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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Bleach死神│京浮無差] 松竹常依 [PG-13](京浮中心無差、京七親情向,日常&劇情補完向,更新至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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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0:3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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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秋大祭:假面慶典】

  夕陽西下,白道門入口聚集著大批人潮,已經提前申請到入廷所需的紅線手環的流魂街居民們馬上就通過了,今天才登記入廷的人需要接受基本的盤問,登記姓名後才會由今年值班的七番隊隊員綁上特殊的紅線手環入廷。

  「流魂街的人真的沒被擋下欸」一護穿著從空鶴那借來的羽織袴,他本來在想這套衣服好像不符合岩鷲的身材,他才想起那對姊弟曾有一位名叫海燕的大哥,是露琪亞重要的人生導師,這應該是他的遺物吧。
  「那是當然的,今天是秋大祭第一天啊」兕丹坊低頭說「一護的面具是什麼?」
  「這個?隨便在流魂街買的而已」一護把面具推到頭上,那個紙糊的白色面具只遮住上半臉,是為了那些不想花錢買礙事的面具的客人製作的便宜貨。
  「兕丹坊我今年要跟大家一起入廷玩喔!」曾變成鸚鵡的柴田開心地坐在茶度肩上,臉上戴著假面O士的面具喊。
  「好多帶著工具和樂器的人喔」織姬說
  「小姑娘你們是最近才死的吧」一個抱著木吉他的大叔豪邁的笑「秋大祭可以進去瀞靈廷,貴族大爺們會派人出來挑合適的人選,如果被挑上了就可以在廷內工作,不過我們這種沒有靈力的人只能住在廷外,但是東家會給咱們安排房子唷」
  「欸~原來是這樣啊」織姬說
  「對啊,我特地從三十九區走過來也是為了這個,雖然我也沒有靈力,但住在前幾區有些娛樂,而且房子也比較好,更別提能賺錢就能買各種東西了」一名打扮得像木匠的青年說。
  「眼鏡小子你有靈力,說不定可以去當死神喔!」吉他大叔笑「大叔我只是一個小小那卡西吉他手,做不了死神,不過你們好像很強吧?」
  「哈哈哈…」雨龍乾笑
  「什麼是那卡西?」柴田問
  「說得也是,大叔我死的時候正要進入1970年哪,人生最後還慶祝了一次跨年夜,也不錯啦」吉他大叔笑「以前沒有伴唱機,就是我們這些樂師到處走,到酒館餐廳還是夜總會都行,總之是給客人伴奏的,就算是音癡我們也得跟上他們的節拍,聽說我們這種老賣藝人在廷內很吃香,唉呀~想當年我在歌舞伎町伴奏,一首就賺五百元呢」
  「那樣很多嗎?」柴田問
  「我那時候成天花天酒地都不成問題」吉他大叔說著笑容就垮了「結果因為被酒家媽媽桑甩了,喝醉跟別人打架,打輸以後搖搖晃晃走回家自己摔進河裡…」
  "好糟糕的大叔…"柴田想
  「你們幾個這麼年輕怎麼死的啊?」木匠問「我是因為地震,梯子倒了摔死的,唉,不過死因也不是撞到地板,是手上的鑿子插進動脈了」
  「好倒楣!」柴田忍不住說
  「你小小年紀就死了才倒楣啊,是生病嗎?」吉他大叔問
  「我和媽媽是被強盜殺死的」柴田說
  「我靠你也太倒楣了!」吉他大叔說
  「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遇到這種事」木匠從工具箱裡拿了兩個木陀螺送給柴田「給你」
  「謝謝大叔,我現在在這裡過得很好喔!只是還沒找到媽媽而已!」柴田說
  「至於我們幾個,其實還活著喔」一護笑著說
  「哈哈哈,你這小子挺搞笑的呢!」木匠說

  進入瀞靈廷平民區街道上全是戴著面具的人,流魂街居民都找出自己最體面的衣服穿來參加慶典,幾個衣服特別破爛的孩子被商家老闆娘喊去,不一會那幾個孩子就穿著乾淨整潔的舊衣服回到街上奔跑,送舊衣給流魂街居民的好心人不少,有些穿著代表受雇於貴族的法被或羽織的人擺了桌椅面試前來應徵的人,徵人攤位上掛著招人的職業類型以及是否接受無靈力者應徵的布條。

  「唷!一護!」一角戴著一個猴子面具朝他打招呼。
  「這身衣服很不錯喔」弓親戴著遮住半臉的藍色面具,上面還貼了羽毛和亮片裝飾,一看就知道是他自製的「這看起來好像是貴族的衣服啊?」
  「跟別人借的」一護說
  「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好玩的都在裡面,難不成你想給貴族打工嗎?」一角說
  「我只是在想流魂街居民要錢做什麼,還有到底都在徵什麼樣的人」一護說
  「沒有靈力的人大多用在採買衣物、日常用品、修建房屋還有嗜好品上,但最大宗其實是秋冬時節用來取暖的燃料和被褥」耳熟的聲音從身後下方傳來,一護轉身低頭果然看見日番谷冬獅郎,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和服和深藍色的羽織,身旁跟著一位慈祥的小老婆婆,看服裝一護本以為她是廷內居民,但她手上有代表流魂街居民的紅繩。
  「唷,冬獅郎你也出來逛街啊」一護打招呼「這位是?」
  「這是養育我長大的奶奶」冬獅郎說
  「冬獅郎平日受各位照顧了」奶奶說
  「並沒有,這傢伙盡是給我們添麻煩」冬獅郎想起因為霞大路家事件而堆滿自己辦公桌的未結案的報告就皺眉「奶奶我們去找雛森吧」他穩穩的扶住奶奶後瞬步離去。
  「原來日番谷也是流魂街出身的啊」雨龍說
  「日番谷隊長的奶奶是西一區潤林安最受尊敬的長老喔」露琪亞出現在一護身後「你的面具也太沒特色了」
  「你那個奇怪的兔子面具是自製的嗎。」一護吐槽
  「什麼奇怪!這是花花耳環恰皮!」露琪亞抗議
  「我是不懂啦,但這些很受女孩子歡迎」戀次穿著便服,頭上掛著非常符合露琪亞審美觀的鴨子面具,毫無疑問這是露琪亞選的。
  「你居然戴了啊」一護說
  「因為我們隊上免費領取的那種我實在…」戀次指著不遠處三五成群的死神,他們戴著某種很可疑的海帶吉祥物面具,但這個海帶自己又戴著一個洽皮面具…。
  「蒙面俠裙帶菜大使不好嗎?」露琪亞說
  「就是…呃,我不想把那種東西放在臉上」戀次滿臉黑線說。
  「明明就很帥氣啊!」露琪亞說「那可是大哥親自設計的呢!」
  "這傢伙和白哉一樣,品味往奇怪的方向走山了"一護在內心吐槽。

  「所以日番谷的奶奶是那一區的村長之類的嗎?」織姬問
  「不是」露琪亞搖頭「潤林安有很多村長但她並不是其中一員」
  「她養出一個副隊長和隊長欸!這還不夠德高望重嗎!」戀次說
  「這說法聽起來有點怪」一護吐槽
  「日番谷隊長出名的孝順喔」一角說「他在潤林安買地蓋了間大宅子給奶奶住、雇人打掃煮飯,休假八成都是往奶奶那跑」
  「是標準的好孩子呢」織姬說
  「所以說德高望重啊」戀次說
  「可以說是大戶人家」一角說
  「那好像也怪怪的」戀次說
  「你們兩個的國文都有點奇怪吧!」一護說
  「不過貴族為什麼要雇用那麼多表演者呢?」織姬觀察過那些徵人的布條後問「廷內應該就有很多藝人吧?募集技師或者學者不是更好嗎?」
  「廷內的表演大多是老派的雅樂或能劇,喜歡新奇表演的貴族就會偏好招募流魂街出身的表演者,而且很多貴族都養著戲班或藝術家,一方面是滿足自己的嗜好和娛樂,另一方面這些人也算是貴族的資產,他們有固定的薪水和不錯的待遇,侍奉的貴族招待客人時讓他們出來表演可以彰顯東道主的品味和藝術涵養,也能讓他們自由在廷內工作,或是派去別人家表演祝賀等等,其實和炫耀收藏品很像」露琪亞說
  「原來還會派到別的地方工作啊?」織姬歪頭
  「京樂隊長就贊助了很多藝人喔」露琪亞說「別的隊伍辦活動有時候來的就是京樂家雇用的樂師和舞者,不過京樂隊長本來就喜歡歌舞表演,和炫耀或營造形象無關,單純是他個人愛好,那群藝人水準很高,所以很多貴族都會找他們到自家表演」
  「京樂隊長贊助的表演團接受各種委託,好像除了京樂家自己有活動以外,他們是自由接案工作的,之前六番隊慶祝一個五百年資歷的席官退休就有請他們的樂師來呢」戀次說
  「畫家或雕刻家呢?」雨龍問
  「畫家大多為貴族服務,不過西洋畫家因為以前沒有工具所以只能畫素描,最近才因為畫材引入而開始活躍」露琪亞說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一護吐槽
  「技師和學者的知識在這邊幾乎沒用吧?」雨龍問
  「對,他們不懂靈子的世界如何運作,所以派不上用場,不過旅行家跟小說家很受歡迎,能說會道的旅行家在貴族的宴會上說自己過去的經歷有時能得到重賞,平民街上有一間商店我記得店主就是這樣的背景」露琪亞說「還有能翻譯外語的人也很搶手,因為以前貴族之間一度盛行送現世帶回來的西洋書籍,很多人家裡都有一堆讀不懂的書,所以專業的翻譯在這裡幾乎保證能得到雇用,對了,一護我記得你英文很好,朽木家也有在招募翻譯喔!我保證你會得到錄取!」他對一護豎起大拇指說。
  「太好了!一護你死後可以不用擔心失業呢!」一角大笑說
  「我…謝謝啊,但我不想在白哉那傢伙底下工作。」一護嘴角抽動說
  當大家一邊吐槽屍魂界奇怪的科技發展方向一邊往熱鬧的市集走時,遠遠的就有一名穿著粉色和服的女孩朝他跑來,後面跟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努力追上的男孩。
  「一護!」戴著老虎琉璃千代跑到他面前喊「你居然來了!」
  「公主‥小姐請您不要突然離開我們啊!」戴著狗面具的犬龍說,旁邊戴著猴子面具的猿龍用力點頭。
  「琉璃~等等我嘛」聽聲音就知道戴著摺耳貓面具的是愁。
  「我們兩個還有約,先走了」一角說
  「掰掰~」弓親優雅地揮手說。

  「咦?茶度和柴田呢?」一護回頭發現少了兩個人
  「在你和一角大哥爭論的時候柴田說想看表演,茶度就帶他去了」戀次說
  「朽木閣下的面具真別緻」犬龍說
  「明明就很詭異!」一護吐槽
  「是你沒品味!」露琪亞說
  「你這樣亂跑沒問題嗎?」一護問「不是被監督著重振家業嗎?」
  「秋大祭大家都戴著面具,很多貴族會趁這時候偷偷跑出來玩喔」另一個熟悉的慵懶聲音從身後傳來「小琉璃千代的監督者現在也在某處玩呢」京樂把臉上的狸貓面具掀開,他早就換下死霸裝,穿著沒有家紋但有花俏紅色花朵紋樣裝飾的櫻色和服,身上披著一件深紅色的羽織「雖然大家會隱藏身分,但就算被認出來了,大家也會很有默契地假裝沒看到唷~」
  「是啊,玩得開心最重要」浮竹戴著白色的半臉狐狸面具,穿著水藍色的和服和深藍色的羽織,手上拿著路邊買的小吃和玩彈珠台贏到的娃娃。
  「隊長去玩彈珠台了啊?」露琪亞說
  「那還滿有趣的」浮竹指著自己剛才玩彈珠台的攤位「沒什麼技巧可言,不過很有意思」
  「浮竹先生很享受慶典氛圍呢」一護笑
  「是傳統的手動彈珠台啊,我在懷舊博物館看過呢」織姬說
  「因為我們玩飛鏢或者射箭對老闆都不公平啊」浮竹不好意思的笑
  「兩位好」琉璃千代四人禮貌地打招呼,貴族們打照面也會減省禮節以免破壞放鬆的氣氛。
  「一年一次的慶典就放開心去玩吧」浮竹笑「話說一護你們有環嗎?」
  「有,浦原先生有給我們」一護說
  「那就好,盡情享受慶典吧,在廣場有表演喔」浮竹微笑說
  「隊長接下來要去哪?」露琪亞問「身體還好嗎?」
  「我們打算四處走走」京樂說「小露琪亞你們去玩吧,如果他不舒服我會帶他回去的,不必擔心」
  「剛剛我們才被清音攔下來問了好久」浮竹笑「往那個方向走,在廣場那裏有表演,和街上的賣藝人不同,那邊是為貴族服務的樂師和表演者,是各個家族為了給活動增添氣氛派出來表演的,不必打賞喔」
  「不過對現世的孩子來說那些表演可能比較無趣吧」京樂笑「四楓院家的雅樂隊表演應該已經結束了,接著好像是猿樂和歌舞表演」
  「那種類型的表演在現世也不常見,有時票價還挺貴的」織姬說
  「平民只有在秋大祭有才能看到這些表演,那邊聚集了非常多人,說不定能找到你哥哥喔」浮竹說
  「我會記住的」織姬點頭
  「那我們走了」浮竹把面具戴上說
  「祝你們玩得愉快~」京樂笑著戴上狸貓面具,手自然的搭在浮竹後腰領他往左邊走。
  「…」茶度看著兩人離開,轉頭看同樣有些在意那兩人的雨龍。
  「你也這麼覺得啊」雨龍推了眼鏡「不過這裡跟現世不一樣」
  「嗯」茶度點頭同意他們不能先入為主。
  「街上有很多可以領免費的食物和飲料的攤子,可以把錢省下來買其他東西」戀次說「節儉的檜佐木前輩在秋大祭期間都靠這些節省餐費呢!」
  「戀次,我覺得那大概不是他會感到自豪而到處宣傳的事。」露琪亞說
  「剛才吃到那個叫做章魚燒的食物家裡的廚師做得出來嗎?」琉璃千代說
  「我這就去給剛才的師傅聘書」犬龍說
  「你太誇張了啦!」一護喊
  「對啊,要節省才行,現在家裡要優先補充警備人力,廚師五十年後再說!」琉璃千代說
  「公‥小姐說的是,是我太魯莽了」犬龍說
  「看來監督你的人真的很嚴格呢」一護說
  「是啊,大司法大人雖然嚴厲…啊」愁說到一半僵住了
  「愁,怎麼了?」一護回頭
  「琉、琉璃」愁僵硬地轉頭說
  「怎麼了?」琉璃千代順著愁的視線看去「咿!」
  「你們兩個是怎樣啊?」一護問,讓兩個孩子傻住的是一名坐在路邊茶攤翹著二郎腿、隨興又沒形象大口大口吃著炒麵的長髮男子,他只是象徵的在脖子上掛了一個紙糊的白色面具,絲毫沒有掩飾自己面容的意思「那是誰啊?」
  「我們快走!」愁小聲地喊「不然偷跑出來玩就要曝光了!」
  「那是大司法大人啊!」犬龍一把抱起琉璃千代,猿龍把愁抱起,同時瞬步逃跑。

  「他們兩個果然是偷溜出來玩的啊」一護說
  「那位是大司法?」雨龍看了眼正在給戴面具的小女孩餵炒麵的青年,兩名戴著狐狸面具的女子牽著孩子,身旁跟著明顯是僕從的人「聽他們那樣說,我還以為是一位嚴肅的老先生」
  「原來上杉大人面具下長那樣啊…」露琪亞也很吃驚
  「長得好像京樂隊長…」曾與鐵面司法打過幾次照面的戀次對他的真面目感到錯愕。
  「他平常一直戴著面具?」雨龍問
  「嗯,據說是為了不讓人猜測自己的想法還有彰顯威嚴,大司法大人一直都是戴著鐵面具的,沒想到他的真面目是這個模樣」露琪亞說
  「難怪他不戴面具,平日就蒙面的人把面具拿下來以後反而讓人認不出來」雨龍說「他看起來非常放鬆」
  「因為沒人認得出自己所以就把禮節和形象都放生了啊」一護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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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那邊的別插隊!來參加活動就守規矩!」射場喝斥排隊的少年,把他們嚇得縮起脖子點頭稱是。
  「今年秩序不錯呢」亂菊說,經過他身邊的男性幾乎都會回頭多看幾眼,穿著華美的振袖盤起頭髮的亂菊成了人們撞在一起的原因。
  「喔,是松本副隊長啊」射場說「我們事前就安排好疏導和指引的人了,今年絕不會再發生推擠事件」
  「射場副隊長辛苦了」跟在亂菊身旁的少女說
  「哪裡,這是我們死神的義務」射場說「而且我們參考了以前八番隊和二番隊的資料,不單單只是我們七番隊的功勞」
  「不客氣」少女微笑
  「……」射場看著面前的少女,畫著淡妝、用緞帶編了髮辮,穿著櫻色的振袖跟深紫色的行燈袴,手上拿著和亂菊一樣的貓面具,靈壓很熟悉但他一時間認不出這是誰「我們見過嗎?」
  「什麼!?」七緒錯愕的退了一步,射場的語氣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沒認出自己。
  「欸──!射場副隊長這樣說也太過分了!」亂菊搭著七緒的肩膀戳戳七緒的臉說「人家七緒只是打扮一下而已!」
  「是因為眼鏡吧,為了戴面具換成隱形眼鏡所以認不出來」七緒嘴角抽蓄「但連靈壓都認不出來未免有些誇張了」
  「咦?」射場又看了一下七緒指著她喊「怎麼可能啊!!」
  「我親自幫七緒打扮的欸,你太過分了」亂菊說
  「伊勢副隊長怎麼會同意啊」剛才就一直站在射場旁邊的吉良說
  「原來伊勢副隊長會化妝啊」修兵和吉良一起躲在樹下吃東西,腰帶上還夾著一本筆記本,顯然正在為下一期瀞靈廷通訊取材。
  「檜佐木副隊長,我也是女孩子啊」七緒嘆氣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那個‥」修兵慌忙解釋「只是很少看到而已啦!」
  「不要嘆氣嘛~小七緒打扮起來多可愛!」亂菊說「京樂隊長看了下巴一定會掉下來~」
  「真的差這麼多嗎」七緒問這群男人中最老實單純的修兵。
  「其實多看一眼就知道是誰」修兵抓抓頭說「是因為和平時的形象反差太大才認不出來吧」
  "因為射場會長老是和女性死神協會槓上啊"吉良想"他印象中的伊勢副隊長和這個纖弱少女差太多了"

  「給京樂隊長看一下吧~」亂菊笑「不知道京樂隊長在哪」
  「我剛剛看到他和浮竹隊長在射箭攤那」射場說
  「欸?他們去玩射箭!?」七緒問
  「就算是隊長也想玩一下嘛」修兵說
  「隊長他們不玩射箭或者飛鏢的」七緒說「他們說這樣是在欺負攤販」
  「難道他們兩個箭法很準嗎?」吉良問
  「總隊長的嗜好就是弓道,所以那兩位從小就是神射手」七緒說
  「京樂隊長就算喝醉了也能蒙眼射中掛在兩百公尺外的風鈴喔」亂菊說
  「到底是喝了多少才會幹這種事啊。」吉良吐槽
  「而且普通的弓讓他們拉…」七緒有點擔心搖頭
  「太輕了吧」吉良說
  「沒被拉崩就很好了」射場說
  「可能會把靶子射穿波及到路人啊」七緒說
  「四番隊沒出動,應該沒發生妳說的那種意外」射場說
  「隊長他們怎麼會突然去玩那種遊戲啊?」七緒困惑的說
  「他們帶著一個小女孩,好像是那孩子想要攤子上的獎品的樣子」射場說
  「小女孩?是草鹿副隊長嗎?」修兵說
  「不是,靈壓和髮色都不一樣,是個棕色捲髮的小女孩」射場說「看衣服應該是貴族家的孩子,至少是富裕的中等貴族或者上級貴族,而且是草鹿的話我早就認出來了」
  「棕色捲髮…京樂隊長的親戚嗎?」吉良說
  「看那孩子對京樂隊長撒嬌的樣子,可能是吧」射場說
  「我想是浮竹隊長的外甥女吧」七緒說「話說射場副隊長」
  「啊?」射場回頭
  「七番隊的成員都戴一樣的面具,那是之前狛村隊長畫的自畫‥咳嗯,吉祥物嗎?」七緒及時改口。
  「我們決定今年大家都戴一樣的面具統一形象,不好嗎?」射場拿下頭上的可愛小狗面具。
  「…是很好沒錯。」七緒說
  "七番隊的形象變得更奇怪了啊"吉良內心吐槽"狛村隊長的美術畫風原來是走可愛路線,實在有點驚人。"
  「因為六番隊今年統一發了綠色面具,所以我們想試試,不過」射場抬頭看不遠處的一群群帶菜大使蒙面俠「那個到底是什麼啊?」
  「綠色的蛞蝓吧?」修兵猜
  「蛞蝓的臉不在那吧,啊,會不會是被踩到的口香糖?」吉良說
  「誰會做那種面具啊」七緒吐槽

[稍早]
  「十四郎舅舅!」小灯遠遠感覺到舅舅和京樂的靈壓就拋下哥哥們跑過來「京樂叔!好久不見!」
  「喔!小灯啊~好久不見了!」京樂笑呵呵的低頭向十一歲外表的女孩說。
  「前陣子發生好多事,都沒時間去看你們」浮竹笑著摸了外甥女的頭
  「我聽媽媽和哥哥們說了」小灯抱著京樂說「京樂叔和舅舅做了很──誇張的事呢!」
  「還和總隊長打了一場」燎介戴著滑稽的火男面具,手上拿著代替拐杖的傘,只要他不拿下面具就很難被認出來。
  「對啊,我們在家裡都能感覺到總隊長的靈壓呢」燎司的面具和妹妹一樣是可愛的鴨子。
  「吶吶,舅舅我跟你們一起逛好不好」小灯轉身就黏在浮竹身上
  「春水你怎麼看」浮竹笑著問
  「當然可以啊~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要陪我們逛街呢~」京樂笑
  「別太寵她喔!她會得寸進尺的!」燎司和哥哥一起離開前對京樂說。
  「你們三個自己出來玩啊?」浮竹牽著小灯問
  「嗯!爸爸病了,所以媽媽在家裡照顧他」小灯說
  「欸?誠五郎怎麼了?」浮竹問
  「食物中毒」小灯主動伸出另一隻手牽住京樂,走在兩名隊長之間顯得特別嬌小「那個柿餅上白白的東西果然不是糖粉呢。」
  "發霉了啊"浮竹和京樂同時想
  「舅舅射箭很厲害對吧?」小灯問
  「還不錯喔」浮竹說
  「京樂叔呢?」小灯問
  「我可是神射手唷」京樂笑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小灯眼睛發亮看著京樂和浮竹「哥哥他們不會射箭,我們只拿到安慰獎的糖果」
  「射箭攤啊?」京樂轉頭看浮竹「去嗎?」
  「我們去好嗎?」浮竹說
  「之前都是媽媽射的」小灯說
  「小夏箭術和我們差不多,老闆橫豎都要輸這一筆嘛」京樂笑
  「嗯…好吧,就贏你要的那個而已喔」浮竹說
  「好耶!謝謝舅舅和京樂叔!」小灯舉起牽著兩人的雙手歡呼。
  "明明沒小孩卻是個笨蛋老爸"戴著貓面具路過的橋野原在內心吐槽京樂。
  射箭攤圍著一群人,大家起鬨呼喊著,給挑戰射箭遊戲的人加油。
  「加油啊!眼鏡仔!」
  「四眼仔加油!讓他輸到脫褲!」
  「哈哈哈老闆誰叫你設定得這麼難!」
  「加油加油!洗台了我請你喝酒!」

  「怎麼這麼熱鬧啊」京樂和浮竹擠到人群最前方「哦呀,這不是一護的朋友嘛」
  「浮竹先生、京樂先生」正拿著和弓的雨龍轉頭「你們來挑戰射箭嗎?」
  「石田我們看過沒有西瓜汁了…咦?又遇到了」一護和織姬拿著飲料回來「兩位要挑戰射箭嗎?這攤超黑心的喔」
  「黑心?」浮竹轉頭看射箭攤的靶子,所有靶子都在十公尺之外,而且來回以不規律的速度轉動,不時有助手丟出飛盤。
  「近一點的這些分數很低,根本不可能拿到參加獎以外的獎品,那些飛盤雖然也是靶子,但丟飛盤的人是對準箭丟的」一護說
  「本來我是不想欺負外行人的」雨龍推了一下眼鏡「但這些人把遊戲弄得這麼困難根本就是詐欺」
  「就是啊!」旁邊坐在茶度肩上的柴田舉著小手喊「太過分了!」
  「柴田的朋友很想要那組陀螺,想說幾個人一起累積分數應該可以換到,沒想到是這種坑人遊戲」一護說
  「超帥的眼鏡哥哥幫我們換到了!」幾個戴著假面O士面具的孩子舉著獎品歡呼。
  「剛剛還在叫我四眼仔的不也是你們嗎」雨龍吐槽
  「哦~原來如此,那這樣我們就不用手下留情了」京樂摸著下巴說
  「但拉實體的弓真的很費力」雨龍嘆氣「哪有人在射箭攤放和弓的啊!」
  「這裡是屍魂界嘛」一護說
  「弓都比我還高了」露琪亞說
  「比你高的東西很多─嗚喔!」一護說到一半肚子就吃了一記肘擊。
  「為了出這口氣我們今天晚餐的經費都沒了」雨龍說「不過真解氣」
  「回流魂街的時候我們會煮飯給各位大哥哥大姊姊吃!」柴田的朋友們喊
  「等下來我家吧,我請你們吃飯」京樂招手把一臉苦悶的老闆招來「小灯你想要的是什麼?」
  「那個特獎的點心」小灯指著放在櫃檯最上方的精緻玻璃蓋,裡面放著一顆顆潔白可愛的馬林糖「以前舅舅給我吃過類似的,好吃得不得了!」
  「哦,原來是現世的點心啊」浮竹說「要多少分才能換到啊?」
  「得洗台喔」雨龍說「連他們丟出來的飛盤和最遠處那個雞蛋都要射中,兩桶箭全部都中才能湊足分數,如果讓我用我的弓的話這只是小兒科,但和弓我真的用不順手」
  「老闆給我們兩桶箭,我們兩個分數能算在一起嗎?」京樂問
  「可以」老闆收下錢後說「但兩桶是累計上限,射完後就得結算重來喔」
  「這樣一箭都不能差呢」浮竹說
  「就說是奸商吧」一護說「那種點心在咖啡廳就有了」
  「咖啡廳?」小灯問「是開什麼會議的地方嗎?現世的人開會會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呀?」
  「是現世路邊隨處可見的飲料店,也賣點心」柴田解釋
  「因為西點的原料不容易到手,西點師傅不常見,所以在瀞靈廷裡蛋糕是高級品」露琪亞解釋「除了街上那間宇多田茶店有賣類似蜂蜜蛋糕的東西外,最接近的就是鯛魚燒了」
  「隊長要射箭嗎?!」清音突然擠到最前面喊。
  「嗯,很久沒拿弓了」浮竹脫下羽織「小灯幫我拿…」轉身對上清音一雙誠懇閃閃發亮的雙眼和準備接過衣服的雙手,浮竹愣了一下後乾笑說「清音麻煩你幫我保管…」
  「是!」清音抱緊浮竹的羽織喊。
  「兩位原來會射箭啊?」一護問
  「我們小時候受過各種武藝訓練」浮竹褪下左半邊的衣服紮好,試拉幾下長弓「不好意思,有緊一點的弓嗎?」
  「啊?那已經是最緊的了」老闆眨眨眼說"難道這兩個是專業的…他拉得也太輕鬆了?剛剛那個女孩子好像叫他隊長?護廷十三隊??他們是拿刀的應該不會太強吧?"
  「我們拉得順手的話,應該會把後面的擋板也射穿吧,那個方向會射中路人的」京樂把羽織交給小灯保管,一樣拉下半邊衣服「不過是這種弓我們反而順手呢」
  「就是啊」浮竹露出笑容的同時,老闆的笑容也垮了。

  「為什麼大叔他們要這樣穿啊?」柴田問
  「我沒換屍魂界的衣服所以袖子比較貼身」雨龍穿的是現世的衣服,但為了不引人注目而穿上從志波家借來的羽織「但那兩位穿的和服都很寬鬆,射箭的時候弦容易擦到衣服,會影響準頭」
  「哦~原來如此」柴田等孩子點頭
  「你是京樂先生家的孩子嗎?」一護問
  「不是啦~」小灯笑「你們見過我大哥唷,我是柳淵春灯,也是琉璃的朋友」
  「柳淵…啊~!」一護想起來了「你是浮竹先生的外甥女啊」
  「小灯長得很像浮竹隊長啊,你的眼睛沒問題吧」露琪亞吐槽
  「是因為頭髮吧」雨龍說
  「對啊,和舅舅跟京樂叔一起出來的時候經常有人看我的頭髮就以為我是京樂家的孩子呢」小灯摀嘴笑。
  「隊長加油!」清音大喊
  「我會的」浮竹笑著將箭搭在弓上,手上還握著兩隻箭「先從近的開始熱身吧」
  「好啊」京樂拉滿弓對準最近的目標,拉弦的手同樣握著箭。

  兩人同時放箭,第一隻箭還沒擊中標靶,第二、第三隻已經射出,最近的六個靶全被射穿。
  「唉呀,太用力了」京樂放下弓說
  「背板太薄了嗎?」浮竹說
  「那些靶子背面都是金屬板欸」一護眉毛抽動
  「應該要用稻草捆比較好,薄金屬板很容易被射穿哪」京樂用手指戳戳箭簇「這很鈍,果然是我們太大力了」
  「近距離的就別把弓拉滿吧」浮竹說
  「嗯,抱歉啊,老闆」京樂笑著說
  「不不不,請別這麼說」老闆猛搖頭"完了,看這個架勢,這兩個比剛才的四眼仔更強,這才第一天啊!!我的特獎啊───!"

  「石田同學射得中那麼遠的目標嗎?」織姬問,在他們旁邊兩名隊長箭無虛發輕鬆的射穿所有靶心,眼神失去光芒的老闆逐漸變得黑白。
  「這跟靈子構成的弓相比對肌肉的要求大太多了,而且和弓的重心跟我熟悉的反曲弓不太一樣」雨龍說
  「也就是說,石田哥哥的肌肉不夠強?」柴田說
  「簡單來說就是那樣。」雨龍推了下眼鏡說
  「也是,那些弓比茶度大哥還高,拿起來一定很重」柴田的玩伴說
  「他們給小孩和女性用的是普通的短弓,但對外行人來說也很難上手」雨龍說「朽木,浮竹先生經常在射箭嗎?」
  「隊長是一旦學會什麼就不太會遺忘的類型,但精細的活他做不來」露琪亞說
  「他們倆個好專業啊」織姬說
  「想想也是,死神差不多就是武士嘛」柴田說
  「好啦,最後了~」京樂轉頭跟浮竹交換一個眼神後同時放箭射破最遠處的雞蛋,老闆明明已經不是活人了,卻像靈魂出竅一樣無力的跪坐在地。
  「成功!」浮竹把弓放下「好久沒射箭了,有點退步了哪」
  「應該要正中蛋中心的」京樂說「結果有點偏高變成擦過尖端射破了啊」
  「找時間練習一下吧」浮竹說
  「萬歲!」小灯開心地又蹦又跳,全然沒注意到舅舅和京樂正在討論箭術「老闆我要那個特獎!」

  「這是特獎的馬林糖,請收下」射箭攤的助手把特獎裝入紙盒交給小灯,旁邊失魂落魄的老闆還沒回神。
  「謝謝」小灯拿著馬林糖對兩人說。
  「小美女都親自拜託了嘛~」京樂笑咪咪的把衣服穿好拿回羽織披上。
  "隊長太帥了───"清音心懷感激的雙手摀著胸口"我為什麼沒有帶相機出門嗚嗚嗚"
  「大快人心啊!」旁邊因為酒精而泛著紅暈的路人喊「坑錢的傢伙遭天譴了吧!」
  「如果是天譴的話這裡就要變成一個坑了呢」浮竹說
  「他說的不是狛村隊長的斬魄刀啦」京樂笑
  「我是在講笑話」浮竹認真的說
  「舅舅的幽默感配上正直的表情實在不像在說笑」小灯說

  「今晚有煙火表演嗎?」織姬問
  「大約半小時後開始喔」京樂說
  「每天晚上都會放幾個煙火提醒該開始收攤了,因為流魂街居民除非有人招待,否則是不能在廷內過夜的」浮竹說
  「那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啊」一護問「我們不能留在廷內吧?」
  「你們可是正面硬闖瀞靈廷的名人,現在卻在意起留宿規定了嗎?」京樂笑
  「說得‥也是呢」一護乾笑
  「白哉應該很樂意招待你們吧」浮竹說
  「他有"樂意"的去做過任何事嗎」一護吐槽
  「不行」露琪亞搖頭「今年祖父大人回本宅了,不收客人」
  「祖父大人?」雨龍問「原來朽木先生的祖父還在啊?」
  「嗯,祖父大人是把當家之位交給大哥後隱居的」露琪亞說
  「不然你們來我家住吧」京樂說「反正都已經說要請你們吃晚餐了嘛~」
  「這怎麼好意思」一護說
  「京樂家空房間很多,不用客氣」浮竹微笑
  「就是啊」京樂說「就當作之前你替我們把小琉璃從麻煩中救出來的謝禮吧」
  「我也要去!」小灯舉手
  「不行」浮竹寬大的手按在蹦蹦跳跳的小灯頭上「你沒有和爸媽說,不能外宿」
  「啊~可是我也想去京樂叔家嘛~~」小灯嘟著嘴說
  「下次吧,今晚有很多客人,很無聊的」京樂彎腰對小灯說「好嗎?」
  「好吧」小灯有點失望的說
  「那我送小灯回家,晚點見」浮竹抱起外甥女對京樂說。
  「晚點見」京樂說,浮竹帶著小灯瞬步離開後他轉頭對高中生們說「跟我來吧,想吃什麼如果不費工夫的話,和下人說一聲,廚房會做給你們的,不過現世的食物你們可能就得跟廚師說說大約的做法了」
  「謝謝京樂先生」高中生們說
  「我們先送柴田回去吧」茶度說,剛才柴田的同伴們就跟其他熟人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
  「小弟弟你住哪一區啊?」京樂問
  「西流魂街那邊」柴田說
  「那很遠呢」京樂摸摸下巴說「你也一起來吧」
  「欸?!可以嗎!」柴田瞪大眼,眼神閃閃發光「我沒有靈力還是流魂街的居民,真的可以嗎?」
  「有人願意讓入廷者住宿的話,入廷者就可以過夜,那條規定的立意是禁止入廷者露宿街頭或者隨地野營,如果有親友住在廷內,在廷內過夜的入廷者大多是這樣」京樂說
  「謝謝大叔!」柴田向京樂低頭致謝。
  「京樂隊長真大方」戀次忍不住說
  「秋大祭大家開心最重要嘛」京樂擺擺手說「跟我來吧」


  參加祭典的人們對一群戴虛面具的人指指點點,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只是木頭做的仿製品,但做得太逼真,令人生卻。
  「好嚇人的面具」
  「故意戴虛面具嚇人,品味真糟糕」
  「前幾年好像也有這麼一群人」
  「有嗎?」
  「他們是來賣手工藝品和皮革的,還賣一些珍稀草藥,不過那面具真是…」
  「琪塔?」帶頭的中年人轉頭問駐足的同伴
  「小鳥」身材嬌小的少女指著遠處的一護,他們使用的並非日語。
  「喔」戴著虛面具的人們紛紛折返看著在遠處的一護
  「那是死神」中年人說
  「你聞聞看」琪塔說
  中年人把面具往上推,橫過鼻樑的紋身浮現,雙眼眼白染黑轉為虛的金瞳。
  「是小鳥」中年人把面具拉回原位說
  「聞不到完現術的味道」另一名同伴說「不過有點像」
  「是還沒發芽嗎?」中年人說
  「無眼圈的繡眼鳥,還是死神,跟以前那個拿大劍的少年一樣」中年人說
  「爸爸我們該走了」琪塔說「煙火要開始了」
  「知道了,明天見」中年人和戴著虛面具的夥伴們瞬間消失,殘留的靈壓並非瞬步,技術開發局的監測雷達短暫閃過偵測到虛的訊息,但被當作誤判而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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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0:3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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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1: 【秋大祭:宴會】

Summary:
高中生們到京樂家辦的宴會上蹭飯,遇見犬龍以及浮竹,以及某些不速之客,順便寫一些京浮以前秋大祭前發生的故事。
後記稍微寫了一下各隊忘年會大約是什麼模樣。
[京樂家 正門]
  「哇~啊!!」柴田忍不住發出驚嘆聲「好像古蹟!」
  「對最近才來到屍魂界的孩子來說確實是古蹟啊」京樂笑「現世現在的建築已經完全不同了」
  「和露琪亞家不太一樣欸」織姬說
  「朽木家是四大貴族當然不一樣啊」戀次說
  「相當於國王和公爵、伯爵之間的差異吧?」雨龍說
  「家主大人」持長槍提燈巡邏的家兵向京樂行禮「朽木大人、阿散井副隊長,以及各位貴客晚上好」
  「不用管我,繼續巡你們的吧」京樂說
  「是」家兵恭敬的點頭離開

  「呼啊~」柴田打了個大呵欠
  「睏了嗎?」茶度問
  「我還可以」柴田趴在茶度頭上說
  「別逞強喔」一護說

  京樂向侍女們交代了一些話,他們便被領往各自的房間,織姬的房間和其他人方向相反,露琪亞因為晚點要回家而先和戀次一起等大家回來集合。
  「志波大人請用這間,招待不週請您見諒」侍女對一護說
  「志波?啊,你誤會了」一護說「這套衣服是跟空‥志波小姐借來的,我姓黑崎」
  「啊,失禮了,黑崎大人」侍女說「看衣袖上的花紋,和您的樣貌,在下擅自將您誤認為志波家人了」
  「這上面有家紋?」一護問
  「羽織上染的墜天漩渦紋樣雖和正式的志波家紋不同,但在下過去曾見過志波副隊長穿相似的衣服」侍女說
  「我和那個人長得這麼像嗎?」一護問「好幾個人都這麼說了」
  「是啊,兩位長得十分相似,但志波副隊長是黑髮,且比您年長」侍女說「請問您是否有忌口的食物或者偏好的酒類?」
  「沒有」一護搖頭「但我不能喝酒」
  「好的」侍女點頭

  「說是招待客人…」一護等人在同一側坐下
  「這根本就是大型宴會」雨龍說

  用來開宴席的場地非常寬敞,這裡同時也是京樂一族開家族會議的場地,平時以拉門區隔成較小的和室,只要撤除拉門即是一處足以容納百人的大堂,不過在春水家主地位穩固、和平時代到來後便鮮少召開那種大型家族聚會,各大分家齊聚一堂的原因多為婚禮或喪事,有些客人還戴著面具,從衣著看來他們大多是貴族,歌者樂師與舞者輪番表演,其他桌上都擺了酒瓶,只有他們這桌特別由侍童負責奉茶。

  「只有我們不喝酒,沒關係嗎?」織姬小聲說
  「沒問題的,秋大祭期間無須顧忌這些枝微末節,家主大人吩咐過,諸位是自遠方而來的貴客,有自己須遵守的規則,若有人前來敬酒,在下會替各位擋酒的」侍童看起來只有中學生年紀。
  「你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吧」一護說
  「在下酒量在同儕中還算不錯,客人不必擔心」侍童微笑退下,隱身到牆邊正坐待命。

  「那是他的職責,你們跟他客氣反而會給他帶來壓力喔」露琪亞說
  「可是那麼小的孩子喝酒不好吧」一護說
  「這裡是屍魂界,不是現世,沒有這種規矩」戀次說「露琪亞這個烤魚超好吃的喔!」
  「織姬妳吃吃看這個玉子燒,裡面有海苔很好吃喔!」露琪亞說
  「好吃!話說,這是什麼啊?」織姬看著面前陌生的料理說「好像是醃漬的內臟」
  「那是潤香,是醃漬過的鯰魚卵和內臟」一個語調輕柔的青年走過來說「這位公主既然不喝酒,恐怕這道菜對您來說太腥了」
  「公主‥?啊,您誤會了,織姬是我的名字,我不是貴族」織姬想到過去琉璃千代的誤解馬上澄清。
  「是類似酒盜的食物啊」一護
  「酒盜是魚內臟」雨龍說
  「聽妳朋友稱妳為織姬,我還以為那是敬稱,誤會了不好意思」青年說「各位也是頭一次參加京樂家的秋大祭後宴嗎?」
  「嗯,我們第一次參加秋大祭」一護說「…我們見過嗎?」
  「怎麼可能啊」雨龍吐槽
  「我平時鮮少出門,我想沒有」青年苦笑「我可以坐你們旁邊嗎?坦白說我的酒量很差,今天胃又不舒服,很怕有人來勸酒」
  「請坐」露琪亞示意青年坐下
  「不好意思」一護看著青年說「你可能和我認識的某個人很像,是我搞錯了」
  「哈哈,原來如此」青年笑
  「一護你在這邊認識的人也不多吧」戀次說「除了死神以外」
  「一護?」青年突然瞪大眼「代理死神,黑崎一護嗎!?」
  「呃?」一護愣了一下「我就是」

  「原來如此!感謝你之前救了我弟弟」青年說「雖然秋大祭大家避免提及身分,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管之木家次男,管之木喜,管之木愁是我最小的弟弟」
  「原來是如此」雨龍也看出兩人長相的相似之處。
  「諸位是來自現世的貴客,難怪對瀞靈廷如此陌生」喜說「請叫我喜就好,這場宴會大家是不提姓氏的」
  「為什麼啊?」露琪亞問
  「你也不知道嗎?」一護問
  「京樂隊長在秋大祭放煙火後會辦酒席大家都知道,但我以前都以為這只是京樂隊長和貴族朋友們的聚會,有這種規矩我倒是頭一次聽到」露琪亞搖頭「喜先生是頭一次參加啊?」
  「是的,我是請朋友帶我來的」喜說「參加的幾乎都是和京樂家有合作關係的家族,我們管之木家並非其中之一…」
  「這不是管之木大人嗎?」犬龍拿下面具「死神代理一行和朽‥露琪亞大人、阿散井大人也在!?」
  「犬龍!?」一護指著他「你怎麼來了!?」
  「我代表琉璃千代大人出席,今年是第一年,但琉璃千代大人和愁大人尚年幼,不適合參加酒席,所以由我代替」犬龍在桌邊坐下「喜大人怎麼會在這?難道您是偷溜出來玩的嗎?」
  「你想太多了,我是奉命‥」喜遲疑了一下,觀察四周後壓低音量說「我是奉父親的命令來的」
  「難道管之木家也要──」犬龍瞪大眼
  「不,父親和忌部家一樣」喜搖頭乾笑「要和京樂家做交易是不可能的」
  「交易?原來京樂先生兼做商人嗎?」織姬問
  「要說是做買賣的也沒錯啦…」喜嘴角抽動
  「許多家族選擇與京樂家締結契約,如果發生危險,京樂家會提供武力庇護」犬龍說
  "是以傭兵為家業的貴族啊"雨龍想
  「啊,我想起來了,黑崎同學之前確實說過」織姬說
  「冒昧請教一下,不可能是為什麼啊?」雨龍問「愁和琉璃千代十分需要人保護,而愁沒向原生家庭求助就表示,管之木家沒有兵力支援吧?」
  「愁大人是贅婿,管之木家會優先選擇自保而不派兵,而且忌部家和管之木家是近親,忌部家幾百年前曾經和京樂家有…保守一點說就是生了大嫌隙,至今仍懷恨在心」犬龍低聲說「但那是幾代前的當家了,並非現在的京樂家主大人所為」
  「對忌部家來說那就是趁火打劫…不過本來就不是同一路人也沒辦法,祭祀家族和新貴族沒什麼往來」喜苦笑想"如果真完全沒往來可能還不至於那麼慘吧…"
  「那喜大人為何會來此?」犬龍問
  「既然各位都在,我就直說了」喜嘆氣「我是為了弄清楚愁到底用什麼代價換得京樂家保護而來的」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認真「這攸關管之木家生死存亡」
  「換得京樂家保護?」露琪亞問
  「我不知道喜大人在說什麼」犬龍說
  「我們擔心愁的安危,派人去霞大路家探視發現常樂當家不但在霞大路家,京樂家的家兵也替補了原先守備的人力缺口」喜皺眉「愁自己不小心說溜嘴已得到京樂家協助,但他怎樣都不肯告訴我們代價是什麼」
  「京樂隊長只是想把工作提前處理完吧」露琪亞說
  「京樂家可不是做慈善事業的」喜說「現世的孩子不了解屍魂界社會是如何…」
  「我是瀞靈廷居民喔」露琪亞說
  「咳嗯!這位是朽木露琪亞大人」犬龍低聲說
  「欸?」喜愣了一下「朽木?那個朽木家嗎??」
  「又來了」一護吐槽
  「不提姓氏記得嗎!」露琪亞連忙說「我只是個剛好來參加的路人而已」
  「也是,抱歉」喜低頭嘆氣
  「喜大人我坦承告訴你吧」犬龍說「就我等所知,愁大人並未交出任何物品、技術、機密或者財產,無論是霞大路家或者管之木家的,一項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喜說「不如這樣吧!明天我自己去找愁──」
  「請您記住」犬龍打斷喜的語調十分嚴厲甚至帶著幾分威嚇「愁大人雖是管之木家之子,但已與公主大人完婚,愁大人所作所為皆是代表霞大路家」
  「…」喜皺眉看著犬龍
  「愁大人已非您的兄弟,首先,他是公主大人的夫婿,其次,他是霞大路家的成員,請您轉告管之木當家,霞大路家有能力處理自己的家務事,無須費心」犬龍說
  犬龍和喜無言的僵持著,一旁的高中生們連帶緊張了起來。
  「喂,他們不會打起來吧?」一護低聲問
  「在別人家宴席上打架就是不給主人面子,他們就算氣炸了也不敢提高音量的」露琪亞說
  「犬龍突然變了一個人欸」織姬小聲說
  「他是作為霞大路的代表發言,而非一名家臣」露琪亞說「一旦過門進入別的家族,就不屬於原本的家族了,就算兩家起了糾紛,過門的贅婿道義上也必須支持自己入贅的家族,犬龍才是有理的那方,是管之木家越界了」
  「如果愁把"我們家"的機密外洩了,我們有權知道」喜說
  「你有證據嗎?」犬龍說,兩人眼神交會簡直能炸出火花。
  「那─個啊───」露琪亞拉高音調介入兩人「我可以跟你們說個祕密嗎?我覺得是最有可能最合理的解釋唷~~~~」
  「朽‥啊,露琪亞大人請說」犬龍和喜被這樣一打斷,兩人間的肅殺氣氛忽然煙消雲散。
  「就是啊~~那個啊~~」露琪亞張望一下「我想京樂隊長不惜動用自家勢力是為了浮竹隊長」
  「浮竹?」喜眨眨眼「為了下級貴族?不可能!」
  「京樂家袒護浮竹家是常態」犬龍說「難怪如此順利」
  「因為貴族會議和司法大人讓隊長跟京樂隊長一起負起搜查霞大路家的責任,如果有外人趁虛而入偷走了任何機密,浮竹隊長很可能因此受到牽連」露琪亞說
  「也就是說,京樂大人之所以與我等締結契約,是為了省去會議以浮竹隊長做威脅向他施壓的後患」犬龍說
  「這太荒唐了」喜說「哪有可能為了一個下級貴族做出這種事啊?這其中必有利益交換或者───」
  「口口聲聲下級貴族、下級貴族的,人家友情可是無價的啊」一護不耐煩地插嘴吐槽「你難道沒有能為你挺身而出的朋友嗎?那也太悲哀了吧」
  「真正的好友不應讓自己的家務事牽連對方」喜說
  「那是您家族的立場」不知何時來到喜身後脖子上掛著犬面具的青年身穿一件暗紅色陣羽織,上頭有蝶紋,同時繡有代表現任當家的総佐印。
  「啊…」喜見到對方衣服上的花紋臉色大變。
  「您是…?」犬龍問
  「在下平傳助,是京樂家臣之一」傳助在喜和犬龍之間坐下「請管之木大人放心,京樂家並未自與霞大路家的合作關係取得任何物品、技術或財產,更沒有要求任何政治利益交換,家主大人行事風格重情寬厚,締結和約只是為了免去浮竹隊長身上的壓力,以及對小小年紀便承擔重任的霞大路公主的疼惜罷了」
  「…」喜看起來非常在意傳助陣羽織上的花紋,不敢多言。
  「打擾諸位貴客實在抱歉」傳助恢復營業笑容「至於管之木大人,請您早歸吧,大家是來飲酒作樂放鬆心情的,若想商議正事,請在秋大祭後來信,在下會為您安排的」
  喜在侍童和傳助護送下被請走了,只剩下鬆了一口氣的犬龍。
  「太好了,沒有第一次來就被踢出門」犬龍說
  「剛才那是誰啊?」雨龍問「喜先生見到他似乎很緊張,是貴族嗎?」
  「不是」犬龍說「是因為他穿的陣羽織」他指著宴席間一些穿著相似陣羽織的人「那些都是京樂一族的成員,大多是年輕世代,無論是分家的族人或者家臣,他們在秋大祭期間隨行保護出來玩樂的貴族,晚上這場宴席就是獎賞,同時也是讓擔任護衛者和受保護者拉近關係的場合,衣襟上略有不同的是代表不同分家的家紋」
  「他穿的好像和那些人不一樣」雨龍說
  「其他人穿的是代表京樂家的對生松紋,表示他們是效忠京樂一族,秋大祭期間他們雖然戴面具但不會掩飾自身身分」犬龍說「而剛才那位穿的是総佐紋」
  「那是什麼意思?」一護問
  「総佐紋是京樂隊長個人的代表印記」露琪亞說
  「也就是說那位先生並非效忠京樂家,而是京樂春水大人」犬龍說「即是家主親信,效忠家族者在家主換人後仍會繼續盡職,而他這樣的親信只侍奉自己追隨的主人,如果主人卸下當家之位,除非原主特意交代,否則親信會一起離職,如果是因為不可抗拒因素而退位的當家…」
  「這種親信在當家被取代後是第一批被殺的」露琪亞說「因為他們極有可能會為原本的主公報仇」

  「那個蝴蝶紋樣好眼熟啊」織姬說「很像貴族的家紋」
  「是很像沒錯,但瀞靈廷沒有以蝶為家紋的貴族」犬龍說
  「那是鬼若丸大人個人的紀念」方才說會為他們擋酒的侍童端來烤肉串「在下疏忽才忘了將下酒菜換掉,這是方才請廚房準備的雞肉串,請慢用」侍童說
  「喔!他就是鬼若丸啊!」犬龍說
  「你認識?」一護問
  「嗯,我聽過,因為他是流魂街出身卻被收留成為侍童,最後不但成為家臣甚至還當上親信,而且還娶了分家常樂家的女人為妻,可以說是貴族家臣中的傳奇人物」犬龍說「不過因為京樂大人不熱衷貴族事務,和他的親信打交道的人也少,原來平和鬼若丸是同一位家臣啊」
  「鬼若丸大人說那個蝴蝶紋是他生前所屬家族的家紋,在屍魂界毫無意義,穿在身上是為了紀念親人」侍童說「各位請慢用」退後兩步後侍童便瞬步消失。
  「蝴蝶家紋…」一護說
  「原本是現世的貴族」織姬眨眨眼
  「他說他姓"平"」雨龍瞪大眼
  「平氏是現世的望族嗎?」犬龍問
  「這個說來話長了」雨龍推眼鏡說
  「也是…平家的人總會有幾個有靈力的,死後當然也會來屍魂界啊…」一護抓抓頭說


[京樂家 別院]
  京樂坐在緣側下彈三味線打發時間,他等的人還沒來,自己先喝了半瓶清酒小酌,身旁放著正在煮熱水的長火爐和兩個空茶杯,節子捧著一杯熱茶跪坐在京樂斜後方聽著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緣側下燒著的特殊驅蟲香氣味幾不可聞,全然被庭院中盛開的花朵芬芳蓋過。

  「嗯?」京樂感覺到熟悉的靈壓便放下樂器走到庭院中「小七緒怎麼來啦~?」
  「兩位晚上好」節子向兩名副隊長點頭
  「隊長抱歉打擾了」七緒閉著眼拉著亂菊的袖子制止他「亂菊小姐我們只是來拿東西的,你可別去參加酒席啊」
  「有什麼關係嘛~京樂隊長不會在意的」亂菊說「對吧?京樂隊長~」
  「唉呀~當然可以啊~」京樂笑「小七緒怎麼了?」
  「我是來拿眼鏡的」七緒說「之前我記得在隊長的書房留了一副備用的」
  「你的眼鏡不見了?」京樂走過去取下七緒頭上的彩紙片「沾到好多啊」
  「草鹿副隊長買了一大盒彩炮…發生什麼事應該不用多說吧」七緒苦笑
  「小八千流玩得很開心啊」京樂笑著把纏在七緒髮簪上的彩紙條解下,七緒不失禮貌的撥開他的手。
  「我晚點自己處理」七緒說
  「眼鏡被踩壞了嗎」京樂問
  「因為要戴面具所以今天戴了隱形眼鏡,結果混亂之下掉了一邊,因為視差太大讓我發暈,所以乾脆都拿下來了」七緒嘆氣「但我晚上沒戴眼鏡什麼都看不清楚」
  「哦~所以直接閉上眼靠靈覺行動啊~不愧是我的小七緒,好聰明呀~」京樂伸手摸七緒的臉,在碰到前就被七緒無情的摺扇敲了指節。
  「我"看"得到」七緒說「亂菊小姐等我一下,我去找眼鏡」
  「慢慢來不要急」亂菊看到緣側下的清酒瓶說「京樂隊長來喝兩杯吧」
  「很遺憾啊,我今晚有約,下次我請妳喝酒」京樂笑「可以嗎?」
  「當然好啊,免費的酒最香了」亂菊笑「在等人嗎?」
  「對啊」京樂說「我與人有約」

  「伊勢副隊長請隨這孩子去吧」節子不知何時已經叫來一名年輕侍女說「您的物品我收到客房去了,這孩子會協助您整理妝髮的」
  「謝謝」七緒睜開眼睛看得非常模糊,他的視力在白天還算可以,但晚上不戴眼鏡就是一片模糊。
  「順便補妝‥啊,小七緒沒帶化妝包呢」亂菊說「我借你?」
  「我打算卸─哇啊!」七緒的木屐齒卡入步道石板間的縫隙險些摔倒,及時被一雙有力的手接住才沒摔倒「好險」
  「小七緒沒事吧?」京樂問
  「我沒事,謝謝隊長」七緒低頭瞇眼看了一下才發現木屐的繩子斷了。
  「真不走運呢」亂菊湊過來看「這樣去哪都不方便,就留下來吧~~」
  「亂菊小姐只是想找藉口留下喝酒吧。」七緒說
  「拿給下人很快就能修好了」京樂笑「不過都這麼晚了,小七緒就留下來吧~準備客房不花時間的唷~」
  「就是啊~」亂菊說「反正明天早上你要上班,住這裡可以保證京樂隊長準時出門啊」
  「…隊長,明天你就算宿醉了,我用拖的也會把你拖到隊長室,所以請節制飲酒」七緒妥協了「節子小姐麻煩幫我準備客房,我記得之前我留了一套死霸裝在這裡,麻煩請人放到我房間,謝謝」
  「是」節子點頭
  「小七緒今天真~可愛呀~」七緒隨著侍女離開後京樂笑著說
  「對吧~!我就說那很適合她嘛~」亂菊說
  「以後有什麼有趣好玩的事麻煩妳繼續帶上小七緒吧」京樂說「我好擔心她把自己累壞啊~」
  「唉呀~說什麼麻煩啊,我很樂意呀~她每次都抗議說有工作要做,但最後都玩得很開心哪~」亂菊說
  「我的小七緒還請你多多關照了」京樂微笑,如果七緒被松本帶出去玩,他反而會確實把工作完成,這是他和亂菊的默契,不然七緒以後就不可能放下工作了。
  「欸~別這麼說,七緒是人家的好朋友嘛~」亂菊說,和嚴謹內斂的七緒相反的她總像個大姊姊一樣帶著七緒去做她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而新人總在發現性格相反的兩人如此要好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今年十三番隊來辦忘年會的話要通知我喔,我一定要參加」
  「會的會的~忘年會怎麼能少了大家最喜歡的松本副隊長呀~」京樂笑著說「不過今年忘年會怎麼辦要看浮竹呢~」
  「話說浮竹隊長呢?」亂菊問
  「他肚子餓去吃飯了,晚點就過來」京樂轉頭對庭院暗處說「怎麼樣啊?鬼若丸」
  「松本副隊長您好」從陰影裡現身的青年欠身向亂菊致意「不請自來的客人已經送走了」
  「嗯」京樂點頭「松本副隊長我離開一下」
  「好~」亂菊在緣側坐下目送京樂和傳助瞬步離開,節子馬上奉上一杯熱茶。


  「雖然來過好幾回,但我是第一次到這個別院來呢」亂菊說「原來京樂隊長住在這麼隱蔽的別院,這些花好漂亮啊~京樂隊長果然喜歡白花啊」
  「這些花都是浮竹隊長所贈」節子說
  「欸~難怪這裡只有這個院子有種花」亂菊掩嘴竊笑「這兩個大叔真可愛~啊,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松本亂菊,十番隊副隊長」
  「其實我們見過好幾回哪」節子笑說「但忘年會後您太醉了,看來一點記憶都沒留下」
  「咦?唉呀真是不好意思」亂菊笑「節子小姐是在這裡工作的人嗎?你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可以這麼說」節子說「其實老身已經退休了,能留在此是家主大人的好意,因為讓我去和兒子女兒住我也不習慣,商業街太有活力了,這兒老身也放不下,就死皮賴臉的留在這指揮年輕人工作了」
  「耶~看不出來!」亂菊說「節子小姐看起來還很年輕呢!」
  「呵呵,能被您這樣年輕貌美的姑娘這樣誇獎,老婆婆我很開心」節子說「老身兒時隨父母來到京樂家,數百年來一直服侍著京樂家,現任家主大人出生後不久便在這個別院工作了」
  「咦?」亂菊眨眨眼「家主大人難道是──?」
  「就是春水大人呀」節子抿了口茶「老身真的非常老了唷」
  「咦欸~~~不會吧!」亂菊驚訝地說
  「老身是家主大人兒時的保母,在那之前是春水大人母親的僮僕」節子被亂菊的反應逗笑了。
  「那你見過小時候的京樂隊長和浮竹隊長吧!」亂菊問
  「家主大人小時候經常偷偷帶浮竹隊長回來玩喔」節子說「浮竹隊長小時候非常可愛又有禮貌呢」
  「京樂隊長小時候乖嗎?」亂菊用八卦的語氣問
  「家主大人兒時可愛、貼心、淘氣又活潑」節子笑「嘴巴很甜、喜歡逗女孩子笑,對男人們就比較不屑一顧了」
  「京樂隊長一點都沒變呢!」亂菊笑
  「是啊,他現在還是很可愛」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亂菊身旁傳來
  「!!」亂菊轉頭見到一名身穿華麗朱紅和服的豔麗女子"什麼時候!!"
  「汐來大人」節子向汐來行禮「請稍候,家主大人馬上就回來了」
  「明明與人有約卻跑了,真不像話」侍衛打扮的青年長相清秀,身材瘦小卻氣勢逼人,有一頭墨綠色的短髮與一雙銳利的棕眼,手按在配刀上似乎相當不耐煩。
  「沉住氣」另一名高大的侍衛也有墨綠色的頭髮,戴著鳥面具站在青年身後。
  「容我自我介紹」汐來瞇著眼笑得像隻貓「別緊張,我不會對客人不利,我是總藏佐‥你所認識的京樂隊長的堂姊,乃是常樂家當家,名為汐來」
  「原來是京樂隊長的親戚啊」亂菊並未就此鬆懈,即使他放下警戒,能這樣無聲無息地接近他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我們去周圍巡一圈」身材纖細的侍衛說完帶著高大的侍衛一同消失。
~~~~~~~~~~~~~~~~~~~~~
[宴席]

  「好飽喔~」織姬說「很想繼續吃可是肚子裝不下了」
  「每一道菜都很美味」茶度點頭說
  「其他人都喝醉了啊」一護撐著頭看別桌喝醉開始手舞足蹈的年輕貴族們,有人甚至搭著男僕的肩膀和對方稱兄道弟起來「這麼歡樂的場子,剛才那個喜真不識趣啊」
  「祭祀家族家風封閉,他應該不擅長與外人打交道吧」露琪亞說「不過京樂隊長會辦這種針對貴族的宴席真不像他」
  「這畢竟是工作嘛」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露琪亞回頭看見白髮男子馬上起身。
  「隊─!」露琪亞正要敬禮就被浮竹以手勢阻止
  「下班了,不必這麼拘謹」浮竹微笑
  「浮竹大人」犬龍向浮竹點頭致意
  「我記得你是琉璃千代的家臣…犬龍,對吧?」浮竹在桌邊坐下說。
  「您記得在下的名字,犬龍十分榮幸」犬龍說
  「隊長怎麼來了啊?」露琪亞問
  「在街上吃得不多所以又餓了,京樂家廚師做的飯菜很美味喔」浮竹說著,旁邊的童僕就端來一份熱騰騰的餐點,既沒有下酒菜也沒有清酒,並奉上一壺剛泡好的熱茶,從香氣露琪亞認出這是隊長偏愛的羽衣茶,兩名侍者更搬來了屏風將這一桌與其他客人隔開,以免浮竹受到打擾。

  「您說這是工作是什麼意思?」雨龍問
  「啊,這個啊」浮竹放下夾到嘴邊的菜「以前這個宴會氣氛很差喔」
  「由我代替浮竹大人說明吧,請您先用膳」犬龍說
  「那就麻煩你了」浮竹端起飯碗說。
  「秋大祭期間大家都隱藏身分,所以平時不往來、不方便往來的人可以趁機自由行動」犬龍說「而京樂大人就是利用這點將與京樂家有合作關係的家族聚集在一起的」
  「以前會發出正式請帖,收到的人就不得不來了」浮竹把雞蛋打進白飯裡並淋上醬油攪拌「這之中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敵對家族,所以除了秋大祭外,幾乎不可能同時邀請雙方出面,現在基本上是自由參加」
  「這場宴席最初是為了讓所有家族知道誰"也"和京樂家締結了契約」犬龍說
  「要避免自己人打自己人啊」一護說
  「因為不是每個家族都會公開這層關係」浮竹說「有些家族對不得不求助於京樂家引以為恥」
  「早年締結契約的家族直到槓上了才會發現對方仰仗的也是京樂家的兵力」犬龍說「而京樂家就是以此篩選除去無用的盟友,以及從中衡量利益關係牟利,或者直接間接推動家族換代……」
  「…」高中生們無言地看著犬龍,忍不住心想到黑吃黑這個詞。

  「那時候經歷了一波肅清掃蕩,很多家族因此換代甚至沒落,但那是因為朽木銀嶺大人整肅貴族風氣所致」犬龍說「不過協助者是京樂大人」
  「春水希望減少貴族內鬥,以前頻頻發生內戰和叛亂,貴族間的爭鬥流了很多血,甚至影響死神工作」浮竹說「所以就把所有相關人找來開了次宴會,那回聽他說,氣氛超級可怕呢!」
  「"好好握手交朋友,乖乖的不准打架"是這種意思吧」織姬說
  「差不多」浮竹說
  "那是溫和了幾百倍的說法吧"雨龍在內心吐槽
  「都聚在一起了就順便調解家族間的衝突,調解不了就表態施壓,靠這個方法和平解決了很多貴族間的糾紛」浮竹說「說到底,很多糾紛其實就是雙方拉不下臉坐下來談一場而已」
  「浮竹大人過去就在這之中立下許多功勞」犬龍說
  「我只是請當事人坐下來一起把話說清楚而已」浮竹說
  「實際上大概是怎樣?」一護低聲問露琪亞
  「雖不是貴族那種特別高明的交際手腕,但隊長說服人、交朋友的能力很強,多談幾次通常就能解決問題」露琪亞小聲地說
  「正常人會開這種鴻門宴協商嗎…」雨龍忍不住吐槽
  「當然不會,這是京樂大人這樣行事作風狂放大膽的人才有把握的事」犬龍看著浮竹說「想必京樂大人是深思熟慮、百般思量後才採取如此驚人的策略吧」
  「其實」浮竹乾笑「那時候春水只是受不了了才會這樣做」
  「欸?」犬龍眨眨眼「受不了?」
  「他休隊處理家務事很久了,如果慢慢一家一家協調,他大概得休隊十年吧,一家剛協調好前一家就和別人打起來,這種可能性很高,所以春水就做了這種事。」浮竹夾起炸牛蒡放進口中。
  「只是壓力爆發了啊。」一護吐槽
  「嗯」浮竹點頭
  「…那也得是平時形象就很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才能實踐的險招啊。」雨龍吐槽
  「最難搞的家族春水事先就處理好了,但剩下的…那一場確實比較像是威脅呢」浮竹笑「不過確實達成目的了。」
  「京樂隊長平常笑瞇瞇的,真難想像啊」戀次仰頭思考著「板起臉來警告貴族這種事,隊長經常在做,貴族們再怎麼囂張也會乖乖低頭閉嘴」
  「那只是大哥的臉而已」露琪亞說
  「而且怕的應該是朽木這個姓氏吧」雨龍吐槽
  「我好像也沒見過京樂隊長生氣」露琪亞說
  「要惹他生氣不容易啊」浮竹笑「春水和大家感情很好」
  「被京樂隊長討厭的人,鐵定是絕世人渣、頭等混蛋吧」戀次說
  「就是啊」露琪亞附和

  「請再給我一份」浮竹放下筷子對旁邊待命的侍童說。
  「浮竹先生食量原來這麼大啊」一護注意到時那一整份餐點都已經被清空了。
  「最近隊長食慾很好呢!」露琪亞替浮竹倒茶時很高興的說。
  「是啊,最近胃口很好!身體狀況也很不錯喔!」浮竹笑
  "吃下去的東西到底都去哪了…"雨龍汗顏,剛才浮竹的碗公裝得滿滿滿,少說也是兩碗特大蓋飯的份量,看浮竹消瘦的體型根本無法想像他的食量如此驚人。
  「隊長身體好的時候就吃得很多啊」露琪亞說
  「不過病一場就會馬上瘦回體檢全面赤字的體重呢,哈哈哈」浮竹笑
  「請您保重身體啊!」犬龍和高中生們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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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0:4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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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2: 【秋大祭:宴會】

  侍者再次端上一份豐盛的餐點,不過這回旁邊還放上了浮竹喜愛的荻餅和當季的栗子羊羹。
  "浮竹先生的待遇明顯不同"雨龍轉頭看身後的屏風和其他喧鬧的賓客"他的餐點和我們不同,除了多出額外的甜點外,雞蛋拌飯這種東西不可能出現在宴會上,所以是為了浮竹先生特別準備的"
  「浮竹隊長比我還能吃欸…」戀次有些傻眼,低聲對露琪亞說「難道他腸胃不好嗎?為什麼這麼瘦?」
  「笨蛋,隊長身體運作需要大量靈壓維持,吃下去的東西當然消耗在那上面了啊」露琪亞端起侍童送上的點心「井上這個很爽口喔,不吃會融化掉的」
  「果凍?」一護用木叉切下一塊晶瑩剔透的橘色甜點送進嘴裡「好像不是?」
  「是那個吧?水滴蛋糕?」織姬說
  「那是現世的的稱呼嗎?」露琪亞問「這是水信弦餅」
  「對對對,就是那個名字」一護說「這個滿好吃的」
  「不愧是貴族,新奇的食物真多」戀次說「之前去隊長家也老是看到一些根本分不出是裝飾還是甜點的點心」
  「你就是會把裝飾的葉子配飯吃掉的那種笨蛋吧。」一護吐槽
  「幹嘛,那裏面本來就有幾個是野菜啊,為什麼不能配飯!」戀次說
  「浮竹大人!」笑容滿面的傳助突然出現,俯首叩頭向浮竹行禮「許久不見,最近身體狀況還好嗎?」
  「喔,鬼若丸啊,好久不見了,我最近很健康喔!」浮竹笑「這個新口味的羊羹七緒一定很喜歡,今年的口味和之前稍微不同,是換廚師了嗎?」
  「去年秋大祭後入職的甜點師傅是十年前從現世過來的,這是他做的蜂蜜紅豆羊羹」傳助說「各位不好意思,是在下疏忽才讓那位客人打擾諸位用餐」
  「沒事啦,我才要謝謝你,如果你沒來我可能就要往愁的哥哥臉上來一拳了」一護半開玩笑的說
  「鬼若丸你不必每次見到我都土下座啦」浮竹不好意思的笑說「我也不是京樂本家成員,這樣誇張了」
  「浮竹大人有恩於在下,做人不知感激那比貓狗還不如」傳助轉頭微笑對犬龍說「犬崎先生,家主大人說若霞大路家需要協助,隨時可以聯繫在下,至於管之木家若有疑慮,就請您讓他們親自來問家主大人吧」
  「太感激了,待秋大祭結束──」犬龍滔滔不絕的和傳助致謝,顯然應付管之木家其實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而忌部這個家族必會和管之木一起追究愁個人的行為。

  「他們怕京樂先生怕成那樣,根本不會問吧」一護吐槽
  「是啊」雨龍點頭
  「請問」織姬禮貌地舉手
  「是」正在幫浮竹倒茶的傳助笑容滿面地回頭「井上小姐有什麼事?」
  「請問傳助先生衣服上的,是代表平家的鳳蝶嗎?」織姬問
  「是的」傳助正坐「在下出身現世貴族家族平氏的分家,不過諸位現世的貴客在歷史上找不到我所屬的這一支分家」
  「找不到?」雨龍問
  「我的親族乃是平氏中被隱蔽的存在,因為我們這個分支是"咒術師一族"」傳助說「各位也清楚,陰陽師所謂的咒術其實不存在,只是有各種靈力與特殊能力的差異」
  「所以平先生有像我們一樣的特殊能力嗎?」織姬問
  「沒有,在下只是有靈力而已」傳助說「我們這些咒術師需要到目標所在的區域"釋放力量",招來"妖怪"並趁亂逃離」
  「難道說」雨龍聽懂了「你們釋放靈壓引誘虛出現攻擊人嗎!!」
  「是的」傳助點頭「在來到屍魂界後我才明白當初我們所引來的並非單純的"妖怪"」
  「難不成你是被虛殺掉的嗎?」戀次問
  「非也」傳助攤手「我和其它有靈力的親人是被毒殺的,因為京城的大人們忌憚我們這樣"不祥"的存在,男孩子無論有無靈力全被殺光了,女孩子的話我應該有幾個妹妹被送去當巫女了,啊,後來從現世傳來的那個瀧夜叉姬傳說如果有一絲真實性的話,她可能和我一樣,"召喚"出來的八成是虛」
  「鬼若丸來到屍魂界的時候還小,不過已經很懂事了」浮竹把剩下半碗白飯淋上熱湯做成泡飯「而且讀寫算術都做得很好」
  「您過獎了」傳助說
  「為什麼浮竹先生是稱呼平先生鬼若丸啊?」織姬問
  「在下死去時僅有十歲,所以只有鬼若丸這個幼名」傳助說
  「那傳助這個名字又是…?」茶度問
  「傳助是家臣文樂廣藏大人所取的名字,因為我是他"負責傳話的助手"」傳助哈哈笑說
  「有夠隨便的取名方式!」一護和戀次同時吐槽
  「您是如何入廷的啊?」連犬龍也忍不住好奇的問
  「在下當初也是在秋大祭時入廷的,某個上級貴族因為我的出身和笛藝而將我留下,當時我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找到能夠效忠的主公,結果只是被當作新奇玩物,找到新的娛樂、聽夠了現世的故事,總之就是膩了,我就被扔到街上自生自滅了」傳助攤手說
  「好過分」織姬忍不住說
  「非常羞辱人呢」傳助始終帶著微笑「有一天醒來就被揪著領子當作垃圾扔掉,一句解釋都沒有,我當時出言怒罵那個貴族,結果當然招來下人一頓毒打」他笑著搖頭攤手說「就算被打死了,也不會有人受罰,因為我成了非法留在廷內的流魂街居民,那年的秋大祭還沒開始,連出廷都有困難,如果他們叫來衛兵我就完了」
  「那時候如果被開除了,沒有馬上離開廷內就會被當作旅禍處置,很有可能被直接處死」浮竹喝著熱湯「留在廷內的這些人不但沒有自由也沒有生命安全保障,他們在哪?是否還活著?完全沒人管理」
  「真的很糟糕啊…」一護說
  「當時救了我的就是浮竹大人和家主大人,救命之恩,在下用一生回報亦不為過」傳助說
  「原來平大人曾經是現世的貴族啊」犬龍轉頭問「請問平氏在現世是什麼樣的地位?」
  「相當於古時候的人類的四大貴族吧」一護說
  「原來是這麼尊貴的家族啊!」犬龍瞪大眼說
  「在下只是小分家的成員而已」傳助說
  「來到這邊就算不工作也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會餓的話最好還是有穩定的收入比較有保障」傳助掛上營業用笑容「死神代行、井上小姐、茶度先生將來若想在廷內生活請務必考慮來京樂家就職!我們隨時歡迎強大的死神和有才華的年輕人喔!我會親自為各位辦理入廷手續的!因為各位已經有戰鬥經驗了,我會將大家的死亡年齡作為年資登記,不用從基層做起,而且休假日與福利待遇都比護廷十三隊還多唷!」
  「啊…謝謝,但還是……」一護滿頭黑線「我們還想活久一點」
  「感謝您的好意…」茶度汗顏
  "雖然我沒有這個打算,但為什麼只有我被跳過了…"雨龍在內心吐槽
  "總覺得來了以後一直被招募啊…"一護內心吐槽"不要興致高昂地期待我們死掉啊…"
  「嗯…」浮竹放下筷子手放在肚子上
  「隊長不舒服嗎?」露琪亞問
  「不是,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再來一碗」浮竹說
  「浮竹先生還吃得下啊!?」一護瞪大眼看浮竹
  「浮竹大人今天胃口真好」連傳助都覺得有些反常「不如吃些對腸胃負擔比較小的清淡食物?像是藥膳粥或者茶泡飯您意下如何?」
  「我現在不能吃藥膳,不過茶泡飯啊…」浮竹摸著下巴考慮了一下轉頭對待命的侍童說「麻煩請廚房準備蔥花蛤蠣茶泡飯,小碗就好,謝謝」
  「浮竹隊長您的腸胃真的沒問題嗎…」戀次汗顏說


[過去 春水繼任家主第二年 秋大祭準備期]

  「好久沒有這樣一起散步了」浮竹戴著黑犬面具,現在還不到傍晚,換上便服的兩人悠閒的在街上散步,看著攤販和藝人們準備晚上的表演「今晚秋大祭開場聽說琉璃院家要派舞者上街表演呢」
  「就是啊,休隊那麼久,回來後有好多事要做,總算能休假了」京樂戴著白犬面具說「如果我真的能休假就好了」他忍不住嘆氣。
  「家主大人,儀態」廣藏提醒春水抬頭挺胸,春水從小討厭去主屋就是因為老是有人糾正這糾正那的,小時候就因為他們很煩而避著主屋走。
  跟在兩人身後三步距離之外的是家臣廣藏,他們正要去拜訪銀嶺,雖說是熟識的隊長,但這回京樂是以貴族當家身分去拜會朽木當家,雙方有些貴族事務需要商議才帶上廣藏,浮竹只是來陪京樂的,而且銀嶺先前就提過他年幼的兒子蒼純很想找浮竹玩,那孩子和浮竹一樣體弱多病,幾乎沒有機會出門也沒有伴讀以外的朋友,年長許多的姊姊是他唯一的玩伴,其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因為他尊貴的身分而無法成為真正的玩伴,就連下棋、玩牌或者猜拳都刻意輸給他。
  有時銀嶺會將蒼純帶到隊上讓他見習未來的工作,隊員們對將來的隊長畢恭畢敬的,將蒼純視為未來的隊長而不是一個孩子,銀嶺雖是個嚴肅的人,但對得來不易的獨子疼愛有加,見他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便以與琉璃院隊長商議演習的名義將蒼純帶往十番隊,與多是貴族相關者出身的六番隊員不同,十番隊隊員多為平民或流魂街出身,琉璃院隊長作風豪邁隨興,允許隊員的孩子們隨意在隊上玩耍,偶而琉璃院隊長起了興致就會見到她指揮一群孩子拿著灑掃用具打掃隊舍,或者讓孩子們表演換糖吃。
  銀嶺讓蒼純換了一套沒有家紋的衣服,命人偷偷跟在旁邊確保蒼純安全,就讓蒼純隱瞞身分去和十番隊的孩子們玩了,蒼純就是那時認識廣受孩子愛戴的浮竹五席,他跟著十番隊那群立志追隨父母腳步成為死神的孩子喊他浮竹前輩,這個稱呼一直到蒼純成了副隊長也沒改過來。
  「去年秋大祭你做了那麼驚人的事,朽木隊長今年想找你也是理所…!!」浮竹苦笑的神色突然改變,他和春水互看一眼瞬步消失,只剩下廣藏和他身邊兩名護衛愣在原地。


  「我要殺了你們!!!」滿臉是血渾身塵土被打趴在地的孩子氣若游絲的怒吼「我會讓北岡付出代價!!」
  「賤民找死就成全你!」僕人打扮的男人扔下打斷的木棍抽出短刀。
  「沒直接把你扔進垃圾坑就很好了!」衛兵用長棍往男孩臉上一掃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我會連你們的飼主也殺了!」孩子撿起斷裂的木棍當作短槍刺向持刀的僕人「區區文弱貴族,少瞧不起人了!!」
  「敢說這種話,你真的不想活了!」僕人閃過刺擊,然而那只是假動作,男孩反手用木棍往僕人持刀的手一揮,搶下被擊落的短刀反手刺傷了僕人的大腿,男人摀著湧出鮮血的腿蹲在地上咒罵「該死的垃圾!把他殺了!反正只不過是個流民!」
  「居然被這種小鬼刺傷你也太沒用了」衛兵拔出斬魄刀,男孩艱難的擋下一刀,衛兵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浪費我的時間」
  當鬼若丸以為自己又要死的時候,雖然知道這是徒勞卻還是舉起雙手抵擋,緊閉著眼不想見到自己雙手被砍斷的畫面,看來他將再度死於刀下,他只能自嘲這次應該就真的結束了,希望輪迴轉生時運氣能好一點,生在和平的時代。
  然而刀遲遲沒有落下。

  「站得起來嗎?」浮竹用溫柔又帶著憂心的語調問,他將男孩從地上扶起,用手帕替他擦去臉上的血「能看見我嗎?你的左眼整個眼白都是紅的,就算只是視線模糊也要說喔」
  「啊,可、可以」鬼若丸睜開眼見到陌生的白髮青年擔心自己的樣子,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對小孩子出手真重啊」京樂蹲在地上看兩個被縛道一號制服的男人「不過你們也掛彩了,這孩子出手也不留情呢」
  「你們…是死神?」鬼若丸看倒在地上的僕人和衛兵被制伏的方式就知道這兩人並非普通居民「感謝兩位出手相助」
  「那小鬼是流民!對北岡家的僕人出手,你們兩個死神想惹事嗎!」從側門跑出來的中年人看打扮應是家僕的中層主管,指著京樂和浮竹罵。

  「而且他還說要殺北岡當家呢!你們兩個最好在我查出你們是哪一隊的之前謝罪!」衛兵說
  「趁秋大祭搞事!你們等著進蛆蟲之巢吧!」中年人說
  「我是十番隊第五席,浮竹十四郎」浮竹大義凜然的說「我的隊長是現任琉璃院當家,若有意見請向她投訴吧!」
  「這小鬼說出要殺貴族此般大不敬的狂言!你真的覺得區區一個席官有資格介入嗎?」中年人說
  「唉呀,你們把人家腦子打壞了也不能怪他胡言亂語嘛」京樂蹲在地上觀察兩名男子的傷勢"不是亂打的,這孩子受過訓練,但從衣服看來他是樂師或舞者,而非兼任衛兵的侍童"
  「少替流民狡辯了!快放開我們!」侍衛喊
  「那小鬼沒有留在廷內的資格,你們想包藏旅禍嗎!」中年人罵「你又是哪一隊的!」
  「我嗎?」京樂指著自己「也是十番隊喔」
  「十番隊紀律敗壞至此!丟人現眼!」中年人罵「包庇旅禍!對代表貴族的侍衛動手!你們兩個吃不完兜著走!」
  「家主大人!」廣藏瞬步追上兩人「請別一聲不響的消失啊!」
  「旅禍流民跟合法居民不就是一份工作的差別嘛」京樂看著呆坐在地的鬼若丸「你能讀寫嗎?」
  「啊‥可以!」鬼若丸用力點頭「我還會算道和騎射!」
  「算術也會啊」京樂摸摸下巴轉頭對廣藏說「今年那批侍童轉入家兵團後,你不是缺個跑腿的嗎?」
  「家主大人您 想做什麼?」廣藏抿著嘴直直盯著捉摸不定的新家主,語氣強調"又"這個字,這個年輕的新當家和他的父兄個性截然不同,令人非常頭痛。
  「你、你們是誰?」中年人見到廣藏的穿著就知道他是上級貴族的家臣,而且位階非常高,那被他稱為家主的散漫青年絕非閒雜人等。

  「既然這孩子你們不要了,那我就帶回去啦」京樂說「你叫什麼名字」
  「鬼若丸」鬼若丸說「我是平家的鬼若丸」
  「廣藏,這孩子傷好以後就由你差遣了」京樂說
  「家主大人您真的要讓這種來路不明的──」廣藏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是白費口舌,默默地嘆氣後說「老夫明白了」
  「太好了」浮竹鬆了口氣「我還在想要怎麼把他帶出廷呢」
  「今年輪值的是一番隊,都是認識的老前輩了,就算要帶他出去也不會多困難啦~」京樂說
  「謝謝你,春水」浮竹用回道幫鬼若丸治療眼睛和頭部的傷。
  「反正我剛好缺人嘛」京樂轉頭對其中一個跟著廣藏的護衛說「等下浮竹治療結束,你負責送這孩子回去,就先交給下人照顧吧」
  「是」護衛說
  「浮竹我先走了,晚點我們在朽木家會合吧」京樂笑「要是遲到了,朽木隊長肯定會向山老頭抱怨啊~」
  「朽木隊長沒那麼計較啦」浮竹笑「你先去吧,順便替我跟蒼純說我會晚點到」
  「了解~」京樂說「走吧,廣藏」
  莫名其妙出現的兩個死神和貴族家臣又莫名其妙地消失,縛道自然解開後兩名青年呆呆地坐在地上看主管逐漸發青的臉色,仍二丈金剛摸不著頭緒。
  「搞什麼啊!」僕人說「那兩個死神太目中無人了吧!」
  「流民這樣隨便被帶走沒關係嗎?」衛兵問「他們剛才是不是提到朽木家?」
  「我知道那是誰了」中年人蹲在地上苦惱地抱著頭說「是那個啊,京樂家新繼位的大傻瓜!跑去當死神只知道飲酒作樂追女人的那個浪蕩子!」
  「京樂家的!?」衛兵和僕人一聽到這姓氏,表情比出遊遇上出殯隊伍更難看。
  「我們就回報他把那小鬼撿走了,可別多嘴啊!」中年人搖頭說「偏偏遇到那個大傻瓜,真夠倒楣」
  「不是說那個傻瓜兩年內必死無疑嗎?」衛兵說「宴會上各家大人都是這麼說的呀,那一族全是怪物,怎麼還沒把他殺了?」
  「腦子有問題但很能打的死神不是滿街跑嗎?」中年人碎念自言自語說「那蠢貨要是為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來找碴…都怪那個小鬼惹事…麻煩啊真是…」


[朽木家 茶室]

  「今年還辦宴會,你打算將此變成慣例嗎」銀嶺說
  「去年雖然是我衝動行事,但今年我有考慮過啦~就當作招待一下未來的"生意夥伴"嘛~」京樂說
  「從這段時間的合作我看得出來,你與"衝動行事"四字可說近乎無緣」銀嶺說「至少在貴族事務上並非如此」
  「…」京樂收起散漫的神情「朽木隊長你已經知道我的動機了吧」
  「嗯」銀嶺點頭
  「山老頭說的?」京樂問
  「他證實我的猜測」銀嶺說「浮竹呢?」
  「他晚點就到了,有些突發事件」京樂說「剛剛蒼純看到我自己來的表情失望到讓我好心痛啊~」
  「……」銀嶺仍舊維持他的一號表情
  「朽木隊長您就是這樣不苟言笑才會被誤會是非常嚴厲的人」京樂吐槽
  「也罷,若非你平時形象的功勞,那些計策根本無法成立」銀嶺喝了口茶說。

  春水放浪反骨、恣意享樂、怠惰放縱又難以捉摸的浪蕩形象讓其他貴族無法合理推斷他的動機與想法,再加上他是以殺家主的方式奪位,繼任儀式上更做出邀請護廷十三隊與由外人奉刀等背離貴族立場的荒謬之舉,在老貴族們眼中,他和舉著火把在樹林中奔跑嬉戲的頑童沒兩樣,而各家老貴族就是不知何時會引火上身的枯枝。

  「無須拘謹,用茶吧」銀嶺說
  「既然朽木隊長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坦白吧」京樂說「抱歉,其實我只是不喜歡抹茶。」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
  「……」銀嶺雙手收在袖子裡看乾笑的京樂「你察覺了嗎」
  「出入廷人數落差一年比一年明顯」京樂收起嘻皮笑臉的態度「被禁止的鬥虛賭局有再起的風聲,之前整頓貴族之間的非法交易時查到的帳冊,上面紀錄的時間對得上流魂街出現失蹤者的謠言」
  「當初四楓院家為了清理門戶時掩人耳目而辦的祭典,現今已成一大隱患」銀嶺說「有必要管制與追蹤入廷者身分與數量,但在四十六室這項提案頻頻受阻,因其認為沒有重視的必要性」
  「只由護廷十三隊執行很難管控貴族的違法行為」京樂說「朽木隊長打算讓貴族會議修訂新法規,是吧」
  「元柳齋已表達支持」銀嶺說
  「唉呀傷腦筋, 增.加.工.作 真的好嗎?最後一定會變成六番隊的工作唷」京樂嘴上這麼說,十分嚴肅的看著銀嶺說「老爺子已經安排好了吧」

  讀作增加工作,最終結果則是寫作擴權,這項提議最終會使朽木家在廷內的控制進一步加深。
  朽木家身為尊貴的五大貴族,不能破格降低自身地位與貴族會議協商,直接干涉則必招來綱彌代家反對,對維護廷內法治有害無益,貴族會議內的派系深受五大貴族影響,開會時只要觀察一下,誰是哪一家的代理人不言自明。
  京樂家屬於雖會出席,但只管結論不管議題的家族,結論無須動武那就與他們無關,若需要兵力,則是由會議與京樂家商議或下令強制執行,然而在叔叔與勝千代掌權期間京樂家涉入更多會議政治導致這種少有的中立立場被破壞,長遠來看,這種決策將引火自焚。

  「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銀嶺說「支持名單已經送到京樂家,未定者中有十二家與京樂家締結契約,負責提案的是司法的平等院與司書阿萬門家」
  「好吧,我會去威脅他們的」京樂開玩笑說
  「……作為當家,言行要端正」銀嶺說「當權者輕言威脅恐嚇之詞,則兵燹隨之而至;以規則框架劃清界線,則貴庶行有所依不為亂」
  「朽木隊長,這是玩笑話。」京樂說
  「我知道。」銀嶺板著臉說「規矩並非為束縛下層者而存在,我相信你從元柳齋那學過這番道理」
  「……」京樂無言地與銀嶺四目相望在內心吐槽"銀嶺老爺子您真的知道笑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想你應該明白吧」銀嶺說「就算元柳齋不言明,我相信以你的智慧,無須言語亦能習得處世之道」
  「規矩是為保護弱者而生」京樂說「因為那是約束強者的鎖鏈」
  「嗯」銀嶺點頭「不可輕待貴族義務,你身為當家要以身作則樹立榜樣」
  "又來了啊…"京樂在內心嘆氣,自從他成為家主,銀嶺經常叨唸他貴族應該如何、當家應該如何這樣的話"不坐到腳麻走不了囉"

  所幸浮竹來了以後主動來和銀嶺打招呼,收到京樂求救的眼神,浮竹便以"三個人踢球才好玩"為由把京樂從銀嶺的說教地獄中救出,和他一起去陪蒼純玩。
  離開朽木家後,浮竹在春水的別院留宿,那時秋大祭第一日是準備期,街上的表演和攤販零星可數,告知結束時間的還是鼓樓上的盤木,後來有一年發生火災時擊打盤木被當作是報時而被忽視,後來才改成使用別的樂器,最終被煙火取代。

  「啊~還好有你,不然朽木隊長又要說到我耳朵長繭了」京樂說
  「朽木隊長苦口婆心一點都沒變呢」浮竹笑
  「他說得好像擔心我會變成糟糕的貴族當家引發動亂一樣,那~麼麻煩的事我才不會做呢」京樂說
  「說到麻煩,北岡家應該不會真的找上門吧?」浮竹問,他的身影隨燭火搖曳投射在紙門上,家裡進出的人多時他們就會把紙門拉上,在春水的書房或房間裡獨處,雖然來作客的人不致於大膽到在別人家裡亂晃,這個別院也很難誤闖,但他們相當注重隱私。
  「北岡雖是上級貴族,但實權不大,就算真的跟隊長投訴了,北岡的使者八成會被踹出十番隊大門」京樂給浮竹倒酒「而且他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出名的牆頭草」他把酒瓶放上一旁的矮桌,倒頭躺在浮竹腿上。
  「給你添麻煩了」浮竹低頭對京樂說。
  「別這麼說,我也聽到那孩子的哭聲了,就算你不在我也會阻止他們」京樂說「而且來得正巧,銀嶺老爺子要我做的事正好需要這種立場不堅定的家族」
  「巧?」浮竹歪頭問
  「那個孩子在北岡本家的各式聚會和家宴上擔任樂師」京樂說
  「那麼小的孩子能掌握什麼情報嗎?」浮竹問「如果他很重要的話,北岡家不會隨便放他走」
  「就是因為他不重要啊」京樂說「在那些人眼裡,下人和家具沒有差別」他用拇指指著正在舉行宴會的主屋方向「誰會在乎桌椅聽見自己說了什麼呢?」

  「…」浮竹垂著眼簾,他知道春水說的是實話,這樣對待平民至少會讓貴族遭些白眼,但對方是流魂街出身又無廷內身分的話,連品質優良的家具都比他們寶貴。
  「那個孩子生前是人類世界的五大貴族那樣的家族出身的」京樂說「不過是分家」
  「欸?」
  「負責看照他的僮僕回報的」京樂說「生前就受過貴族教育,廣藏出的問題他都能解開,至少能理解大半,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所以廣藏暫時同意等他手好了就讓他擔任侍童,不過他的靈力不低,而且受過相當不錯的武藝指導,以後應該會成為家兵吧」
  「是這樣啊」浮竹眨眨眼說「沒想到現世貴族的孩子願意當僕人」
  「他的意願是找到能侍奉的主家,但很不幸遇到的是北岡家,不然這樣的孩子未來是很有用的人才」京樂說「過幾天從他那應該能得到北岡家關係者名單」
  「朽木隊長找你幫忙的事情又跟議會有關了啊?」浮竹問
  「很~麻煩的啊~~~」京樂抱怨「完成以後你現在擔心的事情應該會減少一半吧」
  「我擔心的?」浮竹問
  「以後入廷的流魂街居民安全能得到保障,至少能嚇阻有心人犯罪」京樂舉手用指尖輕抹浮竹緊鎖的眉頭「別皺眉嘛,接下來要工作又要被老爺子使喚的是我,陪我多喝幾杯吧」
  「不去和客人打招呼嗎?」浮竹對從自己腿上起身的春水說。
  「去年的事記憶還新鮮著呢,見到我他們八成會嚇得酒醒,對老頭子們的心臟不好啊」京樂說「讓他們自個兒聽歌看舞,客人開心就好」
  「因為鬆懈又喝醉的人口風不牢」浮竹說
  「對」京樂微笑將浮竹的頭髮撥到耳後,在他臉頰輕啄一吻「我不想增加敵人,我捨不得你提心吊膽過日子」
  「我是擔心你沒錯,但提心吊膽有些誇張了」浮竹雖這麼說但仍皺著眉「我相信你不會有事」
  「抱歉,讓你擔心了」京樂說
  「那些喊著要決鬥的人呢?」浮竹問
  「他們還活著喔,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京樂說「我只是讓他們明白,我們之間層次落差有多大而已」無須下殺手,稍微切磋就足以勸退那些低估家主的分家成員。
  「只是這樣而已嗎?」浮竹問
  「道樂前輩是道樂家的當家」京樂說,看來今天約會改成開會,不把正事談完,十四郎是不吃調情這套的「他欠我人情,所以道樂家不會出現挑戰者,若要挑戰我,必須先擊敗道樂前輩」
  「如果連道樂前輩都打不贏,來和你交手只是尋死」浮竹說
  「沒錯」京樂嘆氣喝下一整杯酒「然後是常樂那邊,現在的當家是汐來,你對她應該有印象」
  「印象非常深刻。」浮竹說,汐來到底是真的喜歡春水還是喜歡戲弄他,他們倆都說不準。
  「她表態完全支持我,所以常樂家的女孩子們不會跳出來挑戰我,常樂家的男人們不積極參與家族事務,雖有幾個提出挑戰的人,但也已經撤回挑戰書了」京樂說「無樂家早就和小分家無異,戰力非常低弱,那邊都是學者,更無提出挑戰的可能」
  「所以還剩下世樂」浮竹說「挑戰你的人大多是世樂家的成員」
  「世樂家風以打鬥為樂,如果讓他們加入護廷十三隊,他們必定選擇加入十一番隊,但他們不是一群熱橫衝直撞的公牛,知道沒有勝算就不會輕舉妄動」京樂說「內部安定了,只要外部的問題也解決,我上班的日數就能恢復正常了…嘛,前提是銀嶺老爺子沒給我找新差事」他對著浮竹苦笑。
  「朽木隊長要你做什麼?」浮竹問
  「去貴族會議當牧羊犬」京樂說「把羊群趕到屬於銀嶺老爺子的羊圈裡」
  「春水。」浮竹要他直接說清楚
  「接下來會議有一項提案,最終結果會導致六番隊獲得管控入廷者與貨物的權利,而且只針對貴族」京樂說「也就是說,我要幫銀嶺老爺子把搖擺不定或者反對意志薄弱的家族逼到贊成方」
  「什麼?!」浮竹瞪大眼
  「幫朽木家整頓貴族風氣已經夠讓我成為靶子了」京樂苦笑「這可失敗不得啊,幫助朽木家擴權…」他抓抓頭「麻煩事啊~麻煩事~」
  「要是失敗了…」浮竹眉頭深鎖
  「但這是正確的事啊」京樂說「為了貫徹大義,總得冒著一些風險」他對浮竹微笑「這是最後一件事了,銀嶺老爺子承諾不會再把工作堆到我身上了,有山老頭擔保哦~」
  「既然老師也涉入其中,那就表示問題遠比表面上嚴重吧」浮竹說
  「被兩個老頭使喚來使喚去的,我這休隊什麼都沒休到啊」京樂苦笑「這事結束後,我就不打算多管會議的事了」
  「那沒關係嗎?」浮竹問
  「我家本來就是出席不參與討論的,現在只是回到老路上罷了」京樂說「如果一直和會議攪和,就永遠脫離不了這淌汙水了」


  「明天我們去流魂街散步吧,吃完早餐換套便服就走,這樣不容易被發現」一陣沉默後浮竹開口"春水應該想去沒人認得他的地方吧"他想。
  「好主意!」京樂笑「我記得潤林安有個很漂亮的湖,就是我們以前去釣魚的那個地方,我們去那吧?」
  「紡郎說那附近後來長了很多楓樹,現在一定很美」浮竹微笑「帶點錢去流魂街買吃的不要自己帶,這樣你家裡也沒人知道你去哪、大約多久回來,然後晚上混在入廷者離開的人潮中溜回來,誰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間消失的」
  「呵呵呵,老師們總說是我把你帶壞了」京樂靠在浮竹肩上笑「明明動歪腦筋第一名的就是你啊,乖孩子十四郎」
  「哪裡,我只是很少被抓到而已」浮竹笑,伸手摸摸春水冒出鬍渣的臉頰和搔得他脖子發癢的捲髮「一起泡澡嗎?我幫你修鬍子!」
  「欸?」京樂從浮竹身上起來「泡澡當然好,鬍子就算了吧」
  「我不會割傷你的」浮竹說「割傷了我會馬上治好!」
  「我自己──」京樂想婉拒,但浮竹熱情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那就拜託你啦」

  隔天,春水鬍子刮得乾乾淨淨,和他們擦身而過的夏輝挑起一邊眉毛,看到哥哥不好意思的笑容就知道原因了。
  "那個呆子,居然又讓大哥幫自己修鬍子了"夏輝在內心吐槽,這肯定是剃壞了才刮乾淨的"明明最不擅長修剪這種精細活,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會死心哪"

Notes:
  寫一下幾個家族之間的關係好了
▲同為某領域的家族而有姻親關係:
忌部、霞大路、伊勢、管之木這幾個家族因為同樣是祭祀貴族而多有通婚關係,不過同樣由女性擔任當家的伊勢和霞大路家關係更親近。
與封閉圈子之外家族通婚的案例則是:忌部家(祭祀)→上杉家(司法)
通婚原因是上杉家遇到血太濃的瓶頸而與非司法家族通婚,忌部家則是為了找靠山。
當事人:謙愛&鶴姬、燕姬
只是與圈子外的貴族通婚就算是新奇的貴族才是常態,所以京樂家這種姻親關係在其他貴族眼中就非常混亂。
汐來的父母(繼父)是流魂街出身&上級貴族、春水的父母是軍事貴族&司法家族,就是因為不計較出身而重視實力,所以出身流魂街的家臣鬼若丸才能娶大分家常樂家的女性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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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丸前面就出現過幾次,在歲寒篇登場通知春水道樂忠重死訊的就是他。
小時候擔任跑腿的侍童,長大一些成為家兵,之後成了親信/家臣並與常樂家女性結婚,由此可見他實力不弱。
生前就受了當時人類貴族的菁英教育和武術訓練,所以在京樂家工作融入得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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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時會逼京樂在休假時加班或者在長假結束前就開始工作,所以七緒的文具、死霸裝、眼鏡都有留一組在京樂家的客房,七緒靈覺很好,可以不戴眼鏡行動(但會比平時慢一點),不過這樣無法看到文字,所以工作或者整理儀容一定得戴眼鏡。
七緒祭典打扮請參考Bleach手機遊戲BBS裡面的紙傘(番傘)七緒,非常漂亮喔!
八、十三兩隊的忘年會不是每年都在京樂家辦,通常都是分開辦的,要看浮竹怎麼決定,如果浮竹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一定在十三番隊內辦,這樣隊長不必出門也能參加。
八番隊忘年會一定有酒水暢飲,會請京樂家贊助的藝人來表演,其他隊伍的女隊員可以免費自由參加(京樂規定其他隊的男隊員要繳參加費,除非是八番隊隊員的親屬)。
附帶一提其他隊伍的忘年會:
★一番隊:很普通的傳統酒會,因為隊員普遍年紀比較大,不會鬧事也比較早收場,喝醉躺平會被朝夕搬到宿舍安置。
★二番隊:大前田買單,在大前田家辦,為了讓夜一隨時能夠加入並享受忘年會,在碎蜂旁邊留了最好的位置並備有最高級的生魚片。
★三番隊:普通酒會,副隊長喝多了氣氛很凝重,但把他徹底灌醉會嗨起來,所以大家會優先灌吉良酒。
★四番隊:分兩天辦,因為照顧患者的人要輪班,飲酒適量注重健康,散會前會發給大家解酒藥。
★五番隊:普通酒會,以前藍染在的時候就注重飲酒禮儀、節制不拚酒的規矩。
★六番隊:在隊上辦,完全由隊長買單的超豪華盛宴(白哉認為這很普通),因為以前朽木家雅樂隊表演沒什麼人在看,所以後來改請京樂家的藝人,大家看得很起勁又高興,之後就是以京樂家的藝人為主。
★七番隊:普通酒會,但因為副隊長的關係,看起來很像極道聚會,以前狛村因為戴著頭盔不喝並且會早早退席讓大家慶祝,拿掉頭盔後開始會和隊員們一起喝到最後。
★九番隊:很自律的酒會,但因為(修兵邀請的)亂菊有可能會來蹭酒喝,所以有時會出現大量嚴重宿醉者的超級慘案。
★十番隊:因為日番谷的關係,大家逃過亂菊拚酒的魔爪,因為能看到隊長喝酒後臉紅紅的可愛模樣,廣受年輕女隊員喜愛
★十一番隊:會打架的酒會,經常造成隊舍破壞,開放周邊居民觀戰,會一起喝酒,居民們會帶酒和下酒菜來(十一番隊所在的轡町風格很江戶,大家都喜歡十一番隊這種血氣方剛的風格)
▲警語:喝醉的人會被八千流當作塗鴉布。
★十二番隊:與技術開發局分開辦,普通酒會,喝醉的隊員有時會說出很恐怖的職場內幕
▲技術開發局:(紀錄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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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0: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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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1: 【秋大祭:銘名之終】

[宴席]
  「浮竹隊長請用」侍童端上茶泡飯時臉上也寫著"他怎麼還吃得下"的吐槽。
  「謝謝」浮竹說
  「咦?傳助先生怎麼不見了?」織姬說
  「這場宴會是鬼若丸大人負責打理的,應該是在交代廚房工作吧」侍童從雨龍手上接過茶壺「客人這種工作由在下來就行了」
  「?」雨龍感覺有些異樣,觀察著侍童的手。
  「在下的手怎麼了嗎?」侍童放下茶壺後檢查了一下雙手有無污漬。
  「啊,不,我只是走神了」雨龍說

  「吃多睏了就早點去睡啊?」另一名侍童把負責他們這桌的孩子叫走後一護吐槽。
  「誰像你啊」雨龍推了眼鏡說「你難道沒注意到嗎?」
  「什麼?」一護問
  「那些侍童啊」雨龍說
  「你是說剛剛過來的那孩子其實是穿男裝的女孩子嗎?」織姬說
  「咦?!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戀次問
  「女孩子有些不自覺的習慣動作嘛」織姬說「還有就是氣質」
  「剛剛那是個女孩子沒錯」浮竹笑「你們兩個很細心呢」
  「為什麼要穿男裝啊?」戀次問
  「這樣喝醉的人才不會纏著他們不放」露琪亞說
  「說得也是,醉鬼很討人厭啊」一護說
  「不過也是有纏著少年不放的討厭鬼啦」露琪亞說
  「唔,那倒是。」一護嘴角抽動
  "普通的侍童手上為什麼會有刀繭和拳頭繭"雨龍想「我到外面透氣一下」
  「別走出這一區喔,京樂家的家兵巡邏很嚴謹唷」浮竹喝著飯後茶說
  「居然又吃完了!」戀次瞪大眼看著桌上的空碗低聲驚叫
  「就算是隊長,這也吃太多了。」露琪亞低聲吐槽
  「好的,謝謝浮竹先生提醒」雨龍點頭離開
  雨龍本要繞到剛才進來的入口穿鞋,但一名手腳輕快的侍女在他出來的同時放下他的步鞋,然後繼續忙自己的活。
  「謝‥謝」雨龍連道謝都來不及人就走遠了。

  "雖然京樂先生很友善,但管之木喜先生所說的話令人很在意"雨龍想"以瀞靈廷的社會風氣來說,這個貴族太友好了"
  "他阻止朽木的處刑的目的真的那麼無私嗎,還是說救朽木同學對他有好處?浮竹先生可以以上下級關係解釋,但京樂先生與此無關,而且我們幾個人類的價值…"他反覆思考著不合理的待遇"如果有什麼事好得不像真的,那十之八九有鬼"
  "型式和朽木家差很多"雨龍在庭院裡散步同時觀察建築。
  "沒有花草,只有幾棵樹,跟其他貴族的院子簡直天差地別"他留意圍牆和敞開的大門"這些圍牆的裝飾可以打開"他摸了一下牆上裝飾的瓦片,那是用一種形狀特殊的螺栓鎖上的,如果有對應的起子一轉就能打開並取下瓦片,打開一個通往外頭的小洞,這種特殊構造讓雨龍想起飛機或列車上的特製零件。
  "看起來是發射弓箭或者鬼道用的,邊緣特意加固過,掉下來的那幾個是失修還是刻意開著的呢…大門只有朝外的那面覆上裝飾過的木版假裝成木門,正門沒有其他貴族家華麗,而且看起來是相當沉重的金屬,只有入口的地磚新舊和其他地方不同"

  "同樣是貴族家,京樂家卻保留著軍事防守設施,剛才的家兵也和之前見過的貴族衛兵不同,他們有配刀而且手上拿的應該是管槍*,只是套管被裝成裝飾品固定了"雨龍想
  (*管槍:一種日本長槍,在長槍棍上套一個管子減少摩擦力,能大幅提升速度和突刺速度並讓槍身旋轉做出複雜的攻擊,屬於威力強、難預測槍尖攻擊方向的冷兵器,攻擊範圍也能隨管子位置調整,因為這種奇特的構造,所以江戶時代曾被說是長槍術裡的邪門歪道)

  "黑崎提過犬龍所說的,京樂家是像傭兵一樣的軍事貴族,這些防禦設施維護得非常好,侍童看來都受了白打和武器訓練,剛才端茶來的侍童手臂內側有弓弦彈傷的痕跡,為什麼那樣的孩子會負責打雜…,而且他們輪替的頻率──"雨龍看著自己的鞋子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雨龍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是哪樣啊?」一個男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滅卻師?」
  「誰!?」雨龍警戒的跳開轉身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你是今天和琉璃千代走在一起的少年之一吧」謙愛說
  「你是監督琉璃千代的司法官」雨龍說,這男人的長相和金眼讓人印象深刻。
  「請降低音量」謙愛說「我不該出現在這裡」
  「那我在此致歉」雨龍說
  「真的是滅卻師啊」謙愛說「不過好像弱得無法自保呢」
  「…」雨龍看著對方「請問找我有事嗎?」
  「我頭一次見到真的滅卻師,好奇而已」謙愛說「如果你沒弱到讓人難以察覺,或者早個幾百年出現,說不定已經死了」
  「什麼意思」雨龍問
  「滅卻師和死神是敵對關係」謙愛說
  「歷史上是這樣的」雨龍說
  「京樂一族以前有五大分家」謙愛說「現在只有四家」
  「所以呢」雨龍說
  「這樣還聽不懂嗎」謙愛搖頭指著雨龍說「我是叫你別落單,這一族的家老見到你,二話不說就把你殺了復仇也不一定」
  「復仇…?」雨龍瞪大眼
  「從尚未出世的孩子到老邁臥床的老人全被滅卻師屠殺,連童僕都沒放過,失去親友下屬百來人的血仇,再過九百年也不會忘的」謙愛說
  「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雨龍反駁「兩百年前滅卻師就被死神殲滅了啊!」
  「那是更久遠以前的事了,連京樂春水都還沒出生」謙愛說
  「滅卻師怎麼可能屠殺瀞靈廷內的貴族啊!」雨龍說「潛入就很困難了!更別提殺那麼多人了!」
  「那是你們的歷史,去問你的長輩,我們這一方的說法你應該也不相信吧?」謙愛說「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還有希望你注意自身安全」
  「…」雨龍充滿戒心的看著謙愛,這個人是瞬步到他背後的,看起來沒有武器但如果他會鬼道,自己半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這個人難道是…"
  「你為什麼這麼了解京樂先生家的歷史」雨龍問
  「你觀察力這麼強,還看不出來嗎」謙愛雙手收在袖子裡玩味的看著雨龍「你既然能察覺到這場宴席真正的目的,那應該不難看出我了解京樂春水背景的原因」
  「我不會妄加揣測」雨龍說
  「那來交換一下,你認為這裡哪裡不對勁啊?」謙愛問「你回答我,我就告訴你我的身分」
  「所有客人都被監視了」雨龍說「每一桌的童僕都是監視者,他們換班的速度和時間不固定,想必是在回報聽見的內容,如果不是密切監視著賓客,僕人不可能馬上把我的鞋子送到我所在之處」
  「嗯」謙愛點頭
  「所有人穿一樣的衣服,負責同一桌的人體型相近」雨龍說「是為了混淆視聽,而且這些孩子全都受過武術訓練,不是普通打雜的侍童」
  「很聰明,希望你做為普通的人類努力向上,壽終正寢」謙愛讚許的點頭「觀察客人之間的互動了解不同家族間相處狀況、監聽宴席客人聊天內容獲得情報,從中操弄加深或者解開貴族間的誤解,如果客人喜歡宴席上的表演,回家後還會請這些藝人到自家演出,樂師裡自然也混著探子,從中取得其它家族內部情報,這場宴會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辦的」
  「八番隊是收集情報的單位,是吧」雨龍想起浦原說的話"所以才會說他們並非調查單位,而是統整者,因為他們就是違法交易的情報來源"
  「沒錯,可惜你是滅卻師,如果當死神應該很適合去八番隊」謙愛說「不過這宴會現在幾乎全是年輕人在參加,大多是革新派的貴族,新生代和他關係還不錯,若你沒有先入為主的提防瀞靈廷的話,也很難發現這點蛛絲馬跡,觀察力相當出色」
  「你是京樂隊長的兄弟嗎」雨龍說,貴族將孩子過繼給有親緣的家族作繼承人不少見,而這個司法官的長相實在太像京樂春水了。
  「差一些,我們是表兄弟」謙愛說「不過他的家族史誰都查得到,如果我出身京樂家就不會與你閒聊,沒拿刀就很客氣了」

  「和我說這麼多,對你有什麼好處」雨龍皺眉
  「有啊」謙愛說「讓你了解自身處境,以免惹來殺身之禍,如果上級貴族在秋大祭期間殺害一名處在多重模糊地帶的"人類",光是判定該以殺害整、平民還是滅卻師或敵人的罪名來起訴就夠司法官們頭疼了,我不想加班」
  「你不認為滅卻師是敵人」雨龍抓到謙愛語句之間的關鍵。
  「於吾,你與幼兒無異」謙愛說「如果因為曾經有一群滅卻師犯罪而將滅卻師都當作敵人殺掉,那照這個規則,我早該因其它貴族的惡行被連坐處死了」
  「…你是想勸我回現世嗎」雨龍說
  「或者待在你的朋友們身邊」謙愛說「他們的靈壓能為你提供掩護」
  「我明白了,告辭了」雨龍轉身離去
  「還有一件事」謙愛喊住雨龍
  「什麼事?」雨龍停步回頭問
  「替我向你的同伴們致謝」謙愛說
  「是因為琉璃千代?」雨龍問
  「還有朽木露琪亞」謙愛說
  「你認識朽木嗎?」雨龍問
  「不認識,沒說過話,但她如果被處死了,那就是瀞靈廷法制上的一大污點,而且開了非常糟糕的先例」謙愛說
  「四大貴族可以被處死的先例嗎」雨龍說,以這個社會分明的階級和特權制度來看,四大貴族和普通人就算犯了一樣的罪也不可能受到同樣的刑罰。
  「那種先例早就開過了,近期的就有三人,一千三百年前志波家一人,和兩千六百五十六年前四楓院家兩人」謙愛說「扯遠了,我指的是使用雙殛公開處刑這件事破壞既有禮法」
  「貴族被公開處死太丟臉,是嗎」雨龍問
  「被公開處刑的貴族不少,殺雞儆猴嘛」謙愛說「可惜你是滅卻師,不然我覺得你很適合擔任書記輔佐官,思路清晰而且很有警覺」
  「謝謝誇獎」雨龍調整眼鏡「那處死朽木破壞的到底是什麼規矩?」
  「不以暴力手段處死女人和孩子,這是不成文的規定,以往斬首或投入處刑坑等暴力手段手段都為了懲罰那些婦孺的男性親屬或家族才施行的」謙愛說「中等貴族以上的女性就算殺人被判死刑,也是以毒殺方式秘密處死,而且會使用幾秒內便能致死的毒藥,就算朽木露琪亞犯的是死罪也該以這種方式處死才對」
  「還真是紳士啊」雨龍冷冷地說
  「這只是一群自視甚高的男人在惺惺作態,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罷了」謙愛說「你打算在那裏聽到什麼時候啊,浮竹隊長」
  「!?」雨龍順著謙愛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浮竹不知何時起就站在松樹下了「浮竹先生!?」
  「我吃飽了出來散步」浮竹微笑「大司──」
  「秋大季。」謙愛打斷浮竹的話提醒他,他根本不該出現在京樂家,喊他名號就東窗事發了「還請別用那傢伙給我取的小名叫我,那太羞辱人了」
  「呃,小兄弟你想把他嚇到永遠不敢來屍魂界啊?」浮竹改口,敢喊金印會大司法’小愛’的也只有春水一人,但實際說出口後又覺得直接喊他小愛可能比較有尊嚴。
  "突然好像鄉下老爺爺跟回老家的青年搭話"雨龍在內心吐槽。
  「……隨口編個假名都好過這個叫法吧。」謙愛捏著眉心吐槽
  「我也覺得自己剛剛聽起來有點像準備罵人的元柳齋老師…」浮竹苦笑「這孩子可以為了認識不久的朽木闖進瀞靈廷,三言兩語和對他來說已是上古時代的故事嚇不跑他的」
  「哦?是嗎?」謙愛看著雨龍說
  「我是為了朋友才來的,就算死了也不打算在廷內生活」雨龍說「而且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不關你的事吧」
  「替我向朽木轉達我累了,散步完就去休息,別擔心我」浮竹走到雨龍與謙愛之間「麻煩你」
  「…好的」雨龍點頭,浮竹傳達的訊息非常清楚──"快走"


  在雨龍離開後浮竹不著痕跡的創造了隔音結界。
  「大司法私闖京樂家,有什麼事嗎?」浮竹問
  「管之木喜」謙愛說「我在和岳父喝酒,結果那孩子滿腹委屈地回來說自己被趕出來了,所以我只好來替他把話問清楚」
  「管之木?啊~他們現在的當家主母是你岳父的姊妹嘛」浮竹想起這層關係後用拳頭在掌心捶了一下「你想找京樂嗎?」
  「他有別的客人」謙愛皺眉說「是連我都沒見過幾面的稀客呢」
  「那真是不巧呢」浮竹說
  「本來打算回去了,沒想到能見到稀有生物」謙愛說「雖然他確實重創了涅繭利,但已失去力量,這樣我也好辦事」
  「如果他還有力量,你打算下令殺掉他嗎」浮竹問「像以前利用靈紋人和虛那樣,還是說你對兩百年前的決策於心有愧,想用放過他來安撫自己的良心?」
  「兩百年前我確實支持殲滅滅卻師的決策,簽字允許利用虛餌破壞滅卻師聚居地;讓技術開發局提供特殊武器給靈紋人,讓他們以獵殺散居在流魂街的滅卻師交換死神不干涉靈紋人生活的協議也是我背書的」
  「你當時所下的命令與剛才所說的完全相反」浮竹說「你明明知道靈紋人將毀滅虛的滅卻師視為破壞世界平衡的焚林者,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發現靈紋人的靈壓能使滅卻師的魂魄徹底毀滅後,就逼他們屠殺與破壞魂魄平衡的現世滅卻師無關的流魂街居民」
  「這不是正好嗎?」謙愛說「他們本就與滅卻師有衝突,而且我們沒有逼他們去殺滅卻師,只是給他們武器,並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而已」
  「破壞平衡的是現世的滅卻師,和住在流魂街那麼多年的滅卻師村莊一點關係都沒有」浮竹皺眉
  「他們只是無法製造虛餌而已,如果在屍魂界的滅卻師再度研發出製造虛餌的方式,在這一邊他們也會引出大批的虛,不只被他們殺的虛會被消滅,流魂街居民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謙愛說
  「果真如我所料」浮竹說「禁止十三番隊參與殲滅任務的,也是你吧」
  「總隊長也同意我的看法,往好處想吧,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剛才那個少年說你與他族人被殲滅無關,不必昧著良心說話」
  「你真的認為這是正義嗎!」浮竹說「趁村民熟睡時撒下虛餌,那個村莊裡還住了非常多普通的魂魄!禁止死神出手救援也就罷了,還下令讓隱密機動將虛往村莊方向驅趕!」
  「那就把那些吃了整的虛淨化,反正魂魄遲早得回到循環中」謙愛說
  「靈紋人呢?因為被滅卻師報復,只能遷居更深的山林中,他們受的傷四番隊三兩下就能治好!瀞靈廷卻不聞不問放其自生自滅!」浮竹說
  「你不是浮竹十四郎」謙愛定睛看著浮竹說「雖然連聲音都偽裝得很完美,但你沉不住氣」他手上凝聚著鬼道靈壓「你是什麼人?冒充隊長可是死罪」
  「我只是一個對歷史有所質疑的人」"浮竹"說
  「你是靈紋人嗎」謙愛瞪著冒牌浮竹問「不對,你的靈壓是死神吧」
  「我說不定是滅卻師呢」"浮竹"的身影像是被石子打散的倒影散去,一瞬間從謙愛面前消失無蹤。
  「切」謙愛手上的鬼道靈壓散去"是抓準在這裡不能鬧出動靜才來的嗎…靈紋人無法成為死神,這傢伙難道是趁祭典混進來的旅貨嗎"


  京樂家不遠處屋頂上坐著一個"破面"。
  「你去哪啦?」"破面"把面具推到頭上,那只是一個模仿虛做出來的的木頭面具「紡郎」
  「沒什麼」紡郎手一揮解除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象,恢復黑短髮模樣,他確實是"浮竹",他的靈壓、聲音、長相都和十四郎非常相似,對不熟悉十四郎的人來說幾乎無法分辨「只是去看看最後的滅卻師是什麼樣的孩子,抱歉讓妳久等了,琪塔」
  「世上還有焚林者啊」琪塔望著星空,他和紡郎年齡相近,但琪塔嬌小的身材讓她看起來年幼許多「不過他殺虛只是為了自保吧?如果像以前的滅卻師一樣放火燒山,想將所有虛滅絕,那就不能讓他活下去」
  「不知道,但現在他已經失去力量,和普通人類無異」紡郎說

  夫妻倆默契十足的切換語言交談,瀞靈廷內大概除了這兩位當事人外沒有第三者能理解他們的對話。
  「那個大刀男孩,他也是無眼圈的繡眼鳥*嗎?」琪塔用靈紋人的語言說「在流魂街看到他,他身上的氣味很像那個叫做空吾的少年」
(*靈紋人對完現術者的別稱之一)
  「妳果然也這麼想嗎?」紡郎說「他很強,但似乎只有死神的力量,不過他身上確實看得到一些東西」
  「所以他是鳥蛋?」琪塔問「有力量但還沒孵化?」
  「不知道」紡郎搖頭「虛的嗅覺對這種東西更敏感,我的視力有限,妳的判斷比較準」
  「他很奇怪」琪塔說「他和空吾一樣,有小鳥的羽毛,可是他和我們很像」
  「完現術者的能力本來就比較像虛,是這個原因吧?」紡郎說
  「不是」琪塔轉頭看紡郎,眼白瞬間轉黑,眼珠轉為虛的金色「我是說,他好像和我的族人一樣,體內融合了虛的力量」
  「琪塔」紡郎嚇得切回母語一把抱住妻子用寬大的羽織包住她「虛的靈壓會觸發警報!快解除啊!」
  「啊啊!我忘記我們在廷內了!」琪塔馬上恢復原本的模樣
  「我們還是快溜吧」兩人緊張的張望了一下後紡郎說。
  「差不多該回家了」琪塔點頭
  「妳別動,我抱妳回去」紡郎說「我知道妳響轉速度很快,但那是響轉啊!絕對會被技術開發局發現的!!」
  「好險!我一點都不想跟那些可怕的傢伙打交道!」琪塔說
  「今天就先回去吧!」紡郎帶著妻子消失,轉眼就回到位於流魂街的家中。
~~~~~~~~~~~~~~~~~~~
[京樂家 別院]
  「那傢伙想耽誤我們多少時間啊」青年抱怨的聲音低沉沙啞,和他秀氣的外表極為衝突。
  「今年是個多事之秋嘛,來陪我喝茶吧」汐來向侍衛招手
  "這兩個侍衛實力遠不如她"亂菊判斷"是為了彰顯身分嗎?"

