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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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原耽短篇] 親愛的日記,我戀愛了(5/31, 正文20+番外5)[R18](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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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Ee_Min 發表於 2022-5-26 17: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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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關於跟蹤

「帥哥,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彷彿抹了霧彩的昏暗光線,映照在交談甚歡的人們臉上,將每個人的神情都鍍上了一層媚色。在更多光線追不到的角落,甚至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你你我我都在調笑著,對飲著,曖昧著,勾搭著。

林多比正坐在相對較明亮的吧檯前,無意識地攪動著面前的mojito。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跟人,但走進了這間位於地下一樓的酒吧,目標物就消失在他眼前了。

直到這一秒。

林清湛今晚的戰服是一件袖口開至腰際的無袖背心, 紮在合身牛仔褲裡將他的臀線完美展露。這天是他一週固定來獵艷的日子,說是獵豔,倒也不是每次都能順利帶到好貨色。

不過今天不是他去招惹別人了,是有個人從白天就在他面前晃到現在。

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這副長相清清可以吃。

多比看著對他開口的跟蹤目標,饒是他平常臉皮厚成牆此刻也真是覺得尷尬。不僅跟丟,還被當事人發現,甚至被反偵,天底下哪有這麼失敗的跟蹤者啊?不過,他林多比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機敏的臨場反應。

「我也覺得我很帥。」

「噗。」酒保抬手示意抱歉便走去一旁笑了。

「再裝吧。你跟了我一天了,我早就發現了,不如誠實一點,告訴我你到底要幹嘛。」林清湛說著坐上高腳椅,俐落地轉了向背對吧台,靠近林多比的手肘撐在吧台上,另一手拿著酒杯。

他說話時,杯沿就在唇邊,似碰非碰地,林多比有點分神。

「我朋友,在追你朋友,想知道你跟他什麼關係。」他那杯酒是什麼,好喝嗎?

說前一句話時,林清湛的眼神狀似看向情慾暗湧的店內,但那雙垂眸的眼究竟在看什麼,林多比說不準,只覺得這人的側臉和別人不一樣,好看,性感。

那張臉轉了過來,那雙眼的焦距落在了他臉上,林多比知道是什麼不一樣了,是淚痣。

「你朋友說有女友,是真的還假的?」

「假的,他超gay。」剛抿了口酒的唇上還留有液體,林多比對他手中那杯酒的味道更好奇了。

「你朋友渣不渣?」林清湛又抿了一口,這次還微轉酒杯舔了下杯沿的鹽。

「完全不渣,超專情,馬子狗。」鹽口杯,從顏色看應該是Vodka Lime。
林清湛再一次看向店內。這一時空夜晚尚早,此處卻不知在哪個平行宇宙已然忘卻世界,情慾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個具體符號,總有人今晚不會一個人睡。

清清轉回吧台放下酒杯,手指重新一抬,托住了林多比下巴傾身恰到好處的一吻。

「走嗎?」舔鹽似的,林清湛的舌頭在多比唇上劃了一筆。

「好。」果然是Vodka Lime,林多比想,他喜歡這個味道。





小套房裡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個床頭矮櫃、一張簡單的書桌、一個書架、掛式衣架和小冰箱,空氣裡瀰漫淡淡薰香味道,床頭燈的暖黃燈光豐富了套房的極簡線條。

「你先去洗個手,外面很髒。用肥皂洗啊。」林清湛一邊把啤酒冰進冰箱,一邊囑咐著。

林多比呆呆喔了一聲,自己找了電燈開關進浴室,關上門。連浴室的燈光都是暖色系的。

他把臉也洗了,但不覺得清醒。

「你坐一下,建議你不要穿衣服上床,我有潔癖。」對身體卻沒有潔癖嗎?林多比想問,又自覺破壞氣氛,喔了第二聲開始脫衣服,林清湛已經進浴室了。

赤身裸體坐在(直接躺下太不好意思了)陌生人的床上,林多比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被仙人跳,他的自我感覺良好開始有點動搖。

浴室門開了,林清湛走了出來,他的背心還在,下身失蹤,厲害的是被上衣蓋住的臀部依然線條迷人。林多比吞了口口水,盯著林清湛動作流暢地關大燈、推推他往床頭坐、打開他的腿,然後自己坐在他兩腿中間「欣賞」風景。

「已經有點興奮了啊,第一次?」

「蛤?」什麼第一次?

「419啊。」

林多比有一瞬間出於莫名的自尊想否認,但外在的赤裸彷彿迫使他變得份外誠實,他窘迫地點點頭。

「那...」林清湛突然爬到他身上,一手貼在他胸口,一手越過他伸向床頭矮櫃,兩眼直盯著多比因興奮而放大的瞳孔,熟練地拿出某些物品。

「手往頭上舉高。」林多比不明所以地照做,幾秒後意識過來撐起上身的林清湛在做什麼,原來床頭那條從天花板上垂下的扣環是這樣用的,更像仙人跳了怎麼辦!但腹部上清清的下體碰觸他肌膚的感覺,讓他更意識到另一種顫慄。

我看不見你的裸露,卻感受到你的挑逗。

「為..為什麼要這樣?」林多比覺得自己簡直太理智了,面對這種刺激還能好好問問題,殊不知他的下身過份誠實,已經完全出賣了他。

「嘖...第一次的人通常會太興奮,不小心會弄受傷,這是避免你傷到我。」林清湛「喀噠」一聲把手銬扣好,拉了兩下確定不會被掙脫後,本想坐回某人的兩腿間,卻被某個物件擋住去路。他笑了,低垂的眼眸仍盯著林多比的臉,兩腿一前一後在林多比身體兩側半跪著,手往後一撈握住了某道路障,剛摸過金屬的手指帶點涼意,林多比的理智又喪失一些。

「長相跟身材是我的菜,就怕某個地方不爭氣。還好,摸起來夠粗。」林多比想,所謂妖豔賤貨指的就是眼前這種類型吧,賤不賤不知道,但妖氣沖天是真的。應該是淚痣的緣故。

「本來呢,我都要先嘴巴服務一下才能進入狀況,但你這樣...」摩擦生熱的指尖在端點刮了一下,「看來是不需要囉?」

「呃...那個...如果方...方便的話,可能還是...」窘迫是今晚的多比。

「呵。」清清嗤笑一聲,俯身下去趴在多比身上,「還是怎樣?」

妖精,林多比徹底淪陷。

「麻煩你...嘴..嘴巴服務一下...」

這次沒有回話了,林清湛只是含笑對多比拋了一記媚眼,便磨磨蹭蹭地往下移動,握住被囚禁者的下身,舔了舔唇,含住了上緣。

不愧是經驗豐富,要死了,林多比心想。他很想仰頭發出喟嘆,但兩眼捨不得漏看含弄他下體的人任何一個小動作,他上下擺動的頭,吞吐的唇,被頂到變形的臉頰,把落下的髮絲往後撥弄的手,還有時不時瞥他一眼的神態,以及在這過程中,唯一沒有改變卻分外搶眼的淚痣。
他很想摸一摸,無奈雙手被縛,身上開始沁出了汗,他注意到汗珠滑下林清湛的臉側,滑過他的淚痣。

