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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Bleach死神│京浮無差] 松竹常依 [PG-13](京浮中心無差、京七親情向,日常&劇情補完向,更新至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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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4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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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0: 【秋大祭:尾聲.上】

Summary:秋大祭篇即將結束(61結束)有很多主線在這個章節出現,是我也沒意料到的,60.61是秋大祭篇的結束,但松竹這篇文還沒完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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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議會 休會時間]

  「翠臣,看你今日頻頻揉眼,莫不是前日塵土入眼所致?」銀嶺問「不妨叫釋藥院治療師來檢查」
  「祖父大人請別擔心,我只是眼皮跳了一整天感覺很不自在」翠臣說「…接下來決議討論我能提前離席嗎?」
  「決議僅是公布司法與議會討論結果,不須我等參與,當然可以,但你要去哪?」銀嶺問
  「我想去找翠海,如果看到她我應該就能放心了」翠臣說
  「去吧」銀嶺點頭說

[一番隊 隊長會議室外]

  「聽著,進去以後別亂說話,知道嗎」露琪亞小聲告誡
  「要像時代劇那樣跪著嗎?」織姬問
  「你們不是隊員,站著就好」戀次說「奇怪到底是什麼需要找你們來啊?」
  「你是副隊長都不知道了,我們怎麼會知道啊!」一護小聲罵「什麼時候要進去啊?」
  「開門的時候就是了」露琪亞說「現在正在開會,別毛毛躁躁的,等就是了」
  「還要等多久啊?」一護問
  「你們排在最後一項」露琪亞說「別給我翻白眼!這可是非常重要的場合!」

  會議室的大門打開時露琪亞推了一護一把,幾個高中生一起走進隊長會議室,浮竹和京樂對他們微笑,稍微舒緩了高中生們緊張的情緒,而涅的微笑讓雨龍寒毛直豎。

  「請問找我們有什麼事啊?」一陣窒息的沉默後一護問「老爺爺如果是要追究之前琉璃千代的…」
  「不要跟總隊長搶話!」露琪亞低聲說
  「你在叫誰老爺爺啊!」戀次低聲吼
  「唔。」一護閉上嘴

  「黑崎一護」山本開口
  「是?」一護回應
  「此事至關重要」山本說

  高中生們緊張的嚥了口水,猜測著到底是什麼事情,是藍染的計畫提前了嗎?要計較他們插手貴族內鬥嗎?是對著黑腔卍解有刑責嗎?被轟進瀞靈廷打破遮魂膜?阻止行刑前打傷太多隊員?被他們破壞的無數建築物?破壞雙殛…等等那是浮竹和京樂先生幹的,和他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在四番隊的醫藥費和伙食費?

  「那、那個,被我們打壞的建築物要怎麼賠償我是不知道,但我以後會想辦法的」一護低頭說
  「你在說什麼啊?」浮竹問
  「就是,我們破壞了很多建築,是這件事吧?」一護汗顏「對不起,我造成的破壞應該很大吧」
  「區區修復工程,不足為道」白哉說
  「藍染那件事後誰還跟你計較那幾道牆啊」戀次吐槽
  「不是嗎?」一護問
  「涅造成的破壞比你們幾個加起來還大」冬獅郎說
  「哼」涅不屑的撇嘴
  「那是人員受傷的責任追究嗎…」雨龍弱弱的問,要是追究他把一個席官的靈力給廢了,別說戰力損失,要他賠償人身傷害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你說的是老夫手下的一貫坂慈樓坊被你射傷失去靈力的事,我們有完整的補償傷退機制,他是因公受傷,現在已經依循程序休隊了」狛村說
  「啊…他好像確實說過他是七番隊的…」雨龍低頭說「咦?一貫坂?」
  「這個姓很少見欸」織姬說
  「你們認識的守門人兕丹坊是慈樓坊的兄長」冬獅郎對織姬說「慈樓坊說看在哥哥是被旅禍救回一命的份上,不跟你們計較了」
  「那兩個人居然是兄弟啊。」一護忍不住吐槽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當面致歉」雨龍說
  「慈樓坊現在去旅行了,他算是提早退休,心情還不錯」冬獅郎說「他說玩夠了會回廷找份工作,到時候你們再來找他吧」
  「我們打壞的東西真的不用賠嗎?」一護問
  「其實要哦」京樂說
  「朽木隊長已經替你們幾個付清了,所以不用擔心」浮竹微笑
  「不過原本也沒打算追究就是了啦~」京樂說
  「欸欸欸欸欸欸?????!!!」高中生們驚訝地看向白哉
  「白哉你人真好!?」一護喊
  「朽木先生謝謝!」織姬說
  「井上,你根本沒造成破壞啊」雨龍說
  「不好意思」茶度向白哉點頭
  「不過是在修繕我的副隊長所造成的破壞時順道處理而已」白哉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淡定的說。
  「呃…」戀次心虛地轉頭。
  「因為你們是為了小露琪亞才來的嘛~朽木隊長是在表達感謝唷~」京樂說
  「請勿過度解讀我的話,京樂隊長」白哉說

  「咳嗯!」山本清了喉嚨「此事須由現世人類經手,只能委託汝等協助,雀部」
  「是」雀部慎重地將一個貼上封條的漆器箱交給一護「這就是要請你們護送的物品」他又拿出一個袋子交給織姬「這裡面有目標印信與地址」
  「有點重」一護抱著漆器箱說「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啊?」
  「是要交給西梢局的重要文件」山本說
  「是此次漂流者的遺物與事件報告,以及過去龍出現的事件紀錄」雀部說
  「欸?」一護看著雀部「那不就是──」
  「就是你們今天看的那些報告」雀部說
  「…」高中生們一陣沉默
  「難不成對現世孩子來說這份任務太困難了?是那個嗎?年齡限制的問題?」京樂問
  「現世對未元服的孩子似有諸多限制…也許只能請宇多田先生出差了」浮竹說
  「但前輩上去次現世已經是百年以前了,現世現在的變化太大恐怕很困難」露琪亞說
  「讓他們提前元服不就好了?」碎蜂不以為然的說

  「結果只是跑腿啊!!」一護大聲吐槽打斷一群隊長七嘴八舌的討論「我還以為我們倒大楣了呢!」
  「差點被你們嚇死了啊!」雨龍接力吐槽
  「呼~還好只是包裹」織姬把手放在胸口
  「但郵資恐怕不便宜」茶度接過包裹說「上次Tia寄聖誕禮物給我,上面的郵票多得驚人」
  「提亞是誰?」織姬問
  「是我在墨西哥的阿姨」茶度說
  「茶度你在墨西哥還有多少家人啊?」一護問
  「不少,但他們覺得我回日本可以受比較好的教育,Tia說村子裡的公立學校資源不夠好」茶度說
  「認真點!這可是非常重要的工作!!跟西梢局接觸可是一級機密事項!本來只能由副隊長級以上執行的!」碎蜂說
  「這個地址好奇怪唷」織姬打開袋子拿出一張寫著英文地址的卡片「英國 倫敦W.B?W.B是什麼啊?」
  「West Branch,也就是西梢局」雀部說
  「這個火漆印章上寫的是SSWB,所以是Soul Society West Branch吧」雨龍說
  「上面有股不可思議的靈壓耶」織姬說
  「觸感好怪」一護接過印章說
  「這印章是西梢局的產物,就算沒經過轉換器也能同時以器子和靈子的狀態存在,很不可思議吧」雀部說
  「火漆印是什麼啊?」戀次問
  「歐洲比較常見,是用融化的蠟滴在文件上後用這種金屬印章壓出特定紋樣的印章」雨龍說
  「給我們這個印章的魔女說蓋上這個印的物品在送達倫敦後會被龍送往西梢局,如果沒蓋的話,會被當作找不到收件人退回」浮竹說
  「這個地址根本用不了啊」一護說「只寫了英國倫敦而已」
  「這卡片背面還有指示」雨龍推了眼鏡說「"考量貴方的特殊情形,請蓋上印章後交由英國領事館駐東梢局龍害觀察員處理"」
  「…嘎啊?」一護看了那行字後發出奇怪的疑問聲。
  「龍害觀察員…?啊?」雨龍也滿頭問號「這上面的英國領事館地址是舊的,現在還能這樣做嗎?!」
  「現在只有英國大使館了,英國大使館有西梢局的人嗎?」一護問
  「我們會被當作在惡作劇的小孩吧」雨龍說
  「如果有人誤會的話,這個是特製記換神機,可以刪除和你們有關的記憶,不過只能使用一次」浮竹拿出一枝鋼筆說
  「謝謝,但人類還有監視器這種東西啊…」雨龍吐槽
  「郵資跟旅費也在這裏面」雀部指著織姬手上的袋子說
  「先不管郵資,這個能不能寄出去、我們會不會在英國大使館被逮捕都是未知數喔。」一護吐槽
  「安啦,我相信你們!」露琪亞豎起拇指說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一護說

  「此外還有一事」山本說
  「老爺爺請說」一護說
  「叫總隊長!」碎蜂忍不住說
  「你們是學童,為何在此閒晃多日?」山本說
  「居然是這種十點以後在鬧街抓到遊蕩學生才會問的問題。」雨龍小聲吐槽
  「這個嘛…」一護抓抓頭
  「我們學校停課了」茶度說
  「停課?」浮竹問
  「上禮拜不是有隻大虛出現嗎?」一護說
  「很快就被打跑了不是嗎?」戀次說
  「但那個爆炸頭大叔打破了我們學校的瓦斯管」一護說
  「之後因為靜電,家政教室發生氣爆,還好大家在體育館聽演講,所以沒人受傷」織姬說
  「因為要檢修所有管線,所以停課一周」一護說
  「他那把刀在都市使用太危險了」雨龍說「人類的地下埋了各式各樣的管路啊」
  「原來如此啊」浮竹乾笑「真是不好意思」
  「不,因為突然得到一周長假,很多人都在歡呼,雖然作業很多就是了」一護說
  「啊!」織姬突然叫「我忘記把閱讀心得的書帶來了!」
  「你選了什麼書?這來得及讀完嗎??」一護問
  「<姑獲鳥之夏>」織姬說
  「為什麼要選京極夏彥的書啊!」雨龍猛然轉頭喊
  「因為我的主題是超現實的妖魔鬼怪啊,我還滿喜歡靈異作品的唷!」織姬說
  「……」茶度默默地在內心吐槽著什麼。
  「茶度,你就說吧。」一護說
  「井上,這裡就是人類的彼世,是貨真價實的靈異世界」茶度終於開口
  「只要是人類的迷信就可以的話,我們這裡有很多這類書籍喔」七緒說「主要在十三番隊的參考資料區」
  「為什麼會分類在參考資料?」一護問
  「因為以前我們要掩飾虛造成的破壞時會順著人類的迷信塑造出相似的現象,這樣人類就會相信那些怪異現象和災害是妖怪造成的」浮竹說
  「比如說…?」雨龍問
  「百鬼夜行之類的模仿我們在京都做過幾回唷」浮竹笑著說「因為在重要的社經中心,不得不搞得很盛大才能轉移人類注意力呢!」
  「原來是你們幹的好事啊!!!!」一護和雨龍同時大喊
  「哈哈哈哈,那之後人類把故事越傳越誇張,在歷史上也失去可信度,超級方便呢~!」京樂笑
  「就是啊,還有一次在朝廷上出現虛,那個後來也變得很誇張!」浮竹說
  「…我們要問嗎?」茶度問
  「我覺得知道的話以後歷史課會聽不進去,還是不要吧。」一護說
  「我同意。」雨龍點頭

  隊長會議結束後,要交給西梢局的物品委由隱密機動送往志波家保管,白哉馬上就瞬步離開,同樣匆忙的還有趕著回去指揮隱密機動的碎蜂。

  「一護,你們還要在這裡留幾天啊?」浮竹問
  「今晚就回去,我們還有作業要寫」一護說「那個包裹很急嗎?」
  「不急」浮竹搖頭
  「我們和西梢局的聯繫跨度一直是以百年為單位,所以你這輩子內完成就好」京樂半開玩笑的說。
  「我會盡快解決的。」一護說
  「那個印章事後交給朽木帶回就好」浮竹說「如果郵資不夠的話,可以聯絡我們,現世的物流運輸很複雜吧」
  「如果大使館可以幫忙轉交的話就輕鬆了,如果有剩下的錢要怎麼還你們啊?」一護問
  「交給我就行了,我會處理」露琪亞說「大哥好匆忙啊」
  「貴族會議那邊可能出了狀況吧」七緒說
  「鹽椎少主的隨從在審問庭上一問三不知,有一半的司法官在發火呢」京樂笑
  「監督琉璃千代的那個人好像也是司法吧?」一護問
  「他是大司法官,他絕~對生氣了!哈哈哈!」京樂笑

  「伊勢副隊長,妳知道我家兩個孩子下午去哪了嗎?」雀部抱著文件走過來問「不好意思我說得不夠明確,她們有說要出廷嗎?」
  「他們說會繼續陪翠海小姐在廷內遊覽,所以應該沒出去」七緒說
  「她們不見了嗎?」亂菊問
  「感覺不到她們的靈壓,傳令神機也不通,所以我有點擔心她們會不會又突發奇想去做什麼了」雀部頭上三條線「其實午休後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
  「那兩個孩子很活潑啊~」京樂拍拍雀部的肩膀「辛苦啦~這位家長~」
  「…」雀部的虹膜雖是白的讓人難以分辨眼神,但浮竹和七緒很肯定他剛剛不但斜眼瞥了京樂,還翻了個白眼。
  「我想隊長你就是雀部副隊長照顧過的孩子中最調皮的那位」七緒吐槽
  「欸~給我點面子嘛~」京樂笑
  「在這裡感覺不到靈壓就表示她們可能在平民區吧」浮竹說
  「考慮到那兩位也很擅長隱藏靈壓,有可能在貴族區邊緣」七緒說
  「不乾脆搜尋翠海小姐的靈壓嗎?」一護問
  「為避免在廷內被追蹤,翠海姐的手環會屏蔽自己的靈壓,沒有專門道具找不到她的位置」露琪亞說
  「這根本保護過度了吧!」一護說
  「也許只是太勞累了,雀部副隊長不妨休息一下吧」七緒說
  「希望是我多心了」雀部捏著眉心說「上回有這種感覺,是她們不慎引爆氣體麻醉彈的時候,再上一回是她們目擊貴族酒後鬧事傷人的時候」
  「那次真的是好險啊~」京樂說
  「差點被殺人滅口了呢」浮竹說
  「你們好隨意的在講超嚴重的事情欸。」一護吐槽
  「發生過這種事啊…」七緒汗顏「居然還打算殺人滅口,這是傳出去會使家族蒙羞的醜聞吧」
  「嗯,因為雙方都是貴族,但被刺傷的和行兇的酒醒後都覺得很丟臉所以不追究,但當下他們的隨從就拔刀想把在場的平民全部殺掉實在是…」浮竹嘆氣
  「本來鬧事就很丟臉了,被小音小寧那麼一搞…慘不忍睹啊哈哈哈」京樂笑
  「雖然身為家長我不該說這種話,但我有點同情他們遇到的是彰音和彰寧。」雀部說
  "對方下場絕對很狼狽。"七緒在內心吐槽。
  「因為那兩個孩子一不做二不休的個性,喝酒鬧事的貴族丟臉到雙方都不想上審判廷也不想公開,所以才大事化小了」浮竹乾笑。
  「到底多丟臉啊?」一護問
  「之後這兩個人都馬上戒酒了」京樂說
  「如果半小時後還是沒消息,我就請假去找吧。」雀部拿出傳令神機黑著臉搖頭抱著文件離開。

  「如果是那麼嚴重的事情,她們兩個這樣閒晃真的安全嗎?」雨龍問「貴族在這裡的權力非常大吧?」
  「她們在朽木家工作,殺了別的貴族家的下人事情可大可小,殺了人家公主的貼身親信就是蹭鼻子上臉直接挑釁主家,所以不必擔心」浮竹說
  「而且看在山老頭的份上貴族也不敢亂來啦~」京樂說
  「為什麼是看老爺爺的面子啊?」一護問
  「因為她們的家長是雀部副隊長,雀部副隊長經常代表總隊長出席各種場合,就算新生代貴族不把雀部副隊長放在眼裡,也會顧忌總隊長的顏面而收斂」浮竹說
  「難道老一輩貴族的態度就不同嗎?」七緒問
  「這個嘛~雀部副隊長年輕時做過不少事呢~」京樂笑「所以真的很~老的貴族也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超過兩千歲的人到底從幾歲起才不算年輕啊。」一護吐槽

[平民街]

  「小希今天不用工作啊?」翠海問,在平民街偶遇希幸時連音寧姊妹都很意外。
  「大哥和京樂哥才要工作~我不是死神我不用~」小希像是在唱歌一樣開心地說「不過大哥中午又~去京樂哥家了,所以他們肯定在摸魚」
  「你怎麼知道啊?」彰音問
  「我隨~時!都知道大哥在哪喔!」小希自豪地說「人家只有找大哥特別快唷!他在京樂哥家,之後才回去工作的」
  「所以你是浮竹隊長的妹妹?」悠津問
  「是~的!我是年紀最小的唷~」小希拿著翠海的面具說「這個面具做得好可愛,不過我覺得六番隊今年的裙帶菜恰皮更有趣呢!」
  「這個小傢伙跟那兩個城牆面癱居然是血親…」悠津吐槽
  「我和大哥比較像唷~」小希說
  「小希都沒變呢,還是小小的,好可愛呀」翠海牽著小希的手說
  「長不高嗎?」悠津問「多睡覺會長得比較快喔」
  「不是唷」小希說「人家比你還大唷」
  「啊?」悠津歪頭
  「小希是擱淺世代,所以幾百年來都維持孩子的模樣喔」彰音說
  「原~來如此啊!」悠津微笑摸摸小希的頭"那個紡郎說的不假,一靠近這個孩子,我身上的斬魄刀就開始不安了"

  "救她是靈王的意志還是…"悠津面色凝重"浮竹十四郎能控制靈王的力量嗎?不,看起來似乎並非這麼單純,在浮竹十四郎身邊時並沒有這種感覺"
  "世界好像,真的要要完蛋了啊"悠津仰天嘆氣。

  河堤邊有許多家庭和情侶正在散步,幾個孩子舉著風車嘻笑跑過,不小心絆倒了馬上就爬起來,絲毫不在乎臉上的泥土,追著玩伴喊著犯規一類的話。
  「啊!燎介跟燎司的靈壓在附近!」小希突然說「那我往那邊走囉~」
  「掰掰」翠海向她揮手告別「太陽快要下山了呢,今天過得好快啊」
  「就是啊…咦?那對姊妹呢?」悠津說
  「她們被剛才攤販賣的新奇盆栽吸引過去了,等她們調查完就會回來了」翠海指向她們剛才經過的店面說「謝謝你今天陪我們一起逛街,還說了很多沿海和流魂街的事,悠津先生博學多聞、遊歷廣泛,真的很厲害!」
  「哪裡,我不過是在不一樣的環境長大而已」悠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哪天悠津先生若到訪銀鶴城,請務必通知我,我和哥哥可以帶你參觀唷!」翠海說
  「你那個大哥…啊,好,我知道了」悠津凝視著翠海許久
  「怎麼了嗎?」翠海問

