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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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 [變成伯爵家的混混│無CP] 無心 [G](原著延伸,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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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4 19: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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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將自己藏在我的花朵裡(完)

  凱爾回憶起死神告訴他的部分內容。
  <金綠秀,你本該死。>
  他也回憶起看到這段文字的當下,他左胸腔響起的碎裂聲──與「心」出現並碎裂的那一天,並無二致。
  等等,「心」?他現在應該沒有「心」了,怎麼會出現那個聲音?
  自從用光所有碎片後,凱爾就再也沒有察看過自己「心」的狀態。
  ‘是幻聽嗎?還是部分的「心」長回來了?但我記得「心」的生長速度很慢,而且我的「心」十幾年過去,都沒有癒合過,應該是幾乎不會生長。’
  凱爾恨不得馬上看看自己的「心」,釐清到底出了什麼事。
  但他很快地把注意力放回周圍的人們身上。
  ‘我有告訴他們真相了。’凱爾對自己的判斷感到滿意。
  凱爾確實有計劃慢慢和拉恩、崔漢以外的人,分享更多他真實的想法和感受。
  因為他想要在腦海中,存放更多快樂的記錄。
  ‘我真的希望那能夠發生。’
  當凱爾從他跳動的心臟中,感受到這些奇怪的情緒時,他開始笑了起來。
  他的手不再顫抖,也不再出汗。他覺得自己很平靜。
  就是在那一刻。
  「你這個瘋子!」
  「唔?」凱爾轉過頭。
  他可以看到極度憤怒的阿爾貝魯.克羅斯曼。
  「凱爾少爺,我們真的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
  他也能看到微笑的羅莎琳,臉上逐漸流露惡毒的神色。
  ‘她說誰不能一個人待著?’
  凱爾對兩人的反應感到困惑。
  隨後,他聽到了拉恩的聲音。
  【我是偉大而強大的拉恩.米魯。我也不會讓眾神一個人待著,我會打敗他們!】
  ‘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拉恩沒有哭泣,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凶狠,比羅莎琳的瞪眼還要狠毒。他聽起來真的像是要去弒神。
  「那個爛……!」
  凱爾被突如其來的喊叫聲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種背信棄義的無稽之談!」
  是凱奇。
  隨後,粗話不斷地湧出,她看起來非常生氣。
  「我就知道!我都警告你了,你還要這樣嗎?!」凱奇對著天空大喊。
  「你就看著吧!我再也不要回神殿了!我自由了!自由了!我要盡情地喝酒,盡情地玩耍,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旁的泰勒拍了拍凱奇的肩膀,平靜地開口:「凱奇,我會為妳加油,希望妳的夢想可以成真。」
  ‘搞什麼鬼?'
  凱爾與阿爾貝魯交換眼神,阿爾貝魯便開始無情吐槽:「你他媽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迷茫,就好像你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一樣?當你被告知你應該死的時候,你就只是像牛一樣地眨著眼睛嗎?嗯?你他媽根本就沒有理智!你他媽在看什麼看?」
  「……但我沒死。」
  「什麼?」
  凱爾在多道惡毒的怒視下,微微瑟縮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著。
  「嗯,『你本該死』是過去式。不是說我現在或將來會死,對吧?我也不想死啊。」
  「哎呀,我的頭。」阿爾伯魯在床角坐下,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羅莎琳拍了拍他的肩膀。
  凱爾迅速補充道:「我還要活很久,我會成為一個有錢的懶人。」
  「總之,我打算和孩子們一起過上非常幸福的生活,所以不用擔心。」
  他發表這些評論後,房間裡一片寂靜。
  但很快地,一道冷冷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不善於言辭是一回事。」阿爾貝魯將頭髮草草撥了回去。
  「但你的問題,好像不只是不善言詞。」
  凱爾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凱爾少爺,能讓我們看看你『心』的狀況嗎?」

  不同於金綠秀過去生活的世界,在《英雄的誕生》這個奇幻世界中,只要「心」的擁有者願意,他是可以將自己的「心」的型態,展現給其他人看得。
  但因為「心」會牽涉到過往、精神狀態等,展現「心」的最大前提是:兩方要有足夠穩健的情感、信賴基礎。
  凱爾覺得自己比剛才更加緊張了。在這種局面,他毫無選擇可言。
  如果連試都沒試,就以自己沒有「心」來推辭,很可能會被解讀成自己並不相信他們。
  ‘近期有部分感官恢復了,或許我的「心」確實有生長?而且剛剛有聽到那個聲音。’
  不過如果真的有「心」出現,很可能會讓他們發現,那片安放在他們「心」中的透明碎片到底從何而來。
  最糟糕的情況大概是,如果嘗試之後,還是沒有半點東西出現⋯⋯那就真的說來話長了。局面可能會往第一種情況走,也有可能會其他方向發展。
  ‘該死,怎樣都是麻煩。’
  凱爾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他試著將意念全部集中在心口。
  一道炫目的光芒閃現。
  那是個夾雜著各種色彩的光芒,有拉恩蘋果派的金黃色,羅莎琳魔法的赤紅色,倫檸檬的黃綠色,阿爾貝魯餅乾的淺棕色,氳和紅貓毛的紅色與銀色,埃魯哈本粉塵的白金色,崔漢氣場的黑光也夾雜在其中……
  那個「心」還不完整,而且多了好幾道裂痕,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它的特別。
  那是有些笨拙的縫縫補補,但從未見過的繽紛。


