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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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亦 發表於 2023-2-2 01:5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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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R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Chapter1

夏季的蝉鸣声总让沢田纲吉恍惚地会想到从前国中时的日子。

十四岁的夏天永远都是简单且快乐,唯一需要操心的大概是作业做不出来而被REBORN用各种方法教育,伴随着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吵闹、蓝波和一平的嬉笑,还有REBORN爱的教育,他的房间总是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刻。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只不过吵闹的地方或许是在花园,也有可能在休息室,已经在十年中总结出经验的沢田纲吉时常会喝着巴吉尔泡好的咖啡或红茶,吃着可口的点心旁观守护者们的大闹,在大家时间都允许的情况下一起坐在沙发上闲聊,度过一个并不太安静的下午。

他从瞬间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义大利夏季的天气总是炎热而又干燥,今天的天气比起以往更加闷热,空中薄薄的灰黑色云层将太阳的身影完全遮掩,却抵挡不住它本身炽热的温度,闷热和灰黑的云层像台风来临的前兆,山雨欲来般昭示着情况的不妙。

汗滴从眼角流过,已经蹲守在这里大半个小时的沢田纲吉再次感受到彭格列十代首领真不是个好职位,这个时间他原本应该在办公室里吹空调而不是穿着一身极为吸热的黑西装在室外闷汗,当然也要怪对方选择在这种不适当的时候造访彭格列。

和蝉鸣一起传入沢田纲吉耳中的是耳机中陆陆续续传来的不明所以的杂乱电波,没有任何一段清晰的声音能够进入他的耳中,沢田纲吉抿紧了嘴唇,耐下心来继续等待。

“……滋……滋……”

杂乱的电波不断重复,耳机对面的惨叫声都无法穿透这杂乱的声音,认识到这点的沢田纲吉心微微沉了下来。

伸手用力地按住耳机,仿佛这样就能更加清晰地听见另一端的声音,无序的电波持续地在沢田纲吉耳边响了许久,终于有另外的声音传入。

“十代目!”

一如既往清朗的声音终于透过好似永无止境的电音扣进沢田纲吉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才开口道:“狱寺君,情况如何?”

沉稳的声音传来,狱寺隼人如同沢田纲吉一样用手按着耳机,汇报着情况:“莫伦斯家族的成员已经全部剿杀,东面危机解除。”

“辛苦了狱寺君,接下来请你西面支援蓝波,我有些担心他。”

“交给我吧十代目!”狱寺隼人保证着,在沢田纲吉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点少年时的性格,光是听声音沢田纲吉都能想像出狱寺隼人此刻的表情,“我一定会把蠢牛毫发无损地带回您面前!”

“那就拜托你了,狱寺君。”

终于得到一点令他安心地消息,以狱寺隼人的这则消息为开端,接下来分散在彭格列总部各处的守护者们一一给他传回了消息。

“阿纲,北面已经搞定。”

“南面的敌人也极限地打败了!”

“BOSS,外部的入侵人员也已清理完毕。”

听着守护者们一个又一个接着汇报,沢田纲吉彻底定下心来,“现在原地待命不用急着回来,到总部还有巴吉尔和强尼二,这次默伦斯家族突袭,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

专门挑在这种时间前来攻打彭格列本就相当不对劲,如果不是山本武完成了任务提前回来,总部内的守护者就只有四人,更加难以应对如今的情况。

他站在这里,与其说是蹲守,不如说是在等人。

等待将彭格列造成如今情况的人。

彭格列总部并没有太多的成员在。

在里世界中,彭格列的成员人数没有占据前排,甚至比起不少黑手党来说他们的人数只能说是中等甚至偏少,但胜在能够进入彭格列的人都算是精英,以品质取胜。

加之彭格列还有许多产业,分布在各处的彭格列集团只有高层部分是成员,绝大多数的员工都是普通人,而VARIA的成员又被单独分开,直属XANXUS单独管辖,细分下来后,每个部门以及守护者们的成员都不是很多。

守护者们外出任务的时候也不是独自一人,更多时候会将他们队伍中的成员一起带走,而现在,身为门外顾问的REBORN带走了门外顾问中一半的成员,云雀恭弥和草壁哲矢同样带走了属于云守的成员,六道骸也知留下了小部分成员在总部,VARIA本就是独立于总部的存在,这段时间都在外出任务,还没有到回来的时候。

沢田纲吉回想起之前巴吉尔的报告,总部内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战斗成员已经跟随守护者和门外顾问外出,非战斗成员在战场上死亡概率太大,因此在袭击发生的时候已经前往安全所,作为远程辅助的存在为他们提供有效的资讯。

而他认为对方太会挑时间,是因为特意在彭格列最强的几个战力都离开总部的时候前来袭击,不用想都能知道是有意为之,他即将面对的,必定是一个危险的陷阱。

——超直感在警告他接下来的会面会给他带来危险,而他避无可避。

“不然还是赶快把十一代目给选出来吧。”

不知道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沢田纲吉关掉耳机从草丛中起身,缓步走出。

最担心的蓝波已经有狱寺隼人前往,以库洛姆几人的能力沢田纲吉倒没有太担心他们会受到致命的伤害,反倒是自己才是最危险的。

“远道而来的先生。”沢田纲吉把沾在身上的叶片拿掉,“您似乎走错了地方,这里距离彭格列的正面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呢。”

“初次前来彭格列拜访,还是从正门进来比较有礼貌。”

被提及到的中年男人转过头,一点也没有擅闯别人的地盘却被主人抓包的尴尬,他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衬衣也并不规整,约是经历过一番打斗,上面有明显的破损迹象,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只是那双暗绿色的眼睛依旧犀利,从里面透出昭示野心的光芒,在见到沢田纲吉的那一刻起,愈加强烈。

“正要前去拜访,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十代首领。”

金色短发的男人显得十分惊喜,像是前往仰慕已久的人家中拜访,意外被对方亲自迎接一样,他甚至紧张得双手紧握在一起微微磨搓,声音中带着兴奋的颤音,“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果然如同传说中那般。”

“久仰大名,莫伦斯家族的首领法比奥先生,是什么事情让您这般失态?”

如果不是超直感的警醒和见识过莫伦斯家族的手段,还有那一晃而过野心勃勃的眼神,沢田纲吉可能还有几分相信,两人对对方的目的心知肚明,明面上又虚与委蛇起来,他面带微笑,声音柔和,如同真的接见一位远道而来的访客,见到他满身狼狈而不由散发出一点关心,再次开口时却没有丝毫掩饰地正中红心,“早就从老师口中听说过您,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彭格列敌对的中小型家族联合起来结城同盟,再到这一次直接进行对彭格列总部的攻击,法比奥先生的能力确实如REOBRN所说的那般厉害,也让我十分想与您结识。”

与眼中闪过的野心不同,法比奥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谦逊,面对里世界的最高存在也没有表现出同他野心应有的举动,反倒受宠若惊般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泽天港集,随后惊觉自己失礼般转移了实现,甚至对泽天港集行了一礼,“十代首领过奖了,实际上此次前来彭格列,我只是来取回我应得的东西。”

见对方主动挑起这次的主题,沢田纲吉向前走了几步,直至法比奥对面,他没有顺着对方的话题继续往下,而是发起一问,“你应该知道,莫伦斯的成员都已经被我的守护者清剿?”

虽是问句,从沢田纲吉的语气上来说更像是肯定。法比奥微笑着点头,“您的守护者们一向强劲,里世界中被誉为无法攻破的彭格列的守护者们,当然有着将我的部下轻而易举杀死的能力。”

说着这样的话,法比奥脸上终于没有了先前那种做作的申请,身上的狼狈盖不住他的本质,看向沢田纲吉的延伸更为狂热。

沢田纲吉慢慢收起待客的礼貌微笑,看着除他之外同样是孤身一人的法比奥,“您果然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呢,法比奥先生。”

“实在是过奖了,十代首领。”

他的语气仍旧谦逊,只是浮现予暗绿色双眼中的野心与欲望更加深沉,“在下只不过是刚好掌握了能够对付十代首领您的武器而已,并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什么大信心,也请十代首领不要误会。”

对付我的武器?

有那么一瞬间,沢田纲吉想到的并不是什么奇奇怪怪令他烦恼的现代武器,而是那位最近刚好不在彭格列,从他十四岁开始就一直相伴到现在的家庭教师。

果然REBORN的影响对他太大,说道对付自己的武器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老师对自己永无止境的压榨。

不过这么想似乎也没有,要说能够对付他的武器,他的老师绝对是位列第一。

刹那间的思绪飘忽让沢田纲吉觉得有些好笑,果然不论在什么时候一想到自己的老师总会有种安心的感觉。

法比奥自然不是他的老师,不能从短暂的实践中从面无表情的彭格列十代首领脸上看出点什么异样的情绪来,他只是像个刚刚研究出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东西的疯狂研究员那般,捧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四处向人介绍,“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只是能够暂时将火焰封印,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使用死气之炎而已。”

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曾经在年幼的时候,九代首领也曾封印过他的火焰,加上后来入江正一和斯帕纳的研究,能够短时间内封印他人火焰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沢田纲吉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所掌握的东西,绝对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那么简单。

“相信十代首领您的研究员一定也对此做过不少研究。”法比奥从西装口袋摸出一个子弹大小的瓶子,“这就是我掌握的,能够让我夺回一切的东西。”

他手上的瓶子是透明的材质,里头暗金色的液体随着法比奥的动作摇晃,透明瓶子的头部呈尖形,看起来像是捕猎时所用的麻醉剂。

如果瓶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致命毒药,这样一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瓶子看起来漂亮且无害,甚至连杀伤力都没有,高纯度的火焰往往能在它近身之前将之完全融化。

沢田纲吉没有应声,任由法比奥独自一人做着他的演讲。

“说多无益。”法比奥见沢田纲吉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渐渐停止了解说,也明白仅仅是语言是无法让对面的人明白他手上的这一武器究竟有多大魅力,只有然对方亲身体验,才会有绝对深刻的印象。

当然他也知道彭格列的十代首领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被誉为彭格列历代首领中最接近初代首领的人,少年时期就从让里世界闻风丧胆的暗杀部队VARIA首领XANXUS手中夺得彭格列指环,且是第一杀手REBORN的得意弟子,光是后面这一点,就让人知道眼前的这名青年难以对付。

只不过……

法比奥在心中轻蔑地笑起,为了保证这一次行动绝对成功,他可是费尽心机做了不少安排。

分散在彭格列各处的不下和哪些同盟家族,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原本就闷热的天气如今更显沉闷,天空中的黑色云层颜色又深了些,乌云渐渐聚拢在这片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中间的缝隙中还隐隐透着太阳的光亮。

沢田纲吉和法比奥所在的这片空地中渐渐腾升起靛色的雾气,慢慢将两人所在的区域包围。

黑暗将他埋藏。

里世界能够算得上名号的幻术师彭格列就拥有两名,对于幻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沢田纲吉在雾气还未升起的时候便有所察觉,连六道骸的幻术都能够看透,他不可能会轻易被困在普通幻术师的手上,只是这次的幻境跟从前有着些许差别。

幻术师向来喜欢独自行动,不论是六道骸还是玛蒙,甚至是弗兰和库洛姆,他们在出任务的途中,从来没有两名幻术师一同的经历。

当然除了六道骸还在复仇者监狱的时候。

眼前的幻境,显然不是一名幻术师单独做出来的。

至少有三名。

沢田纲吉凭借多年来和六道骸斗智斗勇得出来的经验,将现在的情况猜了个大概。

从某种程度上,沢田纲吉衷心地感谢六道骸。

一般的幻术对沢田纲吉影响不大,但现在的幻术虽然对沢田纲吉没什么影响,却结结实实地将他困在了此处,他没有遇见过几名幻术师同时针对一人施展幻术的情况,一时间也没办法将幻术破解。

如果他身边跟着六道骸,大概会在对方没有施展幻术之前,就把对面的人反过来拖入幻境了吧。

不清楚法比奥究竟想做什么,沢田纲吉没有轻举妄动,仍旧待在原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真实临危不乱。”法比奥朝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不少的青年鼓了鼓掌,“如果你不是彭格列的首领,我真想将你收入麾下。”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从口袋中掏出手套,点燃死气之火进入战斗状态。

法比奥有些痴恋地看着从对方身上纯粹的大空之炎,发出遗憾的叹息:“真是美丽的火焰,只可惜待会便不复存在了。”

法比奥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都变幻了起来,整个空间变得无比粘腻,似乎是迎合着今天闷热的天气,周身似乎都被蛛丝和看不见的粘液缠绕,仅是抬手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法比奥的声音透过黑暗传来,被施展了幻术的声音一寸寸割裂着沢田纲吉的皮肤,“多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彭格列中奖在这一天迎来灭亡!”

幻术师又增加了。

对幻术有着敏锐感知力的沢田纲吉艰难地动着身体,这种层层积压的感觉如同他十年前第一次见到VARIA的时候,当时还只经历过一场真正意义上战斗的他面对沾满血腥气息的暗杀部队几乎无法动弹,甚至连缠斗都极为细微,被XANXUS的气场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后无论是想要后退亦或是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干巴巴地坐在原地。

幻术中夹杂着真正的攻击,沢田纲吉很快被弄得遍体鳞伤,不论是热武器还是冷兵器都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痕迹,他几乎是直挺挺地站在地人面前,任由对方拿着武器往身上招呼,毫无反抗。

“彭格列就该被摧毁!”

法比奥刺耳的声音直直打入沢田纲吉耳中,“里世界的首位应该更新换代了!彭格列能带领里世界做什么?!彭格列最初只是个自卫团,哈,自卫团能做什么?能带领里世界前进到什么地步?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如此善良,是想让里世界惜败吗?!”

“如此无用的彭格列,就不应该存在在里世界!”

“国中时期的你是个软弱无能的废柴,天真善良到可笑的地步,即使已经坐上了彭格列的首领之位,也依旧是如此可笑。你的天真善良,就是带领彭格列走向灭亡的最好证据!”

“若不是你的软弱无能和愚昧,放过了那些小家族,彭格列今天也不会如此!”

男人肆意在沢田纲吉面前说着他最想说的话,大声嘲笑彭格列年轻首领的无能和可笑的天真,近乎疯狂地将手中的枪砸到沢田纲吉身上,泄愤般将这名青年弄得伤痕累累。

沢田纲吉沉默地接受着,被束缚的身体无法做出抵抗,等男人说得累了以后,忽而嗤笑一声,金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冷淡的声音说出似是嘲笑的话语,“彭格列就应该被摧毁?”

“我确实废柴又无能,也有着可笑的天真,但是你以为,我是凭借着什么坐上彭格列首领这个位置的?”

“你真的觉得,你能够摧毁彭格列吗?”

沢田纲吉一句句冷淡的反问砸在法比奥心中,终于让这名疯狂的男人清醒了些。

可那又如何呢?

从前经历过最为动乱时代流传至今的彭格列,可不一定能在新时代中存活。那些一个又一个灭亡的古老家族,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更何况……

法比奥握紧了手中流淌着暗金色液体的瓶子,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

按照原本的计画,幻术师们施展幻术将这片区域封锁,在经由幻术师们掩藏的部下会到达这里,极尽酥油方法,不惜一切代价将沢田纲吉杀死。

只要将沢田纲吉杀死——

强烈的欲望充斥他的脑袋,法比奥终于将手中子弹似的瓶子装入弹夹之中,对准了眼前的青年。

彭格列世代流传的超直感零沢田纲吉精神紧绷,一股前所未有令他焦躁的寒意从背脊蔓延向头部,提醒着他未知的危险。

不能再等下去了。

沢田纲吉明白再不行动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一反之前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样子,原本在额上燃烧着的微弱火焰猛地增大,照亮了这片虚幻的空间。

抬起双手,沢田纲吉将火焰凝聚在手心。

彭格列并不只有他一人,沢田纲吉无比确信,彭格列不会因为如此愚蠢的理由断送在这个男人手上。

“来不及了!”

机会只有一次。

法比奥的子弹已经射出,维持着攻击姿势的沢田纲吉一动不动,生生挨下了法比奥的子弹。

“不要太小看彭格列了。”

正是因为他不认可从前的彭格列,才和老师朋友们一起努力有了如今崭新的模样,现在的彭格列每一处都有他们亲手改变的痕迹。

“就算是毁灭,彭格列也只会被我摧毁,而不是你,法比奥。”

如果彭格列再次违背初衷,走向了不可挽回的路,重复错误的历史,那么他将遵守和初代首领见面时的诺言——

他将会亲手摧毁整个彭格列!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将之动摇!

本文最後由 重亦 於 2023-7-7 23: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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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3 22: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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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意识回归还未睁开眼睛的时候,沢田纲吉就被空气中传来的寒意激得浑身一抖。

没有贸然睁开双眼,沢田纲吉细细地感受着周围的情况,在没有听见任何呼吸声、脚步声等动静后,才缓缓睁眼。

动了动满是伤痕的身体,沢田纲吉皱着眉感受自身体各处伤口传来的疼痛,大致判断自己的受伤情况,慢条斯理地撑着身后的货箱坐了起来。

身处的空间不大,周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看起来似乎是个仓库。

杂乱的仓库之中只有他一个人,被人捆着手脚,像是俘虏一般随意放置在一个地方。

他这是被抓到莫伦斯来了?

沢田纲吉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莫伦斯家族捕获,毕竟以法比奥的做法和当时的情况,就算没有将他杀死也不会继续放任他在彭格列中。

手腕不抱期望地相互压了压,沢田纲吉有些诧异,他一直藏在袖中的刀片居然还在。

这还得多亏了REBORN的教导,沢田纲吉总习惯在身上藏上一点小东西,以备这种不时之需。

原本已经做好袖口的刀片被摸走的准备,捕获俘虏不搜身可一点都说不过去,原本已经想好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将鞋子里面的另外一片刀片摸出来的沢田纲吉,真的没有想到袖口的刀片居然还在。

袖口的刀片藏得隐秘但不难取出,顺利地摸出刀片将绳子割断,沢田纲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居然一件都没有被收走。

不管是大空指环、彭格列匣子】储物用的匣子亦或是他那双看起来像是保暖用的27毛绒手套,甚至连耳机都还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法比奥难道兴奋得发傻了吗……”

究竟会有哪个黑手党抓到俘虏不搜身不说,连这么明显的戴在耳朵上的耳机都不拿走啊!

就算法比奥高兴傻了难道他的属下也跟着一起傻了吗!

面上不显地在心中畅快地吐槽着,沢田纲吉翻了翻仓库里头的东西,除了一些破烂物品,居然被他找到了一些药品和食物。

沢田纲吉开始怀疑法比奥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弄死他了。

不过……

算了。

身上的伤口有很大一部分是法比奥发疯的时候用枪砸到身上造成的,后面一些其他武器造成的伤口也没有严重到致命的地步,沢田纲吉利用现成的药物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至少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不会被感染,口中咬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老硬面包,感叹果然是要在吃饱之后才会有力气干活。

稍微歇息一阵,感觉自己能够行动后沢田纲吉走到仓库门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除了将他整个人绑住以外,不仅没有对他进行搜身拿走身上的东西,就连仓库的门都没有上锁。

轻轻推开门,沢田纲吉一边感知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前行,安然无恙地走到了屋子外面。

“所以说,这到底有什意义……”

超直感没有传来任何关于危险的警告,沢田纲吉慢悠悠地走在这座看起来弥漫着古老气息的建筑,四周的环境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似乎这样就会走到他熟悉的地方去。

“在那里!”

突然有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些他不太听得懂的意大利语,陆陆续续有人从各个地方跑来将他团团围住,手上拿着的是已经过时的武器。

“快抓住他!”

“不能让他跑了!”

眼前的男人们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老式手枪,用着跟他所熟悉的意大利语所不同的发音方式互相大声说这话,大概能够听懂的沢田纲吉只知道他们要将自己抓住。

“这还真是……”:沢田纲吉低声道,“糟糕的无妄之灾啊。”

-

“请问还需要些什么吗?”

“好的请您慢用。”

夏日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灼热,西西里的夏天也如同之前一样让沢田纲吉不想动弹,只想在室内的空调房中做点不需要体力的事情,然后安静地度过一天。

走到柜台后面找了张椅子坐下,今天的客人比起昨天又少了一些,店长此时恰好不在店中,他也能稍微偷一下懒,跟着客人一起享受现在的午后时光。

撑着脸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他确实不应该怀疑自己。

想着前几天他从明显不是莫伦斯家族的手里逃出来,来到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意大利借口,沢田纲吉就一阵头疼。

先前抓住他的家族确实不是莫伦斯家族,只是一个他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小家族而已,从对方杂乱的语言中得出,它是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别的家族乱斗的巷子中,因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敌对家族的人,于是干脆算作敌对家族的俘虏一并绑了回去,而后因为没有地方放置的缘故而将他暂时放在了仓库。

真实躺着也中枪的沢田纲吉在从对方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后无言了许久,巧妙地从他们手中逃出并脱身后,在街上似乎是随处可见的卖报童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十九世纪的意大利……

没想到他居然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1891年的意大利,曾经在REBORN的手枪抵着额头的关怀式教育下学习的沢田纲吉当然记得,这正是动乱时期的意大利。

1870年的意大利,教皇世俗权力被取消,新的政权刚刚建立,紧接着派兵殖民厄立特里亚,看似是一个新生国家的兴起,然而内部却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政治人民都动乱的时代,彭格列成立,从自卫团逐渐转向了黑手党,并渐渐成为了里世界的王。

西西里的自卫团起源于1840年,刚开始只是在乡村有着这样的自卫团,在1845年后开始从自卫团转向黑手党,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才向城市发展。

现在大街上的热门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逛街闲聊,在咖啡店里面享受着午后时光,可谁又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暴乱打破这片平静?

十九世纪的意大利正处于一个十分混乱的时期,各种各样的语言夹杂在一起经常让沢田纲吉不明所以,幸好经过这几天的管擦汗已经能让他连蒙带猜地知道一些方言的意思,不至于连对方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而弄出尴尬。

“所以说这样就很烦啊……”

低声用日语抱怨着,沢田纲吉一头趴在柜台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回放。

按照彭格列的历史,1891年的彭格列刚刚转型为黑手党不久,即使GIOTTO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人们而建立了自卫团,但是在环境的影响下不得不让他们往黑手党方向转型,只有更加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所想保护的东西,为了保护人们而转变为黑手党,跟本来就是为了复仇和私自执行法律的暴徒不同,彭格列正艰难地发展着。

然而他现在并不能跟彭格列扯上任何关系。

先不说这张除了发色和瞳色几乎跟他曾曾曾祖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就光是他的身份就有很大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易相信一个身份背景一片空白的危险人物,放在身边无疑是一颗力量巨大的不定时炸弹。

加上彭格列指环和这个时代还不存在的匣子……沢田纲吉一个头两个大,匣子还好,但是彭格列指环无论是被谁看见,都难以解释,还会引来不少灾祸。

沢田纲吉甚至不想见到任何关于彭格列的成员,特别是初代的守护者们,拥有和他的守护者相似的脸,难以不让他想到还在二十一世纪的同伴。

他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等到自己稳定下来以后离开意大利前往日本,就这样一直到死去。

至于回去二十一世纪……沢田纲吉从未想过,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海滩和回去?

只是会在这里一直想着他们罢了。

“真是消极呢……要是被REBORN知道了一定会被打一顿。”

想起一直教导着自己的老师,沢田纲吉就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这位从十四岁就开始一直伴在自己身边,在继承了彭格列以后随之变成门外顾问首领的老师,即使在诅咒解除恢复了成人形态以后也从未改掉的恶趣味……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不明不白地送到了这个时代,恐怕会让列恩一枪崩了自己。

当然也多亏这位老师,他现在才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活着。

抛除脑海中杂乱的思绪,这家咖啡店的老板还是十分友善,像是在这种没什么客人的下午,他们这些侍应生也可以稍微偷懒一下,给自己倒杯咖啡喝端一份点心,好好犒劳一下辛苦工作的这几小时。

原本从卖报童口中得知年份后,为了在短时间内取得更多的消息,沢田纲吉本想去应聘同样的职位,没想到对方说自己已经超龄不符合卖报童的身份,让沢田纲吉痛失这份工作。

找到这家不在意他的身份还提供住宿的咖啡店工作,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毕生的运气。

休息时沢田纲吉一般不会坐在太过于显眼的地方,生怕被路过的可能是其他黑手党成员看见这张和彭格列初代首领极为相似的脸,今天的他也是躲在柜台后面,一个人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时间。

“叮铃。”

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起,沢田纲吉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咖啡,起身招呼。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来人一身西装,蔷薇色的头发和右脸上的纹身让沢田纲吉浑身一僵,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又松了口气。

大概是G的哪一位忠实粉丝吧。

总有那么一些人会模仿自己喜欢的人的样子,无论是从衣着还是行为方面,意大利人的身高本就比亚洲人高出不少,即使现在的沢田纲吉已经不矮了,但因弯腰的原因没能第一时间让他看清来人的模样。

这位看起来像是彭格列初代岚守的男人拥有着跟G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他笑眯眯地看着沢田纲吉,“麻烦给我一杯摩卡。”

“好的,请您稍等。”

沢田纲吉将订单交给咖啡师,尔后站在一旁隐晦地观察起这名打扮看起来像G的男人。

虽说模仿偶像的穿衣打扮和行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放到这个时代的意大利来说,就需要十分大的勇气了——对于偶像是黑手党高层来说。

沢田纲吉因为自己长得十分像GIOTTO的缘故,因而一直避免出现在多人的地方,以免引起注意;这名男人却光明正大地打扮得跟G一样在街上四处乱跑,一点都不怕引来祸患的样子。

历史上记载着彭格列这时候不仅因为转型而生存得十分艰难,就连敌对家族也不少,不少家族都盼望着彭格列的灭亡并且为之付出行动,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彭格列的几位高层到底长得什么样,但他们都有着十分鲜明的特征——比如G的蔷薇色头发和右脸上的纹身。

所以这个人——沢田纲吉再次看墙那名面带微笑的客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十有八九会被敌对家族以为是G并且被追杀吧。

“沢田先生,咖啡已经做好了。”

咖啡师将做好的摩卡放在托盘上,轻轻地叫了沢田纲吉一声。

“好的。”

回过神来,沢田纲吉短期托盘走到那名男人面前。

“先生,您的摩卡,请慢用。”

将咖啡端给男人以后,沢田纲吉拿着托盘退下,满脑子都是惊天动地的吐槽。

这个男人的模样……就像是拥有G的发色和纹身的迪诺。

没有一点G的脾气,反而更像是他的师兄迪诺那般,一名极为绅士的意大利男子,就连眼睛里都充满着属于意大利人特有的浪漫感觉,要是一名普通女性此时坐在他对面的话,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吧。

但是这就像是自己熟悉的两个人突然结合了起来,非一般的冲击力让沢田纲吉心里翻起滔天的吐槽,虽然不知道具体应该吐槽哪一点,但是他仍旧停不下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

真的……太违和了。

这位客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喝着咖啡,时不时看向外面的景色。

之前来的客人已经在这名男人进来之前结账走掉了,此时的咖啡馆里面就只有他一名客人,泽天港集能够随时观察他的动向。

在男人进来后不久,一名冲击着沢田纲吉视网膜的人物随后而来。

“……欢迎光临。”

眼前的这名男人比刚刚顶着G发色和迪诺的脸的男人还要过分,靛色冬菇头下面是已经长大的蓝波的脸,雷得沢田纲吉心里一抽一抽的,已经无法吐槽了。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看懂了REBORN的Cosplay的感觉。

不过他现在也知道了,这绝对不是什么粉丝对偶像过度狂热而模仿对方的样子,而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在执行任务。

大概没什么比这更加惊喜。

幸好来的人不是真的G和斯佩多,否则沢田纲吉认为他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忽略掉那些奇怪的发色,店里唯二的客人应该是加百罗涅的初代首领博诺·加百罗涅,和初代雷守蓝宝。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抱有什么不会遇到一世家族的希望,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运气能够将自己所想的实现,往往他不想什么什么就会来到他的面前。

“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作为一名尽职的侍应生,沢田纲吉即便在内心翻天覆地地将两人的样子吐槽了个遍,在面上依旧是一名恭敬的侍应生。

“给本大爷……给我一杯牛奶。”

……一出口就将自己给暴露了,蓝宝果然还是个小孩啊。

心里默默地吐槽,沢田纲吉回到柜台倒了杯牛奶,很快端到蓝宝面前。

博诺和蓝宝面对面坐着却没有讨论什么,只是各自喝着自己点的东西,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也是毫无营养的话题。

沢田纲吉坐在柜台后,将已经半凉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压下心中汹涌的吐槽欲。

不过这样的组合很是让沢田纲吉好奇,加百罗涅的首领和彭格列雷守的组合他还没有尝试过,光是蓝波的性格似乎跟迪诺不太合得来,他们两个究竟是在执行什么样的人物才会搭在一起——并且用着如此怪异的发型。

“怪异的发型”这样的形容,当然是用在蓝宝顶着的冬菇头头上。

沢田纲吉不禁想着,蓝宝究竟是拥有什么样的觉悟,才会让斯佩多的发型出现在自己的头上啊……

“加百罗涅。”

顶着斯佩多发型的蓝宝悄悄望着刚才的侍应生,“你觉不觉得,刚刚的侍应生……”

“看起来像是GIOTTO?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弟弟吧?”

端着咖啡的博诺笑道:“有着这样一张脸,在这个地方可是会引起大麻烦啊……”

“不过,”加百罗涅的首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捋了捋与他的气质一点都不符合的发型,“即便自己不去找,麻烦总是会隨之而來。”

本文最後由 重亦 於 2023-2-4 00: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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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5 01:4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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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沢田綱吉看向窗外的時候,半涼的咖啡差點從杯子裏頭潑向桌面。

博諾和藍寶兩人聊了什麼沢田綱吉並不知道,只不過博諾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剛好轉頭看向窗外,沢田綱吉借著這瞬間大概看了看口型,也順著看向外頭。

幾位來者不善的人正朝著咖啡館靠近。

1891年的黑手黨們並沒有二十一世紀那樣的體面,經濟上的危機和政治上的動亂使得西西里的人民難以生存。

克裏斯皮辭職以後,由魯迪尼侯爵和焦旺尼·焦利蒂兩人擔任了短期的首相,也就是在這時候開始,西西里開始了三年日益騷亂的時期,直到三年後的十二月克裏斯皮再次擔任首相。①

這幾名年輕男人樣貌看上去並不可怕,只是渾身煞氣地從外面走來,路上的行人紛紛為他們讓出一條道,甚至有不少年少的男孩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們。②

這幾名男人徑直走進了咖啡館內,座位正對門口的藍寶端起牛奶以掩飾住自己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卻和博諾一樣,隨時準備著發動攻擊。

沢田綱吉眼看這幾名來勢洶洶的男人踏進咖啡店,第一反應也如同藍寶兩人一樣——這些人是沖著彭格列來的。

不過這種想法在這群男人粗暴地將咖啡店的桌椅全部打亂,直接奔著他來的時候就打碎了。

也是,像是藍寶和博諾這樣的混合偽裝,一般人都不會想得到他們是真的彭格列嵐守和霧守的。

只有他這樣的跟彭格列一世看起來真的相差無幾的樣子,才更加讓人產生懷疑。

“喂,那邊的小子。”

帶頭的男人停在櫃檯前看著沢田綱吉,眼中的殺意直白明瞭,不加掩飾地看著眼前這位不同發色和瞳色的彭格列一世。

沢田綱吉抬起頭,禮貌地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禮,“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嗎?”

還沒有直起腰來,領口就被一只手往前一拉,整個人猛然與眼前的人貼近,沢田綱吉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名男人面部滿是紮人的胡茬,甚至在他身上聞到了香煙的味道。

看來是個地位不低的成員。③

“哈,彭格列的首領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方來當侍應生了的地步了?”

男人扯著沢田綱吉襯衫的領子,整張臉都往沢田綱吉眼前湊過去,嘴中還殘留著劣質香煙的味道,一整口氣噴在毫無反抗的人臉上。

沢田綱吉微微偏過頭試圖躲過一這一股令他呼吸困難的味道,彭格列的人幾乎都不怎麼會抽煙,獄寺隼人在長大以後也漸少了抽煙的頻率,即使是他在壓力太大的時候抽上一兩根也儘量不會讓煙味粘在身上,現在猛然聞到這股子味道,讓沢田綱吉覺得十分不適。

“先生,”沢田綱吉的手握上對方的手腕,用謙和的語氣說著不容拒絕的話,“請您先放開我好嗎?”

想也知道對方的回答絕對不會是“好的”的沢田綱吉手上一使勁就將自己的衣領從對方手中解救出來,理了理有些被抓皺的衣領,他撈起放在一旁用來記錄的點餐單,笑著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如果您是要來找您方才所說的彭格列首領,抱歉我不是,我只是一個在這裏打工的普通人。如果您不是要點單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們的營業,謝謝。”

沢田綱吉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很好,說話也不惹人嫌。

至少在十四歲以前一直被欺負他也沒有多麼生氣,後來被REBORN各種各樣的惡作劇以及面對小時候藍波的搗亂也沒有發火,當上首領以後被REBORN教會管理自己的情緒以後就更沒有出現過什麼令人能抓到把柄的情緒了,雖然能夠明白眼前的這名男人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沢田綱吉覺得這並不是他的鍋。

男人顯然是沒想到沢田綱吉會用這種方式來反駁他的話,並客氣地請他出去。對於普通人民來說,黑手黨是保護他們不受外來者傷害的保護神,所有人都對黑手黨禮讓三分,男人自加入黑手黨以來,已經很久沒試過會有人這麼對他了。

他見過彭格列首領的畫像,跟眼前這名青年有八九分相似,比起坐在另一邊的一看就知道是胡亂偽裝成彭格列的兩人來說,男人更加相信眼前的這人就是彭格列的首領。

只不過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倒是不太像是西西里人了,在現在的西西里,這種模樣可是會被人民所排斥的。

要是被沢田綱吉知道男人心中所想一定會狠狠吐槽,他現在並不是彭格列的人,那兩個被他一票否決的看起來像是劣質變裝的兩位客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和彭格列有關系的人啊!

不過有一點男人倒是沒有想錯,沢田綱吉確實因為相貌的原因或多或少地被排斥過。

雖然身上有著那麼點義大利的血統,但總體來看沢田綱吉還是個典型的亞洲人,而多年來被殖民和覬覦的西西里人實際上十分排外,他們有著在潛意識中排斥所有非西西里事物的內傾習慣。特別是現在這種時期,所以能找到這份工作,沢田綱吉內心十分感謝能夠接納他的店長。

所以——

“先生您需要些什麼嗎?”

沢田綱吉第三次說出這句話,雖然還是謙和的語氣,看著男人的眼神卻逐漸冷了起來,微微向上揚的嘴角看起來並不如先前的溫和。

被帶著驅趕意味的眼神看著,男人更加肯定沢田綱吉就是彭格列的首領,試問哪個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場景能夠鎮定自若,甚至還開口向他下了逐客令?

說他是一個普通人,那還真是半點都不能相信。

男人朝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從旁邊搬來椅子放下,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男人挑眉看著沢田綱吉,“彭格列的首領,我們來談談?”

沢田綱吉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說了我不是什麼彭格列的首領。”

就算他是彭格列的首領,也不是這個時代的首領,甚至算不上是跟彭格列有關系的人。

“先生,我想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只是一個從其他國家來到這裏的普通人,因為老闆的好心而讓我能在這裏打工,對於您口中所說的彭格列首領我並不認識,我甚至連什麼是彭格列也不知道。”

“嘖。”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在他所想這位彭格列首領就是在拂了他的面子,本來還想好好坐下來談談讓這名年輕人不會遭受什麼皮肉痛苦,看來現在是非暴力不合作了。

藍寶和博諾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情況,這名年輕人自然不是他們的首領和朋友,只是有著和GIOTTO相似的面容而招來了禍患,怎麼說也間接算得上是GIOTTO的責任,因為相似的面容而導致一個無辜人的犧牲,可不是他們所想要的。

男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椅子也倒在一邊,他緊緊盯著沢田綱吉,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一拳打倒。

沢田綱吉將點餐單放回櫃檯上,轉頭看向縮在一邊的咖啡師,“馬里先生,請你幫我轉告店長先生說我辭職了好嗎?這幾天工作的的工資就當做是弄壞桌椅的賠禮吧,也幫我跟店長先生說聲抱歉。”

交代完最後的事宜的沢田綱吉留戀地看了看桌上還沒有吃完的蛋糕和喝了一半的咖啡,徑直走到男人面前說道:“我想我們或許應該換個地方,我可不想好心收留我的店長的店會因此遭到什麼破壞。”

沢田綱吉一瞬間轉變的態度讓男人有些怔愣,眼看對方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男人招了招手讓其餘人跟上,也隨之離開了咖啡館。

藍寶和博諾兩人對視了一眼,從窗外留意著這群人和沢田綱吉的行蹤,過了一會後博諾才起身從口袋中掏出錢來結賬。

此時的咖啡館裏面只剩下咖啡師一個人,博諾漫不經心地靠在櫃檯上,用眼神示意了藍寶。

藍寶點了點頭,先行離開了咖啡館。

博諾靠在櫃檯上,看著眼前這名因為他而緊張的年輕咖啡師,用那張帥氣的臉龐勾起一個笑容,柔聲說道:“不必害怕,我並不是剛才那夥人,只是想有幾個問題向您請教。”

*

藍寶跟著剛剛那群人一直走到一條偏僻的巷子前。

巷子裏頭還算是寬敞,正如他和博諾所想,男人所帶來的不止只有跟著他進入咖啡館的這麼些人,在外面還有著一群等候著上司命令的基層人員。

這比他們坐在咖啡店裏頭所要看到的人要多出一倍,成團將剛剛從咖啡館裏走出來的青年圍住。

藍寶在外圍只能夠勉強看到一點褐色,他的戰鬥力不足,面對這麼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從一群人手中將那名青年救出來。

四處張望著,盼望著博諾快點過來的藍寶走到一個更為隱秘的地方,隨後爬上了圍欄企圖看清楚裏面的情況。

——情況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甚至是十分地出乎藍寶的意料。

沢田綱吉一出門就感受到了四周的視線,果然如他所想剩餘的人都分佈在了街道的各處,他記得這附近有一個既偏僻又足夠大的地方。

暗自數了數,這大概是一個五十人左右的小隊,真正的領頭人只有那名男人,其餘的大約有十人左右是有點路子的,剩下的那些都是常年在街道中混的小混混。

現在的黑手黨大致上能夠分為兩種,一種像是彭格列那樣的,以自衛團出身保護人們為主;另一種則是借此獲得權力錢財,雖然為了獲得人們的信任也會保護他們,但還多數情況下更像是貪得無厭的暴君,而這些團體的基層人員,大多都是由街道上的混混組成。

這些混混對於沢田綱吉來說還不足為懼,真正需要對付的只有男人和另外十個人。

撓了撓臉頰,一開始艱難地找到了這份工作並且安穩的度過了幾天以後,沢田綱吉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的運氣終於慢慢變好,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麻煩,沒想到就這樣給自己立了個flag,還沒過兩天麻煩就自己給他找上門,還是個不一般的麻煩。

關於彭格列初代時期所記錄下來的並不多,除了知道創建自衛團的年份和轉型成為黑手黨的時間,加上後來的幾件比較重大的事件就沒有別的什麼事了,大概是因為剛成為黑手黨而繁忙,很多事都沒有記錄下來,因此除了同盟家族加百羅涅和西蒙,沢田綱吉對於初代時期的其他家族幾乎沒有一點瞭解。

因此他也不知道現在將他圍在這裏的這群人到底是哪個家族,對於彭格列來說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先生,”思來想去,沢田綱吉最終還是決定從男人那裏入手,“關於您口中的彭格列首領,到底是什麼讓您誤以為我就是彭格列首領了?我剛來這裏沒多久,實在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或許是沢田綱吉的多次否定和真誠的目光打動了男人,這名男人開始為眼前這名青年到底是不是彭格列首領這一事實動搖,但他和彭格列首領極其相似的容貌又在提醒著他這人極有可能跟彭格列首領有著什麼關係。

不像是剛在才咖啡館裏面坐在窗邊那兩人,雖然都有著彭格列兩位守護者鮮明的發色和髮型,但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是彭格列的守護者,唯有這位侍應生,同彭格列首領可以說是相差無幾。

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讓男人堅信他是彭格列的首領,或者說,即使他不是,也跟彭格列首領有著匪淺的關係。

“你和彭格列的首領長得很像。”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點燃,“除去發色和瞳色幾乎一模一樣,即使你不是彭格列首領,也一定跟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系了。

沢田綱吉在心裏默默道,曾曾曾爺爺和曾曾曾孫子的關係,任誰也想不到他和彭格列的首領會是這樣的關係吧。

“但我確實不知道您所說的彭格列是什麼,也不知道彭格列初代首領是誰。”

所以您能不能放過我?

