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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魔道祖師│羨澄] 師弟何時睡了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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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5 15:39:1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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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
連載進度: 連載中

01


非ABO前提,男男可以生子。
大致劇情接續原著發展,為了後面劇情會有些地方稍做修改,溫情沒有死。

前期忘羨轉羨澄,不能接受請自己先離開。

對藍湛跟藍家不友好,自己寫開心的爽文,OOC都歸我。







魏無羨獻捨回來協同藍湛一同解決不少事件,解救天下蒼生免於遭受苦難,本來動盪不安的江湖,在二人不求回報的努力下,恢復以往的平靜。

事隔多年,百姓們也已經淡忘夷陵老祖生前曾做過的事情,唯獨一人沒有忘記,那個人便是現今雲夢江氏的江宗主,江澄自從魏無羨死後,默默地替那個叛逃江氏,跟江家沒有關係的師兄贖罪。

江澄每一年都沒有忘記要跟那些因魏無羨而家破人亡的家庭、小宗門道歉賠罪,帶著厚禮親自拜訪。

那些受害者一看到江澄臉色奇差無比,連門都不讓江澄踏入,還會抄起手邊的武器往江澄身上砸,搞得江澄滿身狼狽,吃了不少次閉門羹;儘管如此,江澄還是堅持這個習慣,魏無羨死後十三年來皆是如此,沒有一年遺漏過。

長久下來,這些無辜受害的百姓見江澄態度誠懇,不夜天那件事跟他、跟江氏沒有太大關係,漸漸地放下心中的成見,大多願意接受江澄的道歉,不會再用東西把人掃地出門。

目前魏無羨正跟藍湛攜手踏上雲遊四海的旅途,過著神仙眷侶般相敬如賓的生活,帶三年雲遊期滿。他們二人會在眾人的祝福下回到雲深不知處完婚。

魏無羨跟藍湛的婚事是在兩年前觀音廟一事之後定下來的。

自從魏無羨獻捨回來在莫家莊碰到藍湛,魏無羨就鮮少見到前世所熟識之人,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不讓魏無羨跟人有接觸。

當初藍湛看到藍氏的求助訊號彈,操控避塵火速趕往莫家莊,抵達莫家莊之後,一個臉上抹著慘白的白色粉末跟大紅粉末的丑角,手裡拿著從旁邊砍斷的一節竹笛放至唇邊,開始使用笛子發出出來的詭譎音律和法術和邪祟戰鬥。

藍湛憑著使用竹笛的陌生人吹奏出魏無羨最擅長的曲調,認出此人是魏無羨,並把因爲救藍家小輩們使用鬼道超出莫玄羽身子負荷,陷入混亂昏厥的魏無羨帶回雲深不知處。

藍曦臣看完魏無羨身上的傷勢告訴二人,魏無羨是被獻捨回來,必須完成前主未了的心願,否則手腕上的咒痕會一直留在上頭,等到這些咒痕侵蝕全身,獻捨之人便會死去。

為了化解魏無羨受傷的三道咒痕,兩人便開始踏上旅途,尋找完成莫玄羽心願的答案。

從莫家莊出現的鬼手開始追查,一路調查來到義城,追查到是薛洋拿走魏無羨前世未能銷毀的陰虎符,魏無羨經由共情看完義城悲劇的整個過程,聯手藍湛對付薛洋,最後是藍湛出手殺了薛洋,搶回魏無羨的法器。

後來追查到鬼手很有可能是聶懷桑大哥的屍首,進而深入調查出策劃一切幕後的黑手是金光瑤。

魏無羨跟藍湛一路跟隨金光瑤來到觀音廟,發現金光瑤把藍曦臣跟金凌抓住當人質,隨後出現的是追著仙子過來的江澄。

江澄一心只在乎金凌的安危,但還是在看到魏無羨在裡面之時,先把仙子趕到門外看不見的地方,沒有理會魏無羨舉在半空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想打招呼的手。

魏無羨對於江澄冷漠的反應感到落寞,卻也明白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江澄,只能悻悻然地收回手。

江澄會如此對待魏無羨的原因無他,正是昨晚一場在江氏祠堂門口發生的小爭執。

昨晚仙門百家齊聚蓮花塢,由魏無羨跟藍湛護送秦愫出席,聽她緩緩道出金光瑤的所有陰謀。

魏無羨則是趁著眾人都在探討該如何懲戒金光瑤這個偽善者期間離開,難得可以回到蓮花塢,魏無羨有一個想要去的地方,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一黑一白的身影悄悄地消失在大廳。

來到熟悉又不同於以往的蓮花塢,魏無羨本只是想要在祠堂外看著江楓眠的牌位,和他說會話,告訴他們自己跟江澄都很好,要他們九泉之下可以安心。

自從江楓眠跟虞紫鴛被殺之後,魏無羨便沒有機會再來看他們一眼。

江澄對魏無羨在不夜天那件事十分不諒解,每次跟魏無羨碰面都會針鋒相對,加上江湖上傳聞江澄恨不得魏無羨死絕,以至於魏無羨從來不曾開口問江澄能不能去看看江峰眠。

誰知道藍湛直接拉著魏無羨進去,當著兩位長輩和江氏祖先的牌位面前,說會好好照顧魏嬰,說完還磕了三個響頭。

魏無羨訝異藍湛的情意竟如此深情,令人感到喘不過氣來,就連魏無羨生性隨意不拘小節,也對於藍湛自作主張拜江楓眠和江家先祖的行為感到不悅。

藍湛力大如牛,莫玄羽孱弱的身子根本拉不動他,反而被藍湛拉到地上,魏無羨還未能把藍湛先拉出江氏祠堂,就碰上發覺他們消失跟過來的江澄。

江澄臉色鐵青看著在江氏祠堂卿卿我我的魏無羨跟藍忘機,魏無羨身上的衣服因為他掙扎的緣故而半滑落至腰間,僅存的禮制線隨之斷裂,抄起紫電捲上魏無羨的腰把人甩到祠堂外頭。

藍湛則是在魏無羨要落到地上之前跑出祠堂接住他,由於莫玄羽身子孱弱經不起江澄的紫電,加上內傷還未好全吐了一地血昏了過去,心急如焚的藍湛只能抱著魏無羨先離開蓮花塢。

再後來等魏無羨清醒跟江澄見面,就是在觀音廟的時候了。

金光瑤為了離間江澄跟魏無羨,把魏無羨失丹公諸於世,江澄失態抓著魏無羨要問一個答案,魏無羨只說了句——對不起,我食言了。

魏無羨在看到江澄臉上的淚珠,右手沒能控制住,抬手抹去他的眼淚,揚起複雜的笑容,讓江澄放下一切,重新開始過他的日子。

同時魏無羨也在那時接受藍湛的情,當場就撲到藍湛身上,不顧旁人目光,當眾親親我我。

這件事被當初在場的修士大肆渲染,如今已是傳遍整個江湖人盡皆知。

百姓們開始憐惜魏無羨,替他的那些遭遇感到心疼,心疼他為了江氏做了那麼多,還要被曾經的師弟如此對待,還不能回歸江氏。

甚至有些人開始指責江澄沒心沒肺、忘恩負義,受了魏無羨的恩惠還不懂報恩,還想著要復仇,置他於死地。

江澄早已習慣被世人指點,不差又多這一條莫須有的罪名。

既已得知體內金丹的真相,說什麼就不能裝作不知情繼續霸佔相伴十三年,早已被江澄當作身子一部分的夥伴,就算魏無羨沒有主動討回,江澄也不會霸佔。

更何況魏無羨身旁還有一個獨佔欲強的藍湛,他斷是不能容忍魏無羨的金丹在江澄體內。

如今雲夢江氏在江澄的管理下越發繁華,繁榮安定的程度,甚至還超越前雲夢宗主的治理,就連五大家族首富的蘭陵金氏也快要被比下去。

金丹要何時歸還給魏無羨,江澄在聽到某個傳聞就已經決定好,比起花心思去處理江湖上對他的惡意中傷,江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蘭陵金氏跟雲夢江氏的新宗主可以獨當一面。

金凌新上任成為宗主的繼承人,由於年紀還小,暫時由金氏長老們幫忙協助處理金氏的總務,必須得在他還能使用紫電幫金凌立威,讓金凌可以成長成一名優秀的宗主。

江澄也開始動手培養下一任江家宗主,下一任江家宗主江澄已有了人選,那就是他的兒子,江琟。

江琟,字懷遠,年十三,是江澄的養子。

十三年前由江氏的醫修蔣清從亂葬崗帶回來的,他的面容有八分跟魏無羨相似,唯獨眼睛和皮膚跟江澄一樣。

江琟從小就不哭也不鬧,省下江澄不少麻煩。

長大會聽話之後,整天沒個正經像個山大王,帶著年紀相仿的師弟們上後山打山雞、去偷摘蓮蓬,只差沒把蓮花塢給翻過來,卻能夠在江澄面前乖巧懂事像個小綿羊。

江琟生性聰慧,有過目不忘的資質,是難得一見的神童。性子隨性不喜拘束,膽子特大,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會害怕的就是狗,是打出生就深埋在骨子會害怕的東西。

若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江琟,活脫脫就是一個小魏無羨。

這一次,江澄收到小農家的委託,說是他們居住的後山出現邪祟,那邪祟邪門,鬧得人心惶惶,現在入夜便沒人敢點燈,就是怕把邪祟給引來。

江澄認為這不為是個好機會,可以帶著江琟去夜獵見見世面,還能讓他增加實戰經驗。

這一次夜獵,江澄評估妖獸等級只有二品三級,對於江琟的能力來說,最適合拿來練手又不會傷及信心。因此,這一次出行,江澄沒有帶其他江氏弟子一同前往。

根據委託者的信,江澄帶著江琟在深山入口處找到了妖獸設下的結界,在他們要進入深山之前,江澄忍不住再一次叮嚀江琟盡力而為,打不過不要硬撐。

儘管江澄對自己的孩子很有自信,但身為人父不免還是會擔心孩子受傷,嘴上不忘嘮叨幾句。

江澄右手上的紫電現形握在主人的掌心,對著面前的濃霧劃開一條裂縫,揮鞭動作俐落又不拖泥帶水。

從以前江澄就特別擅長破結界,這都要多虧魏無羨,老是喜歡帶著他闖入一些有結界或是禁制的禁地玩,多少學到了一點功夫。

偶爾江澄還要陪魏無羨練習,破除魏無羨所研究的禁制;因此,要論現今江湖上破除結界的能力,魏無羨若是第一,江澄則是能排上第二。

「走吧。」江澄跨出步伐走了進去。

「好。」江琟跟在江澄身旁,一同進去深山裡,不一會兩人的身影便被濃霧給籠罩。

期間江琟感受的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但等他回頭卻沒看到任何東西,只當作是錯覺沒有放在心上。

父子二人在森林中走了好一陣子,江澄察覺此霧有異,拉著江琟停下腳步,按理來說二品三級的精怪沒有這等力量。

門口的結界被江澄給破除,但盤旋在這座山林的霧氣並沒有因此消散,反倒越往深處走霧氣聚集越濃,能見度也變低,僅能看清百米之內的東西。

按照以往經驗,這已經是四品二級以上的精怪才會有的力量,江澄獨自一人解決不成問題,但他不願讓江琟受傷,當下判斷先把江琟送出去再回來解決妖獸。

沒想到江澄才剛走幾步,就聽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阿澄!這麼巧,你也來夜獵?」
(TBC)


江琟不是溫苑,不是溫家人。

魏無羨的表現反覆無常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往後會交代清楚。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1 09: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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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5 18:51:0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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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熟悉的語調跟呼喚令江澄不由自主打了寒顫,轉身看到魏無羨以後,瞇起雙眼擋在江琟面前,在看到他身後三步之遠的藍湛,眼神暗了幾分,本來一閃而過的歡喜全都被此打破。

所謂冤家路窄便是在說此刻。

「藍二夫人好興致,怎麼會來這窮鄉僻裡的荒山呢?」

「我們還沒成親,我還不是姑蘇藍氏,還不是藍二夫人。」魏無羨臉上出現羞澀,而藍湛從後方靠近,右手環繞在魏無羨的腰上,雙眼柔和看著他。

姑蘇藍氏。

江澄咬緊下唇,握緊雙拳,那四個字宛若千把刀,刀刀刺在江澄的心口,每一下都讓他痛苦不堪。

「爹?」江琟從江澄身後探出半張臉,小心翼翼地拉著江澄的衣袖,擔心地道:「您沒事吧?」

江澄搖著頭,左手輕輕附在江琟手上,讓他放開自己。

有了孩子的安慰,江澄也不再難受,帶著江琟轉身就走,沒有任何起伏地道:「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我們回蓮花塢,別打擾藍二夫婦夜獵的興致。」

自從魏無羨跟藍湛在一起,江湖上便流傳他們二人要結為道侶的消息。

在藍曦臣跟藍啟仁和藍家三十三位長老極力爭取下,讓魏無羨入贅藍氏,成為姑蘇藍氏的一員,但是條件是魏無羨得改姓藍,並且永遠待在雲深不知處不得離開。

魏無羨跟藍湛二人要結成連理的消息,藍湛雖沒有通知,仍然不出幾日就傳到雲夢江氏。

全雲夢百姓都知道此事,紛紛替雲夢江宗主感到不捨,送了不少慰問品想要安慰江澄,但全都被江澄拒絕,同時蓮花塢門口出現一個姑蘇藍氏不得入內的板子。

由於魏無羨性子緣故,他提出在成親之前,想要再一次騎著小毛驢,玩遍整個江湖,往後待他嫁入藍家之後,就無法像現在有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可以過。

成為姑蘇藍氏藍嬰此後直到死魏無羨就是藍家人,魏無羨必須戴上抹額,每日都要遵守紀律,從此定居在雲深不知處,沒有理由不得擅出,這是藍家對所有世人的保證。

魏無羨為此感到頭大,藍氏家規從三千條變成五千條,年少去雲深不知處聽學時三千條家規就已經夠嗆人,多出來的兩千條家規都是為了魏無羨而特別設置的,讓魏無羨曾在心中腹誹只要新增一條——不與魏無羨結交,這兩千條家規便可以涵括在內。

藍氏長老們如此這般大費周章,就是怕魏無羨亂跑闖禍,萬一又做出比陰虎符還要厲害的法器,屆時天下不又得生靈塗炭,百姓也會說姑蘇藍氏出了一個魔頭。

藍氏五千條家規魏無羨咬牙忍住,打心裡抗拒帶抹額又穿上藍家猶如孝子的藍家校服;但誰讓他心悅藍湛,藍湛為了他,持琴問靈十三載,只為尋得一心人,問世間又有何人能做到如此,誰人能不被此情打動?

這些都是藍曦臣在魏無羨重傷昏迷清醒後,私下跟他說了在魏無羨死去十三年內,藍湛為了他做了什麼。

儘管魏無羨重生回來忘了跟藍湛的情意,藍湛仍然對魏無羨死心塌地、不離不棄,這份真誠讓魏無羨點頭同意成為姑蘇藍氏的一員。

藍魏大婚就訂在三年後,為此江澄心意已決,要在他們大婚那日送上他的「大禮」,這也是為何他開始加緊腳步培養後繼者。

「這孩子叫你爹,莫非江澄你已經成親了?」魏無羨好奇地來到江琟面前開始打量他。

江澄把孩子往自己身後藏,不讓魏無羨可以接近,拉開跟魏無羨的距離,以免等下被某人的醋意掃到颱風尾,冷眼道:「我成親與否都與你無關,別這時候擺出一副兄弟的樣子。」

「江澄你也太不夠意思,成親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知道又如何?難道你想來搶親?」江澄冷哼一聲,從方才握緊的拳頭就不曾鬆開,內心好不然容易癒合的傷口又因這番話開始龜裂。

「我就想知道是哪個女俠那麼勇敢,要用她後半生綁住你。」

「我雲夢江氏主母自然是最好的,她可不像某人會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承諾。」

魏無羨內心深處的封印因為江澄的話,彷彿被硬實的鐵鎚狠狠地在上頭敲了幾下,苦悶、煩躁、難受的情緒充斥在其中,引起體內不適,摀著發疼的胸口蹲到地上。

藍湛修長的雙腿往前跨步來到魏無羨身旁,在經過江澄面前,琉璃色的眸子掃過江澄沒有感情的臉,好似在說要江澄閉嘴,否則他就要不顧一切跟江澄動手。

「你自己成親不也沒跟我說,為何我就得跟你說。」江澄握緊拳頭,分散心口的強烈疼痛。

成親二字似乎是同於雲夢雙傑誓言一樣重要的約定,江澄清楚明白曾經的雲夢大師兄,那個會把他捧在手掌心呵護的魏無羨真的回不來了。

在藍湛傳輸靈力安撫躁動的真氣之後,方才的不適已經消退不少,緩緩站起身,魏無羨歪著頭疑惑地道:「我明明有寫請帖給你啊?」

早在魏無羨跟藍湛敲定日期之後,魏無羨就親自寫了一封請帖給江澄,希望他能夠來參加他們的婚事。

當時魏無羨因身染風寒不便外出,便請藍湛幫他寄出這請帖,事後魏無羨詢問過藍湛請帖之事,藍湛說他已經寄出,怎麼江澄會說他沒收到?

江澄眼神冰冷望著魏無羨身後的藍湛一眼,嘴角不自覺上揚,發出輕蔑的嗤笑,嗤笑藍湛如此小家子氣。

「想來是送信之人不慎把信掉進醋罈缸裡,請帖才沒如願寄出。」江澄冷嘲熱諷道。

江琟站在父親身後看著他跟黑衣男子的對話,黑衣男子明明自己從未見過,心裡卻覺得此人很熟悉,不自覺想跟他親近,悄悄地從江澄身後探出頭,偷偷地觀察打量黑衣公子。

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江琟又往旁邊偷看長相俊秀的白衣公子一眼,發現那人的眼睛在跟自己對上以後,鄙睨他一眼,眼中直白可見的怒意跟威脅,嚇得江琟躲回寄出背後,確認那股寒意不在,江琟才又探出頭,白衣公子的目光幾乎黏在黑衣公子的身上。

「藍湛才不會說謊騙我,定是送信的人在中途搞丟了。」

江澄微乎其微地嘆了一口氣,魏無羨已經被藍湛的美色魅惑,分不清真假,江澄也懶得多費唇舌。

「話不投機半句多,江某家中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魏無羨攔住江澄不讓他離開,道:「既然相遇就是有緣,這次我們一起同行也有個照應。」

自從那一次在觀音廟一別,魏無羨就一直想要再跟江澄說說話,只是送去雲夢的拜帖信總是音訊全無,好不容易讓他在此地碰上,心裏有道聲音在腦中盤旋,說什麼也不能讓江澄輕易溜走。

「江澄你的孩子都長那麼大啦!」魏無羨沒留意到他此番話講的要多酸有多酸,就好像在吃醋。

雖然江琟僅露出半張臉,但仍然能夠看出魏無羨年幼的影子。

藍湛琉璃般的珠子閃過慍色,礙於魏嬰在身旁他不好發作,只能狠狠瞪著無辜的幼童,以洩心頭之憤。

江澄直接把江琟往身後藏,分開魏無羨跟江琟,他又不是眼瞎,怎麼會沒看到藍湛眼中濃厚的怒意,其中還參雜著殺意,那眼神就像是江澄搶了魏無羨一樣。

魏無羨蹲下身子和江琟平視,笑著問道:「孩子,你叫何名?」

江琟並不認生,只是面前滿臉笑容的黑衣男人,臉上雖掛著笑,可他卻能感受到笑容裡的妒意;更不用說站在後面,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要是雙眼能有攻擊性,江琟便覺得自己要被那人望穿兩個洞,連忙縮回江澄身後。

江澄往旁邊站了幾步讓兒子能夠直接面對眼前的神仙眷侶,拍著他的肩膀要他別怕,讓他自己介紹。

江琟就跟年幼時的魏無羨如出一轍,墨色的長髮用紅色髮帶在腦後豎起高馬尾,要不是他膚白還有雙宛如紫水晶一樣清澈的雙眸,魏無羨就要以為那是他跟江澄的孩子。

有了爹爹在一旁撐腰,江琟也不再害怕,雙手抱拳向魏無羨跟藍湛鞠躬行禮。

「初次見面,在下雲夢江氏,江琟。」

(TBC)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19 14: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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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5 18:52:3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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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這陣子都看著莫玄羽的皮囊,以至於在看到孩童魏無羨沒能認出來,仔細端詳孩童的容貌,內心產生強烈的撼動,原因不為別的,而是面前這個男童跟自己年幼時幾乎長得一樣。

當初在觀音廟金光瑤為了要動搖江澄找出破綻,說出魏無羨金丹的真相,讓江澄情緒失控大哭,不斷逼問魏無羨到底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承諾。

魏無羨獻捨回來並不記得曾經跟江澄許過何種諾言,但他打心裡捨不得看到江澄難過,看著江澄被過去的承諾給綁住,在他面前泣不成聲,魏無羨就徬彿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隨著江澄的哭聲,揪在心上的手也越發大力,幾乎要勒到她喘不過氣來。

抹掉江澄的眼淚也是魏無羨由心自然而然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他就是不想江澄難受。

為了不讓江澄被過去給拘泥,魏無羨露出苦澀的笑容,要江澄放下所有的執念,別拘泥在過去,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金光瑤見沒能讓江澄跟魏無羨動手引起場面混亂,只好又出另外一個計策,直接說出江澄有一年方十三的孩子,據說跟魏無羨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想來雲夢江宗主對前大師兄餘情未了,否則怎會找一個和魏無羨神似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

出乎金光瑤的預料,動搖的人不是江澄或是魏無羨,反而是他身旁的藍湛。

藍湛二話不說拿起避塵跟江澄打起來,完全不顧江澄不久前還為救他們,左肩被金光瑤所傷。

此舉引起一旁受傷的修士小聲碎嘴,江澄身為五大家族之一的宗主,身分地位尊貴,藍湛只是藍家的掌罰長老,身分地位哪能跟其相比。

藍湛身為姑蘇藍氏又是掌罰長老,明是最為重視禮節的人,怎麼還能在大庭廣眾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

