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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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HP│SBSS]Become Another Person(1-24)[G](轉載文|作者:yat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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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秋思化刃 發表於 2023-7-10 14: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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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紡紗街的舊居已經兩天,賽佛勒斯未曾再出門。他獨自坐在客廳裡唯一的沙發上頭,累了倒頭就睡,醒了就坐著讓思緒漫無目的漫遊。

  屋子裡所有的物品上都堆滿灰塵與死掉的蟲子,裡頭很暗,也很冷。八年過去,沒有繳水電費的下場當然是斷水斷電。魔法可以處理光線和溫度的問題,住在布萊克公寓的經驗也教會他許多家事技能,但賽佛勒斯覺得沒有必要。

  不是說他不想活了還是怎麼樣,自殺過一次的賽佛勒斯不會再嘗試第二次。他死過,又再活過,任何有點理性的人都不應該輕易浪費被撿回來的生命。

  他只是--失去動力。

  大多數的純血巫師以為像他這樣來自麻瓜社會底層的混血巫師不懂得禮儀,但事實上賽佛勒斯的成長背景讓他很早就學會人情世故,也懂得社交規則。當他發現手臂上的黑魔標誌永遠都不會消失,當巫審加碼對他判刑確定,他就知道自己不再可能以清白乾淨的身分重歸巫師世界。

  現今的巫師世界不會有人想跟一個確證罪鑿的前食死人有任何瓜葛。

  他可以在麻瓜世界找工作,跟他的父親一樣在工廠做粗重的活兒,渡完接下來的漫長人生。

  不是什麼急迫的事情,所以他這兩天只是坐著回憶。

  人腦很有趣,隨著年齡增長經歷的事情越多,需要紀錄的回憶就越多,但它的容量卻只有那麼大。於是腦袋瓜兒便自動將不重要的小事隱藏在角落,遺忘掉。

  或者以賽佛勒斯本身的狀況,當刻意壓抑的痛苦越多,精神與心理的壓力越大,他不希望自己腦袋瓜兒紀錄的回憶就越多。於是長期受到鎖心術鍛鍊的腦袋瓜兒便自動自發在他的心靈角落製作出一個隱藏的盒子,主動將痛苦的、可怕的、讓他生不如死的、讓他不想繼續活下去的記憶鎖進去,遺忘掉。

  因為如果不這麼做,長年獨自監禁於阿茲卡班的賽佛勒斯在出獄之前,可能會先被逼瘋。

  只是現在,賽佛勒斯腦袋的自我保護機制被破壞掉,那些回憶也跟著回來了。

  這也是這兩天獨居的賽佛勒斯唯一在做的事情-回憶。他回憶,回憶過了那麼多年,經歷那麼多事,無論他如何努力,最後還是只能獨自一人回到這裡。他的人生的原點。

  他回憶曾經對霍格華茲懷抱希望,懷抱憧憬。曾經對巫師世界失去希望,接著從黑魔王那兒獲得希望,再從黑魔王那兒被奪去希望。

  他還回憶起意氣風發的霍格華茲魔藥教授歲月,戰戰兢兢的間諜歲月,甚至是絕望痛苦的阿茲卡班歲月。

  然而,他回憶的最多的,還是天狼星。與他以為是自己孩子的詹姆和獅子星。

  仇恨與愛情要如何共存呢?賽佛勒斯不清楚。他當然恨極了天狼星,光想起過去四個月自己是如何被那無恥之人利用,背地裡被嘲笑,他就氣得巴不得在天狼星身上施放無數個惡咒,讓那男人體會比自己百倍的痛苦。

  但是--他同時思念著天狼星。

  他總是想起過去四個月他們共同分享的平凡家庭生活。不像擔任雙面間諜時的刺激,也不像私下保護莉莉兒子時的英雄感,更沒有對著黑魔王說謊時隨時可能死去的緊張。與三個布萊克生活的日子稀鬆平常,罵小孩、哄小孩、抱小孩、再罵小孩。為了該採買哪些食材斤斤計較,想盡辦法從有限資源中做出多樣變化。日常的閒聊,日常的家事,日常的刷牙洗臉,日常的睡前晚安。

  他不用手握巫師世界的權力,也不用向純血巫師們證明自己。當他利用一台便宜的普通烤箱製作出杯子蛋糕時,詹姆和獅子星看他的眼神已經證明他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當詹姆和獅子星在他的努力之下學會摺棉被、收玩具、坐在餐桌前自行用餐、認識二十六個字母--天狼星看他的眼神已經證明他是攻克宇宙大魔王的救世主。

  這很奇怪。他死過,又在失去記憶下活過,他的人生好像因此被切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