不過面前這名男人顯然是沒有放過沢田綱吉的打算,他一口氣將剩下的煙吸完,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碾滅,說出了沢田綱吉最不想聽到的話,“即使你真的不知道彭格列是什麼彭格列的首領是誰,只要你有著這麼一張跟彭格列首領相似的臉,我們就不怕見不到彭格列首領!”

這是什麼見鬼的邏輯!

隨著男人的話圍在周邊的那一群基層人員全都向沢田綱吉攻來,從口袋中掏出指環點燃,沢田綱吉將儲物匣子拿出,從裏面拿出兩把匕首。

一閃而過的大空之炎讓男人更加確定這名青年跟彭格列的首領有著莫大的關係,畢竟在這裏只有彭格列的首領才會擁有這種顏色的火焰,也讓男人更加堅定了將沢田綱吉擒住的想法。

沢田綱吉將匕首從儲物匣子中拿了出來卻沒有用,只是將它們別在腰上,赤手空拳地對付著圍攻上來的基層人員。

這些基層人員並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只是按照自己的路子對沢田綱吉進行攻擊,要是放到雲雀和XANXUS那裏大概是“浮游生物”和“不起眼的垃圾”的類型,並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將他們打到。

一般情況下沢田綱吉下手一向都是點到即止,不會真正取人性命,這些基層人員也只是被打暈或者卸掉了關節,從而喪失了戰鬥力。

沒多長時間這片空地已經躺倒了一片失去戰鬥力的基層人員,被圍攻的中心毫髮無損,甚至連別在腰上的武器都沒有使用。

“小子,你現在再說你跟彭格列沒有半點關係,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了。”

男人靠在牆上看著躺在地上的部下,訝異於對方的身手。

即便沢田綱吉已經二十四歲了,在男人看來這名勉強可以算作是青年的人實在是年輕,亞洲人在歐洲人眼中總是顯小,在十幾歲的年紀能夠擁有這樣的身手,確實是十分了不得。

當然要是被沢田綱吉知道對方的想法,肯定撇著嘴想著這種程度也會受傷的話,也太對不起他這些年來的日常挨打了。

沢田綱吉聳了聳肩,“不管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確實不屬於現在的彭格列。”

“那我們也不必再多說了。”

男人直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招呼著他僅剩的部下,“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先生的實力究竟如何吧。”

藍寶整個人都快從圍欄前伸了出去。

他先是目睹了那名青年輕鬆地將圍攻他的基層人員幹掉,在場餘下十一人,這樣的場景才讓藍寶更加擔心,這十一人的戰鬥力明顯比方才的要強上許多,經歷了剛才的一戰青年的體力已經消耗不少,接下來的這一戰恐怕是會栽在對方手裏。

“藍寶。”

“哇啊!”

被博諾的一聲叫喚嚇得差點整個人都往地面栽下去,藍寶抓著圍欄穩住身形,驚魂未定地看向下頭證仰著頭看他的博諾。

“情況如何了?”

博諾也如同藍寶一樣爬上了圍欄,借著比藍寶更加高大的身材將已經不是包圍圈內的情況看得更為清楚,看著那倒了一地的人不由極不紳士地吹了聲口哨。

“一個人就毫髮無損地放到了那些基層人員,不過看著情況不太好,他浪費了不少體力,接下來會是苦戰。”

“那就先看看吧,”博諾看向場內的青年說道:“他說不定會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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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在1887年戴普蕾蒂去世以後,因為先前多方面的失敗而引起了人民的失望,從而使得暴力爆發。此時的義大利陷入混亂之中,薩伏依王室的皇后遭到暗殺,這是八百年間王室首次被暗殺;在佛羅倫斯和比薩有人投擲炸彈,在意大利別處同樣有著暴力事件的發生。此時克裏斯皮出任首相,推出《省市行政管理方案》,使得暴亂逐漸平息。
克裏斯皮於1891年1月 辭去首相職位,正是阿綱穿越而來的時候,這個時候克裏斯皮已經不是首相了,人民對於兩位暫時首相的管理並不滿意,於是動亂也漸漸開始,西西里比起其他地方來說更為混亂,因為和法國進行貿易鬥爭的原因使得經濟下滑,所以這時候的西西里人民並不是十分富裕。

②這個時期的西西里,黑手黨對於他們來說是十分光榮的,正如他們不會認同當時的法律,他們覺得法律永遠是侵略者的法律,而不是西西里人的法律,所以非法地下活動在西西里人看來歸根結底是一種地域愛國主義行為。
在這種背景下一些人脫穎而出,填補了統治者留下的權力真空,處理島民衝突、介入地方生活、給為他們衝鋒陷陣的人們提供保護,而成為真正的主事者,他們比起官民更受人民的愛戴。

③香煙在當時十分昂貴,許多家族靠走私香煙來獲取錢財。所以能夠抽得上煙的說明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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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6 21: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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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現在的沢田綱吉感覺其實不是很好。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在方才打鬥的過程中浪費了太多體力,現在要面對實力不差的十一個人,不付出點什麼代價也不能活著離開這裏。

至於在不遠處觀望著這裏的博諾和藍寶,沢田綱吉衷心不希望他們參與進來,他一直有一種只要彭格列的人參與進來了就大事不妙的預感。

從祖先那裏繼承而來的超直感救了沢田綱吉無數次,這一次沢田綱吉自然也是相信這神乎其乎的感覺,只期望另外一邊的兩人能夠保持著這種圍觀的態度,一直到這場戰鬥結束。

雖然身上的傷沒有好全也不能使用火焰,面對眼前頗有實力的十一個人,沢田綱吉還是有把握能讓自己活著離開這裏。

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在這裏找到能夠醫治自己的醫生,可能還需要改頭換面掙點路費,儘早離開義大利。

在心裏已經規劃好一切,眼前的這十一個人真正能讓他感到麻煩的其實只有一開始就認為他是彭格列首領的男人,其他的只要浪費一些時間還是能夠順利打倒的。

當然在他全盛的狀態下,就沒那麼麻煩了。

這十一個人已經將沢田綱吉包圍起來,恍如一開始他被REBORN扔到VARIA做特訓的時候,暗殺部隊的所有成員都將他圍起,而他需要在這種情況下在不點燃死氣的前提用自己的實力脫險。

在混戰狀態下讓自己脫險並解決敵人這一技能沢田綱吉已經被訓練得爐火純青,他很快就找到了這十人之中最弱的一位,先從他開始突破。

對付眼前的這些人可不能像是剛剛那樣只是單純地讓他們失去戰鬥力那樣簡單,他們的骨子裏有著不達到目的就不會停止的天性,唯有將他們殺死,才能讓自己真正脫險。

先前別在腰上的匕首終於被沢田綱吉握在手上,向著他的目標獻上致命的一擊。

不管是REBORN還是斯庫瓦羅都曾經教導他,在這種混戰和被包圍的情況下,只要找到下手的目標和機會,必須一擊致命,否則想要找到第二個機會就難了。

戰鬥剛開始不久便解決了一個人,這也證明被他們圍攻的東方青年實力並不止剛剛所展現出來的那般,確實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

如果真的如同他之前所想,這名青年和彭格列有著不淺的關係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威脅。

必須要將這樣的意外在此扼殺。

和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外表不同的強勁實力,這樣的人往往更加危險。

“殺了他。”

男人改變了剛開始想要將沢田綱吉抓回去的想法,原本是想著沢田綱吉會和彭格列有著一定的關係,或許能夠從他的口中套出點什麼有用的資訊來,但現在青年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知道,如果不在這裏讓他置於死地,就算是將他抓了回去,對方也會有著不同的方法在他們問出實情之前逃脫。

與其那樣冒險,不如現在就在這裏將人解決了。

“博諾,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

在不遠處觀看著戰局的藍寶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博諾,“卡薩帕好像要殺了他。”

情況和剛剛只是想要抓住青年的時候不同,因為卡薩帕的命令剩餘的九人也不再使用一些比較溫和的攻勢,開始執行他們的頭領所下達的命令。

聽到藍寶的話,原本在看著其他地方的博諾重新將視線投回空地中。

他們也知道,因為沢田綱吉和GIOTTO極度相似的臉,即使是卡薩帕也不會直接將他殺死,更多會是想要將他直接抓回去進行審問,所以他和藍寶才會在這裏看著場內的情況。

卡薩帕現在改變了主意要將青年殺死在這裏,他們也不能繼續坐視不理了。

對方是彭格列敵對家族迪茨爾的一名中層人員,他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從卡薩帕身上得到一些情報。

事實上彭格列和迪茨爾的關係並不應該這麼惡劣,他們從本質上並不相同,原本就是完全不沾邊的兩個部分。

彭格列是自衛團出身而轉型向黑手黨,一切為了保護人們為主,而迪茨爾則是真正的復仇者,為了復仇和私自執行法律,家族的多數成員都源自於人員錯綜複雜的黑街,一直以來依靠著暴力執法來對家族進行壯大。

而他們的首領,泰森·迪茨爾,是個極度厭惡貴族的傢伙。

彭格列作為新興黑手黨,因為在自衛團時期已經積攢了不少人氣,加上GIOTTO和G本身就是當地貴族出身,於是彭格列變成了迪茨爾想要證明自身實力的無辜目標。

他們的敵對關係剛開始只是迪茨爾單方面的,後來枉死了不少家族成員以後,彭格列和迪茨爾的敵對關係才正式形成。

為了不讓迪茨爾那群沒腦子的傢伙真的將彭格列搞垮了,他們只好一邊儘快穩固彭格列在黑手黨中的地位,一邊對抗迪茨爾的打壓。

因為彭格列的反抗,使得雙方家族的關係變得水深火熱,歸根結底這名青年出現的時機並不是很好,所以才會這樣輕易地被牽連進來。

“我們還是過去吧。”

看清楚場內的狀況以後,博諾對藍寶說完以後翻身下地。

一開始看得並不是很清楚,經過這樣長時間的觀察之後,博諾已經能夠肯定對方受過傷,不清楚是因為沒有得到治療亦或者是沒有好全,從打鬥的動作中能夠看出一些僵硬的地方,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栽在這裏。

不知道最不期望的人已經要參與進來的沢田綱吉,在出其不意又解決掉兩個人之後,已經開始感到吃力了。

本來狀況就不太好,又一下子要對付那麼多人,加上不能使用火焰也不能使用槍支,單單是靠著肉搏來將對方致死,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

這個時候離消音器的出現還早上很多,雖然在這裏黑手黨之間的鬥爭並不少,但光明正大地用槍的現象並不多,要是傷及無辜的百姓,使得名譽下降對於每個家族來說都是的得不償失的事。

幸好這一次對方大概是因為帶出來的人較多,一開始也沒有打算進行戰鬥的樣子,多數人員手中都沒有武器,沢田綱吉注意到領頭的男人腰間有槍,但他知道在不到非用不可的情況下,這把槍是不會從槍套裏面出來的。

所以他也得在這把槍出來以前,將這裏的所有人都解決掉。

真不知道他是什麼體質,各種各樣的麻煩總愛找上門來。

前不久先是對上莫倫斯家族然後被莫名其妙弄到了這個時代,然後就是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家族中逃出,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讓他工作的地方,結果沒過幾天就被不知道哪個家族的人找上門來,現在要面對的還是搞不好就會將命丟在這裏的戰鬥。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的想在見到他曾曾曾祖父的時候,求著他一定不要當黑手黨,放過他的子孫後輩們。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先從這裏離開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擒賊先擒王,先將那名負責指揮的男人殺死,接下來他想要繼續逃走的話就要容易多了。

不管怎麼說,受到過專業訓練並且一次次從任務中成功回來的沢田綱吉終究是和他們不一樣,不是所有能夠拿起槍會用炮的人自稱是兵就是兵,對上真正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即使是一群可能都打不過一個。

先前沢田綱吉覺得剩下的這些人難以對付是因為他們在實力和經驗上比起基層人員要更加強和豐富,被圍攻起來一不小心可能會在陰溝裏頭翻船;領頭的沢田綱吉猜測可能是從軍中出來的也不一定。

在國家和政府無法滿足人民的願望,並且人民的利益正被迫害的時候,在這些普通人中總會有著揭竿起義的領頭人。

領頭人廣招人才,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和決心,都可以進入這裏。

就像是GIOTTO的守護者們一樣,每個人的身份都不一樣,不管是朝利雨月、藍寶亦或者是阿諾德,他們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卻還是甘願來到彭格列,為自己的目標所獻上一份力。

所以即使對方真的是軍人沢田綱吉也不會奇怪,在這樣的時代裏面,能夠實現目標的話,不管是利用什麼手段,都會有人願意去嘗試。

殺死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軍人指揮,再解決剩下的人,是沢田綱吉現在的計畫。

當然這一切都得在對方將槍拔出來之前完成,不管對方的槍法準頭怎樣,沢田綱吉想受到過專業訓練的人準頭都不會太差,就算不是像REOBRN和XANXUS那樣彈無虛發一槍斃命,要打中他身體的某個部位還是很容易的。

要是在這裏再次受傷,他估計就真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夠從這裏離開了。

這種時候沢田綱吉就真的打心底地感謝自己的老師了,當時為了訓練他掌握一兩件冷兵器的斯巴達訓練在現在就真的成為了他救命的技能,雖然在他們的時代不使用火焰的情況很少,但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因為意外而來到這麼一個時代。

多虧了REBORN那樣的訓練才能讓他如此熟練的運用這些東西,在這裏保下自己的性命。

“別讓他跑了。”

在經過剛才的戰鬥卡薩帕已經明白這名青年作為敵人對他們存在著多大的威脅,必須將他殺死在這裏才能安下心來。

手槍這種東西也不是每一位黑手黨成員都有配備,很明顯在場的就只有卡薩帕擁有手槍,剩下的七個人幾乎沒有武器,現在用的都是隨手從附近撿來的東西或者乾脆空手,沢田綱吉一刀將眼前襲來的敵人的股動脈劃破,矮身躲過另一波攻擊。

卡薩帕也是參戰人員,沢田綱吉不擔心自己沒有接近他的機會,反而更加感謝對方往他跟前沖的舉動了。

“鏘!”

手上的匕首和對方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鐵管相碰撞,沢田綱吉手腕一轉匕首順著鐵管一路滑向對方的脖頸,下一秒敵人便癱倒在地。

“真是危險啊……”

雖然沒有他們那個時代的先進武器,但是相比起戰鬥的覺悟來說,這個時代的人要比他們時代的人狠上許多,反而更加危險了。

不過他也是從另一群十分危險的人手中得到認可的,要死真的死在這裏的話……

“恐怕是會把我的靈魂找出來再臭罵一頓吧。”

“什麼?”

聽著對方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自言自語了一句什麼,卡薩帕看著沢田綱吉不自覺露出的笑容深感不妥,一時間有些懷疑是不是還有另外的同伴存在。

“啊……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而已。”

沒想到對方還有心留意到他這樣自言自語地一句話,沢田綱吉笑著回答他,“不過先生現在還是集中精神比較好。”

就短暫的交談時間沢田綱吉已經來到他的攻擊範圍內,只要抬手雙方就能輕易攻擊。

沢田綱吉在速度上一向都有著很大的優勢,能夠輕易地避開其他攻擊從而接近目標,距離一刀將對方抹了脖子就只有一抬手的距離。

成敗在此一舉了!

卡薩帕在當兵的時候曾經經歷過好幾場戰爭,在沢田綱吉接近的時候已經明白對方的意圖,這樣的距離他也很難躲開攻擊,在無法避免的受傷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讓敵人就這樣得到便宜。

“砰——”

手槍獨有的聲音在這片空地蕩開,一下子驚醒了所有人。

“真是不錯的手法。”

“您的槍法也不錯。”

卡薩帕最終還是即使將槍拔出給了沢田綱吉一槍,沢田綱吉的行動沒有因此而結束,結結實實地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後才退開一段距離。

達到了目的,但是他的狀況算不上好。

卡薩帕手中的手槍是九毫米口徑,在那樣近的距離下被射中的感覺可不好受,因為彈頭較大而且初速低,他的肩膀現在簡直要被撕裂一般地在痛著。①

他已經聞到了自己的皮肉被燒焦的味道,不用看也能知道中彈的地方的皮膚肯定會是一片焦黑。②

這樣一來他的戰鬥力又被削弱了不少。

頸動脈被割破後因傷口的不同和出血量的不同,死亡時間也不一樣,在這段時間內沢田綱吉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會讓敵人反擊的機會。

一名上過戰場的軍人,他的戰爭意識是極為可怕的,尤其是在槍還握在手上、還有意識的時候,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反殺敵人的機會。

沢田綱吉也在這些年中明白當時REBORN和VARIA為什麼要讓他趕盡殺絕,在卡薩帕的握著手槍的手再次抬起來之前,沢田綱吉翻身撲向對方奪過手槍,就地一滾堪堪閃過來自剩餘的人的攻擊,抬手就發了兩槍。

距離最近的兩人被擊殺,身體的疲累和所受的傷已經無法支持他繼續使用冷兵器作戰,現在唯一的武器,就只有他手上的這把槍。

還有五個人。

這把手槍的彈容量並不大,沢田綱吉不清楚彈夾是否已經裝滿,剛剛的兩發子彈加上先前卡薩帕對他打的一發已經用掉了三發,剩下的五個人子彈恐怕不夠用。

現在的狀態他不排除會出現打偏的情況,在子彈用完之前如果沒有將所有人都解決,接下來他再想要進攻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了。

剩餘的五人已經從各個方向朝他圍攻過來,也幸好剛剛卡薩帕瞄準的地方不是他的腿,否則他現在想要躲開攻擊都會變得更加困難。

“真是兇險啊……”

如同沢田綱吉所料,手槍裏面的子彈並不夠他全部解決剩餘的人,還有兩名手下依舊毫髮無損地對他發起攻擊。

跟他比起來另外兩人要顯得精力旺盛,特別是因為他殺了他們的領頭而表現出想要報仇的模樣,對著沢田綱吉下手更狠了。

擦了把要流進眼睛裏頭的血,沢田綱吉一邊艱難地躲避對方的攻擊,一邊在腦海中想著要如何脫困。

或者跑到什麼地方,好歹讓他先休息一會,這樣的持久性戰鬥對他現在來說太過於折磨。

“小心!”

有一瞬間的晃神,被敵人抓到機會的沢田綱吉被另一邊的聲音驚醒,還沒有做出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撲到了一邊。

“咳咳……”

將他撲倒的人是藍寶,情急之下整個人直接把他壓倒在地,撞到肩膀上的傷口疼得沢田綱吉一個激靈。

隨後趕到的博諾很快便將剩餘的兩人解決。

“你沒事吧?”從對方身上起來的藍寶將沢田綱吉從地上拉起,在看到對方身上的傷勢之後似乎感覺自己應該換一個問題。

“還好。”還沒有到達喪失行動力的程度,沢田綱吉想要是REBORN在這裏的話他估計還能跑個幾圈。

解決了剩餘的敵人,博諾來到卡薩帕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在他身上搜尋起來。

他和藍寶這次出來主要就是為了從卡薩帕身上拿到情報,根據他們的線人提供的情報,卡薩帕已經得到了部分彭格列的臨時據點位置,並且打算在短時間內進攻,他們出來就是為了要在卡薩帕將這份情報交給泰森之前,將他摧毀。

雖然原本的計畫因為沢田綱吉的加入而被徹底打亂,反而讓他們更加輕鬆地達到了目的。

“十分抱歉這位先生,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你受到了襲擊。”得到情報的博諾看著坐在地上的沢田綱吉,真誠邀請道,“你受的傷不輕,不如先到我們這治療吧?”

沢田綱吉面無表情地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兩名彭格列相關人員,明明不久之前還在祈禱著他們不要出現也不要參與進這件事之中,好好當個旁觀者就行,就算是出現好歹也要等他走了之後,結果現在就撞了個正著,還發出前往彭格列的邀請。

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跟現在的彭格列車上關係。

貿然參與進歷史之中,永遠都不是好事。

他承受不起任何改變歷史的代價。

然而事與願違。

看著青年似乎不太願意的樣子,博諾也不得不解釋他受到襲擊的主要原因,如果不將他帶回彭格列的話,恐怕不久之後見到的就只會是青年的屍體了,“我們是黑手黨……你也瞭解現在的環境,我們也只是迫不得已這樣做。因為你的長相和我們的首領十分相似,十分有可能會成為敵對家族攻擊的目標,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你還是……”

大概知道博諾要跟他說點什麼,事實上沢田綱吉已經聽不太清楚對方的聲音了,只想找個地方,無論是哪里都好,能讓他安安靜靜地休息一下就行。

他皺著眉回絕對方:“不必麻煩……”

“哇差點就接不住了!”聽了對方半截拒絕的話,結果還沒有說完就整個人倒了下來,離沢田綱吉最近的藍寶趕緊將人撈著以免又撲到地上,意外地以極快的速度達成了目的,“我們要回去了,博諾。”

這下就再也沒有拒絕的機會了,博諾將沢田綱吉背起,想著回去以後友人見到這名青年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以及這名一直拒絕著他們的青年在見到GIOTTO之後又會是怎樣呢。

===========

①不同的子彈造成的傷口也不同,在距離遠近射擊的情況下造成的傷口也不一樣,9MM在近距離射擊會由於彈頭初速低,阻力大、會不斷翻滾而造成撕裂性傷口,相反5.8MM的彈頭初速很高,近距離射擊的話容易造成穿透傷。

②因近距離射擊傷口被火藥燒焦。

在網上沒有找到1890年代的手槍口徑到底是多少,於是選擇了口徑較大的9MM彈頭,如果有知道相關資料的話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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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9 02: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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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博諾和藍寶將沢田綱吉帶回彭格列的時候,場面十分壯觀。

博諾和藍寶出去調查的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只是並不知道他們居然是會用這種形象。

“——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得知出去執行任務的博諾和藍寶回來而前去迎接的G,在看到博諾熟悉的頭髮和紋身以後,忍不住額角一跳,只想把出這個主意的人先拉出來好好聊聊。

任誰以這種形式被重新組合肯定都是不願意的,博諾和藍寶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G的黴頭,默契地無視了這個話題。

“我們已經得到卡薩帕的情報了。”從口袋中將卡薩帕身上搜來的紙張遞給G,“他們應該還沒來得及送到泰森手上,情況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只不過,雖然拿到了情報,但是跟計畫相差得有些大。”博諾示意對方看自己背上的人,“因為他我們的計畫出了些差錯,不過也正是這樣,我和藍寶才以犧牲最少的形式拿到了卡薩帕的情報。”

“他?”

從博諾進門的時候G就注意到這名青年,他看起來傷得不輕,已經沒有了意識,一開始G還以為又是博諾在外面撿回來的人,沒想到居然會和這次的獲取情報有關。

“看看他的臉吧,你會知道原因的。”

G走進博諾,將青年垂在肩頭的頭微微抬起一些,在看清楚了青年的臉後,一瞬就明白了博諾所說的原因,“這……”

“我和藍寶接頭的那家咖啡店的侍應生,卡薩帕以為他和GIOTTO有關系想把他帶走。”博諾簡單地跟G說明當時的情況,“只是沒想到這名青年也不簡單,在帶傷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幹掉了包括卡薩帕在內的四十八人,我只幹掉了最後兩個,情報也是直接從卡薩帕身上摸來的。”

“博諾先生!”

一道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遠處一名女性和兩名帶著擔架的部下朝博諾跑來,“請將傷患交給我。”

“麻煩你了瑪利亞。”從回到彭格列總部後就吩咐部下去叫了醫生,博諾將沢田綱吉放在擔架上後不忘說道,“除了剛剛戰鬥的時候受的傷,他身上應該還有一些舊傷,可能已經全部裂開了。”

“我知道了,你記得和BOSS說一聲,別像上次那樣忘記了。”給經常在這種事上忘記彙報的博諾提個醒,瑪利亞帶著傷患匆匆回了醫療室。

“他究竟……”

“G、博諾,進來再說吧。”

先一步去彙報的藍寶隨著GIOTTO一同出來,本想看看青年的樣子,只是瑪利亞剛好帶著他走了,GIOTTO只好從對事情更為清楚的博諾那瞭解情況。

和G一起進了辦公室,博諾先講遇到沢田綱吉的事情再仔細說了一遍,“關於他的身份並不太清楚,我從咖啡館的咖啡師身上只問到了這名青年並不是義大利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在一周前被好心的店長招聘,就這樣在咖啡店工作。他只願意告訴我這些,其他的相關資訊都拒絕透露。”

在問到對方的名字的時候,咖啡師只告訴他是個外國名字,卻不願意透露青年的名字到底是什麼,“要知道確切的資訊只能等他醒了。”

因為有著一張和自己長得相像的臉而被敵對家族認為和自己有關系,從而遭到了襲擊——於情於理都應該將這名青年帶回彭格列,博諾做得沒有錯,只是……

“這片地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和GIOTTO長得很像的人,他卻恰好出現在我們要攔截迪茨爾家族情報的地方,並且被卡薩帕遇個正著。”對於巴勒莫這個地方十分熟悉的G,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說過有跟GIOTTO很像的人,GIOTTO也沒有其他兄弟,這樣出現的一個和GIOTTO很像的人就顯得十分可疑。

“這名青年看起來不像是和黑手黨有接觸的人。”博諾回想起當時他跟青年提議一起回彭格列的時候青年的反應,“我當時和他提議回彭格列治療的時候,他顯得十分抗拒,如果不是撐不住暈過去了,我想他真的會一個人離開那裏。”

沢田綱吉和卡薩帕的對話不能盡信,但他對黑手黨的態度卻不作假,直到暈倒前的最後一秒都在拒絕他的提議,博諾想如果他真的能走的話,大概是寧願走到別的地方暈也不會讓他有機可乘把他帶回彭格列。

“他不是自願來彭格列的?”

“是的。”博諾看著GIOTTO肯定道:“直到最後都沒有答應,他似乎在規避著一切有關黑手黨的事情。”

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任何能夠加入黑手黨的機會一般人都不會放過,顯然這名青年並不想要這樣的機會,那也只能說明他在想盡一切辦法避開黑手黨。

特別像是他這樣不屬於西西里的人,在這裏的人們的排斥下會生活得更加艱難,倒不如直接加入黑手黨,所得到的會更多,也將會更加輕鬆。

不過再多的事情他們現在也無法得知和繼續深入討論,唯有等這名青年醒來才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

瑪利亞是彭格列醫術最好的醫生,雖然是名女性,在醫術上卻能完全碾壓彭格列所有的同行。

在博諾回來不久,瑪利亞就接到了部下的通報,說外出執行任務的博諾和藍寶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名重傷員,需要立刻進行治療。

以往外出任務的時候,博諾和朝利雨月幾人偶爾會帶一些被牽連受傷的無辜人回來進行治療,瑪利亞也習慣有這樣事情發生,當即就帶著人去把傷患接了回來。

離開前博諾說這名青年身上還有舊傷,等瑪利亞將他的衣服小心剪開以後,恨不得跑回去給博諾一拳。

青年身上最明顯的傷口是肩膀上的由子彈造成的撕裂傷,傷口周圍已經焦黑一片,被燒得不輕。

身上還有不少的挫傷和不同程度的割傷,看得出已經經過處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治療用具還是其他原因,先前已經被草草縫合的傷口因為戰鬥的關係再度裂開,整體情況都算不上好。

“博諾到底在幹什麼啊!”

以往帶回來的傷患手上最嚴重的也只是骨折這種程度而已,今天帶回來的這個傷患簡直跟他們跟別的家族火拼的時候受重傷的家族成員別無兩樣,這已經不是無辜被牽連進去的程度了吧!

簡直就像是被針對了一樣。

博諾和朝利雨月幾人將需要治療的人員帶回來的時候,他們會在更為偏僻的地方直接進入第二醫療室,謊稱這裏是民間組織的臨時救護站,為此醫療室的佈置跟普通醫院差不多,以防暴露身份。

當然也會有有意和彭格列進行合作或者加入彭格列的人通過這裏進行資訊交流。

瑪利亞還在想著這樣一名青年怎麼會被故意針對,博諾他們一向不會將和其他家族有衝突的人帶回來,在將沢田綱吉的頭髮撥開看到臉之後,就明白了。

他跟GIOTTO長得太像了,也難怪會被盯上。

在這裏,長得和某個人相似並不是一件好事。

瑪利亞歎了口氣,開始給青年處理傷口。

除去已經被處理過又因為戰鬥而造成的二度傷害的傷口,最嚴重的就是右肩上的槍傷了。

9毫米口徑的手槍衝擊力十分大,從焦黑的傷口上看就能夠得知是近距離射擊的結果,即使9毫米口徑子彈的手槍初速較低,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一點也不比穿透傷要小,也幸好對方所使用的不是空尖彈①,子彈沒有留在體內繼續進行二次傷害。

說實話槍傷的傷口一點都不好看,口徑大的步槍在遠距離射擊甚至能直接將目標的整條手臂都擊飛,大口徑的手槍子彈所造成的傷害也不小,青年肩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被博諾處理過了,但燒焦的部分死肉需要剔除,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起來更加糟糕了。

唯一慶倖的是中彈的地方並沒有對身體造成其他傷害,等傷好後也不會影響日後的活動。

忙活了好一段時間,瑪利亞才終於將青年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

讓人把他帶到家族成員用的房間休息,瑪利亞來到GIOTTO的房間進行有關沢田綱吉的彙報。

在座的都是熟人,也用不著遵守什麼上下級之間的規矩,一進門瑪利亞先給了博諾一拳,在對方捂著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的時候,跟GIOTTO將沢田綱吉的傷情說了一遍。

從沢田綱吉的身手再結合他身上的傷口來看,就能夠簡單地推測出他的身份並不簡單。

一般的普通人會有這樣的好的身手,像他們這種半路出家的事實上並不是勝在各種搏鬥的技巧上,更多的是身經百戰鍛煉出來的經驗,而沢田綱吉不僅有著十分高超的搏鬥技巧,連經驗都十分豐富。

他看起來也就十幾二十歲的樣子,普通人家十幾二十歲的孩子也就剛剛出來工作,就算是真的有點實力的也絕對達不到他這種程度,能有這樣的技巧和經驗的人,總歸不會是一般人家。

加上他是外國人,是否是因為在自己的國家遭遇到了什麼而來到這裏,亦或是其他更加危險的原因,總的來說,他們都相信這個原因絕對不會是什麼普普通通的。

如果沢田綱吉是清醒著聽到他們的討論,一定會無情地給他們吐槽,確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原因,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完全不明白怎麼會來到了這裏。

他也完全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還得編個靠譜的理由來糊弄祖先。

有關沢田綱吉的猜測很快就停了下來,他們現在的資訊太少,僅憑著知道的一點東西胡亂猜測一通也不是事,於是便將話題轉到博諾和藍寶從卡薩帕身上帶回來的情報上。

卡薩帕安插在彭格列的臥底給他露了底,得到了彭格列大部分的根據地,同樣他們安插在卡薩帕身邊的人給他們傳回消息,於是決定要由博諾和藍寶變裝前去將情報取回。

只是一開始博諾和藍寶想的是利用他們那樣奇異的造型引起卡薩帕的注意,沒想到計畫中出現了沢田綱吉這一個變數,將他們原本的計畫全部打亂。

消息傳回迪茨爾以後,新一輪的打壓便會對著彭格列狂風暴雨般地襲來。

畢竟死了一個中層人員和整整五十個部下,博諾和藍寶開始是決定要在儘量不傷亡的情況下竊走情報,現在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顯然是對迪茨爾的公然挑釁,即使將他們殺死的並不是彭格列。

見過沢田綱吉的屬於迪茨爾的人已經全部死亡,一下子要查也查不到沢田綱吉頭上來,而之後真的等迪茨爾將元兇找出來以後,怕是也會跟卡薩帕一樣,認為沢田綱吉和GIOTTO有著什麼關係,要是他們提出將沢田綱吉交給他們處置,他們會將人交出去的幾率太小,這樣一來最後的結果還是迪茨爾和彭格列交戰。

再說沢田綱吉原本就是因為長得像GIOTTO才被攻擊,出於自保將迪茨爾的人全殺了,也並沒有做錯。

“現在再多想這些問題也沒有用,先通知D和阿諾德,將各個駐點的人都排查一遍,把臥底找出來。”

一向擅長觀望全局的G很快便做了下一步的決定,“至於那名青年,等他醒了之後再瞭解吧。”

否則他們呆在這裏亂想也想不出什麼來。

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以後,眾人開始分開辦事。

首先得先收拾掉因為沢田綱吉的一場戰鬥而留下的痕跡,盡可能的將迪茨爾的視線往彭格列以外的地方引去。

以防萬一,GIOTTO在博諾和藍寶出發之前先準備了一份假的情報讓博諾帶上,如果在這次的任務中他們不得已要殺死卡薩帕,到時候便會將這份情報放到他的身上,以換取真正的情報。

現在雖然卡薩帕不是他們殺死的,不過這份情報也派上了用場,博諾在拿到情報的時候就將這份假的情報放到了卡薩帕身上,這將變成轉移迪茨爾視線的第一步。

泰森發現卡薩帕被誰幹掉只是遲早的事,只要一牽連到有關彭格列的事情,泰森就會用盡最大的力氣來對他們進行打壓,在發現之前,他們多多少少也要做好準備。

情報還在,迪茨爾的視線就不會第一時間盯到彭格列的頭上,接著他們只需要給出幾條模糊的線索,將迪茨爾的調查先從彭格列身上引開,最起碼要等到青年醒來之後再說。

青年實力不低,在傷好之後他們說不定能夠邀請他進入彭格列,增加這樣一個擁有如此戰鬥力的人,將會給彭格列帶來不少的好處。

胡亂地想了一些東西,這段時間GIOTTO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做,乾脆就只接到醫療室,想親眼看看那名跟他長得很像的青年到底是什麼樣子。

彭格列的醫療室分為兩個地方,一個是建在外面的用來救助普通人和交換情報用的,他們口中所說的民間組織的臨時救護站,在內部稱為第二醫療室;另一個則是在內部的專門為家族成員治療用的第一醫療室,而沢田綱吉現在就在第一醫療室中。

“瑪利亞。”

第一醫療室裏面還有一些之前受傷還在修養的成員,GIOTTO輕聲叫了瑪利亞,“他在哪里?”

“你跟我來。”將手上的一點工作做完,瑪利亞將GIOTTO帶到獨立的房間裏面。

一般在獨立房間裏面的都是重傷成員,瑪利亞給GIOTTO打開門,“快去看看你素未謀面的兄弟吧。”

“你知道我沒有其他兄弟,瑪利亞。”聽著對方的玩笑話,GIOTTO也回以同樣不可相信的話來,“說不定是我的私生子呢。”

“你可真敢說。”瑪利亞壓抑著笑聲,GIOTTO的感情狀況他們這些人有誰是不知道的,哪來個這麼大的私生子。

靠近青年的床邊,GIOTTO沒有再和瑪利亞開玩笑,比起其他人來說,GIOTTO看到沢田綱吉的臉的時候,要更為震驚。

真的要不是能夠確定他們家只有他一個孩子的話,GIOTTO就要以為他有一位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旁人一般說某人跟某人長得很像,是還能夠準確地辨別出來的,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這樣的話,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能夠看出不同,但是他跟這名青年的相似程度,幾乎可以用雙胞胎來定義。

真的就如照鏡子一樣。

國中時期還沒有那麼的明顯,隨著年齡的增長拿點微薄的義大利血統漸漸顯露出來,長得也越來越像是GIOTTO了。②

真的只要將發色和瞳色換一下——他聽博諾說青年的瞳色是褐色——就是另一個活生生的他了。

這也難怪卡薩帕會認錯人了。

“對了GIOTTO,”將震驚中的GIOTTO拉回神的是瑪利亞,她將從青年身上的衣服上搜出來的東西放在一個託盤裏,招呼GIOTTO過來,“這是從他身上找出來的東西。有藍寶說的一對匕首,還有就是這個。”

瑪利亞拿起沢田綱吉的儲物匣子,“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完全打不開。”

GIOTTO將匣子拿過來仔細翻看,跟瑪利亞一樣他也對這樣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毫無辦法,最後只好將東西放回託盤上,等它的主人醒來之後再說了。

而病床上的沢田綱吉,在半夢半醒中努力掙扎著,從團團迷霧中掙脫出來,終於看見了一絲光亮。

========

①空尖彈是一種進入身體之後易於膨脹的彈藥,空尖彈進入肉體內有爆破效果,可以堆有生目標產生更大的殺傷力,除了翻攪之外,也會在目標體內造成更嚴重的割裂傷。

②之前好像天野娘有說十年後的阿綱長得其實並不太像GIOTTO的樣子?不太記得這個了,反正這裏就是私設十年後的阿綱跟GIOTTO長得差不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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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11 00: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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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獨自一人在陌生的地方時,沢田綱吉總是不能安心。

在不熟悉的地方應當保持警惕,這一點沢田綱吉在經歷過無數次的吃虧之後將之作信條刻進了骨子裏,他現在身處陌生時代的巴勒莫,即使知道暈過去之前在身邊的是博諾和藍寶,也不能讓他安下心來。

原本就是不情不願地暈過去,加上之前博諾還一直邀請他到彭格列,光是這一點就無時無刻地在催促著沢田綱吉趕快醒來,對於陌生地方的不安和醒來的時候自己會在彭格列這樣的可怕想法,讓沢田綱吉想要儘快清醒,掙扎著從昏睡中恢復意識。

麻藥的效果剛過不久,沢田綱吉便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恢復意識看到屋頂的瞬間,沢田綱吉就知道自己要完,暈過去之後肯定是被熱心的博諾給帶到了彭格列,還給自己進行了完善的治療。

身上各處的傷口在他頭腦清醒之後立刻傳來痛感,特別是右肩中彈的地方,不用看也能想像出是個什麼樣子的慘狀,加上這個時候的醫療條件也不是很好,並不能得到如同二十一世紀的治療。

躺了會讓自己適應適應這樣的痛感,沢田綱吉稍微將頭偏了偏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結果一扭頭就和GIOTTO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他這是什麼鬼運氣?

