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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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8 00: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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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斯帕納,還有多久?”

自彭格列發生襲擊沢田綱吉失蹤、獄寺隼人在後花園找到遺留下來的透明瓶子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實驗室裏的機器就沒有停止過運轉。

特別是在六道骸帶來身在1891年的沢田綱吉的消息,更讓他們的時間變得緊張。

用於記錄的本子上有被重點標出的地方,全是有關沢田綱吉通過六道骸帶回來的話。

關於沢田綱吉第一次讓六道骸帶回來的話他和斯帕納已經證實,瓶子中殘留的液體確實可以當人短暫失去火焰,只不過因為實驗體太少、用於研究的樣本也只有一點,他們無法再進一步的推測出,失去火焰的時間是多少、是否還有其他作用。

退而求次地研究其中的成分,嘗試複製出相同的東西。

“研究出讓人失去火焰的東西”在裏世界已經不是個新想法,從火焰開始普及到整個裏世界開始,為了更好地打擊自己的敵人,這樣的想法很快隨之衍生,彭格列自然也有過相同的想法,早在沢田綱吉找到他和斯帕納詢問之前,兩人就已經研究過。

而他們也確實成功了。

就像在未來戰中密魯菲奧雷有能夠通過火焰進行追蹤的導彈一樣,他們所研究的東西同樣是通過一些像匣子一樣的輔助物,來實現火焰的短暫失效。

像是一些簡單的利用某種物質進行封鎖一類,很大程度上也有參考初代的零地點突破,總之都不是會對本人產生傷害的危險方法。

斯帕納的想法比入江正一要深入許多,同時聯想到既然能夠使用外物讓暫時封印火焰,是否也能使用藥物讓普通人也激發出火焰。

最終研究的答案是“不能”,全因死氣之炎等同於生命之焰,能否激發就如同本人是會否有這種天賦,強行使用只會加速死亡。

而強行激發火焰和強行讓火焰歸於無,兩者之間有著密切聯繫。

裏世界中所有能讓火焰暫時失去作用的東西都是以不傷害人體本身為前提,就算失去火焰也只是短暫的時間,這種短暫的時間在戰場上會被無限延長,許多人都因為這點短暫而失去性命,從來沒有人以“讓人永久地失去火焰”為目的去研究。

畢竟人死了,也就永久地失去火焰了。

但法比奧他們的研究,似乎就是以此為目的。

斯帕納面前的數據跑了很久,只有一點點的殘留樣本讓他們必須謹慎使用,在確定液體注入人體內確實可以造成火焰失去作用後,他們正在使用模組驗證是否對人體有害。

“還差一點。”

斯帕納手上的記錄版已經寫滿了各種數據,從分析出樣本的具體物質到結合後會產生的化學反應、以及注入人體後的效果,記錄版上的紙張已經積攢了厚厚一疊,他現在做作的是最後一步,利用先前的數據建模,模擬這些物質進入人體後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

他們一致認為法比奧既然想要沢田綱吉死,那麼這東西對人本身應當也是有害的,況且斯帕納之前就證實了強行將火焰完全性地永久封閉對人體會產生危害,他們現在所想知道的是法比奧的東西可能會對沢田綱吉產生什麼對其身體的傷害。

進度條已經快接近終點,入江正一這幾天和斯帕納分別負責了不同的方向,他那邊已經得到了十分接近的複製樣本,接下來就看看能否使用這些樣本得到破解的方法。

“完成了,正一。”

進度條終於跑到頭,入江正一在斯帕納的聲音中來到電腦旁,觀看模擬的過程和結果。

螢幕上的數據模組在快速移動,入江正一的臉色並不太好,他立刻起身催促,“斯帕納,把報告列印出來,我們去找REBORN先生。”

*

神秘組織的動作消停了一段時日。

沢田綱吉卻不覺得這是好事,根據之前已經被證實的推測來看,組織中出去打家劫舍的成員都會在活躍一段時間內消失無蹤,家屬舉行的低調葬禮幾乎已經能夠完全證實他們的死亡,這也意味著他們確實是透支了生命之焰。

不論是他還是GIOTTO或是阿諾德,都不覺得這個極有可能與迪茨爾有關的神秘組織會停下自己的動作進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作為迪茨爾眼中釘肉中刺的彭格列仍舊建在並不斷壯大,目前仍舊不知道是什麼目的的神秘組織不會就此幹休。

停止攻擊更像是養精蓄銳,同時說明了神秘組織人手不足,畢竟他們可不同於一般的黑手黨,部員的死亡率過高,更新換代的速度也快,需要時間來招納更多無辜且不知情的倒楣蛋,經過一番操作成功激發出火焰後才會再出現在眾人視線。

沢田綱吉之前與GIOTTO他們以及六道骸都有討論過關於神秘家族這麼做的目的。

一開始他們的舉動完完全全看起來就是要將彭格列跟他們綁定在一起,扭轉彭格列一直以來在大眾心中的良好形象。

一旦彭格列真的陷入輿論之中再不被民眾相信,他們只要再利用謠言將彭格列的形象徹底摧毀,就能借此對他們做不少事。

不論是以正義的名義聯合其他家族對彭格列發動進攻,或是把他們趕出西西里,對於在民眾及黑手黨中已經失信的彭格列來說,是一個極難突破的局面。

但他們又很出乎意料地,對彭格列也進行了攻擊。

直接放棄了最為簡單的路子,讓他們搞不清楚對方有什麼目的。

舉動實在過於奇怪,反而讓所有人都摸不准了。

如今的神秘組織變成了黑手黨的公敵,雖然也有一部分人懷疑這是彭格列正在做戲,畢竟在那之前就只有GIOTTO擁有火焰,真要說出一個相關的家族,彭格列是首選。

畢竟他們比任何人都熟悉火焰。

但彭格列的受襲次數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彭格列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在黑手黨中也不是秘密,從自衛團轉型到黑手黨不是簡單的事情,他們必須更加適應黑手黨的規則以及擁有黑手黨的規模,武器、成員、財產都是重要的部分,在擁有財產之前,他們需要付出更多的資金。

總的來說就是,彭格列現在是公認的窮。

窮得人盡皆知,這時候還花費大精力將研究出來的火焰用在自己身上,簡直就是有病。

但凡精神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麼做,顯然GIOTTO還沒有窮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也有顯得沒事幹的人粗略估算過彭格列被襲擊的這幾次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得出的數字是換做任何一個黑手黨,都不會輕易了浪費的數字。

彭格列只要不是暗地裏發大財,是絕對不會頭腦發昏做出這種燒錢事來。

消息自然也傳入了GIOTTO耳中,彭格列的首領十分認同道:“他們說得對。”

如果不是還有加百羅涅和博納羅蒂的暗中支持,彭格列絕對會過上比現在貧窮數倍的生活。

沢田綱吉沒有想到,彭格列是因為太窮,窮到沒有人相信他們會浪費那麼多錢來做戲而擺脫了嫌疑。

有點慘,但是又有點好笑。

另外讓他們疑惑的一點,是這個神秘組織實際上攻擊的重點還是彭格列,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在攻擊彭格列的同時去襲擊其他家族,最開始只是斂財還好說,後面已經發展到殺死了不少中小型家族的首領,因此才成為了黑手黨的公敵,按照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群起攻之。

他們都覺得神秘組織在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

按照正常思維來看,既然一開始選擇了研究火焰這條路子,又去攻擊了不少家族,應該就一條路走到底將這件事完全栽贓在彭格列身上;後來攻擊彭格列也可以展現出對他們明顯的針對,只要將精力都放在他們身上就好,肯定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讓本就不富裕的彭格列雪上加霜。

沢田綱吉是這個時代最瞭解火焰的人,GIOTTO是此前唯一能使用火焰的人,除了他們以外,那些持有火焰的人在對上普通人時有著天然的優勢,就連守護者都在他們手中受過傷,專心致志地對付彭格列最終將他們掀翻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們應該換種思路。”

來找沢田綱吉正好碰見他們的會議時間,明明剛在二十一世紀才開了一場不短的會議,來到1891年又被捲入第二場會議之中,六道骸桌上放著被沢田綱吉拿來當賄賂品的巧克力,聽了一通關於神秘組織的分析和專門給他說的關於他們的所作所為,覺得眼前的這群彭格列已經進入了思維怪圈。

或許是因為迪茨爾與神秘組織之間有著那點還沒有完全證實的聯繫,迪茨爾的目標又一直是彭格列,加上神秘組織對彭格列的進攻作為厲害,讓他們反向思考,討論起如何更快捷地將自己的家族摧毀,因此覺得神秘組織的所作所為相當疑惑。

“那個組織招納人手,需要用到大量錢財。”

六道骸拿起阿諾德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找來的一份契約書,上面有著一名叫巴多羅實的人的簽名,整份契約書中最亮眼的,是金額一欄。

是只要大肆揮霍或者拿去賭博,就足夠一家五口富裕生活兩年的費用。

這其中的富裕是指完全能夠解決溫飽問題,吃上比富人稍差一點的食物的富裕。

連同這張契約書放在一起的是有關神秘組織近期正在招攬自願加入的成員情報,和沢田綱吉他們想的一樣,由於先前招攬的幾批已經因為使用火焰過度直接透支了生命,組織內可用的人削減到了維持不住活動的地步,才暫停了襲擊各個家族的活動,轉而大力招攬人手。

“很誘人的數字,想來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招攬到人手。”六道骸指指那個令普通人特別是貧民區和黑街居民眼饞的數字,“他們的模式應該是在得到真金白銀後相互介紹,才迅速有了一批人手。”

能夠打動貧民區和黑街的人只有真正被放進口袋中的錢財,神秘組織為了讓他們自願簽上這份協議,就一定要將錢擺在他們面前。

“也就是說,他們的模式應該是簽完之後就能立刻得到相應數量的金錢,才讓人信服。”

“你的意思是,之前洗劫那些中小型家族,除了想要栽贓彭格列,同時也是為了有額外的財產來源。”

沢田綱吉立刻理解六道骸的意思,很快順著他的思路想到了對方未曾說出的部分,“如今不斷襲擊其他家族,也有可能是因為進入組織之後太多人在短時間內死去,讓原本有意加入的貧民和黑街居民猶豫,轉而將主意打向了其他家族。”

相比起使用金錢這種巨大的成本來引誘百姓加入,直接從黑手黨中入手的成本更低,不用花費錢財的同時,身為黑手黨成員的他們本身有著一定的底子,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什麼訓練,就能夠達到意想中的效果。

“那些被襲擊的家族之後如何?”GIOTTO記得在彭格列被襲擊開始,就已經有一部分家族的首領被殺死,或許從那時候開始,其中的家族成員就被擄走,只是他們沒有得到相關的消息。

被襲擊的家族太多,他們多數得到的情報都是某某家族被襲擊之後首領被殺死,剩餘的部員有的重新凝聚起來但多數都是原地散去,至於那些離開的部員,並沒有清晰的去處,也沒有人關心。

作為不是大多數人關心的事情,那些家族覆滅後的成員到底去了哪里確實沒人知道,不過納克爾卻提供了一點線索。

即便現在是彭格列的晴之守護者,納克爾身上仍舊有著神父的兼職,除卻特殊情況每週都有固定的時間前往教堂,自然也會聽見居民們的禱告或懺悔,神父所能聽到的消息比想像中的更多,“那段時間有前來禱告的人說過類似的情況。”

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成員家屬,納克爾只聽對方說自己的孩子或兄弟加入了某個家族,在家族出事之後完全不見蹤影,明明出事那幾天有特意回家告知家人自己沒事,過後突然消失。

那並不是個例,從家屬們前來的時間估算,納克爾大致能夠在知道是哪幾個家族範圍,側面證明了沢田綱吉提出的可能性。

人手才是他們最為緊缺的,所以在主要襲擊彭格列的同時仍舊沒有放過其他中小型家族,至於同樣襲擊像迪茨爾這樣的家族則是為了掩蓋耳目,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那些已經失去首領受到重創的家族成員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作為俘虜,能夠使用的手段更多,讓他們妥協輕而易舉。

由六道骸提出的這一思路有著許多能夠從側面驗證的線索,只要找到決定性的證據就能證明神秘組織如他們所想,正在用這種手段來壯大自己的隊伍。

沢田綱吉沒有將有關人體實驗一事告訴GIOTTO他們,這是他和六道骸需要再次深入調查確定之後的事,很快阿諾德、納克爾和斯佩多都被安排去查找那些家族成員的下落,其餘人則在總部待命或前往分部進行巡查。

彭格列設立的分部不是很多,成立分部的目的之一是為了能夠更快地獲得各地的情報,同時兼具貨物傳輸、資金來源等作用,因此分部在表面上並不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黑手黨的地方,更多的是融入居民們的生活之中,變成其中之一。

他們多是經營店鋪,一小部分則是教為流動的人口,做一些例如貨車司機或者送貨員一類的動作,能夠最大限度地在城市中游走,從而確定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

除卻公開用作聯絡點的個別分部,其他的都相當隱秘,部分分部會作為倉庫一樣的存在,用於儲存軍火、糧食、藥品、錢財等物,是不會暴露在外的存在。

沢田綱吉剛來到這裏遇見卡薩帕的時候,對方就是掌握了這些分部的詳細地點,博諾和藍寶才會出面將情報攔截。

幸而這幾次遇襲的地方都沒有這些分部,但仍舊需要進行重新建設,守護者們在這段時間內會時不時前往其中的分部,參與重新建設的佈置。

經由阿諾德、斯佩多和納克爾加上博諾、博納羅蒂兩人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進行調查,相關的資訊很快回饋到GIOTTO的桌上。

他們的調查沒有做的太詳細,事實上只要確定失蹤的那些家族成員在消失之前和什麼人有過接觸順藤摸瓜就能很快找到,之前是沒有任何人在意才一直沒有被發現,在有心調查下,除卻沢田綱吉這種憑空冒出來的,相關資訊並不算找得太難。

回饋來的是不完全統計,沢田綱吉在辦公室和GIOTTO一同查看報告,上面調查的是近一個月內受襲中首領死亡導致家族解散的家族成員,共計305人,其中半數左右在不同時間消失,並在消失前接觸過相同的人。

其中有些人是在受襲當天就消失,一部分則是被人主動找上門,通過偷襲等手段把人帶走,只有一小部分是在金錢交易下主動跟著離開。

阿諾德已經前去追尋他們的大本營,斯佩多則有了另外的關鍵消息。

“阿比爾蓋·魯索……”GIOTTO食指點了點這個名字,“是迪茨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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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11 00: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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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不是專門跟在泰森身邊的人,露面次數很少,但能夠確定的是他是泰森的心腹。”


對於泰森身邊的人,由迪茨爾單方面仇視彭格列到彭格列不得不反擊,GIOTTO不說對他身邊的人了若指掌,也能大致上說出對方明裏暗裏有多少心腹存在,這位阿比爾蓋·魯索就是他知道的心腹之一。


“阿比爾蓋由於很少在迪茨爾中露面,幾乎沒有跟泰森一起出現在大眾視線中,很多人不知道他其實是泰森最為信任的心腹之一。”這些年來和迪茨爾的鬥智鬥勇讓GIOTTO被迫地瞭解到了對方家族內的很多情況,阿比爾蓋與泰森之間的聯繫是藍寶在無意之中發現,“他作為幕後人四處遊走,幫泰森做了不少事,迪茨爾能有現在的規模,少不了他在其中的助力。”


迪茨爾的初始成員大部分都從黑街招攬,就連泰森本人也是從黑街出來的人,在動亂的政治局勢下把目光放在了既賺錢又能光明正大為所謂為的黑手黨上,他們會傷害一切讓他們尊嚴有所丟失和看不順眼的人,將私自執行法律發揮到了極致。


作為黑街出身的迪茨爾家族,對於貴族是有天然的仇富心理,慢慢轉變為另類的仇恨,恰好是貴族出身又是黑手黨首領的GIOTTO被他當做臆想之敵,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在家族壯大之後,逐漸有不同身份和地位的人進入迪茨爾,他們如今更偏向去當黑手黨的王。”


近段時間的種種動作都讓GIOTTO他們覺得迪茨爾有這樣的意圖,彭格列作為泰森先前臆想、現在成真的最大的敵人,遭受來自他們的攻擊,是一種理所當然。


說實話彭格列確實無辜,因為GIOTTO的貴族身份就被如此仇視,先前他曾嘗試過與迪茨爾進行和解,那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進展到今天這般惡劣,但迪茨爾直接拒絕了他們,絲毫沒有和解的意願。


本就是被無緣無故盯上,一路被追著打了那麼久,本著不給自己找麻煩的想法去尋求和解,被對方那般對待,彭格列終究無法繼續忍耐,才開始進行反擊。


沢田綱吉聽完彭格列和迪茨爾之間的恩怨,覺得泰森不愧和法比奧一脈相承,發瘋的理由都如此相近。


阿比爾蓋的出現已經能夠讓他們基本確定神秘組織與迪茨爾之間一定有密切的關係,兩者之間究竟是怎樣還需要更深入的探究,另外他們是怎麼製造出火焰,也得早日弄清。


探究迪茨爾和神秘組織之間的關係對於人才濟濟的彭格列來說不難,難的是要怎麼知道火焰的內幕。


他們已經知道使用火焰過度會造成身體機能疾速衰老從而死亡,單憑這點,就阻斷了GIOTTO想要讓人混入其中一探究竟的想法。


作為首領,他不能用任何一人的命去賭這個真相,或許是他心慈手軟,在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GIOTTO不想將此作為第一選擇。


他也有想過讓斯佩多利用幻術潛入探查,但裏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一點都不明確,即便是斯佩多用幻術遮掩,也不能確保安全,時時刻刻使用幻術進行遮掩,對人體的負擔過於大了。


但除斯佩多外,沒有更好的人選。


幻術師的優勢是優點也是缺點,不用GIOTTO多說沢田綱吉也明白對方的顧慮,特別是在守護者都還沒各自擁有火焰的情況下,長時間使用幻術對身體負擔太大,屆時一旦暴露可不是能夠輕易逃脫的。


“這部分就交給我吧,GIOTTO。”


沢田綱吉本就想自己確定過後再將人體實驗的事情告訴他們,正好在現在和對方提出,“我有更好的辦法潛入神秘組織。”


-


神秘組織這段時間都在大力招攬人手這件事,在貧民區和黑街已經不是秘密。


黑手黨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就連他們這些平民都略有耳聞,不斷有家族首領被殺死、錢財被奪取實在是不想知道都有點困難,自然也說起最開始被那個組織招攬進去又得到一大筆錢財的人。


那筆鉅款確實讓人羡慕。


見錢眼開,知道他們加入神秘組織有大量錢財之後不是沒有人動過歪心思,但他們身邊有黑手黨的人跟著,身上有槍,動手之前還得想想之後自己的命還在不在,多數人都放棄了念頭,只有少數腦子不清醒或是想爭一爭的動了手,無一例外都命喪在槍口之下。


幾次過後再也沒人有這種心思,但自發通過管道加入神秘組織的人因此變得多了起來,直至他們暫時停止招攬人手為止。


直到再在貧民區和黑街有相關的消息時,是一部分加入了組織的家族舉行葬禮一事。


很低調,但在貧民區和黑街之中幾乎所有秘密都會暴露無遺,短時間內有不少人死了的事傳遍了這兩個區域,等神秘組織再次招攬人手的時候,前去的人已經少了很多。


有錢,也得有命用。


而今神秘組織已經找到了暫時填充人手的方法,對於自願來加入組織的人並不執著。


此時神秘組織的內部,正在批量進行著從建立初始就有的實驗。


房間被分出更多,只是被實驗的人的待遇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好,多是三四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內,每天按照劑量和時間服用藥片,被隨處可見的醫生們記錄著身體的變化。


整個實驗都在地下完成。


本營在偏僻臨近郊區的地方,鮮少會有人前來,真正進行火焰試驗的則完全在地下。


這裏原本是一處廢棄的貴族莊園,已經不知道莊園的主人是誰,偶然發現後便占為己有,後來在整理時意外發現了下麵寬廣的地下室,漸漸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一號、六號、九號、十五號這一批明天可以進入最終階段。”


過道上拿著記錄本的醫生從紙上勾出房間的編號交給另一人,轉身就看見一只黑烏鴉停在不遠處的橫樑上,見他看見了自己,發出兩聲不太悅耳的叫聲。


“怎麼又有鳥飛進來。”


莊園多草木,四周的植被也多,地下室因人員流動大人數也多,只有在特殊時間才會完全封閉,平日裏有幾個出口都是打開的,好讓空氣能夠流通,導致時常會有鳥類飛入,偶爾還會有一些動物跑進來。


烏鴉的出現見怪不怪,等發現這裏沒有東西吃就會自己找地方飛出去,用不著大費周章地趕走,醫生沒有再理會烏鴉,繼續查看下一批人的情況。


如醫生所料,烏鴉很快飛走。


和所有跌跌撞撞暫時沒能找到出口的鳥類、動物一樣,烏鴉將整個地下室飛了個遍,偶爾會在某個地方停留歇息,過後再次飛起。


昏暗的地下室中,沒人發現烏鴉紅色的眼睛。


-


“……大致能夠確定他們的方式。”


彭格列中,六道骸再次和沢田綱吉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談論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


先前被十代首領交代的“不可以拒絕的任務”,是讓他潛入神秘組織,親自查證他們的人體實驗。


斯佩多現在還沒有這種能力,讓有過在密魯菲奧雷這般嚴密保護的家族中臥底經驗的六道骸去辦是最好的方法,並且也不需要六道骸本人親自前去,在未來戰中附身在骸梟身上的舉動,給了沢田綱吉靈感。


於是六道骸依照沢田綱吉給出的方案,隨便找了只鳥附身,飛入了阿諾德調查到的地方。


附身在鳥身上要比附身在人身上輕鬆得多,消耗比附在人身上減少數倍,同時能夠完全操縱它的動作,就算敗露也能及時抽身。


阿諾德先前查到的地址只有個大概的位置,得益於近段時間莊園的人流頻繁,六道骸很快找到可能是神秘組織的目標人物,輕易跟了上去。


這個時代受科技的限制,神秘組織使用的方法和兩人想到的沒有差太多,加上法比奧的那瓶藥物,迪茨爾又和莫倫斯家族有著直接關係,不難猜出這個時代的迪茨爾同樣是用藥物來激發火焰。


只不過他們所激發出來的是不是“火焰”實際上還有待考究,畢竟如今在明面上只有GIOTTO一個人擁有,並且能夠用於戰鬥,擁有火焰的人應該天生會進行一點運用。


大概可以把火焰理解為手腳,剛出生的嬰兒不會用手做太多的事,但本能的抓握等動作還是有的,火焰是同樣的原理,沢田綱吉尚未掌握火焰使用的時候,在本能作用下也能夠使用火焰進行簡單的戰鬥。


先前在街道中與神秘組織的人碰面進行的那一場戰鬥,讓他清楚地瞭解到了他們到底是怎麼一種狀態。


他們的火焰是確確實實的生命之炎,否則也不會因為過度使用而死亡,沢田綱吉所想的是,他們平常用於戰鬥的死氣之炎,應該是生命之炎的一種另類轉化。


應該這樣區分,死氣之炎和生命之炎是每個人都有的,它們在大多數時候是可以混為一談——參照先前京子也曾中了死氣彈被強行激發火焰的情況來看,在多數情況下是不會將它們特意分開。


而作為具有攻擊性的死氣之炎,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激發出來,在戰鬥上,它是要被單獨拎出來,不能與生命之炎相並列。


能夠被激發出來的死氣之炎是生命之炎在身體內部進行某種轉化之後的結果,所以具有攻擊力、在自身界限範圍內得當使用,就不會傷及自己。


這又與個人的身體素質有關,國中時期沢田綱吉通過REBORN的鍛煉,使用死氣之炎的時間得到了大幅度的延長,當體力耗盡身體發出警告時,會自動退出超死氣狀態;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他們一樣,身體極度疲累時死氣之炎雖然能夠點燃但只有小小一簇,是再警告著他們如果強行使用,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當死氣之炎用盡,再強行使用的話所點燃的就是生命之炎,生命之炎不像死氣之炎那樣能夠通過休息再生,用多了就會迎來死亡。


由此沢田綱吉得出的結論是,神秘組織是強行將生生命之炎調出,所以那些人才會死得那樣快。


在六道骸開始前去神秘組織之前,沢田綱吉就將這一結論和六道骸探討過,對方也基本認同,在找到莊園位置後,很快將所見情況與他說明。


六道骸在俯身的同時也能夠操縱自己的身體,他說道:“他們按照不同批次進行,分別服用白色和黃色的藥片。”


“前期每天服用一片白色藥片,四天後開始服用黃色藥片,一天三次。”


已經寫在了記錄的本子上的事不用六道骸再多花費額外的時間觀察,“週期是七天,第七天開始驗收成果。”


既然他們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仍舊需要每日詳細觀察記錄服用藥物的人的狀況,就表明實驗的失敗率不低,六道骸一邊吃操縱烏鴉繼續在地下室中飛行,一邊說道:“他們在沒有樣本研究的情況下,依靠什麼研究出這種藥片?”


這也是沢田綱吉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之前在閒聊的時候G和朝利雨月就有說過,因為GIOTTO火焰的特殊性,一直以來都有人將將他綁了研究,只是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人真正成功。


迪茨爾如今是在只有“火焰”這一抽象的概念中,以想像研究出了最為接近的東西。


和後期能夠一直保持在超死氣狀態下不同,現在的GIOTTO連使用火焰的次數都不多,只有像在上次宴會那種緊急情況才會點燃,缺少樣本也缺少能夠觀察的目標,光是依靠表面來看就把藥物研究出來,迪茨爾已經足夠厲害。


“他們應該有近距離接觸過GIOTTO……”沢田綱吉可不相信迪茨爾就光用看的就能瞭解死氣之炎究竟是什麼,畢竟這東西在他們的時代還沒有被完全研究透徹,“之前G他們和我說過,GIOTTO自從將火焰暴露在大眾眼中,就有不少打他主意的人,火焰在現在是稀有物,迪茨爾肯定也是那群人其中之一。”


回想起當時兩人說這件事時的表情,朝利雨月說的是“沒有真正成功”,也就是說應該有人差點成功了,“我去問問。”


沢田綱吉走出房間,正好朝利雨月就在客廳,他和對方簡要地提起之前說的事,“GIOTTO當時有差點被誰抓走了嗎?”


“那件事啊。”意外沢田綱吉過了那麼久過來問當時閒聊的事,朝利雨月沒有隱瞞,這在他們之中也不是秘密,“也不是差點被抓走,是真的被抓走了。”


“抓住GIOTTO的就是泰森。”


那時候彭格列還是自衛團,在商議過後正打算往黑手黨的方向轉變,整個自衛團的雖然有實力,但比起黑手黨來說,部員和軍火都不夠多,放在現在,可以被稱之為是個弱小的團體。


迪茨爾那會兒已經是有點規模的黑手黨了。


就在某天,G一直沒有等到外出回來的GIOTTO,對方在出門前告知了他要去的地方,約定好了時間回來開會,G遲遲不見他回來立刻意識到GIOTTO可能出事了。


“我們沿途順著GIOTTO留下的記號,找到了迪茨爾其中一個分部。”


朝利雨月回憶道:“不過當時也沒我們什麼事,我們到達的時候GIOTTO已經幾乎將在場的人都打倒了。”


抓住GIOTTO的那批人在他們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三四個還能站著的,地上有被死氣之炎灼燒斷裂的粗麻繩,那也是GIOTTO第一次在面對迪茨爾時使用了火焰。


後來他們順利返回了彭格列,GIOTTO也沒有什麼受到傷害的地方,頂多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皮肉傷,這件事很快就被揭過。


在他們趕過去途中具體經歷了什麼朝利雨月也不清楚,不過他大概給出了一個時間,“從GIOTTO出門到我們趕到迪茨爾的分部,一共是五小時左右。”


五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做出很多事,沢田綱吉謝過朝利雨月回到房間。


GIOTTO今天不在總部,但沢田綱吉從朝利雨月的描述中已經能夠確定,迪茨爾是有近距離觀察和體驗過GIOTTO的火焰的。


迪茨爾對於火焰的打算比沢田綱吉以為的還要早,雖然沒能成功抓住GIOTTO,但他們有過一次時間不短的直接接觸,後面應該還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對於火焰的瞭解比一般家族都要透徹。


那些基於觀察和實際接觸得到的結論加上合理的推測,讓迪茨爾在幾年之中將藥物研究了出來。


他們不需要瞭解得相當透徹,也不需要清楚火焰的本質是什麼,只要看起來是那麼一回事就達成了目的,研究的初衷本就是為了用來對付彭格列,那些作為試驗品死去的人自然不是他們要在意的。


“看起來還是一脈相承的天才。”


六道骸哼笑一聲,被迪茨爾作為實驗對象的倒楣祖孫在同一個時代相距,看來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我可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


在霧守的哼笑中懂得了對方的意思,沢田綱吉把紙筆塞給看起來十分欠揍的六道骸,“快把路線畫出來。”


讓六道骸附身在動物身上除了更為安全,能夠隨意走動地將地下室整個結構記住也是目的之一,想要真正把神秘組織銷毀,這份地圖有很大的作用。


地下室的結構不太複雜,六道骸很快將所有分區都畫了出來,交給了沢田綱吉。


“他們開始了。”


剛想將圖紙拿過來,沢田綱吉就聽對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透過烏鴉的眼睛,六道骸看清了神秘組織所謂的“激發火焰”。


-


已經吃夠了藥片身體也沒有出現太大反應的人從房間中被放出來,帶到了另外的隔間中。


隔間內是如同觀察室一般的地方,房間中什麼都沒有,有門的那面牆上裝著一大塊透明玻璃,被帶到裏面的人能夠看到外面拿著本子的人同樣在看著他們。


神秘組織能夠讓人擁有火焰造就在黑手黨之中傳開,他們只知道擁有火焰後不久會迎來死亡,但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讓一群普通人生出火焰來。


他們即將親身體會。


火焰從身體中冒出來的感覺並不好。


伴隨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把體內的血液從血管中抽盡,他們只覺得身體中有什麼正在往外湧出,正在盲目地尋找一個突破口。


狼狽地趴在地上,抵抗疼痛幾乎要將全身的力氣都花費完,沒有人在乎自己現在是什麼形象,他們只知道再不將什麼釋放出體外,只會死在這裏。


是要將火焰放出來嗎?


可是火焰在哪里,又要怎麼放出來?


沒人能給出答案。


很快有人在劇痛中無法忍受,先一步在痛苦之中沒了生息,直到第一名將微小的橙色火焰在指尖上放出,才終止了這場無意義的磨難。


不知道橙色的火焰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指尖,陸陸續續地,更多的火焰從指尖湧出,身上的疼痛漸漸平復,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成功地成為一名從一場死亡邁向另一場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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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15 00: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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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成功和失敗只有活與死的區別。

活著的人被統一帶到另一個房間,在實驗中死去的,則被扔到專門存放屍體的地方,等屍體堆擠到一定數量後,會統一進行燒毀。

成功有了火焰的人被帶到的地方六道骸無法進入,興許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走,那片地方有著嚴密的防守,持槍的家族成員站在門外,每一位進入的人都需要驗明身份,像烏鴉這種明顯的生物,是無法隨之一同進入的。

烏鴉返回走廊。

有了受襲的中小型家族的俘虜,神秘組織已經暫時不擔心試驗品不夠的問題,激發火焰的成功率也穩定在一個較好的階段,俘虜們的體質要比貧民區和黑街的人好上不少,成功率也比他們要高得多,死亡的人數自然更少。

從最開始研製出藥片、從貧民區和黑街中利用錢財引誘他們自願加入實驗開始,他們的計畫一直都順利地進行著,包括後續出現的人員死亡、襲擊其他家族獲得人手和金錢,全都是為計畫的最終目的。

“還有多久能完成?”

阿比爾蓋來到地下室的時候正好碰上下一批要去驗收結果的人,他看了那些雖然是俘虜但為了實驗效果一直以來都好吃好喝的人,如果身體過於虛弱會嚴重影響他們的成功率,就算俘虜們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命運,有骨氣地拒絕他們的飯食,也會被用其他方法強制吃下。

“十五到二十天左右。”

總負責人手上有最為詳細的記錄,被抓來的其他家族俘虜和貧民窟、黑街的實驗是分開進行,特意選擇了不同的區域,那群收了錢的傢伙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待遇到底有多好。

分批次進入房間的人數、時間;服用白色藥片和服用黃色藥片中每一批次的人數和開始服用的日期、身體有無不適的總人數,以及七天後到達能夠開始激發火焰的時間後,成功和死亡的數量,都被記錄在案。

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人數,不需要再襲擊其他家族進行補充,能夠直接算出最後一批人試驗完畢的時間。

空出的幾天是需要進行後續的觀察,也有成功激發火焰之後幾天突然死亡的現象,只有經過觀察期真正穩定之後,才會被送上地面。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計畫的最後一環就可以開始了。

阿比爾蓋點了點頭,把記錄本交還給總負責人。

經過多年的研究,阿比爾蓋當然知道那些人身上的火焰和GIOTTO的火焰不同,只是看起來像,但他在當年有和GIOTTO交過手……那場差點成功的綁架讓他直面了火焰的威力,幾乎是在第一眼看見貧民區的人手上橙色的火焰,就知道兩者之間終究是不同的。

但那又如何,橙色的火焰能夠讓人聯想到彭格列就足夠,況且這些火焰不是毫無用處,擁有了火焰的人確實強大了不少,加上黑手黨本身對於火焰的忌憚,讓他們在短期內順利地接二連三襲擊目標家族。

查看了實驗的進度,阿比爾蓋離開地下室,進入了莊園的其他房間。

這座莊園是作為分部的存在之一,地下室在進行著不為人知的實驗,莊園內也藏著許多利用各種手段得來的軍火。

阿比爾蓋在泰森的授意之下,帶領自己的心腹小隊來到這座莊園之中,一邊負責實驗的事情,一邊看守這些軍火。

各類不同的強制和子彈被分批保存在不同的房間,他每天都需要去各個房間中核實一遍。

“骸,跟上阿比爾蓋。”

聽著六道骸轉述現場的情況,聽到阿比爾蓋離開地下室進入莊園,他立刻讓俯身在烏鴉上的六道骸跟上。

“阿比爾蓋喜歡烏鴉,有散養的習慣,不會排斥烏鴉的親近。”

從GIOTTO看到阿比爾蓋的名字開始,阿諾德就快速將對方所有詳細資料都調查了一遍,沢田綱吉當時特意記下了他的一些習慣偏好,正好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選擇烏鴉附身實在是六道骸隨便選的,沢田綱吉和他打賭說附身他第一只看見的動物,絕對會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原本對方也只是隨口一說,竟真的實現。

利用霧屬性本身的特質進行了一些掩藏,烏鴉先阿比爾蓋一步飛出地下室鑽進樹林中,等對方經過的時候裝作從林間飛出,跟在他身邊。

從來到莊園開始,阿比爾蓋就一直有散養附近的烏鴉,對於突然飛來的烏鴉不顯驚訝,餵食的時間一長,總會取得一點親近。

烏鴉像是要看看他今天有沒有食物喂給它吃一樣跟在身邊,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等待一般尾隨。

阿比爾蓋暫時沒有理會跟在身後的烏鴉,他有固定的時間計畫表,規劃好一天下來哪個時間去做什麼事,從不會因外物改變。

六道骸順理成章地,跟在阿比爾蓋身後將整座莊園都看了一遍。

已經發展成大型家族的迪茨爾,在軍火的夠買和使用上花費相當多,專門用來放置軍火的房間全都被上了鎖,每一只箱子中都有相同數量的槍支,另外還有大量藥物、現金被堆放在不同的地方,莊園是名副其實的聚寶盆。

裏面的每一樣東西拿出去,都能換取大量錢財。

“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沢田綱吉快速算出莊園內擁有的槍支大致數量,在這時候的義大利通過管道能獲得如此多的槍支彈藥已經遠超其他家族許多,甚至直接販賣軍火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接著黑手黨的名頭掩護,不論是賣給其他家族還是貴族、軍隊等,都能讓迪茨爾迅速擁有更高的地位,過上比現在還好的生活,泰森將其為己用,是要和彭格列斯克到底了。

有時候沢田綱吉真的覺得泰森·迪茨爾腦子有問題。

應該是從一開始知道迪茨爾和彭格列敵對關係的原因開始,就這麼覺得了。

因為自身原因把身為貴族的GIOTTO設為假想敵本身就是件離譜的事情,更離譜的是泰森完全將自己的假像當作真實,憑一己之力將原本可以避免的關係一手造就成想像中的模樣,彭格列和迪茨爾如今真的變得不死不休了。

……雖然和六道骸初次見面的時候,沢田綱吉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

畢竟沢田綱吉一開始也是個無辜人,結果六道骸一上來又是奪取身體又是表演自殺,差點給年少的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好在最後得知真相,明白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沢田綱吉看了旁邊的一眼,有時候真要感歎一下自己的守護者不正常之中又帶著正常,是件多麼好的事。

六道骸一挑眉,知道BOSS露出這種神情想的肯定不是誇讚他的話。

阿比爾蓋在清點完所有物資後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六道骸耐心等了一會兒,見阿比爾蓋沒有再進行其他工作,才完全離開了烏鴉的身體。

這一趟原本的目的只是為了確認迪茨爾研究出火焰的方法是否是進行了人體實驗,雖說他們進行實驗的手法在真正的人體實驗當中過於溫和,但還是掩蓋不了本質,莊園內藏著的東西是意外收穫。

沢田綱吉覺得他可以寫一份報告明天上交給GIOTTO了。

從二十一世紀特意前來的六道骸在完成任務後很快被無情的首領趕了回去,即便他們是同一個人終究與慣用的身體有所不同,六道骸附身的能力是借助了這個時代的自己的能力,讓意識進入到身體中也需要一定的能量,不用沢田綱吉多說,現在的他也快到不得不離開的極限。

六道骸離開後,沢田綱吉開始著手將已經分別記下關於神秘組織人體實驗的事整理,既然神秘組織一開始想要用火焰來對彭格列進行一點不良影響,那麼彭格列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輿論戰不是沢田綱吉擅長的,但不至於完全沒有接觸過,能將神秘組織的事引到迪茨爾身上就更好了。

等GIOTTO在外辦事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桌上的報告。

GIOTTO只有在給政府遞交相關資料的時候才寫過這總格式的報告,要不是看到上面的署名,差點就以為阿諾德的報告交錯地方。

片刻後,沢田綱吉被拉進了辦公室。

-

六道骸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被REBORN逮個正著。

對方是專門等他的。

他利用輪回之眼和彭格列指環的特性意識回到過去的自己身上,在二十一世紀中的身體就會陷入沉眠狀態,無法察覺外界的情況。

整個彭格列中,一般情況下除了庫洛姆不會有人特意前來找他,六道骸在房間外佈置了一層幻術,如果是庫洛姆來到會知道他暫時不方便打擾,如果是其他人,在觸碰到幻術的時候他會知道。

不過在他的眼前的是Arcobaleno中實力最強的那位,輕易突破他本就不嚴謹的幻術純屬正常現象,唯一不正常的是對方會親自來找他。

他們之間沒什麼能夠閒聊的關係,既然親自找來,必然有要事。

由於目前能夠接觸到沢田綱吉的只有六道骸一人,REBORN最近和他的聯繫變得頻繁起來,基本都是一些關於彭格列中重要事宜,在REBORN決定後或需要商議的地方都會通過六道骸進行傳達,這些事宜都會在辦公室中解決,直接來到房間還是頭一次。

REBORN先是詢問了沢田綱吉那邊的情況,既然已經知道莫倫斯和迪茨爾之間的關係,他們也更加關注,在得知沢田綱吉關於激發火焰的藥片的推測後,表示了對學生觀點的贊同。

至於一直在逃脫中的法比奧,雲雀恭彌那邊已經慢慢摸索到了他們的蹤跡,只不過這得等沢田綱吉從1891年的義大利回來後,再做決定。

從不覺得他的學生會就這麼留在一百年前,REBORN此次前來是為了和六道骸商議下次去找沢田綱吉的時間。

等六道骸下一次到達1891的時候,REBORN也會跟隨一同前去。

“用什麼方法?”