  「兩位是常樂大人的侍衛嗎?」亂菊笑著問「來喝兩杯嘛~這裡正好有茶杯喔,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只有兩個杯子"亂菊想"如果京樂隊長正在等的是常樂小姐和浮竹隊長,那應該會準備兩個茶杯,"
  「敝姓猿田」晴王說「這是我的兄長,不必招呼我們,在下只是護送汐來大人的侍衛罷了」
  「亂菊小姐你有沒有見到隊‥長」放下頭髮穿著便服的七緒瞬步到庭院中,一見到晴王就收聲低頭「猿田先生」
  「七緒?」亂菊馬上察覺朋友反常的畏縮,手放在七緒背上低聲問「你怎麼了?」
  「你該先向常樂當家問好吧」晴王瞪著七緒說
  「非常抱歉,汐來小姐」七緒說
  「別欺負人家嘛」汐來笑著對晴王說「小公主會討厭你唷」
  「那更好」晴王說
  「抱歉我來晚了」京樂瞬步出現,手搭在七緒肩上「松本副隊長」
  「嗯?」亂菊抬頭看眼神認真的京樂
  「兩位美女請跟那孩子走吧」京樂身後站著一名著男裝的少女侍童,他手上提著行燈。
  「請兩位隨我來,已為兩位準備了茶點和下酒菜」少女說「宴會上人多吵雜,喝醉的參加者恐會打擾兩位貴客」
  「走吧」亂菊勾著七緒的手臂拉著她和侍童一起走了。

  「那個人是誰啊?」亂菊在七緒喝下半杯熱茶後問
  「京樂隊長的堂姊」七緒說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常樂小姐」亂菊皺眉說「你為什麼那麼怕那個侍衛?」
  「我不是怕他」七緒低頭看著茶杯底畫的一尾小魚「很久以前…在我小時候我對那位先生說了非常無禮的話,他非常生氣」他喝口茶說「比起害怕…應該說是尷尬或是羞愧吧」
  「無禮的話?怎──麼可能!」亂菊誇張地說「你甚至很少罵京樂隊長以外的人呢!」
  「…對貴族來說,被質疑血統和出身是最大的侮辱」七緒說「我雖是無意的,但還是戳到猿田先生的痛處,是我有錯在先」
  「記仇這麼久是他心胸狹小!」亂菊一把抱住七緒,完全無視她的掙扎和"呼吸困難了!"抗議「來陪我喝幾杯!這是副隊長前輩的命令喔!不醉不歸!」



  「你這傢伙也太慢了」晴王在兩人隨侍童離去後說。
  「有不速之客嘛」京樂說
  「既然護送任務結束了,我去宴席和妹妹們聊幾句」汐來撥弄長髮瞬步離去,同行的烏丸隱藏身影在屋頂警備著。

  汐來消失後京樂對晴王招手,給他倒了杯茶。
  「你真有閒情逸致」晴王皺眉說
  「是管之木家上門求助了嗎?」京樂問
  「他們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晴王說「我只好親自來一趟」
  「今年的夏日祭典主祭者換人,儀式用刀品質不穩,能平安結束真是萬幸呢」京樂嘆氣「成為當家後妳會改名嗎?葉緒奈(Haona)」
  「明知故問」晴王(Hao)將手放在喉嚨解除鬼道,恢復女性嗓音說「玉依是八鏡劍之主的名字」
  「伊勢家的老婆婆們沒逼妳照傳統改名啊」京樂說
  「就是因為她們遵守傳統,所以我才不會變成玉依」葉緒奈將手放在雙眼上,輕輕一抹揮散偽裝瞳色的幻影「姐姐是最後一代玉依,再也不會有了,如姊姊所願,我一生都會以葉緒奈這個名字活下去」
  「有必要連眼睛都偽裝嗎?」京樂問「你真的看得到路嗎?」
  「用這種幻象就不能戴眼鏡真的很麻煩」葉緒奈抱怨著拿出眼鏡戴上「我不想讓小七看出任何相似之處」

  「那也沒必要對她那麼兇嘛」京樂嘆氣
  「他離我越遠越好」葉緒奈說「姊姊犧牲自己生命也要讓她擺脫詛咒,和我接觸對小七來說不是好事」他停頓了一下說「姊姊堅持自己養育小七,卻沒教她儀式神樂、故意讓她記住自己的幼名,都是為了讓小七脫離伊勢家,我卻背著她教小七…希望她已經忘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想破壞姐姐的遺願」
  「那麼小一定不記得吧」京樂說「妳跟管之木家說我什麼代價都沒收,如果他們不信的話,過一陣子跟他們說我從霞大路家那收了一大筆錢,這樣他們就會信了」
  「嗯」葉緒奈點頭「聽說你們之前整修客用別院有找到鏡子?」
  「有是有,但這個我覺得只是以前打破的人埋起來而已」京樂把手邊的包袱給葉緒奈「不過還是給你看一眼比較好」
  「這只是普通的老鏡子,不是姐姐的」葉緒奈把手放在包袱上馬上說「姊姊真的太會藏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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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0: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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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2: 【秋大祭:銘名之終】

[非常久遠以前 春水殺家主奪位隔日]

  在設置消音結界的隱密會客室裡坐著一名少年,從衣著看來是上級貴族的親信,但上面卻沒有用以辨認身分的家紋,外頭的隨行警戒的高大侍衛則僅以黑布蒙面,刻意隱藏身分還走小門的代表等著新上任的京樂家主赴約。

  「妳來的真早」身著正裝的京樂說「看妳這身打扮,我該叫妳晴王吧」
  「都可以」晴王面色凝重地說「你會收養七緒吧?」
  「我做不到」京樂說「抱歉」
  「你是她叔叔啊!」晴王說
  「我會在親族中找適合的養父母」京樂用手勢示意晴王冷靜「是妳私放鈴川夫婦出伊勢家的吧?」
  「因為他們一定會向你求助啊」晴王說「有問題嗎?」
  「如果妳沒這麼做,等我知道時肯定已經太遲了,我很感激妳」京樂說「但我沒辦法面對她,也不懂怎麼養育孩子,還有死神的工作跟貴族事務要做,讓我撫養七緒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公平」他看著晴王說「領養她後從她生活中缺席那有什麼意義,而且還有拖累她的風險,她需要能夠陪伴在她身邊的養父母」

  「…是我太急躁了」晴王皺著眉說「抱歉」
  「你知道大嫂被處刑的原因嗎」京樂問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晴王低頭說「姊姊都跟我說了」
  「!!」京樂猛抬頭看著晴王「什麼時候?」
  「處刑前」晴王說「她說她把八鏡劍藏到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她揉了眼睛說「我還以為她回到伊勢家就放棄糾結於那個虛無飄渺的詛咒了」
  「你知道劍在哪嗎?」京樂問
  「如果我知道,我早就拿劍換姐姐的命了」晴王說「但她什麼都不肯說」
  「…大嫂她還有說什麼嗎?」京樂問
  「姊姊故意不教七緒任何神樂,也沒讓她學那些歌謠」晴王忍不住啜泣「因為詛咒也許不只存在於劍上,也可能是這些儀式,她不希望小七也…」
  「…」京樂沉默不語,他不知道伊勢家養育孩子的方式,但顯然大嫂刻意讓七緒被除籍的可能性變得更高,家族秘傳知識既然沒有外流風險,便能毫不猶豫的將七緒除籍拋棄。
  「為什麼」晴王哭著說「明明我們什麼都沒做卻要被詛咒」他握緊拳頭「明明可以自己活下去,明明還有我們」少女眼淚如雨落下「為什麼要丟下我們…」

  京樂伸手溫柔的摸摸葉緒奈的頭安撫,他也有一樣的質問、憤恨、懊悔、不解、悲傷……還有,被留下的沉重。

  「我想那是因為」京樂開口才察覺自己的語調竟與浮竹如此相似「大嫂是把七緒未來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吧」
  「…」
  「那是她選擇的命運」京樂說「我們只能替她完成未盡之事」
  「我能做的非常有限」晴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姐姐把劍藏起來了,現在家裡所有事情都是長輩決定,我們這些年輕的成員沒有發言權」
  「你是背著家裡來的嗎?」京樂問
  「來和你交涉是姨婆默許的」晴王說「她們已經決定把小七除籍了,但如果能用她作條件交換…」他緊抿著嘴「雖然家裡認為希望不大,但反正是不能留下的孩子,就隨我處置了」
  「不能留下是什麼意思」京樂問「她們認為七緒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規矩就是那樣」晴王說「她們自己什麼都沒想,照舊時留下的律法,罪人的小孩不能留下,必須除籍,失去身分就不能留在廷內,所以會一併驅逐到流魂街」
  「誰盯上伊勢家了」京樂問,伊勢家積極與外人交涉必有其原因。
  「四十六室,大概還有貴族會議吧,他們正在施壓逼我們教其他貴族儀式執行的方式」晴王說「我們只能接受四十六室的命令」她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執行者必死無疑」
  「什麼?」京樂問
  「我們也不了解原因,可是家史上明確的紀載了,如果執行儀式的是外人,他們會因魂魄崩潰而死,我讓姨婆他們先隱瞞這件事,現在會議只知道由外人執行會失敗,如果不讓他們親眼見證,他們絕對不會對伊勢家的秘術死心」晴王說「保密是我堅持的,所以,到時候會有好幾個無辜的女孩子因我而死…」雖然提出這項要求時她很堅定,但那是在仇恨的泥沼中孳生的計謀,現在她又不那麼確定了「或許…」
  「那又如何」京樂說
  「什麼如何?」晴王問
  「妳們沒有義務告訴他們一切,讓他們自取滅亡有何不可」京樂說
  「那至少是五條人命啊!」晴王瞪大眼看京樂
  「伊勢家失去家業必然遭到滅亡」京樂原先溫柔的神情不復存在,而是嚴肅冷酷的點出現實「如果能因此拯救自己的親族,那死幾個人、幾十人、上百上千上萬人都不值一提」
  「…有時候我都忘了你確實是個"京樂"」晴王低頭說,要她犧牲一個人自救她就躊躇不前了,她無法理解如此輕視人命的價值觀「本來忌部家有意願收養七緒,但知道七緒的生父是誰後他們就拒絕了」
  「還在記恨啊」京樂很想翻白眼「他們怎麼知道的?所有紀錄上大哥都無子嗣」
  「名冊上的假名是照規則取的」晴王說「我名冊上父親的名字是猿田卯右衛門(Saruta Uemon),因為我的生父是宇治(Uji)家出身的人」
  「你怎麼知道?」京樂問「伊勢家嚴格禁止讓孩子得知生父身分不是嗎?」
  「…烏丸是我的堂哥」晴王說「因為宇治、五十鈴、鈴川這些世代侍奉伊勢家的家族有時會成為孩子的生父,所以這種時候為了避免未來的"麻煩",會在我們小時候就說清楚」
  「原來如此」京樂想"這些家族世代誓死效忠伊勢家,不必擔心他們利用伊勢家的孩子,更重要的是避免近親通婚甚至亂倫發生"
  「因為是京樂(Kyoraku)家的一郎(Ichiro),所以換了個字,在名冊上寫成恭一郎(Kyoichiro),忌部家一看就知道七緒生父是誰了」晴王說
  「確實啊,知道邏輯的話就一目了然了」京樂說
  「…我在想,如果減少人數、只教他們一點點,儀式就會失敗,她們也許能保住性命」晴王沉默了一會後說
  「妳不是已有所覺悟,要不計代價保護伊勢家嗎?」京樂說,即使他不算了解葉緒奈也能猜到,她的猶豫來自於冷卻的仇恨,她也知道自己是帶著報復之心阻止長輩們警告會議的「妳的方向是正確的,只要保持沉默一切就會順著妳的安排進行」
  「這太不道德了」晴王說「其他方法也許──」
  「拘泥道德而放棄生存是傲慢者的表演」京樂插嘴「妳連舞台邊都沾不到」
  「…你說得對」晴王點頭,她別無選擇,如果真照她的計畫進行,伊勢家就能回到那個封閉的小世界,關起門來繼續當一隻聽話的金絲雀。

  「伊勢家老們對七緒的打算是什麼」京樂問
  「因為前京樂家主拒絕收養七緒,所以本來打算照規矩,在百日後除籍並比照無籍者驅逐出廷」晴王說「現在家主換人,她們不確定你有沒有意願接回七緒,但如果你有此打算,她們希望我與你交涉換取協助,因為我與京樂家有比較多往來,所以她們允許我接下談判工作」
  「此事攸關家族存亡,卻讓妳這樣的少女負責談判,難道說長輩們被貴族會議監視了嗎?」京樂皺眉
  「她們只是怯懦無知,像姊姊那樣對外界充滿好奇和希望的人,在伊勢家是異類」晴王說「大家都只想閉門自封,如果一輩子都能躲在家裡照著既定軌道走最好,每一代都叫同樣的名字、死守一樣的任務、被埋進一樣的墳墓,她們畏懼任何改變,哪怕只是偏離軌道一些也做不到,和外人接觸、掩蓋錯誤、反抗命令、反駁指控,任何一項對她們來說都是陌生的想法」少女稚氣未脫的臉上寫著不滿「隨波逐流,逆來順受,伊勢家百萬年來都只是聽從命令的道具,她們怎麼可能懂得交涉」
  "看來伊勢家跟其他祭祀貴族一樣,甚至更加封閉"京樂想"而且一點主見和自保的意識都沒有,對那些女人來說這恐怕是比現世更陌生的概念"

  「我知道你一定會為了姐姐把七緒帶走」晴王說「所以我不是來談判,而是來求助的」藍色雙眼堅定地直視京樂「貴族會議正在起草提案,要以姨婆她們無能治家為由監管伊勢家,希望你可以替我們向大司法──」
  「我會協助妳」京樂在晴王提出要求前說「無須多言,而且妳的親人需要明白,上杉家不接受這種遊說,尤其是我這種親戚,他們比伊勢家更怕貴族會議和金印會」
  「但他們是大司法家不是嗎?」晴王問
  「大司法本來不是上杉家,最初的大司法本家已經滅亡了,現存的上杉家是分家,已經被滅過一次的家族為了自保,可以捨棄一切原則」京樂說「這種監管通常只在當家年幼無能管理家業的情況下實行,我認為通過機率不大,但我會盡全力阻止」

  「你還沒正式繼位就想和被議會盯上的家族合作,分家和家臣們一定會強力反對」晴王說
  「不是"我"和伊勢家合作」京樂說「大哥大嫂結婚時締結的合約從未廢除」
  「什麼?」晴王瞪大眼問
  「家主換代時廢除、重寫合作關係是慣例,但前提是接手的人知道這份合約存在」京樂說「因為妳外婆生前沒有到會議公開這件事,大哥也不曾將簽訂這份合約告知家老,合約正本被他收在只有我們知道的書房裡」
  「也就是說」晴王激動起身「我們不必付出代價嗎?」
  「沒錯,因為這原本就是他們結婚時給伊勢家的禮物」京樂說「妳們以為在大哥死後就這項合約就廢除了,實際上只要沒有家主下令廢止,過去的合約仍然有效,所以我指是在遵守既有的承諾而已」
  「內容是什麼?」晴王問
  「之後我會告訴你,但現在我們有更要緊的問題」京樂說「妳回去時要怎麼描述這場談判,才能達成我們共同的目標」

[伊勢家]

  「葉緒奈妳說的是真的嗎」頭髮花白的中年婦人問
  「他只提出這個條件,沒給我們考慮的時間,所以我就先答應了」葉緒奈已換下晴王的男裝,與早上在京樂家哭哭啼啼的孩子判若兩人「本來罪人的孩子就必須除籍,只要我們讓她保留姓氏,他會安排七緒的去處」
  「京樂家突然易主到底是福是禍呢…」中年婦人說
  「為什麼要討那種…」一名孕婦說
  「京樂春水雖叛逆放浪,然長兄如父,想必是希望依照傳統安排吧」葉緒奈說「姊‥前一代玉依本就不會下葬家族墓地,對我們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那人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孕婦皺眉說
  「腦子沒點問題,堂堂繼承人會去當死神嗎?」葉緒奈忍不住以晴王的語氣說「咳嗯,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本來就很奇怪」
  「聽說他殺了自己的叔叔」孕婦說「前京樂家主是他堂哥,好像也差點死了,弒親者真的可信嗎?」
  「那是京樂家內部的規矩,手刃親人的京樂族人多不勝數,只要認定為敵人,就算是才會拿筆的孩子也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殺人」老婦人說「當年玉依明知這個家族嗜血好戰的惡名遠播卻堅持把自己嫁到外人家去」他因自己惋惜的語氣而停頓,改以平板單調的語氣說「就是因為偏離正途,才會鑄下大錯,妳是未來當家,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要像她一樣,被外界虛假的謊言吸引了」
  「…」葉緒奈握緊收在衣袖裡的拳頭「我明白」
  「雖然只是短期的承諾,但我們基本上沒有半分損失…說不定他另有所圖」中年婦人說
  「他能從中得利」葉緒奈說「根據我的調查,支持監管的家族中有幾個與京樂家早有嫌隙,他打算給他們幾分顏色瞧瞧」她可以敷衍的給出非常模糊的謊言,因為伊勢家根本不懂政治角力與那些貴族間的自尊之爭,這一族只懂得封閉在自己的世界,溫順的遵從生來就被賦予的使命,不必思考、不必質疑,只要順從命令就夠了。

  "提問啊"葉緒奈想"至少質疑我,不要就這樣接受所有說法啊,至少自己做些決定啊!"

  「葉緒奈,此事交由妳負責」一直保持沉默的姨婆說「至於那個孩子,等她被帶走時把照顧她的鈴川夫妻也送走」
  「鈴川家的老夫婦嗎?」孕婦問「他們只是聽令行事的下人,不必如此吧?」
  「鈴川家世代為伊勢家奉獻,有必要嗎?」中年婦人說
  「他們和前任玉依一樣,內心早就不向著伊勢家了,是看在他們家族的份上才遣走他們的,其他家族可不會留活口」姨婆語重心長的說「葉緒奈妳要小心啊,那男人的名聲很差,如果可以,我們也不希望讓妳去和他談判」
  「請放心」葉緒奈說「烏丸會保護我」

[京樂家 家主繼位儀式後]

  「我來囉」浮竹瞬步到焦土庭院,收假回隊上值勤後他盡可能找時間探望春水,因為之後春水定會為了貴族事務忙得抽不開身。
  「辛苦了」坐在緣側下的春水把自己喝一半的冷茶遞給浮竹。
  「那是什麼啊?」浮竹指著春水放在腿上的盒子問。
  「這個啊」春水看起來很疲憊,彷彿所有活力都被蒸發了一樣「晚點幫我個忙好嗎?」
  「要做什麼?」浮竹問
  「去把我大哥挖出來」春水說
  「啥咳咳咳‥哈啊!?」浮竹被茶水嗆到咳了一陣「你在說啥啊!??」
  「開玩笑的」春水笑「我搬不動墓碑,所以需要你幫忙,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伊勢家的代表居然答應你了」浮竹明白春水手上拿的盒子裡裝著什麼了。
  「其實有很多內情,我以後再跟你說」春水說「反正本來就無法安葬,罪人的骨灰通常不會被收拾起來,這只是請她們做到最低限度的…」他停頓一下後說「你記得晴王嗎?」
  「好像是一個受你們庇護的家族的少爺吧?」浮竹回想一陣後說
  「那孩子是大嫂的妹妹,嚴格來說是表妹」春水說
  「原來她是女孩子啊,難怪她和京樂夫人那麼親近」浮竹說,他和晴王只有幾面之緣,印象中是個柔弱膽怯的男孩,他本以為是伊勢家親戚的孩子。
  「真名是葉緒奈」春水說「她也希望能安葬大嫂,但她的立場太艱難了,所以我才提出這種條件,雖然火葬早已結束,但伊勢家內部有很多事耽擱了,今天她急匆匆的把骨灰跟髮簪送來就走了」
  「髮簪?」浮竹問

  春水將盒子放到一旁,從懷中拿出一對被手帕包裹的風車髮簪,兄長留下的藍色風車與分別多年的紅色風車就像各自的主人一樣,終於回到同一個家中。

  「本來是留給葉緒奈的」春水說「但罪人的遺物會被銷毀,這簪子是葉緒奈偷偷埋在院子裡才保住的,直到今天才挖出來」
  「為什麼是今天?」浮竹問
  「今天七緒的領養手續正式完成,伊勢家打算出門一趟就把事辦完,所以就順道送來」春水說「葉緒奈說她看了只會傷心,而且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一定會被扔掉,所以就給我了」

  浮竹在京樂身旁坐下,輕拍他的背,搭著他的肩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要什麼時候去?」浮竹問
  「晚一點」春水說「天黑後,可以嗎?」
  「嗯」浮竹點頭「我今天會留下來陪你」
  「謝謝」春水躺在浮竹腿上抱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死霸裝裡,浮竹輕撫梳理他的頭髮,望著空無一物的庭院,跟春水說他枯燥乏味的日常工作,那些春水厭倦的無趣日子,現在聽起來卻那麼遙遠、那麼自由。


  深夜兩人拿著靠靈壓發光的晶石燈隱匿靈壓潛入京樂一族的墓地,巡邏的衛兵一度察覺有人經過,但被浮竹製造的鬼道幻象所騙,以為自己聽錯,看了幾眼就繼續巡邏了。

  「好大的石碑」浮竹抬頭望著有兩人高的一座大石碑「沒有字?」
  「那是墓碑喔」拿著燈的春水走過去照亮石碑「這是大葬的石碑」
  京樂家墓園裡墓碑大小不一,有些明確寫著是家主之墓,有的就像這個大石碑一樣,不靠近看不清上面有沒有寫東西。
  「大葬?」浮竹在晶石燈的照明下才看清,大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著無數人名,所以他才以為這上面什麼都沒刻,有好幾個明顯是孩子的幼名「好多名字」
  「你家墳墓是什麼樣的?」春水問
  「就是普通的墓,墓碑下面是放骨灰的小空間」浮竹說
  「那個方向有片空地,是執行大葬的火葬場」春水說「那些不像普通墓碑的都是大葬碑,分家有自己的墓地不會葬在這裡」
  「大葬是什麼?」浮竹問
  「你也聽過外人以前怎麼說我們家的」春水抓抓頭說「戰爭結束前我們不會收屍,因為那很浪費時間,所以戰勝後會一次全部回收,家兵」他指著石碑一整片明顯是流魂街姓氏的名字「本家」他指著一塊全姓京樂的人名「分家們」在四大分家後密密麻麻一片全是浮竹沒聽過的姓氏「這個是為滅卻師入侵戰死去的人立的,因為死者實在太多了,用普通石碑刻不下」

  「奏樂(Soraku)…?」浮竹讀著那片有相同姓氏的名字。
  「我們以前有五大分家,奏樂家被滅卻師殲滅,本來的宅院變成戰場又被流刃若火燒過,實際上找得到的遺骨不多」春水說「這個傳統是因為,戰爭結束時屍體大多已經開始腐敗難以辨認,或者七零八落的沒時間拼湊」他眼神空洞的望著那片姓名「反正都得收拾,大葬就是將這些人不分身分一起火化,然後骨灰全部一起埋在大葬碑下,本家的墓園只有本家人的墓和大葬的墓」
  「這麼多人…」浮竹皺眉
  「你家戰死的人也在紀錄上佔了好幾頁,大家都一樣」春水說「啊,找到了」
  「這是你大哥的墓?」浮竹問
  「從奪得家主地位的那一代起,我的親人都在這下面」春水靠在墓碑上說「說是這麼說,但和我有直接關係的家主也不到十位吧,不過在殺家主決鬥中落敗的人就會葬在別的地方,無樂先祖那樣第二代就在決鬥中被殺的家主,父子倆都沒葬在這」他想了一下後說「勝千代沒說過要怎麼處理叔叔,但目前還沒說要葬在這,所以應該會另外找地方吧」

  「雖然聽說過上級貴族裡有自己傳統的家族很多,但你家有這種葬禮習俗我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浮竹苦笑「好複雜啊」
  「其實考慮到收屍就很容易理解」春水在墓碑下方摸索尋找石室入口「戰死的不管是不是家主都一起燒,被戰爭波及的非戰鬥人員也一起處理,因為戰亂後收拾屍體和準備葬禮勞心費神又浪費時間,普普通通死去的人就正常地給他們辦葬禮,啊,找到了,十四郎幫我抬另一邊」
  「居然沒有用鬼道或其他東西封死嗎…」浮竹臉上三條線,就算是平民的墓也會用膠封住,一方面是固定墓碑不被推倒,另一方面就是要避免被破壞。
  「有那個膽子和本事闖進來還有本事打開的話,被破壞算我們辦事不周」春水吐槽

  將墓碑移開後,春水推開封住石室入口的石板,露出底下的石板階梯。
  「欸?」浮竹愣住了「階梯?」
  「這下面人可以走進去喔」春水接過燈說
  「為什麼做得這麼大!?」浮竹問「你們家難道只有家主是土葬嗎?」
  「除非本人或遺族強力反對,不然所有人都是火葬,聽大哥說是因為祖父有很多孩子,所以祖母堅持把墓室擴大了」春水說
  「為什麼要提前為自己的孩子準備墳墓啊…」浮竹隨春水走下階梯,石室裡特有的微涼空氣湧入鼻腔。
  「因為戰死就不會放進來了,祖母好像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死在戰場上吧」春水指著一格一格空蕩蕩的壁龕「當然,幾乎沒用到」
  「是因為滅卻師嗎?」浮竹問
  「不是,是因為貴族之間雞毛蒜皮的衝突引發的內戰,還有決鬥」春水抱著盒子一臉無奈。
  「這樣啊…」浮竹憂心的看突然沉默的春水"雖然沒見過,但畢竟是親人,說起來會難過吧"
  「我忘記我大哥放在哪了,幫我找一下」春水說
  「你居然忘記這種事!!」浮竹馬上收聲用氣音喊「你怎麼能連這種事都忘記啊!」
  「我又不會來這裡探親,怎麼可能記住嘛!」春水說「不過這裡大部分格子都是空的,不會找太久啦」
  石室大小其實不大,不過天花板高度很高,所以他們兩人活動不受阻礙。
  "是因為京樂家的人普遍都很高吧"浮竹在鬼道照明下讀一個又一個名牌。
  「春水,這裡有一個總藏佐,應該是你父親吧?」浮竹問
  「我看一下」春水提著晶石燈照亮名牌,夾在中間的幼名寫法與他如出一轍,下面還刻了妻子的名字「對,我記得大哥的就在旁邊」
  「凪姬」浮竹念出那個名號,上面也刻了娘家姓氏和本名,是個很普通的貴族女孩名字「和志那丸的能力正好相反啊」
  (*凪意思是風平浪靜,和製造風暴的志那丸相反)
  「嫁過來之前在上杉家用的就是這個名號,大哥說他學會始解後被父親評為"簡直像在開玩笑一樣"」春水說「總算找到了」
  春水打開那格壁龕,沉默的看著裡頭的小容器。
  「春水,小心拿」浮竹輕拍春水的背說「外面的袋子可能已經變得很脆弱了」
  「嗯」春水點頭,拿起骨灰罈時太用力還敲到了壁龕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呼~好險沒破」浮竹說
  「…」春水低頭看著手上的骨灰罈「以前聽誰說過,骨灰的重量就跟嬰兒一樣」
  「我想嬰兒比較重一些」浮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骨灰盒,他記得京樂夫人身材嬌小,這個盒子比他抱過的許多嬰兒輕。
  「是嗎?」春水問
  「這你問我,我也…」浮竹苦笑「這種舉例太奇怪了,誰會拿這兩者相比啊」
  「好輕啊」春水的聲音機不可聞。
  「等等,你想幹嘛。」浮竹抓住春水正要打開骨灰罈的手。
  「倒進去啊」春水說
  「不好吧!」浮竹說
  「哪裡不好了?」春水問
  「哪有把骨灰混在一起的啦!」浮竹吐槽
  「外面每個大葬墓都是全部混在一起的啊!」春水喊
  「雖然死了就回歸大氣了,但對死者尊重呢!」浮竹叫
  「數量不對會被發現啦!」春水擋下要阻止他的浮竹「多一盒太顯眼啦!」
  「不要亂搞別人的骨灰啊!」浮竹揪著春水的領子罵「另外想想辦法!」

  一番爭辯後,兩人坐在打開的骨灰盒旁,感覺自己像個白癡。
  「原來她們用袋子裝好才放進盒裡啊。」春水眼神無光的看著盒中的素白布袋。
  「畢竟這盒子是木製的,應該不是骨灰盒」浮竹拿著木盒上蓋,這原本可能是哪個伊勢家女孩裝私人物品的小盒子。
  「把這個袋子放進去,骨灰也不會混在一起,這樣應該可以吧?」春水說
  「大概…可以吧,畢竟屍魂界的人亡故後就不會繼續存在了」浮竹歪著頭有些苦惱的說。
  「我覺得大哥根本不在乎這種事」春水雙手交叉在胸前「他肯定會說『死都死了,有差嗎?』然後警告我要是敢在他死後作怪,他輪迴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算帳」
  「……」浮竹指著春水面前已經打開的骨灰罈吐槽「那你準備挨揍吧,等個幾百年應該就會上門了。」
  「你要把髮簪放進去嗎」浮竹問
  「不」春水把骨灰罈放回壁龕中「畢竟,那是他們託付的遺物」
  「很有你的風格」浮竹點頭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拿著鑿子跟榔頭。」春水說
  「刻名字啊」浮竹理所當然地說「既然都葬在這裡了,當然要刻上去」
  「你這麼積極,我都悲傷不起來了」春水抹了把臉,忍不住笑出聲「有你陪我真是太好了」
  「我們說好了嘛」浮竹對春水微笑「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我的人生走到盡頭。
  「嗯」春水點頭

  「那麼要刻什麼?如果冠上夫姓應該很難被發現吧?全部改成用片假名寫出來說不定也能混過去喔」浮竹摸著下巴站在壁龕前說。
  「就說不要刻啦。」春水說「你到底從哪拿到工具的啊」
  「跟節子要的,我沒說要做什麼,不過這樣好嗎?」浮竹問「雖沒能給她一個正式的葬禮,但你確定要讓她被遺忘嗎?等我們都作古就沒人記得了喔」
  「這樣就足夠了」春水說
  「你都讓伊勢家答應你的要求了,真的不刻嗎?」浮竹問
  「我只是要他們盡家人最低限度的義務而已」春水說「好不容易能藏起來,希望他們再也不要被打擾了」
  「…」浮竹不自覺皺眉
  「如果你覺得留下名字比較好,那我把骨灰罈拿出來直接刮在上面吧,鑿子借我」春水用一臉想到天才好點子的表情說。
  「你給我住手。」浮竹按著春水的肩膀阻止他起身,被攔下的春水回頭給浮竹一個淺淺的微笑。
  「這樣就夠了」春水說「葬禮本就是為生者舉行的,我只是在盡親人最後的責任而已」
  兩人坐在半空的石室中,晶石燈的光逐漸黯淡,浮竹把手放在燈上注入靈力讓燈恢復亮度。
  「以前聽父親說,上級貴族的葬禮都很繁雜,是因為他們本就長壽,還能用各種方式延長自己的生命」浮竹說
  「我家也算繁雜吧,和普通人相比」春水仰頭看著石室天花板,上面什麼裝飾都沒有,樸素得不像富裕貴族的墓室「大家都以自己會戰死為前提交代後事,我父親猝逝、大哥病死,在歷代家主中是少有的例外,以前的家主不是死於戰鬥就是因舊傷而死,…我未來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你最後也會來到這裡」浮竹說「有老師在,我相信歷史上那種慘烈的戰爭不會再重演,而且你很強,絕對不會戰死,我也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
  「你說得對」春水深了個懶腰「吶,十四郎」
  「嗯?」浮竹抬頭
  「幫我挑個好位子吧」春水在浮竹睜大眼看他時微笑「你說我最後一定會到這來嘛,那幫我挑一個吧」
  「好啊」浮竹伸手讓春水拉自己起身

  「這種無法一眼看出哪一格已經有人的設計真差」春水抱怨,不靠近根本無法分辨有沒有刻名字。
  「我覺得那是因為我們兩個只拿了一盞燈」浮竹忍不住因現在荒謬的場面發笑,他大半夜跟摯友一起偷闖自己的祖墳,給一個本該沒有葬禮的罪人長眠之地,現在還得幫活得好好的春水選放骨灰的位置「紡郎說過他很羨慕人類,因為他們死後會來到屍魂界,而我們死後就回歸大氣與輪迴,什麼都不剩」
  「會嗎?」春水說「我覺得這樣更好啊」
  「直接進入輪迴嗎?」浮竹問
  「真正的結束,永遠的安寧」春水說「那也是無價之寶,不過紡郎的想法也不難理解,那個愛哭鬼應該更希望死後能和家人一起生活吧」
  「你說得對」浮竹點頭「雖然我們知道死後什麼都沒有,但還是會和人類一樣掃墓辦葬禮」
  「人類有很多在我們眼中看來非常不可思議,甚至荒唐的習俗哪」春水說
  「我覺得很好理解啊」浮竹雙手合十站在春水父母的靈位前。
  「你在學人類啊」春水挑眉
  「就當作和他們問好嘛」浮竹笑說「這畢竟不是我家的墓,我在這裡也很奇怪,根本就是入侵者」他雙手合十閉上眼說「京樂先生、京樂夫人好,我是春水的朋友浮竹十四郎,不是盜墓賊,這一切都是春水的歪主意,請千萬別怪罪我,找他算帳就好」
  「喂~」春水輕拍了一下浮竹的頭,嘴角不自覺上揚。
  「哈哈哈」浮竹轉頭對春水笑「不如就放在這裡吧」
  「我父母旁邊?」春水皺眉「旁邊還是我大哥他們,如果我們死後還存在,我不就得被罵到這個世界終結嗎」
  「我想他們會希望與你在一起」浮竹說
  「我大哥絕對不會這麼說」春水說「他一定會叫我離他遠一點…啊」
  「怎麼了?」浮竹問
  「沒什麼」春水抓抓頭「我只是想起來那句話是誰說的了」
  「哪句?」浮竹問
  「骨灰和嬰兒的重量一樣」春水說「『他出生時個頭小,跟母親的骨灰一樣重,我想那就是生命之間等值的重量』大概是這樣的話」
  「你大哥?」浮竹問
  「印象有點模糊」春水說「是我被送去元塾前了,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嫂的時候吧,或者頭幾次,我不確定,那時我太小了」
  「可是你母親不是後來才過世的嗎?」浮竹說
  「對啊,大嫂那時好像是問大哥我嬰兒時是什麼樣子吧,他說我出生時雖已足月,個子卻比較小,大家擔心我會夭折,只有母親很有信心的說我會健康長大」春水回想著。

  "母親過世後,我捧著她的骨灰第一個想法就是,跟春水剛出生時一樣輕"大哥那時的模樣和語氣早已模糊"所以我想『啊,這就是生命相等的重量吧』"
  那時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所以才會在他茫茫記憶之海中留下痕跡吧。

  「京樂先生是有時候會突發奇想的人啊」浮竹說
  「嗯」春水點頭
  「不然那邊吧」浮竹指著離春水雙親最遠的位置「斜對面,夠遠了吧?」
  「那也太遠了」春水說「就你一開始說的位置吧」
  「我記一下,一二三…」浮竹算著春水雙親與兄嫂間的格子在第幾格。
  「你來幫我做記號吧」春水說

  他們合力將墓石復位時天仍是黑的,避開衛兵回到春水的別院非常輕鬆。
  「這大概是我做過最奇怪的事了」浮竹在換上睡衣時說
  「是啊」春水附和「鑿子和榔頭在你那嗎?」
  「啊?不是你收起來了嗎?」浮竹問

  兩人四目相對,最終一起攤手決定改天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在黑暗的墓室裡,一處空壁龕下被以相當粗糙的手法刻上了 京樂 次郎 總藏佐 春水,考慮到是外行人用業餘工具所為,字體還算工整,和春水蝶舞般輕巧的筆跡不同,明顯是字跡工整的浮竹的手筆。
~~~~~~~~~~~~~~~~~~~~~
[別院]
  「客人走了?」浮竹瞬步到白花旁問「嗯?七緒和松本來過?」
  「他們今晚在這留宿,你上哪去啦~大帥哥~我等你好久了~~」京樂撥著三味線說。
  「紡郎冒充我把你另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趕走了」浮竹說「這靈壓是晴王嗎?」
  「嗯,也是受管之木家所託來的,順便看看這東西」京樂說「可惜是垃圾」
  「她還在找鏡子啊?」浮竹問「雖然是遺物,但如此執著難道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伊勢家傳統上是以屈肢葬的方式用棺桶土葬,而不是火葬」京樂說「每個伊勢家成員從小就會得到一面象徵伊勢家成員身分的鏡子,死後就抱著那面鏡子下葬,晴王希望至少能讓大嫂的遺物代替她入土為安」
  「如果知道形狀應該會比較好找吧?」浮竹說「搞不好混在別的物品裡被收起來了啊」
  「只知道是圓形的銅鏡,除此之外就不曉得了」京樂無奈攤手「我也沒見過,不過鏡子本來就不會拿著到處走啊,之前找得到的銅鏡都給她看過了,最後也只知道一個粗略的大小」
  「辛苦你了」浮竹在京樂身旁坐下。
  「所以紡郎趕走誰了?」京樂問
  「說來話長」浮竹苦笑,給京樂倒了杯茶,將弟弟方才自首所說的一切告訴京樂。

  「抱歉啊」浮竹說
  「小愛是自找的,他本來就不該出現在京樂家,你們不必擔心他說溜嘴或者調查你的"冒牌貨"」京樂說「紡郎果然還是無法放下啊」
  「畢竟那是他的孩子」浮竹說,如果靈紋人的聚落沒有因與滅卻師交戰而遷往深山,琪塔當年就不會經過那個被巨型虛襲擊的村子,也就不會為了救村民而與虛死鬥,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能和小灯一起長大。
  「如果有人找上門,我會裝傻到底,真的不得已的話,也會把大司法趁秋大祭私下與我們往來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樣他一定會收手」京樂說「雖然我覺得他不可能如此犯險啦」
  「我想大司法應該想不到離瀞靈廷這麼近的地方就有靈紋人,所以他應該會調查當年反對殲滅決策的人吧」浮竹說
  「嘛,他絕對查不到紡郎頭上的」京樂說「唉呀,都這麼晚了,熱水已經放好了,陪我泡個澡嗎」他伸手邀請浮竹。
  「好啊」浮竹笑著讓京樂拉自己起身「我吃飽有點睏,要是我睡著了你要叫醒我喔」
  「會的會的~」京樂說

  如果雨龍不是一開始就抱著戒心,他不會那麼快察覺宴會上的線索,而宴會一開始也是普通宴會,隨著賓客們越喝越多,才會開始出現侍童無痕輪替的做法,剛開始上的都是名貴但濃度很高又不刺激的酒,所以客人喝醉的速度很快,讓擔任護衛的京樂族人和護送的年輕貴族交好是春水維持對貴族監控與制衡的方式之一,這樣那些年輕貴族更信任京樂一族,同時也更會將關鍵情報說給朋友(京樂分家成員)聽,雖然其中許多人產生了真正的友誼,但最初動機依舊不單純。

  謙愛雖是比較正常的貴族,但他依然是個出身瀞靈廷的貴族,對流魂街居民與人類的在乎程度也就比普通貴族多而已,然而依舊將他們視為世界循環普通的一部分,只比野生動物更有價值一點。

  因為貴族女性處刑一般來說都是不公開的毒殺(大嫂即是這樣),所以他更加反對用雙殛處死露琪亞,不過就和他跟雨龍說的一樣,他在乎的是維持法治與公正,而不是露琪亞的死活。

  秋大祭後宴會是收集情報和安排各種人安排的好管道,但通常真的就只是社交活動,不過一定會嚴加監視。

  葉緒奈/晴王第一次登場在Chapter 33: 【家責:親人】這裡
  晴王(Hao)、小晴(Hao-chan)還有七緒記憶中名字有巴(Ha)的大姊姊都是葉緒奈(Haona),也是那個八月/葉月出生,母親沒給他取名就自殺,由大哥大嫂一起命名的孩子,因為只有Hao被大哥說聽起來像男孩子,所以被大嫂加上奈(Na),就成了葉緒奈。

  她扮成護衛但實際上她才是被汐來護送的對象,這種偽裝最容易掩人耳目,為了不讓七緒認出自己,葉緒奈刻意對七緒很兇並改變聲音和眼睛顏色+拿掉眼鏡,七緒小時候抓住葉緒奈的袖子會被她揮飛也是因為葉緒奈認為讓七緒繼續接觸伊勢家的人事物都可能使她被詛咒,為了完成姐姐的心願,她才會做得這麼極端,那麼暴躁也是因為她對京樂沒阻止七緒成為死神很不滿。
  葉緒奈的謹慎是正確的,因為七緒就從面具的眼洞認出烏丸的眼睛似曾相識,但想不起是像誰,烏丸和葉緒奈是堂兄妹,兩個人眼睛長得很像,不過葉緒奈因為沒戴眼鏡看不清楚,出現在七緒面前都是瞇眼皺眉的樣子,七緒很難認出她。

  大嫂從七緒小時候就在準備自己死後該如何讓七緒脫離詛咒/伊勢家,所以七緒從小就被灌輸母親錯誤的名字並且沒學到伊勢家特有的傳統,也沒學任何家族內秘傳的知識,如果讓伊勢家的僕人或親戚來照顧七緒,那七緒會聽到很多只有伊勢家內部才知道的資訊,長大以後的七緒才會因此不曉得母親在正式紀錄上的名字應是"玉依"而不是青。
  七緒在紀錄上也找不到葉緒奈,因為她認為葉緒奈應是自己的表姊,但實際上因為年齡相近,她是叫葉緒奈姊姊而非阿姨。

  因為秋大祭出入混雜而且大家都蒙面,所以葉緒奈通常是趁這時來找京樂。

  日式墳墓的結構是墓碑下面有個儲存骨灰的小空間、在墓碑側面刻上姓名,正面是姓氏,而且這個空間還是可以擴大的,為了查這個構造我找了超多資料,結果出來的都用不到,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在政府喪葬文化考察報告裡面找到的。

  上級貴族個別家族的婚喪傳統差異與特殊性的設定一部分是來自白哉的回憶,裡面出現的朽木家墳墓很明顯不屬於這種火葬墓,而是很像日本古墳時代的古墳那樣的,近乎是一座小山丘一樣的墓,而不同貴族間明顯就有家風差異,所以就這樣設定了,中級貴族看家族可能也有自己特殊作法,下級貴族多已平民化,婚喪習俗會隨著時代改變。

  京樂家分家有自己的墓地,大多是分家隨自己方便處理,對常樂這種成員之間關係刻意使別人摸不著頭緒的家族來說,照著普通人的方式來安葬反而會造成混亂。

  除非本人特別交代過,不然京樂家戰死者都是大葬處理,全體一起火化後埋進大葬碑下面,然後在大葬碑上把所有人的姓名刻上去,如果是家主、分家當家的話,會在名字前面註記清楚,也會寫上這是哪場戰爭的犧牲者,被戰火波及的老弱婦孺只要是親屬也會一並處理,像滅卻師入侵那樣極為慘烈的戰爭則會連家兵一起安葬,最初起源就跟春水說的一樣,是為了在戰後處理方便而產生的。

  足月出生的健康嬰兒大約在2500克以上,成人骨灰依照死者體型,可能重達四公斤,但平均約2.4公斤,女性平均在1.8公斤,所以春水出生時雖然健康,但確實比普通新生兒小。

  屈肢葬如字面意義,是屈著身子下葬死者的方式,看起來就像母親腹中的胎兒一樣,橫跨各個大陸不同年代都有發現這樣的埋葬方式,因為屍僵的關係,在把死者擺成這種姿勢時有時會造成骨折,或者為了避免僵直後姿勢改變而綑上繩子、壓上大石,所以早年有時會被誤判是被打斷手腳的活祭品。
  棺桶顧名思義,是當作棺材使用的木桶,在二戰後才逐漸消失,是以前日本傳統土葬的棺材,因為棺材在土裡腐爛後墳墓會凹陷下去,所以會疊上墓石和石碑,衍生而來就是墓碑。
  棺桶葬現在已隨火葬成為主流而走入歷史(不排除某些鄉下還有),用棺桶埋葬的話,自然會將屍體擺成屈肢葬的型態,讓死者呈坐姿埋葬,伊勢家在埋葬親人時就是採取棺桶屈肢葬,讓死者抱著鏡子下葬,如果是難產死亡則會剖腹將孩子拿出來讓媽媽抱著一同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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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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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7-1: 【秋大祭:回禮】

Summary:
一護等人打算回報平時照顧自己的死神,順便對以前被自己打趴過的人致歉。
一些京樂與浮竹的閃光以及亂菊控制人心的超能力(不是)
出現的八番隊隊員井之頭忠吉和伊原賢兼都是652話出現過的名字,和七緒同年入八番隊。
[京樂家 別院]
  浮竹醒來時能聽見清晨的雀鳥高歌,幽靜是這個別院最大的優點之一,昏暗的臥室內有他熟悉的淡雅薰香味,柔軟的被窩裡溫暖得讓人不想起床,更讓人留戀的是熟悉的體溫和靈壓。
  「早啊,帥哥」京樂慵懶的聲音從枕邊傳來。
  「嗯」浮竹閉著眼往京樂懷裡靠,讓京樂把抱在懷裡「讓我再睡一下」
  「你休假,想睡多久都可以」京樂說「可惜我過一會就要起來工作了」
  「辛苦了」浮竹含糊地說完又進入夢鄉
  "最近他吃得多,也睡得更深"京樂想"改藥應該不會這樣才對"
  昨晚他和浮竹一起泡澡,泡得正舒服,他說想喝幾杯時沒聽到浮竹"泡澡喝酒不太好"的勸說,轉頭一看才發現趴在浴池邊的白髮男子不但睡著了還睡得非常沉,所以他仔細地用浴巾把浮竹包好帶回房間,替他擦乾身子和頭髮並換上睡衣,奇怪的是,他最近食慾很好卻依舊消瘦。
  "吃進去的養分都消耗到什麼地方去了啊"京樂在內心吐槽,把浮竹抱得更緊一些,親吻他的頭頂"十四郎身上好香啊~
  "頭髮沒打結,不愧是我❤❤
  一大清早就抱著愛人心頭百花盛開的京樂春水,現在的表情被兩代副隊長見到應該都會換到對方"好噁心"的評價外加一本厚重精裝書對準鼻樑飛來。
[京樂家 客用別院]
  高中生們被安排在同一個別院,織姬和露琪亞在同一側,隔著院子正對的那一排才是少年們的客房,晚上巡邏的衛兵比起平時多了一倍。
  「居然還有早餐」一護端著味噌湯說「連睡衣都給我們準備了,真不好意思」他喝了一口就瞪大眼「這個超好喝欸!」
  「黑崎你太誇張了」雨龍端起湯喝了一口「蛤蠣的鮮味,搭配味噌溶入得非常完美」
  「你還敢說我啊」一護吐槽
  「柴田,你在這一邊吃得習慣嗎?」茶度說
  「因為不會餓,所以其實還好,但有時候真的好想吃麵包啊」柴田說,對他們這些沒有靈力,不會感到飢餓的魂魄來說,食物只是一種嗜好品。
  「麵包啊,這裡應該找得齊原料吧?」織姬說
  「麵包需要什麼啊?」露琪亞問
  「麵粉、牛奶、酵母、糖、鹽,最基本應該就是這些吧?」一護算了算問織姬
  「麥子流魂街有人種,以前我們試著做過」柴田說
  「結果呢?」雨龍問
  「弄出了很像馕的東西」柴田說「然後就變得很想吃咖哩、更懷念現世了」他哭喪著臉說。
  「咖哩我會做喔,一護以前教過我」露琪亞說
  「可是沒有咖哩塊啊」一護說
  「唔」露琪亞放下筷子「我覺得朽木家廚師吃一次應該就能重現出來」
  「那絕對會比買咖哩塊貴上一千倍吧!」一護說「下次我們會買咖哩和麵包過來的」
  「可以嗎?!」柴田眼睛一亮
  「當然啊,那又沒什麼」一護說
  「我打工的麵包店的餅乾也很好吃喔!」織姬說
  「屍魂界食物西化速度很慢的樣子?」雨龍問
  「飲食習慣不同,生產的物資沒跟上,之類的」露琪亞想了一下說「一番隊的雀部副隊長就很喜歡西洋的食物,可是經常因為缺乏原料而苦惱,我們駐派人員多少幫他買過現世的西洋食材」
  「誰?」一護問
  「在雙殛之丘被你揍了肚子後倒下的那位」戀次說「總隊長說是他太輕敵了才會被你打中」
  「…是他啊」一護臉上三條線,他記得自己揍了某個人的肚子,但他完全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了。
  「聽說他內出血躺了一天」戀次說
  「呃…我應該,沒有那麼用力…?大概吧?」一護汗顏
  「不知道為啥,花太郎說雀部副隊長也覺得莫名其妙,還說了什麼『感覺像一千年前一樣』的怪話,你沒敲他的頭吧?」戀次說
  「沒有啊」一護搖頭否認
  「欺負老人」露琪亞揶揄
  「還不是為了救你!」一護抗議
  「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真好啊」雨龍淡定的吃著煎蛋捲旁觀兩人鬥嘴打鬧。
  「當時在四番隊我記得黑崎教露琪亞做咖哩有請虎徹副隊長吃」織姬說
  「那時被打的還有二番隊的大前田」戀次說
  「要不要做點麵包跟他們道歉啊?」織姬說
  「做麵包?」一護問「這裡做得出來嗎?」
  「昨天宴會的餐點裡有烤的餐點,所以這裡應該有烤爐或者窯,如果能借用一下…不過那大概會讓僕人們很困擾吧?」織姬說到一半才想到
  「朽木家有烤食物的窯,不過那個什麼蕭母我沒聽過」露琪亞說
  「酵母是一種讓麵包變得蓬鬆好吃的微小生物」雨龍解釋
  「生物…?」露琪亞和戀次同時想像出一群舉著魔法棒圍在麵團上跳舞念著"變好吃、變蓬鬆"咒語的小型生物,不過露琪亞腦子裡的酵母小精靈長著洽皮的臉。
  「那要去哪抓啊?」戀次說
  「要準備瓶子嗎?」露琪亞問
  「是不是要設陷阱啊?」戀次說
  「酵母吃什麼?」露琪亞問
  「陷阱?」一護滿頭問號
  「水跟麵粉…酵母不是可以困住…不對,嚴格來說確實可以裝起來,但那不是可以設陷阱抓的東西,而且關在瓶子裡弄不好會爆開的」雨龍說
  「不能抓?」戀次問
  「抓不到啊」一護說
  「抓不到啊…」露琪亞和戀次再度想像起所謂酵母這種生物的長相,快速、微小、難以捉摸、有點爆裂性……
  "酵母是碎蜂隊長的親戚嗎?"兩人內心不由自主地吐槽。
  「不管他們想像出什麼,肯定不是微生物」一護吐槽
  「恐怕很難說清楚」雨龍說
  「有烤爐,但沒有酵母怎麼辦」茶度問
  「酵母可以自己做,但要很多時間」織姬說
  「總之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對吧?我知道哪裡大概有喔」戀次說
  「欸?」高中生們抬頭看自信滿滿的戀次
[技術開發局]
  「啊?酵母?」阿近叼著菸從冰箱翻出兩個顏色可疑的罐子「有啊,你要哪一種,能分解骨頭的還是能分解黏膜的?」
  「那是什麼鬼啊!」一護喊
  「清理生物汙染用的特製酵母啊」阿近說
  "冰箱裡傳出斷氣般的慘叫聲…"雨龍很不想來技術開發局,但前一晚謙愛的警告實在無法當作沒聽見。
  「好像是一種能讓麵糰變好吃的小東西」露琪亞說
  「哦,有啊」阿近關上冰箱的同時冰箱發出三道鎖鎖上的聲音。
  "不要隨便打開危險物品冰箱啊"高中生們在內心想
  「壺府」阿近喊嘴裡塞著甜點的研究員
  「啊!是的!」壺府凜馬上站起來
  「把你個人研究的成果分他們一點」阿近說
  「蛋糕嗎!?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凜拼命搖頭
  「是麵包酵母啦」阿近說「反正你不是沒成功過嗎?這孩子可以把配方寫給你,你分他們一些吧」
  「欸?好啊!」凜馬上打開亞空間拿出一個瓶子跑到織姬面前「請,這是用流魂街水果培養出來最好的酵母喔!啊!這裡也有現世的烤箱,有靈力轉換器可以代替電力,還有花嘴跟攪拌器」他翻出一大堆東西,一股腦塞進一個不可能裝得下這麼多東西的袋子交給織姬「拜託請分我一點成品!」
  「做出來以後,我們先把麵包拿去餵老鼠試毒吧」一護低聲說
  「我同意」雨龍說,旁邊的茶度認真的點頭附和。
[京樂家 別院]
  「隊長!起床!你要遲到了!」七緒敲門喊
  「我想請假」京樂抱著浮竹賴床對紙門外的七緒說「一天不工作沒關係啦~」
  「有關係!!」七緒喊
  「人家不想工作啦~」京樂摀著浮竹的耳朵說
  「明明是快一千歲的大叔!別給我自稱"人家"!」七緒喊
  「小七緒~秋大季期間就放鬆點嘛~~~」亂菊搭著七緒的肩膀在她耳邊說「而且浮竹隊長的靈壓也在喔」
  「我.知.道!」七緒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浮竹不在,她就會自己殺進去把隊長砸醒而不是隔著門喊了。
  「唉~呦~~放輕鬆啦,晚幾個小時而已嘛~」亂菊捏捏七緒緊繃的肩膀說
  「那松本副隊長你來協助我們的隊務吧,就從文書審查開始」七緒一臉嚴肅的轉頭,亂菊在她說完的同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就知道。」
  「浮竹還要睡一段時間」京樂拉開紙門靠在門框上,他還穿著睡衣,披頭散髮一臉非常不甘願的樣子「小七緒你不吃早餐嗎」
  「我已經吃飽了,是隊長你賴床才錯過早餐時間」七緒推眼鏡說「浮竹隊長身體不適嗎?」浮竹工作日一向準時起床,前提是他的身體起得來。
  「他休假,而且我看他很累,大概是調整新藥的關係」京樂回頭看熟睡的浮竹「等一會我叫他起床,確定他吃過早上的藥就去上班,讓我遲到一下下好嗎?親愛的小七緒」
  「請在中午以前進辦公室」七緒退讓了說「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京樂揮手送別副隊長
  「酵母拿到了,接下來是麵粉和牛奶,奶油不知道買不買得到」織姬說
  「真的可以用朽木家的廚房嗎?」茶度問
  「是啊,現在不是有很重要的長輩在嗎?」雨龍問
  「祖父大人不會到廚房去,沒問題的」露琪亞說「奶油能自己做嗎?」
  「可以是可以,但非常累人,而且需要很多牛奶」一護說
  「我知道哪裡可以便宜的買到很多牛奶喔~」亂菊說「我可以幫你們買,不過成品要給我們一份喔~對吧,隊長」
  「對你個大頭啦!為什麼要用我的辦公室當烘焙教室啊!」日番谷手上的毛筆發出快要被捏碎的聲音「你的工作還沒完成吧!」
  「抱歉啊冬獅郎」一護說「你喜歡吃甜的嗎?我們打算做馬林糖,會做一袋給你的」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日番谷說
  「…」高中生們看著他不發一語
  「你們想說"看起來就是小孩子"對吧!我可是比你們年長好幾倍!」日番谷說
  他們幾個在街上討論做麵包的事時被亂菊聽見,不由分說地就被拉到十番隊來,亂菊聽完他們想做點心向大家致歉和表達謝意就充滿幹勁的加入討論,本來用來開會的黑板現在寫滿各種材料食譜和取得方式,至於亂菊桌上的公文嘛,自然是一張都沒動過。
  「做豆沙麵包感覺就很沒特色,這裡的點心都是豆沙餡」一護說
  「雞蛋和糖取得是最容易的,所以我們可以多做一些馬林糖,用糖霜裝飾成品」雨龍說「蜂蜜或麥芽糖肯定也能買到」
  「還能做什麼啊…」織姬思考著
  「果醬呢?」日番谷突然說
  「隊長果然也有興趣啊!」亂菊笑
  「我是希望他們快點走!這樣我才能專心工作!」日番谷罵「我這裡有之前雛森在一番隊和隊員一起做的果醬,可以給你們」
  「一番隊為什麼會做果醬啊?」露琪亞問
  「雀部副隊長的興趣」日番谷說「他有時會偷偷把一番隊的茶會改成西洋食品烹飪教室」
  「對喔,那也是西洋食品。」露琪亞才想到
  「是什麼果醬啊?」織姬問
  「我去找一下」日番谷放下毛筆離開了一會後帶著兩個玻璃瓶回來,一瓶裝著晶瑩剔透的淡黃色果醬,另一瓶黑得像墨汁一樣。
  「這是水蜜桃和某種莓果吧」織姬試吃了一點墨黑的果醬說「這是什麼做的啊?」
  「有點像是桑葚」雨龍說「但又不太一樣,很酸」
  「哦!是潤果欸,這是流魂街常見的野果,好像是現世沒有的植物,以前在戌吊偶而能找到一點」露琪亞嘗了一口說
  「這在潤林安很常見,我和雛森小時候經常採來當點心」日番谷說「但不能多吃」
  「為什麼啊?」一護問
  「牙齒會染黑,而且吃多了會鬧肚子」日番谷說「雛森小時候經常抱著肚子喊下次不敢了,但到了產季又亂吃一通」
  「這種果子有非常弱的毒性,所以小孩子吃多會脹氣」露琪亞說
  「做成果醬應該就不會了」日番谷說「聽說煮過就只是普通的果子,如果用果醬做了什麼就給雛森送一份吧,畢竟這兩瓶果醬是她做的」
  「隊長真~是貼心啊」亂菊揶揄「雛森副隊長最~喜歡桃子了」
  「我只是不喜歡甜食」日番谷說「少那樣看我!」
  「欸~真可愛啊」一護揶揄「兩位感情真好」
  「真照顧人啊」雨龍說
  「雛森和我一起長大,照顧她有那裡不對啦!」日番谷抗議
  「我們沒說不對啊」一護說
  「小~~~~~~一~~~~~~~~~~~~」熟悉的孩子聲音逐漸朝這裡飛來,粉色流星從打開的窗戶射入,正中一護胸口。
  「嗚喔!」一護勉強接住八千流「你在幹嘛啊!會死人的!」
  「聽說你們在做點心,我也要吃!」八千流說
  「草鹿副隊長到底從哪飛過來的…」日番谷看著窗外,附近可沒有能讓她以這種角度飛進來的高樓。
  「我們材料還沒找齊啦!」一護把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吵著要吃點心的八千流拎起來說。
  「還缺什麼?」八千流問
  「奶油」織姬說
  「沒聽過欸」八千流說
  「這裡似乎沒有賣,只能用牛奶自製了」一護說
  「要怎麼做啊?」八千流問
  「很累人,要一直搖晃牛奶」雨龍說「所以我們打算做只需要用牛奶的麵包」
  「沒有問題!」八千流喊
  「沒有問題?」高中生們面面相覷
[十一番隊]
  「好啦!小的們!為了我的點心用力地搖吧!」八千流指揮著一班凶神惡煞的隊員說「偷懶的人要刷廁所喔!」
  「為什麼…」一角拿著分配到的一大瓶牛奶無言的看向一臉"我與此無關"的一護。
  「不好意思,小八千流很堅持,能請各位幫忙嗎?」織姬說
  「各位幫個忙好嗎?拜託啦~我也會一.起.幫.忙.喔」亂菊抱著一瓶鮮奶朝隊員們拋媚眼,九成的隊員臉上的不滿一掃而空。
  「喔喔喔!!!當然沒問題!!」
  「不管要搖要甩要殺要剮!都交給我們吧!!」
  「請松本副隊長示範!」
  「小子們給我讓開我要坐第一排!!」
  「我他媽搖爆!!」
  「松本副隊長我愛妳啊啊啊啊啊!!!」
  「好單純易懂的男人」一護吐槽
  「根本是某種原始本能」雨龍附和
  「準備好容器和濾紙了」茶度說
  「聽說你們要做那種漂亮的糖果」弓親把自己分配到的那瓶鮮奶給別人後過來和高中生們搭話「射箭攤上的那種白白的小東西,你們做得出來嗎?」
  「只要有雞蛋和砂糖跟烤箱就行」雨龍說
  「我去幫你們準備雞蛋,幫我做一些好嗎?」弓親說「我很喜歡那個漂亮的點心,可惜我不會用弓」
  「可以啊」織姬說
  「謝謝啊~」弓親笑
  「喂~」修兵帶著相機出現「聽說你們在做很有趣的東西,是什麼啊?」
  「消息傳得真快」一護說
  「我剛剛去十二番隊聽到的」修兵說「是什麼實驗啊?」
  「是甜點,一護他們想向雀部副隊長他們致歉,還有感謝大家的照顧」露琪亞說「前輩在做什麼啊?」
  「我正在為今年秋大季特別報導取材」修兵說「聽說有人見到朽木家隱藏的公主欸,朽木你有消息嗎?隱姬是什麼樣的人啊?」
  「隱藏的公主?白哉有姊妹嗎?」一護問
  「大哥是獨生子」露琪亞說
  「隱藏…」一護低頭看露琪亞「只是不顯眼而已,算不上隱藏啊」
  「你欠揍了是吧」露琪亞仰望怒瞪一護「大家都戴面具,怎麼知道那個人是朽木家的啊?」
  「因為她穿的衣服一看就是貴族才穿得起的質料,而且她身旁跟著一個頭髮上掛了牽星箝的男人,她還稱呼對方為"哥哥"啊」修兵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去問大哥吧」露琪亞說
  「怎麼敢啊。」修兵轉頭見到正在搖奶油的亂菊眼睛都發直了「松、松本小姐在做什麼啊???」
  「啊呀~修兵你來啦」亂菊隨手提起兩瓶鮮奶「你也來幫忙吧」
  「幫、幫什麼?」修兵拼命把視線往亂菊臉上移,臉紅得像顆蘋果。
  「你來就知道了嘛~」亂菊把修兵拉走,給他塞了好幾瓶鮮奶。
  「又一個啊」一護吐槽
  「意外的純情哪」雨龍吐槽
  「真好懂」露琪亞補刀
  「松本小姐真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找到好多人幫忙呢!」織姬單純的說
  「…嗯」茶度只能點頭
~~~~~~~~~~~~~~~~~~~~~
[京樂家 別院]
  「你不必這麼擔心我的」浮竹醒來看見京樂還在就知道對方是在觀察自己的狀況「我只是最近睡得比較熟」
  「十四郎賴床可不常見啊」京樂摸了浮竹的額頭「沒發燒」他接著又握著他的手「也不冰」雙手捧著十四郎的臉仔細端詳「嗯…」
  「怎麼了嗎?」浮竹問
  「還是一樣可愛」京樂笑咪咪的在浮竹臉頰親了一下,剛醒來的男人都被逗笑了。
  「哈哈哈,要是七緒知道你翹班在這裡和我調情,肯定又氣又羞的等你回隊上就要罵你了」浮竹笑
  「你要跟小七緒告狀嗎?」京樂一臉委屈的趴在浮竹腿上說。
  「怎麼會呢」浮竹微笑摸摸京樂的頭「我昨天泡澡時睡著了嗎?」
  「所以我擔心你啊~」京樂從浮竹腿上爬起來「居然在泡澡時睡著,太危險了」
  「是調整用藥的副作用,還好有你」浮竹接過京樂遞來的和服跟梳子,但京樂把梳子抽走了「欸?」
  「我幫你綁起來,很久沒看到你束髮的模樣,有點懷念呢」京樂歪頭裝可愛「好嗎?」
  「那就麻煩你了」浮竹扶著京樂的肩膀起身「我先更衣吧」
  「嗯」京樂在浮竹的被窩躺下,撐著頭旁觀浮竹更衣。
  「你的梳子梳齒掉了一個,果然是上次我摔斷的吧?」浮竹說
  「這把梳子很老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沒關係」京樂說
  「下回我送你一把」浮竹說「要嗎?」
  「哦呀~十四郎要送我梳子當然好啊~我身心靈早~~就全部都給你了唷~~~」京樂笑咪咪地和沒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愛人調情。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浮竹臉紅了說「不過也可以是那個意思啦」
  「呵呵,十四郎還是這麼老實」京樂說
  「你送我那把梳子的時候我真的沒想那麼多啊」浮竹不好意思地說
  夏輝出嫁那年京樂送了她一批嫁妝,順道讓工匠特製了那把黑色的木梳,送給十四郎時對方居然完全沒察覺他的心意,還說收這麼貴重的禮物太不好意思了,所以他就以"是用剩下的材料做的"為理由讓十四郎收下了。
  「你那時候隔了一年多才發現哪」京樂笑
  「因為我以為你送夏輝的禮物裡也有梳子嘛」浮竹說「夏輝跟我說我才發現你是那個意思」
  「怎麼可能嘛,給你的和給小夏的是分開算喔」京樂說「當時請工匠做的梳子只有你那一把唷」
  「我當時那麼不解風情,真是不好意思啊」浮竹把換下的睡衣整齊放在床尾穿上京樂給的袷*。
  (*有內裏的和服,比較保暖,屬於秋~春季的衣物)
  「十四郎就是這樣嘛~」京樂起身在抽屜翻找合適的羽織紐,最後他選了一條上面串著兩顆綠松石珠的,在浮竹身上不會太搶眼,正好能點綴他素雅的風格,與他的綠眼也很相襯。
  「不過想到送梳子這種追求方式的貴族還真是,太露骨了」浮竹綁好腰帶在京樂身邊坐下「到底是哪個被愛情沖昏頭的少爺啊」
  「據說是某個志波家的少爺喔」京樂說
  「咦?」浮竹訝異的轉頭看京樂
  「我也是小時候聽別人說的啦,這種事情當事人和親屬都不敢承認吧」京樂握著浮竹的長髮用梳子梳開稍微打結的髮尾「送腰帶就很直接了,送人家梳子肯定會被說太猴急了」
  「是啊」浮竹笑「送這種私人用品,還是親人才會送的梳子,意思太明顯了」
  「現在和現世一樣顧忌送梳子的人變多了,這種傳情方式都被直接告白和送巧克力取代,有時真的覺得有那麼一丁點可惜哪」京樂說
  「減少會錯意的空間也很好啊」浮竹說「我雖然放假,但下午我會到隊上巡一下,確定大家都沒問題」
  「你那邊都是乖孩子,不必擔心啦~」京樂環抱浮竹的腰,把臉埋在他頸項間深吸一口氣,在他後頸接連輕吻。
  「你要上班喔」浮竹提醒
  「我知道」京樂趴在浮竹肩上「唉~我想在這裡跟十四郎一起賴床~」
  「我沒有賴床啊」浮竹摸摸肩上的捲毛腦袋「晚上我還會來你這過夜,別這麼依依不捨」
  「…」京樂把臉埋在浮竹肩上逃避現實
  「好啦~好啦~」浮竹輕撫男人的臉頰,偏過頭在他臉上親吻「你不是說要幫我綁頭髮嗎?」
  「別勉強自己喔」京樂總算脫離軟爛逃避狀態,拿起梳子幫浮竹梳理剛剛又被自己弄亂的白髮,用紅色的髮繩束起白髮,看起來就像一百年前一樣,只是現在頭髮更長。
  「我知道」浮竹起身穿上羽織,京樂替他繫上羽織紐「你可別再惹七緒生氣了,秋大季她一定也很想出去玩,快點完成工作放孩子們走吧」
  「遵命~」京樂俏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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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1: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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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7-2: 【秋大祭:回禮】



