又是炎熱晴朗的一天,喬瑟夫‧喬斯達一行,今天也要繼續尋找DIO所在的宅邸。「早上好,承太郎學長,波魯哥哥。」「早啊~~呼哈啊~~」「嗯。」 「照片上的這棟建築物嗎?」波魯那雷夫爬上梯子向一位老人詢問,老人仔細的看了看:「我在埃及修了四十年的屋頂,但沒看過這棟宅邸。不過,從這棟房子的感覺來看,應該是百年以上的建築了,也就是說,從這附近往南方找,總有一天會找到的,因為開羅的建築物越往南越古老。」「欸~?」老工匠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沒幫上什麼忙。」「不會,謝謝你,打擾你了。」 向在下面等待的同伴們搖了搖頭,彼此交換了下眼色,就繼續尋找宅邸了。自從他們抵達開羅,就不斷的在尋找DIO所在的宅邸,但在足有兩三百萬棟建築物的城市裡單單憑著照片就想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你。」掛上了電話,老先生臉色凝重,連腳步都沉重了幾分:「我打電話回去日本問了一下,我女兒的病情惡化了,體力好像已經到極限,只剩下三四天的生命了。」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原本就已經沉沉壓在心頭的重量更沉了。 望向天空,有股難以言喻卻又清晰無比的感覺。「我感覺得到…DIO就在這附近,我覺得他就躲在這附近,他絕對就在這附近。」喬瑟夫‧喬斯達喃喃低語,承太郎也有類似的感覺─但那股感覺卻無法幫助他們找到那個篡奪了祖先身軀的非人。 阿布德爾沉著卻不失希望:「我們走吧,繼續打聽一定能找到。」「嗯,我們走吧。繼續來去打聽。」老爺子再度振作起來,領著一行人繼續努力尋找線索。總會有人見過那棟宅邸的。 為了預防敵人趁著有人落單襲擊,並且按照喬斯達祖孫的感覺,他們已經很靠近DIO的所在地,很可能附近就有他的手下藏匿,所以他們暫時沒有分頭行動的打算。 「嗯?怎麼了?波魯哥哥。」因為藍月是女性,言行舉止也溫和有禮,笑容可掬得很討人喜歡,一般而言,普通人都不會對她產生戒心,所以老爺子很常讓她去向旁人詢問消息。向一旁正抱著嬰兒看店的老婦人探聽完消息,回頭卻看到法國人滿臉不爽的轉眼盯向身後不遠的某處。 「有人在跟蹤我們。」擺手示意同伴們不要聲張,讓他們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他會偷偷繞到跟蹤者背後逮住對方。 果不其然,有個傢伙鬼鬼祟祟地從牆角探出頭偷看,趁其不備把『戰車』的劍架到了他脖子上:「不要動,不然我就動手了。」「波…波魯那雷夫…」被逮個正著的荷爾‧荷斯不死心的召喚出『皇帝』企圖反擊,卻被早有防備的『戰車』給拍在了牆上。 抓住敵人的右腕,與替身聯手壓制住了他。「蠢蛋,別想耍什麼小花樣。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把那眼熟的傢伙的手臂反剪到背後,法國人忍不住調侃對方:「還想說怎麼有人像土狼一樣在跟蹤我們,結果這還可真是令人懷念─這不是荷爾‧荷斯老大嗎?你還學不乖,又想來殺我們嗎?」 「在印度的時候,可是受你照顧了。幸好阿布德爾還活著,」貼身的近距離下『銀色戰車』對上『皇帝』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波魯那雷夫小聲在他耳邊威脅:「不然我早就在這直接把你給宰了。荷爾‧荷斯,你是一個人嗎?不對,你不可能單獨行動。」 「你同伴應該在這附近,怎樣,沒錯吧?」兩次見到這傢伙他要不跟同夥一起出現,要不就是在尋求同夥的支援─否則怎麼可能那麼湊巧,他會出現在恩亞婆婆的”旅館”裡?他的性格和能力,都決定了他不可能單獨行動。 