六道骸沒有問他去的原因,既然對方親自前來告訴他,已經代表有所決定,只不過是配合他的時間進行後面的事情而已。

“彭格列指環。”

戴著黑色禮貌的男人目光看向被六道骸戴在手中的戒指,“阿綱會回到過去,同樣是它的功勞。”

他和入江正一、斯帕納三人做過許多推測,守護者和VARIA在當天發生戰鬥的地點除了找到幻術殘留下來的跡象外,只有大片肉眼可見的背火焰摧毀的花草樹木,沢田綱吉在消失之前釋放了大量火焰,加上彭格列指環本身的特性,是唯一能讓他回到過去的方法。

後來經過不斷的建模模擬,確定他們的想法有可能發生,加之六道骸成功運用指環和過去的自己產生聯繫,讓意識回到過去,更為他們的猜測增加確鑿的證據。

REBORN當然不是要和沢田綱吉一樣回到過去,他不屬於彭格列指環的所有者,無法直接參與進縱向時空,他只是需要指環作為媒介,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那個時空。

“入江和斯帕納已經做好準備。”

在從六道骸口中確認了沢田綱吉的情況後,REBORN就讓兩人加上蔣尼二一起抽出時間研究相關的設備,原本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在有關莫倫斯的事情上需要當面對談時用上,結果成為了告知他另一件事的重要設備。

前幾天匆忙找來的入江正一和斯帕納給REBORN帶來了意料之外的東西,讓他原本可能去見沢田綱吉的計畫變成了必須執行,時間緊迫,只能在下一次六道骸前去尋找沢田綱吉的時候一同見面。

——不是小事。

甚至應該說是相當嚴重的事,緊急到REBORN需要在短時間內就見到沢田綱吉親自和他說出,技術部那邊的研究六道骸略有耳聞,自沢田綱吉消失不見後就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中途獄寺隼人曾加入過一段時間協助,很快又因為本職工作而離開,但似乎已經解決了部分問題。

沢田綱吉本身很多解決事情的方式和手段都來自於REBORN,近年來漸漸有了一套自己的方式,但身上還帶著許多來自老師的痕跡,與沢田綱吉相處一久,自然也會瞭解REBORN的做事方式。

門外顧問從不會做無計畫的事,這會兒直接來找他商量,已經是迫在眉睫。

“最快兩天後。”

六道骸很快給出了答案,找了個對自己和技術部人員都相對合理的時間,每一次讓意識回到1891他都需要消耗不少,何況那個時代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達成合作的時候就有過相關的限制;技術部想讓REBORN跟隨他一同過去,不論用什麼方式,都還需要進行最後的測試調試,兩天時間應該足夠。

REBORN得到答案很快離開,原本確實不需要這麼急,甚至提前讓入江正一他們製作出來的設備只是為了首領跑去初代時期太久,期間發生重要的事情不得已讓首領也要做出決策才準備,在REBORN來看,那東西等到沢田綱吉已經回來了都不會派上用場。

打破這一切的還得歸功於法比奧。

就算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遺留下來的東西總能將他們的計畫破壞。

“REBORN先生。”

獄寺隼人再次出現在唉實驗室中,作為這一專案的參與者之一,整個系統有一部分關鍵由獄寺隼人製作,如今即將直接運用,還得他前來進行最後的測試和調試。

十年過去,獄寺隼人在各方面都真正地變得成熟沉穩,即便很想見沢田綱吉一面親自確認他的安危,理智上已經能夠很好地抑制住所有的衝動,將這一機會交給REBORN去告訴十代首領重要的事。

換做十年前的自己,大概會衝動地提出各種請求了吧。

無端地想起十年前,或許是得知沢田綱吉回到過去的緣故,這段時間也陸陸續續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才發現十年時間居然這麼快就過去。

作為這套系統最主要的核心設計,獄寺隼人在前去忙其他事也不忘與入江正一等人交流進度和其中的困難點,是除技術部的人外最熟悉設備的人,“測試和調試已經完全完成,能夠借助彭格列指環跟隨六道骸一起,在1891年停留五分鐘左右。”

“前後會有不穩定波動,到達前三十秒和離開前三十秒可能產生失真現象。”

他們借助和模仿了一點十年火箭炮的原理,十年火箭炮原本是以打中的人作為“交換物”,將人交換到過去未來,但1891年中沒有他們,無法進行等價交換,所以REBORN不能真正前往那個時代,於是借助彭格列指環作為等價的“交換物”,短時間的用其他方法顯現。

入江正一在十年前的未來戰時有過製作另一種設備的經驗,但他們當時跨越的時間是有十年,相比起一百多年來說太過短暫,太長的時間距離讓裝置無法保證整個過程的穩定性。

“已經足夠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足夠他和沢田綱吉將需要交代的都交代完,後續不太重要的還能通過六道骸繼續傳遞,以沢田綱吉如今的理解能力,會將他傳達的所有都全盤接收。

要是理解不了,不如就留在1891和GIOTTO學夠了再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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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18 00: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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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近日的西西里變得十分躁動。

被百姓們視作保護神一般的存在的黑手黨,在這幾個月來接連發生了大事,甚至波及到了普通民眾,讓所有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黑手黨中,即將有大事要發生。

“嘿!”

報童聽見聲音停下吆喝的動作,一名衣著整齊的先生正站在他面前,報童一手將報紙遞給他一邊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先生?”

男人把買報錢遞給報童,隨口問道:“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我看街上的人好像都不太平靜。”

“關於黑手黨的。”

男人補充了一句,又多拿了些給他,“小費。”

“謝謝先生。”報童把小費貼身收好,大致上理了一下時間,把近幾個月有關黑手黨的事情說給他聽。

事情倒也不長不復雜,最開始是在某條僻靜小巷內發現了迪茨爾的成員卡薩帕及其小隊五十人的屍體,現場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卻沒有留下關鍵資訊,屍體的致死原因大多相同,現場發現了卡薩帕的配槍,但找到的子彈數量不對,迪茨爾的成員推測將卡薩帕殺死的人極有可能中槍,子彈留在他的體內,於是那段時間但凡身上有新鮮槍傷的人都會被迪茨爾家族的人盤查一遍。

後來似乎發現了其他線索,轉向了另外的調查方向。

再來就是貴族宴會發生的大爆炸。

那場由迪茨爾安排想要置GIOTTO於死地的宴會引起了很大的轟動,GIOTTO沒殺成,對方甚至沒受什麼傷,返到讓迪茨爾為清理後續忙了很長一段時間。

再之後則是彭格列成立新的部門——那當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隨著門外顧問的成立,一名與GIOTTO長得十分相像的青年被公之於眾。

緊接著便是突然出現的持有橙色火焰的神秘組織四處襲擊小型家族進行斂財,繼而演變成襲擊中小型家族並殺害他們的首領及人員,在所有人都先入為主地懷疑這與彭格列有關時,彭格列也受到了多次襲擊,幾乎所有黑手黨都受到了來自這一組織的攻擊,一時間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現在,神秘組織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再次出現。”

報童以這句話作為結尾,神秘組織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好一陣子,如果不是那些已經沒了首領的家族不復存在或進行了一番迭代,那些有著橙色火焰的人就像是夢中所見,一個所有人同時發生的夢,在天亮醒來後消散無蹤。

“謝謝。”

男人向報童告別,轉身拐了個彎,上了自己的小汽車。①

“他們的消息和大部分人知道的差不多。”

博納羅蒂坐上車,和同乘的GIOTTO說道。

這輛車是博納羅蒂的私產,只有在比較特殊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使用,作為舊貴族擁有一輛汽車作為代步工具不奇怪,今天開這輛車出來,不過是為了裝裝樣子,營造他從外面回來的模樣。

雖然以前是貴族現在是富人,博納羅蒂的知名度還遠遠沒有黑手黨中的某個部員高,認識他的不過都是一些貴族和富人,在平民中可沒有任何能讓人記住的地方。

這種身份,倒是最適合用來去打探一些平民之中的情報。

義大利的情況過於特殊,黑手黨和平民之間的關係遠遠超越政府與民眾的關係,黑手黨的繁榮與強大,直接關係到他們的生活。

如今黑手黨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政府的作用,平民所知道的有關黑手黨的情報,不比他們黑手黨少。

GIOTTO這趟和博納羅蒂出來是臨時起意,今天他原本沒有工作,前往博納羅蒂家中是為了見見老朋友,在臨出門前交換了一下各自知道的情報,後來就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和他一起出門的還有沢田綱吉和G,博納羅蒂家可不止一輛車,兩人在另一輛車上。

1891年距離小汽車發明還沒有多久,這時候的小汽車和二十一世紀的相差很多——沒有能夠車縫擋雨的頂棚,實際上更類似於馬車,只不過動力不再源自於馬,而是內燃機。

沢田綱吉雖然會開車,但1891年的小汽車自然是沒有機會駕駛的,所以在G詢問他會不會開車的時候很誠實地說了沒有,又提出了想學的請求,於是G正在教他怎樣安全地駕駛這輛車。

完全不同的駕車模式和車輛的外表讓沢田綱吉有種正在玩復古遊戲的感覺。

看起來有點奇怪又不太奇怪,幸好沢田綱吉本身已經有小車和摩托車駕駛的經驗,在G的教導下,學起來不算太難,很快就能上手。

他駕車跟在博納羅蒂身後,三人出行都做了一點掩蓋特點的偽裝,只要不近距離接觸難以認出他們,讓幾人順利在街上出行。

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又是一種新奇體驗,有種類似於開著自己的兒童車上街的感覺。

既然今天放假,他們的目的地不再是彭格列總部,是先前就已經訂好的地方。

從六道骸俯身在烏鴉身上得到了神秘組織在地下室有關人體實驗的詳細,隨後沢田綱吉書寫了詳細報告交給GIOTTO,再到GIOTTO看完報告後找他詳談以及召集守護者開會,已經過去了幾天。

身處1891的沢田綱吉時間流速和二十一世紀的大家不同,這個時代的時間流速比二十一世紀更快,沢田綱吉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幾個月,在二十一世紀中他不過是消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也已經能夠完全融入1891年的西西里的生活了,畢竟已經完全與事先設想的生活完全脫離,又身處熟悉又不太熟悉的黑手黨之中工作,讓他迅速找到了不少熟悉的感覺,快速融入了這裏。

當然,來到彭格列、見到GIOTTO幾人,也是讓沢田綱吉安心的很大原因。

雖然在沒有來到彭格列之前嘴上說著心裏想著千萬不要和彭格列扯上任何關係,不然麻煩一大堆,但真正見到了他們之後,在那些熟悉的面孔包圍下,來到陌生時代和不能使用火焰的不安才被漸漸消除。

當然還有意料之外的六道骸,作為唯一能夠讓他瞭解到二十一世紀同伴們的途徑,在不知不覺中承擔著沢田綱吉的精神支柱之一。

很多時候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在法比奧的攻擊之中沒有死而是來到了這裏表現出一種隨遇而安的感覺,只有在某些時候他才清楚地知道,即便過了什麼多年,他掌管著彭格列成為了裏世界中不好招惹的人,在離開老師和同伴們之後,仍舊會感到孤獨和不安。

一開始還在擔心自己參與進彭格列會改變歷史,現在倒是有點心甘情願留在這裏的味道了。

博納羅蒂選的地方是一座酒館,說是酒館實際上看上去更像是餐館,停好車後報上了名字,他們被帶到包間內。

除酒類外酒館也提供餐飲,正是飯點時間,四人先點了要吃的東西,博納羅蒂又點了酒,等餐後再上。

沢田綱吉不愛喝酒,縱然需要出席大大小小的宴會而被REBORN和斯庫瓦羅輪番惡補了酒類的知識,仍舊對酒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幸好這裏還有咖啡。

曾經想過如果真的離開義大利回到日本該怎麼生活,沢田綱吉首先想到的是開一家咖啡館。

再怎麼說,他在REBORN的耳濡目染之下,對自己手沖咖啡的技術還是很有自信。

畢竟他的手法可是得到了咖啡狂魔的認可,在怎樣味道都不會差到哪里去。

沢田綱吉的酒量還好,不過他一向不會在不安全的地方喝酒,於是回絕了博納羅蒂給他倒酒的動作,另外叫了一杯咖啡。

喝酒誤事,而他身上還有著瑪麗亞的禁酒令。

果不其然,等他們回到彭格列,瑪麗亞一聞到GIOTTO和G身上的酒味,就將目光投向了他。

“沒有喝酒,我保證。”

沢田綱吉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的誠實,還是被瑪麗亞帶去了醫療室,進行定期的復查。

原本在來到這個時代時身上就帶著和法比奧對持時留下的傷,那時候沢田綱吉身上沒有錢,用的是抓住他的家族倉庫中的少量醫療用品勉強將流血的地方處理好,後來好心的咖啡館老闆收留了他,他拿著老闆給他預支的兩天工錢去買了點碘酊還有紗布,給自己處理潦草的傷口進行了一番消毒,好在他的身體還不錯,後來幾天沒有因傷口感染而發燒。

之後每過幾天就遇上了卡薩帕的小隊,身上的傷口剛有點好轉的跡象又迫於無奈地變得更加嚴重,肩膀還被近距離打一槍燒焦了部分皮膚,光是將這部分的傷口完全養好,瑪麗亞在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在單人病房的半個月中,沢田綱吉身上的所有傷口都由瑪麗亞親自換藥並監督他做好一個傷患該做的事,後面被允許離開病房不過是已經沒有大礙能夠進行大部分活動,實際上最為嚴重的地方還沒有痊癒。

結果前去宴會回來又弄了一身傷,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瑪麗亞的名單之中,是彭格列中的重點關注對象。

宴會那次對沢田綱吉造成的傷害不小,當時為了保護藍寶手臂和腰側都中了一彈,更不用說身上在打鬥過程中造成的大大小小的傷口,另外還有距離爆炸源過近造成的暫時性失聰和被掉落的石塊擦傷。

沢田綱吉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況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或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的運氣會好一點,爆炸僅僅是造成了他的暫時性失聰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之一,沒將鼓膜都震爆了確實足夠幸運。②

還有六道骸的及時趕到拉了他一把,此時應該已經被那塊巨石砸得半身不遂了。

見沢田綱吉被瑪麗亞拖進了醫療室,一向關愛部下的GIOTTO也想起沢田綱吉因接連幾次受傷情況嚴重,被瑪麗亞叮囑要定期去找她復查的事,一轉彎也跟著去了醫療室。

GIOTTO其實沒怎麼看見過沢田綱吉身上的傷口。

一是來探望的時候不是身上都纏滿了繃帶就是好好蓋著被子,二來是因為瑪麗亞的緣故,在沢田綱吉受傷最嚴重的那段時間能夠自由進出的只有她一人,想要探望還得經過她的同意並且有時間限制,所以沢田綱吉三次受傷,GIOTTO都沒親眼看到過他身上的那些傷口。

現在倒是見著了。

復查不需要瑪麗亞動用到醫療器械,也就沒嫌GIOTTO在醫療室內礙事,沢田綱吉熟悉瑪麗亞的流程,進了房間後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脫褲子,清醒當時屁股上沒有受傷,不然真的一點都不剩了。

面對醫生不需要害羞。

有過多次被治療的經驗過後,沢田綱吉就明白在面對醫護人員的時候是不存在面子這種東西的,老老實實按照對方的話去做就好。

當然路斯利亞除外。

沢田綱吉身上的傷大致上已經好了,最為嚴重的也都結了痂脫落,露出與原本膚色相差許多的新生皮膚來。

他的身體並不太好看。

自然不是說沢田綱吉的身材不好,對於常年在REBORN鍛煉下出來的身體有著比絕大多數人更為優越的條件,使得沢田綱吉走在路上也是吸引人眼球的存在,但身上過多的傷痕造成了視覺上的略微不適。

短時間內接連幾次受傷且都不是小傷,還沒痊癒或剛好不久又增添新的,這些大大影響了視覺感官。

瑪麗亞的復查主要是看看沢田綱吉傷後恢復的情況,短時間內連續多次重傷對他的身體傷害不小,這是瑪麗亞為什麼一直緊盯著沢田綱吉的原因,這時候不遵循醫囑帶來的傷害可大可小,幸好這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不像GIOTTO他們那樣陰奉陽違。

GIOTTO的注意力一直在沢田綱吉身上。

準確地說,是他的背上。

剛看到沢田綱吉身上那些傷痕的時候,饒是他也不禁覺得這孩子太過倒楣,近期新舊疊加的傷口很容易就能看出,從肩膀遍佈到腿上,每一道都在說著他因為彭格列有多麼慘。

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背部。

那裏有一道年代久遠的傷痕,痕跡很淡,但不難看出其中的痕跡。

是個很大的“X”。

利器所傷,四角顏色很淺,等到中間的交叉部位,能夠看見較為深刻的痕跡。

GIOTTO記得沢田綱吉說他今年二十四歲,這道X型的傷痕按照痕跡來判斷起碼過了五年以上,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印在了身上。

沢田綱吉注意到GIOTTO的視線,他記得背上的傷口不太多,引人注目的應該是那個X。

那是當年在未來戰時,在梅洛尼基地中與幻騎士對戰時被對方所傷。

沢田綱吉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原本這道傷口應該是痊癒才是,在回到原本的世界後的某一天,反倒突然浮現了出來。

曾經也做過詳細的檢查,結果顯示就是一道普通的傷疤,淡淡的在背上,如果不是在洗澡的時候特意去照鏡子也不會看見。

後來還被獄寺隼人說過是彭格列十代首領的烙印什麼的……過於羞恥,總之沢田綱吉沒太在意。

GIOTTO沒有問沢田綱吉不會主動說,真要解釋起這道傷疤的來源還挺麻煩,不問還省了沢田綱吉解釋的功夫。

“沒什麼大問題。”

瑪麗亞給沢田綱吉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能夠看出對方確確實實把她的話都聽了進去,恢復的結果不錯,於是在沢田綱吉穿衣服的時候把叮囑的目光轉向首領。

“請首領出任務的時候記得要照看好身邊的人,不要再讓他受傷了。”

後面一句著重發出了重音,瑪麗亞面帶微笑,她可是知道沢田綱吉的兩次受傷都是因為GIOTTO,第一次是長得太相似被誤認,第二次則完全是因為保護對方。

要說保護首領確實是家族成員的職責之一,但任何人在短時間內反復受傷,身體都會受不了。

為了沢田綱吉的健康著想,只能督促他們的倒楣首領把自己的部員看好了。

-

沢田綱吉有些意外。

得到了GIOTTO的保證被瑪麗亞順利放走之後,打開房間迎接他的居然是六道骸。

他知道六道骸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點印記,方便感知他四周的情況,挑個好時間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六道骸同樣不會和初代們接觸太多,除非必要每次來找自己的時候都會在沢田綱吉獨處時,提前在房間之中等他,是做夢才會有的事。

“不歡迎嗎?”

“……不太想歡迎。”

沢田綱吉看著對方身上不知道第幾套軍裝,實在說不出歡迎的話來,只是奇怪這段時間六道骸應該不會再來才是。

原本他來得也不頻繁,每次前來必然會給他帶來二十一世紀的資訊,加上上次花費了不少力氣附身在烏鴉身上得到了前往莊園的路線和地下室的佈局圖,耗費不少應該會消失一段時間。

“有事找你的不是我。”六道骸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的意思,略帶玩味的表情看著他的首領,“要見你的,是你的老師。”

沢田綱吉張了張口,想要發出一點疑問,身後傳來的聲音將他所有未說出的話都打斷在口中。

戴著禮帽的黑西裝男人站在他身後,用沢田綱吉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叫他,“阿綱。”

=======

①小汽車在1885年發明,是以內燃機為動力的三輪汽車

②在1891年炸藥已經被經過多次改進有了更大的威力,並應用在了軍事上。按照正常情況下使用大威力的炸彈來說,爆炸威力十分強勁,距離爆炸源那麼近的距離直接死亡可能性很大,受傷也不會只有這麼一點。
另外爆炸會產生空氣衝擊損傷,聽不見聲音已經是十分輕的症狀,以阿綱當時的距離更有可能被震碎骨頭或者撕裂肢體,另外還可能造成鼓膜破裂、聽小骨移位、肺出血、挫傷、腦組織挫傷、胃腸道中空氣管破裂等,劇情需要在之前選擇了最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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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22 00: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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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沢田綱吉渾身一抖。

不是因為終於見到他的老師太激動,而是搞砸了某些事後的條件反射。

怎麼說——眾所周知這件事不是他的錯,能做到那種程度已經很好,但面對REBORN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搞砸了。

砸在法比奧的出其不意和來到1891無法回去之中。

沢田綱吉轉過身,REBORN對外的形象永遠是這身黑西裝加上禮帽的模樣,帽子上的列恩向他吐了吐舌頭,打招呼一般。

“我只有五分鐘時間,阿綱。”

REBORN一看就知道學生心裏想的是什麼,也沒時間跟他調侃其他,直說道:“技術部研究的裝置和借助彭格列指環短暫出現在你面前。”

簡單解釋他能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和在十年後的世界中差不多,出現在沢田綱吉面前的是投影,認真一看就能很快區別出與真人的不同,很快出現了不穩定的失真。

如同獄寺隼人所說,前三十秒還不夠穩定,REBORN的影像失真了幾次才真正清晰,他所要告知沢田綱吉的第一件事是,“不用擔心你的行動會改變歷史。”

凡是有因果牽連,如果沢田綱吉一定會在這一年回到1891與初代們相遇,參與進了彭格列的轉型之中,那麼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如今彭格列的歷史,已經發生的事情固定不變,世界自有它的規則自行完善,沢田綱吉無論再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事實。

REBORN告訴他只是為了消除沢田綱吉對於改變歷史的顧慮,讓他能夠放開手腳在這個時代生存,不用再去想自己參與進某件事件裏面會不會讓未來改變。

除非沢田綱吉有本事將GIOTTO殺了,這才是真正會改變歷史的事情。

憑著師徒之間多年的默契,沢田綱吉不用REBORN多加解釋就能理解他的意思,算是放鬆下來。

通過六道骸傳話和真正見到REBORN之間相差很多,即便眼前的REBORN只是通過影像來到他的面前,沢田綱吉在不經意間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等著REBORN後面的話。

僅僅是他的行為不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他的老師可不會大費周章地又是製作新的裝置又是借助彭格列指環出現在他面前,必然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

“雲雀已經找到法比奧的蹤跡。”

果然開口的下一句話就是沢田綱吉最為關心的事情,“入江他們已經分析出藥的作用,確實能讓人失去火焰。”

詳細的東西不再多說,REBORN直接告訴他結果,但失去火焰只是藥效的其中之一,它伴隨著另外的副作用。

失去火焰這件事已經在沢田綱吉身上驗證許久,至於能不能恢復REBORN也無法確定,入江正一幾人仍舊在進行研究,但他曾經提出過一點,“根據個人體質不同,或許可以被代謝。”

如果完全靠自身機能把藥效代謝掉,身體內部被破壞的地方也有自我修復的幾率,那麼沢田綱吉就有可能能夠重新使用火焰。

入江正一只能大概算出這樣的概率是多少,很低,但確實有這麼一個可能性。

“你應該能夠感覺得到,受傷之後身體的情況。”

就算不加上沢田綱吉原本就被法比奧弄出的那一身傷,在來到1891之後連續受傷兩次,那種程度的傷在十年中不是沒有過,刨除時代的醫療條件,比起以往的恢復情況沢田綱吉本人會比REBORN更加清楚。

“對自愈機能有一定的損害,連續兩次受傷你能感覺到。”REBORN知道沢田綱吉有時候會自己繞進圈子,稍微做出提示很快就能明白,“不要再受傷了,阿綱。”

否則以藥物對身體的機能傷害和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或許不能將他治好。

沢田綱吉愣了愣,他當然對身上傷勢的恢復速度感到比之前緩慢,他的體質很好,經過多年的鍛煉是許多人都達不到的程度,一般情況下不論是生病還是受傷,恢復的速度都會比普通人更快一點,他知道這幾次受傷恢復的速度都變慢了很多,但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和瑪麗亞一樣,他認為是連續受傷給身體帶來的負擔過重,導致恢復緩慢。

沒想到問題出在這裏。

“我知道了。”

為了小命著得多加注意,人生總有意外發生,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不讓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

和REBORN這次見面十分匆忙,五分鐘時間很快到達,REBORN的身影再度出現失真情況,在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沢田綱吉聽清了對方對他說的話。

“我們都在等你回來,阿綱。”

“那麼我也該離開了。”

原本就是為了REBORN再次來到這裏,六道骸在霧氣彌漫之中向首領給出祝福。

“祝你接下來好運,沢田綱吉。”

-

REBORN的出現讓沢田綱吉放下來一部分心思。

好消息是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在1891之中亂來會對未來造成什麼影響,壞消息是如果再次受重傷,可能小命不保。

雖然不知道老師為什麼篤定自己一定能夠回去,不過沢田綱吉總算是輕鬆了起來。

他不會把希望壓在拿點可能會被身體代謝掉藥物的稀少概率身上,誰都說不准的事情,不應該被賦予最大的期盼。

過了一段時日的平靜日子,彭格列終於開始反擊。

和突兀出現的擁有火焰的神秘組織之後有關彭格列四起的謠言一樣,近幾日有關神秘組織的小道消息也在黑街和貧民窟中四處流傳。

是關於那些得到了錢財進入神秘組織的人的下場。

和私底下秘密流傳不一樣,當某件事被光明正大地討論後它的性質就會完全改變,起先那些死者的家人只敢在暗地裏為他們舉行葬禮,所有人都只能關起門來悄聲討論,如今不知怎的,就連走在商業街上的人們都能說上一二。

“聽說了嗎,前段時間那個神秘組織。”

露天咖啡館一向是人員聚集的好地方,三三兩兩圍成一桌喝咖啡的人們桌上放著各自的飲品和下午茶,對黑手黨的事相當關心的西西里人們絕不會錯過任何與之有關的資訊,“那個能夠使用火焰的神秘組織,好像出事了。”

神秘組織事件不論是在黑手黨還是再普通民眾之間已經廣為人知,最先流傳的有關神秘組織就是彭格列的傳言他們都一清二楚,多數人都抱有繼續觀看或不相信的態度,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相信,畢竟彭格列在民眾之間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人們並不願意就此懷疑他們。

作為受到庇護的一方,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場針對彭格列的陰謀,果不其然事情很快有了反轉,彭格列幾乎成為了受到襲擊最多的一方。

“聽說了,我就說彭格列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一切都是陰謀。”

“彭格列當然不會做那樣的事,我之前受傷都還是在彭格列那治好的呢。”作為真切享受過彭格列好處的人,男人對神秘組織的手段更加嗤之以鼻,“不僅是栽贓,還鬧出不少人命,黑手黨之中難道就沒人能夠制裁他們嗎?”

“利用金錢欺騙貧民區和黑街的人去送死……簡直就是在玷污黑手黨。”

黑手黨平日裏的其他作為他們不是不知道,黨派之間鬥爭的死亡人數遠不止於此,但直接關係到他們的人身安全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已經聽說了,他們當時給出的錢是這個數。”

另一名男人伸出手比了個數,滿意地聽到同伴們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怪不得那會兒黑街和貧民區中個別人突然有黑手黨保護,原來拿的是賣命錢。”

“要知道是賣命錢,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了吧。”

當初那份生死契所有人都認為是自願加入神秘組織之後在組織內進行任務時死亡責任不在組織,同時是告知他們加入黑手黨就要做好隨時死亡的覺悟,誰能想到那是一份有關實驗的免責聲明。

貧民區和黑街中的人許多都不認識字,在大概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之後就糊裏糊塗的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指印,等真正送命那刻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利用普通人做實驗得到的火焰遭到眾人唾棄,一時間神秘組織不僅成為了黑手黨的公敵,在平民百姓之中的名聲也十分不好。

流言想要傳到平民們耳中是十分容易的事,或許是每日在咖啡館中喝咖啡的人們不經意間的談論、或許是夠買物品時客人之間的閒聊,也有可能在雜亂的賭場中傳出,不過幾日的時間,神秘組織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所有人得知。

政府沒有對黑手黨出手的能力,官方的軍隊在實力上可能還比不上神秘組織,只能任由黑手黨的內亂升起,唯一能做的是在涉及平民們安全時出手阻攔。

關於神秘組織的流言傳出沒幾日,另一則流言緊接著出現。

“神秘組織的背後其實就是迪茨爾在操控”這件事剛一傳開,就在小範圍內產生了激烈的反應,和彭格列那時候一樣,有相信也有觀望,只不過迪茨爾在平民中的形象沒有彭格列出色,保持觀望的人佔據絕大多數,只要一有決定性的證據,他們就會無條件的偏向任何一方。

迪茨爾的作風和彭格列大為不同。

一直以來迪茨爾所展現的形象就與保護者的身份毫無關係,他們是在混亂之中聚集起來得到權利與金錢的欲望團體,庇護平民不過是有利可圖,在以自衛團為原型的黑手黨之中,這成為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所有人都清楚迪茨爾的本質。

因而平民們得到他們的庇護,卻對他們本身喜歡不起來,比起更加親民的彭格列,迪茨爾的那群人,更像那些眼高於頂的討厭貴族。

這一側流言很快傳到迪茨爾中,只不過因為沒有人能夠給出有任何信服力的說法,而被迪茨爾進行了冷處理。

沒有人能夠堵住所有人的嘴。

“效果看上去還不錯。”

特意做了偽裝去人多的地方走了一圈,GIOTTO等人摘下帽子,人們的反應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迪茨爾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只是礙於他們在黑手黨中的地位,許多人都處於觀望狀態。”

G嗤笑一聲,“只要有一條證據,就能立刻把他們打入地獄。”

負責四處發佈流言的斯佩多比他們更快得到消息,利用幻術幻化成不同人的模樣在不同場合說出有關迪茨爾似是而非的話,不過一天時間就已經謠傳得越來越厲害,連泰森五花八門的八卦都開始出來了。

“流言越多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提出這一方法的是沢田綱吉,與斯佩多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很快商定了詳細計畫,經過GIOTTO同意後立刻執行,很快得到了讓他們滿意的回饋。

迪茨爾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彭格列眾人大為惱火,G恨不得親自下場給他們造謠幾條流言,讓場面變得更亂,好讓迪茨爾也體驗一下他們當時的感覺。

和迪茨爾看不對眼的不止彭格列,在整個家族的發展過程中迪茨爾盡顯黑街的流氓本色,不少家族或多或少都被他們打壓或截胡過生意,這在這次的流言之中出了不少力,才造成了現在的場面。

“等再發酵幾天,再進行下一步計畫。”

專門空出的時間是任由流言進行發酵,在其他家族的參與之下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沢田綱吉和斯佩多已經應對幾個有可能發生的結果做出了應對方法,先讓迪茨爾自己煩起來是這場計畫中最重要的部分,內部的不安定是給所有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流言越來越離譜。

在不知真假的流言裏面,沢田綱吉好好地感受了一番來自一百多年前人民群眾的威力,迪茨爾在這幾天裏面仿佛被人掀了老底,就連泰森小時候在黑街的糗事都被傳得有模有樣,並且還有多種不同種類的版本,愛上富家女爭風吃醋都是小兒科,傳著傳著變成還有各種不同的渣男版,聽得沢田綱吉感歎不去寫小說實在太可惜。

泰森還是很注重個人聲譽的,儘管他在聽到外面亂七八糟的流言時就想派人找出源頭,但沒有人知道這些流言都是從誰口中所說,找來找去一無所獲,也沒辦法讓平民們閉上嘴巴,只能忍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又過了幾天,流言再次變了味道。

一夜之間忽然所有人都得到了有關神秘組織背後的操手就是迪茨爾的證據,每個談及這件事的人口中說出的仿佛是自己親眼看見的,騷動再次在平民們之間發生。

有人根據流言中的地址找到了隱藏在山林中的莊園,那座莊園隨著主人的離去被人漸漸遺忘,在被提出後又回到人們的記憶之中,莊園雖然仍是破敗的模樣,但明顯能夠看出裏面有人居住的痕跡,破敗僅限外表,內裏都被好好打掃過,甚至在某些時候還能聽見細微的人聲。

不僅如此,竟然有人真的找到了神秘組織處理死在實驗失敗上的人們的屍體的地方,堆積的屍體被運送到專門的地方進行焚燒或掩埋,如果不是單獨扔在這裏太引人注目,會引來一些野生動物啃食,他們連焚燒和掩埋都不會花費力氣。

屍體的數量很多,處理的是迪茨爾中另一批部員,很快被認識迪茨爾的打探者認了出來。

沒什麼比直面屍體的震撼更大。

阿比爾蓋所帶領的小隊沒怎麼在眾人眼前出現,迪茨爾的其他部員卻不同,本就是在黑街中興起的組織,其中絕大部分人員都是平民們所認識或熟悉的,看見處理屍體那幾人的臉,就知道這件事真的和迪茨爾脫不了干係。

流言變成了事實。

黑手黨在短時間內再度混亂起來。

不少人通過自己的方式驗證了流言中的資訊,擁有了準確的地方即便神秘組織再小心也更容易讓有心人找到,那些臉熟的迪茨爾成員從莊園中將屍體運出的畫面,甚至被好事者用相機拍下,傳了出去。

屍體的數量令人咋舌,也有偷偷前去現場的人認出其中一些面孔是先前被襲擊的中小型家族成員,這一消息流回黑手黨中後,再次將整件事推向另一高度。

“他們的動作比我想像的要快。”

出來露天咖啡館特意聽聽在將神秘組織與迪茨爾的關係散播出去後的效果,斯佩多在短短一小時內已經得到了太多的資訊,報紙上甚至有了相關的新聞報導。

佔據了很小的一個版面,是被偷拍運送屍體的那張,報導內容沒有直接指名是黑手黨,只用了“某組織”這樣含糊不清的詞語代替,真相究竟如何大眾們大多清楚。

登報不過是引起眾怒發起譴責的一種手段,很快迪茨爾將會迎來黑手黨及平民們的圍攻和抗議,成為真正意義上第一個自黑手黨成立以來被群起而攻的組織。

事情發酵的速度遠比斯佩多想像得快很多,有心人所做的推手和平民們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脅,都是讓事情走向更有利於他們的一部分,原本計畫中的引導也不再需要,節省了他很多時間。

“在做出那個計畫的時候,他們就應該預想到會有敗露的可能。”

沢田綱吉要了杯果汁,神情間略帶冷漠,“有些人的身份無論怎麼改變,都掩蓋不了上不得臺面的事實。”沢田綱吉渾身一抖。

不是因為終於見到他的老師太激動,而是搞砸了某些事後的條件反射。

怎麼說——眾所周知這件事不是他的錯,能做到那種程度已經很好,但面對REBORN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搞砸了。

砸在法比奧的出其不意和來到1891無法回去之中。

沢田綱吉轉過身,REBORN對外的形象永遠是這身黑西裝加上禮帽的模樣,帽子上的列恩向他吐了吐舌頭,打招呼一般。

“我只有五分鐘時間,阿綱。”

REBORN一看就知道學生心裏想的是什麼,也沒時間跟他調侃其他,直說道:“技術部研究的裝置和借助彭格列指環短暫出現在你面前。”

簡單解釋他能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和在十年後的世界中差不多,出現在沢田綱吉面前的是投影,認真一看就能很快區別出與真人的不同,很快出現了不穩定的失真。

如同獄寺隼人所說,前三十秒還不夠穩定,REBORN的影像失真了幾次才真正清晰,他所要告知沢田綱吉的第一件事是,“不用擔心你的行動會改變歷史。”

凡是有因果牽連,如果沢田綱吉一定會在這一年回到1891與初代們相遇,參與進了彭格列的轉型之中,那麼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如今彭格列的歷史,已經發生的事情固定不變,世界自有它的規則自行完善,沢田綱吉無論再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事實。

REBORN告訴他只是為了消除沢田綱吉對於改變歷史的顧慮,讓他能夠放開手腳在這個時代生存,不用再去想自己參與進某件事件裏面會不會讓未來改變。

除非沢田綱吉有本事將GIOTTO殺了,這才是真正會改變歷史的事情。

憑著師徒之間多年的默契,沢田綱吉不用REBORN多加解釋就能理解他的意思,算是放鬆下來。

通過六道骸傳話和真正見到REBORN之間相差很多,即便眼前的REBORN只是通過影像來到他的面前,沢田綱吉在不經意間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等著REBORN後面的話。

僅僅是他的行為不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他的老師可不會大費周章地又是製作新的裝置又是借助彭格列指環出現在他面前,必然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

“雲雀已經找到法比奧的蹤跡。”

果然開口的下一句話就是沢田綱吉最為關心的事情,“入江他們已經分析出藥的作用,確實能讓人失去火焰。”

詳細的東西不再多說,REBORN直接告訴他結果,但失去火焰只是藥效的其中之一,它伴隨著另外的副作用。

失去火焰這件事已經在沢田綱吉身上驗證許久,至於能不能恢復REBORN也無法確定,入江正一幾人仍舊在進行研究,但他曾經提出過一點,“根據個人體質不同,或許可以被代謝。”

如果完全靠自身機能把藥效代謝掉,身體內部被破壞的地方也有自我修復的幾率,那麼沢田綱吉就有可能能夠重新使用火焰。

入江正一只能大概算出這樣的概率是多少,很低,但確實有這麼一個可能性。

“你應該能夠感覺得到,受傷之後身體的情況。”

就算不加上沢田綱吉原本就被法比奧弄出的那一身傷,在來到1891之後連續受傷兩次,那種程度的傷在十年中不是沒有過,刨除時代的醫療條件,比起以往的恢復情況沢田綱吉本人會比REBORN更加清楚。

“對自愈機能有一定的損害,連續兩次受傷你能感覺到。”REBORN知道沢田綱吉有時候會自己繞進圈子,稍微做出提示很快就能明白,“不要再受傷了,阿綱。”

否則以藥物對身體的機能傷害和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或許不能將他治好。

沢田綱吉愣了愣,他當然對身上傷勢的恢復速度感到比之前緩慢,他的體質很好,經過多年的鍛煉是許多人都達不到的程度,一般情況下不論是生病還是受傷,恢復的速度都會比普通人更快一點,他知道這幾次受傷恢復的速度都變慢了很多,但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和瑪麗亞一樣,他認為是連續受傷給身體帶來的負擔過重,導致恢復緩慢。

沒想到問題出在這裏。

“我知道了。”

為了小命著得多加注意,人生總有意外發生,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不讓意外發生在自己身上。

和REBORN這次見面十分匆忙,五分鐘時間很快到達,REBORN的身影再度出現失真情況,在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沢田綱吉聽清了對方對他說的話。

“我們都在等你回來,阿綱。”

“那麼我也該離開了。”

原本就是為了REBORN再次來到這裏,六道骸在霧氣彌漫之中向首領給出祝福。

“祝你接下來好運,沢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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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的出現讓沢田綱吉放下來一部分心思。

好消息是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在1891之中亂來會對未來造成什麼影響,壞消息是如果再次受重傷,可能小命不保。

雖然不知道老師為什麼篤定自己一定能夠回去,不過沢田綱吉總算是輕鬆了起來。

他不會把希望壓在拿點可能會被身體代謝掉藥物的稀少概率身上,誰都說不准的事情,不應該被賦予最大的期盼。

過了一段時日的平靜日子,彭格列終於開始反擊。

和突兀出現的擁有火焰的神秘組織之後有關彭格列四起的謠言一樣,近幾日有關神秘組織的小道消息也在黑街和貧民窟中四處流傳。

是關於那些得到了錢財進入神秘組織的人的下場。

和私底下秘密流傳不一樣,當某件事被光明正大地討論後它的性質就會完全改變,起先那些死者的家人只敢在暗地裏為他們舉行葬禮,所有人都只能關起門來悄聲討論,如今不知怎的,就連走在商業街上的人們都能說上一二。

“聽說了嗎,前段時間那個神秘組織。”

露天咖啡館一向是人員聚集的好地方,三三兩兩圍成一桌喝咖啡的人們桌上放著各自的飲品和下午茶,對黑手黨的事相當關心的西西里人們絕不會錯過任何與之有關的資訊,“那個能夠使用火焰的神秘組織,好像出事了。”

神秘組織事件不論是在黑手黨還是再普通民眾之間已經廣為人知,最先流傳的有關神秘組織就是彭格列的傳言他們都一清二楚,多數人都抱有繼續觀看或不相信的態度,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相信,畢竟彭格列在民眾之間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人們並不願意就此懷疑他們。

作為受到庇護的一方,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場針對彭格列的陰謀,果不其然事情很快有了反轉,彭格列幾乎成為了受到襲擊最多的一方。

“聽說了,我就說彭格列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一切都是陰謀。”

“彭格列當然不會做那樣的事,我之前受傷都還是在彭格列那治好的呢。”作為真切享受過彭格列好處的人,男人對神秘組織的手段更加嗤之以鼻,“不僅是栽贓,還鬧出不少人命,黑手黨之中難道就沒人能夠制裁他們嗎?”