  前半部分他是討人厭的食死人賽佛勒斯.石內卜,為了當時的心之所愛與巫師世界的和平付出全部的自我。

  後半部分他是家庭主夫賽佛勒斯.石內卜,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小人物,不必再用尖酸刻薄的言語保護自己,不必假裝難以相處,因為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從未傷害他。

  天狼星傷害過他。他的頭腦提醒他。青春期的天狼星總是針對他欺負他,誘騙他走進渾拚柳的地道差點害死他。成年後的天狼星用粗劣的謊言欺騙他住進公寓,讓他相信自己是個拋夫棄子的渣男。他為了彌補過往的錯誤而努力幫忙家務與照顧小孩,活得痛苦不堪。

  活得痛苦不堪是個謊言,賽佛勒斯的頭腦也提醒他。扣除天狼星編製的爛劇本、給予他的爛身分、剛開始尚未上手的摸索階段,賽佛勒斯清楚明白自己享受第二段人生。

  「疾疾,護法現身。」賽佛勒斯揮動魔杖,第十次,或者第二十次釋放他的護法。

  聰慧又忠心的邊境牧羊犬在他的身邊奔跑,坐在他的跟前,歪著腦袋看他。賽佛勒斯捲起嘴角凝視這頭善良又可愛的動物。

  他想欺騙誰?護法證明了一切。

  他曾經為莉莉.伊凡死心塌地,幻想與莉莉擁有小孩共組家庭。他上一段人生的護法是一頭與莉莉的護法一模一樣的母鹿-不是公鹿,而是母鹿-時刻提醒他作為莉莉的追隨者的存在,到最後甚至取代莉莉成為保護她兒子的影子。

  現在他重新找回護法,雄性犬取代了母鹿。

  不是雌性,而是雄性,賽佛勒斯反覆確認過。

  跟天狼星的熊一般巨大的狗兒不同,他的是一頭靈活聰明又忠心耿耿的中型犬。比起完全是莉莉翻版的母鹿,雄性的邊境牧羊犬更具有賽佛勒斯的特質。

  誠實地說,比起母鹿,賽佛勒斯更喜歡這個新的護法。

  誠實地說,比起從未觸及的,幻想中的與莉莉共組家庭,賽佛勒斯更喜歡曾經生活於其中的,他媽的天狼星.混蛋東西.布萊克的爛公寓。

  他不會跟任何人承認,但他想念天狼星。他他媽的超級想念天狼星。

  他以為在莉莉.波特之後,再也沒有人會讓他如此心碎。何況青春期的天狼星是個霸凌者,是個自我中心的混帳渣男。前半生的他對天狼星又恨又怕,受不了得天獨厚的天狼星沾沾自喜與自大自私,巴不得親手把對方送去執行死刑。

  不知怎麼的,經歷阿茲卡班、自殺又重活了一次的賽佛勒斯,對於四十五歲的單親父親天狼星,卻產生截然不同的情愫。也許是因為他承受過太多了,也許是因為天狼星跟以前不一樣了,也許只是因為他從未有機會像這樣重新認識對方。

  也許單純是因為他老了。

  總之愛情毫無道理,賽佛勒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往哪裡飛。

  可悲的是,就與莉莉對賽佛勒斯只存在純友誼一樣,他知道天狼星只是把他當作免費好用的工具人。就像莉莉從未以愛情的角度想過賽佛勒斯一樣,他知道天狼星也不可能把他當作戀愛對象。

  歷史似乎一直在重複,賽佛勒斯懷疑自己是否命中注定只能當個單戀者,永遠都無法從愛戀的對象獲得回應。

  「你是我的初戀,我愛你。無論之前、之後發生什麼,請記得,我真心愛你。」

  隱約中,他彷彿聽見有人在他的耳邊溫柔地說,那聲音聽起來很像天狼星.布萊克。

  那只是想像。賽佛勒斯告訴自己。天狼星可能愛詹姆.波特,可能愛雷木思.路平,可能愛過他真正的前妻,或前夫。

  天狼星明顯愛他的兩個孩子。

  但是天狼星不可能愛賽佛勒斯。

  賽佛勒斯揚起頭,讓再也忍受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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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秋思化刃 發表於 2023-7-10 14: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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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敲他家的門。

  賽佛勒斯發現自己再次在沙發上醒來,伴隨全身酸痛。外頭天空已亮,只是陽光照不進他的舊居,裡頭仍然呈現昏暗沉悶。

  門片被敲打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了之前被攻擊的經驗,這次賽佛勒斯不再掉以輕心。他握緊魔杖,小心翼翼將門打開一條縫。