我將自己藏在我的花朵裡,
戴在你的胸前,
你,渾無所覺,
戴上了我──天使們知道這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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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5 21:3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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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1)

一片樹葉,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

  『金綠秀。』
  『神也有犯錯的時候,或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我不是因你而死的。』
  『我是在逃跑時死的,知道嗎?』
  『金綠秀,好好活下去。活著就是最好的。』
  『哦,對了,你身體的原主人也過得很好。他說他很高興。』
  『我和正秀也很開心。』

  ‘……我的天啊。'
  羅莎琳下意識地摀住嘴。
  凱爾突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面無表情地靠在床頭,隨即無聲地落淚。
  淚珠一滴又一滴地掉下來。
  他一向靜如止水的臉上,多了平常絕對不會有的數行清淚。
  看到這一幕,羅莎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凱爾.海尼圖斯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羅莎琳覺得自己已經比過去更加了解他了,可她萬萬沒想到,凱爾會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
  或許因憤怒或煩惱而哭泣,還會比較合理。
  ‘……但是這──!’
  原本捂著嘴巴的手,已經被放了下來,卻不知何時被握成了緊繃的拳頭。
  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就是在那一刻。
  「……我為什麼要哭?我不難過。」
  凱爾說完,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想要笑起來。
  羅莎琳再次摀住了她的嘴。他好不容易才揚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哀傷。
  一個臉色蒼白的人,淒苦地笑著、哭著。
  她說不出話來。
  氳、紅、拉恩三人都僵硬地坐在原地,瞳孔顫抖。
  坐在沙發上的埃魯哈本也一臉震驚。
  瑪麗像是被凍僵了一樣,不再吃餅乾了。
  倫似乎忘記保持溫和的微笑,眼神的鋒芒藏也藏不住。
  崔漢關切的神情有些複雜,他雙手抱胸,靜靜看著凱爾。
  「人、人類,你做、做噩夢了嗎?」
  與結結巴巴的話音不同,拉恩反應過來以後,就迅速地飛到凱爾身邊。
  「你必須好好吃東西。」穿著黑色長袍的瑪麗,手裡拿著餅乾籃,從羅莎琳身邊走過,靠向床邊。
  裝滿餅乾的籃子,被輕輕放在床上。
  「覺得悲傷的時候也要吃東西。進食就是勝利。當我們飢餓時,我們很容易陷入悲傷。當我們悲傷時,我們也會感到飢餓。」瑪麗飛快地說完這些,然後抓起一塊餅乾,放進凱爾手裡。
  羅莎琳從未見過瑪麗待人如此主動。
  「……我說了,我不難過。」凱爾用他一貫的平靜表情,淡淡地回應。
  「你騙不了我們!你這個腦殘!」
  「你騙不了我們!不難過才不會哭!」
  拉恩和紅立刻大聲回嘴。
  凱爾目瞪口呆,同時,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拍了拍幾下。
  他看到氳拍他沒拿餅乾的手時的表情,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凱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我真的不難過。」
  「那您現在心情怎麼樣?」
  「有特別的感受嗎?」
  『有看到什麼、或感覺到嗎?』
  「感覺得到什麼情感嗎?」
  …
  …
  …
  在場的人們,連珠炮似地問著凱爾的狀況。
  自從凱爾將自己的「心」展現給家人們看後,他們便不再只是靜靜觀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想主動伸出手。
  就跟最初凱爾對他們做的一樣。
  「那你覺得幸福嗎?」
  「噗。」聽到了這一句,腦海中的記錄更加清晰了,凱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綠秀,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還沒拭去淚痕的凱爾,毫不猶豫地回:「為什麼總要問這種廢話?」
  他的笑容依舊帶有著一些傷感,但更多的是懷念、珍惜的溫柔。
  ‘比剛才好太多了。’羅莎琳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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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6 23:22:0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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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2)