「只有你一個倒沒什麼可怕的,但你有能力看出別人的天份,讓你跟有天份的人聯手,就會展現可怕的力量─跟你搭擋的那個替身使者到底在什麼地方!」逼問著沉默的敵人,波魯那雷夫眼角餘光看見一隻甲蟲爬向一個木箱,木箱下面有東西一閃而過! 「喂!波魯那雷夫,找到跟蹤我們的人了嗎?」走出一小段距離,估摸著他也該找到跟蹤者,阿布德爾提高聲音喊道。「要去看看狀況嗎?」藍月提議,也沒答話,到底是逮到人了沒?喬瑟夫點點頭:「嗯,去看看也好。」 「箱子底下那個,給我滾出來!」趁著法國人分心注意躲在箱子下面的波因哥,荷爾‧荷斯把心一橫!「我知道你躲在那裡面!」 *-*-*-*-*-*-*-* 「來吧!荷爾‧荷斯!用力把你的手指插進波魯那雷夫的鼻孔裡!這樣一來…!」 「太好了!所有人都流血昏過去了!」 「太幸運了!荷爾‧荷斯!這是把他們全部幹掉的好機會!」 *-*-*-*-*-*-*-* 「啥麼?!」荷爾‧荷斯用力的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插進了波魯那雷夫的鼻孔裡!這莫名其妙到極點的舉動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甚至沒想到要把那個傢伙推開:「你在…幹啥麼啊?荷爾‧荷蘇…」 「波魯那雷夫,你怎麼了?」法國人久久沒有回應,占卜師再度提高聲音喊他:「他沒回應耶。」「真奇怪。」「波魯哥哥,你在做什麼?」喬斯達一行回頭走向兩人所在的方向。「波魯那雷夫,找到跟蹤我們的那傢伙了嗎?」「快回話啊!」 「阿布德爾他們…過來了哦…」鼻孔仍插著荷爾‧荷斯的兩根手指,波魯那雷夫甕聲甕氣的。荷爾‧荷斯緊張地不斷偷偷瞟向喬斯達幾人的方向,瞅準了這個時機,法國人猛然一撇頭擺脫了插在鼻孔裡的手指:「『戰』…!」 可惜的是荷爾‧荷斯早有防備,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波魯那雷夫的鼻頭。「糟了…!」「太…太好了,是我搶快了一步!」慶幸著自己的機警,他將槍口往敵人的鼻頭又頂了頂:「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喂,波魯那雷夫,聽到了嗎?」老爺子和阿布德爾都有些不耐煩:「喂!波魯那雷夫!」「波魯哥哥,你到底在幹嘛?」 轉過牆角,銀髮碧眼的法國人靠在屋角凹陷的角落,笑得一臉尷尬。「搞什麼,你人不就在這裡嗎?」占卜師有些奇怪,隨即追問他剛剛所說的事情:「怎麼了,果然有人跟蹤我們嗎?」 「啊,哦~~」法國人此刻後腦勺正頂著一把槍,荷爾‧荷斯藏身在為了隱藏排水道而凹入的狹小間隙,只伸出一雙手臂。一隻手舉槍,另一隻手則揪著他襯衣的肩帶不讓他有機會掙脫。「波魯那雷夫,發生什麼事了嗎?」「沒…」 槍手雖然抓到了人質,卻也被困住了,慌亂的開始滿腦子跑馬。雖然他曾經說過會相信搭擋波因哥的預言,但這個預言太過莫名其妙了!怎麼辦?早知道就直接用槍狙擊他們! 「波魯那雷夫?」對於同伴靠在牆上不動也不說話,只是滿臉傻笑的舉動感到疑惑,阿布德爾又叫了他一聲。被占卜師的聲音驚醒,頂在法國人後腦勺的槍口威脅地轉了轉。快點想辦法敷衍過去啊,要是被發現了,我至少能把你給宰掉哦! 受到生命的威脅,波魯那雷夫冷汗直流:「沒…沒有人跟蹤我們啦,是我的錯覺。」同伴們默默的盯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在腹誹。「這樣啊,」阿布德爾倒是沒有生氣,畢竟已經十分靠近敵人的大本營,小心謹慎總是好的:「對了,你站在房子的角落做什麼?」 咯噔一下,波魯那雷夫面有難色的沉默,荷爾‧荷斯又用槍頂了頂他的腦袋,咬牙切齒地低聲:「就說你想在這裡尿尿,說你想尿尿啊!」「我…!我突然有點尿急,想就地解決一下,嘿嘿哈哈哈~」「你說什麼?」