還是金凌那一聲——含光君,我舅舅他身上有傷,您別欺人太甚。拉回魏無羨的神智。

魏無羨飛身介入正在對峙的兩人之間,擋在江澄面前,用自己的身子當作護盾,帶著責備的目光看了藍湛一眼,徬彿不滿藍湛出手傷人,讓藍湛不要跟江澄打起來。

那時魏無羨沒把金光瑤的話放在心上,只因聶懷桑的大哥出來搗亂,光是忙著封印他就已費盡心思,後來跟藍湛回到姑蘇,便忘了這件事。

最近魏無羨總覺得自己忘了一部分的記憶,尤其是跟OO有關的事,就像是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存在於深處,開鎖的鑰匙不知道被藏在何處。

盒子裡面魏無羨知道放的就是他所缺失的記憶碎片,一旦魏無羨主動想要去打開它,頭就會開始痛,痛到他只能在地上打滾喘氣,直到他放棄開鎖才有緩和。

今日見到江琟,魏無羨才想起在觀音廟那時,金光瑤曾經說過江澄有一個孩子的事,心中有股酸溜溜地情緒湧上,是什麼情緒魏無羨說不上來,只是他不太高興江澄跟別人成親還有了孩子。

這抹情緒很快就被魏無羨給壓下,只因藍湛從後抱緊了他,魏無羨揚起嘴角輕拍藍湛的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在看到江澄一閃而逝失望的眼神,心口突然刺痛,魏無羨不著痕跡從藍湛懷裡離開。

「江澄你可以啊,我還以為孩子只是金光瑤胡謅的,沒想到竟長得這麼大啦!」魏無羨拍了拍江琟的肩膀,轉頭對江澄道:「何時讓我見見江夫人啊?」

「我不會讓你們見面的。」江澄雖看著魏無羨,但那雙眼睛卻不像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著不存在於世上,屬於他的「故人」。

「為何?她生病嗎?病了來姑蘇給藍大哥看看,藍大哥醫術可好的,包準把一個健康的江夫人還你。」

並非江澄不讓魏無羨去見他的夫人,而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江夫人」。

自從魏無羨那日在江澄面前,因修煉鬼道損害心性而被晚鬼吞噬,連屍骨都隨之一同消失,連同江澄的心也在那日被帶走。

魏無羨唯一留下來給江澄的遺物,只剩下夷陵老祖的隨身法器,末端還掛著一枚雲夢的清心鈴。

江澄把思念收回來,雙眼重新看著魏無羨跟藍湛時,眼中已經沒有任何光芒跟留念。

就在剛才魏無羨像個小女人一樣窩在藍湛懷裡,那位江澄尋了十三年的故人也跟著消失,江澄平平淡淡地道:「不必,蓮花塢有醫修,不勞煩藍二夫人費心。」

「醫修姓甚名誰?師傳何人?」

此刻魏無羨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恨不得把江夫人從她的位置上拉下來,取而代之。

江澄美眸撇了魏無羨一眼,不明白他為何這麼死纏爛打想要見到「江夫人」,明明是魏無羨自己先放棄這個位置選擇姑蘇。

「與你無關,你問那麼多究竟圖什麼?」

「我答應過⋯⋯呃呃⋯⋯!」魏無羨抱著頭蹲下去。

方才一時口快說出浮現在腦中的話,只是未能說完,強烈的刺痛刺激著魏無羨的全身,令他只能蹲到地上調息生息,減緩蔓延全身的痛楚。

江澄冷哼了聲,收回方才因心急而往前跨出一步的長腿。

他怎麼會不知道魏無羨想說什麼,那個誓言魏無羨雖是對著自己娘親說,但江澄心裡明白,魏無羨那是說與的真正對象是自己。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以免還未能完婚就先倒下。」

「不要緊,老毛病發作,休息一下就好。」魏無羨在藍湛二次替他輸靈力舒緩之後,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

「⋯⋯無事?」

「嗯,我沒事,藍湛謝啦!」

「嗯。」

「江澄,那我請藍大哥得空去替江夫人看看,多一個人看過也比較安心。」魏無羨轉頭問道:「藍湛,可以嗎?」

只要是魏無羨的請求,藍湛從來沒有拒絕過,嘴角微微上揚,點頭道:「我回去跟兄長說一聲。」

「不必要。」江澄立即打斷,還參雜些許怒氣,「江家的事不勞煩姑蘇藍氏費心,更何況你也不是江家人,不要多管閒事。」

「江澄你我情同兄弟一樣長大,何故跟我生分,藍大哥的醫術可謂當今一流,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像是要證實自己的話,魏無羨轉頭爭取藍湛的附和,「對吧藍湛?」

「嗯。」藍湛點頭回應,眼神停留在魏無羨搭在江澄肩膀上的手。

世人皆知江澄並未婚配,雲夢江氏並沒有主母,而江宗主亦沒有打算想要替雲夢江氏找一個可以替他分擔排憂的女主人。

外人皆不知,雲夢江氏主母江澄心裡早有屬意人選,但這個人選不會回來了,江澄寧願獨身一輩子也不願耽誤別人。

獻捨回來的魏無羨對於江湖上的異聞無所不知,唯獨江氏探聽不到任何消息,因此他並不知道江澄沒有婚配。

俗話說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

江琟從方才在旁邊看著三位長輩的談話,說穿就是為了雲夢江氏主母是誰在爭執。

不想讓江澄被魏無羨為難,江琟直接告訴魏無羨真相,他的身世在江湖上並非秘密,雲夢江氏的人都知道江琟是江澄的養子。

「我娘生下我就離家出走,是爹見我沒人要才收留我,賜我江琟這個名字。」

「你是江澄的養子?」

「正是。」

在聽到江琟並非江澄親生的孩子,魏無羨沒由來感到鬆了一口氣,魏無羨打趣地道:「阿澄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我,連孩子都找長得和我一樣的。」

「滿嘴胡言!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江澄擋在兒子面前,不讓他們再看到孩子。

「爹?!」這還是江琟第一次看到江澄發如此大的脾氣,戰戰兢兢地躲在江澄背後。

「阿澄怎麼連玩笑也開不起了?」

對於魏無羨口無遮攔無心之論皺起眉頭,江澄壓下心中那抹苦澀,臉上是鎮定自若的冷臉,涼涼地道:「藍二夫人請別亂說話,你已經是由有道侶的有夫之夫,這種沒有根據的話別亂講,讓旁人聽去,誤會你我有姦情,我可受罪不起。」

「我把你當兄弟,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又沒必要遮掩。」魏無羨轉頭望了眼藍湛,接著道:「藍湛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會聽別人妄言就信,對吧?」

藍湛萬年冰山的臉在那一瞬凝結,過了半晌才吐出一個對字。

江澄挑起眉嗤笑一聲,看著藍湛此刻面無表情的臉,那個笑容過於虛假,就像是為了討魏無羨歡心,就算要違背他內心的想法也無所謂。

既然已知江琟不是江澄親生孩子,魏無羨心裡的疙瘩也不在,何況這孩子很合自己的眼緣,魏無羨無法討厭他,反而想要跟他親近。

魏無羨邁出修長的雙腿,兩三步就來到江琟面前,拍著他的肩膀道:「既然你是阿澄的兒子,也就是我魏無羨的兒子,以後有需要,儘管來藍氏找我。」

「這⋯⋯」江琟小心謹慎地偷看身旁的江澄,就怕自己說錯話惹江澄不快。

「你也可以叫我魏爹爹,保證帶你玩遍雲深不知處!」

江澄右手一推,把魏無羨從江琟身旁推開,紫眸裡只剩下怒氣,「藍二夫人若真想要孩子,自己跟含光君生一個,別一出門便亂認兒子,嫌含光君頭上的帽子不夠綠嗎?」

藍湛怒喝道:「江晚吟!慎言。」


(TBC)

前面雖然真的很官配描寫,但這一篇真的是羨澄only。

魏無羨會失憶一部分是因為獻捨不全,另一方面是人為,至於是何人所為,大家應該都猜到了😂😂

魏無羨雖然失憶,但身體裡的記憶還記得。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0 10: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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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5 19:39:0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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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怎麼,我說錯了嗎?」江澄雙手環胸頂撞回去。

他才不怕藍湛跟藍家的禁言術,觀音廟他們大打出手那一次,江澄清楚明白,為了魏無羨,沒有什麼是藍湛做不出來的事。

與其讓藍湛對江琟出手,還不如用自己當靶子,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藍湛不守禮節,早就習慣他直呼其名對自己不敬。

「一宗之主不可妄言。」

「這一路上魏嬰對多少小姑娘眉來眼去,不用我提醒,含光君想必心裡清楚。」

江琟閉上嘴巴看著父親跟別人講話,對於直呼江澄名子的藍湛感到不快。從方才他就覺得此人特別無禮,眼裡只有黑髮黑衣的公子,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雖說平日裡江澄嘴巴壞,說出口的話十句有八句都帶著刺,句句都能準確無誤戳人心窩,準確無誤採人雷點,卻也懂得分寸見好就收,從沒像今日這般逼人。

江琟雖不認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卻清楚聽見從江澄口中喊出魏嬰二字,這兩個字他並不陌生,更應說他想知道此人是誰。

從江琟懂事以來,每年的十月三十一日,江澄總是會帶著兩壺酒坐在蓮花湖畔,一坐就是一整日。

江澄身旁放了一隻通體漆黑的笛子,笛身上沒有半點髒污,表面光滑明亮,上頭的漆沒有經過歲月的洗禮,可見年年都有人重新上色,至於這人是誰,自是笛子的持有者。

那一日,江澄總是癡癡望著碧綠色湖水的遠方,期盼能夠看到故人歸,從日出東昇直至夜幕低垂,最終年年都抱著一滴都不剩的空酒壺回房。

魏嬰這個名字是某次江琟開口問了江澄關於他娘親是誰,父親因喝醉沒了防備,吐出軟糊不清的一個名字。

江澄在說這個名字的表情是江琟從未見過的溫柔,那雙和自己無異,卻堅定不摧的水晶眸子,裡頭含滿江琟看不懂的情思。

江琟私下問了蔣清,蔣清告訴他這是愛,江琟年紀還小,時候到了他自然會明白。

蔣清是十三年前帶著還是嬰孩的江琟來到蓮花塢的流浪醫修,其族人因溫氏不滿猖狂行徑而被虐殺,導致她獨身一人,逃亡中遭到伐溫的仙門百家修士追捕,臉上還有嚴重的傷疤。

江澄見嬰孩可憐,出生後便被丟在寸草不生的亂葬崗,生母還留了一封不負責任的信就跑了,便收他當作義子,賜名江琟;而流浪醫修蔣清的醫術高明,江澄便讓她作為蓮花塢的醫修留在雲夢江氏,負責教對醫術有興趣的江氏弟子醫術,順便替他照顧江琟。

對江琟來說,蔣清就像是他的阿姨一樣教了他不少事,是蓮花塢內除了江澄以外,他最信任的人。因此,蔣清的話,江琟深信不疑。

後來江澄打死不肯承認自己曾說過魏嬰是江琟親娘的事,在江琟死纏爛之下,只好提早把江琟的身份告訴他,告訴江琟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而是蔣清從亂葬崗救回來的嬰孩,這才打消江琟想要一探究竟魏嬰是誰的好奇心。

就算江澄並非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對他的關懷卻比親生兒子還要上心,他們有沒有血緣相連並不重要,在江琟心裡,江澄就是他爹。

江琟又問了那個墨笛的來歷,蔣清說那是已故之人的法器,名叫陳情,關於魏嬰的事隻字不提。

關於自己的生父生母,江琟從沒放棄找尋過。江琟試過不少方法,就是無法從江澄口中探出跟魏嬰有關的事情,更別提要找到和他有關的畫像。

江澄只說江琟的母親是沒心之人,拋家棄子毫無人性,讓江琟莫要把此人放在心上。

當初蔣清帶著嬰兒的江琟來投奔江氏,江琟身上只剩下一封書信,信上說明嬰兒的父親在江琟還沒出生就已喪命,母親一人負擔不起照顧一個拖油瓶的壓力,生下他就選擇離開,把嬰孩的命運交給上天。

好不容易讓江琟再一次聽到魏嬰的名字,他趁機從江澄身後探出頭,雙眼直盯著黑衣公子看。

眼前的黑衣公子跟自己沒有半分相像,江琟對於江澄不慎脫口叫黑衣公子魏嬰這個失誤感到懷疑。

若此人真是自己的生母,那他信上所言無心照顧孩子都是謊言。

一黑一白兩位公子互動親密,加上江澄又出言諷刺黑衣公子是藍二夫人,江琟推測出自己被拋棄的原因——娘親想要跟白衣公子私奔,嫌棄他這個拖油瓶,才會把他丟在亂葬崗那樣可怕如地獄的地方,任其自生自滅,被野獸吞蝕屍骨無存。

「你!」藍湛打心底來氣,右手已經放到避塵的握柄上。

從小藍氏家規教他做人要知書達禮不得出口成髒,所以藍湛不懂該如何跟人辯論,往往只能吃啞巴虧。

「江澄就是嘴巴笨不會說話,藍二哥哥你就別和他計較了,嗯?」魏無羨連忙上前握住藍湛的手,另一隻空下來的手則是在藍湛的胸脯上拍了拍,好聲好氣把他當成孩子來哄,這才讓他把手從避塵握柄上挪開。

「蓮花塢還有事,告辭。」不願跟魏無羨多說,江澄拱手作揖和藍氏二人告別,江琟也跟著模仿跟在江澄的身後,離開前還回頭偷偷地偷看魏無羨幾眼。

「你們應該也是來夜獵的,相逢即是有緣,何不同行也好有個伴?」魏無羨上前抓著江澄的手腕,果不其然立刻被人甩開。

「我不想跟你們同行,男男授受不親,還請藍二夫人自重。」江澄甩開魏無羨的手好似上頭有毒,若是沾染上怎麼也除不掉。

「江宗主是帶著孩子來夜獵吧?平日江氏宗務繁忙,想來今日是難得的空檔,若是錯過,不知下次得空是何時。」魏無羨不死心再一次抓住江澄,「你放心,我們不會搶了孩子的風頭,保證讓他能平安降伏妖獸,絕對不會掉一根頭髮。」

這次魏無羨沒被甩開,但江澄手上的紫電閃著紫光,紫色閃電竄過魏無羨的掌心,把他的手從江澄的手腕上彈開,頭也不回邁開腳步離開,留下孤傲的背影給臉上寫著不可置信的魏無羨。

對於江澄徬彿把他當成陌生人來對待,魏無羨突然氣血翻騰,不滿堵在胸口,無法接受江澄跟他之間變得如此陌生。

魏無羨握住因被紫電電到而發麻無法動彈的右手,略帶不滿地道:「江澄你有必要如此這般生分嗎?」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全當是叛逃江氏,從此以後再無瓜葛。」聽下腳步緩緩回頭,江澄冷冷哼道:「如今都要成為藍氏二夫人的人,該學著如何替藍氏分擔,別整天想著往外跑,還肖想要教別人家的小輩,是當他沒有人管了嗎?」

「江澄、⋯⋯」

「住口,別叫我的名字。」江澄不等魏無羨說完就抬手打斷他。

這輩子,他已經聽夠多魏無羨沒有準信的話,他現在只想著要把孩子帶回雲夢,不想再跟魏無羨或是藍湛有過多瓜葛。

(TBC)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0 19:09 編輯

留言

@泰迪熊.影 為愛瘋魔了,貫徹想要把人帶回去藏起來這一句初衷 2022-6-8 23:07
感覺藍二有一點病嬌,魏嬰只能屬於他 2022-6-8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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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7 11:18:0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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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魏無羨才剛開頭叫江澄的姓,江澄宛若刀刃的雙目朝他看了過來,把剩下未能說完的字吞回去,「江宗主。」

「我是雲夢江氏的宗主,還請藍二夫人跟含光君往後見面別再叫錯了。」江澄冷冷哼了聲,離開前留下一句話給魏無羨跟藍湛,「姑蘇藍氏不是最注重禮教嗎?」

「江宗主教訓的是,之後不會再叫錯了。」魏無羨拉住藍湛不讓他上前,以免又惹江澄生氣。

「江琟,我們走。」

江琟離開之前轉頭望了魏無羨最後一眼,心有不捨,邁開比江澄短半截的短腿追上江澄,來到江澄身旁悄聲問道:「爹,我們真要離開?」

江湖上都在傳那一對神仙眷侶熱衷降妖除魔替天行道,哪裡有邪祟妖魔作亂,哪裡就會有他們二人的身影。

故得了一個逢亂必出、慈悲為懷的神仙道侶的名號。

魏無羨跟藍忘機在音律上配合默契極佳,通常由藍湛舞劍,魏嬰吹笛為輔。

在魏無羨吹奏的樂曲下,藍湛的避塵劃出一道道白弧劍氣,靈巧閃躲過各種攻擊,神色輕鬆,就好比像舞劍。

若是此刻有人在旁旁觀,定會為兩人的合力攻擊拍手叫好。

目前為止沒有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更何況這對未婚道侶分文不取,簡直就是仙人下凡,下來解救他們這些小老百姓。

「沒看到有愛管閒事的人在嗎?他們想殺妖獸給他們殺去。」

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江琟卻清楚知道是在說魏無羨跟藍湛。

可江琟不明白,為何江澄自從看到這兩位公子便處處針對,就像隻刺蝟把全身的刺豎立起來,他們若想靠近都會被尖刺給刺傷。

江澄頭也不回往一開始來的方向走,已經被魏嬰跟藍湛拖了不少時辰,四周的濃霧也比最初還要濃厚,妖氣也越來越強,若再不走,恐怕就真會碰上妖獸。

倒也不是江澄怕跟妖獸對上,他心裡總有不祥的預感,如此拖沓下去對江琟不利,江琟是江澄僅存最後的光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事。

四品二級的妖獸對魏無羨跟藍湛來說只是一碟小菜。

當年靈力跟功夫都還沒長進的少年英雄都能合力斬殺屠戮玄武,位列七品等級的妖怪;如今,一個是逢亂必出的含光君,一個是惡名昭彰的鬼道始祖,這個才四品的小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可以接近魏嬰,江琟想要更了解魏嬰,想知道魏嬰十三年前為何要拋棄江澄還有他。

江琟還想嘗試說服江澄改變心意,儘管江澄隱藏的很巧妙,但從小便善於觀察別人的江琟來說,江澄表情的微小改變,他都可以察覺。

方才江澄看著魏無羨的樣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情意,就跟每年特定那一日看著湖畔的江澄一樣。

因此,江琟推測出魏嬰跟江澄的關係匪淺,他得想辦法改變江澄跟魏無羨的關係,才有機會可以打聽到自己的身世下落。

「爹,可是魏公子說能夠幫⋯⋯」

「噓!安靜。」四周的濃霧包圍江氏父子,江澄壓低聲音讓江琟躲到他背後。

紫電已經變回原形握在江澄右手上,左上護在江琟身前,雙眼飛快掃過一圈,屏氣凝神注意四周,戒備不知會從何處出現的妖怪。

濃霧已從本來的百米之內變成僅能看到身旁的人,加上妖氣比最初在山林入口感受到的還要強烈,這是妖獸要來的徵兆。

嘎吼吼啊啊。

妖獸振聾發聵的吼聲直響雲霄,整個森林都因為他的聲響而震動,樹枝上的樹葉因此被震落,形成一道葉子雨下在江澄跟江琟身上,雖然葉子沒有攻擊力,但數量龐大,打在身上也令人不得不喊疼,江澄抱住江琟,用自己的身子形成護盾,擋下大半攻擊。

由於濃霧的效果掩蓋掉妖獸真正的妖氣,以至於江澄沒能在最初判斷出妖獸真正的危險性,江琟哪見過這麼兇惡的妖獸,整個人直哆嗦躲在江澄懷裡。

待詭異的濃霧散去,妖獸從前方露出牠的真面目,江澄驚愕地道:「該死,這妖獸竟然是七品!」

七品的妖獸極為少見,通常不會輕易現身,大多隱居在深山或是大海裡,沒有必要不會輕易出現,他們若是出現必定是禍大於福。

牠們擁有的能力比尋常的妖獸都強,原因是他們有自己的妖丹,妖獸的意識也比普通的妖獸來得強,不會傻傻攻擊,而是會想盡方法讓獵物掉入陷阱,進而將其殺之,普通金丹修為的修士若要對付並不容易。

江澄還未曾單獨一人狩獵七品靈獸,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清楚,自己一人對付可能有些吃力,要毫髮無傷獵殺妖獸有些困難,獲勝機會是一半。

現在身後還有江琟,江琟才剛結出金丹,修為靈力雖比同年紀的修士高,實戰經驗卻不足,江琟控制的。

江澄無法一邊跟妖獸纏鬥,一邊分神保護兒子,最糟的情況莫於三人同歸於盡。

對於自生的生死江澄早已置身度外,他並不畏懼死,他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

早在十五歲那年,他的至親全都先一步離他而去;只是江澄放不下金凌、放不下江氏,更放不下他跟魏無羨僅存的連結——江琟。

江琟的真實身份是江澄跟魏無羨的孩子,在一場意外下得到的。

由於當時情況嚴峻,江琟的身分特殊,若是讓人知道他是江澄親生的,又是作惡多端夷陵老祖魏無羨的孩子,恐怕會被誤會是妖邪,還有可能被魏無羨牽連難逃死劫。

為了讓孩子可以平安長大,江澄才在誕下江琟之後交給蔣清,讓蔣清帶著孩子來雲夢。

若事情發展到最壞的情況,真要跟妖獸同歸於盡,至少也要保下江琟,絕不能讓他死在此處。

蓮花塢不能沒有宗主。

江澄咬破手指在他的清心鈴上施法,從懷裡拿出一隻墨笛,把銀鈴綁在尾端放到江琟手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帶著這個去找魏無羨,讓他送你下山。」

江澄施展的術是魏無羨生前特別研究出來,可以找到對方在何處的法術,專屬於他們二人,只要有媒介便可啟動。

這也是為何這十三年來,江澄隨身攜帶魏無羨的陳情。

咒術啟動媒介就是施術者的血跟要尋之人的貼身之物,或是他製作出來含有靈力的物品。

正巧陳情跟清心鈴都有符合條件,再不濟還有江琟身上的血脈。

為了保護江琟,江澄幾乎豁出去,把所有的寶貝都拿出來,只求孩子能夠平安。

這個墨笛是江琟再熟悉不過的法器,陳情。

每一年的十月三十一日,都能夠看到江澄對著笛子說話,彷彿就像是在對故人傾訴。

先不論為何江澄會隨身攜帶陳情,江琟一直以為陳情是爹的法器,可卻從未見過江澄吹奏它,疑惑地道:「這不是爹的法器嗎?」

江澄搖頭,似是不願多說笛子的來歷,雙手放的江琟肩上,淡淡地道:「物歸原主罷了。」

原來這是娘親的法器,爹一直在替娘保管,那為何方才不把笛子拿給娘,而是要等到有危險才要給呢?