  「你說白星現在打算認真對付我們了?但⋯⋯」
  「⋯⋯等等,白星之所以決定轉變態度,是因為他認為你為了殺他而深謀遠慮,甚至不惜百年來到處找身體轉世?」
  「是的,殿下。他應該為自己的創意鼓掌。」
  「吼⋯⋯」阿爾貝魯喘了一口氣。
  「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白痴──」
  阿爾貝魯突然閉上了嘴,他終於明白崔漢、比克羅斯、氳和紅為什麼會看起來這麼困惑。
  阿爾貝魯的表情,現在也變得和他們一模一樣。
  他上下打量著凱爾,過了幾秒後才再次開口:「……你……那個,你……活了幾百年?」
  「……白星那個蠢材說的,應該大錯特錯的吧?你……」阿爾貝魯難以置信卻試探意味濃厚的嗓音,讓凱爾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怎麼了?」他不明白白星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誤會,但看到阿爾貝魯給出這種反應,他也很不高興。
  凱爾冷靜道:「殿下,我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懶人。」
  ‘好像也不大對……’阿爾貝魯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反駁。任誰都看得出來,凱爾絕對不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懶人。
  阿爾貝魯覺得這個一有空就說自己懶的大忙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以後一定讓他當個真正的懶人。’
  他真心為凱爾感到難過,並再次下定決心,要讓凱爾嚐嚐懶人生活的滋味。


  「……所以你不是他說的那樣,對吧?」
  再問一次,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其實白星會這樣誤會,不無道理。
  凱爾已經達成許多重要成就,這不可能是巧合。然而,阿爾貝魯知道凱爾付出的努力,白星則不知道。
  ‘如果他是佔領多個人的身體,藉此阻止白星的人……他會把自己珍惜的人留在身邊嗎?’
  凱爾身邊夥伴增長的速度,正在漸漸趨緩。
  凱爾.海尼圖斯是會冒著生命危險,毫不猶豫地保護他人的人。
  他太過深情、努力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活了數百年,一心只想打敗白星的人。
  凱爾就只是一個為了將來的平靜,為了成為一個懶人,而盡可能認真存錢的人。
  但,更重要的是──
  ‘誰在乎他是不是穿越者?’


  這時候的凱爾,顯然沒有感受到阿爾貝魯的想法,他以為阿爾貝魯正在思考手邊的戰力、未來的計畫。
  「殿下,如果需要援軍的話,給您做個參考:我已經給不出碎片了,很可能幫不上忙。」
  「凱爾.海尼圖斯。」
  「是,殿下。」
  「叫哥哥。」阿爾貝魯沒有忘記指正稱呼。
  「⋯⋯是,哥哥。」改了稱呼的凱爾,嘴角漫上不懷好意的微笑。
  「不要這樣笑,我很認真。我以前就說過了,你不需要把『心』送給任何人。」
  「而且你以為人們在你身邊,只是因為碎片的緣故嗎?即使沒有碎片,只要你在,我相信一切也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說實話,阿爾貝魯更珍惜現在的凱爾.海尼圖斯,而不是兩年前那個「心」相對完整、被人們稱作廢物的凱爾.海尼圖斯。
  如果白星的身體佔據說是真的,或許海尼圖斯公爵家的人們會很傷心,但阿爾貝魯不會。
  雖然有些冷酷,但這是阿爾貝魯的真實想法。


* * * * *


  【你還記得,我給你做決定的機會嗎?】
  凱爾當然記得紙條上的所有內容,一字不漏。
  <一級異能者金綠秀。>
  <你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凱爾之前一直以為「原來的世界」,是指三十六歲的金綠秀的世界。
  然而,現在,十一月八日……
  在這一刻……
  <或,你會死在這個世界嗎?>
  「這個世界」,指的是地球二的金綠秀的世界。
  也就是說,「原來的世界」說的是凱爾.海尼圖斯的世界。
  【今天,兩個世界中的其中一個你會死去。你決定好要何去何從了嗎?】
  忍著來自白星攻擊的疼痛,凱爾笑了笑,想起在絕望試煉時,他跟崔漢、阿爾貝魯也討論過這個問題。


  「你還會回到我們的世界嗎?」
  當時,凱爾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會回去。我當然要回去。」
  能遇到曾經不得不分離的朋友,他的確很開心。
  但凱爾想起了自己現在的「心」。
  一片又一片,都是不一樣的色彩,繽紛、燦爛,閃爍著光芒,使得有些笨拙的縫補、拼貼痕跡更加明顯。
  讓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現在的家人們,也同樣珍貴。
  凱爾真的很想和他現在的家人們,一起創造未來。
  雖然他此刻所處的世界,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所看到的人們,很可能真的是活生生的人,但……
  金綠秀三十八歲了。他與這些人的世界、經歷的種種,已經不存在,也不會再改變了。