「可以...可以了...」林多比突然有點捨不得讓對方繼續下去,他很想,他要瘋了,他已經步上繳械的道路了,但他從來沒有過一夜情是有原因的,他不喜歡只有慾沒有情的性愛,比起對方單方面的服務,他更想多一點肢體觸碰,摸摸臉也好,表達他的喜歡。

林清湛瞟了他一眼,慢慢吐出嘴裡的硬件。

「我技術應該很好啊。」他抹抹嘴,手指意猶未盡地玩弄著林多比的囊袋,像是不把他逼到理智喪盡不罷休似的,更像是企圖讓人轉變成野獸以達到征服的成就感。

「很好,我遇過最好的,真的。」

「那為什麼要停?」清清不太高興。噘嘴的樣子有點萌啊,多比想。

「那個...我保證不會傷到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看林清湛表情微變,多比趕緊補充說:「真的,我騙你我朋友追不到你朋友,真的!」關鍵時刻出賣朋友,林多比良心不會痛。

「我只是想抱抱你...」

空氣明顯地安靜了,林多比怯怯地看著清清高深莫測的臉,兩人沈默了一小會,清清再次爬起來,打開矮櫃抽屜,直起身來,林多比兩手重獲自由。他一轉手腕便立刻抱住了清清的身體,順勢一撐翻了個身,將清清壓在身下。

「哈啊...」這個舉動好像挺合清清胃口,「你可以直接進來,我準備好了。嗯...」多比的手碰到清清的身體後就沒有離開過,四處探索著,清清說這句話時,他的手指正滑下股縫。

他吻著他,從下巴一路吻到恥毛,舔拭大腿根部,把囊袋含入口中。他沾了自己的口水後按壓後穴入口,是鬆過了的,但他還是很愛惜地一點一點擴張那處。

林多比發現,清清是個樂器,輕輕一撥就跌落悅耳的樂音。

他自認在彈撥弄弦方面有很高的造詣。

「啊嗯...嗯...你...嗯...你很會嘛...完了...長得帥東西大...技術又好...,這種很難遇到...」林清湛兩手抓住多比的頭髮,身體不受控地弓起,他的性器被溫暖的口腔包覆,後穴裡不斷有手指進出。

「我想要你插我了,但現在又好舒服...幹...好煩...啊啊...」這傢伙真的很懂怎麼讓人抓狂,多比想著,由含改吻,一步步攀吻至清清唇角。他一手環抱著清清弓起的腰背,一手搶在每一個吻之前,將清清的衣服往上推,讓他的肌膚貼上自己,包括下方燒灼的慾望,也相互摩挲。

他一手拉掉了清清的上衣,清清笑了,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穿著衣服嗎?」

「我喜歡被脫光。」清清皺著眉頭微睜開眼,多比看著他眼中迷茫的霧氣,在淚痣的襯托下格外煽情,他忍不住吻了吻清清的眼角,舌尖在淚痣上舔了幾下。

「套子在哪?」

清清伸手在矮櫃亂摸一把摸出了保險套扔給多比,他拿過來確認了一下尺寸後,咬住包裝邊緣,一下撕開。清清眼神迷亂地看著他,只見他吐掉嘴裡的包裝紙,揚了揚手中已開好的保險套,抬起一邊唇角,回問:「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

「我喜歡有人幫我戴套。」



薰香的氣味不再單純,融入了濃郁的性愛味道。林多比躺在滿是各種體液的床鋪上,回味方才一遍又一遍在某人身上抽插的快感。每一下伴隨一聲哭喊,每一撞造成一聲拍擊,每一頂帶來一陣顫慄。

跟這個人做愛太爽了,會上癮。

如果只是單純的抽插,那也不見得要這個人。但他的長相是林多比喜歡的,有點冷豔又無比性感的那種;他的身體也是林多比喜歡的,瘦得有肌肉,屁股又翹又好捏,和自己手的大小意外相合;他更喜歡他的聲音,煽情卻不下流,誘人又不放蕩,從聲音就能清楚辨別他舒不舒服,哪裡舒服。他喜歡自己使壞捏著不給他射的時候,林清湛在他懷裡嗚嗚噎噎求他的聲音,也喜歡他快要高潮時愈來愈急促高昂的呻吟。

但這都不是他最喜歡的,這都不是非他不可。

他最喜歡的,是林清湛高潮時的表情,那種賀爾蒙爆棚的性感,直接激發林多比顱內高潮,進而身體高潮。

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那顆淚痣。

「你去沖一下吧,我換個床單。」林清湛從浴室出來,肩上掛著浴巾,半濕的頭髮往後撥露出他乾淨的臉龐。他還是下身失蹤。

「我可以睡這嗎?」林多比接過清清遞來的毛巾,他比自己矮一個頭,大概...175左右?

林清湛轉頭對他上下打量一番,支著下巴歪頭說:「你表現不錯,我有爽到,可以。」

說完,調皮地笑了下,不再理會林多比,自顧自換床單去了。

原來淚痣不是只有在做愛時才讓人想吻,林多比想。



新手就是這樣,早知道他沒經驗我就不跟他玩了,再爽又怎樣,黏死人了。

林清湛內心暗罵不已,連帶表情一點都隱藏不住他的不爽。

昨天晚上帶了那個跟蹤他的男人回家,這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通常他會至少問一下對方有沒有經驗,如果是生手就算再帥他也不會碰,因為他曾經吃過一次虧,從此對0經驗的人敬謝不敏。但是,昨天這男的外貌太符合他的胃口了,而且他跟了自己一整天,多少有點激發了林清湛的優越感和興趣,於是他沒多想就把人帶回家了。

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清清強忍住不滿的情緒替客人結帳,內心不斷告訴自己現在在工作,試圖催眠自己把那件在店裡晃來晃去的大型移動障礙物當作陳設之一,不要看、不要管、不要動怒。然而,從他中午開始上班到現在三個小時了,那個白癡仍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真的讓林清湛歸懶趴火愈燒愈旺。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這間廉價超市就這麼小,下午班的人馬上就要來了,是要讓他多尷尬?