[朽木家]
  「就是這樣,可以讓我們用廚房嗎?」露琪亞用拜託的語氣對主廚說。
  「露琪亞大人想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我們會盡全力協助各位」朽木家的廚師們紛紛應聲附和主廚。
  「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工作」一護說
  「其實這幾天我們也沒什麼事要做」主廚說「銀嶺大人回到本宅,餐點就會改由平時服侍銀嶺大人的廚師們準備,我們其實正閒著呢」
  「銀‥喔,白哉的爺爺啊!」一護想了一下說
  「黑崎,敬語。」雨龍提醒
  一護這樣沒大沒小又無理的直呼白哉的名字,廚師們都一臉震撼驚恐加不解,"怎麼有膽子這麼大的小鬼?"、"現世的孩子都如此無禮嗎?"這樣的疑問全都寫在臉上。
  「各位說"回來"難道朽木先生的祖父平時住在別處嗎?」織姬問引領他們到廚房來的侍女千代,她與露琪亞年齡相仿,是白哉刻意安排給露琪亞的貼身侍女。
  「銀嶺大人在退休後為了療養,隱居在北流魂街第三區的溫泉勝地」千代說
  「欸?原來是住在外面嗎?」一護問
  「習慣這種大宅後,真的能適應流魂街的環境嗎?」雨龍說
  「銀嶺大人退隱的宅邸是比照朽木宅建造的」千代說
  「說得也是…」一護說
  「畢竟是四大貴族」雨龍說
  「好夢幻啊~溫泉豪宅欸」織姬說
  「貴族這樣搬到街上,沒有關係嗎?」茶度問
  「貴族本來就能隨意來去廷內外,也不必繳納通廷稅,而在街上建造宅邸者則必須給予原本的住民新住所,若是建造大型宅邸則須報備,長居流魂街的貴族更須負起維護管理周邊區域的責任,因此大多數貴族選擇住在廷內」千代像導遊小姐一樣解說「目前北第三區幾乎全由朽木家管理,碎石道路鋪設與排水設施、基礎公共牛馬車系統、學堂、澡堂、市集皆已建設完畢,雇用大量流魂街居民施作促進民生生活水準提升與刺激經濟,居民生活保障以及……」千代滔滔不絕的解說,說完一大堆朽木家在第三區的建設後她深吸一口氣「因此只要能夠兼顧社會責任、貴族義務以及財政負擔,貴族是可以居住在流魂街的!」
  「喔…喔。」高中生們聽得一楞一楞的
  「這些設備都是靠靈力發電,但我們沒有那麼強的靈壓」廚工說
  「你放心,這傢伙什麼沒有,靈壓最高,把電線夾在他身上就行」雨龍指著一護說
  「你把我當皮卡丘嗎?」一護瞪了雨龍說
  「井上大人,能否讓在下協助各位,順便學習現世的料理?」主廚說「聽露琪亞大人所說,各位要製作的是屍魂界沒有的點心,請務必讓在下觀摩」
  「這真的沒有什麼,我們才要感謝各位讓我們使用廚房」織姬說
  「牛奶可以製作油我是知道,但這麼大量…?」廚工看著小山一樣的奶油問
  「這些雞蛋只要用到蛋白,蛋黃的部分我去準備醬油,做成醃蛋黃當成明天僕人們的配菜吧」另一名廚工說
  「那個肯定會剩下不少」一護說
  「多的到時候再說」露琪亞說
  「井上你來說明要做什麼」一護認命地把電線夾在自己手腕上「我先把那個蓄電池充飽」
  「所謂的麵包和馬林糖就是…」織姬緊張的對一群專業廚師說明最基本的烘焙技巧,並一一回答廚師們對現世料理的疑問。
  「嗯,我們理解了」主廚放下筆記本「首先,那個名為馬林糖的點心非常需要人力,製作半成品就交給我們吧」
  「糖霜也要留一些,可以用在麵包上」織姬說
  「請問這種麵粉可以嗎?」廚工舉手
  「剛剛說的酵母原理請再解說一遍」
  朽木家的廚房頓時變得十分熱鬧,沒辦法回答那些問題的茶度和雨龍默默拿著磅秤到一旁準備材料,一護百無聊賴地坐在電池上當一隻人型皮卡丘。
[八番隊]
  「大姊姊~~」隊員的孩子們戴著面具在八番隊的庭院裡奔跑,見到七緒都興奮的跑過去「隊長不在屋頂喔!」
  「也不在倉庫後面」
  「沒有在院子」
  「沒看到!」
  「我知道隊長在哪,你們去玩吧」七緒微笑蹲下掏出一把糖果分給孩子們,她和京樂有一場檯面下的賄賂大戰,隊員的孩子們時常通風報信告訴七緒翹班的京樂往哪去了,或者替京樂隱瞞他正躲在某處睡午覺的情報。
  「七緒姐姐有去玩嗎?」一個比較害羞的小女孩小聲地問「昨天媽媽帶我去撈金魚了,可是我都沒撈到」
  「有啊」七緒微笑「我昨天玩得很開心喔」
  「太好了」小女孩說
  「我去工作了,大家要記得準時去食堂吃午飯喔」七緒叮嚀
  「是───!」孩子們異口同聲大喊
  「副隊長早!」円乘寺三席喊
  「早啊」七緒抬頭看高大的三席「俱生課今年回來的人多嗎?」
  「和往年一樣,負責前五十區的都回來了」円乘寺說「還有喔」
  「七緒好久不見了!」和田仍穿著普通流魂街居民的衣服,見到七緒就開心地給他一個擁抱「啊,都忘了,是伊勢副隊長」和田笑著對七緒做了舉手禮。
  「和田前輩辛苦了」七緒說「前輩這次是前往戌吊吧?」
  「是啊,那個區域還是很亂,我的報告已經彙整出去了」和田說「啊,不過之前大型虛造成的河岸潰堤改變了河流走向,我直接跟你說比較清楚,地圖又要修正很麻煩哪」
  「好的前輩請跟我來」七緒說「円乘寺三席,如果見到隊長請監視他確實走進辦公室,麻煩你了」
  「遵命」円乘寺說


  「我記得和田前輩以前是五席吧」一名隊員說「為何要放棄席位加入辛苦的俱生課呢?」
  「加入俱生課的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啊」井之頭忠吉,一百年後終於成為席官最末的第十五席,依舊腳踏實地勤勤懇懇地為隊上奉獻。
  「難道工作失誤會被分去俱生隊是真的嗎?」新人問
  「說什麼傻話」円乘寺說「俱生隊可是八番隊的菁英喔!」
  「精英不是應該留下來嗎…」新人說
  「你能自己長途跋涉、野營、狩獵、調查、融入當地生活一段時間後不停搬到下一街區嗎?」與七緒同期入隊的優等生伊原賢兼挖苦的說「和田五席過去九十年都在流魂街最凶險的區域奔波,少瞧不起人了」
  「抱歉」新人縮著脖子說
  「伊原三席也認識和田前輩啊?」隊員問
  「我和伊勢是同期,剛入隊那幾年和田五席十分照顧我們」伊原說
  "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伊原三席都這樣說啊…"新人在內心吐槽
  「有些人是希望為自己故鄉奉獻、有些人是喜歡流魂街」伊原說
  「還有一些,是希望找到親人才加入俱生課的」井之頭說「和田五席就是這樣」
  「欸?」新人眨眨眼
  「和田五席在現世死去時有個這麼小的女兒」伊原說「她過了一百多年才知道自己死後不久女兒也死了,知道這件事後她就辭去席位,加入俱生課趁機尋找女兒」
  「這樣啊…」新人皺眉
  「俱生課這種人很多,所以別在他們面前亂說話!」伊原怒斥
  「是」新人低著頭認錯
  「原來這條河原本就是東南走向啊」會議室裡,七緒和和田坐在桌邊修改戌吊地圖。
  「是啊,看地質,東南走向才是原本的河道,以前地圖畫出的河道是過去山崩導致的結果,所以這一區才會時常淹水」和田說「今年值班的是哪一隊啊?隊長呢?」
  「七番隊」七緒說「隊長晚一點才會來」
  「又在偷懶了啊」和田笑「下個月我要去海岸」
  「欸?」七緒從文件中抬頭「不休息一年嗎?」
  「留守和調查輪流雖是慣例,但並非強制嘛」和田說「我想,說不定那孩子在沿海,如果在沿海也找不到,我就相信她已經轉世了」
  「前輩確定要去沿海嗎」七緒問,沿海區域完全無法與廷內聯繫。
  「很肯定,雖然我不曾在海邊生活,但在俱生課這麼多年,我有自信在任何地方生存」和田說
  「我會替前輩安排的」七緒點頭,她知道和田想找到親人的信念有多堅定「請您一定要保重」
  「我會的」和田微笑「庭院裡的風車是你留的吧?」
  「嗯」七緒點頭「隊員的孩子們都很喜歡,所以我每年都把風車插在花圃邊」
  「七緒以後一定是個好媽媽」和田溫柔的說「現在就天天應付一個調皮搗蛋的大男孩,以後肯定什麼樣的孩子都能管好」
  「啊」七緒經和田提醒才注意到京樂的靈壓已經到了隊舍外「謝謝前輩提醒,我去找隊長了」
  「加油喔」和田走到窗邊看七緒向京樂會報的樣子"如果能見到這孩子現在的模樣,矢胴丸一定很欣慰吧"
~~~~~~~~~~~~~~~~~~~~~
[朽木家]
  「哦哦~原來這裡也有食用染料啊!」一護驚奇的看廚師們弄出各式各樣精緻的蛋白糖花,全都是他們這些只能做出簡單形狀的業餘人士做不出的花樣。
  「是的,因為貴族的食物講究美感,所以我們研發了許多可以改變食物顏色的配料,全都是無味或者帶有淡香的原料」主廚說
  「露琪亞你在做什麼?」織姬問拿著裝了綠色蛋白霜花嘴笑得很開心的露琪亞。
  「你看~!裙帶菜大使!很像吧!」露琪亞自豪的展示那盤綠色海帶生物「雖然大哥不喜歡甜食,但馬林糖不算太甜,大哥應該可以接受,石田你看,可愛吧?」
  「呃…我想朽木先生一定覺得很可愛」雨龍眼神飄忽
  「第一批成品已經好了」千代端出由一護等人製作的馬林糖分給大家品嘗。
  「原來如此,非常奇特的口感」主廚點頭
  「第一次做就成功真是太好了」露琪亞說
  「好好吃!」千代在露琪亞堅持下也吃了一顆,露出少女最自然的驚喜表情。
  「聽說你們在廚房做東西,原來是這麼新奇的點心啊?」女子說
  一護等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站在他們身邊吃糖的女子,外表約二十多歲,一頭烏黑秀髮剪成姬髮式,只有垂在耳邊那兩束較短的頭髮是紅色,至於長相,只能用"一看就知道和白哉是親戚"來形容,是位清秀的美人,與白哉明顯不同的是她碧綠的雙眼。
  「啊!公主大人您怎、怎麼??!!」主廚驚慌失措的擋住接近火源的方向。
  「聽說露琪亞帶朋友來玩,還有奇怪的機器,我好奇就過來看了」女子微笑
  「公主…?」一護疑惑的看著這名女子「請問您是白哉的…?」
  「沒禮貌!居然直呼朽木當家的名字!」一名青年瞬步出現糾正一護的禮儀,他留著一頭短黑髮,髮上掛著一根牽星箝,而他的長相只能以"好看得毫無特色"來形容,不過他銳利的灰眼倒是和白哉有幾分相似「聽說你就是闖入的旅禍之一啊!」
  「哥哥別這樣嘛,這些孩子好像是現世來的,現世人不明白瀞靈廷的規矩很正常呀」女子說
  「兩位請用點心,這是現世特有的新奇甜品」千代馬上奉上茶水和馬林糖把青年的嘴賭上。
  「我來介紹一下吧」露琪亞說「這兩位是翠海(Suika)大人與翠臣(Suishin)大人,是大哥的堂哥和堂姊,一護你要禮貌點,這兩位比大哥年長很多」
  「兩位好」高中生們向兩位朽木家成員問好,翠海很和善的和他們說不必這麼多禮,而翠臣依舊認為一護的態度欠佳。
  「這個真好吃,看大家製作的方式,根本想不到是食物呢」翠海說
  「看起來像在玩泥漿」翠臣說
  「我可以試試嗎?」翠海說
  「翠海大人這種雜務請交給我們」廚工必恭必敬地跪在兄妹面前稟報。
  "他們和露琪亞那樣平等自然的互動看來是例外啊"一護想
  「我想體驗看看」翠海笑著說「起身吧,是我擅闖廚房,大家可別告訴祖父大人呀」
  「翠海~」翠臣皺眉「你偷跑過來還想做什麼啊?」
  「祖父大人最近沒什麼精神,我想給他做點禮物嘛」翠海說「哥哥也來試試看吧,這種新奇的事在瀞靈廷也不多見呀」
  「這個…」翠臣有些猶豫「祖父大人天氣轉涼時本就會打瞌睡啊,這種奇怪的東西…」
  「來嘛~小露琪亞都玩得這麼開心了,我們一起來做點心嘛~」翠海拉起哥哥的手把本來抗拒進入廚房的青年拉了進來,由主廚指導兩人製作點心。
  「像孩子一樣」茶度看著不遠處開心的翠海說
  「嗯,翠海姊姊人很好,就跟孩子一樣單純」露琪亞說「雖然平時翠海姐姐都住在廷外,但她是在我被收養後最早對我釋出善意的人」
  「對僕人也很友善的樣子」雨龍說
  「他們架子沒有白哉那麼大」一護說
  「因為大哥是當家啊」露琪亞說「而且翠海大人他們並非本家成員」
  「但白哉的祖父也是他們的祖父不是嗎?」一護問
  「大哥的姑姑藤姬大人膝下無子」露琪亞說「翠海與翠臣兩位大人的母親在生下他們後病逝,而身為七席的父親也在他們幼年時戰死,那兩位因此被藤姬大人收養而在本家成長,但身分上依舊是分家成員,所以翠臣大人非常在意禮節分際」
  「我和哥哥也是被收養的,對你來說這些變化一定大到讓人不知所措,甚至感到驚慌吧,這裡的人都很友善喔」
  「白哉其實是個很溫柔的孩子,祖父大人也很慈愛,他都允許被收養的我和哥哥稱他為祖父了,所以你別擔心,祖父大人一定很歡迎你,你沒看他們笑過?啊~他們只是比較內斂啦~」
  「叫我姊姊就好,不必用那麼多敬語,我可以叫你小露琪亞嗎?那以後我就這樣叫你了唷,小露琪亞」
  「貴族的女孩子可以這樣自己決定收養小孩嗎?」織姬問
  「因為藤姬大人本就很喜愛那兩位,所以銀嶺大人同意收養那兩位與藤姬大人作伴」千代說「銀嶺大人也很疼愛兩位大人,才帶著他們一同退隱,尤其是翠海大人」
  「為什麼啊?」織姬問
  「我沒見過本人,但據說翠海姊姊和藤姬大人長得很像」露琪亞說「祖父大人非常寵愛藤姬大人,所以也很愛護藤姬大人收養的孩子」
  「愛屋及烏啊」雨龍說
  "這一家子為什麼老是往長相相似的人身上灌注愛意啊"一護在內心吐槽,但想想,如果他認識一個和自己母親或妹妹們很像的女生,應該也會對對方多一分關照吧。
  「露琪亞那邊的麵團是做什麼的呀?」翠海把擠好的那盤糖霜交給廚工放進烤箱,好奇地指著放在桌上的麵團。
  「我們想做一種名為蛋糕的食物向平時照顧我們的人表達感謝,不過和宇多田茶店賣的不一樣」露琪亞說「那邊的果醬和雞蛋都是為此準備的」
  「茶店啊,我們下次一起去吧?祖父隱居後我就沒在秋大祭以外的時間上街了」翠海說
  「這個…」露琪亞支支吾吾
  「啊,差點忘了死神工作很忙」翠海有點抱歉的說
  「翠海,你知道我們不能去街上」翠臣不知何時已來到妹妹身後「你想吃什麼,派人去買就是了,祖父大人會很擔心你」
  「…是」翠海有些失望但還是微笑點頭「那下回買回來我們一起喝茶吧」
  「好的」露琪亞點頭
  坐在電池上用靈壓給烤箱補充電力的一護朝露琪亞招手,雨龍剛才和一護有一段短暫的討論,茶度在旁邊點頭,而織姬正在遠處像翠海解釋烘焙的原理和現世所謂的"打工"是什麼意思。
  「有事嗎?」露琪亞問
  「我們這樣是不是給妳添麻煩了啊?」一護問「連白哉的堂哥堂姊都來了,廚師們看起來很緊張」
  「而且現在朽木家的大家長在家,應該會更嚴格吧?」雨龍擔心的說
  「不是的」露琪亞搖頭,他看了一眼和織姬聊得非常投入的翠海確定他不會過來「祖父大人非常保護翠海姊姊,甚至可以說太過了,因為廚房裡有刀又有火,廚師們很怕發生意外」
  「她是成年人欸」一護說
  「一輩子連菜刀都沒見過的貴族可多了,讓他們進廚房太危險了」露琪亞直白的吐槽
  「也是…」三個高中男生點頭
  「順便和你們說一下好了」露琪亞說「秋大祭期間雖然翠海姊姊可以上街,但其實祖父大人禁止她獨自出門,而且上街一定要戴面具,所以你們可別邀請她出去,也別接受她提議帶她出門,翠海姊姊不知道祖父大人規定得多嚴格」
  「貴族的女孩子真不自由啊」一護說
  「祖父大人只在這件事上特別嚴格,所以一定要遵守」露琪亞嚴肅的說
  「她這不是幾乎一輩子都被關在家裡嗎」一護皺眉
  「嗯,所以才被取了隱姬這種外號,被說是隱藏的公主也沒辦法,祖父大人也不允許翠海姊姊參加貴族社交活動」露琪亞說「……這一切都是為了翠海姊姊著想,祖父大人是這麼認為的」
  "妳果然也無法認同這種作法啊"一護等人看著露琪亞的表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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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壺府凜出現在動畫原創篇中過,就是那個中性的男孩子,看起來很正常的一個人,喜歡吃甜食。
  其實我完全不會烘焙,所以這裡出現的東西一半是查的一半是猜的,不要計較細節。
  銀嶺退隱到廷外,他住的區域附近完全被建設成新的城市,雖不到廷內貴族區的程度,但在流魂街已經變成前所未見的大市區了,鋪設道路外還建立了類似地方政府的單位,因為都是朽木家自己出錢管理,只要沒有虐待流魂街居民或者犯法,花得起錢就沒人會管四大貴族想幹啥,不過貴族大多不想離開廷內,去外面開闢新住處麻煩又非常花錢,所以能這樣退休的只有銀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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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1: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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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秋大祭:風車】

Summary:
七緒小時候在祭典上走失時與某人相遇的故事,以及京浮發糖現場(物理/行為)
順便解釋一些八番隊的工作和各隊如何處理育兒問題。
[八番隊]
  午休時有些已換上便服的隊員在院子裡和孩子們嬉戲,平時八番隊就允許隊員的孩子們在非辦公區域玩耍等家長下班,有時還會給較為年長的孩子們零用錢讓他們擔任保母,秋大季期間孩子的數量因為大家休假或只上半天班而翻倍。
  「大家吃午餐了嗎~?」浮竹笑咪咪的提著一個袋子出現,孩子們見到他眼睛都亮了,一窩蜂的湧向坐在花圃邊長椅上的白髮隊長。
  「吃了吃了!」
  「浮竹隊長好!」
  「浮竹隊長身體好嗎?」
  「浮竹隊長我也要糖果」
  「浮竹隊長陪我們玩」
  「浮竹隊長、浮竹隊長──」
  孩子們吱吱喳喳的喊著浮竹隊長,不認識浮竹的孩子再看到他拿出糖果時也馬上跑過去高舉著手要糖果。
  「浮竹隊長我以後可以去十三番隊嗎?」
  「可以可以,只要你從學院畢業就可以」浮竹笑著讓孩子們排好隊領糖果。
  「浮竹隊長可以多給我一個嗎?我想給弟弟」
  「別上當!他弟弟還在媽媽肚子裡!」
  「哈哈哈,那麼小的寶寶不能吃糖喔」浮竹笑著摸摸那個臉紅的孩子的頭「等他長大一點你再帶他來跟我拿糖果吧」
  「好~」
  「浮竹隊長,京樂隊長今天遲到喔!」
  「對啊對啊!可是副隊長姐姐沒生氣耶!」
  「浮竹隊長今天綁頭髮欸!」
  「好漂亮」
  「要說好帥啦!漂亮是說女孩子的!」
  「哈哈謝謝,帥和漂亮都是誇獎人的話,沒有關係的唷」浮竹笑
  「還是這麼受孩子歡迎啊」京樂悠哉地走過來
  「隊長好!」孩子們異口同聲大喊,馬上又把注意力轉回浮竹身上。
  「工作結束了?」浮竹挪了一下位置讓京樂坐在自己身旁,京樂從浮竹袋子裡撈出一把糖果幫忙發給孩子們。
  「今天大家都上半天班啊」京樂說
  「那你早上遲到沒關係嗎?」浮竹問
  「秋大季後我們才開始忙,現在俱生課的報告還在收集階段,之後彙整起來就是小七緒的專業了」京樂說「這幾天休假的人很多就是為了下禮拜開始的加班地獄做調整啊~」
  「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浮竹說
  每年秋大季都是俱生課歸隊報告的旺季,因為偽裝成普通居民的隊員們可以順便調查集體移動的居民生活習性,順便護送他們到瀞靈廷,並且在不暴露死神身分的狀況下回到廷內,收集報告並更新俱生課人員的各種資料並不難,半天內完成不是問題,但之後整理俱生課人員們的大量報告、聽取簡報等工作就足以使其他隊伍的人萌生退意,大量的名詞、海量的數據、同一地區過往資料對比…,即使毫無戰鬥才華,成績優秀的畢業生也可能被八番隊招攬便是此因,曾當過會計或者文官者更會提前得到入隊約談,情報隊的核心之一便是這麼一群以筆代刀、以算盤聲代替打殺聲、以全心投入紀錄與文字代替死神調節魂魄任務的內勤隊員。
  「我不要隊長給的,我要浮竹隊長的糖果啦」一個綁辮子的小女孩說
  「這都是同一袋撈出來的啊」京樂說
  「不要」辮子女孩用力搖頭說「人家要浮竹隊長給的啦~」
  「我給的哪裡不好啦?」京樂一臉受傷的說
  「哈哈,沒關係啦」浮竹把糖果放到辮子女孩手中,那孩子的臉馬上充滿笑容。
  「謝謝浮竹隊長!」辮子女孩蹦蹦跳跳的去找一群年齡相仿的女孩交換不同口味的糖果。
  「罪惡啊,大帥哥」京樂揶揄
  「別跟孩子認真嘛」浮竹笑
  「來,跟浮竹隊長問好」一個看起來約十歲的男孩牽著年幼的妹妹到浮竹面前。
  「福族隊長好」小女孩說話口齒不清,害羞地躲在哥哥身後。
  「你好」浮竹笑著和小女孩打招呼「要吃糖果嗎?」
  「浮竹隊長在跟你說話,要開口回答」男孩說
  「要」小女孩點頭,很小聲地說「我要吃糖果」
  「要說"浮竹隊長請給我糖果"」男孩說
  「湖竹隊長請給我糖果」小女孩小聲重複
  「來,這個是軟糖,比較適合小小孩」浮竹多給這對兄妹幾顆糖,注意到的哥哥笑得合不龍嘴,趁其他孩子注意到前就把多的糖果塞進袋子裡。
  「收到這麼多糖果你該說什麼?」男孩提醒妹妹
  「嗯‥嗯‥」小女孩想了一下說「最喜歡湖竹隊長了」
  「唉呦!」京樂誇張地假裝跌倒「浮竹啊~~你會被女孩的家長們討厭喔~」
  「不對啦!」男孩說
  「啊哈哈哈」浮竹笑著摸摸小女孩的頭「我也喜歡大家喔,不過收到禮物的時候應該說的是"謝謝"」
  「謝謝湖竹隊長」小女孩鞠躬說
  「謝謝浮竹隊長」男孩說
  「不客氣」浮竹笑著揮手看兩個孩子加入玩鬼抓人的隊伍
  「啊~帥哥真好」京樂故做哀怨地說
  「你也很英俊啊」浮竹微笑
  「哪裡呀?」京樂像狡猾的狐狸一樣湊過去問
  「這我一時間說不出來呢~」浮竹摺好裝糖果的袋子,刻意不直接回應京樂,堂堂八番隊隊長便開始攀著他的肩膀搖晃在他耳邊"十四郎別欺負我嘛~說嘛~說嘛~"的鬧著,浮竹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拿下京樂的斗笠遮住兩人的臉,輕柔地親吻最熟悉的雙唇,在滿是鬍渣的臉頰上也輕啄一吻。
  「這樣答案滿意嗎?」浮竹微笑著將斗笠放在腿上,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髒汙。
  「十四郎你真的很~狡猾哪」京樂笑,動作這麼流暢,這時候反而臉不紅氣不喘的,真不知道臉皮比紙薄的十四郎和狡猾的十四郎哪個才是本體呢。
  浮竹輕笑著將斗笠扣回京樂頭上,兩人一起看孩子們嬉戲玩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誰家孩子過去如何、現今怎般,如歲月長河底的巨岩,文風不動的看著物換星移,一點一滴的,被流過身邊的事物磨去稜角。
~~~~~~~~~~~~~~~~~~~~~
[朽木家 主屋]
  「祖父大人怎麼樣?」翠海滿臉期待的樣子就像一隻得到誇獎的幼犬,他無辜的大眼更加強了這種幻覺。
  「唔…」銀嶺吃了半顆由翠海製作的兔型馬林糖「很特殊,不甜膩」
  「白哉呢?」翠臣問「今天怎麼沒見到他?」
  「有稀客」銀嶺說「露琪亞帶回的客人們也是稀客,但這位並非現世居民」
  「稀客?」翠海問
  「有一個自稱鹽椎少主的青年登門造訪志波家」銀嶺說「距離上次鹽椎家人來到瀞靈廷已有數百年之久」
  「難道沿海出了什麼大事嗎?」翠臣問
  「來自西梢局的漂流者被名為暗黑龍的生物帶到沿海,但那位漂流者最終傷重不治,據報,鹽椎少主是為轉交其遺物而來」銀嶺說「一封無人能解讀的遺書、一件格紋斗篷以及一把無法使用的槍」
  「那需要白哉親自過去嗎?」翠海問
  「他把物品交給志波空鶴後,無視入廷規範擅闖入廷,被七番隊逮捕移交給六番隊」銀嶺嘆氣「白哉正在處理此事」
  「有關係嗎?」翠海問「他只是來玩的吧?現在是秋大季啊」
  「規矩就是規矩,必須遵守啊,翠海」翠臣說
  「這又是何物」銀嶺指著另一盤點心
  「是名為瑪德蓮的甜點,是露琪亞的朋友做的」翠海把筷子和蛋糕給銀嶺「很好吃喔!」
  「嗯嗯…」銀嶺吃了一口後說「還行吧,但麵點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有豆沙的」
  「有豆沙的…那就是甜饅頭了啊」翠海說
  「我這就叫廚師開發豆沙蛋糕」翠臣說
~~~~~~~~~~~~~~~~~~~~~
[八番隊]
  「話說回來,為什麼浮竹隊長秋大季要發糖果給孩子們啊?」幫忙搬文件的井之頭忠吉問七緒。
  「聽說現世秋天有個讓孩子戴面具上街要糖果的節日,所以浮竹隊長就趁秋大季在十三番隊發糖果給孩子們」伊原賢兼說
  「因為我們兩隊結成的夫妻不少,同隊結成夫妻的話也會建議其中一方轉隊,我們雙方因婚姻調動的隊員也比較多,所以有些八番隊的孩子聽說浮竹隊長會在秋大季發糖果,自己的雙親之一是十三番隊隊員卻沒拿到,或者只有手足之一有領到,有些孩子會哭鬧,因此演變成浮竹隊長在秋大季期間過來八番隊發糖的慣例」七緒說
  「話說為什麼半強制的轉隊啊?」伊原說「這樣上下班反而麻煩吧」
  「身處不同隊伍比較不會發生父母同時殉職留下孤兒的慘劇」七緒說
  「說得也是…」伊原點頭
  「不過浮竹隊長真的很疼孩子啊」忠吉說「他知道我在照顧流魂街的孩子,還讓隊員把不要的舊衣服整理給我,讓我放假帶回老家給孩子們,保暖的衣物在街上可說是最重要的物資啊」
  「是啊,入隊時看著比較小的人都受過浮竹隊長關照,我剛入隊時看起來就比伊勢大一些,浮竹隊長見到我也總給我塞糖果」伊原說
  「真懷念啊~你們兩個小時候都很可愛」忠吉笑著說「別隊都不相信我們三個是同期呢」
  「人都是照著自己的步調成長的嘛」七緒說
  「是啊,本大爺一下子就升到三席了,比伊勢更早呢!」伊原自豪地說
  「我現在是你的上司」七緒冷冷地提醒
  「我最近才成為席官,按照自己的步調走就好了啊」忠吉說
  「本大爺成為席官後多少年你才成為副隊長啊!」伊原喊
  「你席官審核考試考了六次才通過」七緒說
  「連刀都沒有的鬼道呆子!」伊源說
  「伊原次郎!」七緒回嘴
  「伊原三席不是叫做賢兼嗎…?」推著推車跟在忠吉身旁的新人小聲地問。
  「我們當年在學院時,伊原和伊勢都是學科天才,他倆因為身材的關係白打成績都很低,斬術也沒法和其他人比卻總分在一起受訓,伊原因此非常在意其他科目」忠吉苦笑「然後從入學到畢業,他永遠排在第二名,一直輸給伊勢,所以被同學取了個"伊原次郎"的綽號,而且他們姓氏開頭一樣,無論安排座位還是點名都老是被放在一起」
  「第一次聽到伊勢副隊長這樣跟人拌嘴,原來她也有這一面啊」新人說
  「因為他們當時都是小孩子嘛,一直互相競爭,而且以前伊原單戀矢胴丸前副隊長,但矢胴丸前副隊長特別疼愛伊勢,所以他一缸子醋全打翻了,成天喊要跟伊勢一較高下」忠吉說「以前看他們吵架還滿可愛的」
  「伊原三席很強嗎?」新人問
  「不弱喔,但因為他每次找伊勢單挑比的都是鬼道,所以還沒贏過」忠吉說
  「四眼田雞!」伊原的吵架水準已降至學堂門口的小鬼。
  「全世界都知道你戴隱形眼鏡,眼鏡狐狸。」七緒冷冷的說
  「好幼稚。」新人忍不住吐槽
  「就是啊,不過能這樣和伊勢吵架的人不多嘛,哈哈哈」忠吉笑「有一起成長的夥伴是好事,適度鬥嘴紓壓很好啊」
  「話說我們和十三番隊原來關係這麼親近啊?」新人問
  「因為我們隊長和浮竹隊長交情深厚,你還沒參加過忘年會所以不知道,我們隊的忘年會有時是在京樂隊長家辦的,隔幾年就會邀請十三番隊一起合辦喔」忠吉笑著說「也被別的隊伍戲稱為歲末聯誼大會,因為在忘年會上混熟交往結婚的人很多,不過還輪不到我就是啦,哈哈哈」
  「京樂隊長家?他家是開料亭的嗎?」新人問
  「京樂隊長是上級貴族」忠吉拍拍新人的肩膀「的當家」
  「欸?」流魂街出身的新人愣了一下「欸欸欸────??!!!」
  「每年看新人的反應都很有趣」不知何時已經停止鬥嘴的伊原說
  「畢竟隊長很沒貴族樣」七緒毫不留情地吐槽
  「浮竹隊長也是貴族喔,不過是下級貴族,他本人的威望還比他的家族更高」伊原說
  「所以這兩位是因為同是貴族才認識的嗎?」新人問
  「不,他們是一起在總隊長門下長大的竹馬,我們兩隊比其他隊伍更常有聯合活動也是因為兩位隊長感情好」忠吉說
  「聯誼也是,最常跟我們辦聯誼的就是十三番隊和十番隊」伊原說
  「欸?有這件事!?」新人聽見聯誼眼睛一亮
  「十三番隊自然不用說,是隊長的關係,十番隊則是因為松本副隊長和我們隊長是酒友,她很熱衷幫人牽線,而且我們隊的女孩子本來就多一點,所以辦起來很熱鬧」忠吉說「十三番隊跟四番隊結婚的人也不少,因為虎徹姊妹剛好在這兩個隊伍,浮竹隊長的健康狀況你也知道,兩個隊伍一個介紹一個就湊成了好幾對」
  「哦──」新人眼神滿滿的"我就知道"「我們隊女孩子果然比較多啊,而且松本副隊長…隊長果然是喜歡這型的啊」
  "這傢伙發現隊長真正的喜好時一定很好笑"伊原在內心吐槽
  "每年都有這種新人呢,聽信隊長很有說服力的糟糕風評的人"忠吉想
  「我們隊的人事是由我管控的,雖然隊長經常說蠢話,但我們隊伍女性隊員多是有理由的」七緒說
  "我們隊幾乎所有事都是你管控的啊"忠吉和伊原同時在內心吐槽。
  「是因為文書工作很多才招女人嗎?」新人一說完就吃了七緒一記殺人的眼神,險些把舌頭咬了。
  「我們隊伍肩負深入普查流魂街的任務」七緒調整眼鏡繼續向前走「你自己想想吧,來路不明的無知男人和初來乍到的無助女性,哪一個更容易得到居民信任」
  「啊‥」新人愣了一下「當然是無助女性」
  「而這兩者其實是一樣的,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外人,但因為你這樣的人會先入為主的相信女性是"無助"男性是"無知",所以俱生課利用這種偏見能夠快速融入各個區域完成調查工作」七緒說
  「一樣是生面孔,女人和小孩最容易得到幫助和當地資訊,孩子們一起玩可以查出當地兒童生活方式,是有人集中照料、收養、流浪兒自成集團還是任其自生自滅都能快速查清,在更糟糕的街區,外表像孩子的隊員反而容易完成調查任務」忠吉說「我就是受到俱生課招攬才來當死神的,本來我在流魂街照顧孤兒,來當死神不但自己吃得飽還能賺錢買很多東西給孩子們,像我這樣藉由俱生課了解到統學院入學制度的有靈力者其實不少」
  「飲用水、洗衣、食物烹煮採集、調味品取得、織物、藥草採集、出生率、夭折率、具有靈力者的數量、虛攻擊事件、危險人物身分,治安好壞與民生資源是否充裕,只要被當地女性接納都能快速得到情報」七緒說「就算是第一區的流魂街居民也不會隨便對陌生男性打開家門,但孤兒寡母和獨自旅行的女性很容易得到庇護」
  「我們隊看起來女性沒有比其他隊伍多,那是因為很多女隊員集中在俱生隊的關係」忠吉說
  「虛攻擊頻繁的區域有可能有較多具靈力的居民或者在附近已經自然形成集體狩獵習性的虛群,需要派出九番隊調查或由十一番隊討伐,對流魂街居民生命造成危害的危險分子也會由俱生隊殲滅,可能會發生大規模自然災害導致大量死傷而影響平衡的區域必須強制居民遷居,或由技術開發局解決威脅,俱生隊的成員不但必須智勇雙全,人品也必須能經過考驗,否則死神要是在街上為所欲為也會造成極大的破壞」七緒說「危險人物更容易因為來者是女性而輕敵,所以此類誘敵探查任務有七成五是由女隊員執行,剩餘多是外表較為年幼或老邁的隊員」
  「遇到有靈力且有意願成為死神的孩子有時也會暫時成為俱生隊員的協助者,在他們返回廷內前接受基本訓練,回來後受協助的隊員會提交報告由八番隊向統學院發出入學推薦,甚至直接讓他們接受入隊考試,有幾位席官就是經由俱生隊員發掘的唷」忠吉說
  「只看表面的傢伙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菜鳥你還太膚淺了」伊原指著新人的鼻子說
  "是想到這套招術的人太陰險了吧!"新人在內心大力吐槽,他住的村莊也曾收留過這種旅人,搞不好他早就被俱生課的人寫進報告裡了。
  「一下子就發完了呢」那個很陰險的京樂隊長拍拍手說「今年偷偷排第二次隊的孩子還是這麼多」
  「不過大家學會戴面具裝傻了」浮竹笑「嗯?又是風車啊」他拔起插在花圃邊的一枝白色風車,這個風車的軸歪了轉得不順,所以被孩子們插回原位。
  「是七緒放的」京樂說
  「我想也是」浮竹拆開風車,調整過軸心後把風車重組好插回花圃邊,白色風車迎著風轉動起來。
~~~~~~~~~~~~~~~~~~~~~
[春水成為家主幾年後 秋大祭]
  熱鬧的街道上棕髮與白髮的青年並肩走著,他們的面具都推到一旁,盡情享受放鬆歡樂的氛圍。
  「啊~好久沒這麼放鬆了」京樂說
  「你歸隊以後翹班好幾次,難道都沒放鬆嗎?」浮竹調侃
  「別戳破我嘛~」京樂搭著浮竹的肩說
  「而且你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放鬆吧」浮竹說
  「你看出來了啊」京樂把狐狸面具拉下遮住自己的臉「不給你看」
  「出了什麼事嗎?」浮竹問
  「小松夫婦說,今年那孩子主動請他們帶她上街玩」京樂說「總算恢復孩子該有的活潑了」
  「這不是很好嗎」浮竹微笑
  「那孩子不知是本就內向怕生,還是因為失去母親才變成這樣」京樂說「本來小松夫人打算讓她去學才藝,希望能讓她認識年齡相仿的孩子,但她極度抗拒學舞或琴,連跟鄰居家的孩子玩也不唱兒歌」廷內即使不是貴族的孩子,較為富裕的家庭也會培育女孩學習琴棋書畫和舞蹈、茶道、插花等等才藝。
  「就算是內向的孩子,這樣著實有些奇怪」浮竹說
  「失去母親對這麼小的孩子來說果然…」京樂嘆氣
  浮竹輕拍京樂的背沒有多言,愧疚編織的絞繩在他頸上烙下的勒痕即使過了數百年也不可能退去。
  「今年也有賣風車的攤子啊」浮竹看著幾個舉著風車奔跑的孩子說。
  「首屆秋大季就有了,已經成了一種傳統了吧」京樂低頭快步走,想繞過風車攤。
  「春水」浮竹抓住他的手讓他停步,把他拉到風車攤對面的樹下。
  「怎麼了?」京樂問
  「你看」浮竹指著風車攤前的孩子,看衣服就知道她是廷內富裕家庭的孩子.留著短髮,手裡捏著一個小錢袋,唯一不尋常的是這孩子是孤身一人。
  「!!」京樂馬上認出那就是七緒。
  「小松先生是算用人肯定忙得抽不開身」浮竹說「所以應該是小松夫人帶她來的吧」
  「她的靈壓不在這附近」京樂說
  「你想怎麼做?」浮竹問
  「幫我一個忙」京樂說
  對七緒來說,那一年秋大季的記憶大多是模糊的,她記得自己因為人潮擁擠而和奶奶走散了,當她慌張地尋找奶奶時正好經過賣風車的攤子,看著那些漂亮的風車旋轉的樣子,她忍不住駐足,心也沉靜了下來。
  「小妹妹,你迷路了嗎?」一個戴面具的高大男人問「看妳的打扮,妳是廷內的人吧,妳跟誰一起來的啊?」
  「我跟奶奶來的」七緒怯生生地說
  「啊,抱歉,嚇到妳了吧」男人蹲下讓孩子平視自己,那時七緒還沒戴上眼鏡「那妳奶奶呢?」
  「剛剛那邊人很多,不見了」七緒說
  「先生你們要買風車嗎?」老闆問「妳女兒好像很~喜歡哪,站在這裡看了好久,今天也快收攤了,買一送一如何?」
  「他不是…」七緒正要解釋
  「好啊」戴著面具的京樂一站起來七緒就只能仰望著他「妳選兩枝吧」
  「我、我有帶錢,我可以自己付」七緒見陌生人拿出錢包馬上說。
  「在學習用錢啊~好棒喔!」老闆笑咪咪的說,他對不哭鬧的孩子都很友善。
  在七緒從老闆手上接過兩枝風車和找零後,京樂拿出一塊席官通行木牌,在沒穿死霸裝的時候,各隊就靠這個寫了席位的牌子辨別席官身分,大多用在出入廷或進入其他隊舍。
  「我是護廷十三隊的死神,雖然我沒穿死霸裝,不過我也不能放著迷路的孩子不管,我帶妳去找奶奶吧」京樂把木牌給七緒說。
  「五席先生還要工作吧」七緒把木牌還給京樂說。
  「保護秋大季參加者就是我的工作啊」京樂收起浮竹的通行牌,就算七緒認出十番隊隊花,十番隊的三席也只有他和另一位女隊員,但有好幾位和浮竹一起擔任五席的男性,即使七緒真的跑到十番隊來也找不到他。
  「那麻煩您了」七緒禮貌地低頭說
  「嗯,我看看」京樂張望了一下說「這裡人太多了,小妹妹你這麼小,不小心就會被擠扁啊」
  「哇啊」七緒突然被舉起來嚇了一跳,這個高大的死神把她放在自己左肩上。
  「坐穩了嗎?可能有點太高吧?」京樂說
  「好像早苗家的爺爺」七緒一手抓著風車,另一手抓著京樂的捲髮,發現自己揪著人家的頭髮他馬上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把這個陌生死神的頭髮撥好「我嚇了一跳,有弄痛您嗎?」
  「哈哈,沒關係,是我太突然了,如果你怕高的話就抓著沒關係,我也沒這樣抱過小孩」京樂說,他只看過浮竹這樣陪十番隊隊員的女兒玩,男孩子穿甚平短褲還可以直接跨坐在肩上,女孩子穿浴衣就不行了「不過像早苗爺爺是什麼意思?我還很年輕喔~」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早苗是我的鄰居,她爺爺養了隻雲雀,經常蹲在爺爺肩上陪他散步」七緒說
  「哦~原來如此啊」京樂說「在上面看得很清楚吧,也許你奶奶會看到你,如果你見到像奶奶的人就指給我看」
  「謝謝,五席叔叔」七緒說
  「…」聽見七緒喊自己叔叔,京樂面具下的笑容凝滯了一下,隨即恢復帶著笑意的語調「唉~叫大哥哥!我還很年輕哪!」
  「唔,謝謝五席大哥哥」七緒說
  「秋大季好玩嗎?」因為人潮擁擠,京樂只能慢慢走「有很多新奇的事物吧?第一次來玩嗎?」
  「好玩」七緒點頭「以前和媽媽偷跑出來玩過」
  "原來大嫂偷偷帶她出來過啊"京樂想「為什麼要偷跑啊?」
  「媽媽家裡管得很嚴格」七緒說「可是媽媽有時會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帶我出來玩」
  「這樣啊」京樂說「妳喜歡風車嗎?還是妳跟奶奶約好走散了要在那裏碰面?」
  「奶奶說走丟了要找死神幫忙,但我找不到穿死霸裝的人」七緒說「喜歡風車的是媽媽,媽媽說她喜歡風車是因為爸爸的關係,不過我沒見過爸爸,可能他也喜歡風車吧」
  「妳是要買回去給她嗎?」京樂明知故問說
  「媽媽以前帶我來秋大季玩都會買風車」七緒說「她還有風車的髮簪,很漂亮,不過,我媽媽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京樂聲音比平時更低沉「我很抱歉」
  「五席大哥哥沒關係啦,你又不知道」七緒說,京樂沒注意腳邊被地上的繩子絆了一下,七緒驚得叫了一下揪住京樂的頭髮,不過京樂壓根沒失去重心,只是虛驚一場「嚇我一大跳,大哥哥太高了,好晃喔!」年幼的孩子笑著說。
  「好玩嗎?」京樂以輕鬆語調說
  「你是故意的嗎?!」七緒笑說
  「怎麼可能嘛~是地上的雜物太多了,我會跟今年值班的隊伍說,讓他們勸勸擺攤的人」京樂把七緒從肩上抱下像舉起小貓一樣「那樣好玩嗎?」
  「好玩」七緒點頭
  「準備好喔」京樂說
  「咦?」七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拋到空中「呀──」他被穩穩地接住「欸哈?哈哈哈哈」孩子如鈴的笑聲從他懷中傳來「五席大哥哥再來一次!」
  「好啊」京樂說「準備唷!」
  看著小女孩真摯開朗的笑容,春水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接住七緒後他會問一下還要不要再來,孩子當然會說好,玩了幾次後他才把七緒放回肩上帶他繼續找奶奶。
  「呼~意外的累啊」京樂笑「啊,不是說妳重喔!是我之前肩膀受了點傷,現在耐力比較差」
  「謝謝五席哥哥」七緒笑得開懷
  「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怎麼樣啊?」京樂問
  「他們對我很好」七緒說「可以跟其他孩子玩,很新奇」
  「這樣啊」京樂說「有看到像你奶奶的人嗎?」
  「沒有」七緒搖頭「五席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我其實正在翹班來著~」京樂撒謊道「而且我的姓氏很奇怪,所以被妳叫出來我一~~~定會被抓包!」
  「欸!?」七緒大吃一驚「怎麼可以翹班!爺爺連秋大季都準時工作,大人不可以不負責任!」
  「哈哈哈,所以我這不就在工作嗎?我在幫走失的小孩找家長呢」京樂說「不可以碰到我的面具喔,掉了的話我身分曝光就要挨罵了」
  「好」七緒點頭,她坐在親切的陌生人肩上俯視著祭典的人群,這個視角對她來說非常新奇,這位好心的不良死神抱著她的腳穩住她的重心,她才不會在東張西望時不小心摔下去,還陪她玩了好幾次飛高高,從媽媽家離開以後就沒人這樣陪她玩了,爺爺會閃到腰,在媽媽家她會找衛兵玩,只有他們才有力氣和她這樣嬉鬧。
  走了好一會後,京樂決定往祭典的臨時哨點走,今年輪值的是中規中矩、有條不紊的六番隊,他們一定會設置讓指揮小組交接的帳篷。
  「啊!找到了!」七緒指著六番隊的帳篷,一對焦急的老夫妻正比手畫腳的向死神描述走丟的孩子,小松先生身上還穿著算用人的法被,想必是接到通知後馬上放下工作過來的。
  「太好了,他們一定急壞了」京樂放下七緒「妳過去吧」
  「我自己嗎?」七緒問
  「我在翹班呢!這不是自投羅網嗎?」京樂用玩笑的語氣說「快去吧」他輕輕推了七緒的背一下「別讓家人等了」
  七緒走了幾步後來回看了面具死神和爺爺奶奶,跑回京樂跟前舉起在攤子上買的風車。
  「五席大哥哥給你,謝謝你幫我找奶奶」七緒舉著黃色的風車「很適合你唷!」
  「不客氣」京樂猶豫了一下後接過風車
  「大哥哥再見!」七緒對他笑了一下揮手道別,跑向六番隊的帳篷與心急如焚的爺爺奶奶重逢。
  「對不起啊‥真的‥很抱歉」看著孩子跑得越來越遠,京樂不自覺的低語。
  熟悉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戴著面具的浮竹牽起他的手帶他瞬步到遠離街道的屋頂上,浮竹取下京樂的面具同時揮散他施加的幻象鬼道,使他的髮色從與風車相同的淺黃變回棕色。
  「春水」浮竹輕撫他的臉,像要抹去他臉上那難以言喻的神情。
  「這還你」京樂拿出浮竹的席官通行牌遞給他「她是個好孩子,很健康,有好好吃飯,口齒伶俐得不像個孩子」
  「嗯,我都聽見了」浮竹說「你大可不隱瞞身分,七緒不認識你」
  「不是她認不認得的問題」京樂抹了把臉低頭說「是我無顏見她」
  浮竹在京樂身旁搭著他的肩與他相依而坐直到街上人潮與燈火逐漸消失,明月高掛夜幕之上,他一直跟在春水身邊維持那個幻象鬼道,他陪七緒玩耍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或許春水該就此進入七緒的人生……
  "面對無辜的孩子連一句再見都說不出口,只能道歉的話"浮竹輕撫春水的背"這份親情對孩子來說太沉重、太不公平了,你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
[八番隊]
  「小~七緒緒緒緒緒~~」京樂滿臉笑容對迎面走來的副隊長揮手。
  「隊長你想開嗓的話,請不要用我的名字」七緒冷酷地說
  「今天還是一樣這麼凶啊」伊原說「隊長、浮竹隊長好」
  「伊原三席沒休假嗎?」浮竹問
  「哦,我家正在爭遺產,所以我一點都不想和那些親戚打照面」伊原用事不關己的態度沒好氣的說「老頭子的私生子不只我們幾個,現在全冒出來了,吵得不可開支,如果他們請你協調的話還請務必拒絕啊,浮竹隊長」
  「呃,好…?」浮竹愣了一下說
  「浮竹隊長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七緒說
  「難道,是最近吵得屋頂都掀了、還因為在街上扭打而被死神逮捕的的那個…」浮竹問
  「就是那個米行,我是從母姓,和我一樣養在外頭的私生子一大票,還沒演變成生死鬥簡直是奇蹟」伊原雙手一攤
  「那離你老家很近啊」京樂說「算是幫左鄰右舍調解糾紛沒錯」
  「是啊‥啊哈哈」浮竹乾笑「為難你了」
  「如果有哪個親戚給您添麻煩的話我很抱歉」伊原彎腰說「不用跟他們客氣,掃出去就是了」嘴上說掃出去,卻用手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七緒默默在心中吐槽伊原新年大概會自願留守隊上不回老家吧。
  「這年頭不請自來的人可真多啊」京樂嘆氣
  「今年還有那群正面直衝進來的旅禍,根本就是不速之客元年」伊原吐槽「聽說他們也來參加秋大季,沒問題嗎?」
  「昨天我讓他們住在我家」京樂說
  「哦,有隊長就近監視那肯定沒問題」伊原說「伊勢你插的風車都被拔走了欸」
  「本來就是給孩子玩的,沒關係」七緒往花圃邊插了一紅一黃兩枝風車「對了,聽說松本副隊長正在幫黑崎一護他們收集奇怪的原料,隊長知道嗎?」
  「奇怪的原料?」京樂與浮竹互看一眼搖頭
  「他們吃完早餐就和小露琪亞一起離開了」京樂說
  「是什麼奇怪的原料啊?」浮竹問
  「不知道,但聽說草鹿副隊長鞭笞十一番隊隊員搖了一早上的牛奶」七緒也一頭霧水「而且綾瀨川五席靠自己的人脈把轡町的雞蛋都買走了」
  「五席的薪水就那樣,這傢伙是覺得自己活不到退休嗎」伊原說完自己吐槽自己「啊不,十一番隊還真的可能是這樣」
  「好像是以什麼麻綾湯做交換,那附近的居民說是現世的東西,但不曉得到底是什麼」七緒說「需要調查嗎?」
  「不必吧,那群孩子都很乖,而且雞蛋和牛奶也搞不出什麼危險的東西」京樂說
  「除非壞了或下毒了,這可是同時移除大量戰力的妙計呢」浮竹一臉正經的說
  「啊哈~那就只剩下不吃西洋食物的山老頭了,那我們就安心吃吧~」京樂笑「反正出了什麼問題也會被山老頭燒乾淨嘛~~」
  "你乾脆真的食物中毒好了"七緒和伊原在內心同時吐槽。

[隊員孩子的安置]
  普通隊員結婚率比席官高,因為工作壓力比較低,八番隊和十三番隊都允許隊員的孩子在隊上玩,不過僅限非辦公場合,隊舍土地比較大的十三番隊放小孩出來和放牧沒兩樣,限制孩子玩耍區域反而是少有人跡的後山和有河流跟潭這些可能溺水的地方,隊上食堂也提供食物給孩子們。
  所以這兩隊隊員的小孩如果還沒上學,一天的流程就是:早餐後跟家長去上班→放出去玩→午餐去食堂吃飯&讓家長確認孩子沒跑丟→睡午覺/休息→下午繼續玩→點心時間(十三番隊可能是浮竹親自出來發點心)→家長下班順便帶回去。
  隊員的孩子也能靠幫忙打雜賺零用錢,其他隊伍大多不允許這種帶孩子上班的行為,有也是不得已的緊急狀況才會在報備後得到許可,不然大多會讓當事家長休假去帶小孩。
  一、二、三番隊沒修改過規定,所以平時是禁止帶孩子進入隊舍的,主要違反規定的是一番隊的老爺爺們,偷偷帶孫子孫女來看爺爺工作的地方,重振爺爺的形象+鼓勵孩子成為死神,由於後者動機正當,所以被總隊長默許了。
  四番隊很寬容,孩子只要不調皮搗蛋就可以在隊舍腹地活動,調皮搗蛋的孩子也會在卯之花隊長微笑勸告後突然變得萬分乖巧。
  五、九兩隊採取放寬請假標準的方式,讓隊員請假回家照顧小孩。
  十番隊只要孩子乖巧就能來,目前主要問題是,發現自家女兒暗戀隊長的隊員與日俱增,捶心肝的笨蛋父親們增加了。
  七番隊允許找不到保母的隊員帶孩子上班,射場意外的非常會照顧小孩,狛村自從拿下頭盔後大受孩子歡迎,隊犬五郎則對拔過自己毛的孩子會記恨。
  六番隊貴族出身的隊員請得起保母,關係好的貴族隊員會乾脆把平民隊員的孩子一起交給保母照顧,後來在銀嶺任內直接在六番隊旁邊建立椿塾,是唯一有完整托育兼教育設施的隊伍(經費全由朽木家出),椿是六番隊隊花,為了培養孩子的紀律和管理方便,椿塾的學生會穿有六番隊隊花椿圖案的制服上學。
  十一番隊和十二番隊,沒有這種問題的原因還需要解釋嗎,哪個家長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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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緒同期夥伴介紹]
  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是取自漫畫中出現的人名,照著名字給的印象發展出來的,兩人和七緒關係很好。
 ※伊原賢兼
  伊原是標準的中二病黑歷史非常多的那種死小孩,實際年齡小於七緒但入隊時看起來比七緒大,母親經營的米店在浮竹老家附近,曾經暗戀麗莎是因為他有點抖M屬性並且是個腿控,此外,因為差不多是一起吵架吵大的,完全不把七緒當異性看,嘴巴也很毒(通常只在吐槽隊長的時候)。
  曾經以為隊長和麗莎有一腿,所以曾經恨京樂恨得牙癢癢的,發現京樂和浮竹的關係後的反應被七緒形容為"從沒見過這麼白癡的蠢笑"。
  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其實是近視但為了造型好看而改戴隱形眼鏡,被七緒掌握了非常多中二期黑歷史,曾經想一勞永逸解決視力問題,但一進到技術開發局內看到那群牛鬼蛇神就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廷內大米商的私生子,討厭父親家的一切,為了不靠父親的產業過活而來當死神,媽媽經營的米店是父親開給情婦當贍養費的,因為這樣開出來的分店多到還沒引發血案簡直是奇蹟。
 ※井之頭忠吉
  忠吉是腳踏實地憨厚老實過日子的好人,薪水大多用在流魂街孤兒院上,很照顧年紀小的新人。
  三人中唯一曾是現世人類的人,所以實際年齡最小,但外表已有三十多歲,瞇瞇眼、身材高壯,雖然戰鬥能力不太行,但在培育新人學習複雜的工作上很有耐心,因此是八番隊重要的新人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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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
  當初告訴浮竹萬聖節是什麼的人就是銀城,但解釋得不夠清楚,浮竹最後只得到"這是發糖果給孩子的日子"這個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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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生課]
  負責調查流魂街的單位,隸屬八番隊之下但鮮為人知,加入的人不是對世界充滿好奇就是對流魂街充滿執念,因為一去不回的人時有所聞,他們的薪水是採取記帳制,如果活著回來才一次匯入他們的戶頭,一直沒回來的話就不會有這筆人事開銷,出去後交回斬魄刀謊報死亡者就會被當作真的死了,藉此退休留在流魂街的俱生課成員在八番隊內其實保留了一份機密名冊,需要時就會被八番隊用於刺探情報。
  俱生課的名字取自佛教的俱生神,想成舉頭三尺有神明的那位神明就對了,俱生神會記錄人一生的善惡功德並在人死後鉅細靡遺的回報。
  在此俱生課肩負的重要責任就是廷內對廷外控制的延伸,如果像前面提過的,廷外的居民意圖佔地為王造反的話,在他們行動前就會被俱生課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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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1: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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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1: 【秋大祭:命運之風】

Summary:向雀部老老老老…(略)老爺爺謝罪的高中生們,順便解釋一下為什麼雀部當時一拳就倒的原因。
以及來自沿海的客人帶來的西梢局物品與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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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隊]
  來到一番隊時一護等人馬上被團團包圍,直到露琪亞出面說明一護是為了向雀部道歉,那群老隊員才把刀收起。
  「雀部副隊長今日休假,目前正在會客,待吾等通報,若副隊長同意,方可放行」把一護等人送到會客室的年輕隊員說,與其說是護送,他更像在押解犯人。
  「好兇。」一護小聲吐槽
  「這裡可是一番隊重地,秋大季誤闖的隊員家眷比較多他們才沒有一刀砍過來」露琪亞說
  過了一會後雀部與兩名高大的死神一同現身,他身後兩名死神長得一模一樣,身高超過兩米有如兩座金剛像。
  「有什麼事」雀部穿的便服讓人類孩子們頓時傻住說不出話。
  「啊…啊那個…‥」一護等人眨眨眼,只有露琪亞很淡定。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雀部副隊長」露琪亞低頭行禮說
  「請問,您為什麼是做大正風格打扮?」織姬舉手問
  "終於有人問了啊"朝夕雙子面不改色在內心吐槽。
  「嗯?」雀部低頭看自己的便服「大正?那是一種衣料嗎?」
  「裡面穿硬領白襯衫還打領結,但外面穿和服跟袴,還有英式短披風…」雨龍快速總結「和洋混合難道,一定會變成大正風格嗎……?」
  「哦?滅卻師少年眼光不錯,聽說幫四番隊製作西服的就是你啊?」雀部嚴肅的神情退去。
  「是的‥請問您這身是在現世買的嗎?」雨龍汗顏,雀部私服看起來實在太像大正時代走出來的紳士,如果這位副隊長上次去現世正好是大正時代的話,這身打扮就很合理了。
  「不是」雀部搖頭
  「那披風和襯衫是怎麼來的?」一護問
  「自製」雀部說
  雀部不說還好,一說到縫紉他和雨龍就開始熱烈的討論起西服縫製技巧與風格,甚至連打毛線的技法都來了,完全將其他人晾在一旁。
  「他們意外的和得來」茶度說
  「還以為雀部先生應該是很傳統的老先生,原來還會裁縫跟打毛線啊」織姬說
  「副隊長的圍巾是自製的」朝影說
  「但他做的毛帽被總隊長封印起來了,而且總隊長收到時,有點生氣」夕朗說
  "因為是送光頭毛帽嗎…?"一護在內心吐槽"但還是收下了啊"
  「等你來到屍魂界後我建議你入廷擔任裁縫,我相信連貴族都會馬上聘用你!」雀部的嚴肅早已飛到九霄雲外,滿臉笑容的對雨龍說。
  「終於輪到我了啊」雨龍吐槽
  「什麼?」雀部問
  「沒事,請別在意」雨龍清喉嚨「只研究書籍就能做出洋服和西式食物,雀部先生真厲害」
  「那是我的愛好」雀部說「我也培育了紅茶,目前茶葉產量不大,但供一番隊茶會使用,足矣」
  「欸?好厲害!」連一護都忍不住說
  「雀部副隊長對西洋文化非常感興趣,是副隊長中唯一能讀懂外文的人」露琪亞向一護解釋,音無雖然有翻譯功能,但她那是由涅隊長植入的,有時會被移除,所以真正讀得懂的只有長次郎。
  「是哪一種文字啊?」一護問
  「英文」雀部說「你們找我有何事?」
  「啊.差點忘了」一護拿出用便當盒裝的甜點交給雀部「這是之前打傷雀部先生的賠禮,抱歉」
  「是我疏忽大意,而且你們並未殺害任何隊員,加上後來藍染叛逃一事,只是一點外傷,不足掛齒」雀部說「這是何物?」
  「請放心,絕不會違反副官倫理規範!」露琪亞馬上說「說明聽起來可能很莫名其妙,所以請您直接打開看吧」
  「我們只能收集到相近的材料,所以有些成品和現世吃到的不太一樣,但這些是現世西洋傳過來的點心」一護說「之前真的很抱歉」對老人家動粗實在過意不去這句話,乖孩子一護沒有說出口。
  「喔!!」雀部打開一看,剛才又裝出來的嚴肅馬上煙消雲散「這就是所謂的馬琳糖吧!」
  「您知道啊?」織姬問
  「我有一本西點食譜,但有太多無法取得的材料和看不懂的名詞,而且也欠缺需要的工具,所以幾乎無法重現」雀部開心得像看到新模型上市的御宅族「尤其是那種名為"酵母"的物質,十二番隊總用在非常危險的實驗上,大概是翻譯錯誤吧」
  「這是麵包和瑪德蓮蛋糕」一護說「翻譯…問題肯定不在那。」
  「麵包酵母雖是從十二番隊取得的,但請放心我們已經試毒過,絕對可以食用」露琪亞說
  「技術開發局嗎?」雀部盯著那些蓬鬆誘人的麵包如臨大敵。
  「不是阿近先生說的那種能產生溶解骨肉液體的酵母,他們根本在開發生化武器,這是用水果培育出來的」一護說
  「是啊!現世的酵母就有用水果培育的喔!」織姬馬上附和
  「這算是下午茶吧~」雀部說
  「時間上差不多」雨龍看了眼手錶說
  「我去拿茶具,作為交換我請你們吃些和菓子茶點吧」雀部哼著小曲離開「稍等一下啊~」
  「不,這太麻煩您…」一護正要起身攔雀部就被一左一右兩隻大手按回座位上,他抬頭看著兩尊護法金剛「…了?」
  「副隊長休假一定會泡紅茶」朝影開口
  「請你們留下」夕朗說
  「賠罪對象的邀請,你們難道要拒絕嗎?」朝影說
  「總番隊副隊長泡的茶,你們不喝嗎?」夕朗說
  「呃…」一護等人乖乖坐在位置上不敢輕舉妄動。
  看似強逼應酬,然而朝夕雙子內心的共識與真正逼高中生們留下的動機其實很單純───"他們不喝就換成我們喝了,絕對不能讓他們溜掉!"。
  雀部一端茶回來,兩名高大的護衛就找了藉口快速逃跑。
  "難不成他種的紅茶很難喝嗎?"高中少年們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紅茶如臨大敵。
  「好香」織姬喝了一口說
  「欸?」一護端起茶試喝一口「真的很好喝」
  「這裡有牛奶和砂糖」雀部愉快的說「你們下次如果還要做西點,方便的話能否通知我呢?實地學習這門技術的機會非常難得」
  「可是雀部先生工作很忙吧?」雨龍說
  「只是幾個小時或者一天,不影響上千年打下的紮實隊務基礎」雀部把一番隊收到的高級和菓子擺在桌上「不曉得哪些比較合現世孩子口味,所以就請你們自由取用吧」
  「謝謝」一護點頭
  「教我們製作點心的是井上」露琪亞說
  「是在大家幫助下才完成的」織姬說
  「你們這些孩子真有禮貌」雀部說「原來瑪琳糖可以染色啊」
  「雀部先生是在明治革新後來到屍魂界的嗎?」一護問「您對西洋的物品非常感興趣,感覺應該是那個時代吧」
  「你在說啥」露琪亞吐槽「你忘了伊勢副隊長說的嗎?」
  「嗯?」一護轉頭看露琪亞
  「在正副隊長中只有雀部副隊長、卯之花隊長、總隊長三位比浮竹隊長年長喔」露琪亞說
  「咦?!」織姬睜大眼「浮竹先生好像超過五百歲吧?」
  「遠超過五百喔」露琪亞搖頭說
  「雀部先生請問您貴庚…?」一護汗顏問
  「超過兩千歲」雀部比了個二說「我是在屍魂界出生的,並非在現世誕生的魂魄,你口中的革新時代我僅在出任務時短暫見過,確實是充滿變革、令人振奮的時代」
  「兩千!!??」一護等人瞪大眼,雀部看起來頂多五十多歲。
  「我是第一任,也是至今唯一一任一番隊副隊長」雀部說
  「兩千…」一護嘴巴張得大大的「真的很抱歉」他低頭致歉。
  「我不是脆弱的老人,不必掛懷」雀部說
  「一拳下去都內出血了,這誰都過意不去啊。」雨龍說"而且打的還是年紀這麼大的長輩啊"
  朝影和夕朗算算時間,茶應該快喝完了,他們一直偷偷站在外面擔任守衛。
  "要是知道副隊長的實力他應該就不會這麼緊張了,他可不是普通的老先生啊"朝夕雙子在內心吐槽。
  「不過我很在意那一拳」雀部說
  「呃,抱歉」一護到嘴邊的茶又放下了
  「我不是在意被小孩子打倒」雀部說「我只是好奇,你受過白打訓練嗎?」
  「白打就是死神徒手戰鬥的方式,想想夜一先生就對了」露琪亞說
  「我是學過空手道啦」一護摸著下巴說「但那時在雙極之丘上,我用的還比較像是街頭打架的方法」
  「你是向誰學的?」雀部問
  「有澤道場」一護說
  「有澤?」雀部問
  「是現世人類的普通道場,專門教孩子武術」露琪亞說
  「那真是奇怪啊…」雀部摸著下巴說「黑崎一護」
  「嗯?」一護抬頭看走到自己身旁的雀部。
  「請用全力打我一拳」雀部說
  「噗咳咳哈啊????」一護差點被茶嗆到,摀著嘴咳了一下後喊「你說什麼??!」
  「雀部副隊長!?」露琪亞跳起來「一護你在一番隊打副隊長就死定了!」
  「不必擔心,我只是想確認他的實力」雀部說「朝夕」
  「是」站在門外的雙子馬上回應
  「你們聽見了吧」雀部說
  「我們會攔下誤判情勢的隊員」雙子同時說
  「這個…真的好嗎?」一護轉頭問露琪亞和朋友們
  「這麼奇怪的要求我也沒聽過」雨龍搖頭
  茶度搖頭用手勢示意一護這是個很糟的點子。
  「如果雀部爺爺受傷我會幫他治好」織姬馬上說「但這真的不對」
  「井上,你剛剛把人家叫成老爺爺了。」雨龍提醒,雖然對他們來說,雀部早就超越爺爺這個稱謂,而該直接放進博物館了。
  「這一拳之後,爾等對一番隊造成的困擾一筆勾銷,如何?」雀部說
  「闖入瀞靈廷」朝影說
  「霞大路家事件」夕朗接著說
  「破壞隊舍」朝影說
  「打傷隊員」夕朗說
  「使我們隊伍的工作量暴增」朝影說
  「即使沒交手,因為加班而對你們報有怨恨的隊員,大有人在」夕朗說
  「加班時數最高的是副隊長」雙子同時指著雀部說
  "這樣更打不下去了啊"高中生們心虛地想。
  「我只是好奇現世孩子的實力,如此而已」雀部說「不如由其他人先來吧,這樣你應該就相信我不是脆弱的老頭子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要不然從力氣小的人開始吧?」一護說
  「石田」茶度的意思是自己最不該出手。
  「我?!」雨龍指著自己
  「很好,就你吧」雀部伸手掌心朝前「如果這一拳沒打倒我,你就會死,抱著這種決心動手吧」他的靈壓稍微上升,不至於驚動一番隊,但足以給在場的人們造成壓力。
  「好吧…?」雨龍猶豫了一下「我沒學過空手道,所以和黑崎一定差很多」
  「在拳頭上灌注靈力也行」雀部說
  「那種用法我不會啊」雨龍搖頭,用全力朝雀部掌心揮拳「沒事吧?」
  「力氣好小」朝影說
  「你真的擊敗過涅隊長嗎?」夕朗說
  「我是弓箭手啊!」雨龍吐槽
  "他確實失去力量了"雀部握拳又鬆手"流魂街無靈力的地痞揮拳都比他有力"
  「好弱。」一護吐槽
  「虐待老年人的不良少年閉嘴」雨龍低聲快速回嘴
  「恕我拒絕」茶度在雀部看向自己時馬上說
  「你們兩位的力量非常特殊,即使是我也沒見過這樣的人類」雀部對茶度和織姬說,至少他沒見過完全一樣的能力。
  「黑崎你上吧」雨龍說
  「井上,要是真的出事就拜託你了」一護小聲說
  「嗯!」織姬點頭
  「來吧」雀部說「不必和我客氣」
  「確定嗎?」一護說"為什麼為了打人來道歉,我還要再打第二次啊!!這個老爺爺在想什麼啊!"他在內心大聲吐槽。
  「我是一番隊副隊長,同樣的錯誤不可能發生第二次」雀部說
  「……」一護仰頭看兩名護法雕像,那兩人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人造人還是機器「井上拜託妳待命」
  「來吧」雀部說
  一護全力一拳揮向雀部,他不但沒移動半分,穩穩地接住一護的拳頭,骨骼關節受到壓迫發出喀喀聲,然而那是來自一護的拳頭。
  "反應好快!"一護在雀部鬆手時想"握力強得不像兩千歲的老人家"
  「真奇怪」雀部甩甩手說「雖然有力,也受過訓練,但這真的是你的全力嗎?」
  「真的」一護點頭
  「上次被黑崎打的人類直接昏倒送急診了」雨龍說「您的手沒事嗎?」
  「雙殛那時你有使用斬魄刀的能力嗎?」雀部刻意問,依報告看來一護的斬魄刀能力應與肉體強化無關。
  「沒有,斬月沒這種功能」一護搖頭
  「是夜一先生給你的斗篷嗎?」露琪亞說「你那時穿著四楓院家的寶具不是嗎?」
  「有可能」一護彈指說「而且我在卍解修行的時候也碰過不少怪東西,搞不好是其中一個有古怪」
  「畢竟是浦原做的啊」露琪亞說
  「浦原喜助嗎,那也難怪」雀部說"不,那不是來自道具的力量,但…是我想多了嗎"
  「這樣可以了嗎?」一護問「雀部先生的手沒問題吧?」
  「沒問題,看來是浦原喜助動了什麼手腳吧,我還以為現世人類產生不得了的變化了,哈哈哈」雀部笑著蒙混過去。
  午茶後雀部在窗邊目送一群孩子提著包袱往下一個隊伍去。
  「您在調查那名少年的力量嗎」朝影問
  「他是經由異常途徑獲得死神力量的,或許受此影響?」夕朗說
  「他能與朽木隊長打成平手,也許是情急之下爆發怪力」朝影說
  「你們說的都有可能,但我在意的是,那種感覺很熟悉」雀部摸著下巴說
  「熟悉?」雙子同時問
  「在你們出生前入侵瀞靈廷的滅卻師有著名為血裝的能力,那名失去力量的滅卻師少年據涅隊長報告,並無此種能力,所以血裝的運用技巧可能已經因滅卻師絕跡失傳了」雀部說
  「請問血裝是什麼?」朝影問
  「那是一種將靈子注入血管強化肉體的能力」雀部說「與靈紋人將虛的力量導入自身靈力循環強化身體很相似,但滅卻師的血裝不需要額外輔助,不過和紡郎的妻子那種力量相距甚遠,滅雀師使用血裝運用的仍是滅卻師的力量,我雖然不了解靈紋人能力的原理,但他們使用力量的同時靈壓會從魂魄暫時轉換成虛,這兩者有決定性的不同…不過你們應該沒機會見到血裝,能使用這種能力的滅卻師看來確實絕跡了吧」
  「您懷疑黑崎一護使用血裝嗎?」夕朗問
  「死神能學會滅卻師的技術嗎?」朝影問
  「不可能,那是與生俱來的資質,被他擊中的感覺和當年與滅卻師交手時很像,但果然是我想太多了,死神不可能使用滅卻師的能力」雀部搖頭嘆氣「活久了,真是什麼怪事都見得到」
  「…」雙子互看一眼,默默點頭。
  「希望那名少年未來是我們的友軍」雀部說「那種力量也許是他尚未開發的潛能,與之為敵,將是一場苦戰」
  「因為是代理死神嗎」朝影說
  「嗯...不過他們似乎是好孩子」雀部心情愉快地把剩下的西點收進盒子,不知從何處拿出一頂硬草帽戴上「麻煩替我填報離廷休假」說完雀部就提著盒子瞬步消失。
  「…」雙子無言地收拾茶具
  "負責批准離廷休假申請的,是您本人啊!!"雙子內心吐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
[六番隊]
  「欸~~!你們真的讓老朽木隊長吃了新甜點啊!」戀次驚訝的說
  「是由翠海姊姊送上的,祖父大人一定接受,我本來也在猶豫到底該不該送一份給祖父大人」露琪亞說「為什麼六番隊戒備這麼森嚴啊?」
  「有個自稱是來自沿海的貴族被羈押了,姓鹽椎的,你聽過嗎?」戀次說
  「是統治沿海區域的貴族,完全不管廷內貴族的一個家族,怎麼會來到瀞靈廷啊?」露琪亞問
  「似乎是送東西來的,隊長正在和對方說話,一護他們呢?」戀次問
  「他們一個一個隊去送糖了,這是你的份」露琪亞把蛋糕和馬林糖給戀次。
  「喔喔喔!!好香啊!!」戀次喊「另一包是隊長的便當嗎?」
  「大哥不喜歡甜食,所以我請井上教我做鹹麵包」露琪亞說
  「喔!出來了!」戀次叼著麵包指著不遠處的會議室,白哉一臉不悅(在不認識他的人眼中和平時無異)的領著一名抱著包袱的的青年出來,後面還跟著一隻黑貓。
  「夜一先生?」露琪亞認出黑貓說
  「這是鹽椎少主」夜一踏著小碎步走到露琪亞面前「白哉小弟找空鶴確認身分,但空鶴忙著搞煙火,所以就由我來了,順便把洗乾淨的衣服送來給他」
  「呀~真是夠麻煩的啊~誰知道入廷還得報告一堆有的沒的單位」青年口音獨特,說話時手比劃個不停,他手上纏著繃帶護手,但邊緣還能隱約看到刺青,他的雙眼如火艷紅,加上古銅色的健康膚色,令人想到夜一那雙明亮的金眼「既然知道我是真貨,能不能把比嘉和金城給放啦~?他倆只是陪我來的護衛,沒必要關著他倆吧?小妹妹你是誰啊?不是這隊的吧?這隊伍大家都好~~~嚴肅啊,除了副隊長,這小子的刺青和眉形很有個性很不錯!」
  「欸?謝謝?!」戀次內心大喊"這傢伙鐵定是好人吧!"
  「呃,我不是六番隊的沒錯」露琪亞說
  「別隊的來串門子啊?約會?」鹽椎少主指著戀次說
  「欸?不是!!」戀次馬上拼命搖頭「這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鹽椎少主是為參加祭典而入廷的」白哉無視爽朗青年說
  「還有來轉交遺物啊」鹽椎少主說「那個西梢局的人留下的東西已經交給志波家了,就麻煩瀞靈廷這邊去現世處理了」
  「現世?」戀次問
  「從這裡去現世,換上義骸,利用人類的郵務士把東西寄回去,這樣最快」鹽椎少主說「唉呀~~~真的很麻煩哪,不知道為啥我們打不開穿界門,是重靈地要移轉了嗎,總之打不開就只能找你們處理啦」
  「轉移是什麼意思」白哉皺眉
  「沿海通往現世的穿界門定位是以重靈地做指標,如果重靈地開始轉移的話,我們就沒法前往現世啦」鹽椎少主說「因為你們這裡那種大門在我們那用不了,現在還是只能靠鬼道開門,十~分麻煩啊!」
  「只是出現干擾了吧」夜一瞇著眼說,現在正在進行的重靈地轉移與複製工程會影響沿海倒是個意外發現。
  「有可能」鹽椎少主說「喔,比嘉!金城!你倆出來啦~那我們走吧」
  「少主大人就說別換衣服嘛!」比嘉嘆氣
  「就是啊,當家大爺就說這裡的人都靠衣服認人的,你還跟志波的大姊借衣服,我們才會被關起來啊」金城說
  「我就想看看這裡的人有多死板嘛」鹽椎少主接過夜一帶來證明他身分的羽織穿上,那件羽織的顏色是深邃的海藍色,乍看之下與普通衣物不同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再會啦,朽木的年輕人們,祝好」他轉身向朽木兄妹和戀次揮手,將雙手高舉過頭拍了一下,說完就帶著兩名夥伴瞬步消失。
  「他在幹嘛啊」戀次抓抓臉說
  「好奇怪的人」連露琪亞都忍不住吐槽
  「…」白哉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露琪亞,來六番隊有何事」
  「這個是我請井上教我做的點心!」露琪亞挺直背雙手奉上餐盒「是鹹味的點心和不甜膩的糖,請大哥享用」
  「是妳做的」白哉看一眼洽皮馬琳糖說
  「是的!」露琪亞用力點頭
  「我收下了」白哉闔上餐盒「露琪亞」
  「在!」露琪亞喊
  「雖勤勞為美德,然其非義務,祭典期間謹記此事」白哉說完瞬步離去
  「大哥…」露琪亞一臉感動
  「啥?」戀次問「隊長說啥啊?」
  「是要我好好休息不要在假日期間把自己累壞了,你耳朵沒帶出門嗎?」露琪亞吐槽
  「為什麼不直話直說啊…」戀次吐槽「對了,轡町那裏好像很熱鬧,祭典時間還沒到吧?」
  「綾瀨川五席和隊員們在發瑪琳糖給附近的居民,十一番隊協助我們取得大量雞蛋和製作奶油,我們做的糖大多給他們了」露琪亞說「想不到十一番隊這麼敦親睦鄰啊」
  「哦,因為轡町的人就是那種作風嘛,大家都吵吵鬧鬧甚至會打架,但感情很好」戀次說「我很喜歡那一區,感覺和四十區那一帶很像」
  "那也是打架鬧事率永居第一的平民區啊"掃地的隊員在內心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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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1: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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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2: 【秋大祭:命運之風】