  【凱爾.海尼圖斯,金綠秀。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了。】
  凱爾在痛苦中繼續微笑。
  今天是他兩個身份之一消亡的日子。
  「當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凱爾的唇角翹了起來:「但……」
  十一月八日。
  「這個地方和那個地方的十一月八日,時間不一樣。」
  世上的法則和巧合很多,但是,人類是為數不多、能摧毀這一切的存在之一。
  「我不相信絕望之神,也不相信死神。」
  他所信任的是……
  「我相信我的朋友,也相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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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8 01:04:4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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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3)

  ‘搞什麼鬼?!’
  凱爾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前一拉,他往前倒了下去。
  「凱爾,你還好嗎?」埃魯哈本連忙扶住凱爾。
  重新站直的凱爾,看向他被拉住的手腕。


  「……弗雷多公爵?」
  弗雷多,那個一直躺在床上、看起來命不久矣的人,就是抓住凱爾手腕的人。
  「嗚……嗚嗚嗚……」
  弗雷多的雙眼依舊緊閉,只有嘴巴勉強張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血……」嗚咽之中,似乎隱隱約約出現了這個字眼。
  ‘血?我有聽錯嗎?'
  「……靈丹妙藥……」
  看來凱爾沒有聽錯,他想起弗雷多先前說過的話。
  『你的血對吸血鬼而言,是極品中的極品。味道、營養、治療特性,簡直是靈丹妙藥。』
  「他媽的。」
  凱爾緊皺著眉頭,讓埃魯哈本忍不住懷疑:‘這小子的眉頭,有真正放鬆過嗎?’
  「凱爾,他現在是在要你的血嗎?」
  埃魯哈本一臉不可置信,來回看著凱爾和弗雷多。
  然後他慢慢問了下一個問題:「……你的血……是……靈丹妙藥?」
  「人類,不可以!」拉恩的翅膀飛速扇動著,飛快地朝著凱爾飛去。
  「人類!你的血絕對不行!你像玻璃片一樣脆弱!老實說,可能比玻璃片還糟!你被輕輕碰一下就會暈倒!抽出你的血,你絕對會暈倒的!」
  凱爾覺得自己被拉恩關切的話語冒犯了。


  埃魯哈本看著拉恩,指了指弗雷多。
  「那弗雷多公爵呢?」
  「……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丟下他!」
  拉恩的眼睛飛快地轉來轉去,他想了想,伸出了前爪。
  「我、我要把我的血給他!」
  凱爾不知所措地看著拉恩。
  ‘腦子正常的話,誰會想用小孩的血?’
  拉恩的發言太不可思議了,讓凱爾一時說不出話來。
  埃魯哈本也是一臉不可置信,而雪莉特則是笑著搖頭。
  「……不……不……」
  極其微弱的聲音傳來,凱爾轉過頭。
  弗雷多依舊像死了一樣閉著眼睛,他的嘴巴卻還在動。
  「……龍血……我不要……爬蟲血不好吃……」
  凱爾在那一刻意識到了。
  「欸。」
  他很生氣。
  「能挑食就代表你很好,不是嗎?」
  弗雷多閉著眼睛喃喃自語:「……我不好……」
  凱爾低頭看著弗雷多抓著他的手。
  ‘胡說八道。如果他狀況不好,他絕對沒辦法這樣抓住我。’
  「這混蛋現在沒事了。」凱爾拍開弗雷多的手。
  「你不打算睜開眼睛嗎?」
  「……『心』……」
  弗雷多其實並不是真的需要「心」,他只是想試探一個小道消息:凱爾曾把「心」分送給身邊的盟友。
  凱爾的盟友非常之多。
  弗雷多知道「心」可以分給其他人,但他沒聽說過將「心」分給多個人的案例。
  他對凱爾的「心」感到好奇,甚至懷疑他的「心」本身癒合能力極強,說不定還能以碎片形式夾帶某些力量。
  「人類!」
  「或許你昏過去會比較好。」
  「混蛋──」
  在場的三條龍都很憤怒,他們都知道凱爾過去是怎麼把「心」分完的。
  他們不清楚弗雷多提起「心」有什麼居心,卻知道凱爾一向不重視自己的「心」。


  「那絕對不行。」
  「咦?」
  說不行的人,正是凱爾本人,這件事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弗雷多──都發出困惑的聲音。
  「我的『心』現在價值非凡,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
  「所以你可以起來了。」凱爾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十分惡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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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8 17:40:5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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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4)