「這是娘、咳,我是說魏公子的法器?」

「他不是你娘,你娘比他好看數十倍。」江澄身為修仙者,聽力自然比普通人還要敏銳,沒有漏聽江琟說的那聲娘。

江澄沒想到江琟竟一直把魏嬰是他娘這事記在心上,本以為早已讓他打消想要一探自己身世的念頭,果然這個固執個性遺傳到他,那麼久都不肯放棄找尋魏無羨的下落。

在江澄眼裡已沒有叱吒風雲的雲夢大師兄魏無羨,他只看到跟藍湛兩情相悅的莫玄羽,對於莫玄羽,江澄無話可說。

眼下情況十萬火急,並非可以跟孩子閒話家常的時候,這段往事江澄亦不願說與他人聽,前世的恩怨就留在前世,不要牽扯到孩子身上。

「可是爹⋯⋯」

「你連我的話都不想聽了嗎?」

「不是的,爹!要走就要一起走!」

「你是害我們都死在這裡,還是兩個人都能活下去?」

「當然是活下去⋯⋯嗚。」

江澄雙手放在江琟身上,本來嚴厲的雙眼柔和起來,終是捨不得孩子難過,道:「現在無法跟你解釋,你也別問。你想知道什麼,我回去再跟你說。」

「知道了,爹。」

江澄雙手搭在江琟身上,雙眼嚴肅沒有笑意,拿起陳情解釋道:「等下我鬆手,這個銀鈴可以帶著你找到魏無羨。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回頭,往就直接往前跑,知道嗎?」

「好的,爹。」江琟收起他的好奇心,仔細認真聽江澄的話。

江澄此刻表情凝重,江琟便知此次碰到的妖獸非同小可,他若在這裡只是一個拖油瓶跟累贅,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害江澄陷入險境。

等到江澄說跑,江琟便握著陳情往前方狂奔,彷彿有道不知名的力量在牽引他,帶著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奔跑,奔逃途中沒有撞上任何大樹,或是被突起的小石子給絆倒。

江琟不敢回頭,就怕回頭會看到江澄被妖獸打傷的畫面。

他必須要去搬救兵,儘管江澄不喜歡魏無羨跟藍湛,但江琟清楚他們二人實力跟江澄不相上下,有他們加入,江澄順利脫身的機會才會增加,才有機會活下來。

一直到銀鈴發出聲響,江琟才停下腳步,四周的霧氣從身旁散開,前方站著的是魏無羨跟藍湛。

「江家小鬼頭?是不是阿澄他終於想通要一起夜獵了?我就說澄澄總是口是心⋯⋯」魏無羨看的江琟出現以為是江澄回心轉意,連忙上前想要套近乎,卻在看見江琟手中的東西停下腳步,語氣中帶有冷峻,冷言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沿路狂奔沒有停歇,饒是江琟平時有在訓練也經不起此術的消耗,江琟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清楚,扶著不遠處的樹幹調息氣息,緩和過後才緩緩道出他的來意,「爹讓我帶它來找你,他現在有危險,請你幫我一起救他!」

(TBC)


江·爹娘感情牽線小幫手·琟。
此章開始正式上線!

江琟的名字,琟音近魏。
字懷遠是懷念遠道的概念,江澄懷念魏遠道。

不會寫打戲後面就簡單帶過好了🤣🤣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12 13: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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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7 11:19:1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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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非ABO前提,男男可以生子。
接續原著發展,但為了後面劇情會有些地方稍做修改,溫情沒有死。

劇情需要前期忘羨轉羨澄,不能接受請自己先離開。

對藍湛不友好,藍湛跟官配(正逆)拜託不要看!
自己寫開心的爽文,OOC都歸我






江琟說謊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說謊。

江澄讓他來找魏無羨帶他下山,但江琟無法丟下江澄一人面對妖獸,在江琟心裡,沒有人比江澄還重要,況且他想跟魏無羨多相處一陣子,親自確認此人究竟是誰,又為何會讓父親如此在意。

「這是江澄讓你給我的?」魏無羨從江琟手上拿走陳情,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輕撫著笛身,上面沒有本半點刮痕,末端繫上再熟悉不過的鈴鐺。

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微弱的紅光化作圓點從鈴口浮出,悄聲無息從魏無羨的掌心中沒入,彷彿是在回答魏無羨的問題。

魏無羨死後已過了十三年,陳情卻跟新的一樣,上頭找不到任何傷痕,或是久放而褪色的地方,陳情就跟當初江澄替他保管隨便一樣,嘴上抱怨卻沒有停止保養,每天都會仔細替他擦過隨便至少一遍。

本以為陳情在他遭到萬鬼反噬後,就跟著被大火給燒成灰燼,沒想到卻在江澄的手上。

沒想到江澄還是老樣子,嘴上嫌棄卻還是替他收好重要的寶貝。魏無羨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陳情和上頭繫上的銀鈴,藏都藏不住的欣喜。

魏無羨只顧著懷念眼前的舊情,沒注意到身旁的藍湛在看到陳情回歸魏無羨手中時,眼中毫不保留的怨恨,彷彿恨不得把江澄碎屍萬段一般。

方才一直聽江澄叫他藍二夫人、藍二夫人,聽到魏無羨耳朵都要長繭,若別人如此喊他,魏無羨都不覺得有何不妥,只是江澄才說幾次,心中對這個「藍二夫人」竟產生厭棄,甚至興起想要悔婚的念頭。

獻捨回來後,魏無羨放下過往的一切,選擇跟藍湛在一起,只因為他無法丟下為了他受盡藍家人責罰和冷眼對待的藍湛,藍湛為了他浪費十三年的光陰,背上還有三十三道戒鞭痕,還因為跟魏無羨扯上關係讓含光君的名號蒙上一層灰。

魏無羨知道自己關於前世的記憶非常模糊,他很肯定自己前世有心儀的對象,只是他卻記不起來那人的模樣,從旁人口中明白藍湛的心意,在死後十三年來為他默默付出的一切感動,並認為自己前世會去和藍湛套交情,也都是出自於自己也喜歡他的緣故。

儘管當時情勢所逼,魏無羨不願自己的事牽連到江氏,不想要江澄為他為難,才會在江澄私下去找他的時候提議要來個假決裂,讓「夷陵老祖魏無羨」跟雲夢江氏劃清界線。

可在魏無羨心裡,他從未想過要叛逃江氏,不想跟江澄變得陌生、不想要讓出江澄身旁的位置、不想要從江澄嘴裡聽到「藍二夫人」如此生分的稱呼,有種要被江澄拋棄的錯覺,心口彷彿被千刀萬剮一樣難受。

身為雲夢江氏的弟子,每一人都會配有一個清心鈴,此物用來表示身為江氏弟子的象徵,帶在身上永遠都是雲夢江氏的一份子。

陳情上的這一個是屬於江澄的,這是魏無羨親手打造給江澄,鈴身上刻上蓮花還有澄字。

當初魏無羨軟硬間磨,撒嬌求了江澄許久,才終於說動江澄跟他互相幫對方做清心鈴。

魏無羨的那一個在不夜天就已經被人破壞,他還記得是一個身型高挑白衣公子用他的劍砍斷清心鈴造成他情緒失控,才有接下來的慘劇,明明他應該要記得這人是誰,可他竟想不起來那人的長相。

江厭離的死讓魏無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才讓因修練鬼道早有受損的心性被怨氣操控的怨靈找到空檔,藉由魏無羨的雙手,操控陰虎符殘殺在場的三千名修士。儘管魏無羨內心被怨靈侵蝕,在完全失去理性前,魏無羨在雲夢江氏弟子身周設下防護結界,不讓凶狠的怨氣傷害他們。

為此,在那場混戰當中存活下來的大多都是雲夢江氏的弟子。

這次大戰的結果間接造成之後江澄在情勢所逼之下,只好帶著江氏弟子們和其他仙門修士去亂葬崗,討伐淪為既溫若寒之後的混世魔頭——魏無羨。

本以為江澄那一份早就被他扔了,沒想到江澄一直保存到現在。

江澄嘴上不肯承認他是雲夢江氏的人,心裡頭還是當他是江氏的一份子,不然也不會讓江琟把陳情送過來之時,把他貼身的銀鈴也跟著送了過來。

在雲夢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江氏弟子會把銀鈴贈給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通常是家人,但大多數不敢開口告白的人,都用贈鈴來表明心意。

「爹說這是你的法器,他已經幫你保管十五年,他也該物歸原主,放下一切往前看了。」江琟照實回答,卻注意到藍湛在聽到他說此話的時候,瞪了他一眼。

魏無羨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情低聲道:「十、五年?」

若是江澄真如江湖上傳聞恨他入骨,又怎麼會持陳情十五年,還沒讓他的法器受損,魏無羨心口彷彿被此話化作的利刃劃開一道口子,對於他現在殘存的記憶感到懷疑——他真的喜歡藍湛嗎?。

清心鈴周身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讓魏無羨心中感覺越來越強,手不自覺想要拿起銀鈴,只是未能碰到鈴身,頭突然開始發疼,身體不自覺開始抽搐,全身猶如電流竄過,渾身刺痛難受,手握不住東西,陳情直接被他扔到地上。

「魏公子你沒事吧?」江琟上前想要關切魏無羨的狀況,還沒碰到魏無羨的肩膀就被另一隻手給打掉,收回被打紅的手背,抬頭看著出手拍開他的藍湛。

「別碰他!」藍湛從中隔開魏無羨跟江琟,雙掌貼在魏無羨的後背,從背後傳渡靈力給魏無羨,「魏嬰靜心,強行解開禁制你會死。」

每當魏無羨想要回想缺失的記憶,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強烈的劇痛,阻止他去揭開真相。

若不是在發作時,有藍湛跟藍曦臣傳遞靈力給他,以靈力疏通脈絡平復心緒、鎮定心神,光憑莫玄羽這副獻捨回來的柔弱身子,根本撐不住這般折騰。

「藍湛謝了。」魏無羨微微笑了,抬手讓藍湛不要浪費靈氣。

有了靈力在體內運走,痛楚緩和不少,恢復些許力氣,魏無羨的面容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蒼白。

藍湛見魏無羨臉色稍微恢復才把雙手收回,走到被魏無羨落下的墨笛旁邊,右手還沒碰到滾落在不遠處的陳情,魏無羨不知哪來的力氣,衝著藍湛大吼道:「別碰!」

(TBC)

目前時間軸是十三+兩年等於十五。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1 15: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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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10 18:14:1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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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平日裡也不曾見魏嬰有如此大的反應,藍湛伸到半空中的手停在原地,雙眼下垂望著地上的陳情,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但還是聽從魏無羨的話不去碰陳情。

魏無羨性子隨意,生活習慣也不好,他的所有東西都隨便亂丟、隨便亂放,常常找不到東西在何處,就算藍湛替他撿起來或是丟掉,魏嬰也不曾開口凶他。

藍湛曾經問過魏嬰,那些東西被他丟了會不會心疼。

魏嬰臉上沒有任何不捨,語調輕快地回答藍湛,他已經沒有可以丟棄的東西了,對他來說,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丟了不心疼,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被魏嬰丟過,不要的東西很多,其中有好一些是藍湛花錢討他歡心的貴重禮物,那些東西魏無羨都不在意,亦沒有放在心上。

藍湛無法明白魏無羨在想什麼,那些貴重的禮物藍湛都可以隨意觸碰,怎麼魏無羨的法器就不行,反倒是江澄跟這個小鬼可以。

江澄是魏無羨前世的師弟,兩人之間的情誼深厚,魏無羨的東西跟江澄不分你我這點藍湛認了,但這個江家小鬼跟魏無羨沒有半點交集,憑什麼他可以隨意觸碰。

雙掌緊貼在胸前調整自己的生息,魏無羨緩過氣之後,才從地上把陳情撿起來,用袖子把上頭沾上的灰塵給擦掉。

魏無羨看出藍湛心情不好,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連忙換上笑臉討好地道:「藍湛我不是故意凶你啦,方才上面可能會有小碎石,萬一不注意傷著你的手,多讓人心疼呀。」

「無妨。」

魏無羨還無法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就彷彿是陳情在操控自己,用行動來告訴魏無羨它不願被藍湛這個外人碰到。

「我說真的,藍二哥哥的手那麼好看,有一點小傷都讓人想哭,嗚嗚。」魏無羨執起藍湛方才要拿陳情的右手,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在手背上轉圈兒,嘴角下垂做出誇張的反應。

見慣魏無羨不要臉的真心話,藍湛也不跟他置氣,轉個念頭想,估計是剛才禁制被啟動太疼,脾氣沒能控制住才會胡亂發洩,便也沒放在心上。

自從魏無羨死後,藍湛才意識到自己對魏無羨的心意,不願接受魏無羨死掉的事實。

藍家有一法術名叫問靈,可以透過法器找尋持有者的魂魄,若是修煉精深者,還可以透過持有者持有的法器來找人,方能省下不少功夫。

正巧藍湛便是藍家這一輩中精通此數的佼佼者。為此,藍湛了瘋似的想要找到魏無羨的法器,只為尋回魏無羨四散的魂魄,把人復活告訴魏無羨,從今以後他會守護他,不讓任何人可以傷害他。

據藍湛所知,魏無羨生前擁有三樣代表性的法器———隨便、陳情跟陰虎符。

隨便的下落,藍湛是知道的。

魏無羨從亂葬崗回來之後,以他現在有陳情不需要配劍為由,把隨便寄託給江澄,要他先幫忙保管,在那之後一直都放在江澄那邊。

這十三年來,藍湛天天問靈沒有任何收穫,想要從殘存魏嬰最多靈識的靈劍下手,藍湛知道隨便一直都放在雲夢,不論藍湛去雲夢找江澄幾次,江澄都不把隨便交給他。

藍湛不想麻煩兄長出面幫忙,只得暫時作罷,以待日後找到魏無羨,再同他去跟江澄討要。

至於陳情的下落,藍湛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還翻遍雲深不知處禁地中的武器庫都沒有收穫。

那個武器庫收藏著溫若寒用來做實驗而注入邪念的法器,由於這些被汙染的法器數量龐大,射日之戰後交由擅於淨化的藍氏負責,盼望有朝一日能讓這些法器重見光明。

看到陳情回到魏無羨手上,藍湛淡如琉璃的雙眸充斥著道不清的情緒,心中有股莫名的火在燃燒,為何江澄可以擁有魏嬰的遺物?

當初在不夜天誓師大會,藍湛把負傷的魏無羨帶回雲深不知處山腳下的小山洞藏了起來,總共藏了兩日。

這兩日,藍湛他不眠不休照顧著因江厭離被殺害而精神錯亂、神智不清的魏無羨,魏無羨因把陰虎符合而為一,使用超出自己能力所及的御屍之術,進而氣血攻心走火入魔,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在不夜天的修士給殺光。

藍湛在床畔旁邊陪著魏無羨,期間不斷傳輸靈氣想要穩定魏無羨的心緒,魏無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意識不清下,口中永遠喊著一個名字——江澄。

每聽見魏無羨一聲江澄,藍湛的掌心就會多一到指印,那些痕跡又會增加不少,險些就要抓出傷口。

等到魏無羨燒退了些,神智稍稍清醒,藍湛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誰知魏無羨那對總是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沒了笑,漆黑深邃的眸子只剩下冰冷跟直白的厭惡,朱唇微張吐出一個字,滾!

後來藍氏族人找到藍湛跟魏無羨躲藏的地方,命藍湛把魏無羨交出來,不要再跟魏無羨有牽扯。

為了不讓族人傷害魏無羨,藍湛只好出手打傷三十三位長老,背負魏無羨把他藏在亂葬崗,在外頭下了道結界,戀戀不捨地望了躺在遠處的魏嬰一眼,回雲深不知處領罰。

由於藍湛因保護魏嬰打傷三十三位長老,背後挨了三十三條戒鞭,身受重傷無法下床,因此錯過三個月後仙門百家決議討伐入魔的魏無羨。

躺在床上休養三個月,藍湛方能下床。

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御劍去亂葬崗尋人,怎知故人已逝,灰飛煙滅什麼也沒有留下,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就只剩下陳情、隨便跟陰虎符。

陰虎符落入薛洋手中,在藍湛跟魏無羨聯手殺了薛洋之後,魏無羨順便把陰虎符給摧毀,完成前世未能完成的心願。

陳情至今下落不明,藍湛無論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陳情的下落,有人說跟著夷陵老祖一同灰飛煙滅;有人說被烏鴉給叼走;有人說是被某個修士撿走。

誰知竟又是藏在雲夢江氏,一想到江澄十三年來一直霸佔著魏無羨的東西,藍湛對於江澄的厭惡又加深不少。

如今陳情已經取回,還剩下兩樣東西,魏嬰就能永遠跟江氏再無瓜葛,成為藍家的藍二夫人。

「魏公子身上有何禁制?唔唔唔?!」江琟未能說完,他的上下唇瓣便緊貼在一起,無論他如何施力都無法掙脫,不知所措地看著魏無羨,盼望他能幫忙。

江琟的雙眼像江澄,從以前魏無羨就無法拒絕江澄的雙眼,尤其是江澄生氣帶著淚光的時候。

淚水浸透過的水晶眸子顯得更為透明、純淨,可以清楚從上頭看到更深層的情感和自己的倒影,魏無羨便會有種這就是他在江澄眼裡的樣子。

「藍湛你不要欺負一個小輩,快解了他的禁言,被藍大哥知道你又要抄家規了。」魏無羨開口替江琟求饒。

念在江琟長得像是年幼的魏嬰,加上魏無羨開口求情,藍湛這才把禁言解開。

嘴巴重獲自由的江琟大口呼吸著空氣,他方才險些要被悶壞,對藍湛的好感又下降不少,終於知道為何江澄會針對藍湛,就連他都想要針對藍湛。

江琟想起他來找魏無羨的目的,連忙拉著他的手臂,眼巴巴望著他,哀求道:「魏爹爹能不能幫幫我救救我爹?」

(TBC)

魏無羨還有點自戀傾向。

私心設定就是魏無羨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私人東西,他認定私人的東西就是他的法器,陳情跟隨便跟金丹。

其他所謂「私人」在魏無羨眼裡都只是俗物,從來不屬於他,所以別人想怎麼碰都沒差。更何況那些是藍湛用錢買的,藍湛要丟,魏無羨又怎麼會有意見?

陳情=魏無羨陳對江澄無法言說之情。

隨便跟三毒是雲夢雙傑的象徵,雖然隨便封劍,但魏無羨認定了江澄當他的搭檔,若要使用隨便,也只會跟三毒搭配。

金丹就是魏嬰對江澄的付出,不求任何回報,只求江澄可以振作活下去。

魏無羨因為獻捨不全缺失記憶,還有身上被人下了禁制,所以當他想要想起關鍵的記憶就會發作。

藍湛在這系列個性上參考原著後期戀愛腦的藍二,為愛痴狂,眼中只有魏無羨,他的生命中只要有魏無羨就好,所以必須要讓魏無羨完全屬於他。

江琟就是鬼靈精怪的小孩,當然知道怎麼套交情才容易拉到救兵。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1 16: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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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10 18:15:2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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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從未想過有被人叫爹爹的一天。

若不是男子不能生子,江琟這孩子就真跟自己小時候一樣,他們一起走在街上,要說江琟是他跟江澄的孩子也不為過。

魏無羨連忙把萌生出來的念頭給甩開,他明明已經有了藍湛,怎麼還能想江澄。

方才他也說過,江琟要是有難,隨時都可以來找他求助,他覺得自己跟這孩子有緣;再來,江澄若是有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不幫忙,畢竟⋯⋯

畢竟如何??

『魏無羨,你給我聽清楚,你要用命護好OO!護好OO!』
『您放心,就算拚上這條命,我也會護著他。』

熟悉的聲音在魏無羨腦中響起,魏無羨卻想不起是誰在說話,他究竟要護好誰?