[八番隊 會客室]
  「原來是馬琳糖啊」七緒聽到旅禍少年們突然登門造訪,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沒想到是為了送禮而來。
  「這是給京樂先生和浮竹先生的謝禮,露琪亞說浮竹先生應該在這裡」一護說
  「隊長和浮竹隊長去參加臨時隊長會議了」七緒看著那盒精美的甜點「這些居然是糖,好美啊」
  「那些花都是朽木家廚師做的,逼真到讓人捨不得吃呢」織姬說
  「雞蛋原來可以做出這種糖果,現世的人真有創意」七緒說「昨天在隊長家感覺到的靈壓果然是你們啊」
  「欸?伊勢小姐也參加宴會了嗎?」織姬問
  「沒有,我和松本副隊長只是在隊長家留宿」七緒說
  「京樂先生和浮竹先生都很好客啊」一護說「昨天在射箭攤他們真的很厲害,默契超好而且箭法比石田還準」
  「隊長他們從小就認識了,自然默契十足」七緒說「你們今晚也要住在隊長家嗎?」
  「大概會回流魂街吧,這樣借住人家家裡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一護說
  「隊長不在意的,他一定很歡迎你們」七緒說「對了,你們有到各個大門外張貼尋人啟事嗎?」
  「哪裡?」一護問
  「趁秋大季期間尋人的流魂街居民自發架設的告示欄,每個大門外都有,也許你們可以去試試看」七緒說
  「哦,原來空鶴說的公告是這個啊」一護說「我們來這裡之前去拜訪他們,他就讓岩鷲去貼什麼公告,我還在想他是去哪貼了呢」
  「那就靜待好消息吧」七緒對織姬微笑安慰道「很多剛到屍魂界的人會選擇先適應環境,幾年後才開始積極移動尋找更好的區域,今年沒找到,說不定明年他就搬到第一區也說不一定,別灰心」
  「嗯!」織姬點頭「謝謝伊勢小姐」
  「不過也有可能已經轉世了」雨龍說「井上還是別把期望放得太高比較好」
  「那也很好啊」織姬說「無論已經轉世,還是在屍魂界某處生活,只要知道大哥存在於這世上某處,我就心滿意足了」
  「…」雨龍沉默地看著天真爛漫的女同學,死後的生活不總是平靜順遂的,露琪亞就說過人不如狗的街區存在,而他的祖父死後…。
  「對了,屍魂界的人沒有宗教信仰吧?」一護突然岔開話題
  「土生土長的人幾乎都沒有,但流魂街有人類從現世帶來的信仰,所以路邊有時能見到那些稱為地藏的雕像」七緒說
  「那這裡出生的人對死後的看法是什麼啊?」一護問
  "轉得太僵又沒完全脫離生死話題啊!你這笨蛋!"雨龍在內心吐槽
  「回歸世界」七緒說「我們的身體由靈子構成,死後自然會恢復分解成靈子回歸大氣,大概正是因為明確知道死後即是虛無吧,有許多寧可苟延殘喘也不願面對死亡的老貴族依靠釋藥院治療強迫自己的身體活下去」
  「有道理欸,如果相信死後有另一個世界,比如天堂的話,人們面對死亡會比較安寧」織姬說
  「我覺得就此結束也不算太糟」七緒說「我們隊長也是,真正永久的安寧對魂魄來說是得來不易的奢求」
  「那這裡還有掃墓之類的習俗嗎?」織姬問
  「有,但掃墓是為了紀念逝去的親人,我們沒有死者庇佑生者的信仰」七緒說「做法和現世大概也不同吧,我不曾為雙親掃墓,所以我不清楚,但給死去的同袍掃墓的做法就是很普通的整理而已,還有個人希望怎麼紀念逝去的親人,有的人會帶酒和食物,有些人會獻花,受到現世影響,現在會對墓碑說話或者焚香的人也變多了」
  「除了酒以外我都做過呢」織姬說
  「我是跟家人去掃墓,不過我父母和原生家庭都沒往來,所以我們只掃過母親的墓」一護說
  「怎麼會?」織姬問,他印象中黑崎家那麼溫馨快樂,不像是與原生家庭決裂的類型。
  「老爸說什麼他倆是私奔才被雙親斷絕往來,但每次說出來故事都不一樣,還一次比一次狗血,總之我不信就是了」一護吐槽
  「我家沒有任何信仰,我那個冷血老爸也沒在幹掃墓這種事,不過我會給媽媽和祖父的墓獻花」雨龍說
  「這算是一種家族活動嗎?」七緒問
  「是啊,因為現世相信祖先存在嘛」一護說「茶度祖父是基督徒我就不確定了」
  「Abuelo是天主教徒,葬在墨西哥」茶度說「畢業以後,存夠錢我會回墨西哥掃墓,在那裏有他的親戚,所以有人維護」
  「阿布維洛?」七緒問「是你祖父的名字嗎?」
  「我一開始也搞不清楚這個」一護說
  「是西班牙語的祖父的意思」茶度指著自己解釋「我是混血兒,所以膚色和五官與其他人不同」
  「現世人類外表確實很有區域性的樣子」七緒說
  「這裡畢竟是另一個世界,好像也無法以我們的觀念來區分人種之類的」一護說
  「茶度君的長相對我們來說只是個人特色,倒不會被當作外來者」七緒說
  「這麼一說的確有很多現世看不到的類型,誇張的身高、混合不同人種的特徵,不過這裡連狼人和貓妖都有,金眼藍髮什麼的反倒很普通」一護說
  「京樂先生走在現世路上一定會被當作義大利人」織姬說
  「義大利是國家…沒錯吧?」七緒問
  「對啊,是個以美酒美食和藝術出名的國家」雨龍說
  "一整個國家滿滿都是隊長…太可怕了。"七緒臉上三條線內心吐槽
  「今晚的活動在太陽下山後開始,你們可以先移動到昨晚沒去過的區域,不然等人潮湧現後會很難活動喔」七緒說
  「說得也是」一護說
  「伊勢小姐要去哪邊玩啊?」織姬問
  「去買風車,順道買些小吃去和朋友聚會,不過今天下午臨時召開隊長會議,說不定晚一點得回來工作」七緒說
  「外面那群孩子玩的風車都是伊勢小姐給的嗎?」織姬問
  「是我放的沒錯」七緒說
  「這是某種傳統嗎?」雨龍問「因為本來是風災才開始的活動才發風車給孩子?」
  「嗯?不是的」七緒笑「這種單純的聯想很可愛喔」
  「原來不是嗎?」雨龍不好意思的推了眼鏡
  「是我個人紀念母親的方式」七緒微笑搖頭說「我母親生前喜歡風車,以前她帶我參加秋大祭時都會買幾支回去,本來只是買一支回來插在花圃上裝飾,後來發現孩子們很喜歡,所以我就放在他們平時玩耍的地方讓他們拿去玩了,秋大祭本來就是讓大家放鬆的慶典,孩子們開心最重要」
  「哦呀~真稀奇,小七緒學會在工作時歇口氣了呢~」京樂踩著飄飄晃晃的腳步走進會客室「小織姬今天在忙什麼啊~?」
  "直接把我們忽略了"三個男高中生在內心吐槽
  「這是給京樂先生和浮竹先生的謝禮」一護說「這段時間給各位添了很多麻煩,還有謝謝京樂先生讓我們留宿」
  「感謝您」幾名高中生同時點頭說
  「啊~這沒什麼啦~聽說你們今天很忙碌,原來是在做禮物啊,你們真是群好孩子~」京樂笑咪咪的說
  「浮竹隊長呢?」七緒問
  「貴客造訪指名找他呢,現在正在雨乾堂招待客人」京樂說
  「貴客?」七緒問
  「鹽椎家的少主來了」京樂說
  「那不是幾乎不露面的貴族嗎?」雨龍問
  「鹽椎!?」七緒瞪大眼「這就是臨時開會的原因嗎?」
  「是啊,有個漂流者被龍帶到沿海.不幸傷重不治,鹽椎少主負責帶他的遺物和書信到瀞靈廷要由我們送往西梢局」京樂說「對了,一護君」
  「嗯?」一護抬頭
  「鹽椎少主說那個人生前說了很奇怪的話,你們這些現世的孩子可能比較清楚」京樂拿出一張字條和一枚徽章「拼音是這樣寫的,那位漂流者一直指著這個徽章重複這段話,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似乎是他的頭銜,但現在臨時連絡不上懂外語的雀部副隊長」
  幾個高中生湊再一起研究那張字條,試著念了一兩次後他們同時確認了這個句子的意思。
  「這個…」一護抬頭看三位同學
  「Fu..Fusi..Fusiliers?這是什麼意思?」織姬問
  「英國皇家諾桑柏蘭火槍團」雨龍翻譯「徽章上的圖樣是聖喬治屠龍,我不清楚英軍的軍徽,但這應該是這個火槍團的軍徽沒錯」
  「等等,人類會漂流到這裡來嗎?還是他已經死了?」一護問
  「他是西梢局的人,這是他漂流到沿海時穿的衣服」京樂接著拿出幾張照片給高中生們看"看來找這些孩子是正確的"
  照片裡的衣物雖有許多焦痕破損與洗不去的血汙,但毫無疑問那是一套老式英國軍服,旁邊擺著一把看似玩具槍的小東西還有一把看起來被從中間炸斷的步槍。
  「雖然鹽椎家的人多少懂些外語,但這個人說的話他們聽不太懂,不確定是西梢局那邊的語言變了還是他個人口音的問題」京樂說
  「這套軍服是蘇格蘭軍人穿的,所以我覺得是他的口音太濃了」一護指著照片上軍服下半身的蘇格蘭裙「但這個斗篷看起來不像蘇格蘭傳統服飾的一部份,太短了」
  「那是西梢局名為吹哨隊的隊伍所穿的制服」京樂說「以前我們接觸的西梢局人員也是這支隊伍的成員」
  「請稍等一下」雨龍說「這個人既然是那邊屍魂界的人為什麼會穿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軍服?」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他身上帶著人類的武器同時也有西梢局使用的特殊手槍」京樂說「西梢局的人同時是人類但也是存在於我們這一邊的生命,所以我們無法以屍魂界的常識去判斷他生前為何會漂流到沿海來」
  「這不像放了將近一百年的衣物」茶度說
  「因為依照鹽椎少主的說法,這個人漂流到沿海是半年前的事,而他們拼湊這個人漂流至此前因後果,大約是這位漂流者本是為了驅逐"暗黑龍"而成為軍人的,人類軍隊是否知道他的真實意圖、是否是人類強迫為之已不得而知,他和負傷的龍一起墜海後再度醒來就在我們的沿海了」京樂說
  「是被時空扭曲的海流捲入了吧」七緒判斷
  「看來是的,你們說的戰爭是多久以前啊?」京樂問
  「距今一百年左右」茶度說
  「那也難怪啊」京樂嘆氣「這樣穿越時空對人類的身體而言負擔太大了,沿海的治療師再怎麼傑出,也難以挽回他的生命啊」
  「為什麼素未謀面的鹽椎少主要找浮竹隊長?」七緒問
  「因為海燕啊」京樂說「畢竟鹽椎和志波是姻親,他想知道海燕殉職的詳情,所以才找浮竹泡茶去了」
  「話說這是什麼啊?」京樂在七緒身旁坐下歪頭看著花朵一樣的糖「和我們在射箭攤贏來的獎品很像,但這些漂亮多了哪~」
  「是一樣的甜點」織姬說「這些是甜麵包」
  「西洋點心啊,雀部副隊長見了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京樂說
  「我們稍早有送他一盒」雨龍說
  「因為之前在雙殛把他打傷了真的…很抱歉」一護想起來還是頭上三條線「沒想到那位老爺爺居然超過兩千歲…太可怕了」
  「啊?哈哈哈,那是意外,雀部副隊長很強的唷~」京樂笑著說
  「這一盒是給浮竹先生的」一護說「既然他正在會客,我們還是別去找他吧」
  「晚上浮竹會來我家,我會替你們轉交的」京樂說
  「兩位晚上也要去逛街嗎?」一護問
  「當然啊~沒輪到我們的隊伍值班的話我們就會一起去逛街,不過前提是浮竹身體狀況好啦」京樂說
  「如果在值班呢?」織姬問
  「浮竹隊長會盡責的留在隊上指揮,偶而出來巡邏,而我們隊值班的時候隊長會想盡辦法翹班去找浮竹隊長摸魚」七緒毫不留情地說
  「唔,我那是去巡邏嘛」京樂說
  「隊長,我認識您超過一百年了,這種藉口大約在我認識您第五年就沒用了」七緒推眼鏡冷冷地說
  「哪~有,明明過了二十多年小七緒才開始不理我的~」京樂歪著頭一臉哀怨地說
  「形象,隊長,即便所剩無幾也請您珍惜」七緒冷酷的說
  "簡直像笨蛋老爸和青春期的女兒"雨龍想
  "夏梨和老爸以後八成也是這樣,不過夏梨會動手吧"一護想
  "關係好好喔~"織姬想
  "他們感情不錯"茶度想
  「我還在想為何浮竹隊長沒和隊長一起回來,難怪這次隊長會議這麼臨時」七緒說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找浮竹喝茶啦~」京樂拎起高中生們做的禮物「我先替浮竹謝謝你們,晚上如果想回我家住隨時歡迎喔~」一個瞬步他的靈壓就完全從一護等人可以感知到的範圍消失了。
~~~~~~~~~~~~~~~~~~~~~
[雨乾堂]
  「原來是這樣啊,志波家這幾年真是不平靜,失蹤的那個分家隊長連屍體都沒找到啊,還好空鶴是個很有膽識的好女人」鹽椎少主已完全換回原本的裝束,頭上深藍色頭巾與羽織袖口、下擺皆有鮮黃與艷紅色線組成的五角稜紋,手上遮掩紋身的繃帶也解下了,他的手背上確實刺著像是星圖的紋身,且一直延伸到手指中間的指節,他的鮮紅色腰帶寬大且布質柔軟,不是在腹部打結而是在腰側,寬大的腰帶垂在身旁,掛在他腰上的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玉珮。
  "是海龜和波浪啊,那個玉珮好像是…綠色的螃蟹??為啥是螃蟹啊?"坐在門邊的清音一直盯著這個稀奇的客人瞧,這個人和瀞靈廷內的貴族一點都不像,羽織上的海龜紋圍繞著火與波浪,照剛才這位客人和隊長的交談聽來,這是特地為了入廷準備的,因為廷內貴族總把家紋穿在身上,為了方便辨認他才穿了一件繡上家紋的衣服,沒想到還是被抓了"後頸上也有紋身,大概整個背上都有吧"
  「你很好奇嗎?」鹽椎少主突然轉頭對清音說
  「呃啊,不是,抱歉失禮了,我只是覺得那個花紋很漂亮」清音連忙說
  「不要這麼緊張嘛~咱們少主跟廷內大貴族不同,沒那麼大架子」坐在旁邊的隨扈金城大笑說
  「沿海貴族的衣物與廷內不同,所以清音比較好奇吧」浮竹解釋
  「啊呃,對啊」清音尷尬的點頭乾笑「那個衣服看不出是什麼做的」
  「廷內貴族穿得好像都是絲和棉布吧」鹽椎少主脫下羽織遞給清音「我們那很難養活這兩種東西,生產出的棉都拿去做被褥了,絲布拿來做外出服又太浪費了,這是用芭蕉做的」
  「那可以織布嗎!?」清音訝異的接過羽織「好輕喔」
  「做起來很麻煩不過穿起來很舒服喔」鹽椎少主咧齒笑
  「那種藍色很漂亮吧」浮竹說「那是只有沿海才有的珍珠所製成的染料,一匹海珠布在廷內就是一名隊長兩年的薪水喔」
  「嗚哇!好貴!」清音馬上把手從羽織上移開
  「沒啥沒啥~這是我們那邊很常見的東西,只是不爽賣給廷內的臭老頭子們而已」鹽椎少主大笑
  「可是珍珠欸!」清音說「用那麼貴的東西做染料嗎!」
  「那是會潛水就撈得到的東西,平常都是小孩子撈來賺零用錢的,藍珠貝很好吃喔」鹽椎少主拿出一個小包袱打開給清音看,裡面裝滿大大小小晶瑩剔透的藍色珍珠,他拿出一顆給清音「原料是這個」
  「好漂亮,簡直像湖水凝結了一樣」清音說
  「你會說像湖水肯定是因為你沒見過大海」鹽椎少主說「送你了」
  「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啦!」清音拼命搖頭
  「藍珍珠很常見,只是瀞靈廷人少見多怪罷了,我們那真正貴的是罕見的紅珍珠,這包藍珍珠本來我就打算拿去換環,不過以前跟我們做交易的貴族好像沒了啊」鹽椎少主說
  「數量這麼多,應該只有四大貴族買得起」浮竹說「去和朽木家交易吧,四楓院家喜歡暖色,藍色染料朽木家比較可能入手」
  「四大貴族之首的綱彌代家應該會花大錢買下吧?」清音說「他們總是大手筆買斷珍稀寶物彰顯財力不是嗎?」
  「欸~才不要,那群傢伙以前還主張把我家打下來呢,誰要把珍珠賣給他們啊,綱彌代一族從祖宗就是混帳,跟他們做生意還不如去給海參浣腸呢,太髒我的手了」鹽椎少主口無遮攔肆無忌憚的發言聽得清音臉色發青。
  「啊哈哈…」浮竹也只能乾笑用眼神示意清音不要擔心,因為鹽椎家的人在這裡基本上是無法可管的。
  「收下吧,就當作有緣,如果不屬於你,那顆珍珠自然會隨命運之潮而去」鹽椎少主說
  「謝謝」清音在浮竹向自己點頭後小心翼翼的把珍珠用手帕包好放進錢袋裡。
  「清音麻煩你再泡一壺茶來」浮竹拿起茶壺說
  「好的」清音點頭退下
  「鹽椎少主找我想必有其他事吧」在清音離開後浮竹說
  「總隊長知道我們家的能力」鹽椎少主說「五大貴族也知道,我想我就不必多說了吧」赤紅的雙眸看著浮竹碧綠的雙眼「你應該知道我們擊敗貴族連軍的真相吧」
  「指明未來之途的鹽椎一族預見了敵軍的來襲,因此貴族會議不再對掌握未來的鹽椎家出兵」浮竹說「老師當初是這樣跟我們說的」
  「掌握未來算是誇大吧,不過我們族裡偶而確實有這種人,自焚燒大海的夕陽中看見未來,雙眼因窺視未來之罪被火焰染紅,受到詛咒的一族」鹽椎少主說
  「詛咒?」浮竹問
  「除了預言者外的人也不能離開沿海太久,年輕時出來闖盪已是極限,據說以前逃離家鄉的人最後因為聽不見海潮而發狂,所以外出以五十年為限,不過來傳話還不成問題」鹽椎少主說「『命運的鐘擺迴盪三界,未來將來,過往將至,靜止的命運延伸天際』」
  「未來將來…是嗎」浮竹喝下最後一口茶
  直到那一天
  「這一代擁有預言能力的是我弟弟,這是他的遺言」鹽椎少主說「所以請你仔細聽」
  「遺言?」浮竹問
  「嗯,一旦見到未來,一個月後就會死去」鹽椎少主低頭「從視力開始,逐漸失去五感,最終一睡不起,其實我幾個月前就該到了,但我弟弟多活了幾周,我在葬禮後才離開沿海」他拿起掛在腰間的螃蟹玉珮「我們沿海會給孩子螃蟹形的護身符,因為螃蟹就算爪子全斷、瀕臨死亡,換殼後就能脫胎換骨恢復健康」他嘆了口氣說「本來在長大後就會把護身符砸碎還給大海,但這東西恐怕還會完整留在我身邊很久吧」
  「請節哀順變」浮竹說,從護身符磨損甚少看來,這個因預言犧牲的孩子仍很年幼。
  「這是我們一族的命運,是對我們當年見證的大罪所付出的代價,是我們的祖先袖手旁觀的惡果,自那孩子誕生起,我們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只有預言者沒有我們一族代表性的紅眼…在他們說出預言後,眼睛會逐漸轉紅,和親族一致的時候就是他們死亡的日子」鹽椎少主說「剛才那只是前半句」
  「前半句?」浮竹抬頭看鹽椎少主
  「請你仔細聽好並不要外洩給別人」鹽椎少主說「我弟弟指明這些預言是為了十三番隊現任隊長說的,怪異的是,他說自己看不清未來」
  「看不清?」浮竹問
  「根據我家的紀載,預言者都能清楚的看見未來,但那孩子說他的預言有一大半被黑墨般的影子壟罩,好像有什麼在阻擋他的視線,甚至」鹽椎少主皺眉「簡直像未來本身就跟身處浪尖的船隻一樣不穩定似的,他給的預言順序也可能因此混亂了」
  「…」浮竹皺著眉,鹽椎少主臉上寫著更多的是不解,而且他的話中聽不出半分謊言「請問,令弟還預言了什麼?」
  「 『妄奪天座者穫己所栽,喪失真名者剪斷命運之絲,冒名的次子加冕餘燼之城』」鹽椎少主看了一眼包圍著雨乾堂的無形隔音結界「 『生於黑暗的王子導引命運之風,神之器皿傾覆虛空───』
  浮竹平靜地聽完那些聽起來比鬼道詠唱更像胡言亂語的預言,點頭向鹽椎少主表達感謝,隔音結界就此解除。
  「鹽椎少主要離開了?」清音端著茶回來時兩人正站在雨乾堂外交談。
  「事情說完了嘛,沒事幹不如去逛逛」鹽椎少主帶著隨扈走到岸邊「請保重啊,浮竹隊長」他舉起雙手拍了一下,兩名隨扈向浮竹鞠躬行禮後隨著少主一同瞬步離開。
  「…那是在幹嘛?」清音嘴角抽動吐槽
  「那是逆手拍」浮竹說「是沿海的祈福方式,為彼此驅逐厄運的一種方法,動作誇張大概是因為在海上不這麼大動作就看不清楚吧?類似以前人類用打火石做的武運昌隆」他用手做了個打火的手勢。
  直到那一天  確信的命運到來的那一天
  「隊長要走了嗎?」清音問
  「抱歉讓你白泡一壺新茶」浮竹說
  「不這沒什麼,是客人太早走了」清音搖頭
  「請別人喝掉吧,我得去處理一些事情」浮竹說
  「是!」清音應聲
  "被預知所詛咒的家族卻看不見未來"瞬步離開的浮竹沉思著"難道是崩玉…"
~~~~~~~~~~~~~~~~~~~~~
[京樂家 別院]
  「太陽都下山了,現在要到街上肯定得用瞬步走屋頂了」浮竹瞬步到京樂的院子裡,他的摯友正抱著一把沒見過的琴撥弄「欸?你換三味線了?」
  「帥哥你來得真晚啊,希望鹽椎家的少爺有給你加班費」已經穿上便服的京樂笑著朝浮竹招手「這是三線琴,製作者是現世沖繩島來的大師,現在找到雇主在第一區為廷內製作樂器,以後他的作品會越來越常見吧」
  「不用撥子嗎?」浮竹在京樂身旁坐下「琴面是蛇皮啊」
  「對啊,也有用牛角做的撥子,但我覺得直接用指甲彈比較順手,彈了幾百年三味線,上手挺容易的」京樂微笑
  「你什麼時候買的啊?」浮竹問
  「說來驚人,這是紡郎送的」京樂說
  「咦?!」浮竹睜大眼「紡郎嗎!」
  「沒有裝機關動手腳,只是一把普通的好琴」京樂笑「這條蛇是師傅委託琪塔獵的,這把是報酬,不過你也知道他們夫妻都不玩樂器,所以就送我了」
  「他真的沒動手腳嗎?」浮竹說,他弟弟可是最喜歡惡整京樂了。
  「呵呵」京樂搖頭彈奏著三線琴「他說"我才不會做會波及大哥的惡作劇"」
  浮竹和京樂相視而笑,他能想像弟弟指著京樂的鼻子喊"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這次放你一馬!"同時把琴朝京樂臉上扔的模樣。
  「開始放行入廷了,這時間街上寸步難行啊」京樂說「歇一會,晚點街上熱鬧了我們再出去?」
  「好啊,我也有點累了」浮竹在京樂身旁靠著柱子歇息。
  「你這樣脖子會不舒服喔」京樂笑咪咪的拍拍大腿「這裡有你的專屬席唷~」
  「天都還沒黑呢」浮竹不好意思地說
  「有什麼關係嘛~」京樂說
  「現在你家很多客人啊」浮竹嘴上這麼說還是枕著京樂的腿躺下了。
  「在我們家亂跑都不怕被砍嗎?」京樂自嘲,他們家的惡名在貴族間可沒散過,連現在和他們處得好的賓客也經常在酒後開這種玩笑「真奇怪啊,明明都是男人,怎麼你過了一整天連半點鬍渣都沒冒出來」
  「父親鬍鬚也少,我和紡郎都像他」浮竹閉上眼問「要是被發現會很麻煩的」三線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看見了就看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京樂幫浮竹把白髮撥到耳後,輕撫他的臉頰說。
  「要是被問起怎麼辦」浮竹說
  「那有什麼好解釋的嗎?」京樂說
  「嗯」浮竹淺淺微笑「說得也是」

[朝夕雀三人組]
  雀部的私服混搭的結果正好是大正時代和洋混合的穿著,硬草帽請不要想像魯夫那種,而是類似哈洛公學制服的草帽那一類才是大正時代流行的草帽。
  雀部知道紡郎結婚對象是靈紋人,也知道靈紋人的部分特性,不過大部分靈紋人真正的能力對外都是隱藏的。
  朝影夕朗不主動自我介紹也是很少人知道他們是十四郎的弟弟的原因,兩個人話很少,個性內向,但為了不想再喝紅茶可以毫不猶豫地開口威脅第一次見面的一護等人。
  雖然話少,但內心活動很多,兩人的想法幾乎都是一致的,所以只有他倆的話,除非是複雜的問題,基本上不需要開口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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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椎]
  鹽椎這個姓氏是取自神道教之神鹽土老翁在<古事紀>中的表記寫法,也就是鹽竈明神。
  在神話中是他指引神武天皇東征、戴山幸彥前往海神宮的都是他,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神,但他的形象非常神秘。
  鹽土老翁的名字代表潮汐之路、潮汐之靈,所以他是航海與潮汐之神,同時也是製鹽、預言、咒術之神,因此在此鹽椎家受到的詛咒即是"預言"的能力。
  他和浮竹的對話表示鹽椎家也知道五大貴族先祖的原罪,以及世界建立在靈王人柱犧牲上的真相,鹽椎先祖的罪是對發生在靈王身上的慘案袖手旁觀,因此雙眼被染紅並得到看見未來後就會死的"詛咒",鹽椎先祖因此自我放逐到沿海,鹽椎少主說綱彌代一族全都是混蛋就是因為鹽椎家清楚五大貴族自古以來的作風,和志波家友好也是因為他們知道當初志波先祖反對犧牲靈王。
  鹽椎家絕對不往來的只有綱彌代家,四楓院家因為每一代性情反覆太大,基本上也不信任,朽木家太古板處不來但還是會有往來,跟志波家關係最好。
  供奉鹽土老翁的本社鹽竈神社(位於宮城縣鹽竈市)正式名稱就是「志波彥神社鹽灶神社」,但這裡志波不念Shiba而是Shiwa,這也是設定這個家族姓氏為鹽椎的原因之一。
  鹽椎少主的形象有不少琉球元素,比如芭蕉布,身邊的隨扈金城和比嘉這兩個姓氏也是琉球大姓,但這是因為生前在海邊生活的會優先被送往沿海,意外導致沿海文化受琉人影響頗深。
[預言]
  鹽椎少主轉達的預言指的就是妄想立於天上的藍染將自食惡果(敗在因為自己實驗而間接誕生的一護手上),以及生於黑暗之中的一護為瀞靈廷帶來改變的開端。
  命運的鐘擺迴盪表示的是當初被虛化的平子等人會回到屍魂界,因為一百一十年前篇的篇名就叫Turn Back the Pendulum(鐘擺)。
  「未來將來,過往將至」和前面Chapter 36: 【家責:名呼.下】只差了一個字,在家責篇裡浮竹的預感是
  「未來將來,過往將去,直到那一天、那一天」
  鹽椎家帶來的預言指名給浮竹是因為要告訴他,那一天要到了,他確信會發生的未來要到了,過去要追上來了,無論是他三歲時逃過的死亡還是千年以後滅卻師帶來的血戰,過往將至,那一天不遠了。
  鹽椎家的預言者死去前之所以看不清未來也不知道為何"那一天"會發生是因為優哈巴哈全能全知的影響,所以浮竹才會推測鹽椎預言指的是得到崩玉力量的藍染,看不見未來則是因為崩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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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哨隊]
  這名漂流者產生語言隔閡的原因是口音,雙方口音差異太大以及書寫體難以閱讀導致溝通非常困難的狀況,這個人的背景是為了處理戰爭時大量發生的龍的災害而入伍的吹哨隊員,結果因此成了穿越時空的漂流者,身上才會同時有人類與巫師的槍,並擁有火槍團的軍徽與西梢局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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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線琴]
  就是沖繩三味線,夏川里美拿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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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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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秋大祭:運動會?】

Summary:關於京樂家聚會偶而會辦讓一護等人想報警的特殊運動會,一些在京樂家族中孩子成長和責任,與廷內孩子成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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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番隊附近]

  「喂!你們有照本大爺要求的做吧!有吧!」滿頭大汗卻一臉蒼白的大前田低聲對一護等人喊。
  「有啦,現在還真後悔做你這一份」一護說

  大前田不知從哪聽說他們在做賠罪的禮物後就瞬步到朽木家後門請人帶自己進去找一護,之所以這麼低調又這麼守規矩,是因為就算他有能力偷溜進去,也沒那個膽子在朽木家頭上動土,一見到一護他就抓著比自己嬌小的橘子頭高中生命令"給我那份你一定要做成黑貓造型!我不管是什麼馬鈴湯還是馬德練!做成黑貓就對了!不然本大爺不接受你的道歉!",說完就火速開溜了。

  「太好了」大前田打開見到黑貓造型的馬林糖鬆了口氣。
  「瑪德蓮蛋糕我們沒辦法做貓型的,所以就將就一下吧」一護說
  「啊?你也太沒誠意──咿!!!」大前田說到一半臉色發青,臉上一道淺淺的割傷綻放出雀蜂二擊絕殺的花紋。
  「大前田,秋大祭期間隱密機動處決是不需要報備的,你很清楚吧」碎蜂蹲在大前田肩上說「你翹班,難道我不會發現嗎?」
  「隊隊隊隊長!饒命啊!!」大前田被種入地面大喊
  「昨天晚上你就把巡邏工作扔給別人自己去逛街了吧,秋大祭乃是四楓院家主辦的祭典,要是出了半點差錯,你以為你負得起責任嗎?」碎蜂像在踩熄菸蒂一樣輾著大前田的後腦勺「打著隱密激動巡邏的名號從後門進入朽木家,我可沒有朽木隊長那種度量啊」他用力一踩把大前田的臉踩進地面半吋。

  "這是什麼狀況"一護等人不約而同的汗顏想。

  「隊長誤會啊!這是為了給您啊啊啊啊不要踩我的臉啊啊啊脖子也不要嗚嗚喔喔喔喔」大前田的慘叫不絕於耳,站在碎蜂身後蒙面的刑軍們一臉淡定的看著二番隊副隊長第無數次被隊長教訓。

  「看來這是他們的常態吧?」雨龍低聲說
  「嗯」茶度點頭
  「這樣頭骨沒被踩壞真是神奇」一護說「話說,他有脖子?」
  「我剛剛也在想哪個部分開始是脖子。」雨龍吐槽
  「看起來好痛喔」織姬說

  「給我機會解釋啊隊長!!」大前田哀號
  「哦?昨天偷溜出去喝酒的人有什麼理由啊?」碎蜂移開腳,大前田馬上土下座雙手奉上剛剛一護送給他的黑貓糖。
  「小的我是去監督這幾個小鬼有沒有如期完成要給隊長的點心」大前田說
  「你說什─」一護頭上冒出十字路口,拳頭忍不住癢了。
  「黑崎,算了,會出人命的。」雨龍搭著一護的肩膀搖頭說

  「區區甜點你就──」碎蜂看了一眼盒子內的點心表情馬上就變了,一臉陶醉的解除始解「夜一大…咳嗯」他故作鎮定板著臉踢了大前田的臉一腳把他踢出五公尺外「這次姑且放過你,五千字檢討報告日落前放在我桌上」

  碎蜂抱著黑貓糖離開後大前田也連滾帶爬的消失了。
  「距離日落大概只剩一小時吧」雨龍看了手錶說
  「這傢伙借花獻佛啊!」一護吐槽
  「碎蜂小姐剛剛好像提到夜一先生了?」織姬說
  「啊,是市集要開始的鐘聲」茶度抬頭說
  「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京樂先生家接柴田了」織姬說
~~~~~~~~~~~~~~~~~~~~~
[京樂家 庭院]

  「這是在做什麼啊!?」一護等人踏入京樂家庭院就愣住了,部分鋪在庭院裡的白色碎石被推到一旁,弄出類似相撲土俵的場地,負責整地的男僕們拄著工具站在旁邊拍手叫好。
  「柴田用力!你太弱了啦!沒有靈力也要會打架啊!」一個僮僕拍手大笑
  「抓住他的腰帶!踢腳啊!啊!你看被摔到旁邊了吧!」看起來是貴族的男童跑過去把柴田拉起來。

  現在的場面看起來就是一大群小孩子在打架,大多是和自己體格差不多的對手搏鬥,但也有看著只有八歲的小孩把高自己兩顆頭的少年打趴在地,大人們在旁邊品茶喝酒觀戰。

  「看起來不是被欺負了…?」一護說
  「好像是童僕和貴族的孩子在比摔角?」雨龍說「這根本是自由搏擊吧,連手肘膝蓋都用上了,好危險」
  「唷!一護你們回來啦!」本來和京樂一塊坐在廊簷下的浮竹瞬步過來爽朗地和他們打招呼。
  「浮竹先生這是在做什麼啊?」一護問
  「算是京樂家的家族運動會吧」浮竹說「過年的時候大家不是會玩百人一首嗎?類似那樣的傳統」
  「看小孩打架…?」一護問
  「是在比武吧」雨龍說「藉此挑選實力強的孩子培養」
  「喔?像織田信長那樣?」一護問
  「不管能力強不強都可以參加,只是大家聚會時的娛樂,也不分身分,大家公平比賽」浮竹說「勇一那孩子和幾個差不多大的男孩玩在一起就跟著加入了」
  「茶度大哥~」滿身擦傷和瘀傷的柴田跑過來「你們回來啦」
  「我幫你治療吧」織姬說
  「很痛吧」茶度說
  「很好玩喔!」柴田興奮的說「以前媽媽就說過要送我去學柔道!那些大哥哥今天都在教我怎麼打架呢!」
  「男孩子終究是男孩子啊。」雨龍吐槽
  「浮竹隊長已經來啦?」七緒瞬步出現時已換上便服「嗯?今年提早開始比賽了?」
  「對啊,今年準備獎品的是常樂家,他們好像買到了很稀奇的點心,所以提前開賽了」浮竹乾笑
  「稀奇的點心?」一護問
  「聽說是在轡町向町民收購的,原本是很兇的那個隊伍發的禮物」柴田說
  「等等,轡町不就是十一…」一護看向正在喝酒的京樂身旁的"獎品"

  「那不是我們做的瑪琳糖嗎!!!」一護和雨龍同時吐槽

  「是啊,看到的時候我和京樂也嚇了一跳呢」浮竹哈哈笑說「謝謝你們送的禮物,很可口喔!」
  「會做這種事的,是汐來小姐吧」七緒說
  「是啊,好像是經過看見覺得有趣就派人收購了」浮竹說
  「好了,還有哪裡痛嗎?」織姬幫柴田治療好後說
  「沒有!」柴田喊「謝謝織姬姊姊」
  「井上」茶度說
  「你也注意到了啊」雨龍說
  「嗯?」織姬抬頭看同學們
  「大家都在看你」一護說

  正在比賽的孩子們大多仍沉醉在角力的興奮中,但也有停下打鬥看向織姬的孩子,而觀戰的大人們幾乎全都看著他們這個方向。

  「我做了什麼嗎?」織姬有些慌張地問
  「真是驚人啊」出現在高中生們身後的汐來拍手「這種治療速度,可以媲美釋藥院總代了,大家是被你的才能震懾了」
  「您好」織姬向汐來點頭
  「我是常樂汐來,你們認識的春水是我的堂弟,聽說你和朽木隊長打成平手,真是不簡單啊」汐來說「有興趣入贅我家嗎?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不必擔心現世的責任唷~」
  「不不不,我還活著呢!」一護瘋狂搖頭「您太幽默了」
  「呵呵」汐來掩嘴笑「我是認真的唷~」
  「別緊張,汐來小姐只是喜歡開玩笑」七緒說
  「喂~別站在那嘛~~至少把浮竹還我~我們還在下棋呢~」京樂遠遠的喊
  「他真悠哉」七緒嘆氣
  "那是死神的公文夾吧"雨龍注意到七緒手上拿的薄木板,上頭不但綁了繩子並用了蠟封,還隱約能感覺到施加在上面的鬼道"明明換上便服卻拿著公文來找上司,看來他們不得清閒啊"

  高中生們跟著浮竹七緒兩人一起到京樂身邊坐下,侍女端上茶水給不喝酒的高中生們,京樂接過七緒給的公文夾解開上面的簡易鬼道封印,繩子和蠟封自行解除落下.他翻閱了一會後把公文放進旁邊照明的火盆裡燒毀。
  「怎麼了?」浮竹問
  「俱生隊報告從六十幾區過來的普通居民可能無意間把危險物品帶來了,明天我們隊和七番隊會到廷外紮營區調查」京樂說「不過很可能是誤報,不用太擔心啦~」

  「比賽最大獎是什麼啊?」織姬問
  「挑戰家主啊」汐來拿走京樂喝一半的酒杯喝了一口「嗯,我還是比較喜歡春季的果酒啊」
  「因為那是我的酒啊…」京樂無奈嘆氣
  「挑戰…可是那不是──!?」雨龍瞪大眼,犬龍說過這一家是靠殺家主爭奪地位的血腥家族,這樣的話
  「不會死人的~總藏佐做什麼都是兒戲」汐來把酒杯還給京樂,他把沾了口紅的酒杯放到一旁,接過侍女遞上的的新杯子給自己斟酒。
  「對外人來說這的確是個奇怪的場面」七緒捧著茶杯說「放心,隊長只會把他們拋出去而已」
  「今天是年紀小的孩子們,打贏的人可以挑戰總藏佐」汐來攀著京樂的肩膀戳戳堂弟的臉說「明天年紀大些的孩子們就更粗魯了,你可以陪他們玩玩喔~拿出斬魄刀也可以」

  「這只是家庭活動,可以用運動會形容吧」京樂挪了一下位置從汐來的魔爪下逃開「以前家族聚會也會比賽,現在家族會議或者戰爭都少了,不如讓孩子們趁秋大祭打打鬧鬧,聯絡感情順便磨練一下嘛~」
  「有人碰到隊長過嗎?」七緒問
  「有啊」京樂指著世樂家人聚集的方向「世樂家的姊弟,他們的外公以前是十三番隊的副隊長」
  「喔~道樂前輩的外孫們啊?」浮竹看了一眼笑容僵了一下「長得真像外公…」
  「小籬嫁過去世樂家後生的兩個孩子都很強,不過和小籬是治療師也有關係吧,從小打鬧就非常粗暴,反正受傷找媽媽馬上就治好了」汐來指著正在指導回道技術的金髮女子,那就是籬。
  「像得很可怕吧」京樂說
  「真的很像」浮竹說,世樂家主身旁坐著兩個少年,嬌小的少年有和父親一樣的黃髮,而高挑的少女有一頭美麗的黑髮,穿著一身淡雅漂亮的袴,正在幫世樂家的小女孩編頭髮。
  「還好弟弟是黑髮對吧」京樂低聲說
  「就是‥欸?」浮竹瞪大眼轉頭看京樂
  「金髮的是姊姊,黑髮才是弟弟喔」汐來說「那孩子喜歡漂亮可愛的東西,和我們家的女孩們關係很好呢」
  「啊,他穿的的確是男袴」浮竹仔細一看不好意思的乾笑"還好那男孩髮色不像母親,不然他的長相和篁隊長幾乎一樣啊"
  「他和十一番隊的五席是朋友」汐來說「轡町在發新奇的甜點也是他跟我說的」
  「五席?是綾瀨川嗎?」浮竹訝異的問
  「十一番隊只有一位五席,所以一定是他」七緒說
  「我聽我女兒說的,他倆品味相近,在買東西時認識的,兩個人給人的感覺也很像」汐來說「不過十一番隊那個五席給我的感覺更彆扭點」
  「真的好險對吧」京樂壓低音量對浮竹說,如果那個男孩是金髮,只要見過篁隊長,一眼就能認出來。
  「嗯」浮竹慎重的點頭,金髮的女孩身材嬌小,還剪短髮,看起來很像男孩子「他們倆個其實都很像"外公"」
  「遺傳真的很可怕哪。」京樂說

  「隊長怎麼會那麼大意啊?」七緒問
  「輕敵了啊」京樂說「讓他們姊弟一起上,沒想到他們已經會始解了,姊姊的能力是直接攻擊型還好對付,弟弟的能力很奇特,姊弟倆搭配的奇襲做得太好了,雖然沒直接擊中,但當時說了能碰到我就算數,所以他倆還是贏了,過去三百年只有那兩個孩子成功」
  「那獲勝的獎品是什麼啊?」雨龍問
  「滿足他們合理範圍內的要求,不過孩子們大多是希望提早元服,因為現在沒有戰爭,以前那套靠戰功准許提前元服的制度和廢除了沒兩樣」汐來說「四百年前有個孩子是希望能招贅自己喜歡的四番隊男孩,她父母認為對方太弱了,所以她才用挑戰總藏佐的方式來得到許可,那個孩子呢」她順手一指,在常樂家席位有對年輕夫妻,丈夫正在治療受傷的孩子,妻子則一副自己很想上場指導的樣子「是我表妹」
  「隊長你故意放水了吧。」七緒低聲問
  「我本來就不管年輕人的感情生活,而且卯之花隊長特地請我喝茶,我當然支持年輕人自由戀愛啊。」京樂說「而且那年的勝利條件是能抓到我,那孩子的瞬步速度是常樂家前五名,是憑實力獲勝的」
  「那位是四番隊的八席之一啊」浮竹看了一下認出對方「原來他是入贅常樂家啊,難怪沒改姓」
  「因為戰功提前元服…你們讓還沒成年的孩子上戰場啊?!」一護瞪大眼問
  「這不是當然的嗎?不跟著大人怎麼學習?」汐來說
  「現世非常保護孩子,所以一護才會這麼驚訝」浮竹說
  「日番谷也很小呢」織姬說「他也還沒成年吧?」

  「從統學院畢業分發入隊前,流魂街出身的學生會統一在學院辦成年禮,廷內出身的學生可自由參加,除了是象徵他們已經通過訓練成為廷內社會的一員,也是為了在未來,畢業生觸犯法律時沒有漏洞可鑽,因為廷內許多法律依舊是以是否元服為刑度標準,但因為死神不戴帽子,所以將成為隊員的學生會穿上第一套死霸裝,分到鬼道眾的成員則是面紗」七緒解釋「所以日番谷隊長在畢業時就已元服,在瀞靈廷社會是一名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女學生是否元服則要視情況而定」
  「為什麼啊?」一護問
  「呃,這個嗎…」七緒有點不好意思的乾笑「因為女孩子元服的先決條件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一護問
  「黑崎你是白癡嗎!」雨龍低聲說「女孩子元服的條件當然是那個啊!」
  「哪‥喔,喔!」一護想通了用力點頭「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想到」
  「有些女孩子不在意,但很多人希望年紀真的到了再進行正式的元服禮,尤其是有家人的女孩子,和家人一起煮紅豆飯*慶祝自己成長比較有儀式感」七緒解釋「而且因為女隊員比較少,被其他隊員追求的機率非常高,如果資料上還是未元服的話,男隊員的追求行為馬上會被分類到騷擾行為而被懲處,藉此保護年紀較小的女隊員」
  (*煮紅豆飯用於慶祝各種好事,在此是慶祝女孩子初潮/生理期到來,成為大人)
  「琉璃千代和愁呢?他們還那麼小卻結婚了耶?」織姬問
  「需要接手家業或者必須履行婚約的話,女孩子也能提前元服,這種事在貴族中偶而會有」七緒說
  「可是這樣女性不就是被視同無法"獨當一面"的成年人嗎?」茶度問
  「很遺憾,廷內的法律在量刑上,依舊是把女性和男性刑度分開的舊制」七緒搖頭說「因為本來女性就被視為不能承擔責任的人,所以刑度較低,元服與否並不影響判刑輕重,而且護廷十三隊有專屬的法規規範我們的行為」他推了一下眼鏡「那種舊制不知道還打算延續幾百年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殺氣"高中生們在心裡吐槽。

  「不是統學院畢業的話,通過入隊考試後也會辦元服禮,作法視隊伍而定」浮竹說
  「貴族出身的人則是在家裡舉行」七緒說「像是隊長和浮竹隊長—」
  「不是喔」京樂打斷七緒的話「我們是少數例外」
  「咦?」七緒訝異地轉頭看他「不是嗎?」
  「我和浮竹是在元塾舉行元服禮的」京樂說
  「對啊,和其他塾生一起辦的」浮竹笑著點頭「元塾的學生在入隊或得到指導自己的老師許可前不會元服,想在自己家辦元服禮是個人自由,但大家都比較希望可以在塾裡得到老師們的祝福,我和京樂是在元柳齋老師點頭認可後才元服的,比大部分同輩晚了些」
  「元塾的做法比統學院傳統,但和貴族又不一樣,我們家男性元服是穿直垂但不一定得戴摺烏帽子,其實穿羽織袴元服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人打仗打一半,只穿死霸裝就匆匆過個場,元服接手長輩的職位,所以我家沒有那麼重視元服這個儀式,元服後得到的責任和權力才是關鍵,至於我和浮竹在元塾元服時則是穿羽織袴」
  「這樣沒關係嗎?隊長是次子啊」七緒問
  「我對家裡沒貢獻,所以沒有提前元服,後來我兄長死了就擺著沒人管了,而且,在貴族家中元服就是對家族義務奉獻的開始,那時大家都知道我是山老頭的弟子,會加入護廷十三隊,所以也沒人刻意去提這件事」京樂說「而且我在進統學院前就在元塾元服了,只是家裡沒紀錄而已」
  「你有向兄長報備,怎麼會沒紀錄啊?」浮竹問「你大哥還送了賀禮來啊」
  「他沒跟廣藏說,所以沒紀錄」京樂攤手,而且貴族往往不會認真看待與平民和辦的儀式。

  "隊長被自己的親族排除在外了啊"七緒想"如果隊長沒有成為家主,在族中也沒元服,那和半個除籍者沒兩樣,沒有承擔家業、沒有話語權,只保有貴族身分和姓氏"

  「因為在家族裡他的身分一直是半個孩子,所以看到總藏佐把叔叔殺了以後家臣們很~苦惱呢」汐來笑「在家族內毫無戰功亦未元服的新家主,但贏了就是贏了,而且看在總隊長的面子上,大家總不能否認他這個烏帽子親*呀」
  (*烏帽子親:元服禮上為成年者戴上烏帽子的假親/義父)
  「元塾畢業生的元服禮都是由總隊長執行的嗎?」七緒好奇的問
  "沒人要問那個問題嗎?"茶度內心想
  "殺了叔叔??!"織姬瞪大眼
  "有夠輕描淡寫的帶過很不得了的事了啊。"一護吐槽

  「不是,是由指導自己的老師或尊敬的前輩來擔任,我和浮竹是唯二由山老頭執行元服禮的人」京樂說
  「因為老師親自指導的弟子只有我們兩人」浮竹說「我弟弟妹妹雖然也是老師的弟子,但弟弟的元服禮是在我們家裡進行的」因為山本說紡郎愛哭的毛病一天不改他就不認這個學生,山本至今仍然不承認現任大結界長是自己門下學生「我妹妹則是因為她是女孩子,她覺得元服兩次非常奇怪所以拒絕了」

  「因為我元服是山老頭執行的,而且我作為隊員有很多功績,所以大家就乾脆當作沒那些問題,直接準備家主繼任儀式了」京樂說
  「說得也是,如果補辦家族內的正式元服禮,請誰來都是對總隊長大不敬…」七緒說
  「提前元服有什麼好處嗎?」雨龍問「童年提早結束對孩子而言不是場惡夢嗎?」
  「很多事可以自己作主,像是挑選自己未來帶領的隊伍成員」京樂指著不分貴庶在感情和物理上打成一片的孩子們說「提前元服就能挑選從小一起訓練,一起玩樂的同伴組成自己帶領的隊伍,不然照規矩,第一支隊伍是由長輩挑選可靠的家兵組成,這樣可以確保剛成年的孩子跟有經驗的大人一起作戰,降低他們戰死的機率」
  「如果能碰到總藏佐就表示他們本身實力足夠,就算不被專屬家兵隊保護也能全身而退,所以大家都同意了」汐來說
  「原來是這種考量啊」織姬似懂非懂的點頭「但這樣不會變得像森長可*那樣嗎?」
  (*森蘭丸的二哥,幼名勝藏,戰國時代知名不良少年,聚集一票青少年在街上喧鬧,像個小軍團一樣,後來因為鬧得太兇,被信長勒令解散,雖然脾氣暴躁惹過不少麻煩而被信長書面/口頭告誡很多次,但沒真的被罰過)
  「你是說一群青少年聚集在一起容易鬧事嗎?」一護問
  「嗯,就算都是好孩子,同齡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失控吧?」織姬問
  「很聰明啊,現世的孩子」汐來說「為了避免孩子們大鬧或者一頭熱的衝進敵軍設下的陷阱裡,提前元服的孩子帶領的隊伍中,小隊長一定是由大人指定的資深家兵擔任」
  「考量得真周全」雨龍說
  「因為大家都不希望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啊」京樂舉杯請浮竹幫自己倒酒。

  「可是這樣打好…」織姬因為一個被踢飛重摔在地的孩子而皺眉
  「你想說殘酷嗎?」汐來問
  「…」織姬默默點頭
  「我第一次看也這麼覺得」七緒指著正在和打赤膊的男孩們學習摔角的柴田「你觀察他們的動作,在和那個孩子交手時明顯不同吧?」

  高中生們看了一會後都察覺了七緒所指的不同之處。
  「看出來了吧」京樂說
  「嗯」一護點頭
  「他們在對付不同的對手時使用的力道不同」雨龍說「而且大家都樂在其中」
  「殘酷的訓練之所以殘酷,是因為受訓的人不喜歡,但對我們這族的孩子來說,打鬥就是玩樂,從小就養成能使用多少力道才不會打死人的直覺了」汐來托著臉說。
  「呃。」一護等人看得出汐來是認真的
  「我們家的孩子很耐打喔」汐來微笑「而且沒有戰鬥才能卻有治療技術的孩子也能藉機練習」他指著場邊待命的一群孩子,他們的外表看起來從小學生到高中生之間都有,有些穿著家兵的服裝,有的則是分家的孩子,一名穿著世樂家羽織的女子正指導他們如何用回道治療傷者。
  「反正打傷了治好就好,所以大家都不手軟啊」京樂嘆氣「男孩女孩都是,今年下手最狠的都是女孩子,道樂家有個男孩手還骨折了呢」
  「啊~那孩子啊,骨折居然忍住不哭自己走去治療,真的很勇敢呢」浮竹說
  「真斯巴達啊。」一護吐槽
  「斯巴達是什麼?」浮竹問
  「現世已經不存在的一個軍事至上國家,那個國家的男性從七歲起就會受到嚴格的軍事訓練,大人甚至會刻意讓他們挨餓讓他們學會偷竊食物的求生技巧,被抓到就會因為身手笨拙而被毒打,剛出生的孩子如果太虛弱或者有殘疾就會被殺掉」雨龍說「少年更是只能穿一件單薄的衣物生活,是個非常嚴苛的國家」
  「好過分啊」京樂說
  「讓孩子挨餓太愚蠢了」汐來說
  「京樂先生家不會這樣懲罰小孩嗎?」一護問
  「從小吃飽睡好才會長成強壯的戰士」汐來說「為了培育戰士讓他們挨餓,不就本末倒置了嗎?人類真蠢啊」
  「就算是山老頭,罰不准吃飯頂多也就罰幾頓,要是孩子營養不良不就糟了嗎」京樂說
  「沒錯,不過斯巴達那是一種求生訓練,屬於軍事技能的一部份」雨龍說
  「都上戰場了,比起用偷的,沒糧食的時候直接從敵軍那搶過來不是更輕鬆嗎?」汐來說
  「這個…」雨龍乾笑「這樣不是更有可能產生死傷嗎?」
  「把看守糧食的人全部殺掉就好了啊」汐來理所當然地說
  「不過以我們家的紀錄來看,我們沒遇過這種狀況」京樂想了一下說
  「三千年前的紀錄裡有過一筆存糧可能見底的紀錄」汐來說「那時的家主是現在世樂家的先祖,你也知道世樂家的性子」
  「難道他們是肚子餓了會打得更兇的那種人不成?」一護吐槽
  「沒錯。」京樂說
  「猜對了」汐來微笑
  「隊長的親族中,個人特色強烈的人真多啊。」七緒臉上三條線說
  「是因為世樂家的戰鬥習慣吧」京樂解釋「靈力的特徵是會遺傳的,世樂家幾乎都是靠白打戰鬥的哦,所以他們的斬魄刀大多是輔助拳腳攻擊的類型,體力消耗得更快,所以吃得多」
  「結果養成一家子愛吃鬼呢」汐來吐槽
  「欸?是會遺傳的嗎?」織姬問
  「是的,血親之間靈壓特徵相似,而每個人的靈壓都是獨特的,就像指紋一樣,所以讓渡靈力給他人才是重罪」七緒說
  「那也不必處死人啊」一護說
  「那是藍染害的嘛」京樂說「要說明的話…比如像一護你的卍解釋壓縮靈力釋出攻擊,並且縮小刀的體積快速戰鬥,沒錯吧?」京樂問
  「是啊」一護點頭
  「如果你未來有孩子,而他們也成為死神,他們的能力可能也會和你一樣,與提高速度和壓縮靈壓有關」浮竹說
  「斬魄刀的能力也受主人個性影響,所以同一個家族在血緣和家庭環境影響下,反覆出現相似的斬魄刀是很常見的」七緒說

  「所以世樂家幾乎每一任當家的斬魄刀解放後都是拳套、拳刃或指虎的形狀」京樂嘆氣「我有幾個非常好鬥的堂兄弟,小時候敢和我玩的同輩不多,偏偏是他們幾個喜歡把打架當遊戲的,我怕痛,才不想跟他們玩呢」
  「就算不是世樂家的年代,在出現補給問題前通常戰爭就結束了」汐來說「或者戰況慘烈而不必擔心糧食,我記得只有這兩種呢」
  "不用擔心糧食的狀況是因為戰死的同伴很多,把他們的份重新分配了吧…"雨龍推測
  「而且世樂家新年時會故意做非常苦的松皮餅*給孩子吃,小時候我不知道還拿給浮竹吃過」京樂說,他偷拿桌上的點心出去,壓根不知道那是世樂家新年說教用的道具。
  「那個真的非常難吃」浮竹苦笑

  他還記得自己和春水同時吐出舌頭喊苦,懷疑自己吃了用來毒老鼠的大福,還拿著咬了一口的松皮餅哭著去找雀部問要怎麼辦,結果元柳齋看了一眼就大笑,說春水老是偷拿點心踢到鐵板罪有應得,然後告訴他們松皮餅本來就是那種味道,隨手拿了兩瓣橘子塞進他們嘴裡讓他們別再哭了,橘子的酸味和松皮餅的苦味混在一起的怪味他倆終生難忘。

  「為什麼要這樣做啊?」七緒問"連浮竹隊長都說難吃的東西真的還算食物嗎…?"
  「警告孩子們要是打仗打到糧食告急就只有這種東西吃,所以上場一定要速戰速決,以他們的戰鬥方式來說,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汐來笑說「世樂家庭院只種赤松,所以他們家的孩子都真心相信那是戰爭失利時的緊急糧食呢」
  「以前刳屋敷(劍八)還在的時候不知怎麼搭上的,經常受邀去世樂家吃飯,飯後就打幾場幫助消化」京樂說
  (*松皮餅:用赤松樹皮內層做的一種大福,在天明大飢荒與因戰亂糧食被掠奪時產生,是一種饑荒救急食品,樹皮放得越多當然越難吃,目前只有秋田縣部分地區會為了傳統風俗製作)
  「啊~我有印象,刳屋敷說他很喜歡世樂家的作風呢」浮竹笑「而且他也很喜歡美食」
  「連他的刀都喜歡吃東西了,主人貪吃也不奇怪嘛*」京樂說
  (*刳屋敷的斬魄刀餓者迴廊使解會變成三十隻白色棕熊大小的生物,張開血盆大口吞吃主人攻擊的目標)
  「話說,那個國家的王子撐得過那種訓練嗎?」浮竹問「成為死神的貴族很少,上級貴族除非有家業因素,大多不讓繼承人拿刀」
  「繼承王位的王儲不必這樣受訓,因為可能會死」雨龍說
  「我想也是。」京樂和汐來異口同聲地吐槽

  「不過隊長家的風氣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和其他貴族格格不入啊」七緒說,這種大人吆喝助陣看孩子們打架的娛樂放在其他貴族家絕對是強迫下人的孩子打鬥取樂自己,而非讓自己的孩子下場。

  「我們家雖然從小就要求孩子習武,但不勉強所有人戰鬥」京樂說「有回道才能就會培育成治療師,瞬步速度快就負責傳令,真的都不行的話也有別的生活方式」
  「別的生活方式?」七緒問
  「過繼給負責記錄家族史的家臣文樂家」汐來說「這是京樂家自古以來的作法」
  「沒有戰鬥能力就會失去貴族身分,是嗎?」雨龍皺眉想"真是現實啊"
  「那是為了他們著想」汐來說
  「如果是貴族就有義務參戰,是"京樂"就會被連累,剝奪貴族身分成為平民,作為家臣接受保護,大難臨頭轉身逃命不受責難也是一種特權」浮竹喝口茶說「失去身分的同時,得到的就是有無限可能的自由」
  「是啊」京樂點頭
  「原來如此」七緒點頭
  「過繼給文樂家的,都是體弱或者沒有戰鬥才能的孩子,文樂家如果出現有戰鬥才能的孩子就會成為家兵接受訓練,若是實力得到認可,就會被分家收養恢復貴族身分,我們沒有現世人類那麼冷血」汐來對七緒說「總藏佐的父親以前就曾經想把他送給文樂家唷」
  「欸?有這件事啊?」浮竹說
  「嗯?我沒說過嗎?」京樂說「因為我小時候就怕痛又討厭習武啊~但如果廢除我的貴族身分的話,母親娘家那邊會發火,所以就把我扔給山老頭了~這是大哥以前說的」
  "個性只是藉口吧"浮竹想"春水的父親生前所作所為都在讓他遠離京樂家的家業,如果春水被過繼到文樂家,上杉家絕對會到貴族會議去把春水搶走吧"

  「但這樣鼓勵孩子互毆真的…不算虐待兒童嗎?」一護汗顏說
  「這裡哪來的兒童保護法。」雨龍吐槽
  「我去幫忙治療吧」織姬在見到一個孩子被比她矮半顆頭的小孩踹飛砸在牆上不禁縮了脖子「如果是人類的小孩這樣一定會進急診吧」
  「小織姬在這裡幫他們加油就好,如果真的很嚴重,大人會接手治療的~」京樂說
  「不過就算打贏了,挑戰京樂先生也會馬上被KO吧」一護說
  「嗯」茶度點頭
  「和當時跟茶度君交手差不多吧」京樂說「不過他們碰不到我」
  「哦~你就是讓總藏佐動手的那個旅禍啊」汐來說「你搞出的動靜很大喔」
  「當時打壞八番隊的建築我很抱歉」茶度低頭說
  「當時差點把你殺了我們也很抱歉呀~哈哈哈」京樂對七緒使眼色,替她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話說回來,一護你們不去逛街嗎?」浮竹問
  「我們回來接柴田,不過他在這好像玩得很開心」一護說「浮竹先生你們呢?」
  「我們本來也要去逛街,但常樂小姐突然宣布今年提前開賽所以…」浮竹苦笑
  「…隊長,宴會的客人來,見到這種場面真的不會嚇跑嗎?」七緒問
  「嘛,畢竟是我們家,他們喝幾杯就會跟著給孩子加油了」京樂說「而且他們應該沒料到這些孩子多是貴族身分,會當成套招打給客人看的娛樂吧」
  "兒童角鬥場嗎。"一護和雨龍內心吐槽
  「唉~我想逛街啊~」京樂嘆氣
  「抱歉,如果我沒小睡的話就不會被逮住了」浮竹說
  「是汐來心血來潮害的呀」京樂垂頭喪氣地說

  "京樂先生穿的羽織上有家紋,看來這真的是京樂家很重要的活動"雨龍判斷

  「嗚嗚織姬姊姊~~~」柴田哭著跑過來「我的牙齒啊啊嗚嗚嗚」
  「哇啊!好嚴重!」織姬嚇了一跳
  「門牙斷了兩顆欸!」一護讓柴田張大嘴看了一眼就喊
  「掉在哪知道嗎?」雨龍問
  「我去找」茶度說
  「直接治療就行了,柴田我們去旁邊,我幫你把血擦乾淨」織姬說
  「對不起,我不小心用力過頭了」一臉自責的小女孩穿著世樂家的羽織,看起來不比柴田大多少「家主大人抱歉,把重要的客人打傷了」
  「你要好好向人家道歉喔,這孩子比妳弱小,以後要注意哪」京樂說
  「是」女孩點頭追上抱著柴田去清洗血跡的高中生們

  「那孩子沒靈力,讓他和京樂家的孩子們一起玩有點太危險了」浮竹皺眉
  「是汐來鼓勵他加入的啊」京樂嘆氣「還把比賽提前,大家的安排都被打亂了啊」
  「把孩子的訓練變成比賽是你創立的新規矩,不能怪我呀,總藏佐」汐來瞇眼笑「而且我沒料到世樂家的孩子會玩到忘記分寸嘛」
  「新規矩?」七緒問
  「我們這一族幾百年沒決鬥都多虧總藏佐的小聰明啊~」汐來說
  「汐來別亂說話啦~」京樂嘆氣「只是讓訓練變得有趣而已」
  「當然沒人會挑戰隊長級的家主吧」七緒說
  「有啊,很多喔」汐來帶著深意的對七緒微笑「總藏佐的父兄都是隊長級的強者,還是有無數親人死在他們手上唷,因為除了死在家主手下的敵人,沒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實力」
  「汐來~不要嚇我的小七緒嘛~」京樂語氣是開玩笑,眼神卻很認真在警告堂姊。
  「這是機會教育啊」汐來說「你應該最清楚這個道理,欺敵與威嚇的平衡」
  「隱藏實力能使敵人不敢妄動或輕敵,威嚇可使敵人退步但也可能因此暴露實力,是嗎」七緒說
  「過去的家主大多是隱藏實力型的,總藏佐其實也是,不過他太強了,能逼他使出全力的孩子,我們族裡還沒有啊~」汐來伸手想摸京樂的臉,京樂往後一仰閃過她的魔爪「妳兩者皆非,在這個家裡就很有趣」她意有所指地看著京樂,京樂坐正不再閃躲汐來的手,被她捏了耳朵。
  「汐來的意思是,和京樂家的人相比,七緒的戰鬥方式非常特別吧」浮竹說
  「因為我沒有戰鬥的才能啊」七緒看汐來又在調戲自家隊長,替浮竹隊長嘆了口氣。
  「妳沒有戰鬥的才能卻有別的能力啊」汐來說「戰鬥是交換攻擊的行為,但總藏佐把妳培育成另一種人才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汐來小姐/妳在說什麼」七緒和京樂不約而同地說
  「呵呵呵,簡直就像一家子呢~」汐來掩嘴笑
  「恕我直言,我和隊長一點都不像。」七緒說
  「小七緒是優秀的文官,是八番隊重要的副隊長,我可培育不出這種人才啊」京樂說
  「說得也是」汐來說「七緒氣質太好了」
  「汐來妳可以放我一馬嗎?」京樂哀怨地說,浮竹拍拍他的背無聲安慰。
  「我不想被拿來跟隊長做比較。」七緒說

  「好啦,看在秋大祭的份上就不鬧你們了」汐來說「現在沒人挑戰總藏佐是因為大家都很清楚打不贏啊」她因為京樂藉故站起來伸展閃過自己的手而皺眉「從小就認知到實力的鴻溝,把這股敬畏根植心中,長大後誰還會挑戰家主呢」
  「我沒想那麼多喔」京樂搖頭否認「對吧,浮竹」
  「嗯,當時只是好玩而已」浮竹說
  「又裝死了啊,明明幹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又不承認,不負責任的男人」汐來說
  「…」七緒看著京樂
  「我什麼都沒做喔!小七緒妳要相信我!」京樂說
  「我是八番隊副隊長,考慮到隊長的品性和行事作風,真相是什麼我心裡有底」七緒說
  「啊,潮理總算來了,我去打個招呼」汐來瞬步離開時京樂鬆了一大口氣。

  「小七緒啊~」京樂舉著杯子讓七緒替自己斟酒「有妳真好,汐來好可怕呀~」
  「就此一杯,我和松本小姐約好了,我不會留下陪你喝酒的」七緒說「我會向清音轉達浮竹隊長氣色很好的」
  「謝謝你啊」浮竹笑,這兩天下班後他的傳令神機都收到清音和仙太郎的問候訊息,因為他還是不會用傳令神機打字,以前打出亂碼誤發後,兩個三席雙雙在半夜火速趕到,生怕他是神智不清在求救,那之後他都以語音留言的方式回應。

  不過自己的"晚安,也祝你好夢"錄音被截取出來,在女隊員(以及數量不低的男隊員)間被做成鈴聲這件事,浮竹目前還一無所知。
  京樂從七緒那聽說後嘴角抽動,呆呆的點頭說"我完全可以理解"並替這群女孩子保密至今。

  「真相應該介於兩者之間吧」七緒在京樂也暫時離席去和親戚打招呼時說「汐來小姐知道我不會上當才會說這種話」
  「妳認為最初春水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浮竹微笑問
  「想摸魚」七緒說「不想開會、不想處理嚴肅的問題『要用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偷懶呢?』當初一定是這樣開始的」
  「沒錯」浮竹笑
  「但維持至今,就是汐來小姐所說的考量了,和秋大祭後的宴會一樣一定有其目的」七緒說「依隊長的作風推測,他是藉此拉近自己和後輩之間的距離,對他產生敬愛而無法生出敵意,明白實力差距深植敬畏而不敢妄為,懷柔政策是隊長一貫的手法」
  「沒錯」浮竹點頭笑「以前矢胴丸還說過他是裝傻的老狐狸呢」
  「但是確實減少了不必要的鬥爭和死亡」七緒說「隊長一定很滿意自己打造的新家風吧」
  「對啊,時間久到大家都忘了京樂家仍有那種規矩呢」浮竹喝了口熱茶「和平的時代、歡笑無憂無慮玩耍的孩子,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新時代帶來的變化,像夢一樣美好」

  「浮竹先生」一護等人帶著換上乾淨衣服的柴田回來了「我們要帶柴田回流魂街,京樂先生好像正在忙,我們就不打擾他了」
  「我會跟他說的,晚上想在廷內落腳的話隨時歡迎過來喔」浮竹拿出一包麥芽糖給趴在茶度肩上哭得兩眼紅腫的柴田「京樂家的孩子特別結實,你打得很辛苦吧」
  「我玩得很開心」柴田吸鼻子說「可是牙齒斷掉真的好痛喔」
  「還好井上治得好,不然就麻煩了」一護說
  「一護你拿著什麼啊?」浮竹問
  「這是那個女孩子送的」一護手上提著一個包袱說「說是給客人的安慰獎,她很堅持要柴田收下,所以我們要回他在流魂街的住處一趟」
  「那個女生說我拒絕的話就哭給我看」柴田說
  「還送他一套新衣服,真的很客氣」雨龍說
  「讓客人受傷是非常丟臉又失禮的行為,雖然是在玩遊戲,但傷害了平民,貴族本就該賠禮」七緒停頓了一下說「不過實際上只有教養好的貴族還遵守這套規則,隊長的家族更在意自家孩子欺負弱小吧」
  「嗚嗚我果然很弱」柴田說
  「別哭了,那群孩子不是都很喜歡你嗎?」一護說
  「你和他們一起做了什麼訓練嗎?」浮竹問
  「沒有啊,我只是跟他們說我在現世的生活」柴田說
  「啊,我記得你是那個被變成鸚鵡的孩子吧」浮竹說
  「對」柴田點頭「可能是因為我一直逃跑的故事很好笑吧」
  「不是的」浮竹摸摸柴田的頭說「是因為你很勇敢」
  「我?」柴田問
  「你把身為人類時做的壯舉告訴他們了吧?」浮竹說
  「啊」一護露出欣慰的笑容「原來如此啊」
  「你生前做了什麼啊?」雨龍問
  「對喔,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一護說「你知道柴田母親的事吧」
  「嗯,大約知道」雨龍點頭,他知道柴田被虛追殺是因為那隻虛生前是殺害他母親的強盜殺人犯。
  「那個搶匪是因為柴田才無法繼續做案的」茶度說
  「這麼年幼的孩子嗎?」七緒問
  「我只是剛好抓到他的鞋帶,他才會摔下樓死掉的」柴田說「我只是想阻止他,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這樣啊」七緒對柴田微笑解釋「他們一定是欣賞你的氣魄吧」
  「氣魄?」柴田問
  「京樂家雖然是武力至上,但只要懷有為親人與同伴戰死的決心,就算是沒有力量的孩子也會得到尊重」浮竹說「內心的強大與堅定的意志,比肉體的強大更難能可貴」
  「說得很好啊~」京樂突然出現在浮竹身後搭著他的肩「總之呢,先推到明天了,我們快跑吧」
  「咦?京──」浮竹話音未落就被瞬步拉走了。
  「不愧是家主大人,一步走得真遠」一名分家青年說「喂~大家繼續吧,除非玩鬼抓人有把握,不然追上去也是徒勞無功喔」
  「知道啦~」
  「好~」
  「家主大人真是的」
  「明天我一定能打到家主大人!」
  「少臭屁了,你連自己的妹妹都打不贏」
  「那是我妹啊!你上次被他打斷手還敢笑我!而且我沒說要打贏!」

  孩子們吱吱喳喳的喧鬧了一陣,比武便繼續了。
  「聽起來平輩之間感情很好啊…」雨龍汗顏
  「不過在現世常識看來真驚悚…」一護說
  「在現世會被社工帶離保護吧」織姬說
  「一定會被判定為高風險家庭的。」雨龍點頭

  一護等人帶著柴田離開後,七緒檢查火盆確定文件已完全焚毀後也瞬步離去。
~~~~~~~~~~~~~~~~~~~~~
[浮竹老家]
  「春水你居然真的跑了!」浮竹說「為什麼來我家啊?」
  「他們絕對不會來這啊」京樂扭扭脖子「啊~我本來想帶你去看表演的,這聽起來已經輪到四楓院家的雅樂隊上場了,雅樂我們都聽到膩了啊~」
  「我還以為是賊呢!」希幸解除手上蓄勢待發的破道指著闖進自家庭院的京樂說「走正門不許翻牆!姐姐說過好~~~多次了!」
  「情勢所逼,這次原諒他吧」浮竹笑「小希沒去逛街嗎?」
  「我的木屐繩子斷了所以回來換鞋子」小希雙手插腰說「沒想到看到你們兩個跟私奔的情侶一樣逃進來」
  「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呢」京樂笑著說
  「是啊,不過那是夏天的時候」浮竹笑,他們被夏輝撞見時嚇得六神無主,沒想到她早就察覺到他們關係不一般了。
  「京樂哥怎麼穿紋付羽織啊?」小希問
  「我從我家的家族聚會上開溜了~」京樂笑
  「我帶春水回來換羽織,這樣至少不會那麼顯眼」浮竹笑「春水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這樣啊」小希歪頭看京樂「京樂哥」
  「嗯?」京樂坐在客廳桌邊翻閱上一期的瀞靈廷通信
  「你們開溜該不會是在曬恩愛被發現了吧」小希說
  「才~沒有!」京樂搖頭否認「你大哥才不會讓我幹這種事」
  「哈哈哈你回答得好認真喔!」小希大笑
  「小~希,不可以戲弄大人唷」京樂撐著頭微笑說
  「嘿嘿」小希在京樂身旁坐下「京樂哥和大哥要去哪玩啊?」
  「我們可能會出廷晃晃,廷外的市集比廷內更自由,而且不會遇到我家的人」京樂說「小希的振袖是新的嗎?」
  「對啊,姐姐送我的!」小希站起來轉一圈給京樂看「我和小灯都有!可愛嗎?」
  「很~可愛唷」京樂摸摸小希的頭說「小灯快比妳高了吧」
  「是啊,因為小灯一直在長高嘛!」小希笑「就跟燎介、燎司一樣,他們很~~快就比我高了呢!」
  「對啊,他們倆長得很快」京樂說「你多久沒長高啦?」
  「唉喲~都幾百年了,我都沒有變啊」小希說「京樂哥你明明知道我長不大還問」他假裝氣鼓鼓的樣子,被京樂揉了臉頰「哈哈,別捏人家啦!」
  「你們在說什麼啊?」浮竹抱著一件茶色羽織回來給京樂換上。
  「京樂哥啦!他明明知道人家沒長高還要問!」小希指著京樂說
  「我只是關心一下嘛~」京樂說
  「小希不跟朋友出去玩嗎?」浮竹問
  「我在等人呀」小希說
  「同事嗎?」浮竹問
  「長次郎先生去流魂街了」小希說「彰音(Ayane)和彰寧(Akine)晚點就來了」
  「喔,那兩個孩子啊」浮竹說
  「朝哥和夕哥他們沒說嗎?」小希問「是朽木老當家下令的,因為朽木家的公主在廷內很孤單的樣子,所以請她們來陪她」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個性,大概是覺得沒必要提吧」京樂說
  「他們入廷有時間和你出去逛街嗎?」浮竹問
  「我們約好一起吃點心再解散,小音、小寧、朝哥、夕哥和我要去高橋屋」小希說「今年負責警備的是七番隊吧?」
  「是啊」浮竹點頭
  「他們隊長之前為什麼要戴著桶子啊?明明長得很可愛!」小希說「昨天我有看到他,毛茸茸的!他有尾巴嗎?」
  「可愛啊…」京樂腦海浮現狛村的長相"狼該算是帥氣吧?",但轉念一想小希畢竟是十四郎的妹妹,他們對可愛的標準都十分的…寬大。
  「有啊,狛村隊長剛入廷受老師訓練時我見過,毛茸茸的跟柴犬一樣」浮竹說
  「哇─啊!一定很可愛!」小希眼睛閃閃發亮「為什麼要藏起來啊?」
  「因為他想隱藏身分,而且人狼族的情緒會直接反映在尾巴上嘛」浮竹笑「狛村隊長性格內斂,大概是覺得難為情吧」
  「而且他說過尾巴打到人或物品會造成別人的困擾,所以藏在衣服裡了」京樂說
  「好可惜喔,明明那麼可愛」小希說
  「小希,狛村隊長,不是狗喔」浮竹正色提醒
  「我知道他是人狼啦,大哥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小希說
  「被小夏的孩子們叫阿姨就不高興的是誰來著啊~?」京樂說
  「人家沒那麼老!」小希抗議
  「哈哈哈」浮竹摸摸妹妹的頭「小希一直小小的也沒關係,健康就好」
  「大哥才是!要每天健健康康的喔!」小希抱住十四郎說
  「我們差不多該走了」京樂搖晃巴著十四郎不放的小希說「把十四郎還我~」
  「不要!大哥是我的大哥!」小希笑著對京樂做鬼臉
  「可是十四郎跟我有約了唷~」京樂說
  「呵呵呵,朝影和夕朗的靈壓在附近喔」浮竹拍拍撒嬌的妹妹說「你的朋友應該到了」
  「真的耶!」小希感覺到朝夕雙子的靈壓馬上放開十四郎「大哥掰掰!」
  「不跟我說再見啊!」京樂喊
  「大哥還你!」小希笑著跑向玄關,靈壓很快就消失無蹤。

  「那孩子真是有活力」京樂說「但,至今都沒有再成長,有些令人擔憂哪」
  「有活力是最好的」浮竹說「小希說他不在乎自己永遠都是孩子的模樣,也許這也是她不再成長的原因吧」
  「唔,確實有可能,小希和小七緒差不多大,小七緒後來想成為死神獨立生活,所以長大了,但小希滿足於現況所以一直是孩子…或許擱淺世代的孩子真的是因為這種差異而產生成長落差的吧」京樂說「…你真的不擔心嗎?」
  「嗯」浮竹點頭「小希出生後我能理解父母親的想法,希幸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奇蹟,是我願意感念一生的 恩典
  「如果小七緒有她一半淘氣的話我就不會那麼擔心囉~」京樂微笑,但腦海中浮現永生難忘的怵目驚心回憶,仍是普通隊員的十四郎抱著不到普通新生兒一半大小的小希,鮮血從他的口鼻冒出,新生兒身上的白色包巾被染成鮮紅,彷彿在黑夜中發光般刺眼。

★為不影響秋大祭篇閱讀順序,京樂的回憶故事在下一篇【餽贈】中★
★暫時跳過【餽贈】不影響秋大祭故事劇情★

  「對了」浮竹檢查過門窗後說「我們去流魂街逛的時候可以順便找找你們隊上說的危險物品啊,是什麼東西啊?又有人把羽毛有劇毒的雀鳥當作寵物帶來了嗎?」
  「是更危險的東西」京樂在浮竹身後把大門關上「算是歷史遺物,希望已經失去效力了,或者已被帶入廷內」
  「是什麼?」浮竹兩人瞬步速度一致,在高速下輕鬆的閒聊。
  「兩百年前最後被剿滅的滅卻師藏身處附近,發現了虛餌半成品的殘留物」京樂說「現場有新開採的痕跡」
  「什麼?!?」浮竹驚訝地抓住京樂的手讓他停止瞬步
  「那種半成品用屍魂界的材料取代原本的配方,做出來的虛餌半成品像水晶原石一樣,變成被岩石包覆的半透明寶石而非藥錠的模樣,回報的隊員說,當地村民本就在那一帶山洞採集水晶貿易,很有可能被當作稀有的水晶帶來交易了」京樂說「就算是半成品」
  「在這麼多魂魄聚集的區域被釋放,會引來大量無智慧的低等虛」浮竹說
  「不過不必太擔心」京樂對浮竹微笑「我們只是防範於未然,不可能一年發生這~~~麼多倒楣事啦~」
  「說得也是」浮竹點頭,將擔憂拋在腦後,跟著京樂瞬步離開廷內,戴上面具融入流魂街的人潮之中。


  「……」日番谷冬獅郎無言地站在街角,不遠處是流魂街罕有的廷內式樣宅邸。
  「小白你在做什麼?」穿著振袖的雛森問「臉好臭喔,笑一個嘛!好不容易放假回來跟奶奶吃飯呢!」
  「看到某兩個很眼熟的傢伙而已」日番谷嘆氣"別來我老家約會啊,兩位大叔"
  「小桃提著什麼啊?」奶奶慈祥微笑著
  「這是小白給我的!是現世的點心唷!」雛森興奮的說「還用了我喜歡的果醬呢!這些糖果還做成桃子形狀,好可愛唷!」
  「我只是轉交而已,要謝就去跟黑崎一護他們說」日番谷說"松本那傢伙,居然叫黑崎他們做愛心型的糖果,還硬塞給我讓我送來──"
  「冬獅郎,怎麼咬牙切齒的啊?」奶奶摸了他的臉問「想到工作了嗎?」
  「是啊,某人不專心工作害我壓力很大」日番谷說
  「別太勉強喔」奶奶說
  「一點也不」日番谷搖頭「我們進去吃飯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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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
  前面出現很多次的老家臣廣藏(因為春水頭很痛的老人家)姓氏是文樂,雖無貴族身分,但實際上是親戚沒錯,京樂一族保護沒有戰鬥能力的親人的方式就是除掉他們貴族身分,讓他們成為平民並擔任紀錄後勤或者在家族手下的產業工作,雖然算是分家的一種,但清楚這套運作模式的人並不多,在外人眼中這是京樂一族不把無法戰鬥的人當人看的證明。
  收養七緒的小松夫婦就是文樂再分出去的分家,因此無貴族身分,但若一直往上追溯,實際雇主仍是京樂家。

  少部分被過繼給文樂家的成員有戰鬥才華,是因為雙親特殊考量或不捨每個孩子都得上戰場而被過繼過去的,有些是父母其中一方來自其他家族,婚約的條件就包含一定得有一個孩子不參戰,但有戰鬥才華的文樂家成員大多在長大後又在家族風氣影響下成為戰士。

[家族運動會]
  以前京樂家族會議也會玩射箭、讓孩子交手切磋之類的,因為過去時代動盪,家族會議比較頻繁,還有向家主提出決鬥等等大型聚會的機會,後來沒人挑戰春水+和平時代到來,所以就改成在節慶時讓小孩子們切磋武藝,兒童冠軍可以拿到獎品,還能找家主單挑(不會被殺,但會被耍)。
  青少年到青年年紀的打起來就很粗暴了(實力強的兒童也能參加這組),鬼道真刀全都來,最後也能和春水交手,會像茶度一樣被彈飛出去或者很狼狽的被用鬼道倒掛起來,雖大家都很認真,但打完以後大家心裡是舒暢愉快的,因為這相當於一種體育活動,能和家族最強的人交手而且不用死,賺爛了好不好(賺經驗值)。

  沒有戰鬥才能但有鬼道才能的通常不會被放去文樂家,有回道才能會趁家族運動會(?)拿親戚練習累積經驗,由老練的治療師帶領實踐,而且京樂一族就算是小孩也很耐打,都受過受身這類降低傷害衝擊的訓練,基本上不用擔心出現重傷患者。

  其實春水的親族大多也不清楚他真正的實力,也不曉得他的卍解確切是甚麼,只曉得是超大範圍而且死亡率超高的技能,但這個描述基本上就是京樂歷代家主能力的共通點。
  而幾乎無人知道能力的卍解可以合理推測見過的人都死了,而人盡皆知的卍解若不是很弱殺不掉敵人就是太顯目了,所以親戚自動推定春水是前者。

  家族運動會給孩子的獎品是各大分家的當家跟春水本人輪流準備的,通常是稀奇的點心或玩具。

  在春水成為家主後長大的成員們大多很喜歡他,因為他隨和有趣,而且是個強大可靠的家主,在家族中很受孩子歡迎。
  將運動會變成常態活動也是為了解決和平時代沒有實踐機會(無戰爭也無討伐工作)的問題,不然過去京樂一族的孩子是以實際跟隨長輩上戰場的方式累積戰鬥經驗的,治療師預備軍留在家裡治療兼以鬼道進行防衛,其他人則跟隨自己的家人或指定的長輩去殺敵,如果表現得到認可的話小孩也能提早元服(成年禮)參加家族事務並組織由自己指揮的家兵小隊。

[鈴聲]
  老人家不會用手機打字,以前老式手機打字也真的非~~~常麻煩,所以浮竹要傳達消息會以請人轉達、打電話、地獄蝶、語音留言這四種方式處理。
  收集了最多浮竹語音留言的錄音檔的是清音,他完全不會清空語音信箱,還會另外找技術開發局幫自己保存。
  把晚安之類的錄音檔拷貝流出的是技術開發局某個賺外快的人,而且也有其他隊長的錄音,獲利會抽成充公,涅鼓勵用這種不道德/道德灰色地帶的行為賺取研究經費。

  京樂不太會打字,所以不得不用傳令神機發訊息的話會請七緒替自己打,七緒已經打到和寫字差不多快了,但因為很傷眼睛,基本不用傳令神機打長篇訊息。

[元服]
  瀞靈廷貴族元服的標準到底是什麼真的不好說,因為他們的年齡跟人類不同,所以我推測應該是達成某個人生指標/外表長到一個年紀就能進行元服。
  情勢所逼或者符合資格而提前元服的戰國武將不少,比如原本的當家無法繼續工作,就提前讓下一順位繼承人元服接任,京樂一族中有時會出現因為戰爭打到一半父兄死去而過個場或者口頭交代就成為已元服者的孩子。

  廷內女孩子元服的標準最簡單,第一次生理期來就可以元服,平民和下級貴族會邀請親友一起慶祝女兒成年,親友們會送禮跟祝賀,女孩子梳妝打扮得像大人一樣(換髮型、穿振袖),第一次梳髮髻稱為髮上祝,和需要考量聯姻而早早訂婚的中上級貴族不同,平民和下級貴族婚事晚定,提親的人在女孩子成年後才會陸續上門,在那之前上門打聽的人通常都要有被"我家孩子還小"這句話回絕的心理準備。

  春水早該在家裡元服了,但大哥刻意不提此事,讓春水不必負擔家業責任,後來大哥死了,侵占家主位置的叔叔認為這樣的安排最好,反正春水對家業沒興趣不會爭取參與家族事務,所以直到春水殺家主奪回地位,在京樂一族內部春水的身分都是沒有元服的成員,而親族對春水在元塾和護廷十三隊的經歷不甚了解,所以都是以族內紀錄為準。
  照理應該趕快搞個過場的元服禮,在紀錄上才說得過去,但家臣親戚們一知道春水在元塾已元服,而且烏帽子親是總隊長就說不出話了,就算找山本本人來舉行一次貴族的成年禮,也有可能因為不把總隊長上一次擔任烏帽子親當一回事而冒犯對方,所以就直接在家族紀錄上把春水改為已元服了。

  夏輝因為是照女孩子的規矩,所以她的成年禮比哥哥早,這之後就很少穿哥哥的衣服出去玩了。
  七緒元服已經是入隊很多年後了,小希因為身體沒長大,所以至今都沒元服,算是釋藥院的合法童工(欸)。

  附帶一提,擔任燎介和燎司烏帽子親的是春水,家風比較封閉的柳淵家沒有公開這種儀式的習俗,所以只是家裡慶祝,沒人知道春水差不多是這兩個孩子的乾爹。


  男女法律刑度因為對女性的歧視而不同這種現象過去很常見,出發點大多是把女性視為行為能力弱或無法理性思考的人,因此不能和健全男性相提並論。

  亂菊很努力想催生一齣青梅竹馬愛情喜劇,但當事隊長本人非常不領情
  (亂菊:明明都特地提供雛森喜歡的食材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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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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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餽贈】

Summary:京樂的回憶,事關浮竹家隱藏的秘密,以及當初弟弟遼也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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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郎轉調四番隊隔年 浮竹遼也死亡隔日 浮竹家庭院]

  「已經沒事了」十四郎望向他,但卻不是看著他,他的視線彷彿穿過自己一樣,讓春水感到陌生,十四郎的語調平靜得像個沒有情感的人偶,春水猜不出他到底怎麼不驚動守在母親身邊的夏輝、雙子、父親和紡郎把命在旦夕的嬰兒抱走的。
  「十四郎…?」春水愣在那好一會才開口,徹夜未眠打起瞌睡的他沒發覺十四郎的靈壓從他身邊經過,直到親眼看見白髮青年赤腳走到戶外他才反應過來,破曉的陽光逐漸照亮瀞靈廷,一股難以言喻的靈壓在大氣中蔓延,強大卻無壓迫感,彷彿空氣本身突然有了亮度和黏稠性一樣,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那股力量瞬間出現,無所不在又無法定位,他直到聽見嬰兒微弱的哭聲才再度回神「第一次見到日出,被嚇到了嗎」
  「不會是最後一次」十四郎說,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嘴邊不停滴落的血,在寶寶的眉心親吻「等她能看見這個世界,她會愛上每一次月昇日落」

  春水大腦片刻前接收到的情報終於得到解讀,他剛剛目睹的一切現在才被他認知,好像眼睛和大腦之間產生了延遲.十四郎捧著早產的孩子走到庭院中,仰望即將破曉的天空,他的眼神好像在看星辰面紗之後的某種存在,十四郎跪在地上背對著他不發一語,白髮青年低頭同時液體撒落的聲音他非常熟悉,血紅的液體染在地上像片墨痕。

  「十四郎?」春水開口卻不知道他想問什麼,整個瀞靈廷裡應該都蔓延著這股力量,卻沒有死神被驚動,而他自己的思緒更是被一片泥濘的迷霧籠罩。
  「春水」十四郎開口「如果世界上有神的話,我想,祂是慈愛的」
  「神…?」春水無法挪動腳步,他聽見通往庭院的拉門被用力打開的聲音,浮竹先生瞬步衝到長子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大喊。
  「十四郎!」浮竹先生的聲音顫抖「我們已經失去遼也了,要是連你也──!!」
  「沒事了」十四郎情緒未有絲毫波瀾,平靜的重複著「已經沒事了,父親」

  十四郎的話像咒語一樣讓父親封口,浮竹先生臉色死白,抓住長子的手力道大得使指節發白、雙手顫抖,遼也的死訊對浮竹夫人打擊太大導致早產,自傍晚他跟著十四郎趕回來後,浮竹家裡一直瀰漫著一股使人窒息的哀痛,他們回來後得到的第二個噩耗便是早產的妹妹身患無藥可醫的靈潰症,最多只能活幾天。

  前一年兩人與蜘蛛猴樣的亞丘卡司交手險些戰死*,戰後發病身體虛弱被調往四番隊的十四郎這一年來在四番隊學到的一切只讓他更明白自己的無力,以及妹妹無可避免的死亡。
(*第13章劇情)

  春水看著十四郎抱著嚎啕大哭的弟妹們不知所措,他既非浮竹家人,無法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們,但同時他也不是能轉頭就走的陌生人,於是他便這樣靜靜守在十四郎身邊直到天將破曉。

  「大哥…?」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暴衝驚醒而一起跑到院子來的紡郎雙眼直直盯著父兄,視線最後停在早產的嬰兒身上,他的瞳孔直視「是什麼…在發光」
  "光…?"春水什麼都沒看到,他轉頭看紡郎,從他的神情看來,他真的看到了某種異常的光景。
  「紡郎」十四郎說「沒事了,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你是大哥嗎?」紡郎的手在發抖
  「你在說什麼啊?紡郎」十四郎笑的時候春水的注意力全被染紅的白牙吸引。
  「是嗎」浮竹先生是第一個鎮定下來的「又一次嗎?」
  「不一樣」十四郎搖頭「她的命運和我不同」他低頭看著脆弱的生命「我是如此 確信 的」

  聽見那兩個字春水彷彿有人把他大腦掏出搓揉沖洗掉蒙蔽他思緒的黏稠泥漿一樣,恢復了思考能力瞪大眼看著十四郎。
  「十四郎,你把什麼給 了?」春水的聲音只比氣音大一些
  「沒有,我只是祈求她的生命能停留在於此,不要離開」十四郎搖頭,仰望著破曉的天穹「餽贈,我想,是這個詞吧」
  「…」浮竹先生在長子身邊跪下,將女兒捧在手中。

  紡郎的視力當時已無法在陽光下視物,燭光在他眼中如閃電刺眼,他卻在朝陽中瞪大眼直視著兄長。
  「你看不見嗎?」紡郎抓住春水的袖子輕聲問「你們都看不見嗎?」
  「看到什麼?」春水問
  「我不知道」紡郎搖頭,但始終沒有移開視線,他什麼都看不到,應該說就是他看見了一切才無法分辨,在刺眼的晨曦中有一片異樣的光阻礙他看見十四郎,妖異扭曲的光組成的一目逐漸闔上,兄長的身影逐漸回到他的視野中,但仍有一個光點留存,在重獲新生的嬰兒體內,像螢火蟲一樣散發著穩定的微弱光芒。

  「父親和母親給她取了什麼名字?」十四郎問
  「那個名字已經不能用了」浮竹先生說
  「說得也是」十四郎緩緩點頭,沒停過的鼻血在地上積累,與塵土混合成泥漿「那個名字屬於注定死去的孩子」
  「是你替她求得生命的」浮竹先生看著女兒說「由你為她命名吧」
  「…」十四郎看著父親手中的小生命一會後開口「希幸」他摀住自己的口鼻咳了幾下,在他意識散去前輕聲說「希望她一生幸福…」

  四個月後,浮竹家以遼也當初在日曆上標記的日期登記為希幸的生日,浮竹夫妻本來打算在遼也之後就不再多生孩子,小希算是個意外之喜,浮竹夫人向子女宣布此事的時候夏輝手滑把湯灑到桌上,十四郎手上的筷子都掉了,遼也跳起來歡呼慶祝蓋過紡郎和雙子大喊的"這是開玩笑嗎??",大家冷靜下來後就開始擦桌子、撿餐具,討論之前寶寶的東西真不該送人、要多花一筆錢云云。
  一直期盼弟弟妹妹到來的遼也是最興奮的,了解預產期算法後在日曆上一天天倒數寶寶出生的日子,自信滿滿的指著自己算出的日期說寶寶會在那天出生。

  生下早產兒後等到足月或滿周歲才登記戶口在廷內是合法的常態,為的是減省行政文書負擔,未足歲就夭折的孩子往往沒留下半點紀錄就被早有心理準備的親人埋葬,同時浮竹家也顧慮到未來小女兒發現自己的生日與遼也的忌日相同,恐怕會因而顧忌親人的感受而不敢慶祝。

  「小希可能是第一個不靠釋藥院治療就自己活到足月的靈潰症患者吧」春水到四番隊領取藥物補給時趁機找十四郎吃午餐「卯之花隊長一定很驚訝」
  「卯之花隊長認為可能是當時誤診了,因為靈潰症痊癒就和死者復甦一樣,是不可能發生的奇蹟」十四郎吃著茶泡飯配春水帶來的烤魚。
  「但就是不可能發生,卻還是發生了才是奇蹟啊」春水說
  「就是啊」十四郎點頭
  「…你知道遼也的死和你無關吧?」春水皺眉說「小夏都跟我說了」十四郎依舊對么弟的死感到自責,與他年紀最相近又堅強的夏輝是少數十四郎願意傾訴的對象。
  「難得是你對我說這種話」十四郎放下碗筷「因為我的關係,弟弟妹妹們才想當死神,遼也因此去考統學院…」然後因為慶祝通過入學考試而和朋友跑到流魂街玩「我當然知道這是我內心歪曲才產生的想法」
  「小夏也瘦了」春水說「她總憋著心事,但因為擔心你而來找了我幾次,希望你不介意她把你們之間的祕密告訴我」
  「就算夏輝不說你也早有察覺了吧,你太了解我了」十四郎說
  「嗯」春水點頭

  「我們以後要告訴小希,遼也是溺死的」十四郎深呼吸後說
  「欸?」春水抬頭「為什麼?」
  「如果讓她知道遼也是為了救朋友,獨自面對襲擊流魂街的虛,遭到擊暈落水而死的話,她有可能會因此產生不切實際的崇拜」十四郎低頭攪拌碗中逐漸變冷的湯「我們不希望她成為死神,像我們一樣握刀為生」
  「…」
  「請你跟我們一起撒謊,這要求很奇怪吧」十四郎苦笑
  「我們也沒說謊啊」春水說「遼也的死因的確是溺水,別提起虛的部分,就告訴那孩子遼也是為了救溺水的朋友而犧牲的吧」
  「我們正是這樣打算的」十四郎說「麻煩你了,春水」
  「別這麼說」春水搖頭「我也希望那孩子能有幸福人生」

  數百年後春水拿著那台能夠照出回憶的相機,交給希幸一張誤導的照片,那不是她出生時喜極而泣的十四郎,而是幾個月後抱著終於足月的她,眼眶泛淚的十四郎。
  「如果遼也在這裡就好了」十四郎在父母不在場時說「如果能讓她見到遼也,那就好了」


  希幸出生當日,伊勢家的庭院裡春水的大嫂正抱著剛哄睡的七緒仰望天空。
  「真奇怪啊」青拍著七緒的背,因為女兒突然驚醒大哭而醒來,她才查覺到突然降臨在瀞靈停內的異樣靈壓「感覺像濕氣突然變重一樣,但大家都沒察覺的樣子」
  「姊姊你怎麼這麼早起?」葉緒奈揉著眼睛站在廊下問,前一晚她是和姐姐一起睡的,做了個奇怪的夢醒來後卻發現身旁的姐姐和七緒都不見了。
  「小葉你來看」青朝妹妹招手
  「什麼?」葉緒奈打呵欠問
  「啊,恢復正常了」青說「剛才,雲完全靜止了呢」
  「啊?姊姊你在說什麼啊?有風呀」葉緒奈指著庭院裡一直沒停過的風車說。
  「所以才奇怪啊」青說「廷外的雲是正常流動的,這就表示雲停止移動不是風的關係」
  「是瀞靈壁放下來的關係吧?前天有個死神刺殺上司失敗還沒抓到不是嗎?」葉緒奈說「姊姊回來補眠啦~還這麼早,睡一下嘛」
  「這個…」青望著天空"一點痕跡都沒產生,那到底是…?"
  「姊~姊~~~」葉緒奈催促
  「來了」青回頭看了一眼朝雲"小葉完全沒感覺,七緒卻被驚醒了…這樣的力量在廷內應該會驚動總隊長才是"
  "希望是我多慮了"青想

  「我們去登記小希的戶口,你要好好照顧寶寶喔」浮竹夫人說
  「路上小心」紡郎抱著妹妹閉著雙眼說,大門打開時照進室內的陽光太刺眼了。

  父母離去後紡郎抱著妹妹走到房間裡,他房間的紙門和紙窗都換成不透光的紙,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自己房間內正常生活。
  "還在"紡郎在黑暗中看著熟睡的寶寶"那個光還在"
  "那到底是什麼"紡郎想"感覺和那時候一樣"
  "掛牌炸開的時候我看見的那雙眼睛…"紡郎回想著自己眼睛受傷那晚,他誤闖虛群聚集地險些被吃掉,那天傍晚他去十四郎班上找他,夜間野外定向訓練是由資優班的學生帶隊的,他錯過集合時間不曉得老師已臨時變更了訓練地點,有個友善的的學長認出他,跟他說十四郎已經在等他了,催促他趕快出發,所以他獨自迷失在虛群聚集的森林中。

  "他們知道我用鬼道戰鬥,都不敢靠近"紡郎想"而且都躲得很好,很難瞄準,這裡一定有一隻有智慧的虛在指揮"
  虛群遠遠的朝他發射虛閃,不時伏擊突襲消耗他的體力,他自己在森林中邊戰邊逃,即將耗盡靈壓時十四郎和春水趕到了,他第一次看到他們始解實戰,腿軟虛脫的他跪倒在兄長腳邊,好幾次他都以為要死在虛閃下了,只見垂在眼前的雙魚理掛牌一次又一次的發亮,那種光芒彷彿要烙印在他眼底一樣明亮,他怕得不敢眨眼,抱著哥哥的腿縮在他腳邊,春水在虛圍攻他們時偷襲將虛一一解決,但十四郎很明顯已經快到極限了。

  轟炸聲中他聽見哥哥開始紊亂的呼吸聲,他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十四郎和春水身上大大小小的外傷不停增加。
  "停啊"紡郎記得自己祈求著"拜託,什麼都好,阻止這一切吧,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受傷了"
  "如果世上真如父親所說有神存在的話,拜託你,停止這一切吧"

  熟悉的咳嗽聲在這片混亂中格外清晰。

  「咳咳咳!」十四郎一陣猛咳
  「十四郎!」春水大喊,白髮少年轉身接下一發強大的虛閃。
  「大哥你們快跑」紡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哭「不要管我了!快走啊!」
  「別說傻話了!」春水喊「我們就是為了救你才來的!」
  「不要怕」十四郎舉著雙魚理「我們比你強」
  "你是浮竹的弟弟吧,他在實習地點等你喔"那個微笑的學長的聲音在腦子裡迴盪"快去吧,大家都已經走了唷,我嗎?我負責留下來等你這樣的瞌睡蟲,告訴他們快去集合呀"
  「春水!低頭!」十四郎大喊,千鈞一髮之際他返還的虛閃貫穿襲擊春水的虛,自己卻沒注意到虛射出的尖刺,腰側被割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眨眼間白色的院生服就被染紅大半。
  "我不想再看到大哥受苦了"
  "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了,只要這一切能停止,要我怎樣都好────"

  雙魚理的掛牌再次發亮,春水回頭朝十四郎大喊什麼紡郎聽不見,但他記得他的表情,那彷彿見到山崩於前的驚恐蒼白神情,掛牌炸裂的瞬間他什麼都聽不見,眼前的白光是高度壓縮的靈子才會發出的高熱光芒。
  "完了"紡郎想"是我害死大哥和京樂哥的"

  一對四芒星佔據他的視野。
  紡郎視線對焦發覺那是一雙異型的眼睛,與之對望的瞬間,一串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竄入腦中,像是被甩飛時只能看見光影閃過而無法看清一樣,他一點都看不明白,當他的身體撞擊樹幹時他想,這大概就是所謂死前的走馬燈。

  「醒‥醒醒」
  「你還活著吧!!」春水大吼的聲音讓紡郎恢復意識。
  「大哥呢!?」紡郎睜開眼看見半圓的月亮卻沒聽見虛的叫聲,撐著身子狼狽地趴在地上問。
  「對身體負荷太大了」春水揹著昏死的十四郎說「剛才發生什麼事你知道嗎?」
  「雙魚理的掛牌爆炸了」紡郎說
  「我知道,之前和山老頭修行時也炸過,他的始解還不成熟」春水把解除始解的雙魚理交給紡郎「你拿著」
  「虛呢?」紡郎問
  「從靈壓殘留來看是暫時躲回虛圈了,十四郎剛才消滅的那傢伙應該是這個虛群的頭領」春水說「你能瞬步吧?十四郎傷得不輕,而且靈壓消耗得很嚴重」
  「你快帶大哥去四番隊,我會追在後面!」紡郎拄著斬魄刀站起來說「沒智慧的虛重整以後一定會回來這裡,我們走吧!」

  當他們脫離森林時虛群的叫聲從身後傳來,紡郎覺得自己已到極限,但還是努力追上春水的速度,當他們終於到達瀞靈廷時春水抓住一名巡邏的死神要他覺四番隊來,紡郎一踏上石磚地就倒下了,他的身體拒絕再移動一分一毫,但仍能聽見死神們呼喊的聲音以及感覺到大哥靈壓混亂的起伏。

  浮竹夫妻和夏輝接到通知到四番隊來後夏輝直接靠靈壓找到春水,和父母分開去了解狀況。
  「為什麼他會去那種地方?!」夏輝問「公告不是寫在黑板上嗎!?」
  「他說他到我們班的時候黑板上什麼都沒有,而且有個學長跟他說了錯誤的地點」春水面色凝重的說,他雖然受了很多傷,但經過包紮治療已無大礙,他留下來就是在等浮竹家人。
  「是誰!幹這種惡作劇也太過分了!」夏輝靈壓中的殺意毫無隱藏
  「妳冷靜一下」春水說「小聲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啊!」夏輝說
  「只有三種人不用參加訓練」春水說「一、成績太差無法指導後輩,二、身體有恙無法出席──」
  「!」夏輝馬上安靜下來,但眼神中的怒火仍熊熊燃燒著。
  「三、」春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安靜「出身貴族且家族反對者,我們班三個未出席者中,只有他能活動,另外兩個因為上次訓練受傷還沒回來上課」
  「為什麼他要做這種事?」夏輝壓低音量說「他根本不認識紡郎」
  「純粹的惡意需要理由嗎?」春水說「十四郎覺得他只是彆扭,不懂得與人相處,但你應該和我一樣,不相信所謂人性光輝吧」
  「…」夏輝握緊拳頭,如果真是那個學長所為的話,他們根本無法伸張正義。
  「我已經警告紡郎了,這場"意外"會以黑板公告過早被清除解釋」春水說「還好有人看到紡郎往那個方向去,不然後果難以設想」

  「大哥知道嗎?」夏輝說
  「十四郎還沒醒」春水搖頭「但紡郎也同意別讓十四郎知道比較好」
  「為什麼!」夏輝問
  「那傢伙本來只是安靜孤僻而已,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和十四郎搭話了」春水說「如果十四郎出現反常的表現,說不定會食髓知味,若讓他自討沒趣,也許他會安分點」他用唇語唸出綱彌代時灘的名字,為了保險起見,不要發出聲比較好「最好也別告訴你父母,那種人會像聞到血的鯊魚一樣陰魂不散」

  許久後,夏輝才和春水一起去探望紡郎,他已經醒來了,但雙手按著眼珠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紡郎你怎麼了?」夏輝問
  「眼睛很難受」紡郎說「月光太亮了」
  「月光?」夏輝望向窗外「今天甚至不是滿月啊?」
  「他眼睛怎麼了?」得到通知趕來的田中副隊長問
  「好亮」紡郎說「燭火跟太陽一樣,眼睛好痛!」
  「可能是撞到頭造成的」田中說「我帶你去檢查」
  「不必了」卯之花隊長站在門邊說
  「卯之花隊長?」夏輝向他行禮「辛苦您了」
  「十四郎明天就能出院」卯之花說「但鏡紡郎的視力我也束手無策」
  「我看得到啊」紡郎說「只是一切都好刺眼」
  「是因為雙魚理的掛牌爆炸嗎?」春水問,他和山本都見過幾次,但兩人的眼睛都沒受到損傷。
  「如果只是單純的靈子爆炸產生的強光,那我早就治好了,你所受到的傷是所謂的靈烙」卯之花說「病如其名,這種傷是烙印在魂魄深處的,永遠不可能治癒」
  「怎麼會?」夏輝問
  「看到魂魄不能承受的存在」卯之花說「這是古籍所紀載的唯一答案,事實上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靈烙」
  「我會失明嗎?」紡郎問
  「很遺憾,最終你會失去視力,我只能幫你延緩病程」卯之花說「你看見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只有強光還有…」紡郎腦中再度浮現那對四芒星之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受了很大的驚嚇,我想他的記憶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春水緩頰,他們遭遇了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怪事,他有機會斬殺那隻虛是因為雙魚理掛牌爆炸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還有,那時出現的奇異靈壓讓虛的反應變慢了,他唯一能夠判斷的是那股靈壓來自紡郎與十四郎兄弟所在的方向。

  數日後
  「恭喜出院」夏輝對紡郎說「你們都活著真是太好了,母親煮了紅豆飯喔」
  「不過以後得一直戴著這種東西…天空都變成灰色了」紡郎帶著特製的護目鏡說「大哥應該沒有懷疑吧?」
  「連京樂哥都那樣說了,所以大哥相信那是場意外,而且沒人能證明那天你和那傢伙見過面」夏輝說「紡郎,我問你」
  「嗯?」
  「你到底看見什麼了」夏輝問
  「我真的不曉得」紡郎搖頭「但我覺得可能是我許了不該許的願望吧」
  「什麼意思」夏輝問
  「我那時候在想,我再也不想看到大哥受傷了」紡郎摸了護目鏡「只要大哥他們能得救,要付出什麼我都願意」他聳肩對姊姊苦笑「然後我的眼睛就變成這樣了」
  「紡郎」夏輝停下腳步「你當時在大哥身旁對吧?」
  「對啊,我躲在大哥腳邊哭得跟寶寶一樣」紡郎說「怎麼了?」
  「沒什麼」夏輝搖頭"是我多疑了"
  「我們回去的路上可以去一趟高橋屋嗎?我想買牡丹餅回去給大哥」紡郎說
  「京樂哥在我們家,他已經買了一大盒綜合菓子來了唷」夏輝說"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的話"
  「上級貴族花錢真的一點都不手軟欸」紡郎拿著自己輕得很淒涼的小錢袋「不如買麥芽糖…吧」
  「麥芽糖一定會被遼也吃掉,不如我們買些水果回去吧」夏輝說"雙眼不能作為祭品的真實原因"
  「好主意欸」紡郎說「順便買梅子吧,媽媽每年這時候都會醃梅子,大哥喜歡放在茶泡飯裡,這樣一舉兩得」
  「那走吧」夏輝說"將雙眼獻給米米哈基大人,就會變成紡郎這樣…嗎?"