  「翠海小姐!」悠津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是?」翠海突然被悠津握住雙手愣了一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太陽搞不好明天就會爆炸世界下個月搞不好會傾覆所以總之我說啊!!」悠津緊張得語無倫次「這種不自由的生活和不講理的爛工作就不用管它了!請以結婚為前──!!」
  冰涼的金屬貼在脖子上的觸感封上悠津的嘴,他反射的把翠海的手握得更緊,轉頭對上的是滿臉殺氣的持刀人。
  「你在發什麼瘋,手不要了是吧!」翠臣咬牙切齒的說
  「啊,大哥這樣嚇人很危險啊!」翠海說
  「就是啊!要是死人了怎麼辦啊!」悠津說
  「這是刀背,你再不放手就是刀刃了!」翠臣火冒三丈的威脅。
  「你這個控制狂!」悠津放開翠海一把抓住翠臣的領子,轉眼間就被一群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忍者壓在地上。
  「我才不管你是沿海沿岸還是岩壁!也不管議會到底怎麼判!區區一艘船能送走你這掃把星我就送你一艘!」翠臣毫無朽木家應有的優雅兇惡的說。
  「你說誰掃把星啊!你這變態妹控!」悠津一把拋開壓在身上的忍者揪著翠臣的領子罵「啊勒?」他注意到翠臣頭上的白色奇怪髮飾,手上抓著衣服質料也好到不可能穿在家臣身上「你頭上這管子好眼熟啊」
  「這叫牽星箝你這沒禮貌的傢伙!」翠臣說
  「你們…」一直在翠臣身後的白哉感到太陽穴正在抽痛。
  「哦!就是那小子頭上的那個啊!」悠津指著白哉說到一半表情頓時僵住「啊…你跟翠海小姐?」他指著白哉又指著翠海,兩人五官的相似度高得無法忽視。
  「白哉你怎麼來了?」翠海問「大哥這樣打斷人家的話太粗魯了啦,悠津先生不好意思,請你繼續說吧」
  「翠海小姐請問妳姓什麼?」悠津不死心地問
  「朽木喔」翠海說「您不知道嗎?」
  「因為我們都沒說啊」抱著一袋種子出現在白哉身旁的彰音說。
  「因為翠海出來玩要隱瞞身分嘛」抱著盆栽的彰寧說
  「…」聽得非常清楚的白哉現在捏著眉心,在內心安慰自己這一切馬上就會結束,議會會照往例驅逐這個不速之客,這樣大家的頭痛之源就會消失了。

  「妳們在這啊」完成工作就出來找孩子的雀部,雖不明白是什麼狀況,但憑經驗和直覺判斷,這絕非好事,每次這兩個孩子不是問題的暴風眼,就是見證麻煩風暴誕生「…這次妳們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唷」彰音說
  「不過要是有做什麼可能就不會有這個場面了呢」彰寧指著朽木一家和悠津說
  「…」雀部默默低頭抹了把臉,從朽木隊長的表情看來並非發怒,而是遇到棘手又頭痛的狀況,能讓朽木白哉露出這種表情(旁人看來毫無變化),恐怕是比阿散井副隊長對上司拔刀相向更難處理的問題。
  「叔父在消除自己的靈壓呢」彰寧低聲說
  「叔父我們是不是該開溜啊」彰音低聲說
  「知道就好…」雀部一手一個,抓著自家孩子瞬步消失。
  「…」白哉把雀部三人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裡,暫時不追問那兩個女孩到底對什麼重要的事情置之不理,他眼下有更棘手的問題。

  「你們不是家臣嗎!?」悠津指著翠臣喊「你這騙子!」
  「我們什麼時候自稱家臣了,我說我們是為朽木家服務的人!」翠臣用刀指著悠津罵
  「白哉我們要不要勸架?」翠海輕拉堂弟兼當家的袖子小聲地問「咦?這附近怎麼沒人了?」
  「在鹽椎少主胡言亂語的時候忍者就把這裡淨空了」白哉說「翠海,妳的面具呢?」
  「啊」翠海摸了自己的臉才驚覺面具早就不在了「我借小希玩,忘記拿回來了」
  「下次要注意」白哉皺眉說

  「大哥」翠海挽著翠臣把他拉到一旁「別這樣,悠津先生只是陪我們逛街而已」
  「妳妳妳怎麼直接喊那傢伙名字啊!?」翠臣指著悠津說
  「你這傢伙叫誰傢伙啊!」悠津說
  「祖父大人正朝這裡來」白哉抬頭說
  「欸?」悠津和翠臣同時轉頭看白哉指的方向

  「喔,翠臣你動作真快」銀嶺帶著兩名貴族議會的傳令官現身。
  「祖父大人?」翠臣和翠海看了彼此一眼又看了白哉,他們三個都不知道銀嶺來此的原因。
  「所以妳說的祖父是…」悠津指著銀嶺說,他的手被翠臣用刀鞘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擊落。
  「那可是朽木前當家!你給我放尊重點!」翠臣咬牙切齒低聲說。
  「鹽椎悠津判決結果以下」貴族議會的傳令官拿出卷軸宣讀「鹽椎少主無故殺害多名綱彌代家與貴族議會使者」
  「什麼無故不無故,他們知道自己幹了啥好事」悠津沒好氣的說
  「蔑視議會召喚」
  「你們議會要幹啥關我喵事」
  「蔑視議會權威」
  「這我的確挺瞧不起的」
  「蔑視司法命令」
  「我重申一遍,關 我 喵 事 ?」
  「蔑視法庭」
  「我不想說第三遍了」
  「考量其沿海貴族高貴身分以及四十六室仍在重選,審判暫緩」傳令官說
  「所以你們開一整天的會在幹啥?」悠津吐槽
  「為避免罪人逃亡」傳令官說「交付朽木家監管,以上」

  傳令官宣達完畢,將卷軸交給呆滯的翠臣,向朽木一家行禮後瞬步離去。
  「祖父大人這是…?」白哉看了翠臣手上的卷軸問。
  「因為志波家已非貴族,綱彌代家反對將鹽椎家人留在廷內,因此折衷方辦便是將鹽椎少主軟禁於銀鶴城,等新四十六室上任定會下令驅逐鹽椎少主,在此期間就專心準備返鄉的船隻與存糧吧」銀嶺心情愉快的說「此事總算順利解決了」
  「啊?!!!」悠津和翠臣不約而同地大叫
  「…」白哉捏著眉心低頭不語
  「你們這是怎麼了?」銀嶺問

[十三番隊 書庫]

  「真的有好多關於妖怪的書喔」織姬說
  「居然有科學怪人!」一護說
  「這邊都是沒見過的書,是屍魂界出版的嗎?」雨龍問「<雙魚的拒絕>好像很熱門啊」
  「你怎麼知道?」一護問
  「這一套每一集都有三本,而且都被翻得破破爛爛的」雨龍說
  「因為小孩子翻書比較粗魯一點嘛」浮竹笑
  「那套經常需要更新呢~」京樂笑
  「這是隊長寫的喔!」露琪亞引以為豪的說
  「欸~浮竹先生嗎?好厲害啊」一護說
  「隊長能有副業啊?」雨龍問
  「可以啊,只要報備得到許可就行,而且在瀞靈廷月刊上連載不算在外兼差」七緒說
  「我也有連載唷~」京樂指著自己說
  「是什麼樣的故事啊?」織姬問
  「人氣墊底的三流成人小說」七緒毫不留情地說
  「不意外啊。」一護吐槽
  「是冒險故事啊」雨龍拿著一本雙魚的拒絕快速地讀了幾頁「插圖也很可愛,就算在現世也會受孩子歡迎吧」
  「雖然常常因為作者健康問題停刊就是了」浮竹指著自己苦笑
  「現世的漫畫也常常這樣啊」一護笑「不知道獵人什麼時候會完結呢」
  「我們還在念高中,只要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就能等到吧」織姬樂觀的說
  「只有我們長壽也沒用啊…」一護吐槽
  「浮竹先生寫了多久啊?」雨龍問
  「幾百年了,之前有新人說是看我的書長大的,我真的嚇了一跳呢」浮竹笑「春‥京樂家的孩子裡也有我的讀者,之前秋大祭運動會他們都忘了比賽,一直問我下一回什麼時候出,真的好可愛啊」
  「聽說很多作家會拿身邊的人當作靈感,浮竹先生也是嗎?」織姬問
  「有幾個人物是這樣沒錯」浮竹想了一下說「但只是參考,實際上認識本尊的人很難看出關聯性」
  「雛森也很喜歡<雙魚的拒絕>,她說日番谷隊長在入廷前和她一起看了好幾集,入廷後在學校圖書館把所有沒讀過的都補上了」七緒說
  「咦?日番谷隊長嗎?」浮竹問
  「嗯,雛森說日番谷隊長覺得很難為情所以不讓別人知道」七緒掩嘴輕笑「不過比起等身大雕像,送他即將出版的新書,也許日番谷隊長會更高興喔」
  「好!那我就趕稿咳咳咳」浮竹才提起幹勁就是一陣猛咳。
  「浮竹隊長請依照自己的節奏來就好」七緒連忙說
  「沒咳事咳咳我只是嗆…咳到了咳咳」浮竹摀著嘴邊咳邊說
  「浮竹,喝口茶吧」京樂拍著浮竹的背,熟練的把茶水遞給他。

  「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我沒發病,放心吧」浮竹喝了幾口茶後說
  「如果你發病的話我早就把你送到四番隊去了」京樂輕拍著浮竹的背吐槽
  「兩位這樣真像年節廣告裡的老夫妻」一護笑著吐槽
  「哈哈哈,差不多吧」京樂笑
  "黑崎這傢伙好像不是在試探,難道他真的看不出來嗎…"雨龍在內心吐槽
  「我雖然不是四番隊的,但因為從小和浮竹一起長大,他那些小毛病我都應付得來呢~」京樂笑
  「以前也是?」七緒很懷疑地看京樂
  「小時候在元塾大人們都很忙,所以春水常常負責照顧我」浮竹說
  "直接叫名字了!"雨龍吐槽
  「就一邊看一邊學嘛~幫他擦澡換毛巾,提醒他吃藥和檢查他的呼吸,不難不難~」京樂說
  「檢查呼吸聽起來有夠不妙的。」一護吐槽
  「長次郎先生以前說過春水念書和習武如果有照顧我認真的話,元柳齋老師可以少操很多心哈哈哈」浮竹笑
  「浮竹先生和京樂先生有時候會叫雀部副隊長"長次郎先生",是因為兩位小時候就是這樣喊嗎?」織姬問
  「啊,是啊,有時候鬆懈下來不自覺就…」浮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私下還是會這樣稱呼他,但工作時大家要嚴肅點才行呢」
  「隊長倒是只有對雀部副隊長改口啊」七緒說
  「習慣那樣叫山老頭了,改不了~」京樂擺手
  「為什麼不是老師而是這種稱呼啊?」七緒問
  「這個啊」浮竹竊笑
  「你不會要說吧?不要啦~」京樂巴在浮竹肩上懇求他別掀自己的醜。
  「隊長,收斂點。」七緒搖頭「總隊長允許隊長在成為死神後繼續這樣叫他的原因其實我也很好奇」
  「那是因為…」浮竹帶著笑意看趴在自己肩上小聲說"別說啦~"的春水「好吧,我就不說了」他伸手輕拍春水的頭讓他放開自己。

  「那是因為京樂初到元塾時年紀太小,咬字不清」雀部一臉頭疼地出現「Yamamoto(山本)總說成Yamamomo(山桃)甚至Yamano(山野),元柳齋這麼複雜的名字他當然念不出來,雖然歐吉桑的發音很標準,但在元塾這麼叫根本不知道他在喊誰,木刀都拿不起來的孩子不算正式塾生,所以也沒資格稱呼元柳齋大人老師,最後元柳齋大人放棄和幼兒計較,那時還有很多複雜的原因,元柳齋大人認為京樂只會待上幾天,就妥協讓京樂稱呼他Yama-Ji(山爺/山老頭)」
  「啊~長次郎先生別一來就揭別人的黑歷史嘛~」京樂說「出了什麼麻煩事了嗎?」
  「考慮到隊長的"豐功偉業"這算得上黑歷史嗎?」七緒摀著嘴別過頭偷笑,沒想到是這麼可愛的原因,聽說總隊長年輕時很火爆,被幼兒起了這種愛稱也沒轍吧。
  「浮竹剛來的時候也很小,但他從小就口齒清晰,所以沒跟著京樂亂喊」雀部說
  "雀部先生有時也會忘記在這兩位的名字後加上隊長的稱呼"茶度想"他們四位很親近吧"
  「好可愛的原因啊」織姬笑
  「老爺爺沒逼京樂先生改口應該也是這麼想吧」一護笑
  「是啊」雨龍微笑說
  「山老頭以前叫我改口過啊」京樂說
  「但因為春‥京樂小時候只有闖禍後才會跟我一樣叫老師"元柳齋老師",所以老師叫他改回去,說聽起來太古怪了」浮竹說
  「我看老爺爺是覺得原本那樣叫比較可愛吧」一護吐槽完才想到雀部難看的臉色和他特地來十三番隊的可能原因,他馬上正經起來「雀部先生來這裡難道是我們的任務有變嗎?」
  「不,我是來找朽木的」雀部搖頭說
  「欸!?我??!」露琪亞瞪大眼
  「我家孩子闖…不,她們沒及時阻止某件麻煩事態的發展,我已經了解事發經過了,所以請妳向朽木隊長轉達,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請他來找我吧,我會想辦法解釋的…」雀部捏著眉心
  「什、什麼?」露琪亞眨眨眼,雖然身材嬌小但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欸?是多麻煩?」京樂問
  「唔…可大可小」雀部說「兩位借一步說話」

  七緒追上兩名隊長和雀部離開,只剩下高中生們和露琪亞在圖書室看書。
  「黑崎」雨龍手上拿著一本<現世西洋人類宗教觀>「你看這本書的序」
  「這是屍魂界的書啊」一護接過書「這也是宇多田先生和赫恩先生寫的啊」
  「你看下一頁」雨龍汗顏說「有宇多田先生和赫恩先生的合照」
  「…這個人好眼熟啊」一護說
  「好像在哪看過」織姬說
  「"感謝派翠克.列夫卡迪奧.赫恩教授"」茶度念出合照下的那行字
  「好耳熟的名字」一護皺眉歪頭回想到底在哪聽過「真的好耳熟…」
  「小泉八雲!」織姬突然驚叫「這個人是小泉八雲!!」
  「欸欸欸欸!!!!」一護驚叫「經你一說真的欸!!這是小泉八雲沒錯!」
  「那個人很有名嗎?」露琪亞問
  「超級有名的啊!!這是歷史偉人啊!」一護喊
  「這裡有這麼多八雲從未問世‥在現世出版的著作,要是小泉八雲在這裡的話,真想和他談上一場呢」織姬說
  「八雲知道另一個世界存在一定很驚喜吧」雨龍說
  「他不在這裡真的好可惜啊」一護說