雖不知是在跟誰許下承諾,但魏無羨清楚明白,他的回答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言。

那個OO就是他想要守護一生的人,只要一想到「這個人」,他的頭就會開始陣痛,沒有一次例外。

每當魏無羨嘗試想要撬開腦內深處上了鎖的盒子,他的身體就會發出強烈的警告,輕則是喘不過氣,嚴重則是會要了他的命,解鎖的過程就像是在遭受苦難折磨。

若沒有人在外面用靈力引渡疏散魏嬰體內絮亂的真氣,憑莫玄羽單薄孱弱的身子,恐怕撐不住這些苦痛超過半個時辰。

藍曦臣告訴魏無羨,他的身體會有這個症狀是因為莫玄羽獻捨儀式沒有弄好,所以魏無羨獻捨不全。

魏無羨少了一魂一魄,正因如此,缺少的魂魄會影響到他的記憶,造成魏無羨會忘了某些事。

古籍有記載,人的魂魄若是不全,此人也活不長久,加上魏無羨從小沒受過安魄禮,若是沒把缺失的魂魄找回,不出幾年,他一樣會魂飛魄散,要再一次獻捨恐會召回一具空殼。

為了讓魏無羨二魂六魄可以在莫玄羽體內待著,藍曦臣翻遍藏書閣裡的所有古籍醫書,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方法,在魏無羨身上設下一道禁制,用來代替他卻少的一魂一魄。

由於當時魏無羨身受重傷,命在旦夕情況危急,若是不施術恐有灰飛煙滅的危險,因此,藍曦臣在沒有得到魏無羨同意的情況下進行法術。

禁制是藍曦臣設下,只有他本人能夠方能解除。若是魏無羨強行想要解除這個禁制,那他僅存的魂魄碰上強大的禁咒只會慢慢消散,最後脫離莫玄羽的身體成為碎魂,永世無法超生,作為孤魂野鬼在陰間徘徊,或是會是被其他冤魂給吞噬。

術後藍曦臣協同藍湛跟魏無羨解釋清楚此術的重要性,魏無羨感謝姑蘇藍氏的救命之恩,並答應藍湛的求婚。

身子不適這個狀況,從魏無羨離開雲深不知處以後略有改善,他已經可以習慣輕微的疼痛,就算不靠藍湛外力介入協調,魏無羨也能自行調教氣息,壓下體內亂竄的真氣跟痛楚。

魏無羨能感受到封印記憶的禁制也比最初要來得鬆動,體內的靈力也開始有所變化,漸漸地轉變成自己熟悉的靈氣,體力也開始漸漸變好。

近日來魏無羨不斷會在意識恍惚之際夢見一個人,不論他在夢裡如何追隨,拼命伸長手臂都無法碰到那人,就連口中喊出那人的名字,那人都聽不到亦傳遞不出去。

往往只能半夜驚醒大口喘著氣,若不是藍家人規律的生活方式,魏無羨不知道都要把藍湛吵醒好幾回。

為免持續影響藍湛讓他擔憂,魏無羨提出要分房睡的要求,藍啓仁立馬點頭同意,並把雲深不知處山腳下的小茅屋指配給他住,以免魏無羨跟藍湛二人傳出有損姑蘇藍氏門面的奇怪傳言。

能夠跟藍湛分房睡對魏無羨來說輕鬆許多,藍湛無言的愛意已經在無形之中帶給魏無羨壓迫,他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心生一絲疑惑和懷疑——懷疑他跟藍湛前世真的是一對戀人。

魏無羨從未放棄想起自己缺失的記憶,這人對他如此重要,他怎能輕易忘記。

既然已經決定未來要跟藍湛在一起,魏無羨也必須要把跟此人有關的事情做個了結,否則會對不起用真心相待的藍湛。

這一次魏無羨出門遠行,有一部分是把握最後自由的機會,另一個目的便是找尋他不知流落何處的魂魄。

魏無羨再一次嘗試回想是誰再說話,這一次腦中除了有聲音之外,還多出清晰的人影,兩個身著白衣的公子站在魏無羨面前。

由於人影背對著光,魏無羨看不清楚面孔,白衣公子伸手把另一個白衣少年往他身上推,魏無羨拉住少年不讓他往後撞到船頭,少年則是自動靠近他躲在他懷裡。

這個被推到自己懷裡的少年便是藍湛。

「魏無羨答應我,你會用命護好忘機。」白衣公子拿出他的古琴對著魏無羨跟少年的船尾發出音波攻擊,音波產生巨大的風壓,讓船駛離碼頭,白衣公子身後是深陷大火中的雲深不知處藏書閣。

這位白衣公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就好似藍家宗主,藍曦臣。

眼前的回憶畫面看似真實卻又虛幻無比,魏無羨就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夢裡的藍湛嬌弱無比,跟真實完全不同,藍湛怎麼會需要他保護,更何況他在看這些畫面並未感到身體不適,因此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魏爹爹?」江琟的聲音拉回魏無羨神遊的神智,「你沒事吧?」

回過神的魏無羨對上江琟那對擔憂的雙眼,微微一笑反手附上江琟擺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安撫意味濃厚,拍了拍他讓他安心,「沒問題,我們這就去救你爹。」

「魏嬰不可。」藍湛伸手擋住魏無羨的去路,他不願讓魏無羨跟江澄有過多接觸,怕江澄講話不經腦直接刺激到魏嬰,進而影響到他的禁制。

「為何不可?我們來此處不就是為了幫村口的黃阿婆解決妖獸嗎?」魏無羨繞過藍湛正要往前走,藍湛閃身又回到魏無羨面前。

「你有傷。」

「那都是老毛病,不礙事。」藍湛越是阻攔,魏無羨越是執意要去。

不只是為了江澄,更多的是他改不掉的英雄病——無法放任明知有人有危險還袖手旁觀。

魏無羨從懷裡拿出一個符紙在藍湛面前晃阿晃,笑著道:「何況,我還有秘密武器。」

江琟奇道:「這是何物?」

魏無羨答:「這是我研究出來逃跑用的瞬移符。」

「瞬移符?」江琟雙眼發出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張符紙,他還從未見過這種符咒,興趣昂然。

平日裡,江琟對符咒、陣法這類很有興趣,他已經翻遍所有相關書籍,把上面的東西都背下來。

更應說江琟這是天生具備的才能,但凡他看過的符或是陣法,他便能準確無誤照樣畫出來施法,至今為止還沒他叫不出來的符咒,要不是沒人在旁教,他能在這方面有更多進益。

「只要把符往地上丟,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厲害吧?」看到孩子的反應,就好似看到江澄,魏無羨表情上是說不出口的得意。

「厲害!魏爹爹好厲害!」江琟越來越想要學這個符,眼巴巴地看著魏無羨,「我能看看嗎?」

前些日子魏無羨被藍湛以身體抱恙為由困在雲深不知處,藍湛要處理藍啟仁交代的事,事情繁雜他一時無法脫身,亦無法陪著魏無羨,沒有限制魏無羨只能待在房裡;但若要離開需有藍家弟子陪同,讓魏無羨有種自己是被藍湛圈養的一隻鳥,只能待在雲深不知處這座大籠子裡。

藍家小輩們看到魏嬰都會尊稱他一聲魏公子,卻沒有人會來向他討教或是交談,就算魏無羨主動搭話,他們也不張嘴,就好像不願與他交流。

這些冷淡反應令魏無羨有些懷念那時在蓮花塢的日子,師弟們總是露出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吵這要他變出更多新奇的東西。

如今江琟給了他同樣的感覺,給了他久違感受回到家的滋味。對於江琟的請求,魏無羨難以拒絕,更何況這符咒他還有不少備用,給江琟一張若到時他遇上危險,他們這些大人無法顧及,他也能用這符逃跑。

魏無羨雙眼微瞇不著痕跡在江琟肩上拍了拍,笑著道:「那有何問題?這張送你,就當作是爹送你的見面禮。」

「謝謝魏爹爹。」江琟滿心歡喜把符咒收到懷裡。

眼前的孩子資質不錯,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金丹的境界,如果加以培養定能成就大事,這也難怪江澄會特地帶他出門夜獵,想來多半是想讓江琟繼承宗主的位子。

魏無羨對於江琟這個金丹期修士能在這詭異的霧氣結界找到他,十分有興趣,好奇地問道:「江琟,你是如何找到我們?」

江琟指了綁在陳情尾端的銀鈴,把自己為何會來的原因說明清楚,「爹用他的血對空畫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法陣,然後就有引力帶我找到你。」

魏無羨在聽到江琟描述之後,脫口說出,「同心陣。」

(TBC)

或許有人會覺得奇怪,為何魏無羨的承諾對象都換人了,之後會解釋清楚,這並不是Bug。

魏無羨一直都有自知之明,他在藍家待的並不快樂也不開心,會願意留下來都是為了藍湛。

魏無羨的認知裡,藍湛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願意接受不把他當魔頭看的人,藍湛為他犧牲付出那麼多,十三年的深情找尋,沒有人能不被他的心意感動,又或者是魏無羨覺得如果自己又跑了會對不起藍湛,心有愧疚而沒有逃跑。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1 19: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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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10 18:16:1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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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爹爹方才說了什麼?」江琟沒聽清楚又再問了一次,卻見魏無羨變回原樣,笑臉迎人看著他。

「我沒說話啊?」魏無羨睜著眼似乎不覺得有何不妥。

「那我們該如何找到爹?我擔心他會不會已經⋯⋯」

「別擔心,江澄沒有那麼弱,他不會有事的。」魏無羨輕拍江琟的肩膀安慰他。

「魏爹爹說的沒錯,爹那麼厲害,怎麼會輸給那個妖獸!」

「江澄手上還有紫電,那妖獸就算皮厚也撐不住被電擊!光是被打一下,全身彷彿就要散架,電流會竄進體內,保證痛到只能在地上打滾!喔不,可能連滾的力氣都沒有。」

紫電的威力江湖上人人盡皆知,但對於被打的細節描述如此細緻入微,只有真被打過才有可能體會到切身之痛。

據江琟對江澄的了解,他嘴上嚷嚷著要用紫電打斷他跟金凌表哥的腿,卻從沒有真的打下去過,就連碰到鬼修也沒有真抽人,怎麼眼前的公子會如此清楚。

江琟歪著頭道:「魏爹爹怎麼辦知道如此詳細?莫非曾經親自體會過?」

魏無羨手指在頰旁上下移動,臉上的笑容五味雜陳,被塵封已久的回應跟感受由心底浮起,背上開始灼熱,好似背上真有被紫電給打傷傷勢。

「紫電的名聲江湖上誰沒有聽過,我只是把聽到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現下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我爹還在跟七品妖獸奮鬥,我很擔心他。」

「七品?」魏無羨內心莫名慌了起來。

江琟點頭應道:「我爹是這麼說的。」

「七品妖獸不好對付,雖說江澄一人應該不用太擔心,不過多一個人幫忙也能早點解決。」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

魏無羨拉住就要往迷霧衝的小鬼,眼神中充滿無奈,「江澄在哪你可知道?不知道還隨便往迷霧衝,是想等著送上門跟妖獸當宵夜嗎?」

「那我們該如何找到我爹?」

雖說跟江琟才相處一陣子,魏無羨便已把江琟當自己人,伸手揉亂江琟的頭髮,揚起笑容道:「我可是夷陵老祖,區區尋人有何難?」

江琟的雙眼在聽到魏無羨的話以後,星光重新回到上頭,期盼的看著魏無羨道:「那我們快點去找爹!」

有些事魏無羨想親自確認過,確認江琟是不是如他猜想那般,魏無羨拉住江琟,問道:「你能畫出方才江澄的法陣嗎?」

江琟想了想,點點頭,跟魏無羨借了他的法器,道:「我試試。」

「好。」魏無羨把陳情放到江琟手上,拉住藍湛不讓他去打斷,他能看出藍湛想要把陳情拿回來。

江琟咬破手指模仿江澄的動作,銀鈴吸收江琟的血發出淡淡的紫光,同心陣順利啟動。

同心陣若沒有人親自指導,斷不能只看過一次就學會,魏無羨嘴角揚起,看來他的猜測沒錯。

這孩子跟他一樣,在符咒方面有才,加以培養定能成為一代宗師。

魏無羨雙手搭在江琟肩上,轉頭對藍湛道:「我們先走一步啦。」

同心陣是魏無羨為了江澄而特別研發的法術。

在蓮花塢被燒毀之後,江澄趁魏無羨外出採買跑回蓮花塢,被溫家人抓住化去金丹。

魏無羨回到躲藏處找不到人,悄悄從後門潛入蓮花塢,碰到打聽消息趕過來想幫忙的溫寧,靠著溫寧的幫忙,沒有任何受傷帶走重傷的江澄。

再那次之後,魏無羨便下定決心他不能再把江澄搞丟,他必須要研究可以準確找到目標的法術,以免再跟江澄分開。

當時魏無羨因為把金丹送給江澄還未恢復元氣,碰巧遇上溫晁帶著溫家精兵修士圍堵,把魏無羨打成重傷之後,直接被丟下亂葬崗。

魏無羨因沒有金丹,加上亂葬崗充沛的怨氣,靈光一閃想起前些日子在雲深不知處回答藍啟仁的答案,死馬當成活馬醫,倒是讓他習得操控怨氣化為己用的方式。

同時魏無羨還想出同心陣這個法術,等他離開亂葬崗把迫害蓮花塢的溫狗殺盡,才跟江澄重逢。

魏無羨不願意江澄跟江厭離替他操心跟抱不平,並沒有告訴他們消失的這三個月,究竟發生什麼事,亦不告訴江氏姐弟他失丹的事。

把金丹換給江澄是魏無羨的決定,他已打算要把這個秘密帶入棺材裡。

與此同時,魏無羨則是私下把同心陣這個法術交給江澄,告訴他以後可以靠這個方法找到彼此。

若是可以,魏無羨希望往後他們沒有用到此術的一天。

當時還被江澄嗤笑,說以後魏無羨當上副宗主要是敢隨便翹班,他就要與此術把人抓回來打斷腿。

同心陣啟動後就不能解除,除非找到所尋之人才會結束,以江琟目前的能力,最多再帶一個修士就是極限。

如果超過江琟的能力所及,很有可能在找江澄的途中就被江琟給甩下;因此,魏無羨不讓藍湛跟著他們先走一步。

銀鈴帶著江琟跟魏無羨在濃霧中穿梭,不一會便又回到最初江澄跟江琟分開的地方。

江澄身上的宗主服已有多處破洞,臉上跟手上也有不少血痕,都是被妖獸給抓傷,但都不算嚴重,身子還算靈活,閃避妖獸攻擊不成問題,可見妖獸的爪子上並沒有毒。

「爹!小心背後!」江琟出聲提醒江澄妖獸要從背後偷襲。

聽到江琟的聲音,江澄立刻收回攻勢,拿起紫電快速旋轉,形成一道天然的防護牆,彈開妖獸的攻擊,同時熟悉的笛聲從後方傳來,笛聲配合江澄的攻擊產生氣流,氣流襲向妖獸。

江澄趁機往後跳,拉開跟妖獸的距離來到江琟身旁,第一件事就是先確認江琟平安無事。

對於本應下山的兒子不聽話出現在這,江澄難得氣憤地道:「不是讓你下山,你跑回來做甚?!」

就算江澄已經快十三年沒用同心陣,他也不認為法術會失效,除非魏無羨出事,否則江琟是不可能會被帶回他身邊,抓著兒子的肩膀,焦急地問道:「魏無羨呢?他人呢?」

魏無羨的聲音從江澄背後傳來,手上拿著自己的陳情,臉上是滿面春風的笑容,「阿澄這麼擔心我呀?」

(TBC)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4 06: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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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10 18:16:59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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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往臉上貼金!誰要關心你啊。」

「若不是關心我,為何開口就是問我在哪裡?」魏無羨勾著江澄的脖子就像以前一樣,眼前突然浮現自己曾經也如同這般跟江澄在一起。

「你有含光君和姑蘇藍氏會關心你,哪裡需要我關心?」江澄帶著孩子往旁邊走了幾步,讓他不要跟魏無羨靠太近,以免惹某位還不在場的人生氣。

「爹,魏叔叔是我請來幫你的幫手,方才也是他出手幫助的。」

魏無羨走到江琟身旁,把手肘放到他頭上,「怎麼不跟方才一樣叫我魏爹爹了?」

自從魏無羨跟江琟被不明的引力給拉走,藍湛只能隱匿氣息跟在後頭,每當他想追上前,魏無羨的身影總是能比他快,保持微妙的距離把藍湛甩在身後。

半刻鐘後,藍湛追了上來,才剛追上魏嬰就看到魏無羨跟江澄父子說話的樣子,從遠方看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一家人。

藍湛握緊手上的避塵,雙眼緊盯著他們,眼中只剩下嫉妒,目光划過江澄跟江琟時,眼底深處一閃而過是殺意。

江琟漲紅了臉,說話開始結巴。

方才情況危急,怕魏無羨因被江澄罵過不願意幫忙,江琟才換了個稱呼,果真如猜測一樣,魏無羨同意來救人。

江琟手未能來得及擋住魏無羨的嘴,轉頭看到江澄面色如土的臉立刻收起笑臉,慌張地道:「爹,我能解釋,這是因、⋯⋯」

江澄不讓江琟把話說完,怎麼會不懂他那鬼靈精怪的小腦袋在想些什麼。

「回去再跟你算帳。」江澄把魏無羨的手從兒子的頭上拿下,帶著江琟離開,把現場留給逢亂必出,喜歡降妖除魔的佳偶。

「江澄你這就要走了嗎?」

「不走難道留下人惹人嫌嗎?江湖上誰不知道你跟含光君之間容不下任何人,我還自找沒趣做甚。」

「江澄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江澄冷哼了聲,背對魏無羨沒有回頭,「蓮花塢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我可沒你好命,有人疼你、寵你和愛你,凡事都得自己來操心。」

江澄的思緒飄向遠處,在蓮花塢還沒被溫晁一把火給燒了之前,江澄自認自己是幸福的。

哪時有爹娘跟阿姐在,還有魏無羨,蓮花塢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雖然少宗主的擔子很重,可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人陪著他一同撐起這份重量。

蓮花湖畔站著兩位身穿相同樣式衣服的少年郎,一個頭上綁著紅色髮帶,另一個則是紫色髮帶。

『江澄,將來你若當上宗主,我就做你的下屬!姑蘇雙壁算什麼?我們雲夢就有雙傑!』

『宗主是不是我還不一定呢,外頭都在傳你比我適合⋯⋯痛,你作何打我?』

『誰敢說你不適合當宗主?你跟我說,是不是巷口的李大毛?』

『不是他。』

『還是住在兩個街口外,那個老是對你擠眉弄眼的王小虎?』

『不是他。他哪有你說的那樣,不就是眼睛有問題嗎?』

『澄澄啊,師妹啊,你對男人都要長點心,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是你師妹!你不也是男人嗎?』

『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紅色髮帶的少年一手攬過紫色髮帶少年的腰,另一手扣了上去,把人禁錮在懷裡。

紅色髮帶的少年身長比對方略高半顆頭,微微低頭抵在紫色髮帶少年的額上,在對方如同蓮花一般清澈的雙眸中,紅髮帶少年在上頭看到自己的倒影,瞳孔中紅色髮帶少年的面容越來越近,最後兩人的雙唇貼在一起。

『我是你的男人,當然不一樣。』

『油嘴滑舌,老是如此不正經,將來如何能當我的下屬?』

『就算做不成你下屬,我也能做江家主母糾纏你一輩子。』

『我可說過要娶你了?』

『你都收下我的聘禮怎麼能反悔?』

『何時的事?』

『就在方才,我不介意再送一次。』

紅色髮帶的少年雙手收緊,那張俊俏迷人的臉,又再一次靠近面前臉上出現兩朵淡粉色浮雲的紫色髮帶少年,嘟起雙唇想再嘗一次柔軟甜蜜的滋味。

這一次,紫色髮帶的少年用手擋了下來。

『魏無羨不要得寸進尺!』

『往後誰敢說一句你的不是,我就揍誰!揍到他知道雲夢江氏的宗主就是你江澄,江晚吟!』

『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先養好傷再來說大話。』

『這哪是大話,我都是真心的!』

紅色髮帶的少年揉著被紫色髮帶少年打疼的胸口,躺在地上打滾哀號,嘴上直嚷著疼要親親師妹揉揉才會好。

少年們在蓮花湖畔嬉戲打鬧的畫面,隨著大火全數燒成灰燼,等到再次恢復光明,蓮花湖畔風光依舊,紫衣少年抽高不少,手上拿著一條紅色的髮帶,身旁卻不見會逗他開心的少年。

魏無羨跟江澄的關係從魏無羨被江楓眠帶回蓮花塢之後就開始糾纏不清,無法用一句話輕描淡寫就帶過。

時隔二十五年,他們經歷這麼多事,從演給眾世家看的假決裂到現今形同陌路,這麼多年來一直放在江澄心上,雲夢雙傑的執念是時候該放下。

魏無羨如今身旁需要的再也不是他,而是那位有著有匪君子,景行含光的含光君,他的眼中,江澄再也看不到曾經屬於他的身影和那份真心。

江澄挺直腰桿,不被那些美好過往給絆住,昂首闊步往前進,眼中僅存最後的眷戀一點一滴從水晶般的眸子流逝。

清澈透亮的眼眸已經沒有最初的光芒,對江澄來說,魏無羨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消逝在亂葬崗,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結果。

「爹身旁怎麼會沒有人?」江琟牽起江澄的手,眼神誠懇地看著江澄道:「阿爹你有我、有蔣清姊姊、有阿凌!還有蓮花塢裡面的師兄師弟們,怎麼會沒人?」

江澄平靜的臉上出現一抹弧度,好在他還有江琟,孩子頭上綁了紅色的髮帶,就像是在告訴江澄,他等的少年郎一直都在他身邊。

把手從江琟手中抽了回來,江澄輕拍兒子的肩膀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少唸你幾句,回去先去祠堂跪一個時辰。」

「爹⋯⋯!」

「這事沒得商量。」江澄可沒忘記身旁還有一頭七品靈獸沒有解決,還是得盡早帶兒子離開此地。

有了魏無羨跟藍湛接手消滅妖獸的任務,江澄直接帶著兒子在森林裡走了一段路,按照他留下的記號走,過沒多久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不遠處一黑一白的身影正在跟迷霧對戰。

江澄用紫電切割霧氣,切開來的空間跟此處相同,不死心嘗試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看來他們是中了這隻妖獸的幻術,雙雙被困在他的領域。

關於七品妖獸的記載江澄只有在書上看過,七品妖獸由於擁有妖丹,可以使用妖氣,每一個妖獸都有屬於自己的多重領域,領域的效果和攻擊方式都不同,唯一破除的方法就是擊敗妖獸。

要想擊敗妖獸得先找出他的真身,妖獸很聰明懂得躲在迷霧結界中,從迷霧中出來的並不是妖獸的本體,而是他領域內能夠控制、變化的棋子,或者說是分身也行。

要在原地受人保護不是江澄的性子,他更不願站在原地看到魏無羨跟藍湛配合的默契,但他不放心江琟一人。

「江琟你待在這個結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

「知道了爹!」江琟點頭,站到角落隱蔽處,江澄在他身周下了好幾層結界。

結界上都有特殊機制,如果被人攻破就會發生爆炸,江澄便能知道江琟出事,馬上趕回去。

確認結界萬無一失,江澄拿起紫電跳到三毒的劍身加入戰局。

要論魏無羨默契跟配合最好,自然是從小一同修煉、一同長大的江澄,不需開口便能知道對方的意圖,也不需要費心思去猜測對方的想法,只要其中一人先攻擊,另一人會完美銜接另一人的空檔。