說是好運也不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GIOTTO了,自己醒來會在彭格列這樣的事實沢田綱吉都覺得理所當然了,原本想著自己能動了之後就直接提出離開的要求,最好趕在別的守護者過來之前跑掉,結果一醒來直接就和BOSS見面,一下子就給還沒有實現的跑路計畫提高了不止一個難度。

說自己運氣不好……還有哪個陌生人能夠這樣隨隨便便一覺醒來就能見到彭格列的首領的?

不管怎麼說,運氣好不好和沢田綱吉都沒有太大關系,他只是知道這東西總會跟他作對,不想來什麼就偏偏給他來什麼。

“你醒了?”

見大BOSS跟他說話,沢田綱吉只好點點頭告訴對方自己真的清醒了,並不是暫時恢復意識。

確定了青年真的清醒了,GIOTTO叫來瑪利亞為青年檢查,自己站在一邊看著。

這種情況也確定了他們猜測的青年的身份並不普通這一點了。

普通人在全身麻醉的情況下在麻藥過去以後會在半小時到一小時內蘇醒,雖然這種狀況因人而異,有的人蘇醒的時間會更久,甚至兩到四小時之後蘇醒的也有,但GIOTTO從來沒有見過醒的這麼快的人。

從瑪利亞到辦公室再到他們來到這裏,過去也不過一刻鐘左右,青年就已經醒來了。

與其說是自然清醒,不如說是在潛意識裏面覺得這裏並不安全,而催促著他醒來吧。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讓他有著這樣的意識?

瑪利亞很快給沢田綱吉檢查完畢,給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下一瞬間,沢田綱吉和GIOTTO就進入了相顧無言的狀態。

沢田綱吉一點都不想開口挑起話頭,甚至想要裝啞巴。

對於沢田綱吉的沉默GIOTTO顯得十分意外,說是沉默不如說是太過於鎮靜,就連見到他這個和自己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都沒有絲毫驚訝的情緒出現。

在沢田綱吉看來,GIOTTO這張臉他從少年時代就一直看到青年時代,不僅整整看了十年這樣長的時間,還時不時能夠在指環中看看意識體,無論如何沢田綱吉都不想要裝出驚訝的神情來,即使在這個時代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過了好一會,見對方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GIOTTO只好用著最老套的介紹來作為話題的開端:“我叫GIOTTO,是彭格列的首領。”

稍微停頓了一會觀察了青年的神情,見他沒有露出別的表情來GIOTTO繼續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博諾說過了,我為你因為和我長得相似而被襲擊這件事深感抱歉。在你的傷好以前,請暫時留在彭格列。”

沢田綱吉點點頭,也給GIOTTO說了點關於自己的資料,“我叫沢田綱吉,是日本人。”

“日本人?”

“是的。”沢田綱吉點點頭,“因為一些事故而暫時留在意大利,等將路費湊夠之後就會回去日本。”

等GIOTTO的守護者們都回來了之後,一定會有人對他的身份進行起疑,進而進行調查。

沢田綱吉給他說一些半真半假的資訊,雖然到最後一定是只能查到他出現在意大利的資料,他說不定可以趁此機會離開彭格列。

“嗯。”對於沢田綱吉想要回到日本這件事GIOTTO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應,只是他所說的湊夠路費這一點可能不太能行了,“你知道的沢田先生,彭格列是黑手黨,雖然只是個剛剛轉型不久的小家族,但是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這次沢田先生被襲擊就是因為地方誤以為你是我的緣故,所以我想沢田先生想要湊夠路費回日本的願望,會實現得非常艱難。”

沢田綱吉聽了十分想開口跟GIOTTO說,“既然你都知道會是這樣了,那作為補償乾脆就直接給我回國的路費好了”,不過他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即使GIOTTO真的給了他路費,他能不能夠安全離開義大利到達日本都是個未知數。

那個家族的人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殺掉。

所以以目前的狀況來說,無論怎樣,他都要暫時留在彭格列直到想到離開的辦法為止,就現在的環境來說,只有呆在彭格列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於他以未來人的身份和過去的歷史有所接觸……只要不是直接參與進一些重大事件裏面,應該沒有太大關系。

“我瞭解了。”沢田綱吉知道GIOTTO想要跟他表達什麼,直接了斷地說道:“在想到辦法離開以前,我會留在這裏。”

留在這裏雖然要應付著守護者,但是最起碼的生命基本能夠得到安全,當然現階段他還是能夠悠閒地度過一段日子,等到他的傷好了之後就說不准了。

說不定就會出現彭格列守護者與一名和BOSS長得十分相像的男子鬥智鬥勇的場面。

在沢田綱吉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之後,GIOTTO松了口氣,好在沢田綱吉不是個固執的人,要是他死活不願意留著彭格列一心要離開的話,為了他的性命著想,他大概會強制將他留在這裏了。

起身將放有沢田綱吉私人物品的託盤拿來,GIOTTO將東西還給主人。

他的衣服已經全部換過了,從他身上找到的就只有儲物匣子和戰鬥的時候拿出來的一雙匕首,臨時換掉的A級指環還在手上,並沒有被摘下來。

“謝謝。”

沢田綱吉接過東西,將他們放在一旁。

“那麼就請沢田先生好好休息了。”

大致上已經達到了目的,GIOTTO起身告辭。

GIOTTO走後,沢田綱吉拿起放在枕邊的儲物匣子,確定它肯定被好奇過。

原本他只是想要安安靜靜地當個好市民,如果不是因為最後被圍攻這件事他也不會將武器拿出來,現在拿出來了也放不回去了,只能夠這樣一直帶在身邊。

手上的指環比起他們沒有見過而且還打不開的匣子來說要平常很多,因為擔心彭格列指環被發現的緣故,在剛來到這裏從那個小家族逃出之後,沢田綱吉就將彭格列指環放進了儲物匣子,從裏面拿出備用的A級大空指環代替。

事實證明他這樣有備無患的舉動是正確的。

不然他現在就不是能夠享受獨立病房的悠閒病人了。

GIOTTO一走,沢田綱吉猜測他應該是和守護者們商討關於他的事情去了,為了好好應付接下來來自各個初代守護者的審問,沢田綱吉決定再睡一覺。

希望初代們不會這麼早就過來虐待他這個剛剛醒來的傷患。

GIOTTO回去以後確實將沢田綱吉已經醒來的事告訴了在總部的守護者,只是說到調查這件事還是交給阿諾德最為穩妥,特別是沢田綱吉這樣的身份更加成迷的人。

而阿諾德目前不在總部,加上朝利雨月和D,三人都在彭格列各個據點中排查迪茨爾的臥底中。

G和博諾已經重新回到他們發生戰鬥的現場,佈置轉移迪茨爾視線的線索,模糊他們的調查方向。

大家都在忙著在迪茨爾發現之前多做點準備,也就沒有空管暫時只能待在床上休養的沢田綱吉,於是沢田綱吉就這樣悠悠閑閑度過了好幾天的養傷日子。

瑪利亞每天都會過來幫他換藥以及詢問狀況,GIOTTO和藍寶偶爾也會來看看他,也不會說有關於家族的事情,大多數都只是單純地跟他聊天。

不過這樣的美好日子隨著守護者們的任務完成,返回彭格列總部而結束了。

不得不說,沢田綱吉對著初代守護者們總有著一股親切感。

不單是指從外表上的和自己的守護者們相像,更因為他們曾數次幫助過自己。

他總有一種回到家見到長輩們的感覺,有時候不自覺的就會將他們這個時代的初代守護者們代入到這裏,絲毫沒有見到陌生人的緊張感。

沢田綱吉單方面的對初代們有著親切感,不代表著初代們對他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沢田綱吉在他們心中就是個謎一樣的危險陌生人,這樣的危險隨著阿諾德帶回來的資料而陷入了更深的一層。

在沢田綱吉醒來後不久GIOTTO就給阿諾德發去了調查沢田綱吉的訊息,結果有點出乎意料地沒有查到些什麼。

突然出現在小家族的火拼現場中,隨後從小家族中逃脫,嘗試應聘賣報童被拒,找到一份咖啡店的侍應生工作,接下來就是因為臉的緣故被卡薩帕認錯而進行了一番戰鬥,受傷後被博諾帶回了彭格列。

一張紙不到就將他在意大利的所有事情都給查清楚了。

對於他們來說顯然是不可置信。

唯一能夠確認的大概就只有沢田綱吉真的是日本人這一點。

朝利雨月回來後和他聊過幾次,雙方聊了不少關於日本的現狀和風俗人情,從而確定沢田綱吉是個地道的日本人。

要將沢田綱吉留在彭格列就得要知道他對彭格列有沒有危險,不清楚他是不是什麼敵對家族派來的臥底,如果真的是無疑對他們萬分危險。

但如果他並不是臥底的話,將他趕走也是不可能的,這張臉太過於招搖,目前對彭格列抱有最大成見的只有迪茨爾,而迪茨爾不可能為了將沢田綱吉安插進彭格列而犧牲五十名部下和一名中級幹部。

不過既然他們有將要沢田綱吉留在彭格列的想法,在經過商量後他們決定坦誠地和沢田綱吉進行一次談話。

這天晚飯之後,GIOTTO帶著守護者們湧進了沢田綱吉暫時居住的狹小單人病房。

沢田綱吉:“……”

他知道被問話是遲早的事,只是他們能不能到寬敞一點的地方去?

一大群人擠在這麼一個小房間裏頭,真的是輪番審問的感覺。

心裏面知道這是當堂審問,不過面上還沒有傻到直接將這句話說出來,G先是說了幾句暗示沢田綱吉他們去查過他的身份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如果他要繼續留在彭格列就和他們攤開說,沢田綱吉在位上這麼多年一聽就懂G的意思,於是也回了幾句告訴G他明白,可以公開談話了。

沒有等G他們開始問,阿諾德就先開口問了沢田綱吉,“你的身份是怎麼回事?”

負責調查這件事的是阿諾德,比起在坐的守護者來說他要顯得好奇一些,無論是什麼人,背景被隱藏得多好也好,只要阿諾德有心鮮少有查不出來的東西,但是沢田綱吉的背景是真的迷,不論他怎麼查,查到的就只有一張紙不夠的資料。

生存在這個世上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有著活動的痕跡,沢田綱吉看樣子少說也有近二十歲的年齡了,過去的十幾年怎麼可能會是一片空白。

“我不是這裏的人。”

不屬於這個國家也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阿諾德查到的東西才會只有從自己在這裏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不過這一句具有雙重意義的話在坐的人顯然只能理解到一層。

“我知道你是日本人,”阿諾德將手上查到的資料遞給沢田綱吉看,“顯然你不是個普通人,我甚至找不到你來到義大利之前的任何一點資料,完全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沢田綱吉在心裏應著“我就是憑空出現的”,一邊將阿諾德的資料接過來看。

阿諾德不愧是國家秘密情報部的首席,從他憑空出現在小家族的火拼裏頭開始,一直到被帶回彭格列的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只是再往前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所能夠得知的大概就只有名字和他是個日本人那麼多了。

“所以我才會說我不是這裏的人。”沢田綱吉歎口氣,他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才不願意跟彭格列扯上任何關係,“有些事情我不能說、說了你們大概也不會相信,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我是個日本人,因為某些原因而來到了這裏,對彭格列沒有危害之心,至於是否信任我完全取決於你們。”

“我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遲早會發生,所以才一直拒絕博諾先生讓我來到彭格列的提議。你們的信任和不信任與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可以的話我更想請你們資助一下我回日本的路費,這麼一來你們也算是能夠解決了我給你們帶來的煩惱不是嗎。”

直接把他趕回去就好了啊,幹嘛還要想得那麼複雜給自己找事幹啊。

沢田綱吉默默吐槽道,最後補上一句,“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小。”

他還是要儘量避免跟彭格列眾人有更多的接觸,不論這裏是他的這個時空還是另外的平行世界,他都不可以將過去改變得太厲害,蝴蝶效應雖然是有,但是世界也會進行自我修復,對於一些不是對本世界影響多大的事情還是可以忽略不算,只要大致上的軌道沒錯就可以了。

就像是藍波每次用十年火箭炮和十年後的自己進行交換一樣,在這五分鐘裏面所做的事對於世界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所以未來的世界沒有改變;未來戰裏面不僅僅是白蘭對於所有平行世界的改變,他們殺死了白蘭加上原本事情就是因為白蘭而起,對所有被白蘭破壞的平行世界都進行了改變。

現在沢田綱吉就衷心希望初代們能夠直接把他趕走,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做點什麼改變歷史和未來,如果讓他留下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初代們沉默著交換資訊,沢田綱吉給出的資訊太少且不可信,但是他想要離開彭格列卻是真的,不知道沢田綱吉到底是因為何種原因才不願意跟他們袒露所有事,但GIOTTO最終還是決定讓他留下來。

超直感加上這幾天的觀察和分析,讓他暫時能夠認定沢田綱吉對於彭格列沒有危害。

倒不如說今後彭格列的發展會需要沢田綱吉。

“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跟我們多說,但是沢田先生,”GIOTTO認真地看著沢田綱吉,“請你暫時留在彭格列一段時間吧。”

沢田綱吉心裏一涼,笑著點頭,“多謝GIOTTO先生,暫時打擾你們了。”

無論在哪里,他都逃不掉和彭格列有牽扯的宿命,大概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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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15 02: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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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沢田綱吉在單人病房裏面待了半個月,終於被瑪利亞放了出來。

隨後GIOTTO給他安排了房間,讓他作為待定人員留在了GIOTTO身邊。

沢田綱吉感覺自己現在的角色就像是個正處於試用期的秘書,每天都要跟在首領身邊,面對著一群高層隨時隨地的觀察。

他的工作內容很簡單,既不需要出去進行戰鬥也不會被吩咐做什麼粗重活,每天就是跟在GIOTTO身邊幫他送一送檔,有時候要提醒一下辛勤的首領注意休息給他泡杯咖啡,還有就是幫忙向守護者們傳達GIOTTO的命令。

沢田綱吉感覺自己正在體驗巴吉爾的工作。

而最後一項實行的時候不多,大多數時間沢田綱吉就是在GIOTTO的辦公室裏頭,給他和自己泡上一杯咖啡,坐在隔壁的小桌子那裏看著GIOTTO的藏書,偶爾會盯著GIOTTO那一片區域發呆,感受一下別人工作自己在休息的快樂。

雖然那樣好像十分不道德,但是沢田綱吉也想體驗一下REBORN坐在一邊喝咖啡看著他工作時的感覺。

感覺十分棒,他簡直要愛上現在的悠閒生活了。

當然這樣的悠閒生活是不會一直跟著他的,這一點他從十四歲遇到REBORN開始就有了覺悟,幾天後,他就被GIOTTO拜託外出去遞交一份訊息。

迪茨爾家族因為卡薩帕的死而對整個巴勒莫都進行著調查,最近的風頭十分緊,他們的家族成員-在街道上更是隨處可見,沢田綱吉給自己喬裝了一翻才按著GIOTTO給的地址出門。

不確定這是不是也是試探的一部分,沢田綱吉也懶得想那麼多,單純地按照他們的想法將東西送達。

他所要去的是位於富人區的一家別墅,富人區遠比平民區要來得和諧,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經歷過任何動亂,正在享受著最好的時光一樣。

富人們大多都不願意惹上是非,即便是有錢也不想要參與到勢力鬥爭裏面去,可以說富人區是與各種勢力接觸最少的地方。

跟貴族們不同,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有著足夠的錢和地位,能夠隨心所欲甚至想讓自己爬上更高的地方,這些人多是在戰爭還沒有波及到之前靠著自己的努力而達到今天的樣子,自然不想參與高風險的投資。

富人們沒有貴族的權勢,真的出現什麼事故的話,等著他們的就只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因此黑手黨們甚至認為富人們是絕對不肯能跟他們有勾搭的。

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通過了守衛的檢查,沢田綱吉順利進入到別墅裏頭。

出發之前GIOTTO就告訴沢田綱吉,他所要找的人其實事實上並不是富人。

和GIOTTO一樣,原先都是貴族,只不過在戰爭爆發之後,他們家族就自願削去了貴族的頭銜,成為了平民。

有著一頭深棕色捲髮的男人在沢田綱吉到達大廳之後不久便到了,隨後來的還有端著託盤的管家。

“博納羅蒂先生。”

沢田綱吉起身將帽子和眼鏡都摘下,握住對方伸來的手。

“歡迎你的到來,沢田先生。”查爾斯·博納羅蒂看著眼前與好友極為相似的臉,才明白昨天GIOTTO跟他說的驚喜是什麼,“要不是GIOTTO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了他會讓另一個人過來送情報,我剛剛差點就以為他染了頭髮了。”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我才需要喬裝出門。”不然的話他現在應該會在迪茨爾家族的牢房裏頭了。

博納羅蒂家族現在的掌事人就是查爾斯,在知道GIOTTO建立了自衛團之後就一直暗中對他提供幫助,彭格列在資金上面沒有出現短缺的現象,有很大一部分都多虧了查爾斯。

和其他貴族相比,博納羅蒂家族人丁稀少,到了查爾斯這一代就只有他一個獨生子,也沒有什麼旁系的表親一類,在查爾斯父母死後,這裏就只剩下他和管家以及一些僕人,這也是查爾斯為什麼會放心幫助GIOTTO的原因。

兩人坐下寒暄了一陣子以後,沢田綱吉將GIOTTO交代的東西交給了查爾斯以後,向他告別。

他來到這裏只是因為GIOTTO交代的任務,沒有必要在任務完成以後再繼續逗留,這種情況下甚至連多說幾句話都會成為疑點。

因為GIOTTO今天下午有事外出的原因,出來讓沢田綱吉幫忙遞送情報以外,也允許沢田綱吉在完成任務以後在外面逛逛,只要在不被迪茨爾家族的人發現的情況下,沢田綱吉想要去任何地方都沒有問題。

本來就有著要出來走走的打算,沢田綱吉在出門前在偽裝上面花了點功夫,經過GIOTTO等人的認證,確定他人不會輕易地認出自己以後,便放心地出門了。

來到這個時代的義大利,除了剛開始在咖啡店打工的那段時間能夠從店裏看看外面的場景,因為相貌的原因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後來到彭格列養傷養了一段時間,緊接著就是變成了GIOTTO的臨時秘書,也沒有機會從彭格列中出來。

現在是沢田綱吉真正意義上的,認真參觀起一百多年前的西西里。

二戰結束已久,義大利卻沒有從當時的失敗之中緩過來,開始日漸走向衰落。

不管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這個時候都不太穩定,加上殖民與被殖民,讓這個國家發展得更加艱難了。

不過好在更加嚴重的動亂沒有蔓延到這裏,可能是因為黑手黨崛起的緣故,西西里雖然也有著不安定的因素,卻比其他地方要好上許多,黑手黨的誕生在某種意義上確實給國民帶來了好處。

與其被其他國家殖民,被本土的人民壓制地保護著更能讓他們接受。

自上次他和卡薩帕小隊發生衝突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在G等人及時的佈置和引導下,迪茨爾的人目前依舊沒有找到殺死整個小隊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也察覺到了有人從中作梗,開始往更深入的地方調查了。

街道上已經沒有往日迪茨爾家族的人到處排查的場景了,沢田綱吉來到他之前工作的咖啡店門口,咖啡師依舊在這裏工作,店長也請到了新的侍應生,一切都沒有因為他的出現和離開而出現變化。

在對面的街道上站了一會,沢田綱吉最終還是沒有進入這家咖啡店,轉而來到了另一家露天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在百年後十分出名,在百年前的現在也是只一家擁有小小店面人氣不高的普通咖啡館而已。

點好了咖啡和點心,沢田綱吉打算在這裏度過一下午的時間。

他甚至還從包裏掏出了出門前臨時塞進去的書。

侍應生很快將沢田綱吉點的東西送了上來,沒有打擾到這位正在看書的客人,他禮貌地退了下去。

初夏的陽光現在還十分柔和,沒有炙熱到讓人感到難以忍受的程度,露天咖啡館的客人們談笑風生的樣子讓沢田綱吉有一瞬間的恍惚,讓他覺得他依舊身處二十一世紀的義大利。

偶爾工作不忙的時候,在告知了巴吉爾和他的守護者們之後,沢田綱吉也會像現在一樣,一個人來到街上的露天咖啡館裏頭,一個人安靜地消磨一下午的時光。

有時候會遇上拼桌的客人,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也有一同前來的情侶、友人甚至一個家庭,沢田綱吉總能夠從他們身上聽到很多有趣的故事。

果然還是這樣的平淡生活才比較適合他。

沢田綱吉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起身結賬準備返回彭格列。

實際上在很早之前,沢田綱吉就懷疑他有flag體質。

要啥沒啥不想來什麼偏偏來什麼,反思一下搞不好這樣的體質其實是祖傳下來的,只是來到他這一代特別明顯而已。

想想他在彭格列的重大記事本上面所看到的,加上GIOTTO偶爾閑得無聊跑出來跟他聊天的時候所說的,大多都是在感歎終於平靜了之後,又突然發生點事情。

往常在彭格列的時候,沢田綱吉是不會輕易地發出這樣悠閒的感歎,被REBORN聽到的話鐵定會變成工作加量,又或者突然遇到雲雀恭彌或VARIA的人,緊接著就會上演一場激情對戰。

如果這時候不幸被執行任務回來以及路過的守護者看到的話,原本可以控制的小面積雙人對戰往往會變成不可控制的大面積戰爭,一發不可收拾後的情況,就是自己被負責財務的部下們團團圍住,含淚控訴。

當然這樣的體質在遠離了彭格列也依然不會消停下去,剛在路上走了沒多久的沢田綱吉很快就發生了不對。

不是被人跟蹤和監視的感覺,而是另外一種極為熟悉的,讓他感到十分棘手的感覺。

就如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是凡人一樣,連看起來最為普通的同班同學山本武,繼承的都是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殺人劍法,而更加神奇的例如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就更不用多說了。

他對於這樣的人好像有種神奇的吸引力,在吸引到這些人的同時,也會將麻煩也帶過來。

沢田綱吉現在,就是有種熟悉的人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的感覺。

但他在這裏並沒有熟悉的人。

這是一種自己極為熟悉而且感到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先前在指環戰的時候,六道骸要出現時產生的。

倒不如說,只有六道骸才會給他這樣的感覺。

但是六道骸……並沒有跟著他來到這個時代。

先不說彭格列的人有沒有確認他已經死亡,光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事情就十分匪夷所思,尋常人根本不會想到他會穿越來到一百多年前的義大利這一點,更不用說能夠準確的找到他的位置並從那頭來到這裏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但如果不是六道骸,這種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沢田綱吉放慢腳步,開始觀察起周邊的人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與六道骸的契合度十分高,光是在指環戰的時候就的得以看出,更不用說後來只要對方一出現自己就能夠感受到的程度了。

沢田綱吉想不到能給他帶來這種感覺的人還有誰。

四周都是十分正常的普通人。

但如果——假設六道骸真的在這裏,那麼他就不能夠光從表面上自以為身邊的人都是普通人。

眾所周知,在彭格列十世的守護者裏,最擅長偽裝的就是霧守六道骸。

與其說他擅長偽裝,不如說他更擅長附在別人身上。

這一點可是光用肉眼無法判斷出來的。

不過對於沢田綱吉來說,想要憑著感覺將六道骸找出來不算太難。

他折了個彎走進了一幢高樓裏,從這個地方觀察起下方的人們顯然要比深陷其中看得更加清楚。

說實話,如果他的猜想真的正確的話,六道骸來到這裏對他來說無疑就是災難,他太瞭解他的守護者們,這些不論在哪里都不會閑下來的傢伙,絕對不會抱有跟他一樣要遠離彭格列的心態,不把這裏攪個翻天覆地簡直就是對他們優秀能力的褻瀆。

沢田綱吉又在無意之中,給自己立了個flag。

在有這種想法後的不久,沢田綱吉就找到了六道骸所附身的男人。

一個平凡無奇的男人,十分符合六道骸一向附身的標準。

對方的敏銳程度一向十分高,不一會便發現有人在盯著他看,順著視線與高樓上的沢田綱吉對上了。

只一瞬間,沢田綱吉便確定了這個人是誰。

那個人確實是六道骸,只不過不是他所認識的,處於他的時代的六道骸。

早先就聽六道骸說過,他擁有著六道輪回的記憶,在某種程度上是沒有“死亡”一說,就連六道骸自己也記不清楚他到底活了多少世了。

如果按照六道骸的說法的話,眼前的六道骸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六道骸,或許是像他們剛剛遇到的時候那樣,因為什麼原因而被追殺從而選擇了附身,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惡趣味。

六道骸今天的外出只是個意外。

他是這個時代最隨心所欲的遊走在黑手黨和普通人之間的幻術師,沒有任何組織,做什麼事都全憑自己的心意,在往日的行動中也得罪了不少人。

外出只是臨時起意,沒想到剛走不遠就被仇家盯上,六道骸一向對玩弄獵物十分感興趣,於是便直接附身了在別人身上,在人群中看著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氣惱樣子。

正在人群中看得起興,卻感受到一道無害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自己。

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連得罪過的人都沒有,突然被這樣盯著六道骸覺得十分有趣。

或許有人發現了他的身份?

這樣想著,六道骸朝著那道視線回望了過去。

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高樓上的經過喬裝打扮的人。

而對方的神情能夠讓他確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便更加有趣了。

即便是同為幻術師,在這世界上能夠有用看穿他附身能力的寥寥可數,他們大多不會互相為敵,高樓上的人他沒有見過也不是幻術師,卻能夠看穿他的身份,對他也沒有惡意,確實是十分少見。

偷看被正主抓包,沢田綱吉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雖然不知道一百年前的六道骸性格怎樣,不過按照一百年後的來看,沢田綱吉覺得一百年前的六道骸說不定性格還不錯,再怎麼糟也不會比一百年後的更為糟糕,於是毫無壓力地揮著手對他打了個招呼。

反正又不會被對方找上門來,打個招呼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不過這也真的說明他的守護者真的沒什麼普通人,他與他們之間的孽緣也確實夠深,都來到一百多年前的世界了,居然還能夠遇到。

沢田綱吉看著對方不為所動的樣子,也沒什麼感覺,現在他們又不認識,以六道骸的性格跟他打招呼才是奇怪,反正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次遇見,還是不要有什麼交集好了。

隨後沢田綱吉便下了樓,打算回彭格列。

六道骸在看見更為有趣的事情之後,對原先捉弄的獵物已經失去了耐心,離開附身的身體在巷子中解決了兩人以後,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總感覺他和那個人,下次會在一個更加有趣的地方見面。

沢田綱吉回到彭格列的時候,GIOTTO還沒有回來。

總部裏面剩下的就只有瑪利亞一個人,在醫療室裏照顧著近期受傷的部下。

“瑪利亞,需要我幫忙嗎?”

原本迪茨爾就和彭格列不合,加上現在已經開始察覺到卡薩帕事件與彭格列似乎有著不小的關係,近幾日的報告中總有著彭格列的人員受傷的消息,醫療室也隨之繁忙起來。

彭格列的醫療人員並不多,還要分配給各個據點,在總部裏面幾乎是瑪利亞一個人撐起了整個醫療室。

“沢田先生你回來了啊。”

停下手頭上的動作,瑪利亞看了看還沒有處理完傷勢的傷患們,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沢田綱吉的請求,“那就拜託沢田先生了,這兩天的傷患們實在是太多,再這樣下去醫療室就要塞不下去了。”

“不客氣,畢竟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有我的責任呢。”

所以說他一點都不願意靠近所有跟黑手黨有關的東西,畢竟他可是實打實的災難體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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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18 00: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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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無論如何,孽緣都是不會被輕易斬斷的。

沢田綱吉對此深有認知。

今天的天災還算是不錯,比起前些天陰陰暗暗小雨不斷,微微放晴的天空讓人覺得舒適許多,而GIOTTO難得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連帶除了依舊在執行任務的守護者以外,其他人也十分清閒,於是GIOTTO一時興起,帶著他和G出門採購。

採購這樣的事情原本是輪不到他們親自去做的,只是由於最近迪茨爾開始察覺彭格列的事,採購人員變得更加小心起來,因此彭格列中有一些物品已經不夠用了,GIOTTO也是臨時起意帶著他們先去采買一點,以解燃眉之急。

做好了偽裝出門,這一次GIOTTO像是要給沢田綱吉盡一次地主之誼,帶著G一起不緊不慢地給他介紹這附近的風景和小店,三人足足逛了好幾個小時才將需要的東西買齊。

這讓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旅遊前來買東西的遊客。

初夏的陽光還十分柔和,特別是前幾天還是陰雨延綿的樣子,現在的陽光對他們來說甚至連能夠感受到熱的溫度都沒有,不過逛了許久還提著一堆東西不免有些累,三人一商議,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再回彭格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雲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緣故,正當他們抱著大包小包打算找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一群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彭格列樹敵不少,迪茨爾是最大的冤家,對方是不是迪茨爾家族的人沢田綱吉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些人的出現絕對不是因為他或是GIOTTO。

有時候看得太清楚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寧願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就這樣跟對方幹上一架。

眼前這群人只有十來個,相比起之前他在小空地裏頭和卡薩帕那五十人小隊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何況現在他身邊還有兩個頂級戰力,就算是打起來也不用擔心再次出現之前的情況。

對方來得十分急,像是一只追逐著蝴蝶想要抓住它吃掉的鳥,窮追不捨了酗酒這只狡猾的蝴蝶,眼看就要將之用利爪抓住,蝴蝶卻扇了扇翅膀憑空消失。

獵物在眼前消失,餓著肚子追了許久被迫要前功盡棄的鳥急了。

鳥群控制不住自己將一旁歇息的鷹攻擊了。

“沢田,東西就拜託你了。”

將手上的東西往沢田綱吉懷裏一堆,GIOTTO和G迎上連話都不說就攻上來的敵人。

沢田綱吉:“……”

原本也準備擼起袖子幹架的沢田綱吉,因為GIOTTO這句話停了下來,默默將手中的袋子一個個放到地上,守著他們珍貴的物資,靠在牆邊圍觀參與進戰鬥中的兩人。

GIOTTO說的這句話,為非就是對沢田綱吉還不夠信任。

或許是別的和彭格列有著私怨的家族又或者不是,現在他們誰也不清楚眼前的這十幾人究竟是從哪里來為什麼要攻擊他們,沢田綱吉作為不知底細的人在考察中的人員,貿然讓打他參戰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當然也有可能有著他傷勢痊癒時間不長,不好參與戰鬥的原因在。

這群人來勢洶洶,實力卻沒有GIOTTO和G強,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兩人已經將對方一半的人給打趴下了。

對方頭領意識到不對,終於給同伴們發出了停止進攻的信號,打算和GIOTTO談談。

沢田綱吉維持著靠在牆上的姿勢,萬分悠閒地看著兩撥人之間的談話。

無非就是被惹急了的鳥群胡亂地對兩只雄鷹發起進攻,發現不第後要求雙方停止戰鬥,共同討論一下那只不見了的蝴蝶到底在哪里。

“我們沒有看見有人從這裏經過。”G皺起眉語氣不善道,“收起你們不切實際的猜想,這種地方我們就講要把一個大活人藏到哪里去?!”

領頭人無言以對,GIOTTO在決定地方以後抄的小道走,一條小路從頭就能望到尾,兩邊不是高大的尾項就是高建築,連扇窗都看不見。

但他們追著的人,確實是在這裏消失了。

正如G所說,這麼大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

“你們……”大概是終於想起什麼,領頭人有些局促地聞到,“知道幻術師嗎?”

當時然知道了,他們那就有一個。

沢田綱吉都想開口幫GIOTTO和G回答了,只不過礙於這個時代知道幻術師的人以及能夠成為其的人都十分少,沢田綱吉才將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下去,等著GIOTTO和G的回答。

只是猶豫了一會,GIOTTO便點了點頭。

GIOTTO肯定的回應顯然讓領頭人松了口氣,接下來的解釋就不用絞盡腦汁地先讓對方弄清楚幻術師到底是什麼了,“事實上——直到剛才為止,我們都在追捕一名幻術師,他屠殺了我們家族近乎一半的人,我們追著他來到這裏以後,他就不見了。”

好不容易有了能夠抓到他的機會,卻在幾乎要追上的時候功虧一簣,任誰都不會心甘情願地就此離開。

這是沢田綱吉目前為止見過的最為純良的黑手黨。

當然他自己是不被列在自己見過的範圍之內的。

被屠殺了大半個家族算得上是血海深仇,知道對方是幻術師卻似乎並不清楚幻術師有什麼能力——如果他們只是那名幻術師所製造出來的幻象,那麼他們便是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幻術師究竟有何種能力GIOTTO和G比誰都清楚,和D相處了幾年也讓他們知道幻術師們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有點耐人尋味,雖然不至於所有的幻術師都是那樣,但能到達屠殺了大半個家族安全逃脫的級別的,除了實力強勁,性格上也怕是不遑多讓。

追捕著幻術師來到這裏不見了人卻遇到了他們,緊接著就認為他們是同夥而進行攻擊,誠然那位幻術師跟D或許有得一拼。

幻術師在這裏消失,並不一定意味著他已經逃走,也有可能某個地方欣賞著眼前這群人的醜態,而GIOTTO和G完全沒有要參進這件事的打算,既然對方已經清楚他們找錯了人,那麼他們也應該告辭了。

“沢田,我們該離開了。”

G轉頭對著靠在牆上看東西的沢田綱吉叫道,對方卻只是回了他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笑。

萬事解決本應該高高興興地各自離開,但是始作俑者卻不是那麼想放過他。

“這位先生,”沢田綱吉頓了頓,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您可以放開我了嗎?”

沢田綱吉覺得他跟六道骸之間就是孽緣,怎麼都斬不斷的孽緣。

距離上次見到六道骸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當時雙方都是匆忙一瞥,加上那麼遠的距離甚至連長相都沒有看清,沒想到這這傢伙居然還是記住了自己。

沢田綱吉對六道骸的感覺太過於複雜,因為自己與他契合度高的原因也知道一些他不願意說的事情,十年前在指環戰出現的那一刻給他帶來的寒意和顫慄感沢田綱吉甚至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跟六道骸的關係也沒多好,霧守這個位置還是父親連哄帶騙給他弄來的。

六道骸當時對於自己也算得上是惡劣,但他在十年後跟白蘭進行CHOOSE戰後見到十年後的六道骸的喜悅,並且完全信任著對方是會幫他們的。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那麼篤定六道骸一定會幫自己。

再次在這裏以不同的方式見到不認識自己的六道骸,沢田綱吉只覺得——

這個人果然還是惡劣得不行。

伴隨著熟悉的笑聲,沢田綱吉靠著的那面牆漸漸湧出靛色的霧氣,將他整個包圍住的同時也顯露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按照沢田綱吉對六道骸衣服喜好的瞭解,這次不出意外又是一身類似於軍裝的衣服,當年選學校的時候就是因為黑曜中學的校服好看才選擇了那麼一家學校,可見此人對於這類型衣服的執念之深。

此時的六道骸跟十年後的樣子並沒什麼差別,深藍色的鳳梨頭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辮子,穿著一身非正式的軍服帶著黑手套,唯一的差別就是手上沒有三叉戟。

簡直不能熟悉得再熟悉。

就連那煩人的笑聲也沒有多大變化。

“哦呀哦呀,看來你們似乎不太歡迎我。”

面對在六道骸出現的一刻就立刻進入戒備狀態的GIOTTO和G以及追殺他的傢伙們,當事人顯得十分悠閒,甚至故作親昵地攬住了沢田綱吉的肩膀,“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過分事。”

得了吧,都差不多把別人家族給屠完了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沢田綱吉立刻就意識到眼前的六道骸比他認識的更加不要臉,性格也更加惡劣。

對面的人一陣沉默,跟六道骸有著血仇的家族成員沒有立刻行動,他們剛剛已經在面對GIOTTO和G的戰鬥中損失了絕大部分的戰力,顯然現在對上六道骸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好不容易才追到了仇人,就這樣放棄未免也太過於不甘。

GIOTTO和G在那一瞬間才知道真的不是只有D那麼一個幻術師性格惡劣,眼前的這傢伙跟D比起來根本就是不相上下,雖然在他們面前所展示出來的不多,他們卻在六道骸出場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跟D一樣的氣息。

一種讓人忍不住想揍他的惡劣感。

現在還不清楚六道骸究竟想要幹什麼,加上沢田綱吉還在他手上,GIOTTO和G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這位先生,”六道骸拍了拍面無表情地走神的沢田綱吉,饒有興味地詢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明明一開始就發現了他的存在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甚至想要一走了之,如果不是最後是在被他逼得沒辦法才開口,六道骸覺得自己會被從頭無視到尾。

就是這樣才顯得更加有趣。

“這位先生,我沒有想要認識你的打算。”沢田綱吉不動聲色地拒絕六道骸,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想要跟他扯上關係的想法。

“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認識了。”六道骸語氣無奈,“那麼好吧,沢田先生,我能否知道你為什麼不把我供出去呢,明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在哪里。”

——果然當時就不應該跟他打招呼。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那時候就是傻了才會跟六道骸揮手再見,當時只想著應該再也不會遇到六道骸,是他低估了他們之間的孽緣,也沒想到六道骸因此記住了他。

不僅記住了他,還一出場就給他搞事。

六道骸這個善於興風作浪的傢伙,在沢田綱吉眼中就是個禍害。

“我不想惹來沒必要的麻煩。”沢田綱吉冷下語氣回答他,他就知道六道骸一出現對他來說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好事,特別是他搭上自己的那一刻開始。

看看GIOTTO和G的眼神,沢田綱吉簡直頭禿。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沢田綱吉這人天生怕麻煩,特別是當上首領之後簡直對麻煩避之不及,雖然很多時候麻煩都是自己人找來的,他躲也躲不過。

六道骸顯然沒有自己就是一個麻煩的自覺,面對沢田綱吉的回答也不在意,一心一意想要跟沢田綱吉交個朋友,“我們來交個朋友如何,沢田先生?”

“不必了。”想也沒想地直接拒絕六道骸,沢田綱吉也知道就算拒絕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直接了當地盯著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問道:“請問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要回去了。”

不是掙不開六道骸,沢田綱吉只怕掙開六道骸之後對方一時興起又搞出點什麼么蛾子,那樣他真是水洗不清了。

好在六道骸這次沒有想要再搞點什麼事,順從地放開了手,還好心地將放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遞給沢田綱吉。

“那麼沢田先生,我們下次再見吧。”

*

二十一世紀的彭格列總部,肅穆而急躁。

他們的首領在與莫倫斯家族一戰之後,人間蒸發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在首領負責的區域出現大範圍爆炸的時候,此次遇襲突然,對方顯然瞭解彭格列的內部動向,不管是門外顧問還是兩個最難纏的守護者都不在總部,甚至留在總部的守護者們也是剛剛結束了任務處於疲累時期,讓他們的進攻容易了許多。

彭格列應對突襲的反應極快,很快便安排好了各個崗位進行抵抗,沢田綱吉獨自一人面對莫倫斯的首領,其他人在沒有得到首領的命令之前都在自己的崗位待命,直到後花園傳來爆炸聲,他們才急忙趕去。

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沢田綱吉和莫倫斯都不見了蹤影,只有幾名昏倒在地的幻術師,以及一個空蕩的小瓶子。

隨後他們緊急聯繫了在外面的門外顧問以及雲守霧守。

“你們到的時候阿綱已經不見了?”