「喂喂,你路邊尿尿啊?」老爺子無奈地念叨:「在這種大街上,你還真丟臉耶。」「波魯哥哥髒髒…」「咿嘻嘻!」法國人乾笑著。他也不想啊!但槍口還頂著自己的腦袋,他也只能照著荷爾‧荷斯的話去做。 靈光一閃,法國人決定給同伴們打暗號,告訴他們敵人就躲在自己背後。伸出舌頭,拼命往右邊撇,擠眉弄眼的。「?」搞不清楚他突然做起鬼臉是想幹嘛,幾人一頭霧水的盯著他。 發現同伴都是一臉迷糊,他更加用力的將舌尖指向身後。「?」更莫名其妙了,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想幹嘛。 『那些人為什麼不說話了?』荷爾‧荷斯選擇躲避的凹陷處雖然能避免自己被發現,卻也完全看不到外面的狀況,起了疑心。「總…總之就是這樣,你們先走一步吧!」「嗯?好。」 不要啊!!!你們別走啊!!看我後面啦!!用盡吃奶的力氣,臉孔扭曲到一個驚人的極致,額頭青筋浮現,甚至用力過度流出的鼻涕都沒想到要擦。「你是怎麼了嗎?臉扭來扭去的,舌頭痛嗎?」老爺子摸了摸下巴,這小子欲言又止地在搞什麼?藍月歪著頭,驚嘆的看著他的臉孔進行高難度幾乎要抽筋的扭曲運動。阿布德爾恍然大悟道:「不對,他是說後面的暗處有什…?!」「難道說…?!」 發覺自己的人質竟然偷偷打暗號,荷爾‧荷斯憤怒的決定要一槍崩掉他的腦袋!就在扣下扳機的這個瞬間,法國人時機絕妙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正好閃過了槍管,手上驟然失去支撐物的荷爾‧荷斯重心不穩地從藏身處跌了出來! 「啊!這男的是…!」認出了在印度給自己腦門上開了個傷口的敵人,占卜師失聲驚呼。「什麼…?!怎麼可能,竟然剛好打噴嚏…?!」抓住了這個機會,『戰車』趁勢在他背後補了一記,槍手狠狠撞上了一旁的陶缸,裡頭裝的東西灑了一地。 「他是荷爾‧荷斯,小心一點!那邊的箱子底下也有人躲著!」擺脫了性命威脅,波魯那雷夫立刻大聲提醒其他人警戒。撞破了陶缸倒在地上,荷爾‧荷斯心理上和身體上受到雙重打擊,仍在混亂中尚未回神。因為把手指插進波魯那雷夫的鼻孔害他打噴嚏,然後又因為這個噴嚏令他逃過了自己的槍…早知道就不應該照預言行事!否則至少能夠殺掉波魯那雷夫的啊! 恐懼的轉過頭,喬斯達一行人滿臉不善,「老爺子,我想他一定知道DIO的宅邸在哪裡。」藍月默默的提醒了句,他們正苦於找不到線索,荷爾‧荷斯這傢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聽到這句話,荷爾‧荷斯臉色更青,其他幾人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透露了他們的想法。 一輛小貨車用危險的高速在大街上飛馳,直直朝著還倒在地上沒有起身的荷爾‧荷斯撞去!「什麼?!」車輪輾過陶缸裡流出來的液體,卻不受控制的偏向一邊!是油!原本裝在陶缸裡的,是滿滿的油液! 原本逕直撞向槍手的小貨車一偏,卻撞進了喬斯達一行五人之中!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們甚至來不及叫出替身防禦!「這…這是…!」毫髮無傷的荷爾‧荷斯愣愣的看著喬斯達一行倒在地上─小貨車的速度太快,甚至把堅固的石砌牆都撞破了。 「就算再厲害,貨車突然撞過來,他們也來不及用替身擋啊!」彷彿坐雲霄飛車般急速變化的事態,他又對波因哥那近乎莫名其妙的荒誕預言有了信心:「我把手插進他鼻子裡,事情就照預言實現了…真不敢相信,一次就把他們五個…!」「這是命運,沒錯!預言絕對會實現。」從藏身的木板箱下探出頭,熟知『托特神』預言的多變性的他提出建議:「不過,你別太快出手,先看之後的預言怎樣再說,沒錯!」「OK!」 *-*-*-*-*-*-*-* 「太好了!