雖說魏無羨跟藍湛配合也不差,只因藍湛攻擊的方式就像是一本完美的書籍,一板一眼沒有靈活性,加上藍湛性子緣故惜字如金,很多時候都是靠魏無羨臨場反應補強。

若是魏無羨生前的身子,讓他配合並不成問題,只是如今他用的是莫玄羽的身子,體內根本沒有如此豐沛的靈力,還要去猜測藍湛的意思,他如今的準確率也才六成,好在目前碰上的妖獸都不是太難對付的,魏無羨才沒跟藍湛提及此事。

只是這次他們面對的妖獸是七品,加上妖獸用了詭譎難測的力量,若跟藍湛長期配合會變成一場硬戰。

更何況藍湛跟江澄不對盤,他們若同時在場,魏無羨還得從中調解,還要花心思猜藍湛的念頭,他沒那麼多精力可以浪費在這種地方。

為了速戰速決殺掉妖獸,魏無羨已有了選擇,轉頭對著藍湛道:「藍湛,你顧好江琟,情況不對就帶著他先跑。」

「為何?」藍湛第一次沒有聽魏無羨的話,他是斷不可能讓江澄跟魏無羨一同奮戰,更不願照顧江澄的小孩。

「你的劍不適合這隻妖,何況,我需要你用忘機琴輔助我們。」

「⋯⋯。」

「我只能拜託你了藍二哥哥,有你在背後支持,我也能放心戰鬥。」

「萬事小心。」

魏無羨眨了一下眼睛,把手放在唇上,再把手掌攤平,做出拋投的動作,這才讓本來眉頭緊皺的藍湛,重新展開笑顏,來到離江琟相隔五里外,拿出忘機琴彈奏可以擾亂妖獸的樂曲。

(TBC)

前面大家應該都想要揍魏哥了,不給他一點表現機會,之後親親師妹就要沒了。

藍湛的設定是他只愛魏嬰,不愛魏嬰以外的任何東西,就算是魏嬰跟別人的孩子也一樣,他不能接受孩子體內另一半不是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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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對著江澄喊道:「江澄載我一程!」

「你自己不是很厲害,怎麼還要人載?」江澄嘴上說說卻還是御劍飛到魏無羨身旁,等他跳到三毒上,不等魏無羨站穩就直接飛近濃霧中心。

魏無羨沒有說出他的計劃,江澄卻能猜出他想做什麼,從小累積起來的默契並不是輕易就能改變。

眼前如此這般情況,江澄身為宗主,見過各種各樣的場合、場面,就算他再不喜歡藍湛,也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

江澄贊同魏無羨的打算,他們三個不能同時在一塊對付七品妖獸,妖獸還沒死,他跟藍湛可能就會因想法不合先打起來。

自從江澄當上宗主,他必須要考慮的事就變多了,任何時候要顧全大局,不能因一己私心、不喜歡對方就公私不分。

不是江澄不願意配合藍湛,是藍湛做事我行我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有人「欺負」魏無羨,藍湛會站出來替他討回公道,就算魏無羨是錯的。

更別提在藍湛眼中是眼中釘肉中刺的江澄,在藍湛心中,估計整個雲夢江氏都對不起魏無羨,讓他遭受這些年的折磨。

解決妖獸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而不是看人不爽,處處針鋒相對,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當初在觀音廟的時候,江澄因救了魏無羨跟藍湛被金光瑤打傷左肩,後來金光瑤為了逃命把魏無羨失丹的真相說出,江澄一時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跟魏無羨起了爭執,還莫名奇妙挨了藍湛一掌,因為藍湛這一掌傷口直接裂開,鮮血直接染紅江澄的宗主服。

若不是江澄命硬,好幾次在生命垂危的邊緣徘徊,觀音廟接連被打傷,雖然傷勢不重,可任由血從身上流逝不管,也是會閉眼就去另一個世界。

從以前江澄就特別會忍耐、特別會藏心事,為了幫魏無羨贖罪,那些在不夜天被他殺害的修士家族,他親自登門道歉,一家一戶彎腰道歉,就算每一次去總是會被扔雞蛋、小石子、言語辱罵,江澄仍然沒有當場翻臉,全數忍下來。

這些他都能忍並持續十三年,忍一個藍湛的執拗性子算不了什麼。

只要藍湛不挑事,他可以當他是空氣,早點結束這場惡夢,兩者相比起來,後者要忍耐實在太簡單了。

江澄並不喜戰,若非必要也不喜歡主動挑事,但這不代表他好欺負,若是藍湛做出超過他底線的事情,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你有何想法?」

「那還用說?」魏無羨沒有回答,心中卻已決定好計劃,相信江澄不用他特別說也明白他的計劃。

江澄冷哼了聲,卻也明白他們的共識,「你可自己站好,摔下去我可不管你的死活。」

藍湛一邊輔助魏無羨,一邊用琴音擾亂妖獸,裡面參雜些許不自然的音律,若是不熟悉音律之人不會發現。

江琟待在結界裡頭,雙眼緊盯著走前方共同奮戰的爹跟他娘,兩人的配合比起方才他看魏無羨跟藍湛的配合要來的順暢,打心底為此感到開心。

突然江琟站著的地上開始產生劇烈的晃動,看不見的妖氣襲向江琟的結界,這些攻擊雖沒讓結界破壞,卻造成結界上機制被啟動,產生不少爆炸,爆炸憑空炸開卻沒完任何殘骸出現在江琟面前。

結界產生頻繁動搖之際,江澄帶著魏無羨飛過來關切江琟的狀況,藍湛這時主動在江琟的結界外層又下了一道結界,贏得魏無羨對他投以答謝的笑容。

就算藍湛有多加一層結界,仍然抵擋不住不知從何過來的妖氣襲擊,撐不到兩柱香的時辰就被擊破。

好在江琟閃得快,滾到藍湛身旁不遠處的地上,才沒成為看不見妖獸的食物。

「妖丹。」

「你說什麼?」江琟趴在地上聽到藍湛說出妖丹二字,完全摸不清藍湛突然說此話的用意。

「取妖丹,救魏嬰。」藍湛雙手撥弄琴弦,琴弦產生出來的聲波往前方攻擊,在不遠處產生碰撞激起颶風。

「魏爹爹受傷了?」

「魏嬰不是你爹,慎言。」藍湛停下動作,琉璃色的眼睛看了江琟一眼,光是那一眼就足夠讓人從腳底開始凝結成霜。

「魏公子受傷了?何時?傷哪兒了?」藍湛冰冷如刀刃的雙眼望了過來,江琟立即改口,怕還沒問出東西來,又要再一次被禁言。

藍湛沒有回答江琟,自顧自地道:「江晚吟偷了魏嬰的金丹。」

當時江澄僅帶幾個得力的弟子一同去觀音廟找金凌,江琟被留在蓮花塢由蔣清負責看管,因此並不知那日發生何事,亦不曉得江澄跟魏無羨的過往,不懂為何藍湛突然說江澄偷了魏嬰的金丹。

「含光君此話何意?」江琟不高興藍湛直呼他爹的名諱,語氣像是江澄欠他錢一樣。

重新再發出一記音波擋下妖獸的攻擊,藍湛看似平淡地道:「江澄體內的金丹是魏嬰的。」

「你胡說!我爹才不會做出這種事!」

手指在琴弦上畫出優美的線譜,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江琟,藍湛平淡的答:「信與不信隨你,但魏嬰沒金丹,會死。」

「含光君這是在咒人嗎?魏公子他人不是正跟我爹在獵捕妖獸,怎麼可能會死。」

藍湛冷冷地道:「江澄搶魏嬰的金丹,這會害死他。」

「不可能!!我相信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欠人人情,更不願做出雞鳴狗盜之事。」

「在遠處就聽到你在吵,發生何事?」江澄帶著魏無羨出現在江琟面前,他收起三毒來到江琟身旁,雙手放在江琟身上,扶著他的肩,把人轉了一圈。

江澄察覺到江琟的結界被破壞,加上他跟魏無羨深入妖獸用妖氣製作出來的結界調查,發現他們找到的根本就是妖獸用來唬弄獵物的結界之一,本尊根本不在裡面。

擔心妖獸的目標其實是江琟,江澄御劍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江琟身旁,他還沒到兒子身旁,就先聽見江琟的怒吼,內容還跟自己有關,悄悄加速趕過去,就怕藍湛一不高興禁言江琟,江琟不知藍氏禁言術的厲害,想要強行解術,反倒會把嗓子都給弄啞。

江琟除了身上髒了點,其他沒有大礙,身上也沒有受傷,這要多虧有藍湛才無事。

江澄想著要是他們能回蓮花塢,改日在送禮去姑蘇答謝藍氏今日之恩,莫要欠藍湛這個人情。

「含光君方才說爹你搶了魏公子的金丹,還說是你害死魏公子,您怎麼會做這種事!」

魏無羨搶先一步開口,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可是話中卻已沒了笑意,「沒有此事,江琟你別聽藍湛亂說。」

「君子從不妄言。」

魏無羨打心底不喜金丹這事被拿出來說嘴,他一直當它是會跟著自己進棺材的秘密。

先前此事已經被金光瑤在眾人面前公佈,魏無羨感到非常不悅,為此沿路上偷偷教訓拿此事說書的說書者跟道聽途說之人,久而久之此事就成為江湖上不能提起的秘密。

如今這個秘密還是被他認為最不會說出來、信任的人給說出,就算是沒有心機的魏無羨也難得對藍湛動怒。

「藍湛你別亂說話,你今兒怎麼了?總是莽莽撞撞的。」魏無羨沒忘金丹是他送給江澄的,至於為何要給卻記不起來,而自己會死從來就不是江澄害死他。

此刻妖獸偷襲魏無羨,江澄直接往旁邊撞開魏無羨,被妖獸給抓住拖進他的幻境領域,同時背後還挨了一記藍氏弦殺術,宗主服被劃破,背上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裂口。

「江澄!」
「爹!!」

江澄被抓入幻境令魏無羨莫名感到心急,沒漏看江澄背後受到何人攻擊,轉頭對藍湛怒吼道:「藍湛你作何偷襲江澄?」

「意外。」藍湛當時注意到妖獸要偷襲魏無羨,情急之下才用最狠毒的方法出手,沒想到江澄會把魏無羨推開,術也打中江澄的背。

魏無羨面無表情地道:「最好如此。」

有了藍湛先前說出魏無羨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再加上他沒有漏看藍湛慢了一步才出手,打傷江澄的背不像是意外,心中已經種下不信任的種子。

魏無羨讓江琟自己躲好,等到他把妖獸給引開,就用他方才送他的瞬移符回雲夢搬救兵。

江琟點點頭,聽了魏無羨的話跑去找了一個隱密的地方躲好,拉住魏無羨的手讓他務必把江澄救出。

魏無羨給了江琟一個准信,要他安心,拿起陳情跑進妖獸幻境領域中,藍湛拿起忘機琴再一次替江琟設下結界,設完結界才跟著魏無羨一同進去。

江琟聽從魏無羨的交代,隱藏氣息躲在一矮叢中,等待時機準備逃跑,全神貫注在等魏無羨給他的信號,以致於沒有注意到地上有股氣息悄悄靠近。

江琟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腥甜的味道從喉湧出,口吐大量鮮血,身子被看不見的東西高舉至空中,因被妖獸襲擊全身無法動態。

他終於知道為何爹不讓他留下來,他太弱了,連妖獸的妖氣都看不清,還妄自菲薄想要幫上忙。

「江琟!!!」江澄跟魏無羨才正從陷阱中脫出,誰知一出來就看到江琟被妖獸刺穿腹部高舉在空中。

(TBC)


七品妖獸的妖氣修為必須要到江澄、魏無羨跟藍湛的程度才能更看得到形體,所以江琟看不到任何東西,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異常。

有埋一個小梗,如果有人能看出來我會很開心🤣🤣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5 19: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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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在這個幻境設下重重陷阱,讓江澄、魏無羨跟藍湛三人被困在裡頭,暫時無法出來。

其實妖獸真正的目的是江琟,尤其是他這樣稚嫩又年輕的孩子,是他修煉最好的良藥。

江澄立刻用紫電纏住江琟,把兒子從妖獸手上搶回,點穴停止江琟繼續流血,抱著江琟大喊,「魏無羨!」

沒等江澄喊他的名,魏無羨早已在看到妖獸的手指變成藤蔓直接穿過江琟的腹部,立刻拿起陳情吹奏節奏飛快又詭異的曲調。

這些音律變成數道勁風,切斷藤蔓並且全部襲向妖獸,吹散他掩蓋在四周的濃霧,露出牠的真身。

原來這隻七品妖獸是一隻千年樹妖,早已紮根在此地,吸光四周花草生命,佔據這座山為王,專門吸食人的魂魄跟精氣,尤其喜歡小孩跟年滿二十的俊俏公子。

樹妖靠著修煉出來的功力,平時躲在煙霧之中,濃霧詭譎多變讓人難以察覺。

從江澄帶著江琟踏進他的領域,妖獸就已經相中江琟這個「美食」,在江琟身上不著痕跡留下淡淡的妖氣當作記號。

本以為江澄就像平時被他當作養分吃掉的修士一樣好對付,沒想到江澄手上的紫電是稀有靈器,屬性還正是跟他相剋,一時半刻無法解決,美食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妖獸許久沒有碰到如江澄這般難纏的對手,不但無法馬上解決還要用掉它數十年的修為,就算成功殺掉江澄也補不回來,本想就此收手,誰知道食物帶著其他養分回來,讓妖獸改變心意。

把自己的妖氣分成兩派往不同方向移動,一方用來吸引魏無羨跟江澄,另一方則是用來抓江琟,但江琟四周的結界效果如同紫電,每一次碰到都會被灼傷,根本無法成功破壞它。

後來妖獸發現,那些看似攻擊他的琴音,實際上增加了它的力量,讓它在碰到結界可以不被灼傷。

最外面那一層和江澄的結果不同,有那層結界在,妖獸的妖氣可以透過地上的土地鑽入江琟所有的地方,從內部把江澄的結界給破壞。

又後來,妖獸抓到江澄連帶引來魏無羨跟藍湛,把有威脅性的人關在它最強的幻境結界,只要在他們還沒打破幻境前吃掉江琟,那剩下這三人遲早也是它的囊中之物。

妖獸本想用他留在江琟上的妖氣來找出江琟藏身何處,誰知道那妖氣不知何時被人給抹去,江琟這孩子特別機敏,做了好幾處陷阱,它已經連續幾次都撲向陷阱吃了悶虧。

正愁它的幻境快要困不住那三個瘋子之際,妖獸感受到熟悉的靈力,跟當時幫他破壞江澄解決的力量一樣。

妖獸循著靈力的發源找到江琟的藏身之處,在江琟面前小心試探,確認過江琟看不到他的真身,才大膽出手攻擊江琟。

只是妖獸時運不好,跟三個難纏的對手交戰早已耗去它大半修為跟精力,無暇顧及困住三人的幻境是否穩固,才剛抓到獵物就碰到江澄跟魏無羨從結界中脫出。

舉凡是樹妖必定怕火,魏無羨從中拿出數張引爆符,轉頭喊出江澄的名字,「江澄!」

不須魏無羨提醒,江澄早就在他把樹妖的主樹根都切斷之後,用紫電甩出強烈的閃電。

閃電從天空中直接往下擊中樹妖的本體,從樹枝頂端開始冒起火花,火花燒到魏無羨投射過去的引爆符,引起連環爆炸。

不一會火勢開始向下蔓延,整棵大樹開始燃燒,炙熱的火光替漆黑昏暗的深夜帶來光亮,大火伴隨妖獸的尖銳叫聲,劃破寂靜無眠的夜晚。

魏無羨早已在江澄使用紫電製造閃電同時在妖獸四周設下禁制,所以火勢只會在妖獸四周十米的範圍燃燒,並不會造成森林大火。

江琟躺在江澄懷裡,因為失血導致他整個人腦袋暈乎乎地,神智不清地道:「魏爹爹,妖、妖丹。」

「你要妖丹作何?」魏無羨焦急地問。

不知為何,當魏無羨看到江琟受傷,心口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就像是心口上的肉被人切下,他多希望江琟肚子上那傷是傷在自己身上。

「救你,一命⋯⋯」江琟大口喘著氣,話都說不清楚。

就算江琟不喜歡藍湛,卻也看出藍湛對魏無羨的執著,為了魏無羨能夠做出任何事,妖丹興許真能救魏嬰一命,只要能救魏無羨一命,江澄就不用歸還金丹。

為了不讓藍家人用金丹找江澄麻煩,江琟

「現在還管那些鬼話做甚,江琟我給你的符呢,在哪兒?」魏無羨握住江琟的手,問他瞬移符在何處。

如今妖獸已經被他跟江澄解決,困住他們的這個領域早就消失不見,用瞬移符也不會受到影響,江琟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馬上就得去找大夫看。

「還在我身上、哈啊⋯⋯好痛。」

「你別說話,會扯到傷口。」江澄不讓江琟起身,他的衣服上已經有些被血漬給染紅,估計點穴已無法止住血從江琟傷處流出,雙手附上江琟的肚子,把自己僅存不多的靈力全部給了江琟。

「可那妖丹、⋯⋯咳咳、咳咳。」

江琟身子都這樣還想著要拿妖丹,這妖丹對他來說又沒任何用處,他到底想要它做甚?

「江懷遠你再提一次妖丹,我就打斷你的腿!」江澄震怒不已,雙手專注在供給靈力保住江琟的命,無暇用紫電讓孩童閉嘴。

江琟臉色蒼白滿臉都是冷汗,肚子被打穿一個洞,全身都在發疼,腹部像是被烙鐵燙到,傷口的邊緣不斷發燙,雖曾經短暫止血,可過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又重新開始,大量的血從傷口流了出來,他也能感受到身體漸漸發涼,從指尖緩緩往全身蔓延。

有了江澄輸到體內的靈力,江琟恢復些許意識,方才體內高燒一時迷糊,沒想通妖丹再抓妖獸就有,他若不先活下來,又怎麼有機會搞清楚他的身世。

江琟突然咳出一口血在江澄懷裡抽搐,右手發顫,努力伸進懷裡拿出藏在裡頭的符紙,喘著氣叫著江澄,想讓他用這個符咒。「爹、爹⋯⋯符、咳咳。」

江澄一眼就看出這是魏無羨的筆跡,對於魏無羨的信任已經降至最低,方才在幻境結界跟他並肩作戰以是情非得已,要他這輩子再用魏嬰的東西是斷不可能。

「你別說話,我就帶你回去找蔣清。」江澄沒有收下符紙,抱起江琟跳上三毒,準備帶兒子回蓮花塢找蔣清。

江澄在方才的戰鬥中腳被穿了窟窿,背上還有被弦殺術誤傷的傷口,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勢,光是站起來就已經費盡心力,全身上下早已滿身大汗,咬緊牙關死撐著不讓疼痛從嘴裡溢出。

江澄如今的狀況根本不能御劍,可能還沒回到雲夢,父子二人就雙雙從三毒身上跌下摔死。

看著江澄不顧自己也仍要亂來,魏無羨抓住江澄怒道:「江澄你還有傷別亂來!」

「不關你的事!」江澄甩開魏嬰的手,卻因體力不足險些站不穩。

「符,可以回、回蓮花,塢⋯⋯」江琟又咳出幾口血,若不是沒有力氣,他老早就用瞬移符回蓮花塢。

江澄立刻轉頭看著魏無羨,問道:「此是何物?」

「這是瞬移符,把符咒往地上扔,心中想著要去的地方,即可直接到該處。」魏無羨解釋道,這興許是江琟能獲救唯一的機會。

古今以來從沒聽說過有瞬移符,若真此符效用如同魏無羨所言,那他們不用一刻鐘便能回到蓮花塢,江琟就有救了。

「當真?」江澄不知是否該信任魏無羨,萬一他又騙人,此符沒帶他們回蓮花塢,反而跑到不知道哪裡去,江琟必死無疑。

魏無羨雙手放在江澄的肩上,眼中沒有以往的輕佻,「江澄信我,我不會害你。」

(TBC)


噹噹噹噹———!