  大約十分鐘後,雀部靈壓遠離,而兩名泰然自若的拆了雙殛的老隊長竟一臉為難的回到圖書室。
  「發生什麼事了?」一護問
  「別人…呃,朽木妳家的家務事」浮竹乾笑
  「我家…?」露琪亞嘴角抽動
  「應該問題不大啦啊哈哈哈…」京樂很心虛地笑說
  「應該吧。」浮竹說
  「希望啦。」京樂說
~~~~~~~~~~~~~~~~~~~~~
[朽木家]

  「「翠海」」彰音彰寧瞬步到翠海住的院落時手上正拿著彈弓。
  「你們怎麼拿著彈弓啊?」坐在緣側下發呆的翠海問「你們不是和雀部副隊長回家了嗎?」
  「引開衛兵用」彰音說
  「叔父去十三番隊,所以我們就來了」彰寧說
  「沒關係嗎?」翠海問
  「沒關係,叔父不會生氣」彰音說「朽木隊長他們呢?」
  「祖父大人和哥哥跟白哉正在討論悠津先生的事情」翠海腿上擺著七緒給的教科書「聽哥哥說,因為司法官人選有些爭議,所以新四十六室明年才會選出來,加上船被更木隊長破壞了,悠津先生會留在這裡好一陣子吧」

  音寧姊妹互看一眼後點頭決定問那個問題。

  「翠海妳其實知道吧」彰音問
  「鹽椎少主當時問妳的問題是什麼」彰寧說
  「嗯…」翠海點頭
  「妳喜歡鹽椎少主嗎?」彰音問
  「我覺得他是很好的人,跟他在一起很開心」翠海微笑「可是我不能讓祖父大人傷心」
  「銀嶺大人也不希望妳傷心喔」彰寧說
  「我知道」翠海說「可是我不想讓祖父大人再度經歷發生在藤姬大人身上的事了」他低頭看著教科書,他停留在這一頁很久了,讀進去的卻沒幾行「藤姬大人當年自己選擇了一名夫婿,那個人卻失蹤了,藤姬大人因此心碎,而祖父大人至今仍十分自責」
  「翠海妳有沒有想過如果可以自由的生活要做什麼?」彰音問「假如妳可以當我一天,妳想做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吧」翠海笑著說「因為我什麼都不懂啊」
  「妳明明就懂很多」彰音指著翠海說「妳會裝傻、假裝聽話、很聰明,而且妳有成為死神的才能」
  「貴族天生就是如此」翠海攤開掌心,輕而易舉地凝聚出高度壓縮的靈壓球,輕輕一揮使其無聲無息地散去「所謂死神的才能不過是靈壓而已,妳們才厲害,什麼都會做」
  「也不是什麼都會,只是達成叔父的標準而已」彰音說
  「雀部副隊長的標準是什麼?」翠海問
  「其實就是他對自己的要求,但我們只要做到基本就好」彰寧掰著手指說「縫紉、烹飪、生火、自保、逃跑、求生、收支平衡、讀寫、基本醫學知識、打掃、採集藥草和野菜的知識,很普通喔」
  「游泳、釣魚、設陷阱、打獵、處理獵物,這些小時候想學,但父母親說女孩子不必學的技能叔父也教了」彰音說
  「就算被放逐荒野好像也能活下來呢」翠海笑
  「沒錯」彰音說
  「那就是叔父的基本要求」彰寧說
  「欸?」翠海歪頭
  「就算被社會放逐,也能孤身一人活下去,叔父就算沒有自覺,卻是以此為自我要求生活的」彰音說
  「為什麼呀?」翠海問
  「因為他是個有覺悟獨活一生,卻不敢獨自去死的人,所以叔父從年輕時就是如此」彰音說「因為我們家剪髮陪葬的傳統吧,叔父被家族斷絕關係後,最怕的就是死後獨自回歸世界,比起孤孤單單的被埋葬,他寧可曝屍荒野被蟲蟻啃食,人都是這樣的,因為自己真實的恐懼而影響生活的方式」
  「像是浮竹隊長很在乎尊嚴,因為被照顧的病人雖然備受關愛,自尊卻是被踐踏的,他雖然很溫柔隨和,但對活下來這件事的執著又低於死得正確,他其實也是個怪人呢」彰寧說
  「出現了,小音小寧的超冷血分析!」翠海指著雙子說

  「翠海都不會覺得我們這樣很噁心呢」彰音說
  「只有妳和朝夕聽我們說真心話也不會皺眉」彰寧說「叔父會露出很~哀傷的表情呢」
  「因為妳們的個性就是如此啊」翠海說「妳們信任我,願意在我面前展現這一面其實我很高興,因為我是朽木家人,大家在我面前都只說好話」
  「故鄉毀滅、家人都死了之後才是這樣,以前我們的個性是什麼樣子我們也不知道」彰音說
  「小時候被家人約束,那時候表現出來的到底是不是我們的個性實在不好說」彰寧說
  「你們說得對」翠海點頭「我其實也不了解自己的本性,白哉現在的樣子也和他小時候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他看著一模一樣的姊妹一會後說「藤姬大人在失去夫婿前好像,是個更無憂無慮、更快樂的人」
  「那就先找到自己想成為的樣子吧」彰音說
  「至少有個方向」彰寧說「立幾個小目標」
  「想成為什麼樣子啊…」翠海低頭看著教科書「我想和伊勢副隊長一樣獨立堅強、像松本副隊長一樣開朗」
  「伊勢副隊長小時候很害羞內向,她現在這個樣子是被京樂隊長氣出來的」彰音說
  「京樂隊長也是個不在乎生命的怪人,他活得像漫無目的的漂流木,但願意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鳥兒努力浮著,要是沒有牽掛的話他八成嫌麻煩就沉下去了,總隊長身邊全~是怪人,話說回來正常是什麼我們也越來越不懂了」彰寧說「還有呢?」
  「還有」翠海靦腆的微笑「我想和悠津先生當朋友,在他回沿海前,我想聽他多說些關於大海的故事」
  「聽叔父說他被判軟禁在銀鶴城,如果離開銀鶴就必須由朽木家人監視陪同」彰寧說「換句話說」
  「翠臣大人會被他氣死」彰音笑


[隊長會議]

  仔細想想,一護他們打壞超多東西的(笑死),而且各個隊伍在出任務時造成的破壞都要隊上出錢補償,狛村會自掏腰包補償,六番隊應該就是白哉全包了,二番隊八成是碎蜂逼大前田出錢。
  白哉一直默默在替一護他們收拾殘局,無論是出錢還是派人去修他都通通包了,這完全沒讓一護他們知道,雖然白哉不承認,不過這都是為了感謝他們救了露琪亞。

  八番隊被茶度打壞的牆是京樂自己出錢修的,因為白哉不管八番隊被打成什麼樣,主要是他知道京樂的財力和從小到大對京樂本人尊敬度不足(欸)。
  十二番隊被雨龍和涅破壞的一切以及人員傷亡都是由技術開發局預算扣除,白哉表態的意思就是絕對不幫那傢伙(涅)收拾殘局。

[雀部的名聲]
  老一輩貴族(至少有九百歲以上)還記得雀部在上次滅卻師大戰的戰功,以及更久以前他在總隊長手下殺敵的恐怖,所以就算不看總隊長面子,也不想和這個會悄聲無息的從背後把你腦子捅穿的人扯上關係,年輕人雖然覺得他就是個打雜的,但畢竟是總隊長的代理,所以打雀也要看主人,不會亂來。
  京樂和浮竹知道雀部年輕時的豐功偉業,雖然不知道他為了拉卯之花入護廷而趁夜虐殺大量貴族家兵來栽贓卯之花的事*,但知道他戰功彪炳。
  (*這在雀部的番外故事裡,他模仿卯之花的手法殺了非常多貴族家兵引發貴族恐慌,直接導致會議求山本介入處理卯之花)

  京樂成為總隊長後看到當年卯之花怎麼被逼上梁山(?)的機密後,也不禁感嘆"大家年輕時都幹了非常誇張的事啊。"

[赫恩]

  前面出現的赫恩先生指的就是小泉八雲,小泉八雲在妻子協助下成為現代日本怪談的鼻祖,精通英、法、希臘、西班牙、拉丁、希伯來等多種語言,他協助宇多田和雀部完成了屍魂界最早的外語書籍和外語用詞辭典,並解說了各國不同的文化和宗教觀,這裡他知道屍魂界、虛、龍、西梢局的存在,不過在死後魂魄就自然進入輪迴,沒有來到屍魂界,宇多田和雀部因此感到十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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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4: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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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1: 【秋大祭:尾聲.下】

Summary:秋大祭篇至此終於完結,前半是京浮放閃現場以及浮竹到底在隱瞞什麼的答案,有一點大司法謙愛為什麼支持白哉娶流魂街居民的情節以及紡郎的劇情,外加京浮兩人小時候天真善良小亂源的故事,之後打算寫一點京浮童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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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大街上十分熱鬧,一護等人為了趕作業已經回去了,秋大祭即將結束,流魂街街道在一番隊某兩位四席的加班下總算恢復平整,還順便幫居民整地建橋,事後重建工作交由志波家負責。

  有人看到戴著可愛蜜蜂面具的少女眼神陶醉地抱著一隻黑貓,看起來好像正遵從貓的指揮到各個攤販買食物,但貓怎麼會說話呢。
  知道真相的二番隊什麼都不敢說,隱密機動則為了指揮官難得放鬆逛街而加倍努力維持街道秩序,夜…咳嗯,黑貓想吃東西就會伸出爪子在少女臉上拍兩下,吹涼的章魚燒就會被送到貓嘴邊。

  「木村大介,木村大介先生,你的孩子走丟了,穿藍色羽織的木村大介──」狛村肩上坐著一個臉上還有淚痕的孩子,孩子連哭都忘了,專心摸著這隻神奇大狗的毛耳朵。
  一群坐在街邊屋頂上的副隊長們本來還在聊前一晚的混亂,一見到狛村協尋走失兒童家長的樣子就忘了原本的話題,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看高大的人狼哄孩子的模樣。

  「好有效率的方法!」吉良忍不住喊
  「不只小孩不哭了,家長都會馬上靠過來,好厲害!」修兵舉起相機拍下狛村幫走失孩子找家長的英姿。
  「有幾個孩子好像很想被狛村隊長背,一直跟在後面好可愛啊」雛森笑
  「這才是小孩子一直走丟的原因吧。」吉良吐槽
  「被毛茸茸吸引了啊」戀次附和
  「老實說,我也想摸看看…」勇音有些臉紅的說
  「嗯!」幾個女孩子不約而同地點頭
  「大型毛茸茸的吸引力遠超過帥哥啊」修兵結論
  「好好拜託一下,狛村隊長會同意喔」日番谷拿著一大盒剛起鍋的綜合天婦羅回來「這個叫做塔塔醬的醬料單吃很噁心,但用來沾炸魚還不錯」
  「小白謝謝!」雛森拿起竹籤和日番谷一起吃天婦羅
  「喔」日番谷平淡地應了一聲
  「欸?今天不糾正了啊?」戀次問
  「平常不是會說"叫日番谷隊長"嗎?」修兵問
  「秋大祭嘛,就算了吧」日番谷說


  「隊長!」露琪亞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向浮竹揮手,小跑過去和浮竹會和「京樂隊長果然也在啊」
  「嗨~小露琪亞怎麼自己一個人呀~」京樂把面具推到一旁,他手上拿著一盒玉子燒「要吃嗎?甜味的唷」
  「我吃飽了,謝謝京樂隊長」露琪亞說「一護他們回去了,大哥和翠臣大人在家裡和祖父大人討論議會的事情,翠海姊今晚不出門,所以我就獨自出來逛街了,隊長身體還好嗎?」
  「這個嘛…」京樂苦笑
  「我們正想找個地方坐下喝茶」浮竹把面具往上推讓露琪亞看自己比平時更蒼白些的臉「我需要歇一下…」
  「浮竹隊長請趕快去休息吧!」露琪亞慌了起來
  「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浮竹微笑「不必擔心我,我睡一會就好」
  「就說別逞強嘛」京樂扶著有些搖晃的浮竹說「小露琪亞放心去玩吧,我來照顧他就好」他帶著浮竹瞬步消失。


[八番隊 露台]
  「還好離我們隊很近」京樂打開浮竹掛在腰間的印籠,裡面裝著許多藥丸問「要吃哪一顆?」
  「紅色的,給我兩顆」浮竹說
  「來」京樂把水杯和藥給浮竹。
  「給你添麻煩了,我以為有午睡就夠了」浮竹吞下藥丸說
  「休息一下吧」京樂說「在這裡正好看得到街上」

  位於隊舍最高層的露台也可以充當瞭望台,他們有時會在這裡賞月喝茶。
  「要躺一會嗎?」京樂問靠在自己肩上的白髮男子
  「肚子很飽,現在躺下反而難受」浮竹微笑「要是讓卯之花隊長知道我晚吃藥一定會生氣吧」
  「十四郎最近不太聽話喔」京樂說「這怎麼可以呢~你要做大家的榜樣才行唷」
  「呵呵,你聽起來像個哄孩子吃藥的醫生」浮竹笑
  「十四郎,你換藥了吧」京樂攬著浮竹的腰說

  近年來十四郎的藥量有增無減,以前雖然也曾吃過高劑量的藥,但那都是短期的,現在他日常用藥強度已是三十年前的兩倍,十四郎對此產生抗拒也可以理解,尤其是副作用特別強的那幾顆藥,有時甚至比他的病更影響他工作,但這不是單純的副作用,他又在換藥了,每次改藥浮竹都會經歷一段磨人的適應期,而這一次他認得出特定幾顆罕見的特殊藥物。

  「你看出來了啊」浮竹閉上眼說
  「那種強迫身體製造、儲備靈壓的藥很少見,氣味和顏色非常獨特,我當然認得」京樂說「這種藥…你現在的身體可以負擔嗎?這樣飲食和長時間的睡眠,對你生活的影響太大了」
  「這是暫時的」浮竹說「是我請卯之花隊長幫我配的藥,現在的新藥可以抵銷很多副作用,所以沒關係」
  「是為了那場戰鬥嗎」京樂垂著眼,收緊放在浮竹腰上的手。
  「我已經和老師說過了」浮竹說「如果提前告訴你,你會請老師阻止我,本來我打算等秋大祭結束再親自和你說的」
  「山老頭知道一旦你下定決心就沒人能阻止你」京樂說「我也知道」
  「不必擔心」浮竹說「事後只要慢慢調整回原本的處方就好,什麼讓你開始懷疑的?」
  「你吃得太多、睡得太久了」京樂說「就和我們準備參加隊長測驗時一樣」
  「嗯,那時吃的藥是我現在吃的原始版本」浮竹點頭,那時他和京樂說過這是為提高體內儲備的靈壓並壓制可能發病的因子,雖然有諸多副作用,但的確讓他順利通過那場艱難的隊長測驗。

  「你可以和小七緒一起負責重靈地轉移計劃」京樂說「能戰鬥的人很多」
  「守護瀞靈廷也是我的責任,我可是十三番隊的隊長」浮竹搖頭
  「你什麼時候開始換藥的」京樂問
  「霞大路家事件結束後」浮竹說
  「不要隱瞞這種事啊」京樂受傷的說「你知道我永遠阻止不了你,至少讓我知道你的狀況,我才能照顧你」
  「抱歉,讓你操心了」浮竹說
  「別這麼說」京樂語調放柔雙手環抱身旁的男人"別再為你的健康向我道歉了,受苦的明明是你"
  「等那一戰過了,我會慢慢調整回原本的藥」浮竹說「卯之花隊長說屆時我需要靜養一陣子,今年春天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賞櫻了」
  「沒關係,櫻花每年都開,不差這一年」京樂親吻他頭頂「唔?你有感覺到嗎?」
  「剛剛閃過的是夜一的靈壓」浮竹說「碎蜂就跟在後面」
  「往貴族區去的啊」京樂笑「如果他是去朽木家的話,說不定我們現在就能賞櫻了呢」
  「千萬不要啊!」浮竹雙眼圓睜
  「哈哈,我看他應該是去四楓院家了」京樂說「是偷偷去探望夕四郎吧」
  「我想也是」浮竹說「她不回應夕四郎千方百計送出的訊息,想必是不希望讓他被自己拖累吧」
  「四楓院家的幼主如果再和"叛徒"扯上關係,地位可能就不穩了」京樂說,四楓院家內部這幾百年來一直處於穩定的動盪中,若無銀嶺在背後協助,輔佐夕四郎的家臣和家老地位可能會動搖。
  「等到擊敗藍染以後,也許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去了」浮竹說
  「如果她想回去的話」京樂笑「今晚就先休息吧」
  「再待一會」浮竹說「等看完煙火我就去休息」
  「還有將近一小時呢」京樂說「我去拿三味線給你彈幾首曲子打發時間吧,等我一下啊」

  京樂把自己的羽織披在浮竹身上,瞬步回寢室拿了三味線和撥子。
  「七緒好像沒沒收過你的三味線」浮竹感覺好多了,不必靠著京樂也能坐直。
  「因為我和鳳橋家那孩子不同,不會在上班時彈琴啊」京樂說的是羅斯,當年他經常被千鐵沒收小提琴,拿樂器要脅他工作「我被沒收的都是酒」
  「那也不行哪」浮竹輕笑「你要彈什麼?」
  「嗯~」京樂撥了兩下琴弦「有一首現世的歌還不錯,是最近聽到的新歌,要聽聽看嗎?」
  「好啊」浮竹說
  「歌詞我不記得,不過旋律還行,我想想喔」京樂彈了幾個音「親愛的~心愛的~深情呼喚~依偎在一起呀~」大半歌詞都被京樂哼過去「 哼哼~~……都是甜蜜的插曲~哼哼~哼~就像二輪草~
  「不記得的歌詞話不用唱沒關係喔」浮竹笑著對停頓好一陣的京樂說
  「我記得一部分啦」京樂看起來竟然有一絲難為情,他撥弄琴弦後接著唱「 瞧~看啊~稍為遲開的花朵~是否該給與憐愛呢~

  浮竹枕著手在京樂腿邊躺下聽他哼歌,從零零落落的歌詞裡根本不懂二輪草和這首歌有什麼關係,但他喜歡聽春水哼歌的低沉嗓音。
  「唉,歌詞一點都沒記起來」京樂笑「我還是彈幾首老調吧」
  「彈你擅長的就好」浮竹說
  「那就彈都都逸吧」京樂說
  (*都都逸:都々逸,江戶末期就有的一種宴會表演,以三味線伴奏演唱俗曲)
  「又是這首啊」浮竹在京樂彈出第一段就笑出聲來

  「咦?」今天負責留守八番隊的新人隊員張望著「怎麼有音樂聲?」
  「真的有欸」另一名同樣負責守門的隊員仔細聽了一下說「好像還有歌聲」
  「…是三千賀歌啊」回來值班的伊原聽了一會說「浮竹隊長八成來和隊長喝茶了吧」

  「 九尺二間掌燈過 」京樂撥著琴弦低聲唱「 唇紅猶附火吹竹~
  「會被烏鴉討厭喔」浮竹淺笑著撐起身「老是唱這首」
  「那他們也得先找寫了這首詩的人類算帳吧」京樂笑著重複同一首歌「 三千世界鴉殺盡~

  歌聲最後幾個音節被直衝天際的光點炸開的聲音蓋過,色彩斑斕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從西流魂街發射的煙火照亮夜空,一朵朵金花紅花轉瞬即逝。

  「今年也好厲害啊」浮竹笑著對京樂說「空鶴招募了很多煙火師一起做的,你看!從一番隊的隊花開始放了!」
  「哦哦,原來今年準備的驚喜是這個啊」京樂望著夜空,一番隊的菊花隊徽是金色的煙火,炸開後綻放出一片花海。
  「好美啊」浮竹仰望著夜空微笑說「雖然數百年來看過無數煙火,但依舊不會感到無趣呢」
  「是啊」京樂看著身旁雙眼閃爍著光點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這種美景再看個百年千年我也樂意」
~~~~~~~~~~~~~~~~~~~~~
[瀞靈廷 貴族街末尾 料亭]

  為貴族與富裕平民服務的這間餐廳提供了極高的隱密性,有些貴族雖不在乎往來對象的出身,但跨越階級與比自己下等的人平起平坐要是讓其他貴族知道了還是可能被笑話,所以這間餐廳走到哪都能看見屏風,除了宴會廳外都是包廂,連庭院都被區隔成許多獨立的區域,活像是戶外包廂。

  庭院深處一場奇特的對話正進行著。
  「只要給您這個帳本,我們的婚約就能撤銷嗎?」穿藍衣的青年緊張的說。
  「你父親沒有繳家兵稅卻有超過規定數量持斬魄刀的衛兵,加上他漏繳的護廷稅,這足以使你父親陷入財務困境,他畢竟是副當家,口袋不深,只要我稍微恐嚇一下他就會自首繳出稅款,因為罰金太重了」謙愛說
  「可是即使父親因此取消我和堂哥的婚約,要怎麼保證我可以跟他結婚?」藍衣女孩指著身旁的綠衣青年。
  「對啊,我們兩個呢?」藍衣青年握著身旁紅衣女孩的手問。
  「如果你主動提起這樁婚事,你父親會為了填補財政缺口而同意,既然匿名檢舉的收件人是我,他肯定會怕得六神無主」謙愛說「而妳父親同樣會為了違反私兵規範而苦惱,你愛人家身為輔祭家族完全沒養私兵,把多出的人數作為聘禮,在簽訂婚約時轉移給妳父親就能解決這個問題,雖然有些遊走灰色地帶,但法律上沒有問題,我會簽字允許的」
  「太感激您了!!」四個年輕人低聲喊。

  「大司…謙先生你好啊!」浮竹微笑著向謙愛打招呼。
  「!!」四名年輕人嚇得站了起來。
  「那是什麼稱呼啊」謙愛正在和兩對男女一起喝茶,那四名年輕人馬上伸手確認自己還戴著面具,看衣服也能猜出他們都是上級或者富裕中等貴族的子女。
  「我打擾你們了嗎?」浮竹問
  「不,我們已經談完了」謙愛說「你們回家吧」
  四名年輕人馬上起身向謙愛行禮,匆匆快步離開。

  「浮竹隊長找我有事嗎?」謙愛問
  「正好路過想說和你打個招呼嘛~」浮竹摸摸頭笑「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我能信任你不會把我和那幾人的談話外洩吧」謙愛問
  「我會保密的」浮竹點頭「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謙愛皺著眉的樣子很嚴肅,他眉眼間和春水相似的韻味往往在他板著臉時消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兩位穿藍衣的年輕人是同一家族的吧」浮竹說「而且還是雙方父母決定的未婚夫妻,你卻說要幫他們解除婚約,大司法為何要介入無辜貴族的婚姻呢?」
  「如果不是你出名的人品,我會說你這是挖苦人又明知故問」謙愛說
  「我只是好奇您的動機」浮竹拿起茶壺給謙愛添茶。
  「我馬上就要走了」謙愛蓋住茶杯說「你是阿蘇家庶女的兒子」
  「是啊」浮竹說
  「你應該見過很多吧」謙愛說「繼承家族的嫡子身體虛弱,庶子卻健康聰明的貴族」
  「這在阿蘇家並不明顯」浮竹說「您應該不是第一次插手年輕貴族的婚姻吧」
  「那對堂兄妹各有自己鍾情的對象,可惜身分都比他們低一些,但無疑是更好的選擇」謙愛說「至於你那毫無證據的指控我就不加以評論了,作為隊長你該謹言慎行」
  「證據就是您對朽木隊長迎娶流魂街出身者的支持」浮竹說「我讀過您當時回覆金印會的建言」
  「那可是被列入密文的信件,你一個下級貴族怎麼拿到的?」謙愛拿出懷錶看了一眼說
  「您為何要一直看時間」浮竹問
  「與你無關」謙愛說
  「難道說有你必須迴避的事物嗎?大司法大人」浮竹說「比如,煙火」
  「是京樂春水說的嗎」謙愛不悅的問
  「我猜的」浮竹微笑「但很遺憾,在我走進來的時候您就走不了了,我踏進這個庭院時把你們的時間暫停了片刻,現在你的懷錶遲了五分鐘吧」
  「什麼!?」謙愛聽見背後施放煙火的聲音,僵直的背對著夜空「你是那個冒牌貨!」
  「唉呀~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讓大司法大人對我和靈紋人產生疑心不太好呀~」"浮竹隊長"彈指解除偽裝,掛在腰際的斬魄刀一現形謙愛就抓起放在桌下的手杖瞬步後退。
  「你是什麼人!!」謙愛從手杖拔出斬魄刀。
  「我不是壞人唷~」紡郎製造的幻象全然散去「在下鏡紡郎,現任大結界長」他浮誇的向謙愛鞠躬「我們見過好幾回唷~不過結界眾是蒙面的,所以您是少數見過我長相的人呢~」
  「你是浮竹十四郎的兄弟」謙愛說
  「我是次男」紡郎不疾不徐的拔刀
  "這傢伙的刀"謙愛本來準備再度拉開距離,從刀鞘看,紡郎的斬魄刀比普通打刀長,但形狀與太刀又略有不同"只剩下三分之一"