REBORN在回到彭格列以後就將事情的經過都瞭解了一遍,但在沢田綱吉消失不見的地方仍然抱有懷疑。

“是的REBORN先生。”最早抵達現場的是獄寺隼人和藍波,兩人和後來趕來的各位尋找了不短時間,都沒有見到沢田綱吉的身影,也沒有看見法比奧。

入江正一和斯帕納試圖啟動沢田綱吉身上的緊急聯絡器也沒有任何反應,發出去的訊息如同石沉大海,絲毫沒有得到回應。

沢田綱吉一向不會在沒有任何告知的情況下獨自執行任務,即使是再隱秘的計畫,為了計畫能夠順利進行,他總會和至少一個人商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如此唯一能夠解釋沢田綱吉失蹤的就是人間蒸發了。

他們也有設想過沢田綱吉被法比奧帶走,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不論沢田綱吉是否清醒,只要入江正一啟動緊急聯絡器,無論沢田綱吉在哪里,他們都能夠得到消息。

獄寺隼人將事情始末都整理好交給沒有在場的三位,另外還將現場找到的子彈外形的空瓶子拿出來,“這是在現場唯一找到的物品,是莫倫斯家族的東西。”

裏面殘存的液體已經送去進行化驗,瓶子尖銳的頭部還殘存著一點肉眼可見的血跡,不難想像這東西已經紮進了身體內部,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掉落了出來。

獄寺隼人幾人第一時間瞞下了沢田綱吉失蹤的消息,等待REBORN回來再做進一步決定,同時也沒有放鬆對法比奧的追捕,昏倒的幾名幻術師他們也已經綁起,只等醒來之後進行問話。

首領消失不見,作為門外顧問又是十代首領的老師的REBORN現在全權接過首領的權力,“繼續尋找法比奧,另外通知VARIA回來總部,同盟家族那邊先不要通知,等確定情況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REBORN清楚他的學生的能力,也不覺得沢田綱吉就這麼容易地死了,他們現在不清楚的是當時發生了什麼,唯有等那幾名幻術師醒來之後才能夠詳細拷問。

而這些事情守護者並不在行,所以得通知對這方面更有經驗的VARIA,如何撬開蚌殼的嘴讓他們吐出話來,VARIA更加清楚應該怎麼做。

當務之急也只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推測出沢田綱吉是否安全,至於莫倫斯家族——

就別想輕易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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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22 00: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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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夜深人靜,彭格列的會議室裏頭卻還亮著燈。

守護者們聚集在一起,盯著手上的資料。

自從昨天在巷子裏面遇到了六道骸以後GIOTTO就隱隱覺得不對,六道骸不認識沢田綱吉,沢田綱吉卻像是認識六道骸一樣。

那時候的沢田綱吉雖然也處於戒備狀態,但更多的是防備對方下一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而不是戒備這個人。

就像是有一個喜歡惡作劇的朋友,生怕他下一秒會給你來個惡作劇,防備著的是那些不知會何時冒出來的無厘纏頭的事卻不會防備著朋友。

這確實讓GIOTTO起疑了。

沢田綱吉孤身一人來到義大利,幾近空白的資料上顯示認識他的就只有先前打工的咖啡店老闆和裏面的咖啡師,他是如何認識一個幻術高明的幻術師的?

那名叫做六道骸的幻術師是土生土長的義大利人,在黑手黨裏有著不少他的趣聞,也從來沒有去過日本,卻與沢田綱吉有著聯繫。

這讓GIOTTO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

他身上有太多他們解不開的疑點。

“他的疑點太多。”負責調查的阿諾德不得不承認他幾乎從沢田綱吉身上查不出什麼來,“然而他沒有對彭格列不利。”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彭格列的首領和守護者們都知道沢田綱吉這個人疑點太多對他有所防備,當然當事人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事實卻是上不管是他們其中的哪個人,在潛意識裏都覺得沢田綱吉是最不可能對彭格列產生不利的人。

談論不上為什麼,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老是在他們懷疑沢田綱吉的時候蹦出來。

他們沉默著,沒有否認阿諾德的話。

烙印一般的神奇感覺,總是在他們遺忘的時候就會不經意地摸到。

“……再觀察一陣子吧。”

GIOTTO最後輕聲說道。

*

剛執行完任務的VARIA馬不停蹄地趕到彭格列,順手領走了被綁起來的幾名幻術師,又再度消失。

夜裏的六道骸莫名其妙地睡不著,破天荒地走出房門在進行夜間彭格列總部漫遊。

他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暗暗催促著他,沒有由來地覺得這跟沢田綱吉一定有關系。

大晚上連衣服都沒有換過的六道骸,活像是半夜偷溜出來不想被人發現要去做點不可告人的事,沿著走廊漫無目的地走著,最終在掛滿了彭格列歷代首領畫像的走廊停下。

彭格列歷代首領之中,他只見過兩位。

一位是他現在的首領沢田綱吉,一位是當年未來戰的時候,十年後的他看到的初代彭格列首領。

九代首領他確實沒有見過,倒是在當年收集資料的時候見過不少照片。

十代首領跟初代首領十分相像,在未來戰中突然出現的初代首領確實讓他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擁有能夠穿越縱向時空能力的彭格列指環,才能讓他穿越時空幫助他們。

六道骸猛然從遙遠的回憶中醒來。

要說他的能力跟彭格列指環也有一些相似之處,想在回想才霍地想起彭格列指環擁有穿越縱向時空的能力,假設沢田綱吉沒有死,而是因為彭格列指環回到了過去,那麼——

過去跟彭格列有關的事情,必定會有所改變。

沢田綱吉一向與彭格列頗有淵源,六道骸可不信用著彭格列指環回到過去的沢田綱吉能夠擺脫與彭格列的糾纏。

六道骸閉上眼,片刻後果然發現了不同。

前世的記憶裏面,果然多了一段。

十分違和地插入了那些雜亂的記憶碎片之中,裏面有著不應該在那裏的人。

六道骸拿出從庫洛姆那裏拿來的彭格列指環,哼笑一聲:“還請彭格列的各位擔待。”

隨後身形陷入了濃厚的靛色火焰中。

*

沢田綱吉還沒有睡。

他知道GIOTTO召集了守護者們正在開會,內容和他有關。

在六道骸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接下來不管如何,他都得看著GIOTTO和守護者的態度行事。

畢竟沢田綱吉覺得他還沒有真正地威脅到彭格列,GIOTTO不會這麼輕易就將他放走,他也在暗地裏推測著這次之後彭格列的各位會對他有什麼改變。

最壞的情況大概就是彭格列決定將他驅逐,要說抹殺的話應該不太可能,畢竟他也沒有接觸過什麼有關彭格列的核心事務,反倒讓他離開才是最有可能會發生的。往好的方面想,或許他們會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之前的相處模式。

不管是哪種,只要不弄死他沢田綱吉就能夠安下心來。

想了又想,沢田綱吉再度想起罪魁禍首。

他睡不著的原因很大是因為這個。

他總感覺六道骸下一秒就會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就是這種強烈的感覺促使他保持清醒。

光是想像六道骸不知道會從哪里冒出來他就覺得可怕,這不是自己所認識的六道骸,誰也無法保證他會做出什麼。

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還好說,這裏的六道骸對他來說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突然冒出來不僅會讓GIOTTO他們對他的誤會加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超直感又提醒著他,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

沢田綱吉感到頭大。

隨後六道骸真的出現在他眼前了。

熟悉的靛青色霧氣將整個房間都包圍起來,六道骸的身影漸漸從霧氣裏面顯露。

沢田綱吉:“……六道骸先生,大半夜擅闖別人的房間是不是不太禮貌?”

回應問題的是六道骸的一陣悶笑,和帶著別樣情緒的話語:“沢田綱吉……你果然沒死。”

沢田綱吉:“……”

感覺似乎有點不太對。

那天他沒有告訴六道骸他叫什麼名字,他的姓氏六道骸也是從GIOTTO和G跟他的對話中聽來的,眼前的六道骸卻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骸?”

沢田綱吉試探性地叫出六道骸的名字,對方的反應認證了他的猜想。

“幾天不見,連自己的守護者都忘記了?”

是自己認識的六道骸。

沢田綱吉松了口氣,隨後心又提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彭格列怎樣了?”

六道骸走到沢田綱吉的床上坐下,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善良。”

“骸。”

見沢田綱吉正經起來,六道骸也不再說其他事情,善心地解答沢田綱吉的疑問:“彭格列一切正常,你的老師已經代替你暫時接管了彭格列。至於我怎麼來到這裏……當然是通過它了。”

六道骸不知何時沢田綱吉的口袋中拿出裝有彭格列指環的儲物匣子,輕輕晃了晃:“大半夜從你的祖先畫像得到的提示,稍微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記憶,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裏。”

“那麼你是不是也該說明一下,你為什麼會來到1891年的義大利?”

沢田綱吉劈手從六道骸手上奪回匣子放好,“我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看著六道骸面色不善沢田綱吉補上一句,“當然也不知道怎麼回去。”

沢田綱吉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有機會回到二十一世紀必定不會在這裏,也會想盡方法聯繫到他們。

六道骸沒有再接沢田綱吉的話,站起身來環顧他的房間。

十分普通的單人房,整間房間沒有多少屬於沢田綱吉的東西,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及放在一邊的大概是他來到這裏時穿著的黑西裝,就只有放在桌面上的一雙匕首、兩個匣子和一枚A級大空指環。

他十分小心,沒有暴露任何有關彭格列的東西,裝有納茲的大空匣已經被整改過掩蓋掉上面屬於彭格列的家徽,連大空指環都被放進了儲物匣子裏面,沒有拿出來過,甚至他的手套也被收了進去,只用了一雙匕首用來替代武器。

沢田綱吉也沒有說話,在心中暗自揣測著六道骸來到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平心而論,沢田綱吉不覺得六道骸會像是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那樣能夠豁出性命救他的人,他永遠有著自己的計畫,幾乎不會失敗,就算是在未來戰面對白蘭的那一次也為自己準備了後路,在最後甚至誆騙了復仇者利用白蘭讓他出了復仇者監獄。

在他的印象中,所有事情六道骸都會提前計畫好,即使面對突發狀況也能夠快速制定出一套計畫來,從來不會盲目就去做沒有計畫的事。

所以沢田綱吉不覺得六道骸來到這裏是一時衝動。

加上他對六道骸的能力有所瞭解,他說看到祖先畫像的提示,大半是想起未來戰的時候有關於彭格列指環能夠總想穿越時空的能力,才會聯想到他會不會在過往的某個時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六道骸就是個老妖怪,能夠依靠前世的記憶利用不知道什麼方法找到這裏,沢田綱吉一點都不奇怪。

除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其他基本都能夠猜測出來,六道骸不會真的是來到這裏就為了看自己一眼確定他在這個時代吧。

“骸。”沢田綱吉猜不出來,於是打算直接問當事人,“你來這裏幹什麼?”

“當然是尋找失蹤的彭格列十代首領。”

沢田綱吉:……

對此沢田綱吉抱有懷疑。

“信不信隨你。”

早知道沢田綱吉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六道骸愉悅地笑了兩聲:“反正已經找到你了,只要確定彭格列的十代首領沒有亡故,裏世界就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已有所指地說著,沒有了沢田綱吉的裏世界,或許就沒有現在那樣有趣了。

沢田綱吉不想繼續吐糟這位跟雲雀恭彌一樣在某種程度上一直都沒有中二畢業的成年人,轉而問道:“你還不回去嗎?”

出現在他眼前的六道骸顯然是在這個時空的六道骸的身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才能從二十一世紀將自己的意識投入到這裏,再把屬於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壓下,這種方法總歸會有危險,沢田綱吉就怕這傢伙真的會出點什麼事。

“這麼著急就趕我走了?”

沢田綱吉面無表情地回他:“你再不走,待會我就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為什麼前兩天還不認識的陌生人今晚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面坐在我的床上跟我聊天了。”

“哈哈。”存在於這具身體裏面的記憶讓六道骸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當時見面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景,更何況彭格列裏面還有一個實力不比他差的D,“那麼,下次再見了,沢田綱吉。”

他到這裏也已經是極限了,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在不斷反抗,現在時間不足也沒辦法繼續壓制,六道骸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隨後沢田綱吉的房門被猛地撞開。

“沢田!”

沢田綱吉轉頭看向撞開他房門的G,一臉無辜地指著被打開的窗戶,“他剛剛跳窗走了。”

G:……

還沒見過被抓包這麼淡定的。

方才他們還在開會的時候,D感覺得到了有幻術師入侵彭格列,他們在來的路上被幻術師布下的陣法干擾了一陣,來到沢田綱吉房間的時候這名幻術師恰好離開。

而沢田綱吉跟個沒事的人一樣,還能告訴他們人剛剛跑了。

D感受了一下四周,那名幻術師確實不在了。

G走到窗邊確認了沒有人以後扭頭問沢田綱吉:“他來這裏幹什麼?”

沢田綱吉認真回答:“聊天啊。”

“大半夜找你聊天?你怎麼還沒有睡?”

“……你找別人聊天難道不會叫醒他嗎。”

否認自己一直沒有睡下這一點,沢田綱吉現在處於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狀態,在這裏沒有任何人能夠有證據證明他和六道骸有什麼關係,更準確地說他們剛剛連誰在這裏都不知道,或許GIOTTO和G能夠通過幻術師聯想到之前遇到的六道骸,卻也不能肯定沢田綱吉對彭格列是有害的。

六道骸真是一出場就給自己找麻煩。

沢田綱吉在心裏編排這名隨心所欲淨給他找麻煩的霧守,一邊應對這G的疑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來找我做什麼。”這倒是真話,大概可能真的如同六道骸所說來這裏確認一下他死了沒有,“可能是他喜歡我吧。”

這句話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天六道骸對於沢田綱吉異常熱切,一看就知道對沢田綱吉懷抱某種心思。

“算了。”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來,G索性將這件事完整報告給GIOTTO,有關沢田綱吉的事情還是讓GIOTTO親自來定奪,“早點睡吧。”

“晚安。”

沢田綱吉坐在床上揮別順手給他帶上門的G,終於松了口氣。

幸好六道骸沒有在這裏搞點什麼事情又走得快,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解決了盤旋在心頭的事情,沢田綱吉終於決定先睡上一覺,明天再想到底要怎麼應付可能會有的盤問。

第二天一早,在沢田綱吉吃完早餐以後,GIOTTO果然將他留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

沢田綱吉坐在位置上沒有離開,看著依舊齊聚一堂的守護者們。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

GIOTTO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就好像是跟他在進行一場普通的聊天,“昨天晚上的訪客,你認識嗎?”

沢田綱吉大方承認:“認識。”

都明目張膽地跑到房間裏面聊天再推脫不認識就十分做作了,遲早都會跟六道骸再次見面,不如現在就承認自己認識六道骸。

“他是什麼人?”

“嗯……”沢田綱吉想了一會,六道骸現在的身份比他的身份更不好解釋,看起來就像是個精分,“有些不太好解釋,不過我認識的是跟我一樣不屬於這裏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GIOTTO不理解沢田綱吉給出的資訊,“你‘認識’的跟你一樣是‘不屬於這裏’的人?”

“是的,這件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沢田綱吉說道,“您已經猜測到坐昨晚在我房間的是六道骸了吧?”

看著GIOTTO承認,沢田綱吉才繼續下去,“之前在街上所遇到的六道骸是我不認識的六道骸,可以說是他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他;昨天晚上的六道骸是我們彼此之間認識的,跟我一樣的六道骸。”

GIOTTO所懷疑的事情沢田綱吉也大多能夠知道,那天在街上即使知道那個六道骸不是他認識的六道骸卻還是提不起多少防備,在GIOTTO眼裏看來肯定是有問題的,現在正好在這裏一併承認了。

“這麼解釋可能有點複雜,不過我也只能進行這樣的解釋了,再深入一些的我不能說。”

要是說了彭格列大概就沒有十代首領了。

對於沢田綱吉給出的解釋GIOTTO還算是滿意,他沒有選擇欺騙或者沉默,能夠讓GIOTTO感受到他確實有著不能說出口的資訊,只不過六道骸的身份在沢田綱吉的言辭裏面變得十分奇怪。

“六道骸究竟是……”

GIOTTO說了半截的話瞬間改口,渾身都警惕起來:“是誰?”

笑聲再度傳來。

如同昨晚一樣的出場方式,沢田綱吉面上冷靜在心裏刷過一片片的巨大彈幕,每一條都在想等到有機會的時候自己要怎麼跟六道骸一決高下。

他好不容易將事情往好的方向掰回來,六道骸就出來搗亂了!

知不知道他一邊面對著GIOTTO和初代守護者們的探究的視線一邊在心裏想著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說了還能不能活下來很燒腦子的?!

本文最後由 重亦 於 2023-2-22 01: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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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25 0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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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沢田綱吉恨不得現在就大喊六道骸就是個妖精趕快把他叉出去。

叉出去之前還得切塊鳳梨堵住他的嘴,別讓他繼續笑了。

沢田綱吉在心裏迅速判斷出這六道骸究竟是原本在這個時空的六道骸還是他認識的六道骸,得出的結論是這傢伙就是他的守護者,心裏確實按捺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呵……你覺得這樣的解釋他們會相信嗎,沢田綱吉。”

六道骸這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彭格列初代眾人中央,沒像是昨晚那樣單獨和沢田綱吉見面,沢田綱吉一看他今天居然換衣服了,不是昨天那套軍裝,心裏不由吐槽他的制服控程度。

“我覺得你乖乖閉嘴或者不出現的話,就算GIOTTO他們不信我也不會有其他更糟糕的情況。”

來者能夠準確地喊出沢田綱吉的名字已經讓GIOTTO等人確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六道骸跟之前的六道骸確實不是同一個人,之前的六道骸對沢田綱吉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但對他有著強烈的陌生感,眼前的六道骸對於沢田綱吉十分熟悉,而沢田綱吉對待他的方式也跟之前不一樣,若是兩者都是同一個人,他們何必花費那麼多功夫來偽裝?也不會在昨天半夜會見沢田綱吉的時候讓他們發現,他們應該會有更加周密的計畫。

六道骸一出現沢田綱吉就覺得自己可以放棄繼續拯救GIOTTO對他的信任,他完全不知道這傢伙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要是換在以前他還能夠猜出來,現在他不知道二十一世紀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完全琢磨不出六道骸接下來會做出什麼。

“初次見面,彭格列的首領以及守護者們。”

六道骸相當有禮貌地對在場的人問好,絲毫不在意對方對他的戒備,拉開椅子就坐到沢田綱吉旁邊。

沢田綱吉嫌棄地看了他的守護者一眼,不想跟他搭話。

接下來就讓六道骸自由發揮隨便亂說,只要不涉及到他們的身份,沢田綱吉就不會阻止他。

六道骸忽悠人的功夫沢田綱吉自認比不上,當然在這行排在最前頭的是他的老師REBORN,沢田綱吉自認還學不到REBORN忽悠人的本事的二分之一,就將這項光榮任務轉交給了六道骸。

彭格列十代的霧守沒有收到確切的命令,但憑著對沢田綱吉多年來的瞭解大概能夠猜測到他想自己做什麼,於是也大大方方地讓彭格列的初代首領和守護者們審視自己。

“你是昨晚出現在沢田房間的人。”

D認得這股氣息,跟昨晚出現在沢田綱吉房間裏頭的氣息一模一樣,比起昨天晚上還要平穩。

六道骸大方承認:“昨晚深夜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地樣子,純粹是嘴上道歉一臉“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這樣做”的表情。

GIOTTO和G覺得,這六道骸比之前碰見的更不要臉一點。

這確實也能夠讓他們真的分辨出兩人不是同一個人了。

沢田綱吉縮在一邊不說話,任由六道骸胡說八道,GIOTTO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又回想了一下六道骸剛剛出現的時候和沢田綱吉的嗆聲,坐下來問道:“你和他的關係不好?”

但是看起來又不像是不好,否則為什麼會千里迢迢地來找沢田綱吉?還頂著可能會被他們當做敵人的風險這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裏。

沢田綱吉聽到這話一愣,他一直覺得他和六道骸的關係算不上太好,比起六道骸他和他的另一個霧守庫洛姆的關係要更好,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惡劣,有任務安排下去的時候六道骸也會完成,平常見面了也有聊聊天,比不上他和雲雀恭彌針鋒相對的樣子。

“這個……”沢田綱吉對他和六道骸的關係絕對沒有定義為不好,卻也算不上多好,只能說,“如果他不是經常說什麼奇怪的話的話,應該還算不錯吧?”

“奇怪的話?”

沢田綱吉想想六道骸經常對他說的要奪取他身體什麼的自己說出來挺羞恥,也不想說給GIOTTO聽。

“奇怪的話是指我要奪取你的身體嗎?”

“哪個正常人會說這種話?”

簡直比REBORN當初到他家跟他說要把他培養成黑手黨首領更加不靠譜。

好歹REBORN現在是成功地將他培養成黑手黨首領了,但是六道骸這句話也說了十年了半個字都沒有實現。

GIOTTO:……

這確實不是正常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六道骸說話向來真真假假,給出一點有用的資訊的同時又夾雜著大量的虛假資訊,加上他和沢田綱吉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也無從查證,能夠查到的也就只有屬於本時空的六道骸的資訊,利用這一堆大部分無用的資訊先給初代守護者們一個說法,六道骸表示有話要和沢田綱吉說。

在彭格列裏面他們不可能有悄悄話,六道骸和沢田綱吉也沒有想過彭格列的人會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討論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就直接在這裏說開了。

昨晚六道骸成功控制住了這具身體之後並沒有向REBORN彙報這件事,想要真正完全控制這個時空的六道骸的身體他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昨天只是勉強控制了一會,只來得及確認了沢田綱吉是否存活以及有沒有危險,今天再控制便沒有昨天那麼難了。

六道骸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確認沢田綱吉的安危,彭格列的人沒有完全信任他,但現在總歸沒有危險,相應的六道骸也給他帶來二十一世紀的消息,“除了你其他人都沒事。”

一開口就暗含著某種嘲笑的意味,沢田綱吉已經習慣這人跟他說話時不時帶點嘲諷的感覺,他問道:“所有人都沒事嗎?”

“所有人都沒事。”六道骸給了他肯定的答復,繼續道,“VARIA已經回來了,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正在找你。”

沢田綱吉歎口氣:“我知道了。”

快速從六道骸話中分析出他帶來的資訊,現在只有彭格列的人知道他失蹤了,同盟家族還沒有被通知,REBORN已經代替他暫時接管了彭格列並讓VARIA回來,沒有人員死亡對他來說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好消息。

六道骸知道沢田綱吉聽懂了他的話,他要傳達給沢田綱吉的訊息已經傳達完畢,彭格列方面他不能離開太久,便提出了離開,“那麼沢田綱吉,希望你能在這裏好好活著。”

別在他們想盡辦法把你拉回去之前就在這裏死了。

沢田綱吉聽懂了六道骸的意思,沒好氣地讓他快滾,“好走不送。”

六道骸裹著一身霧氣依言爽快地滾了。

彭格列眾人也從六道骸和沢田綱吉的對話裏面簡要分析出一些事情:1、沢田綱吉有同伴,因為他不見了這件事似乎引起了騷動;2、沢田綱吉在他們當中地位不低;3、因為某種原因沢田綱吉不得不在這裏,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按照沢田綱吉所說,他不是屬於這裏的人,那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不由看向沢田綱吉,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沢田綱吉搖搖頭,這事他解釋不清楚也不能解釋。

不過彭格列的各位好歹相信了沢田綱吉的說辭。

沢田綱吉也松了口氣,初代們好歹願意繼續留著自己,並且嘗試著相信他,否則他就要看情況計畫是否要逃離彭格列了。

幸好不用真的跑。

先前還沒有與彭格列有牽連的時候巴不得永遠不要遇上,現在在彭格列中被懷疑又得想辦法留下來,果然運氣都跟他反著來。

守護者們見留在這裏得不到其他消息,也就散了,GIOTTO依舊把沢田綱吉帶在身邊當秘書用,沒有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將他調離這個崗位。

沢田綱吉也樂得清閒,GIOTTO的秘書要做的事情不多,事實上大多數輔助工作都是G在做,他所要做的也就是普通的端茶送水送檔,一點都不辛苦。

之後六道骸都沒有再來找沢田綱吉,二十一世紀的時間和這裏的時間流動不一樣,短時間內六道骸沒有太多力氣頻繁地來找沢田綱吉,而沢田綱吉知道他的夥伴們會盡力將他帶回去,也順了六道骸的話在這裏努力活下來。

這天GIOTTO帶著G和朝利雨月去了博納羅蒂家商討事宜,總部裏面只有沢田綱吉一個人。

臨出門前GIOTTO交代了一些事給他做,此時沢田綱吉正坐在GIOTTO的辦公椅上,幫他將近期的財務報表處理好。

經過REBORN多年來的教導,沢田綱吉學的東西太多,不管是什麼現在都能拿出手了,雖然不是太好,但也不會太差,在還沒有真正地接手處理彭格列的事情的時候,九代首領曾經讓他在財務部門實習過一段時間,這些報表他做起來頗為順手。

回想現在彭格列的龐大支出,財務方面的運作十分謹慎周密,加上撥給VARIA的各種費用、修繕彭格列城堡的費用、部下們的工資還有各種各樣的開銷,沢田綱吉有時候真的覺得彭格列特別厲害,後勤部門在打鬥現場幫忙維修所出的拿一筆錢,已經讓沢田綱吉萬分心痛。

能夠撐得起這種維修費用的彭格列,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當然現在的彭格列還沒有經營到百年後的程度,手下所經營的也不少。

GIOTTO能讓他接觸這樣的事務也代表相信沢田綱吉,開始放心地教給他接觸一些只有被承認的人才能夠接觸的事情了。

沢田綱吉不清楚GIOTTO怎麼想,總覺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說不定是因為超直感。

GIOTTO在決定相信沢田綱吉以前也經過了一番掙扎,一來沢田綱吉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可疑,他也拿不出真實又確切的證據讓他們打消疑慮,查也查不出什麼;二來關於六道骸和沢田綱吉的會面,從兩人的對話中都能夠知道沢田綱吉的背景很不一般,他們也有懷疑過沢田綱吉和六道骸會不會是串通好來了這麼一出戲,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太過冒險漏洞也太大;三是沢田綱吉從他醒來之後,或者說在博諾沒有將他帶到彭格列以前,就絲毫沒有掩飾過他不想呆在彭格列的想法,好幾次都提過想要離開彭格列,只是GIOTTO沒有同意以及惹上了迪茨爾才會繼續留在這裏,也從來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一開始跟他們表明他不是這裏的人以後,對這一點也沒有掩飾。

有時候他們說的一些話沢田綱吉會聽不懂,他似乎只會最為官方的義大利語言,使用方言就會一頭霧水,聽多了之後倒是會一點了。

理智上GIOTTO覺得應該對沢田綱吉有所懷疑,他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疑點,而超直感告訴他沢田綱吉沒有說謊,之後GIOTTO又觀察了幾天,才決定相信他。

因此今天就給他來了一份報表。

在辦公室勤勤懇懇工作的沢田綱吉,沒有想到自己的曾曾曾爺爺經過如此多的思慮,最終才決定給他一份報表以表信任。

沢田綱吉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放著,開始自己今天的工作。

守護者們因為各種各樣的任務全都出門了,這裏只剩下自己和一些低級幹部以及瑪利亞,讓沢田綱吉恍惚間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感覺。

不過在大家出任務的時候,巴吉爾還有入江正一他們總會在總部跟他一起,倒也沒有顯得太過寂寞。

想著想著沢田綱吉就回想起以前在彭格列的時候,如果守護者們還有VARIA恰好都有任務、他的老師也不在的話,巴吉爾總是會陪著他一起工作,在下午的時候入江正一和斯帕納會端著從日本帶來的綠茶,蔣尼二會帶著點心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們有時候會聊起以前的生活,或者在遙遠的記憶裏面的未來戰,也會商量著技術部門要做什麼樣的機器人。

從十四歲REBORN來到身邊開始,沢田綱吉周圍就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夥伴,即使有過鬥爭和吵架也依舊在他身邊沒有離開。孤身一人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沢田綱吉並不適應這樣的生活,身邊沒有熟悉的人,雖然不想跟彭格列有所牽扯,在心裏還是希望能夠見到那些他熟悉的人。

回想一發不可收拾,沢田綱吉放下手上的工作,決定等六道骸下次來的時候,再多問問大家的情況。

端起已經開始發涼的咖啡喝上一口,沢田綱吉起身去將窗簾拉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沢田綱吉拉上窗簾的下一秒傳來,一顆子彈自外射入沢田綱吉剛剛站的地方。

窗簾上破著一個洞,窗戶也破了一塊,沢田綱吉真想罵罵他們,前幾天GIOTTO一直在這不來搞事,非要今天GIOTTO離開了他來代班才來,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

想想待會要跟回來的守護者解釋就覺得很麻煩,雖然人是來暗殺GIOTTO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就顯得很微妙了。

門外沒人守著,剛剛的動靜不是很大,不足以將彭格列的其他人引過來,暗殺的人一擊不能得手,在看不見他的情況下不會再次開槍,如果不是離開就是潛進來殺他。

看來隨身攜帶武器是好習慣。

沢田綱吉按上腰間的匕首,放緩氣息,等著入侵者的來臨。

來了!

聽見細微的腳步聲,沢田綱吉迅速後退,辦公室的門一下被撞開來,一名蒙著臉的男人持槍向沢田綱吉掃射。

沢田綱吉看到槍臉一黑,GIOTTO的辦公室裏面還有很多他沒有處理完的檔,這槍掃過去就是要增加他們的工作量,沢田綱吉第一個不同意。

以前REBORN為了訓練他應對這種突發狀況的能力,經常會突如其來就闖進他的辦公室,用各種不同的槍械對他進行攻擊,沢田綱吉能夠躲過REBORN的攻擊,但是他的檔躲不過,一場“襲擊”下來之後,他能夠用的檔所剩無幾,之前做完的被毀壞的又得重做,當事人一點愧疚心都沒有,讓沢田綱吉記恨許久。

後來他就學會了在入侵者闖進辦公室的時候,第一時間將人往外面引。

躲子彈這種事沒人能夠比沢田綱吉更加熟練,來者的攻擊力不高,就只會拿著槍對著沢田綱吉突突,他猜測外面還有人等著他。

原本按在匕首上的手收回,沢田綱吉矮身沖向入侵者,伸手一扭將入侵者的槍給搶了過來。

搶完了順便拆了,然後提著這個幾乎能說是毫無武力值的入侵者來到窗前,拉開窗簾把剩下的半邊窗戶也打開,將他從二樓扔了下去。

外面埋伏的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同伴居然被這樣扔了下來,沢田綱吉撐著窗臺一躍而下,輕鬆落地。

入侵者撞門的那一聲響聲驚動了在彭格列的部下們,沢田綱吉在埋伏著開槍的時候確定了他的位置,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估摸著這這兩人的組合,一人埋伏在外面,對沢田綱吉進行狙擊,在聽到響聲之後無論他有沒有死外面的人都會進來確認,死了的話可能會搬走屍體,沒死的話就用槍將他逼到窗邊或者任何能夠進行狙擊的地方,再由狙擊手將他擊殺。

只可惜這種手段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完全沒用,相對於REBORN的手段來說太過於小兒科,就是將藍波放在這裏沢田綱吉也覺得他們不會得手,被藍波用手雷炸死的可能性會更大。

“把他綁起來。”

走時已經有人循著聲音找到了地方,沢田綱吉交代一句,一頭紮進了樹林中。

想要找到剛剛的狙擊手也不是很難,他記得那顆子彈射過來的角度,沢田綱吉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拋了拋試了下手感,按著之前山本武交給他的投球方法,將石頭投了出去。

埋伏在樹上的人慘叫一聲,跌了下來。

實在太弱雞了。

終於也有一天能夠理直氣壯地說別人弱的沢田綱吉,再給摔下來的狙擊手來了一下,確定暈的不能再暈了以後,拖著他的衣領回到了彭格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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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2-28 00: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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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可以說目前彭格列最高的主事人除了瑪利亞就是沢田綱吉了。

GIOTTO他們一時半會還沒有那麼快能夠回來,沢田綱吉拖著狙擊手的衣領回到彭格列,讓部下們將這名隊員也給綁了。

彭格列裏頭有專門關押這類俘虜的關押室,將兩名暈倒的入侵者扔進關押室裏,沢田綱吉親自給他們搜了身,將找出來的東西分別用兩個託盤裝好,然後掰開他們的嘴,向部下要來了手電筒仔細看了看牙縫中有沒有藏有東西。

這兩名入侵者也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暗殺手法相當不專業,沢田綱吉猜測不會是迪茨爾家族,或許是跟迪茨爾一樣的彭格列敵對的小家族的作為。

檢查完之後,沢田綱吉拿來了兩塊布揉成團,使勁塞進了兩人的嘴裏,確保他們不能用舌頭將布團頂出來,眼睛也蒙上了黑布,順手再講他們的衣服脫個精光,剩條內褲擋著。

從他們身上脫下來的東西都放在各自的託盤裏面,沢田綱吉留下幾個人看著他們,回到GIOTTO的辦公室繼續他的工作。

臨回去的時候還順路拐去了後勤部的辦公室,給GIOTTO的辦公室報修了窗玻璃窗簾和門,等會去的時候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被打壞的地方。

報修這種事沢田綱吉很熟練,以前他的辦公室老是因為REBORN的突然襲擊被弄得一團亂,偶爾運氣不好的時候會碰上管不好嘴老挑釁雲雀恭彌的六道骸和雲雀恭彌同場彙報任務,或者VARIA一方內部鬥爭打到他的辦公室,在來不及將人都扔出去的時候,他的辦公室就會遭殃。

本來這些事一向都是巴吉爾幫忙管的,後來辦公室壞得多了他也會自己去後勤部處理,順便讓後勤部的人將更換的材料送到罪魁禍首手上,讓他們來重裝辦公室。

當然他是不敢送到REBORN手上的,即使最大的破壞者就是REBORN,沢田綱吉還沒有這個膽子和充分的理由讓REBORN來當維修工。

這名天價維修工他請不起。

回到辦公室沢田綱吉首先查看了有哪些被損壞的地方,有沒有無辜檔遭受子彈的迫害命損於此,將被打壞的檔整理好放在一邊等著GIOTTO回來處理,沢田綱吉先把剩下的報表完成。

幸好掃射的時候他的那杯咖啡幸運地躲過了攻擊,否則滿桌子有一半的檔都得重做。

將報表處理完畢後,沢田綱吉抽出腰間的匕首,蹲在角落給地板和牆壁挖出打進的子彈。

這輪掃射打進去的子彈還不少,沢田綱吉盡心盡力地將子彈全部都挖了出來,又把第一次狙擊的時候打碎的玻璃清理了,甚至無所事事地將玻璃全部還原粘上,留出那個被子彈穿過的孔。

做完這些後,GIOTTO終於回來。

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這幾天消失不見的博諾。

GIOTTO剛進門的時候就收到了部下彙報的沢田綱吉在他的辦公室受到襲擊的事情,匆匆趕到辦公室後就看到沢田綱吉蹲在地上拼玻璃。

“沢田,你沒事吧?”

“我沒事。”小心地站起來以免蹲太久暈眩,沢田綱吉把挖出來的子彈和拼好的玻璃一併交給GIOTTO,“這是射入地板和牆壁的子彈,還有被狙擊破裂的玻璃。”

隨後沢田綱吉又指了指放在一邊的檔,“這些是他們進來是不小心毀壞的檔,還有報表我已經做好了。”

GIOTTO一手拿著子彈一手端著玻璃,看著沢田綱吉輕鬆的樣子心裏起了猜測。

之前他就覺得沢田綱吉在有著那個六道骸的團體裏面地位不低,現在更加證實了這個想法。

面對襲擊絲毫不慌張,不僅把現場都清理乾淨了還有閒心做完他安排的任務、將子彈都挖了出來還把損壞的檔整理好,可見曾經遇到過許多次這樣的襲擊,已經養成習慣才會這樣淡定。

如果GIOTTO現在將他的疑問問出,沢田綱吉一定會一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的表情告訴他,他確實遭受過很多次這樣的襲擊,但是這些襲擊裏面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來自於他的老師。

在總部裏面幾乎天天都能夠見到的老師,三五不時地給你來次襲擊,一次兩次是驚嚇,三次四次就是習慣了。

為了提高他的警覺性和應變能力,甚至連睡覺都不放過他,二十四小時什麼時候想來突襲就來突襲,有時候洗澡的時候也回來,用REBORN的話來說就是,“你永遠不會知道敵人在你做什麼的時候來襲,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好迎敵的準備”。

這道理沒有錯,不過真的很難為情。

在腦海裏回想了一通慘無人道的被迫接受襲擊,沢田綱吉道:“襲擊的人已經抓到了,在關押室裏面。”

GIOTTO一時間不知道要有什麼表示才好,不知道是應該感歎沢田綱吉身手不錯不僅沒有受傷還抓到了入侵者,還是該勸他的敵人們好好分辨一下他們兩個人。

“GIOTTO!”

在樓下詢問清楚事情經過的G三人跑上樓,在辦公室門口就看見了毫髮無損的沢田綱吉,還有抓著一把子彈和端著一塊破爛玻璃的GIOTTO。

“先去關押室。”GIOTTO將手裏的子彈和玻璃都給了G,“沢田也來吧。”

G端著玻璃抓著子彈跟著一起來到關押室,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才跟過去看看被抓到的俘虜。

“BOSS!”

被沢田綱吉留下來負責看守的部下看見GIOTTO來到行了一禮,露出後面被脫了個精光並且五花大綁的兩名入侵者。

沢田綱吉那兩下打得有點狠,一個被他從二樓扔下去,一個被石頭砸中從樹上摔下來,還被他補了一下,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

被留下來負責看守的幾名部下事實上無聊得要死,一邊盡心盡力地看著這兩個人以免他們醒來之後做出什麼舉動,一邊盯著這兩具不太好看的肉體,閑得發慌,又想要看點別的緩解疲勞。

GIOTTO看到這兩人一愣,“你們綁的?”