大家猜到了嗎?
江琟會受傷有一半是藍湛在搞事😂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0-25 20: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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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25 20:01:3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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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琟雖說不是他親生兒子,卻是江澄的孩子,既然是江澄的兒子,自然也是魏無羨的子姪,江琟跟江澄他都要救下。

方才聽江澄說要回去找蔣清,想來此人就是江澄口中在江氏的醫修。

蔣清的名字魏無羨從未聽說過,魏無羨不放心將江琟交給他不認識的醫修。

藍曦臣在醫術方面的造詣在江湖上人盡皆知,比起地方上的小大夫要來得可靠,也多虧有了藍曦臣的禁制,魏無羨才能活到現在還活蹦亂跳。

比起蔣清魏無羨更願意信任救他一命的藍曦臣,多一個人看過江琟,總比得過孤注一擲只留下遺憾要好。

因為金光瑤前些時日鬧出一齣大戲,令藍曦臣大受打擊,從觀音廟回來以後,宣布要無限期閉關修行,誰也不見。

如果要回雲深不知處找人,光憑魏無羨一人恐怕難以見到藍曦臣。

若是藍湛過去,藍曦臣就算在閉關也會優先見他弟。

據魏無羨的觀察,他還未曾見過藍曦臣拒絕他弟的任何請求。

要不是藍曦臣說他們只是兄弟,魏無羨都要以為藍曦臣心悅他弟,不然怎麼會一口答應藍湛諸多不合理的請求,就跟只要是OO的請求他都會答應一樣。

魏無羨強壓下痛楚,不再思考這個OO究竟是誰,眼下江澄父子的性命比其還重要。

第一次見到江琟因為知道他是江澄的兒子太過震撼,以致於魏無羨沒有立刻發現江琟身上的異樣——江琟肩膀上有微弱的妖力印記。

通常人身上會有這個印記就代表他被妖物看上,下場多半是成為妖怪的大餐。

後來等到江琟帶著陳情來找自己,魏無羨才注意到江琟身上的異樣,在江琟施展同心陣之後,魏無羨悄悄動了手腳,把妖氣吸收轉化成自己的靈氣。

江琟身上妖獸留下的妖氣是魏無羨消除的,妖氣雖然隱藏巧妙,但這對在亂葬崗待過,每天要跟怨氣做朋友的魏無羨來說,再微弱的的妖氣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既然已知道妖獸的目標是江琟,魏無羨斷不會讓一個剛成為金丹修士的孩童涉險。

當江澄在江琟身旁設下結界後,魏無羨也有悄悄在江琟身上下了一個護身咒,以防結界破壞他們無法及時趕上。

好在魏無羨當時有留心眼下了這個咒,否則江琟可能就逃不過妖獸的攻擊。

後來當魏無羨聽到藍湛說出金丹的秘密心生疑惑,不明藍湛無緣無故提起此事有何意圖;雖說當時魏無羨跟江澄全神貫注在找出妖獸的真身,魏無羨沒心神多搭理藍湛,儘管樂曲細微難以察覺,魏無羨還是聽出藍湛所奏的曲調有幾處不協調。

關於音律的精通,古今以來沒人能夠比得過姑蘇藍氏,但魏無羨可是難得一見的音律奇才,聽出這跟平常藍湛所奏的《忘羨》不同,效果沒有平時有用,更應該說沒有任何效用,沒有干擾到妖獸,反而比方才更加難對付,就好像是在幫妖獸。

藍湛這些難以理解的行為,加上江澄代替他被妖獸給抓住,江澄的背上挨了一記暗虧,魏無羨對藍湛起了疑心。

因此,魏無羨在進去妖獸領域之前,又再一次在江琟的身上下了一道防護咒,只要江琟受傷,魏無羨便能有所察覺,不受妖獸領域的限制來到江琟身旁。

這也是為何魏無羨跟江澄突破妖獸幻境之後,魏無羨發現自己被傳送到半空中,眼睜睜地看著小輩在眼前被當成串燒掛在半空中。

當他們三人待在妖獸的幻境領域,藍湛的表現跟平時沒有不同,就是會偶爾「不小心」跟江澄撞在一塊,有意無意在阻止他們早一刻突破這個幻境。

好不容易當他們突破幻境,同時魏無羨感應到江琟身上的咒語被人打破,眼角餘光看到藍湛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山臉,出現不明顯的弧度,彷彿樂於看見這個情況。

好在江琟這個孩子還算機靈,就算看不到妖氣,還是有察覺到異常,微微廁身避開最致命的地方。

若能即時診治還有活命的機會,必須及早送江琟回蓮花塢找醫修,江澄僅存無幾的靈力最多只能再撐半個時辰。

明明江澄對魏無羨異常冷淡不把他當自家人,不知為何,魏無羨就是無法丟下他們父子二人不管,他得親自把人送到蓮花塢,確認他們兩人無事才安心。

有了藍湛這些種種可疑行徑,魏無羨不願讓藍湛跟著他們一起去蓮花塢,以免他有什麼小動作誤傷江琟,但又只有藍湛可以請出閉關中的藍曦臣。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魏無羨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魏無羨從懷裡拿出數張同樣的符咒,其中一張丟在藍湛腳下,趁藍湛腳下的符法陣開始發光,把剩下的符紙都塞到藍湛手上,「藍湛,你回雲深不知處請藍宗主到江氏,務必要快。」

「魏、」藍湛未能來得及踏出法陣,轉眼間,人已經回到雲深不知處的山腳下,緊捏魏無羨給他的符,望著早已看不到人影的空地。

他做了那麼多事,終是敵不過江氏在魏無羨心中佔的位置嗎?

在法陣生效之前,魏無羨除了塞符紙以外還另外塞了個東西給藍湛。

藍湛攤開手,掌心中是魏無羨留給他的東西,有一道瞬移符和一個紙條,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不要讓我失望。

當藍湛看完,本來寫了字的張紙條便自行燃燒化成灰燼,粉末飄散在藍湛的身周。

藍湛心裡清楚那張字條上的字代表何意,估計魏無羨已經猜到他做了些什麼事,若是他沒帶著兄長一同前往蓮花塢,魏無羨對他最後信任也不復存在。

放棄想用這張瞬移符回去找魏無羨的念頭,藍湛獨自走回雲深不知處,路上碰到其他藍氏弟子,告訴他們如果碰到藍思追,叫思追去藍宗主的房門口等他。

自從金光瑤死在藍曦臣的朔月下,藍曦臣就此一蹶不振,對人心失去信任,把自己關在房裡閉關,不再管姑蘇藍氏的事。

藍湛站在緊閉的宗主房前道:「兄長,湛有事相求。」

半晌,門內傳來藍曦臣的聲音道:「進來吧。」

「多謝兄長。」

(TBC)

藍家暫時告一段落,小藍藍正準備做其他的事。

再不讓魏哥走戀愛線,老婆就真要沒了😂😂

寫到這裡才有魏無羨是主角開掛的感覺,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天才樣樣都行(?

關於魏哥身上的秘密會慢慢開始解釋清楚,還請大家看下去就知道如何了。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2 19: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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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6-25 20:03:2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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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看到藍湛消失,連忙問道:「他人呢?」

魏無羨一方面讓藍湛回去找藍曦臣是不想讓他再搞小動作,也算是給藍湛最後的機會,希望沒有看錯人;另一方面演示傳送符給江澄看,用來獲得江澄的信任。

「他回雲深不知處了。」魏無羨催促道:「江澄你還不用符帶江琟回蓮花塢!」

對於魏無羨在符咒的天賦他是知曉的,加上方才藍湛親自示範過,江澄此刻就算再不情願,為了江琟也只能選擇再一次相信魏無羨。

江澄撚起符紙往地上丟,身下出現一個百米大的法陣,在心裡念著蓮花塢蔣清的房。

法陣發出白光,江澄待白光散去才睜眼,眼前是他熟悉的地方———蓮花塢醫修蔣清的房。

蔣清本在調製藥品,看到房內出現奇異的白光,放下手上的東西,拿起一旁的小刀來到白光五步之內的距離,眼神充滿戒備,就怕有歹人闖入蓮花塢。

等到白光退散,蔣清才看清楚來者是誰,放下警惕和手上的小刀,驚道:「宗主?!」。

關於蔣清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大秘密,雖然蔣清的容貌已經有所改變,但還是難保魏無羨會識破。

蔣清的真實身份就是江湖上傳聞因溫家人全數被殺,既而走火入魔自殺的溫情。

至於溫情為何會沒死成為雲夢江氏的專屬醫修,又是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蔣清的身份曝光恐怕會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波,嚴重可能還會連累整個雲夢江氏。

如今江琟命在旦夕江澄顧慮不了太多,就怕江琟在他手上離開,把一旁的魏無羨當成空氣,看到蔣清連忙就要她救人,「蔣清你快救救他,救救琟兒。」

這還是蔣清頭一次看到江澄從未如此焦慮。

平日裡江澄總是神色自若、從容不迫地樣子,眉宇間還有身為宗主的傲氣,絕不遜色於其他世家的宗主。

就算弟子冒冒失失地報告邊境的異樣,或是出現危急情況,江澄不會在旁人面前示弱。

江琟已經失去意識倒在江澄的懷裡,氣息微弱卻跟他爹一樣,努力撐著一口氣活下去。

江琟對於江澄的重要性蔣清是知曉的,她是唯二知道江琟身份秘密的人。

蔣清在看到江澄跟江琟身上的傷勢,連忙丟下手上的武器,帶著江澄來到前方的空床,要他把江琟放在上頭。

「還請宗主快把小宗主放到床上。」

把江琟放到空曠的床榻上,江澄往後退開讓出一個位置給蔣清。

蔣清打開她的醫藥箱,拿出護心丹讓江琟服下,再用銀針插在傷口附近的穴道中,阻止傷處不再流血,這才算是保下江琟的一口氣;但這不是救命之法,只能保住一時,還是得用藥材來製藥,江琟才能夠真正脫離險境。

江澄的雙手顫抖著,江琟的氣息微弱倒在自己懷中的感覺,江澄沒有一刻不害怕,害怕失去他最後的家人,他已經厭倦自己的看到摯愛死在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個詛咒,不論江澄如何掙脫都甩不掉。

這一個詛咒從蓮花塢那場大火便開始烙印在江澄身上。

先是他的爹娘,再來是姊姊跟雖然不怎麼喜歡的姐夫,最後則是允諾要相伴一生的雲夢大師兄魏無羨。

魏無羨伸出手放在江澄的肩膀上,安慰道:「江琟會沒事的。他可是你兒子,江澄你難道對他沒信心嗎?」

江澄不著痕跡地拉開跟魏無羨的距離,就算有魏無羨的安慰,他也不覺得高興。

魏無羨的聲音讓江澄從慌亂之中清醒,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江澄,魏無羨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多謝藍二夫人的幫助,謝禮日後定當補上,奔波一晚你也累了,我這就差人備馬車送你回姑蘇。」

江澄說完就要去外頭喊人進來被魏無羨一把拉回房,臉上收起嘻笑的笑容,神色嚴肅地道:「沒看到江琟脫離險境我不走。」

江澄反手掙脫魏無羨,語氣不善地道:「江琟是我兒子,與你藍家人無半點瓜葛,還請魏公子回去該回去的地方。」說話的同時把魏無羨往門外推,沒想到魏無羨身型靈活閃身鑽回房間。

「他喊我一聲爹爹他就是我乾兒子,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那是不是路上只要有人抱你的大腿喊爹,你都要認他當乾兒子?」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隨便之人,若真如此我早就兒孫滿堂了。」

當時魏無羨捨棄曾經雲夢江氏大師兄的身份,選擇藍湛放下過去,那時候選擇果斷彷彿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他跟藍湛好上了。

這件事江湖上人盡皆知,還有人為了他們兩人把此事寫成話本廣傳,如今沒有人不知曉魏無羨是含光君的準道侶。

江澄不懂魏無羨為何要留下來,明明之前無論他如何請求,魏無羨都為了旁人的事選擇離開,從來沒有為了他留在江氏、留在他身旁。

壓倒江澄最後一根希望稻草是那日在觀音廟魏無羨的表現,讓江澄最後一片真心碎成粉塵。

魏無羨現在這樣簡直就像是在跟他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從一開始魏無羨被江楓眠帶回蓮花塢那日起,江澄的所有一切都被魏無羨的光芒給蓋過。

爹跟姊姊的關愛和照顧,娘為此對他更加嚴苛,師兄弟們比起來問江澄,反而全部圍繞在魏無羨身旁打轉。

這些江澄都不在意,因為他當魏無羨是兄弟、是家人,他的東西就是魏無羨的,並沒有什麼被搶走一說。

等到魏無羨重生回來,所有被隱藏的秘密一次揭露,魏無羨捨棄過去選擇另一人,江澄不能忍受自己在意的東西三番兩次的被魏無羨給搶走,就連江琟魏無羨也要慘一腳。

「魏無羨你煩不煩,該管的事情你不管,別人家的事卻要插手,你還想讓我欠你什麼?難道你想要雲夢宗主的位置嗎?」

「江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江琟⋯⋯」

蔣清確認過江琟的脈相暫時平穩,放下江琟的手放回被舖中,轉身對著江澄道:「少宗主還有救,請宗主切莫心急。只是⋯⋯」

聽到蔣清的聲音立刻停止跟魏無羨爭執,江澄焦急地道:「只是何事?」

蔣清面有難色,猶豫片刻後才開口道:「只是我需要一樣東西當作藥引。」

「何物?藏寶閣裡有許多珍貴藥材,裡面一定會有。」

「那些都只是治標不治本。」蔣清搖著頭,她是江家的醫修,負責管理江氏所有的藥材去向,她怎麼會不清楚藏寶閣內那些惜珍藥材。

「所以需要何物?」

「少宗主身子受損傷及根本,需要人血來當藥引,方能長出新的血肉修補傷口。」

江澄立刻捲起袖子,拿起三毒就要往手腕劃一刀,還沒割到手,三毒就被魏無羨給搶走。

江澄怒吼著讓魏無羨把三毒還來,魏無羨抱緊三毒不鬆手,死活都不讓江澄搶回去,順便把地上蔣清防身用的小刀踩在腳下。

「江澄你瘋了嗎!你這副身子還想引血是不想活嗎?」

什麼樣的傷勢江澄沒有受過,比現在的傷勢還要嚴重的情況江澄都挺過來,現下一時半刻死不了人。

江澄見魏無羨不肯把三毒還給他,拿起紫電就要放血。「只是放一碗血而已,死不了!」

不論如何魏無羨都不能讓江澄用命去救人,身體比理性還要早一步行動。

魏無羨不管自己是否會被紫電給灼傷,右手直接握住紫電,咬緊牙關等到接下來的電流,誰知紫電非但沒有傷到他,還化作長繩從江澄的手上纏住魏無羨的手腕,最後來到魏無羨左手的食指上。

江澄自然知道為何紫電會認魏無羨為主,因為那是他在被溫逐流給抓住以為要赴死之前讓紫電讓魏無羨當主人。

紫電是極為稀有的高級靈器,一旦認定主人就會永遠跟隨,主人可以決定要把紫電傳承給誰。

江澄從未想過紫電會願意聽從魏無羨而不是他的意志,眼神暗了下來道:「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

紫電是極其高傲的靈器,除了認定的主人之外,它不會聽從他人的操控,它會聽從魏無羨的話就代表眼前這人真的是魏無羨。

紫電發出紫色閃光就像是在反駁江澄的話,微弱的電流竄過魏無羨全身,令他猝防不及被電了一下,倒抽一口氣。同時魏無羨卻也明白紫電會選擇他的真正原因——為了不讓江澄胡來送命,兩難之下只能跟魏無羨站在同一陣線。

蔣清趁江澄分神之際,抽出幾根銀針往江澄的額頭刺入,她讓銀針刺中會使人昏睡的穴道,江澄四肢無力往後摔倒,魏無羨往前一步接住江澄,才沒讓人倒在地上。

眼前的畫面跟魏無羨腦海中既有的畫面重疊在一起。

當初魏無羨帶著失去金丹的江澄來到夷陵監察寮找溫情,江澄清醒後發現自己的金丹沒了也是這個反應,同樣是溫情用銀針讓江澄安靜下來。

江澄的傷勢比江琟輕還不致命,晚點治療並不會死,但若讓他割血做藥引,恐怕還沒集到足夠的量,江澄就先撐不住;為此蔣清才讓江澄暫時昏睡,以免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蔣清指了另一處的空床,對著魏無羨道:「旁邊還有張床,把宗主放到那邊,我晚點過去看他。」

眼前的蔣清雖然面容跟魏無羨記憶不太一樣,那個丟銀針的動作,還有性子跟精湛的醫術,魏無羨可以斷定,蔣清就是溫情。

江澄不是對溫氏恨之入骨,巴不得把所有溫狗都殺盡,又怎麼會收留溫情當江家的醫修?

當初江澄就是為了溫情這一脈的事,私下來亂葬崗找魏無羨,他們還上演假決裂的戲碼,江澄用三毒戳了他肚子一劍,現在想起肚子都還隱隱作痛。

誰知後來發生一連串魏無羨無法掌控的事,從此以後跟江澄走向不同的道路。

小心翼翼把江澄放到床上,魏無羨轉身對著蔣清道:「你是溫情吧。」

(TBC)

私心又補上了紫電認主這一個設定😳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3 15: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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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7-10 20: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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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那一日雲夢雙傑正式決裂之後,魏無羨從此以後脫離雲夢江氏在無瓜葛,他所做的一切也都跟雲夢江氏無關,包括他救出那些被金光善給抓去當實驗品的溫情一脈。

魏無羨隻身一人前往溫情告訴他族人被困的地點救人,途中打傷不少金家修士,好不容易才把受困沒有反抗能力的溫家餘族救了出來,只可惜他未能趕上,溫寧沒能逃過苦刑在地牢裡沒了氣息。

承諾過溫情要把溫寧救出,就算溫寧已經死了,魏無羨也要把溫寧的屍身帶回溫情身旁,就像那日溫寧替他救出江澄和江楓眠夫婦的屍首一樣。

魏無羨揹著溫寧帶領一票老弱婦孺準備要逃,卻碰上聞聲趕來的金子勛,無計可施之下,魏無羨心生一計奏起陳情讓怨靈附上溫寧的身,控制溫寧闖出一條血路逃回亂葬崗。

溫情一人在亂葬崗入口來回踱步,終於盼到魏無羨跟其族人的回來。

魏無羨讓他們先進去亂葬崗休息,帶著失去意識渾身怨氣的溫寧和溫情來到他準備好的山洞裡,告訴溫情這個不幸的消息。

所幸方才情急之下,魏無羨讓怨靈入體好像激發溫寧的意識,他能拚盡全力試著救回溫寧,但溫寧並不能像尋常人一樣,而是變成類似殭屍這樣的妖物,只是溫寧是能保有自我意識的高級魁儡屍。

魏無羨救出溫情一脈的溫家分支這件事就因他們安分待在亂葬崗沒有出來鬧事,此事漸漸地被人給淡忘,一直到金子軒江厭離夫婦的孩子出世,這份得來不易的安寧又被人給打碎,連同魏無羨想要回歸雲夢江氏的希望也被捻熄。

金凌的滿月宴是江湖上既射日之爭之後最炙手可熱的一大喜事,為了討老婆歡心,金子軒提議邀請魏無羨前來參加,他會負起責任看好魏無羨,絕對不會讓他在蘭陵胡來壞了寶貝兒子的宴席。

滿月宴的邀情帖從蘭陵飛鴿傳書到亂葬崗,魏無羨還記得他當時在看到這封帖子內心有多激動,當晚就拉著大夥喝酒慶祝。

為了替金凌跟OO找好禮物,魏無羨費勁苦思終於在約定日準備好。

溫寧被魏無羨救活成為保有自我意識的高級凶屍,更因他恐怖的外型和驚人的爆發力得到鬼進軍的稱號。

魏無羨帶著溫寧一同前往是為了怕路上會有人來攪局掃他的興,讓溫寧跟在身側只是為了嚇嚇那些仗勢欺人沒有能力的草包,那些人只敢嘴上說說,在看到溫寧那副兇惡的模樣早就嚇到魂飛破散,哪裡還趕上來找碴。

前往蘭陵的路上一路順遂,魏無羨滿心期待可以看到許久未見的江厭離跟江澄,心情極佳還哼著熟悉的雲夢小調,但這些美好全都在碰到半路攔截的金子勳給破壞。

金子勛帶著一隊估計有百人,訓練有素的金家高級修士來圍堵魏無羨。

不論是功夫還是嘴上功夫都輸給魏無羨,兩人才沒講幾句話,金子勛就被魏無羨給堵到說不出話,只能脹紅臉指著魏無羨大罵他是邪道。

這些魏無羨並沒看在眼中,只是他跟金子勛在爭執之際,懷中準備要給金凌和OO的禮物被金子勛給奪走,金子勛控制不住脾氣,把魏無羨精心準備的禮物給弄壞。

魏無羨因為修煉鬼道心性受損,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尤其是精心挑選的東西被當成垃圾踩在地上,讓魏無羨徹底失去控制,拿起陳情操控溫寧要跟這群人一個教訓。

在窮奇道上情緒失控暴走的魏無羨沒能聽到有一絲不協調的音調混入,間接導致溫寧脫序不受控制,把金子軒跟一隊由金子勛帶隊要來劫殺魏無羨的金家修士都給殺了。

看著眼前金子軒和其他人的屍首的慘況,魏無羨陷入混亂,依稀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要他先走,等他再次回神,人已經躺在亂葬崗山洞內的石台上無法動彈。

溫情帶著溫寧和一同生活一段時日的溫家人站在魏無羨身旁。

溫情告訴魏無羨他昏睡三天三夜,他在窮其道上的事情已經傳開,為了不讓魏無羨為他們困擾,溫情決定要帶族人去金鱗台已死請罪。

魏無羨怎麼會同意溫情送死的行徑,只是他被溫情的禁制困住動彈不得,無法阻止溫情跟溫寧的決意。

這個禁制讓魏無羨一日不能動彈,溫情心裡知道困不住魏無羨太久,但足夠讓他們的死替魏無羨解圍,設下多層結界帶著溫寧跟其他溫家人到金麟台請罪。

等到魏無羨解開禁制來到金麟台已是兩日後。

在山腳下聽到溫家人全數自盡身亡,溫情姐弟當場被江宗主的紫電挫骨揚灰,從此以後溫家的血脈不復存在。

如今金光善正在不夜天召開誓師大會,要討伐魏無羨這個走火入魔的邪教魔頭。

聽聞此噩耗,魏無羨再一次失去控制,執起陳情,隻身前往不夜天挑釁眾人,後來更因江厭離意外身亡,氣急攻心走火入魔,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殺了,唯獨沒有傷害雲夢江氏的人。

失去意識之前,魏無羨只想再看江澄一眼,只可惜一抹白色的身影擋在他面前,他看不見江澄跟江厭離。

在那一刻,魏無羨只能聽到江澄微弱的啜泣聲,他未能伸出去的右手因眼前轉暗而垂落在身側。

在魏無羨死後,江湖上傳聞溫情被江澄帶回蓮花塢處決,因聽聞族人死光承受不住悲傷,最後選擇自盡一了百了。

江澄念在溫情曾在自己落難時對伸過援手,遵從溫情的遺願火葬她,灰燼被灑向海洋,飄向族人所在的彼岸河畔。

蔣清,應該說是溫情,在聽到久違的名字,本來在施針的手停頓在空中,沒有轉頭直視魏無羨,而是開始收拾她的醫藥箱。

魏無羨心緒失控暴走那日,是溫寧帶著魏無羨逃回亂葬崗,讓溫情用銀針安定魏無羨的暴走。

當日深夜江澄喬裝跑來亂葬崗跟溫情說了他的計劃——讓溫情帶著一族去請罪。

江澄厭惡害死他爹娘跟情同手足的師弟們,害他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只能流落街頭的溫家人。

若不是魏無羨早他一步行動,江澄恨不得親手殺了那些溫狗,替爹娘和師弟們報仇。

江澄並沒有忘記溫情姊弟的救命之恩,他並非善惡不分的死古板,自然沒有想要把人趕盡殺絕。

魏無羨是為了他們才不得叛逃江氏,只要溫家人不在,魏無羨自然也沒有理由流浪在外,可以名正言順帶魏無羨回蓮花塢。

江澄會用自己的命做擔保,保證不會再讓夷陵老祖使用鬼道,會想盡辦法讓他重拾劍道走回正途。

為了魏無羨能夠活下來,江澄不在意被人說忘恩負義,背負這些罵名對江澄來說早已是習慣。

從小到大江澄都是在外人的指點下成長,沒有人看好他能夠貫徹江家家訓,沒有人看好他可以當一個好宗主,沒有人認為他能當一個好父親和舅舅。

那些只看表面不看內在的人,總是只能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以為就是既定事實,並看不透背後的深意。

江澄真正的計劃並非讓他們這些沒有參與戰爭的人送死,只是讓他們喝下假死藥「棄屍荒野」,藥效退去以後,全部改頭換面以新名字重生,逃到偏僻的鄉下過完餘生。

溫情把族長的位置傳給溫寧,讓溫寧帶著溫家人去他處重新生活,同時和江澄表明心意,她這條命是江澄給的,她要留下來用自己的醫術救治江家人。

江澄起初並不願意讓任何溫家人留在蓮花塢,是在得知魏無羨死訊之後,得知自己身體的異樣,沒有人可以幫忙,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讓溫情替他治療。

由於溫家人殺死江澄爹娘的仇擺在眼前,江澄無法賜江姓給溫情,只能用諧音讓溫情化名蔣清,順理成章來到蓮花塢成為江氏的醫修。

「我叫蔣清,十三年前家破人亡,走投無路之下來投靠江氏的流浪醫修。」蔣清收拾完所有的道具,這才轉身面對魏嬰道:「你口中那位不詳之人,十三年前就已經被江宗主挫骨揚灰,還請魏公子不要忘了。」

(TBC)

補充一下溫情為何會出現在蓮花塢,還有為何會改名成蔣清的原因。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3 19: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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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7-10 20:18:5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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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覺這是溫情給他的警告,魏無羨立馬道:「是我失言。」

「在外面可別提到溫家的人,以免惹禍上身,尤其魏公子你的身份特殊。」蔣清來到江澄身側,把額上的銀針全數收回袋中,簡單替江澄處理可見的傷口。

魏無羨看著在床上休息的江澄,不明白江澄為何沒有像江湖傳言那般殺害溫家人,難道從一開江澄就是如此打算?