「這位客人,」終於,趁著暫時沒有其他客人進店,清清怒氣沖沖地快步到第N百次逛到咖啡區的林多比面前,「您需要找什麼商品嗎?沒有的話請離開,您這樣很妨礙我們做生意!」林清湛一雙眼尾特長的眼睛盛著怒意,多比卻只覺得這雙眼生氣時看起來好性感,因為淚痣吧。

「我..我沒有要找什麼商品,」林多比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面有一個打火機,三包不同口味的口香糖,一包薄荷糖,一副撲克牌,一支牙刷,都是在這三小時內買的。「你...幾點下班?」

林清湛翻了個白眼。果然,新手就是這樣,煩人。

「林先生,請你聽好,昨天是真的很爽,坦白說是我有過最爽的一次,但這就是一夜情,一個晚上就結束了,隔天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兩人互不相干。」林清湛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戳上林多比的胸膛,嗯胸肌真的很不錯啊。「所以我才不喜歡新手,操一次就以為我們有什麼,甩都甩不掉,嘖。」

林清湛說完瞟了林多比一眼,真不該看這一眼的,瞧那委屈的表情,好像老子奪走他處女身又拔屌無情似的,有沒有搞錯啊被上的是我吧,還有點心軟怎麼回事啦!

「反正,」清清決定別過頭不要再看他,就是因為他外表太合自己胃口了,才會沒搞清楚就把他帶回家,解開了他的手銬,還破例讓他在自己房裡過夜,你的原則到哪裡去了?清清心裡暗罵自己,表面上還是兇巴巴地說:「如果是為了昨晚的事情,我們彼此有了很好的回憶,跟你做愛是真的很爽,但結束了,我不會纏著你,也請你不要纏著我。」

「只能做一次嗎?」

意外的答覆讓清清睜大眼睛,「蛤?」他回頭看林多比,這人的表情很認真啊。

林多比往前踏了一步, 「昨天是真的很爽,爽到我不想跟你只做一次,」清清發現自己竟然被「貨架咚」了!怎麼讓人有點心動!

「昨天也是我做過最爽的一次,我還想要跟你做,如果你只找一夜情,那就和我一個人做,你也說了跟我做最爽,不是嗎?」林多比的眼神既堅定又隱隱透著侵略性,林清湛一時竟無言以對。這人說得有道理啊,既然都是圖一個爽,他好像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對方的提議,畢竟,顏值和床技都在標準值以上上上上上的一夜情對象根本可遇不可求啊。

但他已經再三違背自己的原則了,難道這麼簡單就屈服了嗎?

兩人大眼對小眼,無論哪方都不願意認輸,林清湛總覺得自己好像正踏入什麼不得了的陷阱,但又找不到對方言語上的破綻,肢體上又被禁錮在他兩條手臂間的方寸之地,怎麼看都處於劣勢。不知對看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也許幾輩子,清清覺得那對眼睛沒有要投降的意味,他也沒有時間這麼和他耗下去,終於他鬆了口:

「先說好,只上床,不談別的。」

還沒等到回答,林多比先直起了身子,一手背到身後,一手伸出小指舉到林清湛面前,方才的嚴肅(還有點性感的野蠻)表情已經換成一個大大的笑容,林清湛覺得他好像是真的很開心。

「打勾勾。」

「我的天啊你幼不幼稚啊...」林清湛傻眼極了,這個至少高自己一個頭的壯漢,竟然要和他勾小指約定...才沒有覺得可愛,怎麼可能嘛。

自己伸手跟打勾勾只是想趕快打發他,絕對不是覺得他可愛,不可能。

「可以了吧?你可以滾了吧?」清清一秒縮回手,有點不自在地推了推林多比的肩膀。

「你先告訴我你幾點下班。」林多比笑嘻嘻地問,猝不及防地靠到清清耳邊,「約定今晚立即生效喔。」

林清湛覺得耳朵熱得不舒服。林多比覺得那顆淚痣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晃了晃背在身後的手,中指和食指交互打了個大大的叉叉。

我們先一起玩你規定的遊戲,再偷偷更改遊戲規則,等你發現時,已經無可自拔地上癮了。

但沒關係,我陪你一起沈溺,誰叫我已經先迷上你了呢。

肯定是淚痣的緣故。


本文最後由 TEe_Min 於 2022-5-26 17: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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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Ee_Min 發表於 2022-5-27 15: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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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浴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品軒不記得自己究竟有沒有關門,他只是遲疑了一秒不到便幾個大步向前一把摟住林棋元的腰,頓時兩人之間毫無縫隙地貼著,呼吸分不清彼此,林棋元的掌心貼在陳品軒胸前,他盯著那對不久前才偷嚐過的唇,喘息間似在微微顫抖,而顫抖中又明擺著誘惑。

陳品軒癡迷地盯著,空著的一手扣上林棋元後頸,大拇指在林棋元唇角若有似無地來回磨蹭,像是在對待珍視的收藏,實則挑逗唇上的敏感神經。

林棋元顫抖更甚,感到對接吻的渴望驅使自己向前趨近,他仰起頭,目光緊抓著陳品軒的雙唇不放,接著視線中的唇上揚了,下一秒後頸傳來的推力將他迎向那道弧度,他悶吟一聲瞬感熱度直竄口腔,夾帶著攻方不耐的貪婪,掃蕩他嘴裡的空氣,禁錮後頸的手使他無處可逃,扣緊腰際的手更逼迫他感受下方炙熱且囂張的慾念。

彷彿要燒起來了。

他想感受更多,這時候沒必要害羞。

雙手順從大腦意念急切地撲向陳品軒的褲頭,他的急切換來對方更強勢的熱吻,及毫不亞於他的迫切。一手仍扣著他的後頸,另一手忙亂地去解他的褲腰,其實激吻中很難順利做其他事,例如互相脫褲子,但他兩人吻得忘乎所以根本不想分開,幸好激情不會被這點小障礙所干擾,短暫分開後兩副軀體又貼在一起,這一次下身少了衣物的阻隔,彼此的渴望赤裸裸地傳遞給對
方,熱度相乘出令人近乎燒灼的狂熱,陳品軒終於還給他空氣,卻是黏在他耳邊喘著氣命令他:「摸我。」

命令般的口吻讓林棋元忍不住腿軟,忽地腳下一空,他整個人被陳品軒托臀抱了起來,瞬間的驚嚇使他清醒了一分,隨即慾望又褫奪他的理智空間。當他被放到洗手台上並無預警地被扒開雙腿時,當腿被分開的剎那某人帶著灼熱貼上時,當兩人的下體相貼時,當某人抓住他的手去握住自己具象的慾望時,林棋元只覺得手心好燙好燙,耳朵也好燙,因為那個雙手不斷搓揉他身體的人貼著他耳邊、一聲又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他這輩子直到這一刻才覺得「小棋」兩個字是世界上最色情的字眼。