“利用金錢欺騙貧民區和黑街的人去送死……簡直就是在玷污黑手黨。”

黑手黨平日裏的其他作為他們不是不知道,黨派之間鬥爭的死亡人數遠不止於此,但直接關係到他們的人身安全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已經聽說了,他們當時給出的錢是這個數。”

另一名男人伸出手比了個數,滿意地聽到同伴們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怪不得那會兒黑街和貧民區中個別人突然有黑手黨保護,原來拿的是賣命錢。”

“要知道是賣命錢,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了吧。”

當初那份生死契所有人都認為是自願加入神秘組織之後在組織內進行任務時死亡責任不在組織,同時是告知他們加入黑手黨就要做好隨時死亡的覺悟,誰能想到那是一份有關實驗的免責聲明。

貧民區和黑街中的人許多都不認識字,在大概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之後就糊裏糊塗的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指印,等真正送命那刻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利用普通人做實驗得到的火焰遭到眾人唾棄,一時間神秘組織不僅成為了黑手黨的公敵,在平民百姓之中的名聲也十分不好。

流言想要傳到平民們耳中是十分容易的事,或許是每日在咖啡館中喝咖啡的人們不經意間的談論、或許是夠買物品時客人之間的閒聊,也有可能在雜亂的賭場中傳出,不過幾日的時間,神秘組織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所有人得知。

政府沒有對黑手黨出手的能力,官方的軍隊在實力上可能還比不上神秘組織,只能任由黑手黨的內亂升起,唯一能做的是在涉及平民們安全時出手阻攔。

關於神秘組織的流言傳出沒幾日,另一則流言緊接著出現。

“神秘組織的背後其實就是迪茨爾在操控”這件事剛一傳開,就在小範圍內產生了激烈的反應,和彭格列那時候一樣,有相信也有觀望,只不過迪茨爾在平民中的形象沒有彭格列出色,保持觀望的人佔據絕大多數,只要一有決定性的證據,他們就會無條件的偏向任何一方。

迪茨爾的作風和彭格列大為不同。

一直以來迪茨爾所展現的形象就與保護者的身份毫無關係,他們是在混亂之中聚集起來得到權利與金錢的欲望團體,庇護平民不過是有利可圖,在以自衛團為原型的黑手黨之中,這成為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所有人都清楚迪茨爾的本質。

因而平民們得到他們的庇護,卻對他們本身喜歡不起來,比起更加親民的彭格列,迪茨爾的那群人,更像那些眼高於頂的討厭貴族。

這一側流言很快傳到迪茨爾中,只不過因為沒有人能夠給出有任何信服力的說法,而被迪茨爾進行了冷處理。

沒有人能夠堵住所有人的嘴。

“效果看上去還不錯。”

特意做了偽裝去人多的地方走了一圈,GIOTTO等人摘下帽子,人們的反應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迪茨爾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只是礙於他們在黑手黨中的地位,許多人都處於觀望狀態。”

G嗤笑一聲,“只要有一條證據,就能立刻把他們打入地獄。”

負責四處發佈流言的斯佩多比他們更快得到消息,利用幻術幻化成不同人的模樣在不同場合說出有關迪茨爾似是而非的話,不過一天時間就已經謠傳得越來越厲害,連泰森五花八門的八卦都開始出來了。

“流言越多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提出這一方法的是沢田綱吉,與斯佩多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很快商定了詳細計畫,經過GIOTTO同意後立刻執行,很快得到了讓他們滿意的回饋。

迪茨爾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彭格列眾人大為惱火,G恨不得親自下場給他們造謠幾條流言,讓場面變得更亂,好讓迪茨爾也體驗一下他們當時的感覺。

和迪茨爾看不對眼的不止彭格列,在整個家族的發展過程中迪茨爾盡顯黑街的流氓本色,不少家族或多或少都被他們打壓或截胡過生意,這在這次的流言之中出了不少力,才造成了現在的場面。

“等再發酵幾天,再進行下一步計畫。”

專門空出的時間是任由流言進行發酵,在其他家族的參與之下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沢田綱吉和斯佩多已經應對幾個有可能發生的結果做出了應對方法,先讓迪茨爾自己煩起來是這場計畫中最重要的部分,內部的不安定是給所有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流言越來越離譜。

在不知真假的流言裏面,沢田綱吉好好地感受了一番來自一百多年前人民群眾的威力,迪茨爾在這幾天裏面仿佛被人掀了老底,就連泰森小時候在黑街的糗事都被傳得有模有樣,並且還有多種不同種類的版本,愛上富家女爭風吃醋都是小兒科,傳著傳著變成還有各種不同的渣男版,聽得沢田綱吉感歎不去寫小說實在太可惜。

泰森還是很注重個人聲譽的,儘管他在聽到外面亂七八糟的流言時就想派人找出源頭,但沒有人知道這些流言都是從誰口中所說,找來找去一無所獲,也沒辦法讓平民們閉上嘴巴,只能忍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又過了幾天,流言再次變了味道。

一夜之間忽然所有人都得到了有關神秘組織背後的操手就是迪茨爾的證據,每個談及這件事的人口中說出的仿佛是自己親眼看見的,騷動再次在平民們之間發生。

有人根據流言中的地址找到了隱藏在山林中的莊園,那座莊園隨著主人的離去被人漸漸遺忘,在被提出後又回到人們的記憶之中,莊園雖然仍是破敗的模樣,但明顯能夠看出裏面有人居住的痕跡,破敗僅限外表,內裏都被好好打掃過,甚至在某些時候還能聽見細微的人聲。

不僅如此,竟然有人真的找到了神秘組織處理死在實驗失敗上的人們的屍體的地方,堆積的屍體被運送到專門的地方進行焚燒或掩埋,如果不是單獨扔在這裏太引人注目,會引來一些野生動物啃食,他們連焚燒和掩埋都不會花費力氣。

屍體的數量很多,處理的是迪茨爾中另一批部員,很快被認識迪茨爾的打探者認了出來。

沒什麼比直面屍體的震撼更大。

阿比爾蓋所帶領的小隊沒怎麼在眾人眼前出現,迪茨爾的其他部員卻不同,本就是在黑街中興起的組織,其中絕大部分人員都是平民們所認識或熟悉的,看見處理屍體那幾人的臉,就知道這件事真的和迪茨爾脫不了干係。

流言變成了事實。

黑手黨在短時間內再度混亂起來。

不少人通過自己的方式驗證了流言中的資訊,擁有了準確的地方即便神秘組織再小心也更容易讓有心人找到,那些臉熟的迪茨爾成員從莊園中將屍體運出的畫面,甚至被好事者用相機拍下,傳了出去。

屍體的數量令人咋舌,也有偷偷前去現場的人認出其中一些面孔是先前被襲擊的中小型家族成員,這一消息流回黑手黨中後,再次將整件事推向另一高度。

“他們的動作比我想像的要快。”

出來露天咖啡館特意聽聽在將神秘組織與迪茨爾的關係散播出去後的效果,斯佩多在短短一小時內已經得到了太多的資訊,報紙上甚至有了相關的新聞報導。

佔據了很小的一個版面,是被偷拍運送屍體的那張,報導內容沒有直接指名是黑手黨,只用了“某組織”這樣含糊不清的詞語代替,真相究竟如何大眾們大多清楚。

登報不過是引起眾怒發起譴責的一種手段,很快迪茨爾將會迎來黑手黨及平民們的圍攻和抗議,成為真正意義上第一個自黑手黨成立以來被群起而攻的組織。

事情發酵的速度遠比斯佩多想像得快很多,有心人所做的推手和平民們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脅,都是讓事情走向更有利於他們的一部分,原本計畫中的引導也不再需要,節省了他很多時間。

“在做出那個計畫的時候,他們就應該預想到會有敗露的可能。”

沢田綱吉要了杯果汁,神情間略帶冷漠,“有些人的身份無論怎麼改變,都掩蓋不了上不得臺面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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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25 01: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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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是嗎。”

斯佩多笑了笑,兩人都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聊下去。

沢田綱吉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真正和斯佩多獨處和合作。

一百多年後的斯佩多相當偏執,比起要毀滅黑手黨的六道骸更甚,雖然GIOTTO仍舊認可他是自己的守護者,但平常初代守護者們從指環中出來的時候,斯佩多很少會一同出現。

和初代霧守接觸得最多的是他的霧守六道骸,或許是性情上有些相似的緣故,兩人偶爾會聊在一起,至於庫洛姆,到現在為止也不太適應和斯佩多聊天。

因而沢田綱吉對斯佩多的瞭解,只停留在十年前的那些事件之中。

眼前的斯佩多又和一百多年後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沢田綱吉記得他加入彭格列是因為艾琳娜,準確地說是因為艾琳娜而結識了GIOTTO並加入了彭格列,現在的他還是那個一心為彭格列著想的初代霧守,能夠輕易看得出現在的他對彭格列的在乎和一百年後的他對彭格列的偏執是完全不同。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沢田綱吉喝了口果汁,感歎愛情力量的強大。

按照彭格列的歷史來說,艾琳娜這個時間應該也會出現在彭格列才對,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到來還是另外的差錯,沢田綱吉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見過她,只從GIOTTO他們口中聽到過她的名字,或者收到她寄來的包裹。

有種沒能見到傳奇人物的可惜。

流言經過數日發酵加上報紙和照片的衝擊,迪茨爾不得不採取行動,在報紙和照片還未出現之前,他們只是採取普通的澄清手段——但凡沒有證據都是栽贓陷害的謠言,不能輕信。

與迪茨爾有緊密聯繫的家族多數和他們一樣是從黑街發展起來的組織,不管是大是小名聲都在黑手黨和民眾之中都不大好,從流言開始到現在,只有他們仍舊支持迪茨爾,其餘家族早在觀望或者加入反對迪茨爾的陣營之中。

報紙和照片接連出現在眾人眼前,迪茨爾的澄清不再具有任何令人信服的能力,討伐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很快做出應對。

——撕破臉皮不再偽裝,迪茨爾不再掩飾他們的目的,對彭格列發起最後的攻擊。

-

事情的發展沒有超出預料。

GIOTTO在泰森討厭自己這點上有著絕對的信心,在討論迪茨爾的最終目的時,毫不猶豫地提出消滅彭格列的選項。

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泰森可是憑著自己憎恨貴族這點就把GIOTTO列為假想敵,並且利用各種手段將原本不是死敵的兩個家族變成符合他想像的關係,作為死敵家族的首領,GIOTTO是所有人中對泰森的被害妄想最深有體會的人。

他甚至可以肯定地說,泰森花費大力氣做出那麼多東西,就是為了讓彭格列從他的視線中完全消失。

在會議上提出這一選項,所有人都沒有意義地對此投了一票。

就連瑪利亞也不得不說,自己自從進入彭格列以來,每一次增加工作量都是因為迪茨爾。

他們足夠煩人,就像動畫片裏面合格的反派,時不時對彭格列進行一番騷擾襲擊,讓他們損失財物部員受傷,這時候瑪利亞就得東奔西跑,去到受襲地點對部員們進行治療。

分部裏面不是沒有醫生,但醫生的數量很少,迪茨爾每次襲擊都像是要把彭格列分部整個摧毀一樣,受傷人數多受傷程度也嚴重,她需要去對這些重傷部員進行醫治,如果是襲擊頻繁的時候,瑪利亞就得長時間出差,還得一邊關心總部裏的這群傢伙有沒有受傷,時常分身乏術。

她不太直接接觸總部內的事務,憑著常年讓她出差的頻率和時長來看,瑪利亞認為對方確實對彭格列恨之入骨。

在沢田綱吉和斯佩多執行計畫之前,彭格列眾人已經商議好之後的對策,從迪茨爾徹底撕破臉皮不再掩藏開始,也是他們進行生死存亡的對抗開始。

神秘組織消停的那段時間中,GIOTTO等人沒有閑下,擁有不少被敵對家族針對經驗的沢田綱吉結合迪茨爾的行事作風為他們列舉數種可能,從中選取迪茨爾最有可能對他們做的幾種來做防備。

費盡心思研究出來的火焰自然會用上,GIOTTO本身擁有火焰對火焰的性質也較為瞭解,對上那些同樣有著火焰的人絕大多數不會吃虧,但守護者們卻沒有,沢田綱吉特意為他們講解火焰的大致作用和使用方式,為了讓所有人有最真切的體驗,GIOTTO成為了他們的陪練。

對於不了解火焰的普通人來說,火焰本身就相當有攻擊性和危險性,就如守護者們初次被神秘組織襲擊時受傷一樣,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戰鬥力再強也有可能喪命。

瞭解火焰的最快方法,就是和同樣擁有火焰並且更會運用的GIOTTO打架。

久違地,沢田綱吉感受到了REBORN的快樂。

仿佛回到了他坐在旁邊喝咖啡,一邊看著沢田綱吉和VARIA或者雲雀恭彌特訓的日子。

只不過現在喝咖啡的人變成了他,挨揍的人是初代守護者們。

受盡壓迫的彭格列十代首領正在體會老師的快樂,有過沢田綱吉在理論上的科普,守護者們在和GIOTTO的對戰之中很快理解火焰的特質和作用。

如今GIOTTO對於火焰的應用還沒有到後面能夠創造出零地點突破的時候,更像是沢田綱吉在黑曜中學剛學會用火焰那會,不過在黑手黨之中戰力也十分靠前了。

在迪茨爾徹底揭開自己的真面目向彭格列發動進攻之前,納克爾和藍寶、朝利雨月、斯佩多都前往了重要的幾個分部,總部內只留下G和阿諾德,博諾則是回到自己的家族針對戰況隨時支援彭格列,博納羅蒂不參與進他們的鬥爭之中。

博納羅蒂和黑手黨、貴族都沒有關係,目前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有錢人,他擁有和錢財和人脈資源不適合參與進這樣的黨派戰爭之內,離得遠遠的才是最好的選擇。

迪茨爾很快發動進攻。

連帶那些附屬的家族也一同有了動作,對著平日裏自己看不順眼的家族金進行攻擊,整個西西里戰亂頻發。

黨派鬥爭的麻煩在於政府無法介入。

街道上每一名看起來像是普通貧民的人都有可能是某個黑手黨的部員,利用員警士兵等巡邏沒有太多作用,他們之間的鬥爭就在照面之間,手槍拔出來之前誰也沒辦法預知戰爭的開始。

甚至那些企圖將戰鬥平息的政府人員,會喪命在火拼之中。

人們陷入另一種水深火熱之中。

他彭、們接受黑手黨的庇護,也要承受黨派之間鬥爭帶來的波及與死傷。

彭格列清楚自己作為最大的目標要受到的攻擊會是最為嚴重,為了不讓無辜人民受到波及,附近的居民已經在彭格列的安排下分別前往博諾和博納羅蒂準備好的地方避難,在這片區域中活動的已經變成了彭格列的部員們。

好在彭格列從成立自衛團開始的所作所為都被民眾看在眼中,也知道一點他們和迪茨爾之間的事,明白這一次的戰爭並不是彭格列的過錯,加上報紙上的文字和照片激起了他們對迪茨爾的憤怒,對彭格列的安排沒有怨言。

黨派戰爭在平日裏也不罕見,罕見的是多個家族同時加入,顛覆了他們表面平靜的生活。

和彭格列關係不錯以及一些始終站在迪茨爾對立面的家族接連受到襲擊,每一天彙報上來的情況都與之不同,戰況無時無刻都在變化。

瑪利亞也因此頻繁外出。

彭格列的醫生總是不夠,每一個分部只有一名醫療人員駐紮,部員們在經過測試加入彭格列之後都要被瑪利亞進行一番有關基礎醫療和應急治療的培訓,對於普通的擦傷挫傷或是一些問題不大的傷口都能自己解決,只有骨折、需要取子彈等複雜的、需要手術的才會讓醫療人員幫忙,但迪茨爾和他的附屬家族每一次進行攻擊,必定會造成大量人員受傷,一名醫療人員根本忙不過來,瑪利亞得隨著各地的嚴重性而前往。

總部的醫療人員比分部的要多一點,加上瑪利亞一共有五名,她留下兩人在總部,另外兩人跟隨她一起前往分部。

瑪利亞就如守護者們一樣被外界所知,GIOTTO擔心她在路上會受到迪茨爾的襲擊,特意分出一隊人員隨行。

沢田綱吉這幾日都獨自外出。

偽裝對他來說已經做得得心應手,混亂時期中沒有人會仔細注意他的樣貌,更方便他獲得第一手情報和對於迪茨爾後續計畫的猜測。

總部是唯一沒有受到襲擊的地方,泰森也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甚至神秘組織那些被當作試驗品而擁有火焰的人,出現的頻率不高數量稀少。

根據前幾天的回饋,沢田綱吉做了相關的數據統計,發現火焰持有者的出現頻率很低,只有五人出現。

出現的地方分別是在彭格列的兩處分部,以及另外三個家族之中。

彭格列的兩個分部正好是有守護者駐守的地方,有了和GIOTTO對戰的經驗,守護者們對上火焰持有者不再如同初次見面那般,已經有了壓制的能力。

只是其餘三個家族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沢田綱吉先是上了街道,因為這幾天時不時會有突如其來的貨品,不少店鋪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都選擇調整了營業時間,路上行人稀少,只有特別需要某些物品的時候才會離開家裏前去夠買。

人們不約而同地減少了外出,但沢田綱吉還是從少數仍舊按照原本時間固定開門營業的店主口中得到最具體的情況。

受襲的分部中有一處距離總部很近,沢田綱吉同樣前去瞭解了情況。

在那處駐守的守護者是朝利雨月,經歷過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之後,分部的情況倒也沒有太差,沢田綱吉來到的時候,朝利雨月正在和分部的人整理地上的殘骸。

襲擊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對方帶來的人不少,分部受損的情況比較嚴重,人員傷亡倒是沒有很多,只是財物損壞得多。

經過一個晚上也還沒有將損壞的地方收拾好,朝利雨月正和部員們將被打了個洞的牆壁先用東西遮蓋起來,透風總是感覺不大安全,就見做了偽裝的沢田綱吉來到。

沢田綱吉站在分部門口,這種亂成一堆的地方他十分熟悉,守護者和VARIA一旦有點衝突打起來之後就會變成這樣,因此對於清理和修補也有彭格列十代首領的獨到心得。

他很快加入了朝利雨月的清掃團,找來工具將破了個洞的牆壁暫時補好。

“修得很不錯啊,沢田。”

原本還在苦惱牆上的洞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經過沢田綱吉的一番修補後又變得能用了起來,解決了他的一大麻煩。

沢田綱吉乾笑兩聲,心想他不止會補牆洞,要是信得過他的話,還可以表演一下怎麼修小房子。

很多時候沢田綱吉都覺得,就以他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就算把他扔在荒島上只給他一把匕首,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能在島上生活得有滋有味。

牆洞被修不好後,後續的工作很快完成,把地上的砂石運走,加固或拆掉不穩的地方,分部暫時以這副模樣繼續運行,等到他們和迪茨爾的戰爭徹底結束後,才會迎來一次徹底的修繕。

沢田綱吉前來的意圖朝利雨月大概能夠猜到,等現場收拾得差不多後,就把他帶到了屋裏。

內裏的情況還好,只有門口的一部分才是遭到破壞最嚴重的地方,朝利雨月翻出茶包給沢田綱吉泡了一杯,直切主題,“他們來的人不多。”

準確地說是迪茨爾和神秘組織來的人不多,昨日前來攻擊分部的人中,大多是迪茨爾的附屬家族,有一些則是朝利雨月眼熟的,與彭格列不對付的家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些家族平日裏並不與迪茨爾結盟,在這種時候只要是希望彭格列沒有好下場的,都會不由自主地聚集起來,以迪茨爾為首,派出人員任由他們指揮。

“擁有火焰的是沒見過的生面孔,不過有部下說那是弗羅曼家族的人。”

弗羅曼家族是早先被神秘組織襲擊並殺害了首領和大部分高層人員導致解散的家族之一,基層人員認識的人比守護者要更多,幾名部下都認得唯一擁有火焰的人就是弗羅曼家族的成員。

開會的時候GIOTTO就有說過,沢田綱吉的報告之中提到了神秘組織俘虜了那些家族的人前去做實驗,被部下指出後朝利雨月沒有太大的驚訝。

不過他仍舊為那名弗羅曼家族的成員狀態感到吃驚。

“和我們最初見過的都不一樣。”朝利雨月記得初次被那些人襲擊的時候他們的狀態,擁有了彭格列首領的火焰,讓他們產生了極大的自信,以強者姿態出現在面前,“他的狀態很差,或許面上不太看得出,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

朝利雨月一向觀察細微,那些持有火焰的人都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狀態不單只比一開始見過的人差,就連貧民區的人都不太比得上。

“有點病態,又不完全是。”

他對醫術也有一點研究,加上細看之下他的氣色確實算不上好,“不太像是生病,可能是在莊園內受到的對待不太好,才會那樣。”

沢田綱吉點點頭,六道骸當時已經給他口述過莊園地下室的環境,被俘虜的家族成員們遠遠沒有為了錢自願加入的貧民區和黑街平民待遇好,好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面,雖然一日三餐都有提供,但飯菜實在說不上能吃,只是為了維持他們身體機能正常運轉,讓身體處於一個正常的狀態,增加試驗成功的概率。

研究人員在進行實驗的時候不會向平民那般特意隱瞞,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自己被帶回來關在地下室是作為試驗品存在,只有成功擁有了火焰才能短暫地活下來,但一旦擁有了火焰,直接燃燒生命之炎同樣會讓他們很快死亡。

“至於攻擊力度上……技巧確實比沒有受過訓練的平民們要好,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很多,他們更難纏。”

跟隨迪茨爾小隊來的人數量縱然多,實際上不太是問題,彭格列分部的成員在戰鬥上每一個都是好手,加上有朝利雨月在,指揮配合很快就讓他們無功而返,因此除了門口的那部分以外他們沒有更多的損失,部員們也僅是受傷,沒有危及到生命。

襲擊這種事在流程上其實都大同小異,直接打到門口來這種是最好對付的,朝利雨月沒有在戰鬥方面多說,於沢田綱吉而言那不是有效的情報,“迪茨爾的人只有四分之一,派來的人有熟面孔,是家族的中層人員,地位不高,比卡薩帕還要低些。”

“總部目前為止沒有遭受任何襲擊,GIOTTO前幾天有外出過一趟,同樣沒有遭受襲擊。”

沢田綱吉正是因為反常而出來打探情況,正常情況下GIOTTO如此光明正大地遊走在街上,想要彭格列滅亡的迪茨爾不可能扔著那麼好的機會不動手,來到分部與朝利雨月交談之後,更加確定他的想法。

同樣前來分部的人之中只有一名持有火焰的人,也太不合理。

“試探……或者是逐一擊破,”沢田綱吉沉吟,“迪茨爾會選擇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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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29 00: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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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瑪利亞已經在路上奔波了好幾天。

迪茨爾組織的襲擊遍佈各個分部,情況好一點的如有守護者駐守的幾個地方傷亡情況是最小的,用不著她前去,其餘沒有守護者在的地方,受傷嚴重的成員不少,她必須得親自前往。

醫生不夠用的問題自彭格列成立以來就一直存在,但瑪利亞沒有辦法,培養一名醫生的週期太長成本也太大,家中有資本讓孩子去讀醫學的多數不會加入黑手黨,黑手黨風光也意味著危險,年輕生命的加入稍不注意很快就會消亡,倒不如勤勤懇懇地只做一名單純的醫生要好。

在每一個分部中都配備一名醫療人員,已經是彭格列盡最大努力後的結果。

如今形勢混亂,GIOTTO也有提出過讓她不要再前往分部,她作為被眾人所知的彭格列的醫生,目標過於明顯,很有可能會遭受襲擊。

瑪利亞拒絕了GIOTTO的好意。

雖然本職是法醫,與死人打交道更多,或許是死人見得多了,瑪利亞總是在看見受傷的有希望能夠活下來的傷患時盡全力救治,在解剖臺上與手術臺上動刀操作的感覺永遠都不會相同。

“也算是沒有辜負我的名字。”

朋友間開玩笑的時候他們偶爾會把自己叫做“聖母”,因為名字相同加上是總部中的醫生,瑪利亞對此欣然接受,現在如同往日開玩笑一般說出來。

GIOTTO只好妥協,為他派遣了一支小隊跟隨。

受到襲擊的分部相距不是特別遠,快馬加鞭之下使用馬車也能快速到達,瑪利亞幾乎是沒過一兩天就要前去另改一個地方,為傷重的部員們進行治療。

跟隨著保護她的小隊也一同連軸轉,一路上暫時沒有出現被襲擊的意外。

每一次出發之前瑪利亞會讓分部的人通知GIOTTO她的去向,以免總部出事的時候沒辦法聯繫到她。

有守護者駐紮的幾個分部情況尚好,瑪利亞知道GIOTTO在先前有特意當過他們的陪練,讓他們瞭解火焰在戰鬥之中的運用,對上持有火焰的人也不像之前那樣很快就受傷,而其他受到襲擊的分部遇上的敵人要更多,雖然沒有持有火焰的那一批人在,但在人數上的差距讓他們受了不少傷。

“情況還好,不是太嚴重。”

瑪利亞的到來減輕了分部醫療部員的壓力,隨行而來的兩名醫療部員不用她吩咐很快就接手部分傷患,負責保護她的小隊分散開來進行警戒,襲擊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生。

有幾名傷情較為嚴重的部員需要進行手術,醫療室一向被修建在靠內裏的地方,還沒有遭到破壞,她檢查了一遍手術中需要用到的藥品和工具,確認齊全沒有缺漏後,和另一名醫療人員進入了手術室。

瑪利亞的行蹤不僅GIOTTO知道,也流傳在各個分部之間,在她還沒有離開手術室的時候,另一個分部的部員趕來,“瑪利亞醫生呢?”

“在手術室取子彈呢。”

守在門口的部員說道,“ 我們這有四個中彈的位置不太好,瑪利亞醫生正給他們開刀把子彈取出來,剛開始沒多久。”

匆忙跑來的分部人員顯然是因為他們那邊情況糟糕才匆匆趕來,瑪利亞在進入手術室之前有特意和他們說了手術的大概時間,“先等等,醫生說三小時左右就能出來了。”

他們中彈後的情況究竟如何其他人也不清楚,不是醫生大多都不太明白,瑪利亞說有救便是有救,說的手術時間也這樣傳達給他。

“三小時……那我等等。”

部員只能在原地等待,他們那邊受襲的程度比這裏還要嚴重,已經向總部發起支援,如果再有人到他們這裏進行一次襲擊,整個分部都會蕩然無存。

“我記得你們那邊應該很隱秘才對,怎麼會受到襲擊?”

站崗的人問到,有新成員加入彭格列之後都會在總部和各個分部裏面進行輪換,為的是熟悉所有家族成員和分部的位置,等輪換完之後再決定被派遣到哪個地方,他認得對方是哪個分部的人,才驚訝他們那邊居然也受到了襲擊。

他們是彭格列所有分部之中最小的一個。

平日裏專門用作資訊交接,主要是收集情報所用,人員不多,但各個地方和分部傳來的資訊都會經由他們之手再送達相對應的地方。

這一分部有著十分重要的功能性,能被派遣到那裏的部員在各個方面都不差,長久經營下來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群眾之中,迪茨爾一直都沒有發現那個地方。

“我也不清楚。”

部員皺著眉,也沒有想通對方到底是怎麼發現他們的,他們分部平日裏不會主動與總部聯繫,有關總部那邊過來的資訊同樣不會直接進入,都是通過奇奇怪怪的暗號傳達,一直以來都非常小心,從沒有將自己暴露在任何黑手黨的視線之中。

正因為如此,即便他們的存在相當重要,GIOTTO也沒有選擇讓守護者到他們那邊駐守,一旦守護者前往這一分部就會被暴露,長久以來的隱藏工作變成了無用功,重新聯繫一處和他們一樣的作用的分佈,要花費巨大的力氣和時間。

分部中共事的同伴們都是值得信任的,因為他們的特殊性,在進入這一分部的成員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時候都會被總部派來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平日裏他們也會相互督促,在最大程度上杜絕叛徒的存在。

受襲之後他們的存在已經暴露,第一時間就和總部回饋請求支援,後續調查的事總部也會派人,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在分部中受傷的同伴。

過少的人數讓他們受到的傷害更重,他們只有一名醫生無法處理所有的傷患,傷勢不太嚴重的自己潦草處理,過重的幾名也只能儘量保住性命,等待醫術更為優秀的瑪利亞。

瑪利亞的位置為分部之間不是秘密,他很快就找了過來,只是不湊巧地對方前腳已經進入了手術室,他只能等待。

三小時變得無比漫長。

瑪利亞終於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並不是這一分部的成員,馬上意識到對方前來的目的,開口問道:“傷患幾名,情況如何?”

焦灼在手術室外站了三小時,部員立刻回答她的問題,“重傷七人,已經危及性命,諾瑪說最多只能撐半天時間。”

“瞭解,我馬上出發。”

瑪利亞快速將身上的手術服脫下,一邊吩咐在這裏的醫療人員剩餘的注意事項,很快帶人前往另一個地方。

馬車上瑪利亞更為詳細地瞭解了他們那邊的情況,聽到對方盡可能地描述傷患的傷勢時,不免感到擔憂。

“分部毀壞情況如何?備在那邊的藥物和工具還足夠嗎?”

他搖了搖頭,“受損情況嚴重,醫療室稍微好一點沒有遭到太大破壞,諾瑪已經讓人清理乾淨正在使用了,儲備的藥物可能不太足夠,一下子有太多人受傷,使用量可能會超出儲備量。”

“不過我們已經向總部求援了,應該很快會得到回復。”

求援的信上已經寫清楚了分部受損程度和部員的受傷情況,包括藥物可能不夠、人員不足需要增派等都寫得一清二楚,通過專門的管道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總部,順利的話他前去尋找瑪利亞的這三小時之中,總部的人已經在路上。

瑪利亞點頭表示瞭解,她閉上眼靠在車廂壁稍作休息,連日來的連軸轉讓她十分疲累,只能在路上抓緊時間休息。

沒有好的狀態容易出現錯誤,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傷患們著想,他也得見縫插針地找到休息時間,讓自己保持較為充沛的精力。

馬車顛簸著向目的地行去。

-

各分部的信件流水一般傳到總部。

信封上有不同的標記注明了這封信的性質,GIOTTO一眼就看到夾雜在其中請求支援的信件,沢田綱吉正好在幫忙分放信件,看到求援的標誌也湊了過去。

彭格列的這套內部使用的表示在多年來沒什麼改變,沢田綱吉對於標誌的解讀好無障礙,對於黨派戰爭開始以來第一封來到的求援信件,他也想知道對方的情況。

信的內容相當精簡,三言兩語說明了他們的現狀和請求支援的詳細並寫下了分部的落款,沢田綱吉作為被GIOTTO安排在門外顧問的第一位不是家族成員勝似家族成員的人,看到分部的名字就立刻想到了他們的作用。

直到由沢田綱吉坐上首領的位置為止,彭格列依舊有著好幾個這樣的隱秘分佈,有一些是實屬於他,有一些則是守護者創建, 都是完全在暗處工作的情報組織。

這些分部從不暴露於眾人的視線之中,和阿諾德專門的情報組織不一樣,他們在表面上就如普通人一樣生活,用歪曲一點的話來說,就和那些潛入本國的他國間諜一樣,利用普通人的身份傳遞龐大的資訊。

到沢田綱吉那時候篩選這些分部的成員有著更加嚴格的規矩,GIOTTO最初建立的分部安排的人員同樣是經過多層篩選之後才派遣的,時代的原因讓內部的團結遠超其他任何一代,沢田綱吉首先把內部出現叛徒的選項排除。

GIOTTO持有同樣的意見,“應該是和線人交接的時候露出破綻,被迪茨爾的人看到了。”

泰森出生在黑街起源也在黑街,許多部員一樣來自那裏,因而黑街中的居民更願意偏向迪茨爾——像是凝聚了黑街的核心所存在的組織,充滿權財和暴力,從前就有許多黑街的人自發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販賣給迪茨爾從而獲取一點報酬,即便現在發生了他們用人來做實驗,也無法讓黑街的人民與他們完全分割開來。

“我們以前有好幾個據點就是這樣被透露給迪茨爾的。”

GIOTTO已經嘗試過黑街人民告密的後果,在建立分部的時候已經多加小心,卻還是無法避免相同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麼嚴重的傷亡情況,瑪利亞應該在趕過去的路上了吧。”

暴露了也只能是暴露了,沒有辦法再藏回去,沢田綱吉很快關心到傷患們,“不說受傷人數,光是重傷的人僅憑在分部的醫生沒辦法全部醫治,在送信來總部的同時應該也出發去找瑪利亞了。”

翻出才到沒多久的瑪利亞的信件,上面寫著的目的地距離分部不遠,“他們去找瑪利亞會比我們收到信的速度更快。”

“瑪利亞……有什麼問題?”

直覺沢田綱吉專門把部員們會去找瑪利亞這件事說出來應該不是單純地說說,瑪利亞早在彭格列剛建成自衛團不久就已經和他們一起,GIOTTO清楚她的為人,並不會懷疑瑪利亞,他知道沢田綱吉要說的是有關迪茨爾的事。

沢田綱吉簡單的將他和朝利雨月的談話轉述給了GIOTTO,“我們覺得迪茨爾遲遲沒有對總部下手,很有可能採用逐一擊破的方法。”

朝利雨月和他是一樣的看法,試探不論是對於迪茨爾還是彭格列來說都已經不再需要,神秘組織的手段和實力在前段時間他們已經有所瞭解,彭格列除了沢田綱吉這個意外也沒有能讓迪茨爾試探的東西,於他們而言最不利的情況應該是沢田綱吉恢復火焰的使用,對彭格列來說將會是壓倒性的勝利。

但沢田綱吉沒有一點把握覺得自己能夠恢復。

“身體將藥效代謝並有幾率自我修復”在沢田綱吉看來就像是玄學,比運氣更講運氣,並沒有在他的計畫考慮範圍內,希望太過渺茫,況且真的恢復了火焰,對於他而言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將自身拋開,既然迪茨爾和彭格列都是互相清楚對方底細的死對頭,在這時候試探是沒有意義又多餘的舉動,他們攻擊彭格列分部的動作,不如說是針對彭格列現狀佈置的打探。

知道分部是什麼情況也能輕易推測出總部的大概狀況,就如彭格列的守護者有幾人在外面,幾人在總部內,都是可以輕易得到的訊息。

雙方交手的次數已經數不清,對於彭格列的實力如何迪茨爾一清二楚,GIOTTO作為擁有火焰的第一人,不是他們那些偽劣品能夠比得上的,人數不是獲勝的關鍵,只要彭格列的守護者們聚集起來,想要達到他們的目的,就會變得萬分艱難。

“確實對於他們來說把守護者們逐一擊破對他們是才是最有力的。”

迪茨爾的狀況與他們相反,讓他們分散開來才更難對付,彭格列每次遇上他們的時候總喜歡把聚集在一起。

在佈置方面GIOTTO有過仔細的考慮,讓四名守護者專門外出到分部駐紮並不是在減少總部的戰力,他們作為前線一樣的存在,是會最早與迪茨爾對上的人。

未免沒有引誘迪茨爾出手攻擊守護者的意思。

那是經過所有人表決之後的決定,以他們和迪茨爾對戰的經驗來看,用橫衝直撞來形容他們更加貼切,比起那些迂回複雜的戰鬥方式,泰森更喜歡能夠直接使用武力碾壓的戰鬥。

“原想守護者能夠將他們引出來一部分,沒想到泰森這次好像變聰明了。”

GIOTTO說道,“納克爾他們駐守的幾個分部是彭格列所有分部之中戰鬥力最強的幾個,就算是泰森讓他的心腹帶隊去襲擊,也能保證分部的存在和消耗他們最大的戰力。”

人數少是彭格列的劣勢之一,迪茨爾幾乎來者不拒,只要是想要加入他們的基本都不會拒絕,除了明眼看上去便知道身體十分虛弱的不會答應以外,在黑手黨之中迪茨爾能夠迅速成為大家族,也拜其人數所賜。

但人一多在管理方面就會出現諸多問題,迪茨爾如今的管理方式有點像是彭格列的那一套,泰森手下的幾個心腹各自有他們的隊伍,他們對於自己的上司有著絕對的忠誠和服從性,卻無法聽令於上司和首領之外的其他人。

泰森的心腹並不團結,內部之間時常有口角,導致他們的下屬也對其他人抱有敵意和攀比之心。

如果把迪茨尔的所有人都放在一个迷宫里面,要求他们只能以整个家族为单位去寻找出口,那么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他们会内部先打起来;让他们各自领队去寻找反而会更快。

GIOTTO最开始的想法是,按照迪茨尔内部斗争忙着强功劳的情况来看,守护者单独出现在分部中就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他们会带着队伍杀上门来,为此GIOTTO让几名守护者前去的全是部署、人数以及战力都最优的分部,绝对能和泰森的心腹小队们有一战之力并有不小的赢面。

除了泰森之外,其他人谁也不服谁,是迪茨尔从建立开始就有的问题。

彭格列也曾多次利用这一明显的缺陷对迪茨尔进行反击,只要这个问题存在一天,他们就能用一天,陡然变成了不急功近利的模样,实在让GIOTTO感到意外。

到这里沢田纲吉也算是听明白了,他虽然来到这里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但由于事情太多——一来到就被某个家族抓住扔进了仓库;好不容易出来被好心的店长收留,才打工了几天就遇上了卡萨帕,不仅伤势更重,明明不是自己损坏却要主动担起责任地用工资赔偿了店内被损坏的财物;到了彭格列伤好之后接连遇见几次袭击和六道骸;宴会上又再次受伤;之后立刻进入了神秘组织环节,一直到现在为止,沢田纲吉回想了一遍他来到1891的事情,才恍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忙。

以至于在敌人都快打上门来之前,才从GIOTTO口中得知一部分关于迪茨尔的详细情况。

换句话来说,以迪茨尔如今的财力、军火物资和人数,如果不是他们内部管理没有做好,彭格列可能已经被消灭了。

也就没有他这个时代首领什么事了。

但沢田纲吉不是为了这些。

“玛利亚在外界的身份早就和彭格列分不开,她的名声甚至和守护者相差无几。”

GIOTTO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玛利亚现在的行踪毫无隐瞒,稍微留心一点就能得到,而她的身份在彭格列不低,如果迪茨尔要将他们逐一击破,玛利亚是最优先的选择。

沢田纲吉是在告诉他——危险已经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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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2 00: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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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情況和部員所說的一樣,並不樂觀。

要想完美融入群眾之中,他們必須捨棄一些東西才能做到,這處分部比起其他分部來說能夠支配的戰力和防禦都更少,一旦面對較為強大的戰力,劣勢就會完全凸現。

整個分部被毀了三分之一左右,倖存下來的醫療室已經安置滿了傷情嚴重的部員,情況稍微好點的在能夠行動之後已經在清理現場,一部分尚能戰鬥的部員在外警戒,瑪利亞從馬車上下來,一眼就從連同大門一併不見的破洞牆壁之中瞧見內裏的情況。

受傷的人合力把地上的磚石慢慢拖走,請出一條能夠供人正常行走的路,幾人在清點剩餘的物資和重要的資料,這些東西如果不能帶走,會在敵人來臨之前全部焚毀。

“瑪利亞醫生!”

馬車上帶有隱秘的彭格列標誌,守在外面的人看見後立即認出那時瑪利亞常用的馬車,迎了上去,“醫生快跟我來。”

繞過地上的殘骸,瑪利亞和兩位兩名醫生身後還跟隨著從馬車上將藥品搬下來的部員,幾人一同來到快要變成露天的醫療室中。

醫療室內的傷患們即便受了傷也仍舊遵循著只需,按照傷勢輕重被分批安置在不同的地方,瑪利亞一到現場立刻讓兩名醫生前去給還沒有處理傷口的傷患們治療,自己則找到駐守分部的醫生瞭解具體情況。

重傷的幾人被特意安排到病房內,在他們身上能夠做的事都已經做過,只剩下手術這一部分,因為沒有足夠的藥物而沒辦法進行。

彭格列每一個分部包括總部都修建有一個設備完善的醫療室,醫院手術室改配備的東西他們的醫療室中都齊全,彭格列每年在維護和購買醫療設備、藥品上都投入不少,以至於彭格列的人員傷亡一向是黑手黨之中幾乎最低的存在,在這時候極度方便了瑪利亞的工作。

“你還可以嗎?”