現下不是追究為何溫情沒有死的時機,魏無羨心繫著還未脫離險境的江琟,接著問道:「對了,蔣大夫你方才說需要人血做藥引,我的血成嗎?」

「通常此術用親人的血最合適,旁人恐會有排斥。」

「江琟是孤兒,哪來的親人?這樣江琟豈不是沒救了?」

「年幼時少宗主也曾受過傷,曾用過宗主的血製藥,因此宗主的血並無大礙。」

魏無羨捲起袖子打算讓蔣清取血,「既然江澄的能行,我的血一定也可以!」

蔣清險些回嘴魏無羨哪來的自信,真當他自己的血是靈丹妙藥,什麼病都能治嗎?

「魏公子你的身子孱弱,引血入藥所需的量大,恐怕會撐不下去。」

蔣清沒有說明此術的真正條件,這種術必須要親人的血肉才能成功。

江琟是魏無羨跟江澄的孩子,因為一場意外而有的。

起初江澄並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就連江澄也是在魏無羨死後情緒失控昏倒,被溫情告知他已經懷胎三月,江澄才知道那日見到魏無羨誤觸的陣法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江澄為此閉關修煉一年,跑到亂葬崗附近把孩子生下來。

有了溫家人的前例,若讓人知道孩子的另一個生父是魏無羨,恐怕這孩子沒辦法順利長大成人。

上一代的恩怨沒必要牽連到下一代,再說這是魏無羨留給江澄最後一絲牽掛,無論如何江澄都會守護他。

為了讓孩子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江澄別無他法,只好讓溫情改名換姓帶孩子回蓮花塢,同時宣布這孩子是自己的養子,並讓溫情立誓不得對人說出孩子的身世。

江澄替孩子取名叫做江琟,音近江魏用來紀念魏無羨,字懷遠則是懷念魏遠道的意思。

如今魏無羨雖然獻捨回來,但身體還是前主人的,前主人身上的血肉根本不是魏無羨,就算裡面魂魄是魏無羨本人,他的血也無法使用。

要讓魏無羨放棄的最快方法就是讓他親自知道他的血不能用;於是蔣清把翠玉玉碗拿出來,用銀針在魏無羨的指尖刺了一個小洞,擠出幾滴鮮血,再走到江琟身旁取血,兩滴血在碗裡漸漸相融,這個結果令蔣清感到震驚。

「蔣大夫,結果如何?」魏無羨把手中放入口中含著,血沒有再從指尖流出。

魏無羨的聲音讓蔣清回過神,立刻把合併在一起的血珠倒在一旁的紗布上,煙滅證據,一面回應魏無羨,「或許可行。」

按理來說魏無羨的血跟江琟的血並不會相融,獻捨回來後,身子、靈力、體質會跟原本的身子不同,更別提變成原本的樣子。

唯一能夠解釋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魏無羨正在慢慢恢復本來的樣貌。

莫非莫玄羽體內的真是魏無羨?

江澄失丹那陣子,魏無羨不眠不休翻了整整五天的醫術書籍,就為了找出讓江澄可以重新擁有金丹的方法。

魏無羨的這些默默付出讓蔣清一直看在眼裡,她也是除了江厭離之外知道兩人關係的人。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蔣清伸手替魏無羨把脈,熟悉的脈相證實她的猜想——莫玄羽已經在慢慢變回魏無羨本來的樣子,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可內部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莫玄羽的血開始有魏無羨的靈力,雖然還無法自行結丹,但蔣清相信魏無羨再過一兩年便能察覺到自己體內的變化,自行修煉結丹,不知道這個變化究竟是禍是福。

得知魏無羨的血能用來救治少宗主,還不用讓宗主獻血,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但若是江澄醒來得知真相恐怕會大發雷霆,外加最麻煩的藍湛。

藍湛都能為了要討回魏無羨的隨便三番兩次跑來蓮花塢討要,只是隨便就已如此,若讓他知曉魏無羨獻血給江琟當藥引,還不要江琟還血。

蔣清猶疑地道:「但⋯⋯」

江琟的狀況無法在拖沓下去,蔣清都說他的血可行,又在後頭補一個但書,又不說原因,這不是想急死人嗎?

魏無羨焦急地道:「但是如何?」

「但用你的血恐怕不妥。」

「為何不妥?」魏無羨抓住蔣清的手,焦急地想替自己辯解道:「我近日覺得自己的靈力跟精力大有恢復,應該可行!」

「魏公子,不是你說可行就能行,我難道會不想救少宗主嗎?」

魏無羨低下頭為自己的莽撞道歉,「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蔣清下定決心把擔心的事告訴魏無羨,其中還替江澄打掩護,掩飾江澄的血能通的原因。

用人血當作藥引通常都是用親人的血最為有效,旁人多少會有排斥,效果沒有前者來的有用。

若真讓魏無羨用他的血來當藥引,不用多久,江琟是他的孩子的事,就會被魏無羨給察覺。

她不願意讓魏無羨來做這件事還有另一個原因——江湖上眾所皆知,藍二與其道侶甜蜜恩愛,藍二公子深怕道侶會有任何閃失,總是緊跟在魏公子身旁。

更何況,藍湛向來與雲夢江氏不合,就算魏無羨願意獻血,藍湛也是一百萬個不願,怕藍湛知曉此事會把蓮花塢翻了過來;再來,江澄醒來若知曉此事,恐怕也不樂意。

蔣清答應過江澄,絕對不把江琟的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更不用說前江氏的大師兄魏無羨。

蔣清正色道:「萬一含光君知曉此事,蓮花塢恐怕再無明日。」

「藍湛那邊我會處理,你們不用擔心。」

「還有一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無羨不在乎地道:「直說無妨,這裡沒外人。」

方才蔣清在替魏無羨把脈之時,注意到魏無羨體內脈相混亂,體內像是被人下了禁制。

這個禁制並不簡單,在還沒弄清楚禁制的作用之前,誰知觸碰到禁制的啟動條件會不會害到魏無羨。

「你體內有數個禁制,你現在的狀況若是全用你的血,恐怕會觸動禁制的防護機制。萬一弄不好,連你也有性命之憂。」

(TBC)

這裡要開始讓魏哥加快速度,讓他開始有所察覺自己身上的狀況非同尋常,順便讓小藍藍有時間去準備他要作死的事。

下一章是甜甜的雙傑回合!

大家敬請期待吧😳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4 09: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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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意外蔣清會發現自己體內的禁制,對魏無羨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魏無羨語氣平淡地道:「那是藍宗主替我下的機制,為了讓我能夠活著。」

「可,⋯⋯」蔣清好看的眉頭緊皺,不知是否該說實話。

雖然她草草探過魏無羨的脈相沒有仔細檢查,卻知道那個禁制怎麼也不像是在救人,反倒是在控制人,而且魏無羨體內還不止一個禁制。

為了怕他們告密說出真相或是逃跑,那個禁制就跟前溫家宗主,溫若寒對他底下的傀儡所做的事一樣。

這些術她們這一脈的族人,每個人身上都有這種禁制,因此蔣清絕不會認錯,魏無羨體內的並非是護身禁制。

要破除禁制的方法很簡單,第一種就是下禁制的人死掉,那禁制自然也就解除;第二種是找出禁制的根源從內破解,雖然費時,傷害性卻是最小的。

「蔣大夫,此禁制有何不妥嗎?」魏無羨沒漏看蔣清臉上的表情,莫非是他身上的禁制有玄機?

藍家人的事與她無關,再者當初藍曦臣曾有幫她說過話,如今魏無羨又是即將成為他弟弟的人,想來藍曦臣應是不會想要害魏無羨,或許是她多心。

蔣清搖頭道:「若是藍宗主的話,那應是沒什麼問題,是我多心。」

眼下當務之急是救江琟一命,江琟的傷勢斷不能再拖下去,既不能讓魏無羨或是江澄單獨獻血,那該如何是好?

蔣清焦躁不安在房內走動,突然看到江琟又看了身旁的魏無羨跟江澄,有了一個想法,這是一個能夠不被魏無羨起疑,又能用他的血入藥來救江琟的方法。

「我有辦法了。」

「什麼方法?」

「請魏公子給我半碗血,弄好在旁等我。」蔣清讓魏無羨自己放半碗血到方才的翠玉碗內,等他弄好之後再叫她。

魏無羨拉住蔣清正欲拿刀割開江澄衣服的手,緊張地道:「蔣姑娘,您這是做何?」

蔣清看了眼被魏無羨抓住的手,不明白為何會被抓住,歪著頭道:「替宗主療傷。你總不能讓我隔著衣服擦藥,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傷。」

蔣清加大力道把手抽回來,還沒下手又再一次被抓住,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三番兩次被人打斷也是會動怒,要不是看在拉她的人是魏無羨,手上的小刀就要往後丟了。

魏無羨臉上明晃晃寫著當真是這樣的表情,嘴巴卻比腦子還要快,脫口道:「僅只如此?」

「僅只如此。我真的只是幫江宗主療傷,不是要輕薄他。」蔣清把手抽了回來。

魏無羨不是決定要捨棄跟江澄的一切,怎麼又表現出很介意別人靠近江澄,究竟他是有何盤算。

蔣清挑眉看著魏無羨接著道:「再說你不是含光君的準道侶,如此緊張我們宗主實在可疑⋯⋯」

「我、我去獻血,蔣大夫您慢點用。」魏無羨漲紅了臉,端起空碗跑到不遠處角落去完成蔣清交待的事。

為何他會如此在意江澄?

在看到蔣清要脫掉江澄身上的遮蔽物之際,讓魏無羨什麼都沒想,身體就自己動起來,彷彿不願讓人看到江澄衣不蔽體的樣子。

可他心悅之人應是藍湛,按理說會在意的人也要是藍湛。

這段日子以來,在旅途中見藍湛跟小姑娘或是俊俏的小公子靠在一起,魏無羨都沒有像方才一樣心有不快,心中沒有說不上來的衝動,想要衝過去把人分開、護起來。

為了不讓頭越來越混亂,魏無羨直接在手腕劃一刀,用痛覺壓制那些胡思亂想,不用一刻鐘就把碗裝七分滿,私下衣服下襬當成繃帶纏繞在手腕傷處,簡單處理完畢才把玉碗拿給蔣清,問她接下來要如何。

蔣清正好把江澄身上的宗主服都切開丟在一旁,要魏無羨先把碗放在一旁過來幫她。

魏無羨暫時把碗放在不遠處的桌上,遵從蔣清的指示坐在床邊抱住江澄,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溫度讓魏無羨莫名感到安心和懷念,在不碰到江澄背後傷處的地方悄悄地收緊手臂。

江澄的背上有一道從左肩一直到右腰腰側的血痕,從方才就一直在流血,裡頭還有不少妖獸藤蔓留下來的殘留物。

若不把這些東西清除乾淨,一直讓它卡在肉裡,傷勢永遠都好不了,還有可能會引起潰爛,嚴重可能會丟失性命。

按照江澄的性子,哪裡肯乖乖聽話拔除,要不是他正好昏過去,怎會安份認命讓蔣清處理傷勢。

江澄如今傷口處還冒著血跡,除刺的過程會因傷口擴大而流血,正好可以填補剩下的那一部分。

蔣清拿起魏無羨放在一旁的玉碗,要魏無羨務必要把江澄抱緊,注意不要讓江澄亂動,以免她在處理背後傷勢割到其他地方。

「蔣大夫您這是要做甚?」魏無羨這才注意到江澄背後的傷,方才有衣服遮住沒瞧見。

在魏無羨的印象中,本應光潔無暇的背上如今都是大大小小細碎的疤痕,有好幾處傷處都已經結痂,現下最為嚴重的傷口鮮血淋漓,可怖的模樣看得魏無羨都覺得疼,江澄是如何忍受不喊疼。

江澄背後那道狹長的傷口是藍氏弦殺術造成的,血肉裡還有不少在跟妖獸打鬥時留下的尖刺。

看著江澄背後刺眼醒目的傷口,魏無羨沒由來感到心疼又氣憤。

心疼江澄明明不用承受這種苦,氣憤藍湛說他並非有意為之,這傷勢怎麼看都是有意為之,就像是想要把人弄死。

自從知道藍湛對自己的心意後,魏無羨雖然享受片刻被人捧在手掌心當成寶貝來呵護的日子,可心裡卻覺得不太自在。

曾幾何時他變得如此軟弱,軟弱到需要靠別人來保護,軟弱到只能躲在溫柔鄉裡當個被眷養的小鳥。

「我要割肉取刺順便採血。」蔣清找到背上最多尖刺的地方,用滾燙熱水燙過的小刀,小心翼翼割開沾黏在一起的粉肉。

這些刺刺的位置太深不好取出,只能割肉刨除,割下來的範圍不小,形成一道新的血口,鮮血從該處流了出來。

蔣清連忙把玉碗湊到旁邊,等到碗被鮮血裝滿才把碗放到一旁的桌上,用白布用力壓在傷處不讓血繼續流出,把小刀交給魏無羨,讓魏無羨來替她接手。

「剩下的刺麻煩魏公子取出來了。」

蔣清放手之前叮囑魏無羨,務必不要弄疼江宗主,以免被他的爆脾氣波及,少不了要挨揍。

「我又不是醫修怎麼會這事?」魏無羨抱著江澄不肯接下蔣清交給他的小刀。

萬一他不小心弄疼江澄,江澄被他弄醒,醒來看到他手上的小刀,還不會被江澄誤會是要害他,這個黑鍋魏無羨才不願意背。

要不是手上拿著重要的藥引,蔣清差點沒有把小刀奪回來,想要剖開魏無羨的腦,看看裡面究竟都在想什麼。

更何況她方才為了要替江澄療傷,才光是要把宗主服切開,魏無羨那對眼珠子瞪的跟頭水牛一樣大,就好像要把蔣清給望穿一個洞。

這一次若她用手替江澄上藥,那可不真的要被魏無羨炙熱能把人穿出兩個窟窿的雙眼給望穿。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蔣清才把這個重任交給魏嬰,沒想到他竟還推三阻四,是沒看過醫修殺人嗎?

「我得去弄少宗主的藥不得耽誤,但也不能放任宗主的傷勢不處理,你們同為男子,比我這個女子處理上要來得方便。」蔣清努力耐著性子跟魏無羨講道理。

「可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做啊?」

蔣清問道:「你是聶宗主嗎?」

魏無羨搖了搖頭道:「跟聶懷桑有何關係?」

「既不是,那你為何把聶宗主的口癖掛在嘴上?」

魏無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罵比聶懷桑還不如。

遠在清河的聶懷桑突然打了個冷顫,明明是日正當中之際,怎會腳底發麻,鐵定是有人在罵他。

魏無羨一時無法回嘴,若他再說他不知道,不就承認自己跟聶懷桑一個樣,只能吃下這記悶虧,接手蔣清的工具不肯動作。

蔣清看著魏無羨不太情願,心想或許方才都是她多心,魏無羨是真的對江澄沒了感覺。

當初溫若寒一倒,仙門百家紛紛開始討伐溫家人,只要姓溫,無一人可以避免、逃過被當成標靶玩弄,溫情走投無路只能向魏無羨求援,魏無羨帶著她們旁支這一脈躲到了亂葬崗。

當時她就看出魏無羨跟江澄是一對戀人,還不小心撞見他們親暱互動。

當蔣清聽聞魏無羨獻捨重生,本以為他會回到蓮花塢、回到江澄身旁,誰知道卻聽到傳聞魏無羨即將是姑蘇藍氏的人。

她不認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會說放手就放手,說要改變就改變。

畢竟為了江澄,魏無羨願意做任何事,包括用他的命去換江澄一生平安。

蔣清不喜歡逼迫別人,魏無羨既然不願意幫忙,她也不勉強他。

「既然你不會弄,幫我用布把傷口壓緊口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我晚點再來處理。」

「好。」

(TBC)


聶‧躺著‧懷‧也中槍‧桑:我就知道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上一章忘了補充說明,魏無羨的靈力在回歸,意味著他要恢復原貌。

順便預告移下接下來幾章都不會有藍湛的戲份,他還在準備搞事不會那麼快出現。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4 20: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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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清端著裝滿兩人血的玉碗到旁邊調配要給江琟的藥。

先把血分成兩碗,其中一個暫時放到一旁,打開裝置藥材的藥格,取出所需要的材料,丟入石臼中磨碎,再把粉末導入其中一個玉碗裡。

準備就緒之後,蔣清回到江澄的床邊確認傷口已經止血,讓魏無羨把人放平在床鋪上,用乾淨的毛巾蓋到江澄背上以免他著涼。

「多謝魏公子幫忙,這裡已經沒你的事,請你去大廳等候回程的馬車。」

「江琟的傷我不放心,沒看到他醒來我不走。」

「少宗主的傷勢由我來治,魏公子既幫不上任何忙,還請別在這裡打擾我,以免耽誤少宗主跟宗主的診治。」

「我已經讓藍湛請藍大哥過來,讓他看過比較妥當。」

不知道為何魏無羨就是無法丟下江琟跟江澄不管,明明江琟跟他沒有關聯,魏無羨一聽到蔣清要把他趕走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治療用的藥引是有時效性的,放太久過了藥效她還得重新取血重製,蔣清沒有閒功夫跟魏無羨瞎耗。

蔣清伸手揉著泛疼的太陽穴,魏無羨固執起來沒有人能夠阻止。

當初魏無羨為了江澄整整五天五夜沒闔眼,只為想要找出可以就江澄的辦法。

「你要留下來就只有一個選擇,幫我把宗主背上傷口的小刺給取出,再用這個金創藥敷上。」蔣清拿起小刀跟金創藥放在魏無羨面前。

魏無羨沒有伸手,只是看著小刀不說話。

「做不到就請你離開,少宗主的傷勢不能再拖沓下去。」蔣清把東西放至床板邊緣,拉起魏無羨往就往大門走,對著門口巡守的江氏弟子吩咐道:「送魏公子去大廳,宗主命令替他備一輛馬車回姑蘇,若看到江管事請他來找我。」

「好的,魏公子這邊請。」

「不用幫我準備馬車,藍湛等會就會帶藍大哥過來,我跟他們一起回去。」魏無羨甩開眼前陌生的江氏弟子的手。

「那就請魏公子先在大廳等候藍宗主來接您回去,宗主的傷勢我讓江管事來負責。」

一聽到蔣清以外的人要處理江澄的傷,魏無羨不願意有其他人碰江澄,靈活閃過蔣清來到江澄的病床旁,立即拿起小刀道:「我來,蔣大夫還請快點製藥救江琟。」

蔣清看著魏無羨沒有意識的行為一眼,雖說他不記得跟江澄的情誼,但身子裡卻不曾忘記,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看來魏無羨就算體內有禁制影響,還是記得刻在心裡的一些事。

「那還請魏公子仔細些。」蔣清拿起另一個調配好的藥湯來到江琟身旁,手指沾著血液在江琟的腹部傷處四周畫下一個法陣,等她畫完,碗裡面的血也都沒了。

法陣發出細微的光芒,從傷口處慢慢開始長出血肉,觀察一刻鐘江琟沒有任何不適,再一次替江琟把脈,脈相逐漸平穩、氣息也安定下來,蔣清這才安心鬆了口氣。

除了江琟身子比常人還要熱,其他並無大礙,在藥裡多開一帖降溫的藥方,讓熱氣從體內排出就沒事了。

這個血引術是蔣清在一本藥學古籍發現的秘術,她也是第一次使用,就怕會失敗,好在天佑江琟,沒有讓上天帶走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接下來只要按照藥方配藥讓江琟服下,等他醒過來就沒事。

蔣清調配好江琟的藥讓他服下,這才想起還有江澄的傷勢要處理,也不知道魏無羨把人弄死了沒,轉頭問魏無羨另一位病人的情況。「魏無羨,宗主的傷勢你處理好了嗎?」

魏無羨口齒不清地道:「唔唔唔!」

誰知道蔣清一回頭,就看到江澄雙手被固定在床頭,魏無羨整個人撐在江澄身上,低頭湊近江澄的背後,用嘴巴替江澄拔刺。

「你這是作甚?」蔣清語調不自覺上揚幾許,對於魏無羨的療傷方式感到非常震驚。

她是讓魏無羨幫手,不是讓魏無羨趁機揩油,把人綁成這樣,還用這種曖昧不清的姿勢,是想要讓人誤會他們之間非比尋常嗎?

