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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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APH架空│露普/親子分/米英] 愛情的模樣[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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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2-27 17: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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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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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性轉成分及副CP親子分、米英有,請小心服用
**又美又颯的女普姊姊(比心)



↓↓




據說世上有一種魔法。


無論男女,若陷入了愛情,產生了戀心,都希望自己能夠掙脫原本的性別桎梏。




希望自己能成為擁抱女人的男人。
抑或是成為被男人所擁抱的女人。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呢?






“請您,好好的考慮我的感情。 ”


那個男人的告白,猶如在耳。

基爾伯特慌亂的退了幾步,他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這種關係頂多算是上流社會裡的那些風流逸事,但他沒有興趣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更不想耗費自己的青春,與一個男人展開一段毫無結果的戀情⋯⋯



他如果是個女人就好了。



這個悲傷苦澀的夢,讓他驚醒過來,基爾伯特從床上坐起身來,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怔。



「頭髮⋯⋯」
他坐了很久,發現肩上似乎多了奇怪的重量,低頭一看,自己突然多了一頭及腰的白色長髮,胸口也沈甸甸的⋯⋯


他一臉奇怪地看著微敞的領口,好像多了兩塊沈甸甸的脂肪,忍不住伸手去摸,又軟又小,簡直就像少女的椒乳,聖畫裡的天使都是這個尺寸的。



「嗯?」
基爾伯特這才發現事態不對,連忙下床走到房內的鏡子前,鏡裡倒映著一名長髮女子的模樣,白色的長髮、紅色的雙眼,以及輪廓相貌雖然相似,卻明顯柔化不少的那張臉。


是他的臉!




「哥哥!你再不起床就——」

路德維希在樓下喊了很久,始終不見他起床,便自己上樓喊人了,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長髮的少女站在鏡子前面,掀開自己的睡衣⋯⋯


路德維希馬上關上門,風中凌亂地想著他哥哥的房裡怎麼會出現一個女人?她是誰?是她哥哥的情人嗎?可是⋯⋯

他跟哥哥長得也太像了吧!



路德維希收拾好心情後,又重新把門打開,這次他看到那個少女在揉自己的胸部,揉得可起勁了。



碰!



嗯,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




「你幹嘛一直開開關關的不說話啊!」
基爾伯特剛剛明明就跟他弟弟四目相對好幾次了,他弟弟居然一言不發就把門關上了,到底是打算幹嘛呢!



「妳、妳是誰?妳怎麼會在我哥哥的房裡!」

路德維希驚慌失措地別開眼,似乎難以直視這個衣衫單薄的女子,基爾伯特咦了一聲,走向他弟弟,他弟弟害羞得連正眼都不敢瞧他呢。




「我就是你哥哥啊!」

基爾伯特叉著腰,堂而皇之地表露了身分,路德維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詫異表情,他哥哥?



「可是我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女人了,那我應該就是你姊姊了吧,哈哈哈!」


不愧是他!
變成女人都那麼美麗啊!哇哈哈哈!



這個說話方式,粗魯的動作與爽朗的笑聲,讓路德維希特別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看到他與名媛淑女完全搭不上邊的模樣,路德維希尷尬的脫下身上的外衣罩在他身上,還把他推進房裡先不要出來,他去叫管家太太過來,順便拿一套女性的衣服給她換上。




在管家太太進去房內幫哥哥換裝時,路德維希在大廳焦灼地來回踱步,為什麼他哥哥會突然變成女人的樣子?他還變得回來嗎!還是這輩子都得變成女人了?



不過他暫時不打算聲張,警衛團那裡只能暫時告假了,就用他哥哥身體抱恙的理由暫時在家休養吧⋯⋯

就在他煩惱的時候,一陣清澈的腳步聲從樓梯口響了起來,長靴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踏出了殺伐果決的氣場,路德維希抬起頭來,便看到他哥哥穿著寬敞的紅色長裙,內裡穿著緊身馬褲與長筒靴,梳得整齊的髮髻上戴著一頂高絲禮帽,是位集柔美及英氣於一身的名媛淑女。



如果她走路的模樣更像一個女人的話,或許就不會露出馬腳了。




「哥哥,沒有一位淑女會這樣走路的。」



「我怎麼知道淑女怎麼走路?」


他沒把裙子穿反就要偷笑了好嗎!





「我會先幫你請病假,在你⋯⋯那個⋯⋯恢復正常以前,你就不要去警衛團了。」


「我還是可以去啊,你看我胸這麼小,安娜說我用束胸就可以穿男裝了。」
剛剛管家太太幫他穿衣服的時候,他原本想穿男裝,但是被安娜說服了,說今天還是先穿夫人留下來的衣服吧。如果他想穿男裝的話就需要束胸了。



「頭髮呢?」


「剪了。」

聽他說得這麼乾脆俐落,這還真是毫不留戀啊,哪有淑女這麼不愛惜自己的長髮呢?




「不行,不能剪。」

這麼長的長度剪了多可惜?



「可是洗頭很麻煩!」


「總之不行,大不了我讓侍女們幫你洗。」


路德維希說完便聽到他哥哥響亮地嘖了一聲,真是的,誰家的淑女會發出這麼沒教養的聲音?





「我總不能成天都待在屋子裡。」



「你現在是淑女,待在宅邸裡有什麼不對?淑女就應該唸唸詩歌,學學刺繡什麼的,而不是舞刀弄劍,成天拋頭露面,那是男人才做的事情。」



「當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他弟弟是打算將他關在家裡了?




「在你變回去以前,你乖乖待在家裡,你想讓大家都知道你變成女人了嗎?」


那倒也是,這樣他一世英明不就毀於一旦了?



「哥哥,你絕對不要離開宅邸裡,在你恢復男兒身以前,你暫時用母親的名字吧,好嗎?」

他耳提面命,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哥哥暫時隱姓埋名,如果不巧遇到外人問起,就說他是尤莉婭.拜爾修米特,是他們的遠房親戚,是為了社交季而來到路易斯威爾,至於哥哥基爾伯特則暫時到鄉下養病了。



他覺得自家弟弟未免太過小心謹慎了,但也不能否認他說得對,因此基爾伯特也只能口頭承諾他會照做,畢竟他也是要面子的,這件事如果鬧得人盡皆知,他以後還怎麼在社交界待下去?




基爾伯特看著壁爐上的鏡子,倒映在其中的那張美麗臉龐,實在很難相信就是他自己啊。



或許他心裡隱約知道,是上天實現了他心願。



是他希望成為被男人所擁抱的女人。




##




我怎麼會想到這麼神秘的題材www


放心
普爺之後還是變得回去的哦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5 22: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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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2-28 14: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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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距離基爾伯特身體出現異狀後,已經過了一週的時間。



這幾天他哥哥的身體一直沒有恢復,但總把他關在家裡也不是辦法,因此路德維希跟他說好了,在他能做到基本的淑女禮儀之前,盡量不要外出,基爾伯特無法,也只能暫時接受這個提議了。




除了找裁縫上門量制新衣,他還聘請了禮儀老師,教他名媛淑女應有的儀態及禮儀,所以他現在每天都在二樓的起居間頂著書本走路,露易莎夫人說,他這樣太費盤子了,還是暫時頂著書本走路吧。



雖然他平衡感很好,但如果沒有走出優雅的儀態與步伐,那也等於白搭,路易莎夫人甚至還和安娜說,照這個進度是趕不上社交季的,還有好多事要學習呢。



但路德維希不可能讓他哥哥出席宴會的,他哥哥也不喜歡那種地方,只要出去時別鬧笑話就行了,不需要訓練到可以出席宴會的地步,所以他讓露易莎夫人放低標準慢慢來吧,畢竟他這個姊姊⋯⋯


也是挺頑劣的?






「少爺。」
就在例行督促他哥哥上課進度時,侍從來到他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路德維希看了一眼正在認真上課的哥哥,就說他知道了,他馬上過去。



那位公爵大人登門造訪,要求探視抱病的同僚,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士官長。

路德維希正在想,這位貴客來訪是遲早的事,如果這件事瞞得過他,那大概就成功一半了吧。





他姍姍來遲的時候,那位公爵大人身穿深藍色的軍服,氣定神閒地站在會客室裡,欣賞掛在裡頭的一幅畫作,聽見腳步聲,就猜到應該是基爾的弟弟來接待他了。



「今日冒昧來訪,還請您不要見怪,前幾日我去了特拉達斯,不在城內,回城途中正好經過這裡,就想順道過來探望基爾的病情,你也知道,他是個健康寶寶,一年到頭沒生過幾次病,我這個好朋友心裡非常擔心⋯⋯」


這位高大岸偉,儀表不凡的公爵大人,是他哥哥在軍校時的好朋友,兩個人不僅維持了多年的情誼,畢業後也一同任職軍中,他的爵位來自於一個非常古老悠久的貴族家族,因祖上的戰功而受到皇室封爵,經過時代的積累與聯姻,據說他也擁有王位繼承權,只是順位比較靠後,在他成年襲爵後,也順利職掌第三師團了。



「承蒙您的關心,但哥哥現在已經到鄉間別墅養病了,目前不方便見客,我會將公爵大人的關懷轉達給他。」
這幾日不少人過來探病,也有不少人說要探視他哥哥,但都被路德維希回絕了,尤其是這位公爵大人,絕對不能讓他見到哥哥。



「他病得嚴重嗎?真的不能通融一二?我可以入宮拜託御醫過來替他診視,我真的非常擔心,他⋯⋯他的身體一向很健康的⋯⋯」

他不是他哥哥,不要以為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眼角帶淚的模樣,他就會心軟上勾,他那個糊塗又心軟的哥哥看不穿這個伎倆,他可不會。



「真的沒事,鄉下環境清幽空氣好,他在那裡過得非常開心,一定很快就會康復了。」

看他的態度,大概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事實上他對基爾抱恙休養這件事心中存疑,畢竟時間點太過巧合了,尤其是訪客全都吃了閉門羹,完全見不到當事人這點⋯⋯



真麻煩。


如果不是基爾十分愛護這個弟弟,他早就⋯⋯




「好吧,等基爾康復後,我會再來拜訪的。」

他露出了禮貌疏離的笑容,準備離去,路德維希看他連茶都沒碰,就知道他無心多坐,也好,反正他們也不是能坐下來閒話家常的關係,這個男人只會在他哥哥面前,與他維持表面的友好⋯⋯



但事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




公爵大人剛走到大廳,就聽到樓上傳來了響亮又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頭,就看到一位女士歡快的跳到樓梯扶手上,撩起裙擺側坐著滑了下來,後頭似乎還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吼叫聲⋯⋯





「尤莉婭小姐!」

「哈哈哈!」


畢竟裙子這麼重,他下樓梯得走多久啊!直接坐在扶手上滑下來不是比較快嗎!


看吧,他都滑到一樓了,露易莎夫人還在樓上呢!



站在走廊裡的公爵大人心想,從她流利又順暢的動作來看,大概是一位慣犯了,尤其是她從扶手上跳下來落地的那瞬間,腳下踩得多穩當,彷彿還能看到層層疊疊的裙擺下,包裹在小腿上的黑絲吊帶襪⋯⋯



他在看著她,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他的視線了,與其說她是位名媛淑女,不如說她是⋯⋯



穿著女裝的基爾伯特。



「咦?你怎麼在這裡?」

尤其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公爵大人聽著特別的熟悉,雖然柔軟的嗓音多了幾分少女的雌雄莫辨,但語氣與腔調這種東西,一時之間是很難改變的,尤其是對曾經朝夕相處的他們來說更是如此。



「基爾?」

他愣了一下,旋即大步向前走向對方,他似乎在聽到露易莎夫人喊她的時候突然回過神來,對啊,他現在不是基爾伯特,她是尤莉婭,現在他最不應該見到的人,是眼前的伊凡.布拉金斯基啊。



「尤莉婭小姐!請您重新上樓再走一次!」
露易莎夫人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拉著她重新走上樓,完了,這麼長的樓梯,她又要重新走一次,就不能通融她一次嗎?




「露易莎夫人。」

聽到這個聲音,露易莎夫人才發現身旁多了一位男子,等她看清對方的容貌後,連忙行了個禮。




「公爵大人。」

她拉著尤莉婭小姐,示意她跟著行禮致意,基爾大概也是心虛,便稀裡糊塗地照做了,低著頭不敢說話,心想這傢伙怎麼在這裡?





「好久不見了,這位是?」


「這位是尤莉婭小姐,是侯爵夫人的姪女,之前一直住在桑雅,為了參加社交季,路德維希少爺聘請我來指導尤莉婭小姐。」



「哦?」

真有趣,他之前怎麼沒見過這位小姐?





「是我失禮了,尤莉婭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一起出席下周的宴會呢,我會在晚宴前親自上門過來迎接您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很怕對方看出什麼端倪,一直低下頭不敢說話,自從上次一別,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不方便,不需要,我不喜歡跳舞,再見!」

基爾伯特決定拎起裙擺開溜,但裙子太重了,他跑得太慢,還是被伊凡抓住了手腕。




「有沒有人說過妳很像一個人?」

他握住那截宛若女人一般纖細柔弱的手腕,認真審視這副熟悉卻陌生的身軀,雖然很像,卻透露著女性的柔美與男性的英氣,無論哪一處都充滿了令伊凡感到熟悉的相似之處,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猩紅色雙眼⋯⋯




「你就這樣拉著一個淑女的手,不會太過失禮嗎?公爵大人。」



他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原來這個男人會因為一點點相似,就這樣糾纏其他女性嗎?





「妳真的是女人嗎?我是說⋯⋯」
看吧,他曾幾何時,能在伊凡的臉上看到這種窘迫的表情?



「真讓我意外,沒想到公爵大人會如此冒犯一位淑女,那好吧,我就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不是淑女了。」


尤莉婭冷笑一聲,甩開了對方糾纏不清的手,開始解起自己的衣裳。




等路德維希循著尖叫聲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姊姊已經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裡了,那位公爵大人窘迫地解開自己的外衫,趕緊將她緊緊包裹起來。



「你放開我!我還沒脫完!」
尤莉婭在他懷裡怒氣沖沖地掙扎著,尤其是褪下長裙後,露出那雙裹著黑絲吊帶襪的長腿,懸空一踢一蹬的,看起來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錯了!」
伊凡隔著大衣,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彷彿還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以及那具纖瘦又骨感的少女身軀,幸虧她現在力氣小了不少,不然他還真沒有把握能壓制她。



「你知道錯就好了!」

這種得寸進尺的張揚個性,說她不是基爾伯特,他是壓根不信的,只是他想不通,基爾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模樣了?




路德維希現在只覺得十分後悔,這麼重要的一位貴客,他應該寸步不離的送他坐上馬車離開才行啊。




##




吃鱉的公爵大人不知為何讓人十分愉悅www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6 10: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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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2 12: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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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後來這場軒然大波,就在伊凡的道歉服軟與尤莉婭的寬宏大度下,暫時落下帷幕。




「你把衣服穿上!誰家的淑女會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
路德維希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後,數落起他這個隨心所欲的姊姊,尤莉婭撅著嘴巴,說她沒有全脫,她好歹留了一件內衣。




「衣服穿上!」



「你讓我在這裡穿啊?」
怎麼還理直氣壯了,好像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他呢?




「安娜!」

路德維希頭痛極了,連忙讓管家太太過來一趟,安娜聽到小少爺的呼喚,連忙走出人潮,將基爾少爺帶到樓上換衣服,基爾伯特裹著伊凡的大衣,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安娜上樓了,走的時候看到伊凡在看他,還故作若無其事的把臉別開。




「沒事,我去會客室坐坐。」
伊凡露出了禮貌的笑容,又循著原路自己回去會客室待著,畢竟他的軍服在基爾身上,他也得拿到衣服才能回去。





「好的,您請便。」

這個男人心思很細膩,不可能察覺不出什麼不對勁,況且⋯⋯



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難怪。
當事人這麼不配合,路德維希當然不可能讓他哥哥拋頭露面,這種時候謊稱他生了重病,不得不回鄉下別墅靜養的確是個好辦法。



他端著茶杯,細細地摩挲著杯緣,回想起剛剛的驚鴻一瞥,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美麗、剽悍、果敢且英氣逼人。


宛如阿耳忒彌斯女神一樣。





喀噠。

打開門之後,紳士的路德維希站在美麗的女神身後,就像一位盡忠職守的騎士,伊凡放下手上的茶杯站起身來,大步走向前,執起了淑女的手背,輕輕地烙下一吻。




「你這樣非常好看,親愛的基爾。」

雖然這套禮服樣式稍舊,不過她的容貌氣質很好,穿在身上也不嫌過時,反倒很襯她的身形樣貌,基爾伯特彆扭的抽回手,還罵咧咧地警告他,趁他還沒揍人以前最好快點閉嘴。



「你看,我是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你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你是打算丟臉還是乾脆一輩子去鄉下別墅生活?」
是啊,他連最親密的伊凡都瞞不過去,還打算瞞著誰?