幾名部下趕忙搖頭,“不是我們,是沢田先生。”

博諾幾人難以言喻地看向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無辜回望,“綁得不好嗎,挺結實的。”

何止解結實,想要逃跑還得考慮一下面子。

這種綁沢田綱吉當然想不出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捆綁敵人的方式是在VARIA,整個人脫光被綁在一邊逼供,慘兮兮的,沢田綱吉覺得他現在留著對方一條內褲已經很有人情味了。

REBORN也十分認同用這樣的方式將捆綁俘虜,VARIA對這種事更加有經驗,沢田綱吉從他們手上學會了不少的捆綁方法。

博諾他們在樓下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沢田綱吉的壯舉,在這裏沢田綱吉又重新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

沢田綱吉:“可能是我當時下手太重了,所以他們還沒有清醒。”

隨後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兩個託盤,“那些是從他們身上搜下來的東西。”

這兩人身上都沒有紋身,那麼有可能有著代表著家族的標誌就會在那些東西上。

彭格列有彭格列的標誌,在彭格列的部下手上的武器都有著難以偽造的標記,這種標誌會刻在讓人難以發現的地方,有時候會作為引路的記號,或者某種資訊。

有的家族喜歡讓家族成員在身上的各個部位紋上代表家族的標誌,這兩個人身上沒有這種標誌,只能寄託於他們使用的物品、衣物上。

G很快在槍支上面找到了標記。

“是諾琺家族的。”

諾琺家族是依附於迪茨爾的一個小家族,跟迪茨爾一樣敵視彭格列。

迪茨爾也經常借著這些小家族的手派人來暗殺GIOTTO和守護者們,先前因為卡薩帕的事情迪茨爾家族有一段時間沒有派人來騷擾彭格列,現在又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是一時起意。

GIOTTO想在想到的就只有兩種解釋,第一是他們的行動本來就是安排在今天,恰好他出門了沢田綱吉在他的辦公室裏面,被當成彭格列的首領刺殺;第二就是他們要殺的就是沢田綱吉。

距離卡薩帕死傷的事故已經發生了許久,即使他們一直從中干預迪茨爾的調查,他們查到真相也是遲早的事情,因此來暗殺沢田綱吉完全能夠解釋。

不過GIOTTO現在也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得等其他守護者回來帶來情報才能進行更加準確的猜測。

“等他們醒了再通知我。”

GIOTTO吩咐部下們,沢田綱吉給他們綁成這樣還真不怎麼擔心這兩人醒過來之後逃走的問題,除非他們還能在內褲裏面藏兇器——前提是他們能夠掙脫繩結順利摸到他們的內褲。

回去的路上,博諾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沢田綱吉的打結方法,“沢田,你這種打結方法跟誰學的?”

這種專業的手法普通人肯定不會,是得有人教才能學會的方法。

沢田綱吉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的老師和義兄以及義兄的朋友們。”

按照彭格列族譜的關係,說XANXUS是他義兄也不是不行,不過這句話也就只能在這裏說說,當著XANXUS的面說出來,除了一句垃圾當回應還有可能附送憤怒的火焰當做見面禮。

幾人不禁沉默了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老師和兄長才會教人這種東西。

回到GIOTTO辦公室後沢田綱吉就和他們分開了,GIOTTO處理沢田綱吉整理出來的被打壞的檔,他則是回房間休息。

今天這件事他和GIOTTO的想法一樣,不知道這到底是又將他錯認成了GIOTTO還是這次的襲擊就是沖著他來的。

總在GIOTTO身邊幹著秘書的活,加上有一些事情GIOTTO也沒有特意對他隱瞞,沢田綱吉多少都知道一些彭格列的現狀以及迪茨爾家族的事情。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迪茨爾家族查出東西來也不奇怪,只是他們目前還不能輕易下定論,不知道這到底是沖著他們兩個之中的哪一個來的,或許兩者都有。

不久後被綁著的兩個人終於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樣子當場臉都青了,部下通知了GIOTTO,也通知了沢田綱吉。

問話的時候這兩人並不是很想回答,沢田綱吉在旁邊插嘴一句“不說就算了,把你們內褲也扒了扔出去吧”,才讓他們將事情說了出來。

這種慘無人道的文化方式是沢田綱吉從VARIA學來的,當然一般問話XANXUS不會上場,斯庫瓦羅也不會這麼做,貝爾和弗蘭覺得有趣才會這樣幹,偶爾遇到肉體健壯肌肉不錯的,魯斯利亞也會參上一腳。

被這樣捆著扒光了丟出去真是什麼面子都丟光了,兩人也毫不猶豫地將所有事都告訴他們聽,以求自己起碼能體面一點被丟出去。

他們說是他們的首領派他們來暗殺彭格列的首領。

彭格列的首領他們大多都認識,雖然在辦公室見到的發色跟瞳色有點不一樣,但說不定這是偽裝還沒來得及卸下,於是他們就開槍了。

哪知道那個根本就不是彭格列首領,還發現了他們的動作,武力值不低還凶,打暈他們把他們綁成這樣就算了,居然還威脅他們要把內褲都脫掉扔到大街上,實在是十分可惡。

也是因為現在看到有沢田綱吉和GIOTTO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才發現這真的是兩個人,不是什麼偽裝過後的效果。

GIOTTO沒有把這兩個人放回去,先在這裏關著,之後再決定要怎麼處置。

這件事暫且翻篇,確認了這些人是來暗殺GIOTTO的,也就能夠確定迪茨爾似乎還沒有將沢田綱吉和GIOTTO兩人分開。

沢田綱吉倒像是個沒事的人似的,繼續跟在GIOTTO身後工作,對於暗殺這件事不太關心。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想要殺他的人雖然多但是要成功潛進彭格列並且接近他的還真沒幾個。

百年後的科技十分發達,加上彭格列有著入江正一和斯帕納蔣尼二這等人才,要想無聲無息地潛入真的挺難。

回想起來他真正遇到的暗殺次數比REBORN拿著槍追著他跑要少多了。

但是1891年的現在大不一樣,戰爭結束並沒有多久,國家的發展依舊是在衣食上,對科技的發展還沒有多大的投入,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個人埋伏在外殺掉某個人太容易了,能不能發現和順利躲開只能依靠自己的警覺性。

不過沢田綱吉覺得,這些人怎麼都沒有會出其不意地給他來一槍的REBORN還有突然闖進來的VARIA可怕。

起碼在戰鬥力方面沢田綱吉對他們很放心。

這件事沒多久就揭過了。

沢田綱吉自從六道骸來了之後又與GIOTTO談過一次,偶爾在彭格列呆久了跟GIOTTO說上一聲偽裝一下就出門玩,迄今為止都沒什麼問題。

這天沢田綱吉又獨自出了門。

近來彭格列還算是輕鬆,迪茨爾還沒有對著彭格列發難,暗殺的人自從上次來了之後便也沒有再來了,諾琺家族的兩名俘虜還被關在彭格列裏頭。

GIOTTO手上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讓沢田綱吉幫忙的了,六道骸這些天也在沒有出現,於是沢田綱吉就自己出門找樂子。

他簡略的偽裝效果還不錯,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現什麼問題。

像是六道骸和庫洛姆這等術士偽裝起來十分方便,他們這些沒有這項技能的人就只能依賴於化妝,沢田綱吉在彭格列裏頭唯一熟悉的女性就只有瑪利亞,然而瑪利亞平常並不化妝,妝品的種類也不多,沢田綱吉也就用著不多的化妝品給自己進行偽裝。

偶爾出去的時候還有閒心給瑪利亞挑點化妝品,或者看看哪些是自己需要的。

大男人化什麼妝這些屁話沢田綱吉在第一次用它溜出去之後就全丟了,他的化妝手法在整個彭格列裏面還真沒幾個能夠比得上的,要不是長得高骨架也不怎麼適合,化成女人去執行任務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之前買來的妝品已經用完了,沢田綱吉今天出來就是要買點回去,用的是最簡單的變裝。

戴個眼鏡戴個帽子就直接出門。

去店裏挑了幾種妝品,沢田綱吉這次有心買多一點屯著,說不准以後會用得上。

彭格列裏面有著D在,多數變裝的時候都是依靠幻術,就像是他第一次見到博諾和藍寶的時候用的就是變裝加上幻術的修飾,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那麼長的頭髮弄出D那樣的髮型來,所以當時藍寶的頭髮是D的幻術。

現在能夠識破D幻術的人不多,沢田綱吉當初一看的時候太過震驚也沒有反應過來,這些都是後來博諾告訴他的。

挑好了東西結賬,沢田綱吉提著一小袋東西去吃了下午茶,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打算回彭格列。

他這次回彭格列沒有走往常的路,東歪西拐地隨便亂走,餘光往後一瞥,後頭跟著他的人緊追不捨,還沒有被他甩開。

就這種簡單的變裝被認出來沢田綱吉也不奇怪,跟在後面的人當然是得解決了再回去,他想了想又跑去附近的店裏買了一捆繩子,接著往別的地方走。

把人引到巷子裏頭,這裏離彭格列的總部不遠,穿過巷子再走一陣子就到了,因為這裏的路錯綜複雜容易走錯,倒也沒有人能過發現。

讓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身後跟著他的人意識到他的意圖,紛紛顯露身形。

眼前來的人比上一次多了三個,沢田綱吉活動了一下身體,抬眼看他們:“跟了這麼久了也累了,我請你們去彭格列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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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4 00: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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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一路跟著沢田綱吉的這五個人顯然要比之前的那兩個身手要好得多,不論是從體格上看還是從外表上看,都像是十足十的綁架犯。

妄想綁架沢田綱吉的人很多,其中做得做多的是他的老師,其他的人基本沒有成功地將彭格列的十代首領綁架過。

當然他剛剛來到這裏的那一次不算,他根本就沒有意識,要是清醒的話怎麼可能會被綁回去還扔在倉庫裏頭。

從沢田綱吉帶著他們東彎西拐的時候這群人就知道目標已經發現了他們,他挑了一個好地方,周圍沒有人,做起是來也能肆無忌憚。

他們在一個多月以前就聽說了卡薩帕整支小隊被殺的事情,小隊沒有留下活口根本不知道是誰將他們給殺了,調查也進行得很艱難,總有人從中干預,將他們引向錯誤的地方。

近來他們的情報組終於將這件事查到了眉目,也就知道了當時和卡薩帕他們遇上的,是彭格列的首領。

首領最近派了不少人出來,等的就是彭格列首領外出的時候,今天他們看到這位首領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偽裝,改變了發色和瞳色,其他幾乎沒有更改,讓記熟了彭格列首領模樣的他們很快就跟上了他。

卡薩帕小隊的事情要真正查個水落石出還得一段時間,要是他們知道當時就是因為卡薩帕認錯了人並且執意要將他抓回去而慘被反殺的話,興許會掂量掂量再動手。

沢田綱吉還是覺得自己挺倒楣的,就這一天化妝品剛好用完了出來買就被不知道哪個家族的人給跟上了,雖然很有可能又把他認成了GIOTTO,但他總覺得這跟要殺他沒什麼區別。

巷子不是很寬,能夠讓三人並肩同行,沢田綱吉挑了這個地方也方便他打鬥,但是他們五人想要合作就沒那麼容易了。

面對沢田綱吉說的請他們去彭格列休息一下這樣的要求,領頭的人回應他道:“不必了,我們的BOSS一直很想見彭格列的首領一面,還是請你跟著我們回去一趟吧。”

果然是把他認成GIOTTO了,沢田綱吉簡直就想戳著他們的腦子問,如果他真的是GIOTTO的話,要偽裝怎麼可能只改變發色和瞳色,戴個眼鏡戴個帽子就這樣出來,這麼容易被人看出來的偽裝還不如不偽裝,他們就沒有想過他不是GIOTTO這種可能性嗎!

很顯然整個義大利的黑手黨都沒有想過這回事,在他們的印象裏面彭格列的首領就只有一個,長得跟他像的就是彭格列的首領。

或許以後會將他們兩個分開,但絕對不是現在。

沢田綱吉現在不想跟他們說話,也就懶得繼續廢話:“來吧,究竟是你們進彭格列休息還是請我去你們那喝茶,全看你們的本事了。”

能將卡薩帕整個小隊殺死,彭格列首領的實力必定不弱,這五人十分小心,沒有貿然就沖上去。

沢田綱吉看他們小心翼翼地樣子有點不耐煩,他還想回去把東西給瑪利亞,然後跟朝利雨月一起討論一下這個時代的日本,或者跟GIOTTO聊聊天也好。

再不濟他甚至能找阿諾德打一場,也不想看著這幾個壯丁。

感覺有點生氣,沢田綱吉率先沖上去看著最近的人就給他一拳,按照他家好幾個守護者和VARIA部分隊員的說法,生氣的時候直接揍一拳會比較爽快。

沢田綱吉揍了一拳確實感覺爽快多了,被打的人反應過來就要回擊,挨打挨了那麼多年的沢田綱吉不可能輕易地被打中,一側身躲過一拳,抬手往後來了一肘正中想要從後面攻擊他的人的胃部,一閃身就沖出了包圍圈。

說實話從REBORN來到的那一年開始,他被圍著攻擊的次數還少嗎,就算是後來不在超死氣狀態下,他也能夠面對VARIA和自家雲守霧守的追擊,他們這點程度沢田綱吉還看不上。

要解決這五個人也很簡單,沢田綱吉稍微花費了一番功夫將他們一一打倒,全都打暈了之後掏出後來在店裏買的繩子,把他們全都捆了起來。

男人對力量都有所追求,REBORN以前給他的體能訓練和力量訓練在這時候就十分有用,他牽著繩子的一頭將這幾個暈過去的男人一路拖著回了彭格列。

一回到彭格列沢田綱吉就感覺氣氛不對,正好看見藍寶下樓,隨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BOSS被暗殺了,不過沒事,已經將暗殺者都抓起來了。”

這種情況藍寶也遇到很多,這次並不危險也沒有人受傷,當時房間裏面雖然只有GIOTTO一個人,但是朝利雨月和G就在隔壁,一聽到聲響馬上就沖進去了,很快就把暗殺者制服。

“沢田,你後面的是什麼啊?”

回答完沢田綱吉的話,藍寶才看見他牽著一根繩子後頭還拖著幾個人,“你不是出去買東西嗎,難道你去了什麼非法販賣人口的地方?”

沢田綱吉看了眼後面的五人,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我出去買這個,後面的五個人是回來的時候附送的,你把他們交給G或者阿諾德吧。”

說完就把繩子遞給了藍寶,自己跑出找瑪利亞了。

藍寶拎著繩子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然後叫道:“BOSS!沢田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等沢田綱吉將買回來的化妝品分給了瑪利亞,自己的那一份也放好下樓的時候,大廳裏面已經圍滿了守護者。

“沢田,你過來。”

G看見沢田綱吉下樓,讓他過來,指著這五個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藍寶說這是你給GIOTTO帶回來的禮物?”

“也可以這麼說?”沢田綱吉想想,也能夠算是禮物吧?

G:……

“好啦,這是我出門逛街的時候碰到的,他們在後面跟著我,以為我是GIOTTO,說要他們的BOSS一直很想跟我見一面,我不想去就請他們來彭格列喝茶。”

沒有浪費他特意去買的繩子,長度估算得剛剛好。

說不定把剩下的那一節給綁個蝴蝶結更像禮物。

“我不知道這是哪個家族的,我聽藍寶說GIOTTO也碰到了?”

“啊。”

G應了一聲,蹲下來翻找這幾人身上的物品。

“是迪茨爾的人。”

從他們身上翻到了迪茨爾家族的證明,G對圍在一邊的部下說道:“帶下去分開關著。”

部下們帶著大廳裏的五人去關押室,G讓沢田綱吉和藍寶回去GIOTTO的辦公室,讓他把今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看來他們暫時還沒有把你查出來。”

聽了沢田綱吉的話GIOTTO就有了結論,迪茨爾家族的人目前依舊認為當時殺死卡薩帕小隊的是他,沢田綱吉還沒有被暴露出來。

“他們遲早會查到,現在這麼密集地派人來殺你,不就是因為終於找到了卡薩帕小隊被殺的線索。”

沢田綱吉坐在一邊說道,手上端著朝利雨月泡的茶,面前還有一些小點心,跟現在的氣氛一點都不符合。

GIOTTO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嗯?”沢田綱吉拿起點心吃了一口:“沒什麼看法,這段時間暗殺會一直下去的吧,不論你我都是他們的目標,他們還分不清楚我們兩個。只有迪茨爾真正將當時殺死卡薩帕的我找出來,才會將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吧。”

“但是這也沒有太大差別,迪茨爾一開始針對的是彭格列,而我現在也算是彭格列的人,所以最後他們還是會對彭格列發出攻擊。就算我離開了彭格列,憑著我這張臉他們也會像卡薩帕那樣,認為我和彭格列的首領有關系。”

無論怎樣圈子都會繞回來,都是和彭格列相關。

“沒錯。”

GIOTTO同意沢田綱吉的說法,“你遇到的和我遇到的都是迪茨爾家族的人。”

之前派了依附他們家族的小家族的人過來,這次倒是自己上了。

沢田綱吉想了想說:“按兵不動吧,他們的人沒有回去,迪茨爾肯定知道暗殺失敗了,這幾天應該不會再動手,等過幾天看看。”

不斷地派人暗殺他們也就會折損他們的兵力,迪茨爾家族的人不可能頻繁地讓他的手下們來殺他和GIOTTO,沒有一定實力的人殺不死甚至都傷不了他們,所以他們不會讓家族裏面有能力的人再進入彭格列的關押室了。

GIOTTO和守護者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見沢田綱吉沒事聊完之後便轉移了話題,沢田綱吉繼續之前的計畫,和朝利雨月聊起了這個時代的日本。

兩人都被暗殺的事情也傳到了沒有在總部的守護者耳中,連許久沒有過來找沢田綱吉的六道骸都知道了。

“聽說你今天被人暗殺了?”

許久沒有出現的六道骸今晚又出現在沢田綱吉的房間裏頭,沢田綱吉心情不錯地給他倒了杯茶,推了一碟小點心過去:“對啊,不過比起你們他們的暗殺技巧要差得多。”

六道骸知道沢田綱吉這是指早年REBORN讓他和雲雀恭彌還有VARIA的人一起暗殺沢田綱吉以鍛煉他的事,沢田綱吉偶爾也會講這件事說出來當做抱怨。

“這些雜兵要殺死根本就不用花費功夫。”

“沒錯。”沢田綱吉點頭,“而且他們現在的目標暫時還不是我,是GIOTTO。”

六道骸望著沢田綱吉幾乎是跟他的祖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確實是十分容易將他們認錯。

“總部那邊怎樣了?”

見六道骸不說話,沢田綱吉問道:“大家還好嗎?”

“還不錯。”

沢田綱吉身邊的人哪一個都不是普通人,六道骸在回去之後找了REBORN稍微透露了沢田綱吉沒有死的事情,沒有將他來到這裏的事全部說給REBORN聽,他知道這名彩虹之子能夠憑著這點資訊推算出多種可能,並選擇最為接近的一種,於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就去找了入江正一他們。

“你的老師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同盟家族的人,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失蹤了。”六道骸吃了塊點心,難得心平氣和地跟沢田綱吉正常聊天,“你失蹤之後在總部抓到的幾名幻術師交給了VARIA,應該差不多能夠問出東西。莫倫斯家族的成員全部撤離,他們的首領不見蹤影,我們的人還沒有找到。”

“他們在進攻彭格列之前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沢田綱吉想起法比奧當時的神情,他對於他們這一次來到這裏殺死他抱有很大的信心,甚至不惜動用了多名幻術師來對他進行包圍和攻擊。

只可惜法比奧以為能夠將他必殺無疑的戰略並沒有成功,他不僅沒有在那裏死去還來到了這個時間,不知道是因禍得福還是禍不單行。

沢田綱吉不覺得法比奧當時跟他說的那番話就是一定要置他於死地的原因,要說不服彭格列統治不服他的治理方針的家族有很多,不論大小家族想讓彭格列停留在這裏讓裏世界更新換代的也不少,卻沒有哪個家族真正將自己的想法實行過。

就如沢田綱吉當時曾對法比奧說的那樣,彭格列在這百年間從動亂之中建立起來並能延續至今,不是尋常人能夠將它輕易覆滅,又有多少人能夠有白蘭那樣的能力,將一個又一個的平行世界攪渾?

沒有覆滅彭格列的能力,所以他們選擇了忍受,而法比奧的目標是他,顯然只是失去了彭格列的首領並不能將彭格列擊垮,如同未來戰那樣彭格列也是在沒有首領的情況下一直撐到了十年前的他們來到,現在彭格列就算是沒有了他還有REBORN和XANXUS,這兩人無論是哪個都不好惹,九代首領還在世,讓他選出彭格列十一代首領就能夠繼續將彭格列延續。、

況且要把彭格列掰倒,就不應該在那場襲擊之後悄無聲息。

所以沢田綱吉覺得法比奧本人是沖他來的,跟彭格列的關係並不大。

但沢田綱吉現在身處於1891年,對二十一世紀的他們來說就是下落不明,這樣的消息如果傳到法比奧的耳中他估計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莫倫斯家族近來都沒有其他動作嗎?”

“沒有,雲雀恭彌至今都還沒有找到法比奧·莫倫斯的下落,他們家族的人我們也沒有找到相關人員。”

沢田綱吉總覺得法比奧佈置的這一次襲擊原因不會那麼簡單,不僅是對他也是彭格列的深仇大恨,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讓法比奧對彭格列恨之入骨?

對莫倫斯家族沢田綱吉瞭解不多,只知道這個家族是從九代首領在位的時候興起的一個中型家族,不參與任何站隊以研究為主,至於研究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有透露出來太多,這個新興家族更換過兩位首領,法比奧是第三位在任首領。

前兩位首領聽說是在研究的時候因為意外事故去世,而莫倫斯這個家族也是靠著他們研究的東西來籠絡其他中小型家族進行結盟和獲取資金來源,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嚴密,除卻同盟家族之外沒有人知道莫倫斯家族研究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或許這一次的襲擊和法比奧家族的研究有關,沢田綱吉沒由來地覺得他們從未表露出來的研究成果十分重要,或許跟彭格列有著極大的關係。

“骸,麻煩你回去後調差一下莫倫斯家族,他們應該不止是一個新興家族那麼簡單。”

對著眼前唯一能夠下達任務的守護者提出任務要求,千里迢迢過來看看沢田綱吉有沒有死的六道骸在遙遠的1891年穿越時空接到任務,在沢田綱吉嚴肅的神情中回去二十一世紀實行首領的命令。

六道骸比起雲雀恭彌來說更適合這種任務,雲雀恭彌收集情報的能力不是比不上六道骸,但他家的這位霧守擁有更多途徑找到更加深入的東西,有必要的是時候甚至能夠變成莫倫斯家族的人。

送走了六道骸,沢田綱吉仔細想了一會有關莫倫斯家族的資料,毫無頭緒之後決定出去走走。

迪茨爾派來殺他和GIOTTO的人已經被關進了關押室,沢田綱吉下樓的時候GIOTTO和守護者們正在大廳,似乎在討論著什麼事。

“來的正好,沢田。”

看見沢田綱吉下樓,GIOTTO招呼他過來,“兩天後有一個宴會,我想讓你也參加。”

“我?這恐怕不太合適。”

沢田綱吉找了個位置坐下,聽到GIOTTO要帶他去宴會下意識就拒絕,“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是一個黑戶,出席宴會也太奇怪了。”

“只是一個普通宴會而已,你到時候也可以偽裝再過去。”GIOTTO向沢田綱吉解釋,“貴族的宴會,邀請了我和G,可以帶親屬一起去,我們原本打算帶雨月和藍寶,但是雨月臨時有任務,其他人也沒有時間,所以就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去。”

“如果只是要湊齊人的話,讓瑪利亞一起去也可以的吧?”帶著女伴總比帶一個男人好啊。

GIOTT無奈道:“我剛剛問過了,瑪利亞拒絕了我,說不想跟我們這些臭男人一起去宴會裏頭陪笑。”

當然瑪利亞的原文並不是這樣,一聽GIOTTO說了要她一起去宴會就露出萬分嫌棄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考慮他這個BOSS的感受。

沢田綱吉:“……”

“好吧我答應。”

GIOTTO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繼續拒絕,答應了出席宴會之後GIOTTO將具體時間和地點告訴了他,並說到時候會給他送一套衣服過去。

渾身上下除了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穿的那套西裝,在跟卡薩帕的小隊打鬥的時候也弄壞了,沢田綱吉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借著GIOTTO他們的衣服穿,朝利雨月甚至還翻出了一套和服給他。

窮到連衣服都沒有的沢田綱吉謝過GIOTTO,在客廳跟他們聊了會天,接著就找瑪麗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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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10 22: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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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所謂的宴會,也確實是貴族的聚會。

這個時代的貴族有哪些沢田綱吉不知道,不過博納羅蒂也在這裏,起碼能夠認證GIOTTO所說的話。

沢田綱吉是做了偽裝過來的,他將自己的臉往年齡大的那邊靠,讓他看起來跟比實際年齡要大上一些。

西服是GIOTTO送來的,穿著還算合身。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各式各樣的宴會沢田綱吉幾乎都參加過了,深知其中規矩,盡職做個伴,跟在GIOTTO後頭到處轉悠。

GIOTTO和G帶的人是他和藍寶,藍寶作為地主家的兒子,對於這種場面也經常見,懶洋洋地跟在G身後。

彭格列雖然作為黑手黨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脫離了貴族的圈子,但貴族們依然樂意邀請GIOTTO和G,這不僅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出自己的面子夠大,說不定還能在他們口中知道點什麼。

貴族大多不參與黑手黨之間的鬥爭,他們還得留著命享受榮華富貴

也有一部分貴族劍走偏鋒,出資資助黑手黨,換來他們幫自己做事,這個時代官民勾結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只要出錢就能夠得到的,何樂而不為。

而其他不與黑手黨接觸的貴族們,則是想借著這一次機會,從彭格列的口中得知些微關於黑手黨的消息,來判斷世道如何,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因此前來與GIOTTO和G交流的人特別多,也不可避免地看到跟在身後的藍寶和沢田綱吉。

相信能被這兩人帶來的人肯定不會是一無所知的局外人,一些擠不進去包圍圈的貴族,將主意打到了沢田綱吉和藍寶的頭上。

藍寶從前跟著父親沒少來這種場合,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知道,別人問他就含含糊糊地應付過去;沢田綱吉比藍寶高明一些,跟著賓客們侃侃而談,愣是半個字跟貴族們想知道的扯不上邊。

宴會裏是人多眼雜對來著不止底細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彭格列的主場,要留心的地方更多。

作為大型社交現場,宴會往往都是交流情報和結交人脈的地方,現在的彭格列並不需要在這樣的宴會上面結交人脈,交流情報就更不用說了——貴族們都等著從他們口中撬出點有用的,最大的情報家莫過於彭格列。

見大家都膚淺地交流得差不多了,沢田綱吉朝GIOTTO示意,一邊帶著藍寶遊刃有餘地跑到了休息區。

在這些地方的時候,沢田綱吉向來都是酒水餐飲不碰,恨不得自己帶個保溫杯揣在懷裏,渴的時候就喝兩口。

這裏不知底細的東西太多,從前沢田綱吉去別人的宴會的時候,作為主要人物酒不能推拒,但他身邊往往有守護者或者VARIA,甚至他的老師,即使他有個萬一也不會無人可用。

想殺死彭格列的人太多,在宴會裏面是最容易混進不明不白的東西和人的場合,所以沢田綱吉對這種開放式的自助餐飲並不信任。

現在他不是主要嘉賓,不像之前那樣不能推拒這些東西,也就坐在休息區一口沒動,藍寶無所畏懼,端了幾樣愛吃的就吃了起來。

GIOTTO和G應付了一輪,在會場裏面繞了一圈才找到了沢田綱吉和藍寶。

桌子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碟子,藍寶戰鬥力旺盛,一連掃空了好幾盤食物。

先前GIOTTO時不時地猜測沢田綱吉的身份給自己留了個底,對於沢田綱吉這副熟練與應酬的樣子也不驚奇疑惑了,反而慶倖將他帶來,帶著藍寶先一步藉故脫身。

“我就知道這群傢伙沒安好心。”

脫離了人群的包圍,G在別人面前的沉穩立刻消失,露出點獨屬於他的暴躁脾氣來,“都想從彭格列這裏打探消息,從情報販子手上得到消息還得給錢,想從彭格列口中得到消息妄想用一場宴會就打發了?”

把他們彭格列當成什麼了?

當著主人的面不能給他們甩面子,GIOTTO和G也沒有如他們所願告訴他們想知道的事情,這些人見從他們口中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客氣幾句之後就散開了。

他們都沒有再去湊熱鬧的意思,如果沒有人來這裏找他們的話,直到宴會結束前,他們會一直呆在這裏。

只是普通貴族之間的宴會,比不得黑手黨之間的重重算計,倒是輕鬆得多。

他們在這塊地方零零碎碎地聊些東西,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或許是覺得從他們口中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了,宴會過半,竟然真的沒有人來找他們。

GIOTTO盤算著他們是不是應該提前退場了,呆在這裏也沒有別的意思。

博納羅蒂在明面上並不與他們接觸,作為曾經的貴族,這一次宴會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將他邀請了過來。

這位自己將貴族頭銜摘下去當了個普通富人的先生,在一群看起來比他年齡大上一輪的貴族裏侃侃而談,也不知道到底是聊了些什麼。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GIOTTO和G讓他們兩個在這裏等著,兩人去宴會的主人那裏請辭。

藍寶吃飽喝足,除了剛開始被人圍起來問東問西,這場宴會對於他來說跟換個地方吃了頓飯差不多,吃飽了也就該結帳走人了。

有侍應者前來收拾桌上的空盤子,藍寶大爺一樣躺在沙發上看著人將他吃得亂七八糟擺一堆的盤子收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想著待會回到彭格列就去睡覺。

宴會中能發生的事情太多,在還沒有徹底離開現場之前沢田綱吉時刻警惕著,跟在藍寶身邊沒有離開,對於危險的敏感和不停歇的觀察很快就發現了侍應者的不對勁。

伸手一扯藍寶,坐在單人沙發上昏昏欲睡的藍寶整個向前撲去,瞬間被砸個清醒,絲毫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的地主兒子揉著自己被撞痛的下巴,抬頭一看自己剛坐著的地方明晃晃地插著一把匕首,頓時一溜煙地爬起來跑到沢田綱吉身邊。

沢田綱吉將藍寶護在身後,以這名侍應者為攻擊信號開始,在場的不少侍應者、甚至是貴族們帶來的伴、貴族本身都撕破平靜,摸出自己的武器朝著彭格列的人攻擊起來。

一時間會場內亂成一團,貴族們紛紛尖叫著逃竄,沢田綱吉慶幸自己出門之前做了細緻的偽裝,鬧不出彭格列有兩個BOSS這樣的笑話來。

藍寶比起十五歲的藍波來說,戰鬥力還要強上許多,有沢田綱吉在一邊護著,他一邊撿漏敲敲打打也打昏了不少人,沢田綱吉趁著空檔朝GIOTTO那邊看了一眼,果然更多的人都沖他們去了。

主要圍攻對象還是GIOTTO,他和藍寶只是因為是GIOTTO帶過來的所以才分了點人在他們這邊。

沢田綱吉在他們眼裏看來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生面孔,藍寶好歹還有點辨析度,不過這種情況也不管眼前的到底是不是彭格列高層人員,只要是跟彭格列有關的就格殺勿論。

一邊護著藍寶一邊突圍還算輕鬆,沢田綱吉慢慢朝GIOTTO他們那邊移去。

“藍寶。”沢田綱吉叫了他一聲,“如果我去幫GIOTTO他們,你一個人可以嗎?”

相比起GIOTTO和G身邊的人,他們身邊圍過來的確實是少時又少,藍寶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給了沢田綱吉一個準確回答:“可以,你去幫GIOTTO他們吧。”

打不過還不會跑,這裏能夠躲的地方不多,但是利用地形他還是擅長的。

凡是人都要對自己有個掂量,清楚自己的能力到達哪里,沢田綱吉既然聽到藍寶對他說他能夠應付現在的情況,也就放心去GIOTTO那邊幫忙解圍,藍寶不會拿性命來開玩笑。

沢田綱吉看著被一堆人圍在一起的GIOTTO和G猛然間有種久違的感覺只不過在過去一向都是他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現在難得換了位置。

這群圍攻GIOTTO和G的人看起來不太像是專業的黑手黨,一股腦地將他們圍在一起,遠遠看過去倒像是街頭混混打架鬥毆,毫無章法,逮著人了就不管不顧地去揍人。

從開始被襲擊到現在,沢田綱吉赤手空拳還沒有用上武器,GIOTTO和G他們也一樣,沒有點燃火焰,他們看不出這一出看起來十分戲劇化的襲擊背後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總不能說是彭格列欠債不還債主雇了一群小混混追到了貴族的宴會上來。

在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沢田綱吉從週邊入內,吸走了一小部分的戰鬥力,這些人在沢田綱吉眼中看來還不成氣候,三兩下就給他打趴下,繼續向包圍圈裏頭進攻。

這種刀槍不見的群毆方式讓沢田綱吉越發覺得這其中不太簡單,除了一開始射向藍寶的那把匕首以外,打了這麼久他都沒有見到這群人手中有拿著什麼兇器,甚至像是藍寶那樣隨手拿個託盤當武器用的都沒有。

實在是太不對頭。

小朋友打架都學會用石頭互扔,更何況是他們這一群在動亂時代浸淫已久的男人,赤手空拳所製造出來的傷害遠比動用武器小得多。

更可況他們面對的是實力比他們要高出一截的人。

在忙著接近GIOTTO兩人的時候,沢田綱吉不忘分神看一眼藍寶的情況,現在圍在藍寶身邊的人人就不多,他雖然在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將這些人都打倒,卻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沢田綱吉一邊撂倒人一邊觀察,只見隱約是這群人之中的領導者一樣的人終於對他們做了個手勢,這群原本只會赤手空拳鬥毆的人們紛紛從身上各個部位拿出藏好的武器,現場看起來有了點黑道火拼的氣氛了。

掏出來的武器都是冷兵器,危險程度比剛才上升了不少,沢田綱吉趕緊往藍寶那邊看去,見藍寶還是剛才的樣子,沒有因為這些武器的出現而先出多少慌亂,該打的繼續打打不過就跑,顯然是已經很習慣了。

藍寶不需要他的幫忙,沢田綱吉繼續向著包圍圈進發,出手比方才狠了不少。

面對這種程度的圍毆GIOTTO還是沒有點燃火焰,沢田綱吉也沒有拿出武器,倒不如說從這些人手上搶過來的武器要更好用一些,用壞一把扔一把,接著從下一個人手中繼續搶。

只是依舊弄不清楚他們這樣是為了做什麼。

單單只是用人多來圍住他們讓他們不能脫身,怎麼想怎麼奇怪。

會場裏面的賓客已經全部逃走了,也有不怕死的在安全的地方看著裏面的情況,沢田綱吉餘光掃到博納羅蒂也在湊熱鬧的人群之中,想來也是擔心GIOTTO的安危,同時也察覺出了問題。

一邊打沢田綱吉還有閒心想點別的,像是背後的人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想把GIOTTO圍在人群裏頭直接炸了之類的。

……應該不可能的吧。

沢田綱吉順手揪住一個人的衣領,眼尖地看到了一個隱秘的迪茨爾家族的標誌。

這下還真的不是不可能了。

彭格列和迪茨爾的關係活脫脫就像是以往白蘭和獄寺隼人的關係,一見面就恨不得對方死,只是白蘭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而獄寺隼人就直接顯現在了臉上。

雖然很多時候看起來是迪茨爾單方面惹的彭格列,彭格列一開始被莫名其妙攻擊那麼多次,大家都不是聖父聖母,久而久之也產生了見面就想弄死迪茨爾的念頭。

就像是有人莫名其妙就針對你給你使絆子,一開始能忍,久而久之除了想打爆他的頭以外估計什麼也不想了。

這種相互之間想要弄死對方的人一旦遇上了,怎麼可能只是小打小鬧。

不說這裏面全都是迪茨爾的人,起碼能夠確定混進了一些。

這也說明他們今天要走出這個地方不是那麼容易了。

沢田綱吉還不知道GIOTTO是否察覺到這裏面有迪茨爾的人,只能加快速度鑽進包圍圈。

敵人的攻勢逐漸開始強烈起來,沢田綱吉一邊闖進包圍圈一邊留意四周,知道裏面有迪茨爾的人以後,轉變了攻擊的方式,更加淩厲。

如果不快些從這裏出去,會越來越危險。

有了這個認知沢田綱吉不由得摸出匕首,用一擊斃命的方法以求快些突圍。

藍寶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樣的大型鬥毆場面了。

作為地主家的兒子,小時候別人都不敢打他,打他的他回家一告狀,就有人去幫忙打回來了。

後來打架也是加入彭格列之後的事情了,大家因為他小都比較護著他,真正危險的也不會讓他參與,所以藍寶真的,很久沒有參與這樣的鬥爭。

幸好這些年來都沒有落下訓練,雖然不能夠像GIOTTO他們那樣直接將敵人打倒,要保住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閃躲才是藍寶真正在行的,他手上依舊拿著託盤,一邊躲避時不時給他們來一下,打掉手上的武器,大概目標也真不是他,這些人對他沒有圍著GIOTTO那一群那麼兇殘。

“啊真不應該答應G來的。”

躲過攻擊,藍寶遊刃有餘地接著跑到下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今天他不跟著來這裏的話,這時候應該在彭格列享受瑪利亞給他做的點心,雖然這裏的食物也很好吃,但是藍寶並不想要飯後運動。

“真危險啊。”

長久以來遊戲般的抓人終於讓這些人開始不耐煩了,不再給藍寶進行柔和的玩法,強行給他升級到困難層次。

圍著藍寶的人手上拿的武器多數是小刀或者稍長一些的匕首,殺傷力不及旁邊那一圈的可怕,只要在一定的距離就傷不了人,藍寶時不時還能給他打下幾把武器來。

等看到有槍被掏出來的時候,藍寶才真的覺得不妙。

躲子彈這種技術活不是每個人都會,彭格列的守護者大多都能夠躲,他是裏面唯一一個不會躲的守護者。

敵人將藍寶四面八方地包圍起來,將槍取出,槍口都對著他。

這種程度的被槍包圍,怕是會飛才能夠從中脫離了。

藍寶苦著臉,想著自己待會要怎樣才能少挨幾顆子彈。

死到臨頭閉眼這種傻行為藍寶還沒有,他眼睜睜地看著四面八方地槍口對準他,持槍人扣著扳機的手指勾起。

死定了。

藍寶覺得他沒辦法少挨子彈,不論從哪里走都會打在他身上,就只能瞎站在這裏等著自己被打成篩子。

這種情況下他再也不能做什麼,藍寶站在原地死死盯著眼前的槍口,腦子裏想的是他還沒有吃到今天瑪利亞做的點心。

槍響的瞬間藍寶感到渾身一痛。

被人從天而降整個人摁在地上帶著滾了一圈,藍寶愕然地看著不只懂從哪里冒出來的沢田綱吉。

“沢田!”