  「水仙?」賽佛勒斯驚訝地說。

  他的門外站著水仙.馬份,獨自一人。

  「賽佛勒斯。」水仙客客氣氣地打招呼。「我可以進去嗎?」

  他當然沒忘記上一回邀請水仙.馬份進來他家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當時還有貝拉.雷斯壯與被黑魔王派來監視他的彼得.佩提魯,他也明白當時水仙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黑魔王垮台以及他被判刑之後,賽佛勒斯絕沒想到還會在自家門口看見馬份家的夫人。

  「當然。」賽佛勒斯後退,將門打開。「請進。希望妳不介意我家目前的狀態不是很好。」

  賽佛勒斯用魔法點亮幾支蠟燭,讓屋子裡沒那麼黑暗。而即使水仙對於賽佛勒斯的生活環境有什麼想法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作為布萊克家族從小被培養來純血聯姻的女兒,水仙在進退應對上相當得體。

  她在坐到佈滿黴斑的沙發上時,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她拒絕了賽佛勒斯提供的茶杯。

  「近來好嗎,賽佛勒斯?」水仙問。英國人就是這麼有禮貌。

  賽佛勒斯環視骯髒的居住環境,以及皺巴巴的自己,點了點頭。「還算過得去。」

  他跟水仙認識多年,過去他也算是馬份家常邀請的座上賓,不過那都是在黑魔王垮台之前。他以為逃過巫審加碼制裁的馬份家絕對不會想跟他有任何聯繫。

  「我在預言家日報上頭看到你的新聞才知道你回來了。」水仙說。「真抱歉那麼晚才來拜訪。」

  「不,這沒什麼。我可以理解妳的--為難。」他沒有詢問預言家日報報導什麼,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今天來這裡有什麼要事嗎?」

  水仙的臉上原本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在賽佛勒斯直接切入重點時出現些許剝落。

  「我也不拐彎抹角。賽佛勒斯,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幫忙。」上一次水仙這麼說時,賽佛勒斯與她立下一個不破誓,最後還得殺掉一個老人才從中逃脫。興許是他的表情出現變化,水仙連忙接著說。「我要拜託你幫忙製作魔藥。」

  賽佛勒斯懷疑地瞇起雙眼。「違法的?」

  「合法的。」水仙說,從隨身的袋子裡拿出一卷羊皮紙遞給賽佛勒斯。「給跩哥的妻子的。」

  那是一帖胎後養身藥,製作並不難。賽佛勒斯照實說了。「這在任何一家藥劑店都可以買到。」

  「但是他們都不如你親自製作的好。」水仙說。「這方面我最信任你。」

  賽佛勒斯抿住雙唇再次閱讀羊皮紙上的配方。那麼多年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次掌握魔藥製作的技巧。他才重新學會護法咒,變形咒還在試驗中,他現在最拿手的只是家事魔咒。多年的獨自監禁對他的腦袋與魔法技能必定產生一些影響,他的記憶力也大不如前--

  「雖然來自純血二十八族之一,阿斯托利亞的許多觀點跟我們都不太一樣。魯休斯跟我都不怎麼滿意阿斯托利亞。」水仙的聲音打斷賽佛勒斯的思索。「她不是我會優先幫跩哥選擇的對象。」

  「阿斯托利亞?」

  「跩哥的妻子。」水仙說。「但是跩哥愛她。我們雖然不滿意,也只能尊重他的選擇。上個月阿斯托利亞產下一個男孩。」

  「她的身體狀況不好?」賽佛勒斯稍微把羊皮紙拿高。

  水仙抿了抿唇。「不太好。」她說,望向旁邊的書架。「她--巫醫提過生小孩對她來說太危險,但是阿斯托利亞堅持要為跩哥增添後代。你該看看天蠍,那可愛的小男孩跟跩哥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賽佛勒斯無法克制自己想起詹姆與獅子星兩兄弟。這幾天他們過得如何,天狼星有適當地照顧他們嗎?

  他們--想他嗎?

  「孩子不永遠都是可愛。」賽佛勒斯說。「他們調皮起來的時候簡直是世界級災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轉回來看著他的水仙眼神閃了閃。「你很了解孩子。」她說。

  「我在霍格華茲教書。」賽佛勒斯停頓一下,補上。「曾經。」

  水仙點點頭,手指輕撫身上的高級衣料。「是的,阿斯托利亞產後狀況很差。跩哥愛她,而她對跩哥的影響--我感謝她把跩哥從那些事情的後遺症中解救出來。賽佛勒斯,無論是跩哥或者是新生的孩子,都需要阿斯托利亞。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將非常感激。」看見賽佛勒斯仍然在猶豫,水仙接著補上。「這絕對不會是無償的,所有的原料甚至是實驗室都由馬份家提供。」