「哼!桑雅也不錯啊,我喜歡那裡的跑馬場!」

基爾伯特硬是頂了回去,哼,一輩子在鄉下生活又怎樣,他好歹也是個貴族,足以過上一輩子衣食無缺的生活了。




「好,我現在就帶你回去桑雅。」面對這麼不積極配合的傢伙,路德維希顯然也失去耐心了,不過他還沒抓到他哥哥,他就先躲到伊凡的身後尋求庇護了。




「他在說氣話,你還不了解你哥哥嗎?」

看到某人自覺地躲到他的身後,伊凡心情愉悅地出面緩頰,基爾見狀連忙搭腔,說對,他就是在說氣話!




「⋯⋯」
我看倒不像啊!




「我想跟你哥哥單獨說句話,啊,這樣不合規矩是吧,你想聽的話也可以,就待在這裡吧。」

的確,基爾現在可是女性,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和外男共處一室的,不過他也沒什麼需要藏著腋著的話,畢竟路德維希早就察覺了吧。





「我不急著得到你的答覆,你知道我一向很有耐心的。」

他害怕基爾為了迴避他的心意,故意稱病不見人,但仔細想想,他並不是這種人,或許是真的身體抱恙呢?幾番矛盾之下,他最終還是選擇上門探病了。




雖然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得不稱病在家,但⋯⋯


無論基爾是男是女,他對這個人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的。





「哼,你是不是看到我變成女人更開心了?」
基爾伯特隱約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他不敢告訴他弟弟,他面對某人充滿愛意的告白,不知所措,甚至為此煩惱,一度自暴自棄地想著⋯⋯



他要是個女人就好了。




「不曉得,我只知道不能就這樣讓你出去,你若是想脫衣服給我看的話我很樂意,換個場合就更好了。」

伊凡笑咪咪地說完後,就被她狠狠地踹了一腳,讓他以後別上門了!




「你不是打算參加社交季嗎,我願意陪你練習。」
剛剛露易莎夫人說了,她是為了將這位大小姐調教成一名名媛淑女才會來到這裡的,的確,社交季將至,用這樣的理由的確合情合理,這樣才能合理解釋這位鄉下來的小姐,怎麼如此欠缺教養與禮儀啊。



「參加個屁!那是我弟弟請人上門授課的幌子!我連跳舞都不會!去出糗的嗎?」



「的確,就這樣子去參加社交季,也只是丟了侯爵家的顏面,一旦傳出去的話,你弟弟會談不成親事的。」


這些貴族圈約定成俗的潛規則,有時的確讓人厭煩,不過率性又豁達的基爾伯特根本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吧。




「反正我不打算去。」
既然不參加宴會,那就沒有丟臉不丟臉的問題了,或許他很快就恢復了也說不定啊。



看他說的言之鑿鑿,伊凡就放心了,畢竟這位豪邁的淑女如果經過悉心調教,一定會成為讓人趨之若鶩的存在吧。





「你看,我如果穿上束胸,再把頭髮剪短,是不是就能回去值勤了?」


這位豪邁不拘的淑女,用手掌托起自己的胸脯,害他不自覺地將視線停留在袒露在外的那片雪白酥胸……




「不行!」

話雖如此,他們倆還是很清醒的。



她這樣出去一定會出事的!




「哎!我胸部很小的!」


嘖嘖,這兩個臭男人為什麼會說一模一樣的話?

安娜都說她的胸算小了,害她得在裡面多墊一下才能撐起母親的禮服呢。




「這跟你胸小不小沒關係,反正就是不准。」


聽到她又要咂舌,路德維希忍不住和伊凡交換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好像在說救救他,他已經管不住這個頑劣不聽勸的“姐姐”了。




「我有一個不錯的提議,要聽聽看嗎?」

大概是接收到路德維希的求救目光,伊凡心裡隱約覺得難辭其咎,況且他總覺得放任不管的話,這位豪邁的淑女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說來聽聽?」
這位英氣勃勃的少女抬了一下眉角,眼角眉梢都像極了那位殺伐果決的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士官長。




於是這位公爵閣下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牽起了這位少女的手背,虔誠又慎重地向她求婚。




「我在此正式向您求婚。」

那雙寬厚的大手,萬分愛憐地握緊了她的指尖,她空著的左手無名指上,很適合佩帶一枚漂亮的戒指。




那張美麗的臉龐,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窘迫表情。

望這那張慌亂無措的臉,伊凡在心裡笑了出來,看來他心儀的人也並非對他毫無好感呢。





##




公爵大人是果決明快的機會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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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4 14:4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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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唉,好煩啊,她簡直快悶壞了。

尤莉婭站在窗邊,望著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嘆氣,這種時候如果能到外面騎馬該有多舒暢呢?




「尤莉婭小姐,公爵大人來訪。」


就在她望著窗外嘆氣時,侍女們過來稟報這個消息,尤莉婭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那傢伙怎麼三天兩頭就往他家跑啊?閒了發慌了吧?



侍女們伺候她梳頭穿衣時,還說她要是有耳洞的話,就能戴上好看的耳環了。




她才不要,穿耳洞什麼的感覺就很疼。

不過新作的衣裳既合身又好看,重點是胸不用墊了,嘿嘿。




「走吧。」


她撩了一下羅馬式的長裙,為了走起路來更加淑女,她最近開始穿起低跟高跟鞋了,太高跟的話她會忘記怎麼走路的。





最近伊凡來拜訪的頻率似乎變高了。


他每次過來就會帶各式各樣的禮物過來,例如時興的衣裳、漂亮的首飾或是低跟高跟鞋。



但無論哪一樣,都是最適合她的禮物。




「妳今天也很美。」

那個男人背著手,站在會客室裡欣賞窗外的風景,聽見輕盈的腳步聲,便知道是尤莉婭來了,於是紳士地走過去,挽起她的手輕輕一吻。




原來這就是成為一個女人的感覺嗎?




這份性別倒置的錯亂,已經讓他忘記身為男兒身的感覺了,伊凡對待尤莉婭的時候,既紳士又溫柔,但他對待基爾伯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



她快想不起來了。




「怎麼了?」



「我要是一輩子都變不回來該怎麼辦?」


那明明只是一個無心的念頭,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成真的。


他只是想知道成為一個女人被他擁入懷中是什麼感覺。




「無論是男是女,我只喜歡你。」


雖然身為女人的尤莉婭,也是一位美麗又出挑的美人,不過基爾伯特也很好,清雋俊美的輪廓,充滿攻擊性的張揚個性⋯⋯




「但我喜歡你了嗎?」



「我覺得你很喜歡我。」

伊凡翹著腿,露出了運籌帷幄的得意笑容,哼,看了真討厭。




「有我在,不要擔心,想些愉快的事情怎麼樣?今天天氣很好,我在想妳會不會想到外面騎馬散心?」


「好!」



看吧,無論男女,裡面還是一樣的靈魂啊。




所以她不應該如此糾結的,因為無論他是基爾伯特或者是尤莉婭,都會是伊凡喜歡的樣子。


我愛誰,已無所謂。





剛剛明明還說要帶她出去騎馬,現在卻猝不及防的親了她,真是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啊。


尤莉婭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推開這個男人,選擇接受這個蜻蜓點水的親吻,在這具被愛擺佈的身軀裡,又再次感受到奇怪的悸動與慌張。





「⋯⋯我變回來了?」


在對方撫上他的胸膛時,他就察覺出異樣了,原本柔軟的胸脯又變回了他最熟悉的洗衣板了!





「嗯?」
是啊,這麼一說,胸部好像不見了?




「為什麼?怎麼突然變回來了?」
基爾伯特又驚又喜地看著伊凡,真奇怪,怎麼突然變回來了?他們做了什麼?不就是⋯⋯接吻?




「⋯⋯要不要再親一個試試?」

他或許是讀出了對方眼中的想法,又撫上他的臉頰,行動派的基爾伯特二話不說,主動回應了對方的索吻。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的親吻不再只是被動的吻,而是遵循本能的掠奪與汲取,就像兩個狩獵動物的角力與競爭。




她放下長髮的時候,特別美麗撩人。





「又變回來了?」


此刻坐在他身上的,彷彿是汲取男人魂魄的美麗妖精,尤其是那張奼紅的臉龐,還有那雙迷離的眼眸⋯⋯





「和別的男人也可以嗎?」

尤莉婭剛說完,就被充滿醋意的男人摁在沙發上,説她想跟誰試?



「不行哦,親愛的,我這次原諒妳,如果讓我發現的話,我一定會好好懲罰妳的。」



這男人是認真的。


認識這麼多年,她還是分辨的清楚這男人是玩笑抑或生氣,看他眼裡完全沒有笑容,宛若蓄勢待發的火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基爾伯特就會自動認慫,這種時候還是別在這頭野獸的面前撒野了。




「那就讓我再親一下!我保證絕對不會找別的男人!」

對啊,只要他變回男人就可以了不是嗎?這樣他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以身試法了!




「那麼禮尚往來,妳是不是應該答應我的求婚?」



「我要是變回男人的話還需要答應你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基爾,我依舊在等待你那一晚的回覆。」

這個狡猾的小混蛋,全帝國只有他敢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們明明說好隔天會在玫瑰寺等候他的回應,沒想到他還是爽約了。



「我不介意你的性別,我只在意你的未婚夫是不是我。」

變成女人的基爾,力氣甚至沒有原本的一半,就像一隻愛撲騰的小鳥,但這隻美麗的小鳥注定飛不出野獸的手心,牠唯一能棲息的就是以他為名的牢籠。




怎麼辦,她的心臟就像被扼住了一樣,急促地跳動著,試圖掙脫男人的箝制與掌控。


但她的心早就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了。




在一個又一個濃烈得化不開的親吻中,他時而是女人、時而是男人,彷彿被世上最溫柔的吻緊緊包圍,恍惚地感受性別倒置的混亂與歡愉,他已經快分不出自己到底是誰了。



「嗚、不行!」

被濕熱的口腔緊緊包裹住的下體,終究洩在了伊凡的嘴裡,男人的身軀被粉嫩的長裙包裹著,顯得既奇異又美麗,那張性感難抑的表情尤其好看呢。




「我弄髒你的裙子了。」

歷經了方才的一陣顛鸞倒鳳,基爾伯特身上的長裙已經褪到了腰間,長長的裙襬被壓在身下,上頭還射滿了星星點點的白濁,等基爾伯特緩過來以後,忍不住氣憤地踹了他一腳。





「別生氣,至少我沒有在你是女人的時候做,要是不小心懷孕了怎麼辦?」


相較他衣著凌亂的狼狽模樣,對方身上除了敞開的褲頭外,倒是乾淨整齊多了,不過這樣看起來不是更變態了嗎?





「閉嘴!」



他才不要懷這個變態的孩子!




##




嘿嘿
好變態啊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6 10: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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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7 10: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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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路德維希從托維斯克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正打算跟管家說話,就看到站在大廳迎接他回家的基爾伯特。


「哥哥?」
距離他哥哥身體發生異狀後,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差點要認不出恢復男兒身的基爾伯特了。



「你回來啦!」
基爾伯特咧嘴一笑,這個熟悉的表情無論是尤莉婭或是基爾伯特做起來都毫無違和呢。


「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變回來了?」

他驚訝地走上前去,認真環顧了他一圈,嗯,這的確是他哥哥,有喉結、沒有胸、重點是身高也恢復了……



「……反正就是變回來了,你別問這麼多。」他窘迫的清了幾下喉嚨,以他哥哥來說,難得會有這麼支支吾吾不好明說的時候,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跟伊凡脫不了干係。


「那男人回去了?」

「他明天還有公務,我讓他先回去了。」

基爾伯特侷促的別開臉,似乎不想多說,路德維希也沒有多問,就問他現在打算怎麼辦?



「你現在已經恢復了,要再回工作崗位嗎?」

「當然!」



他每天被關在家裡都快悶壞了!


他是負責王城警衛的第一警衛團士官長,該部隊隸屬第一軍團之下,基本上都是軍校拔尖的尖子生才能選入的,與其他那種看重家系與貴族血脈的軍團不一樣,是負責守護皇室成員安危的優秀士兵呢。


他們的父親是平民出身的軍人,母親卻是繼承了女侯爵封號的貴族,不過從祖父那一代拜爾修米特家已經有些家道中落了,對貴族母親一見鍾情的父親自願入贅母親的家族,後來才有了基爾伯特與路德維希兄弟倆,雖然家族幾世代積累的家產,已經夠兄弟倆安度餘生了,但基爾伯特還是努力在貴族圈取得一席之地,因此從軍大概就是最快的捷徑了。


雖然他一直很想離開王城闖蕩,不過念在弟弟還年幼,他又不放心放他一個人待在路易斯威爾,還是按部就班選擇了尖子生的歸宿,加入了王城警衛團,不過他很羨慕伊凡能進入他們家族世襲的第三師團,第三師團長年駐紮在北方的高地,為帝國抵禦北方的外侮,他們的軍團旗幟太帥氣了!是雪獅啊!




當初分別的少年,才剛拔高身子,但他稚氣軟弱的臉龐,已經逐漸流露出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和鋒芒。


他一直記得當初的少年對他說,為了讓基爾不要忘記他,他一定會將勝利的捷報乘著凱歌傳回王城。



雖然他們一族生來就享受貴族的榮耀,但按照先王的御令,這個爵位的後代必須立下戰功才能襲爵,因此作為家族中唯一的男性繼承人,伊凡畢業後就進了第三師團,在極遠的北方高地立下一場又一場的彪炳戰果,多年後他見到正式襲爵的伊凡·布拉金斯基的時候,差點都快認不來了。




他變高了,還變帥了,而且⋯⋯


還很受女孩子歡迎!


或許這才是真的在戰場上浴血而生的男人應有的姿態吧。



他記得自己當初還一臉羨慕的跟弟弟說,他也好想離開王城出去闖闖啊。



不過在看到路德維希內疚的小表情後,他就再也不說類似的混帳話了。

那明明是他自己的選擇,怎麼可以怪到年幼的弟弟身上呢?





但基爾伯特只喜歡強者,他對完全打不過自己的人可是完全提不起興趣啊,所以他遇到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們就頭疼,正好她們也覺得自己是粗鄙無禮的野蠻人,因此他唯一能正常對話的異性只有女士官長伊麗莎白.海德薇莉,為此他還正式的和對方提出了求婚──但那個臭婆娘卻以她眼睛還沒瞎的名義無情拒絕他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大概要一輩子光棍的時候,那位炙手可熱的公爵大人,伊凡‧布拉金斯基向他表明心意了。


他差點要訓斥對方這個玩笑開得太過惡劣了,但伊凡卻說,他的心意對他來說只是玩笑嗎?




“請您好好考慮我的心意,我是認真的,基爾。”


上個月的皇家晚宴,伊凡鄭重其事的向他告白了,正因為是如此珍而重之的心意,基爾更無法輕率對待了,可是他明明只把對方當成⋯⋯那個⋯⋯可以一起切磋武藝、騎馬狩獵的好朋友⋯⋯


他還常常從前線寄信給他!還有北方高地才有的那種硬得要命又甜齁齁的點心!

哎!怎麼有那麼好的朋友⋯⋯


才怪!基爾伯特你是大笨蛋吧!






「你第一天回來上崗就是負責發呆的?」

伊麗莎白忍不住吐槽起執勤時都在發呆的基爾伯特,整個就像懷春的少女是怎樣?不就是上次拒絕了他玩笑般惡劣的求婚嗎?



怎麼說呢,他就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能被稱為淑女的模範,才會跟這個兇巴巴的臭婆娘學壞了吧?



「你的病沒事吧?我看你也沒缺胳膊少腿的,怎麼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人也變遲鈍了?」
她大概是感受到基爾伯特失禮至極的視線,又忍不住出聲嘲諷對方了。


呵呵,如果只在床上躺一個月那就好了,他每天過得多水深火熱啊!

不是頂著書本走路,就是被書砸腳,或者是差點被砸中的路上行進,他再也不想穿高跟鞋這種玩意了!



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句唉,說了這個婆娘一定不會懂,只是浪費唇舌罷了。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反應讓我覺得特別不爽呢?」
伊麗莎白將手按在腰間的配劍上,某人是不是想幹架了?


「來啊,我正愁找不到人鬆鬆筋骨呢。」


基爾伯特露出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噌的一聲抽出腰間配劍,準備接招了。




噹啷!