“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沢田綱吉說道,他一直注意著這邊,從這群人把槍拿出來開始,沢田綱吉就立刻往這邊趕,好在將藍寶從包圍圈裏扯出來了。

不過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手臂和腰側都中了一彈,還有幾處被子彈擦傷的地方。

但願今天不要被抬著回去。

對付持槍的人沢田綱吉經驗頗多,不過幾分鐘時間已經將這些人全部放倒,只留了一把槍急用,其他全都給他拆了。

這些槍支的型號都不一樣,沢田綱吉拆了同類型的槍支彈夾,看見藍寶躲到安全的地方,也沒有人往他那裏去以後,才放心地繼續往GIOTTO那邊跑。

冷兵器熱兵器相繼從他們手中拿出,顯然不是想讓他們能夠平平安安離開這裏,迄今為止GIOTTO那邊的人依舊沒有拿出任何熱武器,僅是利用人群對他們進行拖延,這樣拖延他們的行動後面肯定有什麼大殺招。

除了一開始偽裝成侍應者還有一些貴族的人以外,後來陸陸續續又從外面進來了一批人,GIOTTO他們打倒一批人又來一批,始終都不能從這個圈子突圍出來。

在外面圍觀的人看見他們拿槍都已經退開,貴族從來都比任何人要惜命,在這個會場只剩下了他們。

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GIOTTO和G的實力遠比他們強上太多,即使他們沒有燃起火焰、來人又比他們多出許多,這場拉鋸戰已經被拖得足夠長,能開始進行原計畫上的事情了。

沢田綱吉眼疾手快地掏槍點射了幾名想要拿槍的人,以此來告訴GIOTTO和G他們要拿槍這件事,果然聽到槍響聲以後兩人立刻改變了作戰方式,沖出包圍圈。

傳說彭格列初代首領一直都處於超死氣模式,但在前期的時候GIOTTO還是和普通人一樣,點燃死氣之火戰鬥一次的消耗不小,這時候甚至還沒有做出整套的彭格列指環,超死氣模式也只有在較為緊急的狀態下才會使用。

GIOTTO和G兩人開始全力往外沖,沢田綱吉配合著他們在外圍將敵人清理,很快兩人就沖包圍圈裏面沖了出來。

這群人的來意到底是什麼他們已經來不及做出猜想,只知道再繼續留在這裏對他們來說越不利,無論如何趕緊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

GIOITTO讓G先去接應藍寶,沢田綱吉選擇斷後,迎著一大群想將他們重新圍起來的人迅速往出口跑。

以不上級他們性命為前提將他們圍困在這裏是目的之一,眼見四人強行突破他們的包圍,剩下的人不顧一切地紛紛撲上來,但他們這幾人都不好對付,連續好幾次都在將要形成包圍圈的時候再次被他們衝破。

彭格列幾人離出口越來越近,這些人竟然不管不顧地全部都朝著GIOTTO撲去,沢田綱吉跟在GIOTTO身邊幫他將這些人清理,手中的匕首揚起在殺死一人的同時不經意地割開了旁邊的人的衣服。

沢田綱吉匆匆掃了一眼,立刻對著臨近門口的G和藍寶大聲喊道:“快跑!”

那個人身上綁著炸彈。

不會是遙控炸彈,也不會是定時炸彈,沢田綱吉推測最有可能的是運用劇烈碰撞會爆炸的化學物品所製作的出來的炸彈。①

他記得這人的模樣,。一開始混在人群裏面的時候並不是那麼激烈,甚至一直在外圍和他的攻擊範圍以外,只有現在在他們快要跑出會場的時候,才拼死纏上來。

有這樣的一個人就說明,在場的可能不止只有他身上綁了炸彈,任何接近GIOTTO的人身上都可能會有。

被沢田綱吉意外割開衣服的人已經暴露,所有身上綁了炸彈的人不再顧忌,紛紛追上兩人。

炸彈的威力可大可小,靠著綁在人身上接近目標的炸彈威力只大不小,他們始終都離著兩人有一定的距離,乾脆在臨近他們的時候就用力相互碰撞起來。

即使不是在最中心,臨近的人被波及到怕也難活。

更何況他們並不是只有一個兩個,這些身上綁了炸彈的人足足有十個,只要一個炸彈被引爆了,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地沖進爆炸中心,接連引爆自己身上的炸彈。

彭格列流傳下來的超直感扯著GIOTTO和沢田綱吉的神經,強烈的危機感帶來的顫慄讓兩人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沢田綱吉看得比GIOTTO更加清楚,他雖然不知道炸彈爆炸的威力,但他們一起爆炸絕對會將他們都捲進去。

迪茨爾不顧一切想要殺死彭格列的首領,絕不可能在這方面上偷工減料。

常年鍛煉出來的危機感和超直感讓沢田綱吉在危險來臨之前能夠更加準確地預知,沢田綱吉猛地將GIOTTO撲倒,下一秒劇烈的爆炸聲從右側傳來。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爆炸聲響起,原本離GIOTTO最近的人第一個炸開,血肉和骨頭以這種壯烈的方式飛濺出來,混合著因為爆炸而破碎的建築碎片,狠狠地濺了兩人一身。

沢田綱吉被爆炸聲弄得頭暈目眩,有一瞬間甚至感官全失,他沒來得及看自己現在的狀況,抬眼只看到被他撲到的GIOTTO,在爆炸前被他按倒在地的彭格列首領臉上濺到了爆炸人的血肉,沢田綱吉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熟悉的冷意。

根據GIOTTO告訴他的關於彭格列的死氣之火的事情,這個時期的GIOTTO能夠激發死氣之火但是能夠使用的時間不長,這些人沒有將他們炸死,那些一早就紛紛散開的人肯定會繼續追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GIOTTO在現在就點燃死氣之火。

沢田綱吉按住GIOTTO的肩膀,向他搖頭,“不能在這裏用最後的底牌。”

他深吸一口氣快速看了周圍的情況,剩餘的七人跟他們的距離不一,爆炸聲在三聲過後沒有再想起,顯然有人猶豫或者還沒有到達,附近的地方已經被他們炸得面目全非,被炸藥炸落的石頭堵住了大部分去路,他們需要稍微繞遠一些才能夠出去。②

“走那邊。”沢田綱吉一把拉起GIOTTO,趁著這點斷層的時間離開這裏,在從這裏出去之前,GIOTTO都必須儘量保持戰鬥力。

G雖然還沒有以後那麼穩重,卻也能夠在緊急關頭有著尋常人沒有的冷靜,他再擔心GIOTTO也明白想在的情況,身邊還帶著藍寶,不會輕易地往這裏闖。

沢田綱吉帶著GIOTTO從另一邊走,後面的人很快趕了上來,沢田綱吉拔出腰間的槍射殺了兩個快到達這片區域的的人,卻沒有想到後面趕來的人直接將他們身上的炸彈拆了下來,直接朝他們扔了過去。

所幸這裏離出口已經不遠,沢田綱吉看準時機點射飛來的炸彈,一把將GIOTTO推了出去。

確認GIOTTO已經離開了會場,沢田綱吉放下心來,應付眼前面色不善的人。

之前一批人已經從別的通道離開去追捕GIOTTO三人,剩下的是身上依舊捆著炸彈的幾位。

沢田綱吉先前經歷了一番多人纏鬥,中了兩槍隨後又被炸彈波及,整個人有些頭昏腦脹體力也消耗許多,甚至有點不太想動彈。

GIOTTO被推出來以後果然如同沢田綱吉所料,從其他通道出來的人又將他們圍了起來,G帶著藍寶和GIOTTO匯合,沒有看到沢田綱吉。

“GIOTTO,沢田呢?”

“為了先讓我出來,還在裏面。”GIOTTO簡短道,死氣之火從額上燃起,“速戰速決。”

GIOTTO已經離開,接下來的人也不是必須跟著炸彈一起死在這裏,他們將身上的炸彈解下來握在手中,站在了不同的方位,不約而同將手中的炸彈朝沢田綱吉扔去。

像是藍寶被包圍的時候,沢田綱吉幾乎沒有退路,他現在頭昏眼花甚至沒有什麼力氣,就算是能夠將所有的炸彈在空中點爆,也躲不過爆炸帶來的餘波。

但總比直接跟炸彈挨上要好。

頭暈目眩的沢田綱吉已經錯過了最佳開槍阻止對方仍炸彈的動作,只得抬手幾個點射,將所有炸彈在半空中點爆,自己踉蹌著朝出口跑去。

連續爆炸的餘波比他想的還要大,原本被爆炸波及到的建築已經開始搖搖欲墜,如今再次被炸彈轟擊,大量磚石從天花板和牆壁剝落,沢田綱吉先是往地上一撲躲過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爬起來的時候更加難受了,以至於他能夠察覺到卻沒有及時反應要去躲開朝他落下的足有半人長的石塊。

來不及了。

沢田綱吉想道,他根本來不及躲開這塊石頭,只能盡力移動身體讓頭部偏開,本著砸哪都行別砸著頭的想法,打算硬接這一下。

“沢田綱吉!”

石塊即將落地的關頭沢田綱吉的身體猛地被人一扯,那塊石頭最終沒有砸在他半邊身體上,石頭從高空落下擦著他的身體陷入地中,嶙峋的石塊邊緣狠狠將他的整條左臂刮下了一層皮肉來。

“你想死嗎?”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沢田綱吉有些聽不太清地辨認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骸?”

六道骸沒有回答他,輪回之眼的數字悄然變換,快速拽著沢田綱吉離開了這片廢墟。

外面GIOTTO三人將追出來的人解決完,正要進去找沢田綱吉卻見六道骸已經拽著看起來不太好的人從出口走了出來,面色顯然有點陰沉的男人異色的雙眼緊盯著彭格列的首領,良久才道:“回去。”

GIOTTO看著依靠六道骸勉強站立的沢田綱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叫來了彭格列的人,從這裏趕回彭格列。

沢田綱吉根本沒有時間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勢,他本人覺得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中的兩槍有點疼,不過現在也不太感覺得出來了,再來就是接連的爆炸震得他十分不舒服,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原因他還不至於這麼狼狽。

他連自己什麼時候昏睡過去都不清楚,只記得六道骸居然來了。

醒來的時候他再次來到了當初進入彭格列的時候住的小病房,身上兩處槍傷不用動彈就疼了起來,左臂包了一層紗布,身上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傷口也已經被處理好了。

然後他看到了六道骸。

還記得當時六道骸大喊著他的名字之後問他是不是想死,當時沢田綱吉還沒來得及回答,不過看著六道骸的臉還是把答案給咽下去了。

六道骸只是恰好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裏,在彭格列總部找不到沢田綱吉,依著他和沢田綱吉之間某種牽連,剛趕到會場就看見他們的十代首領要被石頭砸死,千鈞一髮將人給拉了回來。

見沢田綱吉醒了六道骸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瑪利亞,先給他倒了杯水,等沢田綱吉稍微緩過來後,語氣中不免帶了點質問,“你為什麼不用死氣之炎?”

沢田綱吉受到爆炸影響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第一次壓根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麼,再問了一次看著六道骸的口型才清楚問題。

“我現在無法燃起死氣之炎了。”沢田綱吉手裏捧著水杯,也沒有漏過六道骸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從來到這裏開始,一開始還能稍微燃起,到後來就跟從來沒有過一樣。”

在這個時代能夠燃起死氣之炎其實並不能代表什麼,六道骸明白沢田綱吉不用只是為了避免麻煩,但在會場那麼緊急的狀況,沢田綱吉卻依舊沒有使用死氣之炎才讓六道骸覺得奇怪,在那時候質問了他是不是想死。

他清楚沢田綱吉可不是為了什麼跟彭格列不牽連的理由而在危機關頭都不實用能夠保命的底牌,在回到彭格列以後隱約覺得不對,所以在這裏一直守著沢田綱吉等他醒來。

想法得到驗證,六道骸慶倖自己來得及時,晚上一些就能看到一個被石頭砸得血肉模糊半身不遂的彭格列十代首領了。

“你知道原因?”

沢田綱吉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六道骸依他對首領的瞭解,對方很有可能知道其中一些東西。

“是猜測。”沢田綱吉道,“我在這裏之後沒有接觸過什麼,唯一有不對的是在彭格列的時候跟法比奧的戰鬥。”

他將當時的情況和六道骸說了一遍,“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在現場找到什麼東西,如果按照法比奧所說,那我無法使用死氣之炎就是因為他們的研究成果。”

“我知道了。”

六道骸記得獄寺隼人有在現場找到一個子彈形狀的容器,裏面應該就是沢田綱吉所說的莫倫斯家族最新研究出的東西。

話問完了,六道骸出去將守在外面的瑪利亞給叫了進來,這一叫又將擔心沢田綱吉情況的其他人給引了過來,六道骸站在牆邊看著被圍在中間的沢田綱吉,悄然離開。

沢田綱吉被瑪利亞例行檢查,先告訴她自己的有些聽不太清楚,其他地方都還好,瑪利亞在檢查之後確認沒有太大的問題,給這群來探病的人留了個時間,自己到外面看著表等著到點趕人。

六道骸帶著沢田綱吉出來之後他們立刻往彭格列趕,將受傷的沢田綱吉送到瑪利亞手中,GIOTTO召集了守護者,開始調查晚宴一事。

沢田綱吉昏睡的時間不算太長,得知這件事也將他看見其中有迪茨爾的人這件事告訴了GIOTTO,隨後幾人又聊了一些當時的情況和沢田綱吉的傷勢,就被看準時間的瑪利亞給趕走了。

“等過幾天,守護者們都回來以後,我有事要宣佈。”

臨走前GIOTTO說道,然後被瑪利亞搶過了話頭,“我現在就宣佈,請您出去別打擾病人休息。”

==========

①本來是想寫簡易的遙控炸彈,但是查了查遙控在1898年才發明,於是寫了劇烈碰撞會爆炸的品種,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②沒有親眼見過,爆炸威力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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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14 17: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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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沢田綱吉這次也傷得不輕,聽覺尚未恢復和傷口的發炎引起的發燒讓他難受了幾天,等聽力終於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瑪利亞才終於允許他走出病房。

身體左邊被砸出來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左手左腳的使用都不太方便,沢田綱吉杵著一根瑪利亞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拐杖,慢慢走到了花園。

在醒來的那一天GIOTTO臨走前跟他說等守護者都回來以後有事情要宣佈,前天守護者們已經全部到齊了,只是沢田綱吉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開會,加上瑪利亞擋在門口,連GIOTTO都沒能夠進入病房。

所以沢田綱吉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GIOTTO想對他說什麼。

有關於身體健康方面在彭格列一向是瑪利亞擁有最高話語權,要是遇上不好好休養準備反抗的不聽話病人,一針下去足夠睡上幾個小時,醒來以後就會發現整個人都被鎖在房間裏頭,除了有鑰匙的瑪利亞,誰都無法將他放出去。

守護者中已經有不少人嘗試過這種待遇,帶頭的GIOTTO曾經因為受傷又不肯好好休養被瑪利亞鎖在房間裏面將近十天,之後除非緊急事件再也沒有人膽敢公然違抗瑪利亞下的修養指令。

彭格列的小花園現在還沒有二十一世紀那般大,佔據的地方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的花園的三分之一,花園裏的小亭子倒是已經建起來了。

在病房裏頭窩了好幾天,沢田綱吉終於得到瑪利亞的批准能夠到小花園放風,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的味道,趕緊在小亭子裏頭坐下,感受自然的氣息。

雖然人已經能夠被瑪利亞暫時放出來了,但是要跟守護者們進行會議恐怕還得等上幾天,沢田綱吉也就先不管GIOTTO想對他說什麼,先在這裏享受來之不易的自由。

瑪利亞允許沢田綱吉出來一小時,從他走出房門那一刻瑪利亞就開始看著表,等著時間到的時候就去抓人。

沢田綱吉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受傷的時候不算太多,身為首領大多數時候都是帶傷處理工作,真正能夠休息的時間也沒多少,被醫生威脅著休息還是頭一次。

以往想強制讓他休息的時候多數是REBORN出面,告訴他如果這麼想死的話現在就一槍送他去三途川旅遊,省得累倒了還要浪費醫療資源,把他趕走之後會接手他還沒有完成的工作;獄寺隼人和山本武說不過他的話就會拉上大哥,強制把他摁在床上休息,然後守在門口,以防他偷偷溜回辦公室。

想想以前的那些事情,被瑪利亞這樣為的威脅,感覺他的老師和守護者們真是相當溫和了。

彭格列的花園一向都是瑪利亞和朝利雨月兩個人在打理,不大的花園裏面種植的花也不多,如今正是花季,圍成奇異形狀的花圃中,開出了一片鮮豔的色彩。

單純出來放風的沢田綱吉坐在小亭子裏頭,腦子裏想著二十一世紀的事情。

在他這幾天的養傷時日裏頭,六道骸曾經跟他見過一次面,當時他的意識並不清醒,兩人見面是在許久都沒有有過的六道骸製造的夢境之中。

先前六道骸將沢田綱吉的消息帶回去以後,在技術部那邊也終於傳來了結果。

獄寺隼人從現場見到的子彈形狀的空瓶子裏頭所殘留的液體,如同法比奧所說,能讓人失去火焰。

空瓶子裏面殘留的液體只有一點,不能夠用來進行大規模的實驗,以檢測更多的作用,只能夠確定這一點,然而不能使用火焰的時間長短、藥效發作的時間都一概不知。

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因此一樣的藥對不同的人作用也不相同,沢田綱吉一開始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還能夠稍微使用火焰,才將身上的東西都放進了儲物匣子裏頭,加上在這裏大空的火焰太過於顯眼,一開始沢田綱吉也沒有想要遇到黑手黨的念頭,小心翼翼地尋找工作過日子,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過火焰了。

等他要用地時候,是已經身在彭格列,在遇到這個時代的六道骸之後。

匕首作為近戰武器好用,但多數時候還是用槍比較方便,沢田綱吉原本想從裏頭取出槍支,戴上特意換出來的A級大空戒指,想要點燃火焰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反應。

嘗試了幾次之後都是如此,不能使用火焰的沢田綱吉很快就想到了當初法比奧在他眼前所說的話。

法比奧曾經在戰鬥之前誇讚了他的大空之炎美麗,隨後又說“只可惜待會便不會再存在了”,在炫耀中說出了“能夠暫時將火焰封印,讓人在短時間內無法使用火焰”。

他帶著莫倫斯家族的成員來到沢田綱吉面前,見到他的時候神情分明十分自信甚至事情還沒有成功就已經有著篤定自己一定會死在他的手上,莫倫斯家族將取代彭格列。

一件讓法比奧研究了五年,能夠讓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不明液體,功效是封印火焰讓人短時間內無法使用,沢田綱吉怎麼都不會相信這東西的功效只有這一點。

就算沢田綱吉在短時間內無法使用火焰,但是他身邊的守護者們還有暗殺部隊甚至是同盟家族都不是能夠請以對付的,當時情況雖然危機,如果他使用緊急聯絡通知在周圍的守護者,自己撐著拖延時間,也未必不能得救。

從六道骸回饋的資訊來看,無論是否成功將沢田綱吉殺死,法比奧都準備了後路。

如果沢田綱吉死了,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彭格列的第十一代首領,這時候彭格列群龍無首便能夠輕易攻打;如果沢田綱吉沒死,按照他們費了那麼大勁研究出來的東西,沢田綱吉更加願意相信這不是什麼短時間內能夠封印火焰,而是永久性的。

按照這種假設繼續推測的話,沒有了火焰的沢田綱吉,會在許多方面都處於劣勢,為了尋找解決的方法會興師動眾,法比奧可以交出解藥和他們交換條件,也有可能找到一個他和所有人都防備不當的時候,用某種方法將他殺死。這種情況發生以後,便會回到第一種情況。

研究了五年傾盡人力物力才研究出這點短暫的效果,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當然這種猜想只是沢田綱吉自己的推斷,他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六道骸,畢竟他覺得自己接下來都會在這個時代生存了,在這裏不同於二十一世紀,在這個時代擁有火焰反而容易變成眾矢之的。

六道骸給他帶來消息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對,沢田綱吉從他口中知道彭格列方面已經發現了這種藥劑的效果,並嘗試著提取成份研製出與它擁有相同效果的試驗品,進行實驗和配製解藥。

二十一世紀如今距離事發過去十天左右,REBORN依舊沒有告訴同盟家族沢田綱吉失蹤一事,目前彭格列的大小事務一切由REBORN代為掌管,需要執行重大決定的時候便會召集守護者和VARIA一起決定。

彭格列的情況比他想像之中還要好些,沢田綱吉不禁感歎幸好當時死皮賴臉地將他的老師留了下來當門外顧問,雖然當時被追著打了很久又答應了不少條件,現在看來都沒有白費。

彭格列方面不需要他過於擔心,六道骸自從那一天來過之後也就沒有了音訊,沢田綱吉目前只需要專注這個時代的事情就可以了。

本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說實話沢田綱吉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回去——他知道彭格列指環的能力,但要將他整個跨越一百年帶到這個時代聽起來不太現實,過去依靠十年後火箭炮以及十年後的科技才讓大家停留在未來,況且那也只是跨越了十年的時間,與如今的百年相比還要差的遠。

就算是彭格列指環將他帶來,也能依靠指環回去,沢田綱吉依舊毫無辦法,不能使用火焰的他根本打不開匣子,總不可能拿著瞎子去找GIOTTO幫忙吧。

現在靠著六道骸偶爾遠程控制一下彭格列的運作和知道一些消息,長久以來也不是辦法,等彭格列內部穩定以後,沢田綱吉會讓六道骸給REBORN帶話,讓他們選出新的彭格列十一世。

將人交給REBORN選擇沢田綱吉放心,暗殺部隊方面只要十一世不會比他當時更廢柴沢田綱吉都覺得有方法搞定,再說XANXUS向來注重的是彭格列,不會因為這些而發生衝突。

十年前REBORN來找他的時候,說彭格列的其他繼承者都被XANXUS給幹掉了,事實上只是適齡的繼承者都被幹掉了,其他擁有彭格列血脈的嬰兒都沒有遭受到任何傷害,算算現在也有十歲十一歲,讓REBORN去看看,瞧著哪個順眼就撿回去培養,不出幾年就會是一個合格的首領了。

一想到有個比他更小的可憐孩子被REBORN接過去進行荼毒,沢田綱吉一時間不知道是可憐好還是幸災樂禍好。

畢竟被老師教育了那麼久,總是有點怨念。

沢田綱吉坐在小亭子裏頭放飛思想天馬行空,甚至能夠想像如果REBORN真的找到了看順眼的彭格列血脈將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在彭格列的地盤稍微放鬆了警惕,等察覺有人接近的時候,來人已經離他不遠了。

“瑪利亞讓你出來,你就坐在這裏?”

GIOTTO將手上的薄外套搭在沢田綱吉身上,現在已經進入了秋天,義大利的秋天溫度不算太高,花園裏面空曠沢田綱吉又只穿了一件單衣就跑了出來,GIOTTO看見後給他拿了一件外套,順便出來看看。

“跑太遠的話我怕回不去。”

病房離花園不遠,要是他跑太遠的話等到時間了就很難回去,到時候被瑪利亞親自出來抓回去就更慘了。

瑪利亞一貫的作風GIOTTO也清楚,之前也有過好不容易把人放出來,結果他趁機回辦公室處理事情太投入忘了時間,結果被瑪利亞提著回到病房又關了好幾天的事情。

GIOTTO在沢田綱吉身邊坐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天。

守護者們雖然都回來了,但是沢田綱吉還不能順利從瑪利亞手中出來,GIOTTO將原本安排好的會議推遲了幾天,等沢田綱吉能夠獲得瑪利亞允許不再呆在病房的時候再召開。

有關於宴會發生的事情,基本都已經調查清楚,確實是迪茨爾所為。

迪茨爾此次失敗之後損失了不少人,短時間內都再沒有動作,安安分分地過了這段時間。

沢田綱吉在宴會裏面先是救了藍寶一命,後來又捨身將GIOTTO推出了門外,無論如何都是他們兩個的救命恩人。

“該回去了。”

沢田綱吉停下話題說道,離他出來花園已經快到一個小時了,再不回去他可能也要享受被瑪利亞關押的滋味。

GIOTTO將他扶了起來,沢田綱吉一邊被GIOTTO扶著一手拿著拐杖,慢慢地朝醫務室走去。

最近唯一的傷患就只有沢田綱吉,在他出去之後瑪利亞也沒有其他事情要做,於是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懷錶,等著沢田綱吉回來。

兩人來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瑪利亞坐在椅子上面,看著手裏的懷錶正計算著時間。

“挺守時的。”瑪利亞讚賞地看了沢田綱吉,將炮火轉向GIOTTO,“沢田先生你可不要跟BOSS學壞了。”

瑪利亞關了GIOTTO還有幾個守護者的事情最開始沢田綱吉是從朝利雨月口中聽來的,瑪利亞並沒有說過這回事,不過自從知道了他聽說過這件事以後也不掩飾,變本加厲地跟他說了一些BOSS和守護者被關在這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惹誰都不能惹醫生。

沢田綱吉在聽完後這樣想。

“瑪利亞,他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出去?”

“再過幾天吧,不過還是不能亂跑。”

GIOTTO頻繁來找沢田綱吉,瑪利亞也知道他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不過彭格列裏面不是沒有人了,非要沢田綱吉過去不可,在這種非緊急情況的時候,瑪利亞有權將人給扣下。

得到的答案和GIOTTO想的差不多,把沢田綱吉送回來以後,GIOTTO繼續回去處理事務。

幾天後,沢田綱吉終於被瑪利亞從病房裏面放了出來,能夠回到自己的房間。

比起之前大部分時間只能躺在床上的行動不便,沢田綱吉現在杵著拐杖走得風生水起,幾乎竄遍了彭格列。

沢田綱吉被瑪利亞允許出來以後,GIOTTO也將被推遲的會議提上日程。

說是會議其實一點也不嚴肅,開會的地點雖然是在會議室裏頭,但是整個佈置就像是下午茶茶會一樣,沢田綱吉進門的時候,已經看到藍寶在吃吃喝喝了。

守護者們全部到齊,看到沢田綱吉進門邀請他落座。

會議就是在這種茶會般的氣氛中開始的。

這一次負責調查的是阿諾德和納克爾。

調查結果守護者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次特意告知沢田綱吉。

貴族們對於這件事大部分都不知情,主辦這場宴會的貴族對於此次事故也沒有關係,當時在會場裏面偷襲他們的有兩批人。

一批是迪茨爾的人,一批則是收錢辦事。

迪茨爾的人在攻擊的人中只占了三分之一,十個身上綁了炸彈的人中,只有三個是迪茨爾的成員,剩餘的七人是曾經受過迪茨爾恩惠、或者被迫成為犧牲者。

沢田綱吉一開始的猜想也沒有錯,他們的計畫是通過這一次宴會,在GIOTTO不設防的時候拖住他,然後引爆炸彈讓他們葬身在會場之中。

無論是GIOTTO還是G的實力都毋庸置疑,因此這次才出動了一大批人,以拖延為主將他們全都留住。這時代的貴族大多都貪生怕死,還沒有享受夠權力和榮華富貴不會輕易參和進這些事情裏頭,迪茨爾算准了在場的貴族無論和彭格列有沒有交情,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選擇逃跑,GIOTTO幾人被拖住其餘的人就有了逃跑的時間,迪茨爾不擔心會有無辜的貴族死在裏面。

就算死了,只能算他們倒楣。

只是後續發展超乎了迪茨爾的預料,沢田綱吉最後將GIOTTO推了出去,而炸彈最終也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鬧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迪茨爾在處理完後續事情之後便沉默了下去,沒有再進行動作。

沢田綱吉聽著阿諾德和納克爾說出的訊息,想著當時真的多虧了六道骸。

當時的情況沢田綱吉再也沒有力氣去進行其他動作,如果不是六道骸及時趕到拉了他一把,那一大塊石頭砸下去,沒有當場去世也離死不遠了。

雖然後來被六道骸黑著臉嘲諷了一頓,好歹還是成功活了下來。

“我當時應該沒有暴露吧?”

那會情況緊急,沢田綱吉也沒有注意他的臉到底有沒有被人看出破綻。

“沒有,他們都以為你是彭格列在其他地方的人。”

GIOTTO答道,然後宣佈了這次會議最重要的事情。

“阿諾德在前不久成立了門外顧問,沢田,我想將你安排在阿諾德手下。”

沢田綱吉:“唉?”

聽到GIOTTO的話,沢田綱吉在一瞬間想到的是如果能回去的話,他能夠跟自家老師吹噓他曾經在第一人門外顧問的手下工作過。

聽起來十分佔便宜,能夠說是REBORN的前輩。

“這是前幾天決定的事情,門外顧問將會作為將作為彭格列的重要組織,在非常時期時能夠擁有僅次於我的許可權,我想阿諾德是最適合的人。”

門外顧問的來歷沢田綱吉知道,開始的時候沢田綱吉也有想讓雲雀恭彌擔任門外顧問首領的想法,只不過雲雀恭彌在聽到之後就直接拒絕了,他手上還有個風紀財團不想再管那麼多事情,後來才去找了REBORN。

REBORN不是彭格列的人,但他是沢田綱吉的老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算是彭格列的人,於是在雲雀恭彌拒絕之後,沢田綱吉打著請老師繼續教導的名義讓REBORN接手了門外顧問這一職位。

門外顧問剛剛起步,GIOTTO願意將他放到阿諾德手下,也就向他傳達了首領以及守護者們對他的信任。

沢田綱吉應了下來,那一瞬間他只覺得——

回日本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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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18 0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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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自從GIOTTO決定成立門外顧問、並將他編入其中之後,沢田綱吉就有了一個對外的正式身份。

只要呆在彭格列,日後必定會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中,雖然他和GIOTTO長得差不多容易引起他人起疑,但經過彭格列的官方說法以後,能夠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初代的首領和守護者們一致同意的給沢田綱吉安排的身份是,“一見如故但是因為長得太像GIOTTO所以一直在幕後工作的朋友”。

很想吐槽這種解釋,不過在邏輯上沒有什麼特殊問題,沢田綱吉也就接受了他是“GIOTTO一見如故的朋友”這樣神奇的設定。

畢竟事實上他們不僅沒有一見如故,還伴隨著各種懷疑和防備,直到現在才能真正地獲得了信任。

這個時代的門外顧問剛剛建立,除非必要時候跟著阿諾德一起執行任務,其他時間沢田綱吉還像是以前那樣在GIOTTO身邊當個秘書,享受悠閒生活。

迪茨爾因為上一次的失敗這段時間完全沉寂下來了,而GIOTTO幾人推測宴會事件應該是由迪茨爾查到關於卡薩帕死亡事件最後的線索直指彭格列所產生的打擊報復。

這一次迪茨爾家族顯然不想再犧牲更多的家族成員,在朝利雨月和納克爾進行調查之後,發現在宴會舉行的前幾天,附近區域的不少混混都曾受到邀請,對方給出了豐厚的報酬讓他們去做一件事。

報酬是預先全部支付,答應了對方條件的混混們知道雇主是黑手黨,都不敢有拿了錢就跑的心思,老老實實將報酬收好跟著雇主去了宴會會場。

這些混混當中不乏有做過各種各樣工作經驗的人,從這群人當中挑選出曾經當過侍應生的幾名混入其中,另一部分在各個地方後備,剩餘部分則跟著另一批人員在會場外等候信號。

綁上炸彈的十個人,三名迪茨爾的成員因為涉嫌背叛而被處理,餘下七人裏迪茨爾對三人有恩,四人因為曾經對家族有不小的過節被威脅。

之前迪茨爾家族和諾琺家族派來殺掉GIOTTO的幾名成員還在彭格列的關押室裏頭,這兩個家族暗殺失敗之後連帶著其他依附於迪茨爾敵對彭格列的小家族也沒有了動作,現在的彭格列在某種意義上算是迎來了一段真正的平靜時間。

等沢田綱吉的傷完全痊癒之後,門外顧問也被阿諾德變了一個樣子,開始細分一些相關職位和挑選新成員。

挑選新成員的事情是阿諾德親自進行的,沢田綱吉來到彭格列這段時間真正熟悉的就只有首領和守護者們,部下們大多都照過面,卻因為沒有一起工作過的原因對大家都瞭解不深。

阿諾德本身就是國家情報部門的首席,在挑選人員時結合了多方面調查和考慮,最終新增了兩名成員。

沢田綱吉在門外顧問裏面算是阿諾德的副手一樣的存在,不過在GIOTTO那邊又是秘書,所以大部分時間沢田綱吉還是呆在GIOTTO身邊的時間比較多。

阿諾德和雲雀恭彌的性格有些相像,十年來已經能夠很好地和曾經十分敬畏的學長相處,沢田綱吉對於如何和阿諾德相處也有一套方法。

——不會輕易被銬殺真是太好了。

大概是跟合久必分一個道理,在黑手黨裏面就沒有永遠的平靜日子,宴會事件結束一個多月後,有一件事在黑手黨裏面悄悄掀起一股暗流。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常年在外的博諾。

加百羅涅在表面上依附於彭格列家族,事實上加百羅涅一直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當初和彭格列結盟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而掛名在彭格列名下,博諾作為商人活躍在明面,成為除了博納羅蒂外給彭格列提供資金的另一個大頭,同時也能夠輕易而快速地收集到許多情報。

加百羅涅名下的店鋪幾乎遍佈整個西西里,博諾擁有著絕對快速而準確的情報收集。

在從部下口中的得到資訊再經過查證之後,博諾立刻帶著查詢到的情報趕到了彭格列。

“這是怎麼一回事?”時隔許久會議室裏頭再次將所有守護者包括沢田綱吉召集在一起,GIOTTO聽完博諾帶來的情報,十分驚愕,“有人利用火焰襲擊其他家族?”

黑手黨裏面的火焰指的自然是死氣之炎,這個時代並不同於二十一世紀火焰的廣泛應用,甚至能夠使用火焰的人少之又少,整個黑手黨裏面似乎就只有GIOTTO一個人。

原本還能勉強算上沢田綱吉,只不過他因為法比奧手中的藥物關係,這項從祖先繼承而來的天賦技能已經被暫時封印了。

如今的彭格列還沒有打造彭格列指環,家族也正在轉型初期,守護者們都還沒有經歷過後面的事從而領悟覺悟之炎,廣為人知的唯一能夠使用火焰的人就在彭格列。

“現在還沒有真正鬧起來。”給彭格列帶來這一消息的博諾說道,“被襲擊的都是一些沒什麼實力的小家族,這一消息也只是在小範圍內流傳。 只不過一提到火焰難免不會有人想到彭格列。”

GIOTTO的死氣之炎幾乎已經成為了彭格列的標誌之一,這樣獨特的標誌能夠令人快速地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和彭格列關聯起來。

曾經唯一看過沢田綱吉使用火焰的卡薩帕已經死了,當時在不確定沢田綱吉到底和GIOTTO有沒有關係的時候,卡薩帕僅憑著一閃而過的大空之炎就確定了沢田綱吉和GIOTTO一定有關系,這也能說明彭格列的火焰在黑手黨中已經成為了一個標誌。

如果當時沢田綱吉沒有撐著卡薩帕殺死,博諾也沒有幹掉剩餘的迪茨爾成員,那麼這些得到情報的人只要回去一提他們遇見一個擁有火焰的人,無論這個人長得什麼樣,他們必定會覺得這個人一定跟彭格列有關。

所以現在即使有著許多疑點,如彭格列為什麼會無故攻擊小型家族,但更多人的第一反應絕對是這件事和彭格列拖不了干係。

關於火焰的使用大概真的是祖先流傳下來的天賦技能,在得知GIOTTO能夠使用火焰之後也曾經有人想要效仿,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激發,等之後守護者們、西蒙家族和一小部分人也能夠使用火焰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了。

這就是一種低劣的栽贓手法,沢田綱吉想。

不得不說這種手法雖然低劣卻十分成功,在沒有絕對的證據被擺在眾人眼前之前,彭格列怕是要背著這個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日子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自從被GIOTTO授予了職位,沢田綱吉就十分自覺地將自己重新放回了為彭格列任勞任怨的位置上,無縫銜接地開啟原有的工作模式。

加上他平常事時不時也會和GIOTTO討論各種各樣的問題,現在自然而然地插進來提問,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周前,已經有四個小型家族遭到洗劫,因為這幾個小家族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傳開來。”

隨後博諾給出了四個家族的方位,這四個小家族各自都離得不近,其中更有兩個家族是同一天在不同時間被攻擊的。

博諾所得的資訊就只有這些,至於這幾個家族為什麼會被攻擊、當時進行攻擊的人數都沒有更加詳盡的情報。

“這只能說明攻擊這四個家族的人,至少是一個人數不少的組織。”沢田綱吉沉吟道,“這個組織裏面的人可能都擁有火焰,以至於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地將這幾個家族攻下。”

小型家族少說也有十幾人,能夠組建成為黑手黨的家族在武器以及武力值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標準,這些人想要幹掉這麼一個小家族可不算容易。

對於沢田綱吉來說不算是難,他擁有的是二十一世紀的領先這裏一百多年對於火焰的運用、各種戰鬥經驗甚至於較為先進的作戰技巧和武器,這種程度可能只要他一個X-BURNER就能夠完全毀掉這個家族;但如果換成現在的GIOTTO去的話,就一定會經過一番苦戰才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雖然不是自誇,但現在的GIOTTO如果要跟沢田綱吉打起來,是打不過他的曾曾曾孫子的,當然,如果換成在彭格列指環裏面的GIOTTO,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保守估計他們能夠戰個平手,畢竟沢田綱吉還沒有真的和曾曾曾爺爺打過架。

要是初代和十代真的打起來,引得指環裏面的各代首領都出來觀看,場面就十分精彩了。

“除了火焰,這些人還是有什麼標誌嗎?”

博諾搖了搖頭,對於G提出的問題他曾經也在趕來彭格列之前調查過,遺憾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要說有什麼相同的話,這群人在攻擊了這些家族之後,將他們的錢財都搜羅一空了。”

人倒是沒殺多少,甚至四個家族的首領都還活著,殺的只是一些無關要緊的家族成員,最後將這些家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從火焰這個標識上來看這件事情直指彭格列,一細看就能看出很多漏洞,但這些都架不住有心人的陰謀論,只要利用得好,矛頭終歸還是指向彭格列的。

現在看來,倒不如說留著這四個首領就是為了要將這件事傳播出去。

“情況不明,我們還是不要妄動。”朝利雨月說道,僅憑這一點資訊他們很難做點什麼。

GIOTTO認同朝利雨月的提議,現在彭格列有動作反而會顯得更加可疑,像是事情暴露之後急忙進行收尾或者清除,他們還是按兵不動,等真正弄清楚這件事再由動作為好。

“博諾,接下來這段時間就拜託你繼續幫忙注意這件事。”

GIOTTO拍拍好友的肩膀,對著守護者們道:“這件事先不要調查,等博諾得到更加確切的消息以後再決定。”

*

沢田綱吉總覺得這件事十分可疑。

當然任何人都能看出這件事充滿了疑點,沢田綱吉關注的不是為什麼有人要甩鍋給彭格列,甩鍋的行為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正常的操作,他想知道的是,這些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人激發出火焰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死氣之炎,在二十一世紀中,擁有火焰的還是屬於少數人,就如守護者所帶領的部員一樣,分為擁有火焰和普通人兩種,擁有火焰的部員和普通的部員作戰方式和進行的任務都不相同,總的來說還是普通人的基數大些。

國中的時候在未來戰和密魯菲奧雷對戰的時候,黑白魔咒中也有著不少普通人,他們利用熱武器進行戰鬥,而擁有火焰的一部分人員則是利用火焰和匣子。

最為典型的例子就是斯帕納,斯帕納並沒有火焰,所以他使用的是莫斯卡進行戰鬥。斯帕納對於運用火焰戰鬥的方式十分熟悉,因而莫斯卡能跟使用火焰的人戰鬥得不相上下,普通人對上使用火焰的人也未必會輸。

沢田綱吉曾經也問過斯帕納有關於火焰的事,畢竟有時候作為普通人在和有火焰的人戰鬥中會有些不便,於是就問過他有沒有想過要研究出能夠激發普通人火焰的方法。

結果斯帕納回答他,關於這點在很早之前他和入江正一已經研究過了。

“死氣之炎就是生命之炎,事實上每個人都有,如果強行激發的話對普通人來說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斯帕納當時是這麼告訴他的,在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之後,他和入江正一就沒有繼續再在“激發普通人的火焰”上面研究下去了。

也就是說,這一群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能夠使用火焰的人,並不一定是像他和GIOTTO一樣,而是通過某種外力激發出來的。

“在這個時代,也有值得讓你露出這種表情的事?”