但若林棋元的意識稍微清醒一點,就會發現自己的雙腿可是緊緊地夾著陳品軒的腰呢。

被渴求的滿足感刺激慾望攀升,林棋元把弄陳品軒的手愈發急促,明明握著的是對方的東西,他卻忍不住發出呻吟,有種癢又抓不到的感覺,乾脆一把將兩人的昂立一起握住,光是相合就讓他們都一陣顫慄。

兩人在同一個節奏裡被性慾的波潮一陣一陣地推向頂流,與此同時,陳品軒的雙手仍在瘋狂佔領林棋元的每一寸肌膚,彷彿摸不夠似地,將指尖的溫度留在手指和掌心經過之處,然後下摸到了臀部,手上一用力伴隨林棋元一聲驚呼,他將小棋挖向自己,陳品軒嘴上不住地向他索吻,一點縫隙都捨不得給。

而當他的手指沿著臀縫下滑時,身處慾潮的林棋元陡然驚醒,急忙抓住陳品軒的手腕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林棋元暗罵自己沒用,怎麼就吃賣萌委屈這一套?

「不行啦...要洗,要準備...我自己來!」

陳品軒的手停了下來,一時間兩人沈默了,空氣中只有聽得出隱忍的粗喘聲,陳品軒雙手捧上林棋元的臉,兩人額頭相碰。碰觸到林棋元雙頰上的手指是這麼地溫柔,頂著他的慾望卻是如此地野蠻。

喘息聲似乎沒有要平緩的趨勢,陳品軒突然抬頭在林棋元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將林棋元從洗手台上抱下來,牽了他的手往淋浴間走。

他把林棋元帶到到固定式淋浴頭前,站在他身後,一手從旁越過替他扭開水龍頭,水『嘩啦』地往下灑。

「我幫你抹沐浴乳。」陳品軒近乎氣音地對林棋元耳語,沒幾秒一雙帶著乳狀物的手就在林棋元身上有目的地遊走,從腰腹出發,一手沿著身體中樞往上爬,爬至喉結所在的地方,輕輕將林棋元的頭往後帶,肩膀靠上了陳品軒的胸膛,耳際是陳品軒呼出的熱氣,或水蒸氣,誰知道呢?

另一手則往下,揉進了恥毛,滑過依舊挺立的慾望根部,輕柔地,把玩挑逗躲在後面的囊袋。陳品軒輕輕地啜吻林棋元的頸側,手指在胸上滑過後指尖停留在乳首,不,不是停留,而是稍有用力地揉捏。

「小棋,我要聽見你的聲音。」

耳邊響起的話語不知是施咒還是解咒,總之林棋元是叫出了聲,或許是熱水太熱了他有點缺氧,或者是性慾使他茫醉,他享受著身體被撫摸、被撫慰的快感,竟有些暈眩。

「你也幫我。」隨著這句耳語,林棋元的手被往後牽引並碰到了某樣炙熱的物品,他忍不住發抖。

「快點...幫我。」貌似懇求的命令夾帶幾聲低吟,陳品軒的渴望準確無誤地傳達給了林棋元。陳品軒很壞,林棋元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全然消失,他開始擼弄,緩慢地,隨著性慾的燃升而加速。他手裡的物件又硬又熱,而陳品軒愈發難耐的呻吟給了他無可比擬的滿足感,突然陳品軒阻止了他的動作並瞬間將他壓向牆壁,欺身貼上他的後背,方才還在燙傷掌心的熱度現在貼著他的臀持續散發高溫,「啊!」林棋元這一呼包含了訝異、羞恥和愉悅,陳品軒握住了他的前端,另一手抵在牆上將他圈在懷裡。

「腿打開。」他命令,林棋元順從,還沒站穩某物就沿縫滑入,磨蹭著他的囊袋,刺激他的神經。

太熱了,物理的熱和心理的熱,他擺動著,陳品軒也擺動著,兩人無形默契地擺出相合的節奏,你來我往,腿間交合的快感過份刺激,林棋元時刻都在洩洪邊緣。

「小棋...我好想要你...」耳邊的吟唱還在繼續,林棋元發現陳品軒是個做愛時話很多的人,但他不反感,其實還挺喜歡的,因為這些直接的感受描述,帶給他被疼愛的優越感和安心感。

「你也想要我嗎?...」不過他自己倒是不太喜歡在做愛時說話,應該說他就是個不擅表達真實想法的人,即便身體是赤裸的,內心還是不能輕易展露。

所以他都用行動表示。

林棋元雙手把自己撐了起來,轉過身推了推陳品軒,看著對方一臉迷醉卻幾分清醒和不解的表情,他矮下身,雙膝跪地一張口就把方才在他腿間肆虐的物體含入口中。

「啊...啊小棋...啊...幹...太爽了...」陳品軒按住林棋元的頭,略為崩潰地往後仰起了頭,柔軟又灼熱的口腔包覆著他的前端,簡直是逼他立刻繳械。他感覺快感的翻騰蒸發了他的氣力,他用手臂撐著牆,強忍著刺激低頭貪婪地欣賞小棋為他服務的風景,這一刻他覺得視神經肯定有條是跟性神經連結在一起的,因為看到小棋汗濕漲紅的臉和吞吐自己物件的唇,他真的忍著不立刻射出來到手臂上都爆了青筋。

那個他一見鐘情的夢中情人,正在他身下含弄他的老二,藉此表達他也想要自己的慾望。

我想要的人也想要我,光是這個想法就可以讓他高潮。

「好了...」陳品軒雙手扶住小棋的頭使其停止,林棋元抬眼不解地看向他,眼神交錯時陳品軒抖了一下差點就出來了,他刻不容緩地稍一蹲下把林棋元拉了起來靠上牆。

「好涼!」即便浴室裡熱氣蒸騰,背部碰上磁磚仍然涼得讓林棋元驚呼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陳品軒勉強存在的些微理智虛弱地道了歉,身體則是把林棋元完完全全地籠罩其下,胸膛貼著胸膛,林棋元身體滑滑的,沐浴乳還在身上沒有沖掉,正好當作兩人交合的潤滑劑,陳品軒將林棋元的手環上自己的脖頸,握住兩人的下體,一下一下地往上推弄。

「我快不行了...但我想跟你一起...小棋...小棋啊...」愛人在耳際近乎祈求又隱含強硬的話語,讓林棋元忍不住呻吟了出來,他抱住陳品軒,任憑他的手愈發快速地將兩人逼向高潮,陳品軒把臉抵在他的頸窩,粗喘出的熱氣一下下打在他的鎖骨,像是把慾望刻寫在他身上,每一次喘息都是一句我要你。