「我還在想最近怎麼安靜多了,基爾的身體康復了?」

大公閣下經過演習場時,看到了久違的身影在和伊麗莎白切磋劍術,便駐足欣賞一二。


「是,據說昨天剛從休養地回來。」
聽見大公閣下的話,左右侍從畢恭畢敬地回話道。



「哦。」
費南德斯大公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看來休養的消息倒是不假,一看就是生疏了好幾日的身手,沒有以往的敏捷與迅速了。




「王太后娘娘在等您呢。」


「走吧。」


看完了這齣小插曲,費南德斯大公便邁開步伐,去晉見羅莎王太后了。





##



副cp來勢洶洶上線了!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6 11: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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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8 10: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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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今天羅莎王太后找他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談論他的婚事,這讓費南德斯大公有點無奈,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好耐著性子聽她老人家說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結婚了,我幫你相看了幾位門當戶對的名媛淑女,你看你喜歡哪個,我幫你安排安排?」


「殿下,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哎,你這孩子!每次都這麼說!再拖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結婚?不行,你今天一定得選一個出來,不然我幫你選吧!」


羅莎王太后不滿地放下茶杯,這孩子也算她看著長大的,他的結婚對象也最好是她默許的對象,可惜她的母族原本沒有適合的對象,不過現在不就出現一個了嗎?





「這孩子是我娘家的一個姪孫女,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不過跟你一定很登對的,我明天就安排你們見一面。」



「明天?」


這相親的速度也太快了,他還沒做好準備啊?




「是啊,我還嫌慢了呢,再不快些你又要找藉口離開路易斯威爾吧?」

她很了解安東尼奧這孩子的個性,每次都用軍務繁忙為藉口,藉故離開王都,但阿爾弗雷德王太子年紀還小,因此她還是需要好好拉攏費南德斯家,聯姻就是最穩固保守的做法了。




「好吧,明日我會再來拜訪的。」

既然王太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繼續迴避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的確,在貴族之中,他這個年紀還未娶親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婚姻大事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必定要通過攝政王太后的默許才行,這種時候,由王太后本人出面說親才是最好的。



算了,當初父親臨終前就告訴過他了,若是將來羅莎王后想替他安排婚事,安東尼奧絕對不能拒絕,頂多是讓他在為數不多的選擇中,選出一個最合乎他心意的理想妻子,畢竟王室一定會對費南德斯大公的結婚對象十分上心,即使不是王室的人,至少也會是老牌貴族出身的名媛淑女。



例如羅莎王后的母族,瓦爾加斯家。





「陛下的情況不太樂觀,王儲的年紀又小,他現在最需要你們這些長輩的幫襯,我只信得過你,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國王陛下半年前在狩獵時意外墜馬,已經纏綿病榻多月,羅莎王太后雖然希望陛下能早日恢復健康,但御醫們總時不時透露出陛下的情況不太樂觀,希望殿下們盡早做好準備的態度,所以羅莎王太后才會這麼著急,要在王儲即位前做好萬全的準備,聽說她也已經在物色未來的王妃了。





「陛下真的⋯⋯」
陛下的病情屬於機密事項,羅莎王太后也嚴令城內所有人三緘其口,不准私下談論此事,但從安東尼奧私下得到的消息來看,國王陛下的病情的確不太樂觀。




「阿爾已經回國了,樞密院也秘密安排了陛下駕崩後的一切準備了⋯⋯」

說到這,羅莎王太后忍不住擦拭了眼淚,王妃早逝,陛下又只有阿爾弗雷德一個子嗣,她這個當祖母的,無論如何都要幫孫子的即位之路做好萬全準備。




「請您節哀。」

安東尼奧沈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只能乾巴巴地說了一聲節哀,羅莎王太后緩過來後,才握住他的手,説她只能信任自己了。






真讓人沈悶啊。


安東尼奧離開王太后的寢宮後,站在長廊上望著庭院看了很久,到底是成為一國之君,還是治理一方的領主來得好,他心裡早有自己的答案,因此代替年幼的王儲繼位根本就不現實,也不符合他的心性,哪怕他周遭的人有意無意地向他透露這個可能性,安東尼奧對那個沈重的王冕也避之惟恐不及。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王太后的心願去做吧,這樣才能消除她的疑慮。

就像他父親說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些為數不多的選擇中,挑出一個最合他心意的妻子了。





看來明天還是得進宮一趟了。







基爾伯特在王宮內巡邏時,遇到了愁眉苦臉的安東尼奧,正想上前跟他打招呼,突然被人拉進了書房裡。




「你別去吵他了,乖。」

基爾伯特原本想拔劍,卻被對方按住了劍柄,定睛一看,這不是伊凡嗎?




「你怎麼在這裡?」


「我陪我姊姊進宮晉見王太后殿下。」


對了,他姊姊是王太后的御前女官,據說羅莎王太后非常喜歡伊凡的姊姊。




「那你躲在這裡幹嘛?」


「我怕殿下又想起我的婚事,就說王儲大人找我,問完安就找藉口開溜了。」



那位王太后娘娘最近很喜歡亂點鴛鴦譜,伊凡怕殃及池魚,就隨便找個藉口開溜了。



「我看你這樣突然很不習慣。」

伊凡將他按在門上,望著恢復男兒身的基爾伯特,發出了曖昧的笑聲,沒忍住就想吻他,最終是被基爾摀住他的嘴巴,讓他別亂來。



「我在執勤呢!」


「噢,當那些王公貴族的保姆?」



伊凡這句話簡直踩到他的逆鱗了,基爾抬手就撞了他一肘子,還抽出腰上的劍與他過招。


他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把劍抽出來呢,對著伊凡就是好幾下突刺,這敏捷迅速、勇猛果敢的劍法與身手,在王國中少有敵手,人稱白色戰神,這就是護衛王室成員的第一警衛團的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士官長的實力。




雖然他的劍術了得,但對於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伊凡來說,花俏好看的劍招可不足為懼啊。



於是他趁隙接住基爾的劍鞘,順勢一拉,寶劍出鞘寒光一閃,伊凡開始用手上的劍鞘與對方過招,畢竟赤手空拳反擊可不實際。




「把我的劍鞘還我!」


這個可惡的小偷!



「不行,你手上有劍,我赤手空拳怎麼打得贏你?」

他和擔任護衛的基爾不一樣,按理他是不能攜帶任何兵器進宮的,他慣用的手杖與佩劍都被收繳了,他就算赤手空拳也打不贏基爾啊。



「我不打你,你把劍鞘還我,要是砍壞了怎麼辦?」
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佩劍,他愛惜得很,上次伊麗莎白用他的劍鞘擋下刺客的襲擊,不僅把上面的紅寶石砍壞了,連他的小心臟也碎了,嗚嗚!





「噢,但我喜歡你的劍鞘。」

伊凡笑咪咪地將劍鞘當武器使,唔,還挺稱手的呢。




或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基爾伯特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哪裡怪怪的?



##






哪裡怪怪der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12: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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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14 09: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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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基爾伯特終究是吃了經驗的虧,像他這種沒有實戰經驗的士兵,上了戰場會不會是給對手送人頭的份?




「沒事,你如果像我一樣的話,也不至於吃了沒經驗的虧。」

剛剛基爾伯特的劍刺穿了他的軍服外衣,沒有傷到他的要害,不過他也趁對方失手的那一刻,藉著身形之便他壓倒在地上,基爾伯特氣得一直蹬腿,還嚷嚷著臭熊快點放開他!




力氣真大。

伊凡將他的雙手壓制在頭上,善用全身的重量將他箝制在身下,怎麼辦,突然有點懷念那個柔弱的尤莉婭了。



於是他趁基爾伯特罵罵咧咧的空檔,低下頭吻住他那張口吐芬芳的小嘴。




「唔!」


基爾伯特瞪大了雙眼,愣了幾秒後,又掙扎得更厲害了,不行!他好不容易才變回男人———



唇齒相依之際,伴隨著一絲充滿血腥味的強烈痛楚。


伊凡張開了帶著笑意的紫色雙眸,審視著那張氣呼呼的明豔臉龐。




「好久不見,親愛的,我可真想妳。」

寬鬆的軍服,勉強包裹住眼前這具嬌小玲瓏的身軀,基爾伯特不服輸的眼眸裡,似乎帶著一絲讓人生憐的淚光。



他明顯感受到抵抗的力量變小了許多,哎呀,真是位惹人憐愛的嬌弱少女呢。




「你把我變回去!」


「沒人教過你有求於人的時候需要說些什麼嗎?」

他就像一隻戲耍獵物的掠食者,有一下沒一下地欺負這隻軟弱無力的小兔子,基爾伯特氣得不行,一直嚷嚷著讓他放開!





「乖,你服個軟,我就親回去。」

他抱起這隻柔弱的小兔子,雖然剛剛用圍巾捆住她的雙手,暫時動不了,不過以她的本事,掙開束縛也是遲早的事,他得抓緊時間多戲弄戲弄她啊。



基爾伯特正想罵粗話時,卻瞄到了閣樓上有張陌生的臉孔,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們瞧,基爾伯特腦筋一白,心想完了,居然被看到了!




「伊凡!」

她心急地示意男人,方才那場鬧劇被發現了,包括他的秘密也是,伊凡循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便於軍大衣將懷裡的尤莉婭裹得嚴實,原本帶著笑意的眼角,瞬間淬上了一層讓人生畏的嚴霜。



「誰在那裡?」


他從沒聽過這個男人發出如此冰冷的嗓音。



尤莉婭彷彿被掐住了心臟那樣,難以呼吸,只能乖順地躲在男人的懷裡,接受他的保護。




「在這裡等我好嗎,親愛的。」

伊凡原本想放下她,但尤莉婭卻抓住了他的衣袖,不願待在原地,伊凡頓了一下,便將她抱在懷裡走了過去。



「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們就過去了。」


既然被看到了,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對方,畢竟他未來的另一半也是很愛面子的。




「我⋯⋯」
對方猶豫了很久,才抱著手裡的書本從書櫃後方走了出來。



是個女孩子。




不過能出現在王宮裡的藏書閣,一定是身分不凡的王公貴族,但他們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認出少女的身分,尤其是熟識那些時常出入王宮裡的王公貴族的基爾伯特,但此刻的她,居然也說不出這名少女的身分⋯⋯





「我原本就待在這裡看書,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

她大概是害怕被殺人滅口似的,哆嗦得特別厲害,不過她操著一口流利的貴族腔調,無論舉止儀態都十分出挑呢。




「是我們冒犯了,不曉得您是哪家的淑女?」

唔,看來殺人滅口這一招不太現實,伊凡只好換個方式,威脅她不要洩漏剛剛看到的事情了。




「我是羅莎王太后的姪孫,亦是羅馬元帥的長孫,你說我是誰?」

少女冷笑一聲,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相信這兩個人還猜不出她的身分。




「羅馬諾?!」
尤莉婭驚訝地看著對方,難道她就是羅莎王太后的母族,瓦爾加斯家的長子,羅馬諾·瓦爾加斯嗎?




「我原本是想等你們打情罵俏完以後再出來的,沒打算壞了你們的興致,不好意思啊。」

羅馬諾露出了一個禮貌又譏誚的笑容,呵呵,他都沒怪他們打擾她看書的興致了,剛剛那幅表情明顯就是打算將她殺人滅口吧!





「你怎麼⋯⋯我是說⋯⋯你不是⋯⋯」

他聽說這孩子不幸染上時疫,已經病逝在托維斯克了。



羅馬諾聽到基爾伯特的質疑,臉上嘲諷的笑容又更鮮明了。





「我聽說你也抱恙休養一個多月,那你不也很清楚嗎?」


她緩步走下樓梯,那雙黝綠宛若祖母綠寶石的眼眸,精雕細琢的秀美臉龐,很有當年羅莎王太后艷冠王宮的風采。



據說瓦爾加斯家歷來多美人,在悠久家族歷史中,出了不少位王后,不過自從羅莎王太后以後,家族中許久都沒有女嬰出生了。






「你為什麼也變成女人了!你剛剛分明就是男人!」


自報身家後,這孩子瞬間就不淡定了,一直追問基爾伯特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伊凡抱著他退了幾步,讓他先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我能不激動嗎!我變成這個樣子已經好久了!啊!我快瘋了!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就把你的秘密公諸於世!」




怎麼辦,他突然特別能感同身受啊。


尤莉婭看了一下伊凡,拍了他幾下,讓他放自己下來,他知道羅馬諾這孩子不會武藝,就算他現在變成尤莉婭也傷不了他的。



伊凡大概也猜到他的心思,便放她下來,還幫她解開了手上的圍巾,讓他們好好說,他就守在門口,不會讓她有機會叭叭的出去亂說。





「好。」
聽到他的承諾,尤莉婭放心的笑出聲來,大概是她笑起來太過明媚耀眼,伊凡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被猝不及防的吻了一下。




「你看,這樣不就變回來了嗎?」


變回男兒身以後,他總算不用墊著腳親這傢伙了。




羅馬諾震驚的退了幾步,連手上的書掉在地上都沒發現,這、這怎麼可以!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不檢點的事!」



哪裡不檢點?


基爾正想這麼問,但⋯⋯對啊好像是呢!他們又不是什麼戀人關係,這樣親的確不⋯⋯





「我爺爺說親嘴的話會懷孕的!」




「⋯⋯」


原來不檢點是這個部分?




##




羅馬吉醬:當然會懷孕了!

噢,原來這是名相信親親就能懷孕的純潔的十四歲少女呢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3-14 09: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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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16 09: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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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羅馬諾·瓦爾加斯。

不僅是羅馬元帥的嫡長孫,也是羅莎王太后的姪孫,系出歷史悠久的貴族名門,雖然他的後代已經逐漸脫離軍方的核心層,但還是有不少人十分尊崇那位老元帥為帝國做出的偉大功績。



是啊,出生在這種底蘊深厚的貴族名門,這孩子就算不參軍從政,一輩子當個閒散貴族也不至於餓死吧。


但他怎麼會⋯⋯也變成這副模樣?



跟她相比,這位才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大小姐吧。




「我⋯⋯自從變成這副模樣以後,我就被羅莎姑婆接進宮了,我⋯⋯我要是再不恢復原本的樣貌,我就真的要被嫁給安東尼奧了啊!」


例如現在,她只要安安靜靜的不說話,端著茶杯坐在那裡喝茶,倒還真是挺有貴族范兒的名媛大小姐呢,只要她的手別抖得這麼厲害就行了。



嗯?

等一下?


他聽了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基爾伯特心想他聽了什麼,嫁給安東尼奧?



那位路易斯威爾的領主,他家就是王都,王都就蓋在他家領土上的王室大地主,費南德斯大公??




面對基爾伯特驚訝的反應,羅馬諾心裡更尷尬難堪了,他就知道進宮是錯誤的決定,但自從爺爺過世以後,他的父親太過軟弱盲從,凡事都以貴為王太后的姑姑為尊,遇到這等棘手難解的問題,父親自然是心急火燎的進宮找她商議了,但⋯⋯

他早該看出姑婆的意圖。




爺爺常說,可惜她這個妹妹生為女兒身,若是她成了男子,那瓦爾加斯家或許不僅於此了。




但他想不通啊,與其將他嫁給安東尼奧,為什麼不讓他嫁給王儲呢,成為將來的王妃不是比費南德斯大公夫人好多了嗎?





「我真的不能嫁給他,他在我的喪禮上哭得這麼傷心,我⋯⋯他要是知道我騙了他,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這位嬌俏可人,我見猶憐的貴族少女,此刻正擒著眼淚,向基爾伯特訴說自己的不安與焦慮⋯⋯

嗯,如果她擤鼻涕的時候沒有這麼大聲就好了。




「你多心了,我怎麼覺得他反倒會很高興呢。」

嗯,對,不僅不會生氣,還會欣喜若狂的大喊羅馬諾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畢竟他從小就將元帥視為自己的人生導師,還與小羅馬諾一家私交甚篤,可以說羅馬諾他們兄弟倆都是安東尼奧看顧著長大的。




「呃,那什麼,抱歉我沒有去你的喪禮,是我弟弟去的。」
舉辦喪禮的時候,基爾伯特正好有點那啥,不方便外出,所以他弟弟自然承擔起了這份義務,雖然他弟弟年紀尚小,但還是很可靠的。


「我人還活著!謝謝!」


雖然他和羅馬諾接觸得少,不過他大概知道這孩子是什麼個性脾氣。


身體不好、又養出一身嬌縱任性大少爺脾氣,還特別不喜歡舞刀弄棍,只喜歡躲在屋子裡念書,可偏偏對政治那等經世之學興趣缺缺,專讀一些沒用的閒書,不過就算再沒用的貴族,還是有聯姻這個用處的,況且他的家世顯赫,還不愁找不到好對象嗎?