  賽佛勒斯開始認真考慮。他的確需要錢,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練習生疏的魔法技巧。忙碌可以讓他忘記發生過的事情,或人。

  「我可以試試。」賽佛勒斯保留地說。「但是請給我一些時間重新適應。」

  「如果你不介意。」水仙立刻急切地說。「我們還有一些空著的客房。」

  再次寄人籬下嗎?「不,謝謝妳的好意,水仙。」賽佛勒斯說。「我只會用到你們的實驗室,我這裡--很好。」

  兩個人都知道賽佛勒斯所謂的很好是個謊言,但這涉及賽佛勒斯的顏面,水仙沒有堅持。

  他們約定當日下午馬份莊園見,水仙離開前在門外頓步,白天的陽光從開啟的門灑進賽佛勒斯昏暗的老家。

  「天蠍出生時,我們收到來自哈利.波特的賀禮。」水仙先是望著遠方的工廠煙囪說,接著才轉過來面對賽佛勒斯。「希望這樣說不會冒犯你,賽佛勒斯。但我想我們都應該放掉過去往前走不是嗎?下午見,賽佛勒斯。」

  ***

  放掉過去往前走。

  賽佛勒斯一邊點燃大釜底下的火一邊喃喃自語。

  放掉過去往前走。

  水仙.馬份說得輕鬆。她是布萊克家族的女兒,她的家世顯赫長相美貌,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能輕鬆獲得眾人喜愛。她夠聰明沒讓黑魔王在手臂上打上標籤,魯休斯夠狡猾即時在最後一刻抽腳,跩哥夠幸運沒被佛地魔詛咒留下永久洗不去的標誌。

  無論有沒有放掉過去,馬份最後一家團聚,跩哥的妻子還生了個繼承人,馬份家在巫師世界仍然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我跟你,我們往前走。

  天狼星對他說過。

  請記得,我真心愛你。

  這究竟是他的想像還是天狼星親口說過的,賽佛勒斯有點不太確定了。

  天狼星是個大騙子,無論這些話是不是他親口所述,賽佛勒斯都該認清這一點。天狼星是個無恥的大騙子,說謊技術更勝當過雙面間諜的他。

  他怒視著大釜裡的魔藥,提醒自己不該再想天狼星那個混蛋東西。接下這份工作目的之一就是打算利用忙碌忘記過去的四個月,而不是藉著熬煮魔藥時的清晰思緒整理過往四個月發生的事情,尋找天狼星其實也挺喜歡自己的蛛絲馬跡。

  他曾經誤讀莉莉傳達的資訊,把莉莉的友善行為當作也對自己有意思。成年的他不該犯同樣的錯誤。

  我們真幸運有詹姆跟獅子星。

  他想念詹姆跟獅子星。

  在你記起來之前我不該佔你的便宜。

  天狼星什麼時候變成了個紳士?他為什麼不想想看說不定賽佛勒斯不介意被他佔便宜?他還敢自稱葛來分多的勇敢獅子?他連吻一條史萊哲林毒蛇的勇氣都沒有。

  還是條失憶的毒蛇哩!

  燒焦的味道提醒賽佛勒斯他搞砸了這鍋魔藥,而且是他抵達魯休斯家的第二鍋。他怒氣沖沖清洗大釜,打開窗戶讓氣味飄散。

  賽佛勒斯對失敗的魔藥生氣,對欺騙自己的天狼星生氣,對曖昧不明的天狼星生氣,對渴望天狼星的自己生氣。他站在桌子前瞪著羊皮紙卷上的配方,對尚未重新掌握魔藥技能的自己生氣。

  一個家庭小精靈出現在實驗室,尖聲邀請賽佛勒斯用下午茶。

  好吧,他很久沒吃過下午茶了。一頓高檔的下午茶應該可以讓他平靜。

  魯休斯和水仙已經坐在會客室的靠窗位置喝茶。魯休斯變了很多,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驕傲模樣,現在的魯休斯看起來就是個尋常中年男巫師。人生經歷與歲月是如何改變一個人,賽佛勒斯相信在自己身上也能看到因為那些而產生的變化。

  他們閒聊著天氣,魁地奇,水仙分享她的孫子的照片,賽佛勒斯禮貌地回應真是個可愛的嬰兒。

  我敢打賭詹姆.布萊克和獅子星.布萊克的嬰兒時期比這可愛千倍。他在心裡說。

  沒有人提起佛地魔、戰爭、監獄、榮耀,或者巫師血統。老實說這讓賽佛勒斯覺得有點怪,因為他之前在馬份莊園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這些話題底下度過的。