瑪利亞快速將七人的病例都過了一遍,挑出最先需要手術的人,他們的檢查都在自己來之前全部完成,跟隨來的兩名醫生需要在外面為其他傷患治療,手術室內她一個人無法完成整個操作流程,這種較大的外科手術理論上兩個人也不夠,但他們人手不足,也沒辦法再找來第五名醫生。

“我可以。”

醫生點點頭,先是遭受襲擊又獨自一人面對了數十名傷患,緊繃著精神到現在已經有些疲累,但他知道瑪利亞的工作量比他更大,休息的時間恐怕還沒有他的一半多,同伴的傷勢也不能再等,只要能夠救回多一個人,他都會拼盡全力。

術前準備在兩人的分工之下很快準備好,在將傷患推入手術室之前瑪利亞再度確認了他的情況,確定無誤後才將人推了進去。

因為迪茨爾的襲擊,附近商鋪都受到了波及,分部的人員在處理殘骸的檔口還派出了幾人找到對應的店家,讓他們算清損失,等過後彭格列會照價賠償。

除了正在清點店鋪損失的商店主人,其他沒有受到波及的商店已經關上了大門,附近居民也不再外出,本就人數稀少的街道變得更加靜謐,襯得彭格列分佈越加蕭條。

越是安靜的地方,一有異動就變得越加明顯。

守在分部附近的部員們十分警惕,有動靜的每一處都仔細探查過,他們這一分部的重要性與其他分部都不大一樣,存放的資料幾乎都不能流露在外,所有人都覺得迪茨爾可能會對他們進行二次攻擊,就算整個分部都毀在他們手上也得趕在敵人真正來到之前,把所有資料都銷毀。

最好的結果是迪茨爾襲擊完他們之後不會再來第二次……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或許是個不會被實現的願望。

-

沢田綱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有時候他會很討厭超直感,縱然大部分時間給他帶來了不少便利、也讓他規避了很多可能導致自己重傷的時刻,但沢田綱吉仍舊在某些時候十分討厭這一天賦。

特別是它用於親近夥伴身上的時候。

明晃晃地告訴他,他的同伴將會遇到不小的危險,而不能及時到達他們身邊的沢田綱吉會感到焦躁不安。

這種預感在他還在彭格列總部的時候就已經產生。

GIOTTO顯然也和他有了同樣的感覺,就在他們確定瑪利亞很有可能會有危險之後,超直感不約而同地為他們傳達了同樣的訊息,以至於他們來不及跟G和阿諾德商量,就都讓沢田綱吉帶了一批人前往分部。

汽車雖然已經發明,但能夠用得上的終究是少數富人或貴族,沢田綱吉平日裏出行多數是走路或依靠馬車,彭格列內部有專門圈養的馬,沢田綱吉從中挑了一批,先行出發。

小隊的其他人由另一人帶領乘坐馬車前往分部,一路上愈加強烈的超直感讓沢田綱吉不禁加速策馬,盼望能夠快點到達。

學騎馬這件事,實際上是迪諾提議的。

騎馬在某些社交場合上也需要用到,沢田綱吉的運動細胞從小就好像沒有太多,對他來說完成REBORN給他的體能訓練和後來的對戰訓練已經竭盡全力,能有現在的格鬥技術已經很好,至於其他類型的運動就不再奢求。

剛開始接手彭格列跟著九代首領一起出席不同各種場合的時候,沢田綱吉相當不適應,主要來源於成年人的世界與目前他沒有太大交集,所以他根本無法理解,打高爾夫或是騎馬、斯諾克到底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但沢田綱吉知道,那些他無法理解的不喜歡的東西,以後將會在他的學習清單之中出現。

沢田綱吉也不太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事,總之迪諾提出要教他騎馬,而REOBRN也同意,於是他們師兄弟兩人就到了馬場,迪諾帶著他給他挑了一匹馬,開始了漫長的教學。

學習騎馬對於沢田綱吉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如他當初學習騎摩托一樣,花費了很大的時間才能在馬上穩住,克服隨時都有可能掉下馬的恐懼心理。

後來慢慢地學會了不用迪諾在前面牽著讓馬漫步,再漸漸地跑起。

騎馬對於沢田綱吉來說更多的是代表上位者之間交流談判前的禮儀,而不是一項運動。

所幸他在迪諾的教導之下學得沒有太差,像今天這樣趕路一般騎馬還是頭一回,以沢田綱吉不算太多的騎馬經驗駕馭著不熟悉的馬匹,飛奔過寂靜的街道。

沢田綱吉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時迪諾一時興起包攬下來的馬術教學會在這裏用到,多虧師兄當時和他詳細的講解,讓沢田綱吉在最短的時間內從總部的馬廄之中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馬匹,雖然因時間緊急而沒有磨合,但還能讓他自由操縱。

從總部到分部的距離以沢田綱吉現在的速度也需要大半個小時才能到達,超直感一直凸現著它的存在,讓沢田綱吉不禁想要再快一點,只要慢上那麼一步,似乎就有不可挽回的後果。

出發前去總部的並不只有沢田綱吉帶領的小隊,GIOTTO在和G、阿諾德兩人安排好總部的事務後也會接著趕來,超直感的提醒不容忽視,讓GIOTTO無法安心地待在總部。

沢田綱吉能夠預料到迪茨爾的襲擊規模,既然先前派出的幾乎都是附屬家族的人,那麼他想要殺死瑪利亞的話,接下來絕對會讓持有火焰的那一批人出手,因此頭一批跟隨沢田綱吉前去分部的人GIOTTO就撥了三支隊伍,人數已經比求援信中寫出的人數要多了不少。

GIOTTO同樣會帶部分人前來,沢田綱吉出發前向GIOTTO要了兩把手槍和數發子彈,但只有匕首的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存在戰力缺陷,遠程攻擊用的手槍將會幫他不少。

沢田綱吉只希望,在他趕到分部之前,不要再出現意外。

-

部員的預感沒有出錯,迪茨爾果然對他們進行了二次襲擊。

比第一波來的人數要少,但更加棘手,常年做情報工作的部員們幾乎認得迪茨爾的所有成員,自然也認得帶隊的人是誰。

泰森手下有兩名武力值非常高的心腹,眼前的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還有一些生面孔——近期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根本不用刻意打聽就能知道,神秘組織利用其他家族的人做了人體實驗,讓他們能夠擁有火焰,那些生面孔的人,不用猜測就能知道是擁有火焰的人。

燃燒著橙色火焰的人將分部圍了起來,幾名在外警戒的部員早在發現了對方行蹤的時候就告訴了分部內的其他人,所有能夠動彈的人都拿起武器來到了門口,隨時準備以命相搏。

亞力克嘴裏咬著已經燃燼的煙頭,看著眼前幾乎都是傷患的彭格列部員,最後深深吸了一口後把煙屁股往地上一吐,“識相的話,就把你們的聖母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們好受一些。”

他這趟專門為了彭格列的醫生而來,和聖母有著相同名字的醫生早在平民之中有著很大的名聲,彭格列收到民眾愛戴她也佔據了不少原因,雖然是個沒什麼戰鬥力的醫生,但殺了她,也能讓彭格列損失不少。

醫生的作用和價值便是貧民區內最小的孩子都清楚,GIOTTO和守護者無數次在她的手下痊癒,有幾次他們已經篤定人沒救了,終究還是被瑪利亞從死亡邊緣拖了回來,自此這名醫生和守護者有了同樣的待遇。

“大白天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夢。”

部員中有人回道,亞力克開口就讓他們知道了對方會再次前來的原因,他們的目標只有瑪利亞,但醫生是絕不可能交出去的,彭格列中沒有人會為了自保而犧牲同伴。

瑪利亞還在手術室裏面救治同伴,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都更應該保護好她,部員們端起武器,面色不善,“不用再多說廢話,你們的目的連街上的貓都看得出來。”

街道旁的流浪貓在亞力克來臨的時候紛紛逃竄,部員諷刺他不要裝模作樣,反正彭格列和迪茨爾是什麼關係又不是秘密,乾脆先發制人地給亞力克來了一槍。

亞力克早在對方有動作的時候便有察覺,移動身形躲過對方沒有瞄得太准的子彈,“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一有動作,身後的所有人就得到了行動的指令,擁有火焰的人最先沖到部員們面前,與他們交起手來。

外面的動亂聲響傳到了手術室內。

諾瑪對於這種聲音十分熟悉,前不久才切身感受過,她的動作稍有停頓,瑪利亞看她一眼,說道:“諾瑪,止血鉗。”

“好的。”

她回過神,趕緊將手上的止血鉗交到瑪利亞手中,很快又聽對方說道,“專心點,我們的任務只有盡全力救下他們。”

每一臺手術都需要她們兩個打氣十二分精神才能順利進行,全麻的狀態下兩人不僅要兼顧手術中各突發的情況,還要時刻關注傷患本身的狀態,心跳、呼吸都是重點,原本是三四個人的工作,全都堆壓到了她們身上。

外面的戰場即便她們出去了也無法幫到什麼忙,要說擔心也沒有用,如果迪茨爾的人沖了進來,兩人也不可能用手術刀把他們都殺死,專心應對手術,才是現在要做的事。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混雜的聲音透過牆壁傳入,瑪利亞能夠想像得到外面混亂的場景,曾經在彭格列總部的時候她經歷過一模一樣的場景。

手術室外的戰況幾乎是一邊倒。

分部能夠再拿起武器戰鬥的人並不多,絕大部分部員都帶傷上陣,亞力克領導的人數不僅比第一波來襲的人要多數不少,戰力也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他們幾乎無力抵擋。

出手的人只有三分之一,他們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面對只有首領擁有的火焰沒有破解之策,陷入了完全被動的不利局面。

“還真是沒見過趕著上來送死的。”

亞力克大笑兩聲,為彭格列這群人的死腦筋感到好笑,明明有機會能夠馬上離開這裏保住性命,偏偏要自不量力地對上他們,除了送死以外,他真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形容這種愚蠢行為。

部員們沒有另外的力氣去回復亞力克的話,身邊一起作戰的全是重要的同伴,從進入彭格列開始就一直相伴至今,和迪茨爾的氛圍完全不同,彭格列的部員們感情深厚,他們同樣無法理亞力克的說法。

“總部的支援還沒有到嗎?”

部員揍翻一名企圖偷襲同伴的迪茨爾成員,在戰場上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距離開始戰鬥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卻聽同伴說道:“從我們寫信送到總部開始,最快也還要二十分鐘才能趕來。”

戰場上的二十分鐘是能與日常兩小時媲美的時間,瞬息變化間可能有人受傷可能有人死亡,以他們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撐到二十分鐘之後,還是個未知數。

他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進入醫療室。”

醫療室內還有不少重傷不能動彈的同伴,讓迪茨爾進入就是給了他們隨意殺害同伴的機會,他們絕不會將屠夫在自己還有能力阻攔的時候親手放進去。

但他們沒辦法阻止。

雙方不論是人數還是力量之間的懸殊都太大,加上還有實力更強的持有火焰的人們,彭格列的人很快節節敗退,不少人都死在了他們手上。

部員們心下焦急,眼前的敵人距離醫療室只有幾步之遙,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根本無力再去抵擋迪茨爾的進攻,甚至連迪茨爾的人都沒有傷到多少。

一股無能為力的絕望在他們之間彌漫。

如今還能夠拿起武器戰鬥的不過數十人,其中四分之三的人還是身上受了傷,強行跑來前線,面對百來人的迪茨爾沒有多少阻擋的作用。

亞力克一直站在後方沒有出手,真正動手的只有持有火焰的人和部分手下,以彭格列如今的狀況,一眼過去便知道不需要他動手這場說不上戰鬥的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他只要親手將瑪利亞殺死就行。

比想像中還要無聊數倍的任務。

“別磨蹭了,把東西拿出來快點解決。”亞力克對這場毫無刺激的戰鬥提不起精神,如同成年人和小孩打架一般的戲碼不值得他再浪費時間,不如速戰速決回去複命,晚上還能一起喝頓好酒。

“是!”

亞力克身邊的屬下立刻端出來一只方形盒子,三十公分左右的長度,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打開。

幾個手榴彈被整齊排放在其中。①

“快扔。”

亞力克拿起其中一個小幅度掂量兩下,這東西原本是準備在進攻彭格列總部的時候使用,被他討了幾個來試試威力,拳頭大小的橢圓形手榴彈在別的地方可能威力不大,用於面前的彭格列之中,卻是正好。

把這群礙事的人都直接炸了,省得再浪費功夫。

“快走,去找東西掩護自己!”

手榴彈被亞力克拿在手中,認出那是什麼的彭格列成員即可大聲轉告同伴,這件武器在平日裏不算常見,也曾聽說說它的用處和威力,一旦被打中非死即傷。

饒是有了提醒,仍舊有許多人躲閃不及,在迎面而來的爆炸之中變得血肉模糊。

迪茨爾的隊伍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醫療室。

手術室的大門依舊禁閉,亞力克讓人把所有房間的門都打開,瑪利亞耳邊就是他們踹門叫喊的聲音,手中依舊有條不紊地對傷口進行縫合,為手術臺上的傷患做好最後一步。

“諾瑪,你留在這裏。”

瑪利亞脫掉染血的手套,吩咐諾瑪待在手術室內,在門被踹開之前,主動打開了門,冷眼看著鬧事者們。

“手術室門口禁止喧嘩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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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手榴彈最早大概在唐宋的時候已經有了原型(將火藥放入容器中點燃進行投擲),15世紀歐洲出現裝有黑火藥的手榴彈,直到二戰的時候才被軍隊重視使用並大加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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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6 16: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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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超直感在沢田綱吉腦中仿佛時鐘擺錘,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腦袋,警告般催促他時間所剩無幾。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的馬術已經發揮到了極限,剛從馬廄裏面挑的馬沒有把他從背上摔下去已經很給面子,好在他距離分部的距離不遠,再過幾分鐘就能到達。

和他一樣騎著馬先趕來的還有一支小隊,只落後沢田綱吉一點,作為先行的隊伍緊跟在後。

到達分部前的幾分鐘內,沢田綱吉仿佛跌入了錯亂的時間內,一會兒覺得幾分鐘的時間太過漫長,如同幾小時一般拉長;一會兒覺得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馬匹兩三次奔跑之間就已經到達,讓他看見最不想看見的結果。

被破壞得所剩無幾的分部和彭格列部員的屍體在沢田綱吉眼中出現。

沢田綱吉匆忙下馬,迪茨爾的成員跟隨亞力克全部進入到醫療室之中,沒有留下在外面看守的人,他把馬牽到個安全的地方,從一處不大引人注意的地方翻了進去。

外面的狀況已經向沢田綱吉交代了最糟糕的場面已經出現,最先來到的只有他一人,無法直接面對有百來人的迪茨爾,他得先弄清楚裏面的情況再做打算。

出發之前沢田綱吉和GIOTTO都特別交代了如果遇到最糟的情況緊跟而來的援兵要做什麼,在沢田綱吉後面的小隊和沢田綱吉一樣會小心潛入,如果遇到能救援的同伴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優先救援,一切都得等大部隊都來到之後再展開。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闖進醫療室的迪茨爾身邊多得是人質,何況他們的目標還是瑪利亞,沢田綱吉知道她一定會出現在亞力克面前,瑪利亞是絕不可能放任對方在充滿了傷患的醫療室內作亂。

分部沢田綱吉只和GIOTTO來過一次,兩人喬裝打扮之下成了送貨的車夫,拉著貨物光明正大地從後門進入,全程只有貨物相關的交流,在返回彭格列之後,GIOTTO才和他解釋內裏各個地方的佈局。

隱約記得在醫療室內有一道暗門可以出入,當時是為了萬一發生意外方便他們快速逃離而建設,沢田綱吉按照GIOTTO所說的大概位置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那道門。

暗門被GIOTTO特意提出自然有一定的道理,身在暗門的沢田綱吉左右觀察了一圈,發現這個地方是很多方位的視線死角,加上修建時有意為之的掩飾,幾乎讓所有人都無法注意到這個位置,而他身處裏面,可以看到外面絕大部分的情況。

經歷了先前一番混戰,分部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剛來到分部時已經看見地上數具屍體,從現場的情況和屍體上的傷口來看,沢田綱吉能夠辨認得出是接觸爆炸物才會出現的傷口,猜測他們手上如果不是有炸彈的話,大概率有的會是手榴彈。

對於如今不能使用火焰的沢田綱吉來說不論是炸彈還是手榴彈都是十分棘手的東西,還暫時無法得知迪茨爾擁有的數量,他也確實從來沒有考慮過有朝一日自己在完全沒有火焰的情況下要怎麼去應對大批量有著熱武器的敵人。

腦子思索著方法,沢田綱吉從暗門的縫隙中觀察外面的情況。

毋庸置疑的是迪茨爾的人很多,隨便看向一個地方都能看到他們的人,而醫療室中除了瑪利亞外,幾乎沒有一名看起來狀態還不錯的部員,他們身上全都沾滿血跡,自己的、同伴的、敵人的,與迪茨爾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而瑪利亞,正站在亞力克的對面。

他們與暗門有一定的距離,沢田綱吉不能太聽得清兩人之間的對話——自從宴會被炸彈近距離波及導致暫時失聰之後,沢田綱吉在恢復聽力後感覺聽力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不至於影響日常生活,但確實沒有以往那麼靈敏。

好在他還能根據亞力克的肢體動作和一部分的唇語猜測兩人之間的對話,以判斷是否處於緊急情況。

瑪利亞的出現讓其他部員感到焦急,亞力克分明就是沖著瑪利亞來的,醫生一向是非戰鬥人員,她主動出現是給了對方殺死她的機會。

沒有理會同伴們的喊聲和焦急的目光,瑪利亞毫不客氣地把拿在手上的醫用手套①甩到比自己高出了一個多頭的亞力克身上,“迪茨爾的醫生沒有教過你看病的規矩嗎。”

乳白色的手套上沾滿了粘膩的血液,甚至有部分人體的碎骨和組織,在亞力克的衣服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

對待敵人沒必要客氣,眼前這人不僅是敵人,還給原本還能動彈的同伴們增加傷害,作為醫生來說是在罪不可恕。

“這不是要請彭格列的聖母來教教我規矩嗎。”

亞力克被甩了一衣服血也沒有惱怒,挑釁地看著瑪利亞,“不如請瑪利亞醫生和我們回迪茨爾,好好教教我們看病的規矩?”

完全沒有戰鬥力的女性,在亞力克看來根本構不成威脅,換成是任意一名守護者,哪怕是藍寶,他也絕不會多話,只因他們的身手時刻需要防備,容不得他有多餘的想法。

女人——在黑手黨中鮮少出現的角色,她們更多出現在一些需要交易的場合,大多作為交易品的存在,只有極少數的女性,才會在黑手黨中具有一定的地位。

那些能在黑手黨中穩住自己地位的女人,除了天生缺了腦子的,他們都有著不能招惹的共識,但瑪利亞這般的,是例外。

一種激起欲望的例外。

不論是作為女人還是作為敵人本身,都讓亞力克產生一種欺辱對方的衝動。

泰森給出的命令是將彭格列中有聲望的人逐一殺死或重傷,削減他們的戰力,瑪利亞身為名單上最弱的人,是不少人的爭搶對象,亞力克就是搶到了名額的人。

首領的命令是殺死或重傷他們,這是針對戰力不凡的守護者來說,放到瑪利亞身上,如果她願意歸順迪茨爾,亞力克可以讓她毫髮無傷地離開這裏。

瑪利亞不知道亞力克具體在想什麼,從他的話語中不難猜到當代有點權利的男人都會產生的東西,頓時覺得剛剛那雙手套沒有直接甩到他的臉上是浪費了。

“我有認識不錯的腦科醫生,亞力克先生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番。”

略帶嘲諷地語氣讓亞力克聽了更有一種迫切想要得到對方的想法,被諷刺了腦子有問題還更讓他覺得瑪利亞有不同於一般女人的味道,他就像所有自以為是的男人一樣,越被拒絕諷刺,越覺得對方有吸引力。

沢田綱吉隱隱約約聽見了一些關鍵字詞,從亞力克的表情和動作之中,順利地推測出了對方大概會說點什麼,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手槍,這玩意兒應該直接交到瑪利亞手上讓她給那不要臉的男人來一發。

但能作為泰森心腹的人不說有多聰明,在武力值上一定不會低,這兩天G和阿諾德分別給沢田綱吉解釋清楚了有關迪茨爾的組織結構以及泰森的心腹人員,通過描述他們的特徵來讓沢田綱吉能夠在見到人的第一時間順著特徵辨別出他們是哪一位。

亞力克身手不凡,在泰森的幾名心腹之中實力靠前,沢田綱吉要是單獨對上他想要搞定對方不會太難,難的是除他之外的迪茨爾部下。

但凡分部之中有一半的人還能行動沢田綱吉都不至於躲在暗門中等待機會讓瑪利亞獨自面對亞力克,眼前的情況光是讓沢田綱吉帶著瑪利亞逃跑都困難。

又等了一會兒,暗門之中傳來聲響,跟在沢田綱吉身後騎馬的部員到達,他對他們打了幾個手勢,幾人在暗門內潛伏下來。

“沢田先生,那個盒子裏面裝的是不是手榴彈?”

部員戳了戳沢田綱吉用氣音說道,他指指放在亞力克不遠處的一個方形盒子,打開的盒蓋能夠讓他們看見一點裝在內裏的物品,露出一點橢圓的部分。

能被他們帶來的絕不會是無害的物品,這名部員的視力很好,在多次仔細觀察之下,才將自己的發現告知沢田綱吉,“我曾經見過手榴彈,盒子裏面的東西外表和手榴彈很相似。”

“那就是手榴彈。”

沢田綱吉輕歎一口氣,“造成門口那副模樣的東西……就是手榴彈。”

他原本就猜測亞力克身上會有手榴彈或者是炸藥,部員的話直接幫他排除了一個選項。

只是手榴彈的出現,會讓場面變得更加麻煩。

不管是用來當做威脅還是真的使用,都會對他們的行動有諸多牽制,最好的方法是把剩下的手榴彈搶到手,實在不行,先毀掉再說。

沢田綱吉快速想了幾個相應的方法,但這些方法執行都得有個前提——保證瑪利亞與亞力克之間有足夠的距離。

瑪利亞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人質。

沢田綱吉並非只關注瑪利亞一人,但按照在場的所有人來說,瑪利亞是最重要的,如果後面的人來得及時,醫療室內的人應該不用過多擔心,這也得感謝迪茨爾的人看到他們重傷在床的樣子沒有生出其他心思,把們都踹開後就沒有了別的動作,目前他們暫時都是安全的。

如何讓瑪利亞和亞力克分開,是個難題。

現場成半圓形的包圍,瑪利亞他們身後就只有醫療室,除了這道沒被暴露的暗門是唯一的出口,其餘但凡有機會能沖出去的地方已經被迪茨爾的人團團圍住,另外有少數部員在醫療室內,限制住其他人的動作,也絕了他們逃跑的可能性。

無路可逃就是現在的狀態。

貿然闖出去將瑪利亞帶走是不可能的事,只會讓場面更不利於他們,沢田綱吉手指微動,在牆上規劃了幾條路線,無一例外在和迪茨爾的人數差距之下,全都無用。

一時間陷入了死局。

亞力克對於瑪利亞還有著一定程度的耐心,沢田綱吉腦中嗡嗡作響的超直感一直沒有停下,他知道必須得在亞力克的耐心消耗完之前想出辦法來,然而眼前的情況似乎真的沒有辦法。

他也有想過用手槍直接將亞力克殺死,一槍爆頭對沢田綱吉來說不是難事,但亞力克死後他們需要面對暴亂的迪茨爾成員,更不用說裏面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持有火焰的。

以他們的人力,根本打不過。

那樣只會造成更多的受傷和死亡,終究不是個好辦法。

沢田綱吉緊盯著瑪利亞和亞力克的方向,希望自己的腦電波能夠傳達到對方腦中,讓瑪利亞主動與亞力克拉開距離。

然而瑪利亞躲無可躲。

她清楚的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如果她有任何示弱的動作或是異動,亞力克將毫不猶豫地對所有人發起進攻。

最好的方法是能夠殺死亞力克,作為醫生她清楚人類哪個位置能夠快速致死,只是她和沢田綱吉有著同樣的顧慮,在包圍圈之下殺死亞力克不是個好選擇。

得讓他們先離開這裏。

至少在外面,能讓更多人避免受到傷害。

彭格列的其他部員於亞力克而言不重要,瑪利亞是唯一的目標,她清楚這一點,盡可能將主動權抓在手上。

“既然亞力克先生對這方面有意思,不如現在就出發。”

她對亞力克的表情和語氣都沒有變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嘲諷亞力克腦子有毛病,將被發現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不如也請你的部下一起去吧。”

“現在就出發。”亞力克笑起來,對部下們說道,“多聽醫生的話,還不快和醫生一起走?”

“梅恩,把東西拿上。”

亞力克輕輕踢了兩下裝有手榴彈的盒子,裏面還剩下兩顆,梅恩迅速將地上的盒子抱在懷裏跟在瑪利亞身邊,沒有蓋上盒蓋,兩枚手榴彈隨著行走在盒內輕輕滾動。

瑪利亞明白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有別的不必要的想法,一旦她有別的動作,梅恩能夠立刻用手榴彈炸死她的同伴——當然也能炸死她。

“瑪利亞!”

見瑪利亞主動和亞力克離開,部員們不禁再度拿起手上的武器想要追上去,卻立刻被喝止,“傷患全都留下。”

在場的除了沒有直接參與戰鬥的四名醫生,所有人都受了傷,瑪利亞用平日裏讓他們多休息不要想著身上的傷沒有好就去工作的語氣說道:“別給其他人增加麻煩。”

阻止了同伴前來送死,瑪利亞跟著亞力克一同離開,在醫療室內的迪茨爾部員陸陸續續跟上,很快醫療室範圍內只剩下彭格列的人。

“你們先躲好。”

沢田綱吉側身離開暗門,沒有阻止其他人離開,只吩咐他們找地方先多好,以免被發現讓瑪利亞的辛苦白費,他躲在掩體後面悄悄跟上,沒有了同伴作為人質的可能,又在更為寬闊的地方,讓沢田綱吉能夠更好施展。

先解決梅恩手上的兩顆手榴彈,再將瑪利亞帶走。

要說解決手榴彈其實也不是太複雜,一槍爆了梅恩的頭是最快的方法,礙於瑪利亞距離梅恩和亞力克的距離很近,沢田綱吉這樣做很有可能會讓亞力克立刻把瑪利亞當做人質,所以他還需要一個配合他的人。

去把手榴彈搶走,或是把瑪利亞拉開。

算算時間後面坐馬車來的部員和GIOTTO應該快要到達,是可以動手的時機。

沢田綱吉記得已經跟來的部員之中有一名身手相當靈活——就是提醒他盒子裏面裝著的東西可能是手榴彈的人,他的動作和速度都很快,沢田綱吉也親眼見過,在沒有火焰的加持下能有如此速度,是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達到的。

計畫需要他的配合。

沢田綱吉扭頭看向醫療室,恰好看見那名部員探出的腦袋,他朝對方做了個手勢示意上前,小聲將自己的計畫說給了對方。

部員點點頭,反身回去把計畫告知醫療室內的同伴。

沢田綱吉需要對方將手榴彈搶到手。

既然有這種好東西就不能浪費,這時候讓場面更亂才更有利於他的行動,他會負責將瑪利亞帶離亞力克身邊。

其餘人只要把守住醫療室的門口,不讓他們闖入便可。

沢田綱吉對自己的槍法比較有自信,即便是手上的老式手槍也能使用自如,以前在彭格列的時候XANXUS還真的扔給他一些市面上已經完全沒有不知道對方從哪里弄來的老式手槍,手感和後坐力、瞄準力度都不大一樣,沢田綱吉適應了一段時間才能用好。

後來才知道這些手槍都是從彭格列的藏櫃中拿出來的,被沢田綱吉用完之後又好好地放了回去。

只可惜現在還沒有消音器。②

這意味著沢田綱吉在開槍的那一刻,會將所有人都暴露。

搶來的手榴彈會大有作用。

時間緊急,在人手和力量都懸殊的情況下沒時間讓沢田綱吉去想更多更好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部員的身手能夠一次將他們的計畫完成,他也會根據待會的情況快速調整之後的行動。

部員已經找了個距離梅恩最近的地方藏好,沢田綱吉給出準備的手勢,拉開保險將子彈上膛,洞黑的槍口對準了梅恩的腦袋。

子彈穿透人體不過一瞬間,沢田綱吉和藏在附近的部員同時行動,梅恩腦袋中迸出的暗色血液濺了瑪利亞半張臉,她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被一股力氣扯離了亞力克身邊,沢田綱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扔!”

手榴彈快速被拉開保險扔向迪茨爾的部員,首當其中的是擁有火焰的那一批人。

這是沢田綱吉計畫好的行動,搶到手榴彈之後立刻使用,不在給迪茨爾的人反應的時間,投擲的對象首先是擁有火焰的人,這兩顆手榴彈或許不能保證大面積的死亡,但能保證他們受傷,以最直接的方式削減迪茨爾的戰力。

緊接著第二顆手榴彈被投出,只不過迪茨爾的人都有了戒備,在手榴彈投出的時候就四散跑開,傷害到的人數少了許多。

“沢田?!”

“跟在我身邊!”

沢田綱吉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槍口調動方向瞄準朝他們而來的亞力克,把另一把槍交到瑪利亞手中。

要專心對付亞力克可能無法兼顧到瑪利亞這邊,等迪茨爾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會對他們進行圍攻,手上有武器總比沒有的好,沢田綱吉迎面對上亞力克的槍口,憑著更多的用槍經驗制止了他的舉動。

遠處的馬蹄聲和車輪聲漸漸明顯。

沢田綱吉知道是跟在後面的部員們抵達,一邊戒備著亞力克一邊對瑪利亞低聲說道:“剩下的人來了,GIOTTO也應該差不多到達,你待會找準時機離開這裏。”

直接到達大部隊那邊才是最安全的,迪茨爾的部員經過兩次手榴彈的攻擊已經有部分人失去了作戰能力,不少人被牽連受傷,給原本堅實的包圍圈留下了突破口,彭格列的人很快和他們纏鬥起來,人數雖然仍舊不及迪茨爾的人多,但已經沒有之前的捉襟見肘。

壓力一下減輕不少,在沢田綱吉打響的第一槍中雙方情況產生巨大的改變,沢田綱吉及時將沖向瑪利亞的迪茨爾部員一腳踹開,再度迎上了攻來的亞力克。

亞力克已經沒有了之前要把瑪利亞帶走的悠閒姿態,變化來的猝不及防,撞上眼前和彭格列首領長得十分相似的臉,棕色的發色和眼瞳變成了分辨兩人的區別,“你是那個門外顧問的人?”

他記得對方的身份,逐漸活躍在明面上的和彭格列首領長得十分相像的人。

沢田綱吉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彭格列的所有部員已經盡數加入戰鬥之中,沒有多餘的人手能夠空出,瑪利亞暫時繼續待在沢田綱吉身邊。

她沒有貿然用感手上的槍支加入兩人之間的戰鬥,她的槍法一般,胡亂開槍或許會給沢田綱吉造成麻煩,只在遇到威脅的時候才會使用。

原本連軸轉的身體已經極度疲累,在這之前又集中精神做了兩臺手術,瑪利亞在困頓中晃了下身神,立刻被亞力克抓住了機會。

“瑪利亞!”

沢田綱吉一聲大喝讓她回過神來,立刻躲避想要抓住她的手,毫不猶豫地送了子彈當做回禮。

比起難纏的沢田綱吉,本身沒有太多戰鬥力又已經陷入了疲累的瑪利亞才是更好的目標,亞力克雖被沢田綱吉纏住,但還有空餘的人手能夠用,幾名身上帶了些傷不太影響行動的迪茨爾人員依照亞力克的命令將兩人圍住,以抓到瑪利亞為目標展開了周旋。

兩人的劣勢很快顯現,縱然沢田綱吉在應對亞力克的時候還能以一擋多,在迪茨爾目標明確的動作中,他沒辦法做到周全。

瑪利亞同樣感到了艱難,閃躲之中她的體力漸漸不支,在又一次的圍攻之中躲閃不及,被抓了個正著!

“抓到你了。”

其餘部下將沢田綱吉拖住的檔口,亞力克找到機會抓住了瑪利亞,被沢田綱吉擺了一道的惱怒加上部下的損失讓他耐心漸失,與沢田綱吉纏鬥許久都沒能脫身甚至好幾次都被逼退更是讓他感到臉面盡失,他粗魯地把瑪利亞扯到身旁,槍支抵住她的下頜,“我勸你乖乖別動。”

手上的槍被繳走,亞力克維持著這一姿勢對沢田綱吉喊道:“小子,不停手就別想要你們醫生的命了!”

沢田綱吉動作一頓,避開一拳卻沒有停下動作——這是瑪利亞的吩咐,早先她便說了,如果她被迪茨爾抓住,不要聽從亞力克的任何指令。

他原想反驳,玛利亚的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不希望自己成为这场战斗失败的原因。”

没有亚力克作为主要牵制他的人,沢田纲吉的动作更快,眨眼间两人便倒在地上,亚力克再度出声威胁,仍旧没有得到理会。

“该死,你不要她的命了吗!”

“或许你应该先担心自己,先生。”

被枪支抵住下颌而微微仰高头,玛利亚碧绿色的眼睛紧盯着亚力克,半边被梅恩鲜血溅到的脸让她看起来变得凶狠,“在外科医生面前发呆,可不是好事。”

她一退一进,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手术刀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扎入亚力克的大腿内侧狠狠一划,大股鲜红血液顷刻间喷射而出!

玛利亚眼疾手快地接连在几个要害处捅了几刀,股动脉出血本就是致命伤,玛利亚一刀下去划出的伤口又长又深,血液喷湿了她大半个身体,以那么大的伤口的出血量,几分钟内亚力克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③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亚力克感觉感到血液在迅速流失,身上很快因为失血过多而发冷,甚至对玛利亚在他身上其他地方制造出的伤口没有太大的感觉。

喷涌而出的血液让他知道,自己难以被救回,死亡随着血液的流失离他越来越近。

他没有死在沢田纲吉手上也没有死在彭格列任何一名守护者手中,让他受伤的不是任何一种热武器,只是一把小小的手术刀。

亚力克不甘心,也不可能甘心,在明确自己即将死亡的一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中的枪支对准玛利亚的心脏,两人极近的距离甚至用不着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应声而出。

玛利亚没有闪躲,身体的疲累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自己做任何事情,连日四处奔跑做手术本就消耗大部分精力和体力,方才又经历了一场围攻,在沢田纲吉的掩护之下仍旧花费了她所剩无几的体力,如果刚刚亚力克离她足够远,也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枪口对准她的时候,玛利亚只有一种事情将要结束的感觉。

“嘭!”

枪声响起的时候,她看到了两张相似的面孔向她奔来。

“玛利亚!”

=======

①1896年约瑟夫·布拉德古在手术中带上手套,1899年发表相关文章,但第一双手套是在1889年霍尔斯特为了解决他的护士长因长期接触消毒液导致过敏发炎而产生。

②手枪消音器发明于1908年

③严重的股动脉开放性损伤会因大出血造成失血性休克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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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13 00: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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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瑪利亞和亞力克的死亡,正式挑起了兩個家族之間的戰爭,讓彭格列和迪茨爾真正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GIOTTO趕到分部正好親眼看見瑪利亞倒下,對於自己可能會死這件事瑪麗亞早有預料——從一開始她說服GIOTTO堅定要在各個分部之間遊走的時候就已經料想會有這一刻,她沒有辦法去掩蓋她的行蹤,迪茨爾無論如何都會找到她的蹤跡,能活到戰鬥結束,反而是她運氣太好。

對此瑪利亞沒有太多遺憾,也沒有特殊的遺言要交代,所有事情都在她出發之前安排好,留在彭格列總部的兩名醫生會按照她先前所說的繼續擔起大任,不會讓彭格列在她離開後醫療系統陷入混亂狀態。

在真正離開之前瑪利亞還有一點力氣,和GIOTTO與沢田綱吉說了方才的情況——確實是已經到極限沒有力氣再去躲避或打掉亞力克的手槍,所以順其自然地接受亞力克開槍之後帶來的後果,身體的疲憊讓子彈在射入心臟的時候竟沒有給她帶來太多的痛感,比起被她直接劃破股動脈血噴了一地失血過多的亞力克,她可是要好受不少。

殺死亞力克,對瑪利亞來說不虧。

分部的這場戰鬥後續沒什麼更激烈的地方,因著先前兩枚手榴彈在沢田綱吉的示意下讓持有火焰的大部分人員都受傷,GIOTTO帶來的援兵加入後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將失去了領導的迪茨爾人員全都俘虜,死傷人員進行處理,分部中重要的資料也全部進行轉移。

從留守在總部的醫生手中得到了瑪利亞離開前的安排,按照她的意願舉行了簡單的葬禮,GIOTTO派人把亞力克的頭顱扔到迪茨爾門前,在見到心腹頭顱的那一刻,挑釁和羞辱充斥著泰森的頭腦,憤怒讓他推翻之前的計畫,即刻決定親自攻往彭格列。

火焰是他們最大的仰仗,黑手黨威脅人的手段數不勝數,那些被俘虜來的家族成員無一不是被用了不同的手段威脅過後才如此老實地為他們賣命,不過在這場戰鬥過後也不再需要他們,屆時是否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GIOTTO做出了決定後召集了所有守護者,總部將作為雙方交戰的主要戰地,他需要做最後的佈置。

守護者都是主要戰力,根據先前的推測迪茨爾中擁有火焰的人在百人左右,守護者需要將他們全都分散開來,確保他們不會聚集在一起對其中一人進行攻擊。

他們有各自應對的泰森心腹,雙方互為死敵那麼久,泰森手下的那批人守護者們都已經十分熟悉,首領對上首領,唯一沒有被特別安排的是沢田綱吉。

GIOTTO給予沢田綱吉自由活動的力度很大,也有專門給他分配了一支小隊,這支小隊完全聽從沢田綱吉的指揮,在戰鬥中作為最自由的存在行動。

他有可能作為扭轉全場勝負的關鍵所在。

沢田綱吉當晚回到房間,將貼身放在口袋中的兩枚匣子拿出,手上的A級大空指環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死氣之炎還是不能被點燃。

對於瑪利亞的死亡不管是守護者還是其他成員都感到十分悲痛,也因此改變了原來敵不動我不動的計畫變為主動出擊,原本在商議好的計畫中,守護者們還需要在分部中停留幾日,能夠吸引到迪茨爾的火力將部分戰鬥力消耗掉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沒有太大關系,他們將會直接攻入迪茨爾的總部,進行他們最不擅長的團隊作戰。

以整個家族為單位地進行作戰,對迪茨爾而言是增加內訌的戰鬥。

前提是彭格列有本事將他們圍困在總部,此次是彭格列和迪茨爾之間的恩怨,GIOTTO並沒有讓博諾也參與進來,他們的人手對於對方來說還很少,做不到圍攻的地步,那麼圍攻的對方必然會反過來,變成迪茨爾來圍攻他們。

經過守護者們好幾日的單獨分析,先後定制完善了幾個計畫,GIOTTO臨時改變原本的想法只是將另一份計畫的某一部分提前,並沒有影響到大體的狀況。

但沢田綱吉始終擔心的不是泰森也不是他的心腹,而是那些被當作試驗品的其他家族的俘虜。

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類似於違反了既定規律的存在,就像他來到一百年前的世界中一樣,是不應該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的,現在被人為地強行製造出來,不會帶來任何好結果。

那些人將會是這場戰鬥之中最危險的不定時炸彈。

然而沢田綱吉沒辦法和GIOTTO他們說清楚緣由。

如今的GIOTTO只能簡單的運用火焰,和十年前他在黑曜中學與六道骸的那場戰鬥一樣,在結合手套使用的情況下更多的是把火焰用作提高自身機動以及著重提高某一部位的攻擊力度,距離察覺火焰的更多應用、研究出零地點突破、製造彭格列指環、守護者也覺醒火焰還有很遠的一段時間,沢田綱吉不能越過那些時間將這類與之有直接關聯的東西告訴他們。

先前和GIOTTO透露自己擁有火焰,與他們沒有直接的關係,有關覺悟方面是他們在未來的時候的理解,與一百年前的他們也沒有太多牽扯,所以這都是能說的,但關於火焰的屬性則不然,因此沢田綱吉當時並沒有提到,事實上這些東西能不能說出口都是未知的。

在他們的時代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強行利用外力激發火焰的例子,沢田綱吉說不准會發生什麼事情,最好的情況約莫是像他早先帶回來的那人一樣,在痛苦中死亡。

他預感到接下來的戰鬥將會進行地很艱難,除了人數上的不足,他們和迪茨爾之間還有武器之間的差距,彭格列中只有傳統的槍支,多是手槍,步槍也有但數量不多,但在亞力克前去尋找瑪利亞的時候拿出了手榴彈,證明迪茨爾的軍火管道很寬,他們有的不止有手榴彈。

希望即將到來的戰爭不要再出現任何脫離計畫的變動了。

-

沢田綱吉帶領的是一支五十人的小隊,在他被GIOTTO暫時歸為彭格列人員的這段時間中,總部的部下已經對他十分信服,被抽調出來的這一支隊伍中的人員都是經由沢田綱吉親自選擇,綜合他們的實力,成為一隊能攻能守的隊伍。

家族之間的交戰沒有預告,等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方已經打的密不可分了。

拳腳和槍支支撐著整個黑手黨早期所有的活動,破壞力遠沒有二十一世紀那般厲害,已經變作戰場的彭格列總部硝煙四起,破碎的傢俱、花草滿地都是,早已不復原先的模樣。

此時的彭格列總部還遠沒有後面那麼恢宏,彭格列的城堡建成是再往後數十年的事情,現在的彭格列總部僅僅是一座面積較大的獨棟別墅而已。

這座獨棟別墅甚至是GIOTTO的私人財產,從各方面都在體現著彭格列的貧窮。

“為了這一架還要把整棟別墅都賠上也太虧了吧。”

“要說我應該直接殺進迪茨爾總部,同樣是打,更應該要更有錢的那一方出場地啊。”

沢田綱吉帶著小隊暫時沒有參與進戰爭之中,眼見別墅內外都在打鬥之中逐漸變得一塌糊塗,二十一世界彭格列城堡被破壞的心痛感浮現,專挑窮人來打真是太不道德了。

“確實……首領雖然不該說,但是大家都知道總部缺錢。”

身邊的隊員點頭贊同,但凡破彭格列的成員的多少都知道總部沒錢這個事實,區別在於知道總部沒錢到哪個地方的程度不同,等戰爭結束之後要將總部以及分部重新修繕的費用太高,已經開始擔心到時候總部還有沒有錢了。

在隊員的心中沒有彭格列會輸的可能性,即便他們在人數以及硬體上都不及迪茨爾,仍舊不認為他們會敗在對方手下。

所有人都這麼認為,沢田綱吉當然也認同他們的想法——如果彭格列在這場戰爭中失敗,也不會有二十一世紀的彭格列了,對於已經知道的結果他沒有太多擔心,儘量減少人員的傷亡和財物的損壞,才是沢田綱吉最想做的。

最快捷的方法,是先將泰森殺死。

泰森於迪茨爾的所有人來說是重中之重。

他的心腹之服從他而相互之間誰都不服,泰森一倒,沒有了他的命令和壓制,心腹之間想成為新一代首領的野心會直接加速他們之間的內亂,讓局勢變得有利於彭格列。

泰森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在他的身邊有大量的人員保護,其中擁有火焰的幾乎佔據三分之二的數量,即便是對火焰更加熟悉的GIOTTO,在面對眾多的人數時,仍舊難以突破。

守護者們目前還不需要沢田綱吉的幫忙,他們本就有著自己的節奏,沢田綱吉也不會貿然加入,正帶著隊伍在一旁等待機會。

沢田綱吉沒有直接出現在迪茨爾的視線之中,既然GIOTTO給他的定位是那樣,那麼沢田綱吉將會發揮最大的優勢,躲起來再出其不意地出現,讓迪茨爾措手不及才是他的目的。

讓對方措手不及的方法有很多,沢田綱吉留下另一半的人數負責盯梢,要是戰場上有意外情況發生能夠最快速地前去幫忙,其餘人則跟著沢田綱吉一起來到了迪茨爾後方。

槍支彈藥這種消耗品都是需要補給的, 兩個家族你死我活之間的戰爭不會只把人帶來就完事了,同時運送過來的槍支和子彈都被擺放在箱子之中,沢田綱吉現在就要去為他們製造一點驚喜。

彭格列總部所在的地方位置不錯,空闊的地方很多,附近也沒有太多的住戶,也方便迪茨爾駐紮後勤,及時進行物資補給和人員調動。

留守後方掌管物資後勤的不是泰森的任何一名心腹,好戰的黑街居民決不允許自己在後方閑著,因此守在這裏的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成員。

沢田綱吉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沖出去把他們都按住,那無疑是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泰森,告訴他們有人正在打他們物資的念頭,他的主要目的,是將子彈拿走。

空有槍支沒有子彈,殺傷力幾乎瞬間減掉八成,也算是給自己人送點物資了。

既然要出其不意動作就不能太大,沢田綱吉真的覺得自從自己來到1891之後,先前學的每一樣東西都能在合適的場合派上用場,在他的指揮下小隊把將近一半的子彈都順了回來。

為了讓少掉的箱子看起來沒有那麼突兀,沢田綱吉在搬走的時候還整理了一番,從遠處不會發現其中端倪,只有湊近了才會發現不同,若是迪茨爾的後勤人員不足夠上心,在不清點的情況下或許都不會發現已經有物資不見了。

他們能夠如此順利地帶走那麼多的子彈,也是因為守在這裏的後勤人員並不太在意對方在地上的物資。

或許是覺得他們的人數就已經足以將彭格列打到、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專門繞到這邊來將他們的東西拿走,沢田綱吉帶著小隊的人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需要的東西拿到了手。

“沢田,你從哪里找來這麼多子彈?”