安東尼奧是這麼說的,以上。


基爾伯特聽完就覺得,哇,這麼嬌縱的孩子到底哪一點好,能讓你每個月都去托維斯克見他,但安東尼奧卻笑著說,套一句俗話說的,那都是世人對他的誤解,其實真正的羅馬諾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



再加上安東尼奧這個便宜哥哥,對羅馬元帥的兩個孫子非常好,每個月不知道送了多少他們喜歡的玩意去托維斯克,在羅馬元帥病逝後更是如此,幾乎每個月都會親自去探視他們一家呢。




「小少爺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嗯哼,如果以他的經驗來揣測的話,十有八九會是這個可能了!



看她刷紅的小臉,基爾伯特又更應驗自己的猜想了,八卦的喔齁一聲,什麼,小少爺居然有安東尼奧不知道的心儀對象?



他肯定安東尼奧絕對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早就叭叭的拉著所有人說了。



「什麼玩意,這跟我......我突然變成這副德性有什麼關係?」

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就別想騙我了,小少爺,我......大概也是基於跟你差不多的理由,那個、為情所困,某天醒來就發現自己變成這副德性了。」



自己說這話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但結合他自身的經歷,還有羅馬諾困窘不自在的反應,大概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他喜歡上了某個人。




「其實我自己也沒明白是怎麼恢復的,不過......我只要跟他接吻的話就會恢復原狀了。」




「那怎麼可以?我爺爺說───」

羅馬諾抵死不願啊,他都變成女人了,要是再懷孕的話不就一輩子都要變成這副德性了?!



「不會懷的,我都親多少次了。」

基爾心虛的看了守在樓下的伊凡,讓他別大聲嚷嚷的,真是的,看他這大驚小怪的反應,就......親一下還能懷孕的話,那世上怎麼只有一個聖母瑪利亞?



「我不知道你的情況跟我一不一樣,不然你也去親一個試試,說不定馬上就奏效了?」
不過他也是誤打誤撞試出來的,不知道能撐多久啊,是不是只要不被親到就能繼續維持原狀了?


「我才不要!他生氣很可怕!」


「對對對,安東尼奧生氣超可怕的,你千萬別惹他生氣啊。」


「對!」


羅馬諾附和完以後頓了一下,嗯?這什麼死亡送命題?




「不是!不是安東尼奧!真的不是他啦!」


唉唷,好羞澀的小朋友,眼光這麼差不是你的錯,你別哭啊。



好心安慰他的基爾伯特,說完反而招了一頓打,就是狠了心要用書砸死他的那種,唉唷,幸好他閃得快,三兩下就往後跳開,穩穩地站在二樓的扶手上咧嘴微笑。





「怎麼,說完了?」
伊凡聽到樓上動靜很大,便走到下方去,問問他說完了沒有?


「說完啦!」
他往扶手上躍身一跳,穩穩地落到一樓的書櫃上以後,再跳到伊凡的面前,走之前還跟站在二樓的羅馬諾大小姐揮揮手。


「再見啦!祝你好運囉!你有事的話就到駐所找我吧!」


基爾伯特將手拱成了喇叭狀,叭叭地朝樓上的羅馬諾大聲喊道,不過這位貴族大小姐脾氣真好,居然扔了他一本書。



「你要是出去亂講就死定了!我叫安、不是!我叫我姑婆殺了你!」


習慣使然,羅馬諾差點就要順口說出安東尼奧這個名字了。




啊!


他才沒有喜歡安東尼奧啊啊啊啊啊!



##




才沒有啊啊啊啊啊wwww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8-18 14: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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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3-21 1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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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離開了王室的藏書閣,兩人並肩走向通往宮外的花園小徑,雖然伊凡剛剛沒有聽得很清楚,不過倒是一直聽到他們在嚷嚷安東尼奧的名字,聯想到羅莎王太后今日的小動作,伊凡猜了十有八九。




「那孩子就是王太后預留的一手嗎?」


「是吧。」


「怪不得我姊姊說,最近王太后很高興,但她沒聽過那位有什麼姪孫女,一直覺得很奇怪呢。」


他曾聽姊姊提起,王太后最近正在張羅費南德斯大公的婚事,既然現在多了羅馬諾這個選擇,那她為什麼沒有想到王儲的終身大事呢?


伊凡不在王都的時候,家族中的一切事務都是由長姊代為協理的,即使他現在正式襲爵,掌握家族大權了,伊凡還是很倚賴這個姊姊,畢竟帶兵打仗跟掌管一個龐大家族還是不一樣的,需要勞心勞力的地方可多著呢,有鑒於伊凡羽翼漸豐,姊姊冬妮婭也開始與他談論這些王親貴族間的消息情報了,況且王太后御前女官知道的事,可比他這個只懂得帶兵打仗的粗人要來得多啊。



面對伊凡的問題,基爾想了一下,並分析給他聽,從羅馬諾的反應來看,他們大概也查不出羅馬諾身上為何會發生這種異變,不過即使是暫時的,那對王太后來說,也是一張堪用的籌碼。




「所以她會選擇安東尼奧的原因不是顯而易見嗎?」


因為選擇未來國本的阿爾弗雷德王儲風險太大了,相較之下,費南德斯大公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畢竟對象是羅馬諾,即使事後東窗事發,他也不會生那孩子的氣吧。





「你不知道,安東尼奧簡直把他當親兒子寵了,嘖嘖,我對我弟都沒這麼好啦,我這個當親哥哥的都不敢跟那個便宜哥哥比了!」



「那倒是。」

伊凡好像聽過類似的風聲,說他很寵羅馬元帥的兩個寶貝孫子,雖然瓦爾加斯家現在在貴族圈的勢力不如以往,但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一時半會還是摘不掉他們家族的聲譽與名望,況且他們有費南德斯大公這個靠山在呢。




「我倒是覺得挺好,王太后的本意不壞,她除了顧及年幼的王孫,還有餘力幫襯自己的母族,已經很了不起了,她大概也清楚,元帥離世後,子孫們都不太成氣候,無法成為她有利的後援,這種時候最快的方式就是聯姻吧,說到底,就是因為他們不像你這麼命苦,得立下軍功才能襲爵,當然養不出第二個羅馬元帥了。」


就像整日就待在王城裡和這些王室宗親、達官顯貴打交道的基爾伯特,不也很快就揣測出羅莎王太后的意圖了?


憑他從寥寥無幾的現有資訊裡,準確判斷出現今的局勢時,伊凡心裡又覺得更可惜了,如果基爾能離開王都,和他一起帶兵打仗的話,或許他就能早個三年五載收復塞西亞了。



無論是清晰的邏輯思路,對局勢的到位判斷,還有高強的身手與過人的劍術,都讓伊凡欽佩又仰慕,正如基爾喜歡強者,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真的非常喜歡聰明機敏的基爾啊。




「你該回去了,再見。」


送他到這裡,基爾就不再過去了,他還要回去駐所換崗呢。





「我姊姊說,明日費南德斯大公就會進宮和王太后的孫姪女見面了。」


伊凡笑著看他,眼裡似乎還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色彩,基爾哦了一聲,就說然後呢?




「我明天會陪我姊姊進宮,我在水晶宮的溫室外面等你,記得帶上我送給你的那套禮服,我的未婚妻穿起來一定非常好看。」

他幫他整理軍服的襟口時,用一副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說道,基爾覺得他真是忒討厭,是不是學過讀心術啊!




他才沒有讀心術,他只是預判了對方的思考與行動,畢竟這麼有趣的事情,基爾肯定不會錯過的。



「明天見,親愛的。」


說罷,伊凡碰了碰基爾的臉頰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或許先王能下這道御命也挺好的,上過戰場的男人才帥氣啊!

就像他喜歡的強者一樣。




基爾心情愉快地哼著歌,步履輕快得彷彿在跳一首無人共舞的舞曲。


真期待明天的到來啊。






“妳長得真像年輕時的我”
那雙保養得宜,綴滿顆珠光寶氣的手,輕輕挑起了他的下頷,羅馬諾止不住地顫抖著,黝綠的雙眼噙滿了淚花,顯得晶瑩剔透,水艷動人。



“變成女人有什麼不好,世上還是有著只有女人才辦得到的事情。”


羅莎王太后話中有話,望著她那張蒼白柔弱又清麗動人的臉龐,如果讓外人知道,她的家族中出了這麼個怪物,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個孩子肯定也會被視作異端,保不住了,幸虧她那個軟弱又缺乏主見的姪子及時將他送進宮來,要不然⋯⋯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為異端被送上火刑台,二是成為瓦爾加斯家的女兒,為家族的榮耀及續存負起應有的責任與義務。”



“姑姑!”

父親聽到她這麼說,瞬間都慌了,只有羅馬諾這孩子還沒聽懂。




“反正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
羅莎王太后露出了藏在絹扇下那雙,宛如鷹隼般銳利鋒芒的眼眸,只能說她和爺爺不愧是兄妹,瓦爾加斯家就是在他們兄妹身上,捍衛住了昔日的榮光。
可惜他們的後人們,就像嘗了蜜的螻蟻,只知道享受這個姓氏帶來的好處與榮耀,卻不再有所作為,就像不知廉恥的家畜。




“家畜也該派上用場了。”


將他們視作家畜的羅莎姑婆,終於正眼看待這個沒出息的姪外孫了。






「琪亞拉小姐。」

侍女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藏書閣裡,身旁擺滿了一堆又一堆的書本,宛如藏身在書中的公主。



對了,他現在的名字是琪亞拉。

羅馬諾大夢初醒地從書堆中醒了過來,標緻的臉蛋上,壓滿了紅色的睡痕。



「羅莎王太后在等您一起用膳呢。」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她站起身來,乖順的跟著女官們一起離開藏書閣,羅莎姑婆大概是篤定她沒有逃跑的勇氣,並沒有限制她在王宮裡的自由,她還特意准許這孩子可以自由出入宮中的藏書閣呢。



他相信自己身上的異變,一定能從書中找到答案,不過她入宮已經一個月了,還是找不到什麼恢復的好方法⋯⋯




翡翠廳,王后套間。

羅莎王太后正在欣賞從私庫裡拿出來的珠寶首飾,見到在侍女們的簇擁下現身的琪亞拉時,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我想起當年戴過的一套祖母綠寶石的首飾,是先王送給我的新婚禮物,就先借給妳吧。」


這孩子很像年輕時的她,容貌秀美,標緻清麗,但氣質卻相差甚遠,她年輕時遠比這孩子大方直率多了,才沒有這麼畏縮怯懦呢。




琪亞拉沒有接話,只是站在原地擰著手指,心裡十分抵觸,從她知道羅莎姑婆打算將她嫁給安東尼奧以後,她不是沒有抗議過,但⋯⋯




羅莎姑婆威脅她,如果她敢逃婚的話,她一定會將事情全都告訴安東尼奧。




那個無條件對他好,還用心替他張羅婚事的笨男人。




##



可愛的小家畜😗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1 12: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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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6-3 0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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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今日的會面,安東尼奧特地提早入宮,不過考慮到淑女大概還在梳妝打扮,所以他還特意先到王太子的宮殿裡去探視王太子殿下。

他去的時候,殿下沒有在練武場裡,問了侍從才知道殿下在書房裡和樞密院的貝瓦爾德爵士學習憲法,安東尼奧為此還特地多問了幾句,畢竟往日這個時間阿爾弗雷德殿下都是在練習劍術的。




安東尼奧去書房的時候,貝瓦爾德爵士似乎已經離去了,只剩下阿爾弗雷德殿下王太子還在裡面看書,殿下見到他來了以後,一臉欣快的起身相迎。

阿爾弗雷德殿下的與羅馬元帥家的兩個孫子年紀相仿,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每次進宮安東尼奧一定會來晉見殿下,順便關心他的學業與武藝,弄得阿爾弗雷德殿下老是吐槽他,怎麼年紀輕輕就這麼老成,除了學業跟武藝能不能關心點別的?



「殿下今日怎麼沒有和基爾一起練劍?」

「他說病還沒好全,今日不能陪我一起練劍了。」



「真稀奇,怎麼病得這麼久?」

怎麼才上崗不到幾天又休息了,上次不是才去桑雅修養了一個多月嗎?



「是啊,不過他休息也好,畢竟我學藝不精,每次都挨他揍,他揍人的時候才不會管我是誰呢。」

阿爾弗雷德殿下這次從夏綠地回來以後,人看起來似乎沉穩了不少,還戴上眼鏡了呢。



「殿下您進步很大,至少現在不用連挨三下了。」
畢竟對手是他們帝國最強的白色戰神,殿下能在三招之內接下他的攻擊,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算安慰嗎?」

唉,他一點也不覺得這算是安慰啊。




「我聽奶奶說,你今天是來相親的?」


「是啊,王太后娘娘一直希望我和他母家的那位侄孫女見一面。」

雖然他也很納悶,瓦爾加斯家什麼時候有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了,不過既然羅莎王太后說他是自己的侄孫女,他還敢提出什麼異議嗎?總之還是先見上一面再說吧。


「你知道她跟我年紀差不多嗎?」

阿爾弗雷德一臉打趣地看著安東尼奧,唉呀,沒有愛的政治聯姻真可怕,他奶奶居然要讓安東尼奧迎娶小他八九歲的小姑娘呢。



「是,昨日已經聽說了。」

面對這麼犀利的問題,安東尼奧露出了一個尷尬又靦腆的笑容,十四歲的貴族少女已經算是適婚年齡了,這個年紀開始相看親事很正常,像他這麼大才開始相看親事才奇怪吧。



「我聽說她的個性非常安靜怕生,喜歡看書,所以奶奶把藏書閣都給她了,說她喜歡自己一個人看書,讓我不要進去吵她。」
看來羅莎王太后非常厚愛這個孩子呢,因為王室的藏書閣除了王室成員才可隨意進入,否則就是要獲得陛下御令,但現在王室核心成員現在剩下攝政王太后與王太子,因此只要獲得王太后的御令就沒問題了。


「您見過那位侄孫女嗎?」


「見過啊,不過......」


怎麼說呢,總覺得那位侄孫女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啊,就好像是他認識的某個人一樣呢。



「你親自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他還是不要破壞某人相親的樂趣了吧。







翡翠廳。

西側客房。


經歷了三個多小時的梳妝打扮,琪亞拉終於能離開梳妝台了。


她都快認不出鏡子裡的人是誰了。

羅莎姑婆沒有特意為她裁製新衣,只是讓司袍女官帶她到自己的衣帽間挑選適合的禮服,最後琪亞拉選了一件樣式簡單的孔雀綠綴蕾絲下擺的禮服,是羅莎姑婆少女時期穿過的禮服,羅莎姑婆還嫌太低調了,想要重新幫她修改與增加新的花樣,但琪亞拉拒絕了羅莎姑婆的好意,說一切從簡就好,她見這孩子這麼堅持,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只請裁縫根據她的身材將禮服略作修改。


「真好看。」


身旁的女官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與她一起欣賞鏡中人的樣貌。



「記得我說的,你親一下你的白馬王子就會恢復原狀了。」
那名白髮的女官親暱地靠著她的臉頰,朝鏡子裡的她眨了眨眼睛。


「……!」

才幾句話,琪亞拉便猜到她的身分了。

今天大概王宮裡的所有女官與仕女們,都聚集在這裡了,一下子替他洗漱更衣,梳妝打扮,還有人專門送內襯、禮服、髮飾、珠寶首飾什麼的,大家來來去去,忙碌得很,自然沒有人會留意到她了。


「噓,等一下我想辦法替妳製造機會跟安東尼奧獨處,妳變回來以後就去水晶宮旁邊的白樺樹下,我的朋友會在那等你,可以的話就眨眨眼睛。」


她的聲音很低,似乎是不希望被旁人聽見似的,身旁還不時傳來仕女走動的聲音,琪亞拉緊張地眨眨眼睛,示意她知道了。





「好了嗎孩子,站起身來讓我看看。」

話音剛落,羅莎王太后的聲音就從大門那頭響了起來,白髮的女官順勢退到一旁,向眾人一同行屈膝禮。



她聽見羅莎姑婆的聲音,便侷促不安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行了一個優雅的屈膝禮,但很快就被羅莎姑婆扶起來了。



「非常美。」

羅莎王太后就像在審視一件讓人滿意的藝術品那般,愛不釋手地抬起了纖美的下頷,戴在他頸上的鑲鑽祖母綠項鍊,將她青春秀美的臉龐襯得熠熠生輝,絲毫不遜於華麗的珠寶。



「走吧,別讓紳士等得太久了。」

羅莎王太后讓她挽著自己的手,一起離開房間,琪亞拉下意識去尋找剛剛的那個身影,但對方藏得實在太隱匿,很快便消失在一眾女官之中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
親安東尼奧一下就能恢復原狀了?