  「我打算去看我母親的墳墓。」
  經歷了一番痛苦,剛被米拉治好的凱爾,說自己不是要去戰場,而是要去見自己過世的母親。
  寂靜,鋪天蓋地而來。
  「……呃。」知道凱爾「金綠秀」身分的阿爾貝魯,有些不知所措,他認真思考凱爾所指的「媽媽」為何。
  「……嗯。」米拉用手摀住了眼睛。
  【……】如意寶珠內的李秀赫、金綠秀、崔正秀三人,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因此只是繼續保持沉默。
  就算他們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他們被凱爾療傷所承受的巨大痛苦震懾了。
  最後,視訊設備……
  【……該死的。】傭兵王巴德嘆了口氣。
  倫靜靜地站在巴德身邊,他的眼神開始有些變化,但巴德完全沒有要看倫的意思。
  【你、你在想什麼──喂,不是那樣的,對吧?】
  「唔?」聽到巴德顫抖的聲音後,凱爾皺起眉,微微偏頭。
  巴德也皺著眉,他摀住嘴巴。
  【凱爾,千萬不要有奇怪的想法。】
  「嗯?」
  見到凱爾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巴德更加沮喪。
  【你真的覺得只要裝傻,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戰爭間短暫的平靜時刻,凱爾為什麼要去看母親的墳墓?
  巴德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大概猜出凱爾在想什麼。
  ‘……他肯定是要去那裡堅定自己的意志。’
  當傭兵們面臨大戰,或即將執行危險的任務時……
  他們往往會回家,或去過世的親人的墳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下定決心豁出性命執行任務。
  ‘這個一直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王八蛋,這次竟然要去上他媽的墳──?!’
  這意味著,凱爾的精神狀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的「心」還好嗎?你……】
  精神、情緒等,與「心」密不可分。


  巴德見過凱爾那個被縫縫補補的「心」,據說,那裡面的碎片,沒有一片是凱爾本人的。
  知道這件事後,只要想起那顆閃閃發亮的「心」,巴德總會有些不安。
  ‘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他演技精湛,這些表象很可能也是裝出來的。’
  ‘更何況剛剛傷得這麼重,外在的傷勢可以給龍治癒,但內在……’
  巴德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小混混。他不知道凱爾在那年輕的肩膀上,究竟所承載了多少重量,竟是沉重到連給心靈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把自己的肉身,也弄得跟「心」一樣破碎,碎到渾身發燙、不能好好呼吸。如果沒有龍的話,他幾乎要丟了性命。
  而且,沒有下一次了。
  巴德覺得悲傷,覺得自己好像什麼忙也幫不上。
  奮力克制心中的沉痛後,他才緩緩開口。
  【……你必須好好活著。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活下來。】
  ‘他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在胡說八道什麼?’凱爾看著巴德從剛才到現在,複雜到讓他覺得奇怪的表情變化。
  「當然,我們必須活下來。我還得過個平靜舒適的生活。」


* * * * *


  「去年秋天,我發現這個世界有一個獵人。你住的地方,是我最後看到他們踪蹟的所在。那時我想通了……」崔正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澀。
  「你是那些混蛋的目標。」
  「為什麼是我?我又不是獨生者。」
  「……我想,我需要仔細說明一下。」他的聲音,流露出年長者的沉穩。
  「從過去到現在,已經有兩個獨生者穿越次元空間了。我認為獵人找到了他們踪跡的共同點。」
  ‘兩個穿越次元空間的人,一定是崔正健和崔漢。’
  「他們從被神之力觸及的人類下手,因此找到了你。」
  「穿越次元空間,是神之力所致。我猜,他們已經發現:獨生者身上有神之力的痕跡。」
  「我?被神之力觸及?」凱爾覺得很奇怪。
  ‘我?神的力量?’
  ‘既然被那東西觸及了,為什麼還會過這樣的生活?’
  ‘啊。'凱爾馬上知道那個神之力是什麼。
  ‘詛咒也是神的力量。’


  白星因背叛龍王雪莉特,害了她的兩個孩子,而被詛咒。
  『你的家人、部落,和任何對你來說珍貴的人,都會死去。』
  『只有你會孤零零地活著,活在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世界,一個你再也無法珍惜任何事物的世界。』
  獨自留在失去所有人的世界,永遠活著,卻再也無法去愛、珍惜。
  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再愛、再珍惜了,他也沒有擁有「心」的資格。
  那個詛咒,讓他帶著記憶,一遍又一遍地輪迴,卻得不到珍視的東西,也沒有生命應有的情感可言。
  那是死神與雪莉特做交易後,所下的詛咒。白星為了得到無限輪迴的生命,而選擇背叛、被詛咒。
  ‘被白星奪走身體的我,命運也因此受到影響。’
  什麼都珍惜不了、連完整的「心」都沒有的人生……那是凱爾,不,金綠秀因為白星而過的人生。
  雖然是詛咒,但金綠秀的生命,已經被死神之力所觸及。