別墅作為彭格列的駐紮點有不少人留守,和迪茨爾不同留守在這裏的人戰鬥力都不低,藍寶特意被安排在這裏,見沢田綱吉他們推著箱子回來,好奇上前打開一看,裏頭全是子彈。

“迪茨爾那裏拿的。”

沢田綱吉將箱子放下,看了眼子彈的類型,“和我們的槍匹配,能夠直接用。”

自從在宴會中救了自己一命,加上幾個月來的接觸,藍寶對於沢田綱吉的觀感直線上升,帶著一種小孩似的崇拜,對他做的任何事都感到十分厲害。

“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留守在總部的藍寶是最方便查看每一處發生的情況,是目前最清楚戰況的人,和他想的一樣,沢田綱吉很快就聽到對方簡略的彙報。

以藍寶所說的情況來看,目前的狀況還算不錯,在守護者的帶領下即便是遇上了持有火焰的那一批人,彭格列的部員們也能很好地在周旋中以最小的代價獲勝,倒是迪茨爾接二連三地損失部員。

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於攻防戰,沢田綱吉在瞭解清楚情況後,特意爬上樓再看了一遍。

別墅後面有一大片樹林,GIOTTO在二樓的辦公室後面就是這片能夠藏上不少人的樹林,沢田綱吉先前曾在辦公室內被襲擊過,此時變成了斯佩多的主場,地形優勢加上幻書的雙重阻攔,讓迪茨爾的大批人員都被圍困在此。

樹林成了目前最難以攻破的地方,斯佩多的幻術不能和現在的六道骸相比,但在幻術師本就極其稀少的1891年,以他的能力完全足夠將這些人拖上一整天。

迪茨爾是絕不會在這裏消耗上一整天的時間,被困在裏面一直出不來,與失敗無異。

後方是暫時不需要去擔心的地方,藍寶留守總部,正前方的是GIOTTO和泰森、阿諾德、朝利雨月三人,左右兩側這是G和納克爾,所有人都在激烈的交戰之中。

彭格列因人數較少的緣故,整棟別墅都被運用了起來,從不同的房間窗口有時不時伸出的槍支,守在總部的部員趁亂射殺了不少持有火焰的人。

——這是沢田綱吉給出的建議,持有火焰的那群人永遠是他們最大的威脅,即便他們都不是自願為迪茨爾戰鬥,但這時候的心軟毫無意義,除了會害死自己的同伴別無用處,下手不夠果決,就會有前線的同伴死在他們手上。

除了守護者對火焰有比其他人有更為貼切的瞭解,其餘人都和先前一樣,對面對持有火焰的人單打獨鬥沒有太大的勝算,GIOTTO不可能為了讓所有部員都弄清楚火焰而一個人去給所有人當陪練,因此只能依靠守護者們的現場調度,幸而彭格列的部員們一向有默契,對上對方手上的火焰時臨危不亂,沒有太多人因此死亡。

沢田綱吉爬上樓頂,順帶拿了一把步槍,狙擊槍和步槍的結構基本一致,步槍用作狙擊精准度不夠高但也勉強能夠用用,他和拉爾還有可樂尼洛學習的那段時間被摧殘了許久,學習成果倒也不錯,在距離不太遠的情況下,能夠勉強擔任狙擊槍的角色。

帶步槍上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沢田綱吉不一定真的就會用到,他找了個適合觀察的位置躲著,在樓頂能夠十分清晰地將附近所有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分別在左右的納克爾和G的情況都還好,正前方阿諾德那邊也不成問題,朝利雨月面對的則稍微有些棘手,他對上的是泰森手下一名十分喜歡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聽說早年就為了錢時常混跡在黑拳之類的地方,和泰森結識後被許諾了好處猜跟著對方,在真正享受的到比打黑拳更快來錢又能得到其他人的懼怕後,他的手段更加下作,沢田綱吉從其他人口中聽說他不少事蹟,幾乎沒有太好的下場。

但朝利雨月可是膽敢隻身一人從日本前往義大利的人,和山本武一樣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和善,面對這種事下手也不會手軟,沢田綱吉看了一陣,對方時不時出其不意地使用一些下作手段,但都讓朝利雨月一一擋了回去,比起他,對方更為惱怒。

至於GIOTTO那邊……

是最為麻煩的。

原本泰森就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他身邊又聚集了大量擁有火焰的部員,兩廂牽扯之下很難快准狠地給泰森來上致命一擊,光是要對付那些有著火焰的人就花費不少力氣。

GIOTTO前期唯一的武器和沢田綱吉一樣,Ⅰ手套配合著火焰在GIOTTO手上發揮到極致,在重重包圍之下還能向著泰森而去。

和GIOTTO一同的部員們牽制了一部分部員,沢田綱吉在上方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們的動作,以一敵多的GIOTTO並不是方方面面都能完全兼顧,偶有疏漏的時候就會被趁亂襲擊,沢田綱吉開槍射殺了兩名將要襲擊GIOTTO的人,隨後快速潛伏回去。

突如其來的子彈大亂了泰森進攻的節奏,他迅速環視四周並沒有找到任何指向這裏的槍口,但放心不久後在自己的人快要襲擊到GIOTTO的時候,總有遠處而來的子彈及時解救。

泰森不怕死但又怕死,他怕就這樣被不知從哪來的子彈打中死在GIOTTO面前,多年來的心血付之一炬,原本就圍聚在他身邊的人變得更多了起來,將泰森團團護住。

樓頂的沢田綱吉就此收手。

一開始不瞄準泰森就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太多,在所有人動作幅度都相當大的情況下難以一擊斃命,如果不能一槍將他打死,感受到生命威脅的泰森或許會狗急跳牆,情況會對GIOTTO更加不利,現在他身邊的人更多了後,就更不好進行瞄準了。

步槍的精確性要在眼下的情況瞄準泰森,確實比真正的狙擊槍要差上不少。

GIOTTO知道那幾槍出自沢田綱吉之手,被留在總部的部下之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有這樣的槍法,唯有他們還不足夠瞭解的沢田綱吉能夠做到。

不得不說沢田綱吉幫了大忙。

泰森身邊的人幾乎是他們小隊將近三倍之多,泰森在人數優勢的保護之下GIOTTO幾乎不能貼緊,那些接踵而來的部員們已經讓他足夠頭疼。

不過GIOTTO對此早有預料,情況還沒有超出預料的範圍,也是他們膽敢做出將亞力克的頭顱扔到迪茨爾總部挑釁的底氣,彭格列所有人都清楚迪茨爾的實力和基底,選擇硬碰硬是他們有不屬於迪茨爾的能力。

沢田綱吉背著槍下樓,方才的幾槍已經讓泰森產生畏懼——他最怕的就是以最簡單的死法死在GIOTTO面前,那些重新圍聚在身邊的部員就是最好的證明,部員都圍在泰森身邊,選擇去攻擊GIOTTO的人就會變少,GIOTTO因此能緩緩,沢田綱吉暫時不用作為支援的小隊加入。

但……

超直感在迪茨爾來到的時候就響個不停,相信GIOTTO和他有著一樣的感覺,以現場來看沢田綱吉又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讓超直感發出警告的東西,只好按捺下躁動繼續觀察。

這場戰鬥其實不太猛烈。

比起讓沢田綱吉來到這個時代的和莫倫斯家族之間的發生的戰鬥,在沢田綱吉看來彭格列和迪茨爾之間的動作雖大但確實不夠猛烈,如同法比奧那樣十分具有目的性地奔他而來,從一開始就大張旗鼓地進行強有力攻擊,讓沢田綱吉不得不把在總部的守護者們分散到各處,泰森心腹把守護者拉開的距離可謂不遠,完全就是在別墅裏就能看完的距離。

太不應該了。

迪茨爾想要嬴,不應該只將守護者拉到那麼一點地方,只要總部有任何危及,守護者們就能及時回援,對迪茨爾而言只會更加浪費他們的時間。

沢田綱吉經歷過不止一次被其他家族聯合襲擊,對於這方面他有點經驗,將所有人的距離拉的越遠越好是最好的選擇,任何一方有支撐不住的情況,就算是前去援助也不一定能夠在對方得手之前趕到,他們同樣會使用這種方法去對付別的家族,特別是雲雀恭彌一類本身實力就足夠強的人,往往在援軍到達之前就將所有人都解決,再把趕來的援軍解決。

他們的人數本就比彭格列多出不少,使點手段將守護者們往外逼不難,但沢田綱吉從樓頂觀察下來,發現他們完全沒有要將守護者們和總部分開的想法,更傾向於把他們圈在總部的範圍之內。

是擺明的不對勁,他們肯定還有後手。

超直感發出的警報或許是由此而來,沢田綱吉沒辦法推測出迪茨爾會有什麼樣的後手,才能讓他本能地感到危險。

他對迪茨爾和泰森的瞭解還太過淺顯,先前一直擔心自己過多的參與會影響未來,有些事情沢田綱吉會主動規避,宴會之前GIOTTO他們對於自己也不夠信任,許多詳細內容不會告訴他,等後來REBORN出現和他說自己不會影響到未來,也已經到了他們和迪茨爾決戰前夕了。

能夠瞭解的就只有從GIOTTO他們口中所說的有關泰森本人以及他的心腹們的戰鬥樣貌、性格、習慣和戰鬥習性,更多的沒時間讓沢田綱吉細細研究。

如果能夠得到更多的資訊,沢田綱吉能從泰森以往的舉動中猜測他有可能會進行的佈置。

然而沢田綱吉沒有去瞭解的時間,在超直感的敲打下,決定再去迪茨爾的後勤走一趟。

他把小隊都留在了原地,小隊裏面有他選出的隊長,和一開始被GIOTTO安排的一樣,只要看到哪邊需要支援就往哪里去,獨自前往能讓沢田綱吉的速度更快。

沢田綱吉身上帶的依舊是那些東西,手上的A級指環、被放在西裝內袋中的兩個匣子、手槍和匕首以及幾個彈夾和一些子彈,再也沒有多餘的物品。

輕車熟路地再次來到迪茨爾的後勤營地,他們仍舊如同沢田綱吉第一次來到那般,戒備十分稀疏,沒有專門的人在輪崗看顧營地中的物品,方便沢田綱吉將沒有查看的箱子都翻開。

槍支、子彈、藥物、食物、水、衣物,都是十分常見的東西,成堆地佔據了營地一大半的位置,他們還有專門間隔出來用於治療的地方,就在存放物資的旁邊。

每種東西都有分門別類地堆放好,槍支和子彈這種屬於武器一類的被放在一起,還是沢田綱吉離開前擺放的模樣,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人發現這些子彈已經少了不少。

他們準備的藥物也不少,消炎藥、止血藥、止痛藥、碘伏、紗布等物,全是能夠用於處理外傷的東西,衣服和食物水源在最內裏的地方,基本都是一些肉罐頭,打開就能直接食用,似乎還有點水果罐頭,最大程度地確保了飲食均衡。

角落中還有幾個箱子。

這幾個箱子體積很大,一只就有沢田綱吉半人高,一共有五個這樣的箱子堆放在角落。

箱子封得很嚴實,沢田綱吉抽出匕首沿著邊緣反復劃了幾下,將密封的部分稍微撬開一點,看看能夠看到內裏裝著的東西。

沢田綱吉在把箱子撬開之前就嘗試著移動過,整只箱子相當重,需要兩個力氣頗大的男人才能順利搬運。

打開的縫隙難以讓他完全看清內裏是什麼物品,沢田綱吉將手伸進去大致摸了一下,只能感覺出裏面裝著的是一些圓形物體。

不太能摸出來到底是什麼,單個物體的分量和體積都不小,沢田綱吉收回手,指尖上沾油一點黑色的物體,他湊近聞了聞,似乎是火藥。

外殼上面沾火藥,不確定內部是什麼,沢田綱吉第一反應可能會是炸藥,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麼大一個炸藥要運送到相對應的地方再點燃,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按他剛剛摸到的體積來算,迪茨爾應該還犯不著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暫時沒辦法猜測出裏面裝的是什麼,沢田綱吉也無法進行搬動,但這個箱子的東西應該與迪茨爾的後手有關。

既然手上沾了類似火藥的東西,約莫也是爆破類的物品,堆放在一起的箱子沢田綱吉只能撬開最頂部的,他從隔壁找來他們的飲用水,分別倒了不少進去。

裝水的瓶子一併帶走,沢田綱吉再度回到總部。

在離開的這段時間戰況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迪茨爾仍舊是無法衝破彭格列的防線,卡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

總部的部員除了留守外,在發現有受重傷無法繼續進行戰鬥的部員後會將他們帶回,總部內的傷患只比離開之前多了幾名,沢田綱吉前去看過,從他們身上的傷口能夠看出,是火焰造成的傷害。

迪茨爾強行弄出來的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但仍舊有著極高的傷害,火焰造成的傷口十分明顯,能讓沢田綱吉一眼認出。

被救回來的大多是因為火焰受傷的部員,在傷患中占比很高,在有守護者和GIOTTO指揮的情況下,火焰對於他們造成的傷害仍舊十分高。

除非火焰不存在,否則是誰都無法避免的事,如果沢田綱吉先前沒有和GIOTTO提出火焰相關的事情,只會讓更多人因此受傷和死亡。

戰事不知何時才會出現反轉。

沢田綱吉和小隊一起留在總部,持槍將試圖偷襲守護者和GIOTTO的人解決,泰森一直都不是他的目標,時不時的干擾足夠讓他們變得收斂起來。

別墅的特殊性讓彭格列變得易守易攻,四周沒有任何能讓迪茨爾安排人埋伏的地方,唯一的小樹林已經被斯佩多掌控,想要繞過幻術師的眼睛,成功率微乎其微。

但超直感一直沒有停下,沢田綱吉半蹲在窗口邊,地上落下數枚彈殼,他始終沒有想明白警告到底是從哪里來,要說是那些持有火焰的人,也沒有對彭格列造成多大的傷害,終究是與真正會使用火焰的GIOTTO相差太大,沒辦法做出太多有成效的東西。

終究因為他們被激發出來的是生命之焰而不是死氣之炎,沢田綱吉不會把死氣之炎有的東西強行套在他們身上,也因此一籌莫展。

持有火焰的人可能是超直感發出警告的因素之一,卻不應該是最主要的,應該是與他在迪茨爾營地找到的箱子有關。

再在這裏煩惱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沢田綱吉有時候也不大喜歡這種來自超直感製造的壓力,只能記在心中隨機應變。

戰況膠著不下,沢田綱吉委派出去在附近探查的部員們回來了幾名,顧不上摘下身上遮掩用的枝葉,立刻跑到他身邊彙報,“沢田先生,入口處發現迪茨爾的人正在運送一臺未知物品。”

入口處就是迪茨爾紮營的地方,部員們在附近盯梢查看他們動靜的時候,發現他們用好幾匹馬將一臺很大的東西拉到了營地之中,黑色的布完全遮掩了東西的樣貌,讓他們無從窺視,只能形容了輪廓給沢田綱吉,“約四五米的長度,頂端伸出很長的圓柱,看起來很重,他們用四匹馬在前面拉動,後面還有人在推動。”

能被這時候推來的絕不是普通的東西,更有可能是武器,沢田綱吉想起在分部看到的手雷,立刻問道:“你知道迪茨爾的軍火管道有哪些嗎?”

“挑特殊的來說,普通家族也能接觸的管道不需要。”

本文最後由 重亦 於 2023-5-13 0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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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13 00: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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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們跟軍隊那邊有點關係。”另一名部員馬上回答,“那邊很久之前就有人與黑街有密切聯繫,迪茨爾很多時候都能弄到的軍火有的就是從軍隊中淘汰的,收繳武器的時候有看過上面沒有完全抹去的標誌。”

“他們之間的聯繫很頻繁嗎?”

部員想了想才道:“說不上很頻繁,但有固定的聯繫時間,阿諾德先生曾經特意追尋過,不過他們的動作很小心,無法得知到底交易了什麼物品。”

沢田綱吉可以確定他們手榴彈的來源,而正在運送過來的東西——

他瞬間聯想到不久前的那幾只巨大的箱子,立刻起身,“注意他們的動向,但凡有使用那臺武器的動作,立刻讓所有人疏散!”

沢田綱吉飛快跑下樓,遠遠地就看見泰森在部下的掩護下漸漸往營地的方向撤回,GIOTTO和守護者們卻仍被留下的火焰持有者糾纏,他出門前找來藍寶飛速交代,“立刻組織所有人員撤離前往地下室,把能用的東西都帶上!”

沒等藍寶回答,沢田綱吉便迅速離開跑向GIOTTO的方向,“GIOTTO!快離開那裏!”

如果沢田綱吉沒有猜錯的話,迪茨爾最後運送來的東西會是一臺大炮!

就算是從軍隊之中退役下來的大炮,在家族之間的鬥爭之中足以摧毀整個家族,泰森留下那些火焰持有者纏著GIOTTO和守護者們,是從一開始就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由始至終,泰森就沒有把那些俘虜當成人過!

沢田綱吉的呼喊引起了GIOTTO的注意,超直感同時在猛烈警告著他迅速離開,被留下的火焰持有者卻依舊執行著他們的任務,盡最大努力將GIOTTO拖延在此。

他們不會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即將變成炮火下的殘骸,沢田綱吉猛地紮入人群之中,餘光中瞥見幾名部員分別跑向了守護者的位置,將需要離開的資訊快速傳達。

大炮用在這裏實在大材小用,卻會變成他們難以反抗的有利武器,沢田綱吉在人群之中抓住被糾纏的GIOTTO,將他拉向另一個方向,“走這邊!”

“阿諾德沒有得到迪茨爾有大炮的消息,這臺大炮或許是暫時借來的也說不定。”

沢田綱吉一邊和GIOTTO沖出包圍一邊簡短地將他發現炮彈的事情告知,“我已經讓藍寶帶著總部的人去地下室,守護者們也有人去通知了。”

“不是沒有消息,只是我們沒有想到。”

GIOTTO說道:“沒有人會想到在黑手黨的戰爭之間會動用到這樣的武器。”

那是真正屬於戰爭的武器,黑手黨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有管道找到也沒有人敢去動用這些東西,西西里的黑手黨雖然倡狂,政府也並非完全無力,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沢田綱吉所經歷的戰爭裏面沒有過這類型,他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出生的時候不管是本國內部動亂還是世界戰爭都早已結束許久,大炮對他來說永遠是在遊戲或博物館中才能看見的東西。

知道它的危險卻沒有親身體會過它的威力,面對它唯有逃跑離開才是上策。

——如果他的死氣之炎還存在,沢田綱吉自然不必太過擔心,但他現在只是名實實在在的普通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去把那門大炮破壞,勉強在被瞄準之前找到個能夠躲避的地方已經變得極為艱難。

GIOTTO絕對是大炮瞄準的第一對象,沢田綱吉仿佛已經感覺到了裝有炮彈的箱子被打開,彈藥被填充入炮膛,巨大的漆黑炮口已經向他們的方向瞄準。

沢田綱吉若有所感,即可找到了相應的掩體將GIOTTO拉了過去,炮彈炸開發出巨大的聲響,周遭劇烈振動,伴隨著根本不知道炮彈來襲的火焰持有者們的慘叫聲,在彭格列總部中蔓延開來。

如沢田綱吉所想,泰森根本就沒有將那些從別的家族俘虜來的人當成人過,不論是作為火焰激發的試驗品還是隨時就能夠炸死的炮灰,在泰森的計畫之中他們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先不要出去。”

沢田綱吉和GIOOTO探出一點視線查看外面的情況,在接連幾發炮彈砸向地面之後,情況已經大變,地面上多出許多被炸裂的屍體和殘骸,還活著的人匆忙向四處逃散,沢田綱吉注意到那些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火焰持有者,有部分仍舊燃燒著火焰。

或許是還沒有完全死亡讓火焰仍舊燃燒,沢田綱吉很快將視線轉移,“我在他們的營地中看見幾個箱子,裏面應該裝著炮彈。”

他把箱子的數量和高度形容了下,GIOTTO比其他應該對這些武器更為熟悉,同時也將自己把水倒入其中兩箱內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他們得到的炮彈數量不會太多。”

大炮炮彈的體積本身就不小,倒入了水的兩只箱子如果運氣好的話裏面的火藥被水浸透,兩箱炮彈都不能再被使用,他們有機會撐到炮彈用完的時候。

只要沒有炮彈,大炮就沒有了用處,迪茨爾將火焰持有者一起炸死的行為無疑是給自己削弱戰力,場面被打亂後再度進攻,優勢就不一定在迪茨爾那邊了。

整個戰場都會被直接重組,沢田綱吉有把握趁亂直接將泰森解決。

他仍舊是所以與彭格列相關的高層人員中最不受矚目的人,拋卻了先前被誤以為是GIOTTO這一點,沢田綱吉在迪茨爾中的關注直線下降,或許他們覺得沢田綱吉的價值不大,雖然名義上是門外顧問的人在阿諾德手下工作,也截堵過幾次他們的人,但這都是守護者甚至是部分得力部員能夠做到的事,除卻在宴會上保護GIOTTO逃離以外,沒有更多能夠體現他價值的事了。

對於迪茨爾對他的關注減少,沢田綱吉樂得其成,GIOTTO也因此特別將他安排在戰爭之外,作為四處支援而遊走。

GIOTTO的選擇十分正確,沢田綱吉不僅提前發現了迪茨爾運送來的大炮,連在總部的人都已經安排妥當,讓他減少了許多顧慮。

別墅的地下室原本在別墅建立的時候就是作為避難所使用,後來被當成總部後GIOTTO幾經改造,在地下室中準備了許多物資並提高了穩固性,藍寶他們帶著傷患躲在地下室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同時那也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炮火聲漸漸平息,他們都知道炮彈並沒有用完,只是戰場上已經沒有能夠去擊打的東西而停下開炮,總部已經在炮彈中損毀了不少,沢田綱吉居住的那個房間破爛不堪,遠遠地看見了被炸開的床鋪和燒焦的牆壁,幸而最重要的東西一直都帶在身上,沒有太大損失。

開戰之前GIOTTO料到別墅會保不住,已經將重要的資料全部轉移到地下室,大部分物資也都安放其中,儘量減少他們的損失。

此時迪茨爾也在觀察之中,他們得在最有力的武器被消耗完之前將GIOTTO弄死,才不白費費盡心思弄來的大炮。

沢田綱吉和GIOTTO商量了一陣,決定讓沢田綱吉去吸引炮火。

憑藉著兩人相似的外表,露出一點可疑的部分就能夠吸引到他們的注意,以大炮的威力他們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不然還是我去吧。”

GIOTTO始終不太放心,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直面大炮實在太危險,他擁有火焰本身機動性更強,躲避炮火也更加有把握。

“不,GIOTTO你得留在這裏。”沢田綱吉拒絕道,“你是最不能出事的人,也是最能殺死泰森的人。”

不論如何GIOTTO都更為重要,沢田綱吉才選擇讓自己去成為吸引火力的那個人,“別擔心,我對此還是有點經驗的。”

這點經驗來自與莫斯卡的對陣,沢田綱吉沒有直面過大炮,但和大炮差不多威力的莫斯卡是見過不少,確實是有點經驗。

他真的發現,以前在彭格列時那些看起來無厘纏頭的訓練,在這裏每一樣都能被用到。

最先提出要沢田綱吉去和莫斯卡打架的不是REBORN而是雲雀恭彌。

作為守護者中肉搏最為厲害的守護者,雲雀恭彌在很早的時候就是沢田綱吉的陪練對象之一,而沢田綱吉在使用火焰的時候能夠和雲雀恭彌打個不相上下,在不使用時卻差得遠了。

於是對方便提出,讓沢田綱吉不是用火焰一段時間,只憑藉自身技巧和普通的武器去進行戰鬥。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毋庸置疑被打得很慘,在漸漸能夠跟上雲雀恭彌的節奏之後,陪練對象也曾換過不少,斯庫瓦羅、路斯利亞、貝爾菲戈爾和莫斯卡都是他的陪練對象。

他們每個人的攻擊方式都十分有特色,特別是面對貝爾菲戈爾的時候還需要大量動腦,讓沢田綱吉在訓練中飽受折磨的同時得到了確切的好處,才敢讓他在這裏對GIOTTO提出這一方法。

當時的沢田綱吉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不能使用火焰的一天,迫不得已接受訓練的時候埋怨居多,現在卻是想感謝學長的先見之明。

——如果當時沒有把他揍得那麼痛的話就更好了。

沢田綱吉自雙方戰爭開始到現在沒有消耗太多體力,充其量只是兩次往返總部和迪茨爾的營地,以及方才拉著GIOTTO躲藏,是所有人中體力最充沛的人,他和GIOTTO交換了外套,金色發色和棕色發色有時候在陽光下會變得十分相像,他可以利用這點讓迪茨爾誤以為自己是GIOTTO。

這不難辦到,沢田綱吉在眾多破碎的掩體中穿梭,很快就被迪茨爾的炮手發現,轉而將炮口對準了他。

莫斯卡的反應遠比手動移動炮口對準他更快,沢田綱吉在他們準備好放炮之前迅速轉移,射出的炮彈落空,將地面炸開一個坑洞。

幾番下來沢田綱吉毫髮無損,但接連的快速移動讓他體能消耗不少,GIOTTO已經不在原地,按照他們的計畫潛伏前往泰森身邊,其餘守護者也從他們躲藏的地方向沢田綱吉給出手勢,示意他們都還安全。

至少還沒有受到致命傷,經過部員們的提前提醒應該也沒有損失太多的人,他們會繼續進行後續的計畫。

雖然沒有想到迪茨爾會弄來大炮,他們商議的計畫之中就有模擬過與現在十分相像的場景,稍微套用一下就能繼續進行。

找了個地方躲著稍作休息,沢田綱吉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彭格列的所有人被分散開來但沒有太大的損失,唯一擔心的藍寶他們也已經轉入地下室中沒有了後顧之憂,只要按著先前制定的計畫繼續下去就行;迪茨爾方面因為運來了大炮的緣故攻擊力成倍增加,彭格列不能與他們正面對上,與此同時對於迪茨爾而言這是將彭格列一舉消滅的最好時機。

大炮給他們帶來了優勢也帶來了劣勢,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人數上面取勝,那一批數百人的火焰持有者能夠壓制彭格列中的不少部員,只要他們一直拖延下去,對於彭格列來說陷入被動從而完全落入下風的可能性很大,即使到時候能夠逃脫也會損失慘重。但迪茨爾在有這個計畫的時候,就沒有把這群人當作自己的成員,他們只是鬥爭的犧牲品,在發射炮彈的時候完全罔顧他們的性命,主動將原有的戰力削減。

對於彭格列來說是件好事,唯一最成問題的大炮只要將炮彈用完就會變成一臺擺設,沢田綱吉現在的任務就是引誘他們多將炮彈打出。

至於原先和守護者們纏鬥在一起的泰森的心腹,也都各自躲到了合適的地方,將會與守護者展開追逐。

歇息了一會兒,沢田綱吉估算了下迪茨爾已經用掉了多少炮彈,他先前伸手進箱子摸的時候摸到了大概的數目,一個箱子大概只有兩枚炮彈,威力遠不及真正在戰爭中用的那些,效果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用在他們這種小戰場上也足夠,因著威力被削減了不少,也得以讓沢田綱吉現在還毫髮無損。

當時放在角落的箱子一共有五只,統共十枚炮彈,現在應該剩下三枚左右。

是再努力一下,就能騙完的數量。

不過先前機會誘騙已經讓迪茨爾產生了戒備,沒真正見到GIOTTO站到他們面前怕是不會再開炮,接下來的行動會變得更加危險。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要是GIOTTO已經研究出了零地點突破,也不會那麼煩惱了。

直接把他們全都凍住,省事又省力。

奈何他來的時間不對,GIOTTO對於火焰的使用和彭格列轉型成為黑手黨一樣剛起步,距離零地點突破的出現還很遠。

沢田綱吉最後還是決定,用他和GIOTTO相似的臉和身形騙一騙迪茨爾的炮手。

泰森當然不是指揮的那人,負責觀察和發射炮彈的都是迪茨爾的部員,他們的部員應該還沒能將他和GIOTTO很好地區分開來,加上他現在穿著的是GIOTTO的外套,在第一反應中把他認成GIOTTO的幾率不小。

運氣好的話,說不准剩下的炮彈都能給他騙完了。

沢田綱吉從枝葉縫隙中觀察外面,規劃待會的行走路線,他要更加冒險地激起炮手開炮的欲望,不管是猝不及防還是措手不及,要讓他們產生危機感,才更輕易地做出這些事。

手槍不適合在現在使用,匕首倒是不錯,沢田綱吉從二十一世紀隨身帶來的兩把匕首都在腿套上,其中還有朝利雨月友情贈送給他的小刀,只有手指長,更適用於接下來的行動。

泰森距離大炮很近,大概是想親自看看彭格列的人是怎麼被炸成碎片,對於自己能夠弄來這臺大家夥也相當驕傲,總之沒有距離太遠。

想好了行動路線,沢田綱吉檢查了下身上攜帶的物品,兩只匣子一直被放在內袋中,兩把匕首和小刀在腿套上,其中一把小刀被收進袖口以防萬一,槍支則在槍套中被外套遮掩,唯一露出來的A級戒指在所有人眼中一向都是個裝飾品。

他的計畫冒險,很有可能會受傷,東西準備齊全,關鍵時刻能保住自己的命。

雖然REBORN有專門叮囑過他不要再輕易受傷……但凡事身不由己,沢田綱吉也不能避免一些絕對會發生的事。

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沢田綱吉繞到距離泰森最近的地方,猛然從躲藏的地方沖出。

“他在那裏!”

作為觀察手的部員首先發現了沢田綱吉的蹤跡,在陽光的干擾下他沒有去仔細辨認來人的發色,憑藉著髮型和衣服斷定眼前的人就是GIOTTO,“彭格列首領來了!快開炮!”

裝填炮彈和瞄準開炮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他們還需要調整大炮的射程才能較為準確的讓炮彈飛躍的距離能夠到達沢田綱吉所在的位置,根據之前實驗出來的爆炸範圍,沢田綱吉趕在炮彈落地之前盡可能地離開,一路沖著泰森的方向前去。

“快瞄準他!”

觀察手變得急切起來,彭格列首領的名字在黑手黨中鮮少人不知,同樣的作為第一名擁有火焰的人,除了本身就與他們交好的家族外,其餘家族都時刻防備著,特別是在親眼見過火焰之後,都不想親自嘗試。

使用火焰的彭格列首領,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他就像是要衝入羊圈的野狼,他們必須在對方進入自己的領地之前將其阻止,否則一旦被進入,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僅是觀察手這麼想,作為GIOTTO多年對手的泰森也抱有同樣的想法,他能夠與GIOTTO鬥爭這麼多年靠的自然不是他本身,而是整個迪茨爾本身龐大的人群數量,但凡迪茨爾的人數與彭格列相差無幾,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贏得了GIOTTO。

這並不能說明泰森膽小,他對於這方面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因而從來不會與GIOTTO單打獨鬥。

他們相距一定的距離又有炮火造成的大量煙塵,讓泰森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死對頭GIOTTO,沢田綱吉已經看到了第二枚炮彈填裝進炮膛,很快就要發射,決定再給迪茨爾增加點緊張感。

這麼說是為了引誘他們將最後一枚炮彈用完,如果如果沢田綱吉沒有估算錯的話,只不過他現在能夠躲避的地方更少,接下多少都會受到一點波及。

摸出朝利雨月給的小刀,一指長的鋒利小刀從他手中猛然射出,直直飛向泰森的脖子。

“首領小心!”

刀身的反光暴露出危險的來臨,泰森身邊的部下趕忙將他推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爆射而來的小刀擦過了泰森的脖側,痛感和血液一同噴湧而出。

部員的及時推開讓泰森的傷口不深,卻有些長,他捂著流血的脖子,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他方才很有可能差一點就死在這裏。

如果那把小刀直接劃破了他的頸動脈,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而那把小刀,顯然就是沖著他的頸動脈來的。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卻無法接受自己會以這樣憋屈的方式死在敵人手中。

泰森幾乎是一下便暴怒起來。

“給我殺了他!”

這聲命令大得足以讓沢田綱吉聽得一清二楚,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頃刻間轉身沿著早已計算好了路線跑去。

和沢田綱吉猜想的差不多,因為位置以及範圍原因第二枚炮彈讓他受到了一點波及,雖然受了點傷但沒有太大的影響,活動都不成問題。

他要趕在最後一枚炮彈來到之前跑到遮掩物之中。

在場最多的是死在火炮下的屍體,原本燃燒著的生命之焰已經完全熄滅,被炸開的肢體鋪得滿地都是,沢田綱吉一面小心腳下的屍體殘骸不要被它們絆倒,一面飛速查看四周的情況。

這地方距離他最近的守護者是阿諾德,但他應該已經帶領小隊繼續按照計畫進行而離開了原地,不管阿諾德在不在那裏,那邊應該都是安全的,至少不會有迪茨爾的人在,正適合他躲避。

從填裝彈藥到發射撐死了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沢田綱吉沒有再去觀望他們的動作,在宴會中因為暫時性失聰而造成的聽力影響也讓他不能如同以往一樣能夠準確的捕捉到遠處的細小聲音,只能憑著自己的預判行事。

快要來了。

直覺這樣告訴他,沢田綱吉又跨過一具屍體,他已經距離選好的掩體不遠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太過順利。

屍體堆中有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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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13 00: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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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咳咳!”

沢田綱吉沒想到變故會出現在幾乎已經死絕了的屍體中。

從屍體堆中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是一名燃燒者微弱火焰的俘虜,本能地對面前的沢田綱吉發起攻擊,身後的炮火正在追來,他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時間,無奈之下沢田綱吉只能帶著他一起走。

直接把人扯走比在現場拉扯省事得多,不過也因為這一插曲讓沢田綱吉沒能及時跑到掩體之中,拽著這名已經受傷不清的俘虜一同被炮火波及,狠狠地撞在了樹上。

要不是身體足夠結實沢田綱吉懷疑自己的脊柱都要被撞斷,裸露在衣服外的部位被飛濺的碎石割出不少傷痕,還好沒有在宴會中直面爆炸時的傷害大。

被他一併扯進來的俘虜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起來不慎清醒,他身上受的上也不少,搖搖晃晃地隨時要再次倒在地上,從他身上的火焰來看,或許沒有多長時間能活了。

沢田綱吉感到不對。

不僅是眼前的俘虜,還有四周的情況。

火焰持有者人數不少,死在大炮下的粗略估計還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其他人一直不見蹤影。

無論是受傷的還是沒有受傷的,沢田綱吉在見到俘虜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在他拉著GIOTTO躲藏、炮火停止的那段時間中,沒見到任何一名火焰持有者出現。

他們是迪茨爾的俘虜,得遵循迪茨爾的命令,卻沒有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

仿佛一瞬間全都消失了一般,直到又一名俘虜的出現,才讓沢田綱吉察覺其中的不對。

——這些人的狀態都說不上好。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俘虜出現在沢田綱吉面前,他們和那名被他帶過來的俘虜一樣,生命之焰已經十分微弱,只有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像是風吹過就會立刻熄滅,無神的雙眼讓他們看起來都像是神志不清,只懂得朝沢田綱吉這邊聚攏。

不過幾分鐘時間他身邊已經圍聚了數十人,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況,沒有對沢田綱吉進行攻擊,也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沢田綱吉沒有輕舉妄動,他身上很痛,受的傷沒有在宴會時嚴重但也不代表輕,泰森甚至讓人對他開了好幾槍,他的運氣好又不好,只有一槍打在了後腰上。

不知道這是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他運氣好只中了這麼一槍,但這地方對他的影響不小,沢田綱吉許多動作都會牽扯到這個地方,眼前的俘虜們都沒有行動,沢田綱吉也就當他們不會動,從綁在腿上的槍套中掏出一卷紗布。

腿上的槍套裏面沒有裝有槍支,而是被沢田綱吉放入了一些急救藥物,他知道這些東西一定會派上用場。

不出意外子彈又留在了身體裏,這倒是好事,還能將傷口堵一堵,沢田綱吉把紗布在腰上纏了幾圈綁緊,順勢把另外一些較大的傷口一併處理。

小傷口可以直接略過不管,仍在流血的都被紗布包紮好,順勢休息一會。

炮火的聲音已經完全停止,應該是已經完全用完了,現在迪茨爾又回到了最開始和彭格列對戰的時候,情況甚至比那時候還差。

另外的地方時不時發出不小的動靜,是守護者對上泰森的心腹鬧出的動靜,都已經在激烈交戰之中。

泰森那邊還沒有動靜,GIOTTO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與他對上,沢田綱吉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會去找GIOTTO。

多一個人多一分把握,今天在這裏不跟泰森你死我活,很難結束兩個家族之間長久以來的對持。

雖然彭格列從來都沒有招惹過對方就是,只是作為倒楣鬼被對方逼迫到了今天的地步。

等體力恢復得差不多,沢田綱吉起身準備去尋找GIOTTO,聚攏在身邊的附錄們隨著他的動作像是一下被聲音吸引了的喪屍一般動作整齊統一地齊齊向他看來,仍舊無神的雙眼牢牢地盯著他看,要是十年前的他看見這樣的場景,保准立刻大叫起來。

沢田綱吉好歹剛剛也在這樣的包圍中休息了不短的時間,聽著迪茨爾那邊的兵荒馬亂還有泰森的大叫,被這樣一群人齊齊盯著是有點發毛,好在還能接受,沒有把原本就沒多少的臉再丟一次。

確認過俘虜們不會說話,沢田綱吉早在躲進來之後就和被他拉進來的那人進行過簡單的問答,不論沢田綱吉說什麼對方都沒有回答,後來圍聚過來的人也一樣,他也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動作中判斷出他們想做什麼。

現在倒是能夠看出一點,越來越密集地圍聚已經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沢田綱吉,他們不想讓他離開了。

背後靠著粗壯的樹幹,沢田綱吉按兵不動,只見俘虜們燃燒著的微弱火焰忽然猛地增大,遠處的慘叫聲尖銳地傳入耳中。

“你們在幹什麼!”

是迪茨爾那邊傳來的聲音,原本藏匿在各處的火焰持有者忽然全部出現,一改先前似乎已經半死不活的模樣,所有人的生命之焰都在強烈地燃燒,比之剛擁有的時候更為明亮顯眼,猛然爆發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們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已經無法對任何話語有反應,只懂得對眼前的人進行攻擊,四周陸續傳來相似的動靜,所有火焰持有者失控般對所有人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

沢田綱吉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別人怎樣,掐住脖子的兩雙手將他用力摜回樹幹,後腰的傷口受到二次壓迫,疼得沢田綱吉一激靈,他的雙手緊緊抓住掐住脖子的兩雙手,試圖將之掰開,身上不斷被更多伸來的手禁錮,像是要把他鎖在樹上。

他們的力道之大幾乎讓沢田綱吉窒息,手臂、肩膀、腰部和腿都被好幾人同時按住,讓他沒有動彈的空間,就連將袖口的小刀拿出都無比困難。

沢田綱吉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有現在的情況,被強行激發出來的生命之焰會有一切可能,他現在只是在承受迪茨爾種下的惡果。

沒有氧氣的攝入讓沢田綱吉快到達極限,雙手漸漸變得無力起來,沢田綱吉尚能動彈的小臂拼盡全力一抖,將藏在袖口的小刀抖落到手掌。

不清楚疼痛是否還會讓他們產生感覺,沢田綱吉沒有其他的選擇,小刀紮進手臂劃出一條深深的刀口,鮮血從傷口中迅速滴落在地面。

仿佛突然感覺到了疼痛,那雙手猛然一抖,對沢田綱吉的禁錮松了些許,他占滿了對方鮮血的手再將小刀紮進了另一雙手的手掌中狠狠一攪,那雙手也隨之鬆開了沢田綱吉的脖子。

他深深吸了口氣,兩人手上滴落的血液已經將他的外套和褲子打濕了一點,沒有受傷的幾人依舊牢牢按著他的身體,沢田綱吉無法再移動小臂去刺傷另外的人。

突變再次發生。

沢田綱吉沒辦法形容那一瞬間的情況。

他們原本猛烈燃燒著的火焰又忽然暗淡下來,比先前見到的還要微弱,被他劃傷手的兩人伸著鮮血淋漓的手再度向他伸來,卻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又很快放下。

沢田綱吉手上的A級指環忽然燃起了火焰。

如同他最開始學習零地點突破時那般,戒指上燃燒的火焰呈放射狀,一時間所有火焰持有者的火焰都發生了相同的變化,心臟搏動般一下一下地鼓動著。

如同共鳴。

-

GIOTTO已經來到了泰森附近。

沢田綱吉的計畫很成功,泰森被那一刀狠狠嚇到,開始慌亂起來。

這時候並不是出擊的最佳時刻,泰森身邊的護衛變得更加嚴密,還需要再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泰森的心腹已經分散去應對守護者,身邊剩下的都是一些GIOTTO眼熟的武力不弱的部員,按照先前的情況確實能夠保證泰森的安危,但現在火焰持有者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這麼些人的話,他有把握能在合適的時機將泰森殺死。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分辨出剛剛的人並不是他而是沢田綱吉,如果沒有辨認出來,能給GITOOT增加不少成功率。

場面很快出現變化,沢田綱吉離開不久,那些原本不見蹤影的火焰持有者忽然出現,他們一開始對於迪茨爾部員們的話語完全沒有反應,身上燃燒的火焰也十分微弱,按照沢田綱吉先前對他說過的,這是生命即將到達盡頭的表現。

然而出乎GIOTTO意料的是,他們身上猛然爆發出十分強烈的火焰,並且開始攻擊迪茨爾的所有人——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攻擊所有在他們面前的人,若不是GIOTTO躲藏在樹上,也會成為他們攻擊的一員。

迪茨爾終究是嘗到了他們種下的惡果。

火焰持有者們的攻擊雜亂無章,憑著人數和火焰一時間牢牢將迪茨爾的所有人都壓制住,他們對於火焰其實沒有太多的研究,所研究的只是怎樣激發,作為唯一擁有火焰的GITTO,沒有辦法將他抓到手,就永遠都沒辦法研究得到火焰的本質。

同樣他們也不會知道要怎樣才能將火焰的傷害降到最低,不過短短幾分鐘i面,泰森身邊的這些人就已經受傷不輕。

火焰持有者們的失控顯然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很快內部的混戰開始,數十名火焰持有者死在了迪茨爾的槍口下,又有更多的人繼續奔湧向前。

GIOTTO蹲在樹上看著下麵的鬧劇,真切希望泰森就這麼死在失控的火焰持有者們的手中。

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為他犯下的罪過付出應有的結果。

意料之外的事總比計畫好的事要多得多,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就在GIOTTO祈禱泰森最好就這麼死在俘虜們手中的時候,現場再度出現了變化。

原本勇猛無比的火焰持有者們猛烈燃燒的橙色火焰忽然暗淡下來,剩下微弱的一點,開始呈現不規則的放射狀。

所有火焰持有者的火焰都出現了這種狀況,就連GIOTTO額頭上的火焰也是如此。

GIOTTO並沒有因為他的火焰和俘虜們發生了同樣的情況而感到有任何異樣,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火焰的變動,同樣也沒有特別的感覺,放射狀的火焰像是某種儀式。

很快這些火焰像是升上高空綻放的煙火一般短暫地出現了瞬間就立刻熄滅,所有火焰持有者在一瞬間熄滅了火焰歸於平靜,紛紛倒在了地上。

迪茨爾因這場奇異的變化而不敢再輕舉妄動,良久才有人試探地查看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死了。”

接連查看了幾人,迪茨爾的部員搖搖頭,“全都死了。”

伴隨著生命之焰的消失,俘虜們的生命無一例外都隨之熄滅。

迪茨爾的人覺得詭異,但也是件好事——不用他們花費力氣去處理後續,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像方才一樣失控地攻擊。

本來就是要死的,現在不過提前了一點罷了。

俘虜們的死亡似乎讓迪茨爾的警戒鬆懈了許多,泰森身邊的人有不少都在四周確認倒下的俘虜是否已經真的死亡,一時間仿佛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這是個好機會。

不一定能直接將泰森殺死,但讓他重傷是絕對沒有問題。

GIOTTO手上燃起火焰,他與泰森之間的距離能夠用火焰進行一定程度的彌補,身邊的部下雖多,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俘虜們身上,只有少數幾名戒備四周,只要他的速度夠快,就能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給出一擊。

麻煩的只是成功一擊之後要如何撤退,比起至少能夠將泰森重傷的誘惑來說,撤退的問題顯得微不足道。

很快做出了決定,GIOTTO從樹上一躍而下就地一滾,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徑直朝泰森沖去。

“是GIOTTO!快保護首領!'