把他們全部幹掉的機會來了!」 「不過,要小心一點,先躲起來觀察一下情況。」 *-*-*-*-*-*-*-* 荷爾‧荷斯帶著波因哥躲到不遠處的牆角後,按照預言上所說的,只稍稍探出頭,謹慎的觀察著倒地的喬斯達等人。 *-*-*-*-*-*-*-* 「現在還不能靠近他們,雖然其他四個都昏過去了,承太郎還醒著,他站起來了。」 *-*-*-*-*-*-*-* 吃驚的看著塵埃尚未落定的車禍現場,那個戴著學生帽的人影…承太郎,雖然受了點傷,但他確實是清醒的! 「承太郎,瞬間閃過那輛車子了嗎?真是好險,要是我不小心靠過去就會被他反擊了。」那個人影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他是在找我吧…我沒趁機了結他們,人就不見了,他一定覺得很奇怪。」 大致看了一下沒有見到敵人的蹤影,承太郎喚出『白金之星』把翻覆的車子推開。「波因哥,你想打贏他們吧,我們都辛苦這麼久了,不管怎樣都要打倒他們!對吧,波因哥!」「嗯。」「再一下,我們就能贏得勝利了。」 黑衣少年推開了翻覆的貨卡,張望著戒備消失了蹤影的敵人,沒有急著去查看同伴的情況。確認了視線範圍內沒有看到敵人,他蹲下身查看祖父喬瑟夫的情況,阿布德爾呻吟著將醒未醒。 懷疑敵人為什麼沒有趁亂襲擊,承太郎確認了祖父沒有大礙後又起身警戒了一會。「老頭子,振作一點。」扶起躺倒在地的外公,語氣難得溫柔。老爺子只是受到衝擊短暫失神,揉著因為驚嚇而抽筋僵痛的後頸:「我沒什麼大礙。」「我也只是擦傷而已。比起來,倒是波魯那雷夫…!還有藍月小姐呢?!」「我在這裡。」藍月的聲音從車子與牆縫間傳出。 「呃啊…快點幫我把這搬開…!這些該死的石塊…!」法國人非常倒楣的被大塊的石塊壓住,沉重的石塊難以自行推開。承太郎聞言過去幫他把石塊搬開。 在他們倒下的這段時間,荷爾‧荷斯與波因哥已經獲得了新的預言,這時正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等待荷爾‧荷斯打進下水道水管裡的子彈!預言說了!在正午打進水管的子彈會打在承太郎臉上!蹲下身幫助波魯那雷夫的承太郎,他頭顱旁正是一根斷裂的水管! 高挺的鼻子抽了抽,法國人毫無預兆的狠狠打了個大噴嚏,口水噴到了承太郎臉上!下意識想躲開的承太郎,就這麼往後一仰,躲過了從水管中射出的荷爾‧荷斯的子彈! 擦掉噴到臉上的口水,高中生有點無奈:「喂喂。」「抱歉了,承太郎,」擦了擦還有些不舒服的鼻子,法國人很不好意思:「荷爾‧荷斯那傢伙,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把手指插進我鼻子裡,噁心死了~~」 「我到現在鼻子都還癢癢的,抱歉、抱歉。」「藍月小姐,沒事吧?」占卜師拉了從卡車和殘壁的夾縫裡爬出的少女一把,滿身塵土,綁好的馬尾髮束也歪歪斜斜的很是狼狽。「嗯…謝謝,阿布德爾先生。」 「不好意思,看來不是沒事。」她動了動自己的手,左手手腕不自然的垂落:「我好像骨折了。」一隻覆蓋著銀白毛皮的手腕持著短刀,輕輕在手臂上戳了一下。原本痛得發白的臉色緩和下來,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繃帶,緊緊的纏了幾圈。 「這裡不安全,等等換個位置再治療吧。可以嗎?小姑娘。」「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根據之前累積的經驗,用『阿爾忒彌絲』的能力治療身體不同的部位速度會有所不同,像是之前波魯那雷夫被『戀人』的大鉗子砸出內傷,除了內臟外,肋骨也有裂痕,那次就花了她相當多時間去治療。 「波魯哥哥,你不站起來嗎?」