「啊..啊啊...軒...品軒..啊.啊啊啊..嗯!嗯啊..哈啊...嗯...」並非只有陳品軒快要崩潰了,林棋元也一樣,兩人在陳品軒的手中幾乎同時奔向潮頂,濁液噴灑了出來,被浴室裡的熱氣蒸煮了一室腥味。

林棋元覺得滿足又不滿足,尚在平緩氣息時靠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將他緊緊抱住。

「我真的好喜歡你,真的不敢相信...」陳品軒稍微放開了他,抬臉面向他,林棋元看著對方用視線描繪自己的輪廓,短暫地相視,然後停留在了他的唇上。他知道陳品軒在想什麼,因為他也一樣。

想吻你,並非被性慾驅使,而是因為喜歡你。

於是他先迎了上去,先是一個輕輕柔柔的吻,安撫性的,兩人的唇淺淺相碰,接著不知誰先開始,也不重要,總之他們相擁,緩慢又細膩地品嚐彼此透過雙唇傳遞出的愛意,很久,很久。



陳品軒靠著床頭坐著,回味著剛才在浴室發生的一切,感覺有點飄飄然的不太實際。

溫情的深吻過後,兩人好好地洗了個澡,然後他就被林棋元趕出浴室了,理由是,他要準備一下,而陳品軒不可以(儘管他真的很想)在場,所以他只好乖乖聽老婆話先出來等。

整理好自己後,陳品軒先是去廚房把桌上的菜盤都蓋起來,該放冰箱的放一放,晚點等老婆餓了再熱來吃。坦白說,他今天的計畫真的只有告白而已,截至目前的發展完全都在他預估之外,該說是他太純潔(嗯,這點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是),還是他把小棋想得太純潔?但小棋這意想不到的一面,他必須承認,他更喜歡了。

確實啊,哪個人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有肢體接觸?他是知道自己性慾滿強的,但在他的夢中情人面前一直很克制,今天卻發現他的寶貝也是個肉食系,陳品軒愈發覺得兩人根本天造地設的一對。

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想到小棋花這麼長時間準備是為了自己,他感覺到自己又有反應了。


關上水,擦乾身體,林棋元從地上撿起了陳品軒當時匆忙脫下的襯衫,果然大了一號。他聞了一下殘留在上面的古龍水味,淡淡的,是每次他靠近陳品軒時會聞到的味道。

喜歡。

剛剛在準備的同時,林棋元也稍微冷靜了一點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一切不是他的錯覺,陳品軒一直以來真的是在追他,他的心動是被允許的,雖然有點被整了的感覺,但被喜歡的喜悅還是蓋過了一切。以後再找他算帳。

他走出了浴室,卻發現外頭所有燈都關了,他找到了唯一一個光源並朝其走去,發現是一盞床頭燈,座落在一張大床邊。這是陳品軒的臥房,因為他就靠坐在床上,在開著空調的舒適空間裡,柔和的燈光襯托他的臉和裸露的上身,全然就是大寫的誘惑。林棋元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陳品軒好像注意到了林棋元的存在,他抬起頭,一看到站在門口有點扭捏的林棋元,陳品軒的臉上立刻綻放了笑容。

見到自己就笑的情人是不是過分討喜了一點。

「過來吧。」陳品軒放下手機,林棋元慢慢走過來握住了陳品軒伸出的手,陳品軒把他的手包在兩手的掌心,抬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辛苦了,謝謝你。」

林棋元覺得心被揪在一起,這個人到底是手段太高,還是就真的如此甜蜜?他一把掀開陳品軒的被子,嘖,怎麼穿了褲子?沒有多餘的動作腿一跨就跨坐到了陳品軒身上,對方先是一驚,然後雙手便從善如流地往他襯衫下探入,笑著說:「你真的...充滿了驚喜。」

「不喜歡?」

「怎麼會,愛死了。」

他們倆都笑了,笑著愛撫,笑著輕吻,笑著脫去彼此身上的衣物(陳品軒對於男友襯衫的反饋是:令人瘋狂),笑著把床頭燈光調暗了點,但仍保留一絲光線,因為他們想要看見彼此的模樣。

在這令人臉紅心跳又幸福洋溢的第一次,他們想把愛人動情的每個細節用雙眼記錄下來,用身體感受、記憶,今天他們相戀了,無論日後如何,這一刻就是開始。

夏末將至之際,他們,戀愛了。





本文最後由 TEe_Min 於 2022-5-27 15: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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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Ee_Min 發表於 2022-5-28 11:4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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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咖啡

「今天天氣好好喔。」林棋元在陽台曬衣服,冬天的陽光是溫柔的,映照著陽台的鐵窗和帶著濕氣的衣服,彷彿上了一層低彩度的濾鏡。林棋元瞇起眼睛,微仰起頭,陪著衣服一起曬太陽。

陳品軒聞聲來到陽台,看到某個人躲在長長短短的衣服之間,手肘撐在陽台邊上。看不到臉,但他知道那人肯定是像貓似地瞇著眼一臉舒服。

「想出去嗎?」陳品軒拉開紗門走向愛人,對方撥開衣服露出了一張乾淨的臉,軟髮垂在臉側,神情中帶著微微欣喜,陳品軒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出去走走?」

「去哪?」林棋元兩手環上男友的腰,在身後虛握著。兩人身高相去不遠,他需要稍微抬眼才能對上男友的眼睛。陳品軒很喜歡這點身高差,也喜歡林棋元的撒嬌方式,他的臉只要往前一點就可以親到對方,而他也這麼做了。

「你想去哪就去哪。」

反正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天啊,人也太多了吧!」

林棋元後來決定去行天宮晃晃。一直想著要去拜一下,擇日不如撞日。

「你要收驚嗎?」陳品軒偏頭問問身邊的男友。

看一眼排了不知道幾個彎的人龍,林棋元果斷搖頭說:「不用了,我很好。」他說著握了握陳品軒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就放開。

有你就很好了。

陳品軒微笑著看他,林棋元是個臉皮薄的人,甜言蜜語什麼的,平常他根本說不出口;但他會用動作表達,一個擁抱,一個輕吻,一個讓愛人安心的表示。

「接下來去哪?」

「嗯…想喝咖啡。」林棋元拉了拉袖口,他喜歡把手藏在袖子裡,這讓他覺得很有安全感;陳品軒也喜歡他這個小習慣,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親一親小棋露在袖口外的手指。