顯眼的火焰讓附近的人一下子便認出來人是誰,沒想到敵方首領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部員連忙讓人回防。

GIOTTO的速度很快,幾乎是頃刻間就來到了迪茨爾身邊。

現在的GIOTTO還沒有具備使用火焰殺人的能力,他身上和沢田綱吉一樣有裝配手槍和匕首,顯然對於近身戰來說匕首更有利於手槍的使用,GIOTTO的手法和沢田綱吉一樣,直奔泰森的要害。

脖子、心臟、股動脈這些都是能夠下手的地方,再不濟還有腎臟,瑪利亞曾經教過他人體的結構,也同他說過哪些部位一旦受傷是十分容易造成死亡的,GIOTTO在見到泰森的瞬間就有了決定,一把匕首準確地埋入他的心臟在中。

他動手的位置唯有心臟是距離最近,察覺到GIOTTO意圖的泰森在略微的慌亂之中用手擋住了GIOTTO,讓他刺入的地方造成了一些偏差,沒有完全正中。

GIOTTO沒有戀戰,得手後迅速退開泰森身邊。

沒有完全正中心臟稍微偏了一些,不說當今的醫療方式能不能夠將泰森及時救回,在別墅區中,任憑對方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快速趕到醫院。

就這樣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漸漸流失生命,對於泰森來說才是最好的死亡方式。

首領受到致命攻擊激怒了所有迪茨爾的成員,他們紛紛掏出槍支瞄準了GIOTTO,如此多人對著他開槍,總有一發子彈同樣能夠擊中他的致命處。

“GIOTTO!”

和所有人一樣都經歷了俘虜們失控的攻擊,G艱難擊敗對手後立刻趕來,跟隨的部下有三分之一已經死亡,剩餘的人包括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想到GIOTTO面對的是泰森,他顧不得休息立刻帶著剩餘的部員前往。

同他一樣已經將敵人解決的還有阿諾德和斯佩多,斯佩多轉到去幫助陷入苦戰的納克爾,阿諾德則與他在途中碰面。

兩人帶領各自的隊伍一起趕往GIOTTO所在的地方,阿諾德的隊伍比G要損失小一些,全因他本人包攬了大部分的敵人,才減少了部員的死亡。

他們因為躲避大炮和後來遇見迪茨爾的心腹一路打鬥離開的距離有些遠,等終於回到了原本的地方時,看到的就是數十名迪茨爾部員拔槍對準GIOTTO的場景。

利箭遠遠射來穿透了身邊的人的頭顱,GIOTTO知道這是G的手筆,然而他身邊的人太多,任憑G的速度怎樣快,也不會快過他們手中的槍支和子彈,這是GIOTTO從決定攻擊泰森開始就想到的後果。

有火焰的加持他的機動性比普通人高出許多,GIOTTO已經盤算過自己中槍而亡的可能性,身上吃幾發子彈必不可免,但他不一定會死,超直感能幫助他避開會集中要害的子彈,有了這重保障,才讓GIOTTO決定以身犯險。

幾發子彈和泰森的一條命相比,可是太划算了。

超直感的叫囂和警告讓GIOTTO成功躲開了幾發可能會命中致命處的子彈,只是他們跟在自己身後窮追不捨,難以完全擺脫。

G和阿諾德的出現是好事,但他們的隊伍也無法繼續戰鬥,讓GIOTTO不能直接往他們的方向而去。

“GIOTTO小心!”

G的聲音再度傳來,超直感爆發出的警告比先前更加嚴重,讓GIOTTO察覺到這或許不是子彈那麼簡單。

迪茨爾的幾名部員掏出了僅存的手榴彈。

這是和大炮一起談回來的東西,大炮是借給他們的,手榴彈則是他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東西,軍隊的物品都有登記,賣給他們的手榴彈數量有限,之前被亞力克拿走了大部分去彭格列分部,如今只剩下了三枚,被留在泰森身邊的部員隨身帶著。

泰森的受傷讓身邊的人處於極端的憤怒之中,完全沒有想起他們的手上還有這件大殺器,多次射擊GIOTTO不成功後終於想起僅剩的三枚手榴彈,子彈無法輕易打中,攻擊範圍更大的手榴彈可以。

手榴彈出現的那一刻,G同時奔向了GIOTTO。

儘管知道自己前去的作用不大,但他無法在原地看著GIOTTO陷入困境。

有人卻比他更快。

帶著和GIOTTO如出一撤的橙色火焰從身邊掠過,拉開了保險的手榴彈即將降落在GIOTTO四周,那道有著橙色火焰的身影上前將GIOTTO包裹,與此同時他也被阿諾德撲倒在地。

坑窪的地面再次受到爆炸帶來的傷害。

GIOTTO陷入了奇妙的狀態。

他感到自己被什麼東西包裹住,能夠清晰地聽見外面爆炸的聲音,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仿佛巨大的煙花在耳邊炸響,嚇人卻無害。

包裹住他的東西很快將他放開,GIOTTO在抬頭時清楚地看見了那是一件黑色的披風。

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黑色披風的所有人是沢田綱吉,這件為他們擋下攻擊的披風眨眼間變成了一只橙色的小獅子站在沢田綱吉肩頭,不等GIOTTO細看立刻消失不見。

“沒事吧,GIOTTO?”

“……沒事。”

GIOTTO有些怔愣,好一會兒才有些疑惑地叫道:“沢田?”

沢田綱吉降落在地放開攬住GIOTTO腰的手,快速地將對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受傷嚴重的地方,才應了聲。

“是我。”

才發現自己剛剛並不是在地面上,GIOTTO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額頭燃燒著火焰的青年,心中多了許多疑問。

“你……”

“GIOTTO!”

從不遠處的地上爬起,G跑到GIOTTO身邊,想要開口說話,又安靜了下來。

額頭燃燒著的橙色火焰、除了手背上有著不同數字幾乎一樣的手套、身上穿著屬於GIOTTO的外套、幾乎一模一樣的冷靜神情和那雙橙紅色的眼睛,幾乎讓G覺得另一個GIOTTO出現在眼前。

沒有任何時候比這一刻讓G更覺得,沢田綱吉和GIOTTO是一模一樣的。

兩人有著不同的性格,即便樣貌在相似也能輕易分辨得出,但這一刻真的有讓熟悉的人也覺得,他們有種複刻一般的相似。

“沢田你怎麼……”

G想問他為什麼會跟GIOTTO一樣有了火焰,仔細一看發現他現在的情況說不上太好。

他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掐痕,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已經由原本的紅色慢慢發青,右邊的衣擺和褲子還能看見未幹的血跡和沾在血跡上面的枯葉雜草,部分地方有已經包紮過的上口,還有許多不大的已經有點結痂的小傷口,被衣物遮住的地方或許還有更多的傷痕。

“先離開這裏。”

進入超死氣狀態的沢田綱吉整個人的氣質有了肉眼可見的轉變,繼續站在這裏確實不可,在迪茨爾的部員還沒有察覺到他們並沒有在手榴彈下死亡之前,先離開他們的視線。

GIOTTO的運氣還不錯,身上只有幾道子彈的檫傷,最嚴重的也是只是被子彈完全貼著皮肉擦過,沒有中彈的地方,不影響任何行動。

他們快速回到了隊伍的所在地。

GIOTTO將方才的情況和他們簡單說明,是因為他成功捅了泰森的心臟一刀才引起了眾憤,手榴彈的存在和大炮一樣依舊是GIOTTO所沒想到的,如果不是沢田綱吉及時出現,他搞不好也要死在那裏。

對於這類完全屬於軍方的物品,在亞力克手中出現過後,本以為迪茨爾已經將之完全消耗——泰森和他的心腹的做事手法和彭格列相差甚遠,時常為了競爭到一樣東西而用盡手段,像是手榴彈這類型強有力的武器,只會完全出現在一個人的手上。

“泰森活不了多久。”

沒有正中心臟稍微有點可惜,但這裏沒有任何醫療設備,迪茨爾甚至連帶來的醫療人員都沒有多少,相當於變相地在這裏等死。

如果不是他們的人也已經精疲力盡不好在直接硬碰硬,再冒險過去給泰森一槍讓他死得更加絕對會更保險。

殺死了泰森,剩下的問題便不大了。

此時他們更加關注的是沢田綱吉。

GIOTTO知道沢田綱吉擁有火焰,也知道他說自己無法使用的事情,否則早在宴會那時候就已經使用了,犯不著讓自己拆單栽在那裏,還有剛剛看見的披風和那只小獅子……

沢田綱吉清楚GIOTTO想問他什麼,但他一句都無法回答,只能搖搖頭。

與未來相關的事情沢田綱吉一個字都不能說,不管是指環的應用還是匣兵器都完全屬於未來的產物,被看到的事情不大,但是讓過去的人直接瞭解,就屬於違背規則了。

因此沢田綱吉手上戴著的依舊是那枚A級指環,彭格列指環倒是在取出手套的時候被他一併拿了出來,和匣子放在了內袋之中。

指環比匣子更加敏感,還是不要讓GIOTTO有看見的可能性比較好。

至於他為什麼能夠忽然使用火焰……

沢田綱吉也感到驚訝。

大概是火焰持有者們一同發出那不規則的放射狀火焰讓他的指環也燃起火焰之後,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恢復了火焰的使用。

沢田綱吉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也沒有特別的感覺,他就是在火焰持有者們的包圍之中,重新擁有了火焰。

火焰持有者們一同呈現出一樣的放射狀火焰的場景G和阿諾德也有看到,他們也是借助了這些火焰持有者的失控,將泰森的心腹殺死,才趕到這裏。

他們那邊的情況G也和兩人稍微說明,斯佩多過去支援納克爾,兩人應該很快能夠搞定。

首領和心腹都被解決,迪茨爾也就不成氣候了。

何況要針對迪茨爾的並不止彭格列一個家族,他們先前的所作作為已經得罪了許多人,說不准他們的總部現在已經淪陷。

留守在總部的是經手火焰實驗的阿比爾蓋,他或許能夠應對一兩個家族的攻擊,絕對不能同時應付得了多個家族的聯合復仇。

朝利雨月三人沒過多久也都找了過來。

都受了不算太過嚴重的傷,但都順利將自己的敵人解決。

至此有關迪茨爾的事情好像就這麼落下帷幕。

沒有了領頭人的迪茨爾,很快會被其他家族瓜分,至於那些還幸運活著的家族成員,或許會再度回到黑街之中,也可能會加入其他的家族。

總之這都與彭格列無關了。

也只有沢田綱吉知道,在百年後,已經改名換姓的迪茨爾家族會對彭格列進行一場遲來百年的復仇。

儘管知道莫倫斯就是迪茨爾,沢田綱吉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那一批秘密逃走的迪茨爾人員,就連GIOTTO他們也不知道,泰森在此時已經有了後代。

或許他更應該想的是要如何回到二十一世紀。

-

“等等。”

“不太對勁。”

同時開口的沢田綱吉和阿諾德對視了一眼,對於迪茨爾的動靜感到不對。

守護者們應對上泰森的信服並不是簡單將其殺死就完事,剩下的沒有在戰鬥中死亡的部員都被他們用各種方法給綁了起來,確保他們不會逃走才前來這裏,這也是杜絕他們重新聚集起來再次發起攻擊。

泰森被GIOTTO一刀紮進心臟,他的部下為他復仇不成,也不應該這樣安靜。

這完全不符合首領死亡該有的動靜。

GIOTTO那一刀沒有正中心臟,在不將匕首拔出心臟血管沒有直接破裂的情況下,泰森還能夠活上一段時間,不論是將他緊急送往醫院還是在原地做出處理,都不應該如此安靜。

從GIOTTO攻擊泰森之後迪茨爾部員們的反應就能夠看出他們不會對此善罷幹休,安靜的氛圍或許是危險將近。

因戰鬥和受傷的關係眾人已經顯得疲累,反應和感知沒有先前那麼靈敏,沢田綱吉和阿諾德在察覺到所有不對的時候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讓他們覺得略微懊惱。

本是不應該出現的問題,但沢田綱吉也知道他對此毫無辦法,身體的反應最能體現他現在的狀態,不知是否真的如同REBORN所說,法比奧的藥物給他帶來的副作用已經完全影響到了身體機能,這次受傷過後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自身狀態的大幅度下降。

放在往常,僅僅是從炮火中逃離以及中彈不會讓沢田綱吉的狀態下降到這種地步,他在戰鬥中的警覺性永遠保持最高,只有身體到達極限才會讓他的反應下降。

這也意味著,對於沢田綱吉來說是個十分危險的狀態。

被火焰持有者們掐過的脖子、使勁按住過的肩膀腰腿都在隱隱作痛,比起阿諾德他們面對的直接失控並無差別攻擊的火焰持有者,沢田綱吉僅僅是被兩雙手掐住脖子,已經相當幸運。

兩人決定前去探查情況。

所有人中受傷最輕的是GIOTTO,但作為首領,不到最後時刻守護者們都不會輕易讓GIOTTO直面危險,何況地下室中還有藍寶他們,最後總得有人去將他們帶出。

超死氣狀態下的沢田綱吉難以被人看出情況到底是好是壞,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的狀況如何,在得到對方沒事的答復後,沒有強留他在原地。

沢田綱吉的狀態實際上不太好,同時感到時間不多,不知道是因為逐漸虛弱的身體還是別的原因,讓他催生出想要儘快將這件事解決的念頭。

現在的情況並不複雜,泰森手下的心腹要稍微比守護者多一些,亞力克已經在分部的時候被瑪利亞殺死,另一名不常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阿比爾蓋留守總部,剩餘的五名心腹都在與守護者的戰鬥中死亡。

在泰森身邊保護的是一些戰鬥力高強的部員,對泰森忠心耿耿,才會在親眼目睹首領被刺後陷入極端憤怒之中。

別墅區周圍有許多樹木,沢田綱吉他們躲藏在其中一片小樹林中,斯佩多原本呆著的那個地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不再適合作為掩體使用,阿諾德和沢田綱吉分開兩個方向分別探查。

沢田綱吉躍上高大的樹木,輕易將底下的場景盡收眼底。

“GIOTTO!快離開!”

沢田綱吉高聲吼道,從樹上一躍而下,掌心中的火焰燃起,沖向前方。

迪茨爾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那臺大炮推到了距離他們極近的地方,輪子被綁上了衣服減輕了聲音,才讓他們毫無所覺,泰森面色青白地被人攙扶著站在大炮後面,那把匕首仍舊插在他的胸口上,眼見沢田綱吉沖出,使勁扯出一個報復地猙獰笑容。

“一起去死吧。”

最後一枚炮彈早已塞進炮膛,幾乎是沢田綱吉沖出來的同時,泰森就將炮彈發射,讓樹林中的GIOTTO幾人避無可避。

爆炸的衝擊波沖向四周,雜草樹木皆被盡數摧毀,泰森的笑聲淹沒在巨大的爆炸聲中,唯有GIOTTO驚愕地抬起頭。

他的眼中滿是鋪天蓋地的橙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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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16 0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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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麼樣了,情況……得住嗎?”

“……他……醒……”

沢田綱吉耳邊傳來一連串的嘈雜聲。

細細碎碎地難以分辨,聽不清到底是誰的聲音,只能感覺有人在身邊四處走動,人數不少,帶著慌亂的腳步從快步行走變成跑起,來來往往地響著。

他意識昏沉感到十分疲累,決定不再多花腦子去思考看不見的問題,很快陷入沉眠。

“情況穩定下來了。”

醫生呼出口氣,聽見這句話的醫護人員們不約而同停下了緊張的腳步,有序地繼續進行未完成的工作。

半小時前儀器發出的尖銳警報聲讓彭格列整個醫療部陷入高度緊張之中,醫護不斷進入又離開,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沢田綱吉的狀況穩定下來。

想起還在外面等待的門外顧問及守護者們,醫生讓一名護士前去把最新情況告訴他們,讓眾人放心。

病房還不能讓人進入探視,完成急救後醫生留下來觀察了一段時間,和護士一起記錄相關數據,確定生命體征真正平穩下來後,才離開。

關上病房們之前醫生最後看了病床上的十代首領一眼,但願接下來的幾天能夠看見對方逐漸好轉的跡象。

-

沢田綱吉回來得很突然。

如同他消失一般沒有任何預警,突然就出現在了後花園之中。

——和法比奧決戰的地方,也是他消失的地方。

彭格列的後花園中能夠進去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平日裏部員們不太會前往這個地方,一般只有負責照顧花園的園丁和守護者們才會前往,巴吉爾就是在前往門外顧問辦公室的路上看見了沢田綱吉。

遠遠地看見有人躺在地上,巴吉爾擔心地上前,在看清地上的人後差點嚇得魂飛破散,無語輪次地給REBORN打去了通訊,又聯繫了醫療部的人員。

巴吉爾和入江正一的通訊一前一後到達,後者因為監測到大空指環的反應而對REBORN進行報告,詳細地告知了出現反應的位置。

醫療部先一步到達,REBORN迅速通知了所有守護者,在前往醫療部的半路碰見了躺在擔架上的沢田綱吉。

巴吉爾一路跟隨在身邊,直到沢田綱吉被推入搶救室才停下。

“巴吉爾,十代首領……”

獄寺隼人率先開口,他和山本武原本正在商量有關總部重新佈防的事,接到REBORN的通訊後立刻放下了所有事快速趕來,只在關門前瞥到沢田綱吉似乎不太好的模樣。

然而巴吉爾所知道的情況也不多,他只能搖了搖頭,“我看見沢田殿下的時候,他並沒有清醒。”

就那麼直接躺在地上,因此巴吉爾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出現在這個地方,身上的傷口都是怎麼來的也一概不知。

當時看見沢田綱吉躺在地上的模樣就已經十分刺激,眼下除了把醫護人員叫來也無暇想到別的地方,還記得要先給REBORN通訊,已經是超常發揮的職業素養。

具體的情況也只能等沢田綱吉醒來後才能知道,至於他的受傷情況如何,等急救結束也能得知。

沢田綱吉早在彭格列總部配備了一整套設施完全的醫療設備,總部內有專門分割出來的醫療部門,從正式接手了彭格列開始,就按照未來戰中的設想重新將醫療部門進行過一番整改,增加了許多設備和人手,並設有分部在總部各處,讓受傷的部員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治療。

不論是他還是守護者都在醫療部內待過不短的時間,一開始只是訓練時的小傷,漸漸地有了更嚴重的因出任務而受的傷,在不斷的招攬人手和改進之後,彭格列的醫療部門是讓人足以安心的存在。

沢田綱吉也不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姿態進入搶救室,守護者們縱然感到焦急但都沒有第一次發生時的慌亂,他們相信醫生們同樣也相信沢田綱吉不會就此死去。

——連他最開始失蹤的時候都沒有人想過他會死,何況人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搶救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長,從搶救室出來後立刻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隨後他們才從醫生口中得知沢田綱吉的情況。

槍傷、於傷反倒是小時,最麻煩的是身上因爆炸形成的傷口,以及連帶造成的其他傷勢。

法比奧藥劑的副作用終於在此時發揮了它的效果,以沢田綱吉原本的體質來說不應該會嚴重到這種程度,但本身自愈能力的下降連帶著抵抗力免疫力全都下降不少,造成身體成倍的虛弱,許多併發症也一同出現。

以沢田綱吉現在的情況醫生也不能完全確定他醒來的時間,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情況不好的話生命體征產生波動,再次進行搶救的可能性不小。

果然在後半夜儀器大肆作響,沢田綱吉被早有準備的醫護進行了一番搶救,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幸運的是,經過這兩次搶救之後,沢田綱吉的生命體征總算穩定下來,並漸漸向好的方向恢復。

前前後後過了五天,沢田綱吉終於像是睡飽了一般睜開眼睛。

然後迅速閉了回去。

不是因為睡的時間太長讓眼睛乍然見光感到不是,而是身上太痛,還不如昏迷的時候。

“醒了就不要裝睡。”

男人略悶的聲音傳來,沢田綱吉轉動眼珠,看見了正坐在身邊穿著隔離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不用說話,我叫醫生進來。”

沢田綱吉認得那是REBORN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的聲音不太清楚,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在陷入黑暗前經歷了什麼,恐怕是聽力再次受到了損傷,才聽不清楚對方的話。

他有點事想問,不過既然對方讓他不要說話,他也就遵循,才發現除了身上亂七八糟一併傳來的讓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痛的痛感外,臉上還罩著一只氧氣罩。

有種久違了見到了高科技的感覺。

醫護人員很快前來給沢田綱吉詳細檢查了一番,並於REBORN溝通了他的情況,沢田綱吉懶得去聽,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有注意事項也總歸不會讓他一個傷患去注意。

他們給他喂了點水又把氧氣罩按了回去,臨走前和REBORN說了探視的時間,很快離開了病房。

沢田綱吉轉了轉眼睛,用眼神詢問他的老師自己是怎麼回事。

然後REBORN給他看了張照片。

照片中他正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不是纏著紗布就是貼著與檢測儀器相連的軟管,總之不太好看。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總算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模樣。

“腰部中彈、軟組織挫傷、多處爆炸傷、肋骨骨折連帶引發急性血氣胸進行開胸手術,算上今天是你昏迷第五天。”

第一天後半夜的搶救就是因為突發的急性血氣胸被推進了手術室,相比起這些而言其他的小傷不值得一提,REBORN沒有留下太久,臨走前只給他一句“好好休息”,多的話一句都沒說。

彭格列現在是什麼情況、距離他去了初代的時代到底過了多久、莫倫斯家族和法比奧又怎樣了,還有守護者們,沢田綱吉想知道這些,偏生REBORN一句都不提,讓他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幾天,守護者們知道他醒來後,連同巴吉爾一起都有陸陸續續前來探望,只不過他們的作風十分統一,每次來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並嚴格控制了人數,以及每一個人都拒絕回答他想知道的問題。

沢田綱吉做了開胸手術,刀口遠遠沒到癒合的程度,呼吸說話都會產生疼痛,朋友們也儘量減少他說話的時間,讓沢田綱吉完全沒有詢問的機會。

沒辦法從同伴口中撬到什麼有用資訊,沢田綱吉決定乖乖閉嘴,等他們想讓自己知道的時候就會主動說了。

肋骨骨折和開胸手術都不是小事,沢田綱吉一連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好幾天才去了普通病房,感覺輕鬆不少。

身上監測的儀器都被拆掉,轉入普通病房的沢田綱吉終於擺脫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的日子,巴吉爾也終於和他說了他們是怎麼發現他的。

“是彭格列指環吧。”

大空指環又回到了手上,除了彭格列指環沢田綱吉再也想不出有什麼能讓他穿越時空,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是因為他覺得並沒有什麼契機能讓指環將他帶到過去,或許那是法比奧的手段也說不准呢。

直到他再次回到這裏,沢田綱吉百分百確定,他回到GIOTTO的時代,就是因為彭格列指環。

“對了巴吉爾。”

沢田綱吉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彭格列總部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運行依舊,有關總部的事情還不著急,他想要知道的是有關初代的事,“能不能幫我去找點東西……1891年和1892年有關初代的歷史記錄,需要單獨記載的,不是大紀事的。”

他需要確定彭格列的歷史有沒有被他改變,也需要知道在他回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明天幫您帶來。”

眼見距離沢田綱吉休息的時間差不多要到,巴吉爾記住了沢田綱吉的要求,“明天我會早點過來。”

“辛苦你了,巴吉爾。”

作為暫時還不能離開病房的傷患,沢田綱吉被醫護工作人員嚴格要求了作息時間,不用說工作不會來到他面前,就連打遊戲的時間都有被限制,一整天下來唯一的放鬆時間竟然是被同伴們探望的時間。

仿佛又回到了被瑪利亞關在房間的日子。

然而他已經離開了1891,瑪利亞也真正地成為了歷史。

第二天,巴吉爾將找到的東西給沢田綱吉帶了過來。

守護者並不太有空,因此來探望他最多的是巴吉爾,他知道REBORN也借此讓對方觀察他的狀態,雖然所有人都不清楚他在回來前的這段時間在1891發生了什麼,但大概能夠看得出,他的精神狀態實際上不是太好。

沢田綱吉也沒有去證明自己的“沒問題”,他確實需要一段休息的時間,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

巴吉爾送來的東西只有一本不到一指節厚的硬牛皮紙線裝本,書脊上標明的年份正是1891-1892這兩年。

除了大紀事以為每位首領更為詳細的在位事蹟都會被單獨存放,沢田綱吉學習彭格列歷史的時候也只瞭解了大紀事這一部分,有關GIOTTO的曾經翻閱過一些,不過也是他成功將彭格列轉型並壯大後的輝煌事蹟了,有關之前的事本來就記錄得不多,那時候的沢田綱吉還沒有想到要去翻看。

這兩年的記錄也沒有沢田綱吉想像中的那麼多,他翻開外封。扉頁過後就是一張彭格列當時的重要成員的表格。

瑪利亞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明確地標明瞭醫生的職位還有死亡的年份,不知道是誰製作的這一本,上面竟然還有一張她模糊的照片。

沢田綱吉去到1891的時候彭格列的轉型計畫已經進行了不少,他翻開下一頁,上面記錄著的是比去到要更早的事。

翻過幾頁後就是沢田綱吉所熟悉的,從藍寶和博諾故意偽裝成G和斯佩多去截取卡薩帕的情報開始,一路到迪茨爾對彭格列發起進攻,書上所寫的沒有太過詳細,但都和沢田綱吉經歷過的大差不差,很快他翻到了結果。

“……經此一戰,迪茨爾家族首領泰森·迪茨爾並其所有心腹戰死,家族被瓜分,彭格列由此成為真正的黑手黨組織,並在西西里中佔有一席之地。”

結果和他料想的沒有相差太多,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彭格列後面應該沒有再有更多的損失,並憑藉將迪茨爾擊敗而讓他們在黑手黨中完全站穩了腳跟,也讓其他家族瞭解到彭格列的實力。

經典的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讓不少家族都對彭格列改變了態度。

而沢田綱吉最為關注的是,整本書中,從來沒有提過有關他的一句話,哪怕是沒有姓名的相似的人都沒有。

他特意翻到了成立門外顧問那一部分,當時的門外顧問只有他和阿諾德兩個人,阿諾德小隊下的人並沒有歸入到門外顧問當中,按照GIOTTO和他的意思,都是想經過考核篩選之後再進行人員的招納,而在書中只提到了阿諾德一人。

在那個時代的記錄中,他完全沒有留下丁點痕跡。

沢田綱吉想起他和GIOTTO以及初代守護者們見面的時候,對方也從沒有對他露出過類似懷念或是看到舊識的神情,就像是初次見面一般,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REBORN專門來提醒過他不用擔心自己會改變歷史,或許世界本身會進行修正,短暫出現在1891年的來自未來的沢田綱吉會被人遺忘,所有人的生活都會回歸正規。

想到這裏,沢田綱吉說不上來有什麼感覺,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沒有任何結果會比現在的好。

對於自己的痕跡完全消失在1891沢田綱吉也沒什麼遺憾的,要是真的有有關他的消息記錄,才更加驚悚。

1892年算是彭格列正是開始壯大的開端,沢田綱吉仍舊記得彭格列在與迪茨爾開戰之前的總財產,唯一作為根據地的別墅還是GIOTTO的私產,結果直接在戰爭中被大炮炸沒,恐怕彭格列又要過上相當貧窮的一陣子了。

不過還有博諾和博納羅蒂的救濟,要是能夠得到迪茨爾財產的一部分,不至於過得太差。

就是他直接在眾人面前消失,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恐慌。

沢田綱吉合上書放在一邊,巴吉爾把東西送來之後就因工作離開,病房中只有他一人,開始漫無目的地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那時候的沢田綱吉一直都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就是保證GIOTTO和守護者們能夠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

迪茨爾為什麼還有一枚炮彈沢田綱吉也無從追究,或許還他數錯了又或者是大炮在運來的時候炮膛中本身就有一枚炮彈,不過那時候也沒有時間去想到底是為什麼,要怎樣保下GIOTTO他們才是沢田綱吉要考慮的。

他比GIOTTO要更熟悉火焰、能夠使用的招式更多,況且又恢復了火焰的使用——不論是不是暫時的,沢田綱吉確定自己能將他們都保下。

麻煩的是泰森開炮的地方距離GIOTTO他們實在太近,想要救下GIOTTO他們沢田綱吉也只能近距離地對上。

受傷是沒辦法的事,沢田綱吉當時也沒有時間去想自己之後要怎樣,他只記得自己來到炮彈面前,在它爆炸之前,用火焰為他們形成了阻隔的牆,然後匆匆釋放火焰給自己也加了一層保護。

後面的事也記不太清楚了,睜眼就回到了不是太過陌生的病房之中,見到REBORN讓他更加確定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對於沢田綱吉而言是件好事,但對於GIOTTO他們來說……

大概就是直接目睹同伴沖進爆炸源中被炸得粉身碎骨什麼都不剩吧。

光是用聽的就覺得相當可怕,更不用說親眼見到的GIOTTO幾人……或許沒有太看到,築起的火焰應該會遮擋掉他們的大部分視線,但沢田綱吉在他們眼前被“炸死”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這麼一想,忘記沢田綱吉這個人,還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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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20 01: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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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沢田綱吉度過了真正意義上休閒娛樂的兩個月生活。

在這兩個月內他沒有處理過任何一份檔,甚至連檔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代為處理的是REBORN和巴吉爾,原本以為自己進入普通病房後不久就會重新開始工作,沒放到一連兩個月下來連工作有關的字眼都沒聽見,幾乎讓沢田綱吉以為他的老師已經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中被人掉包。

實在太不合常理。

他詢問過REBORN,對方當時沒有給予他任何答復,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份自己的體檢報告。

上面的數值慘不忍睹,最下麵的醫囑被醫生反反復複地寫明了需要靜養、好好休息以及不能勞累。

所謂的不能勞累,有另一張更為詳細的內容,上面標注了最好不要做的事。

沢田綱吉看著那張紙上的內容,露出了沒有見過世面的表情。

所謂的不能勞累並不單指體能上的消耗,精神損耗也包括其中,處理檔需要花費大量精力,不適合他如今的身體狀況。

於是所有人一致決定,將沢田綱吉排除在工作之外。

然而這兩個月的鹹魚生活聽起來不錯,實際上沢田綱吉連病房都沒有出去過兩次,藥劑帶來的副作用依舊影響著他的身體,讓他變得虛弱,比平常更容易生病和疲勞數倍,以至於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利用大量的睡眠讓身體進行自我修復,是沢田綱吉每天的工作。

當然中途還有他實在在病房待不下去,偷溜去花園逛了一圈,想起自己的火焰似乎回來了於是想測試一下,剛蹲在花園亭子裏把火焰點燃,就被正好路過的斯庫瓦羅提著衣領扔回了病房。

結果就是,第二天他感冒了。

醫生給出的檢查結果是由於抵抗力低下導致的身體虛弱,加上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使用火焰,即便只是點燃了火焰一小會兒,也有點超出了如今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於是在花園吹了會風後,就這樣感冒了。

沢田綱吉老老實實地半躺在床上聽得很無語,病房裏的斯庫瓦羅笑得很大聲。

他原本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沒什麼大事,雖然能夠感覺得到是比之前要虛弱了一些,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總感覺比國中的時候考試成績只有17.5分還要丟臉。

之後沢田綱吉再也沒有輕易出過病房,好在山本武等人來的時候會給他帶來點娛樂設備,能夠在病房裏面打打遊戲,偶爾他們都沒有太多工作的時候,還能騰出時間來跟他聊天。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和沢田綱吉聊過工作相關的事情,從他的觀察中得知目前彭格列應該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否則守護者不應該還有和他聊天的時間。

等沢田綱吉真正被放出來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久違地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生出了丁點懷念。

很快接踵而來的工作就讓他把這丁點的懷念拋棄了。

首先是有關莫倫斯家族的事,先前他還在初代那邊的時候就通過六道骸讓REBORN還有雲雀恭彌一起去調查過莫倫斯相關的事,從而得知迪茨爾是莫倫斯的前身,在襲擊發生之後,追蹤莫倫斯一事被REBORN交給了VARIA,經過數月,暗殺部隊得到的資訊已經足夠,他們剩餘的人數、藏匿的地方、之後有什麼打算都被打聽得一清二楚。

“最後一次探查在兩天前,發現他們準備了大量麻醉槍支,以及數箱藥劑。”

斯庫瓦羅將手中的資料交給沢田綱吉,VARIA派來的人是他和路斯利亞,正好這也是他負責的部分,遠比資料上所寫的知道得更多,“法比奧成功襲擊彭格列後逃走,與他聯合的家族在守護者的動作下得到應有的懲罰。”

所謂的“懲罰”是他們一貫的用詞,實際的意思也很廣泛,可能是直接讓某個跟彭格列不友好的家族覆滅,也有可能會是單指一些簡單的動手腳,諸如搶走他們某條來錢或者獲得武器的路子,具體還是要看那個家族做了什麼,而得出不同的懲罰內容。

沢田綱吉不在,REBORN全權放手將懲罰的內容交給守護者們決定,等VARIA趕回彭格列的時候,守護者們已經將這件事處理完畢了。

具體做了什麼守護者沒有透露多少,不過這些家族都還好好地存在於裏世界中,只是完全沒有往日的風采,特別是他們主要的領頭人莫倫斯完全銷聲匿跡後,幾乎無法維持日常的運行。

那些家族已經再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光是如何讓家族繼續生存下已經是他們所要面臨的重大問題,沒了莫倫斯做出頭鳥和供給他們金錢武器的支援,這些家族不可能會同彭格列再次杠上。

“據點、數量和路線都清楚了嗎?”

沢田綱吉接過檔快速翻看,有不少東西都是他已經離開二十一世紀之後才開始調查的事,對於莫倫斯這個家族沢田綱吉其實不算太熟悉,雖然是站在彭格列的對立面,但這個聖家族由於主要負責研究方面,又沒有公開對彭格列做出過什麼,因此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沢田綱吉僅僅只是知道他們是敵對家族而已。

而這樣的敵對家族,起碼有幾十個。

大大小小的,有的是因為依附的家族或同盟家族和彭格列是敵對家族不得已也與他們敵對,彭格列不可能一聽到有自己的敵對家族就去查人家的老底,他可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

縱然是有一定程度的調查,也不過是一些基礎的東西,現任的首領是誰、過往的一些大事和家族主要發展的行業,此前沢田綱吉也只是清楚莫倫斯家族的現任首領是法比奧,主要領域在研究上面,與彭格列並不重合。

後來察覺到他們的動作以後,能找到的訊息也不多,莫倫斯家族從很早之前就十分低調,雖然是個中型家族卻沒有太多的存在感,面上給出的資訊也不多,如果不是突然聯合了幾個敵對彭格列的小家族似乎在商討什麼動作,也不會被察覺。

有關莫倫斯的異樣是迪諾無意中發現告訴他的,即便沢田綱吉已經快速回應也派人跟進,也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幾乎是將彭格列打了個措手不及。

——就是法比奧手中那支特別針對沢田綱吉的藥劑,如果當時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自己又被多名幻術師困住而發生了後面的事,光憑莫倫斯和那些家族的實力,即便REBORN、雲雀恭彌、六道骸和VARIA都不在總部,擺平他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並不是沢田綱吉或者彭格列任何一人的問題,換做其他家族大抵如此,他們也不可能每見到一個不熟悉的或是敵對家族就時刻防備,那樣只會消耗他們自己。

斯庫瓦羅的資料上已經將所有東西都寫得一清二楚,包括迪茨爾和莫倫斯之間的關係,沢田綱吉已經經歷過兩家百年前的恩怨,重點看的是莫倫斯之後的計畫。

從守護者們口中沢田綱吉已經知道,自那天的事情之後,法比奧帶著整個莫倫斯家族消失在了裏世界之中,似乎是篤定沢田綱吉已經死在了戰鬥之中,又或者知道自己的藥劑一定會成功,沢田綱吉即便沒死也會身受重傷不能再度使用火焰,在他身處1891的這段時間中,從未打探過彭格列的消息。

REBORN將沢田綱吉失蹤的事瞞得很緊,知道的只有守護者、VARIA和入江正一、斯帕納、巴吉爾這幾人,守護者和VARIA後續的行動有不少人都以為是沢田綱吉的命令,而同盟家族也未曾知道這件事,彭格列在外人看來一切正常。

這種情況下,有人要打探彭格列的消息,就會顯得格外顯眼。

但莫倫斯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負責追蹤的斯庫亞羅也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們的據點找到。

斯庫瓦羅給沢田綱吉說了個大概的位置,“已經建成許久,內裏設施十分完善,防禦佈置齊全,法比奧或者上一任的莫倫斯首領應該早有打算。”

正因為防禦設施齊全,探查內裏讓斯庫瓦羅浪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中途還和斯帕納配合進行攻破,才讓他成功進入。

但斯庫瓦羅在裏面沒有呆多長時間,斯帕納只能保證他半小時不被發現,他們也不能提前暴露彭格列已經找到法比奧老巢的事情,所能探查到的只有檔上的那一些。

“小鬼,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彙報完該彙報的事情,斯庫瓦羅就近拖了把椅子坐下,路斯利亞早就坐在沙發上開始泡茶,沢田綱吉的決定會影響到整個後續的安排,REBORN一直在等沢田綱吉回來將最後的決定權交到他的手上,這幾個月彭格列和VARIA雖然也有做一些準備,但沒有得到確切的命令,都沒有定制計畫。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沢田綱吉往椅背一靠,說出一句聽了就令人火大的話,在斯庫瓦羅拔劍指向自己之前,補充說道,“他們藥劑的成分還有效果,你們都看過報告了嗎?”