  「你的刀是怎麼回事」謙愛說
  「啊呀?我家小鋏很奇怪嗎?」紡郎拿著斷劍說「因為有別的地方需要她,所以刀身有兩段在別處,她是個很~貼心的女孩唷~」
  「你拿著這種折斷的刀戰鬥想找死嗎」謙愛說
  「因為我不是戰鬥人才嘛~在下很怕痛的」紡郎手上的刀無聲解放,斷劍變成一把完整但左右不對稱且有護手的寬大雙刃劍,那把半透明的劍透著蒼藍色,像是把冰雕作品「不過,我好歹是山本老爺子教出來的,不用鬼道也能打贏你啦~」他雙手握刀擋下謙愛的劈砍。
  「根本沒聽過總隊長有你這個學生!」謙愛說
  「因為他不承認教過我啊~」紡郎輕鬆的說,寬刃中間閃過一絲冷光,謙愛反應不及,紡郎的刀從中間一分為二,分裂出的半把刀劃過謙愛的左腳,他眼睜睜看著刀穿過血肉骨骼,自己身上的衣服卻連一絲損傷都沒有。
  「雙…刀?」謙愛閃躲時驚覺左腳失去控制,狼狽的摔倒在地「這怎麼可能?」
  「小鋏不是雙刀喔」紡郎雙手持刀走向謙愛「小鋏的名字不就說清楚了嘛~她是剪刀唷,剪刀本來就分成兩部分啊,所以這只是半把刀而已」

  「你是來殺我的」謙愛說
  「算是來收拾自己闖的禍啦~」紡郎一刀劃過謙愛的脖子,他的四肢旋即失去知覺癱倒在地,正常人應該驚慌的時候他卻反射的閉上雙眼。
  「你這傢伙別以為可以逃過法律制裁!」謙愛說
  「如果沒人見到樹海中的樹倒下的話,那顆樹真的存在嗎?如果沒人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那這有發生過嗎?」紡郎用刀指著謙愛「人家不想用這種手段,不過非常時期嘛~」
  「父親大人!」孩童的聲音讓謙愛驚慌的睜開雙眼。
  「別過來──!」謙愛聽見女兒的聲音睜開雙眼見到燦爛的煙火照亮夜空,火紅金黃的璀璨花火綻放出一片天堂鳥花。

  「難怪大司法平常還喜歡幫人點鴛鴦譜啊」紡郎蹲在抽蓄口吐白沫的謙愛身旁,指尖捏著一張靈子組成的紙片,紙片重複發出孩子喊父親的聲音,直到他鬆手讓紙片隨楓消散「身患隱疾很痛苦吧,看這支特製的手杖的痕跡,你不時會陷入不良於行的窘境,我猜是關節炎一類的毛病,我看你意識應該已經渙散了吧,眼睛都上吊了」
  「那是什麼啊?」響轉現身的琪塔問「那是他孩子的聲音吧?」
  「和我用來儲存詠唱的技術一樣,是小鋏剪裁隔絕事物的能力衍伸,我只是把他孩子的聲音擷取下來而已,和錄音差不多」紡郎說「我覺得還是把和我們有關的記憶從他腦子裡抹掉比較好」
  「他是怎麼回事?」琪塔問
  「血太濃了,生下來就有各種毛病,他除了對花粉過敏還不能看閃光,關節也有問題,協助破壞婚約恐怕是不希望有更多他這樣的孩子出生吧,拖著這種身體活著一定很辛苦」紡郎用回道幫失去意識的謙愛治療外傷「讓他發病失去意識會讓我接下來的工作輕鬆很多」他手中的雙刃寬劍變形化為一把普通的剪刀「除了記憶,把他對這件事的感情也裁出來」
  「做得這麼徹底?」琪塔問
  「技術開發局的人我是故意讓他們留下對靈紋人的恐懼,這樣涅就知道不該接觸妳的族人了」紡郎一刀刺向謙愛的眉心,剪刀穿入頭骨,在肉體上他完全沒受到半分傷害,但隨著他剪裁的動作,關於"冒牌十四郎"和"靈紋人"的記憶正從大司法的腦海中被剝除。
  「為什麼他會顧忌這個?不就是刪除記憶嗎?用力敲腦袋也可以,不要敲死就好」琪塔說
  「能把人敲暈的力道就和敲死差不多了…」紡郎吐槽「他一定看得出來情感是被刻意保留的,也就是說刪掉研究員記憶人能對記憶做出複雜的操作,雖然他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可能還懷疑我能無中生有植入不存在的記憶,但涅對靈紋人的興趣本來就不大,所以這就足以讓他卻步了,好了」他把剪刀拔出,上面纏著幾條靈子組成的絲線。
  「你看了他的記憶啊」琪塔問「你在偷笑」
  「他對京樂哥說話真的好不客氣啊哈哈哈」紡郎笑著甩手,記憶的靈絲脫離剪刀後就化作虛無「接下來嘛…啊,小花在這附近啊」
  「四番隊的那個?」琪塔問
  「嘛,就讓大司法欠他一個人情吧,下次他被貴族欺負好歹有個靠山,你先回去吧,我等下還得去找長次郎先生」紡郎扛起謙愛對妻子微笑「我去把這傢伙扔在花太郎會經過的路上,晚點我會買點心回去,要等我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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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4: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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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1-2: 【秋大祭:尾聲.下】

[一番隊 副隊長辦公室]

  「長~次郎桑~」紡郎隨著刀入鞘的鏗鏘聲出現,舉著雙手和雀部打招呼。
  「不得不說,你這樣喊我的語氣聽起來和京樂小時候一模一樣」雀部放下手上的捲軸說。
  「這是今年我聽到最嚴重的羞辱!」紡郎浮誇的說「找我有什麼事啊?雀部副隊長?」
  「哈哈哈」雀部笑著把一本記錄遞給紡郎「這個」
  「這是龍啊」紡郎多翻兩頁說「是暗黑龍啊」
  「這是一千五百年前出現在瀞靈廷外的毒龍」雀部說
  「小時候聽你說過,但為什麼要給我這個?」紡郎問
  「你翻到有標籤的那一頁,伊勢副隊長回報那個鬼道陣法並非出自沿海貴族之手,而且有廷內鬼道陣法規律」雀部說
  「但這個…」紡郎掀起面紗閉著眼"看"那張陣法圖不禁皺眉。
  「關鍵部分因為龍血被抹去了,我知道」雀部說「雖然不明白重要性,但我想請你調查這個陣法,據說這是出自與這條龍一起出現的死神之手,但一千五百年前並沒有符合描述的鬼道高手失蹤,伊勢副隊長回報的情報在後面那兩頁」
  「…沿海斷嵐造成的時空錯亂啊」紡郎歪著頭「這條龍出現在兩個不同的時代,但依照他身上的陣法,他先出現在五百多年前的沿海後才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廷外現身…嗯…」
  「你有什麼看法?」雀部說
  「據我所知,西梢局的龍就和動物一樣,也許有特殊性質,但這樣穿越時空需要的能力非常強大,或許這條龍本身是罕見的種類,而且」紡郎把頭歪到另一邊「這條龍原本出自哪個時代啊?」
  「欸?」雀部愣了一下「說得也是,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生物」
  「如果他先出現在五百年前的沿海才出現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廷外,那他原本來自哪個時間點我們不得而知,而且這個陣法有一些字寫錯了」紡郎指著雀部當年摹寫的陣法說「這裡不該這樣畫,即使這是混合魔陣的鬼道陣法,這部分和那部分這樣連接會引發爆炸的」
  「那就是我當時謄寫的錯誤了」雀部沉思「我還是認為有調查的必要」
  「這是長次郎先生的直覺?」紡郎問
  「還有好奇心吧」雀部說「我的記憶也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唔,長次郎先生」紡郎猶豫了一下說「你確定嗎?」
  「嗯,我相信你知道偷看機密會有什麼下場」雀部笑
  「山老頭的鐵拳制裁我可吃不起啊。」紡郎拔刀說「那先請你睡一覺吧」
  「直接來就好」雀部說「兩千多年的回憶,讓你自己慢慢找會花很多時間」
  「有意識的時候被翻看記憶感覺會很~噁心喔!」紡郎說
  「沒問題的」雀部閉上眼點頭
  「那來了喔」紡郎手上的刀已變成裁布剪刀,他反握著剪刀刺入雀部太陽穴,記憶的洪流奔湧而出。


  「旅禍…」
  「平子隊長他們…」
  「十番隊隊長在現世失蹤了!!」
  「新隊長朽木白哉請…」

  "是過去兩百年內啊"紡郎看著雀部的記憶從眼前閃過"啊,是脾氣暴躁時代的朽木白哉,以前我裝成大哥把他耍得團團轉,他應該還沒發現那天遇到的是我吧?"
  "往更裡面走好了"紡郎想

  「長次郎先生沒有朋友?為什麼不去玩?」棕色頭髮的幼童有雙圓滾滾的大眼與無辜可愛的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扎心。
  "是小時候的京樂大哥吧,為什麼長大會變成那種樣子啊"紡郎想"這應該是大哥被送到元塾之前"
  「沒有」雀部的聲音十分平板,甚至可以說是冷酷「已經沒有了」
  「已經沒有?什麼意思?」小春水問,他身上穿著上級貴族才會給幼童穿的精緻衣物,和後來他在元塾穿的樸素便服不同,看他年紀這麼小,應該才到元塾不久吧。
  「你是京樂家的孩子,應該知道什麼是死亡吧」雀部專心整理卷宗,甚至不抬頭看春水一眼「戰爭死了很多人,那之後,曾被滅卻師打傷的人又陸續因為不明原因猝死,兩年前最後一個也沒了」
  "好兇啊~這語氣根本不像長次郎先生啊,他和孩子說話都很和善才是…"紡郎站在回憶的角落中,從建築判斷這是元塾的書房之一"就算他生氣了也不會這樣和小孩說話呀"
  「沒了?」小春水問「什麼意思?」
  「就是沒了」雀部回答「全都死了,一個都沒了」

  書房角落崩毀陷入黑暗,另一份記憶與這段對話緊緊相連,推開倉庫大門後無盡的黑暗淹沒半間書房,雀部的目光停留在一張倒下的椅子上,掛著重物的繩索在橫樑上發出的細微摩擦聲震耳欲聾。
  從記憶的視角看來,雀部站在那看著屍體許久,直到某個隊員經過,驚慌地大喊叫人來幫忙。
  「副隊長!副隊長請快來幫忙啊!」

  記憶陷入一片火光與焦炭的渦漩,閃過的甚至有更久遠以前的回憶,雀部童年的記憶,一個與長次郎長相相似的中年人悲痛怒斥的樣子,兩個應是他弟弟的男孩,滅卻師與死神的焦屍在血海中堆疊成孤島,年輕時的山本被火焰纏繞,短暫閃過的一片桑花林,喊著雀部前輩、雀部副隊長、師傅的聲音如暴雨穿林打葉從千年前的回憶中響起。
  刻有一番隊隊花的墓碑滿是姓名,只有找不到屍骨的戰死者才會被如此紀念,跪坐在墓碑前的記憶反覆閃現,時間、季節都有所不同,紡郎本以為這段記憶是無聲的,然而在雀部記憶陷入黑暗時,他聽見了細微尖銳的聲音。

  那是一種只有把臉埋在手中,摀著嘴把聲音封鎖在喉中,想要消除自己的聲音卻又忍不住尖叫時才能發出的悲痛吶喊。

  "走錯了真是抱歉啊"紡郎不禁皺眉,這是雀部絕對不想讓別人知曉的過去之一吧。

  在他遠離一番隊墓地的記憶後,聽見微弱的喀拉聲,順著聲音方向走入下一段記憶,一台無人控制的織布機在垂掛華美布匹的宮殿角落喀拉喀拉的轉著,製造出來的烏黑布匹上,隱約可見更深的黑色組成的形狀,看起來像一隻手,織布機旁堆著過去織出的黑布,上面不時浮現白色的紡錘型或者下弦月圖案,白色斑紋中央總有一塊黑斑,像是一隻不時睜開的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不是瀞靈廷?"紡郎困惑的張望,這裡像是一座宮殿,但廷內不存在這種建築。
  "上個記憶是負面的,這個應該也是長次郎先生痛苦的回憶吧,但這到底是哪啊?"紡郎想

  「織布機…?」年輕的長次郎被角落不停織出黑布的老織布機吸引,好奇地走過去查看,他拿起織布機旁的成品端詳「奇怪,收尾全都失敗了?」他舉起一匹黑布,布的尾端像是被突然剪斷了一樣,沒有好好地完成收尾工作,導致這些精美的布料成了失敗品,有些甚至像是織到一半就瓦解了一樣,他拿起其中一匹黑布,最後甚至不是黑色,如同被漂白一樣,這匹黑布到最後不但瓦解,還逐漸轉為白色,最終浮現的是沈丁花的圖樣,散開的末端仔細看能看見淡灰色的圖樣「這好像…蟹爪?不對,這是…拿著剪刀的手嗎?」
  「喜歡嗎?那就拿去吧」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金色的骷髏手搭在長次郎肩上。
  「失禮了,修多羅大人」長次郎向對方鞠躬致意並取出一個包袱雙手奉上「這是元柳齋大人要轉交的──」

  "修多羅…修多羅等級?那這裡難道是…"紡郎沉思著

  「這身斗篷是志波家給的?」千手丸抓著雀部身上的米灰色兜帽長斗篷問「這是妾身許久以前的作品」
  「是的,志波當家知道我要上來,所以特地借給我的」長次郎說,長斗篷下他還穿著平時的白色短斗篷,老實說讓他看起來很像晴天娃娃。
  「為何要拿出這種陳年舊物」千手丸瞇著眼說
  「"搞不好他們又會把人踹下來",志波當家是這麼說的」長次郎說

  記憶持續撥放,他的思緒被突然打破寧靜的慘叫打斷。

  「等等!請別這樣!」長次郎被骷髏手抓著,死命往宮殿大門方向跑「啊啊啊!不要過來啊!」
  「妾身可不是壞人,好好配合吧」千手丸說「只是量身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請您放手啊啊啊啊!!」長次郎喊
  「又不是未嫁的姑娘」千手丸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笑。
  "我還沒聽過長次郎先生叫得這麼大聲過,他只有喝醉時會冒出來的口音也出現了啊"紡郎旁觀這齣鬧劇,長次郎大驚失色的樣子令人難以相信這是他認識的雀部副隊長。
  「那我還要還給志波當家啊!」長次郎指著被千手丸奪走的長斗篷說。
  「妾身不允許這種失敗品在世人眼前出現」千手丸把長斗篷燒毀後舉著剪刀的手朝長次郎腰際飛速伸去。
  「你這傢伙給我放手啊!!」閃過剪刀的長次郎完全捨棄敬語和禮貌大喊。

  「大織守所謂的關注就是這樣嗎?一台破爛的織布機」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滿。
  「不請自來的客人啊」千手丸的骷髏手臂放開衣衫不整驚魂未定的雀部,但還是拿走了他的短斗篷和死霸裝上衣,防火布料製成的護手也掉了一邊「你是以什麼身分來此的呢,是追放自我的鹽椎,還是奔放自由的志波」
  「我是請外公把我打上來沒錯,不過和我計較這個有什麼用啊?」身穿沿海服飾的赤目青年身上有刺青,手臂上刺著志波家紋「那隻手在哪」

  "他的外公是志波家人,也就是說他是志波和鹽椎家所生,看長次郎先生的樣子,這應該是超過七百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說這兩家通婚的歷史比廷內知道得更久遠嗎"紡郎思考

  「還存在於某處」千手丸指著自轉的織布機「妾身只知道如此」
  「少來了!我們都感覺到了!那隻手從原本的位置移動了!」鹽椎青年說「是你們做的嗎!」
  「您真如此認為就不會特地上來了」千手丸說
  「那你們為什麼啥都不幹!」鹽椎青年說「守護靈王不是你們唯一的職責嗎?」
  「靈王在此」千手丸指著外頭「而碎片的去向,與吾等無關」

  雀部站在柱子邊看著這場談話,紡郎仔細觀察雀部的模樣後確定了這個回憶發生的時間點,他手上不但已有燒傷的疤痕,還且相比他兒時見過的更加猙獰可怕,這是上次滅卻師入侵後發生的事。

  「和尚說你能查探命運,你總有些線索吧!」鹽椎青年說
  「妾身的能力不是那麼粗淺的東西」千手丸坐在宮殿中央說「但不夠聰明的孩子大約可以這麼理解吧」
  「妳不要以為我不罵老太婆啊」鹽椎青年說
  「汝很幸運,妾身不與乳臭未乾的小兒計較」千手丸瞇著眼說
  「老子的骨血和組成你們的那啥王鍵是半斤八兩的材質,我知道拿我們做針線活會搞壞妳的針,少給我來這套,所以妳知道什麼?」鹽椎青年用拇指抵著自己胸膛說。
  「不知道」千手丸的一對骷髏手一攤,另一對抓起兩匹黑布「被干擾了」
  「干擾?」鹽椎青年問
  「妾身和兵主部只能做到查出嫌犯」千手丸拿起雀部剛才看過的那匹布「本應能觸及的未來被掩蓋了」她指著那隻手和沈丁花的花紋「被一個零番隊隊員」
  「搞啥!你們才四個人還能出內奸啊!」鹽椎青年指著千手丸吐槽
  「問題就在此」千手丸說「我們之中,沒有這個人」
  「啊?」鹽椎青年愣了一下「啥意思?」
  「與妾身能力相剋的某人誕生了」千手丸轉頭看雀部,長次郎因此退了一步而撞上柱子「雖然兵主部出手干涉了,但這些布仍舊在不同階段自行斷裂,也許和尚難得找錯人了,也許干涉失敗了,或者」她瞇起眼「製造出那股力量,是  那一位  的意志」
  「還不存在的人要怎麼影響現在?」雀部開口「那是不合邏輯的!」
  「時間可不是單向前進的」鹽椎青年說「時間是一場混亂的風暴,沒人能完整無缺的通過,就像沒有真正永恆的存在一樣」
  「如果時間無法碰觸這個元凶的話,那他能穿越風暴嗎?」雀部問
  「那我問你,這傢伙要用什麼阻止時間的侵蝕?任何盔甲屏障都會被時間摧毀,這是不可能成功的,這老妖婆只是在胡說八道」鹽椎青年指著千手丸說
  「也許妾身該把你的嘴縫上」千手丸說「追放者,你還有話要說嗎?」
  「你們這些住在天上的底棲魚,把自己埋在沙子裡,只管自己的小世界,下面天翻地覆幾遍了都不管的混帳東西,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和你們打交道了」鹽椎青年拂袖甩手而去「你們不管就算了!要是這件事和綱彌代的混帳有關,老子就用山把他家淹了!」
  「那是…?」年輕的長次郎在千手丸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時衝向大門,但下個畫面就是宮殿地板和布料,以及充滿恥辱感的慘叫聲。