「那我們去星巴克吧?你不是喜歡太妃糖拿鐵嗎?」陳品軒輕輕撥了一下男友額角的垂髮。兩人出門前打理了一下自己,林棋元把額前的瀏海往後梳,露出清爽的全臉,穿了件套頭高領駝色針織毛衣,深色合身長褲,整個人看起來修長纖細又俐落。但陳品軒知道,只要他雙手輕輕一扣,這個人就會往自己的懷裡倒,合得像拼圖的兩塊,彼此是唯一。

「好啊~那你請我。」正仰頭瞇著眼感受冬陽的小棋聞言笑答,陽光模糊了他的側臉輪廓,卻顯得他更加溫柔。

「嗯,我請你。」陳品軒也微微仰起頭,冬日的陽光暖和了他的身體,但心裡的溫度,是來自身旁可愛的戀人。


假日的星巴克人很多,但兩人還是拿著兩杯特大杯的太妃糖拿鐵,找到了座位。一坐下來,林棋元就拿出了手機。

「我想拍個boomerang。」

林棋元操弄手機的表情很認真,陳品軒眼帶笑意地看著他,「好啊你要擺什麼動作?」

男友想了想,打開了杯蓋,把上唇抵到杯口抬眼看向陳品軒,「這樣。」

陳品軒忍住想要揉一把男友頭髮的念頭,笑著點點頭,也打開了飲料杯蓋。

林棋元擺好手機,拉過男友對著鏡頭調整姿勢。坐滿了人的咖啡店裡,兩個身高超過180的男孩正頭靠著頭,彎著背,嘴唇銜著飲料杯口,萬分認真地盯著手機螢幕。這座城市對於同性愛侶並不陌生,沒有人在意兩個男孩舉止親密,而即使有人在意,此刻在林棋元和陳品軒的眼裡,只有鏡頭裡的彼此,也只有彼此。

拍了兩次,林棋元才滿意地收了手機。陳品軒湊近一起看拍出來的成果,耳邊聽著愛人輕輕的笑聲,他輕輕地碰了碰林棋元的臉頰,林棋元手肘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一杯特大杯太妃糖拿鐵慢慢喝也能耗上半小時,悠閒的氣氛讓林棋元整個人懶洋洋的,他趴在桌上,偏頭發著呆,陳品軒就坐在他旁邊玩手機,兩人的膝蓋在桌下靠在一起,時間融入咖啡的香氣,將這對情侶包圍在一片靜謐之中。

眼神一偏,小棋看向一旁靜靜待著的男友,今天的他穿了件藍色的T-shirt,黑色的飛機外套掛在椅背上,稍微抓了一下造型的短髮很搭配他的長相,乾淨、簡單、看了舒服,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就這麼盯著男友的臉看了半响,直到某人的嘴角向上揚起。

「笑什麼?」林棋元藏在袖口裡的手指暗暗戳了戳男友的腰。

陳品軒的眼睛還是看著手機,輕輕握住小棋不安分的小手,左手的大拇指在男友手指上輕輕地摩挲。

「笑你還要看我多久。」

林棋元不回應,反手回握住男友的手,拉了一下。陳品軒了然地側身往林棋元靠過去。
靠近男友掛著黑色耳釘的耳朵,「我想回家了。」

注意力從手機移到男友臉上,對上的眼神裡陳品軒讀懂了小棋的訊息。

想回家,想在我們倆的家裡,和你膩在一起。

陳品軒笑著,早在交往前,他就知道小棋的眼裡永遠比言語有著更多的含義。他喜歡去探究小棋真實的心意,雖然吵架的時候很麻煩,但他往往發現的是驚喜。


「走吧。」站起身,他拿了兩人的杯子,林棋元的拿鐵還剩一些,陳品軒就口仰頭喝完,走向回收區;回頭看到男友穿上了外套正往外走。

趕忙回到座位抓了外套,快步走到門口,推開門,林棋元雙手揣在口袋裡在等,陳品軒走到他身邊。

「變冷了,衣服穿好。」林棋元看著陳品軒穿上外套,腳尖輕輕踢了一下男友的鞋尖,「我餓了。」

「想吃什麼?」

「隨便。」看陳品軒穿好了,他偏頭接上男友的笑眼,「你做。」

陳品軒終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林棋元的臉頰,這次對方乖巧地任他動手,像隻偶爾聽話的貓,在順從的時刻擄獲主人的心。

「好,我做。」

回我們家,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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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Ee_Min 發表於 2022-5-29 22: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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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你誠實嗎?

他們這樣的關係已經維持一陣子了,期間,多比數次想要揭開那層紗把話說清楚,我喜歡你, 讓我當你男朋友,完全屬於我。但是他遲遲沒有說出口的原因是...他孬啊,萬一被拒絕怎麼辦咧?雖然他半強迫地使清清和他保持單一砲友關係,但清清一貫的高深莫測,讓他摸不清到底對方只喜歡他的肉體,還是喜歡他這個人。

哎,都說先愛上的就輸了,老子真他媽輸慘了。

不過,今天他有備而來,摸了摸背包裡的「某物」,多比決定今天一定要改變兩人的關係。

「你來啦,有買我要的滷味嗎?先去洗手。」林清湛的套房如常乾淨、簡單,透著淡淡香氛,與林多比第一次到訪時不同的是,此刻客廳的大燈開著,牆上還投影著某影視平台的商標,而且多了一張茶几和兩張帶靠背的椅墊,以及一條柔軟的披巾。

林多比有點緊張地把包包放在一張椅墊的旁邊,去廁所洗手。

「你要喝什麼?」林清湛的聲音從小廚房處傳來,「冰箱裡有啤酒還有綠茶,自己拿。」

「喔。」多比擦完手後(清清有囑咐過要用浴室的擦手巾擦乾手才能出來)到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林清湛則端了一盤滿滿的滷味和一盒水果過來。

「我想看超人演的那部,《天才少女福爾摩斯》。」清清坐到多比身邊,一邊遞叉子給他,一邊擺弄著遙控器。

「啊~」他眼睛盯著投影牆選片,張開了嘴,多比沒有猶豫地插了一塊豬血糕放進他嘴裡。

「你買的是哪家啊?」

「我家附近的,之前沒買過,看生意滿好的想說吃吃看...好吃嗎?」

「還不錯,你覺得咧?」清清選好片了,按了播放,拿過啤酒開了一罐,遞給多比,拿起另一罐,扭了扭身體調整位置,然後半靠在多比身旁,打開啤酒罐。

「我也覺得不錯。」多比緊張地喝了一口啤酒,瞄了一眼背包。

「嗯那下次可以再買。」清清也喝了一口啤酒,他的頭隨著後仰的動作在多比手臂上蹭了蹭,淡淡洗髮精香味飄了過來。

多比覺得不能再拖了。

他清了清喉嚨,「我有事要跟你說。」X他媽太緊張了啊幹。

他可以感覺清清僵住了,一言不發地起身按了暫停,側過身來默默看著他,是多心嗎?他好像覺得清清不是在生氣,而是有點,嗯他也說不上來。

「那個...」多比不自覺地正襟危坐了起來,一手抓過背包。

清清還是不說話盯著他,氣氛說有多怪就有多怪,更怪的是清清的眼睛慢慢紅了,完了完了生氣了。

直覺告訴多比他應該要閉嘴了,於是他動作迅速地打開包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某物」並...