但是、但是......那男人那麼容易就親得到?


他好像沒看過安東尼奧那傢伙對女人有興趣啊?






「殿下。」


在面會廳久候多時的安東尼奧看到羅莎王太后出現後,紳士地行了個禮,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王太后身旁的那位妙齡少女。



他認出我了嗎?

琪亞拉心頭一緊,繃著臉不敢正視對方,惟恐她不慎露出了一絲端倪。




「瓦爾加斯小姐,幸會。」


這男人面對淑女,一如既往地紳士有禮,還輕輕執起她的手背烙下一吻。




他沒認出我。


我就知道他認不出我!



##



羅馬諾 痛並快樂著

很白痴的發現我忘了po 08 所以補上了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1 13: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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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14 09: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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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王太后的姪孫女,長得與她年輕時特別相像。

安東尼奧當年初次會見羅莎王太后時,她還是王后殿下,雖是三十多歲的貴婦人,但皮膚因為長年養尊處優白裏透著紅,一頭棕色的秀髮配上祖母綠寶石般的美麗雙眸,還能窺見她年輕時能艷冠王宮的風采。


據說瓦爾加斯家歷來多美人,在悠久家族歷史中,出了不少位王后,不過自從羅莎王太后以後,家族中許久都沒有女嬰出生了,這位年輕的小美人到底系出瓦爾加斯一族的哪個旁枝家族呢?



畢竟直系家族現在只剩羅馬元帥的獨子,現任的家主羅伯托‧瓦爾加斯伯爵,以及他的兩個雙生子,他也未曾聽過羅伯托大人有過什麼風流韻事,應該不大可能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



那位瓦爾加斯家的名媛,全程安靜地站在王太后身邊,就像一尊表情精緻,毫無悲喜的人偶娃娃,是羅莎王太后的提線木偶。


看著此情此景,安東尼奧心底突然油生出這個想法,對這位名媛小姐又添了幾分憐憫之心,雖然貴族階層生來就享有滔天的權勢與富貴,可為了維繫家族的榮耀,最終都只能成為任人擺弄的棋子,就連終身大事也不能自己作主,即使是安東尼奧也毫不例外啊。



相較於安東尼奧心中的千回百轉,羅馬諾心裡倒是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了,他唯一擔心的是......

他該怎麼親到安東尼奧?!


因為他十分不在狀況內,連羅莎姑婆的各種明示暗示都至若罔聞,讓她氣在心裡,但又不好表現在安東尼奧的面前,換做平時,她早就忍不住開口了。


哥哥的這兩個寶貝孫子,她眼中就是毫無作為的廢物點心,既不聰明,又生性軟弱,唯一還有用處的就是他們的出身吧,只要在他們的婚事上多留點心思,還是能找到門當戶對的好親家互相幫襯的。



「我今天路過王宮花園的時候,看見溫室裡薔薇開得很漂亮,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陪您一起去水晶宮附近走走?您可以先在雲母宮的露台稍作歇息,今天天氣很好,能將花園的景致盡收眼底。」

還是安東尼奧眼色好,先一步看穿了羅莎王太后的心思,連忙出言緩頰,他看王太后的眼刀子都在這孩子身上射出窟窿了,她還無知無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跟這種遲鈍缺心眼的樣子,跟羅馬諾一模一樣......



琪亞拉還未反應過來,羅莎王太后就先應承下來了,還推攘了她幾下,讓她回回神,別再漫不經心了。



原本羅莎王太后是不打算讓他們獨處的,畢竟男未婚女未嫁,私下會面什麼的未免太過踰矩,再加上羅馬諾這孩子身上的不確定性太多,她理想的情況是在一旁觀察他們的互動,適時地見縫插針,順利撮合兩個年輕人,奈何恨鐵不成鋼啊,連安東尼奧都看出她的難處了,才會提議讓羅莎王太后先去王宮花園的雲母宮二樓露台稍作歇息,那裡視野開闊,能將整個王宮花園的景致盡收眼底,尤其是漫步在其中的他們,一來既可以觀察他們的動向,二來又有了能讓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要不是她確信羅馬諾非常不希望安東尼奧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她也不會放心答應安東尼奧的提議,只是這樣她就無法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了。



「那太好了,殿下,我可以去花園裡摘一些薔薇,泡一壺薔薇花茶,再配上今天的下午茶,豈不美哉?」

正巧這時,隨侍身旁的御前女官,僅用一句話,便恰如其分地解決了羅莎王太后的心頭隱患,羅莎王太后聽罷,喜笑顏開地搭腔道這樣正好,一壺薔薇花茶配上剛做好的手工餅乾,正合適呢。




琪亞拉看了那位御前女官一眼,她是羅莎王太后的心腹,出身於北方的老牌貴族世家,還仰仗羅莎王太后對她的喜愛,獲得女侯爵的爵位。

而且她胸部很大。


琪亞拉瞄了一眼她傲人的胸圍後,目不斜視地瞄了一下自己平板的胸圍,或許是現在換了個性別身分,她不太想和對方待在一起,畢竟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

男人們應該都喜歡這種體態豐滿的女性吧?




王宮花園,是一座佔地約七公頃,由正中央那座高台圓基的石亭為中心,四面設有一米二高的羅馬式浮雕磚牆,向外以放射狀砌成的迷宮式庭院,並有十餘座別宮、噴水池與小庭院組成的花園式建築群,不僅建築宏麗,盡顯王家氣派,迷宮中各個小庭院的設計也各有意趣,裡面還有一座被稱為水晶宮的皇家溫室園,裡面不僅種滿了各種珍奇的花卉,還養了一群玩賞用的珍貴禽鳥呢。



安東尼奧紳士地配合著她的步伐,與她漫步在王宮花園之中,因為對方實在太過紳士與規矩,讓琪亞拉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直到她踏上臺階時,裙襬不小心被高跟鞋踩了一下,差點撲倒的剎那,安東尼奧即時伸出手拉了她一把,但他的雙手仍規矩地虛扶在她的腰間。


「瓦爾加斯小姐?您沒事吧?」

對方禮貌且疏離的稱呼,讓她突然會意過來,對安東尼奧來說,現在的她不是羅馬諾,而是羅莎王太后姪孫女啊。



這太奇怪了。

就彷彿他的心裝在另一個軀體裡,他明明還是羅馬諾,可在安東尼奧眼中,他已經變成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吧。



「怎麼了?我有哪裡冒犯了嗎?」

安東尼奧看她怔了半天,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碧綠的雙眸突然擒滿淚水,那張秀美的小臉上露出了泫然欲淚的悲傷,害他霎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聽見這位淑女的聲音,既有著黃鸝鳥般的清脆動人,以及少女特有的乾淨清純,安東尼奧楞了一會,才想起要遞上一塊帕子給她,只是他才剛從口袋裡掏出來,對方就逕自從他手裡抽了過去,當著他的面,用他的手帕擤了好大一聲鼻涕,擤完後又順手將手帕扔還給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麼做有何不妥......

應該說,就像她一直以來都習慣這麼做似的。



「……」

嗯?

怎麼覺得這個此情此景莫名地熟悉?



雖然他們是初次見面,可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合感,又悄無聲息地縈繞在他的心頭,只是他又不好當著這位淑女的面表現出來,或許是他會錯意也說不定呢?


畢竟羅馬諾從突發急病到匆促下葬,前後還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啊,他很容易觸景傷情也是情有可原吧。

那時他正好陪王太子殿下到南方的夏綠地視察民情,等他趕到托維斯克的時候,人已經被匆匆火化了,他連那孩子的最後一面也沒見著......


雖然他對那孩子的死心存懷疑,但羅伯托大人與菲力西亞諾也都沉浸在喪親的悲痛中,他一個外人又能如何呢?



「怎麼了?」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瓦爾加斯小姐已經快走到水晶宮了,轉個身突然發現他沒跟上來,臉上帶著一絲明顯的不快,只差沒反問他為什麼走這麼慢了,就像他們從前在托維斯克的少女峰野餐時,羅馬諾總是第一個爬到山頂,再一臉不耐煩地埋怨他們走得太慢,他都快等不及了。


她走得真快。


安東尼奧有發現,她穿的是低跟禮鞋,而非王室貴族常見的高跟禮鞋,所以才能走得這麼快吧。


不過像她這種出身的名門淑女,好像不太會穿這種低跟禮鞋啊?



##




羅馬諾:為什麼會露餡(擤鼻涕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09: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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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15 08: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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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拉優雅地挽了一下裙襬,在水晶宮附近張望了片刻,貌似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安東尼奧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她......



「這裡有白樺樹嗎?」
她很少來王宮,即使來了也是溜進藏書閣看書,她還知道水晶宮在哪裡已經很不錯了。


「白樺?有,這是北方的白樺樹,是奧列格公爵家在水晶宮落成時贈予王室的。」


安東尼奧聞言,很快就將指出白樺樹所在的位置,位於水晶宮溫室側門,是兩棵連理枝的白樺樹,是王宮花園中著名的象徵之一。

奧列格公爵,即布拉金斯基家族的爵位,他們家族最早是由北方的外族歸順,在開國之初立下汗馬功勞,而被先王授與爵位,並以奧列格公爵之名掌管北方的第三師團,但書是這個家族的後代必須立下戰功才能襲爵,因此他們的後代都挺成材的,前任奧列格公爵大人就是位人狠話不多的北國漢子呢。



「怎麼了?」


「托維斯克沒有白樺,我只有在書上看過白樺的圖案,聽仕女說水晶宮旁邊有白樺樹,就想看看白樺樹長得什麼樣子。」


白樺生長在寒冷的地帶,而托維斯克地處南方,是王國南部歷史悠久的古老城市,也是瓦爾加斯家族的領地,那裡沒有白樺樹是很正常的事吧。



「據說白樺在北方象徵著愛情,年輕的男女們都會相約在白樺樹下,讓白樺見證他們的愛情。」

水晶宮就是初代的先王阿爾弗雷德大帝,為了喜愛玫瑰的王后特意建成的溫室花園,因此當時的奧列格公爵才會贈予國王夫婦象徵愛情的白樺樹,還是稀有的連枝白樺樹,是兩棵白樺樹長在一起的連理枝呢。



「那是因為北方白樺樹林很多吧?」

安東尼奧話音剛落,就被不識風情的少女無情吐槽了,唔,看來是個和羅馬諾一樣完全不相信愛情的十四歲少女呢。


「也是有道理。」

安東尼奧被他這麼一懟,不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羅馬諾就是這樣,愛讀書的他雖然知識淵博,同時也像個不解風情的老學究,安東尼奧已經被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懟過無數次了。



「在白樺樹下談情說愛就能擁有永恆的愛情,不會太容易了嗎?人生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我父親──」

羅馬諾照例又要進行一番思想批判,但話說到一半,他又及時閉上嘴巴,不行,他現在可是琪亞拉,再說下去他又要拿他父親的糗事出來說了,這傢伙也算他爺爺的半個孫子,關於瓦爾加斯家族內的事,他也是瞭如指掌,等一下被安東尼奧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就糟了。



「妳父親?」

關於這個問題,安東尼奧也是特別好奇,可惜她說了幾句就自己噤聲了,就像是......


擔心被安東尼奧聽出什麼似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安東尼奧不禁對這名瓦爾加斯小姐的真實身分起了疑心,正如羅馬諾所猜想的那樣,安東尼奧對瓦爾加斯家族的事瞭如指掌,他可能一時間不敢對王太后侄孫女的身分存疑,但隨著兩人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安東尼奧一定很快就會起疑心的。



畢竟安東尼奧就像他們兄弟倆的異姓兄長啊。




「我們不是來看玫瑰的嗎?我們摘幾朵玫瑰回去給羅莎姑婆吧。」

或許是她自己有所察覺了,終於做起了像名門淑女一樣的事情,居然主動說要去摘玫瑰花呢。


可惜安東尼奧已經沒這麼容易被她呼弄了。

在他眼裡,這位小淑女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像極了羅馬諾做賊心虛時的樣子,尤其是怕被他看出什麼紕漏這點,跟羅馬諾簡直一模模一樣樣!




王宮花園,雲母宮二樓露台。

羅莎王太后站在露台中,手持長柄觀劇鏡,密切監視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冬妮婭遣來的仕女已經來過好幾趟,鉅細靡遺地轉述大公閣下與琪亞拉小姐會面的情形了。

看來那孩子的確如他所說的,不願讓安東尼奧察覺他的真實身分,只是⋯⋯


關於羅馬諾的真實身分,只有她身邊少數信得過的親信知道這件事,她的御前女官冬妮婭就是其中之一,這些日子以來,也是由她親自指導羅馬諾的女性貴族禮儀,琪亞拉這個名字,亦是她們為羅馬諾選定的新名字。


為了延續家族的榮光,她一定得這麼做才行。

唯有她的母族維持住昔日的榮耀與地位,她與那些孩子們的未來才不會失去倚仗,受人白眼欺凌,昔日兄長就是她在宮中最強大的倚仗,兄長離世後,她就是那些孩子們的倚仗了,可她軟弱無能的姪子與姪孫們的無所作為,讓她憂心瓦爾加斯一族會在她死後逐漸式微,所以羅莎王太后深信,姻親才是鞏固家族勢力的最好方式。

如果羅馬諾從小就是女孩,或許就會由她接進宮中親自教導,在她的潛移默化下,那孩子一定會擁有為家族長遠的利益而獻身的覺悟,而不是變成被她哥哥與姪子慣壞了的紈絝小少爺啊。


只是造化弄人,她現在不得不把家族的未來全賭在這個沒出息的姪外孫身上了。


現在只能寄望安東尼奧那孩子能看在瓦爾加斯一族的情面上,答應這樁婚事了。





水晶宮,玫瑰園。

安東尼奧紳士地守在門口,看著琪亞拉在玫瑰花叢中侍弄花草,或許是因為起了疑心,他覺得羅馬諾與這孩子越看越相像,像到即使說是羅馬諾男扮女裝他也不奇怪了,可安東尼奧理智地知道,他們只是外貌相似罷了,畢竟女子與男子的骨架還是不一樣的,要說成男扮女裝還是有點牽強啊。


她雖然和羅馬諾一樣大,但是經過一番精雕細琢,看起來更加地聰穎早慧,再加上她穿著低跟的禮鞋,顯得身形看起來嬌小可愛多了,她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一抹粉嫩的顏色,卻絲毫不遜於園中開得最美的一朵玫瑰啊。


「你在發什麼呆?」

琪亞拉在花叢中待了半天,心想玫瑰美麗,卻也多刺,她怕扎手,遲遲不敢下手去採,這種時候才想起了皮糙肉厚的安東尼奧,下意識想使喚對方時,才發現他又站在不遠處發呆了。



「我只是覺得妳很美,一時之間看呆了。」

或許是他和安東尼奧太熟悉了,被對方當成女孩子恭維時,反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他現在是琪亞拉啊,只能強忍心頭的作嘔感,繼續與他虛與委蛇了。


「你都是這樣對女孩子說話的?」
琪亞拉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冷如冰霜,就像是被安東尼奧不走心的恭維唐突冒犯似的。

「說什麼?說妳很美嗎?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安東尼奧被她這麼一懟,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家中有沒有女眷,從懂事起又是在軍隊中摸爬滾打長起來的,和女孩子相處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再加上他又不是法蘭西斯那種流連花叢的獵艷高手,能誇對方一句她很美,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我要是能把妳誇得像天使下凡,妳不就要說我油腔滑調了?」

雖然安東尼奧說得有道理,但琪亞拉也不可能附和他,只能把頭撇到一邊去,倔強地哼了一聲,跟羅馬諾氣在心裡又不想搭理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妳不是打算摘玫瑰嗎?」

「是啊。」


「那怎麼不摘?是因為花太漂亮了捨不得摘?」
安東尼奧看她待在花叢裡好半天了,遲遲不肯動手,是不是捨不得摘玫瑰?