歪頭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法國人,他是不是受了站不起來的傷?「喂喂,藍月,妳都骨折了…不痛嗎?」法國人瞪大了天藍色的眼睛。她月白色的替身浮現在身後,持著短刀:「我把痛覺神經的生命力抽掉了,所以暫時不會痛。需要來一下嗎?」「不…不用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波魯那雷夫只是被石塊壓了一會,腿感覺有點麻而已。 不遠的轉角處突然傳來大叫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嗯?」「喂,那個轉角的另一邊,好像有什麼慘叫聲。」「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感覺不是什麼好事─還有這貨車的事情也是,要是警察過來就麻煩了。我們快走吧!」老爺子招呼眾人趕緊閃人,時間已經太少了,不能再捲進更多的麻煩事。 「話說回來,荷爾‧荷斯那傢伙到哪去了?」「不知道,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他也覺得很奇怪,竟然沒有趁著他們倒下殺來。一滴泥水準確地濺在眉心,本來埋在牆裡的水管開始湧出汙水。占卜師好心的提醒道:「喂,承太郎,站在水管附近很危險,會被泥水噴到。」「哼嗯。」嘆了口氣,無奈地抬手擦掉額上流下的汙水。 「好了,趁著警察還沒來,我們快走吧!」老爺子催促著幾人。眾人紛紛跟上他的腳步離開這條街區。
救護車很快的抵達,重傷的荷爾‧荷斯被抬上了救護車送走,警察對於他額上彷彿被子彈削去的詭異傷口感到不解,但也僅止於此。躲在牆角的波因哥探頭看著救護車開走:「我的預言沒有出錯,而荷爾‧荷斯的命運就是這樣。」他手上的漫畫書,畫著承太郎腦門被荷爾‧荷斯子彈貫穿的那一頁,書本被打穿的彈痕與畫上的傷口分毫不差。 「可是,那個承太郎,他的運勢也太強了吧!我哥跟荷爾‧荷斯都敗在命運之下,他的運勢那麼強,能跟他抗衡的,也只有DIO大人了吧!」偷偷看著離去的喬斯達一行人的背影,他喃喃自語著。 「歐因哥大哥,」抬頭望著晴朗的天空,他似乎領悟了些什麼:「總覺得看到荷爾‧荷斯的下場,我開始覺得報仇是件很蠢的事,還是把承太郎他們的事情忘了吧!我這預言的替身,別用在攻擊,還是用來追求我們兄弟倆的幸福或是用來幫助別人吧!」 「這樣既能受到更多人喜愛,感覺也能擁有更好的命運。」一腳把剛剛自己用來躲避承太郎一行視線的木箱子踢飛:「我再也不想躲在那種箱子底下,過著害怕其他人,每天都膽戰心驚的人生了。經過這場戰鬥,我成長了非常多。哥哥,我要回去了,回去亞斯文跟你團聚!」轉身就要離開。 「汪!」身後傳來一聲狗吠,他踢出去的箱子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一隻趴在地上休息的黑白小狗。「哇!對不起!我一個沒注意就把它踢飛了!我沒有惡意,你原諒我吧。」他看著趴在地上的黑白小狗,越看越是眼熟:「這隻狗…我有印象…是在哪裡見過啊…」 小狗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極其不爽的轉頭露出滿口白牙。「啊!這、這隻狗…該不會是…?!」在波因哥驚恐的慘叫聲中,伊奇噴著口水撲了上去,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頓。 「對了,那隻臭狗跑去哪裡了?」走出一段距離,法國人突然想起他們好像忘了誰。「伊奇嗎?是在什麼地方撿東西吃吧。」喬瑟夫‧喬斯達無所謂的答道,阿布德爾默默的補上了句:「所以我才說那傢伙派不上用場啊。」 *-*-*-*-*-*-*-* 「要是人的個性有那麼容易改變,那麼容易成長的話,大家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波因哥的個性比以前更陰沉,跟荷爾‧荷斯相親相愛地一起住院了。」 *-*-*-*-*-*-*-* 回到飯店,花京院藍月總算能夠專心幫同伴們治療─雖然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唯二傷筋動骨的就只有她和波魯那雷夫。「怎麼樣?」「只是骨裂而已,沒什麼大礙。」她替身的手按住受傷的左手腕,微微發光。 「波魯哥哥你也夠倒楣的,被插鼻孔,肋骨又裂開…」因為大夥全都滾了一身土,她索性讓大家都洗好澡以後再一起治療,此時一行人都聚在喬瑟夫‧喬斯達和阿布德爾的房間。 「不要動喔。」讓他坐在椅子上,替身少女雙手按住他胸腹受傷的位置進行治療,泛著白光。「好了,接下來換老爺子嗎?」按著傷勢輕重給同伴們治好傷,又抱起蹲在地上一臉不爽的黑白小狗,手按著牠毛皮順滑的腦袋:「不過,伊奇,你怎麼會頭上腫了個包啊?」小狗不爽的一連串咕嚕。「啊~被小孩踢飛的箱子砸到,還真是無妄之災呢。」然後那個小孩絕對被伊奇報復了,不然伊奇不會只是不爽而已,可憐的孩子,希望別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才好。 在處理好全部人的傷之後,恰好到了旅館餐廳開放的時間,一行人也就直接去餐廳吃飯,不另外去街上覓食了。 因為正值觀光旺季,並且為了配合調查DIO宅邸所在地,旅館並沒有太多選擇,雖說他們也不特別在意旅館的昂貴奢華與否─乾淨清潔,能安心休息也就十分足夠了,有提供餐飲更好,可以節省外出用餐的時間。 但這樣價位不上不下的旅館也是許多觀光客所喜愛的選擇,導致了旅館裡擠滿心情極度放鬆愉快的各地遊客─而有些人,離開了自己的國家,放下了平時必須融入群體,遵循社會規範的壓力,在酒精催化下,自制力也跟著離開了腦袋。 離席去上洗手間的藍月,出來的時候在洗手間外遇上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遊客,嘻皮笑臉的正在糾纏兩個有些害怕跟不情願的年輕女性。「請你們住手,兩位小姐很不樂意不是嗎?」道德與規則幾乎是刻入了姓花京院的人的基因裡,她立即出聲阻止醉漢繼續糾纏她們。 原本醉漢們還感覺被打擾了興致而帶點怒氣,轉頭一看,是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年輕美人,漆黑如緞的長髮隨意的打了鬆軟的大辮子,矯健卻又豐滿的曲線,比起那兩個身材略嫌平板的丫頭更性感誘人。 「那~~不如妳來陪我們?跟我們兄弟們去喝一杯吧!美眉!嘻嘻嘻嘻!」輕佻的開口便是調戲,似乎是期待明顯是東方面孔的藍月會慌亂而露出害羞的表情。「我拒絕。」平靜無波的冷然,與他們想像中矜持又容易害羞的東方女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卻更挑起了他們的興趣。 「來嘛,跟、跟哥哥們去玩啊!」「對啊,我們晚上很、很精彩喔!」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混著菸臭的濃厚酒臭味衝進鼻腔。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想再跟這群醉漢多做糾纏:「請你們讓開。」趁著這群醉醺醺的傢伙還沒反應過來,她逕直穿過了人群─剛開始被糾纏的兩位女性,早就在她開口不久就抓住機會溜走了。 她卻被攔住了去路,酒意上頭,這群醉漢糾纏不休的拉住了她外套的帽兜:「美眉妳就跟我們一起去玩嘛!」「一個人吃飯喝酒有什麼有趣的!走啦!」「我拒絕。