  放掉過去往前走。水仙的話再次提醒他。

  「夫人,有客人來訪。」剛才的小精靈進來通報。

  魯休斯和水仙互看一眼,兩個人看起來有些緊張,同時舉起茶杯喝一口茶。魯休斯甚至對水仙眨了一下單邊眼睛。

  賽佛勒斯懷疑地瞇起雙眼。

  「可能是跩哥。」魯休斯說。

  「也可能是其他的--親戚。」水仙不自然地說。

  也可能是來討他性命的前食死人。賽佛勒斯警惕地想,悄悄握住兜裡的魔杖,站了起身。「我不打擾你們接待客人,我先離開了。」

  「不,賽佛勒斯。」水仙放下茶杯跟著站起說。「別見外,你是我們重要的家人,沒有什麼需要在你面前隱藏的。」

  他什麼時候變成馬份的家人了?

  賽佛勒斯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同時間小精靈走進,身後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

  賽佛勒斯停頓,睜大眼睛看著走進馬份家的男人。

  「天狼星?」他不可置信而提高音調。「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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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秋思化刃 發表於 2023-7-11 15: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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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裡做什麼?」是水仙.馬份看見天狼星出現在馬份莊園說的第一句話。

  天狼星挺直身體,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友好表情。「我們很久沒有聚一聚了,同是布萊克家的一份子,我想來拜訪妳,呃,敘舊。」他說。「堂姐。」

  水仙一臉警惕,天狼星不怪她,真的。他們上一次見面應該是在--水仙結婚那一天。他本來打算要好好表現的,但是他喝了有些過量,跟太多個女孩子調情,跟父母大聲吵架,與來調停的獅子星互相推擠結果讓自己摔進水池裡。

  現在的他並不為當年的他感到驕傲。

  他以為水仙會趕他離開,心想著要如何死纏爛打。出乎意料,馬份家的女主人抿住唇,盯著他看了一陣子後,轉身邀請他進入屋子裡。

  馬份家總是可以全身而退。不同於失去一切的布萊克家族,魯休斯很早就把財產轉移到瑞士,也因為最後一刻倒戈幫助哈利,魯休斯跟他的獨子沒在巫審加碼上被判刑,只罰了些加隆了事。

  天狼星進去會客室時魯休斯已經坐在裏頭喝茶讀報紙,看見他只有揚起傲慢的眉毛,唇角帶點兒戲謔的假笑,稍微點點頭當作個招呼。

  天狼星坐在被安排的位置上,確認自己身上穿的巫師長袍符合馬份家的標準。他是布萊克家族的傳人,巫師世界純血家族間交流時應盡的基本禮儀他還是有的。

  「我們之間沒什麼交情足以敘舊。」水仙優雅地坐在她的位置上,以優雅的歐洲口音說。「我猜你是為了預言家日報上頭的報導來找我們的?」

  天狼星不喜歡被當作八卦的素材,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否認。尤其魯休斯刻意拿高手上的報紙,讓頭版上的照片直接對準天狼星。

  不知道誰拍的照片,角度抓得蠻不錯的。場景很明顯是昨天下午的食死人攻擊事件中,天狼星家附近的公園。照片裡頭的賽佛勒斯穿著單薄的T恤和居家長褲坐在地上,一臉憤怒又凶殘地狠瞪天狼星;照片裡的天狼星穿著工作服跪在賽佛勒斯的正前方,滿臉羞愧又悲傷地以哭紅的眼睛哀求地望著賽佛勒斯;介於兩人之間則是兩隻狗兒形狀的護法,一大一小緊緊依偎住彼此,互相舔來舔去,臉都貼在一塊兒了。

  報紙的大標題是「在逃食死人毀壞公寓與公共設施」,底下則有另一篇報導的標題寫著「更生人天狼星向更生人賽佛勒斯求愛被拒」。

  「嚴格來說,我不是更生人,我是被冤枉的。」天狼星認真地說。「無論那個報導寫什麼,都不是真的。」

  水仙歪著腦袋懷疑地看天狼星。「上頭寫你跟賽佛勒斯同居,是假的?」

  「呃--是真的,但是--」

  「上頭寫你跟賽佛勒斯一同養育小孩?」

  「嗯--算是真的吧,不過--」

  「上頭寫你們去陽光沙灘約會還吃了頓燭光晚餐?」

  「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這個?」天狼星惱怒地說。「對,那也是真的,只是--」

  「你還說無論報紙上寫什麼都不是真的。」水仙嘲笑地說。

  天狼星噘起嘴深深吸一口氣。「好吧。報導是真的。」他沉重地嘆口氣說,決定放棄爭辯。反正跟哈利他們的對談也一樣不順利,他一開始就不期待從馬份家獲得更多支持。「妳願意幫助我嗎?」