魏無羨嘴巴含著被他剛吸出來的尖刺,丟到一旁的白布上,接著道:「幫江澄取刺啊?」

對於蔣清的質問,魏無羨感到困惑,他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何不妥。

從小到大他跟江澄就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彼此有那個地方沒看過,連江澄屁股上有幾根毛他都知道。

「有你這麼給人取刺的?我給你小刀是擺設嗎?」蔣清對於魏無羨臉上沒有半絲不妥的神情感到頭痛,她已經快搞不清楚魏無羨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出手揉著隱隱發疼的太陽穴。

魏無羨義正嚴辭地道:「用刀割多疼啊,這樣吸才不會痛。」

「聽你在胡扯!」蔣清難得怒道,現下應該慶幸此刻藍湛並不在場,否則他哪能忍受魏嬰這般替江澄吸刺療傷。

「江澄這麼怕疼,用刀割那是要多受苦,藍湛下手也太重了⋯⋯」

蔣清正覺得江澄背上的傷不似妖獸的爪痕,倒像是被細緻的琴弦所傷,她一直想不透是何種妖獸,沒想到會是含光君。

「你說宗主背上這道裂痕是被含光君所傷?」

「嗯。」

「為何含光君要出手傷人?」

「這⋯⋯」魏無羨不好開口替藍湛說話,這傷是藍湛無心之過,魏無羨說不出口。

「不想說也罷。還好這記攻擊沒有參雜其他東西,否則宗主這傷估計要難受好一陣子。」

蔣清小聲嘀咕,可還是讓魏無羨都給聽進去,眉頭緊皺,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

蔣清從魏無羨眼中看出直白不遮掩的心疼,只不過這些心緒過沒多久又消失,變回原本笑臉迎人的眼眸。

魏無羨跟江澄之間究竟發生何事蔣清不願管,她也沒有理由、亦沒有資格能夠去管江氏的事。

蔣清在內心如此想著,現下必須盡早把宗主從他那奇怪的師兄嘴下救出,宗主估計也快清醒,被他發現自己讓魏無羨替他療傷,她就不用在江家待著了。

「魏公子這般胡來,若讓含光君撞見,又要誤會江宗主跟你之間的關係,定會鬧出不少事端。」

「藍湛不會的,他知曉我的心意。」

「但也沒有人像你這般替人療傷。方才是我沒有多餘的人手才讓你幫忙,現在少宗主已經脫離危險,剩下的就讓我來。」蔣清讓魏無羨放開江澄,無奈魏無羨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緊緊抱住江澄不鬆手。

這番折騰大半天都過去,魏無羨這才想起曾送藍湛回姑蘇,讓藍湛去請藍曦臣過來的事,怎麼到現在也不見藍家人的蹤影。

如今江琟也已脫離險境,藍湛跟藍曦臣有沒有來也就不那麼著急;再說,他也沒有金丹不能御劍飛回姑蘇找藍湛,還是乖乖在蓮花塢等著他來接,以免屆時藍湛找不到人把蓮花塢給掀翻,江澄這身子目前打不過藍湛。

魏無羨雖給藍湛瞬移符,可藍湛不熟蓮花塢,要回來必定會選擇江氏大門,開口詢問蔣清,「沒有藍湛的消息?」

「若藍二公子真有來訪,門外的弟子必定會來通報。」她這幾個時辰為了江家父子忙到焦頭爛額,並沒有任何弟子過來通報有人來訪的印象,蔣清又道:「如今這已沒魏公子能幫上忙的地方,還請魏公子去大廳歇息,等藍宗主他們接你回去。」

「江澄的傷還沒處理好,萬一引起炎症,傷勢惡化那怎行?」魏無羨不肯放開江澄,但他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剩下我來處理就行,不用勞煩魏公子了。」蔣清把魏無羨給推開,把江澄的手腕上的紅色髮帶給解開,扔回來給原主人。

「我還剩一點就弄好了,蔣大夫您粗手粗腳的,阿澄可怕疼了。」

「不知是誰方才說宗主怕疼,看看這是什麼?」蔣清執起江澄的右手,上頭已有留下痕跡,接著道:「手腕都被磨破皮,我是請你幫忙,不是讓你來給我添亂。」

「那是怕江澄醒來揍我,心急之下才出此下策。」魏無羨試圖解釋給蔣清他沒別的心思。

誰都知道江澄有嚴重的起床氣,萬一在他挑刺途中江澄不慎清醒看到他,他可是會被江澄直接被揍下床。

這是魏無羨那麼多年來,偶有難得比江澄早醒,心血來潮想叫江澄起床的慘痛經驗。

那時他不是臉上多一塊烏青,就是嘴巴被打破皮,又或者鼻子被揍出兩條血痕,淒慘的模樣被師弟們看到,被師弟們戲虐道大師兄跟二師兄感情真好。

魏無羨本想上前繼續,卻在看到蔣清投射過來的目光站在原地。

原因不為何,只為蔣清手上數根銀針蠢蠢欲動,未免再一次被人插針倒地不起,魏無羨選擇站在原地不動。

「你如此這般清閒,不如替我幫宗主煎藥。藥方跟藥材我都弄好了,你拿出去外頭熬制吧。」

「好。」魏無羨把藥材跟藥壺拿到房門外頭,門外角落放置一個炭爐,專門讓人用來煎藥。

(TBC)

說明補充一下為何魏無羨會把江澄的手綁起來,那是因為他怕在他拔刺的過程中弄疼江澄,被江澄給揍,所以才把他手綁起來。絕對不是他個人的...嗜好(小聲)

這樣的雙傑🍬大家還滿意嗎🥺?
滿意的話以後發糖都往這個方向努力!
本文最後由 Hoshiakira 於 2022-11-6 16:42 編輯

留言

@Hoshiakira 我吃著別的文等你!!!!!!!啾咪 2022-10-21 10:52
@LordNine 會的!目前正在慢慢修前面的篇章 2022-10-20 23:40
@思羽不知歸 謝謝喜歡💕會努力更新的! 2022-10-20 23:39
大大還會更新嗎TAT 2022-10-20 23:08
看的意猶未盡,希望大大趕快續寫劇情~ 2022-7-11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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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11-7 08:44:22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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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蔣清幫江琟熬藥餘熱還在,魏無羨用了火符重新加熱,不用半炷香,炭火又重新被點燃,把藥壺放炭爐上,魏無羨打開牛皮紙袋,把裡頭的藥材全數放進去,加水開始熬煮。

其中有一味藥材魏無羨特別拿起來看了看,這幾味藥材他認得,通常是讓人孕後調理身子用的。

可為何江澄會需要這味藥材?

江澄又不是女子又無法生育,怎會要用到這一味藥,興許是蔣清匆忙下寫錯了方子。

擔心此藥會影響江澄身子,魏無羨便沒有把這個藥材放入藥壺裡。

魏無羨拿著那一味藥材,思緒漸漸拉回從前他跟江澄假決裂之後,佔據亂葬崗當惡名昭彰的夷陵老祖的時候。

當初江厭離誕下一子,孩子剛滿周歲,金家人就忙著詔告天下金家後代出世了,不論大小仙門全都有被邀請。

當然,遠在亂葬崗安居的魏無羨也有被邀請去參加孩子的周歲誕辰。

江家被溫晁帶人放火燒得乾淨,魏無羨帶著江澄連夜逃跑,江厭離雖遠在眉山,但在聽聞江氏遭逢此噩耗,身子承受不住悲傷,因此生了場大病留下了病根;為此,魏無羨此次前去金麟台看小外甥之前,特別請溫情開了一記調理身子的藥。

這些藥材都是魏無羨喬裝後,偷偷跑去藥鋪請老闆抓的,他還親自檢查過、確認過沒有遺漏,才把這帖調理藥跟要贈與金凌的禮物揣在懷裡,滿心期待前往金麟台。

魏無羨等這一日等好久,這是他跟江澄決裂後,頭一次彼此能夠在正式場合見面的時候,他怎麼能不期待。

他還特地早起打扮換了一套新衣賞,帶著江澄親手做給他的銀鈴離開亂葬崗。

買好要給江厭離跟金凌的禮物,魏無羨見天色尚早,便在街上閒逛,在路上看到OO愛吃的小點心,立刻買了一袋放在懷中,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雖還未見到本人,但魏無羨能夠想像,待會OO看到此物開心的模樣。

魏無羨思及至此頭又開始疼了,他究竟是要買東西給誰?

為何每次想到此人,他的臉總是看不清,然而,當魏無羨再次嘗試要回憶,人影就會變成藍湛,說著根本不像是藍湛會說的話、做出藍湛不會做的事,唯獨沒有改變的是藍湛最後都會說一句——魏嬰,我心悅你。

本應是讓人心生歡喜的一句話,不知為何,此刻聽到這句話令魏無羨沒由來覺得噁心、難受,就好比是身子的本能,排斥這些畫面停留在腦海中。

「呃啊、」魏無羨雙手抱頭發出低吟,刺骨的疼又開始在體內發作,只是這次藍湛跟藍曦臣不在,沒有人能夠用靈力幫他壓制住混亂的真氣。

「魏公子,宗主的藥你⋯⋯」蔣清替江澄處理好背部的傷,順便換好衣服才來到外面確認魏無羨煎藥的狀況,誰知卻看到他抱頭痛苦的模樣,上前關心地道:「你沒事吧?」

「不、不礙事。」這種程度的痛楚魏無羨已經習慣,只要熬過去這一波,或是藍湛給他靈力就不會再痛。

魏無羨近日來有發覺到身體的異樣,自從他回到蓮花塢以後,此情況越發嚴重。

每當痛苦發作以後,藍湛或是藍曦臣輸靈力給魏無羨,疼痛的情況有所好轉,但魏無羨會忘了他方才所想的事,並且那些事情都會變成跟藍湛有關。

蔣清這才注意到魏無羨手中的藥材,連忙打開藥壺把草藥丟進去,略帶責備地道:「我不是讓你熬藥,你怎麼沒把它們放進去?」

十三年前,江澄的身子因為生下江琟留下了病根,若是沒有好好調理很容易胃疼。

這幾味藥材便是緩和調理身子用的,尤其是這次江澄身受重傷,又留下半碗血給江琟,不讓他補身調養,就算是華佗再世也很難救回江澄。

魏無羨問道:「可是這味藥不是產後調理⋯⋯」

為何江澄的藥裡需要這幾味藥材,莫非江澄真是師妹?

不,不可能!
從小到大,他們就是打赤膊、坦誠相見的關係,江澄怎麼可能是師妹,真要是師妹,孩子早就不知道生多少了。

「我沒有亂開藥。」蔣清看出魏無羨臉上的困惑,有些驚訝他竟然還記得當初在開給江厭離調理身子的產後藥方,接著解釋道:「此藥有滋血溫補的功效,大多用來產後調理,亦能用來補血養氣。江宗主確實需要此味藥材,詳細緣由我不可說與你知,請見諒。」

「此藥對江澄可否有影響?」比起江澄身上的秘密,魏無羨比較在意此藥是否傷身。

「無礙,宗主身體欠佳,需要用藥好生調養方能痊癒。」

明明多麼細微的事魏無羨都記得,怎麼跟江澄有關的事情的記憶參差不齊,莫非跟魏無羨體內的禁制有關?

蔣清見魏無羨很信任藍曦臣跟藍湛也不好多嘴,更何況魏無羨就要是藍家人,跟江氏再無瓜葛,還是別管別人家的閒事為上。

「那就好,以後還請蔣大夫多多關照他。」

「我身為江氏醫修,宗主身子康健是我的職責。」

「江氏有你甚好。」

「雖說魏公子的傷勢並沒有像宗主那般嚴重,但還是讓我診診脈。」

蔣清身為一名醫修怎麼會看不出來人若有異狀的模樣,立刻伸手替魏無羨把脈,發現是魏嬰體內的禁制在做作亂。

這一次,蔣清切切實實地探測過魏嬰的全身,探測的結果令她皺緊眉頭,她沒想到魏嬰體內的禁制如此厲害,竟會自動攻擊外來的靈氣。

此事十分可疑,簡直證實她最初的猜測——姑蘇藍氏想要控制魏嬰。

可為何姑蘇藍氏想要控制魏嬰?

「冒昧請教魏公子這狀況多久了?」

魏無羨稍作回想,不確定地道:「重生回來碰到藍湛之後,但今日狀況比較頻繁。」

自從魏無羨發現被人獻捨召喚回這個世上,他有種感覺自己並不完全,有一部分的事情他就是想不起來。

每一次只要魏無羨想要去回想,腦中都是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心裡知道他好像忘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個他不應該忘記的東西。

魏無羨一直未能細想箇中緣由,只當正如藍曦臣所說,因他的魂魄不全,才會有離魂之症、才會忘了前世記憶、才會記憶錯亂的狀況,甚至是變得不像「魏無羨」。

「你可曾想過這個禁制有問題?」

(TBC)

又臨時加了一點私設進去,江澄要吃藥有多拿幾個藥方,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啦!

我們的魏哥終於快要發現禁制有問題了!
大家應該猜得出來藍湛請藍曦臣下得是何種禁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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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oshiakira 發表於 2022-11-9 15:25:0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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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道:「藍大哥沒理由要害我。」

魏無羨前世跟藍曦臣只有幾面之緣,根本沒有結仇的機會。

實在想不出來藍曦臣有何理由要害他,害魏無羨對藍曦臣並沒有好處;再者,藍曦臣光是金光瑤一事就承受不住打擊選擇閉關,怎麼也不會做出用禁制控制人的陰損事。

何況還是藍曦臣私下找魏無羨去談話,告訴魏無羨,藍湛為了他做了哪些犧牲跟付出,只求魏無羨能夠好好活著,他便心滿意足。

魏無羨才知道原來他死後這十三年,藍湛為了他付出什麼代價跟深情。

藍湛為了救魏無羨不惜違抗家族的命令,打傷三十三位長老,背上還有三十三條戒鞭痕,修為被毀去大半險些殘廢,要不是藍湛身強體壯,這一次的懲罰害他差點就要喪命。

這十三年來,藍湛每日抱著忘機琴四處問靈,每日過得渾渾噩噩,不吃不休就是為了能夠找到魏無羨。

藍曦臣又道出年幼時藍湛曾送給魏無羨一個波浪鼓,還說這個波浪鼓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將來長大他要去迎娶持有此物的人,而那人還給了藍湛一個泥巴團子,說是將來等他長大要請藍湛吃真正的丸子,那個泥團子到現在仍然放在藍湛的房裡。

魏無羨被獻捨回來後,他們第一次是在大梵山上碰面。

藍湛看到莫玄羽吹奏出《忘羨》召喚出溫寧,因此認出莫玄羽就是魏嬰。

在那之後,不論魏嬰去哪裡,藍湛就會跟到哪裡,深怕他會有危險或是受到任何傷害。

某一次魏嬰調查手臂上的傷口途中受重傷昏了過去,藍湛立刻帶他回姑蘇請藍曦臣救人。

藍曦臣替魏無羨治療時發現,魏無羨的魂魄不全,時有離魂之症會發作——不清醒會胡言亂語,會一直喊著某人的名字,說著不該存在的事,眼睛佈滿血絲,身後是飄蕩陰冷的怨氣,瘋癲的模樣嚇到不少修為尚淺的藍氏弟子。

藍曦臣猜測魏無羨是因獻捨不全才會造成記憶缺失,因此瘋言瘋語、行事詭譎摸不著頭緒。

古書有言,魂魄不全之人無法在這個世上長久生存,若不找回殘缺的魂魄,魏無羨只會越來越瘋,最後魂魄離體化作冤魂徘徊在人間,更慘的下場可能會被其他強大的怨靈吞噬,從此世上再無魏無羨的存在。

藍湛不願失去魏嬰,苦苦哀求藍曦臣幫忙,藍曦臣翻遍藍家的藏書閣,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禁術可以救魏無羨一命。

為了要讓這個禁術成功,藍湛幾乎用盡全身靈力險些喪命,更沒道理下惡毒禁制來害魏無羨。

聽完藍曦臣娓娓道來藍湛在他死後所做的一切被深深打動,對於藍湛不會害自己,魏無羨有十足的把握。

前世被人唾棄的生活魏無羨倦了。

現在有一個人無條件愛自己,把他當成寶物捧在手掌心呵護,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自從魏無羨跟江澄回到蓮花塢以後,只要碰到OO或是江澄的事,魏無羨就會感到無比痛苦,心裡似乎有股力量在拉扯,把他從美好的幻境拉回,壓下那股躁動接著道:「藍湛不會害我。」

蔣清神色複雜看著魏無羨,再一次問道:「魏公子你真的心悅藍二公子?」

以往被旁人問及他是否心悅含光君,魏無羨都能立即應答。

藍曦臣告訴魏無羨,因為獻捨不全的緣故,魏無羨忘了以前的事——他們兩人從以前就是兩情相悅,還互贈過信物訂下終生;雖說腦中全都是他跟藍湛在一起的畫面,魏無羨卻覺得一切都不太真實,甚至過於刻意。

不過只要魏無羨把缺失的魂魄找回,他忘記的事情也就會想起,藍曦臣在把所有事情告訴魏無羨之後,拍著他的肩膀讓魏無羨不要太擔心。

對於藍湛,魏無羨只當是知己,沒有任何更深刻的情意,他不會為了藍湛而心情有所起伏、不會看到他跟旁人親近而吃醋、不會心疼藍湛送他的東西不見。

當初答應跟藍湛在一起是想報答他的恩情,不想要他難過,還有為了自己膽小的心找一個躲藏處。

在姑蘇生活多日,魏無羨並不開心,除了那三千條死板的家規和藍老頭三不五時就找他麻煩,他在藍家遭受不少藍氏弟子當成瘟神,對他都是畢恭畢敬地,就怕惹禍上身,還有藍湛的深情愛意,都壓得魏無羨喘不過氣來。

魏無羨近日開始對此產生疑惑,他喜歡的人真的是藍湛嗎?

這一次魏無羨遲疑了,內心深處一直有道聲音在阻止他說是。

魏無羨握緊拳頭道:「他心悅我,我也願意接受他。」

「當作是魏公子救了少宗主一命,我給你一句勸告。你身上這個禁制,可能沒那麼簡單。」蔣清拿起熬製好的湯藥走回房內,打算去查探江澄的狀況卻被人給攔住。

「蔣大夫請留步。」魏無羨抓住蔣清的手腕不然她離開。

蔣清多次提醒他體內的禁制,魏無羨這才細想近日來種種異狀。

魏無羨生前也有研究過一些相關的禁制,關於體內這個禁制,他曾在古籍上有看過,確實有這種禁制。

有些人身體體質特殊,容易招引邪祟入體,在驅邪儀式結束很有可能會被帶走一些魂魄造成魂魄缺失,這時候就必須要用鎮魂的禁制來安定此人的魂魄。

按理來說,該禁制並不應會有頭痛、身子發疼或是記憶錯亂的狀況。

當時魏無羨才剛復活,腦子還有些混亂,並沒有心力思考這箇中原因。

前世藍湛確實幫過不少忙,他們是共同斬殺玄武的知己、好友,加上聽完藍湛不求回報的事蹟,魏無羨心裡並沒有想太多,相信藍湛告訴他的一切「真相」。

自從魏無羨碰到江澄跟江琟之後,魏無羨在乎江澄比他本應放在心上的藍湛還要多。

藍湛說的那些「真相」,常常變得飄渺虛幻。

那些真相都是在魏無羨試圖要想起真正的記憶,因為觸動禁制被強制覆蓋上去的幻象,好幾次都會閃過懷疑的念頭,很快又會忘了此事。

這些反應就好比是身子裡最深刻的記憶,忘也忘不不掉,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自然而然會作出反應,就像是在說江澄才是他打心裡在乎的人。

況且藍湛方才在山上的種種反常,讓魏無羨開始起疑。

就算藍湛不喜歡江澄,他針對江澄的態度太過明顯,明顯到魏無羨都要懷疑藍湛想置江澄於死地。

藍湛跟江澄素日裡又沒有太大的交集,藍湛不是藍家宗主,不會在各種清談會、交流會上碰到江宗主,更不提在夜獵碰到江宗主會有多少的可能。

今日在深山裡,藍湛那些小動作都不像他平日裡會做的事——像是想要碰他的陳情、對江琟說出金丹秘密,還慫恿江琟去取妖丹、對江琟的結界動手腳,害他險些喪命、對江澄使出弦殺術,還有他們三人被困在妖獸幻境結界內,不時用琴音抵銷江澄的劍氣,讓江澄好幾次都要被妖獸給打傷,要不是魏無羨緊跟在江澄身旁,藍湛才不敢那麼明目張膽。

究竟藍湛為何會對江澄抱有敵意,處處針對江澄,魏無羨打心裡不明白。

看來他得找機會跟藍湛談談,畢竟以後他們兩人要當一家人,總不能以後見面就打起來,弄得滿城風雨,百姓不得安生。

要是藍湛那時沒有控制好,很有可能讓江氏父子命喪於那座山,或許他體內的禁制真的不是藍曦臣所言那般單純,背後又有何目的,魏無羨暫時還看不透,可也不能再傻傻全盤相信。

蔣清停下腳步道:「何事?」

他已經當十三年的縮頭烏龜,他不能再繼續下去,再這樣依賴藍湛,魏無羨要覺得快要喪失自己的本心,再也不是那個崇尚自由自在、不愧對自己本心的魏無羨了。

「我體內的禁制你是否有頭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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