六道骸說不上嘲諷的聲音傳來,沢田綱吉從思緒中回神,就看到他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霧守又換了一身衣服,堂而皇之地坐在他的床上。

“骸。”

自宴會事件、六道骸守著沢田綱吉醒來之後見過一次面,之後便沒了音訊,咋一見到六道骸沢田綱吉先是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這人對於制服的執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沢田綱吉覺得關於法比奧手上的藥劑入江正一他們可不會那麼快就找到製作方法和解決方法,要是有大事發生他也不會是這樣悠閒的臉色,沢田綱吉只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閑得無聊”這四個字。

六道骸避而不答,反而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的彭格列不屬於沢田綱吉,要真有什麼事也輪不著他來管,不過他剛剛的那個表情像極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彭格列遇到了大事,或者又被REBORN出了什麼難題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

他先是將自己的身份問題告訴了六道骸,接著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沢田綱吉知道六道骸有著前世的記憶,像是被封存在一個盒子裏頭,身體就是一個房間,只要不去打開盒子放出裏面的東西就不會影響到房間裏面的其他物品。

幾個月前六道骸沒有說出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只是含糊地將這一切指向了彭格列指環,而沢田綱吉經過合理的推理猜測之後得出:六道骸的記憶中發生了變化,因此才能迅速將他找到。

對於這次的事件,沢田綱吉本想開口問問六道骸記憶中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剛想開口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很久的問題。

“骸,你和這個時空的六道骸,究竟是怎麼分配身體使用權的?”

這個時空的六道骸因為他腦子和手一抽給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對他表現出了不小的興趣,而六道骸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被佔領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即使那個人是“自己”也不行。

當初和西蒙家族的戰鬥中,D設計佔用了他的身體也令他大為惱火,現在他不僅佔用了這個時空的六道骸的身體,還和彭格列有了些許牽連,在他回去以後六道骸沒有殺來彭格列找他或者利用其他方法和他聯繫,一度讓沢田綱吉感到十分驚奇。

甚至想多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在夢境裏面約架,贏了就得承諾點什麼。

六道骸當然不會告訴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和“自己”進行了一場談判,加上他有彭格列指環在實力上能夠壓制對方,所以才能這麼順利地出現在這裏。

相應的,六道骸也會為對方提供一些不違反“規則”的情報。

“打贏了就行。”

六道骸從真相中挑了一個聽起來最不可信的說辭,意外沒有看到沢田綱吉顯露出想要吐槽的表情,“你信?”

“你也沒必要騙我。”自己對六道骸十年的瞭解能夠讓他分辨其中真假,既然對方不想讓他知道某些事他就不繼續問下去,兩人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於是話題回到正事上。

在二十一世紀至少他所知道的,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會大費周章去激發普通人的死氣之炎,這樣做既沒有什麼效率犧牲也大,倒是法比奧這樣的更多,那麼他們研究處這種東西,僅僅是為了栽贓彭格列嗎?

“或許他們就是為了栽贓彭格列。”曾經在沢田綱吉人生之中擔任第一個“反派”的六道骸的想法或許更加能夠貼近那些人的思維,“有時候想要毀掉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不需要精細的計畫,只要有一個‘事實’和妥善的引導,利用流言就能夠將目標殺死。”

“這裏面的問題可大了,沢田綱吉。”

他的霧守最後發出一句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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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21 0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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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之後一段時間,“彭格列攻擊小家族斂財”的事情幾乎在西西里的黑手黨中傳了個遍。

正如六道骸所說,想要毀掉一個人或者團體只需要利用一個“事實”和妥善的引導,就能夠利用流言將之摧毀。

彭格列沒有做出這種事,和他們相熟的家族能夠相信,但更多的家族在看到火焰的那一刻,潛意識裏面已經認為這件事一定和彭格列有關了。

這幾天以來這些有火焰的人動作越來越大,目擊到現場的人越來越多,即使他們身上沒有屬於彭格列的標誌,憑藉火焰的特殊性,就確定了這些人和彭格列有關。

甚至沒有仔細思考為什麼彭格列一直以來只有BOSS擁有火焰,現在卻越過了守護者讓這些人利用火焰來打家劫舍。

當然稍微想想就能夠知道裏面的問題很大,彭格列沒有傻到讓部下能夠運用火焰之後就出來四處屠殺小家族,更何況彭格列一開始就是自衛團出身,即使現在轉型成為了黑手黨,在不論在黑手黨中還是在西西里的人民眼中,彭格列總是良善,對於人民和弱小的家族有所幫助。

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不可能為了這些小家族的錢財就將一直以來的正面形象推倒,這些小家族加起來的錢說不定還不夠彭格列暗地裏經營來的多。

隨著事情的嚴重化,出現的線索越來越多,GIOTTO終於下令調查這件事,而進行調查的,是成立不久的門外顧問。

如今的西西里就是一個一致排外的小團體,這點沢田綱吉在剛來到這裏沒多久就已經體會過了,也因為這一點,讓他們的調查容易進行許多。

由於這個時代黑手黨當街鬧事並不少見,加上那個組織也沒有想特意掩飾,目擊到的人很多,甚至在報紙上都有出現過。

沢田綱吉和阿諾德分頭調查,他先找到報社的編輯,要求查看照片。①

現在的新聞報紙上已經開始應用照片代替插圖,雖然只是一些不甚清晰的黑白照,在行人匆忙間拍下,也夠沢田綱吉用來找人了。

在報紙上的配圖除了有被攻擊的家族當場的照片,還有些許模糊的人臉,沢田綱吉認為記者應該拍到了他們的正面,出於自我保護或者別的原因沒有將他刊登出來,而他要找的就是這種沒有被公佈於世的照片。

在關於拿到照片的這件事上,沢田綱吉沒有花費太多力氣,記者十分爽快地就將照片給了他,只是要求如果有什麼新聞的話得第一時間通知他。

沢田綱吉相對地也拜託這位記者繼續留意這一類的事件,請他如果再碰到的話如果能夠將在場的人的臉拍下來,會用金錢等物進行交換。

得到照片以後,找人的事情就交給阿諾德。

在阿諾德拿著照片找人的期間,又發生了幾起火焰持有者對家族進行攻擊的事件,這些人已經從一開始的小型家族漸漸轉向中小型,一些比較薄弱的中型家族開始遭到攻擊,不僅如此,他們的手法也開始產生變化。

原來只是搶走錢財,現在終於開始殺死絕大部分的家族成員,首領首當其中。

沢田綱吉拜託的記者在現場分別拍到不同人員的照片,全都交由阿諾德調查以後發現,這些人都是自由的個體戶,並沒有家族,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擁有了火焰以後便聚在一起,攻擊其他家族。

這自然只是放在表面上的資訊,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相信這些人會突然擁有火焰,沒有人在幕後為他們提供什麼,任誰都不信。

一直到九代首領時期,能夠擁有火焰的人都十分稀有,這也是為什麼XANXUS的母親在發現XANXUS擁有憤怒之炎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是彭格列九代首領兒子的原因。

在一百多年後尚是如此,在現在連守護者都還沒有激發出火焰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一批普通人莫名其妙地就擁有。

特別是這些人身家清白,完全沒有前科也沒有加入任何黑手黨,才顯得更加可疑。

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個非法組織,從各個地方集合來一些有用相同能力的人,憑空出現在這個圈子裏頭,帶著某種目的肆意作亂。

“詳細資訊能夠查到嗎?”

阿諾德查到的資料已經在先前交給了GIOTTO,這些資料只能夠簡單地表示這些人大體上的來歷,在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用處。

“還需要時間。”

在同一時間對多人進行調查即便是阿諾德也需要些時間,這些人被刻意掩蓋了一些資訊,沢田綱吉拿著照片在明面上調查也沒有得到太多的結果。

在得到阿諾德調查的結果之後,沢田綱吉曾經嘗試過找到其中一部分人的家人或者鄰居,在詢問之下得知都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外面做過什麼事情。

辦公室裏面只有他們三人,沢田綱吉在負責幫助阿諾德調查的同時也仍舊在協助GIOTTO,外面已經有越來越多人將矛頭指向彭格列,雖然有所疑惑但火焰確實只有彭格列才有,繼續放任下去只怕會被集體討伐。

他們從來沒有任何預兆地就會對某個家族進行攻擊,即便GIOTTO曾經安排人手在事件發生的時候就進行通知,等到達現場的時候也沒能將其中之一抓住。

甚至無法對他們進行追蹤,甩人的技巧實在太好,沒有人能夠跟得上他們。

守護者們也曾嘗試過,無一例外都沒能成功。

擁有如此高超的反追蹤機巧,再覺得他們都是清清白白的普通人,可是對正常智商的蔑視了。

陰謀的味道太重,黑霧似的包裹著彭格列,他們得在被完全包圍之前找出一條生路。

轉機很快到來。

幕後黑手似乎沒有要持續針對彭格列的樣子,在幾天之後,彭格列的一處分部遭到了襲擊。

彭格列總部在哪里,只要是圈內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這次一改攻上總部的風格轉而襲擊了分部,似是警告又像是一個預告。

之後幾天,彭格列各處分部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彭格列的部下在單獨出門的時候,也遭到突襲。

這群還未查清底細的非法組織突然針對了彭格列,原本還在觀望是否會是彭格列自導自演的其他家族,在守護者都差點遇襲之後,立刻又轉變風向地覺得彭格列也是受害者之一。

彭格列內部最近十分繁忙。

因為這群使用火焰的人突然集體攻擊彭格列的緣故,各個分部的損失、總部進行的人員調派、時候處理都在緊張進行中,阿諾德繼續調查有關這群人的底細,沢田綱吉則終於有點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時候的忙碌樣子,整天跟在GIOTTO身邊協助處理相關事宜。

駐守在總部的守護者們多數已經被委派出去各個分部,就連瑪利亞也需要經常外出去治療傷勢較重暫時無法轉移到總部的部下,因為這件事整個彭格列都忙了起來,一直以來都頗為休閒的藍寶也前往自己負責的分部,進行GIOTTO特意交代的事情。

博諾在此期間曾經來過幾次,他一邊給彭格列送來緊缺物資,一邊帶來新的情報。

自彭格列分部第一次受到襲擊開始,原本擔驚受怕的中小型家族再也沒有被攻擊過,不知道這個組織是真的對彭格列有所不滿還是受人指使,近期已經發展到只要是和彭格列有點關係的人,都會在襲擊名單上出現。

沢田綱吉聽後不禁想起十年前未來戰的時候,那會的密魯菲奧雷對彭格列採取的也是這種措施,只要和彭格列有關的人員都會被殺死,甚至是名字相近也得做上一番盤查。

六道骸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

不過不論如何,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對付彭格列,不管是一開始的利用流言還是現在直接杠上,沢田綱吉能夠從他們堅定不二的行為中看出不打倒彭格列不收手的決心。

在沢田綱吉眼中看來,簡直就是不嫌事大的典範。

彭格列和哪些家族不對付有也不是什麼秘密,光說都能說出那麼五六七八個,彭格列一被針對,大家腦子裏面都自動過濾名單,還能帶上自己的腦內推測。

所以從頭到尾都對彭格列保持中立或者友好態度的家族已經有不少來信,詢問GIOTTO是否被以某家族為首的團體給針對了。

沢田綱吉覺得那一瞬間的GIOTTO特別想說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無奈他們現在還麼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給出的回復都是統一的不知道不清楚還在調查中。

彭格列在面上看起來焦頭爛額有點慘,事實上內部的運作一切正常,經歷過最初略微的混亂後,如今只不過比平時稍微緊張一點,GIOTTO和幾位守護者在很早以前已經針對各種情況做了安排,現在幾乎把所有守護者都安排到分部,也只是為了讓一直看著的人安心。

所以沢田綱吉忙歸忙,但也還有和GIOTTO一起喝下午茶的時間。

“分部的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完畢,瑪利亞來信說在分部的醫療條件不太好,建議增加這方面的資金進行完善。”

沢田綱吉端著他的紅茶,面前放著小蛋糕和曲奇餅,在曾曾曾祖父放鬆身心的表情下給他彙報剛收到不久的信件。

瑪利亞的來信上當然不是這樣說的,她在信中狠狠譴責GIOTTO對分部醫療的不重視——分部的醫療條件比總部要稍微差些,卻比大多數小醫院要好多了,他們為了表現出措手不及的樣子減少了些醫療用品的輸送,眼巴巴地等著博諾的下一次救濟。

“分部的醫療條件之前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整改過一次了。”

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到這種投訴信,GIOTTO神清氣閑,沒有打算再按照醫生的話將分部的醫療條件再做整改,“我待會會給她回信。”

今天的守護者全都被派出工作,沢田綱吉和GIOTTO忙完今天的事情就徹底清閒下來,吃下午茶的地點還選在了花園的小亭子裏頭。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襲擊,這時候的彭格列應該會在旅行的途中。”

GIOTTO摘下身上粘著的花瓣,“近幾年雖然變得很忙,在秋天的時候我們還是會進行一次短暫的旅行。”

無論多忙都會空出時間和守護者們一起跑到別的地方,遠離工作和紛爭,看著他們在旅行途中依舊吵吵鬧鬧,是最放鬆的時候。

去的地方有遠有近,偶爾博諾也會參加,帶著他們跑到更遠的地方。

沢田綱吉以前曾經聽指環裏的GIOTTO提過這件事,他當時說在彭格列前期每一年他們都會跑到不同的地方旅行,讓沢田綱吉在年規劃表裏加上這一項,有助於增進和守護者之間的感情。

後來沢田綱吉將這件事和REBORN商量,結果就變成了每一年不定時的旅行,哪一段時間比較清閒就收拾行李上路,中途或許會遇上其他同伴加入,不論是同盟家族還是彩虹之子都有可能。

偶爾也會有REBORN事先計畫好的,像是黑手黨之島一樣的旅行,在到達目的地後會冠上修行的名號,進行一些惡趣味的任務。

GIOTTO給沢田綱吉說一些旅行途中的趣事,不得不說年輕時候的初代首領家族,和自己的守護者們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特別是在吵鬧一塊。

和初代家族一樣,彭格列今年的不定期旅行也還沒來得及去,只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可能永遠都無法再去一次了。

*

二十一世紀的彭格列,今天依舊忙碌。

早先他們通過六道骸得知沢田綱吉還活著,並從他們的首領口中帶會了當時和法比奧現場的一些訊息,開始著手研究留在現場的唯一有用證物。

REBORN已經暫時接管了彭格列的一切事物,在臨時會議中和守護者經過商討決定暫時不將沢田綱吉失蹤並出現在彭格列一世的時空這件事告訴同盟家族。

除非同盟家族的首領能夠親自來到REBORN跟前聽他說這件事,否則一切需要通過外人、通訊設備以及網路傳遞的方式,REBORN都拒絕告知。

在對法比奧留下的小瓶子進行研究的同時,VARIA也從被關押的幻術師口中得到一點消息:他們此次前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彭格列十代首領。

這點不用說彭格列的說有人都能夠想到,他們需要更加詳細的情報,從開始策劃的時間到解決的方法計畫,這些人卻依然沒有透露半個字。

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法比奧的詳細計畫。

法比奧在當時已經逃脫,彭格列至今還沒有他的相關消息,最有可能知道的幻術師們提供不了任何有用資訊。

“既然已經確定了阿綱的安全,就不用急著找到法比奧。”

REBORN聽著巴吉爾的彙報道:“他最大的目的是殺死阿綱,只要阿綱沒死他就會主動來到我們面前。”

似乎十分篤定自己的學生一定會從初代的時代回到這裏,REBORN完全沒有想過如果沢田綱吉一直留在那個時代會是什麼樣子,他依舊只是在彭格列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出手、並擁有一半話語權的門外顧問,替暫時離開的首領處理事宜。

“同盟家族方面,還需要繼續瞞著嗎?”

距離沢田綱吉離開這裏已經過去不短時間,因為彭格列的一切運作都正常,同盟家族還沒有察覺問題,這段時間也沒有和彭格列有密切聯繫,但如果沢田綱吉在短期內沒能回來,必然要將這件事告知同盟家族。

法比奧最主要的目的是殺死沢田綱吉,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們卻不知道將沢田綱吉殺死之後法比奧有何打算,是否會在暗中繼續監視彭格列以及其同盟家族,這是REBORN封鎖所有消息,並且沒有告知同盟的原因。

“如果他們主動來彭格列的話,”REBORN將桌上最後的檔處理完畢放到一邊,給了巴吉爾準確的回復,“那就讓他們來找我,我會告訴他們所有事情。”

*

沢田綱吉今天出來晃悠。

非法組織神秘地消停了幾天,作為總部裏面唯一比較能夠自保的人,沢田綱吉奉命“趁著非法組織停止對彭格列的攻擊,趕緊外出采買一些總部缺少的物品”,而被GIOTTO趕出來裝模作樣給外人看。

由於前段時間門外顧問的成立,GIOTTO給他編造的新身份,沢田綱吉出門終於不用費盡心思地進行偽裝,光明正大地用著原本的樣子出門,至於繼續將他認錯成GIOTTO上來打他的人,沢田綱吉唯有反擊過後拍拍來襲者的臉,告訴他他現在的身份。

總有一種十分愉快的感覺。

為了讓沢田綱吉真的出來買東西不是到處亂逛,GIOTTO在出門前還給了他一份清單,上頭全是一些零碎日用品和食物。

沢田綱吉拿到清單後當面吐槽彭格列初代首領假公濟私,然後就被他的曾曾曾祖父給趕了出來。

要買的東西不是很多,只不過店鋪分佈的位置稍微有些遠,沢田綱吉讓那些在暗地裏盯著他們的人看著效果更加逼真,甚至跑進店裏和老闆聊天,看起來就像是要在這裏採購一大批東西,在付了定金後再離開。

事實上沢田綱吉和老闆說的完全不是這回事,他只是告訴老闆幫他留一些新鮮的蔬果,待會回來的時候再順路過來這裏拿。

其實沢田綱吉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來到這個時代,特別是在被卡薩帕看見之後,出門多數會被人跟蹤,而且跟著的人手段又不高明,老是讓他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他,想讓他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不過也既然察覺到了跟蹤的人,沢田綱吉能夠斷定這不是那個非法組織的人,能夠輕易甩開彭格列守護者的追尋,想必跟蹤人的方法絕對不會像後面那幾個人一樣讓人輕易發現。

走過這片區域,沢田綱吉思考著是否應該和後面的跟屁蟲們打個招呼了。

=============

①查了一下,最早使用照片的報紙應該是1842年5約的時候英國的《倫敦新聞畫報》,從這時候開始使用照片代替繪畫。不過查的時候看到一個題目問“世界上第一個使用插圖新文的畫報是?”,其中三個選項分別是《倫敦新聞畫報》、《每日寫真報》、《每日新聞報》,分析給出1842年5月英國《倫敦新聞畫報》開始用照片代替繪畫;1877年《每日寫真報》成為第一個使用插圖新聞的日報,報導的是一場火災,答案選了B。
查其他資料的時候又有給出“1842年5月,德國漢堡發生大夥,當時以‘銅板攝影法’為各界人物拍攝肖像的畫家比歐烏和史特爾茨納二人趕赴現場,拍攝了許多火災現場遺跡的照片,大多數後來都遺失了,僅存一一幅‘漢堡大火廢墟’。這次拍攝活動被視為世界上的第一次新聞攝影活動,《漢堡大火廢墟》也被公認為世界上第一張新聞照片。”1842年5月這個時間和A選項對得上,所以不清楚到底是1842年還是1877年開始在報紙上應用照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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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3-2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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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25 00: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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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沢田綱吉有時候覺得自己魅力太足。

在某一方面來說是比REBORN這個來自義大利的紳士更加能夠吸引人眼球的魅力,只不過吸引的對象有些不同。

他老會引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前幾次他出門還有喬裝的時候,沒什麼人能夠注意到他,在GIOTTO辦公室幹活繼而被襲擊之後,過幾天出門因為妝品用完而被認出來,後來因為在GIOTTO身邊活躍和被分配到門外顧問的緣故受到其他家族的關注,中間還穿插一次高高興興參加宴會破破爛爛回來的慘痛經歷。

想想自己來到初代時代的這幾個月以來,受傷和遇襲的次數直線上升,或許這是在很大程度地告訴他聽,沢田綱吉不適合留在這個時代。

每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沢田綱吉也很想為自己反駁——他怎麼來到這裏的都不知道還能知道怎麼回去嗎!

當然是不能的。

雖然可能是他與這個時代的氣場不合,導致自己經常遇到奇怪的倒楣事情,沢田綱吉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這點小事還沒有守護者、VARIA和真六弔花同時打起來麻煩。

所以在轉完之後,沢田綱吉整個人就站在那裏不打算走了,給他們抓個現行或許還能從口中套個話。

起碼讓他知道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那麼無聊老是跟著他,是活這麼久還沒見過長得很相似的人嗎,再讓這幾個倒楣蛋傳個話回去,別再老是在他出門的時候在後面跟著,要跟也麻煩找個手段高一點的好讓他不用裝得那麼辛苦。

沢田綱吉對於自己從他的老師、暗殺部隊以及白蘭那裏學來的恫嚇手段很有信心。

在沢田綱吉身後跟著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正主已經發現並且在拐角處等著他們,一轉彎看見跟蹤對象杵在面前,嚇了一跳後趕緊轉身就跑。

沢田綱吉不打算放過他們,一手揪著一個拽回來,把他們扔到牆邊,地痞似的看著這兩倒楣孩子,“哪個家族的?”

在過往的學習中沢田綱吉發現一些自己身上很有趣的事情,他能夠抓住某人的某種特點進行模仿,這要是在十年前他可沒有這種想法和能力,繼承彭格列以後,經過九代首領、REBORN甚至初代首領的教導,尚還不能獨立的沢田綱吉會無意識地模仿他們身上的某種舉動,以形成在外人眼中的“首領氣質”。

等後來自己能夠掌控彭格列,沢田綱吉還沒有忘掉這一項模仿技能,他會認真去觀察某些特定人物,然後模仿,不過這只是他覺得好玩,和用在便裝偷溜出去的時候不被守護者們發現。

既然要裝,沢田綱吉就能裝得像,平日裏見多了VARIA吊兒郎當時的審訊還有街上的混混,說起話來也痞裏痞氣,簡直就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地頭蛇。

被拽住的兩個倒楣蛋差點以為自己跟錯人,現在跟蹤目標的樣子和他們之前跟著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性格,怕不是中途發生了什麼,他們的跟蹤目標被調包了。

要他們說出自己是哪個家族是不可能的,出發之前他們已經把身上能夠追尋到家族的東西給摘了下來,接下來他們就準備接受嚴刑拷打,直到真的堅持不住再看情況把家族給出賣。

黑手黨的逼問手段不亞於抓住敵軍進行逼問的手段,還未受刑就信誓旦旦說自己絕對不會出賣家族誰都會,誰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受的住即將來的酷刑,這兩名被逼到牆邊的倒楣蛋只盼對方給他們來個痛快。

沢田綱吉在本質上只是想讓他們傳個話給他們的老大,也沒有想要對他們怎樣的心思,要把人抓回去還麻煩,倒不如在這裏解決了。

被抓住的兩人視死如歸顯然做好了準備,沢田綱吉才問出第一句話,打算給他們兩分鐘時間做人生的思考,才過了三十秒不到,沢田綱吉就放棄了剛剛定好的時間,一手一個將靠牆坐著的兩人拽起,往前扔了出去。

突然被人動手拽起來扔出幾米,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以臉摩擦地面的姿勢落地以後,懵懵懂懂地爬起來回看後方,才發現他們的盯梢目標身邊多出了幾個人。

顯然不是同伴。

來人明顯又是沖他來的,沢田綱吉直覺他們不會理會被扔出去的兩個倒楣蛋,於是將那兩人扔出去以後,沢田綱吉沒有讓他們留下或者離開。

不用看都知道眼前的四人來者不善,在開打之前沢田綱吉特別想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又把我和彭格列首領搞錯了?

偶爾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就是個專業替GIOTTO背鍋擋災的存在,他出事的那幾次都和GIOTTO有關系。

“你就是沢田綱吉?”

很好。

在沢田綱吉還糾結著要不要開口問問以免對方又找錯的人的時候,其中一人開口將他心裏所想的問題問了出來,比起之前那些光憑這臉就亂打人的要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弄錯對象,十分清楚地表達了他們要找的人就是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應該高興,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代表他在這個時代的黑手黨裏頭有點兒名氣了。

冤有頭債有主,這一次沒有找錯人就很好,雖然他覺得即使這一次找的也是GIOTTO,在看到他之後這群人十有八九不會放過他。

沢田綱吉爽快點頭,承認這就是本人。

來著確認眼前的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互相看了看,列了個隊形把沢田綱吉給包圍了起來。

說實話這是沢田綱吉目前為止第一次見到,要突襲目標任務還得先確認身份再列隊形的,絲毫沒有突襲需要的快准狠這三點。

感覺自己就是在什麼非正式的比賽現場,雙方互相打了招呼之後再進行接下來的比賽。

槽點一時間有點多,讓沢田綱吉有種謎一樣的感覺。

不過所有埋在心裏的吐槽在見到大空之炎燃起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顯然這就是彭格列一直要尋找的神秘組織了。

在沢田綱吉的印象中,除了他和GIOTTO進入超死氣狀態火焰會在額頭顯現,就只有被REBORN打了死氣彈進入死氣狀態會有這樣的特徵,其他幾乎都是通過某種物品當做媒介發出火焰,以及像XANXUS那樣的憤怒之炎。

眼前的四人並沒有拿出武器,手上燃燒著像XANXUS一樣的憤怒之炎。

這也太奇怪了。

憤怒之炎實在是稀少,目前為止記載的也就只有彭格列二代首領和XANXUS擁有,這樣大批量不可能沒有記載。

而大空之炎——也並沒有那麼隨處可見。

之前一直苦於不能正面接觸這些人,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沢田綱吉也正好請他們回去配合研究。

手上還夾著一袋子剛剛買的麵包,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沢田綱吉將這袋子麵包拋到的不遠處的兩個倒楣蛋身上,“請幫我保管一會。”

其實一直以來沢田綱吉都無法理解這群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將一個家族迅速剿滅,GIOTTO在這個時候也僅僅是利用火焰進行戰鬥,還沒有發明出大範圍的攻擊型招式,只要在人數上占絕對優勢,即使是GIOTTO也難以逃脫。

彭格列二世作為歷史記載中第一個擁有憤怒之炎的人,使用的時候也是輔助以槍支進行戰鬥將憤怒之炎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沢田綱吉怎麼都無法理解他們究竟是怎麼戰鬥的。

沢田綱吉現在雖然不能使用火焰,但這不妨礙他對於火焰的瞭解程度從而從他們的戰鬥方式中找出能夠突破的地方。

從彭格列成員遇襲開始,每一次回饋到BOSS辦公室的檔都是在單獨行動或者幾人行動的時候被一人突襲,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四對一,沢田綱吉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高興一下,他們如此看重他。

這四人顯然接受過專業訓練,從戰鬥方式和變換的隊形中就能夠看出,沢田綱吉暫時還不想和他們有正面接觸,一直躲閃並觀察他們的攻擊方式。

看了幾個回合下來,沢田綱吉覺得他們就是介於他和XANXUS之間,有著憤怒之炎卻用著他的戰鬥方式,無法最大限度將火焰發揮出來,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點火焰已經足夠他們吃盡苦頭了。

維持超死氣狀態需要許多體力,在沢田綱吉技巧性地和他們周旋之下,四人的動作漸漸有點跟不上,沢田綱吉一邊躲閃一邊感歎國中的時候REBORN對他的訓練確實很有必要,否則在戰鬥的時候因為體力跟不上從超死氣狀態中脫離出來,早在指環爭奪戰的時候就被XANXUS轟成渣了。

這個時代對於火焰的運用方式還是太過於落後,特別是目前來說只有GIOTTO一個擁有火焰,那位想要仿造火焰的人大概也從來沒有想過它的具體作用,沢田綱吉甚至覺得不如將死氣彈造出來,起碼有著拼死的覺悟說不定還能夠直接一群人沖進彭格列活捉彭格列BOSS。

沢田綱吉莫名有種即使是第一次被REBORN射入了死氣彈的自己,對於火焰上的運用都比眼前的四人要好的迷之自豪感。

因為四人對火焰應用的程度不高、實力也算不上有多厲害,對於火焰極度熟悉的沢田綱吉在包圍圈中還有心思想些別的東西,包圍沢田綱吉的四人經過短時間的戰鬥確定自己不能夠將目標人物抓獲甚至傷害後,果斷選擇離開。

“唉別走啊!”

如此果斷放棄任務離開的人在沢田綱吉眼中實在是太少見了,但在作為攻擊目標之後,他們的身份需要進行對調,作為目標的一方需要換人了。

現在是彭格列十代首領進行任務的時間。

想要將四人都抓回去不太現實,雖然不是不行不過要花費的時間太多,沢田綱吉選定一名在攻擊和體力上都較為薄弱的攻擊者作為任務目標。

在沢田綱吉所受的教導裏,確認任務目標以後,所要進行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方法將目標捕獲。

像是打獵,只不過他不需要在暗中耐心等待和盯梢,他擁有足夠的能力和獵物正面搏鬥。

緊跟獵物在,直到捕獲或者不得不放棄為止。

不運用火焰加速,沢田綱吉在速度上更勝他們一籌,被盯上的人揮拳對沢田綱吉進行反擊,卻被輕易躲過。

見同伴被追上,原本分開逃離的另外三人重新往沢田綱吉這邊聚來,看樣子並不想將任何一名同伴被人帶走。

大致上能夠理解他們這種行為,一般來說只要不是什麼特殊家族,在同伴被人盯上的時候都會進行援救,不過沢田綱吉對他們的這種行為還有另一種解讀。

——不能被抓走,否則使用火焰的秘密會暴露。

在沢田綱吉看來這種可能性也十分大,他本人就是這麼做的其中一例。

屍體能夠保存大量未知資訊,死亡不能完全將秘密保守住。

比起先前的動作,現在或許是為了保護秘密不暴露,這些人的攻擊要雜亂卻更有攻擊力一些,沢田綱吉注意到他們都帶著槍。

有時候甚至想給他們提示一下可以借助一些外物配合火焰進行攻擊,這樣浪費火焰的行為讓沢田綱吉看著有些不適應,並且開始考慮是不是真的能夠一次把四人都帶回彭格列了。

踏著其中一人的肩膀借力翻身上牆,沢田綱吉終於開始有點懷念還能夠使用火焰的時候,使用零地點突破·初代版直接把人給凍了帶回去就不用現在那麼多事了。

今天出門前,沢田綱吉除了隨身帶的匕首還特意多帶了幾段繩子。

因為近來出門不是被跟蹤就是被襲擊,沢田綱吉想著萬一自己一個不樂意了想將人綁回彭格列的時候還要先去買繩子太過麻煩,於是就向GIOTTO從倉庫裏頭要了幾條。

彈力繩,某種程度來說能夠充當鞭子使用。

沢田綱吉曾經向他的師兄迪諾學習過如何使用鞭子。

說不上是自主學習,那一次是REBORN突發奇想,讓他的兩個學生互相學會對方的武器,所以迪諾也被迫學習了他在超死氣狀態下近身搏鬥的方法。

這場名為“師兄弟愛的交流學習會”學習過程沒什麼好回憶的,特別是中途羅馬裏歐出去了一趟處理家族事務,那一段時間裏面他們兩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不過好處是他也終於能夠進行中遠程的攻擊。

繩子被捆成一股放在西裝的暗袋裏頭,沢田綱吉從暗袋中拿出繩子解開,率先纏住其中一人的手臂。

迪諾的鞭子十分靈活,甚至能夠說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讓鞭子達到自己想要的攻擊或者防禦功能,沢田綱吉沒有這種能力,他只向師兄學了點皮毛,所以還得加上其他行動來實現想要的效果。

在牆頭上疾走了幾步,繩子帶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向前,被纏住手臂的人反應不及,一下子向前撲倒在地,沢田綱吉趁機拖著人快跑讓他們拉開距離,然後從牆上跳下。

用臉摩擦地面不是什麼好受的感覺,沢田綱吉毫無同情心地一把將人揪起,先給了他一拳再把人給綁了。

斷定他們不會輕易自殺,沢田綱吉也就沒有對這名俘虜再次進行攻擊,只是等著剩下的三人接下來的動作。

手上燃著火焰的三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沢田綱吉懷疑他們只是那個組織雜魚一樣的人物,根據一開始博諾傳來的情報以及彭格列成員受到襲擊以後的說法,在實力上的差距顯得相當大。

也不知道這一次將他們派出來對付自己是一次試探還是別有所用,沢田綱吉從口袋中掏出另一根繩子,等著對方上前。

對面三人遲遲未動,用眼神交流了一陣,最後選擇了離開。

“還以為真的要一次綁四個人回去。”

沢田綱吉松了口氣,他可不想一次抗四個人走。

幫忙保管麵包的兩個倒楣蛋還呆在原地,沢田綱吉現在也沒有心思和他們來一場有趣問答,只是走過去將袋子拿了回來。

“謝謝。”

“不、不客氣……”

抱著袋子的人僵硬地回應,看到沢田綱吉突然停下來轉過身看著他們,結結巴巴問道:“您、您還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建議需要你們轉告給你們的首領。”

沢田綱吉想起這一切發生的源頭,“希望下一次他派人跟蹤我都的時候,能夠派跟蹤手段高一點的部下。”

兩人:“……”

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沢田綱吉的好,不過對方看起來也不必得到他們的答案,背著他們揮手說再見,彎腰就把剛剛被綁住的人抗在肩上離開了。

沢田綱吉最後還是把這個人給弄暈了,他考慮著應該如何在市區裏面扛著一個人回到彭格列,雖然這種情況在現在來看並不少見,但沢田綱吉還是想不要過於引人注目。

在這之前他還得先去拿已經付了定金的蔬菜水果,扛著一個人進店裏也太不禮貌了。

沢田綱吉最後找到了彭格列在這裏最近的據點,將人寄放在那裏,跑了一趟將原先訂好的東西都拿齊了以後,順便請教了據點的彭格列部下一些能夠隱秘回到彭格列的路線。

GIOTTO下午沒有什麼工作,在處理完事務以後就呆在客廳喝茶,順便等著被差遣出門的沢田綱吉回來。

在聽到開門聲響起的時候,GIOTTO就起身打算出去幫沢田綱吉提些東西,剛到門口就看見了他的秘書一手提著幾袋子東西一邊肩上扛著一個人。

還滿面笑容地跟他說:“GIOTTO瞧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使用禮物 檢舉

18#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3-28 0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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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這到底是哪門子禮物?

GIOTTO並不想接受這一份禮物,還是問道:“這是?”

“使用火焰的神秘組織。”

沢田綱吉將人放到地上,很快便有在一旁的部下將人帶下去,“出門的時候遇到的,一共四個人,沒有將我和你搞錯。”

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沢田綱吉將手上拎著的大包小包交給首領,“蘭頓叔叔家的麵包,其他東西我先去放好。”

“對了GIOTTO,”走了兩步的沢田綱吉想起了點什麼,轉頭道,“能把阿諾德叫來嗎?我有些事想和他說。”

“啊……可以。”手上拿著蘭頓叔叔家的麵包的彭格列首領緩慢地應了聲,猛地意識到了點什麼。

沢田綱吉看起來並沒有受傷……而且一臉輕鬆的樣子,就連守護者們面對襲擊的時候都因為一開始的錯愕而受過一些輕傷,沢田綱吉卻什麼事都沒有。

甚至不驚訝——他到彭格列的這段時間,GIOTTO一次都沒有在他面前使用過火焰,唯一一次是在那場宴會,但那時候沢田綱吉重傷,一路全靠六道骸扛著,出來的時候已經意識不清,更不用說每到半路就完全沒了意識。

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為什麼GIOTTO很快便知道了原因。

當天下午就讓人將阿諾德叫了回來,晚餐過後三人來到首領辦公室,召開一場秘密會議。

“GIOTTO應該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受傷吧?”沢田綱吉一坐下就直奔主題,說出GIOTTO今天的疑惑,“畢竟你也沒有在我面前用過火焰什麼的,之前其他守護者遇到那些人也受了點傷。”

“你的意思是,現在要將這個秘密告訴我們?”

“啊是的。”沢田綱吉點點頭,“其實一直有件事我沒有跟你們說,博諾和藍寶當時也沒有看到。”

GIOTTO又問:“是可以說的事?”

“可以,這個算不上秘密,而且影響不大。”

能夠使用火焰什麼的,如果六道骸在以後加入了某次戰鬥並且使用了火焰的話,到時候也一樣會暴露,只不過沢田綱吉能告訴他們的也只有關於火焰的一點點。

“事實上我也能夠使用火焰。”在兩人錯愕的眼神中繼續說下去,沢田綱吉如今才真正地將遇到卡薩帕當天的事情全部告訴兩人,“卡薩帕之所以一直咬著我不放,除了我長相以外,還有一點就是火焰。”

“卡薩帕當時相信了我不是彭格列的首領,卻因為長相問題執意認為我和彭格列有關,就算沒有關係抓住我也一定能夠見到你。”沢田綱吉說得十分無奈,當時好不容易說服了卡薩帕相信自己和彭格列沒有關係,哪知道這傢伙死活不肯放他走,“所以我才和他打了一場。”

“當時我沒有武器,一個在咖啡店上班的普通侍應生會帶著一雙匕首很奇怪的吧……”

“那你的匕首?”GIOTTO倒有點好奇了,聽藍寶所說他到現場的時候先是看見沢田綱吉赤手空拳地揍趴了一地的人,之後才將匕首拿出。

“在這裏。”沢田綱吉掏出放在口袋中的儲物匣子,“卡薩帕看見我用火焰打開了這個匣子。”

以當今的科技來說不能做出這樣的東西,沢田綱吉對於這方面也只是告訴他們他身上的匣子是這個用處,“抱歉有關匣子具體的事情我不能解釋,卡薩帕就是因為看見我使用了火焰,才認定我一定和彭格列有關。”

“畢竟在這個時代火焰是彭格列的標誌。”

“在這個時代?”GIOTTO與阿諾德對視一眼,似乎稍微明白了些沢田綱吉不能說的原因。

能夠用上“時代”這個詞語的,多數經歷過其他時代。

就如經歷過兩個以上不同時代的老人會經常對年輕一輩說他們的時代是如何,而當代人大多會將其稱之為“現在”。

這個年輕人的用詞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加上沢田綱吉有著太多的“不能說”,和他之前反復強調的“我不屬於這裏”,讓他們有了些不可思議的想法。

畢竟很多事情都用科學解決不了,諸如火焰和幻術,他們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過這一切都是一個很小的猜測。

“噓。”沢田綱吉豎起食指向兩人搖了搖,“這可不能說出來。”

關於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這件事,無論是猜想也好或者是真的認證了也好,說出來對於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他還不想將過去改變。

GIOTTO從善如流地換了話題,“你說你能夠使用火焰,為什麼在上一次宴會的時候不使用?”

沢田綱吉看起來也不是蠢到都威脅到性命也不暴露實力的人,不然一開始他就不會在明知道卡薩帕看見火焰會認定他一定和彭格列有關系的情況下使用。

“在和卡薩帕對戰之後,就不能使用了。”沢田綱吉攤了攤手,“當然不是因為卡薩帕的原因。阿諾德調查我的時候也有查到我是突然出現在某個小家族的火拼現場,在這之前我經歷過一場戰鬥,被注射了某種不明液體。”

“大概是因為這種液體的緣故,導致我到現在為止都不能使用火焰。”

所以他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

“說回正題,這次我想和你們說的除了這個,還有另外一些關於火焰的事情。”沢田綱吉將話題掰回原本要說的主題上,“我對火焰瞭解得比較多,所以我能夠肯定地說,他們的火焰很不對勁。”

“這怎麼說?”