  "紡郎究竟被給予了什麼"夏輝眉頭深鎖"這絕非奪去視力那麼單純"
  "靈烙是因看見魂魄無法承受的事物而產生,那將雙眼獻給只有眼睛的神,交換的是…"
  "四芒星的雙眼?如果是米米哈基實現他的願望的話,那他看見的應該是那個獨眼的雕像啊,怎麼會是一 眼睛?"
  "紡郎說他住院時總會做怪夢,人偶的手腳七零八落自天空落下…"
  "米米哈基據說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她不禁想起小時候,仍是孩子的十四郎半夜因惡夢大叫驚醒後,安慰受驚的她時所說的奇怪的話─── 我只是夢見別人的回憶而已。

  紡郎在眼睛受傷後一直認為自己只是畏光而已,直到那個清晨,那隻妖異光芒組成的眼睛,取代了十四郎在他眼中模樣的異形使他的夢境再度充斥幾年前的怪夢。
  「為什麼你身上也有這種光呢」紡郎摸了光點所在之處,小希的胸口什麼都沒有「好像融合在妳的魂魄中一樣」
  嬰兒微弱的嗚噎幾聲,紡郎輕拍妹妹的背安撫。
  「乖喔,等下母親就回來了」紡郎說完寶寶就開始大哭「啊啊??我就不行嗎?大哥抱妳的時候妳都沒哭過啊」他抱著妹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寶寶才逐漸安定下來。

  紡郎被敲門聲叫醒才發現自己抱著妹妹睡著了。
  「原來你在家啊」十四郎敲門後拉開紙門
  「你不是在工作嗎?」紡郎問"沒有呢"
  「我今天上半天班啊」十四郎拉上紙門,從紡郎手中抱過寶寶「回來時遇到父親和母親了,他們說晚上慶祝小希足月要多買些食材,會晚點回家,阿姨一家和吟仁舅舅也會來,所以先讓我把戶籍名冊拿回來了,剛剛他們說要去松下先生那,晚上也許會做壽喜燒喔」
  「喔喔!有牛肉啊!」紡郎小聲歡呼"那天之後在大哥身上就沒看過了"
  「你看,小希的名字和生日都登記上去了」十四郎攤開記錄他們兄弟姊妹那頁,指著最後一個欄位,清楚記錄著孩子的名字。

        [次女] 希幸

  「總算可以慶祝妳的生日了,小希」十四郎抱著妹妹說「春水哥哥說會帶禮物給妳唷」
  紡郎注視著長兄,除了十四郎的外貌以外,什麼都沒看見,沒有小希身上那樣的光,更沒有那隻奇怪的眼睛。
  他轉頭看了桌上的簿子,在小希前面一格是遼也的名字,在最後被用紅筆寫上了(歿)。

  "以後永遠少一個了"紡郎低頭想"咦?"他又拿起簿子算了一下"為什麼我前面還有一行?"他把本子舉到眼前依然看不清。

  「怎麼了嗎?」十四郎問
  「第三行…」紡郎轉頭發現哥哥十分擔憂地看著自己「奇怪?」
  「你的眼睛不舒服嗎?」十四郎問
  「我跟姊姊名字之間空了一行,什麼都沒寫就跳過去了」紡郎說
  「喔~」十四郎笑「名冊通常是照出生順序寫的,當時在登記你的名字時父親寫錯字了,所以才被貼上一層紙修正了吧,但是你名字筆劃多,修正紙吸墨比較慢,大概是這樣才直接登記到下一行了」
  「原來是這樣嗎?」紡郎點頭"摸不出來有貼修正紙,觸感和墨汁一樣,做得真精緻"
  「如果稍微開個門縫你應該就能看清楚了」十四郎說
  「欸別別別!我眼睛會痛!」紡郎連忙阻止大哥說「話說父親居然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因為你剛出生的時候和我很像,他們還開玩笑要給你起"仿郎"這種過分的名字呢」十四郎笑「後來因為你喜歡玩紡錘,所以才叫你紡郎,母親說父親在登記時分心了才會這樣,你嬰兒時期晚上哭得很兇,父親因為你常常整晚沒睡呢」
  「那大哥你知道為什麼是"鏡"嗎?」紡郎問
  「嗯…」十四郎想了一下「我沒印象欸?應該只是寫起來好看吧,父親會考慮字體筆畫平衡的美感」
  「以父親的個性來說挺有可能的」紡郎點頭「他幫朝影、夕朗取名字的時候寫了一~大疊才決定要給他們叫什麼名字,那疊紙母親拿來生火用了好一陣子才用完」
  「因為父親自己的本名都被大家忽略了*,所以在給我們取名的時候都很謹慎啊」十四郎笑「畢竟祖父祖母給他取名"午慈郎(Gojiro)"讀音跟次郎重複,經常讓父親的二哥誤會是在喊自己,所以母親說父親會盡量讓名字讀音差距大一些」
  (*名字寫法特殊又是七男,小時候為減少誤會就被改叫七郎,因此成為十四郎父親的通名,春水直到看到浮竹先生/岳父訃聞才知道他本名是午慈郎)

  「原本父親只想了一個名字呢」十四郎說「因為一開始沒料到會是雙胞胎,如果是男孩子就叫"朝衛(Asae)",是女孩子就叫"朝輝(Asaki)"」
  「所以才會變成朝影(Asae)和夕朗(Sekiro)啊」紡郎摸著名冊上雙子的名字那一行說。
  「對啊,把衛改成影,把郎寫成朗,都是為了讓他們的名字看起來更優雅,遼也的名字是因為他還在母親肚子裡時梯個不停」十四郎說
  「這我有印象,父親還對著母親的肚子說教呢」紡郎笑著說「"等你出來有一個遼闊的世界讓你奔跑,別再踢媽媽了"」
  「遼也出生前就是個非常活潑的孩子」十四郎微笑
  「大哥選希幸(Kiyuki)這個名字是因為姊姊的名字是夏輝(Natsuki)吧?」紡郎說
  「我沒想那麼多呢」十四郎說「我只考慮了字面的意思,讀成Kiyuki而不是Kisaki是因為我覺得Kiyuki聽起來比較可愛*」
  (*兩者都是希幸的讀法)
  「我還以為你有考慮到父母親取名的風格」紡郎吐槽
  「老實說我對那個早上的記憶很模糊,那時候我還想得出名字我都佩服我自己呢!哈哈哈」十四郎爽朗的說
  「我也很佩服你。」紡郎吐槽,那時十四郎出了那麼多血,之後醒來卻像沒事一樣,雖然他本來就很蒼白,但他們都看得出他沒有發病,好像那個清晨染滿包巾的不是他的血一樣「大哥」
  「嗯?」十四郎正在幫寶寶擦口水
  「父親每年都去那個祠堂感謝米米哈基,上禮拜還帶我一起去了」紡郎欲言又止「但那到底是什麼?」
  「父親說過,是鄉土神啊」十四郎說
  「"米米哈基"到底是什麼意思?」紡郎說「你不覺得讀起來很奇怪嗎?要怎麼寫啊?」
  「寫法在街上流傳的時候佚失了吧,因為逆骨區居民大多是文盲」十四郎說「小希還是好輕啊,昨天四番隊有個剛出生的寶寶至少是他的兩倍重呢」

  "如果是重要的信仰對象,怎麼可能會忘記名字寫法,至少會刻或寫在某處啊"紡郎皺眉,十四郎好像在逃避這場討論,自顧自地在說寶寶和四番隊的工作。
  "掛牌爆炸那時看到的景象…掉下來的好像不是人偶的零件而是人的肢體…那個眼睛似乎不是四芒星,而更像……四個黑眼珠?"
  "米米哈基的祠堂裡沒有奇怪的東西,雖然那個雕像的眼睛跟在大哥身上看見的有點像,不過只是個普通的雕像,那種特殊的光不存在"
  "…神真的存在嗎"
  "米米哈基存在的話,祂還在那裏嗎?"
  "父親那天為什麼是擔心健康的大哥而不是隨時會死掉的小希?他也感覺到那股奇怪的靈壓了卻一點都不在乎,好像他知道那個靈壓無害一樣"
  "難道他早就碰過這種事了嗎?難道大哥三歲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Mimihagi…身身(Mimi)?身體生出身體那是生產的意思,所以不是這個寫法,是神的話,難道是大御身(Oomimi)寫錯了?但這不就表示除了米米哈基這隻手外還有其他部───"

  紡郎腦中不停交織的千絲萬縷以及即將想出的答案被嬰兒哭聲打斷。
  「要換尿布了」十四郎聞了一下說
  「我去拿」紡郎閉著眼跑出房間
  "靈覺進步得真快,看來不必擔心失去視覺後生活會有問題了"十四郎想

  "話說回來"十四郎想"紡郎很少簽全名,父母親也只喊他紡郎,真是奇怪啊"

  那天晚上他和春水走回隊員宿舍時提起此事。
  「真的很怪吧?」十四郎笑著說「變得跟父親一樣,很少用到本名呢」
  「是名字取得太複雜了啦~~」春水帶著酒意笑說,浮竹家慶祝小希足月收到一箱好酒,晚上就被他們喝得一乾二淨,十四郎的父親、姨丈、舅舅都喝到趴在桌上求饒了,他還能接著跟十四郎玩牌「你看,我不是叫京樂次郎總藏佐春水嗎?你什麼時候喊過我總藏佐了?」
  「可是總藏佐是你的幼名啊」十四郎說
  「但喊起來哪個順口?」春水問
  「春水」十四郎說
  「你看吧~」春水勾著他的脖子說「以前我就說了嘛~你父母在給紡郎取名字的時候努力過頭了才會給他一個這~~麼難寫又拗口的名字,Ka.Ko...?」他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書空「總之,難念死了!」
  「Kyoboro(鏡紡郎)」十四郎輕拍春水的臉「你喝多了」
  「啊是啊,唉~下意識覺得和我的姓念法不一樣了哈哈哈」春水握著十四郎的手腕用臉蹭他的手心「陪我回宿舍嘛~」
  「我現在在四番隊記得嗎?擅闖別隊宿舍是違規的」十四郎說「你可不能過來,卯之花隊長生氣很可怕的」
  「沒關係嘛」春水說「大家最喜歡的十四郎回來,十番隊上下全~部!都會裝作沒看到的!」
  「不行,你醉成這樣我看我們走不到十番隊了」十四郎說
  「來我家?」春水趴在十四郎肩上說「嗯?」
  「…你根本沒喝醉吧。」十四郎說
  「欸嘿嘿嘿,我很醉喔~~~」春水走得搖搖擺擺的,卻鑽了一串鮮為人知的小路把十四郎拐回去了。

[小希]
  小希因為生長停滯,身心都和孩子比較接近,實際年齡比七緒小一點,但因為屍魂界大家都是幾百歲起跳,這一點差距可以不計,夏輝的孩子們外表很快就長得比小希還大,所以小希不讓他們叫自己阿姨,關係比較像表兄弟姊妹,燎介、燎司小時候還會覺得小希像個姐姐,現在也把他當作小妹妹照顧。

  出生時大約只有二十六周大,屬於極早期的早產,以現代人類醫學來治療他們也充滿挑戰性,這時的嬰兒連脂肪層都還沒發育好,所以能清楚看到血管,呼吸、吞嚥、肌肉張力都很弱,因為十四郎在四番隊的關係,所以嬰兒期治療都由四番隊負責,以早產兒來說健康到連卯之花都覺得匪夷所思。

  前面春水變小的故事有提到的靈潰症是很少人知道的專有名詞,因為大家都會將早產兒的死因歸咎於早產,確切的併發症和死因不重要,十四郎了解靈潰症一方面是因為他待過四番隊,另一方面就是小希就是這樣的孩子。

  最後這一段才是這一章名稱真正的來源,小希活著本身在十四郎眼中就是米米哈基的餽贈與恩典,雖不明白原因,也不是由十四郎控制的,但結果就是米米哈基在未獻出祭品(臟器)的情況下拯救了小希的生命。

  前面在第二十五章【確信】出現過春水這段記憶
  『如果神真的是慈愛的,祂會治好你!而不是──』京樂還能聽見少年時的自己衝動的話語,那時他說了很多現在回想都令人嗤笑的天真蠢話。
  所以在小希因為米米哈基而活下來,十四郎有點恍惚時才會告訴春水他相信神若當真存在,那神必是慈愛的,因為他感覺到靈王/米米哈基給的預言,小希會活下來,祂回應了十四郎的請求,並且沒有索取祭品或者回報。


[紡郎的眼睛]
  時灘在小說裡曾被京樂描述為本來只是個安靜的人,後來從時灘的視角可以得知,他看到家中石碑紀載的歷史真相後像是得到認可一樣開始放縱自己的惡意,而且他真的很討厭浮竹十四郎,如果不是因為做得太過分京樂會介入,而且顧忌米米哈基的存在的話,他本來還打算用浮竹的弟弟威脅他,在這裡京樂說他最近開始和十四郎搭話就是剛經歷這個轉變。

  紡郎在前面出場時只有兒童期有眼睛的描述,他有比哥哥十四郎更漂亮的翠綠色眼睛,後來因為眼睛受傷才遮起來了,因為靈覺極為優異所以就算閉著眼也能幫人動手術或寫字看書(和東仙可以相比),也是因此紡郎才會出現類似"現在和瞎了差不多"這種台詞,因為他並非天生視力受損。
  成為結界長後依舊用各種東西遮臉和鬼道眾制服蒙面無關,單純是因為他畏光,附帶一提,紡郎平時使用的蒙面布和江戶時代斬首前給死刑犯綁上的蒙面布是一樣的,因為他覺得大小和形狀剛好,反正在人類眼中他也是鬼,沒啥好顧忌的,具體的模樣可以參考吉田松陰斬首圖(無血腥,描繪的是準備斬首前一刻),不過他的蒙面布上通常有塗鴉或書法,因為全白看起來很陰森又無趣。

  紡郎看見的四芒星之眼就是靈王的眼睛,他平時看十四郎毫無異狀,就只是普通人,但無論何時,小希身上都能看見光點,這個前面也出現過一次,在他和琪塔討論一護的時候說過,他看得到一護身上有和銀城相似的東西,而琪塔等靈紋人是用聞的。
  他看得到的是靈王的碎片/力量,所以他眼中米米哈基的力量是散發強光而非影子,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紡郎成為大結界長的時候已經知道擁有這些光點的人之間的共通點以及光點代表的是什麼,而琪塔是靠嗅覺,虛受到靈王碎片吸引而攻擊仍在母親腹中的孩子,這些小孩未來就成了完現術者,擁有虛力量和感官的靈紋人能聞到碎片的氣味便是這個原理。

  受時灘所害而受傷和差點被虛吃掉,非常討厭各種仗著權力為惡的大貴族,成為結界眾以後藉著自己職務特殊,在布置結界的時候順便在某些貴族家的重地留下鬼道監控和留空子,方便未來需要入侵時不會被發現,同時大靈書迴廊這等眾地也是由紡郎的結界維護,所以若有他協助,進出大靈書迴廊能完全不留痕跡。

  紡郎夏輝都曾陪父母前往祠堂參拜,所以知道米米哈基救活哥哥的事,但年紀比較小的雙胞胎等人並不曉得這件事,單純認為是父母受人類影響比較迷信而已。

  米米哈基的意思我也是看別人分析的,因為我不懂日語,但原本應該是暗示「御身剝ぎ」也就是從神的身體剝落之物。

  日文有個古語叫「大御身」,唸作オオミミ(oomimi),是對天皇身體的尊稱,也是神的身體之意。

  神=靈王
  自神身上剝落之物=靈王碎片=右手=米米哈基

  但寫法已經因為某些因素亡佚了,所以只剩下讀音而沒有原本的字。
  身身也念作mimi,但身體再生出身體是生產的意思,所以這不是米米哈基原本的寫法,不過在小希的故事也不能說有錯,因為身體(右手)剝離了一點靈王的碎片(身體再分出身體)而產生了本來不應存在的生命(小希),所以紡郎的思考方向在這個情況下其實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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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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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秋大祭:出廷】

  瀞靈廷平民區街道上熱鬧無比,人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卸下平日的責任,適度放縱自己抒發壓力,過度放縱的人馬上就因為擾亂秩序被七番隊或者隱密機動拖走了。

[高橋屋]

  廷內有活動時商店街甚至少部分貴族街的店家會擺出露天座位擴大營業,高橋屋就是這樣,他們申請了一個區域擺滿桌椅並搭起棚子做出了可以容納三十餘人的臨時點心屋,賣的東西五花八門,實驗性的新點心也會在這種時候推出觀察顧客反應,如果賣得好,節慶後就會成為正式菜單的一部份,大部分點心都是自助式的,放在一排玻璃櫃裡讓客人挑選並由店員取出,最後結帳時依照不同盤子結算省去記帳的麻煩。

  「哦這不是雀部副…」感覺到熟悉靈壓拐進來打招呼的射場看見兩組一模一樣的臉同時轉過來看他,舌頭因為這超現實的畫面而打結「啊呃…呃…???」
  「射場副隊長巡邏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雀部說

  雀部坐在上位,一左一右各自坐了一組男女,雖有四個人卻只有兩張臉,是兩對同卵雙胞胎。
  「我拿黑糖涼粉來了!」小希端著五人份的點心回來「啊!你是七番隊副隊長!」
  「嗯?」跟在小希身旁的七緒端著一份羊羹,見到射場就皺眉「七番隊輪班休息時間到了嗎?」
  「妳…」射場看著小希一會,那種呆呆友善的笑容、綠色大眼和那個五官讓他馬上做出結論「妳跟浮竹隊長是親戚嗎?」
  「看得出來啊!」小希自豪地說「十四郎是我的大哥唷!」
  「欸?浮竹隊長有這麼小的妹妹嗎?!」射場訝異的眼神被墨鏡藏住
  「希幸是所謂擱淺世代,她的實際年齡比你還大」雀部說
  「原來如此,話說妳怎麼會在這?」射場問七緒
  「我找雀部副隊長回報工作的事情」七緒端著羊羹在希幸對面坐下。
  「所以長次郎先生請我們大家吃點心!」希幸開心的說
  「兩位我記得是一番隊的四席,那這兩位是…」射場看著坐在雀部左右,外表約二十多歲的女子,兩人穿著同樣的行燈袴和白披肩,他們灰白的雙眼讓人難以忽視,那並不是視力受損的病徵,而是天生就是這種罕見的灰白虹膜,綁成公主頭的披肩白髮也是天生的,她們之間就坐著一位有完全相同特徵的男士「雀部副隊長的‥孫女?」
  「呵呵呵」兩名雙胞胎女孩同時掩嘴笑,連朝夕兄弟嘴角都微微勾動。
  「射場副隊長,你在說什麼啊。」雀部一臉黑線
  「雀部副隊長一生未婚,哪來的孫女啊」七緒扶額

  「她們是我兄弟的後人」雀部端著茶喝了一口說
  「我是姊姊彰音(Ayane)」左邊的女孩向射場自我介紹
  「我是妹妹彰寧(Akine)」右邊的女孩說
  「兄弟…啊,說得也是,雀部副隊長是"次郎"嘛」射場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你們好」
  「長次郎叔父平日受各位照顧了」彰音說
  「哪裡,是我們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射場點頭說「不過三位長得還真像」
  「一點也不像。」雀部搖頭說
  「叔父和我們隔了幾代,相似之處只有眼睛和頭髮的顏色吧」彰寧說
  「隔了幾代?」射場問
  「嗯,我們父方的祖先是雀部長太郎忠胤,就是長次郎叔父的兄長沒錯」彰音說
  「但長次郎叔父離開故鄉後過了快兩千年,和我們兩個已經隔了幾代,算起輩分會很複雜呢」彰寧說
  「離開故鄉?難道說雀部副隊長不是廷內出身的嗎?」射場問
  「我們一族長居流魂街但有廷內身分,所以可以自由往來」彰音說
  「我的故鄉是雀鳴谷」雀部說「那個地名就是因我的家族而來」
  「雀鳴?」連七緒都困惑了「西北邊十五區附近嗎?」
  「嗯,就是那裡」彰寧說
  「那個很有名的流魂街美景雀鳴大湖嗎?」射場問
  「對,就是那個夜光湖」彰音說
  「雀鳴谷…」七緒說「但順著雀鳴湖水源往上游去也沒有其他以雀鳴為名的峽谷啊?」
  「在我離開故鄉時那裏還是河谷」雀部說「變成平原、產生湖泊都是後來的事了」
  「我們小時候那裏曾有一座雀鳴湖,雖不到現在的雀鳴大湖四分之一大也不會發光,但十分漂亮」彰音說「可是那座湖是因山壁崩塌堵住河川產生的」
  「啊」七緒恍然大悟,那是個堰塞湖。
  「在我們剛入隊那年,氣候反常,梅雨季又長又猛」朝影拿手帕幫妹妹擦嘴。
  「那座湖因此潰堤了」彰寧說「原本我們還有三十幾個親人,現在雀部氏只剩下我們兩個和長次郎叔父了」
  「抱歉,在秋大祭讓你們提起傷心事」射場說
  「沒關係的,其實我們當時還小,記得的不多」彰音說「我們現在住在流魂街銀嶺大人退休後建立的城裡,目前任職於朽木家創辦的學堂」
  「小音小寧在當老師唷!」小希說「超厲害的!」
  「哪裡,我們只是有幸被選為翠海大人的伴讀,所以才有資格當老師」彰寧說
  「你們很聰明,就算不是一起受朽木家的教育也能成為教師的」夕朗說

  「你們四位是朋友嗎?」射場問
  「嗯」朝夕兩人同時點頭
  「剛來到廷內的時候是朝影和夕朗帶我們熟悉環境的」彰音說
  「我們認識幾百年了呢」彰寧說
  「我不會照顧小孩,還好有他們在,幫了我一個大忙」雀部說
  「可是隊長和浮竹隊長小時候不是您負責照顧的嗎?」七緒問
  「照顧他們和照顧彰音、彰寧是兩回事」雀部說
  「意思是,照顧普通的柔弱孩子,跟防範兩個調皮小魔頭把自己搞死是兩回事」小希竊笑說
  「…真是奇妙」射場說「這種對話聽見幾次都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對我們來說,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已經是相當資深的大前輩了,聽到別人談論他們孩提時代,簡直像在考古」
  「時間的腳步不曾停歇啊」雀部說
  「未經許可考古是違法的,請注意」朝影提醒
  「請別趁副隊長喝醉的時候打探別人的過去」夕朗說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射場說「而且浮竹隊長沒有見不得人的黑歷史吧?」
  「……」雀部咀嚼著大福,眉毛弓起一個微妙的角度,抿著嘴不予置評。
  「……」朝影仍是一號表情
  「……」夕朗端起茶碗遮住了半張臉
  「……」彰音微笑替叔父添茶
  「……」彰寧微笑著把空盤疊好讓服務生收去
  「……」七緒一臉"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的表情,優雅的端起茶杯。
  「嘻嘻嘻」小希雙手摀著嘴憋笑「很多喔」
  「不會吧?!」射場問
  「嗯」七緒點頭「雖然我只聽過一些,但浮竹隊長也做過不少驚人之舉」
  「他們小時候很調皮」雀部說「京樂大大小小闖禍不斷,因為他活力十足又充滿好奇心,浮竹雖然比較安分,但是」他嘆了口氣「他會事先計劃,而不是像京樂那樣想到什麼就去做,兩個人合謀起來,連元柳齋大人都會頭疼啊」

  「…」七緒若有所思地看著雀部後低頭切羊羹
  「京樂果然把我以前發生過的糗事說給你聽了吧。」雀部馬上判斷
  「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七緒說
  「他說的是哪一件?」雀部問「是冬天雞蛋那回嗎?還是花瓶?」
  「我不否認也不承認這幾個關鍵字與隊長和我說過的故事有關」七緒說
  「哦~雞蛋那個嗚嗚」小希說到一半嘴巴就被朝影摀住了。
  「謝謝雀部副隊長招待,我與人有約,告辭了」七緒趁機瞬步開溜
  「我去巡邏了!謝謝招待!」射場也在聽見別人黑歷史前逃跑了。

  「噗哇!」小希被放開後說「我會被你悶死啦!」
  「不會」朝影說
  「我們有把握」夕朗說
  「你們之後要去逛街別離開廷內,彰音、彰寧晚上要住在朽木家嗎?」
  「嗯,翠海想找我們,所以應該會留在朽木家」彰音說
  「如果計畫有變的話,鑰匙在老地方」雀部說「我要回隊上」
  「叔父不是正在休假嗎?」彰寧問
  「我只是回去巡視一下」雀部說「有事的話就找朝影和夕朗吧」
  「嗯」朝夕雙子點頭,雀部戴上草帽瞬步消失。

  「叔父一直勤勤懇懇的為一番隊奉獻,真令人擔心他的身體」彰音說
  "不,比較需要擔心的是精神層面,他硬朗得很"朝夕雙子想
  「還好他有研究西洋文化這個愛好,不然叔父的人生似乎就只有工作跟總隊長呢」彰寧吐槽
  "希望他不要再研究新的茶了。"朝夕雙子想
  "他們兄弟倆肯定又在心裡吐槽了"音寧雙子想
  「浮竹隊長近來可好?」彰音問
  「大哥這陣子身體很健康,食慾很好」小希說「好到很扯呢!」
  「反而有點讓人擔心」夕朗說
  「不過他這幾天都有上街,我想沒有問題」朝影說
  「大哥吃下去的東西到底上哪去了啊」小希說
  「製造靈壓?」彰寧說
  「我們所有人進食最終都會製造出靈壓啊」小希吐槽「大哥跟京樂哥去流魂街玩了」
  「可能去找二哥了」朝影說
  「看來有人又在逃避責任」夕朗吐槽
  「嗯,京樂哥好像翹家了」小希說「他們瞬步進我們家院子裡,還鬼鬼祟祟的不走正門,好像私奔快被抓到的情侶一樣」
  「這個比喻」彰音掩嘴笑
  「還真是生動啊」彰寧笑說
~~~~~~~~~~~~~~~~~~~~~
[流魂街]

  「哈啾!」私奔快被抓到的當事人之一摸摸鼻子「誰這麼想我啊」京樂手上拿著一盒點心,和浮竹一起走在樹林裡。
  「大概是你家的孩子們吧」浮竹笑「啊,是前面吧」
  「大哥」做平民打扮的夏輝朝他們揮手「你們來啦」
  「京樂叔~」小灯開心地朝他們揮手,不遠處燎司和燎介正在和幾個少年討論著什麼話題,他們短暫地轉頭向他們揮手問好就繼續和少年們交談。
  「唷,你這傢伙翹家啦!」紡郎說

  樹林中有片空地,草地上鋪著草蓆和布,架設了一些照明火把正在開宴會,旁邊架起的大烤肉架上不只有幾隻完整的禽鳥正在緩緩轉著,還有一整隻剖開的豬在旁邊烘烤,仔細一看會發現轉動這些架子的是幾隻小狗,他們在連接烤肉架的滾輪裡奔跑,像小倉鼠一樣,跑累了會自己下來找主人領賞,然後下一隻小狗會迫不及待地跳進滾輪裡等主人許可就開始奔跑,穿著各異的人們開心地舉杯歡唱著,其中有一群脖子上掛著虛面具的人正在用無人理解的語言交談。

  如果仔細感覺會發現這片空地被無法看見的結界包圍,野生動物和蟲子都無法靠近,聲音也傳不出去,只有施術者允許的人能夠進入這個區域,手腕高明到京樂都需要認真觀察才能察覺。

  「今年也很熱鬧啊」十四郎說,住在流魂街的紡郎為了敦親睦鄰,不時會舉辦烤肉會邀請附近居民參加,雖然有靈力的人不多,但誰不喜歡吃燒肉呢,琪塔平時驅除的害獸在解體後大多會分送給需要進食的居民,秋大祭時還有靈紋人遠道而來,逐漸形成一個小小的社區活動。
  「是啊,靈紋人今年也來貿易,琪塔的父親也來了」紡郎說「過來坐吧」
  「那是什麼狗啊?」十四郎問
  「靈紋人養的小狗,平常用來找藥草和蘑菇,也負責轉各種滾輪,東邊山腳的聚落有個很聰明的小妹妹,一開始做了一個讓狗幫忙轉的縫紉機,後來發現很方便就在靈紋人之間傳開了」紡郎說
  「好厲害啊」十四郎說,休息中的小狗們被靈紋人抱在懷裡細心照料,臉上疼愛寵物的表情毫不掩飾。
  「那孩子以前總抱怨天天縫紉很無聊,現在天天在搞木工,開始抱怨木工很無聊了」琪塔說
  「哈哈哈,無論什麼事,天天做都會讓人生厭啊」京樂笑
  「那孩子是做陷阱的天才,所以連打獵她都不想去,之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呢」紡郎笑
  「浮竹的十四郎先生」一名口音濃厚的中年人走過來向他打招呼,他臉上還帶著虛面具「很久沒見」
  「啊,您是琪塔的父親吧,好久不見了」十四郎聽聲音判斷說
  『爸爸面具拿下來,外人沒辦法靠面具分辨誰是誰』琪塔用靈紋語提醒
  「喔,忘了」琪塔的父親拿下面具說「我是塔諾洛」
  「各位最近過得好嗎?」十四郎問
  「很好,沒人生病,孩子多了」塔諾洛說「治療者收學生五個,三個很好」

  「…?」坐在夏輝身旁的小灯聽著這段怪異的對話,忍不住歪頭看著舅舅和琪塔的父親,塔諾洛的日語不太好,所以有時得靠琪塔翻譯。
  「怎麼了嗎?」夏輝問
  「塔諾洛先生好像很尊重十四郎舅舅的樣子」小灯說「靈紋人不是沒有敬語概念嗎?他和其他人說話都是叫名字,只有對舅舅加上先生」
  「那是因為靈紋人的社會制度中,一個人不會單純因為年齡增長就得到尊重」紡郎說「只有證明了自己才會得到稱謂,比如塔諾洛先生在族裡的稱呼翻譯過來意思就是族長,他們叫我和大哥跟你母親的那個稱謂翻譯過來則是智者或治療師」
  「為什麼是治療師?」小灯問
  「靈紋人以前是生活在人類世界的種族,他們只有治療人類的技術,在現世滅絕移居屍魂界後,他們無法治療純靈體的疾病,而且靈紋人的體質特殊,普通藥物對他們效果很差」夏輝說
  「琪塔是第一代在屍魂界出生的靈紋人,他們那一代爆發了靈壓失衡症的怪病,我當時雖然在四番隊,但我能力有限,所以我找大哥和姊姊來研究那個疾病,後來我們三個根據靈紋人的體質改寫了回道術式,幫他們治療發病的少年們,順便把屍魂界特有的藥草典籍整理過交給琪塔翻譯讓他帶回族裡」紡郎感嘆「塔諾洛願意讓我和琪塔結婚,真的要感謝大哥和姊姊啊」
  「不然靈紋人以前更排斥死神和瀞靈廷,雖然和紡郎往來沒關係,要讓女兒和紡郎結婚就是另一回事了」夏輝說
  「而且在靈紋人觀念裡我比較像是入贅的」紡郎說
  「靈紋人和我們的生理構造不一樣嗎?」小灯問
  「是魂魄的特質不同,在生理上我們是一樣的」紡郎說「因為那件事,靈紋人很信任我們家的人,但不要讓廷內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比較好」
  「為什麼?」小灯問
  「兩百年前四十六室和貴族會議利用靈紋人幹了很多髒活啊」京樂說「他們現在在被紡郎結界隱藏的地方建立了新村落,要是某些人知道十四郎和他們關係匪淺,可能會利用人情威脅十四郎或靈紋人」
  「兩百年前…?那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小灯頭上問號有增無減
  「殲滅流魂街的滅卻師聚落,否則瀞靈廷將強迫靈紋人遷居街上」京樂低聲說「這種遷居會剝奪他們所有人的自由,被納入瀞靈廷管理,過去這種村落大多是受流放的罪人所組成,因此背負沉重的勞役,若是反抗立刻就會被消滅」
  「什麼!?」小灯瞪大眼問
  「所以靈紋人其實別無選擇,大哥只能盡可能為他們爭取保障」紡郎說「事情告一段落後,瀞靈廷雖然遵守承諾沒干涉他們的生活,但死神仍在監視他們,所以靈紋人搬離原本居住的區域,往更深山移居,我也在他們個個村落設下結界,避免死神闖入」
  「好過分…」小灯皺眉
  「現在是風頭過了,靈紋人才敢趁秋大祭入廷,不然他們過去能躲多遠躲多遠,最多就到前十區貿易必需品而已」京樂說
  「母親」燎介帶著剛才和自己交談的少年過來「他希望入廷工作」
  「這孩子則是覺得自己沒辦法適應廷內生活,所以打算跟族人回去」燎司指著身旁另一名少年說。
  「那雇用手續就交給你們負責了」夏輝對兒子們說
  「好的」燎司說「工作的事情之後再說,我們先去吃烤肉吧!」

  「好像真的變多了啊」兄弟倆走開後京樂問。
  「父親說比在現世時多」琪塔說
  「多什麼?」小灯問
  「靈紋人中無法靠紋身使用虛之力的人,紋上去沒幾天就消失了」琪塔說「在現世的時候一個村子頂多就一兩個,還有肉體的時候我們還沒辦法隱藏紋身,所以和人類貿易都靠這些人出面,但在這邊出生的人裡頭,沒有辦法掌握虛之力的人變多了」
  「你現在雇用多少靈紋人了?」京樂問
  「十五人,加上剛才那孩子的話」夏輝說「他們有靈力,但魂魄性質和普通的有靈力魂魄一樣,沒有靈紋人的特徵」
  「是什麼特徵啊?」小灯問
  「虛如果是失衡墮落的魂魄,靈紋人就是一種以不穩定狀態為常態的魂魄」十四郎抱著一隻吐著舌頭喘氣的小狗坐下「塔諾洛先生真熱情,他還想送我一隻小狗呢」
  「養在十三番隊也沒關係吧」京樂說
  「我們隊上已經有很多動物了,鯉魚松鼠鴿子雞鴨貓狐狸…最近甚至出現了山羊,真不曉得是哪來的」十四郎乾笑
  「我可以養嗎?」小灯眼睛閃閃發亮看著母親
  「你會負責幫他洗澡、餵食、修剪毛髮、清潔大小便嗎?」夏輝淡定的問
  「那個…」小灯聽到大小便的部分突然就退卻了。
  「要好好考慮喔」十四郎摸摸外甥女的頭笑著說「養寵物就是為另一條生命負責,不可以因為人家可愛就輕率下決定啊」
  「好…」小灯點頭默默走去找正在休息的小狗們玩了。

  「其實那些可以交給僕人負責啊」京樂說「誠五郎一定會說好吧」
  「不行,上級貴族怎麼教小孩是一回事,我會照浮竹家的方式教育我的孩子」夏輝堅定地說
  「就是啊」十四郎點頭「不能對小灯心軟喔」
  「平常最寵他的就是你和京樂大哥,你們兩個半斤八兩」紡郎吐槽「你剛才好像在和塔諾洛先生討論黑崎一護的事?」
  「嗯,他說他們看到一護,很在意他的氣味」十四郎皺眉「我請他們先不要和一護接觸,他也同意了」
  「你眼裡他是什麼樣的啊?」京樂問
  「…他看起來和銀城空吾不一樣」紡郎想了一下說「怎麼說呢,完現術者本來就有一點虛的色調,他身上有光點,但是你懂嗎就是那個啥啊」他用手做了一個揉麵團一樣的動作「那個那個啥‥染布水的顏色?」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發展成完現術者吧?」十四郎說
  「或者是因為小露琪亞把死神力量給他的時候身上有崩玉?」京樂說
  「不知道啊,他身上虛的色彩更濃,但還混了別的,人類能這樣亂長的嗎?」紡郎抓頭說「總之啊,那孩子的力量很強,身上的光點就像混在一堆泥沙裡的金塊一樣,我看不出是啥」
  「一護君是個好孩子」京樂說「有小露琪亞在,我想不必擔心」
  「他身邊聚集的朋友也是,那個高壯的少年和那個可愛的女孩,這兩人身上也有光」紡郎說
  「他們果然也是啊」十四郎皺眉
  「聚集在一起了」紡郎說「而且朽木露琪亞也是完全失去死神之力」
  「……」十四郎表情陰鬱不發一語

  「浮竹先生我發現我們的共通點了」
  「我們…我們身上的力量,我想是來自攻擊我們母親的虛」
  「來自那種東西的力量…就因為這種東西…」
  「我父母說得沒錯…我們是被惡魔附身了吧,所以才會不停被獵殺,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其他夥伴們都跟我一樣,家人都…」
  「…的妻子被吃了…的父母死了…的哥哥因為他殘廢…」
  「和我一樣,某天回家發現家人棄自己而去的同伴裡,有個孩子才十歲而已…」銀城空吾細數著同伴們的遭遇,再也不提自己未來成為機車維修技師的計畫了。

  「放心吧,一護君還有家人在,聽起來是個很健康歡樂的家庭,那種孩子不會走歪的」京樂拍拍十四郎的肩說
  「但空吾也是個正常的孩子啊」琪塔說「你帶他來見我的時候,我覺得他是很正直的小孩」
  「…」十四郎點頭

  「我決定了,我要把同伴聚集起來,一起研究怎麼控制我們的能力!」
  「謝謝你!浮竹先生,我想通了!」銀城開朗地笑「生下來是什麼樣的體質、有什麼能力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我想讓面對同樣困境的夥伴們走得更輕鬆!」
  「就像人類眼中的怪物在靈紋人眼中是不可取代的餽贈,完現術的力量代表什麼,由我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是虛也好、是整也罷,我們是人類!人類的人生最多一百年,我們可以靠自己選擇我們要的未來!」

  「當時的結論是,銀城空吾殺死所有同伴的動機是奪取他們的力量,但在那之前他完全沒有這種傾向,雖然涅說他本來就有奪取他人靈力的體質,不過,他明明就說過他非常厭惡這種能力」十四郎說「可是映像廳的證據…他還對我的隊員刀刃相向,差點殺了幾個席官」
  「變成虛了」塔諾洛在女兒身旁坐下「琪塔,給翻譯,你們」他指著自己又指了女兒和死神們說。
  「爸爸要講比較複雜的東西,所以我來翻譯」琪塔說
  塔諾洛指著自己胸口開始用靈紋語發言。

  「我們相信人會變成虛、虛吃掉靈魂、虛死去變成純淨白沙回到永夜世界」琪塔補充「就是虛圈,那裏沒太陽」
  「嗯」十四郎點頭
  「在現世我們的族人有時會有這種人」琪塔翻譯著「內心失去平衡,高度虛化的優秀孩子,脫離肉體完全變成虛,然後吃掉同伴」
  「在還是人類的狀況下嗎?」十四郎訝異的問
  「對,被吃掉也沒關係,因為可以一起回歸世界,永不分離」琪塔翻譯「變成虛的孩子,通常力量很強大,但這裡不平衡」他指著胸口「這裡很脆弱」接著指著自己眉心「和空吾一樣」
  「他沒有變成虛」十四郎搖頭「最後一次見到他時,雖然很像高度虛化的靈紋人那樣,但他仍然是有肉體的人類」
  「一樣,我們都稱之為變成完整的虛」琪塔轉頭問父親後回答「因為他們的內部平衡傾斜了,心空了,所以開始用自己喜愛的人填補,跟虛一樣,我們族人中變成虛的,都是承受不住打擊的人」
  「伴侶、孩子、父母死掉太難受」塔諾洛指著嘴「吃下去,永遠一起」
  「成因大多是這樣」琪塔說
  「銀城那時候的確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依靠沒錯」十四郎說
  「他的親人不是早就拋棄他了嗎?」琪塔問
  「在銀城十三歲時父母帶著弟妹消失,那之後一直是房東爺爺在照顧他」十四郎說「在那起事件發生前不久,那位老先生過世了」
  「那他變成虛很合理啊」琪塔理所當然地說
  「來到這裡以後還有這種人嗎?」京樂問
  塔諾洛一聽到女兒翻譯這個問題馬上用力搖頭嘆氣擺手。
  「沒有,葬禮沒有,生命循環不動」塔諾洛用支離破碎的日語說「葬禮,錯了,沒回去,回不去了」
  「因為在屍魂界魂魄是非常穩定的,所以不會有同族變成虛」琪塔說「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無法紋身的族人變多了」
  「很有可能」夏輝點頭「來柳淵家工作的靈紋人都成功成為死神了」
  「欸?」京樂眨眨眼「全部?」
  「嗯,經過普通的家兵培訓後,全都成了死神」夏輝說「琪塔無法使用鬼道和瞬步,其他靈紋人也是吧?」
  「能用虛的力量就沒辦法成為死神,這是一定的」琪塔舉起手在掌心凝聚出紅色靈壓球「我照紡郎教的用什麼鬼道都會變成虛閃,沒辦法」
  「還好我們在廷外,不然一定會被技術開發局的變態盯上」紡郎連忙抱住妻子讓他撤掉虛閃。
  「在這裡也不安全啊」京樂說
  「咦?」紡郎猛轉頭
  「秋大祭期間流魂街驅逐虛的工作是由涅隊長和更木隊長負責的唷」十四郎說
  「欸?????!!!」紡郎大叫
~~~~~~~~~~~~~~~~~~~~~
[流魂街 秋大祭特別臨時監控指揮所]

  「副局長!雷達上出現疑似中上級大虛的靈壓反應!」久南妮可喊
  「我看啊」阿近看了一眼說「誤報,不用通知更木隊長」
  「可是一直出現!還有好幾個不同的靈壓!」妮可說
  「那不是虛」涅看了一眼讀數嫌棄地說「調出監視蟲的畫面讓無知小鬼看看吧」
  「嗯」阿近點頭叼著菸在螢幕上按了幾下後捶了趴在鍵盤邊的人臉按鈕,按鈕發出虛弱的哀鳴聲,聲音聽起來是在調整頻率「出來了」
  「破面!」妮可指著螢幕大喊「用響轉的破面啊!快通知更木隊長!!」
  「蠢貨,你見過能把面具拔下來的破面嗎?」涅說
  「欸?」妮可瞪大眼看著螢幕上正在野餐的人們「可是讀數真的是虛啊」
  「那是名為靈紋人的人類亞種,很久以前在現世滅絕了,現在只存在於屍魂界,他們利用虛的血液紋身來使用虛的力量」阿近說
  「有意思」妮可馬上鎮定下來看讀數和畫面「他們的讀數有一半是普通有靈力的整欸」
  「好像變強了啊」阿近說「這個種族移居屍魂界後,原本在現世只有極少數個體能做到的響轉和虛閃都變成常態了」
  「隊長要不要去抓幾個回來研究啊?」妮可問
  「沒意思,那種東西在現世滅絕後就沒有研究價值了」涅說
  「可是這是半個虛欸?」妮可說
  「我們了解虛嗎?」涅問
  「了解」妮可點頭
  「我們了解整嗎?」涅問
  「了解」妮可點頭
  「那你想把我的研究經費浪費在什麼地方啊──?」涅的眼神寫著"我下次會拿你做實驗"這樣的威脅。
  「咿──對不起是我沒想清楚!」妮可嚇得眼淚快冒出來說。
  「但真的很有趣」雞蛋形狀的鵯州轉動頭上的把手將眼球探出眼眶盯著螢幕看「藍染的目標是死神的虛化,這裡就有一群自然產生的虛化魂魄」

  「但他們無法成為死神」阿近吐了口菸「死神的虛化、虛的死神化不可能自然達成,因為這兩種物種是相反的,而靈紋人接受虛的力量就會因為魂魄受到那層影響而無法使淺打變成斬魄刀」
  「嘖嘖嘖」涅左右搖動食指「錯誤」
  「嗯?不對嗎?」阿近問
  「靈紋人無法擁有斬魄刀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有虛的靈壓或血液」涅說「而是他們本身就在虛化邊緣」
  「欸?」妮可愣住問「可是他們都是人啊」
  「靈紋人在現世死去後胸口就有洞,這是他們與人類最明顯的不同」涅用尖銳的指甲指著妮可的胸口說「他們的靈魂之鎖沒有連接在身上,而是沒入胸口的黑洞,並且會在死後快速變成虛」
  「以前他們不是被誤判為滅卻師而殲滅嗎?」阿近問
  「一.開.始是啊」涅說「但不得不將一千多名靈紋人全數從現世殲滅的原因是他們的習俗」
  「習俗?」阿近問
  「靈紋人的信仰認為變成虛是生命自然的一部份,所以越快成為虛越好」涅說「那當他們看到胸口有完整鎖鏈的整時會怎麼想呢?」
  「啊,難道說!」阿近想通了
  「沒錯,他們受人類戰場吸引,用自己的靈壓汙染大量的整,破壞他們的靈魂之鎖,製造數量異常龐大的虛,這才是當初殲滅靈紋人的原因」涅用小指摳耳孔說「而且他們不是靠虛血當媒介使用虛的力量,他們本身就.是.虛.」
  「和地縛靈一樣?」妮可問
  「地縛靈是正在墮落的魂魄,哪都去不了,也沒有力量」阿近說
  「靈紋人相信自己是靠虛血發揮力量,但那是愚蠢的迷信」涅說「他們的魂魄本身不穩定,沾染上虛的靈壓就會開始虛化,但他們對虛化的耐性很高,注意分清楚抗性和耐性,抗性是抵抗變成虛的能力,耐性是可以虛化到什麼程度不失去人性」
  「是」妮可認真點頭,雙手快速打著筆記,涅滔滔不絕說著靈波差異、讀數特性等等專業名詞,這段對話對非技術開發局人員來說都像胡言亂語。

  「這孩子能活到今天是因為她能用崇拜的眼神聽隊長上課吧」鵯州低聲吐槽
  「噓,隊長剛剛調整了收音頻率,他聽得到」阿近說
  「呃。」鵯州馬上轉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

  「是如何感染魂魄的?將自身虛化靈壓導入後為什麼能快速造成虛化?原理?速度?由不同的人執行會有什麼效果?這些才有研究價值,但以前的白痴們什麼都沒研究就把他們從現世殲滅了,現在他們就只是一些稍微有點文化的珍奇異獸罷了」涅說「因為他們這種能力和崇拜虛的文化,可以說是滅卻師的天敵,一旦被他們注入靈壓滅卻師的魂魄就會快速崩潰,他們也就只有這點價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愧是隊長!」妮可瘋狂點頭,真心欽佩涅繭利的學識「請問隊長怎麼會這麼了解呢?」
  「以前研究了幾個入廷的活體,還沒解剖就被壞了好事」涅說
  「我沒見過與靈紋人有關的研究計畫呢?」阿近想了一下說
  「雖然還有一點點研究價值,但不划算」涅嘖了一聲說
  「不划算?經費嗎?」妮可問
  「如果去干涉靈紋人,某人會開始亂搞我們的屏障,然後浮竹會被找來當和事佬,對面是浮竹的話,無知路人都會自動站到那個老好人那邊去」涅嘖了聲說"當時研究的個體完全失去了與我們接觸的記憶,那種記憶消除手法無論是何人所為都與記換神機不同,若對方針對研究員下手耽誤我的研究進度還得了"
  「另一邊是我們的話,誰都會自動站到對面的」阿近吐槽
  「你說什麼?」涅轉頭瞪阿近"這傢伙對那次事件的記憶也完全被抹除了,不是鬼道,而是某人的斬魄刀能力,記憶像被剪接過一樣根本找不到殘留痕跡"
  「靈波雷達出現十六隻中下級虛反應,請聯繫更木隊長前往處理」阿近一副自己什麼都沒說的樣子轉頭喊。
  "副局長到底怎麼活到現在的"所有聽見這段對話的研究員內心一致再度提起這個不解之謎。
~~~~~~~~~~~~~~~~~~~~~
[志波家外]

  「那不是劍八嗎!?」一護指著剛剛衝過去的塵土龍捲風喊
  「更木隊長每年秋大祭都負責流魂街巡邏啊」露琪亞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涅隊長和更木隊長都對秋大祭沒什麼興趣,所以由他們倆位配合技術開發局設立臨時指揮所,被聚集的魂魄吸引的虛一出現就會被更木隊長和十一番隊隊員消滅」
  「說得也是…總得有人負責這項工作」雨龍拍掉身上的塵土說
  「難怪我們去技術開發局沒看到那個怪人」一護說
  「唷,一護」空鶴叼著菸管出現說「你們找到人了嗎?」

  「空鶴小姐」一護等人轉頭見到空鶴身邊還跟著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人「兩位好」
  「欸~」鹽椎少主仔細看了一下一護的臉說「空鶴你兒子這麼大了噗啊!」
  「什麼兒子!本小姐我還沒結婚呢!」空鶴拳頭冒著煙說
  「少主啊!!」比嘉和金城慌張的把被擊倒在地的少主扶起
  「我的臉要被你打凹了」鹽椎少主抗議「我還沒結婚呢!要是毀容了妳要負責嗎!」
  「那還真是抱歉啊!下次下雨你出去仰望天空把自己溺死吧!」空鶴罵
  "這是什麼夫妻相聲嗎"一護等人畏懼空鶴的鐵拳只敢在內心吐槽。

  「我們沒找到井上的哥哥」一護說「請問這位是…」
  「統治沿海的貴族鹽椎家的少主」空鶴說
  「啊!是你拿那個蘇格蘭人的遺物來的啊!」一護說
  「蘇格蘭?這個叫蘇格的地方在現世西洋嗎?」鹽椎少主摸著鼻子說
  「嗯,他是英國北方蘇格蘭高地出身的人,所以你們聽不懂他的口音」一護說「但他是將近一百年前的人了!」
  「這沒什麼稀奇的,他是漂流過來的人啊」鹽椎少主說「你們在找誰啊?橘色頭髮的你真的不是志波家的嗎?」
  「我是黑崎一護」一護說「我是人類,不是這一邊的居民」
  「哦~搞壞雙殛的幫兇啊,聽說你的事蹟了,你這小子很有氣魄嘛!我是鹽椎悠津(Yuzu),鹽椎家下一任當家」鹽椎少主說
  「Yuzu…」一護嘴角抽動
  「你的名字居然這麼可愛真令人意外」空鶴大笑
  「幹啥,我這名字是大海平靜的意思!是悠然的悠和津波的津!」悠津說「有什麼好笑的啊?」
  「啊,不是,只是很巧」一護說「我妹妹名字也念作Yuzu」
  「那肯定是個好孩子對吧?」悠津說
  「嗯!」一護笑著點頭「遊子是個好孩子」

  「寒暄夠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給我過來」空鶴抓著一護的耳朵把他拖到一旁對著他的耳朵低聲大罵「你把人家公主帶出來想吃千本櫻不成?說話啊?!」

  跟在織姬身邊的女子戴著面具,驚嘆的望著志波家獨特的…裝置藝術,指東指西問身旁的青年各種問題。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他們一聽我們要來志波家就堅持要跟啊!」一護說「我才剛把柴田送回家而已,哪知道會在廷外遇到他們啊!」
  「你給我拒絕啊!」空鶴罵「你知道那孩子不能自己出門吧!他現在可是出廷了!你想死在朽木祖孫的卍解下我還不如現在把你裝進大砲打上天去!」
  「就說不是我的問題啦!」一護抗議
  「那個,不好意思」翠海怯生生地開口「請問您是志波當家嗎?」
  「妳該回家」空鶴放開一護說「妳哥哥居然跟妳來了」
  「我們是來送慰問禮給算用人們的」翠臣說「慰問品已讓僕人去分送了,而我認為這項任務由我接手能顯示朽木家的誠意,表達對志波家協助的感謝,這是送給志波當家的點心」
  「你也很會找正當理由啊」空鶴接過翠臣送的禮盒,皺眉看了翠海身上的羽織「這是我借給織姬的吧」
  「不好意思」織姬現在身上穿著一件高級到她不敢大步走路的羽織「因為這樣翠海小姐比較不顯眼」
  「都先進來喝杯茶,你們兄妹倆一樣沒常識,想搞微服出巡還穿這種衣服」空鶴帶著兄妹倆走向正在和鹽椎少主聊天的高中生們。

  走在由瑩蔓照亮的走廊上,翠海緊緊跟在哥哥身邊,不時低聲和他交談。
  「妳也是現世的人類嗎?」悠津問
  「呃,我不是」翠海被陌生男人搭話嚇了一跳「我是…」
  「我們為朽木家工作」翠臣擠到妹妹和悠津之間說「你離我妹遠一點,來路不明的傢伙」
  「什麼啊,戴面具鬼鬼祟祟的傢伙說我來路不明?我剛剛可是自報家門和姓名了」悠津說
  「你嚇到翠海了」翠臣瞪比自己高的鹽椎少主說。
  「不好意思,我很少跟陌生男性說話」翠海說「我是翠海,也是為朽木家的人」
  「喔,加班辛苦了」悠津在經過一間滿是埋頭工作的算用人的房間時說「大家都在玩的時候讓一大群人在這裡工作,真沒人性啊」
  「你說什麼?」翠臣作勢要拔刀
  「哥哥算了啦,我們也覺得大家工作很辛苦啊」翠海說
  「就是啊,你們倆不也是在工作?」悠津吐槽
  「欸,對!我們是在工作!」翠海用力點頭
  「你們居然是兄妹,氣質差真多」悠津說
  「我們是雙胞胎喔!」翠海說
  「一點都不像」悠津說
  「性別不同的雙胞胎當然長得不一樣!」翠臣說

  「井上怎麼了?」雨龍問
  「啊,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件羽織上的味道真的很特別」織姬說
  「確實,上面有一股很明顯的薰香味」一護說
  "跟京樂先生家用的薰香有點相似…?"茶度想
  「那是驅蟲香」翠海三步併作兩步湊到高中生們身邊「只要穿著這件衣服就不用擔心蚊蟲喔」
  「難怪」茶度說
  「什麼?」一護問
  「京樂先生家點的薰香有類似的氣味,想必是為了相同的效果」茶度說
  「哦~好像是欸」一護點頭
  「這件羽織我還是還給翠海小姐吧」織姬說「這很貴吧」
  「不用在意,那很便宜的」翠海笑
  「露琪亞好像就沒用這種薰香」一護嗅了兩下說
  「黑崎,這樣說女同學身上的氣味很像變態你知道嗎。」雨龍吐槽
  「你說啥!我才不是那個意思!」一護抗議
  「呵呵」翠海掩嘴笑「那是因為小露琪亞很健康」
  「難道翠海小姐生病了?」織姬問
  「不知道欸」翠海說「祖父大人說治療師診斷我對一些蚊蟲過敏,要是被螫了會生病,所以我穿的衣服一定要用驅蟲香燻過,我身上還有香囊,你看」她拿出一個刺有朽木家紋的香囊「啊,這個要是被看到就糟了」說著不好意思的把香囊藏起來。
  「翠海小姐有一點小冒失呢」織姬笑。

  「蠢蛋兄妹給我過來!」空鶴從走廊拐角處探頭喊「其他人去喝茶,我要把這倆蠢蛋打理一下!」
  「我們是不是給志波當家添了很多麻煩啊…」翠海小聲地說
  「再大也不會比她把我們轟進瀞靈廷大」一護微笑說「放心吧,空鶴小姐只是說話兇了些,她很關心人的」
  「而且她不打女孩子」雨龍馬上想到露琪亞後改口「應該不會。」

  一行人坐下喝茶時比嘉和金城向一護等人介紹了自己。
  「比嘉…」茶度心中已經出現槽點了
  「金城?」織姬覺得好像有什麼模式出現了
  「你們那該不會有人姓新垣吧。」雨龍開玩笑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負責在河邊顧船的同伴就姓新垣啊?」比嘉說
  「還真的啊!」一護吐槽
  「這幾個姓這幾百年來變成沿海大姓了啊」鹽椎少主說
  「都是沖繩的大姓」茶度汗顏說
  「對!我死的時候也超驚訝的!我還以為自己死了是作夢!其實我還在沖繩呢!」金城指著茶度喊
  「因為生前住在海邊的人死後都會發向沿海,所以沖繩人死後團圓機率超──高!」比嘉附和
  「突然覺得沿海沒有那麼神秘了。」一護說
  「嗯」茶度點頭
  「沿海是沖繩人的Round.2啊」織姬說


[稍早 朽木家]

  「翠海,那群女孩子不會來玩,你放棄吧」翠臣對滿臉期待的妹妹說「祖父大人在這裡,她們不會來的,再說本來她們就是擅闖朽木家的入侵者,是白哉不跟她們計較而已」
  「說得也是…」翠海點頭
  「我請祖父大人下令把雀部家姊妹帶來了,有她們陪妳就不會孤單了」翠臣說
  「每年的煙火都是由志波家施放是真的嗎?」翠海望著圍牆之外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她在重重圍牆內甚至看不見夕陽西下的那一刻。
  「嗯,他們有座砲台」翠臣在妹妹身旁坐下
  「本來我好期待的」翠海說「女性死神協會的大家都好有趣」
  「…」翠臣眼神同情又無奈,今年夏天的騷動結束後銀嶺回到廷內探望身受重傷的白哉時也帶翠海回來了,之後翠海回到銀嶺退隱的城市後就滔滔不絕的說著她在朽木家認識的新朋友,是一群女死神,最令他匪夷所思的不是這群人在朽木家搞了個密室,而是四楓院夜一和卯之花隊長都與這群入侵者和樂融融的一起開茶會,翠海和幾個副隊長約好秋大祭時在朽木家再聚一場,但銀嶺決定回來本家住幾天完全打亂了這個計畫。

  「祖父大人還在和總隊長下棋嗎?」翠海問
  「是啊,他們難得聚首,祖父大人還帶了西洋棋來」翠臣說
  「小露琪亞好像跟女性死神協會的同伴們出去了」翠海說
  「……」翠臣起身「走吧」
  「?」翠海抬頭看哥哥
  「要送點心去慰勞算用人,我打算去向志波家表達感謝」翠臣說「旅禍少年們也許會知道露琪亞和朋友去哪了」
  翠海聽出哥哥的意思,眼睛馬上亮了。
  「快點,不然丟下妳了唷」翠臣說「去換套衣服就走,別忘了拿面具,我去拿斬魄刀」
  「謝謝!」翠海跑回自己房間前回頭對翠臣喊。

  銀嶺和難得卸下公務穿著便服的山本正在下棋,一名朽木家的忍者突然現身。
  「銀嶺大人,公主意圖離家,是否阻止?」忍者問
  「翠臣呢?」銀嶺從棋局中抬頭
  「是翠臣大人提議帶公主出去的,意圖是尋找女性死神協會成員」忍者說「十分鐘內,在下能立刻定位與此組織有關的副隊長──」
  「不必,強行將休假的副隊長聚集起來太蠻橫了」銀嶺說
  「是在下錯判了」忍者叩頭說
  「他們想去哪」銀嶺問
  「志波家,翠臣大人命令原本負責送慰問品的清家將此項任務轉移給他」忍者說
  「…」銀嶺摸摸鬍子開口「派人跟上,別讓翠海發現」
  「是!」忍者消失時甚至沒留下多少靈壓痕跡

  「失禮了」銀嶺回到棋局上「剛才說到哪?」
  「不重要的話題,忘了」山本摸著鬍子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說「讓那女孩出廷你當真放心?」
  「如果現在帶她回來,她會心生反抗吧」銀嶺說「現在通往志波家的路上全是朽木家安排的巡邏兵,有翠臣在,老夫姑且能接受」
  「嗯」山本看著銀嶺
  「有什麼問題嗎?」銀嶺問
  「你是黑棋,剛才你移動的是我的白棋」山本喝口茶說
  「……」銀嶺默默看著棋局,對自己心不在焉的程度吃了一驚,將走錯的棋子移回原位。


  「出廷的時候沒引起注意吧?」翠臣問
  「沒有」翠海搖頭
  「跟妳有約的女孩是哪個隊伍的?妳知道嗎?」翠臣問
  「是八番隊和十番隊的副隊長」翠海說「小露琪亞應該知道她們在哪」
  「我先說,如果到志波家後也沒見到露琪亞或旅禍們,妳就得乖乖和我回家喔」翠臣說
  「沒問題」翠海說「兄長大人」
  「什麼事?」翠臣問
  「前面那個橘色頭髮的少年好眼熟啊」翠海指著遠處的高中生們。
  「他的靈壓真明顯,我去攔截他!」翠臣瞬步擋下一護等人,一護(被迫)答應帶他們一起前往志波家。
~~~~~~~~~~~~~~~~~~~~~
[平民區街道]

  「今年銀嶺老隊長也回來了,連總隊長都在,沒辦法在朽木家開女子會了該去哪呢~」亂菊說
  「就算總隊長不在我們也不敢過去啊」雛森苦笑「銀嶺大人那麼嚴肅,要是擅闖肯並不會像朽木隊長一樣放我們一馬吧」
  「是啊,之前朽木隊長沒有認真把我們趕出去是賣露琪亞的面子吧」清音嘆氣
  「不,銀嶺大人其實比朽木隊長更隨和喔」七緒說「他只是看起來很嚴肅而已」
  「欸?!」年輕的女孩們訝異的轉頭看七緒
  「銀嶺大人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個寬容和善的人」七緒說
  "我都忘了七緒的資歷早就超過一百年了"清音想"等等,仔細一想,我們之中比七緒大的好像有…??欸?會長又是幾歲啊???"
  「清音你在想什麼很複雜的問題嗎?」勇音問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大家實際的年齡很不得了」清音苦笑
  「所以廷內超過一定歲數就不會以實際年齡計算了嘛」亂菊說「不然搞不好連我都要叫小七緒大.姊.接.唷~」
  「拜託請不要。」七緒嘴角抽動搖頭說
  「話說回來」清音說「卯之花隊長幾歲了啊?」
  「………」一陣逼人的沉默後,大家乾笑直接忽略了這個話題。

  「跟翠海小姐的約看來只能等到明年了」七緒說
  「你很在意啊」亂菊說「那時候還以為我們又得換地方了呢~」
  「雖然她發現密室是偶然,還把我們嚇了一大跳,但她是個天真的好人」七緒說「而且老實說,有點令人擔心」
  「被銀嶺老隊長保護得那麼好的孩子輪不到我們操心啦~」亂菊說「原本以為朽木家的隱姬是很神秘的人物,結果是個有點冒失的脫線女孩呢~和朽木隊長不像,總是笑咪咪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欸?密室啊!好酷喔!女性死神協會?好有趣的樣子!我可以加入嗎…啊,我不是死神一定不行吧"
  "謝謝你們讓我加入,我嗎?我算是白哉的堂姊,不過是從分家收養的"
  "我請白哉讓你們在這裡開茶會吧,啊,要不要茶點,我讓人送來吧"

  「不過你真的要那樣做嗎?」亂菊說「她說過是銀嶺老隊長禁止她學習使用靈力的吧」

  "祖父大人只規定我一件事,就是不讓我成為死神,兄長大人修行的時候我說想學鬼道和瞬步,祖父大人就不說話了…對,那就是不可以的意思"

  「銀嶺大人禁止她成為死神,教她理論和成為死神是兩回事」七緒說「如果她真的想學,朽木家的書庫裡一定有瞬步和鬼道的教科書,我們講解給她聽只是讓她在專業人士指導下學習而已」

  "哦,你見到那孩子了啊"京樂當時的話言猶在耳"那你聞到了吧,那個香氣"
  "銀嶺老爺子非常擔心她啊,非常害怕有人盯上那個小公主"
  "各種意義上,防著不懷好意的觀察或監控著她的人"
  "所~以呢~小七緒,我不反對妳交朋友,銀嶺老爺子認為讓你們陪那孩子玩也不錯,他讓白哉默許妳們在朽木家活動,不會拆掉新密室,不過妳們真的好厲害呀~居然做了密室呢~"
  "妳們陪那孩子玩的時候要遵守規矩喔,千萬,不要讓她進入覬覦者的視線範圍內啊"

  「雖然我也說要跟她講護廷十三隊的生活,但妳好像特別關心她」亂菊說
  「…」
  「難道妳以前在京樂隊長家見過她嗎?」亂菊問,如果七緒以前就認識翠海,那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京樂隊長了。
  「怎麼可能,朽木家的隱姬不曾公開露面,更不可能去隊長家作客」七緒搖頭「我只是覺得她和以前的我有點像,無法置之不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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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彰音(Ayane)也可以唸做(Akine),但彰寧只有Akine這個唸法,跟朝夕兩人一樣,原本父母只想了一個名字,生出雙胞胎後才急中生智(?)想出新名字的。
  姊妹倆和長次郎長得一點也不像,但因為雀部家的特徵太特殊,所以才經常被說長得很像,但他們三個都不這麼想。
  音寧身高大約160公分,以女孩子來說並不矮,但通常和身高超過兩米的朝夕兄弟和身高接近180的長次郎一起出現,所以會給人他們很嬌小的印象。

  長太郎和長次郎的名字其實意思差不多,胤和息都是兒子、繼承人的意思,雀部家取名比浮竹家更沒創意。

  靈紋人用小狗驅動滾輪使機械運作這一招其實現實世界也有,以前英國有所謂的旋轉狗,這種品種因為工業化等因素不再被需要後就消失了。

  銀城學過怎麼修機車是本篇設定,因為小說裡他對修兵的機車好像很了解,而且我覺得他的形象也挺適合機械技師的,就這樣寫了,銀城死時只有28歲,所以這裡設定他成為代理死神的時候也只是個青少年。
  為了鼓勵發現自己的力量和破壞自己人生的怪物(虛)一樣,大受打擊的銀城,浮竹私下讓他跟靈紋人接觸,讓他了解同樣寄宿虛之力的民族特有的價值觀,成功鼓勵了銀城,但也種下了未來銀城同伴被綱彌代家屠殺、浮竹背鍋的慘案。

  涅靈紋人力量的理解才是正確的,靈紋人在現世是有靈力且能讓自己暫時產生超出人類怪力(虛化)的種族,來到只有靈子的屍魂界後體質穩定而無法虛化的人變多,而能夠正常在虛化與普通魂魄之間切換的人因為少了人類的肉體,虛化程度變得更高,所以變得更強,用虛血刺青其實就是在污染自己的魂魄,誘發自身虛化。
  假設假面軍勢虛化程度是100%達成死神的虛化,因為靈紋人是自然產生的種族,他們只是魂魄的虛化,所以最多只能到65%而不可能比假面軍勢的人為虛化更強。
  能使用響轉的人比較多,但可以使用虛閃的人很少,基本上只要能虛化,就無法學習鬼道,因為不管怎麼做放出來的都是虛閃。

  翠海身上的薰香是特製的驅蟲香,如果大家有印象,前面曾經提過,一番隊和京樂家用的都是特殊薰香,只要有這種味道映像廳用來監視的靈蟲就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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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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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秋大祭:絲絨鳥籠】

[一百多年前 秋大祭]

  「小松夫婦怎麼來了?」浮竹到八番隊時正好和那對老夫妻擦身而過,為了不讓七緒發現養父母和京樂之間的聯繫,他們不該直接和京樂接觸才是。
  「陪我喝幾輪」京樂嘆氣,面色凝重毫無笑意。
  「不要」浮竹果斷地拒絕
  「欸,別這樣嘛」京樂垂著頭說
  「秋大祭我才不要陪你喝悶酒,再說我們就是說好要去逛街的啊」浮竹蹲下溫柔地看著春水「出去走走吧,關在這裡喝酒只會把你悶壞」
  「那今晚逛完回來你陪我喝?」京樂愁眉苦臉的說
  「我答應你」浮竹微笑「不過我只能看你喝,卯之花隊長說我現在一天最多喝兩杯」
  「嗯」京樂點頭
  「走吧」浮竹把面具扣在京樂頭上
  「你給我這個是什麼啊…?」京樂拿下面具一看,是難以言喻的…呃,大概是某種…總之是有耳朵的生物。
  「嗯?<雙魚的拒絕>的插畫被做成面具了」浮竹笑著說「走在街上看見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
  「你身為作者都不知道被商品化了這樣沒關係嗎?」京樂吐槽
  「沒關係沒關係,大家玩得開心最重要!」浮竹微笑
  「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京樂問「雙魚身邊出現的生物…是之前一起旅行尋找新住處的狸貓嗎?」
  「這是貓」浮竹理所當然的說「和雙魚一起打敗海盜的那隻港口貓」
  「…」京樂仔細看這個面具,和貓有關係的部分也只有眼耳口鼻數量正確而已"明明初次登場人物的插畫都有浮竹版和專業插畫師畫的版本並陳,然而孩子們喜歡的往往是浮竹版究竟是…"
  「你不喜歡嗎?那這個狸貓的跟你交換吧」浮竹說
  「啊不,只是一時間我沒認出他是誰。」京樂搖頭「今年值班的是哪個隊伍來著?」
  「今年是九番隊,六車隊長很有幹勁呢」浮竹笑「不換衣服嗎?」
  「差點忘了」京樂轉頭往自己寢室走
  "是那孩子出了什麼事吧"浮竹想

  京樂的隊長寢室其實原本是副隊長宿舍,如果沒有申請分配宅邸,副隊長的宿舍便是隊上最大間的寢室,八番隊副隊長宿舍設置在隊舍內並與其他宿舍分開,占據一整個樓層,再往上就是通往露臺的閣樓,隊長宿舍大多是獨棟建築,京樂上任後認為自己不需要那麼大的空間就將隊長宿舍轉給副隊長使用,那裡的空房間堆滿了尚未歸類上架八番隊圖書館的藏書。

  「嗯…我看看」進入寢室後京樂轉頭端詳浮竹。
  「我臉上有什麼嗎?」浮竹問
  「我想找一套和你相襯的嘛~」京樂用不正經的語調說「但你今年穿得好素啊」
  「我的衣服幾乎都是這樣啊」浮竹說,他穿著一件深褐色的羽織,淺灰色的袴和黑色的著物(上衣),連白繩做的樸素羽織紐都變得顯眼了。
  「下次讓我送你衣服吧」京樂從衣櫃翻出深紫色的和服跟深灰色的袴,再找出一件黑色的羽織,轉頭看了一下浮竹後從抽屜挑出兩組羽織紐對浮竹招手。
  「不必換吧?」浮竹低頭看解開自己羽織紐的京樂。
  「看了我心情比較好嘛」京樂抬頭看浮竹的眼神像受了委屈的小狗似的。
  「好吧」浮竹苦笑摸摸京樂的頭說

  替浮竹換上一條串有紫水晶珠的羽織紐後京樂滿意的點點頭才開始換衣服,先是取下粉紅和服,接著是隊長羽織和死霸裝,浮竹自然地接過京樂換下的衣物披在衣架上,京樂換好衣服後浮竹輕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為他取下髮簪小心收好,並用和平時不同的黑色低調髮繩替他重新綁好頭髮。

  「好了」浮竹雙手搭在京樂肩上「這樣可以嗎?」
  「可以~十四郎幫我綁的怎麼不行?」京樂微笑說
  "嘴巴是笑了,但眼睛沒笑呢"浮竹想

  走在街上四處能見到站在由木箱堆成的監視站上的九番隊隊員,秋大祭的光景會受到責維護秩序的隊伍影響,由拳西率領的九番隊大多幹勁十足的體育派,手上佩戴著寫有七的白色臂章,各組組長穿上原本是調查隊制服的白色"六車九番"羽織到處巡邏,比較文靜的隊員則去出入廷登記處管理登記人員名單和檢查違禁品。

  「唷~你們倆‥你們臉上那是啥鬼啊!」平子感覺到熟悉的靈壓回頭向京樂和浮竹打招呼,嘴裡一口丸子差點噴出來,指著兩個高大面具男喊。
  「"據說"是貓」京樂指著自己說
  「我的是狸貓喔」浮竹的語氣愉悅「沒想到我畫的參考插圖會被做成商品呢!」
  "看起來像用來驅邪的奇怪妖怪圖"這句吐槽羅武實在說不出口
  "看起來像被詛咒永遠畫不出現實存在生物的畫師會才畫得出的東西"拳西在內心吐槽
  「你們三個怎麼聚在這啊?」京樂問
  「有人回報十一番隊的裏道三席出現在雀鳴那地方」拳西說「我們在等雀部副隊長」
  「欸?」浮竹把面具推到一旁露出詫異的眼神「那個人不是十五年前就推定死亡了嗎?」
  「回報的人是裏道的前輩,就是刳屋敷隊長死後轉到我們這來的那個大姊」平子說「所以正確性我認為非常高」

  在刳屋敷死後少部分隊員因不服痣城劍八轉任他隊,但真正的出走潮是在痣城被關入無間後被迫成為劍八的副隊長五助被鬼嚴城劍八殺死後,鬼嚴城麾下軍紀敗壞,原本受到崇敬的武鬥隊五成了流氓團體,女隊員更是火速轉往其他隊伍,而留下的舊隊員中,就有裏道這種因為終於能夠恣意妄為而本性畢露的流氓。

  「討伐隊全滅、推斷死亡都過了十五年了,現在怎麼突然現身啊?」京樂說「如果不想幹了,這樣隱姓埋名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嗎?」
  「跑去當山賊了」雀部瞬步現身時身後還跟著一個蒙面的高大隊員「愛川隊長,我需要狛村三席協助我追蹤目標」
  「狛村願意就沒問題」羅武說
  「感謝」狛村點頭
  "這個大個子…算了,他都遮起來了,不想讓人發現吧"平子仰望高大的席官,正直的雙眼毫無畏懼,但那雙金色的雙眼,他只在某個離群索居的種族身上見過。
  「你們兩位打算獨自前往嗎?」浮竹問
  「我會帶上朝夕兩人」雀部說「還有彰音、彰寧,雀鳴一帶地勢多變且洞窟通往四面八方,那兩個孩子時常回去,對搜索有很大的幫助」
  「彰音彰寧?」拳西問「是一番隊的?」
  「是我兄長的後人」雀部說
  「雀鳴是雀部副隊長的故鄉,那兩個孩子最熟悉環境」浮竹說
  「你們要帶普通人去抓那種危險人物嗎?」平子問
  「老夫與朝夕二位四席會保障她們安全」狛村說

  「裏道底下有三名應該是死神的傢伙,八成也是脫隊的十一番隊隊員,除此之外只有拿武器的混混,人數大約三十人」拳西拿出報告給雀部
  「…強虜流魂街居民勞動?」雀部看了一眼問
  「他們好像在雀鳴挖什麼,因為太老沒被抓去的流魂街居民跟負責入廷的隊員通報這件事,五番隊那位大姊才去察看的」拳西說「被擄者約五十名,其中有一個不是人類的旅行者」
  「不是人類的意思是?」浮竹問
  「那個老爺爺說是"犬神"」拳西說「身高和京樂差不多吧」
  「那還是個孩子吧?」京樂說
  「我認為是個少年」狛村說
  "哦,難怪會把七番隊的席官帶去啊"平子想"人狼的孩子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想幹啥哪"
  「需要支援嗎?」拳西問
  「不必,不過是群烏合之眾」雀部說「狛村,走吧」
  「是」狛村應聲兩人便消失無蹤

  「真是辛苦啊」京樂說
  「嗯,希望一切順利」浮竹說
  「不過那群人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到雀鳴去幹什麼啊」拳西說「那裡不就是一片荒地嗎?」
  「…」京樂摸著下巴思考「最早那個地方叫做雀鳴峠」
  「峠?*我們說的是雀鳴平原啊」拳西說「那地方真要說頂多是個高原台地吧?」
  (*這個字專指山口、通過山的道路)
  「不,最~~~早的時候,雀鳴是一座山的名字,雀部氏是世世代代守衛通往瀞靈廷關隘的名門」浮竹說「後來流經那裏的溪侵蝕山壁,逐漸形成了我們小時候熟知的雀鳴谷,雀部氏的責任就轉變為把守通往廷內的重要水路」
  「這是幾萬年前啊。」平子吐槽
  「我沒聽過雀部副隊長以外的雀部族人」羅武說
  「幾百年前因為河道阻塞形成的雀鳴湖潰堤,除了當時偷偷跑去洞窟玩的兩個小孩外無一倖免」浮竹搖頭「那之後雀鳴才變成荒地,現在雀部氏只剩下雀部副隊長和那兩個孩子」
  「其實更久之前河谷受到侵蝕,岩壁崩塌引發巨浪之災後雀部一族的人數就大幅減少,他們的職務更早已名存實亡」京樂說
  「為什麼要住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啊」平子說
  「守舊啊」京樂說「所以長次郎先生離開了」
  「是他和你們說的啊?」拳西問
  「嗯,小時候聽他說過故鄉的事」浮竹點頭
  「那裡的地質脆弱、水流湍急,現在成了平原也沒人住,說不定再過個一百年會發展成新的聚居地吧」京樂說
  「我還以為雀部副隊長是廷內出身的」羅武說
  「雀部是名門,但在廷內大家只認識雀部副隊長」浮竹說
  「他的親人一定以他為傲吧」拳西說
  「不…」浮竹滿臉黑線
  「完全不是那回事。」京樂搖頭
  「有個這麼有出息的兒子欸?」平子說
  「老派家族就是那樣嘛」浮竹乾笑
  「哦,小麗莎~~」京樂朝不遠處的副隊長揮手,麗莎轉頭看到他後做出嫌棄的表情,甩頭瞬步離開「啊~今天小麗莎也好冷酷啊~」
  「你簡直像個被女兒討厭的中年老爸。」平子吐槽
  「我回去巡邏了」拳西說
  「辛苦了」羅武說
  「我也要去享受我的假日啦~」平子戴上河童面具拎著錢包走了。
  「他哪來的黃色河童面具啊?」浮竹說
  「自己塗黃的吧…?」京樂說,他剛才還以為平子頭上的是小鴨面具呢。

[流魂街]

  「我們了解了」聽雀部說明完後,音寧姊妹同時點頭說。
  「我還是認為這樣太危險了」狛村說
  「彰音瞬步速度不慢」朝影說
  「彰寧鬼道程度不差」夕朗說
  「我們兩個經常回雀鳴,最熟悉環境的就是我們了」彰音說
  「而且洞窟走向很少改變,我們以前進去探索留下的記號只有我們懂,要藏身或者搜索,有我們在搜索會更有效率」彰音說
  「洞窟裡的礦脈會干擾靈覺跟五感,在裡面活動靠經驗最準」彰寧說
  「我們邊走邊說吧」雀部說「朝夕和我走前面,狛村你跟彰音、彰寧跟在後面」
  「是!」狛村應聲

  「雅樂表演總算結束了」京樂說
  「接下來就是流魂街來的表演者了吧」浮竹說
  「我們去看看吧」京樂說
  「不找地方坐下吃點東西嗎?」浮竹問
  「反正最後你會陪我回去喝幾杯嘛~」京樂在面具下對他拋媚眼,配上那個奇怪貓面具反而變得非常滑稽。

  他們不和人群擠在一起,而是瞬步到廣場旁的屋頂上,他們這樣的高個子站在人群裏後面的人什麼都不用看了。
  「是西洋樂器啊」京樂拿下面具和浮竹一起吃點心。
  「看來是最近才從現世過來的吧」浮竹說「鳳橋家的男孩好像也有一把,我記得是叫…小提琴吧?」
  「啊!果然是浮竹前輩」蒼純瞬步上來和他們問好,他雖穿著便服但頭髮上仍掛著牽星箝「京樂隊長晚上好」
  「欸~大家都在放假就不用這麼多禮了」京樂說「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啊?」
  「我本來是帶著白哉一起來的」蒼純乾笑「一個不注意他就被夜一抓走了」
  「唉呀呀」浮竹眨眼「希望他不會被扔進湖裡,今年雨乾堂下的水位很低啊」
  「我想夜一應該正把他耍得團團轉吧」蒼純說「那孩子性格比較急躁,所以夜一喜歡捉弄他」
  「嘛,大人都喜歡戲弄健康有元氣的男孩子啊」京樂說
  「這樣也挺好的啊」蒼純說「那孩子身體健康又聰明,不像我們」

  蒼純和姐姐藤姬都遺傳了母親家族的心臟問題,蒼純又比藤姬嚴重,銀嶺為至親操碎了心,藤姬因為擱淺世代而度過了過於漫長的童年,蒼純的心臟毛病若是發生在平民身上就無藥可醫了,若非釋藥院和四番隊高明的醫術,六番隊今天就沒有這位和藹可親又溫柔的副隊長了。

  「白哉出生的時候銀嶺前輩雖面不改色但靈壓晃得讓周邊的人心慌呢」京樂笑
  「就是啊,父親大人比我更焦慮」蒼純笑「因為我沒經驗吧,沒想到孩子出生後還有那麼多檢查要做,父親大人不但讓釋藥院總代、朽木家御醫檢查白哉,還把白哉抱去給卯之花隊長檢查…真是對不起卯之花隊長,那時候可是清晨啊」他嘆氣,後來朽木家送了厚禮給四番隊和卯之花本人,但在上班時間前把堂堂一隊之長叫起來真是…。
  「敢這麼做的人整個瀞靈廷裡也沒幾個」浮竹說
  「是啊。」京樂點頭
  「兩位以前做了什麼嗎…?」蒼純問兩位一臉不堪回首的前輩。
  「只是打擾卯之花隊長休息了」京樂說
  「我們玩丟靈壓球的遊戲時不小心把靈壓球丟進卯之花隊長的院子了…」浮竹光是回想這件事臉上就浮現一片陰影。
  「靈壓球炸開把卯花隊長的花毀了,而且,前一晚她好像通宵搶救一個受重傷的隊員,天亮了才去睡」京樂回想起來還是寒毛直豎。
  「…」兩名老隊長回想起童年的恐怖回憶,同時喝了一大口茶。
  「總之,很可怕的」京樂說
  「嗯。」浮竹慎重的點頭

  「請問靈壓球是什麼遊戲?」蒼純問「是以前的某種玩具嗎?」
  「這個」浮竹在手上凝聚一顆白色的靈壓光球「就是最基本的靈力控制測驗做的那種靈壓球」
  「為什麼能拿這個來丟?!」蒼純滿臉疑惑「靈壓團脫離本人手上後就會消散吧?」
  「是山老頭亂來啊」京樂說
  「因為我和京樂的靈壓很強,所以他教我們把靈壓團壓縮成球,這樣就能丟出去了,接住的人如果沒有注入足以維持靈壓團穩定的靈壓,球就會爆炸」浮竹說
  「所以你們基本上往卯之花隊長的花園丟了一個小型破道…?」蒼純汗顏
  「嗯。」兩名老隊長同時點頭
  「好危險啊,啊哈哈…」蒼純乾笑,他們三個都知道最危險的是惹卯之花生氣,而不是拿靈子團亂丟。

  「這首曲子以前好像聽過」蒼純說
  「雀部副隊長收藏的黑膠唱片裡有」浮竹說「宇多田也常常在隊上放」
  「欸?不是異國語言耶」蒼純仔細一聽說「是在唱同窗情誼嗎?」
  「聽宇多田說現世引進西洋的教育方式後就把這首歌重新填詞,用來教孩子們唱歌,原本是在讚頌友情與共度的往日時光」浮竹哼了一下說「不過宇多田說他不曉得For auld lang syne這句原本到底是什麼語言,聽起來像英語,不過似乎是北方某處高地的語言」
  「浮竹前輩懂這種語言嗎?」蒼純問
  「完全不懂,只是記起來了而已」浮竹笑「宇多田教隊上的孩子唱,也總在辦公室播唱片,大家腦子裡都是這個旋律」
  「宇多田真的很厲害哪,如果他不當死神了,我很樂意聘他擔任翻譯」蒼純說
  「恐怕還得等個一百年吧,宇多田喜歡在現世看世態變化,人類的壽命很短,整個社會二十年內就能變得截然不同,所以他和雀部副隊長意氣相投」浮竹說「他很享受學習的過程」
  「雀部副隊長這幾年的確變得對新事物非常感興趣呢」蒼純說「他其實是個很能接受新事物的人」
  「何止喔」京樂笑「他可是個激進改革派」
  「哈哈哈,京樂隊長說得太誇張了吧」蒼純笑著笑著,因為兩名老前輩的表情而愣住「您是認真的?」
  「他看起來墨守成規,但實際上一直都是個思想走在前端的人」京樂說「小時候他偶而還會贊同我們想的鬼點子,陪我們做實驗喔」
  「結果呢?」蒼純問
  「我們三個一起被老師罵」浮竹笑
  「不過他很頑固倒是真的,這一點連山老頭都敗給他了」京樂說
  「雀部副隊長的雙親是很開明的人吧」蒼純說
  「完全相反」京樂說
  「欸?居然不是嗎?」蒼純問
  「他那副老古板的模樣其來有自,但骨子裡的本性是他父母都磨不掉的」京樂說「不過浮竹和他父親的個性就很像哦」
  「很多人都這樣說」浮竹說
  「浮竹前輩的父親想必是個溫柔又有耐心的人吧」蒼純說
  「沒錯」京樂點頭
  「兩位怎麼知道雀部副隊長的雙親是什麼樣的人啊?」蒼純問
  「冬天時長次郎先生偶而會抱怨」浮竹做出拿筷子戳東西的動作「一邊把冷飯往鍋裡倒,用筷子戳飯的力道大得像能戳破鍋子一樣,一邊用背詠唱一樣的語氣談論他的親人一邊煮粥」
  「完全想像不出來」蒼純認真思考後還是想像不到沉默寡言的雀部副隊長有這一面「老實說我也想像不出雀部副隊長年輕時是什麼樣子」
  「以前眼睛更有神,嗓門比較大,話比現在多很多」京樂說
  「三天被老師罵一次」浮竹說
  「不會吧?!」蒼純訝異的問
  「三天差不多啦」京樂思考了一下說「他以前還會濫用斬魄刀呢」
  「這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蒼純笑,他也見過總隊長用流刃若火烤地瓜。
  「因為釣不到魚,所以把嚴靈丸插進湖裡把魚全部電暈叫我們去撈,那畫面實在太驚人了」浮竹說「長次郎先生以前也比現在急躁,蒼純你不用擔心白哉,等他年紀到了自然就會變得沉穩了」
  「就是啊~我以前也沒定性,常常翹課呢」京樂笑
  「您現在也經常翹班啊」蒼純說
  「欸~朽木家的少爺學會捧梗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京樂舉起茶杯假裝和蒼純敬酒。

[流魂街 雀鳴地區]

  「從這個小洞進去」彰音指著一處崩落的碎石「一直走就能通到以前的雀鳴村」
  「洞?」雀部皺眉
  「有地面下空氣往外流的氣味」狛村說
  「等我們一下」彰寧摸索地面拉起一塊油布,在朝夕幫助下把裝著碎石的油布抬到一旁露出一個小洞「因為這理會通到老家後院,我們平時會把入口藏起來,報告上說那群山賊在廢墟紮營了,走這裡可以發動奇襲」
  「這個入口只有你們三位進得去」身高超過兩米的朝影說
  「我們得另尋入口」身高達三公尺的狛村說
  「根據逃脫的老人所言,晚上被擄的人會被關進地下洞窟,我走這裡去突襲裏道,妳們五個去找俘虜」雀部蹲下看了一下那個洞口,他身材纖瘦還能進去,但對高大的朝夕和狛村來說此路不通。
  「繞路一下有一個可以走進去的洞窟,不過要涉水一段」彰寧說
  「那有勞兩位帶路了」狛村說
  「長次郎叔父」彰音喊住正要往洞裡跳的雀部。
  「什麼事?」雀部回頭
  「這底下有一種螢光苔,會使人產生幻覺,如果看到不存在的東西不要管他,不然會迷路唷」彰音說
  「幻光苔不是只生長在五十區後嗎?」朝影問
  「那種苔癬會隨水傳播,這裡的地下水可能和五十區某個地下洞窟相連,所以在這邊也有」彰音說
  「不過我覺得被動物或者旅行者帶進來的可能性更高」彰寧說
  「旅行者?」狛村問
  「我們小時候在洞窟裡玩,曾經發現死神的遺骸」彰音說「最早長出幻光苔的就是那具骨骸所在的石室」
  「我會注意的,你們也要小心」雀部跳進洞穴中,很快就連靈壓都感覺不到了。

[瀞靈廷]
  「蒼純走得真匆忙」京樂帶著買好的小吃回到屋頂上。
  「他剛才看到夜一被白哉追殺,所以跟上去勸架了」浮竹笑「好香的味道,是烤肉嗎?」
  「對啊,我有買你的份喔」京樂手上還提著一個壺「放心這不是酒,裡面裝的是熱茶,店裡沒容器了才用這個裝給我」
  「謝謝」浮竹接過京樂給的烤肉串說「你想和我談什──」
  「哦哦你看!」京樂指著廣場說「居然有人訓練貓表演雜耍啊!」
  「咦?!不會吧!你確定不是狐狸嗎!?」浮竹瞪大眼眺望「還真的是貓耶!貓在跳圈圈!」
  「好厲害啊!」京樂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讚嘆「那可是貓啊!」
  「這得花幾百年啊!」浮竹看著一群貓隨著老先生指揮表演對貓來說再簡單不過的雜耍,真正困難的是讓貓聽話而不是這些動作「有老鼠一起表演?!」
  「活久了真的什麼都能見到」京樂說「他剛剛是不是讓老鼠後空翻了!?」
  「真是稀奇!」浮竹差點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肉串想給下方的表演者拍手。
  「有松鼠在跳水!!」兩人食物剛舉到嘴邊,不約而同地指著廣場上出現的最新演出者喊。

  「…」不遠處屋頂上平子啃著烤玉米「那兩個老頭子真有活力」
  「你在這裡看人家約會不反胃嗎?」麗莎吐槽
  「你天天看還不是沒跳槽?這個位置看表演角度最好」平子說「剛剛好像有慘叫聲?」
  「朽木家小少爺被四楓院隊長陷害採到陷阱,倒掛在二番隊的樹上下不來,剛才經過的時候朽木副隊長正在去拯救兒子的路上」羅武說「那個孩子叫做什麼來著?」
  「白哉」麗莎說
  「對,那個少爺跟沉穩的父親和祖父一點也不像」羅武說
  「真令人擔心唷~這種爆脾氣未來是五大貴族的當家」平子說「不過應該不是壞孩子吧」
  「你不認識他吧?」羅武說
  「浮竹說他很乖啊,不過在浮竹眼裡所有人都是乖小孩」平子攤手
  「千鐵前輩說她兒子小時候曾經離家出走到十三番隊去」麗莎說「早餐時跟媽媽吵架就說要去當別人家小孩,然後就自己揹著媽媽準備的飯糰走了」
  「射場副隊長的兒子?那個看了就很煩的不良少年嗎?」平子大笑「鐵右衛門對吧?」
  「是鐵左衛門,名字有右衛門的是我的副隊長,小椿刃右衛門」羅武吐槽
  「想不到那小子也有這一面啊」平子說
  「千鐵前輩說那時候她兒子還小,真的走得到十三番隊她甚至有點佩服」麗莎說
  「不會瞬步的話超遠的啊,而且還認得路,挺厲害的嘛」平子說「後來呢?」
  「在雨乾堂吃過點心睡了午覺,幫忙換紙窗紙後,忘記自己正在離家出走,晚餐前被浮竹隊長送回家了」麗莎說
  「噗哈哈哈以後那小子要是太囂張我們就把這個故事散播出去吧!」平子大笑
  「輪不到你,幾乎所有女死神都聽千鐵前輩說過了」麗莎說