  「嗯。」崔正健抬頭看了看天空,像是想了些什麼後,才反應過來。
  「神正在試圖收回影響你的力量。」
  「哪個神?」凱爾佯裝不知情,崔正健則皺著眉頭回答。
  「我根本不想有交集的混蛋。」
  「死神?」
  「對,那個神正在努力解決這件事。我也希望他能順利收拾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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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29 20:17:5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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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5)

  「請躺下。」
  洗好澡的凱爾,一出浴室就看見倫了,他只好乖乖躺上床,倫將他的棉被拉到能蓋住脖子的位置,並倒了杯蜂蜜檸檬茶,放在床頭櫃。
  凱爾環顧四周。
  崔漢在門外,阿爾貝魯和瑪麗在凱爾臥室兩邊的房間裡。克洛佩、凱奇和其他人,全都和他們在一起。
  只有凱爾獨自面對倫。
  但他也清楚,離開房間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再看一眼隨侍在旁的倫,凱爾彷彿還能看見剛才盯著他胸前傷疤的倫,面目猙獰、冷森森地笑著,彷彿能望穿人腦的兇狠眼神,還有那「呼呼哼哼」的詭異笑聲。
  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真的沒什麼,我沒事啊……’
  凱爾其實知道家人們為什麼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他也清楚他們是因為關心他,才會被嚇到、才會擔心。
  但那種反應,真的只要看過一次就夠了。


* * * * *


  「所以,你當時踹了他?」羅莎琳不知道該怎麼安放自己的表情了,她先是微微一驚,並替凱爾的膝蓋承受崔漢一擊默哀。
  但在想像那滑稽的混亂場面後,又忍不住暗暗好笑。
  ‘突然有點想看凱爾少爺那時的表情。’羅莎琳腦中已經浮現了一張錯愕的臉了,不過總覺得還少了些臨場感的樂趣。
  「別取笑我了,那是殿下出的主意。」崔漢臉微微一紅,看起來像是個還沒搗蛋成功就被抓包的孩子。
  「哇,太讓人惶恐了。我們老師居然對自己學生的話,如此千依百順。」看來阿爾貝魯也沒有很專心批閱公文,戰後重建的相關文件都快堆到把他整個人擋住了,他還有心力分神回嘴。
  「殿下……」
  一點為人師表的尊嚴也沒有。
  看崔漢可憐,阿爾貝魯笑著嘆了口氣:「但這是那瘋子應得的教訓。當下場面太混亂了,對付絕望之神的人都倒下了,叢林女王、女祭司、聖子聖女、通卡、克洛佩……全都往這裡聚集。」
  「但凱爾少爺還醒著,這樣反而不好,對吧?」羅莎琳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
  白星死了,絕望之神被封印了,激烈的戰爭終於落幕。
  但他們需要過濾人員,防患未然。
  要查清楚有沒有不安好心的人,想趁著英雄們危在旦夕時取而代之,或是在背後圖謀不軌。
  也要觀察與他們合作的同盟國。
  「不用刻意製造混亂,就已經夠混亂了。啊,倒是要讓該昏倒但沒昏倒的人倒下去啦。」羅莎琳有意無意地瞥了崔漢一眼,又是一笑。
  看到崔漢又是一慌,羅莎琳也於心不忍,決定轉移話題:「之前還聽拉恩大人說,凱爾少爺說自己的『心』價值非凡⋯⋯結果那天⋯⋯」
  「我已經拿這個唸過他了,結果你們知道我親愛的弟弟怎麼回我嗎?」阿爾貝魯揉著眉心,看起來有些頭痛。
  「他直接給我看他的『心』,說世界樹的匕首沒有傷到他的『心』。哈哎哎哎哎,我的頭!」
  「哈、哈哈,不愧是凱爾少爺⋯⋯」羅莎琳苦笑,不知道還有什麼評論比這句更貼切了。
  「⋯⋯我們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崔漢低著頭喃喃自語。
  「所以,與其指望那小子照顧好自己,不如直接控制人們的想法,畢竟太多人太依賴那個隨時會暈倒的人了。」
  阿爾貝魯想起了一個下屬對凱爾的評價,多數人似乎深信凱爾能搞定一切,並視凱爾犧牲自己、保護眾人為理所當然……
  ‘……絕不能讓我的弟弟,繼續背著這樣的包袱。’阿爾貝魯邊想邊望向窗外,看著和孩子們一起在樹下乘涼的凱爾。