請你放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搶回自己的帽兜。遇上車禍耗費能力替同伴療傷,吃飽喝足的現在,她只想趕緊回房間睡覺休息。對方也只是陌生人,她沒有必要對無故糾纏自己的人特別擺好臉色。 一來二往,那些醉漢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嘴裡開始不乾不淨的,一面動手動腳的拉拉扯扯。原本她只是考慮用替身把這些糾纏不休的煩人傢伙弄昏了事,「反正就只是要錢嘛!婊子妳陪兄弟們睡一晚上要多少錢?我們都付得起!」「少看不起人了!賤貨!」 勃然大怒,剛抬腳要踹那滿嘴髒話的傢伙,一記鐵拳就砸在他臉上,鼻樑都歪了一邊。「承太郎學長,波魯哥哥!」詫異地回頭,剛剛那記有力的拳頭正是出自於空條承太郎。法國人看起來比她還生氣:「喂!你們這些混蛋剛剛對我妹妹說什麼?!你們把她當做什麼人了?!」 暴怒的兩個替身使者要放倒一群已經醉到走不了直線的醉鬼簡直是一片小蛋糕(A piece of cake),很快的就滾了滿地呻吟的醉鬼。「說啊!!你剛剛說我妹妹怎樣?!有種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次!?」還不解氣的銀髮大漢拎起被揍得鼻青臉腫、不斷痛叫的醉鬼,以幾近於要晃斷頸椎的力道猛力搖晃。 「波魯哥哥,他已經昏倒了。」戳了戳激動的同伴後背,他們二話不說就替自己出氣她是很感動,但如果把人弄死了會很麻煩。「藍月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對妳怎麼樣?」拋下手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傢伙,他擔心又生氣的碎碎念叨:「都來找妳麻煩了就用替身教訓他們啊!還跟他們客氣什麼…不然大聲叫我們也會趕過來幫妳…」 藍月乖乖地聽他訓話,等他講累了才喚出自己的替身,手上拿著箭矢一個個戳過醉鬼們的腦袋,淡薄的光流沖刷過倒了一地的人體,很快的就只剩下瘀青和小擦傷。看到這個情況的波魯那雷夫又來氣,想接著繼續念叨卻被她搶先阻止了:「我沒有浪費力氣,剛剛用箭矢戳腦袋會讓他們短期記憶混亂─反正他們本來就喝醉了─然後治療也只有皮外傷隨便治一下而已,讓他們以為是自己喝醉跌倒撞到,省的這群人醒了以後又來找麻煩。」 回頭對同伴們甜甜的笑了笑:「只是省點麻煩而已,學長和波魯哥哥都來幫我了,我當然要收尾收乾淨。」 認真嚴肅的鞠躬行了個禮,她唇角的笑意稍淡:「謝謝你們兩位幫我解圍。」 「走吧,回去了。」承太郎一壓帽簷,率先回頭往大廳的方向走去。「下次要記得先叫人知道嗎?讓妳叫哥哥又不是叫假的。」跟著往回走,波魯那雷夫一邊揉著她的頭,一邊殷殷囑咐:「花京院可是拜託了我們照顧妳的。」 「好好,我知道了。」無奈的低頭乖乖被揉頭髮,一些比較短而綁不住的髮絲被揉得亂翹。突然有另一隻手加入了亂揉的行列,兩隻大手按著她的頭揉個沒完。「…學長,怎麼連你都…哇啊~~!」 三人出現在喬瑟夫‧喬斯達和穆罕默德‧阿布德爾面前時,她已經把髮辮解了,滿頭柔順的黑髮蓬鬆亂翹。確認了幾人都安然無恙以後,老爺子催促大夥趕緊回房睡覺休息,明天又將會是一場堅苦卓絕的長途跋涉。 向同伴們道過晚安,她坐在床邊重新梳順了頭髮,黑白小狗已經占據一顆枕頭,翻著肚皮睡得直打呼。「希望,能夠早點找到DIO所在的地方。」看向窗外層層疊疊的建築物,她喃喃的祈禱。小狗哼了一聲,她躺到床上閉起眼睛:「晚安,伊奇。」奔波了一整天的疲勞湧上,她很快的墜入夢鄉。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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