[雀鳴區 地下洞窟]

  「這裡經常受水侵蝕」狛村摸摸岩壁說「所幸今年降雨不多」
  「對啊,以前這下面沒有這麼漂亮」彰音說,地下洞穴不時會出現泛著藍光的礦脈「湖潰堤後洞穴系統被沖刷,雖然堵住很多通道,也把以前埋藏的礦脈沖出來了,而且不穩固的岩石也被沖掉了,現在探索洞窟反而安全」
  「你們小時候在這種地方玩不會被罵嗎?」狛村問
  「被發現的話父親會拿藤條抽我們小腿,我們兩個跟姊姊不一樣,經常受罰」彰寧吐舌說「我們家家教非常嚴苛,不過長大以後也能理解父親為什麼那麼生氣」
  「在這下面遇難的話根本無從找起」夕朗摸了牆上泛著藍光的岩層「因為礦脈反射的關係,靈覺會被干擾」
  「空氣不流通,不時有水灘,很難追蹤氣味」狛村馬上補一句「如果帶著獵犬的話」
  「那個啊」彰音說「我們知道狛村先生是人狼,您可以不用戴著面罩」
  「!!」狛村腳步停下
  「面罩濕了很難呼吸吧」彰寧說「先拿下來會比較好喔」
  「…謝謝」狛村把面罩拿掉露出人狼的真面目「兩位是何時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彰音說
  「長次郎叔父說過,總隊長親自為來自人狼部族的青年寫了一封入學推薦函」彰寧說「狛村先生一直戴著面罩不難受嗎?」
  「這是為了隱藏這張野獸的面容」狛村說「吾等族人受世人厭棄,若不掩面,老夫無法在瀞靈廷生活」
  「如果遮著臉讓你感到安心,那就遮著吧」朝影說
  「我們生長在廷內,數百年來未曾聽過禁止人狼在此生活這種規定」夕朗說
  「而且狛村先生長得很可愛唷」彰音說
  「可愛?」狛村的耳朵動了兩下
  「嗯!很可愛!」彰寧說

  兩個女孩子走在前面帶路,朝夕雙子拍拍滿臉困惑的狛村,表示他們能理解狛村的困惑。
  "對女孩子來說毛茸茸等於可愛吧"雙子想。
  "我?可愛???"狛村低頭閃過一根鐘乳石。

  「停」彰音和彰寧用袖子摀住口鼻「前面有幻光苔」
  「看得到綠色的螢光」朝影說
  「要憋氣快速通過喔」彰音說「雖然不能確定這是用氣味還是靈子致幻的種類,但我們不能冒險」

  他們一鼓作氣通過長滿發光青苔的石室後在陰暗的地道裡歇息。

  「這種苔有這麼危險嗎?」朝影問
  「非常危險」彰寧點頭
  「那副隊長他?」夕朗問
  「在地底下出現幻覺最危險的就是可能把同伴看成敵人」彰寧說
  「叔父獨自行動反而是最安全的」彰音說
  「還是沒有生物的氣味」狛村說
  「如果他們的據點在雀鳴村遺址,俘虜一定就在淺層山洞裡」彰寧說
  「這麼深的地方,普通人走不到一半就會因為恐懼回頭」彰音說
  「這是」朝影用鬼道照亮一旁
  「這裡有地下河流」彰音說
  「是人骨」狛村說

  音寧姊妹靠過去看了一下後臉上的笑容淡去。
  「在這裡的人骨,是你們的親族嗎?」狛村問
  「不,山洪爆發的時候大家在上面,下面是安全的」彰音伸長手勾起頭骨放到地上「我們就是在洞窟裡才逃過一劫的」
  「而且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遺骸早就分解回歸大氣了」彰寧把頭骨翻正放在岩石上「這看起來是用鐵鍬砸的」
  「這邊有其他骨骸」夕朗從骨骸的手中取出一個物品說「是胸骨被鐵鍬刺穿的人,看來這兩人在這下面發生衝突,結果同歸於盡了」
  「為何會在這種地方?」狛村問
  「因為這個」彰音接過夕朗給的物品展示給狛村看,那是一枚黃金小判,仍能看出上頭浮雕著模糊的鳥形。
  「我想那個裏道也是為了埋沒的財寶而來吧」彰寧說



  雀部獨自走在漫長的幻光苔通道中,這些苔癬提供了充足的照明,但也不幸的帶來不存在的陪伴。
  『你還有臉回來啊』和他樣貌相似的男人一直在他三步之外指著他說『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原來我還記得父親的長相啊"雀部一腳踩在一條顏色奇幻的大蛇頭上,感覺到的觸感是生了苔癬的地面,這種幻覺層出不窮。
  『我對你太失望了,忠息』
  "換成母親了啊"雀部嘆氣
  『長太郎沒有才能但盡忠職守!而你!棄守家族責任的不肖子沒資格叫我父親!』父親說
  『如果長太郎和你一樣有才能就好了,可惜你是次男』另一名同樣白髮灰眼的男子說『以後要好好輔佐兄長,恪守家業啊』
  "我果然不記得叔叔的長相了,他好像有蓄鬍吧"雀部想,他的叔叔死得比較早,印象早就模糊了。
  『長次郎你很聰明,跟我不一樣,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長太郎更常挨打,因為他是長男,所以要求更嚴苛,而且他很平凡,沒有過人的長處也沒有缺點,因此背負家族期望和責任走得很艱辛。
  『長三郎,把那傢伙趕出去』父親說『就當作你二哥已經死了,你再和他說話,就永遠別回來了!』
  『父親別把話說得這麼死啊,長次郎只是年輕不懂事,你不能就這樣叫他永遠別回來啊!』他的兄長很少頂撞雙親,那回他印象很深刻。
  『長次郎算母親求你了,去向你父親道歉吧,他會原諒你的』
  『就算我死了!這傢伙也別想參加我的葬禮!』
  『你就死守著無謂的驕傲吧!』他當時居然回嘴了,真是衝動啊『守在這裡什麼都不會改變!我見過了!這條河早就不通往沿海了!鎮守在此的意義何在!』
  『鎮守於此是吾等雀部一族的職責!』
  『這才不是鎮守!這叫自縛!』他當年的聲音還有點稚嫩,充滿少年才有的不成熟的怒意。
  『長次郎…』
  『二哥…』
  『讓他去瀞靈廷看看吧!父親!您不也在考慮嗎?這樣長次郎就能理解我們一族存在的意義了!求求你了!』長太郎和他現在的聲音很像,但他總有幾個糾正不來的咬字錯誤,所以在幻覺中他仍能區分自己和兄長的聲音。
  『除非雀鳴谷化作平原!我雀部家再無白髮的孩子!否則長次郎永遠禁止踏入雀鳴!』

  「換做是年輕時的我」雀部開口,聽見自己真實的聲音讓幻覺產生的效果減弱「應該還會感到心煩吧」
  「不過兩千年都過去了,這種幻覺唯一的作用就是製造噪音而已,自言自語就能蓋過了」雀部說「…父親當年說得也很過分,我們一族的孩子不可能沒有白髮,那就是說除非親族滅絕,不然不准我回來啊」
  「……」雀部閉上眼嘆了口氣繼續前行,是因為返鄉吧,幾乎所有幻覺都與他千年前早已逝去的親人有關,還有那場將瀞靈廷化做屍山火海的大戰,前方的道路屍橫遍野,黑白不同的制服交雜,這番景象無法使他動搖,因為氣味和溫度無法騙人,在他記憶中這副景象已經和當時感受到的一切一起烙在腦海中,他無須多想也知道前方什麼都沒有。

  終於走出螢光通道後幻覺還跟了他一陣,兒時犯了錯被父親一巴掌掀翻重摔在地的回憶浮現還是讓他皺眉,戰爭火光幻象伴隨著燒焦屍體的氣味、水分從鮮血中蒸發的腥臭撲鼻而來。
  "嗯?"雀部停步"不對"
  氣流通過他藏身之處,帶來同樣的腥臭味。
  "戰爭那時的血腥味可沒這麼淡"雀部感覺不到其他靈壓便離開藏身處拐進一處支道調查氣味來源。

  "只算頭部有十六人"雀部站在一堆人類殘骸旁,火葬需要大量燃料,要燒掉一具屍體需要的溫度和時間比外行人想得更多,這堆像是肉乾與枯柴混合的遺體被草率放火燒過,他還能聞到普通的腐臭味,這表示被壓在下面的遺體未被燃燒。
  "沒有人狼,但旁邊有吃過的獸骨和拔下的羽毛"雀部查看過後結論"上方有裂口,從物品散落的方式來看,這裡是山賊的垃圾場"



  「什麼聲音!?」彰寧被轟隆聲嚇了一跳,抱著頭蹲下「地震嗎?岩石又要塌了嗎?!」
  「不要啊!」同樣驚恐的彰音抱著妹妹哭喊
  「妳們別怕」朝影說
  「那是雷聲」夕朗說,雙子兩人蹲在姊妹身旁環著她們的肩輕聲安撫。
  「是雀部副隊長」狛村抬頭仰望岩縫之間露出的星空,他們所在的石室有蝙蝠棲息的痕跡,那道裂縫便是蝙蝠進出的入口,外頭強光伴隨雷聲閃現,陣陣轟鳴後夜空回歸平靜,雷聲震動讓人產生地震的錯覺。

  過了好一會,姊妹倆的啜泣才終於停下,原本冷靜又文雅的雀部姊妹剛才突然像孩子一樣大哭,而朝夕兩人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還好嗎?」狛村在姊妹倆對面岩石上坐下低頭查看兩人。
  「抱歉失態了」彰音不好意思地說
  「我們很久沒這樣了」彰寧扭著衣角說
  「從剛才的聲音聽來,副隊長立刻就下殺手了」朝影說
  「沒有反擊的聲音或靈壓傳過來,看來已經結束了」夕朗說「妳們能走嗎?」
  「可以」彰音點頭起身「走吧,就快到表層的洞窟了,那裏有很多可以藏人的石室」

  「兩位害怕打雷嗎?」狛村問走在前方的姊妹們
  「不是怕雷聲本身」彰音說「是在洞窟裡又聽見轟隆聲」
  「山洪爆發以後因為通道被水淹沒,我們困在裡面很多天才逃出去」彰寧說「然後才發現什麼都沒有了,父母、姐姐、親戚和朋友們,都被土石淹沒了,以為找到遺體,結果挖開只有手或腳,所以我們不敢挖了,很多附近的居民來幫忙救災,他們看到我們從洞窟爬出來還嚇了一跳,以為屍魂界也有妖怪」
  「小時候下大雨我們就怕,現在只有在狹小黑暗的地方聽見轟鳴聲才會這樣」彰寧說
  「那時家裡的物品都被埋沒了,所以原本來救災的人中,有些人會私吞財物,還引來許多不肖之徒來掠奪被埋沒的物品」彰音說
  "裏道若曉得有人捷足先登,應該不會來到這麼靠近瀞靈廷的區域吧"狛村想
  「其實我們家在長次郎叔父離開時就已經沒落了,只有一點祖上留下的小判和黃金,大人們務農、養蠶、紡織,和普通流魂街居民的差別只在於我們祖上曾被稱為名門而已」彰寧說
   「有時候家裡的大人會拿以前留下的小判去靜靈廷換環,然後利用環和街環的價差換成更大一筆錢,收成不好的時候就是這樣過的」
  「要是父親知道長次郎叔父藉此幫助我們的話,肯定連瀞靈廷都不願踏進一步吧」彰音說
  「雀部副隊長幫助妳們?」狛村問
  「因為家裡拿出去的黃金上都有我們的雪羽雀家紋」彰音拿出那枚小判,上面的紋樣早已模糊不清「所以叔父很久以前就跟兌換處的人串通好了,收到有雪羽雀紋的東西就以兩倍價兌換,多出來那一倍由他補上」
  「你們怎麼知道?」朝影問
  「我們還住在廷內的時候整理過叔父的家計簿,老實說幾乎沒有支出,超級無聊的」彰音說
  「支出幾乎都是請後輩吃飯喝酒,還有年節送禮,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彰寧說「給兌換所的錢記錄在別的本子上,叔父那幾年很忙,所以我們幫他整理書房的時候差不多把所有書籍都看了一遍」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狛村說
  「你沒聽叔父抱怨過雙親吧」彰音說「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聽我這麼說馬上就明白了呢」
  「叔父年輕時還偶有怨言,現在完全平息了,這種修養到底是厲害還是恐怖呢」彰寧說「以叔父的話來說,故鄉的親人都是守著不復存在的榮光,為了不存在的名譽和驕傲作繭自縛的人」
  「明明家業早就不存在,被瀞靈廷遺忘了,卻還守著雀鳴村」彰音說「父親確實就是叔父說的那種人,如果他知道我們一直以來都受到叔父幫助的話,絕對無法接受吧」
  「變賣財寶就表示走投無路了,才會拉下臉來換錢,所以叔父在紀錄上還會註記那一年可能導致這種狀況的原因,比如洪水或乾旱之類的」彰寧說

  「以前我們其實就很好奇」朝影說
  「妳們第一次見到雀部副隊長時,好像很怕他?」夕朗問
  「你們認識這麼久嗎?」狛村問
  「嗯,我們投靠叔父的時候他們剛成為隊員,叔父工作忙碌所以常常請朝影、夕朗照顧我們」彰音說
  「雀部副隊長不會照顧小孩,尤其是怕生的孩子」朝影說
  「他不會照顧女孩子」夕朗說「我們年齡相近,而且又有年幼弟妹,所以雀部副隊長說如果我們幫他照顧彰音、彰寧就同意指導我們始解修行」
  「……」狛村內心有些失禮的吐槽實在說不出口,經歷重大創傷失去家人又怕生的女孩子,突然被交給兩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照顧,對這四人來說壓力都很大吧!

  「在那之前雖然聽說很多和長次郎叔父有關的事,但我們沒見過他」彰音說
  「在家裡他被說成壞人,是用來警告小孩不許犯錯的」彰寧說「做錯事就會跟長次郎一樣,永遠不准回家」
  「我們聽說過」朝影說「雀部副隊長因為追隨總隊長而被父親斷絕親子關係」
  「最後是那樣沒錯,不過就我們所知,在那之前他就經常違背父親的命令,頂撞長輩大放厥詞」彰音說
  「那個雀部副隊長嗎?」狛村說
  「對啊」彰寧說「叔父的父親當時說『除非雀鳴山夷為平地,雀部一族再無白髮的孩子出生,否則長次郎永遠禁止回到雀鳴』」
  「我們家族所有人都是白髮灰眼,所以祖上才以雪羽雀為家紋,那句話的意思就是除非我們一族和這片土地毀滅,不然叔父別想回到故鄉」彰音說
  「說得真絕情啊」朝影說
  「不過也一語成讖了啊」彰音說「叔父說在那之後第一次返鄉,是他母親過世的時候,被父親派人趕走了,之後叔父的父親過世,遺言就是要求所有人發誓遵守他當時立下的規矩,所以我們的太祖父,也就是叔父的兄長就算不願意,也只能請叔父不要參加父親的喪禮」
  「之後又過了好幾百年,因為山壁崩塌引發巨浪失去許多親人,叔父回來探望,但被遵守祖訓的族人們逼走了」彰寧說
  「接著就是上一次了」彰音說「雀鳴變成平原,只剩下我們兩個,叔父曾陪我們回來過」
  「人果然不能把話說得太難聽啊」彰寧說「我和姐姐的頭髮在正午陽光下其實帶著一點亞麻色,那句話就和詛咒一樣成真了」

  通道前方低窪處產生了小湖,五人小心的踩著露出水面的岩塊前進。

  「這樣對自己的孩子,未免太過冷血了」夕朗牽著彰寧的手扶他上岸
  「雀部副隊長僅僅是抱怨,簡直不可思議」朝影接住跳過來的彰音以免他滑倒。
  「沒辦法啊」彰音說
  「『追隨血腥殺伐惡黨為虎作倀,大逆不道背棄親族的叛徒長次郎』,大家口中的叔父就是這樣的人」彰寧說
  「……」狛村的耳朵垂下,如果他的尾巴沒收在袴裡,大家都會看見他的尾巴喪氣地垂在腿間。
  「如果當初大家聽了叔父的建議離開雀鳴的話,今天雀部家就不會只剩下我們三人了」彰音說



  瀞靈廷街道上人潮湧動,預告出廷的鼓聲突然響起,流魂街居民們全都擠到街上,生怕自己晚了會觸犯不得留宿廷內的規定,浮竹被悶得有些喘不過氣,被京樂一把拉著瞬步到屋頂上休息。
  「下次還是戴以前那種半臉的吧」京樂快速的買來熱飲和點心在浮竹身旁坐下「感覺有好一點嗎?」
  「好多了」浮竹苦笑接過京樂給的茶「嗯?那不是小松夫婦嗎?」
  「確實是呢」京樂順著浮竹指的方向看,那對老夫妻正帶著七緒一起看表演,她手上拿著一支風車和甜點,在人群中顯得更嬌小了,這時間還有這種閒情逸致的都是廷內居民,或者已有廷內親友招待留宿的流魂街居民。
  「能告訴我讓你鬱悶的是什麼嗎?」浮竹說「那孩子看起來很健康又有精神」
  「…是啊,很健康」京樂挨著浮竹坐下「她背著家裡去參加統學院考試了」
  「她通過了啊」浮竹說
  「當然,她是大哥大嫂的孩子,第一次就高分通過了」京樂望著遠方的燈火「小松先生今天發現入學通知才來找我的」
  「你不希望她成為死神嗎」浮竹說
  「她說去考試的原因是希望能夠自立」京樂說「被陌生人收養,在她心中還是成為跨不過的一道陰影了嗎」
  「…」
  「小松夫人說,她的玩伴都長大了,也許和這也有關係吧,有些擱淺世代的孩子開始修練後就恢復正常成長速度,或許她是不想依賴養父母才採取這種手段」京樂說「何必呢…」
  「春水」
  「過著衣食無虞的生活不好嗎?」京樂眉頭緊鎖「就這樣安樂無憂的過完一生,難道不夠嗎?」
  「鳥兒總有學飛的一天」浮竹的手搭在他背上輕拍說「孩子有一天會站起來、會行走,最終父母將追不上他們的腳步,在跌跌撞撞中持續前行,這就是成長」
  「活在安樂窩中不好嗎?」京樂說「她有那麼多路可以選,她大可以接手算用人職位啊」
  「的確,絲絨鳥巢住起來安逸舒適又溫暖」浮竹說「相比充滿危險的青天更安全」
  「是吧」京樂說
  「但出不去的話,黃金絲絨打造的鳥巢,不過是另一個鳥籠而已」浮竹說
  京樂望著他不發一語。
  「未曾乘風飛翔的鳥兒就這樣在鳥籠裡度過一生,豈不是充滿遺憾嗎?」浮竹溫和的說「如果她真的不適合當死神,那在學六年多的是被退學的機會,現在阻止她入學,和踐踏她的人生選擇與尊嚴有何不同呢?」
  「你說得對」京樂閉上眼低聲說「你說得對…」
  「你只是想請我幫你把思緒理清吧」浮竹說「如果你心底真的不明白這個道理,早就讓學院撤回入學通知了,你只是想聽我替你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讓你心裡踏實點而已」
  「是啊」京樂抬頭望著星空「我當然明白」
  「擔心她嗎」浮竹說
  「三不五時吧」京樂說
  「那就對了」浮竹說「做家長的就是有操不完的心,從需要你照顧的生命誕生的那一刻起,心弦就被繫在他們的小手上了」
  「我不是她的家長啊」京樂嘆氣「如果她成為死神,可別被分到八番隊來啊…最好去四番隊,有卯之花隊長在最安全了」
  「家長只是個廣泛的說法」浮竹輕撫京樂的臉對他微笑
  「那孩子就交給妳好了」京樂說
  「那你會逃避來見我的」浮竹搖頭「我習慣工作時有你在我身旁摸魚了,你要這樣對我嗎?」
  「摸魚我還是會去的」京樂皺著眉頭苦笑「時候已經到了啊,羽毛都還沒長齊的雛鳥想離巢……」
  「她想面對充滿未知的世界,那你該對她的勇氣表達最基本的敬意就是堂堂正正的面對她」浮竹用拇指推開京樂深鎖的眉心「我會陪你的,春水」
  「我知道」京樂看著浮竹溫柔的綠眼說「我不能繼續逃跑了,對吧」
  「想逃也沒關係,就逃到我身邊來吧」浮竹說「我陪你面對」
  「如果你也無法幫助我呢?」京樂問
  「那就一起逃跑吧」浮竹微笑「每次逃跑的時候我們都會想到好點子」
  「十之八九都是去給山老頭捶肩膀求他放我們一馬,不是嗎?」京樂微笑
  「很有效啊」浮竹說
  「那是因為有你在啊」京樂說「啊~說得也是,山老頭的怒火都能被你撲滅了,只是和那孩子見面,不成問題」
  「嗯」浮竹點頭

  浮竹牽著京樂的手起身,鼓聲淹沒他的聲音,但京樂知道他說的是他們該回去了,他會陪自己喝幾杯,看自己喝幾瓶,然後伴他入眠。
_________________
  雀部等人調查的故事/接下來的劇情我寫一寫發現其實完全變成雀部主場了,所以獨立分開寫,發成一篇雀部主角文<棲於柳蔭>,跟松竹這邊是同一個世界,有少許京浮出現,但主角是雀部、狛村、朝夕雙子與雀部家的一對姊妹。
  從這裡接過去可以直接跳過前兩章,看第三章,因為除了那一邊刪減了無關的劇情外,前兩章和這邊的故事一樣。
    *這篇有比較多松竹無法帶出的設定補完,比如護廷成立的幕後、超過2000年前的歷史等等
  故事同樣是發生在秋大季期間,一百多年前雀部等人在秋大季晚上出廷調查山賊俘虜流魂街居民在雀部變成荒山野嶺的故鄉挖掘某種寶物的故事。
  很大一部分是雀部年輕時追隨元柳齋的故事,有一點很年輕時的銀嶺、護廷十三隊成立前後與廷內貴族的爭鬥以及京樂家在元柳齋興起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等等。