* * * * *


  「人類!再說一個故事吧!」
  「再一個也不夠!還要很多個喵!」
  「凱爾很會講故事喵!」
  平均九歲的孩子們已經聽好幾個故事了,還是意猶未盡。
  凱爾已經開始想念癱在床上什麼都不想的日子了,還有旁邊的水果、餅乾。
  但他不想念同樣放在床邊的檸檬水。
  「凱爾!」
  「不要假裝沒聽到!」
  「不動腦會癡呆!人類的身體已經夠不好了!不能連腦袋也壞掉!」
  凱爾嘆了一口氣:「從前……」
  孩子們馬上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樹葉隨風舞動的沙沙聲,以及花草間的蟲鳴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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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涵婷 謝謝投餵(⸝⸝⸝ᵒ̴̶̷̥́ ᵕ ก̀⸝⸝⸝)ෆ 2023-4-29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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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海尼吐司 發表於 2023-4-30 1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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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完)

  凱爾緩緩吸了一口氣,開始說起故事。
  「有一個爸爸為了參加同學會,特地買了條新長褲。回家後,卻發現褲長多了十公分。
  「為什麼他不先試穿呢喵?」
  「為什麼只買新褲子,不買新衣服?」
  「同學會是什麼?很重要嗎喵?」
  孩子們不約而同期待地看著凱爾,凱爾抿了抿唇才開口。
  「有的店家不開放試穿的。」
  「嗯,可能是他們家家境辛苦,買一條褲子就有點辛苦了;也可能是還有好看的衣服,不大需要買新的。」
  「同學會⋯⋯可以見到以前一起讀書的朋友,是蠻特別的場合,可能比舞會還有趣。」
  孩子們總是會在說故事過程中不停地問問題,剛開始凱爾還會重複他們的問題後,再給出他的回覆,但現在他已經懶了。
  「原來如此!然後呢?」
  「繼續繼續!!」
  「於是,這個爸爸託他母親替他修褲子。但是老母親身體不舒服,想早一點休息,因此無法幫他改褲子;他改請妻子幫忙,誰知妻子有很多家事要做,今晚沒時間;最後他決定請女兒幫他改,但女兒今晚要約會,更是愛莫能助。
  「為什麼他要到前一天才買褲子?而且還去那種沒辦法試穿的店買?」
  「大家都有事,也太不巧了吧⋯⋯」
  「爸爸為什麼不趁機學學縫紉?」
  「唉唉,我也好奇。」凱爾開始思考,要哪天再來跟孩子們討論「故事設定」這個話題。
  「這樣不就要穿著拖地褲去見同學了?」
  「還是他可以往上摺?」
  「爸爸心想:『算了!明天穿舊褲子參加同學會也沒關係!』
  「買新褲子,結果想穿的場合穿不了,太難過了!」
  「我為他的小豬存錢筒感到難過喵!」
  「沒想到。」凱爾略略停頓,看見孩子們催促的眼神後,他輕笑了一下。
  「老母親睡前,心想:『兒子很孝順,還是幫他改吧!』於是幫兒子的長褲修短了十公分;稍晚妻子做完家事,心想:『老公很疼我,還是幫他改改吧!』於是也替丈夫把長褲改短十公分;女兒約完會回家後,心想:『爸爸難得請我幫忙,我應該幫他修褲子的。』於是她也把爸爸的長褲修短了十公分。
  「她們三個修褲子前沒說到話嗎?」
  「長褲都要變短褲了吧喵。」
  凱爾默默點頭,續道:「第二天早上,家中三個女生都告訴爸爸:『褲子修好了。』結果他一試之下,發現長褲已經變成短褲了。爸爸哈哈大笑:『我一定要穿這褲子參加同學會,讓大家知道我的媽媽、老婆和女兒對我多好。』
  「這個爸爸居然沒生氣,而且還要穿那條褲子去同學會喵!」
  「感覺他是個好人,人類!你也是個好人!」
  「很像呢……」
  「像什麼?」凱爾偏過頭,彎下身,往低頭沉思的氳的雙眼看去。
  「你的『心』。」氳直勾勾地看向凱爾,這時,一片樹葉落上他的肩膀。
  凱爾好像沒有察覺到那片樹葉,或他根本不以為意。
  但氳伸出手,撥下那片葉子,順勢抱住凱爾。
  抱住那個給她一個家、安定她的「心」,最終也收下她一部分的「心」的監護人。
  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一點、一滴地,補上那人不曾在意的空缺。
  如果說那條短褲就是那個爸爸得到愛的象徵的話,凱爾那顆雖然顏色不盡相同、雖然看得出各種縫補痕跡,現在卻幾近滿溢的「心」,一定也是如此。
  那顆特別的、會發光的「心」,還有家人們各自變得完整的「心」,也都是凱爾深深愛著他們的鐵證。
  從無心到有心,到愛著那個心。
  抱著凱爾,最後也被弟弟們環住的氳,透過凱爾長長的紅色髮絲,看見了樹蔭外的燦爛陽光。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瞇了起來。
  她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看過這樣的說法:覺得刺眼的時候,和覺得幸福的時候的表情,其實是非常相似的。
  ‘真的,好刺眼呀……’
  ‘總覺得,這個表情會持續很久、很久呢。’