套到清清頭上。

「靠北什麼東西!」

「不可以拿下來!」難得大喊了一聲,「拜..拜託...」然後被清清看了一眼馬上變孬。

「你說有話要講,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多比認真地疑惑。

「...沒事。你給我說清楚,這什麼東西?」清清兩手在頭上摸來摸去,這是...一對貓耳?林多比有這怪癖好?誒還有個卡在額頭上的什麼東西?

「你不要生氣...這是『誠實貓耳』。」多比怯懦地說,看清清又要發難,趕忙接著說:「就是那個在額頭上的是感應你腦波的工具,那如果你心情平靜的話,耳朵就會朝下不動,覺得興奮就會往上抬...」完了,清清眼神裡的憤怒愈來愈具體了。

「就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多比覺得自己此刻渺小如螞蟻,但他真的很想知道清清真實的想法,對於他,對於他們。

清清忍住怒氣閉上眼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他不是真的生氣,這和他以為的不一樣,不如說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什麼蠢東西...問吧。」而且多比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氣不起來。

「真的嗎!」多比眼睛一亮,精神來了,清清翻了個白眼暗暗想笑。

「那第一個問題,咳,你覺得,嗯...你喜歡...嗯...」讓你問又吞吞吐吐,搞得我也跟著緊張是怎樣啊!林清湛怒氣值又上升了。

「man一點好不好你!」

「喔喔,好,就是...你喜歡...和我做愛嗎?」

林清湛和林多比兩人都睜大了眼睛,前者自己感受,後者眼睛目睹機器貓耳往上翻轉,並不停晃動。

林多比臉上綻開了開心的笑容,真是個白癡,清清想,不喜歡會跟你做嗎?奇怪,明明沒有回答,怎麼好像已經回答了一樣。

「耳朵轉來轉去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非常興奮的意思。所以你超喜歡跟我做愛。」剛剛的懼怕呢這位大哥?你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清清覺得臉熱熱的,這罐啤酒的濃度是多少啊?

「就問這個?」

「還有還有,那...我是你目前用過技術最好的嗎?」

林清湛覺得自己不用說話了,看眼前這白癡的臉上笑得有多智障就知道答案了。

「那,你...喜歡我們現在的關係嗎?」

嗯?奇怪了,貓耳明明在晃啊,林多比怎麼不笑了?

「你喜歡啊...」

「你不喜歡嗎?」為什麼?

「就是...也不是不喜歡,但就是...就是...」林多比大嘆一口氣,「那你...喜歡我嗎?」

林清湛瞪大了眼睛,這個人真的是白癡嗎?問這什麼蠢問題?

「誒?你...你喜歡我?」顯然吃驚的不止一個人,但清清真的不懂這個人為何要驚訝,這問題還要問?

天啊,該不會...

林清湛再次深呼吸,一把扯下「誠實貓耳」跨坐到多比身上並把耳朵套到他頭上,瞪著多比驚恐的雙眼說:

「林白痴比,換我問你問題。」

「一,你喜歡我嗎?」貓耳瘋狂擺動。

「二,你以為我不喜歡你嗎?」貓耳晃得稍微冷靜一點,但仍在擺動。

「三,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只是砲友?」貓耳又冷靜了一些,仍在晃。

「四,所以只有我以為我們是在正式交往嗎?」貓耳不動了,0.1秒後開始瘋狂搖擺。

一時間相對無語,林清湛兩手架在多比肩上,看著那對清澈又忠誠的眼睛,他慢慢往下滑,趴在了林多比的胸前,環抱住他的腰,把臉扮埋進他的胸膛。

「你是白痴嗎?...」

林多比還在震驚中,他抱住清清,「可是...可是我們一直沒有說清楚...」

「一定要說清楚你才懂嗎?」清清雙手用力推多比,坐起身來,「誰會跟砲友出門約會啊?誰會放假前一晚約炮友來家裡吃宵夜看電影啊!都是直接打砲好嗎?還有誰會跟砲友一起挑傢俱用品啊!媽的你以為每個砲友一個坐墊我現在都可以開店了好嗎!誰會切水果給砲友吃啊!誰會沒事每天跟砲友講電話發訊息啊!誰會...」

清清低下了頭,在多比胸上輕輕揍了一拳。

「誰會聽你說有話要講,就怕得要死,以為你要跟我分手...」他突然抬頭,「分個屁!結果我們連交往都沒交往!」說完一記重拳打在相同的地方,多比悶哼了一聲。

打得好,是我錯了。

「那..咳...」林多比握住胸前的鐵拳,「咳...那我是你男朋友囉?」

幹,又是一個白痴問題,林清湛抬臉狠狠瞪了多比,但那搖擺到讓人覺得機器故障的貓耳,讓清清忍不住笑出來。

唉,喜歡你算我輸。真的輸了。

「對,你是我男朋友,滿意了嗎?」

「那你是我一個人的對嗎?」

林清湛很想揍人。

「對,是,還有什麼蠢問題一次問完。」

「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只喜歡跟我上床吧?」

忍耐,忍耐,殺人要坐牢的。

「林白痴比,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蠢豬,對,我喜歡你,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警告你,我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情和你交往,你最好不要想分手,否則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地獄,聽到沒?」

林清湛兩手捧捏著林多比的臉,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著,看著傻男友的眼睛完成傻呼呼的笑眼,他也笑了。

嗯,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好像不用問也知道,你...」清清的表情逐漸邪惡,「是不是硬啦?」

看到搖擺到幾乎崩潰的貓耳,感受到頂著他屁股的某樣物件,林清湛想,看來這玩意真的是滿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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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TEe_Min 發表於 2022-5-31 10: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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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口罩

「出門囉,你口罩拿了沒?」

「拿了拿了。」

林多比應聲後鎖上了家門,跟上林清湛的腳步到電梯前,清清轉過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臉,伸手把他的口罩往上拉了拉,再在鼻梁上壓了一下。

「戴好啦,不然沒有用。」

林多比口罩下的嘴巴裂得開開的,只露出了眉眼也看得明白他的笑容。

「要你幫我戴好呀。」說完還把臉往前湊了湊。

「沒手喔,電梯來了啦。」清清毫不留情的嗆了他一句,但原本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了。