  "好慘。"紡郎在記憶轉換的間隙想"難怪會跟慘痛的回憶連上。"

  「長次郎先生在發高燒」這次記憶中出現的是白髮的幼童,是小時候的十四郎。
  「幾乎每次瘟疫流行這傢伙都會病倒,明明是個大人了」山本嘆氣
  「對不起…」雀部氣若游絲的說「啊‥我的報告還沒‥」
  「閉嘴,那種雜事交給三席處理也一樣」山本說
  「大人也會得瘟疫啊?」小十四郎問
  「得瘟疫會死掉的大人很少吧」小春水問
  「看當年流行的是哪一種,但通常只要小時候得過一次,長大以後得瘟疫就和感冒沒兩樣,每次都這麼嚴重的只有雀部副隊長」四番隊席官苦笑著收拾藥箱「還好十四郎是得過一次就終身免疫的體質,不然得瘟疫會讓靈壓變低,對你來說非常危險呢」
  「十四郎得過嗎?」小春水問
  「有喔,父親說我三歲差點死掉就是因為得了瘟疫後身體變得太虛弱,病才會惡化」小十四郎拍拍雀部的胸口說「要好起來喔」
  「我‥我盡力」雀部說
  「盡你個大頭,要是因為這種小孩子才得的病死了,我可不幫你撿骨」山本沒好氣的舉起手上的卷軸作勢要敲雀部的頭「我去開會了,這小子發燒會胡說八道一堆喪氣話,別管他」

  「山老頭真的走了欸」小春水跑出去又回來說「十四郎你在做什麼?」
  「我發燒的時候父母親都會這樣拍我的胸口啊」小十四郎拍著雀部說「感覺很安心喔」
  「是這樣嗎?」小春水問
  「春水的父親不會這麼做嗎?」小十四郎問
  「我幾乎不生病呢!」小春水自豪的說
  「聽說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喔」小十四郎說
  「你這是在罵我吧!」小春水皺著臉說
  「沒有啊」小十四郎無辜的搖頭「長次郎先生感覺如何?」
  「頭很痛」雀部說
  「我幫你換毛巾」小春水把雀部額頭上的濕毛巾泡進水盆裡搓揉,但沒有擰乾就放回去了「這樣呢?」
  「我覺得…快死了」滿臉是水的雀部說
  「死了會怎麼樣啊?」小春水問
  「回歸世界喔」小十四郎說「變成靈子」
  「回歸世界的哪裡啊?」小春水問「長次郎先生你知道嗎?」
  「地獄…」雀部的記憶歪曲著,閃過的是墓碑與火海「我會去地獄…」他裹著棉被翻身縮成一團,濕毛巾落在枕頭上被十四郎放回水盆裡。
  「那不是很壞的人類才會去的地方嗎?」小十四郎問
  「長次郎先生又不是人類,也不是壞人啊」小春水說
  「大家都死了…」雀部的記憶陷入黑暗,只剩下聲音「那天…我本該在北區,但…我和…換班……」
  "北區…是滅卻師入侵時破壞的第一個區域啊"紡郎皺眉
  「那天?哪天啊?」小春水問
  「換班?」小十四郎問「為什麼換班要去地獄?」
  「我是副隊長卻沒一起去死,所以,我會去地獄」雀部囈語著「對不起…」

  年幼的十四郎和春水不明白雀部的話語,所以十四郎伸手摸摸他的頭,說他肯定是作惡夢了,春水有樣學樣的撥亂了雀部天生的白髮,回憶中瀰漫著血肉的焦臭與撲鼻的濃厚血腥蒸氣。

  「你找錯年代了」雀部抓住紡郎握著剪刀的手把剪刀抽出說。
  「啊…抱歉」紡郎說,雖然轉瞬即逝,但雀部難得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如果我認真回想龍的事有幫助嗎?」雀部問
  「有…不過你怎麼還能自主活動啊!這種意志力強到很噁心啊!!正常來說這時候你應該沒辦法回想任何東西才對啊!」紡郎指著雀部吐槽
  「大概是經驗吧,我遇過不少喜歡利用別人心靈和記憶來攻擊對手的敵人」雀部說「一千五百年前啊…」他閉上眼一會後對紡郎招手,示意他讀取自己的記憶。

  紡郎再次讀取雀部的記憶,他看見那條色彩斑斕但羽毛所剩無幾的巨龍,被龍血融化的死神,龍身上的魔陣…。

  「怎麼樣?」雀部問把刀收起的紡郎
  「看到了」紡郎說「謄寫上有點錯誤,不過原本的就看不出什麼線索,長次郎先生能記錄得這麼詳細很厲害呢,那條龍好~~~噁心啊!你居然徒手去摸那種爛巴巴的東西」
  「那我的記憶有幫助嗎?」雀部問,他早就習慣忽視紡郎和京樂打哈哈說廢話的壞毛病了。
  「有!我如果再看到類似的東西一定認得出來,謝謝」紡郎說
  「那就好」雀部點頭
  「那個啊,長次郎先生如果──」紡郎停頓了一下後搖頭說「不,我想你應該會說這是多此一舉吧」
  「你想剪掉什麼」雀部平靜的問
  「一千年前失去那些同伴…原來,你曾收過學生啊,難怪你當時不太願意接手指導朝夕他們的任務」紡郎低頭說「我能剪斷記憶與感情的連結,這樣回想起他們時,你就不會感到悲傷了」
  「你已經知道我會拒絕了吧」雀部說
  「是啊,問到一半就知道了,是我太遲鈍了」紡郎摸摸鼻子說「"學習尊重別人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想逃避,傷痕可能是別人珍惜的紀念碑",有時候我會忘記這個道理,抱歉啊」
  「那是京樂說的吧」雀部說
  「是啊,那個傢伙偶而會說出很有哲理的話,八成是吃了我大哥的口水吧」紡郎恢復平時嘻嘻哈哈的模樣「總之目前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不過要是有什麼發展我會報告的~」
  「你把什麼記憶傳給我了」雀部停頓了一下皺眉問
  「不小心看了你的黑歷史,我就把我最喜歡的寶貴回憶給你看吧,那可以說是我第一次有自我意識的記憶呢!」紡郎笑「不過可別讓京樂哥知道那是我討厭他的原因啊~」
  「…哈哈」雀部回想著紡郎複製給他的回憶不禁莞爾一笑。

  那不是什麼非常不得了的回憶,只是一個家庭平凡的日常,被十四郎抱在懷裡一起午睡的紡郎獨自在陰涼的夏日午後醒來,那時他大約三歲,在旁邊的是夏輝,她的手搭在紡郎身上,看起來就是輕拍著幼兒安撫到一半自己也睡著的樣子。
  在兄姊身邊的是他們的雙親,母親對醒來的小兒子微笑,另一邊閉目養神的父親手持團扇緩緩地給三個孩子搧風,紡郎躺回哥哥姐姐之間,心滿意足的吃著手指看天花板上的木紋。
  這寧靜美好的回憶被咚咚咚的腳步聲打斷,年幼的春水大喊著十四郎的名字問他能不能出來玩,十四郎和夏輝馬上就醒來了,小孩子的記憶總是比較破碎,尤其他正大哭著,十四郎和夏輝得到雙親允許後牽著春水的手一起出去玩了。
  雙親把他抱在懷裡安撫,跟他說哥哥姊姊很快就會回來,這個記憶因為春水的出現,變調的速度比鼓皮破洞的太鼓還快。

  「呵呵,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啊」雀部說
  「跟寶寶搶哥哥姊姊多~過分啊!我當然會因此討厭他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笑我,所以長次郎先生可別說溜嘴啊~」紡郎理直氣壯的說「話說那陣法的調查有時限嗎?」
  「有空時再研究就好,這都是陳年舊事了」雀部搖頭說「麻煩你了,大結界長」
  「悉聽尊便,雀部副隊長」紡郎說「那我走啦~我老婆還在等我呢~」
  「晚安」雀部拿起卷軸說

  "那個筆跡"紡郎瞬步出廷時想"那是不可能的,那個陣法的筆跡是…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那個陣法如果寫完了不會斷得這麼完整,在那一半被抹除的時候連接左右兩邊的線也會跟著湮滅,除非把這個陣法寫上的人本來就刻意只畫了一半"