  「幫助你什麼?」水仙問。「我印象中你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堂弟。你總是認為你比布萊克家的任何人都還了不起,你看不上身在其中的我們。」

  好吧,以前做過什麼,現在就會獲得什麼回報。天狼星咬緊後牙槽忍受水仙.馬份的挖苦。如果這能彌補他當初在婚禮上的行為對水仙造成的羞辱,這是他應得的。

  「我並沒有看不起任何人。」天狼星說。「我只是選擇我想要的方式過生活。」

  「包括進入葛來分多?跟姑媽吵架?逃家?被家族除名?」水仙說。「跟外國麻瓜結婚生孩子?離婚躲在麻瓜倫敦當工人?跟一個惡名昭彰的前食死人同居養小孩?」

  他真不知道平常時氣質端莊的水仙可以這麼尖酸刻薄。「從妳口中說出惡名昭彰的前食死人似乎不是很有說服力。」天狼星生氣了。「看看你的丈夫和兒子,賽佛勒斯只是沒有他們的狡猾與虛偽。誰沒有過去?他誠實認罪,他承擔該承擔的那一份,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都已清償完畢。他--他踏實過日子,認真完成分配給他的那份工作。他--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

  水仙和魯休斯都驚訝地看著他,而天狼星喘著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推開椅子打算走人,卻聽到水仙平穩的嗓音。

  「請坐下,天狼星。」水仙幾乎是溫柔地說。

  「然後繼續聽你們羞辱賽佛勒斯嗎?」

  水仙看著他的眼神可以說是憐憫了。「不,天狼星。」她說。「我不會羞辱陷入愛情的人。」

  「什麼意思?」

  「你愛他,賽佛勒斯,不是嗎?」水仙歪著腦袋說。「這不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嗎?求愛被拒?」

  天狼星看著自己堂姊的臉好一陣子,再看往始終坐在較遠處不發一語的魯休斯,後者回以一條揚起的眉毛。

  「事實上,」天狼星重新坐回位子,喝了口茶。「我還沒開始求愛就被拒絕了。」

  不知怎麼水仙笑了出來。「好吧,這倒是奇聞。」她說。「你要我幫你什麼?」

  「幫忙安排我跟他見面。」天狼星說。「昨天分開後我就失去他的消息,我不知道上那裡找賽佛勒斯。我猜魯休斯應該知道。」

  水仙與魯休斯互看一眼,再回到天狼星的方向。「哈利.波特的影響力更大不是嗎?」水仙的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帶惡意地說。「他的身份以及他的資源,你需要什麼難道波特不會幫忙?」

  天狼星的手指輕輕撫摸長袍上的縫線,這是他的衣櫃裡品質最好的巫師袍子,對水仙和魯休斯來說,大概只是廉價的瑕疵品吧。

  「哈利是葛來分多。」天狼星說。「他不能理解賽佛勒斯,賽佛勒斯也不會理睬他。你們都是史萊哲林,你們都學習黑魔法,你們都跟隨過佛地魔。你們互相理解。」

  「你也是個葛來分多。」

  「對,我是葛來分多,但我同時也是個布萊克。」天狼星正對水仙的眼睛說。「我的確不接受黑魔法跟純血榮耀那一套,但我--成長於其中。我認識史萊哲林們,我理解為什麼你們想學習黑魔法以及追隨佛地魔,我懂那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不想參與,我走我自己的道路。」

  「直直走進阿茲卡班。」坐在較遠方的魯休斯終於開口說第一句話。

  天狼星看往魯休斯,對方回以平靜又冷酷的視線。

  「對。」天狼星說。「我們都去過。」

  他跟魯休斯跟賽佛勒斯都去過阿茲卡班,都從牢獄之災重生,論資歷天狼星算是老學長呢!他因為這之中的共通性與幽默感而笑出牙齒。

  「如果我幫助你,我能從中得到什麼?」不愧來自布萊克家族以及史萊哲林學院,水仙相當實事求是。

  天狼星大辣辣地往後坐,背脊貼在椅背上,姿態狂野又不失優雅,從方才的小心謹慎恢復成輕鬆自在的布萊克家族繼承人。

  「就當作幫貝拉償還欠我的生命之債吧。」天狼星狡猾地說。「她殺過我一次,欠我一條命。她跟雷斯壯那邊都沒有後代,如果我依照純血家族的傳統要求償還生命之債,恐怕最終得落到妳的獨子,甚至下一個繼承人的身上。」

  水仙嚴厲地瞇起雙眼,天狼星的雙手一攤,輕鬆地迎上對方的審視。

  「你沒有加入史萊哲林真是太可惜了。」水仙最終說。

  「我是一個布萊克就已經足夠了。」天狼星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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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秋思化刃 發表於 2023-7-11 15: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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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完)