一片樹葉,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
如同宇宙用手觸碰了我。


--------------




時間:2023年4月3日1:00

🎊🎊「無心」 完結撒花 🎊🎊 

哇喔,在最後的四月天完結
也太有儀式感了吧(⸝⸝⸝ᵒ̴̶̷̥́ ᵕ ก̀⸝⸝⸝)ෆ
.


淺談這個作品四個章節的分章理念✨


❶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簡單來說,就是無「心」到有「心」,這是無心發生的事情
無「心」的綠秀有著太陽,其實到最後已經不是很在乎有「心」無「心」
在綠秀的太陽消失的剎那,情緒起伏使「心」很諷刺地出現並碎裂了⋯⋯ 
這章只用兩篇交代,我後來想想
有點像是在效仿李後主詞 「上下片反差」 的感覺:
從前過得有多麼閃耀、美好
在失去後就會有多麼荒涼、黯淡
在墜落的過程中出現「心」
對於綠秀而言更是難以承受之重
同時也因為身邊什麼都沒有了而輕得可笑

❷ 「如果我能使一個心免於破碎
這章是從有「心」到無「心」,但這是凱爾有心為之的
凱爾有了家人,日常間到處分送「心」(把「心」當錢揮霍的少爺)
在凱爾眼中,自己用「心」的碎片治癒大家,似乎單純是利益走向
但其實更多的是他真的在乎、想幫助他們
同時也是想做,過去的自己沒能做到的:讓人們不再破碎
對他來說,那一聲 「值得」 意義重大
因為他的「心」,在此時此刻,不再只是悲傷的代名詞了  
這章很刻意不太強調 「心」 的存在
第一是為了埋伏筆
第二也是在暗示:凱爾根本不把 「心」 當一回事

❸ 「我將自己藏在我的花朵裡
這章是再一次的從無「心」到有「心」,但凱爾渾然不知,對整段過程算無心吧哈哈
家人們開始把「心」的碎片,藏在生活的瑣碎中——就像是藏在花朵中一樣自然
偷偷地傳遞給凱爾,也算是效法凱爾當初的體貼吧?
故事中沒寫出來的是:因為凱爾不肯收直接送給他的「心」,崔漢就教大家怎麼用其他管道傳遞「心」了(凱爾:沒想到叛徒是你)
這章開始慢慢揭露「心」的各種資訊
既是要說明凱爾「無心」的處境
也是要讓讀者們和凱爾同步
逐漸感受到 「心」的存在感

❹ 「悄聲無息地掉落在肩上
這章是從有「心」到愛「心」
凱爾察覺到自己的「心」早就和過去不同了——滿滿都是悄聲無息落下的愛
即使有著笨拙的縫補痕跡,昭示著「心」的不完整,但是,他的「心」在發光
凱爾又有「心」了,但這次,他不會把「心」輕易地分送出去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的「心」是怎麼出現的
但他也記得,這顆新生的「心」,有什麼樣的色彩:那些都是他深愛的顏色
再次擁有「心」的時刻
已經不再是凱爾最害怕的時刻了
他開始學會珍惜「心」
雖然珍惜的動機不大像是為了自己
但他會這麼做是出於「想和家人們各方面都一直在一起」
.

能寫這篇,真的很幸福!
伯爵家給我的感覺,是一群受傷的人互相遇合併愈合的溫暖故事
「心」 這個設定,讓治癒更具體了,非常喜歡朋友設定的基調😭

第一次沒有寫詳細的大綱來創作
只用四首新詩、第一部的場景簡單排
本來是抱著 「寫壞坑掉也不要太難過」 的心態
畢竟是第一次嘗試canon,不上手也還可以原諒(吧?)
只是真的坑掉的話,總覺得會蠻對不起給我這神設定的朋友,也對不起讀者們的哈哈哈
所以今天我真的是抱著感恩戴德的心,將這篇完結的
能讓一個故事順利迎來結局,真是太好了!
我自己寫完這篇,真的覺得很開心,希望你們讀了也很開心💖


本文最後由 海尼吐司 於 2023-4-30 17: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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