  "龍的臉是被別人砍下的"紡郎停下瞬步在樹林里踱步"砍下龍臉的死神在那天也死了,所以沒辦法看他的記憶,那麼…"
  "難道,當初寫上陣法的人早就知道龍的臉會從那個位置被砍掉嗎……?"
~~~~~~~~~~~~~~~~~~~~~
[隔日 現世 英國大使館]

  「…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一護感覺得到警察懷疑的眼光,他們假裝在看地圖已經在大使館門口站了十分鐘了。
  「不然黑崎你變成死神自己進去吧,西梢局的人應該看得見死神,就算看不見也可以當作沒這回事,監視器拍不到靈體」雨龍說
  「浦原先生拍胸脯保證沒有問題,我們…」織姬說著說著,眼神中的光芒逐漸消失「我們要相信他嗎?」
  「呃…」茶度從口袋裡拿出一本美國護照「不知道出事的話能不能用」
  「你居然有美國護照…」雨龍驚訝地說
  「我父親是美國人」茶度說
  「可是你不是墨西哥人嗎?」一護問
  「那是我阿布維洛」茶度說
  「日本不允許雙重國籍吧?」雨龍問
  「成年後必須選其中一個保留」茶度說

  「各位同學」一名白領青年站在一護等人身後。
  「哇啊!!你!你好!」
  「我們不是可疑人物!」
  「我們只是迷路了唷!」
  茶度猛點頭舉起自己手上的地圖,隨手指著一個地點拼命點頭配合演出。
  「各位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使館人員用帶著一些口音的日文問慌亂的高中生們,他實在看不出這群人有什麼共通點,一個看起來像南美洲混血的大個子、一個漂亮女孩、一個橘子頭時尚男孩還有一個活像學生會長樣板印出來的四眼仔,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你們看得見這枚胸針上的圖案嗎?」青年指著自己的胸針問。
  「是英國國…變成盾牌了!」織姬不敢置信的說。
  「真的變成盾牌了!」一護瞪大眼說,那枚普通的英國國旗胸針在他們眼前扭曲變形成一枚盾牌的形狀,定睛一看上面還有文字「W.B...是West Branch嗎!」
  「你們果然是死神,這是Wind Bind的徽章,原來死神會穿上人類的身體活動是真的啊!我就覺得有股特殊的力量在門外逗留」青年驚奇地伸手跟一護握手「我是鄧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穿上人體活動的死神,這是用什麼做的啊?」
  「我們不是死神」雨龍說
  「只有我是,他們是普通的…呃,靈能力者?」一護說「而且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身體是我們自己的,我們是受瀞靈廷所託來交付遺物與千年前龍出現事件報告的」
  「Sorry,WHAT?」鄧肯問
  「遺物,還有龍的出現報告」一護把箱子給鄧肯「這個印章現在還能用嗎?瀞靈廷那裏保存的連絡地址是以前的英國領事館」
  「站在這裡說話不方便,請進來吧」鄧肯說
  「可是那是大使館欸」織姬問
  「你們拿著那個印章跟我來吧,放心,不會讓你們留下紀錄的」鄧肯微笑說

  他們被帶入很普通的貴賓室,鄧肯端上紅茶和餅乾招待他們,一護等人喝著紅茶看鄧肯慎重地打開包裹,小心地觀察裡面的漆器盒。
  「這個只是普通的盒子,我們從屍魂界拿回來的時候經過器子轉換,就算原本有封印也已經消失了」一護說
  「啊,我明白了,只是以前東梢局送過來的物品裡曾有會使龍躁動的物質,所以我要先檢查一下」鄧肯說
  「引發龍躁動…是珠寶黃金之類的?」一護問
  「哈哈哈,你說的是魔戒裡的龍吧,依據過去誤入西梢局的死神解釋,當時放在盒子裡的東西是驅蟲的香包,在屍魂界被用來驅除當地特有的靈蟲,對龍卻是相當刺激的氣味,有些龍會因此暴怒,所以之後就有了打開瀞靈廷送來的東西前都得把附近的龍隔離的規定」
  「是造成很大的破壞嗎?」織姬問
  「半個屋頂被掀了,一整層樓牆壁被打通,廣場雕像全毀,總之弄得很狼狽」鄧肯說「是被列入教科書級別的慘案」
  「在屍魂界完全沒聽說這件事…」雨龍說
  「因為東邊基本和我們沒往來嘛~」鄧肯戴著手套翻閱書籍「還是用手繪的,但是變成寫實風了啊,東邊雖然還是二話不說就砍的粗暴作風,不過文化還是有慢慢在改變的呀」
  "他們現在甚至用起手機了"一護內心吐槽
  "西方對屍魂界的印象到底有幾成是粗暴和刀啊"雨龍內心吐槽

  「他們原來對以前那份使用不了的報告這麼耿耿於懷啊」鄧肯看到那本關於一千五百年前暗黑龍的報告,不禁嘴角抽動露出苦笑「我們這邊才是很不好意思,居然把那些當作藝術品…」
  「那種誤會很正常,藝術風格差太多了,沒像馬雅文字那樣被當成受詛咒的畫銷毀就很好了」雨龍說「話說,誤入西梢局的死神是…?」
  「我只在受訓時聽過這件事,據說他是在所謂斷界中遭遇意外而被傳送到裏倫敦的,因為語言障礙和當時英日雙方沒有交流的關係,過了很久我們才建立起溝通的方式,我們早期對東梢局的了解都是來自那位先生,他出現在表倫敦時無法被人類看見,我們才驚覺他是魂魄」鄧肯說
  「所以裏倫敦的居民都看得到魂魄嗎?」雨龍問
  「這我不了解呢,但巫師和魔女一定看得到魂魄,我們使用的魔法和死神的魔法雖然不同,但漂流者很快就掌握了我們的魔法,所以兩邊的相似性可能不低吧」鄧肯打開盒子第二層「這個遺物…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軍服啊!」他驚訝地喊「屍魂界保留這些東西一百多年了嗎?!」
  「不,關於這個…」雨龍向鄧肯解釋沿海存在時空亂流的特殊現象,以及這些物品被送達的情況「這些應該也寫在這次的漂流者報告內」
  「雖然聽說過我們兩邊隔著難以跨越的時空鴻溝,沒想到龍居然有能力跨越境界…,這可是我們現代化以後第一次得到真正的漂流事件證明啊」鄧肯聽得一楞一楞的「我代表西梢局向瀞靈廷與燕追家族致謝」
  「鹽椎,那個姓念鹽椎」一護說
  「抱歉,那個實在太難唸了」鄧肯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這一包又是什麼?」
  「是屍魂界給的路費和郵資,好像全是硬幣」一護解開袋子往手上一倒,黃澄澄的金豆與金銀錢幣叮叮噹噹的撒了一桌。

  「……」一陣漫長的沉默後茶度拿起一枚銀幣「這是西班牙銀圓,上面是腓力五世」
  「這上面有維多利亞女王的頭像」鄧肯拿著一枚硬幣說
  「這些應該,是真的金沙」織姬認真地說
  「別說闖進大使館了,我們四個高中生拿著這袋寶物本身就可疑到不行」雨龍吐槽
  「要是被警察攔下來,我們該怎麼解釋。」一護說
  「東邊,和時代脫節真的很嚴重啊…尤其是常識的部分。」鄧肯說
  「嗯。」高中生們點頭
  「辛苦了,我會親自把包裹帶回裏倫敦,感謝各位協助」鄧肯說
  「…」高中生們一陣沉默
  「我會盡可能在人類的範圍內協助各位,請問你們是在煩惱什麼嗎?」鄧肯說
  「我們只是在想,該怎麼帶這包可能價值百萬的"郵資"回去」一護說
  「本來打算順便去買參考書的,但帶著這種東西…」雨龍推了眼鏡無奈地說
  「前天有飛車搶劫的新聞,不知道抓到嫌犯了沒有」織姬說
  「那倒是…我請司機送你們回去吧」鄧肯滿臉黑線的拿起內線電話。
  「麻煩您了」織姬說

  當天下午,坐在店門口納涼的浦原喜助的鼻梁被高級餅乾禮盒以時速160公里的驚人速度擊中,他手上的扇子也斷成兩半飛了出去。

  「下次再信你這木屐帽子說的鬼話我就不是人!」一護指著浦原怒罵。
  「哦,有大聯盟頂尖投手的水準,非常厲害,黑崎先生了不起」鐵齋緩緩鼓掌。
  「店長的臉凹了」小雨站在躺屍的浦原身旁說。
  「帥欸!」甚太對一護豎起拇指。
  「難得的高級餅乾要是碎掉就可惜了啊~」浦原摀著鼻子在小雨攙扶下坐起來,兩管鼻血和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他雙手捧著漁夫帽接鼻血以免弄髒地板。
  「裡面的餅乾早就拿出來了」一護指著織姬手上的紙袋說。
  「這盒子好重」甚太說
  「內容物被黑崎換成路上撿來的石頭了」石田面無表情地攔下織姬「井上同學,請別心軟,浦原先生這是自食惡果」
  「好~過分哪!」浦原喊「所以有找到嗎?井上小姐的兄長」
  「沒有,不過人生還很長嘛,而且這一趟我們玩得很開心喔!」織姬搖頭微笑
  「雖然扯進了很多麻煩事裡就是了」雨龍推了眼鏡說
  「說好的跑腿費呢?給我交出來!」一護揪著浦原的領子惡狠狠地說「空鶴小姐說了,我們的食宿根本不是你出的!而且我們有一半的時間都住在京樂先生家啊!」
  「黑崎,你現在看起來活像勒索雜貨店的不良少年」雨龍說「所以,要是警察來了,我會作證你是無辜的。」
  「石田君你學壞了啊───」浦原喊

[浮竹的秘密]

  他的秘密就是瞞著京樂開始服用對身體有負擔的藥物來準備冬季大戰,嗜睡和胃口大開都是藥物作用,雖然能藉此儲備大量的靈壓來降低發病風險,但停藥後可能會變得很虛弱,或者有一段靈壓特別不穩定的時期,對靠靈壓維持身體運作的浮竹來說風險不低,也會給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所以他才沒讓京樂知道。

[二輪草]

  京樂其實記得完整歌詞,但唱到一半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就哼哼帶過XD
  是一首夫婦演歌(唱的是夫妻感情題材),二輪草就是常見的鵝掌草,因為一莖開兩花,常是兩兩成對的,所以花語是"永不分離"。
  而且二輪草開的也是小白花唷WWW

 京樂不好意思唱的歌詞完整如下:
  親愛的,心愛的,對我貼心疼惜呵護,深情呼喚,依偎在一起呀。
  咱倆情投意合,結為廝守一生的好伴侶。
  即使吵架嘔氣不理睬,都是甜蜜的插曲。
  心意相連的兩人,兩人就像二輪草。
  瞧 看啊,稍為遲開的花朵,是否該給與憐愛呢?
  綻放高雅清純的白花,就這樣活下去,笨拙的兩人,
  一再地做著小小的夢,兩人就像二輪草。

  親愛的,心愛的,春天好像來到這兒了。
  還好我們連袂而來,雨下呀下呀,風也在吹。
  (你)也是在艱辛的時候給我生存力量的人。
  不管在哪開花,兩人就像二輪草。

[三千賀歌]

  就是三千世界鴉殺盡這句話的出處,作者一說是高杉晉作。

  三千世界鴉殺盡,
  與君共寢到天明。
  九尺二間掌燈過,
  唇紅猶附火吹竹。

  鴉代表太陽(金烏),所以殺盡三千世界(佛教所謂大千世界)所有的金烏,太陽就不會升起,破曉永遠不會來臨,那就能與愛人共度永夜不必分離。
  九尺二間是以前長屋的格局,這裡指的是鰥夫的住處,火吹竹是用來吹熄蠟燭的竹管,唇紅指的是上面還沾著女人的口紅。

[結緣司法大人]

  謙愛私下一直在幫想取消婚約的年輕貴族想辦法,實際見過他長相的大多是這些為情所苦,想擺脫婚約的年輕人,他都是藉著秋大祭期間亂剪鴛鴦譜(?),因為不分階級身分所有人都會混在一起。
  他支持白哉娶緋真的原因很單純,他認為貴族近親結婚的導致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生不出繼承人會出現內部爭鬥、生出身體太差甚至腦子不正常的繼承人可能導致家族滅亡,而謙愛希望像他這樣因為近親通婚而受病痛折磨的孩子以後再也不要有了。

  謙愛看似健康成年了,但有各種自體免疫疾病和過敏,以及光敏性癲癇,所以他不能看煙火、不能賞花、不能享受花香,飲食也受到限制,所幸兩位妻子出身祭祀家族(忌部),血緣遙遠所以他的孩子們很健康。

[紡郎&小鋏]

  紡郎對自己斬魄刀的愛稱是小鋏,刀如其名,是一把剪刀,上次出現是還沒成為隊長的京樂使用卍解時,紡郎用來隔絕斷魚淵的效果,以及暫時切斷京樂的痛覺好為他做急救手術,另一種能力就是裁切別的事物,比如把謙愛孩子的聲音和自己的詠唱裁下來保存,類似一種錄音檔。
  未始解狀態是一把很長的斬魄刀,垂直掛在腰上可以碰到地面,但拔出來會發現刀身只有三分之一,另外兩段被紡郎放在某處了,這個狀態下紡郎最常用的就是瞬間移動能力,其實他做的就是利用斬魄刀把自己剪接到另一個空間。

  他不需要呼喚斬魄刀名字就能始解,這表示他會卍解,不過如前面所提到的,小鋏這把刀不希望讓紡郎使用卍解,他本人也是以鬼道戰鬥為主,所以只要不卍解,小鋏都會配合紡郎的要求。

  解放的第二型態就是一把普通的裁布剪刀,無法砍人,但能夠裁切別人的記憶和感情,過程中也能讀取別人的記憶或者分享自己的記憶,紡郎就是用這種能力把阿近等人和靈紋人有關的記憶奪走的,剪出來的記憶一旦被紡郎放走就會被永久消除,但這個能力不能無中生有植入不存在的記憶,即使是複製自己的記憶給別人,當事人也會知道這是別人的記憶,不會產生混淆。

  第一型態能分成兩把,看似是雙刀,但其實就是一把能分成兩半的刀而已。

[回憶]
  雀部那次上去靈王宮留下了超大的心理陰影,之後穿著一套全新的衣服(和上去時看起來一樣),外加一件還給志波家的新斗篷回瀞靈廷,雖然把公務完成了,但對在上面的遭遇絕口不提,看到怪異紡織機和旁聽那場奇怪對話的記憶被和後面爆炸性的超級恥辱黑歷史一起被埋到腦海最深處了,不堪回首的程度高得不像話。
  這套衣服因為來頭很大不能亂丟,但又因為材質特殊所以過了快一千年還像新的一樣,所以雀部回來後就收起來永久封印了。

  被讀取記憶時本人會出現很鮮明的回憶,所以如果還清醒著可能會很難受,正常來說應該會意識模糊,意志非常堅定或者個性極為固執的人才能保持清醒,紡郎順便複製給雀部的記憶雖然只是普通家庭的午睡時間,但對紡郎來說是寶物,得跟春水搶自己最喜歡的哥哥姐姐是小紡郎最大的煩惱(而且通常搶不贏)。

[跑腿任務]

  一護這些好孩子最後有把郵資還給屍魂界,還附上紙條強調這些貨幣已經不能在現世使用,用了會引發大混亂,但可以拿去轉賣,而且是交給露琪亞帶回去,因為一護不信任浦原不會抽"手續費"。
  西班牙銀元就是所謂的佛銀,是十五世紀西班牙帝國開始發行的貨幣,因為貿易的關係廣泛在世界各地通行,茶度拿的那枚是十八世紀的銀元。

  西梢局對屍魂界的誤解87%都是屍魂界的錯,但屍魂界這邊根本不打算澄清就一直維持下去並逐漸誇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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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4: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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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2: 【殘念之果】

Summary:主線故事,有戰後怎麼讓京浮兩人HE的劇情,這篇文還沒完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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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王護神大戰一年後]

  京樂一人獨自走在通往銀鶴城的道路上,手中提著一個小包袱,看起來像是某種禮盒。
  "上回和小七緒一起來,路上都在和她說話,都沒注意到路邊還貼心地蓋了避雨涼亭和石凳啊"京樂想

  叫谷大戰已是一年前的事了,擊敗綱彌代時灘後,金印會快速的在朽木與四楓院兩家帶領下掩蓋了綱彌代家曾有一任新當家的紀錄,並且將意圖傾覆世界平衡、另立新靈王的時灘的紀錄隱藏起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戰後重建的平穩,同時藉此踩住四大貴族之首綱彌代家的脖子讓他們無法翻身,綱彌代家仍是名義上的貴族之首,但因身為分家末席的時灘篡奪當家之位,不但殺盡本家繼承人,還除去不少家族成員,現在不過是一具坐在王位上的空殼魁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將因此受制於朽木、四楓院、京樂三家與護廷十三隊總隊長之下。

  其中兩者是同一人,乍看之下似乎局勢大好,春水在事成定局後把四大分家的當家招來開會,他繼位後主動招開家主會議的次數屈指可數,其中兩次都和綱彌代家有關,重建期間暫時不用擔心,然而一旦重建完成恢復和平,京樂家不可避免的會受到貴族猜忌,四大貴族互相爭鬥其他貴族不敢置喙,但京樂在議會表達中立立場卻三番兩次摻和其中,現任家主又成了護廷十三隊總隊長,一步踏錯將致千夫所指,成為貴族議會的頭號公敵。

  "好懷念啊"花天的聲音浮現"這座城很漂亮,可惜和村正來的時候我們打壞了不少東西,本來狂很想和小雙魚理們一起在這裡玩呢"

[數年前 斬魄刀異聞篇 銀鶴城]

  一片被擊倒的家兵與忍者中站著一名奇裝異服的男子,他突然出現在銀鶴城朽木家宅邸裡,斬魄刀不再回應主人的呼喚,落雷將大樹化為火把、點燃了高塔。

  「朽木銀嶺的靈壓在這附近,不過雜魚真多啊」嚴靈丸手用杖指向翠臣將他再度打倒在地「真是礙事,你的斬魄刀一點用都沒有,還是個頑固的傢伙」當他準備給予致命一擊時一道身影瞬步勉強將翠臣從落雷範圍拉走,同時一發生澀的赤火炮朝嚴靈丸射來,天譴輕輕一揮便打散了那發破道。
  「好無聊啊」雙魚理說「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啦」
  「村正要找朽木銀嶺,我們就陪他走一趟嘛」花天說,在他身邊的狂骨被雙魚理一左一右拉著說一起去玩仍不為所動。
  「你們是誰!」翠海問「這裡可是朽木家!」
  「這個靈壓」村正瞪大眼看著眼前的女孩「那張臉…?」
  「村正,你在發什麼呆」嚴靈丸問
  「妳是什麼人」村正抬手示意刀靈們退下「你是朽木家的人?」
  「我是朽木翠海!」翠海準備對村正使用破道,他只學過理論還沒機會實踐,瞬步能成功他自己也很驚訝。
  「不要跟他們戰鬥」翠臣勉強爬起來「那是嚴靈丸,還有…嗚,雙魚理跟花天狂骨」
  「那不是隊長們的斬魄刀嗎?」翠海問「哥哥你別勉強自己!」
  「沒錯!」雙魚理歡呼「答對了!」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村正指著翠海「過來吧,女人,妳該和我走」
  「什麼?」翠海皺眉
  「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你這個狸貓眼」翠臣站在翠海面前用刀指著村正「就算我的刀靈死了,我也不會任你們在這裡放肆!」
  「你妹妹?」村正不屑的哼了聲「你這野狗怎麼可能是她的兄長,那靈壓、那雙眼睛,她擺明是──!!」
  「飛龍擊賊震天雷砲」銀嶺的聲音被鬼道的轟鳴蓋過,他一把抱住翠海退後,他掩住翠海雙眼的瞬間用鬼道讓他失去意識,以免她聽見村正的話。
  「雙魚理!」村正喊
  「來了!」雙魚理跳起來接下破道,能將地面炸出數尺深大洞的破道憑空消失,在兩個小頑童手上的扇子閃閃發亮「嘻嘻要打誰?要丟給誰?丟他們嗎?丟給你嗎?嘿嘿嘿…接好唷!」他們奸詐一笑轉身把躲藏在屋簷上的忍者們炸飛,數道城牆被炸穿,無辜的市民眼見破道就要將自己化為灰燼,腿軟跪倒在地。
  「晝之彥!」悠津瞬步出現,左手一揮將組成破道的靈子化為液體,右手向上一撥,金黃色的液化破道灑向天際,夜空炸出一片金光,彷若午夜乍現的太陽「怪胎集團你們想搞啥啊!」

  「城裡的刀靈果然都不足以擋下這個傢伙啊」嚴靈丸說
  「喂村正,把他的刀叫出來啊?」雀蜂說
  「那傢伙身上的東西不是我們的同伴」村正說「那只是一團畸形的怪物」
  「這些傢伙到底是誰啊!」悠津問「你還沒死吧!」
  「這些"人"是斬魄刀」翠臣說
  「斬魄刀?!」悠津瞪大眼
  「沒錯,我們就是斬魄刀的刀靈」嚴靈丸說
  「交給你們了」銀嶺張開結界封閉自己和翠海的心靈。
  「好!」悠津喊
  「村正,你要找的是朽木銀嶺,現在這樣沒用了,要殺了他嗎?」花天問
  「除了那個女人,全殺了」村正說
  「欸~為什麼啊?」雀蜂問
  「我用得上她」村正話說到一半,身邊炸開一陣黃光,斬魄刀們馬上閃過。

  「可惜」彰音拿著彈弓「看來震點對副隊長級以上的刀靈效果不明顯啊」
  「是妳!」嚴靈丸舉起長杖作勢攻擊,但那只是佯攻,他轉身降下一發落雷劈中差點刺殺他的白髮刺客「你以為我會中這種老套的招數嗎!」
  「呵」雀部手持未解放的斬魄刀冷笑。
  「!」嚴靈丸轉頭,兩把長刀撲面而來。
  「轟轟」天譴口中的火焰熊熊燃燒,他一把擋下兩人的刀並將他們甩開,兩名刺客靈活的翻身落地。

  「好久不見啦,村正」戴著戡亂隊鬼面具的夏輝說「你還記得我們嗎?上次交手被你整慘了哪」
  夏輝身旁站著一名戴著美麗少女面具、頭戴角隱的女子,一身無暇白衣,下擺卻是一片血紅,雙手抱著入鞘的神小道,背後另外一雙手卻藏在角隱下掩蓋著什麼。