  

  「天狼星你在這裡做什麼?」賽佛勒斯提高音調,用力眨眼睛,確定眼前的影像。

  「我來,呃,拜訪親戚。」天狼星看了看一旁的馬份夫妻。「順便送上新生兒賀禮。」

  賽佛勒斯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天狼星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交給水仙,後者大方收下,兩個人還客氣地互打招呼,聊了下外頭的天氣。

  在他被監禁的八年以及失憶的四個月間,巫師世界一定發生了比黑魔王倒台更具爆炸性的事故。

  「詹姆和獅子星呢?」賽佛勒斯忍不住質問。「你不會又把他們送去周太太那裏吧?」

  聽見他的提問,天狼星沒生氣地反駁,反而微笑著看他,眼神裡帶著難以忽視的強烈柔情。他緩步行進,直到靠近賽佛勒斯不到一步才停下。天狼星頎長挺拔的身高讓賽佛勒斯得稍微抬起頭才能與對方面對面,前者正垂著眼睛溫和地凝視著他。

  賽佛勒斯決不承認自己的心跳凌亂是因為此刻的動心。

  「他們跟哈利的孩子一起在衛斯理家玩,茉莉關照他們呢。」天狼星說。

  一股奇怪的忌妒爬上賽佛勒斯的心頭,他無法克制地在腦袋裡尖叫著他們是我的孩子,我才是主要照顧者。

  「獅子星咬不太動肉,要幫他剪碎一點。詹姆不喜歡胡蘿蔔的味道,不要勉強他。他們要睡午覺才不會因為累過頭鬧脾氣,睡醒讓他們去外頭曬點太陽動一動。還有獅子星--」

  賽佛勒斯一邊說,天狼星便跟著用力點頭附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賽佛勒斯停下叨叨敘敘,噘起嘴怒視對方。

  對了,那兩個姓布萊克的小鬼頭已經不干他的事了。說實在的,一開始就不干他的事,完全是面前這個老的布萊克硬推給他的包袱。

  「對不起,賽佛勒斯。」天狼星收起笑容,眉頭糾結瞅著他。「原諒我。」

  賽佛勒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身前的男人。「你說--什麼?」

  「對不起。」天狼星誠懇地,目不轉睛直視賽佛勒斯,就像要讓對方看進他的心底。「為我年輕時幹的蠢事。對不起,為我對你說的謊話。對不起,為我利用了你。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

  天狼星跟他道歉。這是少年賽佛勒斯曾經的幻想中可能發生的最後一件事情,排在與莉莉.伊凡共組家庭之後。

  天狼星低聲下氣,漂亮的灰色眼睛專注在他的身上,絲毫不在意魯休斯與水仙就在旁邊目睹一切。

  那可是天狼星.布萊克,家事顯赫,傲慢自大,目中無人的霍格華茲之王。

  他想念天狼星,他確實愛上天狼星,但不代表他能忘記過往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受過的傷需要治療,他的委屈需要出口,他的脆弱與孤獨需要安撫。他沒想過會由天狼星提供這些。

  賽佛勒斯築起虛張聲勢的脆弱城牆,讓鎖心術隱藏所有情感,以嚴厲的面無表情威嚇天狼星。

  「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需要有人幫你照顧小孩。」他冷靜地說。「不是因為真的這樣想。」

  「那麼我就會帶詹姆和獅子星來說服你,而不是獨自前來。」天狼星說。「這只關於我和你。」

  「幾個口頭道歉就能夠消弭我經歷的一切嗎?」賽佛勒斯知道自己聽起來很小氣,但是他忍不住。「你強拉我進入你的混亂生活,但是又對我不理不睬。我孤獨承受所有的壓力,還莫名其妙扛下外遇的罪名--」

  他不想像個怨婦一樣抱怨,但對於從未談過戀愛的他來說真是太超過了。

  「求你,賽佛勒斯。」天狼星可憐巴巴地柔聲說。「我們的開局不好我知道,就像,就像我們在霍格華茲快車上的初次相遇一樣一團糟。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過得亂七八糟,只能勉強養活詹姆和獅子星,你知道他們在我的照顧下是什麼樣子的。我太愛面子不願意向外求助,而你的出現--你拯救了我,賽佛勒斯。不只是我。我們四個人一起建立的家,終於是個家。」