「因為花有刺,我要是被刺傷了怎麼辦?正想叫你來幫我摘呢,這樣我就不會被刺到了。」

這個答覆,就好像羅馬諾那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會對他說的話,只是現在說這句話的人,換成了與他初次見面的少女。



真不可思議。

現在已經不是他看誰都像羅馬諾了,而是安東尼奧沒由來地,認定對方就是羅馬諾了。


但他如果無緣無故地變成女孩子,肯定不會坦率地大方承認的,還會彆扭地撒很多的謊,試圖瞞過他的,因為他就是這種心高氣傲又愛鬧彆扭的笨孩子啊。



「妳想要哪一朵?」

如果他是羅馬諾的話,她一定會這麼說的。



「我想要你摘給我的玫瑰。」

明媚的少女,與他記憶中的少年不可思議地重疊在了一起,這個荒謬又離奇的念頭,讓他隨著那孩子長眠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



因為羅馬諾曾經說過,那些生長在花園中任人觀賞的花朵,只有被誰親手摘下,才會是最獨一無二的,屬於某個人的玫瑰。


是安東尼奧親手摘給他的玫瑰呀。



##


怎麼回事
寫到最後那句有點眼眶泛淚🥺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5 22: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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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16 09: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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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維斯克,百花宮。

他每次到訪托維斯克,好學的羅馬諾手上都會捧著一本書,和活潑好動的弟弟菲力西亞諾相比,羅馬諾更情願拿著一本書靜靜地閱讀,他看書的地點非常的廣泛,起居室、露台、花園與草地都是他的書房,他看的書可不是孩子們喜歡的童話或繪本,那位早熟的小大人才不屑那種騙孩子的玩意,無論宗教、歷史、地理、文學與詩歌均有涉獵,博學多聞的程度,連安東尼奧這個大人都自歎不如啊。


「你擋到我的光了,你去旁邊一點。」

羅馬諾每次見到他,都是你擋到我了、別礙事什麼的,安東尼奧每次聽到這句話,就⋯⋯

「哪裡擋到了,亮堂得很啊。」

説罷,安東尼奧還挨著他,坐得可近了,羅馬諾氣呼呼地將書本闔起來,掄起拳頭敲了他幾下,還好,還不到他真正生氣的時候,他一旦真的生氣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書往人身上砸的。


「你不好奇我今天帶了什麼禮物來給你?」


「你除了書還會送什麼?」
羅馬諾還理直氣壯的反問他了,這男人每次都會給菲力西亞諾送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送給他的永遠只有書,除了書還是書,對他比菲力西亞諾還不上心啊嘖嘖。


「你只有收到書比較開心啊。」
說得他多偏心啊,他送的書也很珍貴啊,甚至千金難買呢。


「對,你要是空手就別來了。」

心直口快的羅馬諾,就像個被大人們寵壞的孩子,雖然很容易被人覺得嬌縱無禮,但寵他的安東尼奧卻甘之如飴呀。

這孩子在外人面前怕生得很,只在自家人面前嬌縱任性耍脾氣,尤其是在爺爺羅馬大人面前,脾氣壞得很,連元帥閣下都拿他沒輒啊。


「下個月路易斯威爾會舉辦皇家晚宴,羅伯托大人說要帶你們一起去赴宴,讓我陪你們一起去。」
他這次來,也是應羅伯托大人所托,要遊說羅馬諾去王城路易斯威爾參加皇家晚宴,菲力西亞諾這個活潑的社交達人馬上連連稱好,說他要跟著安東尼奧哥哥去路易斯威爾玩,現在最麻煩的釘子戶,就是羅馬諾這個不愛出門的小書痴了。



「我不想去。」

羅馬諾最討厭那種場合了,有這種閒工夫,他不如多看幾本書。


「你已經十四歲了,再過幾年就該相看親事了,社交季就是展示自己的好機會,得讓貴族圈多認識認識你才行。」


「我看未必吧,你不也年年都參加,幾時見你結婚了?」

安東尼奧突然覺得,用伶牙俐齒這個字眼來比喻貌似太客氣了,還是用鐵齒銅牙來比喻羅馬諾這張嘴比較貼切吧。


好吧。
說不過他,還不能上手捏嗎?



「咿呀──你撒手!臭安東尼奧你撒手啊!」
羅馬諾被他擰得臉頰都發紅了,這個臭野蠻人!說不過他就上手!真是太野蠻了!


「我的婚事還不愁你擔心,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他不結婚是基於家族與政治的考量,但羅馬諾與菲力西亞諾的婚事倒是沒有這麼複雜的利益關係,不過應該會是貴族婚嫁市場的一塊香餑餑吧。


畢竟誰不想與王太后的母族攀親呢?


「你都不結婚了,我為什麼得結婚?我才十四歲呢!你這個二十三歲的大叔!」

「所以你不要像我一樣啊,變成了大叔還不結婚。」


「那我要怎麼像你一樣,就算變成大叔也沒人催我結婚?」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是吧?」

開口閉口就吐槽他不結婚,他不是沒人催著結婚啊,只是時機未到,等到那天,他就算再不樂意也會被壓著結婚哪。



「你別再說什麼結婚好,結婚後有個人互相照應什麼的,既然結婚這麼好那你幹嘛不先結婚?可見結婚也沒什麼好的嘛,你休想騙我結婚,你要是擔心老了以後沒人理睬你,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這個大叔互相照應好了。」

看見安東尼奧尷尬得無以復加的無語表情,羅馬諾樂得咯咯笑,他最喜歡欺負安東尼奧了,嘿嘿。



「⋯⋯到底是我照顧你,還是你照顧我啊?」
這孩子想得真好,如意算盤啪啪地響呢。


「當然是你照顧我啊!」

羅馬諾捧著懷裡的書,笑得多開懷啊,是只在安東尼奧面前才會毫不吝嗇展現出的燦爛笑顏。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順從那孩子所有的心願,不要讓羅馬諾短暫美好的生命,留下任何缺陷和遺憾。


一身喪服的他,站在羅馬諾的墓碑前,如昨日般鮮明的美好回憶,與灰色的墓碑形成了讓人痛心的對比,才十四歲,正是如蓓蕾般含苞待放的稚嫩年紀啊,但一抔黃土就掩埋了他在這世上存在過的證明,還有安東尼奧此生所有的喜悅與快樂。


站在摯愛之人的墓碑前,安東尼奧終於明白,為何死亡會變成讓人恐懼不安的一件事了。


死亡,其實是生者的不幸啊。





王宮花園,水晶宮。
她並沒有很喜歡玫瑰,但是她不否認玫瑰很美。

琪亞拉捧著安東尼奧摘給他的玫瑰,對方不僅體貼地去掉莖上的尖刺,還⋯⋯


還將剛摘下的芬德拉玫瑰別在她的耳後。



「這樣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原本疏離有禮的安東尼奧似乎變得溫柔多了,不僅毫不吝嗇地對她示好,甚至願意與她有進一步的親密接觸,琪亞拉雖然有些不明究理,但更多的還是對安東尼奧的不齒與⋯⋯


生氣。


哼!

我就知道!
這個好色的臭大叔!還說他不想結婚!




「我們該回去了,殿下應該等我們很久了。」


「要回去了?」


安東尼奧一句話,讓她瞬間將複雜的小情緒拋諸腦後,琪亞拉著急地想,她可不是專程來採玫瑰的啊!


「怎麼了?」

雖然他和女孩子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多,也不像法蘭西斯那麼熟知女人心,不過只要將這位漂亮的小淑女當作羅馬諾,那安東尼奧倒是很有把握讀取她看似複雜難懂的心裡活動。


開玩笑,他們兄弟倆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啊,眼珠子一轉就知道他們在動什麼歪腦筋了。

她肯定在籌謀什麼不能讓他還有羅莎王太后知道的壞事吧。


「我們、那個⋯⋯機會難得,我們再多聊幾句吧,我不想那麼快就回去!」

琪亞拉一手捧著玫瑰,一手挽起綴滿蕾絲的孔雀綠裙擺,小步朝他跑來,還主動挽起他的胳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與方才那副冷淡又尖牙利齒的模樣大相徑庭啊。


「妳想聊什麼?」

兩人挽著手,並肩走在繁花似錦的水晶宮,透明的玻璃穹頂照進了光,讓他們踏上了一條由陽光灑落而的亮堂大道。


「呃⋯⋯什麼都可以。」

聽到她尷尬地沈默了幾秒後,說出這麼句乾巴巴的回覆,安東尼奧差點憋不住了,掄起拳頭清咳了幾聲,壓住了呼之欲出的笑聲。


「不要緊,等我們結婚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安東尼奧緩了半晌後,才說出這句話,不說倒好,一說完那孩子就尷尬得差點走不動道了,還是安東尼奧故作關心地問她怎麼了,她才回過神來,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充滿了各種複雜的小表情,絲毫沒有方才的伶牙俐齒了。


「我、我才十四歲!我還未成年呢!結婚什麼的太早了!」

開玩笑!她才十四歲呢!她才不要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嫁給安東尼奧啊──


「也是,我要是不小心親了你,害妳小小年紀就有了身孕怎麼辦?」

「對!」

安東尼奧強忍著揚起的嘴角,一本正經地順著她的話說,沒想到她這次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輕鬆上鉤了。


感謝上帝。

就算換了個性別模樣,她還是位堅信親親就能懷孕的純潔的十四歲少女呢。


##



我要笑死了

安東尼奧你不要把這一招當成試金石啊🤣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2-11-16 12: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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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17 09: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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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一輛失控的馬車,逐漸往荒謬的方向疾速發展了。


「妳放心,嫁給我以後,路易斯威爾就是我們的家,妳會受封為費南德斯大公夫人,成為費南德斯家唯一合法的女主人,以及這個國家僅次於王室最尊貴的女人。」



安東尼奧含情脈脈地執起她的手,即將落下一個吻手禮,但.......

這位瓦爾加斯小姐卻眼明手快地將手抽了回來,死死地藏在背後,還露出避之惟恐不及的惶恐神情,往後退了好幾步。



「等一下!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呢!現在就論及婚嫁不會太快了嗎?」


「那我們大概要見幾次才能論及婚嫁?」
噢,第一次見面不適合論及婚嫁,那第二次見面行嗎?


「不是,我才十四歲呢,我覺得太早了,至少等我成年後再說吧?」


這根本不是見幾次的問題吧?!
問題是我不想嫁給你啊!


「但王太后殿下應該不這麼覺得,還是我們先將婚約訂下來,我可以等到您成年後,再正式舉行婚禮。」


在這個國家,女性貴族十六歲就算成年了,在即將滿十六歲的前夕,適齡的貴族少女們會在王室的晚宴正式亮相,以此昭告貴族圈,這個女孩子正在尋找合適的結婚對象,有意的貴族子弟們可以多留心相看了。


但這位瓦爾加斯小姐應該算是特例吧,人家的姑婆可是當今的王太后,哪怕她的身分來歷充滿諸多疑點,只要經過王太后與家主羅伯托大人的承認,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瓦爾加斯家名媛,她的婚事自然多了家族利益與政治考量,和羅馬諾與菲力西亞諾兄弟的情況又不一樣了。





「我......其實我......」
琪亞拉一臉為難地看著安東尼奧,雖然她不曉得安東尼奧什麼時候對結婚這檔事這麼積極了,但她思來想去,無非就是羅莎姑婆從中作梗,背後施壓吧,因此安東尼奧不見得是真心喜歡她,卻也不得不向她求婚,即使她還未成年,以羅莎姑婆的個性,有得是方法可以讓這樁婚事變得名正言順,既然如此,是不是只能用別的方法了?


這種時候,只能胡謅出一個並不存在的情人了吧,因為心有所屬,才不願接受這種毫無愛情可言的政治婚姻,那些庶民喜歡看得愛情小說不都是這麼編的嗎?

安東尼奧也不是這種喜歡拆人姻緣的大壞蛋啊。


「其實我......我有喜歡的人了,但是羅莎姑婆說他出身不好,配不上我,我......」


說著說著便泫然淚下的少女,猶如一朵垂淚的玫瑰花,不過......

剛剛那個無情吐槽白樺樹的少女又是誰?


「噢。」

安東尼奧毫無波瀾地噢了一聲,他平時估計就是聽太多羅馬諾對於愛情小說的吐槽了,一旦認定她是羅馬諾以後,不僅無法共情,反倒還特別出戲呢?



「他不是北國人吧?」


「啊?」


北國人?
這跟北國人有什麼關係?


琪亞拉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一雙碧綠的眼眸眼含氤氳地望著他,眼角的淚水就像滑落天際的一顆星星,安東尼奧不禁伸出手,替她拭去掛在眼角的淚珠。


「我知道妳不想嫁給我,但王太后殿下可不這麼想,我才會主動向妳求婚,如果我沒有妳合法未婚夫的身份,那我在妳的家族面前,就無法擁有任何話語權,相反的,一旦我們有了正式的婚約,妳就是我的未婚妻,費南德斯家未來的女主人,只要我們不解除婚約,我保證妳還能像現在一樣,盡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對他來說,這是一場豪賭。


他明明毫無任何根據,卻沒由來地深信,眼前的少女就是羅馬諾,但.......

就算弄錯了又何妨?


反正他早晚都得結婚的,那為什麼不賣王太后這個人情呢?

他知道羅莎王太后算準了自己無法放著這個傻孩子不管啊。



「反正我不要,我是不會答應的!這是我的人生!為什麼要把你攪和進來!」

對這一切束手無策的她,孩子氣地揮開安東尼奧的手,想不管不顧地逃離這裡,但安東尼奧卻在她轉身時,擒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讓她走。



「妳的人生?妳以為妳的人生只有妳一個人的事嗎!」

這個任性又意氣用事的衝動回應,宛如火上澆油一般,徹底激怒了一向好脾氣的安東尼奧。




「妳沒有親人朋友嗎?沒有愛惜妳、關心妳、在乎你的人嗎?難道他們對妳來說都是多餘的嗎?」


安東尼奧用幾乎要折斷她手腕的力道,咄咄逼人地追問道,他可以不在意羅馬諾對他有所隱瞞,可唯獨這件事,他無法接受。


「妳只在乎妳的人生,那我呢?妳想過我的感受嗎?不要隨便就將我排除出妳的人生,我同意了嗎──」



托維斯克的百花宮沒有你,就像萬花叢中雖然綻放了萬千花朵,可再也沒有一朵是只屬於我的玫瑰了。

你早就成了把我的人生攪和得一塌糊塗的壞孩子了。



「安東尼奧......」
哭得一張臉梨花帶淚的少女,怯生生地呼喚他的名字,就像那個每一次做錯了事,就哭噠噠地向他服軟賣乖的壞孩子。



安東尼奧安靜地注視著那張臉,與那孩子越看越相似的臉,不禁鬆開手,想去撫弄她的長髮,可她還未觸碰到她的棕色長髮,後腦杓突然遭受一陣重擊,兩眼一黑,失去意識了。


「安東尼奧!」


琪亞拉還未反應過來,就發現安東尼奧突然遭人從身後突襲,失去意識,她正想看清是誰對安東尼奧痛下毒手,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不久前他在翡翠廳見過的白髮女官。


「唉呀,抱歉,我以為你們吵架了。」

身穿宮廷禮服的白髮女官收起手上的長劍,她和某人老早就在水晶宮附近埋伏許久了,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羅馬諾,就在尤莉婭等得滿腹牢騷,頗不耐煩的時候,恰巧聽見他們起爭執的聲音,才知道他們倆支開了王太后身旁的仕女,進入水晶宮的玫瑰園了。


躲在花叢裡看戲的女漢子尤莉婭看小姑娘都快哭成淚人兒了,還搞不定安東尼奧這貨,乾脆繞到後面搞偷襲了,平時這招是不太可能得手的,畢竟基爾伯特服役的王城第一警衛團,就隸屬於費南德斯大公麾下的第一師團,這位路易斯威爾大地主,不僅負責王室成員的安危,還擁有王城駐軍的調度權與指揮權,安東尼奧若與他真動起真格來,就算她是基爾伯特,恐怕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與他分出勝負,她今天純粹就是撞了大運,趁人之危,才會順利得手的。




「快親一下你的白馬王子吧,公主,我現在力氣不夠,要不然平時我這一下敲下去就會去掉半條命了,還不趕緊的,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尤莉婭催促著跪在地上的琪亞拉,讓他快一點,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尤莉婭看她愣著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便拉著她的手搖了幾下,讓她別再走神了,是不是真的想留下來當大公夫人?