  卯之花是怎麼被拉入夥的、長次郎從哪來的、元塾的定位到底是啥等等,許多關於過去的故事都在那一篇裡。

  ※真的不是BL文,京浮只有偶而出現一下而已

~~~~~~~~~~~~~~~~~~~~~
  絲絨鳥巢或許溫暖又舒適,但如果無法離開的話,雛鳥將永遠見不到真正的藍天,死於舒適的狹小世界中。

  洞窟探險的危險度非常高,只要處在不同的石室就可能完全與夥伴失去聯繫.因為聲音會受到阻隔,而地下水位隨外界降雨產生變化多次引起洞窟遇難事故,其實彰音、彰寧的興趣風險很高。

  河谷山壁崩塌引發巨浪導致村莊滅亡/近乎滅亡的事件在北歐峽灣地形發生過幾次,雀部家人口驟減就是因為這種災難,之後又再度因為堰塞湖潰堤而遭遇滅族之災。
  雀鳴算是海拔比較高的區域,因為地形千百年來不停改變,所以從某個人對這個地方的稱呼能判斷對方的年齡,稱之為谷或峠的,年齡至少都超過一千五百歲,籠統的稱為雀鳴山的人就是不了解真實地貌的人,兩千年前長次郎成長的雀鳴是被高山包圍的谷地/盆地,到音寧姊妹那時已經沒有河谷高山了。

  <Auld Lang Syne 友誼天長地久/驪歌>
  Auld Lang Syne的意思是"舊日時光"
  原本是以低地蘇格蘭語寫成的蘇格蘭民謠,在十八世紀被記錄下來後廣泛傳唱,曾被改編為韓國早期的愛國歌,跨年時時代廣場撥的就是這首,在日本被改為<螢之光>,1881年起即用於音樂教學,不過該曲第三、四段在二戰後因其濃烈的愛國主義色彩不再教唱。

  音寧兩人童年陰影深度和馬里亞納海溝差不多,所以個性變得有點大山崩於前都能理所當然地說"啊也差不多了"然後坦然面對死亡,小時候經歷了受困洞窟幾乎餓死,孤注一擲逃出生天後又發現天災滅門,自己成了孤兒且家鄉全毀,還目睹了人性貪婪醜惡的一面(來挖掘掠奪遺物的人們),小時候一直被灌輸與長次郎有關的恐怖故事,被迫投靠傳說中的惡人時其實已經對人生絕望了,後來發現長次郎並非家族中所說的那種十惡不赦的惡魔,才逐漸恢復本來活潑好奇的性格。

本文最後由 梵羽 於 2024-1-18 14: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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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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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 【秋大祭:日番谷軍團】

[志波家]

  「原來…兩位出廷了啊…」被一護用手機叫來的露琪亞嘴角抽動看著翠海和翠臣「翠海姐想要找女性死神協會啊」

  翠海和翠臣已經換上更平民的服裝,在室內暫時拿下面具,露琪亞一到場看見兩兄妹就愣住了。

  「對啊,小露琪亞你也是成員不是嗎?」翠海問
  「那個,女性死神協會今天沒有正式的活動,所以我想和翠海…姊的約是副會長和松本小姐的私人行程」露琪亞說「兩位不回家嗎?」
  「我們有出門的正當理由」翠臣說
  「翠海姐姐的朋友入廷了喔」露琪亞說
  「小音小寧嗎?」翠海問
  「嗯,現在兩位雀部小姐在廷內」露琪亞說
  「欸?這麼快嗎?」翠臣也有些訝異「平常他們都會半路邊走邊看,應該會半夜才到啊」
  「因為雀部副隊長親自去接那兩位回廷,所以她們很快就到了」露琪亞說
  「不愧是家長啊。」翠臣說
  「雀部…啊~那個以前就很~~~囉嗦的那個家族啊」悠津(鹽椎少主)說「以前從沿海過來的河道還經過那裏的時候他們都會把船攔下來盤查,等瀞靈廷許可才放行,後來河川改道了,原來那一族還有人啊」
  「那是多久以前啊?」翠海問
  「幾千年了吧」悠津說「話說翠海小姐的名字還真可愛,是怎麼寫的啊?」
  「翠綠的翠,大海的海」翠海說
  「哦!是個好名字啊!」悠津說「海水翠綠的時候都是溫暖適合出海好日子」
  「我們跟你很熟嗎?」翠臣瞪了悠津說
  「幹嘛,聊幾句而已不行嗎?」悠津說
  「原來雀部先生有女兒啊?」一護問
  「是雀部副隊長兄弟的後人,在數百年前故鄉發生天災後雀部一族就只剩下那兩位和雀部副隊長了」露琪亞說
  「所以是姪女?」織姬問
  「不是,小音說雀部副隊長和她們太祖父是同輩」翠海說
  「太祖父!??」一護驚叫「沒搞錯嗎??」
  「你不是知道雀部副隊長超過兩千歲了嗎,有什麼好驚訝的」露琪亞吐槽
  「雀部副隊長比我們祖父年長很多喔」翠海說
  「你們的老化到底怎麼運作的…」雨龍忍不住吐槽
  「看個人吧,不過通常靈力強大的人更有可能保持年輕的外表」露琪亞說
  「這不就表示雀部先生比白哉的祖父更強嗎…那是不可能的吧?白哉的祖父也是隊長不是嗎?」一護吐槽
  「不知道,我沒看過祖父大人或雀部副隊長戰鬥」露琪亞搖頭
  「雀部副隊長基本上是文官,所以我們也不曉得他的實力」翠臣搖頭
  「浮竹隊長說過雀部副隊長很強,但相信的人好像…不多。」露琪亞說
  「…嗯。」一護點頭,畢竟他之前才一拳把人家打到內出血,雀部身材精瘦不像戰鬥人員,雖然白哉也是纖瘦體格但他的實力一護親身體驗過了,雀部的實力實在讓人摸不著頭緒,因為他接住自己的拳頭時簡直像抓住幼兒的大人一樣,是因為經驗差距還是力量的差異實在不好說。

  「如果聚會不成的話,照副會長她們的作法,通常就是另覓地點吧,明天早上我要送文件去八番隊,到時我會幫翠海姐姐詢問的」露琪亞說
  「嗯!麻煩你了」翠海點頭
  「一點也不麻煩!」露琪亞搖頭
  「那我們就回去吧」翠臣說
  「都出來了,就這樣回去不可惜嗎?」悠津說
  「你想幹什麼?」翠臣問
  「大姊──!」岩鷲開門出現「我買到了限量的蛋糕喔!」
  「你來的正好,把這些傢伙的嘴堵上!」空鶴指著翠臣和悠津說「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們別惹麻煩!誰敢惹事我就把他的拳頭塞進嘴裡!」
  大家安靜地看著空鶴。
  「聽見了沒!」空鶴掄著拳頭問
  「聽見了!」大家同時喊

  「大姊為什麼這麼火大…?」空鶴甩上紙門離開後岩鷲問。
  「說來話長」露琪亞說
  「這兩位是…」岩鷲指著翠海和翠臣「好眼熟」
  「我們是在朽木家工作的人」翠海微笑
  「這樣啊朽…」岩鷲的笑容逐漸僵硬「一護,你給我過來」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把朽木家的公主帶來啊!!這裡是廷外!廷外!!!」把一護拉到角落後岩鷲對著他的耳朵低聲咆嘯。
  「你想害我失聰嗎?!混蛋!」一護還擊對著岩鷲的耳朵低吼「這又不是我的主意!我們只是剛好遇到了!」
  「大姊沒把你們轟上天是奇蹟!奇蹟!!你知道嗎!!!」岩鷲戳著一護的眉心喊「你知不知道前三名能惹怒老朽木當家的事情,全都是那位大姊啊!」
  「我哪知道!!我之前根本連白哉祖父還在都不知道啊!」一護和岩鷲扯著彼此的耳朵罵。

  「他們不要緊吧?」翠海問
  「啊,請無視,那和小貓互毆差不多」雨龍說
  「這點心真好吃」悠津說
  「這是蛋糕啊,生前我吃過長崎蛋糕,和這個很像呢」比嘉說
  「這是宇多田夫人開的點心店賣的」露琪亞說
  「原來這是限量版啊」翠臣問
  「十三番隊有隊員優惠,我們可以優先訂購,不過以朽木家的身分去買就不用排隊」露琪亞說
  「不愧是貴族…」茶度說
  「這真的好好吃」金城陶醉在甜食的美味中說
  「要茶嗎?」一個女孩的聲音說
  「謝─啊???!!!」金城嚇了一大跳
  「小音小寧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翠海問
  「因為翠海的香包」彰音說
  「那是我們配的」彰寧說
  「你們怎麼進來的?!」一護也嚇了一跳「你們是誰啊!?」
  「雀部副隊長的…總之他們叫雀部副隊長叔父」露琪亞想了一下發現他其實不曉得這兩位到底該叫長次郎什麼,她只是偶而會因為翠海的關係在朽木家遇見他們。
  「我們和叔父一樣,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唷」彰音說
  「香包裡面難不成有定位器嗎…?」雨龍問
  「沒有」彰音說
  「這附近屍魂界原生特有的靈蟲沒有在叫,我們是靠這個找到翠海的」彰寧說「因為靈蟲類會被這種驅蟲香影響而躲起來」
  「好厲害」織姬說
  「祖父大人發現了嗎?」翠臣問
  「不知道呢」彰音說
  「他在和總隊長下棋,叔父回一番隊巡視,我們很無聊就開始找兩位了」彰寧說
  「小心,你們左手邊有熱茶喔」金城說
  「我們知道」彰音說
  「右邊有個空坐墊」比嘉說
  「我們知道」彰寧說
  「那個啊」悠津指著音寧姊妹說「這兩個女孩看得見喔」
  「欸?」沿海隨扈二人愣了一下,兩個女孩乳白的雙眼怎麼看都是盲人。
  「這種虹膜顏色是雀部家遺傳的特徵」悠津說「和我們家的人眼睛都是紅色一樣,他們的視力很正常啦」
  「原來…」一護汗顏
  「你難道以為雀部副隊長的眼睛有問題嗎」露琪亞吐槽
  「老人家有白內障‥之類的?」一護說
  「你這傢伙是笨蛋嗎?」露琪亞無情的吐槽

[流魂街 街道]

  「好熱鬧啊~」浮竹說,舉著玩具的孩子在街上奔跑,飛機形狀的木頭玩具是近代來到屍魂界的人製作的。
  「就是啊,廷外什麼樣的表演都有」京樂說,一大群穿著浮誇的年輕人在表演奇怪的舞蹈,從圍觀者的對話看來那是一種現世的舞蹈,他們是叫做竹之子族的年輕人,而不是某種宗教團體。
  「那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浮竹突然停步
  「在紡郎那邊沒吃飽嗎?」京樂問
  「最近胃口很好啊」浮竹笑著湊過去問攤主他在賣什麼,對方說是一種叫做沙威瑪的食物,雖然受限於原料而和現世口味不同,但保證好吃「請給我一份」
  「…」京樂看著浮竹若有所思
  「要吃一口嗎?」浮竹問
  「咦?」
  「你很好奇吧?這是用麵餅包起來的烤雞肉和蔬菜,很好吃喔!」浮竹把自己吃一半的沙威瑪舉到京樂嘴邊。
  「那我就嘗一口吧」京樂說,張嘴正要咬的時候停頓了。
  「兩位真悠哉啊」日番谷站在他們面前雙手交叉在胸前。
  「是‥日番谷隊長啊~」京樂乾笑「怎麼會在這啊?」
  「你在說什麼,這條街在我家後面而已」日番谷說「我們到旁邊說話吧」
  「日番谷隊長要吃嗎?很好吃喔」浮竹不假思索地指著攤位的方向。
  「我吃飽了,謝謝」日番谷說「你們沒接到通知嗎?」
  「通知?」京浮兩人四目相對搖頭
  「你們沒帶傳令神機嗎?」日番谷問
  「沒有」浮竹搖頭
  「這樣要是漏接通知怎麼辦啊?」日番谷問
  「如果真的很重要小七緒會找到我的~」京樂說
  「辛苦伊勢副隊長了啊。」日番谷說
  「出了什麼事嗎?」浮竹問
  「不是有疑似虛餌的東西被帶來這附近嗎?」日番谷拿出傳令神機找到通知舉起給兩人看「這是從入廷者身上沒收的樣品,攜帶者是無靈力的孩子」
  「這個…」京樂接過傳令神機看了一眼照片馬上收起嘻皮笑臉的表情「浮竹你覺得這要怎麼找?」
  「恐怕很難找」浮竹說,照片上晶瑩剔透的藍色彈珠和一堆普通的玻璃珠混在一起「是被小孩當作玩具帶來的啊」
  「帶著彈珠的孩子說這是他和路上遇到的幾個小孩用糖果交換的,但對方是誰、從哪一區過來他完全不知道」日番谷說「但他說對方有一袋這種珠子」
  「不是為了貿易也沒有惡意」京樂說「欸呀~這樣最難找了」
  「技術開發局分析過了嗎?」浮竹問
  「效果不強,所以無法吸引強大的虛,但在有大量魂魄聚集的地方打破的話,低等虛會受到吸引出現,然後引發群聚現象而將其他無智慧的虛大量引來」日番谷說
  「這種透明的餌…」京樂瞇著眼「這不是滅卻師的製作技術啊」
  「你見過嗎?」日番谷問
  「兩百年前殲滅滅卻師村落時,瀞靈廷製造的虛餌就是半透明的白色結晶」浮竹面色凝重的說
  「但涅說這種製作方式屬於滅卻師的手法啊?」日番谷說
  「十番隊負責廷內巡邏,所以日番谷隊長沒收到上一封密文吧」京樂說「製作這批餌的可能是兩百年前殲滅戰的倖存者,最後他們雖然也被剿滅了,但最後出現的地點和這虛餌半成品的發現地一致」
  「從屍魂界的製作手法學習,補足無法取得原料的問題,然後製作出了混合雙方技術的虛餌,是這樣吧」浮竹說
  「現在知道目標的模樣,我已經讓所有休假中的隊員留意了」日番谷說
  「也只能這樣了」浮竹說
  「收購彈珠呢?」日番谷問「這樣說不定有機會回收虛餌」
  「持有者是孩子是最麻煩的啊~」京樂說
  「就算拿等重的黃金交換,小孩子也不一定肯放棄自己喜歡的一根樹枝,如果是大人倒容易」浮竹苦笑
  「說得也是」日番谷皺眉
  「日番谷老大(Aniki)!」一群孩子朝他們奔來
  「老大?」浮竹低頭一看,老成早熟的隊長居然臉紅了。
  「叫我日番谷就好了!」日番谷難為情的大喊
  「欸~才不要,這樣大家就不知道你是我們老大了」帶頭的男孩看起來大約八歲,缺了一顆門牙還是張嘴大笑。
  「那也是你們擅自決定的啊!」日番谷說
  「哦~有小弟了啊~真不錯真不錯~」京樂笑呵呵的說
  「你們是日番谷隊長的朋友嗎?」浮竹微笑問
  「我們都在老大家吃飯」帶頭的男孩說
  「咳嗯!他們大多是這附近有靈力的小孩」日番谷清了喉嚨嚴肅的說「因為他們需要進食,奶奶以前就會給這些孩子做飯」
  「在遇到老大之前我們常常餓肚子,有一些人是桃姊姊帶回來的」帶頭的男孩說
  「還有我們!我們不用吃飯喔!」一群孩子舉手喊
  「沒有靈力的那些孩子是因為打陀螺認識的」日番谷說「是他們擅自組成一團的,和我無關」
  「你們住在日番谷隊長家嗎?」京樂問
  「有靈力的小孩住在附近,吃飯時間會聚到奶奶家,奶奶會教他們怎麼採集可以換錢的東西,這樣以後他們就能自己討生活」日番谷解釋「冬天很冷的時候他們會在奶奶家住一陣子」
  「原來日番谷隊長休假會玩陀螺啊」浮竹笑
  「偶而休假陪小孩玩玩而已啦!」日番谷說
  「老大是潤林安第一的陀螺高手喔!」帶頭的男孩說
  「好了啦!所以你們找我要做什麼!」日番谷臉紅的說
  「這個這個!」一個女孩從袋子裡翻出一顆藍色彈珠「我跟人家換到了!」
  「是虛餌!」日番谷接過彈珠說「你們在哪換的?」
  「是做草鞋家的阿和給的」女孩說「他說在路上撿到的」
  「大哥你說這是壞東西對吧?」男孩問
  「對,這很危險」日番谷說「你拿什麼換的?」
  「奶奶給的糖果」女孩說
  「說得也是,這是個好方法」浮竹轉頭看京樂「你說呢?」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哦」京樂說

  兩名老隊長幾分鐘後回來手上拿著好幾個裝滿糖果和小玩具跟飾品的布袋。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啊!」日番谷說
  「比起告示收購或者交換,小孩子更願意和小孩以物易物」浮竹把布袋發給孩子們「請你們繼續去找那種藍色彈珠,但一定要小心不要把他們摔碎喔」
  「哇啊!!好多糖果!」
  「好漂亮的髮夾喔」
  「這些都要發出去嗎?」一個孩子惋惜的說
  「你們不用感到可惜」京樂蹲下跟孩子們說「發光了也沒關係,換到的是別的東西也不要緊,為了感謝各位的協助,我們會送兩倍的獎勵給你們喔~」
  「哇啊!!謝謝鬍渣大叔!」孩子們喊
  「不要落單喔」日番谷對孩子們說「一定要和同伴一起行動,知道嗎!」
  「遵命!」孩子們一哄而散

  「唉呀~沒想到流魂街有十番隊的小分隊,真是太可靠了~」京樂笑
  「好有精神的一群孩子啊」浮竹呵呵笑著
  「我去巡邏了」日番谷急匆匆的逃跑了
  「日番谷隊長真是個好孩子」京樂說
  「看到日番谷隊長休假時仍像個孩子一樣玩耍真令人放心啊」浮竹說
  「可別讓那孩子聽見,這年紀的男孩最愛裝酷了~」京樂笑「話說你拿著的是什麼啊?」他指著浮竹手上的紙碗,裡面放著好幾顆裹著糖粉的圓形甜點。
  「某種炸麵糰點心」浮竹說「裡面包的是紅豆泥,很好吃」
  「…」
  「來,很好吃的」浮竹不由分說的拿起一顆塞到京樂嘴裡。

[志波家]
  「欸~有那麼巨大的烏龜啊!」翠海雙眼發亮問
  「是海龜,海龜可以長得比人還大喔!」悠津張開雙手誇張的比畫著「殼有點像皮革,不是硬的,他們產卵的時候很壯觀,孵化的時候黑色的小龜會把白色的沙灘淹沒變成全黑的!」
  「聽起來很像革龜」雨龍說
  「我看過最大的體長有兩個人高!」悠津說
  「那太荒唐了」翠臣嘴上這麼說但自從悠津應翠海要求開始介紹沿海時就忘了手上拿著的點心,專心聽他描述陌生的海洋世界。
  「現世有那麼大的烏龜嗎?」露琪亞問
  「是海龜,革龜可以長到三公尺」雨龍說
  「你在海裡怎麼睜開眼睛的啊?」翠海問
  「我們有特製的護目鏡可以在水下使用,也有潛水用的特殊道具,套在脖子上會產生一個氣泡把頭包住,可以在水下待一個小時,不過水流湍急的話就用不了了,會死的」悠津說「你們會游泳吧?」
  「現世小孩子上學時都會學」一護說
  「我在流魂街長大,大家都會」露琪亞說
  「學過」翠臣說
  「我們搬入廷後才找叔父學的」彰音說
  「小時候父母親不讓我們玩水」彰寧說
  「我不會耶」翠海說
  「游泳很棒喔,那大概是最接近飛行的體驗,想像在水裡自由翱翔」悠津說
  「不行,要是溺水就不好了」翠臣說
  「嗯,祖父說我身體不好,要小心謹慎」翠海說
  「妳看起來明明很健康啊」悠津說
  「是啊,看不出來身體哪裡差了」一護說
  「你們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翠海能不能游泳啊」翠臣反駁
  「反正只是戲水的話,不會游泳也沒關係嘛」翠海說
  「可是游泳是重要的技能啊」一護說「要是不小心落水了怎麼辦?」
  「會有人馬上跳下水救她,用不著你操心」翠臣說
  「嗯!我會很小心」翠海點頭
  「…」悠津努著嘴似乎有些不滿
  「你有意見嗎?」翠臣問
  「你當哥哥的怎麼不教她獨立啊!」悠津說「連海豚都會教寶寶怎麼抓魚了,你這樣和折斷鳥的翅膀把他關進金籠有啥兩樣?她又不是被軟禁的犯人!」
  「…」彰音和彰寧一模一樣的臉上同樣掛著一副似笑非笑讓人猜不透的表情,露琪亞則是非常尷尬,但一護看得出來她其實是同意悠津的說法的。
  「啊?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翠臣站起來和悠津怒目相視
  「…」翠海不知所措的轉頭看露琪亞,露琪亞難得低頭迴避了朝自己投來的求助視線。
  「要吵要打給我到外面去!」空鶴的怒斥隨著一個金屬算盤飛來,差點砸在悠津和翠臣頭上。
  「失禮了」翠臣說
  「給我到外面來!」悠津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少主別這樣啦~志波大姊已經生氣了」比嘉勸
  「不,你們真的去外面打,就算死了她應該也不管。」一護吐槽
  「鹽椎先生請別這樣對我哥哥說話!」翠海難得提高音量
  「好啦好啦!」一護站起來把兩撥人分開「在別人家吵架多沒禮貌!而且這個時節不是什麼大家都該輕鬆過日子、放下身分責任和成見吃喝玩樂的時間嗎?」
  「你好像自己把責任和成見塞進去了」雨龍吐槽
  「露琪亞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啊?」一護問
  「廷外也有攤販和市集,我打算在廷外逛逛」露琪亞看一護的臉色馬上明白「翠海姐姐,我們出去逛逛吧!」
  「在廷外嗎?」翠海問
  「是啊!難得都來了嘛~!」露琪亞說「雀部小姐和翠臣‥先生也來吧!這樣就沒問題了!」
  「…」空鶴嘆氣「好吧,你也去」他指著悠津說「出了問題就算在你頭上!反正你可以拍拍屁股回海邊去!」
  「啥啊」悠津正要發牢騷,但左一看是滿臉期待的翠海,往右一看是一臉"你敢拒絕我就殺了你"的空鶴,他只好收聲「好啊,好主意!我們走吧!」
  「那我們也──」金城和比嘉正要放下盤子加入
  「你們留下幫忙收拾,我需要人手」空鶴說「免費讓你們住,幫忙打打雜沒問題吧?」
  「呃,是…」金城和比嘉不敢抗議,只好點頭答應。

  「空鶴小姐這是紅茶,今年也請多多指教」彰音說
  「這是總隊長送的抹茶」彰寧說「總隊長說協助旅禍一事已經處理好了,不必擔心未來新四十六室採取任何舉措」
  「之前我就想問了,這麼多紅茶到底哪來的?」空鶴讓岩鷲收下兩盒茶葉問
  「難道雀部先生還有茶園嗎…?」一護問
  「有啊」露琪亞說「就在廷內」
  「欸!?」一護等人和岩鷲猛然轉頭看露琪亞
  「十三番隊後山有很多沒開發的地區,隊長說一百多年前雀部隊長發展出新興趣的時候找不到地方移植茶樹苗,就把沒用到的後山借給他了」露琪亞說
  「在那種地方沒關係嗎!那是軍事用地吧!」一護吐槽
  「反正平時也用不到,後山還有隊長失敗的盆景,現在都長成參天松林了,而且雀部副隊長有照規定付租金,一點問題都沒有」露琪亞說
  「你們居然有把軍用地出租的法規啊…」雨龍忍不住對這方面的現代化感到吃驚。
  「並沒有」彰音說
  「是那時候順便修的」彰寧說
  「"順便"啊」一護等人忍不住吐槽
  「因為規範申請文件流程和格式的<通用書類仕事守則>和<隊伍財產管理內規>等與此相關的規章,基本上全都是叔父負責編纂的」彰音說
  「等等,全部嗎?!」岩鷲問
  「隊長好像有說過這件事…」露琪亞仔細一想也汗顏「那就表示放在第一櫃的書幾乎都是雀部副隊長寫的…?」
  「因為叔父在成立護廷前就在總隊長左右了」彰音說
  「早年建立規章制度和文書流程的工作幾乎全都是叔父做的,雖然各隊細規是由各隊自己決定的,但泛用所有隊伍的規定最早都是叔父寫出來的」彰音說
  「這種工作做了兩千年嗎…」茶度光想都覺得令人退卻
  「護廷成立的前五百年文書記錄混亂,某些隊伍甚至沒有完整隊員名冊和進用手續,後來五百年勉強統一了制度,但各隊差異大到經常引發混亂」彰音說
  「一千年前因為檔案庫被燒毀,而護廷正好得到擴張機會,於是就藉機完善體制和法規,所以叔父完全成了文官,現在除了甲等法條和文書流程規範還是由叔父更新外,其他都交由一番隊成員負責了,就和統學院鬼道教科書是由歷代鬼道眾高層負責編修一樣,隔幾年就要檢視一遍」彰寧說
  「那位老爺爺這樣工作真的不會過勞嗎…?」織姬說
  「他們那年代有過勞這種概念嗎。」一護說
  「只有一生懸命吧。」雨龍吐槽
  「你們好清楚啊」岩鷲說
  「因為每次更新重編的時候我們都會幫叔父校稿」彰音說
  「每次看完都覺得,叔父的髮型還沒跟總隊長同步,真的是我們家遺傳的功勞」彰寧說
  「不過我們父親以前倒是有點危險呢」彰音說
  「你們一臉無辜地說了好毒的話啊。」一護吐槽
  「光是書類守則我都看不完了…」露琪亞說
  「那本書很厚嗎?」織姬問
  「如果抱著書沒拿好會把人腳掌骨砸斷,有這麼厚喔」露琪亞比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厚度「我看過好幾個隊伍把那本書當醬菜石用」
  「現在書類守則和內規流程有人協助編修,所以叔父工作減輕很多」彰音說
  「誰啊?」露琪亞問
  「「伊勢副隊長」」音寧姊妹同時說
  「說得也是…好像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露琪亞說

  「這個產量難道把十三番隊後山都變成茶園了不成」空鶴吐槽
  「啊,那個是銀嶺大人的自治城附近生產的」彰音說
  「因為有茶農居民抱怨自己生前的專長運用不上,問過發現他生前是紅茶農後我們就跟叔父要了茶苗帶出去,現在拿來送人的,還有一番隊茶會用的紅茶基本上都是出自流魂街喔」
  「那我們後山那片茶田…?」露琪亞問
  「叔父還在嘗試培育別的茶種」彰寧說
  「你們十三番隊附設農改場嗎。」一護吐槽
  「沒人要吐槽他說改就改居然還通過了嗎?」雨龍推眼鏡說「沒有徇私的問題嗎?」
  「沒有,因為護廷本來就經常法到用時方恨少,所以做到哪改到哪是常態」彰寧說「而且對照組是貴族,護廷可說是非常依法行事的組織唷」
  「而且因為最後蓋章的是總隊長,不要做得太離譜基本上都會通過」彰音說
  「聽說提案人是雀部副隊長基本上都會過…」露琪亞說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一護問
  「伊勢副隊長說這個傾向很明顯,所以當年提交女性死神協會成立申請的時候就請雀部副隊長轉交,總隊長沒多看就蓋章通過了」露琪亞說
  「喂,這超不妙的吧。」悠津吐槽
  「"因為會被燒到灰都不剩所以沒人敢亂來,而雀部副隊長有總隊長兩千多年來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才行得通"」露琪亞說「伊勢副隊長喝醉的時候是這樣跟我們說的。」
  「最了解規則的人最會鑽漏洞啊」雨龍吐槽
  「沒錯」露琪亞點頭

[潤林安 日番谷隊長老家 現虛餌搜索臨時指揮所]

  「為什麼是我家啊!」日番谷抗議
  「因為你住這啊」涅理所當然地說
  「明明還有其他廣場!你離我奶奶的食物櫃遠一點!」日番谷指著涅的研究員說
  「放心,對人體有害的東西在外面,幾乎啦」阿近接過老婆婆給的熱茶說「謝謝」
  「唉呀~冬獅郎的同事們都很有特色,是潮流嗎?」奶奶問
  「不,我們這邊本來怪人就多」阿近說
  「火氣真大,來,去旁邊吃糖」涅拿出一根棒棒糖給日番谷說。
  「誰要啊!那個包裝上還畫著骷髏頭啊!」日番谷指著涅喊

  「好難得啊」久南妮可說「日番谷隊長也有這麼…正常孩子的一面」
  「畢竟我們這種危險人物在他最親愛的奶奶家裡安營紮寨了啊」阿近說
  「…」妮可看了一眼自己奇形怪狀的同僚們「說得也是。」
  「回去前幫老婆婆修理一下東西,順便給她裝個吸收靈子加熱的熱水器跟浴缸恆溫設備吧」阿近轉頭對壺府凜說「不然日番谷隊長一定會記仇,下次我們需要極低溫的時候就不能找他幫忙了」
  「我們到底利用了多少人的斬魄刀能力啊」妮可吐槽
  「最早剛成立技術開發局的時候缺少高伏特的電源」阿近拿出口香糖嚼了起來,不在別人家裡抽菸這點美德他還是有的「所以當時浦原做了個靠靈壓驅動,而且不會磨損唱針的黑膠撥放器請雀部副隊長幫忙,那樣最省經費」
  「雀部副隊長的刀是雷電系的啊,強嗎?」妮可說
  「因為雀部副隊長幾乎不參與戰鬥了,所以沒有採集到可靠數據,不過推估起來可能是廷內最強的雷電系斬魄刀」阿近說
  「最強?!會不會太誇張了?」妮可說
  「沒有解放的情況下就能輕易放出一萬伏特以上的電流,如果始解了說不定可以把我們整個局的電路燒壞」阿近說
  「那為什麼不用鬼道的電啊?」妮可問
  「鬼道的電流有使用者靈壓雜質問題,雀部副隊長製造的是純粹的電,找他最省事」阿近說
  「那上次我們何必關掉宿舍供電做實驗啊?找雀部副隊長協助不就好了?三百萬瓦他做不到嗎?」妮可問
  「推估是可以,但前提是沒引發超載爆炸,以我們的紀錄來看,爆炸機率很高」阿近說
  「知道安全紀錄很差就給我改進啊!」日番谷怒吼
  「日番谷隊長真抱歉,我們沒能說服涅隊長另擇他處」射場說
  「不!這百分之百是他的問題!」日番谷說
  「啊呀~好高的犬神先生」奶奶仰望著狛村說
  「犬神?」日番谷問
  「一部分流魂街居民將我的族人與現世信仰的對象混合了,所以有時會有人如此稱呼人狼」狛村坐下把自己體型縮到最小低頭對老婆婆說「打擾您的生活我們很抱歉」
  「不會,冬獅郎的朋友們來了我很開心」奶奶笑著說
  「是啊,你奶奶真和善,不像你」涅對日番谷說
  「你是故意惹我的吧!」日番谷罵
  「是又如何?」涅吐舌弄了個鬥雞眼的鬼臉
  「日番谷隊長息怒,隊長因為和更木隊長的溝通挫敗,現在只想惹人發火」阿近毫不隱瞞地說。
  「這是要做什麼啊?」雛森指著庭院裡兩層樓高的奇怪機械塔。
  「如果有虛餌被打破的話,這套設備能涵蓋整個第一區,讓沒有靈力的居民也能聽見天庭羅空的避難廣播」阿近說「那種虛餌太弱了,沒打破前偵測不到,如果多收集幾個樣本倒有機會做出偵測雷達…」
  「日─番──谷───老────大────!!!!」一群孩子大喊著衝進家裡來,爭先恐後機哩瓜啦的喊著,幾個人手上舉著藍色彈珠蹦蹦跳跳地搶著要說話。
  「安靜!」日番谷命令「立正站好!不要跳!」
  「是!」一群孩子馬上站好,甚至有人舉手自己分出了間距。
  「好可愛啊」妮可用寫字板遮住半張臉說。
  「噗」阿近撇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涅問
  「這些孩子是…?」射場問
  「我們是日番谷軍團!」缺了門牙的男孩喊。
  「日番谷軍團…?」狛村看日番谷臉已經紅透了就微笑著不多問。
  「啊~啦~隊長你的小軍團們真的很厲害呢~」接到通知來支援的亂菊笑著調侃,她把冰輪丸帶來的路上就遇見了這群孩子「大家很~認真的在找喔!」
  「不要擅自用我的名字!」日番谷喊
  「可是你是我們的老大啊」綁著馬尾的女孩說
  「就是啊!大哥超帥!」揹著木刀的男孩說
  「你們收集到虛餌了吧!」日番谷馬上打斷這個話題問「怎麼樣?」
  「對啊,大家都找到很像的東西,不過糖果都快用完了」缺牙男孩說
  「都交過來吧,我們會檢測的」阿近招手「過來一個一個跟我登記,日番谷軍團」
  「阿近我對你太失望了」日番谷說
  「呵呵」阿近撇過頭笑

  「還真的在這裡集合啊」浮竹瞬步出現時背後跟著清音和仙太郎,兩人都背著一大袋零食和玩具。
  「你們被召回來上班了?」跟著京樂瞬步出現的七緒問
  「我在路上遇到仙太郎,他堅持要幫忙,然後清音就出現了,他們堅持不休假」浮竹說
  「怎麼可以讓隊長一個人忙呢!」仙太郎大喊
  「就是啊!隊長在加班的時候我怎麼能遊手好閒在外閒逛!」清音大喊
  「伊勢副隊長呢?」雛森問,除了值班中的七番隊和技術開發局外大家都穿著便服,自然也沒有帶刀,亂菊接到通知後馬上回隊舍換了死霸裝才來則是例外。
  「我是因為傳令神機收到成立臨時虛餌搜尋行動組的消息才來找隊長的,因為隊長不帶傳令神機出門」七緒說
  「我就說吧,真的很重要的話小七緒會通知我嘛~」京樂對日番谷說
  「不要說得這麼自豪!」七緒罵
  「好熱鬧呀,我去給大家泡茶」奶奶很高興的慢慢走去找茶葉。

  「怎麼樣?」京樂探頭問正在分類的阿近。
  「四十五顆裡面有五顆是虛餌」阿近拿起一顆透明度特別高的「這顆純度比較高,我想能用來做偵測雷達」
  「這五顆是哪來的?」日番谷問
  「都是跟打彈珠的孩子換來的,但大家聚在一起玩,誰都不知道是從誰那贏來的」缺牙男孩搖頭「老大這個怪人是誰啊?你的小弟嗎?」他指著涅說。
  「你說什麼?」坐在地上用儀器化驗虛餌的涅轉頭瞪日番谷小隊,孩子們全都哇的一聲躲到日番谷身後。
  「涅隊長別欺負孩子了,童言無忌嘛~」京樂笑
  「是啊」浮竹說「這些孩子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別嚇他們嘛」
  「報告隊長分裝好了!!!!」清音和仙太郎同時大喊
  「耳鳴了」阿近語調平板的說
  「那就發給孩子們讓他們去換吧」浮竹說「辛苦你們了」
  「不會!為了隊長這不算什麼!」清音和仙太郎同時大喊,然後又開始了"你別學我!"和"那是我要說的!"之爭。
  「大大小小的事件接二連三的,不是個好年啊」射場嘆氣
  「秋大祭本就是多事之時,老夫認為此次亦能順利解決」狛村說
  「隊長說得是,我不該說這種喪氣話!」射場拍拍自己的臉重振氣勢「好!我去和出廷搜索的隊員會合!讓他們擴大範圍!」
  「回來」阿近說「偵測雷達還沒做好,你要怎麼搜索,靠氣勢嗎?」
  「啊呃。」射場垂著頭「說得也是」
  「前十區有為防虛害設置的指定避難場所,你們知道在哪嗎?」七緒問「以防萬一我先去布置簡易結界吧」
  「大多在各村的長老家,因為長老家裡有向瀞靈廷發送求救訊號的牌子」缺牙男孩比出一個手掌大的方形「這麼大的木牌,注入靈力會發光,如果沒有靈力的話可以把牌子放到火上加熱,爆開後一樣會傳送求救訊號,不過那樣還得請死神重發,所以長老都會盡量請有靈力的人住在自己附近」
  「原來第一區是這樣啊?」妮可問
  「其他區域都是各自逃生居多」阿近說「第一區長老住的地方大多是過去某種設施的遺跡,或者後來挖了避難地下室,那種避難空間,只能暫時抵擋低等虛,但能稍微阻斷居民的靈壓,所以不容易被虛發現」
  「以前志波家還是五大貴族的時候這種避難設施到四十區都還能看到,但自從志波家沒落後就只能勉強維持到十幾區的範圍了」阿近說

  「自從銀嶺前輩退休到流魂街後就開始修復虛害避難設施,一部分村落還有防虛結界,但…」浮竹皺眉
  「現在聚集在前幾區的人是平時好幾倍,最好提前部屬人力,只靠更木隊長和現在在街上的隊員恐怕不夠啊」京樂說
  「這時候緊急召回隊員反而會引發更大的混亂,尤其那些喝醉的,要是他們帶著醉意上場還可能製造混亂」日番谷皺眉「七番隊要同時維持廷內外治安…」
  「我建議聯繫一番隊和六番隊」七緒說「這兩隊有專職留守的成員」
  「人數夠嗎?」日番谷問
  「一番隊的留守成員大多是隨時可以接手人員指揮工作的資深隊員,六番隊則是專職處理貴族事務的隊員,兩者都可以補足指揮人力不足的問題,而且雀部副隊長和朽木隊長都帶著傳令神機能立即回應」七緒說「請這兩隊接手廷內治安維護工作,將七番隊隊員調出廷外,狛村隊長您覺得可行嗎?」
  「嗯…」狛村思考了一下後點頭「留下少數人員交接,其餘隊員就能出廷支援了,就這麼辦吧,鐵左衛門」
  「是,我馬上去辦!」射場敬禮後瞬步消失。

  「伊勢副隊長好了解各隊配置啊」仙太郎敬佩的說
  「因為我也是負責審訂各隊內規的人員之一」七緒說
  「小七緒你這樣會累垮啦~別再接工作了,讓雀部副隊長做吧~」京樂說
  「我的身心壓力幾乎都來自隊長您的工作態度。」七緒冷冷地瞪了京樂一眼。

  "有點不妙啊"阿近觀察著手上的虛餌"這個外層好像乾裂了?"

[流魂街 鬧市]

  「還好出來以後就不吵了」露琪亞鬆了口氣說
  「那是什麼啊?」翠海指著一個攤販問
  「是彈珠檯啊」一護說「是現世的一種遊戲,這裡好像只有用木尺發射彈珠的類型」
  「因為製作更容易啊」雨龍說「生產彈簧需要的技術對普通攤販來說太難了」
  「還有牽著馬收費帶孩子兜風的啊」翠臣說
  「這裡騎馬的人多嗎?」雨龍問
  「看區域,有些地方會有專養牛馬的村落,那大多是不適合耕種但水源豐沛草又多的地方」翠臣說「在祖父大人的城裡為了運輸方便,建設了驛站和公共馬車系統,因為不會瞬步的居民還是佔了多數,而且流魂街以前就有專門為貴族飼養家畜的村落,個人擁有的牛馬大多屬於商人或者農戶」
  「有噴火表演欸」一護說
  「還有看到竹之子族,在這裡見到反而覺得很新潮」雨龍說
  「那是什麼民族?」露琪亞問
  「是以前一種年輕人的流行,大約就是穿得很誇張,一大群人在公眾步行區跳舞的風潮,但當年的年輕人現在都是大叔了」一護說
  「那跟竹子有什麼關係?」露琪亞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護搖頭
  「那是因為這群人的時尚風格都是來自一間叫做竹之子的服飾店,所以被稱為竹之子族」雨龍說
  「有射擊遊戲欸」彰音說
  「而且是彈弓」彰寧和姊姊馬上又脫隊了。
  「我也要玩」翠海馬上跟過去
  「等等我」翠臣追上妹妹喊

  「那個做哥哥的保護過度了吧」悠津說「連玩個彈弓都要先檢查」
  「因為他是哥哥啊」露琪亞說
  「不,就算是我也不會這樣限制游子和夏梨啊」一護皺眉「以前出過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那兩位比我年長太多了,但就我所知翠海大人身上沒出過什麼意外」露琪亞搖頭
  「我們也去玩吧」織姬說
  一群人到彈弓射擊攤前注意到老闆正把藍色的彈珠一顆顆挑出來交給擔任助手的孩子。
  「你在做什麼啊?」翠海問
  「有一群奇怪的孩子帶著很多點心和玩具到處跟人交換藍色彈珠,這孩子用一顆就換到了一大把,一顆彈珠就能換那麼多東西太划算了」老闆呵呵笑著
  「只換藍色彈珠?」一護問
  「聽說是有個瀞靈廷的小少爺很喜歡,就派那群孩子到處蒐集了」老闆把彈弓和彈珠交給音寧姊妹和翠海「來,一杯十顆,全中可以換一個小玩具,參加獎是一顆糖,累積積分可以換小雞或小兔子喔!」
  「看來是把換到的東西拿來當現成的獎品了啊」一護說
  「廟會各種射擊攤果然是奸商重地」雨龍吐槽
  「我想要那個小雞」彰音說「要幾分?」
  「三十分」老闆說「要不要幫兩位小姐把靶子往前挪一點啊?」
  「不必」彰寧說「我們對自己的準頭很有信心」

  五分鐘後,音寧姊妹提著一籠小雞和拿著幾顆糖的翠海一起走向在旁邊買小吃的一護等人,背後是被洗台而捶心肝的老闆。
  「哥哥給你,這是麥芽糖餅」翠海把安慰獎給翠臣「露琪亞也有喔」
  「謝謝」露琪亞點頭收下金平糖
  「你們在買什麼?」彰音問
  「沙威瑪」一護等高中生認真看著沙威瑪肉串「居然是照燒口味,還有味噌口味跟蒲燒醬汁…這種組合好微妙」
  「是因為這裡找不到正宗的沙威瑪調味料吧」雨龍推眼鏡說
  「這很好吃欸!」悠津正大口吃著沙威瑪「另外兩種口味也給我一份」
  「另外那種用鹹豬肉做的不就是普通的烤肉而已嗎…?」雨龍吐槽
  「用飯糰代替麵餅的話,這不就是普通的雞肉飯捲嗎?」一護吐槽
  「我也很想賣正統的沙威瑪啊!但我只能搞到這些,還有一堆大爺根本不吃餅的我只好提供飯捲選項,我也很無奈啊!」老闆哀怨地說「而且我好想喝可樂和啤酒啊!」
  「啤酒我們那裏有」翠臣說
  「欸!?」一護等人和沙威瑪老闆都猛然轉頭看他
  「因為居民中有人以前是釀酒的,我們接受居民創業提案,如果通過的話祖父大人會提供資金,大約二十年前就成功做出啤酒了,不過產量不高」翠臣說
  「大哥你是哪一區的!祭典結束我就搬過去!」老闆激動的說
  「北流魂街第三區自治城市──銀鶴城,也就是過去的野溪溫泉勝地焦鶴山一帶」翠臣說
  「自治城市…啊!那不是貴族統治的地方嘛!?」老闆瞪大眼「難怪還有資金什麼的…街上哪有那麼現代的東西,唉…」
  「只要安分守法,在銀鶴城無論是生活還是安全都有保障」翠臣嚴肅的說
  「原本叫焦鶴山,現在卻叫銀鶴城是因為白哉的爺爺叫做銀嶺嗎?」一護問
  「你這小子真的一點教養都沒有」翠臣瞪了一護說
  「是啊,銀鶴是居民自己取的名字,因為居民只知道那裏的統治者名為銀嶺,所以自然而然演變成銀鶴城了」彰音說「不過正式文件上那裏的地名還是焦鶴山喔」
  「可是我沒有靈力,沒辦法住在那種地方吧?」老闆惋惜地說
  「沒有靈力的人才入廷應聘如果符合標準就會被轉到我們這邊來喔」彰寧說
  「從幾年前開始秋大祭入廷求職的無靈力者就越來越少了,因為都直接到銀鶴城來了」彰音說
  「可是聽說沒靈力的人住在有靈力的人附近不是會短命嗎?」老闆問
  「那是住在大家都有靈力的廷內才會這樣,銀鶴城的居民大多沒有靈力,只要在給有靈力者住的建築上下點功夫就能限制靈壓造成的影響,我們規劃得很縝密,放心吧」翠臣說
  「在沿海也是這樣哪」悠津說「沒靈力的和有靈力的住得有點距離,這樣對雙方都好,虛也會先襲擊有靈力的人住的區域,我們就在那一邊,馬上就能解決掉」

  「小寧你們要這些小雞做什麼啊?」翠海問
  「帶回去給銀鶴城附近的養雞戶」彰音說
  「這是三十區山裡的野雞被馴化產生的品種,他們的肉很好吃,雖然蛋的產量比不上普通的雞,但非常香喔」彰寧說
  「這麼小就分得出來嗎?」雨龍問
  「小雞不是長得都差不多嗎?」一護問
  「形狀有點不一樣」彰音說
  「這種雞尖尖的,普通的雞蓬蓬的」彰寧說
  「啊…?」一護等人聽得滿頭問號。
  「原來如此」翠海和露琪亞認真的點頭
  「等等,你們聽得懂?」一護問
  「他們的形容很到位啊」露琪亞說
  「看起來都一樣啊」雨龍說
  「露琪亞就算了,翠海小姐也聽得懂啊?」一護問
  「算了是什麼意思」露琪亞瞪了一護一眼
  「因為翠海和他們一起長大,所以他們倆的奇怪表達方式她都能理解」翠臣說
  「一起長大?」悠津問「廷內不是把貴族和庶民隔得很開嗎?怎會一起長大?」
  「我們和翠海差不多大啊」彰音說
  「我們是翠海的伴讀」彰寧說「所以從小一起長大」
  「原來貴族的伴讀也可能是平民啊?」雨龍問
  「他們的監護人是總番隊的副隊長,也不算一般人」翠臣說
  「不過為什麼會從護廷成員的親屬裡找啊?」悠津問「廷內通常是找家臣的孩子吧?」
  「因為叔父工作繁忙,當時正好在煩惱該怎麼安排我們的教育」彰音說
  「銀嶺大人正好在考慮給翠海找伴讀和玩伴,我們年齡相仿,所以就向叔父提議讓我們到朽木家一起上課,這樣他們雙方的問題都能一次解決」彰寧說「叔父問過我們的意願後才這樣安排的」
  「原來兩位是這樣成為伴讀的啊」露琪亞說
  「嗯,因為不想給叔父增加負擔,所以我們就答應了,沒想到在朽木家也挺好玩的」彰音說
  「你沒和他們一起上課?」悠津問
  「男孩受的教育和女孩不同,我還要習武跟學習輔佐家業的工作」翠臣說
  「這啥差別待遇」悠津吐槽
  「你一個外來的少對別人家指手畫腳」翠臣瞪著悠津說
  「好啦你們別吵架了」一護嘆氣「接下來要去哪?」
  「我們往廷內走吧,不然等出廷時間到才回去會很擠喔」露琪亞說
  「就是啊,走吧」翠臣附和
  「啊,我們先回志波家吧」織姬說「兩位的衣服還在那呢」
  「差點忘了」翠海說
  「說得也是,得換回來才行」翠臣點頭
  「那我們往那個方向去吧,剛好可以繞街道一圈回去」露琪亞指著前方岔路說

[日番谷老家 現 虛餌搜索臨時指揮所]
  「老大這些是嗎?」一個女孩拿著幾顆彈珠跑回來問
  「拿給阿近」日番谷指著阿近說,一旁妮可正在指導隊員如何使用手持虛餌雷達。
  「長角的大叔這個是不是」女孩問
  「我看看」阿近接過彈珠檢查
  「長角的大叔這稱號不錯欸副局長」研究員笑
  「小孩這樣叫我無所謂」阿近叼著牙籤挑出其中一顆放進虛餌銷毀器裡「但你這樣叫我,我不保證你明天還是固體喔」
  「呃,對不起」研究員打了個寒顫
  「這顆是,其他的是普通彈珠,辛苦了」阿近拿出棒棒糖給女孩「這個沒有毒,放心吃吧」
  「謝謝長角的大叔」女孩禮貌的行禮收下,拿起下一包糖果和玩具就跑出去繼續搜尋了。
  「現在回收了多少啊?」浮竹問
  「二十五顆,其中已經失去效力的有十二顆」阿近說「剩下的十三顆裡純度參差不齊,但純度最高的就算在現世打破也會引來虛群」
  「用俱生隊帶回的情報無法粗估被採走的數量嗎?」七緒問
  「沒辦法」阿近搖頭
  「副局長我們做好了」壺府凜從廚房探頭喊
  「你們在我家廚房幹什麼!」日番谷猛然從文件中抬頭喊
  「放心,只是安裝了煙霧偵測灑水器和抽風機」阿近說
  「冬獅郎,你的朋友們好厲害啊,還給我裝了可以自動洗碗的機器呢」奶奶笑咪咪地端上一壺又一壺熱茶。
  「你們現在在我家弄的東西到底有多危險」日番谷問
  「…」阿近眼神往天花板飄移
  「給我老實交代!不然為什麼幫我們改裝了這麼多東西!」日番谷說
  「這個嘛…」阿近抓抓頭「就是如果不小心點燃銷毀器的話,爆炸威力能把方圓三百公尺夷為平地而已」
  「你們技術開發局的人以後別想靠近我家!」日番谷暴怒說

  「日番谷隊今天好激動」壺府吐槽
  「換成我家的話我也會這樣,是你們先斬後奏太過分了」七緒說
  「現在已經讓隊員拿雷達搜索更遠的區域了,第一區人潮最多的地方就交給孩子們吧」京樂說
  「那個大雷達怎麼樣?」浮竹問
  「差不多了,啟動後第一區還有沒有虛餌馬上就能偵測出來」阿近說
  「聯絡志波家了嗎?」京樂問
  「通知了,空鶴小姐說他們所能做的非常有限,已經給他們雷達請他們協助搜尋了」雛森說
  「一番隊那邊說會派"防禦工事的專才"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壺府問
  「因為不能放下瀞靈壁,而且可能得保護大量群眾所以才找他們過來的」京樂說
  「誰啊?」壺府問
  「好像是一番隊大檔案庫的看守人」阿近的話被尖銳刺耳的警報聲打斷「這是!!」
  「副局長!」妮可慌張地指著螢幕「虛群出現了!」
  「什麼!」日番谷衝到螢幕前看「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有人打破虛餌了」涅瞬步出現「切,本來還以為不會這麼麻煩的」
  「看這個濃度在大街上被打破的是純度非常高的餌,或者有兩個以上被打破了」阿近拿著讀數說「還有另外兩處,看起來打破不久已經開始出現零星虛個體了」
  「怎麼會!」浮竹問
  「看來是脆化了」涅拿起其中一顆虛餌「一部分餌的外殼比較脆弱」
  「依照調查報告,半成品原本是沉在洞窟內的水池裡的,被帶出來後逐漸流失水分,現在已到了臨界點,所以才脆化了」阿近說「這兩天濕度比較低,恐怕加速了這個過程」

[第一區街道]
  「剛剛那是!」一護本來和露琪亞正在互相吐槽,兩人同時停頓轉頭看雨龍,他也感覺到了。
  「是虛餌」雨龍的表情充滿驚訝「為什麼這裡會有虛餌!?」
  「戌爾?」翠海問
  「是會把虛引來的東西」一護說
  「朽木,你的手機在震動」茶度說
  「是緊急通告」露琪亞拿出傳令神機「糟了」
  「怎麼了!」一護問
  「過去滅卻師製作的虛餌被兒童誤認為彈珠帶來了」露琪亞說「因為現在第一區聚集了大量魂魄,放大了虛餌的效果,虛群就要來了!」
  「什麼!!」一護轉頭看雨龍「這裡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我哪知道啊!滅卻師兩百年前就被死神殲滅了啊!」雨龍說
  「是那時的遺留物!」露琪亞快速掃視著訊息「當時躲藏在流魂街的滅卻師製作了這批虛餌,但還沒釋放就被殺了,技術開發局預估至少會出現數百隻低等虛」

  虛的叫聲和靈壓自四面八方傳來,經歷過虛襲擊的普通居民開始緊張地張望尋找聲音來源,當地人更是拔腿朝瀞靈廷的方向狂奔。
  同時直接傳入耳中的無差別天庭羅空正用機械音說著:
    [警報!警報!請立刻前往最近的安全區域避難,盡速朝光柱或瀞靈廷移動!]
  各處村莊避難處與臨時由死神設置的避難點矗立起光柱直照夜空,人們一抬頭便能看見避難方向。

  「彈珠形狀的虛餌,破裂的地點應該是剛才的攤子,可能收集到了很多藍色彈珠,結果打破了」彰音拿著傳令神機冷靜的分析。
  「另外兩個座標看起來分別是居民區和臨時紮營地」彰寧說「原來如此,外層的材質被帶出洞窟後逐漸脆化,現在到達臨界點,所以才破裂了啊」
  「你們怎麼會有傳令神機?那是護廷十三隊才有的裝備啊!」露琪亞問
  「我們當然有啊」彰音說
  「我們兼任四番隊採藥員喔,少見的藥材都是由我們負責搜尋的」彰寧說「而且聯繫叔父這樣比較方便」
  「黑崎,你快去拿斬魄刀!」雨龍說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一護說「露琪亞你要去哪!」
  「當然是去疏散居民啊!」露琪亞喊
  「另一邊的虛我去處理,幫我拿一下!」悠津脫下藍色羽織露出底下的無袖上衣和手臂上滿滿的圖騰紋身,翠海自然地替他拿著羽織,悠津瞬步消失的瞬間大家隱約見到他身上的紋身發出藍光。
  「翠海我們走!」翠臣一把抱住妹妹瞬步消失。
  「石田,你和井上去避難,我掩護你們」茶度握拳準備與虛搏鬥。
  「那就拜託你了」雨龍說「離這裡最近的應該是那個光柱,走吧!」


[老人家的歷史]
  雀部家過去曾是把守通往沿海水路的家族這個設定在【棲於柳蔭】那篇雀部主角番外寫得比較詳細,後來河川改道所以在長次郎小時候就已經沒有這個職責了。
  銀嶺在這裡年齡設定也是在那篇出現過,他外表約十二、三歲左右時雀部已經在追隨山本了,所以這個宇宙的銀嶺年紀比雀部年輕不少,只是壓力大所以老得快(?)

[竹之子族]
  真實曾經存在的一種表演文化,也有翻譯成竹筍族的版本。

[日番谷軍團]
  這群孩子自封的名號,自己認日番谷當老大,在第一區居民眼中是一群有活力的好孩子,日番谷不在第一區的話會聽日番谷奶奶的話,因為最初的成員是需要進食的孩子,所以他們也跟著奶奶學習謀生技巧,無論有沒有靈力都因為崇拜冬獅郎的關係模仿他把樹枝或木刀背在背上,幾個表示以後想當死神的隊員被冬獅郎警告過「來了也別想進十番隊」。
  一部分成員是從其他區被帶來的,因為沒有謀生覓食能力、無依無靠又可能引來虛,所以被帶到食水豐足又比較安全的第一區安置。

[後山&文書工作]
  十三番隊腹地廣大,而且土地運用好像很自由,小說有寫過隊員們為了讓浮竹有良好的調養環境,甚至自主栽種櫻花等等植物。
  浮竹失敗的盆景被移植後山就長成參天巨木是第一章提過的設定,最初都是京樂送的松樹苗(自家挖的)。

  雀部自己培育茶樹也是官方公式書設定的,茶樹到底種在哪沒有解釋過,所以這邊就讓他去跟十三番隊租了一塊後山來用,發現並沒有相關法規就順便補上了(完成修法程序前就先開始墾荒種樹了,因為連禁止的法條都沒有)。
  <通用書類仕事守則>在前面童年新夢提過,是厚度很可怕的文書工作守則大典,基本上大家入隊都會領到一本,鬼道教科書是紡郎編修的前面也有提過。

  因為要自己開墾,而且沒有其他用處,所以租金很便宜,整地的時候找了朝夕兄弟幫忙,因為他們的斬魄刀能力(下一章出現)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一千年前和滅卻師大戰後重新統整護廷體系,順便統一和修改各隊的流程,這些理所當然又落到雀部頭上(相比剛成立時有比較多人幫忙了,但還是忙得要死),這樣設定的原因是感覺初代裡面真的沒有幾個能定下心來做這種文書工作,或者受過這種良好教育的人,在棲於柳蔭那篇裡面雀部的設定是出身古老名門,本來是類似駐派在流魂街的官吏家族,所以長次郎受過類似於文官培訓的教育,也了解法條文書工作等等大約該怎麼做,但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官僚出身,做得非常辛苦。

  現在這種類型的工作在一番隊有專門的成員負責,大多是資深隊員(不一定是席官,但一定是傑出的文官),一番隊文書工作培訓比其他隊伍更長更複雜,這些修法/編輯工作最終決策權在副隊長,因為兩千年前山本說過"這種瑣碎的工作不要拿來煩我"這種話,所以變成總隊長只過目並蓋章核可成果,而不參與修法或編修條文的制度,美其名是總隊長不干預修法,實則是年輕時的山本嫌麻煩,現在則是完全信任雀部的工作成果,不過套體制形成原因的官方說法是避免總隊長干預修法。

[銀鶴城]
  半自治城鎮,銀嶺退休之處,大幅促進了流魂街經濟發展和人口流動,廷內無法採用的無靈力人才主要去處,生產的商品主要由朽木家收購轉賣廷內,或者在城內消耗掉,朽木家兵也負責處理附近的虛害和維持治安,為了交通方便,從銀鶴城到瀞靈廷之間的道路被整修過,城內流通的主要是銀鶴城發行的街環,幣值和瀞靈廷發行的廷街環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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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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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5: 【秋大祭:生而無罪-上】

Summary:兩百年前埋下的地雷爆炸傷及無辜,京浮兩位沒帶手機的老人家,以及一些銀嶺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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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區潤林安 大街]

  許多還穿著便服的死神主動出廷協助疏散,有些是正在流魂街休假的隊員,還有當地居民自動自發的組成了疏散指揮小組。
  「這邊!走這邊!」
  「快過來!受傷的人往左走!」
  「不要推擠!到這裡來就安全了!別搶啊!就說別推了!」

  部分驚慌失措的人群甚至湧入廷內,流魂街與瀞靈廷的界線在秋大祭期間變得模糊,許多逃難者甚至沒發現腳下的路已經變成磚地,死神們正指揮疏散人群,許多本在休假的四番隊隊員主動前來協助治療傷者,他們之中有些人還帶著孩子只能先交給附近的居民看照,不時能聽見有人絕望哭喊自己的同伴被虛吃掉了。

  「你們是一護的同伴吧!」穿著便服來協助疏散的橋野原認出雨龍和織姬「你是那個治療超強的女孩子!」
  「誰受傷了嗎?」織姬問
  「跟我來!」橋野原帶著織姬穿過人群朝日番谷家狂奔,許多傷者被帶到這避難「這些是普通居民,請你幫忙治療!」
  「沒問題!」織姬馬上著手治療最嚴重的傷者,那個缺了門牙的日番谷軍團成員也在其中,他在逃跑時不慎摔倒而被人群踩踏,意識不清的被朋友們拖回來,其他傷者也是這樣被孩子們帶來的。
  「為什麼傷得這麼重的人一點聲音都沒有」雨龍突然意識到異樣感的來源。
  「我弄的」阿近叼著菸手上拿著一個大茶壺走到剛被送來的傷者身邊往他們身上澆水「我不會治療,但稀釋這種毒藥加上食鹽水的話就會變成對無靈力者的強效止痛藥兼鎮靜劑,如果要死的話至少能死得舒服點,澆一點就啥都沒感覺了」
  「你是技術開發局的人!」雨龍認出阿近說
  「嗯,放心,我不是隊長,這些人明天就會醒來了」阿近說
  「阿近!這裡也有!拜託你了!」妮可喊
  「來了來了」阿近提著茶壺跟著妮可走

  「老大!老大呢!」幾個日番谷軍團的孩子衝進來喊。
  「日番谷隊長去淨化虛了」浮竹瞬步出現,他身上還聞得到藥品氣味,顯然也在某處治療傷患「怎麼了!」
  「北邊樹林里全部都是虛!」一個女孩大喊
  「那邊有一大群人紮營,誰快去幫幫他們吧!」男孩喊
  「那個方向…喔!放心吧,已經有人處理了」浮竹說


  林中營地的人們困惑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久前邀請他們一起在草地上烤肉野餐的一群普通人突然間變了模樣,身上冒出了本來沒有的紋身,而且像死神一樣高速移動,但他們的眼睛像虛一樣發著金光,眼白也全是黑的。
  「受傷的人都在這了嗎?」夏輝問
  「在!都在!」第一個回神的女子說
  「很好,別離開這個結界虛就不會發現你們」夏輝說
  「紡郎舅舅呢?」小灯問
  「去布置隔絕虛的結界了,如果讓虛進入靜靈廷範圍內,瀞靈壁會自動落下,周圍的人就危險了」夏輝說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啊!」日番谷軍團的其中一個孩子問「眼睛跟虛一樣!還會用虛閃!」
  「那個小姐是這一帶的獵戶…那是虛閃!?不是鬼道嗎!」一個居民問
  「她、她咬了虛欸!」孩子指著遠處將大象大小的虛打飛的琪塔,她不但咬下一口虛的面具與血肉,還在咀嚼後吞了下去「她為什麼在吃虛!她是虛嗎?」
  「現在是虛」塔洛諾拿著蕨手刀守在結界外頭,他的眼睛也轉為虛的金黃「戰鬥的是虛,是野獸;不必戰鬥,才是人」
  「無須害怕」夏輝專心治療手差點被咬斷的居民「他們是我們的夥伴」
  「為什麼要吃那種怪物」孩子被靈紋人與虛戰鬥的方式嚇得心驚膽戰「老大戰鬥的時候那麼帥氣,那些人…看起來簡直是野獸互咬啊」
  「生命就是強的吃弱的,所以我們吃交手的虛,我們更強,他們太弱,阻止他們進化是自然的一環」塔洛諾用簡單的字彙解釋「而且女兒說很好吃」
  「呀哈────!」琪塔咆嘯同時,口中射出一道強力虛閃貫穿一群虛,靈壓落差讓弱小的虛本能地遠離樹林往外逃竄,在他們眼中琪塔和那幾名靈紋人就是一群正在捕食同類的虛。
  「紡郎舅舅說她吃過基理安搞不好是真的」燎介綠色的大眼圓睜,看著琪塔用爪子撕裂一隻小型虛。
  「吃過吃過~」塔洛諾很驕傲地說「我的女兒很~強大!」

[瀞靈廷外圍 第一區]

  「這是什麼!?」仙太郎喊,白色的結界高強直衝天際將瀞靈廷和周邊街道包圍起來「這是技術開發局弄的嗎?」
  「是結界眾協助張開的結界,基理安以下的虛會被隔絕在外,讓人們躲進結界就安全了」京樂瞬步出現「如果有能夠突破結界的傢伙出現就立刻通報並想辦法拖延,要是讓他們觸及瀞靈廷,瀞靈壁落下造成的死傷會比虛更慘重」
  「京樂隊長」朝夕兄弟瞬步出現「街道破壞許可通過了」
  「嗯,動手吧」京樂點頭

  遠處可見冰龍與灰燼竄飛擊殺飛在空中的虛群,當日番谷正想感謝亂菊將刀送來時被遠處傳來的轟隆聲打斷了。
  「松本你有聽──」日番谷轉頭問亂菊時,兩人同時見到第一區拔地而起的高牆,十幾公尺高、數公里長的岩壁矗立在結界數百公尺之外,將西流魂街與瀞靈廷隔絕開,同時打開了幾處入口,死神們正大喊讓居民們從入口進入岩壁城牆內避難,人們魚貫而入的樣子就像一串叼著前方同伴尾巴前進的鼠類一樣。
  「那是什麼啊!?」連亂菊都忍不住大叫
  「城牆…?」日番谷雖傻眼,但岩壁確實阻絕了地面上的虛,也讓死神疏導的工作更有秩序。
  「請有對空作戰能力的人將空中的虛消滅,重複!優先消滅空中的虛!若是讓虛觸發瀞靈壁後果將不堪設想!」浮竹的聲音用天廷羅空的方式傳來。
  「村子也被破壞了」日番谷皺眉,他家在結界之內,但這樣的地貌改變不知道復原後還能不能住人。

  「唉,這種規模的疏散就算是我也只見過幾次」京樂瞬步到日番谷身邊「日番谷隊長,這一帶你最熟,有哪些地方可能還有待救者嗎?」
  「志波家的方向吧」日番谷想了一下說「那附近的村子在遇到虛襲擊時都會往志波家逃」
  「那邊已經有人處理了,還有嗎?」京樂說
  「森林附近呢?」日番谷說「那裏有很多採集藥草的人家!」
  「那一帶已經疏散了」京樂說
  「我想應該都沒了,但為了秋大祭過來的人紮營的地點我就不敢說了」日番谷說「話說那片石牆是怎麼回事!是涅嗎!?」
  「一番隊大檔案庫守衛,朝夕四席們」京樂抬手一發鬼道消滅一隻蝙蝠型的虛「外號是總番隊的移動城牆」
  「你的意思是那是一個人的斬魄刀造成的?」日番谷問
  「我說四席"們"啊」京樂說「他們兩個個斬魄刀能力就是控制岩石與土地,很久以前廷內動亂頻繁時他們特別活躍,全力發揮居然能造出這麼宏偉的壁壘,真不愧是浮竹的弟弟啊」
  「欸?!」日番谷和亂菊同時轉頭看京樂。
  「糟了!」京樂指著遠處,一大群流魂街居民被石牆阻擋困在牆面與虛群之間,當他們三人正要瞬步前往救援時,那面牆突然融化了,就像轉化成液體一樣,不是倒下,而是潑灑在地面上,一個人影撥開了那道岩石波浪讓逃難者幸免於難。
  「隊長!」七緒瞬步出現「那是朝夕四席做的嗎?」
  「不是」京樂指著出現在城牆上的兩個小點說「你看他們兩個也很意外啊」

  融化的城牆下朝影和夕朗揮舞著長柄斧槌樣的斬魄刀,兩人同時察覺到土地的異樣,地面的觸感就像一灘積水一樣,踏過去甚至會濺起"水花"。
  「你們兩個搞出這個牆也太誇張了吧!什麼鬼啊!」悠津大喊,他身上的紋身發著藍光,他瞬步到半空中一掌拍在兩層樓高的虛臉上,那隻虛發出尖銳的叫聲但聲音馬上就扭曲消失了,它融化了,就像奶油受熱失去固體型態,融化在地成了一攤黑白交雜的爛泥,看起來就像糟糕的塗鴉。
  「樹木融化了」彰寧拿著彈弓瞬步出現。
  「那些虛還活著」彰音拿著彈弓朝地面上的塗鴉發射,虛扭曲的面具張嘴無聲吶喊,看起來恐怖又滑稽。
  「什麼?!」朝影問
  「那是他的能力」彰音判斷「鬼道…更可能是某種秘術」
  「被他碰到的無論是無機物、生物或者虛都會變成液體」彰寧說
  「虛朝這裡來了!」夕朗喊
  「是我們引過來的」彰音說「剛才的彈丸裡面裝的是會吸引虛的花粉,虛會先吃掉沾到這些粉的同類,接著就會朝我們這邊過來」
  「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幹這種事啊!」悠津瞪大眼說
  「一對多的專家馬上就要過來了啊」朝影拿出傳令神機看了訊息說。
  「喂!城牆二人組!」悠津大喊「快把牆封上啊!」
  「我們只能控制土地」朝影斧槌一揮,牆面長出無數岩石尖刺射穿飛近的虛。
  「我們無法控制你碰過的東西,那就表示它們現在不是土地而是其他物體」夕朗皺眉看著悠津「這也不是志波家的石波*,你是什麼人」
  (*岩鷲那個把石頭變成沙的招數)

  遠處天空出現裂縫,大家都感覺到了基理安的靈壓,當大家蓄勢待發準備與大虛作戰時,一道黑色月牙天衝將才正要探頭的大虛劈成兩半,一護卍解躍到半空中朝著打開的黑腔一陣胡亂猛發月牙,大虛和通道另一邊的虛群被逼退,只剩下一個空洞的裂縫懸在夜空中。

  「黑崎/一護/那傢伙/臭小子/白癡也太亂來了吧!!」所有曉得黑腔性質和大虛危險性的人忍不住在心中甚至脫口大罵。

  在另一個入口,秋天突然飄起了櫻花,頭一次見到千本櫻的他隊隊員和普通居民們甚至忘了自己正處在虛群襲擊中,白哉站在岩壁上,優雅地一揮便清空大片虛群。

  「這種雜魚群還是朽木的能力方便啊」日番谷忍不住說。
  「更木隊長呢?」亂菊問
  「在三十八區出現了特大型的虛,所以他就離開了」京樂聳肩「小七緒,我們去破口那邊,你覺得能架設多大的屏障?」
  「封閉岩壁缺口不成問題」七緒說「走吧」
  「嗯」京樂和七緒一起瞬步消失

[廷內]

  「今年不是個好年啊…」帶著斬魄刀趕到瀞靈廷邊緣指揮疏散的吉良嘆氣。
  「那傢伙腦子裝什麼啊!居然直接朝著黑腔使用卍解!是白癡嗎!!」碎蜂大罵「大前田!去把道路淨空!拉車的牛馬如果失控就直接殺掉!」
  「啊?!但是隊長!!」大前田被碎蜂一個眼刀封口。
  「好啊!賠償就由你出!快去!」碎蜂踹了大前田一腳瞬步消失。
  「大虛被一護打回去了,但這麼大一群低等虛在第一區出現根本就是災難啊」修兵拿著始解的風死,他只來得及拿刀,身上還穿著浴衣,臉上沾到的炒麵醬都忘了擦「阿散井呢!」
  「副隊長去廷外了,這片岩牆是技術開發局搞的吧!什麼時候做了這種設施啊!」理吉喊
  「外頭怎麼樣!」修兵對站在高處的死神喊
  「塵土飛楊看不清楚!但我肯定朽木隊長正在大開殺戒!」隊員喊
  「這種狀況的確交給朽木隊長最有效率,其次就是總隊長了吧」修兵感嘆
  「讓總隊長來會引發粉塵爆炸,把外面完全炸平吧」吉良吐槽
  「我們一隻一隻砍真的太慢了」理吉說
  「現在廷外指揮由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負責!我們要做好廷內疏散工作!」射場帶著受傷的隊員瞬步出現指揮著七番隊隊員「給四番隊清出空間收治傷患!那邊的去把管制人流的路障撤掉!把人往廷內疏散!」

  廷外漫天飛舞的櫻花瓣轉眼間扭轉了懸殊的虛與死神比例,許多流魂街居民對這場混亂最清晰的記憶便是這場秋櫻。
  「這裡交給你」白哉說
  「隊長你要去哪?!」戀次問
  「西面的缺口」白哉瞬步離去經過的區域被櫻花席捲,虛一群一群的被抹除,像是擦灰塵一樣容易。

  岩壁缺口出現了一面黃色的屏障,低等虛一接觸馬上就被鬼道火焰點燃,落地前就被淨化消失。

  「這是超大型捕蚊燈嗎!」一護在遠處見了忍不住大聲吐槽

  死神們聚集缺口處掩護逃命的居民,沾到花粉的虛忙著噬咬同伴,許多逃難的群眾因此逃過一劫。
  「好厲害,不是虛碰到就沒事呢」彰音朝青蛙樣的虛發射注入破道的特殊彈丸,一旦擊中目標,注入其中的破道就會將虛吞沒淨化,他和彰寧用破道和特製彈丸消滅了不少體型中等的虛。
  「我這邊沒有彈珠了」彰寧說
  「我也是」彰音說
  「沒辦法戰鬥的話就進去吧」悠津說
  「「啊,沒問題的」」彰音和彰寧同時舉手對著天空「「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砲!」」
  「你們兩個還是只有那幾招破道的威力很誇張」朝影吐槽
  「這個範圍是普通雷吼砲兩倍吧」夕朗嘆氣
  「因為叔父說只要把大小範圍攻擊各選一招練到極致就好了嘛」彰音說
  「而且教我們這樣用雷吼砲的是浮竹隊長啊」彰寧說
  「看起來的確是浮竹隊長教的沒錯…」七緒汗顏,這種擴散度和亂來的靈壓輸出方式會把學院的鬼道老師氣暈。
  「嗯,雀部副隊長自己教的話不會變成這種連瞄準都不需要的大範圍破壞技」京樂吐槽
  「怎麼會讓浮竹隊長教啊?」七緒問「她們兩個都是直覺型的鬼道使用者…這給浮竹隊長教太危險了」
  「是雀部副隊長請浮竹順便教她們的」京樂乾笑說「因為他每年都會指導對高階鬼道有興趣的隊員」回想起來,雀部見到浮竹指導的成果後,默默地捏著眉心,很明顯在自我反省,怎麼會忘了把有鬼道天分的人交給十四郎自由指導一定會出現更多大規模鬼道自走砲。

  「看來不用擔心她倆了」悠津摸了屏障問「好方便啊,這是啥招數?」
  「普通防虛屏障,只是放大外加混入介於赤火炮與蒼火墜之間的破道而已」七緒手放在地面維持屏障,京樂拿著七緒的傳令神機和其他隊長連繫。
  「你是專門的結界師?怎麼稱呼啊?」悠津問
  「我是八番隊副隊長伊勢七緒」七緒搖頭
  「伊勢…」悠津短暫露出驚訝的表情「喔喔!厲害厲害!難怪是防禦專家啊!」
  「我們小七緒不是戰鬥人員~」京樂掛了電話說「但我的小七緒啊~~是控制戰場的專家唷~~」他盯著悠津,方才他的態度和"難怪"這個用詞令人在意,好像七緒善使結界屏障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隊長,正經點,浮竹隊長怎麼說」七緒瞪了京樂一眼說
  「技術開發局釋放的中和波已經把虛餌無效化了,只要把現在在這裡的虛處理掉就行了」京樂說「喔!朽木隊長來得正好!」

  一片櫻花遮蔽夜空彷彿海嘯,白哉現身時揮動手上的刀柄,千本櫻散往四面八方,脆弱的低等虛一碰到刀片就被淨化,而稍微強一點的個體也只能多撐兩秒。
  「為啥你們不一開始就叫他來啊」悠津指著白哉說
  「你…」白哉皺眉看著悠津「原來如此,記錄中的怪異證詞是描述事實」
  「你看出啥了啊」悠津瞇著眼說「朽木的後人唷」
  「將活物化為泥水、操縱如水流般的岩石,符合紀錄中貴族聯軍被化作海浪之山吞噬的說法」白哉說「你身上的不是紋身,而是一把斬魄刀吧」
  「什麼?」七緒瞪大眼看悠津
  「嘛~也沒啥好隱瞞的」悠津攤手說「控制潮汐的寶物,廷裡是這樣說的吧,當時主張進攻沿海的傢伙就想搶我們的傳家寶物」
  「這果然不是鬼道」朝影說
  「岩石和虛被變成液體,這種事鬼道是不可能達成的」七緒說
  「我就明說吧,無論那群混帳綱彌代試幾次都沒用,晝之彥(Hiru-no-hiko)只能由鹽椎家的人繼承,而且被刀附身的時候超~痛苦你知道嗎?和靈魂扯碎重組一樣,把我的骨頭全抽出來也沒用,我死了這把刀會自動出現在某個家人身上,這是烙印在我們骨髓裡的詛咒」悠津說到詛咒看了七緒一眼,七緒專注於維持屏障,全然不覺「麻煩你向他們傳達清楚,別打沿海主意了」
  「我拒絕」白哉說,對悠津把自己當傳聲筒的態度十分不滿。
  「反正他們監視著我吧,錄靈蟲…是叫這名字吧,總之他們肯定聽到了」悠津說
  「在逆骨區出現的怪異屍體與你有關吧」京樂問
  「幾年前我殺了他們的手下,不過那是可是正當防衛」悠津說「廷內的老爺怎麼會知道逆骨的事」
  「正好有去那旅遊的部下回報了啊」京樂說「"像是被壓扁的黏土一樣的屍骸"出現在逆骨某處,雖然當時被當作是有怪異能力的虛所為」他用力一踩將融化在地的虛消滅「現在是頭號嫌犯很明顯了呢」
  「他們在那搞啥我不管,我只是照例去巡視而已」悠津說「綱彌代想死多少人是他們的事」
  「隊長,需要張開隔音結界嗎」七緒問
  「唉呀~讓小七緒擔心了真是抱歉~」京樂轉頭笑咪咪的說「可以撤除屏障了唷,多虧有朽木隊長大家才能早點回家啊~」
  「京樂」浮竹瞬步到場「朝影、夕朗你們沒受傷吧?」
  「嗯」朝夕兄弟點頭
  「可以把岩壁撤除了」浮竹說
  「…」朝影和夕朗抬頭望著自己的傑作
  「怎麼了嗎?」七緒問
  「大哥你們先走吧」朝影說
  「要恢復原狀肯定會塵土滿天飛嘛」彰音說
  「說得也是」京樂仰望岩壁「你們如果用全力能做出多大的啊?」
  「不確定」朝影說
  「我們平時修行製作的是防火岩壁」夕朗說「但總隊長如果卍解,我們也沒轍」
  "這兩位真正的別稱是檔案庫的防火牆,而不是總番隊的城牆吧。"七緒在內心默默吐槽。
  「我要回志波家去,你們看著辦吧」悠津彈指解除斬魄刀始解的影響,地面不自然的液態感消失,被扭曲成灘狀的虛無法以那種型態存活,同時消散在大氣中。

  廷內的死神和逃難者們看著岩壁逐漸消失,塵土漫天飛揚,從外頭回來的死神身上的死霸裝都成了土黃色。

  「這幾天第一區的虛可能還是會比平時活躍,所以得加派人力巡邏,奶奶明天先跟我到廷內住幾天吧」日番谷回到家中說「傷患們情況如何」
  「多虧那位神奇的公主,所有人都活下來了!」一個普通居民說
  「話說這堆錢是怎麼回事」日番谷指著放在桌上的幾串環問
  「來避難的人裡面有個上級貴族的少爺,他假裝成平民出廷玩,差點掛了」橋野原說「他說那是給日番谷隊長奶奶的謝禮,有一半是給織姬的,但那孩子說他不收謝禮就去支援四番隊了」
  「我記得…你是十三番隊的吧?」日番谷問
  「對,技術開發局的人剛才撤離了,阿近三席說他保證把所有危險物品都帶走了,然後這是熱水器和浴缸的手寫說明書和維修熱線」橋野原說「不過實際上是阿近的電話號碼啦」
  「冬獅郎,好像打雷了」奶奶關上窗戶說「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是移除岩壁的聲音吧?」日番谷說完就看見閃電,接著下起了傾盆大雨「大晴天怎麼會下大雨!?」
  「這樣也好」奶奶說「下雨空氣就乾淨了」
  「我得淋雨回家了啊…」橋野原哀怨地說
  「小桃今晚住這裡,客人也留下吧」奶奶說
  「欸?可以嘛!?」橋野原問
  「反正避難的人也要在這留宿,不差你一個」日番谷說「太奇怪了,怎麼會下雨啊」

[一番隊]

  站哨的菜鳥隊員看見總隊長室陽台上站著一名手持斬魄刀的白衣人,在他舉刀的那一刻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烏雲密布,雲海中雷光閃動,遠方一陣雷鳴後降下傾盆大雨。

  「很久沒用嚴靈丸善後了」雀部解除始解將嚴靈丸收回鞘內說。
  「上回降雨滅火已是…」沖牙說「三百年前了」
  「兩百年前也有一回,但那次起火原因是平民區住宅廚房用火不慎」雀部嘆氣「唉,多事之秋啊…讓朝夕去前線或許製造了沒必要的破壞」
  「非也」山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副隊長與三席身後「成功將傷亡降至最低,此乃正確決策」
  「考量到適合應對此種場面的白哉身在會議無法抽身,若非老夫代替白哉出席,需耗費更多時間驅逐虛群,製造物理上的阻隔保護群眾是最佳抉擇」銀嶺說
  「感謝閣下協助」雀部點頭說
  「災民該如何安置」沖牙問
  「今日撤銷入廷者宵禁,在流魂街有安身之處者便送回,暫無處可去或負傷者,我朽木家與四楓院家當提供協助」銀嶺說

  銀嶺正和山本嚴肅的討論著貴族會議上綱彌代家代理人所提出的要求,以及四十六室重選期間貴族的非法行徑等等。

  「沒想到貴族會議居然同意讓流魂街居民在廷內過夜啊」沖牙訝異的說
  「四大貴族有兩家同意,貴族會議沒有反駁權」雀部說「不過在岩壁融化前綱彌代家就讓人上議會控訴鹽椎家濫殺其"使者"此事…」
  「副隊長認為他們早就知道兇手是鹽椎家人」沖牙說
  「逆骨區隔幾年便有死狀怪異屍體出現的報告,發生時間毫無…」雀部突然陷入沉思「規律…啊」
  「嗯?」沖牙轉頭看雀部,他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抱持懷疑「難道有規律嗎?」
  「出現融化屍骨的時間除了鹽椎家人來廷的年份外」雀部皺著眉回想「也與每一波擱淺世代出現的年分相應了」
  「什麼?」沖牙問
  「最近一次證實出現擱淺現象的,是三百年前,在那十年間出生的幾個孩子至今仍是孩童模樣」雀部搖頭說「…只是巧合吧」
  「逆骨區和鹽椎家有何關聯嗎?」沖牙問
  「沒有」雀部說「那一帶雖有通往沿海的水路,但不受鹽椎家管轄」

  「現今四十六室未定、志波家已非五大貴族,無法依循前例免除鹽椎家人的罪責」銀嶺說「目前處於緊急事態,四十六室決策權在總隊長手上,但如此一來,有可能招來護廷十三隊集廷內大權於一人的非難,而吾等若表態支持」
  「會使四楓院家立場過於傾斜」山本知道銀嶺的意思「那小童不如四楓院夜一,無法獨自處理貴族權鬥角力」
  「當年隱密機動之首由蜂家第九代代理已是權宜之計,在夕四郎足以獨當一面以前,必須小心行事」銀嶺說,至少得維持檯面上權力平衡,以免過去的內亂再起。

  "雖然靈力不如過去,但銀嶺閣下若留在廷內掌控朽木家的政治決策,對局勢安定更有幫助"雀部站在一旁也能感覺到銀嶺靈壓的衰退,然而千年來樹立的威嚴與政治影響力是銀嶺真正的強項,與年輕的白哉相比,銀嶺在貴族政治角力中才是強者。

[數十年前 總隊長室]

  「你真打算提前退休?」山本說
  「隊長和朽木當家的位置我都會交給白哉」銀嶺說
  「朽木當家隱居流魂街,前所未聞,必會引人議論」山本說,銀嶺的退休計畫早就開始了,數年前便命人在流魂街建置宅邸並鋪設道路與結界,本來銀嶺預估的退休時間應該還要五十年才到,至少要讓現在身為三席的白哉成為副隊長累積足夠經驗再說。
  「如此張揚能將我全力支持白哉接手朽木家的訊息傳達出去,貴族會議寧可面對年輕人也不想見到我這張臉,他們會欣然接受的」銀嶺說「白哉支持我退休,而且元柳齋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吾的靈力已開始衰退了」
  「嗯」山本點頭
  「吾本就不是戰鬥的人才,過了一千年才勉強成為隊長,比我年長的雀部副隊長仍和兩千年前一樣強大,而我卻已無法像過去一樣戰鬥了」銀嶺說,兩千年前他頭一次見到這兩人時勉強算是個少年,僅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任親族擺佈的魁儡「我無法勝任隊長之責,白哉那孩子雖未成熟,但實力有目共睹,我的副隊長銀次郎會輔佐他接手隊務」
  「你心意已決嗎」山本問
  「…」雀部站在一旁,銀嶺看起來蒼老許多,他一身純黑的打扮並非死霸裝,而是喪服「銀嶺閣下在謀略與政治上的經驗十分寶貴,能否戰鬥是其次,退居二線擔任顧問或許是個折衷的方法」
  「那些事白哉都做得到,只要給他幾年,他就能輕易超越我」銀嶺說「吾不過是個連女兒的幸福、兒子的生命、孫兒的童年都守不住的無用之人而已…」

  藤姬猝逝,在獨生女葬禮結束當晚銀嶺便申請退休,隔日於六番隊公布,一年後朽木白哉正式成為六番隊隊長與朽木家當家,朽木銀嶺帶著女兒從分家收養的一對兄妹退隱流魂街。

  「與兩千年前那個孩子判若兩人啊」雀部站在元柳齋身旁眺望朽木家出廷的車隊不禁感嘆。
  「吾等何嘗不是如此」山本說「兩千年前,他能破釜沉舟聯合吾等奪回實權是因為無人與他共渡,今非昔比啊」當年那個與虎謀皮殺害架空自身實權的親族,那個剛毅冷血的朽木銀嶺,在他成家的那一刻就退場了。
  「嘗過能心軟的奢侈餘裕後,就無法像過去一樣了」雀部說「即便是猛虎也會因幼仔而改變」
  「長次郎」山本說「你認為這場戲的觀眾會作何感想」
  「銀嶺閣下此舉在某些人眼中無疑是投降求和」雀部說「這是他的白旗啊」
  「嗯」山本點頭

  寧可犧牲尊嚴任人踐踏,只求能保住人生最後的平靜,以及,守住自己承諾保護的孩子。
  能讓高傲的王低頭的,只有王自己不堪摧殘的心。

  不遠處屋頂上一粉一白兩抹身影也正看著朽木家前當家隱居出廷的隊伍。
  「先是蒼純,接著是藤姬,這之相間隔不到一百年啊」浮竹皺著眉說「白哉那孩子壓力一定很大」
  「以後要記得叫他朽木隊長唷」京樂提醒「銀嶺老爺子變得更蒼老了啊」
  「銀嶺前輩那麼疼愛子女,失去他們打擊太大了」浮竹說「聽說他把藤姬收養的那對兄妹帶走了」
  「老人家需要陪伴啊」京樂說「你要去哪?」
  「一起來嗎?」浮竹拍拍衣襬「去看看白哉,順便帶些點心給他」
  「把他當孩子他會生氣唷」京樂隨著浮竹瞬步消失時正提議該買酒過去。

  六番隊新上任的隊長臉上仍有幾分少年的稚氣,但神色沉穩嚴肅彷彿一名年過八百的老當家,白哉站在六番隊庭院裡,對自己剛才感覺到的靈壓感到困惑。

  一隻黑貓趴在樹梢上,隱藏在樹葉後的金色雙眼看著年輕的當家,若貓能有憐憫或者同情的神色,那便是這隻貓現在的表情。
  「朽木三‥不對,隊長,怎麼了嗎?」副隊長銀銀次郎抱著交接文件問。
  「沒什麼」白哉轉身「走吧」


[吃虛]
  靈紋人的能力就是自身虛化,從強化身體自癒力、力量和速度,到稍微脫離人類應有的型態都有可能,琪塔屬於高度虛化的個體,靈紋人說某人是虛,視語境可以是一種讚美,或者一種中性描述,也可能是形容某人身心不平衡的狀態,但廷內說人是虛100%是在罵對方是個死沒天良、道德淪喪的禽獸。

  已經擁有虛化能力的靈紋人和虛戰鬥會咬一口即將被殺的虛是模仿虛的生態,算是一種宗教性質的行為,但不是每個靈紋人都會這麼做,有些虛化程度不高的人咬不下去而且覺得很噁心,但虛化程度高的人在虛化時吃虛會覺得美味還能補充體力,那是因為他們的味覺和體質也虛化了的緣故。

  被靈紋人咬過的亞丘卡司也會和被其他虛咬過一樣,造成該個體永久停止進化。

[岩壁]

  朝夕兩人的能力在雀部的專屬番外[棲於柳蔭]中先登場了,他們倆人斬魄刀的名字、解放語都刻意不讓別人知道,因為他們不想被區分開來,而且普通始解看起來像是一人持長斧、一人持長柄戰槌,各自擁有重塑與瓦解岩石的能力,真正解放的話,兩把刀會融合變成一樣的兩把長柄斧槌,有完全一致的控制土地岩石的力量,可以造成地景和地質變化,這種特殊能力是因為他們身上有一部份原本應該屬於對方的鎖結和魄睡,在分裂成兩個人的時候混在一起了。
  出了什麼大事就直接用自己的能力把一番隊地下大檔案庫封起來,雖然防火又防入侵,但如果是總隊長卍解的強度就沒辦法了,不過如果搞到總隊長在隊上卍解的話,檔案有沒有被燒掉也不重要了。

  這兩人正式職務是檔案庫看守兼管理人,同時擔任副隊長輔佐官。

[天象從臨]
  目前已知有這種能力的刀有兩把,一是冰輪丸(卍解下),二就是嚴靈丸,斬魄刀異聞篇裡嚴靈丸其實就展示過自己的能力了,都與後來千年血戰動畫加戲的部分相互呼應,這邊雀部在始解下就能控制天氣,日番谷因為年紀輕經驗不足所以無法控制好這個能力,雀部有兩千多年,始解就能當消防隊也很合理吧(?)。
  以前就這樣用過,主要是用來滅火,但只能控制下雨無法放晴

[白旗]
  銀嶺高調退休隱居流魂街就是向綱彌代家傳達自己認輸,就此退出廷內政治,以及希望能夠偏安一方互不相犯的意思,他已經沒有心力爭鬥了,就算是正確的、是為了秩序和大義,他也已無力再戰了。

  這篇銀嶺和山雀兩人的詳細過去在"棲於柳蔭"文中有寫,大致上是這三人兩千年前就認識了,銀嶺幼年失去雙親後成為魁儡當家,利用當時正在組建護廷的山本,銀嶺策劃了一場假的刺殺行動,藉山本的手把架空自己的親戚和家臣連同刺客一起燒成焦炭,銀嶺給的條件是他以後會成為隊長,這樣可以讓貴族勢力以為護廷對貴族讓步接受朽木家干涉,同時也能給這個殺伐組織正當性。
  兩千年前三人外表年齡落差大約是:山本-中年、雀部-二十歲左右、銀嶺-十二歲左右。

  如果白哉不必繼承當家和隊長的責任,銀嶺也會把他一起帶走,在前面的劇情就有提過,小白哉希望盡快長大變強就是想讓爺爺退休,不要像父親一樣殉職,所以他完全支持銀嶺退休的決定,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提早到來的原因是自己姑姑的猝逝。

  PS.最後那隻黑貓也是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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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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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秋大祭:生而無罪-下】

Summary:這篇是關於那場混亂外,也是關於擱淺世代的真相,原初之罪以及滅卻師、死神、貴族的罪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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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家]

  「好痛啊!誰來幫幫我!」
  「媽媽──媽媽妳在哪…?爸爸?」
  「嗚哇啊啊───」

  志波家大堂撤除了多數紙門並移除了所有家具,將傷患和避難者集中於此,朽木家的算用人自願留下協助記錄避難者名單與身分、生死、受傷程度,並掛在走廊上讓人們尋找自己的親友,死者被抬到戶外去,以他們自己的羽織或手帕蓋臉,只有那些肢體殘破的人才會被草蓆或布蓋住全身,年輕的算用人學徒沒見過這般慘烈的場面,有幾人反胃摀著嘴拔腿奔出大堂,那些年長的算用人大多是在廷內動盪時代成長的,這樣的場面動搖不了他們,和親人失散的孩子被帶到別處暫時安置,一些自稱曾是醫護人員和消防員的流魂街居民馬上進入狀態,快速的利用手邊的物品製作臨時擔架和止血帶,輕傷和傷勢不危及生命的傷患大多由這些居民處置完畢。

  「這個穩定了,把他抬走」夏輝喊
  「那邊幾個輕傷的走開!我說過了!被拿紅墨畫圈的才能給我!黃色的去第二組!」紡郎喊,他們將附近的居民疏散到志波家來,旋即接手治療工作「搜救的工作去隔壁找我外甥!!他們會去找啦!不要過來妨礙治療!」
  「這邊!」燎司大喊「救援工作過來這邊登記!我們會派人去找!不要去治療區!」
  「要有確切位置!我們人力有限!」燎介喊,他們兄弟倆在第一區的地圖上做標記,某些民宅挖了避虛地下室,有的自然洞窟則被居民當作臨時避難所,如果能確定哪裡有人,那他們會把位置翻譯給靈紋人,讓比較不會被虛攻擊的他們出去救援。
  「就說要檢傷分類了啊!」岩鷲拿著顏料在傷者身上做記號,有些人傷得太重,只能用黑墨在他們身上打叉,那些人注定回歸魂魄循環。

  「…」雨龍默默在角落整理醫療用品,在一片哭號中不時夾帶著人們交換的情報,誰死了誰活了、某某去了哪個方向,有多少人被虛吃掉了,還有,這一場災難的元凶名為滅卻師,大家以為那是人名,詛咒這個製作引來虛的武器的科學家或陰陽師,普通居民壓根不懂靈力和滅卻師是什麼。
  「喂,你知道空鶴在哪嗎?」悠津一走進大堂就說
  「不知道」雨龍說
  「翠海小姐呢?他們回來了嗎?」悠津蹲下盯著雨龍的臉看問。
  「他們回廷內了,你的衣服在她手上,你不幫忙的話,能不能請你離開」雨龍說
  「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她呢」悠津說「小鬼,你想自以為是的背負同族的罪也別把火氣牽拖到我身上,我和你那族半點關係都沒有,生悶氣就去跑跑步吧」
  「請你離開」雨龍重複
  「就算你也是滅卻師又如何?你此生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不成?就算有,你打算再犯嗎?有這念頭就出去給虛吃了吧,少在這邊生悶氣嘀嘀咕咕的」悠津完全不受雨龍怒目相視動搖繼續說「真想承擔,就當個好人替元凶贖罪,不然就當個旁觀者別自己對號入座,他們罵的是兩百年前做了虛餌的傢伙,又不是你」
  「那根本不是滅卻師做的!少冤枉人了!」雨龍反駁「滅卻師做的虛餌才不是那種──!!」
  「那是喔」京樂和空鶴一道走進大堂,用手勢示意雨龍他該降低音量「那是兩百年前滅卻師借鑒死神技術製造的產物」

  「鹽椎你找我?」空鶴說
  「你說過綱彌代家會找我麻煩,我在大庭廣眾下解放了晝之彥,現在他們有證據了,我猜我沒辦法如期回家了吧」悠津說
  「要說無法回家的問題的話,你的船沉了喔」空鶴說
  「啥!?」悠津大叫「誰幹的!?」
  「你把船停在三十八區的大湖不是嗎?」空鶴無奈的說「因為剛好出現了大型虛,所以被更木劍八一起劈了,負責守船的新垣受了驚嚇但平安無事」
  「啥…啥啊!!」悠津大喊「搞啥!?劈了?劈什麼啊!?」
  「他腦子當機得很嚴重啊。」雨龍吐槽
  「那是他回家的方式嘛,而且就我所知沿海的人把自己的船當作第二個家,這對他來說和家被拆了差不多」京樂說「小織姬會留在四番隊幫忙,一護則是被阿散井帶走了,所以今天在志波家過夜的只有你和茶度喔」
  「我知道」雨龍皺著眉問「請問"借鑒死神技術的產物"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到外面說吧」京樂看了一眼大堂內的慘況指著門外說「這裡不適合說話」

  在緣側下京樂靠著牆看著外頭傾盆大雨,雨龍和茶度一起回到志波家來時也淋濕了,現在穿著借來的浴衣,看起來和普通流魂街魂魄無異。

  「兩百年前某個滅卻師暫時逃過死神的追捕,採集了死神製造的虛餌,突破在屍魂界製造虛餌的瓶頸後,做出的半成品就是那批珠子」京樂說
  「所以死神也在使用虛餌,我猜並不是為了淨化虛吧」雨龍問
  「很久以前是的,因為以前沒有護廷十三隊,只能定期大量淨化虛維持平衡」京樂說「但兩百年前使用虛餌是──」
  「你們利用虛來殲滅滅卻師了吧!」雨龍插嘴
  「最終的結果就是如此」京樂說「滅卻師殲滅令是四十六室、貴族會議與司法官們一致通過的命令」
  「都已經來到屍魂界了!難道就不能放過我們嗎!」雨龍雖盡力克制,但語氣中的怒意十分明顯「滅卻師難道就沒有活下來的權利嗎!」
  「你知道為什麼滅卻師的村莊一定會被發現嗎?」京樂問
  「因為你們死神監視著所有滅卻師啊!」雨龍說
  「那是有技術開發局以後唷」京樂說「我說的是兩百年前和上千年前,處在不同世界的死神,是怎麼發現隱藏在人類之中的滅卻師的,你知道嗎?」
  「…」
  「你是最後的滅卻師,不瞭解過去,現今亦無滅卻師的聚落,所以不曉得吧」京樂語氣很平靜「以前,散居在現世的滅卻師會定期在遠離村落的地方釋放虛餌大量殲滅虛,降低村莊被襲擊的可能性,而這種異常的魂魄消滅頻率,就是尋找滅卻師的指標,也是破壞魂魄平衡的主因之一」
  「…」
  「本來瀞靈廷認為流魂街的滅卻師缺乏原料無法製造虛餌,所以廷內只是稍加關注」京樂說「但住在流魂街又有消滅虛能力的他們自然吸引了其他有靈力的居民,因為都是虛的目標所以就群聚了起來」他對緊握拳頭的雨龍說「然後,受到這群人吸引,自然便會產生虛群襲擊事件,並且波及附近其他村落,因此,在現世學會如何減輕虛害的滅卻師們──」
  「就開始製造虛餌了」雨龍說
  「沒錯,這樣的事情反覆發生了很多次,因為是被襲擊多次後才開始著手製造虛餌,所以在完成前就會被死神發現」京樂點頭說「未經許可製造虛餌是死罪,製作者本人會被處死,然而一而再,再而三重蹈覆轍,最終的結果就是兩百年前的滅卻師殲滅令」
  「…」
  「在處死製作虛餌的人時當然會遭遇抵抗,處死抵抗者是合法的,紀律嚴明的隊伍會限制隊員的行為」京樂說「但貴族不受此限,如果殺害流魂街居民,若非累犯或罪行惡劣,貴族只要繳納罰金,鮮少有人因此受更重的懲處,然而殺害無辜滅卻師幾乎不會被追究任何責任」
  「什麼!?」雨龍抬頭看京樂「怎麼能這樣!」
  「因為決定罪刑的老貴族們對滅卻師恨之入骨啊,這也是兩百年前殲滅令通過的原因,握有決定權的正是那群老人,以及受他們影響,將滅卻師視為威脅的後人」京樂說「我和浮竹雖不贊同那種做法,但也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你不是握有大權的貴族之一嗎?」雨龍質問「連司法官都用那種方式形容你,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貴族吧!」

  「你會選擇毀滅養育自己的社會、與親友摯愛為敵來拯救一群陌生人嗎」京樂說「而且在殲滅令之前的所有溝通嘗試都失敗了,無論是讓滅卻師遷居第一區受死神保護,還是讓死神常駐滅卻師村落,都受到強烈反彈,不過,對滅卻師來說這種反應合情合理吧?因為過去與死神接觸所累積的,只有血債而已」
  「那為什麼不進一步協商啊!」雨龍激動的說「無法取得共識難道是殺人的理由嗎!!」
  「不是,所以瀞靈廷才下達了殲滅令」京樂語調依舊平靜「因為滅卻師夜襲殺害駐守在村外的十五名死神,當時負責這項任務的,是熟悉流魂街的八番隊隊員,因為這層關係,執行殲滅令的隊伍中沒有八番隊,為的是避免隊員情緒失控傷及無辜,使用虛餌是在護廷會議結案後才由貴族會議和四十六室加上的」
  「什…為什麼是八番隊?」雨龍問
  「因為人脈啊」京樂說「我們隊伍裡呢,有一個部門稱為俱生課,那個部門負責調查、蒐集流魂街的情報,幾乎所有成員都是流魂街出身、熱愛流魂街,希望為自己的故鄉做出貢獻的人,所以那時,駐守滅卻師村莊協防與輔助商談進行的,就是俱生隊的成員,有八人是鄰近村落出身,在成為死神前曾受滅卻師保護才自願加入駐守隊的」

  「…你認為錯在滅卻師嗎」雨龍在一陣沉默後抬頭看著京樂問「京樂先生」
  「錯在過去的人身上」京樂說「你生在這個和平的時代,至少現在我們都有相信人生而無罪的選擇」
  「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雨龍問
  「啊啊」京樂淡定的說「現世的孩子能這麼想,你生在一個很好的時代啊」
  「明明只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為什麼貴族這麼恨我們」雨龍說,他不相信大司法說的滅卻師曾經攻擊瀞靈廷的故事,那太荒唐了,就算有幾分真實性也不可能像他說的一樣是一場血戰。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啊」京樂閉著眼說「也好」
  「什麼?」雨龍問
  「不必背負與自己無關的罪過,對你這樣單純的孩子比較好」京樂轉身離去「你現在不過是人類的少年,以此身分度過餘生吧」
  「等等!」雨龍喊
  「死神的話對你來說並不可信吧」京樂說「那麼遙遠的過去對人類來說就和神話故事沒兩樣,既然你的親人選擇不將過去強加於你,那我應當尊重他們的選擇」他瞬步前回頭說「作為無辜的人類活下去吧,石田君」


  「春水,好好記住這種靈壓」大哥的語調平靜由純粹的怨恨與殺意構成「你要牢牢記住」
  哀號尖叫悲鳴都蓋不過大哥的聲音,放在他肩上的手很沉重。
  「我可以去旁邊玩了嗎?」他的聲音很稚嫩,因為當時開始換牙,咬字還有些不清楚。
  「聽我說完就行」大哥蹲在他身邊說,讓他能聽清楚自己的話「不要被與我們相似的外表和相通的言語欺騙,他們是敵人」
  「"現在"是敵人嗎?」他問
  「不只是敵人,是"仇敵"」大哥的表情與看戰敗貴族被處刑時的漠然不同,內亂殺人只是工作,而這,是切身之痛衍生的私恨「現在、以後、未來,直到永遠都是我們的敵人!」
  不知道是誰因為受不了這場面吐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是他不熟的一個前輩。
  「你知道吧」大哥說「我們是怎麼處置敵人的」
  「嗯」他歪著頭看大哥,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你來告訴大家接下來該怎麼做吧」大哥拍拍他的肩站起身,大人們的視線投向他,所有人等待的就是一句命令,由大哥親口下令或者由他代言沒有差別,咧齒笑著的叔叔正看著他,握刀的手蠢蠢欲動。
  「一個不留,全部殺──」大人們拔刀出鞘的聲音淹沒了他後半句話,大哥放開他時摸了他的頭讓他去旁邊玩,大哥還說些了什麼但他全忘了。

  因為當他迫不及待地從無聊說教中解脫,轉身奔向最親密的玩伴時,那雙綠眼滿是他從未見過的驚駭與不解。

  「不對嗎?」他在浮竹面前停步,想拉著十四郎去玩而舉起的手懸在半空。
  「十四郎?」他的玩伴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身後,他也回頭看了一眼,沒什麼令人驚奇的,也沒有恐怖的東西,不過是大人在"工作"而已。
  「我錯了嗎?」

[朽木家]

  「翠海」銀嶺回到家中,喊住在庭院散步的女孩,那孩子僵住了一下才轉頭看他。
  「祖父大人您回來啦」翠海已換回平時的居家服「辛苦了」
  「今天受到不小的驚嚇吧」銀嶺說「和翠臣去哪玩了?」
  「呃…」翠海低頭支支吾吾的,最後很抱歉的低頭「我請哥哥帶我去看志波家,是我堅持的,請不要責怪哥哥」
  「沒關係」銀嶺慈祥的摸了女孩的頭「只要妳平安無事就好,乖乖跟翠臣一起行動就行」
  「祖父大人對不起」翠海說
  「以後只要向我報備,若非危險之地,帶上家兵就可以出去」銀嶺說
  「真的嗎!?」翠海欣喜地抬頭卻對上銀嶺嚴肅的眼神「抱歉,我會反省的」
  「下次可別再偷溜出去了,知道嗎」銀嶺告誡「外頭很危險,人心險惡,不可輕忽大意」
  「是」翠海低頭說「我這就回房反省」
  「不必」銀嶺說「陪我散步吧,說說妳今天讓翠臣帶妳去哪玩了」
  「好」翠海走在銀嶺身旁,大約說了在廷外所見的商販和表演,但隻字不提一護等人與露琪亞和志波家其他人,更沒提起鹽椎一行。

  銀嶺看著翠海的笑容,不禁將她與另一名女子的面容重疊,除了耳際那縷赤髮與綠眼,兩人長相別無二致…但翠海眼中沒有紫苑*那抹心碎的哀痛,翠海年幼、天真、單純又善良。
(*紫苑:銀嶺女兒的小名,敬稱是籐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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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剛睡著」他親手將剛出生的翠海交給當時仍是七席的朽木分家青年。
  「相隔一個月,橋野原家不知會如何紀載」朽木七席說
  「依橋野原家保守謹慎的作風,只會強調妹妹出生時較同胞兄長嬌小吧」銀嶺說「拜託你了」
  「銀嶺大人請別這麼說」朽木七席搖頭「若非您與夫人收留我,身為私生子的我早被父親處分掉了」

  他永遠記得被父親帶到朽木本家那天告訴他,他活著只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有幸得到銀嶺大人和夫人的同情,第二,他未來將代替同父異母的兄長加入六番隊,為護廷十三隊賣命。
  當家大人給他的第一個命令是自我介紹,從名字到受過什麼樣的教育、雙親如何教養他、有什麼優缺點,自己慢慢說清楚。
  而那之後,當家夫人給他的第一個命令是叫他以後別再用棄太郎這種糟糕的名字,讓他自己選一個好聽的新名字,要是想不到的話,她可以幫他取。

  為了不讓夫人費心,棄太郎給自己改了一個符合身分的名字──良輔。

  「請問藤姬大人給她取了什麼名字?」良輔低頭看著手中的新生兒,心想這孩子的母親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給她取名的,能讓銀嶺大人如此傷心。
  「翠海」銀嶺神情哀傷的說「翠綠的翠,大海的海」
  「翠海啊…」朽木七席神情同樣悲戚"因為是河的孩子,所以是海啊"
  「這孩子的身世絕不可讓外人知曉」銀嶺說「至少,在這個世界永遠遺忘那個男人前……」他緊抿著嘴,若不這樣安排,這孩子和母親永遠都無法和那個罪人的名字畫清界線。
  「我明白」朽木七席點頭「您真要讓我的孩子用同一個字嗎?」
  「既然是同胞兄妹,名字自然是相似的」銀嶺說

  「報,橋野原家的紀錄者來了」門外僕人通報聲打斷兩人的對話。
  「我這就帶孩子過去」朽木七席把新生兒交給保母,抱起放在搖籃裡足月的男孩一同前往會客,雙胞胎早產夭折是常有的事,以此解釋延後登記出生的原因即可。
  「交給你了」銀嶺點頭

  "響河最初也許是被陷害的,但他最後確實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陷害響河是為了報復銀嶺大人…但為什麼,數百年來朽木家與他們雖不對頭但井水不犯河水,現今卻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朽木七席面色凝重沉思著"綱彌代家與此事關係匪淺,但為何探聽到的動機都稱綱彌代家此舉是為報復銀嶺大人意圖染指綱彌代家財產,銀嶺大人明明什麼都沒做啊,但證人都被響河殺了根本無法追查…"

  「朽木大人,請問令公子的名字?」橋野原家的中年人身旁跟著一名畏畏縮縮的女童,看裝扮她也是橋野原家的成員,顯然是跟著長輩來見習未來工作的,而那女孩不停地看著"雙胞胎"們,似有許多疑問但不敢開口。
  「翠臣」朽木七席說「翠綠的翠,臣子的臣」

  橋野原家的男人神情鎮定但嘴唇發白,他知道這又是一筆需要謹慎對待的紀錄,最好的狀況下,這倆孩子中有一人是私生子,最糟的情況…他想都不敢想,就怕惹來殺身之禍,朽木家通常只有本家人才以色彩命名,這個分家末席與平民所生的私生子,卻以翠色為孩子命名…。

  「這個字是銀嶺大人恩准的」朽木七席板著臉說「我的兒女未來將為本家鞠躬盡瘁,或許會與我一樣加入六番隊輔佐未來的朽木當家,你們難道對銀嶺大人的計畫有意見嗎?」
  「不,在下哪敢」橋野原家的中年人趴伏在地叩頭謝罪「在下只是一時忘了‥忘了筆順,請朽木大人原諒」
  「起來吧,早點登記完,時候不早了」朽木七席說「妹妹的名字是翠海,他們是雙胞胎兄妹,都是午夜出生的」
  「是」橋野原家的中年人快速寫下朽木家新成員的出生紀錄,出生日期是一個月前,兩個孩子早產因此延遲登記等等,回去後他們將如實紀錄,加以潤色後,又是一筆橋野原家人細看便可讀出蹊蹺的紀錄。

  銀嶺知道那個男孩被命名為"臣"後,眉頭深鎖,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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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海」銀嶺慈祥的說
  「是,祖父大人」翠海抬頭
  「…」銀嶺輕撫孫女被寒風吹紅的臉,不自覺蹙眉。
  「祖父大人?怎麼了嗎?」翠海問
  「我們進屋去吧,夜風太涼了」銀嶺心疼的說。


[志波家某處 無人廊道]

  「隊長」七緒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京樂身邊「您認為如何」
  「我和浮竹意見一致,那孩子不是威脅,他對自己族人的歷史了解甚少,我會和浮竹一起反駁涅的意見」京樂嘆氣「涅殺了一個好人啊」
  「隊長知道石田宗弦此人嗎?」七緒問
  「不認識,但那孩子不知道滅卻師千年前入侵屍魂界的歷史,也不了解死神殲滅滅卻師的具體作為,這是他親人刻意為之」京樂說「若他的家人和過去的滅卻師一樣,對瀞靈廷抱持恨意的話,在他幼時就會被教育憎恨死神,灌輸他過去死神對滅卻師犯下的罪惡,將吾等與滅卻師之間的血海深仇植入他的人格中,然而他祖父至死都不曾提過千年前的大戰…資料上他父親叫什麼來著?」
  「資料上寫的是石田龍弦」七緒說「雖有滅卻師之力卻不使用,是一名過著人類生活的醫生」
  「宗弦、龍弦,然後是雨龍…看來他父親也不希望他繼承這份歷史啊」京樂說
  「不讓他繼承"弦",是希望他不要拉弓吧」七緒一想便知道京樂所言為何。
  「無論是孩子還是命運,總不會朝著雙親希望的方向走啊」京樂攤手說,他自己也是如此,從命名起就被父親排除在家族之外,最後他還是成了家主「麻煩你向雀部副隊長回報,不過我想現在山老頭應該已經回隊上了,如果他們多問細節的話就說我之後會親自會報,早點回去休息啊」
  「是」七緒點頭瞬步離去。

  「看那結界,我還以為你在廷內呢」京樂對走廊一角陰影說
  「我在外頭烤肉啊」陰影像布簾一樣被掀開,紡郎現身走到京樂身旁「這種把整個瀞靈廷包起來的結界伊勢家做起來比較快,我只是把以前鋪設好的基礎鬼道網路交給伊勢家,這樣緊急狀態下也能省略儀式和減少張開結界需要的人力,對我來說更省事」
  「找我有事嗎?」京樂問
  「那個鹽椎家的男人使用的斬魄刀很不尋常」紡郎說
  「畢竟是傳家寶刀嘛」京樂說「使萬物變成水這種荒唐事都做得到的武器,難怪以前的證詞會被廷內貴族視為殘兵敗將的風言風語啊」
  「我說的不是能力」紡郎說「他身上刺青大部分是假的」
  「嗯,朽木隊長說了,那些是刀」京樂說
  「那把刀的原料,我想是血」紡郎皺著眉說「和小希身上的光點一樣」
  「是嗎」京樂臉色一沉
  「那個年輕人對大哥說他們一族受到預知的詛咒,是因為他們的祖先"見證大罪卻袖手旁觀"」紡郎說「他們就算沒有動手,也拿走了某些東西,才會製作出那把刀,那東西就像腐蝕進靈魂一樣,和他融為一體了,但和過去觸犯禁忌與斬魄刀合體的罪人又有所不同」
  「哪裡不同?」京樂問
  「觸犯禁忌的人和刀就像鑲嵌在一起,就像揉入碎玻璃的麵團,而他看起來更像那把刀主動依附鑽進去…就像寄居蟹一樣」紡郎說「對,就是那種感覺,像沒有骨骼的東西鑽進有固定形體的宿主那樣」
  「在你眼裡是這樣啊」京樂摸著下巴說
  「而且我懷疑那把刀名字是假的,朝影和夕朗說,那男人身上只有一部份紋身發亮,如果是刻意喊錯名字不完全解放,那就表示那把刀遠比我們所見的更危險」紡郎說「過去有鹽椎家人憑空自懺罪宮消失的紀錄,或許與此有關」
  「真是可怕啊」悠津的聲音從走廊另一側傳來,他緩緩拍著手走向兩人「幾乎都說對了,你們想幹啥啊」
  「唉呀呀,說人家壞話被聽到了」京樂裝傻笑說
  「空鶴說你是可靠的盟友,我就暫時相信她的話了,但你這傢伙…」悠津看著紡郎的臉皺眉「一模一樣啊」
  「我和我哥哥確實長得很像」紡郎說,這條走廊很陰暗所以他沒戴上蒙面的白布,微睜開眼看悠津。
  「這豈止是很像,你跟浮竹隊長生得一模一樣」悠津說「根本就像仿製品一樣」
  「我雙親當時也這麼想呢~所以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啊」紡郎問
  「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啊」悠津說「你是京樂春水,對吧」
  「正是我,有什麼事嗎?」京樂問
  「我先說,我一點都不想待在廷內,也不想惹麻煩,但綱彌代的混帳們不打算輕易放過我,現在我沒辦法馬上走人,聽說你和他們有過節啊」悠津說
  「不~哪有啊~我只是看不過他們家的人*殺妻還要誣陷人家不忠而已」京樂語調輕鬆但眼神十分認真「鹽椎少主如果想離開,現在這陣騷亂就是好時機喔」
  (*說的是時灘)
  「我有未盡之事,話說那邊那位仿冒品,你說你"看到"是什麼意思」悠津說
  「就是字面意義,我這雙半瞎的眼睛看得到一些奇特的東西」紡郎瞇著眼看悠津「至於是什麼組成那些光,我是憑直覺去猜的」
  「哦?那你說晝之彥是什麼做的啊」悠津問張開雙手讓紡郎看自己身上的"紋身",他沒穿羽織,無袖的上衣領口半敞,露出了胸前的特殊紋樣。
  「唔…仔細看不像血液」紡郎直直盯著他「骨髓,我猜是這個吧」他瞇著眼看悠津「這把刀不是溶入你的血中,而是依附在你的骨骼上吧」
  「…你這怪物」悠津吐槽「好噁心的洞察力啊哈哈哈」
  「我猜對了吧」紡郎問
  「是啊」悠津說「因為它是沒有外殼的骨髓,所以晝之彥必須有宿主,希望下次我家人來廷裡的時候別遇到你們倆,眼力好到很噁心啊你」
  「你對自家的秘密如此坦誠,想必自有考量吧」京樂說
  「反正你們不會說出去,廷內知道了也不能幹啥啊,你倆害我也沒啥好處,綱彌代家早就知道晝之彥是啥造的,他們會把晝之彥的情報全掩蓋掉,給他們添亂增加麻煩對我來說沒啥壞處啊」悠津說「而且如果晝之彥的情報外洩了,我也能藉此看出你們所屬的立場嘛」
  「隨時可以甩手走人的傢伙才能幹這麼大膽的事啊」紡郎說
  「京樂家的,你監視我的人可以撤掉了」悠津說「雖然他們都藏得很好,但如果再靠近我,我會把他們變成水灘喔」

  「欸呀~真是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職責,感謝鹽椎少主手下留人哪~」京樂說「不過呢,可以請你說明一下,為什麼要在逆骨殺人嗎?這樣也許我能在貴族會議上幫你一點忙喔」
  「你啥都不曉得就別插手了,反正貴族會議不敢動我們鹽椎家人」悠津擺手轉身要走。

  「為什麼要為空無一物的祠堂殺人呢?」京樂說
  「!」悠津回頭瞪大眼看京樂「你知道那裏面本來該有什麼嗎?」
  「我的家族雖與你們先祖所見證的"大罪"無關,但那裏面的存在與我有很深的淵源」京樂說「旁邊這位也是」
  「你如果知道綱彌代是如何把那隻手弄走的最好立刻招來」悠津說「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帶走了那隻手後現在那家族還存在!」
  「這個嗎」京樂說「你知道右手下落以後想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送回去啊!」悠津說「那東西不該隨便移動,不管是誰帶走都會帶來災難啊!」
  「你有辦法將那東西從活人身上移除嗎?」京樂問
  「這種事我哪知道!至少我有義務不讓那隻手落入綱彌代家手裡」悠津說「他們不計代價奪取右手絕對不是為了做善事!」
  「為什麼右手消失綱彌代家也會受影響」紡郎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悠津看著他們,似乎在思考這兩人的目的。
  「這樣吧,我會告訴你右手的下落,但你必須告訴我們綱彌代家和那個祠堂的關聯」紡郎看了京樂一眼說
  「我們非常在乎的人與此事牽扯甚深,如果鹽椎少主能分享情報,對我們雙方都有利」京樂說

  「…好吧」悠津鬆口「你的副官是伊勢家人,你應該聽過開花的父親這個童謠吧?」
  「那是什麼?」紡郎問
  「是伊勢家內部教孩子唱的兒歌」京樂說「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歌」
  「你知道才奇怪!你的家族那時根本不存在!」悠津說「伊勢家的女兒怎麼會為護廷十三隊賣命啊!?」
  「那是我的副官選擇的生活方式,而且她已被伊勢家除籍,我知道那首歌是因為我曾聽伊勢家的女人唱過」京樂說,那時他還很年幼,半夢半醒的聽過幾次。

  「 一朵花、兩朵花,在何處綻放 」悠津低吟「 在父親的右肩下,緋紅的花瓣自天降
  「 三朵花、四朵花,在何處綻放 」京樂念著「 在母親的鏡台邊,綻放著月白色小花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悠津說「你怎麼會認識伊勢家的女人啊?」
  「遠在沿海的鹽椎少主又是如何知道這首歌的?」京樂反問
  「鹽椎是見證大罪之人」悠津識趣地不追問京樂和伊勢家的關聯,廷內貴族有啥糾葛與他無關「紀錄這一切,也是我們的責任」
  「這樣啊」京樂點頭
  「接著的歌詞你應該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吧,既然你知道何謂"大罪"」悠津說
  「接著是雙耳、胸腹、內臟、骨骼,自這些位置開出的"花朵"散落四方」京樂說
  「花朵是指什麼?」紡郎問
  「就是你看見的光啊」悠津說「這首歌說的,就是伊勢家先祖聽從命令所犯下的罪啊」
  「!!」紡郎瞪大眼看悠津和京樂「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其實早就忘了這首歌」京樂說「如果不是七緒身上的異樣,我根本不會朝這個方向調查」
  「異樣?啥意思?」悠津問「伊勢家到底在搞什麼鬼?連刀都搞丟了她們在幹啥啊!」
  「她唱不出離開伊勢家前學過的所有歌曲,就連最普遍的兒歌也唱不出來,只能哼出旋律」京樂向紡郎解釋「她認為是小時候家庭驟變的影響」
  「我猜是干涉認知的鬼道吧」紡郎斷言「本人是不可能察覺的,但這聽起來和我知道的認知干涉秘術很像」
  「沒錯,有人對她下了這種認知封印,但到底是誰就連我在伊勢家的朋友都不清楚」京樂說

  七緒身上的怪異狀況是麗莎告訴他的,七緒自己認為是因為過去的回憶不愉快所以唱不出口,但如果是對歌唱有心理陰影,那應該也會影響後來學的其他曲子才是,然而在七緒身上卻存在這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後來他詢問葉緒奈,那首歌是否本就無法在伊勢家之外唱出來,或只有當家能唱,當時尚未繼位的葉緒奈毫無障礙的把同樣的兒歌唱了一遍,那只是一首老童謠,並非秘傳的祭祀神樂,對七緒施行這種封印多此一舉,施術者到底是誰連葉緒奈都想不透,這種封印在施術者死後就會解除,唯一會這種高難度鬼道又有機會對七緒使用的,只有身為母親的青,然而在她死後這道封印卻依舊存在。

  「為什麼要封印一個小丫頭的記憶啊」悠津問「伊勢家到底在過去一千年內出了什麼事?那家子聽話的人偶怎麼能搞出這麼多問題?」
  「抱歉啊,我們只說好要告訴你右手的下落,伊勢家的八卦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曉得」紡郎說
  「是啊,發生遺失神劍那種憾事,那個家族就更加封閉了」京樂說「無可奉告」
  「好吧,反正她們也不重要,是說,你都不覺得奇怪嗎?」悠津問「那首歌裡的右手啊,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呀」
  「…砍下右手的,不是伊勢家先祖」京樂說「對吧」
  「沒錯,因為綱彌代家最先剷除的,就是能夠"停止"他們惡行的右手」悠津靠著走廊牆壁說「但能砍傷那位的武器並非常人能使用的」他指著上方說「所以當時那個綱彌代無法承受反射的力量,"噗!"的一下,灰飛煙滅了」他做了個誇張的手勢說「至少我家紀載的是這樣,但我也看過幾個不同的版本,唯一不變的是右手不是伊勢家的人砍下的」

  "像執行儀式的非伊勢家人一樣,魂魄崩潰了啊"京樂想"因為自己動手砍下靈王的肢體而被毀滅,之後才命令能使用八鏡劍的伊勢先祖把靈王的身軀給…,那首歌裡沒有提及四肢,或許鹽椎家的故事並不完整,或者他也在說謊"

  「米米哈基存在於流魂街這麼多年,綱彌代家卻不曾奪取,只敢監視」紡郎沉思說「他們也被詛咒了,對吧」
  「和世世代代從血緣繼承詛咒的我們或伊勢家不同,綱彌代家那是怎麼回事大概只有你所說的米米哈基知道,只有右手的力量被喚醒時他們身上的詛咒才會浮現」悠津說「奪取右手這種事其實他們試過幾次,但每一次都為綱彌代家招來災禍」
  「什麼災禍?」京樂問
  「年長者活著時身體機能就逐漸停止,開始潰敗腐爛如同以屍身生活,未出世的孩子停止成長死於腹中,青年男女無法生育,嬰兒不再成長,兒童夭折大半」悠津說「依我家紀載,綱彌代本家因此滅亡過幾次並由分家繼承,但廷內都以瘟疫或災禍作掩飾抹去這種異常死亡現象,很久以前他們就學到教訓,不敢打右手的主意了,因為這種詛咒似乎只在右手的力量被喚醒時顯現」
  「喂,你想的和我一樣嗎」紡郎轉頭看京樂
  「小希出生那年綱彌代當家死於瘟疫」京樂認真回想「那年冬季明明沒有多少疫情,綱彌代家卻辦了很多場喪事」
  「在那之前就有了」紡郎指著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變成這樣那年,綱彌代家死了幾名孕婦和嬰孩,釋藥院有留下紀錄」
  「因為晝之彥的關係我們能感覺到右手力量的波動,所以會去巡查祠堂,可是右手的力量從那地方消失了…或者說,只留下一點影子,好像同時存在於別處一樣,我們每次感覺到力量波動就會去看看,但那隻手始終沒有回到原位」悠津皺眉「除了綱彌代家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幹這種事,四楓院家不會打這種主意,朽木家沒這麼有創意…」
  「是我的雙親」紡郎說
  「啥?」悠津愣了一下問「你的啥?!」
  「你已經見過了」京樂說「被米米哈基纏上的人」
  「什麼!!」悠津瞪大眼看著紡郎,和他有著相同面貌的白髮男人就是他們數百年來尋而不得的解答。
  「我們也不明白那是怎麼回事」紡郎說「但我這雙眼睛就是那隻手依附在大哥身上的證明」
  「原來…太糟了啊」悠津一手掩著嘴,血紅雙眼圓睜「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了」

  "原來如此,神之器皿…指的是浮竹十四郎嗎"悠津想"與靈王右手有關,所以才看不清未來,難道是這樣嗎?"
  "喪失真名者和冒名者…又是誰?"悠津看著紡郎回想著預言。

  『命運的鐘擺迴盪三界,未來將來,過往將至,靜止的命運延伸天際。
  妄奪天座者穫己所栽,喪失真名者剪斷命運之絲,冒名的次子加冕餘燼之城。
  生於黑暗的王子導引命運之風,神之器皿傾覆虛空。
  隻手親塑的鏡像偽物,仿造的謊名之器───』

  "謊名的器又是…"悠津揪著劉海想"加上後面的幾句聽起來越來越不妙了,那個藍染是不是真的會把靈王幹掉啊!老子我還年輕不想死啊!這群人到底有沒有辦法把那個叫啥崩玉的東西解決啊?如果要死的話,我希望死在能吹到海風的地方呀!"

  「喂,難道因為不是綱彌代家所為,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觀嗎」紡郎問沉默的悠津
  「鹽椎只能見證,不能干涉」悠津擺手說「這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預言,如果我們插手,只會使事態惡化,尤其是和那一位有關的事」他指著上方後攤手說「不過如果各位沒死,我回家會讓人把你們的豐功偉業都記錄下來的」
  「果然沒那麼簡單啊」紡郎嘆氣

  「在綱彌代家的詛咒顯現的年份同時產生的就是擱淺世代」京樂閉上雙眼說「只影響古老貴族家的孩子,原來是這樣啊…」
  「小希是例外,大概是因為她身上的血滴直接來自米米哈基吧」紡郎說「那至少救了小希一命,其他無辜受牽連的孩子…唉」
  「沒辦法」悠津把玩著掛在腰上的螃蟹玉珮「誰叫我們身上都流著原初罪人的血呀」

  雨龍相信人都是生而無罪的,只有和平世界成長的人才會將生而無罪視為普世價值,因為這種信念在過去可說是一種奢侈。

  滅卻師有罪,因為他們過去與死神為敵,在廷內殺人無數且是破壞世界平衡的累犯。
  死神有罪,因為他們屠殺滅卻師並聽令於貴族,在滅卻師帝國的角度他們更是阻止世界回到無生無死的狀態,強加死亡恐懼於世界的惡徒。
  護廷十三隊有罪,因為他們本就是個殺伐組織,建立在初代的血腥恐怖之上,姑息貴族之罪。
  五大貴族有罪,因為就是他們犯下囚禁支解靈王的原初之罪,掌控瀞靈廷、命令死神犯下無數罪過,是他們分離三界將死亡帶給眾生。
  老貴族有罪,他們是五大貴族的共犯,為虎作倀,通常也與五大貴族有一點血緣關係。
  伊勢家有罪,他們毫無主見的聽從命令肢解靈王。
  鹽椎家有罪,因為他們對原初之罪袖手旁觀,盜取靈王骨血後像懦夫一樣逃跑。

  即使是與原初之罪無關的京樂一族也有罪,他們與所有人一樣沐浴在母親的血中出生,但注定在敵人鮮血澆灌下茁壯,有幸成為族人中的最強者的話,也許還會在自己親手斬殺的親人的血中成為家主。

  人人可生而無罪的世界,對出生在大戰後、在動亂時代長大的浮竹和京樂來說,是一種不真實的理想,但也是值得尊敬、理應追求的世界,只是這個世界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永遠都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方。

[滅卻師殲滅令]
  京樂所說的歷史是屍魂界版的,也和真實事件有一定程度上的相符,只是死神的世界本身就存在不同角度所描述的同一事件有完全不同面貌的狀況,曾經經歷過一千年前入侵和兩百年前殲滅令的人知道的歷史都不是全貌,甚至有可能得到的本身就是謊言版本。
  但京樂給的兩百年前協商失敗、俱生隊被殺的歷史是真的,他沒有騙雨龍,只是沒把一千年前的歷史也說出來而已。

  流魂街的滅卻師應該多數是混血滅卻師,他們不是滅卻師帝國的人民而是在現世各處散居的滅卻師死後自然來到屍魂界。

  京樂的回憶是大約他外表七八歲時的事,因為軍事貴族背景的特殊性,小時候的春水受家風影響,將殺盡敵人視為理所當然,無論對方身分,是敵人就殺光是京樂一族自幼根植在每一個族人腦中的"常識",就算是受家庭影響最少的春水也是如此,但小時候的十四郎並不曉得京樂家恐怖的名聲有多少真實性,就算是真的也和善良溫柔的春水無關,所以見到摯友漫不經心的下令殺人給他的衝擊非常大。

  鹽椎家住得太遠,和滅卻師真的沒有多少牽扯,悠津只是看雨龍生悶氣不爽,不在乎雨龍有沒有滅卻師之力(悠津:中二病死小孩,狗看了都嫌!)。

  每個家族、每個族群之間描述的同一事件和現實的線索都有所出入,五大貴族這方並未提及鹽椎先祖目睹了一切,而鹽椎家真的是無辜的旁觀者的話,為什麼靈王的骨髓和血會在他們手上?他們真的是因為旁觀原初之罪的愧疚而自我放逐的嗎?真相也許在某個家族流傳下來了,但也可能早就亡佚了。

  在這個建立在謊言與原初之罪上的世界,任何一方的敘述都可能為了合理化或者美化自己的行為而被改寫。

[翠臣翠海]
  他們不是親兄妹,血緣關係挺遠的,翠臣的父親是前面就出現過的營業笑容滿分的朽木七席。
  七席本來會被和母親一起被逐出廷外,因為私生子是見不得光的醜聞,尤其是在嚴以律己的朽木家更是如此,銀嶺和夫人同情這個孩子才讓七席的父親選擇,如果他把私生子拋棄了,那他和正室生的孩子就得成為死神加入六番隊賣命。
  七席是以這種名義被生父認領的,在分家沒有棲身之處,所以以侍童身分在本家長大,後來娶的妻子是平民,收養翠海除了是為了報答銀嶺夫妻的恩情,也是因為他受過藤姬照顧。
  因為是私生子,不受親生父母待見,所以被取了棄太郎這種很糟糕的名字,被銀嶺帶回去後自己改名良輔,以名字宣誓效忠並表明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不會踰矩(私生子),將以一生輔佐、服侍本家。

  銀嶺退隱除了是心力交瘁無力再爭,同時也是因為害怕自己連孫女都無法保護,失去女兒的打擊加上失去孫女的恐懼完全澆熄本就開始衰退的銀嶺的鬥志,所以在白哉支持下他毅然決然的帶走翠臣、翠海兄妹去隱居。

  翠海的雙親是斬魄刀篇的反派朽木響河和銀嶺的女兒,其實從外表看真的很明顯,翠海長得像白哉,白哉長得像蒼純,蒼純和姊姊長得也很像,所以翠海一看就是這一家的成員,同時她沒有朽木家的純黑髮和灰眼睛,一部分頭髮是紅色加上綠眼就是響河的特徵,銀嶺謊報她的身分、禁止她成為死神、禁止她隨意露面,將她藏起來就是害怕有人會發現翠海是罪人的女兒,如果學會使用靈力,親子間靈力特徵相似,可能也會被認出來,響河當年被綱彌代家陷害除了太出風頭外還有別的原因,就請大家猜猜看吧。
  線索是響河跟村正的特殊之處,以及綱彌代家為何會認為銀嶺"有意染指"他們的財產。

  翠臣雖然非常在乎自己是被從分家收養的身分,不過其實銀嶺和藤姬、蒼純對他也很好,但他自己非常介意應有的分際和禮節,和翠海感情非常深厚。
  這對兄妹跟小時候的白哉關係很好,長大以後因為都是成年人了,所以相處模式變得彬彬有禮的,不過關起門來還是會吐槽白哉長大以後和小時候個性判若兩人。

[晝之彥 Hiru-no-hiko]

  晝之彥是假名,沒有骨骼、與海洋相關這兩個要素其實就能推測出這東西的原型和正確名稱與什麼有關了。
  雖然是"斬魄刀"但在沒有宿主的情況下會變得像一團有生命的肉泥一樣,只會附身在鹽椎家人身上,附身過程極為痛苦,可以同時有一個以上的宿主,所以這把"刀"可以同時存在於多個地方。

  這把刀的原料,是靈王的骨髓和血,因為是骨髓,所以附身後浮現的紋樣只會出現在有骨頭的部位體表,像是脊椎、肋骨、手骨,像腹部這種沒有骨頭的位置就不會有。

[數花歌&擱淺]

  這個童謠的前段借用了<魔法使之嫁>裡面智世唱的搖籃曲<花数え>,形式是常見的數數歌(在歌詞裡教孩子怎麼數數的歌曲)。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VnNJEEZiR4

  伊勢家雖選擇遺忘、或者被迫放棄傳承最初被詛咒的原因,但還是以自己獨有的方式把原初之罪流傳下來,以童謠和床邊故事的形式逃過外人審視的眼光,母女代代相傳將家族的罪過流傳至今。
  京樂小時候聽大嫂唱過那首童謠,不過記憶非常模糊,七緒哼得出來但無法唱歌詞,所以京樂只能找葉緒奈問完整歌詞。

  花瓣就是靈王的碎片,一個父親注定早死的母系家族卻有一首關於父親的歌本身就很奇怪,整首歌描述的就是伊勢家先祖被命令拿起八鏡劍將靈王肢解的過程,然而直到悠津點明之前,京樂也沒想過右手一開始就沒出現在歌詞中的原因。

  緋紅的花瓣是靈王的血肉,母親的鏡台就是八鏡劍,白花則是碎骨和內臟。

  擱淺世代的成因就是米米哈基的力量,因為詛咒了綱彌代家的是米米哈基而非靈王本身,所以只有在米米哈基的力量顯現時詛咒才會跟著浮現,只有古老貴族受害是因為這些人的血統能追溯到原初之罪或者與五大貴族有血緣關係,不過志波家不曾出現擱淺世代的孩子。
  在CFYOW小說中提過,綱彌代家知道右手在哪,也知道浮竹身上有靈王右手,而且綱彌代家將靈王碎片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但他們卻沒有回收右手,甚至連時灘都因為擔心刺激到米米哈基而不敢對十四郎下毒手,合理推測綱彌代家無法回收右手,甚至可能會因為接觸右手而損失慘重,因此這裡才有這種設定。

  唯一屬於擱淺世代卻不是古老貴族出身的就是小希,因為他身上的靈王碎片(血滴)直接來自右手,所以才無法長大,其他人無論後來有沒有恢復正常成長速度,受影響的原因都是米米哈基的詛咒。

  只有綱彌代家人會因為米米哈基的詛咒而死,死因都和"靜止"有關,中老年人身體停止正常新陳代謝,所以活著就開始腐爛,年輕人無法生育和胎兒停止生長都是因為生命延續的能力被"靜止"了,孩子無法長大也是同理。
  如果嫁入綱彌代家的女性遇過這種狀況,之後只要改嫁給其他非綱彌代家的人就能正常生育,但綱彌代家的女性外嫁後依舊會被詛咒纏身,兒童可能會夭折,也可能在幾年後正常成長。

  知道綱彌代家被詛咒的只有綱彌代家人和鹽椎家,因為把屢次發生在綱彌代家的災難與米米哈基力量被喚醒的時間連結起來的是鹽椎家,他們把此現象稱為右手的詛咒,而綱彌代家也相信了他們的解讀,鹽椎家會認為是"右手"下的詛咒,而不是靈王,是因為他們認為那是靜止之力,而且鹽椎認為如果靈王能報復的話,不會放過志波以外的五大貴族才是。

[預言]
  在命運之風章出現的預言只有前半,悠津知道完整預言所以越想越覺得世界好像要完蛋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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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4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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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秋大祭:故事時間-上】

Summary:
大混亂隔天清晨的小混亂以及老人家講古時間,小白炸毛低溫預警,京浮兩人偶而也會一起說說同事壞話現場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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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勢家]

  在伊勢家重重結界與森嚴的警備中央的並不是當家住處或寶庫,而是一處只有在伊勢家女人帶領下才有辦法到達的祭壇,夜色逐漸退去,祭壇中心漂浮著一面正面朝下的銅鏡,鏡子發出奇異的藍光籠罩四名圍著銅鏡的白衣女子,她們右手拿著特殊的儀式用刀,左手則握著左邊同伴朝向自己的刀刃,這些儀式用刀已開鋒卻不會割傷緊握著刀身的纖纖玉手,若仔細看能看見瀞靈廷像海市蜃樓一樣在藍光中若隱若現。

  四名跪坐的女子中有一人身著男裝,葉緒奈急著趕回家張開結界,沒時間換下偽裝,她和另外三名女孩一樣閉著雙眼專心維持籠罩整個瀞靈廷的防虛結界,讓瀞靈壁不落下的術式需要更長時間準備,昨晚虛群大量湧現,來得及張開防虛結界已是令人驚嘆的壯舉。

  「現任大結界長真是…」伊勢家的老婦人仰望結界「本應需要更多人、更長時間才能完成的儀式,居然被他那所謂的"前置作業"給精簡到四人即可完成」
  「真的非常厲害」烏丸說
  「很可怕啊」老婦人說
  「可怕?」攙扶著老婦人的少女問
  「那男人只見了一次就把整個瀞靈廷連同伊勢家納入自己的鬼道術式佈局中,要是讓他見了其他秘術,他是個很大的威脅」老婦人說
  「那為什麼要讓大結界長布置這種術式?」五十鈴問
  「葉緒奈說是京樂春水擔保的」老婦人皺眉「那男人給予吾等庇護卻分毫不取,我不禁懷疑他支使大結界長背後別有用心,護廷十三隊和鬼道眾應是平行存在的組織,結界眾更是隱密,他卻與大結界長這般熟識……」
  「恕在下直言,在下見過大結界長蒙面布下的面容,我想他們認識有正當理由」烏丸說,他陪葉緒奈外出就包含那回與大結界長的會談。
  「他長什麼樣子啊?」五十鈴問
  「難道他是京樂家人嗎?」老婦人問
  「不,大結界長長得和浮竹隊長一模一樣」烏丸說「他是浮竹隊長的弟弟」
  「欸?!」五十鈴瞪大眼看烏丸
  「京樂家與浮竹家因為雙方當家交情深厚而異常親近眾所皆知,而浮竹家人皆以品德高尚、為人正直出名,我相信大結界長此舉確實是為瀞靈廷著想」烏丸說
  「原來是浮竹家人啊…但最好還是謹慎點,我們不知道京樂春水和浮竹隊長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老婦人點頭「上級貴族和下級貴族交情好也不至於像他那般偏袒,更別提是京樂家,他們不是做善事的哪」

  "要是知道真相,姨婆妳會更加困惑啊。"閉著眼執行儀式但仍把周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葉緒奈在心中默默吐槽,她發現那個傳聞中風流成性、喜好女色、用情不專的京樂春水沒結婚的真正原因是浮竹十四郎時也愣了好一會,這要是讓姨婆知道了,她可能會需要好幾個人和她解釋那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在葉緒奈對面的女孩頭往後仰眼睛上吊,握著刀刃的手開始滲血。
  「糟了,小夢撐不住了!」老婦人說
  「該怎麼辦!?」五十鈴緊張的問
  「別慌」葉緒奈開口「她只是虛脫,我接手,不要過來,會破壞結界」
  「不能換人嗎?」烏丸問
  「換誰,其他妹妹都比小夢年幼,更弱小,別和我說話」葉緒奈說
  「宇治,注意分際」老婦人說「這不是家兵和主人說話的態度」
  「是在下僭越了」烏丸低頭退下,面具下的藍眼充滿擔憂的望著葉緒奈。

  「報告」一名少女侍衛瞬步出現「護廷十三隊說可以撤除防虛結界了」
  「我知道了」葉緒奈睜開眼緩緩站起身,另外三名女孩像懸絲魁儡一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幾名女侍衛立刻上前站在他們身後「我要解除了」

  葉緒奈說完,鬆開握著刀刃的左手,另外三人同時放手,天空中的結界開始消散,而三名協助儀式的女孩像斷線的魁儡一樣神智不清的倒入女侍衛懷中,葉緒奈伸手接住自空中降下的銅鏡。
  「葉緒奈大人您沒事吧?」站在葉緒奈身後的五十鈴問
  「我還好」葉緒奈抱著銅鏡說「她們靈壓耗盡了,送她們回房休息吧」
  「真的沒事嗎?」烏丸問
  「我雖未繼位,但我仍是伊勢家的當家,區區結界而已,不足掛齒」葉緒奈抱著銅鏡說「我去休息了」他瞬步離去時烏丸還是擔心地跟上了。

  「葉緒奈大人好厲害啊」五十鈴說
  「可惜前一代玉依遺失了八鏡劍,不然,葉緒奈絕對配得上玉依的名號」老婦人感嘆道。

[瀞靈廷]

  淡藍色的防虛結界撤除後,普通的晨光灑落早晨的街道,不久後人們逐漸開始活動,轉眼間廷內街道便熱鬧了起來,許多因為前一夜混亂而在廷內過夜的流魂街居民趁機欣賞白天瀞靈廷的風景,在白道門內側一護和織姬跟露琪亞一起等在志波家過夜的兩人來會合。
  「唷~」一護朝茶渡河石田揮手「昨天怎麼樣啊」
  「還可以,話說黑崎你被阿散井帶去哪啦?」雨龍問
  「四番隊」一護黑著臉說「和井上會合還有…」
  「被卯之花隊長請去喝茶了」露琪亞無情的吐槽「因為這個笨蛋對著黑腔卍解放月牙天沖!」
  「那位很和善的女士嗎?」茶度問
  「她會罵人嗎?」雨龍問
  「不,最可怕的就是她從頭到尾都輕聲細語面帶微笑」一護臉上還能看出那份恐懼。
  「卯之花小姐有那麼可怕嗎?」織姬問
  「呃,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但她放我走後我很感激我還活著」一護摸摸頭說「聽說空鶴家也是一團亂啊?」
  「你怎麼知道?」雨龍問
  「我和井上昨天住在四番隊,在他們食堂吃宵夜時聽花太郎說的」一護說
  「石田同學沒睡飽嗎?你的臉色好差喔」織姬問
  「我沒事,只是低血壓的老毛病犯了」雨龍說,但昨天和京樂那場談話也讓他輾轉難眠「朽木你們不是正在休假嗎?怎麼穿死霸裝?」
  「啊,差點忘了跟你們說」露琪亞說「一護你們要來參加隊長會議」
  「啊?」一護愣了一下
  「總隊長有重要的任務要委託你們」露琪亞說「我是負責來帶你們去開會的」
  「欸?????!!!」現世的孩子們滿頭問號驚叫
  「我們四處逛逛吧,下午才輪到你們」露琪亞說
  「等等不先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嗎?!!」一護喊
  「話說鹽椎少主沒跟你們一起來嗎?」露琪亞問
  「他和侍從比我們早出門」雨龍說「總隊長也召見他了嗎?」
  「沒有,就算叫了他可能也不會來吧,鹽椎家照著自己的規矩走,不怎麼理人的」露琪亞說「是貴族會議」
  「因為他也是貴族嗎?」織姬問
  「據說是因為他在流魂街殺了別的貴族的使者」露琪亞說「但指控內容很模糊,我覺得應該只是想找他麻煩吧,畢竟鹽椎家不受廷內管轄,可是畢竟對方是統治沿海的貴族,祖父大人一早就代替大哥去議會了」

  與此同時,在平民區商店街悠哉閒晃的正是(貴族會議認為)本應戰戰兢兢地前往會議接受訊問的悠津。

  「這好吃欸」悠津說「大姊這肉乾怎麼賣?」
  「一包五環,帥哥如果一次買三包我送你一包不同口味的你看如何」揹著寶寶的老闆娘被喊大姊開心的說。
  「那給我六包吧,比嘉,付錢」悠津說
  「少主我們不提早到議會真的沒關係嗎?」金城擔憂地說
  「少主你不是昨天才擔心到去屋頂上看了半個晚上星星嗎?」比嘉說
  「噗哈哈哈!你居然以為我擔心貴族會議啊!」悠津用力拍打比嘉的肩膀「廷內貴族跟我們的關係就跟海參跟海豚一樣」
  「啊?客人您是…?」老闆娘聽得一楞一楞,看這名奇裝異服的青年帶著隨從他本以為是變裝出門的貴族少爺,但廷內貴族不可能說這種話。
  「喔,我的意思是啊,廷內的傢伙跟海參一樣只會躺在這裡,要不要往來是我們決定的,咱們想去哪就去哪,還能隨便跳到半空中,跟海豚一樣自由喔~」悠津笑
  「少主我想她的疑惑點是您的態度。」金城吐槽「不好意思請不要在意,少主生性自由奔放」
  「請問您是哪一家的少爺啊?」老闆娘問
  「靠海的,你不認識」悠津吃了一口試吃品說「話說老闆娘那個尋人啟事是啥?怎麼滿街都是?」
  「啊,那個啊」老闆娘馬上八卦起來說「昨晚不是出了大亂子嗎?」
  「嗯!嗯!」悠津起勁的歪頭聽老闆娘八卦
  「那個很──有錢的上級貴族金井川家不是有個二少爺嗎?」老闆娘說
  「然後呢?」悠津低頭和老闆娘咬耳朵
  「那個二少爺昨天溜出廷玩,還被虛咬傷了,結果在廷外遇見一個上級貴族公主,聽說是個回道傑出又溫柔的美人,金井川少爺對人家一見鍾情,現在到~處找人哪!」老闆娘說得起興「那位公主對平民很仁慈,一視同仁的把所有人治好了,所以為了找那位公主,金井川家的下人一大早就帶著啟示出來找人了,他們覺得這位公主一定還會到平民區玩」
  「那怎麼貼人家門口啊?」悠津問
  「讓他們貼到秋大祭結束可以拿二十環,而且找到這位公主有賞,不賺白不賺,這種浪漫的插曲誰不愛啊!」老闆娘說
  「他怎麼知道人家是公主啊?」金城問
  「當然是衣服啊,貴族變裝歸變裝,身上的衣料可不會差,你瞧這啟示上不是寫了,昨天那位公主穿的是有麻葉紋的白羽織,看布料是專供上級貴族用的,不是富裕的上級貴族買不起哪!」老闆娘說「而且那姑娘陪驚慌的少爺聊了好一陣,她受過很好的教育,談吐有禮溫柔、知書達禮又懂文學,這可不是我們平民的姑娘呀」
  「名字有"織"、身高大約一百六十公分左右、長髮…」比嘉讀著告示「好像是個很可愛的美女啊」
  「為什麼會只知道人家名字一部分啊?」金城問
  「廷內貴族大多不讓女人拋頭露臉,好像常常用名字取一個字加上姬作為敬稱,八成是聽到別人喊他織姬…」悠津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織姬?」
  「欸?」比嘉也愣了一下
  「這個描述…」金城眨眨眼「好像是…不不不,那孩子不是貴族,肯~定!是搞錯了!」
  「確定人家真的是貴族嗎?」悠津問
  「確定確定!來貼告示的人說他們少爺完全被迷倒了呢,談吐優雅,手又細嫩,不像平民女孩,雖然因為大家戴著面具沒看清長相,但如果聽到聲音他一定能認出對方,唉呀~這種美事要是成了說不定能改成舞台劇呢~」老闆娘陶醉在浪漫八卦中「啊,兩位真喜歡我們家的蜜餞啊?」
  「啊不知不覺就…」金城和比嘉幾乎吃掉一整盤試吃品,不好意思的乾笑。
  「這蜜餞也給我們兩包」悠津乾脆地說
  「謝謝惠顧~」老闆娘笑容滿面地送走三名稀客。

  「少主那怎麼聽好像都是那個人類少女啊」金城說
  「反正不關我們的事嘛」悠津擺手說
  「那少主你不擔心貴族會議為什麼還半夜不睡覺去爬屋頂啊?」比嘉問
  「我覺得世界快要完了」悠津說「就是那個預言啊,我昨天知道了一些事,我覺得世界末日搞不好會來呢」
  「那您還這麼悠哉!?」比嘉差點喊出來
  「不通知當家嗎!?」金城問
  「天要塌了我也無可奈何,能怎樣?找根柱子撐起來不成?現在通知父親他們也太遲了,等訊息送到搞不好世界已經沒了,或者事情平安解決,白白嚇他們一場也不好啊」悠津說「我昨天就在想要是世界完蛋我要怎麼辦」
  「少主有什麼主意嗎?」比嘉問
  「我想放手一搏」悠津說
  「喔喔我就知道少主有辦法!」金城說
  「趁有限時光追求幸福!至少不會死不瞑目!」悠津握拳說,兩名隨從差點摔倒「幹嘛,我們家可不能介入和預言有關的事,我總能死得開心點吧!」
  「是我們不對」金城低頭
  「擅自對您產生不切實際的期待了。」比嘉眼神死的望著前方
  「我就喜歡你們倆的直腸子,但還是滿過分的啊」悠津吐槽
  「那少主還是要去貴族會議吧?」金城問
  「我想去打聽打聽管理朽木家算用人的家臣在哪工作」悠津說
  「少主您不是要找那個翠臣打架吧?」金城問
  「那傢伙是很煩啦,不過換成是我也會提防出現在妹妹身邊的可疑男人啊」悠津笑「我是想把羽織拿回來啦,話說議會到底在哪個方向?」
  「您迷路了就早說啊!!!」金城和比嘉喊

[一番隊 隊長會議室外]

  「哈啊~~~」京樂打了個大呵欠「昨天那麼晚睡,今天又要早起,真的吃不消啊」
  「我把今天隊上的會議改期了,午餐後隊長就去補眠吧」七緒說
  「我的小七緒真的好貼心啊」京樂誇張的捧心說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七緒吐槽
  「我也有點犯睏」同行的浮竹笑「中午要去哪午休呢」
  「我懷裡❤」京樂小聲說
  「咳嗯!」七緒提醒京樂注意場合
  「各位早啊」打開會議室大門的雀部說
  「雀部副隊長明明也加班了,還是比我們更早起啊」亂菊也掛著黑眼圈說
  「老人家早起嘛~」京樂笑「松本副隊長今天真早到啊」
  「因為我們隊長一早就急著出門啊」亂菊說
  「雀部副隊長精神真好」七緒說
  「有比我更有精神的」雀部指著會議室內

  「我不管阿近做了什麼補償!技術開發局擅自佔用我家這種行為下不為例!!」一大早就火冒三丈的冰雪系最強天才兒童怒斥「之前實驗失敗結果我們隊轄區內的街道都被果凍淹沒了!那次排水系統的維修費現在也沒下文!」
  「真是的,不過是個臨時指揮所,這麼大驚小怪,小鬼頭啊~」涅攤手搖頭
  「隨便改造流魂街居民區違反了多少法律和內規你知不知道啊!」冬獅郎用力戳著手上那疊厚厚的文件,他還特地畫出涅違反的所有規定。
  「所以呢?」涅吐舌
  「你這傢伙給我認真聽!!!」冬獅郎怒吼

  「一早就在欺負小孩啊」碎蜂一臉嫌惡的看涅,一群正副隊長站在門外看十番隊隊長和十二番隊隊長…吵架,那完全就是小孩子吵架的架勢,根本稱不上是爭論。
  「難怪會議室門口特別冷」戀次吐槽
  「日番谷隊長真的很生氣啊」浮竹苦笑
  「畢竟技術開發局進到自己家裡來,真的滿恐怖的。」吉良吐槽
  「如果阿近沒給日番谷隊長的奶奶裝洗碗機和熱水器的話,現在技術開發局可能已經變成冰山了吧」修兵吐槽
  「我不知道技術開發局來過後把我家恢復原狀和做過改造,哪個會讓我更擔心」戀次吐槽
  「技術開發局盡是些噁心的傢伙啊」碎蜂說
  「隊長你這是在指桑罵槐嗚嗚嗚──」大前田說完臉就凹了
  「大家進去吧,差不多該準備開會了」浮竹說

  「你改造我家還控制天氣!少給我裝傻!大晴天的不可能下雷雨!雨水裡帶著靈壓我都感覺到了!」冬獅郎罵
  「不好意思,那場雨其實是我做的」雀部說
  「雀部副隊長你不必為了讓會議準時開始替這傢伙頂罪!」冬獅郎怒指著涅說
  「嘖嘖嘖,看吧,不成熟的小鬼頭就是這樣,一頭熱的發火啊」涅攤手搖頭
  「…涅隊長,請別再刺激日番谷隊長了」雀部嘆氣「日番谷隊長的意見,今年內規大修我會納入的」
  「今年又是大修年嗎?」浮竹問
  「是啊」雀部點頭「但因為藍染叛變一事,讓各隊提交修正案這件事暫緩了,明年再補…」說到這,連工作中毒的雀部都面有難色「明年是管理法則的大修年…一年做兩年的工作……」
  "雀部副隊長的眼神死透了"修兵內心吐槽
  "工作狂原來也有極限啊"吉良同情地想
  "資歷兩千年還不退休的人原來也有極限嗎。"戀次吐槽
  「明年我會逼隊長好好工作,之後我會代理主持管理法則會議的」七緒安慰說
  「大修年雀部副隊長有一半的時間都處在過勞狀態下啊」京樂苦笑
  「常常聽大家說大修年,那是什麼啊?」戀次問
  「護廷十三隊的各種規定大多每五十年大幅度修正一次,這個過程非常累人」七緒說
  「阿散井沒經歷過嗎?」修兵問
  「沒有啊」戀次搖頭
  「十一番隊和這些流程基本上沾不上邊的原因應該不需要我解釋吧」七緒說,其他副隊長們點頭如搗蒜「六番隊因為借鑑了許多貴族會議文書和章程規範,所以他們很少需要修法,通常過程也很簡潔」
  「簡潔?」吉良問
  「朽木隊長說了算」七緒說
  「啊…」阿散井汗顏,他想起來了,確實有不少隊長蓋個章就改掉的規定。
  「畢竟是…」吉良嘆氣
  「大貴族嘛…」修兵臉上三條線說
  「話說朽木隊長呢?」吉良問
  「朽木在和總隊長開會」冬獅郎說「狛村和射場整夜都在指揮七番隊,今天會議他們不出席,秋大祭結束前應該都沒辦法來吧」
  「老師過來了」浮竹感覺到山本靈壓靠近說「大家站到自己位子上吧」

[十三番隊 中午]

  「抱歉啊,本來說要帶你們去逛逛的」露琪亞拿著傳令神機說「我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真的太散漫了」
  「還好你在路上遇見仙太郎了」橋野原笑「不然你現在在值勤,要是忘了帶可是違規喔」
  「是,謝謝前輩提醒」露琪亞不好意思地說
  「橋野原」不苟言笑的高木嘴角居然在抽動「街上貼了這種東西,你有什麼頭緒嗎?」他把一張告示遞給橋野原「昨天穿白底灰紋羽織,在第一區活動的上級貴族公主,只有你吧,恭喜找到好夫婿啊,我去幫你起草休隊申請吧」
  「嘎?」橋野原發出宿醉烏鴉看見不明生物的奇怪聲音「你在說啥?」
  「金井川家二少爺在找夢中情人」高木說「橋野原詩織小姐」
  "這個八卦王居然叫詩織,氣質完全搭不上啊"一護和雨龍很失禮的在內心吐槽。

  「欸???」橋野原瞪大眼看告示,身高、打扮、出身、地點全部都對上了「啊,不對啊!我雖然會回道但我技術爛死了!只能治療小傷而已!」
  「什麼啊?」一護等人接過告示「被稱為織姬的貴族公主,所以是往名字裡有織的貴族找啊,原來如此」
  「跟我名字一樣呢」織姬說
  「井上」雨龍汗顏「我覺得這說的就是妳」
  「怎麼可能,我不是公主啊」織姬說「而且我穿得很普通,這上面強調對方是出身高貴的公主耶」
  「妳昨天穿的是翠海小姐的羽織」茶度提醒
  「啊!!」露琪亞瞪大眼恍然大悟「難怪今天早上翠臣大人在庭院發牢騷!」
  「妳講得好像觀察貓洗臉就知道要下雨一樣」一護吐槽
  「翠臣大人一定是以為金井川少爺在找的是翠海姊姊!」露琪亞說
  「那是誰啊?」高木問
  「翠…」橋野原的表情有一瞬間凝結,這兩個名字她永遠不會忘記,她第一次隨父親去工作時父親恐懼的模樣,還有朽木分家那對很明顯不是同一天出生的雙子「喔!原來是朽木家的大人啊~!」她乾笑。
  「這個描述和翠海小姐不一樣啊,她比井上高欸」一護說
  「髮色也不同」雨龍說
  「因為秋大祭期間髮色特殊的貴族會暫時染髮掩蓋身分,髮色不能用來辨別身分」露琪亞說「井上你和誰說過你的名字嗎?」
  「金井川…」織姬回想著
  「井上有印象嗎?」茶度問
  「有一個被虛咬到的先生好像就是吧」織姬說「因為我只有剛到冬獅郎家的時候穿著羽織,後來我就掛到旁邊了,那時的傷者裡只有他穿得像廷內的人,那時候他一直喊自己要死了,所以我就一邊治療一邊陪他說話,我好像有跟他說我的名字」
  「這種消息在金井川家出來貼告示前就會先傳到朽木家去,現在看到完整告示了,翠臣大人應該鬆了口氣吧」橋野原乾笑
  「啊,可惜了」高木說「看來我的職場不會恢復安寧」
  「你啥意思啊,阿.步」橋野原咬牙切齒的說
  「就是那個意思」高木雙手交叉在胸前

  「哦呀~好熱鬧啊」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白髮老紳士走進來說「嗯?你們是傳聞中的旅禍少年吧?」
  "他脖子上戴的是天主教的玫瑰念珠,生前是天主教徒嗎?"雨龍想
  「宇多田前輩您來啦」高木說
  「您好」一護等人向老人家打招呼
  「這位是過去駐派現世洋人居留地、協助引入西洋文化的宇多田前輩,目前已經退休了」露琪亞介紹「昨天吃的蛋糕就是他和夫人開的點心店的招牌喔」
  「前輩怎麼來了?」橋野原問
  「我來找過去的紀錄」宇多田說「雀部副隊長和我要負責起草給西梢局的信件,我以前在現世做的筆記在我們隊伍檔案庫裡,我想順便轉移到一番隊書庫去」
  「為什麼需要過去的紀錄啊?」橋野原問
  「龍啊」宇多田把檔案號給高木請他把書取來「上次與西梢局魔女接觸,我們才知道更久以前交給西梢局的紀錄被當成藝術品了」
  「啊?藝術品??」露琪亞傻眼的問

  「因為對方希望能了解龍在東梢局,也就是我們瀞靈廷出現的歷史,所以複製了過去繪師記錄下來的版畫、流傳下來的瓦版和手繪圖連同信件一起交給當時隨伴天連*來到尾張的西梢局使者」宇多田接過高木給的檔案,翻閱了一下後攤開一頁插圖給大家看「這是其中一張」
(*傳教士)

  書上以傳統日本畫的風格呈現了一隻像是虛的巨大怪物,張嘴噴出的是藍色的火焰而非虛閃,下方以毛筆字註記這一隻怪物身上沒有虛孔。

  「這幾張看起來…」雨龍推了眼鏡
  「確實很像某種浮世繪紀念品。」一護吐槽
  「和實際出現的龍長相好像也不一樣,不過那是因為美術風格的關係」宇多田翻到那篇插畫的最後一頁,描繪的是那條龍被雷擊殺墜落的場景「因為西梢局當時缺少能讀日文的人,而我們也沒想到會出現那種誤會,所以當年轉交的圖畫都被當作普通的藝術品轉送出去了,其餘的他們也無法判斷龍的種類,所以我們這回打算把比較符合西梢局寫實風格的畫附上」他拿出一疊新的插畫擺在桌上「這是由當事人重新描述給插畫家聽後的成果」
  「當事人?」一護問
  「這是多久以前啊?有好多瞭望塔」露琪亞問
  「一千多年前,描述這件事的是雀部副隊長,因為當時前去討伐龍的就是他」宇多田說
  「這裡的時間隨便都是千百年起跳真可怕。」雨龍吐槽
  「這是現代素描啊」一護說「這兩隻真的是同一條龍嗎?」
  「對啊,龍出現在瀞靈廷可是罕有的事」宇多田說
  「…這誰看得出來畫的是龍啊」一護吐槽「日本畫版怎麼看都像是參加狂歡節回家路上被碾平的蜥蜴」
  「這形容奇怪到非常貼切。」雨龍說,原版那種平面形又誇大的模樣,加上廷內繪師先入為主的以虛的型態描繪這條龍,讓這隻倒楣的生物和寫實描繪相差甚遠。
  「真實的模樣看起來就很有西洋龍的感覺」一護說
  「聽說當年擊敗這條龍的時候大家都一頭霧水呢」宇多田攤開另一頁資料笑著說
  「是啊,他的翅膀上有從未見過的文字和符號,還有奇怪的傷,被死神砍斷的爪子像腐爛一樣脫落後,底下又生出了奇怪的肢體,那時被當成異常虛個體,可是靈壓又明顯不同」雀部說

  「……」除了宇多田外眾人同時轉頭看雀部,他理所當然地接過宇多田給的新版插畫,拉了椅子坐下。
  「赫!」露琪亞嚇得蹦了一下。
  「哇啊啊啊啊啊!!!」橋野原被嚇了一大跳誇張地大喊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一護喊
  「我一直都在宇多田後面啊」雀部說
  「雀部副隊長您這樣會嚇死人的!」露琪亞心有餘悸的按著胸口說
  「隊長會議結束了啊」高木雖然也被嚇到,但最先鎮定下來說。
  「嗯,但下午還要繼續,現在是午休時間」雀部說
  「雀部副隊長太習慣隱藏自己的氣息了才沒被發現啦,哈哈哈」宇多田笑
  「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沒出聲而已」再度感受到自己存在感有多薄弱的雀部嘆氣說。

[京樂家 別院]

  「今天早上真的好冷啊」京樂和浮竹坐在緣側下說。
  「有嗎?今早陽光相當明媚呢,多虧昨晚下了那場大雨」節子為兩位隊長奉茶說,侍女端上放了砂鍋的小膳桌並為兩人打開鍋蓋。
  「日番谷隊長在生氣啊,室內比外頭低了十度吧」浮竹笑
  「他很克制了哪~」京樂說
  「是雜炊粥啊」浮竹說
  「昨天你吃了很多,早上又冷,吃個溫暖好消化的東西不錯吧」京樂說「這是野菇蔬菜粥,比較清淡」
  「謝謝」浮竹微笑說「裡面有雞肉和蛋,真豐盛啊」
  「喜歡就多吃點吧,廚房還有很多喔」京樂看了一下膳桌上的小菜,把自己這邊的醃蘿蔔也給了浮竹「你喜歡這個對吧?偏甜的」
  「你不吃嗎?」浮竹問
  「我吃粥就好,睡眠不足,沒什麼胃口啊」京樂說
  「那我用明太子跟你換吧」浮竹把小碟子放到京樂的膳桌上。
  「想吃的話讓人多拿一些來就好了嘛~」京樂笑
  「小時候在元塾我們就常常交換配菜呢」浮竹笑說
  「因為你什麼都吃,挑食的前輩們也會把配菜堆到你碗裡」京樂說
  「結果他們都被老師罵了,我那時還有點失望呢」浮竹說
  「是啊是啊~」京樂笑「你小時候很貪吃,你記得山老頭故意給你很酸的酸梅那次嗎?」
  「喔!我記得」浮竹吃著熱粥說「那個真的超級酸的,可是很好吃,那個老師也不愛吃,乾脆都留給我做茶泡飯了」
  「對啊,我記得長次郎先生那時候還想阻止山老頭呢」京樂哈哈笑著,那時他們看著只有人類的五六歲大,雀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阻止山本已經來不及了「你那時候酸到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但還是一直吃,我在旁邊笑到肚子好~痛啊」
  「好懷念啊~以前在元塾常常跟老師和雀部先生一起坐在圍爐裏旁邊煮東西吃,哪天再找老師一起吃飯吧」浮竹說
  「嗯,等我們解決藍染的事情後一起開個慶祝會吧」京樂微笑
  「是啊」浮竹說「等這一次的叛變解決後,我們來開慶祝會」

  近千年來他們見證了多少反叛和變節已經數不清了,小時候旁觀廷內混亂的內戰、動亂,成為隊員後一起討伐曾經把酒言歡的前輩,成為隊長後,自己也站上面對變節者的最前線。

  「這一回…」京樂正想勸他改變心意,加入結界守護組,而不要一起前往那個特別設置的戰場面對藍染等叛徒,浮竹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神讓他閉上了嘴。
  「我們說好要一起面對敵人,記得嗎?」浮竹說「就算出現幻覺,我們也不可能互相殘殺,不必擔心」
  「…」京樂閉上眼說「說得也是」
  「這次也會平安解決的」浮竹說「一定會的」
  「是啊」京樂說「不過是個愛騙人,又把事情鬧得太大的臭小鬼啊」

  「不過今天早上能得到一致結論也好」浮竹轉換話題「老師也認為石田雨龍應該被歸為人類啊」
  「如果要追究的話,一護他們劫囚的行為也得被論罪,唯一針對石田雨龍的理由已經沒有了,那孩子應該能過上平凡的人生吧」京樂說「他因為使用禁術失去力量,但也因禍得福啊」
  「不過你主動提供研究素材給涅隊長讓他撤銷提案真的沒關係嗎?」浮竹問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戰利品了,堆在倉庫很占空間,給他們拿去也好」京樂說
  「話說你知道為什麼涅隊長那麼積極針對滅卻師嗎?」浮竹問「石田已是滅卻師末裔,也失去力量了,滅卻師自然會隨時間消失」
  「不清楚哪」京樂說「他是從蛆蟲之巢出來的,被關進去之前的紀錄已經抹除了,從以前和他聊天得到的資訊判斷,他的年齡應該和我們差不多,頂多比我們大幾歲,說不定一千年前那場大戰讓他失去了重要的人才會變………」京樂自己越說越不對勁,默默往嘴裡放了一匙粥。
  「……」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一陣非常微妙的沉默中。
  「涅隊長,完全不是那種人啊。」京樂自己臉上三條線吐槽說。
  「是啊,雖然有點過分,可是我也覺得涅隊長現在的性格和一千年前的大戰無關,是他的個人"特色"。」大概是浮竹這一百年來說過最毒的一句話。
  「讓他聽見我們說他感性,可能還會覺得被我們羞辱了,呵呵呵」京樂乾笑
  「極有可能」浮竹慎重點頭

[儀式]
  簡單來說,這裡的設定就是如果要做任何覆蓋整個瀞靈廷的結界或屏障,傳統上是由伊勢家來負責,她們也是唯一能控制瀞靈壁的人,但要把瀞靈壁的自動門(?)功能關掉的儀式很複雜,所以直接布一個覆蓋全廷的防虛結界更容易,原本需要人力和準備時間,但自從紡郎成為大結界長後就開始在廷內布置只有真正的鬼道高手才能察覺的"基礎建設",也就是他說的前置作業,他本人也能利用這一層陣法施放大範圍的鬼道或者遠距離監測其他區域。
  紡郎交給/連接到伊勢家的只有用途非常專一的幾個陣法,主要是用來降低儀式需要的人力和靈力,如果不知道伊勢家執行的儀式本身就是一種秘術並看懂其原理的話,是做不到這種事的,所以伊勢家的老奶奶才說他很可怕。

  如果有人忘了,宇治(烏丸)是葉緒奈的堂哥,但身分依舊是家臣和主人的關係,雖然葉緒奈私下和烏丸關係很好,也不介意他直呼自己的名字,然而在家中烏丸仍需謹守主從關係。

[怒火小白]
  因為不知道雀部斬魄刀有什麼能力,只聽過是雷電系,所以小白完全不相信雀部自首說雨是他下的這件事XD
  不管多離譜,只要說是技術開發局幹的大家都會接受,而且一點都不懷疑他們幹得出這種事,所以是涅自己平常素行不良紀錄太差的問題。

[修法]
  雖然早年開始制定規矩的時候就考慮到修法週期,每種規定的大修年間隔不同,但因為千年前雀部沒考慮到公倍數的問題,之後被自己埋的地雷炸翻了(一年同時有好幾個大修需要執行),之後一番隊便開始培訓專門的文官負責相關工作,但大修年雀部過勞工作還是定番。
  副隊長中協助修法工作的只有七緒,因為修兵還有編輯工作太忙了,其他副隊長除了忙自己隊務外也沒有認真到會把所有法條記下來,所以只提交自己隊的修正提案,六番隊專門的文官小組會提供協助(但幫助有限),附帶一提,十一番隊一點幫助都沒有,他們在技術開發局出現前一直都是別的隊伍的主要投訴對象。

[宇多田]
  前面經常出現他的名字但這是他第一次登場,看起來是明治維新或大正時代的學者,外表是一位老紳士的樣子,脖子上的玫瑰念珠是人類傳教士朋友送的禮物,因為精通外語和現世文化,退休前是十三番隊駐派西洋人聚居地以及調查伴天連的專家,十三番隊現世物品的主要來源,妻子在街上開了點心店,招牌產品是前面冬日過往篇曳舟開發的豆沙長崎蛋糕,退休後依舊在護廷編制內掛著現世文化顧問的無給職頭銜(依件計酬給諮詢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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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4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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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秋大祭:故事時間-下】

Summary:屠龍故事與沿海的後續,一些鬼道原理講解與不良示範,以及,浮竹隱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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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番隊]
  「幾乎都是插圖呢」一護說
  「因為語言隔閡太大了,我們這一方通常以圖像為情報主體」雀部說
  「現在英國那邊一定有日文翻譯了,我覺得沒關係啦」一護說
  「書寫措辭可能會因為文化差異而產生誤會,這也是考量之一吧?」雨龍問
  「是啊,比如對方看不懂我們的婉拒或者暗示,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宇多田笑「而且,我們這一邊的書面用語和現世有時代差異,會增添翻譯難度」
  「原來如此啊」織姬點頭
  「雀部先生曾經屠龍啊」茶度問
  「可能殺過龍的還有其他人,但因為這一起發生的地點就在瀞靈廷外,有詳盡的紀錄,所以其他事件無法得到佐證」雀部說「可是龍的確是數百年才會見到一次的稀有生物」
  「為什麼龍會出現啊?」織姬問
  「這些似乎都是所謂的暗黑龍,即是墮落變形的龍,他們可能因此獲得了穿越時空縫隙的能力,或者在狂亂中鑽入了類似黑腔的空間,因此意外來到屍魂界,據說沿海見到龍的機率比較高」雀部說「這隻龍其實很美」
  「這個扁掉的蜥蜴嗎。」一護看著舊版的圖,想像不出來。
  「是啊,因為屍魂界沒有這種生物,他的身軀雖殘破腐朽,但他的羽毛卻像琉璃一樣,可惜無法保存」雀部說
  「是跟著消散了嗎?」露琪亞問
  「不是」雀部搖頭「他的羽毛有毒,所以屍體由元柳齋大人燒毀了」
  「所以雀部副隊長是來確認這些圖的正確度嗎?」一護問
  「我是來寫補充內容的」雀部拿出一本老舊的筆記說「當年燒毀龍屍前,我把龍身上的圖樣和文字記錄下來了,上回和魔女接觸的隊員曾回報他們會以圖畫制伏失控的龍,隊員描述的圖和我當時在龍身上見到的很相似,大部分與龍有關的文件都在十三番隊,所以我和宇多田約在這裡碰面」
  「為什麼龍的文件會在十三番隊啊?」一護問
  「其實一番隊和十三番隊都有,因為龍對我們來說是陌生的生物,所以沒有專職管理的單位,這些文件在技術開發局都有副本,但那是某個隊員的個人研究,技術開發局沒有關於龍的研究項目」宇多田說
  「這是當時龍身上的圖畫」雀部翻開筆記給大家看,那上面畫了龍的身軀和翅膀上殘留的某種魔法陣,有些看起來是因為鱗片剝落而缺損,有的則是本來就只畫了一段在龍身上。

  「好像魔法陣啊」織姬說
  「似乎就是那種東西,在我們這邊被稱為術式,上古時代也有以這種方式打開的穿界門」雀部指著魔法陣邊緣「當時我覺得這部分可能是文字就抄下來了」
  「這看起來有點像古英文之類的」一護說
  「有點像西班牙文」茶度說
  「這是拉丁文混雜了少部分古英語的結果」宇多田說「後來再度記錄到的魔法陣上出現的則只有古英文,現在可能已經演變成現代英文了」
  「欸?!」高中生們驚訝地瞪大眼
  「和鬼道的詠唱會精簡或改良一樣,西梢局的施術者當然也會進步啊」宇多田笑說「當年從魔女那得到的印章是用在蠟封上的,那上頭寫的就是普通英文」
  「鬼道原來還會改啊?」一護問
  「有時連編號都會改變,某些容易上手但難以控制的鬼道就會被編到更後面去,破道之四.白雷雖然威力能很強,但因為上手容易,而且會隨使用者程度產生大幅威力變化,所以就算放在第四也很安全」宇多田說
  「舊時的雷吼砲威力太大了,所以目前多數人使用的是新版的雷吼砲詠唱」雀部一邊謄寫筆記一邊說「現在雷吼砲的詠唱只有五句,原本有七句,屬於七十番台的破道,在差不多兩千年前才改成後來的版本,並降為六十三號」
  「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雨龍問「那是高級技巧吧?能使用的人應該都可以控制不是嗎?」
  「出現西元前的歷史了啊…」一護吐槽
  「其實使用雷吼砲的技巧很單純,所以以前曾經和蒼火墜一樣被廣泛使用」雀部說「削弱降級版是元塾教授的,在成立統學院後便成了正式教學版本,舊雷吼砲存在使用者靈壓比操作能力強的話,會從手腕被炸斷的風險」
  「嗚哇,好可怕!」橋野原說
  「你也不知道啊」高木說
  「我才幾歲我怎麼會知道!」橋野原說
  「所以就這樣變成秘術了嗎?」雨龍問「還是被淘汰了?」
  「不」雀部搖頭「舊雷吼砲在經過鬼道高手改良後,增加穩定性的同時提高了學習難度」
  「成了現在的破道八十八號.飛龍擊賊震天雷砲」七緒敲門進來時接話「各位午安,浮竹隊長今天中午不回隊上,這是今早會議紀錄副本,請幫我放到浮竹隊長桌上」
  「辛苦了」高木接過副本說
  「難怪那兩招看起來那麼像啊!」一護說
  「朽木這麼訝異,這些死神學校沒有教嗎?」茶度問
  「沒有啊」露琪亞搖頭
  「鬼道發展史算是一個冷門學問,就算是隊長,知道的人也不多,像這樣改良過後產生基礎版與加強版並存的鬼道其實還不少」七緒比了個二說「最有名的就是七十三號.雙蓮蒼火墜,那是強化版的蒼火墜,名為雙蓮是因為至少能產生兩倍威力」
  「那個我記得朽木會用」高木說
  「嗯,意外的容易呢」露琪亞說「不過還是赤火炮最容易上手」
  「你還沒恢復力量時就常常用…可是戀次幾乎每次都失敗,所以露琪亞妳是有鬼道才能嗎?」一護說
  「普普通通而已」露琪亞搖頭
  「通常成為副隊長的人至少都能將三十番台運用自如,那位年輕人很特別哪」宇多田說
  「您太客氣了,他只是笨了點」露琪亞吐槽「戀次連十番台縛道都用得零零落落,後來完全靠理論考試才拿到學分」
  「他居然是靠學科補救的啊。」一護吐槽
  「鬼道是誰都能使用嗎?」織姬問
  「理論上是的,只要那個人有靈力而且是魂魄的話」宇多田說「滅卻師我就不確定了」
  「石田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一護說
  「我是絕對不會學的。」雨龍說

  「有些人是天生不具備使用鬼道的資質,所以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達到具備鬼道天資者的程度」雀部說「伊勢副隊長屬於具備鬼道天資且後天努力才達成現今成就的類型,靠鬼道造詣名留青史的通常都是這一型,浮竹隊長則是具備鬼道天資又努力但…咳嗯,使用方式比較"自由"的類型」
  「浮竹隊長本身的靈壓很驚人,所以可以無視普通人需要學的必備技巧,但相對的,浮竹隊長憑經驗和直覺掌握了一套屬於他自己的鬼道使用方式」七緒說
  「雖然聽別人說過隊長使用鬼道有明顯的特徵,但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橋野原問
  「這傢伙鬼道也很差」高木指著橋野原說
  「小心我把你的手指掰斷!」橋野原惡狠狠但毫無威脅力的警告

  「最明顯的就是在浮竹隊長個人特色強烈的指導下學會高階破道的學生若參加學院鬼道考試,必定會被老師痛罵這點」七緒比了個二說「浮竹隊長教學分兩階段,首先以他自己的獨門方式教學,這種情況下學得會的人通常具備優秀天資或強大的靈壓,能很快學會而且破壞力和施放速度驚人,前者不可行的話,浮竹隊長才會改以正統的鬼道訓練指導,附帶一提,"有天資"和"理解原理"是完全不同的層面,所以浮竹隊長所教出來的學生裡能破棄詠唱使用強大破道,卻無法使用中等縛道的人比平均值高很多」
  「隊長的高階鬼道課第一節課經常讓人摸不著頭腦」高木說
  「能在第一節課上手的,大多是直覺型的使用者,比如昨天你們遇見的彰音和彰寧,她們就是標準的有天賦、靈壓強的直覺型使用者」七緒說「這種人破道威力強大,但直覺型往往有破壞力過強或者使用方式太危險的通病,所幸這種人很少見」
  「她們兩個很強嗎?」茶度問
  「畢竟她們是雀部副隊長的親人,很難弱到哪去,靈力是會遺傳的」露琪亞說
  「昨天幾乎感覺不到她們的靈壓啊」一護說
  「我的親族自幼便在山中活動,自然養成隱匿自我的習慣」雀部說
  「原來如此!難怪您從二番隊正門進去都沒被發現!」橋野原誇讚
  「不…那個,單純是站哨的隊員們和登記處跟大前田副隊長都沒注意到我……」雀部嘆氣,橋野原尷尬的把嘴閉上了。

  「那麼伊勢副隊長是哪一種啊?」露琪亞問
  「我自認為是理解型」七緒攤開手掌凝聚一顆雞蛋大白色靈壓球「這是精通高階鬼道的最後一關,也就是理解鬼道的原理、靈壓變化的知識、組織混合靈子的質變、混合重組以及濃度壓力平衡」他手上的靈壓球開始變形,張開變成一張蜘蛛網後又變成一朵紅色小花,接著又轉化為一隻藍色的小白兔,最終在他手上轉為兩團繞著彼此旋轉的微弱火球「只靠直覺無法做到複雜的變化、單有靈壓無法創造細膩的結構,而縛道需要的就是精確的控制與理解」她以四方形的屏障裝起火球使其熄滅「因此無法掌握三十番台破道的阿散井副隊長無法學會低階破道,是非常合理的結果」
  「感覺好像奇幻小說裡面的魔法師唷!」織姬說
  「井上,這就是魔法啊。」雨龍提醒
  「魔法是魔法,鬼道是鬼道,兩者有極大的差異」七緒說
  「井上說的是現世的故事裡面出現的神奇力量吧」雨龍說
  「啊,說得也是」七緒不好意思地笑說
  「這個是日文耶」織姬拿著一張筆記說
  「真的欸,雖然看不太懂,但這是日文沒錯」一護說
  「看起來像是一種結界術」七緒看了一下說「但我沒見過這種結界術式…和古代結界用的畫法也不太一樣」
  「這是從龍的頭上謄下來的」雀部說「因為被砍掉半張臉,所以只有大約四分之一能夠認讀,西梢局的事物大多是經由沿海來到屍魂界的,所以這很有可能是當年沿海驅逐龍時寫下的術式」
  「這條龍的生命真頑強」七緒讀著殘存的術式沉思"和已知的術式在基礎上雖有些相似,但只憑這一部分看不出是什麼…可是這個部分…和時間或者空間禁術的基礎有一點像,沿海本就有時空扭曲的現象,如果那邊也有能使用禁術的人,那也不奇怪…"
  「話說回來」雀部把一張騰好的魔法陣拿給一護「西梢局所謂的"魔法陣"上的文字,讀出來很像詠唱,但感覺又有所不同,比如這一張」
  「這個是完整的啊」一護說
  「對,只有龍脖子上那一圈是完整的」雀部說「寫的是拉丁文,翻譯過來的意思聽起來像是祝福這條龍羽毛豐盛、永遠順風飛翔,然而實際朗讀出來或者解讀都感覺不到鬼道詠唱的效果」
  「有沒有可能是這種魔法陣的力量只存在於文字中,由口語說出毫無力量呢?」七緒說「古代鬼道術式中也存在這種類型」
  「有可能」雀部說「或者因為我們的口音太濃造成詠唱失效」
  「…」現世孩子們一陣沉默後點頭同意,這個可能性高到難以忽略。

[京樂家]

  午餐後他們歇了一會就拿出床被午睡,脫掉外衣躺進柔軟被窩裡實在太舒服了,浮竹幾乎是撲進被窩裡的,一蓋上被子就睡著了,京樂閉著眼聽浮竹的呼吸聲逐漸趨緩。

  "他睡熟了"京樂判斷,他伸手撫摸身旁男人的臉,輕輕搓揉他的耳朵,坐起身觀察他的氣色"今天很健康"
  "心跳正常"京樂指尖貼著浮竹的頸側,熟睡的男人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因為他不僅身處在熟悉的環境,還被自己最熟悉的靈壓和氣味包圍著"體溫也正常"

  京樂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看著浮竹的睡顏,一會後他起身走到桌邊翻看浮竹的隨身物品,很快就找到浮竹的藥盒,他知道這點聲音吵不醒正在睡覺的白髮男子,打開盒子檢查今天的藥。
  「…」京樂認出了熟悉的藥物"果然啊"他把藥裝回盒中歸位「唉…」他忍不住嘆氣。

  京樂無奈的看著熟睡的摯友,他愛的男人只要下定主意就很難被動搖,這是他最欣賞、同時有時也是他最希望十四郎割捨的特質。

  在睡夢中,浮竹感覺到熟悉的體溫,就算在熟睡中他也知道這雙溫暖有利的手屬於誰,自然的靠向京樂懷中。

  「唔…」被親了幾下浮竹撥開京樂,摸到他滿是鬍渣的臉後減輕了力道,輕揉了他兩下就鬆手。
  「吵醒你了抱歉啊」京樂親吻浮竹的耳際低聲說「睡吧」
  「嗯」浮竹含糊地發出微弱的聲音,手掛在京樂的脖子上像要領他躺下。

  京樂牽起浮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親吻細長白皙的手指,額頭靠在微涼的手背上感覺彼此的體溫,緩慢的沒入睡眠的淺灘。

[十三番隊]

  「後面越畫越恐怖了啊」橋野原看著雀部寫完備註的那些插圖甚至有些反胃「藝術家發揮過頭了吧,哪有臉被砍掉一半還能吐出舌頭攻擊的生物,而且被切開的部分看起來簡直就像…」
  「像已經腐爛了一樣,對吧」雀部說
  「對,那個顏色和腐敗的血肉一樣」高木點頭附和
  「這些是在我介入前由其他死神砍傷的,因為最初被誤判為虛,所以砍掉他的頭後大家疏忽了,還因為虛沒有消散而開始圍觀」雀部指著剩下半張臉的龍說。
  「結果龍又起來活動造成了嚴重的死傷啊」高木手上的是前一張圖,旁邊詳細記載著死亡人數和席位「居然連副隊長都死了,龍是這麼強的生物嗎?」
  「那隻龍的體液有腐蝕性,無論怎麼砍都會起來繼續攻擊,當時的死傷大多是因吸入毒粉或者被體液潑灑造成的,當時圍觀的人只剩下幾塊碎骨,活生生被腐蝕融化到無法辨別身分」雀部說「當時我判斷那不是虛,而且不宜近距離攻擊才出手的」
  「真的好噁心」露琪亞看了寫實的插畫說「這還算是生物嗎?」
  「比起虛,龍的確更像生物」雀部說「生物就算再怎麼頑強也有極限,只要癱瘓他的神經系統就能解決」
  「這體型跟兕丹坊差不多了吧」雨龍說
  「應該相去不遠,這條龍的尾巴斷了一半,所以原本可能更長」雀部說,他以雷擊癱瘓這隻怪物時就肯定那不是虛了,那是生物被電擊的反應「原本有三對翅膀,飛到這裡時只剩下兩對,西梢局想必歷經了一場苦戰」
  「面對這種噁心的東西雀部副隊長還看得這麼仔細啊…」橋野原皺眉
  「多虧雀部副隊長才留下了這些珍貴的紀錄,這可能是對西梢局獨有技術最早的紀載」七緒說
  「就我所知的確是」雀部說「除非某些貴族家密藏著與西梢局有關的文獻,並且從未公開,不然,當時就連元柳齋大人都相信"龍"是虛的別稱這一說法」
  「連翅膀底下的觸感都記錄了,雀部副隊長你去摸了那種東西啊!?」橋野原臉色發青說。
  「既然要調查就要徹底啊」雀部輕笑說「雖然只見過墮落的龍,但我不認為這是可怕的生物」
  「雖然是羽毛,但觸感像魚鱗啊」一護讀著羽毛圖片的註記「有點難想像」
  「是身上其他部分的鱗片延伸過去的吧?」雨龍說
  「沒有覆蓋羽毛的部分觸感和毒蛇一樣,和魚鱗不同」雀部說
  「居然還有解剖圖」雨龍說
  「那部分出錯的機率就比較高了」雀部說「因為我不了解生物內臟的構造,而且龍的內部和我見過的動物都有些不同,那份資料是在彰音、彰寧協助下合理推測出來的結論,有一些應該只在爬蟲身上的器官和溫血動物的器官長在一起,內部有個裝了寶石的臟器」
  「為什麼龍肚子裡會有寶石?」織姬問「難道他吃寶石維生嗎?」
  「那個器官對應的是鳥類的砂囊,真正的消化器官在下一頁」雀部說「連同當時發現的物品一起記錄下來了,直到兩百多年前我們才知道找到的奇怪玩具和樂器是西梢局人員的武器」
  「"沒有消化的人類腐屍"」七緒皺眉「這為什麼會在胃裡?」
  「我家那兩個孩子說這隻龍可能和某些蛇一樣,要停下來才會開始消化,或者在墮落後他就不算是真正的生物,所以維生機能停擺了」雀部說「當時還找到羽毛筆、畫筆與顏料桶那樣的物品,在他身上畫魔法陣的人可能就在他肚子裡吧」
  「可是這隻龍不是有毒嗎?」織姬問
  「他的腐蝕性無法侵蝕靈壓比自己高的目標,所以隊長和部分副隊長不受影響」雀部說
  "換句話說雀部先生當年很強啊"雨龍想
  「至於羽毛的毒素正好是神經性的,一邊喝通用解毒劑一邊調查即可」雀部說
  「邊喝邊調查…」一護吐槽「這樣才會中毒吧。」
  「你們的職場安全規範呢…」雨龍吐槽
  「這裡像有那種東西嗎。」高木吐槽
  「邊喝邊…那怎麼可能有用啊。」橋野原加入吐槽
  「卯之花隊長也會說這是胡來吧」露琪亞說
  「正常來說,不建議這麼做」雀部說
  「"正常來說"的意思是那是不正常的場合嗎。」雨龍說
  「龍出現確實很不正常」宇多田呵呵笑說
  「換做其他人這麼做比較危險」雀部指著自己說「我對神經性的毒天生就有較強的耐性」
  「原來是天生的啊?」宇多田問「我還以為是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哪哈哈哈」
  「又不是疾病的免疫力」高木吐槽
  「本來我以為是靈壓強度的關係,所以沒多想」雀部說「後來浦原擔任隊長時做了抽血研究,原本是想知道經歷多次瘟疫者身上的抗體與普通人有什麼差別,意外發現我有這種體質,這是遺傳的,彰音、彰寧也是這樣」
  「就跟食蛇鼬不怕蛇毒一樣?」七緒問
  「差不多」雀部點頭
  「那跟紅頭髮的人比較不容易被麻醉很像嘛」雨龍說
  「原來現世人類也是這樣啊」雀部說「普通的震點對我和那兩個孩子也是無效的,其他麻醉藥物生效的劑量也比較高」
  「那以前如果受傷動手術怎麼辦?」露琪亞問
  「過去大多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盡快完成,因為以前技術被貴族的治療師壟斷,四番隊不敢隨便提高劑量,容易衍生併發症或者窒息」雀部說
  「聽起來好可怕!」織姬說
  「後來醫療技術發達後就知道該怎麼調整麻醉劑量了,體質特殊的隊員在四番隊都有紀錄,真的太特別的話」雀部收起笑容「會被轉去十二番隊治療。」
  「那很多人會寧可清醒動手術吧。」雨龍吐槽
  「就是啊。」露琪亞附和
  「相較之下親眼看著自己被切開可能還比較好。」一護點頭
  「話說回來.雀部副隊長為什麼會知道震點對那兩個孩子也無效啊?」宇多田問
  「…她們在廚房做實驗,震點氣化了」雀部猶豫了一下後嘆氣說「至少沒用煮飯的鍋子」
  「當你們鄰居風險好像很大。」橋野原吐槽
  「雖然受傷時比較麻煩,但多虧這種體質才能花那麼多時間記錄龍,我認為非常值得」雀部說

  「…」一護手上拿著龍的紀錄看雀部,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像在想什麼。
  「你想問什麼問題就問吧」雀部說「回答年輕人的問題是我們長輩的責任」
  「啊,不,其實我只是在想」一護摸摸頭說「雀部先生好像很喜歡龍啊?」
  「喜歡嗎?嗯…」雀部想了一下後搖頭「不是」
  「不是嗎?」一護問
  「我確實覺得龍很有意思,但我個人對生物沒有強烈的好惡」雀部說「我的故鄉位在深山中」
  「不是瀞靈廷嗎?」雨龍問
  「不,我是流魂街出身」雀部說「那時我的故鄉有一條大河,有時會飄來從未見過的物品,來自遠方的旅人也會從那條河流通過」他回想著「我想龍對我來說和那條河差不多」
  「龍跟河差不多…?」織姬問
  「河神信仰…?」茶度說
  「"在已知的此方之外,還存在更廣大的未知世界",是這個意思嗎?」七緒問
  「是的」雀部微笑點頭「伊勢副隊長的總結非常正確」
  「哦~原來如此」一護用拳頭敲了一下掌心
  「在真正見到龍以前,西梢局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很遙遠的傳說」雀部說「除了屍魂界以外還存在我們不了解的世界,這個事實使人振奮不是嗎?」
  「發現新大陸了啊」一護笑
  「是啊是啊,我當年也是因為這樣才喜歡駐派現世的」宇多田正在幫寫好備註的插圖校稿「人類一下子就會改變,文化不同、語言不同,審美觀、感情觀、宗教、道德標準全都不同,對待生命的態度、對待孩子的態度、對待死亡的態度各形各色,我最喜歡對他人有興趣的人了」
  「對他人有興趣?」織姬問「那不是所有人嗎?」
  「不是喔」宇多田搖頭「很多人都滿足於活在自己的世界,只活在自己習慣的的文化或國家的人中啊,充滿對他人或者外在的世界絲毫不在乎的人,沒有好奇心也沒有求知慾,常見的是他們將自己當成世界的主角,將蒼生草木視為任自己支配的配角,這種人更糟的是他們到了"他人"的領域後還想把別人的世界改造成自己的世界」
  「呃,您的意思是,把所有人變得和自己一樣,對其他人或文化不加以了解的人嗎?」雨龍說
  「那也是一種對他人沒有興趣的人沒錯」宇多田點頭「以前我們和一個人類通信聊得很愉快,那個人類叫做赫恩,他就是對他人充滿興趣,願意融入不同世界的人,但他就曾因此不得不搬家,因為人們不允許他選擇異族女人做妻子」
  「赫恩先生的確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雀部說
  「赫恩…派翠克.赫恩先生嗎?」七緒問「那位經常出現在現世西洋書籍感謝名單中的現世大學教授?」
  「就是他」雀部點頭「廷內最早的拉丁文、希臘語、法語、希伯來語介紹書就是在他協助下寫成的,所以我們都把他的名字寫進去了,可惜他似乎直接進入魂魄循環了,沒來屍魂界」
  「好厲害的人啊」橋野原說
  「你們和活人交流沒關係嗎?」雨龍問
  「我們是以人類學者的名義與他往來,從他那裏可以獲得許多西洋人類的情報,所以這項行動得到了特許」宇多田說
  「你們關注西洋人要做什麼啊?」一護問
  「主要是擔心現世爆發戰爭,還有來自異國的靈能力者」雀部說「如果爆發戰爭的話,我們這邊得調動人手支援魂葬和淨化虛」
  「戰爭武器現代化後根本是災難啊」宇多田說「以前戰死的人雖然很容易變成虛,但人數還不算多,平民的死因大多是疾病、寒冷和飢荒,因為武器現代化,被戰災波及死亡的平民人數暴增真是太累人了」
  「之前有聽大家說過,現世對屍魂界的影響意外的大啊」一護點頭

  「雀部先生的英文很好耶」織姬讀著雀部自己寫的英文註解「不過用詞好古典」
  「對啊,有一種在讀十九世紀小說的感覺」一護說
  「語言變化太快了嘛」七緒笑「有時候我們隊長也會這樣」
  「京樂先生懂英文嗎?」一護問
  「不是,是他有時會說出沒有八百歲的人不會說的復古詞彙」七緒說
  「啊~確實會這樣呢」露琪亞點頭「隊長和京樂隊長聊天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說出很多老詞」
  「所以在校對的時候一定會由年輕人再看一遍」宇多田笑「有些詞我們老人家覺得沒問題,但過了五百年已經完全衍生出不同意思了,寫入正式文件可是會出大亂子的哪~」
  「沒錯」雀部點頭
  「喔,所以宇多田先生讓我們看這些是為了校對嗎?」織姬問
  「沒有,只是覺得新奇的東西該讓孩子們看看」宇多田微笑
  「你們現世的孩子比較有可能在未來遇見龍,所以讓你們了解暗黑龍也許是有必要的」雀部說

  「不過用詞變化真的很麻煩啊」宇多田說「瀞靈廷最早引入的西洋書有不少正在重新翻譯」
  「不是已經翻成日語了嗎?」雨龍說
  「是從兩三百年前的書面用語重新寫成現代孩子看得順暢的語言」宇多田起身去找了兩本書回來「比如說這個吧」
  「欸?!是<仲夏夜之夢>!」一護驚喜的說
  「你看過這本書啊?這很古老了」宇多田說「這是第一版,當時是由我和雀部副隊長在閒暇時翻譯的」
  「我覺得精靈女王的劇情很有…這什麼。」一護翻開一看就傻眼了
  「是古文。」茶度吐槽
  「因為這是快三百年前翻譯的,使用的是當年時下通順的寫法」宇多田說
  「這幾乎全是漢字。」一護吐槽
  「從英文閱讀作業,變成古文閱讀考驗了。」雨龍看了一下也吐槽「還有一些現世沒有的用詞…」
  「然後這是上一版,這是大正時代翻譯的」宇多田說「這一本你們應該就看得懂了吧?」
  「還是有一種國文考試的感覺,但比較好懂了」一護點頭
  「這是那個吧,莎莎比拉的書對吧?一護你很喜歡的鬍子作家」露琪亞說
  「是莎士比亞!!」一護吐槽「那個聽起來很好吃的名字是什麼鬼啊!」
  「差不多啦」露琪亞說「這個故事好像也和魔法有關吧?」
  「嗯,說的是妖精的故事」一護說
  「有龍嗎?」露琪亞問
  「沒有,不過有驢子」一護說
  「好遜。」橋野原吐槽

  「對了,聽隊長說魔女會騎著龍飛行,是真的嗎?」露琪亞問
  「對啊,等妳成了席官可以申請在書庫閱讀當時我們護送魔女在各地尋找龍的任務報告,是相當有趣的一次合作呢」宇多田說
  「哇啊~聽起來好像奇幻電影一樣!」織姬說
  「井上,以人類標準來說,這裡就是奇幻世界」雨龍提醒
  「可是龍這麼大欸!」露琪亞指著圖片上的巨獸說
  「龍的型態非常多樣,魔女騎的是像掃把那麼大的小型龍,長得很可愛」宇多田說「可惜我當時有駐守任務,只能陪他們籌備旅行前置作業,不然我也想看看乘龍飛翔的魔女是什麼樣子」
  「啊,午休時間是不是快結束了啊?」雨龍問
  「因為昨晚的混亂,今天午休延長,改成從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三點」七緒說「很多人直到現在才有機會睡覺,早上多虧日番谷隊長心情不好,大家都希望盡快結束會議,效率大幅提高呢」
  「冬獅郎心情不好為什麼會提高效率?」一護問
  「因為很冷」七緒說,會議進行到三分之一,大家就冷得耳朵發疼,除了涅這個原凶,他早就輸入特製血液保暖,而且他沒有耳朵。
  「總隊長不是能提高溫度嗎?」高木問
  「總隊長沒感覺啊。」七緒說
  「我在總隊長旁邊其實也覺得溫度有點低」雀部說「大家都能理解日番谷隊長的憤怒,那種情況下不自覺散發靈壓是人之常情,…除了涅隊長,他恐怕不在乎日番谷隊長對祖母安危的擔憂。」
  「請大方把恐怕去掉,那個傢伙根本不擔心任何人死活。」雨龍吐槽


[京樂家]

  「時間到了嗎?」浮竹感覺手掌刺刺癢癢的,半夢半醒的問。
  「…」一片安靜,只有沉穩的呼吸聲。
  「春‥」浮竹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握著自己的手的春水,他像個抱著最喜歡的毯子睡著的孩子一樣,把臉貼在他手上睡著了。
  浮竹不禁微笑,將有些發麻的手從京樂手中抽走,對方因此皺起眉頭,他輕撫身旁男人的臉龐,低聲淺笑。
  「春水好可愛啊」浮竹笑著捏了京樂的臉「不過我們該起床了」
  「欸啊…」京樂迷迷糊糊的把臉埋進枕頭裡「讓我再睡一下」
  「你睡很久了,別賴床,下午還有工作要做」浮竹精神飽滿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吃完午餐就昏睡的人。
  「好~啦~~」見京樂一點反應都沒有,浮竹拍拍把臉埋在枕頭裡的京樂說「再賴床伊勢就要生氣了唷」
  「…」
  「抬起頭來嘛」浮竹蹲在京樂枕邊托著臉笑「我想看你的臉」
  「…」毫無反應,只是一個欠副隊長揍的賴床廢物。
  「我想吻你」浮竹俯首低聲在春水耳邊說。
  「唷,帥哥」京樂馬上抬頭說
  「走吧,該換衣服了,京樂隊長」浮竹捧著京樂的臉給他一個午安吻,他的微笑像上乘染料一樣,在春水臉上輕點便染出一片笑容「我們在午休結束前還有事要做」
  「悉聽尊便,浮竹隊~長~❤」


[屠龍故事]

  紅頭髮的人比較難麻醉這是真的,雀部的體質是神經毒很難對他起效果,在他的番外篇中別人吸入毒煙馬上就會暫時失明皮膚潰爛,但他過了很久才出現症狀(雖然黏膜出血比較早),所以在這邊補一下原因,浦原調查結論是雀部家白髮白眼的遺傳特徵剛好影響了別的生理機制,所以不容易受神經毒影響,也很難被麻醉。

  大約是一樣的毒普通人中了會抽搐、呼吸困難甚至昏厥死亡,然後雀部還在旁邊活蹦亂跳的差異,不過吸多了以後還是會逐漸出現應有的症狀,並非免疫。

  四番隊檔案後來有加註這點,但加上去的時候雀部基本上已經不參與戰鬥了,以前動手術療傷或者養傷期間只能靠忍耐,所以這個發現的受益人只有還沒機會用的音寧姊妹倆。

  雀部對一千多年前出現的暗黑龍產生濃厚的興趣和龍或者這是怪物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對這世上仍有自己未知的世界感到興奮,放在人類世界的話他就是會因為傳說而去挖掘特洛伊城的那種好奇寶寶。

  被那條龍吃掉的是當年西梢局魔陣隊(龍與魔女裡面的那位布魯諾的隊伍)和其他隊伍的成員,其中也有吹哨隊的人,但因為消化和毀損程度不一,找到並且可以辨認的只有魔陣隊繪製魔陣的工具和吹哨隊的笛。

  因為以前的美術風格太獨特,第一次交給西梢局的事件紀錄被當成明信片一類的藝術品分送出去,沒辦法全部找回來,找到的也因為畫風太奇特無法用於判斷龍的種類,所以這一次才要重新繪製事件紀錄給對方。

  不使用阿近的記憶相機是因為從雀部的記憶去拍的話,會把瀞靈廷的構造、重要人員長相、死者遺體等不能外洩的情報與個人資訊也拍出來,同時會讓西梢局知道東梢局存在這種技術,所以才會採取傳統的手繪方式維持瀞靈廷落後保守的形象。

[鬼道大砲]
  浮竹擅長用鬼道而且威力驚人應該不用解釋,在遊戲裡面他也有很多非常亂來的鬼道招數(包含施放闐嵐後自己跳進暴風中心飛過去炸飛敵人)。

  鬼道原理什麼都是我這裡的設定,官方沒解釋過鬼道運作方式。

  如果是浮竹第一堂課就教成功的直覺型學生破壞力或者出招速度都會比普通人傑出,然而很可能學會了也不懂原理,直覺型之後一般來說會逐漸被正統教學方式糾正使用鬼道的方式,但前提是他們聽得懂正規教學內容。

  要成為真正的鬼道專家除了必須有天資外,還要有相對高超的控制力以及對鬼道理論的深入理解,紡郎、浮竹、七緒就都在這一個範圍內,戀次就…他有蛇尾丸就好,為了大家安全著想,他還是別用了吧。

  至於為什麼雀部明知讓浮竹教會出現各種奇葩鬼道大砲還是讓浮竹教彰音彰寧,其實沒有太複雜的原因,剛好遇到大修年,過勞的雀部沒想太多,就順便請浮竹把女孩們帶去練習場了,看見教學成果的破壞力後,雀部才想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因為姐妹倆覺得浮竹教的方式使用起來最順手,而且對鬼道理論不求甚解.雀部幾度想糾正都失敗了。

  七緒一看就知道誰是浮竹教的,因為他自己也從浮竹那裏學過高階鬼道,但他有把一些普通人(沒有超強靈壓的人)不該有的壞習慣糾正過來,維持這些壞習慣的話會產生靈壓消耗較高、破壞力超出預期或很難瞄準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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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原作者| 梵羽 發表於 2024-1-18 13:4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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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秋大祭:研究素材】

Summary:這個故事主角是京樂家的老戰利品與技術開發局模糊的道德指針,久違的勝千代再度登場(輸給春水喪失家主地位的堂哥沒死唷),阿近身為人類時的黑歷史,以及一千五百年前龍身上埋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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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

  「今日會議看來並不順利」白哉回家和祖父與翠臣共進午餐,對兩名眉頭深鎖的親人說。
  「那傢伙居然派隨從來旁聽,根本沒出現!」翠臣咬牙切齒的說,若朽木家御用的筷子並非以最高級堅固的木材製作,現在已經被他捏斷了。
  「鹽椎家人生性奔放不羈眾所皆知」銀嶺說
  「而且完全不把貴族議會和四大貴族放在眼裡」翠臣說「綱彌代家早就料到他不會出席了,把過去一千年來死於非命下落不明的僕人和家兵都算在他頭上,那小子了不起才七百歲吧,他真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
  「可以」白哉淡定的說
  「過去監禁鹽椎家人的嘗試都失敗了,他們曾憑空從懺罪宮消失,三千年前被打入無間的鹽椎少年破壞了其他罪人的監禁逃出,在會議牆上留下非常不雅的留言後,也回到沿海去了」銀嶺說「那之後,禁止囚禁鹽椎族人便成了議會的共識」
  「現在想來,晝之彥使萬物化水的能力必與此有關」白哉說
  「但懺罪宮是用殺氣石打造,無法被變成水吧」翠臣說「我認為那把刀的能力並非我們已知的那麼單純」
  「但若他傾全力破壞瀞靈廷,後果不堪設想」白哉說
  「嗯」銀嶺點頭「話說,翠海不回來吃飯嗎?」
  「她去哪了?」白哉問
  「早上就和雀部家的姊妹一起出去了」銀嶺說「有那兩個女孩在,我很放心」
  「她們兩個啊…該擔心的是其他人的安危」翠臣皺著眉說
  「…」白哉和銀嶺默默地點頭附和。

  「午後,鹽椎少主一案接續討論,希望不會再生事端」銀嶺說
  「綱彌代家此次無疑是想藉題發揮」白哉說
  「是啊,鬧一下,看這個鍋能給誰揹」翠臣說
  「本來大可立刻將鹽椎少主逐出廷外,然而…」白哉太陽穴抽痛
  「他們的船被更木劍八摧毀,這個變數恐怕連綱彌代家都料不到」銀嶺說「若志波家仍在貴族之列,事情會單純得多」
  「唉,真是個多事之秋啊…」翠臣搖頭

[宇多田茶屋 二樓和室]

  和洋混合的和室裡掛著歐洲的油畫也有書法和浮世繪,窗戶是廷內少有的玻璃花窗,宇多田茶屋的包廂是連貴族也得排隊預約等待的熱門聚會地點,可以選擇當日限定的洋甜點,宇多田夫人和兒女在店裡忙進忙出,有時貴族或富人會指名要見宇多田先生,支付一筆諮詢費請他來說說現世見聞,但通常能見到他在櫃台後算帳或翻譯書籍,自銀鶴城成功量產紅茶後這裡也多了紅茶可選,價格自然是日本茶的數倍。

  開在平民街精華地段的宇多田茶屋也貼心地準備了不同價位的菜單,招牌蛋糕屬於中高價位,有對平民來說也很親民的普通點心(多是和菓子),也有專為富豪與貴族準備的高價菜單,一名愛吃西洋甜點的貴族貢獻的營業額是所有平民顧客一個月總和的數倍之多。

  這間茶屋一位難求到有不少貴族願意花錢買別人預約的時段,宇多田通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他都不會擋鄰居的財路,不過有三種人不必煩惱這種瑣碎問題:四大貴族、正副隊長、十三番隊成員。

  「總算見面了!」翠海開心的說
  「好久不見了」七緒微笑點頭
  「就是啊,本來還以為得等明年了呢~」亂菊說
  「翠海小姐是什麼時候訂位的啊?」雛森問,七緒突然收到露琪亞的訊息通知他們到這裡集合吃點心,本來正在討論該去哪聚會的女性死神們就馬上趕來了。
  「這裡嗎?」翠海轉頭看彰音「小音什麼時候訂位的啊?」
  「早上」彰音微笑「因為跟翠海一起來,本來就不用訂位嘛~」
  「說得也是。」七緒點頭,她收到訊息時正好剛離開十三番隊,還在想午餐該吃什麼呢。
  "出現了!朽木家的萬能特權!"清音默默在內心吐槽
  「而且我們兩個有這間店的VIP喔」彰寧比了個勝利手勢說
  「因為雀部副隊長和宇多田先生交情很好嗎?」雛森問
  「沒錯!」彰音自豪的說「而且這裡的菜單沒我們可開不出來!」
  「輔導銀鶴城的農民種植西餐食材的就是我們,最近因為多了"特殊管道",取得不少現世才有的種子,正在培育新品種的香草喔」彰寧說
  「特殊管道?」雛森問
  「黑貓快遞」彰音說
  「夜一大人送來的」彰寧說
  「那我大約知道貨源是誰了…話說這位為什麼會在這裡?」七緒指著翠海身後
  「好多怪東西啊,啊,這個我在海邊撿到過,沒壞前原來是長這樣啊~」悠津拿著一個西洋萬花筒端詳。
  「本來我就是想請小音小寧陪我去志波家把羽織還給悠津先生,正好在街上碰到了,早上我們四個還去平民街看表演呢」翠海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說。
  「Yuzu?」七緒抬頭看了一下悠津
  「就是本大爺,有什麼疑問嗎?」悠津說
  「沒什麼,只是覺得您的名字意外的可愛」七緒說
  「一護的妹妹也叫Yuzu喔~」亂菊說
  「喔!你是浮竹隊長身邊那個小姑娘啊!」悠津認出清音說
  「你們見過啊?」勇音問
  「嗯,他來拜訪過隊長,因為鹽椎家和志波家是姻親,鹽椎少主想了解志波副隊長的事」清音說
  「啊,難道這是女子會嗎?」悠津問
  「其實您留下也沒有關係」七緒說「但您不是應該要在貴族議會嗎?」
  「我派比嘉和金城去了!」悠津笑
  「…」七緒拿下眼鏡,頭疼的捏著眉心,希望這位少爺可以早日返鄉,以免貴族議會搞出什麼亂子。

  「七緒怎麼了嗎?」翠海問「你不舒服嗎?」
  「我只是眼睛有點乾,沒事的」七緒把眼鏡戴好「對了,這些是上次我說要給你的書」他把一袋普通的習字簿給翠海,然後低聲說「書皮我換過了,這樣放在架子上也不會被發現,綠色封面的那些是學院教科書,要從它們開始看起,不可操之過急」
  「喔!」翠海眼睛睜得圓圓的,很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妳」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寫下來寄給我吧」七緒把書裝回袋子裡「無論是鬼道或是瞬步都不要自己隨便嘗試,知道嗎?」
  「知道了」翠海說
  「呃…」七緒抬頭就發現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正看著自己,雀部雙胞胎的神情讓人難以捉摸他們的心思。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哦」彰音說
  「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哦」彰寧說
  「小音小寧會保密的」翠海說
  「但我們沒辦法教翠海太多東西」彰音說
  「因為我們自己也學得亂七八糟,叔父超頭痛的」彰寧說
  「啊,說得也是。」七緒點頭

  「小~七緒~你們不點餐嗎?」亂菊喊「大家都點好了喔」
  「我要小份羊羹和紅茶」七緒說
  「今天不知道有沒有布丁?」翠海問「小寧幫我點一樣的,謝謝」
  「了解~維多利亞下午茶一份~」彰寧馬上在菜單上畫上一筆
  「維多莉什…好貴啊!!」清音把菜單翻面才看到那套下午茶套餐。
  「布丁也點了唷」彰音說
  「這個下午茶大家可以一起分享,所以每次我和哥哥叫外送都點這個」翠海說
  「這間店有外送服務嗎?」清音說
  「因為是朽木家點的,沒有也會有的」彰寧說
  「午餐吃下午茶不會很奇怪嗎?」雛森問
  「反正大家不是來吃正餐的嘛~」亂菊說
  「早上在街上吃了很多街邊賣的小吃,其實我不是很餓」翠海偷笑說「以前和哥哥出來沒機會吃的東西今天都吃到了,好開心啊」
  「你哥管過頭了啦」悠津翻著菜單說「我去樓下找老闆娘問幾個問題,你們先點吧,我對正餐那個什麼焗烤挺感興趣的」悠津說著就走出去了

  「清音你還沒決定嗎?」勇音問
  「那些價格真的點不下手,可是照片好誘人啊」清音說
  「今天訂位用的是朽木家的名義」彰寧說
  「所以之後帳單是送去朽木家喔」彰音說
  「…」大家突然一陣沉默
  「是人家突然請大家過來的嘛」翠海微笑「請別客氣,盡量點吧」
  「可以嗎?」七緒問
  「當然!」翠海說
  「真、真的可以嗎?」雛森心動的抬頭
  「嗯!」翠海點頭
  「真的沒關係嗎?」七緒轉頭再問彰音
  「銀嶺大人的原則是」彰音攤手說
  「"她開心最重要"」彰寧攤手說
  「我、我要這個叫做可麗餅的點心!」清音說
  「請幫我點蜜桃水果派!」雛森說
  「我要巧克力蛋糕!」勇音說
  「七緒你要什麼快說吧,你一定不只想吃羊羹吧」亂菊重新畫單調侃。
  「我…」七緒不好意思地指著菜單上可愛的小餅乾說「請幫我點這個」
  「好~愛心小熊寶寶果醬餅乾一份~」亂菊大聲唸出名稱說

  翠海看著女孩們熱鬧的討論甜點,不自覺的微笑。
  「翠海很羨慕嗎?」彰音問
  「像這樣跟一群朋友出來玩?」彰寧問
  「羨慕嗎?」翠海歪頭「不知道呢,可是看大家這樣我也很開心,不過哥哥會很擔心吧」
  「……」正好回來的悠津站在翠海身後,因為這段對話皺眉,不高興地努嘴把話吞回肚子裡以免壞了氣氛。
  「啊,悠津先生回來了」翠海說「所以焗烤是什麼啊?」
  「是在食物上加上起司放進烤箱加熱的意思,不過起司是啥我不太懂,反正我點了一些來吃」悠津在翠海對面坐下「話說你倆是雀部副隊長家的小孩對吧?孫姪女之類的?」
  「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總之叔父是我們的家長沒錯」彰音說
  「剛剛我去結帳的時候他們櫃台後面掛著一幅畫,老闆娘說那是雀部副隊長口述請人畫的,那是龍沒錯吧?」悠津問
  「龍?」翠海問
  「西梢局的生物,在我老家偶而會出現」悠津說
  「嗯,叔父說過他曾在廷外殺了一條龍」彰音說
  「原來那隻龍最後到瀞靈廷來了啊」悠津說
  「您怎麼認得那條龍?」七緒問
  「這條龍在沿海造成很大的破壞,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趕走,但一直沒找到他的屍體,拖著那種傷能飛到瀞靈廷來,不是鑽進了空間的縫隙就是已經脫離生物的範疇了」悠津摸著下巴說「那時候我還小,差點嚇死了」
  「稍等一下」七緒說「鹽椎少主您有那麼年長嗎?」
  「悠津先生和我年紀差不多吧?」翠海說
  「您說見過這條龍,那是多久以前?」七緒問
  「大約五百年前左右吧?」悠津說「也可能是六百年,我得看紀錄才能確定」
  「無論是哪一個,那都是不可能的」彰音說
  「叔父屠龍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事」彰寧說
  「是不同的龍吧?」翠海問
  「不,那絕對是同一條」悠津摸著下巴說「…看來他不是憑空消失的啊,是時間到了」
  「請問時間到了的意思是?」七緒問
  「他是在風暴中現身的」悠津說「在沿海,有一種名為斷嵐的暴風雨會扭曲時間與空間,因為散發的靈壓和斷界相似而得名,在斷嵐中出現的事物無法在我們的時間久留,一旦雲消散就會跟著消失或者崩潰,也許會回到原本的時間,也可能被彈到別的時空去,那時我們認為龍是被驅逐了,但如果那條龍是因為風暴消散而被彈回過去,或者傳送到一千五百年前瀞靈廷外的話,他能拖著那麼重的傷長途移動就說得通了」

  「有這種事…?!」七緒瞪大眼問
  「有喔」悠津點頭「我們鹽椎家的責任就是驅散風暴保護沿海,據說曾有人因捲入斷嵐而掉入斷界,但那不是憑人的力量可以對抗的存在,晝之彥無法與時間對抗,我們只能將斷嵐和暴風雨擋在海上」
  「要怎麼擋啊?」雛森問「是像瀞靈廷設置屏障那樣嗎?」
  「那種東西擋得下的暴風雨對沿海來說只是普通的小雨而已」悠津說「我們家的責任就是守護沿海,我個人是靠氣勢去拚而已」
  「氣勢…?」雛森歪著頭,悠津根本什麼都沒解釋清楚。
  「那你們怎麼知道捲入斷嵐會怎麼樣?」七緒問,這是難得打探沿海情報的機會,聚會結束後他得盡快記錄下來以免記憶有誤。
  「推測,還有以前曾人從裡面回來過」悠津說「但說回來…可能也不對.他穿的雖是死霸裝,但他不是沿海的人,經歷時空錯位也絲毫不驚慌,好像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樣,協助我們將那條龍驅逐的就是那個人,但龍消失後風暴消散,他也消失了」
  「是來自過去的死神嗎?」翠海聽得入神問「是什麼樣的人啊?」
  「看穿著不是沿海出身,但卻知道鹽椎家的人有紅眼特徵,如果是來自過去的話,對我們的態度也太友善了點,不是隊長或副隊長但靈壓很強大,聽聲音是男的,我記得他頭髮黑白交雜,應該是個大叔吧,不過我那時年紀還小又嚇個半死,記得不太清楚了…」悠津認真回想「我只記得他的斬魄刀很奇怪」
  「奇怪的意思是?」七緒問
  「他的斬魄刀能分…啊!好香的味道!」悠津眼睛一亮抬頭說
  「這是先生點的焗烤奶油燉菜和焗烤燉牛肉,請小心盤子很燙喔」端著托盤的女孩說
  "來得真不是時候"七緒在內心嘆氣。
  「這就是焗烤啊」悠津歪著頭「黏糊糊的,顏色也很怪」
  「可是好香喔」翠海說
  「你要吃看看嗎?」悠津問
  「這怎麼可以?」翠海搖頭
  「反正我還沒吃嘛,來,我找個盤子」悠津開始問誰也想試試不同的菜色,三兩下就把焗烤分完了。

  一群女孩加上一位異鄉來客正吃得開心時,遠在家中的翠臣突然感到一陣不妙的惡寒,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快感冒了。
~~~~~~~~~~~~~~~~~~~~~
[京樂家 倉庫]