「誒你口罩戴著啦。」

「沒關係啦你看他也沒戴啊,好悶喔。」

兩人來到了一家位於地下室的超市,今天是一週一次的大採購,他們會買好一週的食物,一些可以放久的蔬果和食品,也補一些日用品。

突然全球大流行的疾病,讓每個人都心慌,本來到處都買得到的口罩,不僅是收作國用,還變相成了救命裝備,沒戴口罩就像是暴露在死光下一樣,相反地,戴上了口罩就如同穿上了金鐘罩,百毒不侵。

其實這時疫情已經獲得良好的控制了,但有個緊張大師仍是不敢鬆懈緊惕,說他是防疫模範生也不為過:出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肥皂洗手,還會好好地唱完二首生日快樂歌;上網購入好幾瓶貴到不行的餐具用消毒液,隨身攜帶(當然環保筷餐具也是帶著的);隨時隨地都在打掃室內,保持高規格的清潔狀態;房間裝了一台高級空氣清淨機,不時還打開app看一下空氣乾淨指數;隨身攜帶酒精和清潔紙巾這更不用說了;其中最不能少的,當然就是口罩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不僅是自己奉行這些條例,林多比也在他的強力要求(其實只要他吩咐,林多比就會照做啦)下,乖乖加入防疫好寶寶的行列。

對此,林多比雖然覺得有點麻煩(因為他常常會忘記洗手或戴口罩),但林清湛一如繼往認真又堅持的樣子太可愛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聽老婆的話有何不可呢。

「你就好好戴著不行嗎?算了隨便你,我不管你了。」清清說完就氣呼呼地推著推車走去別條貨架了,林多比抓了抓頭,他是真的覺得很悶才把口罩拿下來放在口袋的,地下室商場通風不足,太過悶熱他會逛不久的。他知道清清是擔心他,但才一下下而已,應該沒關係的吧。

想說他現在過去清清也不會消氣,不如讓各自逛逛冷靜一下,他去挑一些清清喜歡吃的零食,等等讓他看了開心。

事實證明,這招很有效。

「老套。」清清邊把籃子裡的零食一個個拿出來結帳,一邊嘖了林多比一句,但後者知道他這是氣消了的表現,開心地笑了。

「有用就不老套唷。」



「好重喔,也買太多了。」兩個人兩手四袋採購物,並肩慢慢往捷運站走去。

「真的,早知道就騎摩托車來了。」林多比看了看兩人手上的袋子,估量了一下重量分配。嗯,他們倆拿得好像差不多,都是一重一輕。

「誒誒誒,進捷運站要戴口罩。」在林多比邊想邊踏進捷運站時,林清湛出聲提醒,他「對喔」一聲伸手往褲子口袋摸去,卻怎麼都摸不到口罩。

「啊...不見了。」摸索一陣後,林多比一臉愧疚地抬頭看向男友。想當然,男友暴走了。

「不見了?!怎麼搞的?你不是好好放在口袋嗎?是不是剛剛拿錢包的時候掉出來了?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這樣就不能搭捷運了啦!就叫你帶著就是不聽!現在怎麼辦?吼你真的很煩噎!」

連珠砲般的怒罵伴隨愈來愈濃烈的怒火,林清湛氣到只差沒把手上的袋子甩到林多比身上。理虧的人默默地接受男友的怒氣,確實是他不對,但一直被罵他也有點不爽,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見林多比一直不講話,林清湛更怒了,丟了一句:「你幹嘛不說話!」

只見林多比依舊沈默,也不看他,反而拿出了手機開始看起來。這下子,清清真的要氣炸了。

怎麼會有人做錯事還態度這麼跩!現在是怎樣,自己做錯事還先生氣是不是?我有罵錯嗎!

罵人得不到回應那胸口之悶的,林清湛氣得說不出話,還覺得很委屈。他不喜歡林多比不理他。

兩人沈默地在路邊站了一會,林清湛覺得手很痠,但他又不想把袋子放在髒兮兮的地上,委屈的感覺漸漸要大過怒意了,林多比到底在幹嘛啦。

林清湛瞪著地板生氣,心中在拉鋸到底要不要先把袋子放地上,突然,手上的袋子被拉扯了一下後離開了他的手,他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林多比正若無其事地調整四個袋子的重量,擺弄一陣後給了他一袋,說:

「這袋比較輕,你拿。」

「幹嘛啦?」

林清湛表面生氣實則委屈地嗆他,有點膽怯地瞪向林多比,想不到終於看他的林多比,竟然沒有怒相,反而淡淡地笑著。

「我查了一下,最近的ubike站大概要走10分鐘,看起來有很多車子可以借,我們走過去吧。」他抬手,大拇指蹭了蹭男友的臉頰,「對不起我把口罩弄丟了,你不要這麼生氣,不能搭捷運沒關係啊,我們騎車回家好嗎?」

林清湛微仰著頭看他,男友比自己高上一點,常常給清清一種自己很嬌小的錯覺,或者,是對方不可思議地包容他的挑剔和脾氣,才讓自己覺得很渺小吧。

他有點不自在地別過頭,「那為什麼我只拿一袋?」

「因為你力氣大,要拿最重的東西。」

耳邊傳來林多比的笑聲,感覺對方在自己的額角輕吻了一下,空著的手被塞進了一個溫暖的手掌。

「你要拿我啊。」

林清湛傻了一下,低頭看見兩隻相握的手,抿了抿嘴。

林多比總是知道怎麼讓他不生氣,更用溫柔的方式教他認識自己的壞脾氣。

「走吧。」林多比輕輕拉了拉他的手,領路向前。

晚上的風有點涼,兩人牽著手不快不慢地走著,微風帶走了悶熱,生理上的及心理上的,一直低著頭的清清開了口。

「誒。」

「嗯?」

「對不起我那麼兇...」

林多比沒有回答,林清湛有點膽怯地看他一眼,見到他正看著前方的路微笑著。他的笑容給了清清勇氣,繼續說:

「我知道我很誇張,明明疫情已經好很多了我還是這麼緊張...但我真的很怕,一直往壞處想,要是你或我哪一個生病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頓了一下,「萬一我們誰走了...」

林多比還是沒有說話,但握著他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清清停住了腳步。

男友回頭看他,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笑,清清委委屈屈地看他,「你都不說話。」

林多比走近,把一臉可憐的男友抱進懷裡,「你脾氣真的很壞啊。」

「就說我是...」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擔心呢?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帶好口罩的,你不要擔心。」

林清湛回抱了男友一下又推開了他。

「好啦東西很重,我們趕快走吧。」在男友微微詫異的眼神中,他拿下了口罩,踮一下飛快地在男友臉頰上碰了一下。

「回家再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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