沢田綱吉提起另一件事,這件事與他們後續的行動有著很大的關係,斯庫瓦羅很快回答,“有,但不全面。”

入江正一和斯帕納根據獄寺隼人撿到的那瓶藥劑,以如此稀少的樣本應是能夠分析出副作用已經是極限,他們得到的報告也就只有從六道骸口中傳達的有關沢田綱吉確實不能使用火焰以及副作用的部分。

作為直接被藥劑產生作用的人,沢田綱吉對比其他人來說更加清楚藥劑的效果,感受也更為直觀,具有很強的參考性。

“法比奧對我使用藥劑,本身就是要將藥劑作為他們主要的戰鬥物資。”如果這次不成功還會進行更改,不過以法比奧的說法,他們已經研究了藥劑很多年,或許在迪茨爾覆滅後他們在逃亡中顧不得,但自從建立了莫倫斯家族並有了一定資金之後,怕是已經開始研究,早年火焰沒有普及讓他們的研究困難,但自從進入火焰時代以來,作為隨處可見的東西,有得是試驗品和樣本供他們研究。

沢田綱吉更為偏向法比奧已經完全確認了藥劑的作用才將它拿出來對付自己,也將此用於實戰,“我在1891年所經歷的時間和二十一世紀不同,但在被藥劑打中之後,我並不是立刻就使用不了火焰。”

“但不排除是因為跨越時間所產生的時間差而導致的問題,我想法比奧要將它們用在實戰之中,也不會讓藥效起效得太慢。”

沢田綱吉發現自己不能使用火焰之後差不多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但那是1891年的一個星期,自從六道骸想辦法聯繫上他之後,他也瞭解到兩邊的時間流速不不一樣,在初代的時代時間會過得更快。

他覺得法比奧不可能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後用又延時性的東西對付他,這個對他來說也相當危險,藥劑沒有立刻起效,沢田綱吉就有辦法將他置於死地,畢竟他只是一個沒有火焰的普通人,長期研究在拳腳方面也並不精通,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也不會讓沢田綱吉有機會攻擊他。

法比奧在帶來的幻術師的幫助下提前逃離,沢田綱吉不知道具體情況,或許有受傷不過總歸是活著的,“法比奧既然現將我當作試驗品,那麼接下來和彭格列的戰鬥一定也會讓所有人都無法使用火焰,目前來說他們的藥劑是無解的,莫倫斯急著都讓彭格列滅亡。”

以此來報百年前的大仇。

“莫倫斯家族本身就不是擅長戰鬥的家族,他們鐵了心要以這種方法來對付彭格列的話,我們完全不能以之前的方式去和他們對上。”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彭格列的人不會猜到他們用什麼方法將藥劑送入他們體內,或許是在暗處進行,或許是通過氣體,方法有很多,但一旦被藥劑入侵到身體,直到解藥研究出來之前,他們不會再有能夠使用火焰的時候。

沢田綱吉說接下來不知道怎麼辦也不是瞎說,即便是雲雀恭彌和XANXUS這類具有超強戰鬥意識的人也會被暗算,這可不是受點傷就能解決的事。

還在病房沒有被放出來的時候沢田綱吉已經想過相關的對策,也猜到法比奧會把藥劑應用到戰鬥上,只是不確定藥劑的數量是能夠批量生產還是只有一部分,思來想去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

如果能讓VARIA沖進去把莫倫斯的秘密基地給炸了就萬事無憂,但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起碼不會被輕易實現。

斯庫瓦羅親自進入過莫倫斯更清楚內裏的結構和措施,他們雖然已經知道了地方在哪里,卻一直沒有輕舉妄動,除了是要等沢田綱吉做決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確實不好打。

那地方鐵壁似的,如果不是有斯帕納遠程協助斯庫瓦羅也難以潛入,何況在那半小時內也有幾次差點被發現,如果他們帶人打過去,在還沒有真正到達位置的時候恐怕就被發現。

“還是再等等吧。”

沢田綱吉對於要怎樣對付莫倫斯有點頭痛,要他放棄這件事是不可能的,光是守護者就不會同意。

斯庫瓦羅和路斯利亞很快離開,原本只是來進行工作彙報,詢問之後的打算也都是額外的事,既然沢田綱吉自己都還沒有做好決定,那麼他們也不必在繼續留在總部。

一開始是沒有想到莫倫斯和彭格列的淵源那麼深——甚至可以說是孽緣,還是單方面那種,而自從去過1891年經歷過那些事之後,無論莫倫斯家族對二十一世紀的彭格列做過什麼,就憑迪茨爾對當時的彭格列做的那些事,永遠都無法讓沢田綱吉釋懷。

如果不是他們,瑪利亞也不會再如此年輕的時候就被葬入土中。

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本就不應該發生,如果不是泰森一心仇恨貴族將GIOTTO當成假想敵,把彭格列視為死對頭,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地步。

那時候的彭格列不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完全比不上迪茨爾,如果不是初代守護者們還有博諾他們本身就有足夠的實力,換成其他家族,必定會在迪茨爾這般攻擊之下滅亡。

但彭格列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錯誤,不應該承受不屬於他們的過錯。

沢田綱吉從初代的時代中沒能帶回什麼,原本穿在身上的屬於GIOTTO的西裝外套在巴吉爾後來的告知中也不見蹤影,剩餘的只有屬於他原本的東西。

神奇的是放在西裝內袋中的戒指還有兩個匣子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褲子口袋立頭,而唯一能夠與1891擁有聯繫的六道骸,也在他回來之後與過去的自己完全斷開了關聯。

戴在手上的彭格列指環一如既往,他沒辦法主動聯繫得到GIOTTO,或許要等一切事了後的某一天,他們才會再次相見。

如果可以,沢田綱吉還有點問題想要問問他。

在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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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23 00: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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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沢田綱吉又進行了一輪身體檢查。



得到的結果還不錯,他身上因強行去擋炮而受傷的地方基本已經痊癒,只要他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不作死的話,身體機能都會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值得一提的是,他自身的自愈能力和免疫力等都在逐步回聲,藥劑帶來的副作用似乎隨著時間慢慢變少,再過不久沢田綱吉的身體能和之前一般。



只是他仍舊沒有想到要怎樣對付莫倫斯。



沢田綱吉作為單一的實驗結果不能說明太多的問題,何況他還去1891年走了一圈,兩個時間之間的跨越出現了流速不同的問題,所以在沢田綱吉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何況他能夠使用火焰之前還發生了特殊的事情,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火焰恢復是因為身體將藥效完全代謝了,還是因為那群火焰持有者的緣故。



總而言之事情很複雜,唯一能夠確定的就只有藥劑會讓火焰消失,而他們並沒有解決的方法。



瓶子中剩下的藥劑早就被入江正一他們全部用完,莫倫斯家族中也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物品,他們現在躲藏的地方則有著十分嚴密的設施,對於藥劑也有相當嚴格的管理,無法盜取出來,也難以輕易攻破。



“他們既然能夠研究出讓人失去火焰的藥物,應該也做過大量試驗吧?”



剛好得空的山本武在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愁眉苦臉的沢田綱吉,有關他在1891年所經歷的事情大家都斷斷續續地聽了大概,迪茨爾和莫倫斯之間的關係他們都完全瞭解,一脈相承地和彭格列作對,又有著類似的手法,“法比奧本身並不擁有火焰,整個莫倫斯家族擁有火焰的人不過四分之一。”



沢田綱吉立刻理解山本武想說的話,“但在現在冒險抓來其他家族的成員進行實驗,更容易暴露。”



如今不是一百多年前科技還在起步的時候,當今擁有的科技手段能夠防止的事情再多,要想抓住一個兩個其他家族成員問題不大,但這樣的人體實驗絕不是只用一兩人就能夠得出結果的。



人體實驗是實驗藥劑的最後一步,只有在人體中達到想要的效果,才會被進一步使用。



沢田綱吉對於實驗的整個流程大概瞭解,不可能只用一兩人就將最後階段完成。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黑手黨內有無故失蹤的事。



“可能是用了其他方法,我們可以先調查一下。”



類似的事情山本武同樣沒有聽說過,但他們不知道就不代表不存在,莫倫斯能夠偷偷建造他們的秘密基地,就有手段做出這些事來。



或許會成為一個突破的源頭。



有關在裏世界中不能使用火焰的事情其實不能算是大事,各個家族針對火焰有著不同的研究,限制火焰的使用不過是最普通的一種,不說彭格列,就同盟家族之中就有好幾種不同類型的限制火焰的武器,只不過大家都默認的是,不會對人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不會如同莫倫斯一樣讓火焰完全消失。



山本武提出的未必不是一個方向,沢田綱吉將這件事也吩咐了下去,等待調查結果。



原本沢田綱吉和守護者們闊別已久,雙方得知對方的消息僅僅靠六道骸時不時前往1891年相互交換而得知,六道骸本身又不是會主動說起這些事情的人,每回都得沢田綱吉詳細地問上兩句才能知道詳情,他從初代的時代回到二十一世紀,本該和同伴們有個感天動地的見面,奈何他回來的時機不對,光是醒後在重症監護室待的時間都不短,那會話都不能說幾句,再加上又在病房待了許久,等能夠正常活動的時候,那股子激動感動也都隨時間沖淡了。



就連獄寺隼人在再見到沢田綱吉的時候都能和他如同往常一樣交流,對於沢田綱吉而言這也沒什麼不好,時間的緩衝讓他們都平靜下來,同伴們都能心平氣和地聽聽他在初代時代發生的那些事。



那時候被一群人圍在身邊聽著他說在1891年發生的那些事,沢田綱吉真的有種自己在給小朋友說故事的感覺,雖然這些“小朋友”中比他長得高的比比皆是,沢田綱吉也從中瞭解到了在他離開後總部所發生的所有事。



山本武離開後沢田綱吉轉道去了技術部門,入江正一和斯帕納一向紮根在這個地方,沒有意外的話能在這裏找到他們。



守護者和VARIA的任務一直以來都沒有停止過,除了他剛回到二十一世紀的一周裏,總部難得將所有人都聚集了一下,剩餘的時間他們依舊在工作,沢田綱吉也不是什麼需要人陪床的小孩,何況他們在有空的時候都會來看探望他,不至於感到孤獨。



沢田綱吉進入技術部的時候兩人正好在休息,整個技術部的工作間還是充滿了那種熟悉的亂糟糟,斯帕納咬著不知道什麼口味的棒棒糖,把點心遞給了他,“下午好,彭格列。”



“下午好。”



被斯帕納遞過來的是麻糬,本身就喜歡日本的斯帕納在吃喝方面和入江正一沒有太大的差距,沢田綱吉每次來到技術部門看到的差不多都是日本的點心,現在忌口的東西已經完全沒有,沢田綱吉放心地吃了一塊,“關於莫倫斯的藥劑,正一和斯帕納還有什麼方法嗎?”



作為除沢田綱吉外對藥劑接觸得最多的人,他也想從兩人口中得到一些不同的想法,他首先把自己的顧慮和兩人一說,“彭格列再次對上莫倫斯勢在必行,只是我不確定要怎樣才能防止我們的人被藥劑擊中。”



總不能像古時打仗一樣穿上鎧甲上場吧,製作特殊的衣物也不是不行,只是從開始研究到製作出來也需要不短的時間,加上數量龐大,法比奧可不會等他們裝備齊全了再來打架。



“關於這點我和斯帕納有想過。”



入江正一推推滑落的眼鏡,從他和斯帕納得到藥劑開始研究,就時不時有過這樣的討論,“完全的解決方法暫時沒有,不過我們可以讓莫斯卡輔助試試。”



藥劑是完全針對人體並不針對機器,身為機器人的莫斯卡不會被藥劑干擾,可以先用它們去左右一些事。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能夠對付莫斯卡的東西並不是沒有,斯帕納協助過斯庫瓦羅潛入莫斯卡,對內部的防禦機制更為清楚,使用莫斯卡攻破他們的防禦也並不容易。



“如果我們擁有足夠的資訊,讓莫斯卡先將莫倫斯的防禦徹底打破精准毀掉他們的藥劑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



入江正一雖然擁有火焰但他很少使用,而斯帕納則是沒有火焰的人,兩人又是研究人員,他們在這方面更能貼近法比奧的心理,“莫倫斯家族中擁有火焰的人數不多,精於戰鬥的更少,法比奧想要保護自己不被發現、不被彭格列輕易攻破,一定會在防禦系統上下狠手。”



就像當初入江正一的匣子一樣,他對使用火焰這方面不在行,卻會使用科技保護自己,火焰不是萬能的東西,在面對高科技時也只能甘拜下風。



莫倫斯決心和彭格列敵對,在得知彭格列實力的情況下不可能光研究出藥劑而不去關注其他的方面,銅牆鐵壁一般的秘密基地就是保證他們能夠實現計畫的庇護所。



“但我們都對莫倫斯的基底沒有更多的瞭解。”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從斯庫瓦羅回饋回來的檔中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他們對於防止他人發現這一點把控得相當嚴格,沢田綱吉沒辦法派人前去探查,十分容易就打草驚蛇了。



技術入侵是同樣的道理,莫倫斯既然能做出超強防禦的基地,在技術上不會比他們差,斯帕納那時候能夠協助斯庫瓦羅半小時時間,已經是極限,後續為了清掃入侵的痕跡,加上入江正一一起忙了許久。



最為適合這項任務的是六道骸和庫洛姆,但法比奧有過將多名幻術師集結的前車之鑒,即便他們兩人在幻術士中的實力名列前茅,沢田綱吉也不能放心地讓他們前往。



“原本庫洛姆和骸會比較適合去探查,但是法比奧先前就利用多名幻術師使用幻術將我困住,我們還不清楚莫倫斯之中有沒有幻術師的存在。”



雖然對六道骸和庫洛姆的實力都有信心,不過由多名幻術師共同構造出來的幻術終究不同,沢田綱吉親身體驗過後確實不放心讓他們去單獨執行,只能另想辦法去探究莫倫斯的基地。



最開始和法比奧一起困住沢田綱吉的幻術師都不是莫倫斯家族的幻術師,是那些同盟家族的人,經過VARIA的審訊也都知道,他們只是聽從法比奧的命令行事,知道計畫的一部分,對於藥劑一無所知。



“從那些所謂的同盟家族口中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沢田綱吉能夠回去工作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和XANXUS對接過,暗殺部隊在守護者們動手前已經把他們這次行動起底得一清二楚,讓沢田綱吉感到有意思的是,當日和莫倫斯一起來的那幾個家族首領,竟然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藥劑的存在,白白給他們當槍使。



這樣也能讓家族存活到現在,運氣也太好了。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點什麼,沢田綱吉也不至於冥思苦想,由此也可見法比奧對於藥劑瞞得有多嚴實。



情況似乎再度陷入了僵局。



原本沢田綱吉還在1891年的時候,身為門外顧問的REBORN作為二把手代理了他的職位處理首領事務,巴吉爾臨時回去門外顧問的崗位處理門外顧問的事情,現在沢田綱吉回來了,他們兩人也都回歸原本的職位,那段時間堆積下來的一些需要外出的事務已經不能再拖延,於是在沢田綱吉回到崗位後沒幾天,對方就出長差去了。



少了一個能夠商量的REBORN,有關這件事沢田綱吉除了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外也先後問過雲雀恭彌和六道骸,但大家都沒有能夠很好解決的方法,說到底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在於它不能使用純粹的武力解決。



如果是能夠單純用武力解決的話,VARIA加上雲雀恭彌這樣的配置要解決不過是瞬間的事,沢田綱吉就不用去想那麼多了。



“沢田殿下。”



“有什麼事嗎巴吉爾?”



似乎是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專門前來尋找沢田綱吉,他看到對方慣用的鋼筆並不在身上,果然巴吉爾很快回答,“迪諾先生到訪。”



-



以彭格列和加百羅涅之間的關係,迪諾的到訪並不奇怪。



早在沢田綱吉剛繼承彭格列的時候,迪諾就時長前來,其中只有少數時候是真正有要事詳談,更多的時間都只是單純地來找沢田綱吉,偶爾也會找一下雲雀恭彌。



一如既往地帶著羅馬裏歐一起再次見到熟悉的臉,沢田綱吉感到萬分親切。



各種意義上的親切,一是他本來就很久沒有見過迪諾了,在莫倫斯組織襲擊彭格列的那段時間之前,迪諾就因為加百羅涅的內部事務而布在意大利,在他回來之後REBORN也沒有透露他出事的事情,直到現在對方都被蒙在鼓裏;二是在1891年的時候見慣了博諾,兩人的長相也相當相似,有時候會給沢田綱吉造成一些混亂感。



不過這份混亂感很快在羅馬裏歐跟著巴吉爾一起離開去準備茶點而打破。



沢田綱吉一度覺得迪諾的廢柴體質比他的還要神奇,好歹這麼多年來他在REBORN的各種惡補特訓之下終於擺脫了這一稱號,但迪諾卻是不太能夠改變。



拉住不知道為什麼差點絆倒在地的師兄,沢田綱吉不動聲色地讓迪諾坐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區域,保證在羅馬裏歐回來之前對方不會發生意外。



迪諾這次前來彭格列也沒有什麼要事,只是很久沒有聯繫正好今天有空就過來聊天而已。



“好久不見了阿綱。”



對於自己在沒有部下在身旁時時不時地出現意外已經習以為常,純粹只是來聊天的迪諾沒有想到在這幾個月中彭格列發生了不為人知的大事,更不會想到他師弟在這段時間裏面連自己的祖先都見了好幾趟。



“好久不見。”



和博諾相比迪諾更為活潑,在很早之前沢田綱吉就知道他的師兄與外表有著很大的反差,經常會表現出意想不到的東西來。



兩人交流了一會兒最近的情況,與家族無關,都是朋友之間的簡單問候,不過最後還是拐到了工作上的事來。



“聽說守護者動了幾個中小型家族?”



這是迪諾回到義大利之後才知道的事,其中的始末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很快就知道,無非就是這幾個中小型家族不知死活,竟敢就這樣直接跑到彭格列總部去叫板,結果事情沒辦成,卻讓自己的家族遭到了滅頂之災。



於是沢田綱吉將這幾個月的事情簡單和迪諾說了一遍。



REBORN有和他說過,如果同盟家族問起這件事,實話實說並沒有太大問題,他們也不是會將這種事情胡亂說出去的人,只是僅限於當面交流的時候。



沢田綱吉的經歷一向神奇——雖然他本人並不想擁有這樣傳奇的經歷,只想安安靜靜地當一個普通人,然而身不由己得被動接受了這些。



好在迪諾也只是稍微感歎了一下,沒有對於他忽然到達1891年這件事發出更多的感慨,“所以莫倫斯家族在一百多年前就和彭格列結仇,直到現在才展開報復。”



迪諾記得有關莫倫斯家族的異樣當時還是他轉告給沢田綱吉的,加百羅涅和彭格列用的不是同一套情報網,他們時長會互相交自己所得的情報,不過那時候迪諾已經離開了義大利,在得到手下的彙報後再轉達給沢田綱吉,詳細情況到底是如何他並不清楚。



“他們在那時候就會火焰有了想法,不過在整這個進入火焰時代之前,有關死氣之炎的研究太少,他們的研究應該也是近些年才開始突飛猛進。”



沢田綱吉把藥劑的效果和斯庫瓦羅潛入莫倫斯基地的事情詳細和迪諾解釋了一遍,莫倫斯針對彭格列,也很有可能會對同盟家族動手,特別是加百羅涅,兩個家族之間的親密關係讓他們也很有可能成為對方的攻擊對象,這些事和迪諾說清楚也好讓他們有所防備。



“既然斯庫瓦羅都這麼說,看來莫倫斯的防禦確實嚴實。”



迪諾比沢田綱吉更為瞭解斯庫瓦羅,能讓對方也覺得麻煩的事情絕對不簡單,很快他也有了和沢田綱吉一樣的問題——要如何在確保自己不被藥劑擊中的情況下破開莫倫斯的防禦。



說實話他一時間也沒能想到什麼好的方法。



沢田綱吉把自己和入江正一的想法說了出來,利用外力保護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但很多時候加在身上的保護會大幅度影響他們的行動,對於習慣了輕裝上陣的戰鬥人員來說並非好事,甚至可能會拖累他們,變得得不償失。



師兄弟二人一時間陷入了煩惱之中。



巴吉爾和羅馬裏歐推著餐車回來,將上面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放到桌上,兩人默契地停止了方才思考的事,決定先享受這頓下午茶。



然而廢柴體質是一種很玄乎的東西。



就像沢田綱吉直到現在也會很突然地被這種體質背刺,發生一些很丟臉的事一樣,即便是羅馬裏歐就在身邊,也偶爾會失效。



不知道從哪里爬出來的安翠歐掉進了茶壺之中。



茶水被快速吸收,沢田綱吉看著正在變大的綠色烏龜,心疼了一下他的漂亮茶壺。



希望這次被咬壞的東西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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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25 15:3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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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莫倫斯家族為這場復仇準備了很久。

為此他們甚至更改了姓氏,輝煌一時的迪茨爾家族被永遠地沉沒在歷史之中,無人問津無人知曉,唯一記得的只有他們這些仍在流傳的血脈。

他們繼承了迪茨爾的所有,包括對彭格列與生俱來的憎恨。

莫倫斯家族生存得很艱難。

整個家族因為最開始四處逃亡的緣故並沒有留下多少紙質的歷史記錄,全靠嫡系一脈口口相傳。自GIOTTO將泰森殺死、迪茨爾總部被其他家族圍攻失守之後,泰森的妻子莫倫斯帶領他的後代和忠於她的一小部分成員帶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逃走,離開了巴勒莫。

泰森有妻子孩子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妻孩從不公開露面,隱於幕後的莫倫斯對彭格列與迪茨爾之間的事情一清二楚,她的能力不比泰森的心腹小,因此早已準備好了後路。

她的存在雖然很少人知道但不是完全沒人得知,在有心人的探查之下莫倫斯的存在很快被找到,只不過那時候彭格列已經對於他們毫無興趣,深挖下來的只是一些小家族。

於是莫倫斯帶著她的孩子和部下接連改名換姓地逃亡。

等真正穩定下來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那時候剩餘的人只有出發時的三分之一,攜帶的錢財也因頻繁地更換駐地、離開城市而用掉了大部分,以他們現在的財力和能力,暫時沒有建立家族的希望。

此時的莫倫斯已經老去,她的孩子也更改了姓氏並且長大,繼承了她的意志,讓一切重新開始。

泰森組建迪茨爾家族是撞上了好的時間,當時的環境讓黑手黨極易興起,加上黑街中又有許多能用的人手,才讓他在短時間內成立了迪茨爾家族,但隨著政府的穩定、黑手黨和政府之間的矛盾加劇、政府開始打壓黑手黨開始,不少家族都紛紛覆滅,想要再次組建一個有一定規模的黑手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們慢慢積攢財產和人脈,經歷了幾代才成立了莫倫斯家族。

和迪茨爾家族不同,莫倫斯家族的成立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向彭格列復仇,他們的方向與迪茨爾不一樣,並不以武力為主,轉向了研究火焰這一方面。

然而黑手黨中能夠使用火焰的人實在太過稀少,研究需要大量資金,在成立家族之後為了能夠讓整個研究順利起來,他們一開始並不是專供火焰的方向,而是以製作基地防護為主,發展到後期成為中型家族之後,才真正開始研究起火焰。

火焰時代的來臨仿佛是給了莫倫斯最好的環境,四處都是能夠研究的樣本,讓他們一直因缺少研究對象的實驗而變得突飛猛進起來。

襲擊彭格列的計畫是很早就定好的。

法比奧早就幻想過許多次,在九代首領還在位的時候他就這麼想過,年老的九代首領雖然擁有不弱的戰鬥力,卻無法逃過身體機能的衰老帶來的負面影響,是相當容易摧毀的對象。

只可惜在藥劑研究得差不多的時候,九代首領宣佈退位,十代首領繼任,打亂了法比奧原先的計畫。

沢田綱吉的行事作風和以往的彭格列首領相差很多,為了能讓自己的計畫順利進行,法比奧觀察了沢田綱吉許久,才終於又定制了新的計畫。

新的計畫很成功,隨著他們藥劑的臨床試驗取得了卓有成效,真正能夠實現他們讓火焰消失的目的之後,法比奧籠絡了一些家族,趁著彭格列最強的戰力都不在的時候,進攻了他們的總部。

藥劑是法比奧親手紮進去的,他在沢田綱吉破開幻境之前快速離開了後花園,雖然有受傷但很值得,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帶領家族成員到達基地,時刻留意著彭格列的情況,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沢田綱吉的消息。

沒有公開露面也沒有其他小道消息,法比奧知道他的計畫已經成功。

一直不見沢田綱吉露面的可能性只有兩種,一種是他已經死了,死了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家族對於首領的死亡有所隱瞞是常見的事,多數來說要等到下一任首領確定以後才會公開;另一種則是沢田綱吉現在已經無法使用火焰,對於彭格列這樣的家族來說,首領再也無法使用火焰可不是一件能夠輕易揭過的事。

不論是哪種,對於法比奧而言都是好事。

藥劑開始批量生產,法比奧想要彭格列滅亡,對付沢田綱吉只是第一步,特意挑選了REBORN等人都不在的時候,就是為了能夠順利對上沢田綱吉。

事實證明了藥劑的效果,接下來不論是對付其中的哪一位守護者,只要沒有了火焰,不過是普通人類的軀體,他們有得是方法將其摧毀。

基地是早就建設好的地方,運用了多年來做防禦設施的經驗,法比奧將莫倫斯家族的基地打造得堅固無比,即便是運用現在的科技和火焰,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將之攻破。

除了有關沢田綱吉的消息一直無法探查到之外,關於彭格列的守護者出手將參與了這件事的家族整頓了一番的事法比奧早有聽說,不過這與他無關——這些中小型家族本就是因那次計畫而特意選出的家族,對於莫倫斯來說不過是用完就能丟掉的東西,和他們運用其他手段,從黑市中買來用語臨床試驗的人一樣,在使用過後就沒了意義。

他們這次一定能夠將彭格列如同一百年的迪茨爾那般,讓他們不復存在。

-

彭格列派出人員突襲莫倫斯的基地,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沒有任何預兆地,沢田綱吉就和VARI一同帶隊進攻。

順著山本武先前給出的思路,他們沒有查到近期其他家族中有莫名失蹤的人,但在黑市這一條資訊上,找到了莫倫斯的蹤跡。

黑市不過是一個統稱,實際上並不是一個類似固定市場一樣的地方,相反黑市是由多條散亂的去到而構成的,其中包括軍火走私、人口買賣、毒品運送等,不受任何家族和國家管轄,也難以被管轄。

其中的人員流動很大,參與進去的人也很雜亂,先不說裏面有不同國家的人,不同勢力的也不少,黑手黨、黑幫、商人、貴族、普通人,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裏面沒有的,這樣龐大而散亂又沒有固定組織的市場,是難以被捕捉和掌管的。

正因為如此,在黑市之中,只要出得起錢,幾乎什麼都能得到。

買賣人口一向不是什麼新鮮事,不管是拐來的、騙來的、還是偷渡來的,只要買方有需求,賣方就能想辦法通過各種管道找到,莫倫斯不過是想要一些擁有火焰的人,世界上擁有火焰的人那麼多,不必只局限於義大利的黑手黨。

只要與自身利益和安危無關,黑市中的人也沒有義務給對方保護隱私,查得到就是本事,在得到黑市這條線索之後,彭格列很快就找到了莫倫斯在黑市購買人口的線索和證據,確認了他們的猜想。

藥劑已經經過了一輪臨床試驗,莫倫斯完全確定了要藥劑的作用和穩定性,沢田綱吉一開始的擔心已經成真——這是能夠即時發揮作用的東西,不得不大加防備。

他們的時間緊急,決定先發制人,沢田綱吉拍板決定了方案後不久,就立刻行動。

參與這次行動的只有沢田綱吉和VARIA以及其精銳部隊,守護者全都留守在總部,而入江正一和斯帕納繼續遠程給予技術支持。

至於為什麼選擇暗殺部隊而不是守護者,純粹是因為VARIA的行蹤不好捕捉,能夠最大限度地迷惑莫倫斯的視線。

從沢田綱吉接任成為十代首領之後,對於VARIA他沿襲了之前的狀況,除了非必要的任務之外,一向是由XANXUS獨立掌管,只需要定期彙報相關行蹤就可以,沢田綱吉不會強制他們為彭格列做點什麼。

相當於兩個獨立的體系,暗殺部隊平日裏直接與彭格列分開,加上XANXUS本人的脾氣,想要打探他們的目的,就得有有來無回的決心。

莫倫斯基地的防禦機制和探查機制都相當厲害,即便VARI擁有極強的攻擊力,沢田綱吉也不會讓他們將體力和火焰浪費在攻破基地防禦上面,一行人來到莫倫斯基地的探查範圍之外,沢田綱吉掏出出發前斯帕納交給他的東西,放在地上等待啟動。

這是斯帕納研究出來的新東西,半臂長的一整條如同布條一樣輕薄,實際上是利用他們前段時間新研究出來的超薄材料製作而成,機器能夠分成一個指節大小的小型儀器,外殼的圖層也做了特殊處理,能夠燃起火焰,進行最大限度的隱藏。

指節大小的儀器如同昆蟲一樣伸出細小的肢體和一雙翅膀,在斯帕納遠程控制下分散飛往了莫倫斯的基地。

早先入江正一和斯帕納協助斯庫瓦羅進入莫倫斯基地的時候就將他們的防禦系統大致摸了一遍,根據大概框架推算出了不少東西,有了對策。

他們安靜等待了一陣子,耳機中才傳來斯帕納的聲音,“可以開始了,彭格列。”

“收到。”

沢田綱吉朝不遠處的XANXUS比了個手勢,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他和VARIA一同前來,卻不是跟著他們一起進攻。

沢田綱吉有他單獨的任務。

VARIA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沢田綱吉已經聽到了接連而來的爆破聲和基地響起的警報聲,約莫是斯庫瓦羅或是貝爾已經共進了基地內,耳機中傳來對面吵雜的聲音。

“彭格列,我現在將具體位置傳送給你。”

斯帕納的聲音再次傳來,出發前戴上了久違的隱形眼鏡,斯帕納傳送過來的東西出現在兩片小小的鏡片當中,是一張基地的平面圖。

閃爍的紅點,是法比奧的位置。

角色調轉般地,沢田綱吉要去找到法比奧重複如同他數個月前入侵彭格列時所做的那般。

-

“嘖,這些東西真是沒完沒了。”

斯庫瓦羅揮劍再度將向他襲來的小玻璃瓶砍碎,從他們觸發警報開始,這種裝著藥劑的小瓶子就不斷從四面八方射來,數量很多,冒出的頻率也無法捕捉,基地開始的防禦機制中有不斷干擾他們的東西,注意力很難再分開去注意這種小東西。

情況和沢田綱吉設想的差不多,躲在基地中的莫倫斯成員想利用藥劑讓他們喪失火焰,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人出現在眼前,但意思十分明顯。

即便是VARIA的精銳成員也有顧不暇接的時候,在敵方猛烈的攻擊之中偶爾察覺不到藥劑的靠近,稍不留神就會被紮中。

為了解決卡著他們來找人算賬的最重要的問題,沢田綱吉想了許久,最終在迪諾前來拜訪的那一天解決了這一問題。

裝著藥劑的瓶子只是普通的材質,火焰在高溫下能夠融化絕大部分的物品,他們只要將火焰覆蓋到身體上,在藥劑刺入身體之前,溫度極高的火焰就能將其完全融化。

死氣之炎性質特殊,用它來覆蓋身上的某個部位是在戰鬥中常用的方法,他們對於火焰都有精准的調節能力,薄薄的一層附在身上,並沒有被察覺。

斯庫瓦羅和貝爾被分到了一組,另外的分別是路斯利亞和弗蘭,XANXUS和列維則單獨進行行動。

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將莫倫斯存在倉庫中的藥劑全部搗毀並毀掉藥劑的相關資料,至於法比奧如何,則是沢田綱吉的事了。

不遠處有更大的動靜傳來,按照這種等級的聲響斯庫瓦羅輕易就推測是XANXUS的手筆,因為法比奧趁著他們外出任務攻擊彭格列總部這件事讓XANXUS感到惱怒——和沢田綱吉失蹤沒什麼關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本來那次任務回來後他們將有一段很長時間的休假,而沢田綱吉早就說好會為他們準備點驚喜犒勞他們,結果他們任務還沒有完全結束就收到了沢田綱吉失蹤的消息,快速結束任務後回來還得繼續別的任務,原本該有的東西也因為這件事全都化為泡沫。

“BOSS看起来挺生气的嘛。”

贝尔收回掷出小刀的手,“沢田纲吉当初许诺了BOSS什么?”

早几个月VARIA有着大量的外出任务,其中有半数左右是沢田纲吉特意安排的属于彭格列的内部任务,一连下来让整支暗杀部队除了留守人员几乎没有过任何休息的时间,自知理亏的沢田纲吉在他们出发最后一个任务之前,向他们许下了回来后放大假的承诺。

即便他们再好战也不会想要一直高强度地外出任务,因为得不到充分休息而各有各的暴躁,在听到沢田纲吉后来的安排后才平静一些。

况且他们本就是十分会享受的人——各种意义上的,想要让他们当中最难搞定的XANXUS满意,必须得用不同的方法。

沢田纲吉和XANXUS是单独谈的,贝尔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沢田纲吉出事之后,BOSS肉眼可见地更加暴躁了起来。

“……不知道用什么管道弄到了BOSS最喜欢的那款牛排和好几瓶红酒,排好了擅长不同风味的厨师轮流制作的超长豪华温泉山庄度假。”

而且还是已经把人员都安排好,只要他们任务结束就能立刻启程度假,结果因为莫伦斯,他们再次延长了工作。

贝尔听完也沉默,BOSS没有在赶回来当天就杀来莫伦斯的基地,还是有着一定理智的。

毕竟近在眼前的假期计画就这么泡汤还要延长工作时间,很难不产生负面情绪。

让他们来对付罪魁祸首,真是来对了。

-

沢田纲吉按照斯帕纳给出的路线,潜入了莫伦斯基地。

他身上披着一件披风,用于遮罩摄像机,这种材质在十年前他们来到未来世界的时候就使用过,后来经过更为仔细的研究做出了这一件,只不过所花费的材料和时间又多又长,暂时还不能实现批量生产。

披风能够帮助沢田纲吉躲避监控,来往的人群则由斯帕纳进行提醒,一路顺利地来到了法比奥的所在地。

莫伦斯的战斗人员只有很少一部分,家族中三分之一的人拥有火焰,作为战力的主要来源,剩余的三分之二的人中也只有三分之一是作战人员,剩余的都是研究人员。

这样的人数对上进攻猛烈的VARIA,只要他们一离开基地或被XANXUS他们攻破,很快就会被打败。

莫伦斯的成员也深知这点,因而一直没有露面,全靠基地的防御设施阻挡。

躲过有一波匆忙前行的人,沢田纲吉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他抬起手礼貌地敲了敲门,等待房间主人的回应。

不多时,房间的门自动打开。

法比奥正端坐在椅子上,沢田纲吉若无其事地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挂在了角落的挂衣架上,像个得体的客人。

他看向神色愕然的法比奥,笑道:“好久不见,法比奥先生。冒昧前来拜访,不会吓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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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5-27 00: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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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

法比奧的臉色特別精彩,讓沢田綱吉忍不住發笑。

大概是與他設想的完全不同,在他的猜想之中,沢田綱吉原本應該受到重傷可能已經死亡,再不濟也因為無法使用火焰而不得露面——不能使用火焰在短時間內可能不大看得出來,但時間一長絕對會暴露,加上身為被他人虎視眈眈的彭格列首領,沢田綱吉可能遇見的意外有太多,放任他一個習慣了使用火焰的人出來,實在是太不應該。

然而沢田綱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光明正大地,還帶著精銳隊伍正在破壞他的基地。

這無異於在他得意洋洋地時候狠狠地給他來了一巴掌,讓法比奧清醒地知道,他費盡心思地對付彭格列,並沒有取得他想要的結果。

當然沢田綱吉不是那種出口就陰陽怪氣的人,只有在少數的特定情況下才會來上那麼兩句,對法比奧也沒有這種心思,只不過有時候平淡地說出真相,更能讓人感到羞辱和惱怒。

沢田綱吉也不需要說話,他完好無損地來到法比奧面前,就是對他最好的打擊。

“不知道十代首領前來有何貴幹?”

外面發生的事情法比奧看在眼中,面上還得裝模作樣地意思意思詢問沢田綱吉,於是被問的人笑眯眯地回答他,“幾個月前法比奧先生帶著幾個家族的人不打招呼就來彭格列和我見了一面,今天不過是禮尚往來。”

幾個月前他和那些家族的人闖進彭格列把總部搞得亂七八糟,特別是作為他和法比奧對持地點的後花園,雖然已經被修復完畢也更換了一批種植的花,熟悉的那些都已經不在,時刻提醒著沢田綱吉百年前和百年後的默倫斯家族幹的好事。

如果沢田綱吉沒有因為意外回到1891年呆了幾個月經曆了那些事,他對莫倫斯家族的感官還不至於那麼差,經歷過彭格列被迪茨爾攻擊、被泰森當成假想敵,他的子孫還將這份恩怨延續至今,並不斷地利用無辜的人實現自己的目的後,他沒辦法以一種平常面對敵對家族的心態去看待莫倫斯。

不將他們完全掐死,在未來只會再次上演一遍之前的情況。

沢田綱吉特意和VARIA分開前來尋找法比奧,是想親手將兩個家族的恩怨瞭解,否則有了解決方法,他不必出面暗殺部隊也能將法比奧殺死。

“十代首領真是好興致。”法比奧的表情很快調整好,面對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的沢田綱吉又恢復到了初次見面時的狀態,“不知這幾個月十代首領過得如何?”

藥劑是他親手紮進沢田綱吉體內,同時也是他親自研究出來的東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藥劑能夠帶來的效果,這話自然也是故意詢問。

“托先生的福,過得還不錯。”

沢田綱吉這倒是實話實說,他在1891年確實還過得不錯,如果博諾和藍寶沒有趁他受傷昏過去後將他帶回彭格列,或許會因為和GIOTTO相似的面孔以及身上的傷勢而變得麻煩起來,他這張臉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找到一份工作的。

加上當時身體的緣故,看起來還能活動,也不過是暫時的,那身傷如果沒有及時得到治療,終究會讓他在某個時間輕易倒下。

被命運般帶回彭格列後,雖然要承擔時刻遭受懷疑的壓力,還有他那讓人不省心的霧守的搗亂,沢田綱吉不得不承認,他的生活品質因此提高不少。

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擔心,和GIOTTO以及初代守護者們也都能友好交流,並且憑藉自己的實力成為門外顧問的一員。

遠離首領工作的煩擾,除了迪茨爾時不時的襲擊和暗殺,在真正撕破臉之前,沢田綱吉覺得自己仿佛是去初代時代度假。

即便不能夠使用火焰,對於那時候的沢田綱吉來說影響不大,而且在那個時代,擁有火焰不是什麼好事,只會讓他麻煩加身。

真要說起來,能讓沢田綱吉度過悠閒生活,還得感謝法比奧的付出。

沢田綱吉模樣真誠,看起來不是逞強硬說,是真的過得不錯,把法比奧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回到一百多年前的這一趟沢田綱吉沒有任何損失,甚至因禍得福解決了不能使用火焰的問題。

法比奧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有這樣的奇遇。

如果法比奧知道了一定會氣個半死,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畫,竟成了他人嫁衣。

沢田綱吉沒有要將這段奇遇說出去的打算,作為73基石之一的彭格列指環的特殊性越少人知道越好,特殊的事物很多時候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不過用來氣氣法比奧已經足夠了。

法比奧聽了沢田綱吉的話面色不虞,按理來說這人今天就不應該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在他面前出現的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或者是其他守護者,法比奧都不會有這般反應,偏偏在他面前的是沢田綱吉,還是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沢田綱吉。

作為長期將重心放在研究上面的法比奧來說,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拳腳功夫是有一點,在彭格列的十代首領面前卻完全不夠看,對方即便沒有火焰的加持也能輕易將他制服,兩人的年齡差距所帶來的差距也是不可彌補的。

但是……

沢田綱吉自己送上門來,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一個能夠親自將他殺了的機會。

法比奧篤定沢田綱吉沒有了火焰——不論他有沒有火焰,只要兩人單獨對上,在武力值上法比奧都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對方,不過黑手黨之間的鬥爭從來不講究光明正大,他只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沢田綱吉變得任人宰割就行。

他的房間裏面,有得是這樣的東西。

如此一想,法比奧也變得不慌不忙起來。

沢田綱吉出現在他面前,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察覺到法比奧態度的變化,沢田綱吉大概能夠推測出他的想法,只可惜最大的變數已經出現,這一回不會再如他所願。

彭格列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莫倫斯的成員大亂,暗殺部隊的攻擊力足夠讓他們感到慌亂,入江正一和斯帕納入侵系統纂改部分數據會給他們增添更多的麻煩,讓他們無暇顧及法比奧這邊。

本著速戰速決的念頭,沢田綱吉沒有打算在這裏浪費多少時間,法比奧不是難以戰勝的對手,只要讓他們的藥劑沒有辦法使用,他們就失去了最能依靠的東西。

再拖下去,沢田綱吉很擔心VARIA的精神狀態。

任誰連軸工作大半年無休,都不會正常到哪里去吧。

房間的門在斯帕納的控制下關閉上鎖,杜絕了其他人進入的可能,沢田綱吉直到法比奧有信心讓他殺死不過是全仗他中了藥劑失去火焰,加上手上有其他能夠讓自己失去行動力的東西。

既然打算速戰速決,沢田綱吉也不會特意等到最後才將自己恢復火焰這件事讓法比奧知道,從一開始就給予他沉重打擊效果也不會差。

沢田綱吉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在對方戒備和懷疑的神情中燃氣火焰,忽然想起他還有沒有說完的事。

“一百多年前彭格列和迪茨爾結下的恩怨,也該在你我之間有個了結。”

-

“D區被破,請求增援!”

“這才多長時間就被攻破了?!”總控室內的莫倫斯成員不斷收到各區人員的增員請求,“藥劑對他們沒有用嗎?!”

他們千辛萬苦研究出來的藥劑,在多名擁有火焰的人身上試驗過,確保萬無一失,怎會在這時候失效讓彭格列的人衝破了他們的防禦!

“不是藥劑沒用,而是藥劑根本沒辦法擊中他們。”

負責使用藥劑對入侵者展開攻擊的成員很快回答了他的問題,“彭格列的暗殺部隊戰鬥意識太強,我們用了多種方法都沒能成功,幾乎所有藥劑在接近他們之前就被察覺。”

除了將藥劑放入基地的防禦設施內進行發射外,各區還有好幾名狙擊手,但無一例外都被提前察覺。

他們還沒有發現,有一部分藥劑實際上是被覆蓋在身上的火焰融化的。

藥劑無法順利進入他們體內就無法讓他們失去火焰,以VARIA的攻勢一旦被完全攻入他們的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他當機立斷道:“把他們引到B區,能引來多少就多少!”