「咦,我看他很想娶妳回家供著啊,要不別親了吧,妳安心地留下來當妳的大公夫人,我先走了?」


這句半真半假的戲言,總算讓琪亞拉回過神來,看著枕在她膝上的安東尼奧,柔軟的指腹覆上了他的薄唇,那張清秀豔絕的小臉,染上了一抹化不開的鬱色。


他與她的人生,都需要回到正軌,才不會彼此互相虧欠啊。



##




你們不會在期待親親bonus吧

人生沒這種容易喔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13: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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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18 09: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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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回到了托維斯克的百花宮,年少的羅馬諾坐在花叢裡,聚精會神地讀著手上的古籍,安東尼奧不忍心打擾他,便安靜地走到他的身邊,陪他坐在一起,午後的微風吹拂過大地,將金盞花叢吹得沙沙作響,更帶出一陣淡雅的花香。


「你在看什麼?」
他耐心地等到少年翻到最後一頁,才出聲詢問,他可不想無故打斷對方閱讀的興致啊。


「我在看爺爺放在書房裡的書。」

年幼的孩子因為博覽群書,小小年紀就顯得過分早熟,在同齡的孩子們還在學習拼音的時候,他最先學會的反而是文字,弟弟菲力西亞諾到現在還只喜歡看插畫為主,詩歌為輔的童話故事呢。



「你又溜進去羅馬大人的書房裡。」

安東尼奧啊了一聲,有些責怪地看了羅馬諾一眼,羅馬大人明明不許他們兄弟倆進去胡鬧玩耍,但羅馬諾絲毫不把爺爺的警告放在心上,隔三岔五就溜進去找書看呢。


「這本書說的是立國傳說吧,據說我們的國家,是在妖精的庇護下建成的,妖精們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但它們只遵從妖精之主的命令,先王與美麗的妖精之主一見鍾情,互許終生,還以這個國家為聘,迎娶了妖精之主......」

羅馬諾並沒有正面回應安東尼奧的話,反而顧左右而言他,聊起了這本剛剛讀完的書。

這種鄉野傳說的有趣之處就在於,揉合了現實與傳說,甚至以詩歌與故事的形式被後人流傳於世,那些人云亦云的歷史,最終就是眾人同意的謊言吧。


「真有意思,照它這麼說,那我們的王族都是混血了,妖精與人類的後代嗎,那不應該要有尖尖的耳朵,然後長得很漂亮,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美貌⋯⋯噫,不要破壞我對妖精的幻想了。」

這孩子,仗著元帥爺爺撐腰,竟敢在他面前議論王室,未免膽子太肥了。


「不過它說妖精就是一種喜怒無常、好惡分明的生物,還擁有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自古以來,人們都習慣將不可思議的現象歸咎為妖精的惡作劇,先王靠著妖精主人的力量,成功拿下久攻不下的北方城邦,使他們歸順先王的麾下,立國後先王信守承諾,將北國的故土封為他們的領地⋯⋯」

建立這個國家的初代君王,本身就是位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從小便浸淫在這些傳說故事中的羅馬諾也深受影響,以他自身為例,他認為這些故事就是集權統治者為了增加人民對它們的敬畏與信仰才會編造出來的吧。
綜觀歷史上那些封建王朝在建國之初,總是會將真實的歷史加上一些穿鑿附會的神話色彩,好讓那些未受過教育的庶民們,更加篤信君權神授的合理性吧。


「你知道路易斯威爾就是被那位妖精主人騙到手的嗎?」
作為傳說之一的後代,安東尼奧可是很有話語權的,說到初代先王與妖精主人,那怎麼能少得了價值五枚銀幣的路易斯威爾呢?


「什麼叫被騙來的?明明就是你的祖先喝醉的時候和人打賭賭輸了,王城才會被蓋在你家的地上,你的家族也因此變成了王室大地主,每年還能收到那麼豐厚的租金,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費南德斯家祖上可以追溯至好幾代以上,在這個國家建立以前,首代的族長就是地方上的知名鄉紳,當時的路易斯威爾也只是一片沒有名字、未經開墾的廣袤土地,後來被先王以五枚銀幣的低價贏得,但這五枚銀幣的地皮如今身價早已翻了數百倍,每年都能從王室手裡收到不只五枚銀幣的租金啊。



「那你相信世上有妖精嗎?」


「嗯~挺有趣的,當成小說看就行了。」

這位小大人闔上書本,做出這個過分理智又毫不可愛的結論,原來最後是把它當成了小說看啊。



「那我告訴你一個你沒聽過的故事吧,你知道為什麼妖精主人會這麼執著於路易斯威爾這塊土地嗎?」


「故事?」

「是啊,是我們費南德斯家祖上代代流傳下來的故事。」


天生的好奇寶寶羅馬諾瞬間兩眼放光,拽著安東尼奧的手,說他想聽這個故事。



「那是因為,路易斯威爾──」


夢境到這裡便戛然而止,再也記不清夢的後續,可即使記不起來,他也早就將這個故事嫻記於心了。


因為埋藏在路易斯威爾那片土地之下的,正是他們家族代代守護至今的祕密。





安東尼奧醒來的時候,後腦杓疼得彷彿要炸裂開來,他緩了半晌,才發現這裡是第一軍團的執勤室,他的副官尼德蘭靠在床邊,雙手叉著胸,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臉,安東尼奧一臉昏沉地按了一下額心,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你被人發現倒在水晶宮的花叢裡,本該和你在一起的那位瓦爾加斯小姐也憑空消失了,王太后很生氣,已經宣布城門封閉,全城戒嚴,挨家挨戶地尋找那位小姐的下落。」


「……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了。」


「找到人了嗎?」
聽見自己昏迷了兩個小時,安東尼奧心中暗叫不妙,急切地追問尼德蘭找到人了嗎?


「還沒。」


「能在背後偷襲我並成功得手的人不多,你現在去調查這五天內包括目前人在路易斯威爾的貴族與士官兵名冊,還有所有城口的進出名冊,我先去晉見王太后一面。」


他師承前王國軍總帥羅馬大人,在這個國家裡,武藝與他不分軒輊的人並不多,他用指頭就能數得出來,除非高手藏在民間,他孤陋寡聞,但去除掉這個極小的概率,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出戒備森嚴的王宮,就表示對方一定有相當的身分背景,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明目張膽的查了,只能由他一個一個親自去拜訪,在路易斯威爾,還不至於有人敢將他這位大公閣下拒於門外。




「找得到嗎?」

副官尼德蘭一向話少,言簡意賅,事實上安東尼奧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人還在路易斯威爾,他就算掘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出來。



他還有很多話想問她啊。





路易斯威爾王宮,翡翠廳,王后套間。


琪亞拉那孩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轉眼間日落西山,王城警衛團與王城軍仍一無所獲。

御前女官與翡翠廳的仕女們,全都垂首站在兩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有冬妮婭小姐還能條不紊地指示她們繼續忙活,別因此怠慢了日常的侍候。



「冬妮婭小姐,大公閣下來了。」

就在王太后愁眉不展之際,門外的仕從官通報了大公閣下晉見,冬妮婭看了一下坐在翡翠廳裡的王太后,還不等她揣摩上意,坐在軟塌上的王太后就先發話了。



「請他進來。」


「好的。」

她躬下身,優雅地往後退幾步,讓仕從官傳喚大公閣下晉見。



「殿下。」

費南德大公踩著軍靴,從容不迫地走進翡翠廳的王后套間,向羅莎王太后行了個吻手禮。



「你的傷勢怎麼樣?」

「不礙事,讓您見笑了,宮中出現了這樣的匪徒,是臣的失職,臣一定會盡快搜索到瓦爾加斯小姐的下落,給您與羅伯托大人一個交代。」

他說這句話倒也沒錯,身為守衛王室的第一軍團團長,在他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實在有損他的威信,如果王太后怪罪下來,安東尼奧也難辭其咎啊。



「我讓他們不准聲張,只說王宮裡進了刺客,畢竟......」

「我明白,殿下,還是您想得周到。」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再加上失蹤的可是一位貴族世家的小姐,事關她的名聲清白,還是不要聲張為好。




「殿下,那孩子是不是......」

安東尼奧看著她,那欲語還休的表情,似乎道盡了一切。


「你很聰明,孩子,費南德斯家有你,是你們家門之幸。」
但凡她的母族出了一個像安東尼奧這麼優秀的孩子,她也不至於走這步險棋啊。



「您又何必如此呢,殿下,元帥不僅是我的再世父母,羅馬諾與菲力西亞諾更是我的異姓手足,只要我力所能及,我永遠都會護著他們,實在沒必要.....」


「親手足都會互相殘害了,何況你們是毫無血緣關係的異姓兄弟,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承諾呢?」


羅莎王太后將臉藏在絹扇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這位費南德斯家的繼任者,不僅年紀輕輕就承襲第七代費南德大公爵之位,還負責護衛王室成員的安危,更擁有王城駐軍的調度權及指揮權,像他這種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可不能僅憑口頭承諾,就讓羅莎王太后對他放下戒心啊。



面對羅莎王太后犀利的問詰,安東尼奧沉默了半晌。
看來他對羅馬元帥一家的深厚感情,在重視家族利益和權勢的羅莎王太后眼中,不僅不值一提,甚至完全經不起考驗啊。

對她來說,帶著一點威逼利誘的感情,才是最牢靠的。


難怪老師時常說,他這個妹妹要是生為男兒身,他們瓦爾加斯家肯定不僅於此。



「那麼,臣在此正式請求您同意我與琪亞拉小姐的婚事,王太后殿下。」



安東尼奧說罷,便不假思索地單膝下跪,向羅莎王太后交出了令人滿意的答覆。



沒有血緣的異姓關係,比不上締結為姻親的兩姓聯姻。

這才是她心中的滿意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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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結婚!!!!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13: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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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21 08: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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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突如其來的王城戒嚴令,引起了路易斯威爾上下一片譁然。

大家都在背地裡議論紛紛,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議論王室,只好聽從王城駐軍的戒嚴管制,低調度日了。


但拜爾修米特小少爺現在的煩惱倒不是擾民的王城戒嚴令,而是王城都實施戒嚴了,他的哥哥竟然連續三天都不回家!是不是真的跟那個臭男人跑了!


「基爾少爺說,因為王城實施戒嚴令,回家太麻煩了,所以他暫時不回來了,如果有人找他就說他去桑雅的跑馬地遛達了。」

「……」


負責傳話的侍從,如實傳達了哥哥的話,聽得路德維希青筋直跳,胃好疼。


要不是現在是戒嚴期間,他真的要上門去把人抓回來了。





而他的“哥哥”,現在人在奧列格公爵位於王城的私宅,跟宅邸的主人大肆抱怨,他要吃聖路加烘焙坊的年輪蛋糕!好想吃!太想吃了!


「你這是自做自受,你要是沒拆人姻緣,現在就可以實現年輪蛋糕自由了。」
伊凡故意打趣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還陪某人蹲在水晶宮的草叢裡餵了半天的蚊子呢。



「像我這麼好管閒事的人,我怎麼能看著安東尼奧逼婚小姑娘!」


呵呵。

你看他會謝謝你還是殺了你。



「你是把人帶出來了,但現在整座王城守得堅如鐵桶,無法輕易出城,被找到也是時間遲早的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雖然沒有年輪蛋糕,但北方高地常見的點心倒是很多,例如這種甜齁齁又硬得要命的軟糖,一塊管飽又不易消化,在非常時期還能成為緊急戰備糧呢。

好吧,沒有年輪蛋糕,吃這個也行。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把安東尼奧敲暈了耶!」

衝動行事的尤莉婭能成功把安東尼奧敲暈,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剩下的就且看且走吧。


看她毫無計畫的開心模樣,伊凡無奈地歎了口氣,不過還能怎麼辦呢?


他這個共犯得自己寵啊。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話說到一半,面容蒼白的少女走下了樓梯,尤莉婭見狀連忙咬著軟糖從椅子上跳起來,快步走到她面前,當個稱職的護花使者。


「不麻煩,反正是給安東尼奧添堵。」

尤莉婭伸出手牽著她,護送她走下樓梯,經過了一場讓人心力交瘁的鬧劇,這孩子肉眼可見地委靡許多,她記得安東尼奧說過這孩子身體不好,從小就有心疾的小毛病,小時候似乎比現在更嚴重,因此愛孫心切的羅馬元帥也不勉強他習武,能活幾歲是幾歲吧,但她在王宮時精神狀況看起來沒這麼糟啊?


「現在西紅花取得不易,外面的商隊也進不來,妳再忍耐幾天吧。」
等他們落座後,伊凡才開口說道,他姊姊說,這孩子在皇宮裡每日都要服用西紅花控制心疾,西紅花一向是是名貴的藥材,即使每日食用一次,長此以往也是所費不貲,能每日定額供應西紅花的,只有瓦爾加斯家與王宮辦得到了。


「不要緊,都是我不好,還把你們牽連進來,反正我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當日那位如花朵般被嬌養的名媛小姐,穿著素淨的水綠色長裙,那張不施脂粉的清秀臉蛋,帶著一抹毫無血色的蒼白脆弱感,實在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慾啊,就像她。

如果她有這樣的妹妹,就更應該好好保護她免於其他臭男人的魔爪了!


可惜她只有弟弟。



「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種病厭厭的小美人倒是沒讓伊凡產生什麼不應該的遐想,他更喜歡尤莉婭這種豪邁明快的女漢子,還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曉得,我只希望我的身體可以儘快恢復正常......」

在世人眼中,羅馬諾‧瓦爾加斯早就不在世上了,現在的他,就像徘徊在人世的一縷幽魂,寄生在這名身不由己的少女身上,一個人無依無靠,踽踽獨行,不知今後該往哪裡走。


「我不是就跟你說了!親一下就會變回來了!」

尤莉婭往沙發上往後躺倒,雙手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虧她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呢!下次可就沒這麼容易偷襲成功啦!


「拜爾修米特女士,妳的腳。」

公爵大人面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穿著裙子腳別翹這麼高,都快春光乍現了,學學對面那位有氣質的名媛小可愛吧?



「我才不要!安東尼奧都說親嘴會懷孕的!我要是沒有變回去還、還......」
琪亞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拒絕尤莉婭毫無根據的餿主意,要是她順利沒變回羅馬諾,還、還......



「妳看,人家羅馬元帥的家教多嚴謹,不要隨便和除了我以外的壞男人親嘴知道嗎?」

知道琪亞拉抵死不從的原因後,伊凡反倒覺得她可愛且充滿原則多了,哪像某人,這麼沒有危機意識,還說要找別的男人......

嘖。



「沒錯!要是沒變回來怎麼辦,妳不是說只有真心喜歡的人才能⋯⋯」
琪亞拉的話,讓伊凡不禁看向身旁的白髮麗人,咦?這件事他好像是第一次聽說啊。


「我沒說過。」
尤莉婭目不斜視地否認到底,沒有!她才沒有喜歡伊凡這個臭男人!


「妳有!」

「妳別激動!妳心臟不好!我快點帶妳回房間休息吧!」

尤莉婭説罷便強制將她從沙發上扶起,送她回房間靜養,有心疾的最忌諱情緒起伏了,還是不要這麼激動才是保命長生之道啊!




這位年輕的瓦爾加斯小姐,目前藏身於王城北部的奧列格公爵邸,因為伊凡家中有女眷,因此藏木於林,暫時將她安置伊凡家或許是最好的作法,當初他們也是將這位名媛小姐扮成每日隨她姊姊入宮伺候的貼身仕女,才順利將人帶出宮的,如果安置在基爾的家,應該很快就會被查出來了吧。


不過基爾伯特目前名義上是去桑雅修養,在事發前一天就離開王城了,現在才會變成尤莉婭的模樣躲在伊凡家裡,反正伊凡十分歡迎尤莉婭這位嬌客啊,他只是順手為之罷了,還能給自己的未婚妻做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被找上門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他聽說大公閣下早已親自挨家挨戶地上門走訪,幾乎快敲遍王城所有貴族大宅了。



##


真是位家教嚴謹的名媛小可愛
爺爺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13: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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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24 15:4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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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吧?」
尤莉婭帶她回房間的時候,這位身體羸弱的名媛小可愛,就像一朵快凋零的鮮花,看起來蔫了吧唧的,一向身強體壯的她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啊。


「我沒事。」

琪亞拉搖搖頭,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實際上她這幾天最近夜裡總是耳鳴心悸,翻來覆去睡不好,憂思過度再加上病痛煎熬,讓她在夜深人靜時總是輾轉反側地想著,如果就這樣死去的話,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抱歉,是我欠缺考慮,就這麼把妳帶出來了......」

看她病懨懨的樣子,尤莉婭心裡也不好受,她小時候看見弟弟路德維希生病也很難受,身為兄長的他,都恨不得代替自己的弟弟受苦啊。



「妳不要放在心上,妳是第一個願意對我伸出援手的人,我很感激妳,幫了我就無異於和羅莎姑婆作對,在這個國家擁有這樣的膽識與氣魄的人已經不多了。」

出身於名門貴族的她,即使病容滿面,依舊挺直腰桿,展現出端莊大方的淑女儀範,有句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無論她原本是男是女,生得這副模樣,終歸是好看的,難怪瓦爾加斯家歷來多美人啊。

雖然她對羅馬諾的認識,僅只於安東尼奧的片面之詞,但經過這些時日的接觸,她終於明白安東尼奧為什麼會對這孩子鍾愛有加了。



「別這麼說,我只是作了多餘的事,安東尼奧一定會對妳很好的,不管你是羅馬諾,還是琪亞拉。」

思及此,尤莉婭不禁發出感慨,她認為安東尼奧應該早就識破琪亞拉的真實身分了吧,畢竟他們認識這麼久了,尤莉婭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家的名媛小姐這麼好呢,他看向琪亞拉的時候,不再是斯文有禮的大公閣下,而是心中只有眼前人的尋常男人啊。


「我知道,但我現在已經是個不應該存在的人了,如果他知道琪亞拉就是我,他一定會......我不希望羅莎姑婆利用他對我的感情,答應這樁胡來的婚事,他就是這樣的笨男人,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他當然知道。

他還在襁褓中的時候、還未懂事的時候、對這世間初有記憶的時候,親如長兄的安東尼奧就已經存在於他的人生中了,他不僅是個會溫柔地縱容他們的異姓兄長,甚至在爺爺離世後,還向他們做出往後餘生都會盡力保護他們兄弟倆的安慰與承諾。

羅馬諾與菲力西亞諾知道,安東尼奧哥哥和爺爺一樣,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妳知道我們的共通點是什麼嗎?」

尤莉婭牽著她的手,讓她回到房內,在沙發上乖乖坐好,還用羊毛披肩將她裹得嚴實,她身體不好,可不要受風寒了。



「我也是啊,一直都將那個人的好看在眼裡,無論世人怎麼說,我只相信我自己眼中所見的他,即使以我的性命為要脅,我也絕對不願做出任何損害他安危與名譽的事,畢竟我們可是一起參過軍、服過役,一路同甘共苦的好朋友,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將性命交給他,他能為了我豁出性命,我們倆早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這些年以來,基爾伯特待在安逸的王城中,接到了一封又一封來自前線的書信,信中總是訴說著北方的寒冷與索然無趣的軍旅生活,卻絲毫不提戰事的勝敗,基爾伯特還納悶地想過,不是還有比這更值得花費筆墨寫下來的事情嗎?