  「久違了,戡亂隊人斬組的綠眼夜叉」村正說「看來你一見到自己的刀靈就毫不猶豫地把她斬殺了啊」
  「沒辦法,我知道神小道的個性,而且她把我家孩子嚇哭了嘛」夏輝說
  「那是誰啊?」雀蜂說
  「是小夏!」雙魚理蹦蹦跳跳的說
  「是很擅長殺人的人唷!」雙魚說
  「如果我不是剛好從人斬組退下,你和你的主人也沒機會把我的組員全部殺光吧」夏輝朝村正走去「那時中了你們的怪招是我大意了」
  「那邊的!你也是斬魄刀吧!加入我們啊!」風死指著面具新娘喊。
  「很遺憾,我中過這傢伙的能力,所以在神小道被分離出來的時候我就一刀斬下去了呢」夏輝說「把她打醒後,她也正因為你們胡來而火大呢,你說是吧,神小道」

  神小道身體扭曲抖動,正面的雙手摘下角隱,一身白衣轉紅,刀靈不自然的後仰,垂落的黑髮間夾雜著成串的符咒,背後那雙手遮著長髮下隱藏的面容,兩雙手轉向,正面面具下閃爍的雙眼失去光芒,同時,符咒與散亂黑髮下一雙冰冷充滿殺氣的眼睛如鬼火燃起,四隻手像魁儡一樣抖動收入袖中,拔出四把長短不一的神小道。

  「這傢伙是一體兩面的啊!」風死說
  「好噁心,主人的個性一定很差」侘助說
  「你有資格說人家嗎?」雀蜂說
  「原本漂漂亮亮的新娘為什麼要變得這麼恐怖啊!」灰貓說
  「根本是怨靈」飛梅說
  「像人類妖怪中的二口女一樣」雀蜂說
  「我要宰了你!!!」嚴靈丸指著雀部怒吼,全然無視剛才上演的恐怖場面。

  「長次郎先生的斬魄刀看起來好嚴肅,但很暴躁呢」夏輝說「神小道似有那麼嚇人嗎?」
  「你的斬魄刀…唔,很好的反應了你的個性」雀部對那陰森恐怖彷彿祟神一樣的刀靈只能如此評價「嚴靈丸的個性不是如此,我同意你的看法,村正的能力正在影響刀靈的心性」
  「叔父不是說嚴靈丸是一隻黃色的小鳥嗎?」彰音說「你說他是像雪羽雀那樣小小圓圓的小鳥」
  「他們現在都被賦予了人形,而且在我馴服它前,它最初的型態是巨鵬,所以…」雀部皺眉看著嚴靈丸搖頭。
  「忍受這傢伙這麼多年我怎麼能不吐怨氣!這傢伙毫無存在感!最近拿我出來都在幹嘛?降雨滅火和發電啊!!」嚴靈丸暴怒之下天空聚集起了雷雲「在內心世界把我變成小鳥也是!!我受夠了!」
  「唔…」雀部抿嘴無法反駁。
  「感覺流刃若火也會有同樣的怨言呢」彰音說「總隊長常常拿它生火」
  「你和彰寧還會帶著地瓜去請總隊長幫你們烤,如果流刃若火失控了,你們還是逃遠一點吧」夏輝說「首先要解決的還是嚴靈丸嗎?」
  「嗯,如果在這裡暴走的話,他能造成的破壞是最嚴重的,百姓生命會陷入危險」雀部說「其他刀的能力大多不會造成大規模破壞,但要注意雙魚理和花天狂骨」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我是那種毫無原則大開殺戒的傢伙嗎!!」嚴靈丸朝雀部降下一串落雷,神小道和夏輝瞬步閃躲,彰音瞬步到翠臣身邊給他戴上一個手鐲,低聲說了兩句把他拉到一旁,雀部直接承受了嚴靈丸的雷擊並瞬步衝向他,在天譴助陣下嚴靈丸才和雀部打成平手。

  「烤鳥丸!你的雷不管用欸!」雀蜂喊
  「別大意了,你們要對付的是那兩個!」嚴靈丸說「還有亂給我取綽號小心我劈了你!!」
  「有種就來──什!?」雀蜂感覺到身後的殺氣,閃過神小道的斬擊,追隨他們殺入銀嶺宅邸內的刀靈幾乎全滅「這是怎麼…才兩個人欸!」
  「把刀靈們變成人形真是貼心」夏輝笑說「我最擅長砍的就是人了」
  「你以為人斬組是什麼意思啊!」嚴靈丸喊「他們全都是專門砍人的死神啊!」他反手擋下雀部的刺擊。
  「你的對手是我」雀部說
  「好久沒和長次郎先生一起作戰了,上次是我剛成為戡亂隊組長的時候吧,真懷念啊」夏輝輕輕一躍閃過斬擊,收刀入鞘再拔出時,神小道竟變成一把形似肉雫唼*的野太刀,回身一旋,周邊刀靈全數攔腰斬斷變回斬魄刀斷裂。
(*卯之花的刀)

  「可惡!」嚴靈丸的雷擊打在雀部身上幾乎沒有影響,只是燒焦了他的髮尾和衣物,他全力降下落雷,燒掉他死霸裝半截衣袖露出他手腕上那對金色手環「你這傢伙果然戴了那東西吧!卑鄙小人!」
  「戴上這個你的雷就沒用了啊!」重振旗鼓的翠臣帶著殘存的家兵圍攻村正,其斬魄刀在悠津與夏輝、神小道攻勢下接應不暇,回過頭才發現雙魚理和花天狂骨已不知去向。
  「被打到還是很痛喔」彰音朝風死扔出一個試管,試管被擊破後發出強烈閃光和爆炸。
  「以前貴族拿來暗算你的道具你都用!你這傢伙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毫無下限!」嚴靈丸暴怒喊
  「投降吧,嚴靈丸,這不是你的本性」雀部的刀尖擦過嚴靈丸的脖子「要我再打敗你一次也沒有問題,這回用不著一個月!」
  "叔父的卍解是靠拳頭以德服刀揍出來的嗎…"彰音閃過灰貓攻擊的同時在內心吐槽。

  「把那女人交給我!」村正對翠臣咆嘯「你根本不是她的兄長!少來礙事!」
  「我當然知道啊!」翠臣被村正砍傷肩膀仍堅強地爬起來「我當然知道翠海不是我的親妹妹!」
  「!!」悠津訝異地轉頭看翠臣,一時大意讓他臉上浮現雀蜂二擊必殺的標記。
  「那你到底為什麼而戰!」村正怒喊
  「少瞧不起人了你這把死菜刀!你以為親情只有血緣嗎!翠海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我妹妹了!我不管你在她身上看見誰了!她是我朽木翠臣的妹妹!」翠臣說著就被天譴一腳踢飛重摔在牆上。

  「找不到唷!」雙魚理興沖沖的回來說
  「沒有呢」花天指著彰音說「另一個小姑娘不在這裡」
  「彰寧出去玩了唷」彰音說
  「啊!這是元柳齋的緩兵之計!」嚴靈丸摀著被刺傷的胸口拉開和雀部的距離「我們被耍了!」
  「罷了」村正摀著臉「撤退」
  「你不是要抓那個小丫頭嗎?」雀蜂問「你抓她要幹嘛?」
  「那種女人生的雜種不重要…重點是響河‥響河」村正喃喃自語
  「你剛剛說啥?」雀蜂沒聽清楚
  「走了!」村正揮手趕走雀蜂
  「找不到小寧的話」雙魚之一說
  「那一定在洞穴!」雙魚之二喊
  「我們來玩一場盛大的捉迷藏吧」花天輕拍狂骨的肩膀「洞穴無盡的影子中,藏著京樂春水最敬愛的老爺子唷」
  「耶~!捉迷藏!」雙魚理興奮的喊

  「被看穿了」夏輝收刀說
  「不過我們的目的本就是拖延時間,還有保護銀嶺閣下」雀部說「不過,京樂和浮竹的刀和主人一樣老是一起行動,而且都隨心所欲、十分自我,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尤其花天狂骨對戰鬥規則影響顯著,若是他們積極參與戰鬥,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古老的刀大多會隨著歲月變得更有個性,我覺得花天沒有戰鬥的意思」夏輝說「我回去報告這邊的狀…啊!」

  岩石高牆拔地而起,轉眼間銀鶴城罩上岩石穹頂陷入黑暗。

  「這是朝夕的能力」雀部說「傳令神機斷訊了」
  「輕舉妄動的話居民會有生命危險」彰音說「依照我對朝夕的了解,如果刀靈性格和主人一樣,那他們現在應該躲起來了,只要不去打擾,刀靈應該就不會有進一步動作」
  「我可以打洞讓大家出去」悠津說
  「如果刀靈因此發怒的話,這個穹頂之下大部分的人都會沒命」雀部說「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能看廷內大家的造化了,若無意外,接手指揮應變的應是卯之花、京樂、浮竹三位隊長」
  「只能先按兵不動了」夏輝勝券在握的微笑「我相信大哥他們一定能解決這次混亂」


  在僕人引領下京樂進入銀鶴城朽木府邸中,一些傷殘的死神在休隊後轉來銀鶴城維持治安,並協助安置廷內移居至此暫居的難民。

  「京樂隊長」翠海抱著一團東西瞬步過來「啊,要叫總隊長才是,總隊長這麼晚來找祖父大人啊?」
  「嗯,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京樂看著翠海手中的暗紅色物體「鹽椎少主康復狀況不如預期啊?」
  「得花個幾年吧」暗紅色半透明凝膠狀的東西發出悠津的聲音「這個形狀至少能說話了」
  「多虧有鹽椎少主,這裡才沒被滅卻師攻擊」突然出現在京樂背後的彰音說
  「整個被蓋起來了呢」彰寧說「像蓋上了金魚缸一樣,整個天空都變成血紅色了」
  「妳們兩個這麼神出鬼沒我會被你們嚇死啊!」京樂浮誇的拍拍胸口說「近來可好?」
  「之前回故鄉給叔父掃墓了,今天剛回來」彰音說
  「這附近的地形被改變很多呢」京樂對變成史萊姆的悠津說「技術開發局因為沒紀錄到你的卍解扼腕得要死哪~」
  「那也沒什麼,只是把自身和接觸到的一切同化而已,吸收我的靈子的滅卻師也會溶解成水,我不過是把整座城暫時蓋起來罷了,沿海遭遇時間風暴侵襲時我們也是靠這種方式保護海岸的」悠津史萊姆半透明的身體裡隱約能看到一些細小的骨頭,他利用自己身體內的某種黑色物質組成簡單的表情符號對京樂微笑。

  「難怪歷史上沒人關得住你們,你們就和水一樣啊」京樂好奇的蹲下看悠津「把山變成平原,毀滅一支軍隊只是眨眼之間,真是方便的能力啊」
  「身體被溶解很痛苦的」悠津做了個大概是嘆氣的動作說「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變回原狀,以前有人花了五十年才恢復人形,我的話,最晚應該十年吧」
  「剛開始只有麻雀那麼大,悠津先生總算恢復到能夠對話的大小讓人鬆了口氣呢」翠海輕拍悠津史萊姆說。
  「這裡面是血吧,不會沾到嗎?」京樂伸出手指戳悠津,被史萊姆伸出的小手手抽了一下手背。
  「沒禮貌!我又不是蛞蝓!」悠津伸出兩隻小觸手舉手表達抗議,但旁人看來非常可愛。
  「這樣是怎麼吃飯的啊?」京樂問
  「直接放在他身上就會吞進去了,好像要吸收足夠的養分才會恢復人形,一開始我和姐姐把他泡在特製營養液裡,但他因此變成黃色了」彰寧說
  「那個味道超噁心!我不要回去!」悠津原地蹦跳著說。
  「你是靠哪品嘗味道的…?」京樂吐槽
  「這是個人隱私!」悠津說
  「如果是原料不足的話,補充就好了吧?」京樂問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水30公升、碳20千克、石灰1.5千克、鹽250公克…」彰音掰著手指算。
  「這又不是在煮飯!」悠津說
  「虧我們材料都準備好了呢」彰寧說
  「不要拿別人的身體亂來!」悠津彈跳表達抗議「我也不想用蛭彥(Hiru-Hiko)啊!誰叫那些傢伙無緣無故打過來!我才不想當軟體生物!我想恢復我帥氣的模樣啊!」
  「悠津先生這樣也很可愛啊」翠海笑著把史萊姆抱在懷裡說。
  「原來鹽椎家的刀叫做蛭彥啊」京樂說「話說你的親人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嗎?」
  「我們死後骨血都會被蛭彥吞噬成為刀的一部份,我使用卍解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得到,所以他們肯定曉得這邊出了大事,我讓新垣回去報告了」悠津說「對了,聽說你幹掉綱彌代家人啦?」
  「是討伐啦」京樂說
  「幹得漂亮!」悠津的觸手扭動了一下後比出了大概是食指的動作。
  「謝謝啊」京樂笑「銀嶺閣下還在忙嗎?」
  「他在和哥哥開會,應該快結束了」翠海說「總隊長很急的話,我可以去叫祖父大人」
  「不急不急,反正是好消息」京樂微笑
  「好消息?」翠海問
  「好到能讓小翠海天天來找小七緒玩唷!」京樂說「不過那可能得等好~一陣子啦,小七緒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哪~」

  過了一會後翠臣來請京樂去和銀嶺會面,他也忘了改口叫京樂總隊長,不過馬上就更正過來了。
  「打擾了,銀嶺老爺子」京樂坐在銀嶺面前,侍女送上兩杯熱茶和茶點便無聲無息地退下。
  「總隊長突然造訪想必是有要事吧?」銀嶺說「難道,綱彌代家在金印會上提出動議嗎?」
  「是和綱彌代家有關,但這算是私事」京樂把禮盒交給銀嶺「由於家業傳承中斷,紀錄還被時灘破壞,目前綱彌代家的掌事者請身為外人的大結界長布置家族書庫的結界,因此我們藉機暗中調查了一些事」
  「這是」銀嶺打開點心禮盒,裡面裝的是一本綱彌代家的機密紀錄,他馬上抬頭看京樂。
  「請看夾著書籤的那一頁」京樂說

  銀嶺沉默半响,他的表情從嚴肅變成震驚,然後是恍然大悟的沉痛。
  「原來…原來如此」銀嶺雙手顫抖放下那本書「居然,只是如此…」
  「響河那種特殊的技能,以及村正怪異的能力都是因此而來」京樂指著紀錄上被紅墨圈出的字句「他是個無自覺的完現術者」
  「完現術…」銀嶺聲音顫抖「他只是個強大的死神而已啊」
  「以銀城空吾、黑崎一護來說,他們的完現術能力都在他們成為死神後融入其死神力量之中」京樂說「綱彌代家陷害響河,是因為他們認為您想利用這股力量」
  「那與紫苑何干」銀嶺握緊雙拳說「讓響河退隊、剝奪他的斬魄刀甚至封印死神能力,任何條件老夫都會同意,為何要如此…為何是我的女兒」
  「在掌握完現術前就成為死神的靈王碎片宿主還有一人」京樂說「您可知道歌匡這位席官」
  「叛徒東仙要的至友,也是綱彌代時灘手刃的妻子」銀嶺說
  「時灘是奉命娶她為妻的」京樂說「綱彌代家一直在利用靈王碎片與完現術者做實驗,貘爻刀僅是冰山一角」
  「難道說」銀嶺皺眉「他們認為,老夫讓紫苑招贅響河,是想製造更多完現術者嗎?」
  「是的,這就是他們命令時灘迎娶歌匡的原因,現世確實也曾有由完現術者雙親所生的第二代完現術者出現,綱彌代家想做的,就是增加靈王碎片持有者的實驗」京樂說「從這段紀錄推測,誣陷響河入罪一案,是出自綱彌代家野心自我投射的結果,他們不相信朽木家接受出身不明的平民成為贅婿時沒有別的意圖」

  銀嶺反覆讀過那一頁,就只是如此,摧毀他女兒幸福的就只是如此,只是一塊他根本不知道存在的靈王碎片。

  「真是可悲啊」銀嶺許久後開口「可悲至極」他搖頭闔上那本紀錄。
  「銀嶺閣下?」京樂看著老者
  「綱彌代家居然連父親關愛女兒、希望兒女幸福的基本情感都不懂,可悲低劣,甚至不如爬蟲走獸…」銀嶺突然抬頭說「翠海!」
  「我請看得到靈王碎片的人看過了」京樂說「小翠海身上什麼都沒有,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但您對她的保護是正確的,因為綱彌代家一直在監視她」
  「我知道錄靈蟲的存在,但看得見碎片的是何人?」銀嶺問「難道不是浦原喜助嗎?」
  「浦原大概能開發出類似的偵測設備吧,但我說的是大結界長」京樂說「浮竹的弟弟,以前他曾受靈王力量影響,所以他才會失去視力」
  「所以現在…」銀嶺一時間思緒紊亂。
  「我讓紡郎順便把和響河一案有關的紀錄破壞了,這是僅存的正本,我想您需要知道真相」京樂說
  「………謝謝」銀嶺開口,久久才終於擠出幾個音節「真的,非常感激」
  「我想您需要獨處一下,我就先告辭了」京樂起身說「可以還她自由了,銀嶺前輩」

  銀嶺闔上紀錄,望著庭院中盛開的紫苑花出神,許久以後才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他讓侍從去把翠臣和翠海叫來,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與他們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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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 樹林]

  「啊呀~腳好痠啊」京樂刻意的捶捶腿「找個地方坐下好了」

  當他在一塊大石上坐下時,兩支靈子箭朝他射來,他歪頭輕鬆閃過,同時用一根手指彈開另一支箭。
  「縛道之一.塞」京樂隨手一指,兩個大約十二歲的孩子從樹上摔了下來,他們穿著普通的浴衣,但用白布做了簡陋的斗篷,上面刺著粗略的滅卻師十字。
  「可惡!差一點就成功了!」臉先著地的金髮男孩正流著鼻血,雙手被縛道拘禁在背後,他只能在地上扭動「安妮你快跑!」
  「我也被抓啦!」叫做安妮的紅髮女孩說「屁股好痛啊…傑森你流血了!」
  「你們跟著我很久了,不過我剛剛要赴約所以沒管你們,但回程我時間很充沛唷」京樂解除縛道說「你們不該靠近這裡,會被殺的」
  「那就來啊!」傑森喊「反正你們死神一定會殺掉我們啊!」
  「就是啊!」安妮說
  「小小年紀就想刺殺敵人的老大,真有膽識啊」京樂輕笑「活著不好嗎,何苦自討苦吃呢,看你們身上的衣服,你們被不了解滅卻師是什麼的流魂街人家收養了吧,新家人還給你們特製了斗篷,好好和他們一起生活吧,只要你們不惹麻煩,我不會追究你們今晚的惡作劇的」
  「要殺要剮隨便你!」傑森說「這是我的主意!讓安妮走!」
  「不要啦!傑森他說要放過我們欸!你也可以走啊!」安妮喊
  「這傢伙才不是好人勒!他是死神!死神!我們要給阿久特隆師傅報仇啊!怎麼可以欠死神人情啊!」傑森喊「師傅多恨這傢伙妳知道吧!」
  「我招誰惹誰了啊?」京樂說
  「少裝蒜了!你的眼睛就是師傅打瞎的啊!」傑森喊
  「哦,那個滅卻師」京樂想起來了「我除了和他打過一場外,根本不認識他,你們找錯人了吧」
  「就是你的家族殺了師傅的朋友的!」傑森說
  「…喔」京樂停了一下後點頭「那麼,你知道我的親人為什麼要殺滅卻師嗎?」
  「死神殺我們什麼時候需要理由了!」安妮說

  「那麼,你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吧」京樂說「上次戰爭你們還沒換完牙吧,還活著只是僥倖被放走了,才沒變成砲灰,一千年前的戰爭呢?你們的祖父母應該也不存在吧」他看著義憤填膺的天真男孩和怯懦但相信同伴的女孩「你們要為了我家人殺的滅卻師來找我報仇,而我的親族也是為了你們的族人所作所為而屠殺與千年前大戰無關的滅卻師,你們不覺得,我們雙方都以仇恨為絲,作繭自縛了嗎?」

  「滿手血腥的死神還想說教嗎?」傑森咬牙切齒說
  「你們的師傅死於優哈巴哈的聖別」京樂說
  「不許你直呼聖帝的名字」安妮說
  「看報告,他面臨死亡的時候萬分恐懼」京樂無視安妮繼續說「他非常、非常害怕死亡啊」
  「不許你這傢伙侮辱師傅!」傑森說
  「這不是侮辱,而是事實」京樂搖搖手指說「一個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會希望自己照顧的孩子這麼輕忽自己的生命嗎?」
  「什麼意思?」安妮問
  「他會希望你們這樣螳臂擋車,死得毫無價值,還是活下去,你們想過嗎?」京樂說「他是會犧牲孩子生命的人嗎?」

  兩個孩子圓睜著眼,困惑的互看一眼後對彼此搖頭。

  「他不會犧牲你們,我猜讓你們逃出被轉變的瀞靈廷的也是他吧」京樂說
  「是師父給我們傳送鑰匙的…」安妮微弱的對傑森說「傑森,我們‥」
  「師傅要我們為了滅卻師的未來去流魂街建立新基地,等待他們凱旋歸來」傑森說「這是師傅的命令啊!」
  「那你們的同類呢?沒遇過幾個吧」京樂問「失去親人的貴族和瀞靈廷居民四處追殺滅卻師,你們還活著只是運氣好,我最疼愛的一個孩子啊,因為滅卻師入侵失去親人後,從會特地拄著拐杖出門撿拾落巢雛鳥回家照顧的溫柔男孩,變成不惜代價追獵仇敵,在彈指間把滅卻師活活燒死的士兵,你們真的想遇見他嗎?他常常來銀鶴城喔」
  兩個孩子似乎聽說過這個人,臉色發白。

  「我是滿手血腥的死神,這點無可否認」京樂說「但我不是我的親族,你們也不是侵略瀞靈廷的軍人,優哈巴哈也死了,去為了自己而活吧」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孽」傑森扶起安妮時瞪著京樂說「你手上滅卻師的血永遠不會洗清!」
  「人生理想的浴血次數是一次,即是在母親血淚洗禮中誕生,我們這些老人滿手血腥期盼的,不過是為了讓未來的孩子降生在那個理想的世界而已」京樂說「雖然這世界建立在骨血屍骸之上,但你們仍有未來」
  「你難道是想說什麼放棄仇恨的廢話嗎!」傑森說「少瞧不起人了!」

  「切莫誤會,我相信憎恨的重量遠高過溫柔和愛,因為只有焚盡愛與溫柔,才能鍛造出憎恨的鋼」京樂平靜的說「我不會輕視你的憎恨,相反的,我尊重你的恨意,"放下吧"、"原諒吧",這種話若能解開恨的鎖鏈,今天我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誰都能道歉,但表面客套的原諒永遠無法使雙方真正得到解脫,那比談天氣更沒價值」
  「不然呢」安妮問「我們難道要愛死神嗎?」
  「即使無法原諒,我們仍可選擇淡忘」京樂說「只有愛恨的世界,跟只有黑白的世界一樣不可理喻」
  「遺忘死神所作所為我們還有臉自稱滅卻師嗎!」傑森手中凝聚出靈弓「我們才不是你這種鮮廉寡恥之徒!死神的罪我們會永遠記得!」
  「哦?你認為忘記先人的仇恨是道德上的缺失啊」京樂摸摸頭說「我完全沒有逃避我的罪行的意思唷,我只是很坦然,我殺人無數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在母親血的洗禮中誕生,沐浴在敵人的血中戰死,從我出生在京樂家的那一刻起,這就是我必然的命運,罪不罪惡與此無關」