  「您好,我是技術開發局的阿近,局長派我來取研究素材」阿近將文件交給身著貴族服飾的女子"聽說是京樂隊長的親戚,但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我聽總藏佐說了,我是常樂汐來,京樂分家的當家」汐來說
  「總藏佐是哪位?」壺府凜問
  「就是京樂隊長,那是他的幼名」阿近說
  「能叫京樂隊長幼名就表示這位…」凜抬頭看著汐來「哇啊──」
  「別看我這樣,我比總藏佐年長一點喔」汐來瞇眼笑,輕戳了一下凜的鼻尖「我算是他的堂姐」
  「您好」阿近點頭「請不要在意這個呆子」他拍了一下臉紅的凜讓他把背挺直。
  "這傢伙居然是喜歡大姊姊的類型啊。"鵯洲斜眼看著凜吐槽。
  「話說,你們沒帶容器嗎?」汐來問
  「容器?我們是帶了幾個袋子」阿近問「那都是固體的小東西,應該不需要吧?」
  「總藏佐說涅隊長大概會全部拿走,我還以為技術開發局很喜歡收集研究樣本呢,不用和我們這麼客氣嘛」汐來招手帶阿近等人進入倉庫地下室,他示意僕人打開一個大箱子「箱子你們也拿去吧,不必還了」
  「這…!!」阿近難得露出吃驚的表情
  「副局長,這跟您說的完全不同啊!」凜說
  「你們要的不是這些嗎?」汐來從箱子裡撈了一把滅卻師十字,有幾枚因為某種暗紅色的物質黏在一塊,汐來捏著其中一枚,上面的血渣像灰塵一樣剝落「手套形的在另一箱」她指示僕人打開另一個箱子,裡頭是無數滅卻師手套,同樣染著洗不掉的血跡,如果有人真的曾試著清洗它們的話。

  「你好像很吃驚」汐來說「這還不是全部喔,那裏有一箱叫做銀桶的東西,還有一些用同樣材質打造的普通項鍊,不過我也分不出差別,難道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來領什麼嗎?」
  「局長說是過去滅卻師的武器…」阿近震驚地看著那些還沒打開的大箱子,每一個都能裝入兩三名成年人,裡面全都裝著來自滅卻師的戰利品"為什麼…有這麼多…?"
  「這個好像只是飾品」凜說
  「以前滅卻師會給靈力尚未成熟的孩子這種仿製品,就像我們會給孩子木刀玩一樣」汐來挑出一個被砍斷的項鍊「有點懷念啊」
  「懷念?」凜問
  「我得到淺打後剛好跟著大人去參加討伐」汐來拿著那個小吊墜「我殺的第一個人就戴著這種項鍊」
  「這不是…只有小孩會戴嗎?」凜看著汐來的笑容不禁冒出冷汗。
  「是他先朝我射箭的,而且明明是個少年卻挑小女孩當對手,真是沒膽哪」汐來把小吊墜扔回箱子裡「人們都說技術開發局沒有道德,但各位看起來好像對我們家的收藏感到反胃啊」她對著阿近微笑「除了你,你似乎只是覺得錯愕呀」
  「不,我們只是…沒有料到這個場面」阿近看著僕人打開一個又一個箱子,切魂之物、滅卻師十字、手套…。
  「你們好像因為總藏佐而對我等產生誤解了吧」汐來微笑「我們,可是"京樂"啊」
  「為什麼要…為什麼可以…」久南妮可語無倫次,他身旁打開的箱子裡裝滿大大小小的滅卻師十字,小的只是孩子的裝飾品,但和幾個真正的武器綁在一塊,一綑一綑的被扔進箱子裡。
  「妳沒猜錯喔」汐來說「那時候因為分類很麻煩,所以從哪一家收來的就綁在一塊丟進去,懶得整理了,我記得底下還有一些手套和銀桶,但項鍊的話大約是一串一家沒錯」
  「難怪隊長會答應啊」阿近抹了把臉說「這筆交易太划算了,那個人類沒有研究價值,但這些…我們可能還用不上全部啊」
  「難道京樂家一直以來都負責討伐滅卻師嗎?」凜問
  「負責?我們是做義工喔~」汐來說「這些是一千年來從我們殺的滅卻師那取得的,因為議會要討伐證明嘛~不過他們只是想給我們製造麻煩而已,議會明知我們不會留滅卻師活口,還叫我們收集這些」他攤手搖頭。
  「京樂家殺了這麼多滅卻師…」妮可寒毛直豎
  「因為他們是敵人啊」汐來理所當然地說「小孩子都懂吧?火是燙的、冰是冷的、虛就要淨化、敵人就要殺光,而滅卻師只要發現就得死,不管他們還是人類或者已經成為魂魄,總之,殺掉就是了」

  「這不是京樂隊長下的命令吧」阿近說
  「在總藏佐之前的三代家主都下了格殺令唷」汐來說「就算沒有家主的命令我們也會殺掉滅卻師,所以和總藏佐有沒有改變心意一點關係都沒有」
  「三代之前已經是曾祖父了吧…那麼久以前…」妮可說
  「不過一千年而已,前面三位是總藏佐的父親,他的大哥總一郎和被總藏佐擊敗輸掉家主地位的堂哥勝千代,沒有妳想得那麼久遠喔」汐來說「而且是滅卻師先動手的,怨不得我們」
  「起因是一千年前的戰爭啊」阿近說
  「那個滅卻師旅禍運氣很好」汐來拿著切魂之物把玩說「如果今天總一郎大哥還在,在他踏入瀞靈廷的那一刻,就會派我們去把他殺了」汐來說「說不定會親自動手把他打成碎肉吧」

  「哦呀~~大家來了啊~」京樂悠哉的和浮竹一起現身
  「久等了」浮竹說
  「哦呀~總藏佐總算來了」汐來微笑「連浮竹隊長都在啊,真是不意外呢」
  「妳明明就感覺到浮竹的靈壓了啊」京樂看了臉色蒼白的技術開發局人員們說「啊~嚇到了?」
  「怎麼可能,我們的局長可是涅隊長啊」阿近說
  「你們想要多少就拿去吧,對我們來說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京樂說
  「如果能被用在好的用途上就好了」浮竹看著阿近說
  「我不能保證隊長不會拿去做壞事,但我盡量」阿近說
  「至少能讓涅隊長放過石田君嘛~這樣浮竹就不必擔心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京樂說
  「是?」汐來問
  「成功提早結束隊長會議了嘛~!」京樂笑
  「說得也是」浮竹微笑說
  "浮竹隊長的眼神沒笑啊"阿近想"畢竟這是屠殺滅卻師的證據,笑不出來吧"
  「你們全部拿回去也沒關係唷,我會派人幫你們運回技術開發局」京樂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阿近說

  京樂和浮竹站在一旁閒聊,一箱接著一箱研究素材被搬出倉庫,妮可和凜不時轉頭看阿近和浮竹,好像他們希望有人能說些什麼來合理化這一切一樣。
  「到底殺了多少人啊」妮可低著頭說「就算是為了一千年前的仇恨,這些都不是當時入侵瀞靈廷的人啊」
  「妮可…」凜拍著女孩的背但又說不上話來,他們兩個研究的領域和他們的年紀讓他們在技術開發局裡被說是"天真小朋友",此時此刻他們與阿近之間的差別更是明顯「我們做研究也會犧牲生命嘛…」
  「但我們是在做研究啊!那是有意義的!」妮可淚眼矇矓低頭看著從箱子裡被挑出的垃圾,一些碎布和看不出原型的東西被掃到一堆,阿近在分類時從一塊布裡倒出一把滅卻師十字後就把布扔到垃圾上「我們是為了追求真理才犧牲生命的」她抿著嘴撿起那塊沾滿血汙的破布說「這不一樣…這完全不一樣…」

  布上繡著滅卻師十字,也縫上了人類神社的護身符,是祈求平安順產的御守,那是一條腰帶。

  「當然不一樣啊」一個男人從妮可手上拿走腰帶「妳們做的那才叫對靈魂的褻瀆,我們只是殺人而已」
  「!!」妮可抬頭見到一名高大枯瘦的中年男子,他面無表情地把布揉成一團丟回垃圾堆裡。
  「欸~好久沒見到的老面孔出現了」汐來說
  「好久不見了」京樂壓低斗笠說「勝千代」
  「欸!?原來被京樂隊長擊敗的人還活著嗎!?」凜說
  「因為浮竹隊長當時在場啊」勝千代說「不愧是受過四番隊訓練的回術高手」
  「哪裡」浮竹說
  「技術開發局還有這種小孩啊」勝千代看著妮可和凜說「我還以為他們至少都有涅繭利的覺悟呢」
  「我們是研究者!才不是什麼褻瀆靈魂的人!」妮可反駁
  「說得好像做了那些實驗的不是技術開發局一樣」勝千代冷笑「改造魂魄、人造死神,對生命有敬意的人做得出這種事嗎?」他斜眼看阿近「我們只不過是殺人而已,至少我們對此毫無掩飾」
  「我們是為了未來的福祉才──」妮可的話被勝千代打斷
  「才玩弄生命嗎?」勝千代不屑的冷笑「我見過妳和妳的傑作,大約是兩個月前吧,你鬧得可大了」
  「欸?」妮可愣住了
  「你做實驗的處刑坑就在我家附近啊」勝千代說「實驗品逃跑的時候還弄壞了我家的圍牆」
  「那是意外,我們有負起修繕責任」阿近插嘴
  「你當時在進行的實驗就尊重生命了嗎?」勝千代無視阿近指著妮可說「為了研究把魂魄從虛身上分離的可能性,把活生生的犯人餵給虛,然後在處刑坑裡做分離實驗還出了差錯,逃出來的盡是些不人不虛的怪物,結果那個犯人不但得被虛吃掉還得做為虛的第二個腦袋再被砍一次,那傢伙的叫聲吵死了」
  「!」浮竹聽見實驗內容馬上明白妮可的目標「請等──!」
  「勝千代你是來找我的吧~?隱居生活怎麼樣?」京樂按著浮竹的肩表示讓自己來處理,他走到臉色蒼白的妮可身後輕拍她的肩說「久南妹妹,麻煩你給搬運工帶路吧」
  「啊,是!」妮可回神點頭快步離去「我這就去!」

  「你還是一樣心軟啊,總藏佐」勝千代說
  「欺負孩子多沒意思」京樂說「還是別人家的小妹妹,大人這樣太不厚道了」
  「請您息怒,我們局員中有一些理想崇高但資歷尚淺的孩子」阿近說「下次實驗我們會選別的地方」
  「你以為我會在乎一道牆嗎?讓我火大的是她那種態度」勝千代問阿近「你們幾個之中,只有你真正殺過人吧,不是以研究為藉口,而是抱著真正殺意動手的」
  「嗯?你問的是人類還是魂魄?」阿近叼著菸在口袋裡翻找打火機。
  「欸~我還以為你只殺過魂魄呢,果真是個很有意思的孩子」汐來始終帶著微笑
  「既然是懂事的前輩就好好教育後輩,糾正小丫頭那種半吊子心態啊」勝千代說
  「你怎麼會殺人類呀?不是實驗嗎?」汐來笑著問
  「請別這樣」浮竹出言緩頰
  「浮竹隊長別在意,我對自己的過去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我的確因為私情殺過不少人」阿近終於找到打火機說「我想想」他吸了口菸停頓了一下,站到浮竹的下風處才吐出一團白煙「我不知道當時自己多大呢,大概是九歲吧,至於具體人數我不清楚,下手的不是我」
  「你做過不得了的事啊」京樂說「居然沒被寫進你的檔案裡」
  「我人類時代的紀錄只有局裡有,局長拿我做實驗套出來的」阿近說「不得了…算不上吧,我只不過是報復而已」
  「報復?」浮竹問
  「"鬼子"」阿近用手指輕點自己頭上的角「出生就有牙齒的小孩在我出生的村子是這麼被稱呼的」
  「我家女兒出生時也是這樣啊」汐來說「人類毛病真多」
  「可不是嘛」阿近嘿嘿笑了兩聲攤手「誰知道呢,說不定我真的是鬼子.畢竟,村民們都說我是母親跟山裡的鬼偷生的」
  「…」浮竹皺眉看著阿近,他知道阿近曾是人類,但聽他談論現世的生活時聽不出任何異樣"鬼…是違背家族與外族通婚的結果,或者…"
  「鬼子最晚一歲就要丟到山裡還給山神,老人也要還給山神、殘廢、養不起的孩子也還給山神,總之,我的故鄉就是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阿近說「浮竹隊長抱歉啊,以前和你說過養育我、教我藥草知識的奶奶其實不是我親祖母,她和我一樣是被丟在山裡的人,跟你說了不少謊話真是不好意思」
  「不,你的過去是你的隱私」浮竹說
  「你說你殺了很多人啊」勝千代問「那可不是人類小孩做得到的事」
  「城主的父親病了,要住在山裡的村民上繳藥草,他們找不到,所以就硬搶了」阿近說「我做的不過是趁夜在他們上繳的草藥裡混入毒草,讓城主的父親早日歸西,村子被滅後我也沒活多久,是餓死還是凍死的我不記得了,總之我最後也死在路邊,這樣夠公平吧,要說故鄉的人是被我殺的也行,不過如果他們沒害死奶奶、沒把她拋棄的話,就不會犯下這種低等錯誤了」他兩手一攤「請各位不要為難我們局裡比較天真單純的成員,我們總得平衡一下,不然我們局裡的道德標準會低到無間之下的」

  「難怪你這麼平靜,早就燒乾了啊」勝千代說「你這傢伙的殺心和恨意」
  「如果錯的是我,我應該要去地獄吧」阿近說「但我在這裡,所以我相信我沒做錯,但我也不是無辜的人」他看著勝千代說「這和你的觀念應該很像吧,你認為殺人沒問題,但逃避自己的行為是殺人、為奪走別人生命之舉狡辯的,都是天真的笨蛋,所以你瞧不起久南的天真,所幸啊,正常人都是天真的傻瓜,我們這種人才是少數,所以這個世界還沒毀滅」
  「哈哈哈我看你八成是那群科學家裡最正常的一個!」勝千代笑出聲來,一改方才嚴厲肅殺的態度指著阿近對汐來說「喂,你女兒找對象沒下文,考慮一下?」
  「那孩子喜歡高壯的男人,這位雖然能理解我們的觀念,但打不贏我家孩子就別提了吧」汐來說
  「唉,別鬧了」京樂嘆氣
  「謝謝啊,不過我不知道哪天會被局長做成炸彈,我看還是別了」阿近把菸熄了說「我去看看久南他們,失陪了」
  「浮竹麻煩你去看看小妮可吧,我怕他被壞大叔嚇哭了哪~」京樂對浮竹使眼色。
  「我知道了」浮竹點頭,明白京樂的意思是請他離開,方便他們談論家務事。

  「你是來找我的吧」在阿近和浮竹都走遠後京樂才開口。
  「居然為了一個滅卻師做這種事,你在想什麼啊總藏佐」勝千代說
  「消息真靈通」京樂說
  「因為你沒把我降為分家,我當然知道啊」勝千代說「就算你沒經歷過一千年前的戰爭也知道滅卻師是什麼吧」
  「滅卻師是"仇人"」京樂說「但石田雨龍已是死神需要保護的"人類"」
  「你也知道你說的是歪理吧」汐來說「總藏佐」
  「我認為石田雨龍是個好孩子,所以要是讓他落入涅的手中我會良心不安,這樣可以嗎?」京樂說
  「良心不安這種話要浮竹隊長來講才有說服力喔」汐來說
  「總一郎大哥要是知道你放過滅卻師一定會追著你打」勝千代說
  「也許吧,但大哥已經不在了」京樂說「奏樂家滅亡已近千年,若大哥還在,或許這一千年來他的心境也會產生變化,而且─」
  「我們之中最不該輕放滅卻師的就是你啊!」勝千代插嘴說「你就是跟浮竹混得太久才會變得心軟!那種仇──」
  「勝千代」京樂令人發寒的靈壓在空氣中瀰漫著「我還沒說完」
  「──!」勝千代閉上嘴直直瞪著春水。
  「大哥會怎麼想,在他過世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考慮到滅卻師已經接近滅亡,讓技術開發局接手這些遺物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京樂恢復輕鬆愉快的語氣。
  「你不是想討好涅繭利吧」汐來調侃
  「涅隊長是無法被討好的,他只能被威逼利誘,或者順著毛摸讓他心情愉快的幫點忙」京樂說「即使滅卻師尚未滅亡,讓技術開發局研究他們的技術對我們有利無害,而滅卻師近乎滅亡的今日,將一些古物交給技術開發局讓他們別找石田雨龍的麻煩亦有好處」
  「那個死神代行嗎」勝千代說「他的靈壓令人難以忽視,不過那小子是個笨蛋,朝著黑腔使出卍解這種蠢事都幹得出來,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所活才會去挑戰朽木隊長嘛,更別提他一個人類孩子闖進霞大路家的陰謀中,把大家搞得雞飛狗跳的」汐來笑「不過,我很欣賞這種膽識唷」
  「他背後有浦原喜助,還與朽木隊長打成平手,身邊聚集了一群能人異士」京樂說「讓那個孩子敵視我們,對瀞靈廷目前的局勢只有壞處,藍染之患未除,沒必要節外生枝」
  「光是那女孩的治療能力就足以扭轉各種戰局,拉攏他們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汐來說「說不定你的舊傷也能被治好喔」
  「我這身體這輩子就是這樣了,不必多事」勝千代說,他雖保住性命,但被父親刺傷還是留下了後遺症,雖未被逐出本家,他也早已不問家業隱居數百年了。
  「唉呀呀,居然能讓隱居的勝千代出門,看來我真的幹了件大事」京樂調侃
  「我只是正好到附近而已」勝千代搖頭說「明明是被總隊長養大的,你卻是個心軟的人,還一天比一天更…下令讓大家別碰滅卻師這件事你還是得向大家交代清楚的,你懂吧」
  「我只是不喜歡打打殺殺而已」京樂說「年輕人們都明白唷,不必我解釋他們也知道,我的命令就算奇怪也是有目的的」

  「就聽你的吧,你才是家主,但你可別突然開始來仁慈大愛那套啊,總藏佐,那和我們一點都不搭」勝千代發牢騷似的說「那時候」他看著一派輕鬆的春水,腦中浮現的是數百年前,那個帶著滿腹殺意和憎恨一刀斬殺自己父親的青年「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
  「哪時候啊?」京樂明知故問,語調隨和但眼神認真的看著勝千代。
  「別裝傻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勝千代說「幾百年過去,我越來越不瞭解你到底在想什麼了」
  「"用仇恨澆灌的種子會成長茁壯",你還相信這種話嗎?」京樂引用叔叔過去的口頭禪問。
  「你殺了我父親時,不就充滿恨意嗎?」勝千代平淡的說
  「…」京樂看著堂兄,他們談論殺父之仇的態度就像街上討論菜價的主婦一樣,平淡無奇。
  「即使你是在大戰後才出生,沒有見證重建時的血淚,你也是我們之中最不該輕易放下滅卻師之仇的人」勝千代說
  「我確實無法想像你小時候見證過什麼,我出生時重建已經有了初步成果」京樂說「我也絕無輕視族人血仇的意思,不過於我而言,抱著仇恨是沒有意義的」
  「你知道奏樂家覆滅不是總一郎憎恨滅卻師的主因吧」勝千代質問「你還記得吧!」
  「我知道」京樂說

  「求求你放過我們─不!放過這孩子就好!」
  「喂!虛抓來了沒?」
  「啊啊啊!!我的腳!我的腳!」
  「直接扔進坑裡嗎?」
  「把腳砍斷以後就扔吧,省得他們爬上來」
  「把坑挖得深點不就好了?」
  「你在幹嘛?」
  「這幾個能拉弓的不斷了他們手指後患無窮」
  「把手掌砍下來吧」
  「那樣失血太快,被虛吃掉前就死了」
  「說得也是」
  「為什麼不直接砍死?」
  「那還用問?滅卻師哪有資格死得那麼輕鬆啊」

  「你真的對滅卻師一點恨意都沒有嗎?」勝千代問「難道你真的放下了嗎?」
  「我認為恨是有種類之別的」京樂說「盲目的恨很容易被戳破、被灌輸的恨能沖淡,而真正的恨只能被歲月與經歷埋藏」
  「真正的恨意是什麼呀~總藏佐」汐來頗富玩興地問「你連對滅卻師的仇恨都能放下,那你真正憎恨的人到底得做出什麼事啊~」
  「…」勝千代轉頭看了汐來一眼不予置評。
  「這只是我個人淺見」京樂笑「不值一提」
  「我很好奇呀,你連滅卻師都不恨」汐來瞇著眼笑「即使滅卻師害死了──」
  「京樂隊長」阿近瞬步出現「啊,打擾三位了嗎?」
  「不,你來得正好,有什麼問題嗎?」京樂笑咪咪地問
  「我走了」勝千代說「既然你有自己的盤算,那我也不會干涉」他說完便瞬步消失。
  「來得真不是時候」汐來說
  「只是我們已經把需要的研究材料裝箱了,想請問一下那些垃圾能不能讓我們帶走一並處理?」阿近說「至少讓我們協助處理廢棄物,表達一下謝意」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京樂說「汐來能麻煩妳派人護送他們歸隊嗎?」
  「家主說了算」汐來說「走吧」
  「感謝」阿近隨著汐來離開

  「謝謝你替久南說話」浮竹走到京樂身旁說
  「別愁眉苦臉的嘛」京樂說「是勝千代說得過分了」
  「不過,以你家的標準來說,勝千代也沒有錯吧」浮竹說
  「但小妮可不是我們家的人啊」京樂搭著浮竹的背領他往自己的別院走「那孩子還好嗎?」
  「怎麼可能好呢」浮竹低著頭說「她成為高階研究員後,從資料庫裡找到久南白當年的檔案,裡面,有虛化實驗結果的照片」
  「…從她研究的項目,我大概猜到了」京樂說「我記得她們姊妹感情很好」
  「嗯,妮可雖是妹妹,但更像個嚴肅的姐姐,白則是經常找她玩,要她別成天埋頭在研究裡」浮竹說「阿近說妮可研究方向改變就是在她取得資料庫權限後」
  「涅隊長真不應該啊」京樂嘆氣「怎麼能讓利害關係人直接取得案件資料呢」
  「涅隊長應該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吧」浮竹說「阿近說在那之後他改過檔案存取限制,不過已經太遲了」
  「她和那個叫做凜的孩子沒有握刀的覺悟啊」京樂說
  「即使說服自己拿的是解剖刀就沒有關係」浮竹說「有一天他們還是得面對自己正在逃避的現實」
  「他們逃避的是什麼就不好說囉」京樂仰望藍天「是"我殺了人"呢?還是"我殺的是人"呢?或者說"我殺人有錯"呢?」
  「他們都知道殺人不對,所以才會逃避啊」浮竹說「最糟糕的情況下,他們的答案就是"我殺的算不上是人"吧」
  「希望小妮可不會做惡夢啊」京樂點頭

  「沒想到會見到你堂哥」浮竹說「你們兩個現在關係怎麼樣?」
  「老樣子,不好不壞」京樂說
  「他看起來狀況不太好啊」浮竹說
  「沒辦法,你那時候把他的命搶救回來了,但他傷勢未癒就堅持參加御討戰想證明自己有能力戰鬥,結果在生死關頭舊傷誤事,差點死了」京樂說「他現在這個模樣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傷造成的」
  「我有聽說」浮竹點頭
  「沒把他降為分家,但他又無法戰鬥,這讓他覺得很彆扭,所以就隱居去了」京樂說
  「他對你的行事風格好像頗有微詞」浮竹說
  「頗有微詞也僅僅是那樣,只能口頭抱怨幾句」京樂說「不過他這幾年抱怨變少了」
  「因為習慣了?」浮竹問
  「不,重心轉移了」京樂說「雖然他父親死了,但一條家未來的當家可能還是會被我們家的人取代」
  「他插手一條家的家業!?」浮竹問
  「沒有,單純是優勝汰劣的結果」京樂攤手「一條現任當家是勝千代的大舅子,但他的兒子大多夭折,現在的繼承人魯鈍體弱,鬼若丸前陣子回報一條家內部分裂成兩派已有多年,而近年來,支持勝千代的兒子的那一派聲勢漸長,他的次子被接去一條本家栽培,說不定叔叔的野心真的會因為一條本家人的無能而實現呀」
  「你監視一條家是因為之前霞大路家事件他們代人捉刀誣告朽木家的事嗎?」浮竹皺眉「你堂哥難道…」
  「不,勝千代與那件事無關,他不干涉一條家的內政,但他妻子是否涉入其中就不好說了,一條家那次誣告的內情有一部份是勝千代透漏的,他既知道背後指使者是綱彌代家,他若參與其中就是背叛京樂家,勝千代雖敗給我,但仍是本家成員,不會做出自取滅亡之事」京樂說
  「時灘那件事綱彌代家還想追究嗎?」浮竹問

  自從春水告發時灘殺妻做偽證一事後,京樂家不服綱彌代家四大貴族之首地位的謠言一度甚囂塵上,即使春水是以八番隊隊長身分調查隊員被殺一案,他身為京樂家主的身分也無法被忽視,更別提之所以能成功告發綱彌代家人正是因為他的貴族身份了。

  「目前沒有動作,對綱彌代家來說為了無足輕重、辦事不利的分家末席與區區上級貴族計較太失格調了」京樂笑「不過我們這邊會謹慎以待,勝千代的利害關係與我緊密相連唷~他讓一條家栽培的啊,是他的次子」
  「是因為你沒有繼承人啊」浮竹恍然大悟「如果沒人挑戰的話,依照普通繼承順序,的確會由他的長子繼位」
  「他大概有這份考量,不過他是輸了挑戰的前家主,把次子給一條家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京樂拿出傳令神機說「啊,我們差不多該去開會了」
  「差點忘了,還好有你提醒」浮竹說
  「唉呀~當然是有人提醒我嘛~」京樂拿出傳令神機給浮竹看螢幕。

 寄件人:可愛的小七緒❤
  [隊長會議前半小時請準時到八番隊聽取簡報,您還有二十分鐘。]
  [十九]
  [十八]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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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番隊外]

  「雀部副隊長請留步!」七緒追上經過八番隊的雀部說
  「出了什麼事嗎?」提著包袱的雀部問
  「唐突攔住您失禮了,但稍早我遇見了鹽椎少主」七緒說
  「他沒去貴族會議受審問啊」雀部皺眉問
  「沒有」七緒搖頭並從隨身攜帶的書中拿出夾在書頁之間的筆記影本,那是在十三番隊他請雀部讓自己印下來帶回去研究的魔陣紀錄「是與此有關之事」
  「這是龍身上的魔陣」雀部接過影本馬上認出來說
  「鹽椎少主曾見過這條龍」七緒說
  「一千五百年前他應該還沒出生才是」雀部說
  「依鹽椎少主所言,這條龍出現在沿海的時間是在五到六百年前,他很肯定是同一條龍」七緒說「他描述這條龍造成的毒害也與雀部副隊長形容的一致」
  「如果是這樣…沿海啊,想必是時空錯亂現象」雀部短暫思考後說「那也能說明那條龍突然出現在廷外的原因了」
  「而且這個魔陣‥術式」七緒指著由日文寫成的魔陣「並非出自沿海」
  「難道這是西梢局的魔陣嗎?」雀部訝異的問
  「不,這絕對是依照鬼道術式寫成的陣法,在比對過其他西梢局魔陣後我推測這是混合了兩者的結果」七緒說「這是以魔陣的框架加上鬼道術式創造出的陣法,而且出自某個和龍一起經歷了時空錯亂的死神之手」
  「妳看得出用途嗎?」雀部問
  「沒辦法,最關鍵的部分缺損了」七緒搖頭「雀部副隊長,一千五百年前鬼道眾有高手失蹤嗎?應是一名高瘦的黑髮中年男性」
  「沒有」雀部搖頭「如果妳說的是正確的,那一千五百年不可能有人創造這種陣法」他看著手中的影本眉頭深鎖「那可是,龍還被視為虛的時代,我們根本不知道魔法與鬼道之間存在多大的差異,嗯……」

  七緒站在雀部面前看他沉思,雀部蹲下解開包袱拿出裝訂好的一本書。
  「那是要寄給西梢局的紀錄?」七緒問
  「嗯,我晚點會向總隊長報告此事,雖然還不了解其重要性,但妳的發現非同小可」雀部翻到詭異陣法那一頁並將其整齊的撕下摺好收起「我會讓結界長接手研究,之後妳如果想要研究魔法和魔陣,一番隊總檔案庫的資料妳隨時都能取用,我會讓朝夕他們給妳特許權」
  「謝謝雀部副隊長」七緒有些不好意思,雀部給他這些權限就表示她的實力得到認可「您認為讓西梢局知道這種陣法存在有風險嗎?」
  「不好說」雀部說「雖然過去誤入西梢局的人回報對方對我們很友善,但我們不能保證數百年過去,西梢局的主事者沒有改變政策」
  「我明白了」七緒點頭「鹽椎少主提供的龍的情報我會送一份到一番隊去」
  「麻煩妳了」雀部瞬步離去前拿起傳令神機說。

  「制定不准一邊瞬步一邊用傳令神機規定的不就是一番隊嗎」剛下班穿著便服的伊原賢兼吐槽。
  「他是不是用一隻手打字啊?」同樣正要下班的井之頭忠吉說。
  「雀部副隊長不會因為瞬步分心就撞進別人隊舍窗戶裡,請不要把你自己和總番隊的副隊長混為一談」七緒冷冷地吐槽「你們今天晚上值班,記得準時回來喔」
  「昨天才加班,放我們一馬吧~」伊原說
  「就算是同期,我也不會放水的,身為三席請以身作則」七緒說
  「七緒加班時間比我們更長,你就老實留下工作吧」忠吉勸
  「我的人生除了工作還有別的目標啊,而且我還得回老家勸架呢!」伊原說
  「那你就給我老實申請休假啊!」七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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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番隊 庭院]

  「這個坑夠深了吧?」凜站在洞邊把機器人遙控器交給妮可,靠他們兩個要挖這麼深的坑太費力了。
  「謝謝你,壺府」妮可把裝有滅卻師遺物的紙箱交給機器人,操作機械臂把箱子安穩地放進坑裡,上面還疊著腰帶和一些已經看不出原貌的衣物「讓你陪我挖洞真是不好意思」
  「哪有」凜搖頭「操作機器人三兩下就能完成的工作,不算什麼,不過要是讓隊長知道,他一定會說我們兩個在浪費時間吧」
  「隊長絕對知道。」妮可臉上掛滿黑線
  「嗯,他肯定知道。」凜汗顏

  妮可往坑裡撒了一把花,蓋住疊在紙箱上的破布,那只是十二番隊庭院裡隨處可見的野花,但這時候開得還算漂亮,凜也幫她採了不少。
  操作機器人將坑填上後,妮可蹲在恢復原狀的庭院裡雙手合十。

  「久南你有信仰嗎?」凜問
  「沒有,這裡沒有神,神無法被證明存在」妮可閉著眼說「但收養我和姐姐的雙親曾是人類,他們是佛教徒」她睜開眼看著被翻動過的泥土,阿近看她這麼沮喪,主動問她想不想幫這些過去的滅卻師收拾遺物,她當時正因為想起姐姐而掩面痛哭,她點頭後阿近就瞬步去找京樂隊長了「我知道這只是在滿足我自己的良心,這些人早就不知道輪迴幾次了,但我還是想做點什麼…」她拿下眼鏡抹去眼淚,凜遞上手帕,從亞空間口袋拿出一把糖果分給妮可,兩人在庭院待了一會後才回到工作崗位上。

  庭院樹蔭中不自然的一抹影子在兩人離開後停滯片刻,消散時技術開發局的偵測器只捕捉到一抹被自動歸為錯誤讀數的微弱滅卻師靈壓。


[十二番隊隊舍 無形帝國入侵後]

  「姊姊我在─啊啊!!」滅卻師的靈子箭從肩頭擦過時,妮可忍不住發出哭喊,腳下斷垣殘壁無法承受她的體重崩落,她摔進殘破隊舍被逼到牆角「好痛──!」
  「…」用槍指著她的滅卻師眼鏡後的雙眼似是做了某種決定,像是放過腳邊僅有四腳殘肢的蚱蜢的那種廉價同情,射殺無數隊員的老紳士放下舉槍的手朝她走來,妮可努力後退想把自己縮到牆角,按著肩膀的傷卻感覺不到疼痛,死亡的恐懼戰勝了生物的知覺,她的傳令神機就落在伸手可及之處,她看著老紳士走到自己面前撿起她的傳令神機。
  「妮可!妮可!你在哪裡!姊姊我馬上──」傳令神機另一頭白的聲音被掛斷了。
  「請、請對準頭部!」妮可閉上眼喊「我改造過身體,請直接朝眉心射擊,這樣對你對我都輕鬆!」

  彷彿永恆之後,妮可才睜開眼,靈子箭沒有射穿自己的眉心,幽黑的槍口也沒有對準自己,朝著自己的,是寫有十二的傳令神機。
  「拿去」老紳士蹲在她面前說。
  「謝‥不!不對!我不會把姐姐叫來的!」妮可馬上收手「我不會叫其他人來送死的!你就把我殺了吧!」
  「念在妳對死者的敬意」羅伯特把傳令神機放在妮可腳邊「我不殺妳」
  「什、什麼?」妮可顫抖著
  「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陛下的理想將會實現,對死者抱懷敬意的死神啊,妳就活著見證新世界降臨吧,不過,前提是妳沒死在別人手下,自求多福吧」羅伯特的腳步聲消失在影中。

[宇多田茶屋]
  本來宇多田是打算取名宇多田沙龍(Salon),但發現沒人知道沙龍是什麼,沒有咖啡可賣也不能叫咖啡廳,所以還是叫做茶屋,店裡擺了很多宇多田以前從現世帶回來東西,有很多在現世有極高歷史價值的文物。
  自從重新和浦原搭上線後店裡的菜單能夠重現的食物就增加了,原本有很多點心因為缺少素材所以只能從屍魂界找替代品。
  這間店在庶民眼中屬於中高價位,但賣的東西是高級品,能這樣做生意是因為他們針對高端客戶(貴族&富豪)的收費特別高,貴族經常訂位後沒來,訂位的押金被沒收後都被宇多田拿去填補便宜賣高級蛋糕給庶民的缺口了。

  目前沒機會寫到,但宇多田先生的名字叫做"與作",和他洋派知識分子風格不同,是個給人很土氣、很刻苦耐勞農民形象的名字。

[斷嵐]

  因為是與斷界有相似性質和靈壓的暴風雨,所以叫做斷嵐,斷界有時空扭曲的性質,與拘突和拘流也有各種相似之處,斷嵐發生時可能會加速植物生長或者帶來不屬於現在這個時間和空間的事物,比如龍和各種漂流物,生物大多會因為無法承受時間扭曲而快速衰亡,所以通過斷嵐過來的生命無法久留。

[戰利品]

  人類古代戰爭中會以首級、耳朵或者鼻子計算戰功,貴族議會樂得讓京樂家負責所有滅卻師討伐任務,附加了需要帶回討伐證明的條件是故意找京樂家麻煩,京樂家也知道他們是在找碴,所以頭一次就帶了一堆殘破的屍體/屍塊回來當證物,讓貴族會議噁心得改成以物品證明完成討伐,帶回來的證明就由京樂家自己保存,所以數百年來累積了非常多滅卻師的道具。
  其中有生活在屍魂界的也有活在現世還是人類的滅卻師,無論是不是現世居民、有沒有戰鬥能力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殺光。

  雨龍的研究價值很低,但他代表的潛在風險讓涅借題發揮在會議上提出各種不合理的要求,目的就是要取得各種研究素材,無論是得到許可深入調查石田家或者從京樂那取得過去滅卻師的道具,對涅來說都是成功的交易。

[阿近]
  阿近的角在原著設定有寫是他開玩笑地自己裝上去的,這篇文中他刻意選這種讓人聯想到鬼的植入物就是在自己身世曝光後的對應。
  阿近小小年紀就被關進蛆蟲之巢和他生前毀滅故鄉無關,他雖是技術開發局的良心,但這畢竟是技術開發局,即使是最正常的局員腦子也有問題,所以他檔案裡應該還有其他黑歷史吧。
  阿近的故鄉把不要的孩子和衰弱的老人拋棄山野的行為請參考電影<梄山節考>,這種棄老或者殺嬰行為在過去生存環境困難的人類社會中非常常見,阿近沒有姓氏,名字也是收養他的奶奶取的,他沒有一個很正常的道德觀和成長背景,但因為養育他的奶奶是好人,他才會長成技術開發局的良心。

  前面出現過阿近製作的,能拍出記憶中畫面的相機就是他想留下奶奶的照片才做的,但做出來後發現自己記憶已經模糊,拍不出任何生前美好的回憶就收在架上生灰,直到被浮竹借去用他才覺得做這部相機還算有意義。

[妮可]
  就是那個頭髮是鐵鍊的技術開發局眼鏡娘,他是久南白的妹妹,比姊姊成熟,在小說中也有出現,妮可的研究的項目和跟凜的友情是本文設定,技術開發局的人際關係可參考資料不多。
  因為一百年前虛化事件後姐姐失蹤(判定死亡)受到非常大的打擊,得到檔案存取權後看到了當年證據照片後,妮可就開始研究從虛中分離被吞噬的魂魄的可能性,然而製造出的多是怪物,還可能延長了被吞噬者的痛苦,勝千代瞧不起他的原因不是她拿活人做實驗,而是他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而不直面自己殺人事實的態度,他認為阿近該糾正的就是這種以為找了藉口就能不把被殺的人當人看的心態。

  妮可用追求真理、科學實驗的藉口合理化使用活人做實驗,其實就和把實驗體看成小白鼠沒兩樣,同樣是剝奪了他們的人格。

  羅伯特就是把京樂眼睛射瞎一邊的那個肯德基爺爺,被聖別那一刻他萬分恐懼死亡,最後被優哈巴哈抽走力量成了骷髏,他放過妮可是因為妮可同情過去被殺的滅卻師,還埋葬他們的遺物,而妮可根本不是個戰力,所以羅伯特認為不殺她也不影響優哈巴哈的計畫,出於自己一時的私心和仁慈放過妮可。

[勝千代]

  輸給春水後在家裡地位非常尷尬,證明自己失敗重傷無法戰鬥後基本上和一條家的贅婿差不多,他知道春水恨自己的父親才會殺了他,自己活下來單純是因為春水不討厭他而已,他也曉得七緒的真實身分,但守口如瓶,因為若是前家主的女兒身分公開的話,勝千代兒子未來繼位家主的可能性會變得更複雜,而且春水也希望保密,所以勝千代只能順著春水的意走。

  因為沒有被降為分家,所以在妻子娘家那邊地位很高但無實權,在京樂家又很多餘,勝千代一開始認為春水不把他降為分家是因為他不了解家業又念在舊情分上不想做得太絕,幾年後漸漸改變想法,認為這是春水用來控制他、確保他無法背叛京樂家的手段。

  以前就不了解春水的個性和想法,至今更無法明白他的意圖和動機,雖不像父親是個不擇手段的野心家,但和春水的關係依舊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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