火焰不對勁這回事GIOTTO還是第一次聽說,阿諾德也看向沢田綱吉,他所接觸過的擁有火焰的人也只有GIOTTO,襲擊的人還沒有襲擊到他身上,他還不知道同樣的火焰能夠有什麼區別。

短暫地思考了一下,沢田綱吉決定略過關於火焰屬性這一塊,目前來說離著守護者也擁有火焰還差很遠的一段時間,沢田綱吉覺得沒有必要將這段時間提前,“火焰的強弱由覺悟決定。”

沢田綱吉決定由這方面入手解說,“GIOTTO應該也有感覺,在覺悟堅定的情況下,火焰的力量更強。”

GIOTTO回想過往使用火焰的時候的場景,確實如同沢田綱吉所說,在某些情況下火焰的力量會變得更強。

“火焰不是一成不變的,在有意識的操控下,能夠根據個人的進攻和防禦進行強弱變換。但是我在和他們對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這一點。”

不僅僅是火焰上的應用不能得以體現,就連最為基本的運用火焰進行攻擊和防禦都沒有。

和剛遇見REBORN時被打了死氣彈的他不同,死氣彈會讓人的意識集中在一點,拼死去做生前所後悔沒有做到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能算是一種無意識狀態,中了死氣彈的人在很大程度上是感受不到來自外界的任何事情,一心一意完成一件事。

在這種狀態下保持一種程度的火焰還能夠說得過去,但他們現在是有著自主意識能夠運用火焰,卻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就算一開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經歷如此多的主動襲擊之後,在戰鬥中總會有人能夠發現這一點吧?

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大空之炎。

不可能會一下子出現如此多能夠擁有大空之炎的人。

現在還不適合讓沢田綱吉將這一點說出來,只能夠儘量舉GIOTTO都經歷過的例子。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不是本來就擁有火焰?”

阿諾德問道:“你憑著這些就能夠判斷出來?”

當然不——

我還有更多的理由但是我不能在這裏說。

沢田綱吉在心裏腹誹,“也不完全是,只是因為火焰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擁有的。”

至於GIOTTO是如何擁有火焰這點沢田綱吉沒有詢問,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也確實能夠讓人認知到“火焰十分稀有”這一點。

“還有一點,”沢田綱吉繼續為自己的合理懷疑加碼,“既然我能夠被注射不明液體而使用不了火焰,是否也有可能,這些能夠使用火焰的人一樣是通過藥物或者其他方法激發?”

“這確實有可能……”

倒不如說對於彭格列的火焰,有不少人都對此有想法,甚至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想綁走GIOTTO研究他的火焰。

如果一直有人沒有放棄對於火焰的研究,現在終於研究成功並且運用的話,也不是說不過去。

以GIOTTO目前所知道的,對於火焰執著的家族也不在少數。

“阿諾德,沢田下午的時候帶回來一個使用火焰的人,就拜託你了。”

GIOTTO明白沢田綱吉讓他將阿諾德叫回來的意思,這件事情讓阿諾德來執行無疑是最快的選擇。

提出這種可能沢田綱吉在說完後陷入了沉思。

對於這件事和之前的事他有點想法。

只不過現在什麼都不確定,需要等六道骸過來後和阿諾德審問那名俘虜之後才能夠證實。

“沢田?”

“怎麼了?”

從沉思中回過神,沢田綱吉問道。

“不……沒什麼。”GIOTTO咽下原本要問出口的話,然後宣佈這個短暫的會議結束。

阿諾德一出門就直接往關押室去了,快的話大概會在明天上午就能夠知道結果。

然而第二天上午沢田綱吉等來的不是結果,是另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

“那個人死了?”

早上六點,沢田綱吉剛起床洗漱完畢不久,GIOTTO就敲響了他的房門,連“早上好”都還沒說出口就得知了這一消息。

“阿諾德剛剛去巡視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死了。”GIOTTO站在門口皺著眉,顯然也沒有想到抓緊來的人會突然死亡。

彭格列可不是什麼對待俘虜特別差勁的家族,在他們這裏的俘虜除非有必要的情況下,在溫飽上都不會虧待他們,至於審問方面,也從來不會嚴刑拷打。

嚴刑拷打對於他們來說是最無用的一種方式,阿諾德不屑用這種暴力方式從對方口中問出情報,他往往會用更加有震懾力的方法問出情報。

因此在彭格列的關押室裏面死亡,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離奇的事情。

這個人是重點調查對象,昨天晚上被阿諾德單獨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雖然在外面依舊有人看守,但也只是防止他們有任何逃跑或者暴動的舉動。

“看守的人說以為他睡著了。”

和GIOTTO走在去關押室的路上,GIOTTO給沢田綱吉說一些他剛知道不久的事情,“阿諾德淩晨三點多離開關押室,他們說在這之後裏面的人就睡了,直到前不久有人進去給他送早餐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淩晨三點到現在也就三個小時的時間,在被押進關押室之前這個人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徹底查清過一次,後來為了保險阿諾德也親自檢查過,沒有任何能夠讓他自殺的東西。

發現他死亡以後,負責看守的人立刻上報給了GIOTTO,現場再也沒有任何人進去過,得知情況的GIOTTO讓部下去報告阿諾德,自己則去找沢田綱吉。

瑪利亞目前還在分部的駐紮點,GIOTTO已經讓人去接她回來,打開關押室的門,沢田綱吉注意到在這裏面的部員們神色嚴肅,和上次來的時候相差了許多。

或許是在他們的看管下居然出現了死亡事件,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跟隨著GIOTTO來到關押的房間,那名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的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已經發冷的早餐。

如同GIOTTO所說,這個房間在第一個部下發現裏面的人死亡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所有的佈置都沒有動過,能夠輕易看出之前的情況。

沢田綱吉顯示繞著房間看了一圈,這裏的擺設都沒怎麼動過,可見在阿諾德離開以後這人就直接躺床上睡覺了。

靠近去看屍體倒是有點發現。

他的床鋪十分淩亂——床單和被子都皺成一團,實在不像是安靜睡覺會有的樣子。

接著沢田綱吉將屍體搬到了正面。

屍體已經開始變得僵硬,能夠對上死亡時間——也就是說這個人距離死亡到現在,大概過了30分鐘——2小時。

成功將屍體反過來以後,沢田綱吉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的死相有些慘烈——表情相當扭曲,像是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中死亡,才會有這樣痛苦的表情。

湊近些的時候,還能夠聞到一股汗味。

這並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樣子。

是否是自然死亡最終的結果還得等瑪利亞回來做了屍檢才能夠知道,而沢田綱吉現在也向GIOTTO提出他所看到的疑點。

“目前能夠知道的只有幾點。”

GIOTTO恰好也回到沢田綱吉身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第一點,房間裏面的東西基本沒有動過,在這裏藏東西或者利用現有的物品自殺的概率極低;第二點,在床上、枕頭上還有他的身上都有一股很重的汗味,加上他的表情,死前相當痛苦,這可能是致死原因。”

沢田綱吉舉出兩點,最後道:“至於死亡原因是什麼,還得等瑪利亞回來才能夠知道了。”

“我和你的發現差不多。”

沢田綱吉注意到的地方GIOTTO也注意到了,目前最令人費解的就是為何這人會突然死亡,當初他們為了保險起見,身上所有能夠藏毒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出任何相關的東西。

如果說是在出發前就已經服下毒藥也說不通,誰都不知道這一趟出去是否會平安回來,加上從這群神秘組織出現開始,他們的襲擊就沒有一次是失敗的,按理來說這樣一帆風順的成功會給他們極大的信心。

第一次在沢田綱吉手上吃癟,從將人抓回來到人死亡距離不到十二小時,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能有什麼方法遠程讓人死亡。

這題目前來說無解,GIOTTO最後看了一眼因為屍僵而維持著死亡時動作的屍體,朝外面吩咐道:“在瑪利亞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這個房間。”

之前因為暗殺失敗而被抓到的幾人依舊在隔壁房間裏頭安安穩穩地住著,關押室裏面有人暴斃的消息沒有傳到他們的耳中,沢田綱吉返回的時候特意去那裏饒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瑪利亞回來的時候接近中午,一到彭格列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工作室將工具箱拎了出來一頭紮進了關押室裏頭。

沢田綱吉一同跟著過去,被瑪利亞鎖在門外,隔著門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和今早的發現。

“看守的人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瑪利亞不甚清楚的聲音從門裏頭穿出來,沢田綱吉仔細回想了一遍守著門的部下的供詞,確定道:“沒有。沒有任何怪異的舉動也沒有發出聲響,直到送早餐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但是看他的樣子可不像是能夠堅持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樣子。”瑪利亞看著這面容過分扭曲的臉,屍僵的緣故無法讓他的嘴合上,因痛苦而張大的最終還有著一股血腥味。

抽了塊布蓋他臉上,開始她的本職工作。

事實上瑪利亞原本學習的就是法醫學①,後來因為GIOTTO他們的緣故才轉職成為醫生,對於屍體解剖這方面,她極為順手。

沢田綱吉坐在門口等著瑪利亞解剖屍體,一邊想著這件事。

絲毫沒有突破口,越想謎團越多。

“嗯?你還在這啊。”

戴著口罩的瑪利亞從房間裏面出來,將手上的本子交給他,“正好看看結果。”

檢查結果全都寫在了本子上,瑪利亞一邊將口罩脫掉一邊告訴沢田綱吉,“有一件事我沒有寫在上面,我覺得這還是當面和GIOTTO說比較好。”

瑪利亞看著裏面已經蓋上白布的屍體,終於在語氣中顯出了她的不可思議,“他的一部分器官衰老得不像是個年輕人,卻還有一小部分是符合他這個年齡的鮮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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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沒有找到法醫學成為一門能夠在學校學習的學科是在什麼時候,不過自古以來就有法醫這個職業,就當在1891年就有系統學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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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1 00: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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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他的一部分器官衰老得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這句話反復縈繞在沢田綱吉耳邊,死亡的答案幾乎一下便呼之欲出。

“死氣之炎也是生命之炎。”

“什麼?”

瑪利亞走在前面沒有聽清沢田綱吉呢喃的話,轉身疑惑地看著這名看起來過於年輕的孩子。

“沒什麼,瑪利亞你先去找GIOTTO吧,我待會再去。”

告別了瑪利亞,沢田綱吉坐回剛剛的地方,慢慢梳理今天的事件。

因為死氣之炎用盡而喪失生命的人沢田綱吉只見過兩個,是十年前前往未來打倒白蘭的時候,尤尼和伽馬為了讓彩虹之子復活以生命為代價燃燒了火焰。

火焰的使用和身體的體力、疲勞程度有息息相關,在極度疲累的時候甚至點燃不起死氣之炎,強行使用則等於消耗生命。

而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那樣做,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不會過度消耗死氣之炎,他們能夠以更多傷害力更大的武器來達成目的。

因此在裏世界中,真正因為死氣之炎枯竭而死亡的只有寥寥幾人。

曾從REBORN那裏聽聞過死氣之炎枯竭死亡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房間裏面那位似乎和REBORN當時所說的十分貼切。

火焰的枯竭表現都不在外表,幾乎都是內裏,它不會使一個人的外表迅速變老,卻會使器官快速衰竭,在最短的時間內死亡。

在死氣之炎十分稀有的這個時代,沒有人知道死氣之火除了作為攻擊動力以外還代表著什麼。

作為不影響規則和改變歷史無關要緊消息,沢田綱吉能夠將這一點和GIOTTO說明。

沢田綱吉曾經翻閱過彭格列所有記載歷史的書籍,他確信自己沒有看見過有關於現在發生的任何一件事的相關歷史。

也許是因為自己出現在彭格列而發生了改變,也許是動亂中來不及記錄,亦可能不將這件事記錄在案本身就是GITTO的意見。

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到底屬於哪一種,沢田綱吉只希望他不會對歷史影響太大。

改變了歷史搞不好他下一秒就要原地消失。

帶著將要告知的事情和一點疑問,沢田綱吉起身前往GIOTTO的辦公室。

辦公室中阿諾德也已經來到,瑪利亞向兩人提交了屍檢報告,並將沒有記錄上去的事情也和GIOTTO一併說明。

沢田綱吉坐在一邊安靜聽著,忽然想起那人他是見過的。

當初從報社得到襲擊者們的照片的時候,這個人曾經在照片上出現過。

自神秘組織襲擊事件以來沒有節制地使用死氣之炎,才會就這樣在極其痛苦的過程中死去。

“沢田?”

“有什麼事嗎?”

聽到GIOTTO叫他,沢田綱吉立刻回神。

“你有什麼看法嗎?”既然沢田綱吉知道些許關於火焰的事情,說不定能夠告訴他們一些目前為止任何人都無法得知的答案。

“有點。”瑪利亞已經離開了辦公室,沢田綱吉將椅子搬近兩人,“除了昨天說的火焰強弱和覺悟有關,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十分有必要告知你們。”

“死氣之炎即生命之炎,強行使用過度會死亡。”這大概像是魔法值一樣的東西,經常在一些漫畫小說裏面也有,魔法師透支生命來啟動大法術,死氣之炎從某種程度上也和這個差不多,“我想那個人就是這樣死的。”

瑪利亞也說過他是在極度痛苦中死亡,加上不尋常的老化器官,這是最為合理也最有可能的死亡原因。

沢田綱吉將相關事宜告訴了GIOTTO和阿諾德。

GIOTTO使用火焰的時間也有好幾年了,一些基礎的東西他都知道,也從來沒有透支使用過,加上在西西里中目前確實只有他一個人擁有火焰,在沒有對比的情況下很難找出一些問題。

“原來如此。”

如果沒有沢田綱吉說明這一點,要靠自己發現怕是十分困難,甚至到死都不會知道這點。

原本抓來想問出那個神秘組織一些資料的人已經死亡,意外得知了另一些事也不算一無所獲,GIOTTO讓人將屍體埋葬,要求所有人還是按照之前的計畫,在對方真正有所行動的時候再進行他們的計畫。

如今因為這個神秘組織的人多數都在襲擊彭格列,讓多數人都相信彭格列也只是受害者。

更多的人在等著彭格列倒楣。

只是將彭格列從嫌疑人之中排除出去,沒有人願意向彭格列伸出援手。

他們發展得太快太好,是絕大多數黑手黨的威脅。

而策劃出此次事件的人無疑就是在針對彭格列。

幸而GIOTTO在很久之前就對這些緊急情況早有準備,彭格列才不至於被壓著打,他們還有時間慢慢將幕後黑手抓出來。

分佈在彭格列分部各處的守護者們看似急忙坐鎮實則早有準備,在總部的每一個彭格列成員都有著隨時進行戰鬥的覺悟。

他和GIOTTO要做的只不過是要將所有線索查清而已。

沢田綱吉將認為能說的都和GIOTTO與阿諾德說了一遍,特別側重了火焰衰竭一塊,並讓阿諾德注意之前攻擊各個家族的組織成員的出面次數。

被帶回來的人死亡以後,彭格列再也沒有受過來自神秘組織的襲擊。

“就這樣消停了?”

從來都把這個時代的彭格列當成自己家來去自如的六道骸,迎著午後的陽光踏入享受下午茶時間的兩位首領之間,神情自若地給自己拿了杯子倒上茶。

在放在桌上的小點心中挑出自己愛吃的,在二十一世紀忙了幾天沒有來這邊,一過來倒是聽到了有趣的事情。

自彭格列被襲擊之後的事情開始,一直到沢田綱吉抓到敵方的人卻在淩晨死在了關押室,以及他們的應對計畫。

當然還有對方的反應。

“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各處回饋回來的資訊來看,任何一處有關於彭格列的地方都沒有再受到襲擊,各處的眼線也沒有看到過相關人員出現。

約是一個短暫的休戰期,也正好應對了他們的措施,GITTO在那之後都再也沒有離開過彭格列,只依靠在外的守護者們傳回情報。

“這在短時間內會是件好事。”六道骸也見過不少這樣的套路,一次重大失敗之後對方往往會有一個休戰期,雙方進行整頓,不過現在需要整頓的只有那個神秘組織,彭格列從開始到現在的損失並不多。

少量的損失和完整的計畫,加上兩位彭格列首領的坐鎮,敵方想要彭格列覆滅這個願望似乎有些太過於妄想。

沢田綱吉的能力到底如何六道骸這十年來不說一清二楚也能夠知道個八九成,要是真的把他逼急了,咬起人來比誰都凶。

三人短暫地聊了一會,GIOTTO便讓出空間讓他們說一些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先回辦公室處理一些細碎的問題。

“本來我也在想想辦法聯繫你,現在來了正好。”時間緊迫,六道骸太久沒有出現,沢田綱吉本想親自去找這個時代的六道骸和對方進行深入交流,把二十一世紀的那位給叫過來,現在人出現了就省事不少,“我有一些東西需要你和REBORN去查證。”

“根據彭格列初代的所有歷史,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記錄和這一次相關的事件,但是莫倫斯家族讓我想到些許可能。”沢田綱吉看著六道骸,將GIOTTO在時還未說出的一些細節告訴他聽,“那些人擁有的全部都是大空之炎,而死在關押室裏面的人極有可能是因為生命之炎枯竭死亡。”

他們知道大空之炎代表著什麼,成堆出現的大空之炎必有蹊蹺,沢田綱吉後面的話便是告訴他這些都不是自然形成。

“你在懷疑他們進行人體實驗。”

六道骸篤定地說出這句話,不管是他還是沢田綱吉對這一事情都相當敏感,而除合法的如臨床醫學的自願形式人體實驗除外,其他皆為世人所不恥。

“只要你見過其中一個就會明白了。”那種程度的角色六道骸怕是壓根不用動手就能夠輕易解決,對於他們這種熟知火焰運用的人來說一看就能知道哪里不對。

沢田綱吉想要告訴六道骸的不止這些,“既然能夠出現莫倫斯家族製作使火焰不能使用的藥物,也必定能夠有能夠製作激發火焰的,我需要你和REBORN調查初代時期和這件事有關的事情,以及迪茨爾家族和莫倫斯家族是否有關系。”

死氣彈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激發火焰的一種手段,只不過經過精細的製作以後對於人體的損害降到了最低,既然有死氣彈這一流傳下來的先例,想要證明在此之前有其他的激發火焰的方法並不難。

“你怎麼會懷疑這兩個家族有關?”

沢田綱吉讓他調查神秘組織的事情他多少能夠料到,只是這似乎和莫倫斯家族沒有太大的關係。

加上莫倫斯家族他們所瞭解的不多,沢田綱吉這段時間都在這個時代,是怎麼想到要調查兩個家族之間的聯繫?

沢田綱吉認真地看著六道骸,“是超直感吧。”

六道骸:“……”

真是個萬金油的回答方式。

“雖然超直感佔據很大一部分,但是我來到這裏之後的經歷和之前的經歷在某種程度上有著巧合的重複,或許有著什麼聯繫。”

一前一後地,先是在二十一世紀研究出能夠封印火焰的東西,接著在初代時代莫名出現的能夠激發火焰的未知物品,有點過於巧合了。

顯然六道骸也有相同的感覺,便不多久留,帶著沢田綱吉的任務回去二十一世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神秘組織依舊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阿諾德依照初次查找這個組織的人員時得到的照片尋找線索,結果顯示沒有任何人見過以上人員。

一直沉默的迪茨爾家族依舊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這一部分由博諾和博納羅蒂負責盯梢,確保能夠及時將任何相關資訊回饋給彭格列。

再次見到這群使用火焰的神秘組織是在一個半月後。

沒有什麼突發事件,只是在街上偶然看見而沢田綱吉恰好記得他們的樣子。

是他曾經在照片上見過的幾位。

從外表上這幾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行動間卻虛弱了不少。

在街上一閃而過地見過這幾人的兩天後,新的襲擊開始了。

這一次也不僅僅只是針對著彭格列,開始無差別的針對各個大小家族甚至一些貴族和政權人士。

彭格列依舊按兵不動,聯繫各處被襲擊的家族和襲擊人員名單,近日來所出現的襲擊人員裏面沒有任何一個是之前出動過的人。

全部都是新面孔。

根據守護者們回饋的情報來看,這一批新生的火焰持有者比上一批的戰鬥力要強上一些。

這似乎能夠證明沢田綱吉所提出的是正確的。

阿諾德之前查到的有關於最先一批襲擊者的資料,在沢田綱吉提出生命之炎相關之後GIOTTO便一直讓人盯著,新一批戰力出現後不久,這些襲擊者的家屬陸續隱秘地舉行了一場低調的葬禮。

“確實沒錯了。”

GIOTTO和沢田綱吉拿著阿諾德的報告,裏面詳細地寫明屍體運送回家屬時的情景,曾有兩家人為了搞清楚死亡原因而請了醫生解剖,得出的和最先死在彭格列的人一樣的症狀。

那兩名醫生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新型疾病,只不過沒有再見到類似的病人,才沒有引起恐慌。

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沢田綱吉先後和回到總部的守護者們說明關於火焰的事情,在現在所進行著的襲擊中彭格列的損失最少。

所有的家族都在被神秘組織襲擊,這讓他們想起他們許久都未露面的死對頭。

“迪茨爾也有傳來被神秘組織襲擊的訊息,不過於其他大型和中型家族來說次數要少很多。”

其他家族被襲擊的次數GIOTTO也做了統計,紙上簡單的統計表格顯示,迪茨爾相較於同等類型的家族被襲擊的次數是最低的。

“這肯定有貓膩。”沢田綱吉甚至想也不用想就能夠篤定地說出這句話,“按照時間來說,無論彭格列怎樣誤導和掩蓋,迪茨爾也該查到當初殺死卡薩帕那一支小隊的人是我,而我現在正在彭格列。”

以迪茨爾對彭格列的仇恨程度,一旦查到殺害自己多名屬下的犯人居然被彭格列包庇,絕不會安靜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不立刻制定計畫殺上彭格列和GIOTTO當面對毆已經十分奇怪了,接連幾個月沒有一點動靜的情況太讓人深思。

如今黑手黨的世界一片混亂,絕大多數的家族都沒有察覺到什麼,如果GIOTTO沒有針對襲擊次數進行統計的話,也難以發現迪茨爾的不同。

就像是要湊夠數量一樣,迪茨爾只是被意思意思地照顧了一下,對上和他次數反差巨大的彭格列,太難讓人不懷疑了。

如果按照一般的套路來說,迪茨爾家族現在就是想要統一世界的魔王,彭格列是他們必須消除的障礙,如今魔王沉寂,面對新生的想要統一世界的另一個魔王一點表示都沒有。

用藍波的火箭筒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貓狗爭地盤都還要打一架,現在有人明晃晃地想要和你掙世界,不出來表示一下也太過分了吧。

對於迪茨爾GIOTTO比沢田綱吉所知道所接觸的還要多很多,宴會一事發生以後已經一直安排人手盯著迪茨爾家族的所有動作,卻一直都沒有看出什麼來。

這個大家族仿佛就真的這麼沉寂下去。

真的說出來他們之中可是誰都不信,迪茨爾能夠沉寂下去不再出現在黑手黨中,不如說彭格列現在就是世界第一。

“如果按照一般的故事劇情來說的話,”沢田綱吉癟著臉,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時間地點人物事件,起因經過高潮結果,“現在反派大魔王突然下線,取代而之的是另一個魔王,第二個魔王無差別攻擊卻只對第一個魔王打得最少。”

“這就說明他們兩個之間有關系。”

GIOTTO也拿起筆在紙上添油加醋,“按照一般劇情來說,一山不容二虎世界第一只有一個,最應該遭受最猛烈攻擊的是大魔王,但他沒有。”

“接下來就應該曝出其實這兩個魔王都是一家人?”大多數這類型的故事其實也沒那麼多峰迴路轉,都是一樣的主線,沢田綱吉又覺得這有點不切實際,“這樣的可能性會有多少?”

“不知道。”GIOTTO乾脆地回答,“如果迪茨爾真是如此,製作出那些使用火焰的人,只是為了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呢?”

那些使用火焰的人就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論死了多少都會有後續的補充,品質稍微好一點的就能夠多用幾次,他們有許多方法再找到新人來補充空缺,源源不斷地足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到哪一天再也不需要這樣找人來填補空缺的時候,就是大魔王要出山的時候了。

被第三方勢力所吸引的所有人,大多會在魔王再度出現的時候措手不及,這樣就能夠輕易地將所有人都打倒。

“只是我們一直都查不到他們的底細。”阿諾德針對這個神秘組織調查了不少時間,他們藏得太深,讓阿諾德難以下手。

沢田綱吉對於這些事並不精通,充其量也只能做到收集情報和反偵察的程度,實在是幫不上太多。

他們都需要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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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原作者| 重亦 發表於 2023-4-4 0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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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義大利的雨季在冬天。

由於氣候的緣故義大利的冬天並沒有多麼寒冷,即便是下雨的時候也依舊不及日本,對於沢田綱吉來說是個相當溫和的天氣。

他甚至不用怎麼穿一些較厚的衣服,一件毛背心和薄外套就能夠完事。

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整條街道似乎因為這一場冬日的漫長細雨而變得慵懶起來,一直被雨水洗刷的街道呈現出前所未有的乾淨,路面似乎還通過積水反著亮光,倒映著左右的建築。

寬闊的街道上偶爾會有幾個頑劣的小孩不顧家長的阻止赤著腳跑進雨中,隨後被後面氣急敗壞的家長揪著抓了回來,提著耳朵教訓著帶了回去。

好像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不久前的那場轟動。

駐守在彭格列各個據點的守護者們短暫地回到總部,進行著和離開之前相差無幾的活動。

博諾也從不知道哪個地方回到了這裏,給大家帶來一些好酒和吃食,他們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們在某人家裏即將開啟一場輕鬆愉快的敘舊會。

真實情況和表面所顯示的其實也差不多。

自從上次和GIOTTO進行了童話般的分析之後,所有人都突然停止了動作,生活回歸平靜。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不會結束,但他們都樂於享受短暫的和平時光。

於是這群既熱情又不知道腦回路是怎麼想的義大利人,決定在這種關頭上舉行一個放鬆身心的派對。

在舉辦之前還特意和沢田綱吉說,如果六道骸想的話也可以一併邀請過來。

“……如果他有興趣的話會不請自來。”

壓根不清楚這個時代的六道骸的蹤跡,每一次都是對方佔用了身體之後主動來找他,沢田綱吉婉拒了朝利雨月的提議。

就和他所說的一樣,如果六道骸恰巧在這時候來到這裏又對派對有興趣的話自然會參加,至於參加之後會不會變成初代十代的霧守才藝比拼他就不能夠肯定了。

也沒有興趣要去尋找這個時代的六道骸的蹤跡,對方在掌控自己身體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來找過他,沢田綱吉秉承尊重對方的想法,並沒有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他們舉辦的是一個很小的派對,參與人員只是彭格列的守護者們加上博諾和他,有的僅僅是一些吃食和飲料,而這些完全按照個人喜好來準備——沢田綱吉在桌上看見了紅酒咖啡綠茶還有藍寶喜歡喝的某種品牌的果汁,蛋糕牛排壽司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甜點。

這有點像是野餐或者出去郊遊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會帶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等到目的地的時候一起拿出來互相分享。

這場派對從下午就已經開始,彭格列初代的守護者們像是閒聊的茶話會一般,圍在小桌子面前聊天,間或給沢田綱吉說一些彭格列建立之前、建立之初所發生的事情,甚至還找出了一套大富翁來玩。

還是有點像是《人生遊戲》那種版本的,能夠結婚買房那種類型。

沢田綱吉也不知道這套遊戲到底是從哪里找出來的,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這樣先進的遊戲,合理懷疑這是六道骸閑著無聊弄出來的東西。

因為是這種類型的遊戲,所以在棋子的選擇上會擁有性別,提前預知到大概會是什麼結果的沢田綱吉舉手退出選擇旁觀,沒有玩過的人都決定留下,由猜拳來決定自己拿什麼性別的棋子。

這款遊戲曾經在國中時代風靡過一段時間,他也曾經和獄寺隼人他們一起玩過這個遊戲,他至今還記得拿到了女性棋子的獄寺隼人在被迫和他離婚而和藍波結婚時的表情,一邊痛苦地悔恨著喊道“我不想和十代目離婚”,一邊試圖將藍波就地掩埋。

現在想想幸好REBORN沒有拿著這套棋子讓他們和VARIA一塊玩。

不然就會有從大富翁到生存遊戲之間的巨大轉變。

玩的過程不出意料地吵吵鬧鬧,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的六道骸也居然也參加了這個遊戲,值得一提的是D所拿的棋子是女性,直到遊戲結束為止順利和同為霧守的六道骸結婚了並擁有了兩個小孩。

沢田綱吉:最後沒有變成兩代霧守表演真是太好了。

六道骸這一次前來沒有給他帶來什麼情報資訊,按照他本人所說只是臨時起意來這裏看看,沒想到他們居然在悠閒地舉行派對。

說話的語氣有些諷刺,沢田綱吉將快要脫口而出的“來這裏看看還順便和D結了婚生了兩個小孩”這句話給咽了下去,讓糟心霧守沒事就趕快回去別占著人家的身體。

多日的細雨在今天晚上終於完全停止。

雲層中有微微的太陽光透射下來,沢田綱吉用布擦乾淨被多日雨水淋透的石椅,等著微風和微熱的陽光將剩下的濕氣帶走,他從廚房裏頭借了一輛餐車,把剛做好的下午茶點心和泡好的茶帶來了這裏。

雨後陽光,一個適合出來花園下午茶的時段。

今天的下午茶有黑森林蛋糕和一點和食,沢田綱吉將黑巧克力醬淋上點綴在蛋糕上的櫻桃,紅色的櫻桃很快被黑巧克力包裹。

“沒有人告訴過你要把黑巧克力醬淋在黑森林上面吧?”

“這可是專門給你的特別照顧。”

沢田綱吉把盛放巧克力的小杯子放回餐車上,對六道骸道:“歡迎來到1891年的彭格列下午茶會。”

“上次可沒見你這麼說。”

六道骸坐下,沢田綱吉給他準備的是黑森林蛋糕和紅茶,自己的則是綠茶和和食。

“上次可是有GIOTTO在。”三色團子是上次特意和朝利雨月一起研究出來的,兩人都是帶著記憶中家鄉的味道嘗試製作,中間跨越一百多年的三色團子在味道上稍有不同,不過對於不怎麼會做這些東西的沢田綱吉來說並不是問題,最後調味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朝利雨月。

前幾天見到六道骸的時候,沢田綱吉就讓他等雨停後再來找他。

六道骸給他帶來了重要資訊,兩人必須得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詳談。

沒有哪里能夠比彭格列總部更加安靜和安全,沢田綱吉經過之前的一番自我暴露讓GIOTTO和阿諾德對他的身份有了一些肯定的猜測,現在他和六道骸在這裏談事再適合不過。

那些所不能告訴他們的事情GIOTTO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在這裏絕對不會擔心有被偷聽的情況。

閒聊了幾句,六道骸將話題引入正題,先前所讓他轉告給REBORN的事有了消息。

有了迪茨爾這一條重要線索,REBORN和雲雀恭彌不再像是先前那樣止步不前,有了著重的調查方向和重點,第一殺手和風紀集團的情報網極盡所能地將有關的線索一絲不漏地全部找了出來。

“你的超直感沒錯。”六道骸還惦記著當初沢田綱吉說這是超直感的事,“迪茨爾和莫倫斯兩個家族確實關係匪淺。”

“莫倫斯家族延續至今也正好是十代,莫倫斯是法比奧曾曾曾祖母的姓氏。”

REBORN、雲雀恭彌聯合VARIA一起出手搜尋關於莫倫斯家族的所有資料,在擁有關鍵字和有目的性地調查之後,終於還是讓他們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彭格列關於迪茨爾這個家族也在藏書館的彭格列歷史圖冊中留下小小的一塊,並不是完全沒有記錄。

“迪茨爾家族究竟是如何變成莫倫斯家族這一點沒有任何記錄,能夠確定的是莫倫斯家族的繼承者全是迪茨爾的直系血脈,推測可能是為了躲避災禍而更改了家族名字。”能夠勉強查到迪茨爾和莫倫斯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容易,更多更加詳細的資料還得經過漫長的搜尋,不過光憑這這一點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已經足夠。

“在彭格列藏書館中的歷史書架上也有一本記錄過關於迪茨爾家族的書,只不過佔據的篇幅十分小,只是簡單交代了當時彭格列和迪茨爾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留下任何關於迪茨爾的詳細資料。”

沢田綱吉點頭表示瞭解,這也難怪他們對於這個家族一無所知,放在藏書館的歷史書架上面都是各代首領們龐大的歷史記錄事件,重大事件已經被一一列好存放在另一個書架上,鮮少有人會翻動這一邊的書架。

裏面的歷史書籍太多太雜,除非向來這裏打發時間,否則不會有人願意在這裏翻看上面的書。

接著六道骸給他帶來另外一個消息。

“入江正一他們已經成功分析那支藥劑,確定能夠使火炎消失。”

只不過具體效果他們還不能夠做出確定的回答,按照沢田綱吉自己所說的時間是來到這裏的一個多星期之後才不能夠使用火炎,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受害者也只有他一個,作為參考來說太過單一,難以讓他們確定更加具體的東西。

沢田綱吉早在心裏已經確定了藥劑是有這樣的用處,此時有了更加準確的驗證也不奇怪,唯一麻煩的是他不能夠使用火炎還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

已經告知GIOTTO他們他也能夠使用火炎這件事而對方也接受了,只要不暴露彭格列指環一切都好說,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如果他能夠使用火炎的話或許能夠和GIOTTO進行交替行動,憑著相似的長相和一樣的大空之炎會讓他們看起來就是一個人。

首領的心思有時候過於好猜,六道骸叉起淋滿了黑巧克力醬的櫻桃,看著沢田綱吉的樣子就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麼。

其他的情報不用再次多說,所有人都覺得仍舊在潛逃的法比奧不會輕易放過彭格列,在門外顧問的執行命令中已經開始進行部署,以應對緊急情況。

在他們的預想中除了法比奧家族的攻擊更加包括了對於彭格列十代首領消失或死亡的謠言應對策略,一旦這樣的謠言在裏世界興起,不久之後便會有家族前來以各種方式試探和攻擊彭格列,他們有著完全的準備。

大不了——“彭格列幻術師不少,用幻術製作一個蠢綱輕而易舉”——彭格列的問外顧問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一個最為簡單的方法。

沢田綱吉:“……”

他突然不是很想回去那個時代了。

就讓用幻術製作出來的沢田綱吉為彭格列盡心盡力吧。

既然莫倫斯的前身就是迪茨爾家族,對於這一次神秘組織所培養出來的能夠使用火炎的人就有了很好的猜測,加上不怎麼攻擊迪茨爾挑著彭格列來打這一點,基本就能夠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

“骸,拜託你一件事。”沢田綱吉揚起和善的微笑,“不能拒絕。”

六道骸還未脫口而出的“拒絕”被堵了回去,想著這具身體又不是他的,倒楣也是這個時代的自己倒楣,最終答應了沢田綱吉的請求。

*

他們帶來了新的試驗人員。

威逼利誘或者設下圈套,在這樣的時代中想要一夜暴富的人比以往更多,只要拋出一點點甜頭當做誘餌,就能成功吸引一大片甘願上鉤的愚蠢獵物。

錢財的威脅能夠輕而易舉地控制他們,最後再加上完成所需要做的事後給出的豐厚報酬,即便是最初有著恐懼和不願,到頭來也會老老實實地為他們做事。

這種暗地裏的活動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今天他們又騙來了一批“客人”。

“簽上你們的名字。”

將早就擬好的生死狀發到所有人手中,接待他們的人給他們每人一支筆,也不馬上催促著他們簽名,給了足夠的時間讓他們看清楚和思考裏面的內容。

這只是為了讓他們有個合理的死法而做出的把戲,即便他們是黑手黨,這些活動都是在暗地裏進行,難保不會有被曝光的一天。

只要激起民憤不論是多高的地位都將會受到制裁,平民們崇敬黑手黨是因為他們能夠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他們的利益以及人身安全,不會希望見到一直以來的保護神變成屠宰手,這些生死狀將會是他們脫罪的有力證據。

這些人將要做什麼生死狀上面也寫的一清二楚,如果不願意簽上自己的名字也怪不得他們——只要進了這裏,就不可能會活著出去。

生死狀上面的內容也十分簡單,只需要他們每天服用規定的藥片,配合他們的檢查,等一周之後進行成果驗收就可以了,如果成功得到了他們的標準,將會得到比之前更加豐厚的報酬,甚至還能給他們安排一個舒適的工作,讓他們遠離貧窮的生活。

不少人一看到末尾處的那個數字便毫不猶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也有少數人猶豫著,他們都知道憑著自己壓根離不開這裏,只得簽下名字。

所有人都簽了自己的名字,接待人拿來了被紅墨水浸透的一小塊布,讓他們將自己的指紋印上。

“你們跟我來。”

收好他們的生死狀,接待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牢房外面——比普通的牢房要奢侈得多,每一個小房間裏面都有著獨立的衛浴設施,小房間裏面床和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只是其中一面牆被拆走,取代而之的是一大扇鐵欄柵門。

“拿著號碼牌,每人一個房間。”

按照號碼牌找到自己的房間,很快有人送上第一頓飯,很少、甚至從來沒有吃過的豐盛食物讓不少生活艱辛、時常沒有飯吃的貧民們看直了眼,開始覺得呆在這裏也不錯。

有好吃的飯菜、舒適的住處、豐厚的報酬,不過是每天吃點藥,呆在房間裏面被他們觀察,這樣划算的買賣,有誰不願意做呢?

沒什麼人能夠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

飽餐一頓之後他們的工作沒有正式開始,仍舊留在這裏看守的人只是告訴他們能夠在房間裏面自由活動,今天再也沒有其他事情讓他們做了。

第二天早上,在吃完早餐後有專門的醫療人員給他們檢查了身體,進行了詳細記錄,並讓他們服用了一枚白色藥片。

八小時後迎來了第二次檢查,所有人被重新打散分隔,他們還是像昨天一樣在吃完晚飯之後便能自由活動,只要不踏出房間、不在房間裏面試圖自殺,他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在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四天,沒有任何人覺得有身體上的不適,不管是生理和心理上都和以前一樣,甚至因為每一頓都能夠吃上好飯好菜而變得更加開心,住在豪華的牢房裏面也沒有使得他們有任何的負面情緒。

他們甚至覺得這些人是唬他們玩的,這些藥片就是普通的維他命①,根本不是什麼為止的藥片。

從第五天開始一天一枚的白色藥片變成了黃色的,藥量也由有天一次變成了一天三次。

醫生來給他們檢查和測量身體的數據也變得更加頻繁,第六天開始便一直有醫生輪值在一邊。

第七天,他們每個人的房間外面都都安排了一個醫生,旁邊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而今天是驗收成果的時候。

他們從不知道吃下去的藥片究竟有什麼用。

最後所能聽見的也只有模糊的“成功”和“失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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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沒有找到維生素片是什麼時候發明的,就當做這個時代已經有維生素片並廣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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