  「原來死神的老大是像蛇一樣妖言惑眾的人啊」妮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只是在引述吧」
  「女孩子就是比較聰明啊~我的確不相信這一套,我只是…在描述某個人的理想罷了,一個孩子生而無罪的世界,那是他的理想」京樂微笑
  「哪有這種事」妮可皺眉「這世界才不是童話故事」
  「那當然是可能的,事實上這個世界已經是如此了...你聽我說完」京樂舉手示意傑森別想用箭射他。

  「所謂的無罪該怎麼解釋呢…這樣說吧,當你是世上唯一一個人,沒有他者可以裁判你的時候,你的行為就是無罪的,因為罪只存在於別人的視線中。  你們想的,那叫做惡,惡才是自我的,你想審判的是罪惡,我的罪行,以及你眼中,我身為罪人的身分,眾人皆生而無罪,直到他人為其加冕罪惡之冠」京樂說到惡人時指著自己,見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樣子,他微微一笑繼續說「所謂生而無罪的理想就是如此,他希望有一天,世人只須背負個人的"惡",而從他人賦予的"罪"中解脫」

  「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聖人吧」傑森喃喃自語
  「你自己都不相信,為什麼還要跟我們說這些」安妮問
  「我沒有那麼崇高的理想,對人心也沒有那種期望,但我深愛著懷抱這份理想的那個靈魂,說到底,這也只是我自私的追悼而已」京樂起身說「遠離瀞靈廷吧,許多追殺滅卻師的人和我一樣,都是為填補失去那個人後心中的空洞而行動的」
  「為什麼?」安妮問
  「因為他是被人們深愛的人」京樂戴上斗笠說「他因為滅卻師入侵而失去生命」
  「那你不是該更恨我們嗎…?」安妮問
  「我太了解他了」京樂苦笑「一起活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上,或者一起葬在崩毀的混沌之中,他選擇用生命捍衛前者,所以…」他停頓了一下說「所以我會尊重他的遺願」
  「你真的不殺我們?」安妮問「殺人償命不是死神常說的話嗎?」
  「那也要償得起啊」京樂平淡的說「滅卻師的命在我眼中,與我失去的任何一人都不等值,我個人不殺你們的理由不過如此而已」安妮因京樂釋放的冰冷靈壓而發抖,不自覺的低頭看著地面迴避方才看似友善的死神「就算殺光所有滅卻師,也無法補償我所失去之人在我心中千萬分之一的重量,別把自己的性命想得太重要了,小滅卻師」
  「走了,安妮」傑森瞪著京樂牽起安妮冰冷的手說「我絕對不會原諒死神,今天就暫時放過你」
  「好啊,想殺我的話,長大以後再來吧,記得乖乖排隊抽號碼牌啊~」京樂恢復笑容揮手說。

  小滅卻師們用飛簾腳移動到幾公尺外後開始拔腿狂奔,他們的技術不成熟,就連普通隊員花點時間都能殺掉他們。

  "總算嚇跑了.回去的路上買些點心給小七緒好了,她應該還在熬夜吧"京樂仰望星空想。

[流魂街 紡郎家 書房]

  「二哥你不是去現世和西梢局的人見面了嗎?」小希開門進書房就見到二哥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一堆畫滿她看不懂的鬼道術式的紙「你的臉色好差喔」
  「下午就談完了,我現在頭好痛啊」紡郎按著太陽穴說
  「頭痛?」小希拉了張椅子坐下,拿起茶具給二哥倒茶「為什麼?」

  「長次郎先生生前曾委託我調查一條龍」紡郎從妹妹手上接過熱茶「就是一千五百年前出現的那條龍」
  「我知道,好像是因為時間亂流來到這裡的吧,還短暫的在五百年前的沿海出現過」小希說「以前聽他說過這個故事,雖然被列為機密案件,但他很樂意說給小孩子聽呢」
  「今天西梢局的聯絡員找我們是為了轉達他們辨識出那是什麼龍了」紡郎說
  「原來暗黑龍還有分種類啊?」小希說
  「那是一種名為巴格達赴約者的龍」紡郎拿出照片「產生的方式和原因不明,但同一個時期只會有一條.這是去年出現在裏倫敦的幼體」
  「和長次郎先生紀錄插畫上長得完全不同耶」小希說「插畫畫得超~噁心的!」
  「每一條巴格達赴約者都被編號追蹤,並且由專人養育,他們的脖子上被刻印了祝福,而他們的卵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細心保存,蛋殼則在孵化後被小心地埋在選定的位置,因為這種龍有一種特性」紡郎指著照片上可愛的小龍「無論何時出生,他們都會回到埋藏蛋殼的地點死亡,即使時隔數百年也無法改變這個特性,也就是說,這種龍本身就有穿越時空的特性,沒有變成暗黑龍的話,他們死後會化為富饒的土壤,所以是珍貴的龍種」

  「等等,這也太離譜了吧!」小希說
  「就像鮭魚洄游一樣,但這種龍成年後就會離開,活在時間的夾縫中,直到死亡前才會回到同一個地點,所以在西梢局的角度看來,他們是會前往未來,為後世帶來富饒土地的益龍,但成為暗黑龍後會如何,記錄得並不週全,因為這種龍的習性會遠離人類,所以很少變成暗黑龍」紡郎翻出一張照片給小希看「這是我拿阿近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你認得這個筆跡嗎?」照片上有半個魔陣「這是一種把寫好的陣法放大貼在目標上的技術,鬼道眾也會用,回推尺寸,原本應該一張普通的公文紙就能畫完了」

  「當然認得啊,這是大哥的筆跡」小希說「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啊?」
  「這是我讀取過的,長次郎先生一千五百年前的記憶」紡郎說
  「咦?」小希眨眨眼
  「這條巴格達赴約者最奇怪的地方是,西梢局沒有這條龍的紀錄」紡郎抓著頭髮說「也就是說,這條龍"至今"是不存在的」
  「什麼意思?」小希看著熟悉的筆跡又看紡郎
  「也就是說,這條龍來自未來」紡郎抱著頭說「這就表示巴格達赴約者成為暗黑龍後可能因此得到回到過去的能力」
  「這太荒唐了」小希忍不住發笑「太荒謬了啦!」
  「小希你聽我說,還有更荒謬的」紡郎抱著頭趴在桌上說「這個陣法打從一開始就沒畫完,印上去的陣法一旦被破壞,內圈就會一起被消除,這是這種陣法的特性,而這個陣法只剩一半卻還存在,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什麼?」
  「一開始就不完整,沒有被啟動」小希說「而且貼上去之前就知道龍的臉會從哪裡被砍掉」

  「唯一能讓"我"去調查這個陣法的原因是什麼?有什麼要件能讓這一切實現?」紡郎問
  「一個足夠了解長次郎先生個性的人」小希想了一下說「一個知道他遇過龍,而且會鉅細靡遺的把一切紀錄下來的人」
  「好,那滿足這些條件的人,有誰?」紡郎說「除了長次郎先生本人、山老頭和大哥之外」
  「京樂大哥、二哥你跟姊姊,還有彰音、彰寧和朝夕哥他們」小希說「這是什麼陣法?」

  「這個陣法還不完整,但這是基礎」紡郎指著照片說「這是,關閉空間破口的基礎陣法,和結界眾用來修復屍魂界與現世境界崩潰的陣法基礎一致」
  「等一下,所以二哥你的意思是,這個陣法是被從未來送回我們的時代的?」小希拿起照片皺眉問「某個未來的人策劃了這一切?」
  「某個人在干涉"過去",也就是我們的"現在"」紡郎比手畫腳說「這個人知道巴格達赴約者會死在長次郎先生手下,然後利用這個既定的歷史,把這個陣法貼到龍的頭上」
  「那大哥的筆跡為什麼會…我搞不懂,這是未來來的的話…」小希和紡郎一樣抱著頭陷入混亂「我不明白???」
  「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人為了某個目的,想讓這個封閉破口的陣法被發明的時間提前,而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他模仿大哥的筆跡」紡郎仰天投降說「能把大哥筆跡學得這麼像的只有我和京樂哥,大結界長的身分是保密的,這個人卻知道用大哥的筆跡能吸引我注意,所以這傢伙知道我是誰啊!!」

  「可是如果二哥現在就知道了,那未來應該已經改變了,這個證據也會隨之改變吧?」小希說「如果能干涉過去,那為什麼不直接阻止滅卻師入侵?這樣大哥和大家就不會死了啊」
  「我猜是因為優哈巴哈」紡郎說「他和黑崎一護戰鬥的過程你也聽說過吧,全能全知能改變未來,所以在干涉未來的優哈巴哈沒有未來的現在,可能性是無限的」
  「現在未來過去…啊~~~搞不懂了啦!二哥你聽起來像腦子燒壞了!」小希滿頭問號喊。
  「我希望我只是腦子壞了」紡郎說

  「龍是奇怪的生物所以可以穿越時間…但我還是想不通」小希捏著眉心說
  「小希我跟你說個更可怕的事情」紡郎說
  「你不要嚇我喔」小希說
  「五百多年前啊,這條巴格達赴約者曾經出現在沿海」紡郎說「據說那個印記就是那時被一個同時出現的人打上去的」
  「然後呢?」小希問
  「這個人也穿越了時間」紡郎臉色蒼白「我趁鹽椎少主不注意,去看了他的記憶」
  「那你有看到是誰嗎?!」小希站起來問
  「沒有」紡郎搖頭說「只有背影,但那個人的衣服上繡著零番隊的隊花」
  「王屬特務…我只知道有曳舟大姊」小希問「是她嗎?」
  「不是,是個男人」紡郎說「雖然很模糊,但王屬特務五個人中,根本沒有這個人啊」他把臉埋在桌上墨水未乾的紙張中「這些到底是什麼啊…」
  「那二哥你要跟京樂哥說嗎?」小希問
  「我只會跟他說龍的名字,其他我還是先保密吧」紡郎趴在桌上說「至少等我弄清楚這個陣法有什麼目的之前,不能胡說八道啊」
  「那要不要找技術開發局!」小希說「這麼複雜的原理他們一定懂吧!」
  「絕對不行!」紡郎馬上抬頭「要是給涅繭利知道了他搞不好會做出毀滅世界的時光機什麼的!或者時空旅行回到過去把浦原喜助掐死在搖籃裡!不行啊!」他瘋狂搖頭說。
  「那二哥你應該很快就能查出這是用在什麼地方的陣法吧?」小希問「二哥是鬼道天才啊!」
  「這個太複雜了」紡郎抬頭指著照片,殘缺的陣法寫了許多小希看不懂的符文「這個基礎環上我認得的就有結界術、封印術、淨化術、屏障與某些貴族家不外傳的秘術,橫跨這一圈圈環編織起整個陣法的這個結構我怎麼看都是西梢局的魔陣,這東西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要回推這個陣法原本的模樣我需要更多情,然而這裡這個部份是我最不解的」
  「我不懂陣法,二哥你直接說啦」小希說
  「這是空間與時間禁術會用到的符文」紡郎說
  「那就從歷任大鬼道長查起吧?」小希說
  「問題是,這個簡化的符文,只有我在用」紡郎說「創造出這個符文是三年前的事,因為屬於空間禁術所以有關這個術式的一切都被自動列入機密封印了」
  「所以這是你寫的?」小希說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這個符文周邊的術式和我使用陣法的方式完全不同,寫法很自由但謹慎,所以這個部分不是結界眾成員想的,因為我們大家都受了一樣的培訓,這種可能和其他陣法衝突的寫法絕不可能出現,這是某個不屬於鬼道眾的高手創造的,寫法這麼特殊,八成是自學的」紡郎光是分析就覺得自己頭腦過熱正在冒煙。

  「那…該怎麼辦?」小希問,書房遍地寫滿陣法和計算的廢紙看來就是紡郎這半天調查的產物,但聰明如大結界長也摸不著頭緒。
  「讓我靜一靜吧」紡郎趴在桌上說「我腦子快燒壞了,小希,請你幫我跟琪塔說,我明天午餐想要吃燒肉」
  「你哪天不想吃肉了啊」小希吐槽,她輕拍二哥的頭說「不要把自己累壞了唷,我去睡了」
  「晚安」紡郎說

  書房的門關上後,紡郎往後一躺癱倒在地。

  "大哥知道了什麼啊"紡郎回想起大戰那時,他在前往現世阻止境界崩壞前,大哥請他打開瞬間移動到逆骨區的傳送門,那時是特殊時期,使用空間禁術也不會被發現。


  「大哥你真的要這麼做嗎?」紡郎問,十四郎讓兩位三席先去前方探路,留下兄弟倆獨自在荒林中交談「那個預言到底──」
  「嗯,我知道我必須這麼做」十四郎看著他「現在是陰天,你能暫時解開遮臉布嗎?」
  「當然可以啊,大哥要我看什麼?」紡郎解下臉上的白布,微涼的雙手捧著他的臉「欸?」
  「紡郎,你和我不一樣」十四郎輕撫著弟弟的臉說「我們很像,但我們是不同的,你不是被塑造出來的,也不是仿造的鏡像」
  「大哥你說的是…那個預言嗎?」紡郎微睜開眼看哥哥「那個預言和我有關嗎?那傢伙的烏鴉嘴沒這麼準吧?」
  「我知道你之後一定會去找鹽椎少主刨根究柢,但他也只是一名傳信人,所以我想和你說清楚」十四郎說,猶豫了一下說「我選擇了我想選擇的命運,請替我向鹽椎少主轉達,多虧那個預言,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
  「大哥你不會死吧!」紡郎抓住十四郎的肩膀「你聽起來像在交代遺言一樣!」
  「我不會死的」十四郎說「我"確信"死亡不是我的結局」
  「確信…?」紡郎隱約明白十四郎口中的確信代表著無法避免的命運「那個預言說了什麼?」
  「預言只是讓我知道我有選擇的機會而已」十四郎笑著說「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真是太好了」
  「大哥你選擇了什麼?」紡郎喊「你到底選了什麼!」
  「我選擇有你們的世界」十四郎輕拍他的肩說「去現世吧,阻止境界扭曲需要你,大結界長」他用鬼道打開一個通往現世的穿界門將紡郎推了進去,紡郎來到現世後曾嘗試回到屍魂界,但境界平衡正在崩壞,若他離開了,所有人的努力可能都將付諸流水。

  他一度觸摸扭曲的空間,但卻被屍魂界那一端排斥了,他當時懷疑這是大哥在他身上施加的鬼道,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高階鬼道眾成員和技術開發局。


  "大哥選擇成為靈王的替代品"紡郎想"但他只成功了一半"
  "也許這樣也好,成為靈王的話,那種悲慘的…"紡郎突然驚坐起身。
  "如果本來會成功呢…?!"紡郎摀著嘴"如果,大哥的死本身就是被干涉的結果呢?"
  "優哈巴哈成為比黑崎一護更合適的替代品,是因為他吸收了米米哈基"紡郎腦中再度閃過十四郎說的,死亡不是他的結局。

  在戰後他養傷結束第一件事就是去銀鶴城,當時悠津只是一團紅色蛞蝓,無法說話也無法表達情緒,所以他直接說明來意後利用斬魄刀侵入他的記憶中。

  「請問,令弟還預言了什麼?」十四郎問
  「『命運的鐘擺迴盪三界,未來將來,過往將至,靜止的命運延伸天際。
  妄奪天座者穫己所栽,喪失真名者剪斷命運之絲,冒名的次子加冕餘燼之城。
  生於黑暗的王子導引命運之風,神之器皿傾覆虛空。
  隻手親塑的鏡像偽物,仿造的謊名之器──』」悠津重複著預言「我不知道結尾是什麼」
  「欸?」十四郎愣了一下
  「他說看不清楚,所以每次說出來的都有些不同,但每一次都出現了兩條路、兩個選擇或者完美與不完美的要素,他時日無多,所以我們要他別再想預言的事了」悠津低頭「很抱歉」
  「不,我很感激」十四郎平靜的回禮「請問他大約說了什麼?」
  「在沿海有個表達我很難解釋,但大致上是這樣的,容易摧毀的沙丘很柔軟,但他投射出的影子和堅固的山岳一樣,那個詞語的意思大約是不完美的起因或源頭能製造出完美的物品,或者說有缺點的父親也能養育出優秀的孩子、有缺點的人也能做出創舉,所以即使自己是不完美的沙丘也要盡力而為」悠津說「他過世前說的都是這種囈語,這也許和預言無關,只是他的大腦正在失去辨別現實的能力」
  「或許時機到了,自然會知道預言的意義吧」十四郎說


  "所以大哥想通了才會去逆骨嗎"紡郎想"加上長次郎先生的記憶,假設來自未來的干涉是真的,那已有千年之久了,難道優哈巴哈…不,他干涉的是未來,而且大織守對命運的探知能力顯示的是……"
  "還有那個不存在的零番隊隊員"紡郎抱著頭回想悠津記憶裡模糊的畫面"難道,干涉過去的元兇就是這個不存在的背叛者嗎?"

  「這到底是誰寫的,你想幹什麼啊…」放棄思考的紡郎舉著照片看那個陣法「如果是大哥寫的就好了…,他說他選擇有我們的世界,但我們也想要一個有大哥的未來啊…」

  一直說要用這篇文把京浮兩人的故事圓回HE來,現在總算看到苗頭了吧:D

  雖然本來沒想到會在秋大祭篇寫這麼多主線劇情,但寫著寫著就自然變成這樣了,之後打算寫些京浮小時候的故事,可能會獨立發成一篇番外(像雀部有自己的番外一樣),所以為了避免錯過更新請點Bookmark Series,到時也會發在[死神補完系列]中喔!
  *松竹長依還沒完結喔。

[村正]

  斬魄刀異聞篇是我最喜歡的動畫原創,久保參與製作設計刀靈真的(下略九百字感想),回頭看當時很多人的能力和伏筆都有展現出來,比如最明顯的就是七緒和狂有特殊連結,而花天和京樂獨處談起七緒和狂骨時的奇異氛圍也得到了解答。
  另一個就是雀部的所有能力都在異聞篇曝光了,嚴靈丸能控制雷電和天氣,還叫天譴把自己埋起來好突襲敵人(但被遺忘了),都是雀部在千年血戰動畫和漫畫中展現過的戰鬥方式。
  雪羽雀是番外提及的雀部家家徽,看起來是圓滾滾的一隻鳥,其實就是伯勞鳥。

  親子不只外表相似,久保也說過靈壓是會有相似性的,所以村正一見到翠海就知道她是響河的女兒,打算把她帶走,但後來放棄了。
  翠臣小時候就知道自己和翠海不是親兄妹了,但對他來說血緣並不重要,是個好哥哥。

  設定古老的斬魄刀刀靈會更有智慧和個性是因為動畫裡,年輕的千本櫻和袖白雪真的好呆好單純(蠢)啊…。

[神小道]
  神小道正面是漂亮的少女,戰鬥時如果轉向,就會露出夜叉怨靈一樣的恐怖模樣,這和夏輝本人的個性有關,而神小道除了開啟逃生道路的始解外的另一個能力就是單純的變形,入鞘後再拔出就會變成不同的形狀,可以由夏輝控制。

  如一開始就寫的,夏輝的專長是砍人,她最擅長與人戰鬥,對抗虛反而沒那麼俐落,一直沒機會寫清楚的是她戰鬥的特點是她是拔刀術高手,就是拔刀瞬間斬殺對手,講求一刀斃命的戰鬥方式,因為入鞘出刀後刀的長短和形狀都會改變,所以對手經常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雀部、春水和十四郎對神小道刀靈外表的評價都是"很符合夏輝的個性",因為以前夏輝也在元塾上課,他們都知道夏輝的是戰鬥狂,只是不喜歡殺人所以才轉去四番隊。

[蛭彥Hiru-Hiko]
  這名字的由來應該比較好猜,取自同樣是被流放至大海、沒有骨骼本體的蛭子神(Hiruko),他是伊邪那岐跟伊邪那美所生的第一個孩子,但因為天生畸形沒有骨骼,而被放水流走,據說最後流入大海,在許多作品中都可以見到這個神祕的神被化用,比如恐怖遊戲<死魂曲>和懸疑漫畫<夏日重現>。
  鹽椎家人被這把刀附身後就永遠無法擺脫,而且死後肉體會被刀吞噬,成為那團汙濁血團的一部分(靈魂回歸循環,受影響的只有肉體),卍解的瞬間身體會被融化分解成水狀靈子非常痛苦,解除卍解後需要多少時間恢復人形要看卍解的時間長短、受損程度以及個人體質。
  悠津為了拯救銀鶴城變成番茄史萊姆後,翠臣對他就沒有以前那麼不客氣了,但還是會警告他要跟自己妹妹保持距離。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但彰音彰寧說要給他補充的那些元素是鋼之煉金術師的人體練成成分表XDD

[滅卻師]

  戰後其實有不少存活的滅卻師被哈斯沃德的親信帶走了,他們在現世也有據點(出自小說CFYOW),他在優哈巴哈進入最後的沉睡時下令讓她去回收傷兵治療,為了滅卻師的未來,偷偷讓同族逃離戰場的應該還有別人吧。

  這兩個滅卻師小孩在流魂街被居民收養,雖然不必再被當作士兵培育,但難以擺脫過去受的訓練和教育,戰後追殺滅卻師報仇的貴族和普通居民不受護廷十三隊管轄(也管不動,隊員傷亡太慘重,阻止大家復仇反而會引發民怨拖累重建工作),因此無論是殘存的四十六室、貴族議會還是護廷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處理了。

[巴格達赴約者]

  這條龍的名字來自<在撒馬莉亞的約會>這則寓言:
  一個巴格達商人的僕人面無血色的從市集逃回來說自己遇見了死神,而死神指著他做出可怕的表情,想必自己是死期到了,向主人借了馬連夜逃出城朝撒瑪莉亞逃去,相信死神在那裏找不到自己。
  之後商人遇見了死神,問他為什麼要恐嚇自己的僕人,死神說「我只是驚訝在巴格達見到他,因為今晚我與他在撒馬莉亞有個約會」

  這個寓言故事講的是無法逃避的命運,所以這種無論橫跨多少時光都會回到當初埋下蛋殼地點的龍才被命名為赴約者,即使到了未來也將死在早已注定的地點。

    因為當時看到的記憶實在太古怪,紡郎無法繼續調查,所以就擱置了,深入查看筆跡又和十四郎不完全相同,所以把筆跡相似當作巧合,沒有跟任何人討論雀部的委託,後來再度重啟調查時他借了阿近的相機用,才得出「這是高度模仿大哥筆跡寫出的」這種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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