  賽佛勒斯一語不發,天狼星沉默等待。

  「我只是不懂,布萊克。」賽佛勒斯終於說出始終想不透的關鍵點。「你怎麼能編撰出這麼大膽的謊言?你怎麼能保證我一定會上鉤?你難道不害怕我會傷害你的小孩嗎?」

  天狼星閉上雙眼,就像是在回憶。當他張開雙眼開口說話時,聲音沉穩,理性又平靜。

  「你試圖自殺,賽佛勒斯。我在阿茲卡班待過,我受罪惡感折磨過,我行屍走肉活過。我明白--我明白那是什麼感覺,我明白要讓像我們這樣的人有活下去的念頭需要什麼。我認識你很久了,無論我們之前相處得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死掉。我不確定你會不會信任我,但我確定我能信任你。」

  「你能信任我?」

  天狼星笑了笑。「很諷刺不是嗎?從我們認識開始我就在觀察你,研究你,起初是為了--欺負你。附帶一句,我不以此為傲。你很自負,你的自我要求高,你很有責任感,任何事情你都能做得很好。我知道我能信任你,因為你是那種--對認定的對象就能死心塌地的人。」

  「多麼完美的工具。」賽佛勒斯譏諷地說。「無論對任何人來說。」

  「我--我不否認一開始抱持這種糟糕的想法。」天狼星羞愧地說,半闔著眼睛透過睫毛小心翼翼看賽佛勒斯不高興的臉。「但是,但是你是那麼的好。我--我--」他用力吞嚥,滿臉發熱。「我愛上了你。你是我第一個真心愛上的人。所以現在,我--呃--你,你願意給我追求你的機會嗎?」

  年輕的天狼星.布萊克跟無數個男男女女約過會,賽佛勒斯知道。天狼星.布萊克想要什麼人,只要稍微放點消息出去,對方就會自動爬到他的床上,這是流傳於史萊哲林學院的八卦。

  現在,一個清醒的,沒有喝醉的天狼星.布萊克,在一個記憶完整的,頭腦不糊塗的賽佛勒斯面前承認--什麼?愛上他?

  他該相信他嗎?

  「幫你生小孩的那個呢?」賽佛勒斯質疑。「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的那個呢?」

  他可不是在吃醋,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搞清楚比較好。

  天狼星看著他的眼神可說是帶著笑意了。「幫我生小孩的那個,就當作我們的代理孕姆吧。在我脖子上留下吻痕的那個,我推開他了。獲得我初夜的那個,我不記得她或他是誰了。跟我滾過床的那些,都只是一夜情。賽佛勒斯,在你之前我不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麼。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你是我的初戀。」

  他才不會因為這樣就高興得彷彿飄上雲端,當初學習鎖心術就是為了隱藏真正的情感,賽佛勒斯能夠欺騙佛地魔長達十七年靠的可不只是運氣。

  「我們的代理孕姆?」賽佛勒斯冷著臉問。「什麼時候我同意跟你一起生小孩了?」

  「欸,對。」天狼星訕笑著說。「正常程序應該是先追求,再約會,再交往,再求婚,再結婚,再生小孩。我好像跳過一兩個過程了。」

  賽佛勒斯板著臉看天狼星,後者傻笑地回看他。賽佛勒斯想了想,拉出魔杖。天狼星收起笑容往後退開一小步,雙手在胸前張開做了個投降的姿態。

  「賽佛勒斯,拜託。」天狼星說。

  「疾疾,護法現身。」賽佛勒斯說。

  銀白色的邊境牧羊犬從魔杖尖端跳出,愉快地在賽佛勒斯身邊繞幾個圈子,接著跑到天狼星面前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揚起頭高興地望著天狼星。

  天狼星愣了下,立刻也喚出自己的護法。銀白色的巨大狗兒同樣繞了幾個圈子,坐到賽佛勒斯的邊境牧羊犬身邊,用較大的身體護住體型較小的狗,兩隻狗兒互相依偎著。

  「真可愛。」天狼星忍不住說。「他們兩個,好般配。」

  賽佛勒斯的嘴角輕輕捲起,著迷地看著兩個護法的互動。

  「對,他們很般配。」他柔聲說。

  天狼星驚訝地看向他,賽佛勒斯回以沉靜的注視。他伸出手,天狼星立刻握住。

  「走吧,我們去接詹姆和獅子星回家。」賽佛勒斯說。「茉莉一定要被他們兩個煩死了。」

  天狼星說賽佛勒斯拯救了他。但賽佛勒斯心裡明白,天狼星也拯救了自己。他成長的家庭不健全,使得他一直在尋找能讓自己扎根的依歸。先是莉莉,再是佛地魔,然後是鄧不利多。

  然而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真心地想給予他安穩的生活,他只是個好用的工具。

  現在,當賽佛勒斯緊緊握住天狼星因為工作而長繭的手,終於感受到自己始終盼望的踏實與寧靜。

  誰說糟糕的開局不能有個完美結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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