B區是他們的實驗區域之一,其中有一個使用特殊材質建造而成的巨大房間,能夠同時容納一百五十人,也是他們當初做臨床試驗的地方之一。

“瞭解!”

攻破D區的是路斯利亞和弗蘭,兩人故意順著他們的引誘進入房間,弗蘭敲了敲房間牆壁,“這種材質……”

是弗蘭十分熟悉的材質,在彭格列總部的所有訓練室和一些房間都有,VARIA總部也相當多,一開始使用就是為了防止他們打打鬧鬧造成大量破壞,沒想到會在這裏再見。

不算是十分特別的東西,弗蘭轉身拍拍路斯利亞的手臂,指向牆壁,“出去的事情就拜託了。”

沢田綱吉在出發之前已經詳細和他們推算過莫倫斯可能會使用的手法,將藥劑變成氣體是其中之一,他們主動進入房間自然知道對方的打算,能夠控制這裏的設施,代表總控室距離房間不會太遠。

能主動進來是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保證自己不會吸入藥劑,另外也是為了將入江正一交代的東西放置好,實際上進來這個房間不過是走過場而已。

快速將入江正一給的東西按照他們的要求擺放好,圍在路斯利亞身邊的隊員們自覺給他留出一片空地,隨著他們的動作,室內牆上打開數個排風口,一股冷氣被送入室內。

路斯利亞沒有被氣體影響,他站在門前,嬉笑的神色從臉上褪去,晴之火焰包裹拳頭,朝牆壁狠狠打出一擊。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

XANXUS將槍支收起,踹開倒在腳邊的莫倫斯成員。

“滾開。”

貝斯塔跟在身邊懶洋洋地走著,跟隨XANXUS的人數很少,但他們是將莫倫斯基地破壞得最多的,白色的獅虎獸打了個哈欠,已經石化的設備從牆上掉落,除了暈死在地上的人,莫倫斯的成員紛紛逃離。

誰也不想對上VARIA的首領。

耳機那邊的聲音吵吵鬧鬧,斯庫瓦羅的大叫中夾雜著弗蘭和貝爾相互吐槽,時不時還有路斯利亞的勸架和列維關心BOSS的聲音,XANXUS一把掐掉這個頻道,向前進入莫倫斯的基地。

從吵鬧的對話中大概將目前的情況瞭解,接下來只要將倉庫中所有藥劑和他們的資料都摧毀就完事了。

沢田綱吉給他們安排的任務就是這樣,至於他和法比奧之間的事情,不在這次的任務範圍內。

把那些東西都毀掉的最好方法是把整個莫倫斯基地也給毀了,XANXUS換了個頻道,開口:“沢田綱吉,你還有十分鐘。”

-

沢田綱吉還來不及回句話,頻道就直接斷開。

一如既往的XANXUS的風格,貝爾和弗蘭他們吵成那樣都沒有直接把通訊器碾爆已經給了極大的容忍,新接入的頻道中另一人的聲音傳來。

“該死!”

一聲悶響,約莫是拳頭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彭格列什麼時候入侵了我們的系統?!”

對面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罵聲,於此同時法比奧的通訊器響起,向他彙報了系統被入侵的事。

終於發現了斯帕納和入江正一蹤跡的總控室人員這才明白,明明他們基地的防禦設施足夠完善,卻被VARIA在短時間內攻破,原來他們早就被入侵了!

對方的動作細微且嚴謹,一點點地讓系統將他們認成內部數據,逃過了所有人的懷疑。

直到他們不再掩飾,主動暴露了自己,才被發現。

負責人迅速搜尋了他們的痕跡,發現一開始只是一小段數據的入侵,能夠做到的不過是更改外面其中一個攻擊設施的一點角度,慢慢地數據變得壯大起來,已經能夠控制一部分設施。

總控室的技術人員已經採取行動,力求將這段數據消滅,把被奪取的控制權奪回,一邊在排查整個基地之中被纂改了什麼,整個總控室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因莫倫斯的主要方向是研究,基地中戰鬥人員的戰鬥意識十分低下,面對VARIA的進攻很快就潰不成軍,基地內部混亂成一片。

基地的情況全都通過法比奧的通訊器傳出,沢田綱吉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好心建議讓法比奧回復一下。

莫倫斯出現這種狀況在沢田綱吉的預料之內,詳細調查過整個莫倫斯家族之後就會發現,刨除他們的防禦機制,整個家族不堪一擊。

以研究為主意味著他們整個家族的重心都放在實驗上,家族所得的錢也幾乎都投入到這裏,這便沒有多餘的資金去供養和訓練戰鬥人員。

想要研究出讓彭格列的火焰失去作用以便他們復仇的決心太大,讓法比奧甘願犧牲這一方面。

莫倫斯除了公開表明過與彭格列為敵之外,到藥劑成功研究出來為止,實際上一直都沒有過任何動作,沒有存在感得很,甚至很多小型家族都比他們活躍。

從不參與到其他的事情之中只安心研究賣出各種防禦設施,讓莫倫斯在多年來除了賺錢之外沒有被捲入過任何事件,沒有參與過戰鬥以及主要重心不在這方面上,讓整個家族的戰鬥力都十分低下。

所以在幾個月前進攻彭格列的時候,法比奧需要聯合其他家族一起,借助其他家族的力量和他們的幻術師將沢田綱吉困住,單憑他們自己的實力,是無法對彭格列做點什麼的。

更不用說能夠獨自來到沢田綱吉面前,成功將藥劑紮到他身上。

縱然法比奧的成功也有事先準備的原因,特意尋找了彭格列幾位守護者和VARIA都不在的時候,利用原本就不起眼的優勢打了彭格列措手不及。

不過真讓莫倫斯和彭格列直接對上他們必輸無疑,已經入侵了他們內部系統的入江正一恰好翻到了有關他們之後進攻彭格列的計畫書,內容仍舊是聯合其他家族對彭格列發起攻擊,而他們則夾在裏面,提供藥劑。

沢田綱吉對於這一計畫沒有意外,所以才會趕在他們行動之前,先發制人。

法比奧對部下的彙報沒有任何反應。

自從沢田綱吉點破莫倫斯和迪茨爾之間的關係,法比奧就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狀態。

沢田綱吉不知道他現在具體是什麼心態,總之在那之後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任何話。

迪茨爾和莫倫斯之間的關係,是嫡系一脈的秘密。

除了家族首領這一脈任何人知道其中的關係,甚至迪茨爾這個家族在黑手黨的歷史上也很難查到,當時的西西里不斷出現又消失的黑手黨太多,有像迪茨爾這樣輝煌一時但最後消失的,也有悶不做聲延續幾代的,他們大多都被統一記錄為一個標誌,以“那個時代的黑手黨”代稱。

至於彭格列更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莫倫斯作為泰森的妻子幾乎沒有人知道,任誰也想不到迪茨爾與莫倫斯之間的關係,沒有人會把一個近些年才被察覺的家族和另一個一百多年前且名字毫不相同的家族聯想在一起。

沢田綱吉偏偏知道,他甚至知道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讓法比奧一時間說不清什麼感受。

一直以來執著於復仇的只有莫倫斯家族,什麼都不知道的彭格列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麼要這樣做,毫不知情的模具讓他們感到憤怒。

仇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被復仇,對於法比奧而言感到屈辱。

可當沢田綱吉在他面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又讓法比奧感到一點荒謬。

對如今的彭格列而言莫倫斯家族很弱,在沒有藥劑的情況下,是出動守護者或者暗殺部隊就能將他們完全摧毀的弱,但是這種弱小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成就感。

就如他聯合其他幾個中小型家族打了沢田綱吉一個出其不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樣,這讓法比奧覺得沢田綱吉也不過如此,等到他們真的完成了復仇摧毀了彭格列,能夠在他們面前光明正大地說出一百多年前的恩怨往事,以一個非戰鬥型的中型家族推翻了擁有百年歷史的彭格列,那時候一定是一種極為美妙的感受。

想看到彭格列的人因震驚露出的表情,想看到他們的不可置信,想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所有動作都不是毫無根據。

沢田綱吉得知了一切後,這些期待已經在法比奧心中破碎。

又像是多年來的堅持和期待突然被打破,留下一陣空茫。

沢田綱吉沒有過這種期待和堅持,自然無法體會到法比奧現在的心情,XANXUS的警告讓他知道自己的動作得快點,否則把整個基地都炸掉的VARIA可不會管他還在不在裏面。

聽了總控室負責人的彙報已經浪費了幾分鐘,沢田綱吉不再給法比奧更多的時間,X手套燃起火焰,眨眼間就來到他的身前。

戰鬥時的沢田綱吉一向不多話,他一手掐住法比奧的脖子將他摜在地上,完全壓制住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被狠狠按在地上,身體傳來的痛感喚回了法比奧的神智,現在並不是讓他思考那些東西的時間。

武力上法比奧完全不及沢田綱吉,幸而彭格列來到的時間也湊巧,他正好在測試這個基地內部的設施,他這條線與總控室分開,只由他單獨掌握,才會在最開始見到沢田綱吉時產生要親自殺死他的想法。

控制這間房間的控制器早已被他放在了身上。

和普通的控制器有著很大的差別,莫倫斯研究出來的控制器是個不起眼的東西,細小輕薄,被法比奧藏在了皮帶之中。

身體被沢田綱吉壓制住無法做出大動作,但不妨礙法比奧對身體的某個地方進行施力,藏在皮帶中的控制器感到重力的壓迫,啟動了房間內的機制。

沢田綱吉若有所感,在鬆開法比奧之前將他的兩條胳膊卸下,往後一躍離開了原地。

法比奧忍著雙手被卸的痛感原地一滾,數枚子彈嵌入他們原本所在的地方,沢田綱吉隨手抓起桌上的幾支筆,橙色的大空之炎覆在上面,徑直穿透了射出子彈的機器當中。

對方身上是否藏著東西現在也不用再度確認,雖然給沢田綱吉增添了一點麻煩,但並不能為他拖延多少時間。

被卸掉的雙手沒辦法自由控制,法比奧連將別在腰上的槍支拿出來都沒有辦法,沢田綱吉不准備再讓他有其他動作,只見他雙手按在地上,冰層迅速從掌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由GIOTTO所創造的零地點突破將整個房間冰封,無處可走的法比奧雙腿被蔓延的冰層凍住,目眥欲裂地看向沢田綱吉。

法比奧不想承認自己那麼快就敗在沢田綱吉手下,他甚至連安裝在房間中的東西都沒有發揮出多少作用,就被完全控制住行動。

但他又十分清楚自己已經無處可逃,在力量懸殊之下,他不會有第二次將藥劑紮入沢田綱吉體內的機會,自然也不可能實現殺死他的願望。

他想說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卻無話可說。

沢田綱吉舉起了槍支,洞黑的槍口對準法比奧的額頭。

-

“嘭——”

建築被炸開倒塌,沢田綱吉緊趕慢趕才從爆炸現場逃出,身上落下了不少泥灰。

“你們還真是一分鐘都不差。”

說是十分鐘就十分鐘,多的一秒都沒有,沢田綱吉從法比奧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爆炸聲已經接連響起,如果不是知道VARIA確實沒有異心,沢田綱吉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要公報私仇把自己炸死在裏面。

“是你太慢了,小鬼。”

早就等在了外面,斯庫瓦羅把手上的U盤隨手扔給他,“那些東西的資料,你看著辦吧。”

作為絕密資料,藥劑相關的東西法比奧全都存在了基地的伺服器中,基地被炸毀,資料也都不復存在。

沢田綱吉接住小小的U盤,曾經讓他吃了苦頭的東西就在這裏。

他沒有猶豫,燃起火焰將這枚裝載著一經使用就能在裏世界掀起動盪的資料完全銷毀。

“到這裏結束就可以了。”

從此再也不會有迪茨爾和莫倫斯相關的東西,這段持續了百年的恩怨也該到此為止了。

莫倫斯的基地完全倒塌,再也沒有人能夠從中走出。

沢田綱吉放鬆下來,從口袋中掏出一疊門票拍到XANXUS手上,然後抽走一張,“事情都幹完了,該去度假了。”

“我已經安排好了。”沢田綱吉迫不及待地推著暗殺部隊的BOSS往前走,“紅酒!牛排!還有全套溫泉計畫!”

這次會不再有人前來打擾,一定會是個成功的假期!

至於工作——都決定度假了還想什麼工作呢!

手上的大空指環微微閃過火焰,應和著興高采烈的彭格列十代首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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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6-5 22: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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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沢田綱吉若有所感地睜開了雙眼。

此時太陽不過剛冒出頭,晨間柔和的光芒灑在窗外,朦朦朧朧地讓沢田綱吉窺見一點亮色,也看見了藏在黑暗房間中的輪廓。

一點情景再現的記憶浮上心頭,不知在房間中站了多久,那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著些許柔和的味道,“好久不見。”

-

和迪茨爾一戰結束以後,彭格列損失慘重。

彭格列即便再有實力,迪茨爾的人數和所擁有的武裝設備比他們要更多是不爭的事實,作為總部的別墅已經被毀壞大半,加上先前被攻擊的幾個分部,剩餘完好的地方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單單只是經濟上的問題GIOTTO沒有太過擔心,不過是窮上加窮,窮多了也就不會怕了,而博諾和博納羅蒂這兩位朋友絕不會袖手旁觀,錢反而是GIOTTO最不需要去考慮和擔心的。

需要困擾的,是人員的問題。

迪茨爾此次傾巢出動,從人數上對彭格列有很大的壓制,加上那些火焰持有者們,即便是有守護者們的引導,仍舊有不少死傷。

至於醫療人員……瑪利亞已經不在,剩餘的醫療人員之中沒有人的醫術能夠和瑪利亞相比的,在此之前這些醫護人員們已經連軸工作了許多天,如今一下子增加大批的傷患,根本忙不過來。

戰後的安置問題,讓GIOTTO和守護者們忙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貴族成立自衛隊再轉變為黑手黨,GIOTTO名下的資產已經用盡,新的臨時總部還是博納羅蒂借出的房產,暫時將人員都安置在那裏。

當然也有心懷不軌的家族想要趁著彭格列元氣大傷的時候吞併他們,但被以加百羅涅為首的一些家族擋了回去,使得彭格列在最弱的這段時期安然無恙。

有了這些家族的幫助和警告,打彭格列主意的家族紛紛偃旗息鼓,也讓彭格列在黑手黨中的地位有了實際性的轉變。

部分家族對彭格列伸出援手,GIOTTO權量過後接受了他們的好意,這些家族成為了彭格列正式轉變成為黑手黨後最初一批友好家族。

只不過這段時間的彭格列沒有任何擴張和建立更大的家族的時間,戰後安置和重新佈置、招攬人員等問題已經將他們所有的時間都擠滿,等彭格列找到了新的地方作為總部、內部秩序和人員數量都恢復到一定程度時,已經是大半年後的事情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GIOTTO。”

坐在新的首領辦公室內,跟著一塊忙活了很久的博諾環視跟之前大差不差的首領辦公室,對正在處理雜事的GIOTTO道:“待會一起去喝一杯?”

這段時間的繁忙讓他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現在局勢已定,彭格列也漸漸回到正軌,是時候要放鬆一下了。

GIOTTO點點頭,“叫上G他們吧。”

彭格列未來該走向哪條路早在和泰森對上的啥時候GIOTTO已經決定,如今正一步步地向著目標而去,但他們是時候得放鬆一下了。

久違的出行很是放鬆,他們在酒館中漫無目的地談論,偶爾伴隨一些爭吵,很快又被憋的話題掩蓋過去。

他們度過了無比輕鬆快樂的一晚。

想要實現目標必須要有更強的實力,不管是他本身還是整個彭格列,GIOTTO一直清楚。

得到指環算是個意外,GIOTTO在房間中看著手上的指環,無意識地陷入了沉思。

GIOTTO實際上並沒有在想什麼,但又好像應該要想點什麼。

神遊一般的思考之中,在GIOTTO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手上的戒指燃起微弱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持有者反應過來以前猛然將他整個人包裹。

視線再度變得清明時,GIOTTO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在原本的房間裏面。

即便眼前漆黑一片,與生俱來的直覺讓他有了這樣的感覺,並同時讓他察覺到,房間內不止他一個人。

GIOTTO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憑著較好的夜視力和外面有跟沒有一樣的光亮,觀察起了房間的佈局。

顯然現在就將床上的人吵醒不是一個好辦法,這間房間很大,GIOTTO輕易地發現其中許多東西都是他們沒有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有從外貌上能夠大概猜測出功能,但以他們的技術做不出的。

這是一個格格不入的房間。

對於GIOTTO來說,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GIOTTO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已經睡著的人身上。

不知道是他的視線太過專注還是對方只是恰好醒來,在黑暗中他對上一雙棕色雙眼,電光石火間,有什麼被完全遺忘的事物從他的記憶深處爆發。

“你是……”他的聲音很輕,喃喃自語般只有他一人能夠聽見,“……沢田綱吉?”

GIOTTO一瞬間把原本已經遺忘的事情都回想起來,眼前的人似乎因為剛醒來還沒有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卻因此放鬆了下來,“好久不見。”

-

GIOTTO在沢田綱吉回到二十一世紀後就徹底忘了他的存在。

不僅僅是他,所有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將他的存在完全忘記,而出自他手做的事,也都被一一合理化。

就如最後泰森對著他們發射炮彈,沢田綱吉在最後時刻沖出利用火焰築起高牆保護了他們,當時所有人都被巨大的爆炸衝擊力擊倒陷入了昏迷,醒來時已經忘記了沢田綱吉的存在,自動將他們能夠活下來是炮彈的品質出現問題加上運氣好的緣故。

原本是沢田綱吉讓藍寶帶領總部的傷患躲到地下室,後來則變成了這是藍寶與其他人商議後的結果,沢田綱吉在1891年存在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因他的舉動而產生的所有影響都被合理化。

GIOTTO無知無覺地遺忘,現在重新想起,記憶中沢田綱吉早在一開始說過的他不是“這裏的人”再次浮現,結合他們後來被沢田綱吉確定過的猜測,所有的不對勁都有了答案。

“這裏就是你的時代嗎?”

房間的燈被打開,明亮的光線讓GIOTTO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房間中的佈置,穿著睡衣的沢田綱吉去洗了把臉,剛出來就聽到了對方的問題。

“是的。”沢田綱吉絲毫不覺得自己穿著睡衣說出這些話有什麼問題,他向對方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彭格列十代首領沢田綱吉,您現在正處於一百多年後的二十一世紀,彭格列的初代首領。”

GIOTTO握上了他的手。

聽到沢田綱吉說出如今已經是一百多年後,GIOTTO心中的波動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平靜許多,或許是因為沢田綱吉的預防針打得太好,讓他已經先入為主地有了自己已一定會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才讓GIOTTO沒有過多的驚訝。

不過要說驚訝也並非沒有,彭格列能夠延續一百多年,到現在的第十代,確實遠遠超乎了他的意料。

彭格列的建立是順應時代誕生的所有物,GIOTTO清楚他的理念和真正的黑手黨不同,掠奪和鬥爭從來不是他創立的初心,要說彭格列就在他這裏結束,GIOTTO也不會有任何意外。

百年的延續,是GIOTTO從未想過的。

GIOTTO還有不少疑問,他壓下心裏的疑惑——說是好久不見,自從那次戰爭之後GIOTTO隨之將沢田綱吉忘記,確實已經很久沒見,不應該將剛見面的時間花在這些話題身上。

1891年的時間流速和二十一世紀的不同,如今二十一世紀已經過了好幾個月,GIOTTO的時代自然過了更久,彭格列也與那時候完全不同了。

“對了,”沢田綱吉猛然想起GIOTTO會出現在這裏的唯一方法只有彭格列指環,一個時代之中不應該同時出現兩枚一模一樣的彭格列大空指環,GIOTTO能到這裏說明他已經拿到了73之一,“GIOTTO你們已經拿到彭格列指環了嗎?”

GIOTTO點頭,距離他們得到彭格列指環已經好幾個月,對於它的用途GIOTTO還沒有完全的認知,“有什麼問題嗎?”

沢田綱吉大概解釋了指環的問題,雖然還不確定能不能這樣,但他還是將瑪蒙鎖鏈給了對方,“以防萬一,還是先用瑪蒙鎖鏈將你的指環限制住吧。”

一個世界中不會有兩種完全相同的東西,沢田綱吉的解釋並不難理解,GIOTTO按照對方的指示用瑪蒙鎖鏈將指環捆住,沒有繼續戴在手上,轉而放進了貼身的內袋中。

“這樣應該就沒有太大問題了。”

指環被GIOTTO收好對沢田綱吉來說是好事,就如他當初沒有辦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從1891年回到二十一世紀一樣,如今他也不知道GIOTTO什麼時候才能回到1891,以他們兩人的相似度和彭格列指環的存在,被其他家族當成是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人的時代相距一百多年,其中變化太大,如果GIOTTO真的被其他家族盯上,可不一定能夠順利逃脫。

安全起見,直接將指環收好是最好的方法。

沢田綱吉看了看時間,淩晨五點出頭外面的天才剛剛開始亮,他現在正在溫泉度假山莊之中——在打倒法比奧之後兌現了給VARIA承諾的假期,他順便一起過來偷懶。

沒想到的是偷懶也偷出意外來,面對還穿著充滿了年代感西裝的GIOTTO,沢田綱吉翻開了他的衣櫃,試圖給年輕的彭格列初代首領找出一身適合的衣服。

他拿著手上的衣服……但願出門不會被認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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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6-9 0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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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

沢田綱吉平常的衣服和國中時愛穿的沒什麼兩樣。

都是普普通通的休閒襯衫還有T恤,充滿了年輕人的氣息。

雖然現在已經習慣,但沢田綱吉由始至終都不太喜歡穿西裝,對於他來說一旦穿上這身衣服就代表著他如今是另一個身份,並不單純只是沢田綱吉本人,身上肩負的責任讓他不能太過隨意,只有脫下西裝的時候才像是變回原本的自己。

以至於沢田綱吉的衣櫃裏面除了正裝之外,其餘的衣服就沒有一點成熟的味道。

當然沢田綱吉也沒怎麼見過GIOTT除了正裝之外的穿著,就算是子啊1891年的那幾個月,除卻西裝外的衣服都看起來挺成熟的,這麼……活潑的衣服,感覺不應該出現在對方身上。

但讓GIOTTO一直穿著這一身是不可能的,沢田綱吉慶幸自己的衣品還算正常,沒有喜歡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和眼前的GIOTTO算得上熟悉,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祖先……總不好讓他穿什麼奇奇怪怪的衣服吧。

沢田綱吉最終還是將衣服給了GIOTTO。

他現在人在溫泉山莊,帶來的衣服不多,不過沒什麼關係,沢田綱吉能在溫泉山莊的時間不久,現在更要提前回去了。

沢田綱吉現在有點慶倖自己為了犒勞VARIA將整座溫泉山莊都包了下來,因為出手大方加上包的時間很長,老闆爽快地按照他的要求將原本莊園內的部分人員撤走,換成了彭格列的人。

剩餘的人是維持溫泉山莊的正常運作需要,畢竟是別人的地方,沢田綱吉不清楚一些設備的使用和日常的事物,留下來的這部分員工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並不用特別去招待他們。

彭格列的人早就學會了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一律當作沒有見到,特別是在這裏的多是VARIA的部下,他們比本部的成員更加擁有這種意識,相對來說沢田綱吉沒有太擔心他們見到GIOTTO之後會有什麼出格的表現。

現在的時間還早,溫泉山莊的工作人員們大概也才剛起來準備今天的工作,餐廳肯定還沒有開門,沢田綱吉打消了現在出去的想法,在GIOTTO換完衣服後,打算先做點其他事情消磨時間。

GIOTTO顯然也發現這個時間並不能讓沢田綱吉帶他去做點什麼——晨練一類的除外,但沢田綱吉顯然不想。

好不容易把自己塞進VARIA的休假團裏頭,沢田綱吉是有多想不開才想要用晨練來折磨自己啊。

在1891年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短,面對這種情況倒不會顯得尷尬,總能很快就找到話題。

相較於略有顧忌的GIOTTO,沢田綱吉沒有太多顧慮,畢竟他才是在別人眼前被“炸死”的那個,順理成章地詢問起他離開之後的事情。

這些自然是關於彭格列是否成功轉型成為黑手黨、如今情況如何。

……以及GIOTTO在忘記他之後,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都有什麼變化。

沢田綱吉能夠預料得到在離開1891年之後GIOTTO等人會將他遺忘,原本他就不是屬於那個時代的人,只是當時遇到危機,彭格列指環發揮了作用意外把他帶到了那裏,原本他確實擔心自己和彭格列的相關人員接觸會給未來帶來改變,最終還是REBORN提醒了他。

如果他在1891年的所作所為會改變到未來,那麼身在二十一世紀的REBORN他們必定會察覺——這和白蘭能夠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和十年後火箭炮不同,彭格列指環是縱向的時間軸,能夠明確地讓他回到同一世界的過去。

沢田綱吉回來之後也有想過,或許是歷史本身就會進行修復矯正,畢竟穿越時空都有了歷史會自動矯正也不奇怪,因此在醒來後不久才立刻讓巴吉爾把1891和1892這兩年相關的記錄找來,證實了他的猜想——二十一世紀的沢田綱吉沒有再1891年留下任何資訊。

GIOTTO簡略地將之後的事情和沢田綱吉說了說,“關於迪茨爾的那架大炮,後來也有了答案。”

當日大炮的出現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和想像得到的,這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黑手黨之間的戰爭都能動用到大炮,不如直接代替軍隊得了。

軍用武器出現在黑手黨的手上,讓政府和其他黑手黨都警惕了起來。

早在黑手黨的本意變質之後,政府和黑手黨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水火不容起來,特別是如今的政府還處於弱勢,更是對這件事體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視。

黑手黨們也在擔心這件事帶來的影響。

每個家族的起跑線都差不多,區別在於成立之後的發展,而在政府方面所有黑手黨得到的待遇都是相同的,因此他們能夠得到槍械子彈,卻沒辦法找來殺傷力更高的大炮。

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平衡了黑手黨之間的實力差距,唯一較為特別的彭格列,擁有的火焰是他人無法複製出來的,但GIOTTO仍會因為中彈而受傷,雖然提高了些許武力,卻沒辦法將其中的差距拉得太大。

而大炮完全不同,作為戰爭中最常使用的武器之一,它的殺傷力有目共睹,有一臺大炮和有一百把手槍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迪茨爾打破了先例,讓政府和黑手黨們都擔心會有第二個擁有大炮的黑手黨出現。

一旦有第二臺大炮出現在黑手黨之中,如今他們艱難維持的整個平衡都會一下子被破壞,到時候政府會變得更加艱難,西西里很有可能會淪為黑手黨的天下。

於是在得知這件事後立刻介入進行了相關排查。

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不可能接觸到大炮,商人或許會有,

商人的接觸大多指見過而不是得到,軍火相關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弄來的。

政府在進行排查時黑手黨們也在用他們的方法尋找,一時間各種消息亂傳,直到政府公佈了答案。

泰森弄來的這臺大炮,是原本在軍隊中將要退役淘汰掉的。

軍隊裏面有專門處理這些淘汰掉的武器的部門,這類大型武器全都需要進行登記,泰森用重金賄賂了部門負責人,想要將這臺大炮借走。

借走的時間是一天,顯然是想用它將彭格列完全摧毀後再還回去,如此一來雙方都沒有損失,本身就是即將要淘汰的東西臨時外借一天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最終還是會回到他們手上進行銷毀,只是沒有想到出了沢田綱吉這一變數。

泰森和部門負責人的聯絡在很久之前就有,是一早就計畫好的事,也是經過這樣的長期溝通和賄賂,才讓對方冒險答應。

這件事被詳細公佈出來後,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這便證明,得到軍火並沒有其他特殊的管道。

沢田綱吉也松了口氣,畢竟打著打著突然推了門大炮過來著實離譜,要不是他意外恢復了火焰,他們恐怕都得死在那裏。

倒也能說明泰森是有多巴不得GIOTTO死。

說完了那門大炮的事,GIOTTO沒有繼續下去,倒是說起了沢田綱吉。

“我們把你的存在忘記,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

和迪茨爾的決戰即便過去很長時間,GIOTTO仍舊能夠輕易想起當時的情景,炮彈在眼前直接炸開仍舊歷歷在目,只不過他們的記憶都稍有偏差。

想起沢田綱吉的GIOTTO記得當時看到的鋪天蓋地的橙色火焰,然而在他們醒來、已經忘記了沢田綱吉之後,回想起來的只是巨大的爆炸場面。

GIOTTO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在方才得知沢田綱吉是彭格列十代首領後多少能夠理解,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來自未來的人,是不能被過去的人所記住的。

所有都和沢田綱吉最開始的說辭連上了。

任何與沢田綱吉有關的事物都沒能再讓GIOTTO有種遺忘了什麼的感覺,連帶著與他相關的東西似乎也一併消失了。

GIOTTO很難具體去形容那種感覺,畢竟忘記沢田綱吉之後一切都那麼正常又順理成章,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即便是現在他已經想起來了,仍舊覺得是件十分神奇的事。

“一開始不願意和彭格列扯上關係,就是擔心會改變過去也改變未來。”

沢田綱吉還記得他那時候擔驚受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未來的自己給作沒了,“我想等你回去之後會再次忘記這裏和我的事……總之,這都和我們手上的指環有關。”

“我能回到過去,也與它有關。”

沢田綱吉和他解釋了一番有關彭格列指環的事,“六道骸……是之後在總部見到的六道骸,是我的霧守。”

有關六道骸的事解釋起來也複雜,沢田綱吉就只說了後來見到的他的霧守,“他同樣借助了指環回到過去,才找到了我。”

“是火焰嗎?”

GIOTTO問道,“我來到這裏之前,指環似乎燃起了火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燃起火焰,但房間裏面除了他以外唯一有異常的就只有手上的指環和火焰,沢田綱吉說過指環的能力,那麼他來到這個時代應該與之相關。

“是的。”沢田綱吉點頭,“火焰和指環有著巨大的能力。”

沢田綱吉點燃火焰,橙色的大空之炎照亮兩人,“它是將我們牽連在一起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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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6-15 00: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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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8

沢田綱吉帶著GIOTTO出門的時候,正好是廚房已經準備好早餐的時候。

溫泉山莊中每天的早午晚飯都是按照他們原本的菜單準備,如XANXUS這樣需要單獨準備的,會在前一天將第二天想吃的菜品告知廚房,他們會進行單獨準備,沒什麼要求的,就直接到餐廳裏面吃就行。

除了偶爾會有需求,VARIA中大部分人都會到餐廳中用餐,因為是自助餐形式,每日會換不同風味的菜品,倒也不用擔心會吃膩。

沢田綱吉今天出來得早,餐廳中的自助餐也才剛剛準備完畢,身邊猛然出現一名從長相上看起來十分相似的人,工作人員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

不隨意窺探客人的隱私、不對不該好奇的事情好奇,早在入職時就被反復強調過,更何況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不能壓下好奇心控制住自己,是無法在這裏順利工作下去的。

相對西式的環境讓GIOTTO沒有太大的不適,拿了餐盤選好了自己想吃的東西,他們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

用餐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交談,在快吃完的時候,倒是聽見了斯庫瓦羅的聲音。

“小鬼,你旁邊的是……”一進入餐廳很快就看到坐在窗邊十分顯眼的兩人,從發色和模樣上斯庫瓦羅很快能夠分辨出對方,“Primo?”

前幾個月眼前這傢伙才突然失蹤到1891年去,也是讓他們加班工作有了這次休假的根本源頭之一,有了沢田綱吉這個先例,對於突然出現在一百多年後的GIOTTO,斯庫瓦羅很快就能接受。

這大概就叫做有來有回,讓彭格列一世也來體驗一下一百多年後的世界。

“這是暗殺部隊AVARIA的作戰隊長,斯庫瓦羅。”

沢田綱吉簡單介紹了斯庫瓦羅的身份,沒有說明VARIA的特殊性質,想要詳細說明VARIA的存在不可避免地會牽扯到九代首領以及指環爭奪戰等事件,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乾脆直接略過。

畢竟彭格列傳承十代經歷一百多年,每一代首領都會增加或減少一些東西,突然有個暗殺部隊也不奇怪。

兩人簡單打過招呼,斯庫瓦羅只是晨練完順道過來吃個早餐,見到沢田綱吉是個意外。

這可是個只要休假八成就會睡懶覺的傢伙,這麼早出現在餐廳中任誰見到都會覺得意外。

不過GIOTTO的出現會讓他們這場休假直接變質,就算是溫泉山莊內留下的工作人員不多、大部分又都是VARIA的部下,也難以完全保證GIOTTO的出現不會被人傳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斯庫瓦羅看向沢田綱吉,對方立刻意會,“我們待會就啟程返回彭格列。”

無論是哪里都比不上彭格列安全,就算GIOTTO想見識一下二十一世紀的巴勒莫,在回到總部後再出行會更加妥當。

“VARIA就繼續留在這裏吧,我會先和REBORN聯繫。”

現在本來就是VARIA的休假時間,沒有必要因為GIOTTO的事情再讓他們結束假期,和REBORN聯繫只是提前報備,待會直接開車回去就可以。

早飯過後沢田綱吉和在總部的REBORN進行聯繫,得到對方的答復後,他將房間中的東西收拾了一番,帶著GIOTTO一起返回彭格列。

二十一世紀的小汽車和1891年的小汽車有很大的不同,沢田綱吉沒有叫來部下,選擇了親自開車。

溫泉山莊的位置沒有和彭格列總部相距太遠,將近兩小時後兩人到達目的地,沢田綱吉將自己的行禮從後備箱中取出,帶著GIOTTO進入總部。

“現在的彭格列,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吧。”

沢田綱吉還記得作為彭格列總部的別墅,和如今城堡一般的龐大總部分明已經是兩個地方了。

GIOTTO仰望著滲透著歲月痕跡的彭格列城堡,這是在他現階段所無法想像自己能夠擁有的,“是啊,和迪茨爾的一戰之中,原本作為總部的別墅已經被毀掉,我們現在可是還借住在博納羅蒂的房產中呢。”

“現在的彭格列可是個負債累累的彭格列。”

負債累累,就是GIOTTO和他的守護者們面臨最真實的情況。

“傷患的醫治、給死亡人員的安撫和賠償費用、還有借住在博納羅蒂那裏之後還需要購買的東西、分部的維修費用……博諾和博納羅蒂已經是彭格列最大的債主了。”

就算是距離迪茨爾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彭格列在戰後也再度發展起來,資金仍舊十分緊缺,這讓GIOTTO十分頭疼。

如果不是還有博諾和博納羅蒂的幫助,彭格列是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東山再起,在黑手黨中站穩腳跟的。

“彭格列只會越來越好,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不管是在GIOTTO的初代時期還是之後的幾代都是如此,即便從二代開始初衷已經和GIOTTO不同,也不能否認彭格列始終都是在向前走這一事實。

這意味著GIOTTO所經歷的所有艱苦都沒有白費,苦難不過一時,未來終將是輝煌的。

“何況……”沢田綱吉笑了笑,“加百羅涅到現在也正好經歷了十代,和彭格列仍舊是最為堅固的同盟家族。”

“博諾先生絕對不會因為你欠了他的錢而放棄你們之間的友誼。”

說不定最後還會變成無償資助什麼的,畢竟初代加百羅涅手上握著的經商管道很多,在實力上雖然比不上彭格列,但手握的錢財可是彭格列的數倍乃至數十倍之多。

“博諾不讓我還錢我才該頭疼。”

GIOTTO聽了沢田綱吉的話慢慢放鬆了下來,他確實不用太過考慮幾十上百年之後的事情,現在的彭格列只是個小小的黑手黨家族,正是嶄露頭角的時候,與眼前的擁有一整座城堡、已經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的彭格列是兩回事。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城堡可是從GIOTTO你們這一代一直到現在的,雖然每一代都經過增添和修整,不過彭格列總部直到現在為止都一直在沿用這座城堡。”①

反正該有的總會有,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未來的GIOTTO也會變得富裕。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總部內部,總部已經裝備了很多現代化設備,但在不同的地方還是能夠看到某個時代的保留物,沢田綱吉大致上帶著GIOTTO把地方轉了一圈,才把他帶到首領辦公室。

辦公室內REBORN已經在裏面等候,“這是我的老師REBORN,也是門外顧問的首領。”②

兩位義大利紳士互相打過招呼,對於REBORN來說GIOTTO也算是熟人了——單方面的熟悉,之前利用入江正一和斯帕納他們的設備投影到1891年面見沢田綱吉的時候,因為時間問題和不再擾亂那個時空的秩序而沒有出現在初代門的面前,這次GIOTTO意外來到1891年,他同樣不打算過多干涉兩人的決定。

“相關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了守護者,他們會做好佈置。”

意思是剩下的事情不用沢田綱吉操心,很大概率地在GIOTTO還沒有回去1891年的這段時間中,他主要的任務就是和GIOTTO一起,有什麼想去或者想瞭解的,都全權交給他負責。

彭格列現在畢竟不是剛起步的時候,他也不可能讓GIOTTO像他當初一樣幫忙處理工作,毫不懷疑只要他提出這個建議會立刻被REBORN用槍頂頭,他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而REBORN會這樣說,也代表了這段時間的大部分事物會幫忙處理,需要他進行重大決策的才會交到他的手上。

至於守護著們的佈置,大概是關於通知部員們有關GIOTTO的事。

能在總部工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彭格列初代首領長什麼樣子,GIOTTO在的這段時間也不可能躲在房間裏面不見人,至於其他人見到GIOTTO之後應該做什麼,守護者們都會處理好。

食宿方面的事情應該都一併安排好,REBORN簡單和GIOTTO交談了幾句,又和沢田綱吉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離開,之後如何安排都交給沢田綱吉。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中,我會和你一起行動。”沢田綱吉看了看手機群組上的資訊說道,“有機會的話再認識一下我的守護者們吧,不過現在要先給你一臺手機。”

這種東西REBORN當然提前準備好了,他們使用的手機都是技術部進行研發的,卡自然也是彭格列內部的卡,沢田綱吉在辦公桌抽屜中找到手機,教會GIOTTO使用。

“平常如果有什麼事找不到我的話,可以使用它跟我聯繫。”

這種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技術部那邊也能通過手機定位找到GIOTTO。

手機的使用並不複雜,何況這臺手機主要是給GIOTTO用來作為聯絡工具使用,只要會打電話就差不多,其他附帶的作用並不那麼重要。

沢田綱吉的號碼已經存在了手機裏面,以防萬一還有REBORN、巴吉爾和守護者們的號碼,沢田綱吉根據名字告訴他對應的職位,“GIOTTO要是見到了我的守護者們,一定能很快記住他們。”

性格上面都有著相像的地方,搞不好這次GIOTTO也能夠體驗一番他在1891年時的感受。

GIOTTO收好手機,跟隨沢田綱吉一起出門,“看來一百多年中發生了很多變化……剛剛你的老師看起來很穩重,也因此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吧。”

沢田綱吉聽到這話先是乾笑了兩聲,趁著REBORN不在和GIOTTO吐槽,“你別看他那副樣子,實際上可是個惡劣的人。”

“他是九代首領為我請來的家庭教師,自我十四歲開始對我進行教導。”於是從十四歲開始就要接受對方時不時的惡劣行為,明明他當時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廢柴,“我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彭格列十代首領的繼承人之一,期間發生了一些事……總之直到某一天REBORN從義大利來到我家,才知道了這件事。”

“順便我也不知道我的父親是九代首領的門外顧問首領,之前基本都不在家,還騙媽媽說到南極挖石油去了。”

既然GIOTTO已經來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前不能說的話現在都能說了,沢田綱吉真的忍不住吐槽起作為普通人生活了十四年結果知道自己是知名黑手黨繼承人時的震撼,以及家裏人居然一直瞞著自己和媽媽偷偷在那邊工作還要編個蹩腳謊話的事,“REBORN這十年來確實把我教導得很好,但十四歲的我可是個連走路都會平地摔的廢柴唉!一點都不擅長運動,結果有一天突然就有人跟我說我居然是彭格列十代首領的繼承人,而且那時候的REBORN可還是嬰兒的模樣。”

沒想到沢田綱吉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了彭格列的繼承人,GIOTTO聽著他的吐槽不禁感到好笑,“如果有一天有人和我說,我是下任總統的繼承人,我也會感到不可置信。”

“就是說!”感受到自己得到了認同,沢田綱吉繼續說道,“不過我的守護者們就是那時候聚集起來的,距離那時候也已經過了十年了呢。”

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大家多多少少都產生了變化,但沢田綱吉仍舊能夠輕易地回憶起十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某種程度上,也和GIOTTO你們有著差不多的經歷吧。”

“你的守護者……之前見過面的那名也是嗎?”

想起當時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六道骸,沢田綱吉也有明確說過與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六道骸並不是同一個人,他們當時就從兩人的對話當從猜測過沢田綱吉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家族一類,並且本身地位不低,甚至能夠順著給出的一點線索猜測到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卻從未想過居然是來自未來的十代首領。

“他是我的兩名霧守之一,六道骸。”

沢田綱吉能夠在1891年進行的那些動作,多虧了六道骸不少,但這一點都不會改變這人是另一種惡劣的事實,“骸,既然來了就不要在角落偷聽。”

“一如既往地敏銳呢,沢田綱吉。”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六道骸的身形完全出現在GIOTTO面前,對方仍是掛著令他熟悉的笑意,“許久不見,彭格列一世。”

====

①忘了有沒有說過總部是不是從初代就有的了,反正在本文就當是吧(

②原著裏面門外顧問是阿諾德在GIOTTO退位之後才創建,反正正文裏面都是私設就是……跟原著不太對的上的地方都是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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