但彼時的他,卻絲毫沒有往其他地方去想,單純以為這是昔日好友對他的想念與問候。


現在想想,真是尷尬得讓人難為情啊。


明明每天都在戰場上過著刀口舔血的苦日子,在戰事緊急的時候,連活下去都是一種奢望了,換作是他,哪還有什麼閒心寫這些家常裡短的瑣事,寄給某人呢?


原來字字句句,都深藏了伊凡對他的情衷啊。




「他在你面前,不是尊貴的大公閣下,而是一個叫做安東尼奧的人,亦是你親如兄長的人吧,對安東尼奧來說你也是啊,是他最珍視的弟弟,羅莎王太后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會利用你,迫使安東尼奧不得不答應這樁婚事的。」


王上纏綿病榻,年少的王太子根基不足,正值壯年的安東尼奧,就成為羅莎王太后一塊心病。

不僅手握王城軍權,權勢滔天,更重要的是他還未有婚配,因此他的婚姻大事,自然成了羅莎王太后的一大隱憂,羅馬諾的異變,恰巧能了卻她的一樁心事。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是對的。


羅馬諾正是能讓安東尼奧甘心受她擺佈的一記高招。



「就像你說的,他在妳的喪禮上哭得多傷心啊,這代表你在他的心裡有多麼重要,妳的出現對安東尼奧來說,就像一場死而復生的奇蹟,妳這樣無異是給他希望,又再一次給他絕望啊。」



「妳的死不是妳一個人的解脫,只有愛你的人會受到傷害,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妳就先答應這樁婚事吧,有妳在,羅莎王太后也不會一直找安東尼奧麻煩了,妳還有費德南大公這個靠山呢,等到以後我們找到方法擺脫這副鬼樣子的時候,我一定會幫你的,就像現在這樣,我以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之名向你發誓,好嗎?」

此時向她單膝下跪的,不是像他這樣柔弱且被嬌養在溫室中的名媛淑女,而是一位美麗、剽悍、果敢且英氣逼人的女武神。


往後的事誰會知道呢?
可少女知道,自己被言出必行的她所說服了。



「嗚嗚嗚!」

琪亞拉還未組織好言語,就先衝動地投向對方的懷裡,哭得就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年長的尤莉婭就像一位可靠的姐姐,溫柔卻笨手笨腳地哄她別哭了。


「好了,沒事,安東尼奧要是對妳不好,我就幫你揍他,安東尼奧四處在找妳,如果找不到妳,王太后又不知道要怎麼刁難他了,所以不要讓他擔心了好嗎?」」
尤莉婭笨拙地拍拍她的背脊,就像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妹妹似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的牽掛啊。



「可是他會罵我!」
他那天還很兇的抓著她的手,氣沖沖地將她罵了一頓,她的手都瘀青了!


「不怕不怕,他要是罵你我就──」
她下意識要說,我就幫你揍他,可是轉念一想,她現在是尤莉婭,肯定揍不贏安東尼奧的。



「我叫伊凡揍他。」

既然如此,那就讓尤莉婭的未婚夫來吧。



##


喔齁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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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2-11-28 08:3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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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倆所料,不到傍晚,費南德斯大公閣下就帶著幾名親信,親自來訪了。


伊凡與尤莉婭彼時正在花園裡騎馬,他們的府邸在地狹人稠,寸土寸金王都,佔地仍十分可觀,花園寬敞得都能在裡面騎馬了,基爾伯特從前來他家作客的時候就羨慕過了,他家的花園太小了,在裡面騎馬多不痛快,馬都覺得憋屈啊,更何況是他呢?



「來得真晚,我都快等不及啦。」

尤莉婭聽見以後,由側騎的方式俐落下馬,貴族女子不允許穿褲裝騎馬,只能穿笨重的裙裝側坐騎馬,故因此發展出了供女子騎馬時乘坐的側鞍。

即使兩腿跨坐騎馬,要在馬上保持平衡,甚至不在馬匹狂奔時摔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兩腿偏向一側的側鞍騎乘,會更考驗騎手的馬感與平衡技術。
尤莉婭剛開始對此雖然頗有微辭,但試過幾回後,反倒從中得了趣,即使策馬狂奔也能在側鞍上保持平衡,同時又能保持淑女的儀態,對她來說比頂著書本走路還管用。



「妳真的要跟我去?」

「你休想撇下我!」

伊凡在她之後跟著下馬,並將鞍繩交給了身旁的侍從,尤莉婭將長裙下擺整理乾淨後,就說她也要去,這麼好玩的事她怎麼能錯過呢?


「走吧。」

既然拗不過她,伊凡便站在她的身邊,示意她挽著自己的手,一起去見見那位大公閣下吧。




被管家領進門的費南德斯大公閣下,身著紅色軍服,氣定神閒地站在會客室裡,軍服上琳琅滿目的勳章代表了他彪炳的戰功與尊貴的身分,此時的他手裡握著剛脫下的手套,背著手站在一幅北國的風景畫前,細細欣賞其構圖、色彩、光影與筆觸,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以後,便轉身等候宅邸的主人現身。


安東尼奧原本要主動向這位年輕的公爵閣下問好,只是看見與他一齊出現的女伴,剛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大公閣下最近辛苦了。」

最後是伊凡先打破沉默,還主動伸出手,友好地與他行握手禮後,邀請他入座,有什麼事就先坐著聊吧。


「不辛苦,既然您知道我的來意,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

坐在客席的安東尼奧氣定神閒地翹起了腿,目光如炬地投向伊凡,真是位反客為主的貴客呢,把他家當成了大公邸嗎?


「閣下最近似乎買了不少西紅花,據我所知,北方不流行這種香料,或許是您家中最近有人生病,需要西紅花入藥?」


「我的未婚妻很喜歡西紅花,我想給她染一件薄紗長裙,不巧趕上王城戒嚴,但她生日快到了,為了及時替她準備這份生日驚喜,我也是煞費苦心了。」

伊凡彷彿預料到他會提出什麼疑問似的,應對得相當及時,彷彿早就將答案準備好了。


「未婚妻?」


安東尼奧聽見未婚妻這個字眼,不禁蹙起眉頭,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他身旁的那位女伴。


真是太可疑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冒出一位來歷不明的未婚妻呢?



「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不曉得你最近好事近了,不知道這位是哪家的淑女?能否詢問您的芳名?」


「不行,不方便。」

一直坐在伊凡身邊的她,總算開口說話了,只是這語氣口吻,怎麼聽起來很像他認識的某人呢?



「噢,那就不方便了,我送您?」

屁股都還沒捂熱,就這麼急著送客,反倒讓人備感蹊蹺,就算是買西紅花當染料,那也只需要非常少量的西紅花就夠了,但伊凡派人去買的可不只這個量,只是因為現在王城戒嚴,市場中流通的西紅花產量有限,路易斯威爾目前也就只剩王宮還有少量的庫存了。



「已經三天了。」


伊凡與尤莉婭正準備起身送客,安東尼奧卻還不肯挪步,從原本反客為主的態度,轉為低姿態的哀求。


「有一回他鬧著不吃藥,不出三天,就犯了很嚴重的心疾,還因此落下了病根,老師為此自責了很久,還說過即使散盡了一切家產也要治好那孩子的病,後來是聽從醫生的建議,每日服用西紅花才控制下來的。」


安東尼奧說的,尤莉婭知道,也聽過無數次了,當年他們都在路易斯威爾的預備軍校受訓,安東尼奧接到這個消息時,還特地遞了假條,去了一趟托維斯克。



「殿下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約,我以費南德斯大公爵之名發誓,如果他不願意跟我走,我也不會強硬帶走他的,殿下那裡由我去說,但是......請他保重身體,他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



「我怎麼相信你?」


「以我的身分地位,我不需要多說什麼來證明自己,但你們想要的西紅花我帶來了,這是兩個月前他來路易斯威爾的時候,我透過私人關係拿到手的,應該能解這陣子的燃眉之急了。」
安東尼奧挑起了眉頭,似乎對她這尋釁般的問話略感冒犯,但還是依她的期望,做出了相應的誠意。



真霸氣。

安東尼奧明明沒有用自己的身分地位壓人,可言行舉止間仍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貴族氣勢,讓他不禁想起他們初次認識安東尼奧的時候,如果沒有人說破,實在很難想到這名低調樸實的少年,背後竟有如此顯赫的身世背景,可這把平凡無奇的劍出鞘之時,還是會讓人為之一懾,並不自覺信服於他。



他說完以後,便靜候伊凡與尤莉婭的回應,他的要求與底線僅此而已,剩下的,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雖然他還無法確定兩人協助羅馬諾逃離宮廷的原因為何,但從他們重金為羅馬諾購買昂貴的西紅花這點來看,安東尼奧確信他們並不打算傷害羅馬諾,他想不通的是,從小深居簡出的羅馬諾應該與這二人素昧平生,為何他們會......



率先打破這陣沉默的,是白髮女子爽朗的笑聲,她豪邁地拍了一下膝蓋,面露得意地看向伊凡,就好像在說,她猜得沒錯吧?


「我沒說錯吧?」


「是,你最聰明了。」


也只有在那個人面前,對旁人一向冷淡慣了的伊凡,才會露出這副模樣,彷彿只有他才配擁有自己毫無底線的溫柔與寵溺。


這熟悉的小動作與熟悉的笑聲,還有伊凡的一反常態,讓安東尼奧越來越覺得,這女子莫非是他認識的......



安東尼奧滿腔的疑問還未問出口,便看見原本在他面前相互對視的紳士與淑女,像一對尋常的愛侶那般,自然地親吻著彼此,安東尼奧正想吐槽,別這麼不合時宜地在客人面前高調晒恩愛了行嗎,下一秒便對眼前的異象驚呼出聲──



「基爾伯特!」

這一聲驚呼,似乎比他的卡頓的腦迴路還要快速,前一秒明明還是位美麗且英姿颯爽的淑女,下一秒就變成了穿著女裝的基爾伯特了。



「你終於認出我啦!傻蛋!」



##



朋友表示:現場演繹大變活人🤣
簡直要被女漢子尤莉婭可愛慘了
好想讓她(消音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10-16 14: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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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3-3-1 11: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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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容滿面的少女,坐在二樓的露台上抬頭望向夜空,大如銀盤的滿月懸掛在天上,散發著溫柔的銀輝,讓她明豔動人的五官沐浴在溶溶月色之中,宛如乘著月色來到人間的仙子。


這位優雅端莊的小淑女長開了以後,一定會變成男人們趨之若鶩的存在吧?



這是安東尼奧自從那日匆匆一別后,第二次再見到她時的念頭。



從小被他呵護著長大的孩子,讓他的心頭湧上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奇妙悸動,他確信自己是愛著羅馬諾的,但直到今日,他首次質疑起了這份理應純粹的愛。


他能對親如家人的弟弟抱有這樣的感情嗎?



就在他陷入恍惚的時候,坐在露台上的少女突然一臉難受地捧起胸來,還發出了急促的咳嗽聲,安東尼奧連忙大步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犯了心疾的她,疼得忍不住捧胸皺眉,恍惚間突然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琪亞拉下意識以為是尤莉婭,抬起頭來,便撞進那雙如碧潭般深邃的溫柔眼眸。


是安東尼奧。



琪亞拉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開,卻被男人擒著她的手腕,帶往他寬闊的胸膛。


「冒冒失失的,等一下掉下去怎麼辦?」


真是冒冒失失的笨孩子,人就坐在露台上,再往後躲就要往下掉了。


「你怎麼在這裡?」
琪亞拉靠在他的胸膛上,掙扎著想逃,卻被對方抱得更緊,緊到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男人似乎再也不打算放開她了。

既然掙脫不了,琪亞拉也只能乖乖聽話了,她現在可是一吹就倒的病人,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我擔心妳,一直在找妳,妳身體不好,每日都要吃這麼昂貴的湯藥,又沒有什麼謀生的本事,會不會就這麼貧病交加地死在外面了......」

安東尼奧說到一半,就被她恨恨地當胸捶了一下,讓他沒事別咒自己死。



好的。

這孩子的身體裡果然裝著羅馬諾的芯,沒跑了。




「反正我早就死過一次了。」

這句話,說得他心裡一陣泛酸,又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



「放開我,疼。」

琪亞拉抗議似地捶了他一下,讓他鬆開點,她快喘不過氣了。



「王太后殿下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約,妳現在可以跟我住在一起了,還是妳想繼續待在這裡也行,我都尊重妳的意思。」


雖然貴族女子重視名節清譽,可一旦與人締結了婚約,在正式舉行婚禮前,都能以客人的身分正當地出入未來的夫家,還不會遭人非議,畢竟對方可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啊。



「為什麼我非得嫁給你?」

彷彿捶上癮似的,病弱的少女捶起人來倒是挺有精神的,安東尼奧就算再疼,也只能受著了,因為這孩子才是自己與羅莎王太后的政治博奕中,唯一的受害者啊。


「因為我不希望你嫁給別人,羅馬諾。」


雖然這份不再純粹的愛,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內疚自責,但是能重新將這孩子擁入懷中的慶幸,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你是我上天唯一應允我的奇蹟。



再次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不僅讓她的眼淚因此潰堤,也讓棲身在少女體內的那縷幽魂,得到了不被人忘懷的僥倖與慰藉,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緊抓著安東尼奧的衣襟,放聲大哭。



「嗚嗚嗚嗚──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晚才認出我!我好害怕你認出我!可是、可是──」



我最害怕的是你認不出我,甚至因此愛上了這個與我相像的幻影。


我希望你愛上的是羅馬諾,而不是琪亞拉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應該要一眼就認出你的,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所有的所有,都在親口聽到她承認自己就是羅馬諾時,得到了如釋重負的喜悅。

幸好他沒有認錯,要不然因為琪亞拉這個不應存在的幻影,而不得不死去的羅馬諾該有多傷心呢?



「我不要!我討厭你、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那些未說完的話語,被一個濃烈的吻予以緘封。

安東尼奧在吻他。



在這具被愛擺佈的身軀裡,充斥了被誰深深所愛的強烈悸動,並在這一刻勝過了不停流動的時間,成了記憶中的永恆。

羅馬諾現在終於能夠明白那些歌頌愛情的詩章,都是情之所至,難以自抑,而非庸人的無病呻吟。


就在彼此吻得難捨難分時,那雙碰觸到他胸膛的大手,讓他意識到,原本柔軟的胸脯又變回了他最熟悉的洗衣板了!



「我變回來了──」


原本如黃鸝鳥般清麗的嗓音,變成了安東尼奧最熟悉的音容笑貌,他還來不及回過神來,穿著女仕長裙的羅馬諾便興奮地推開他,步履歡快地往屋內跑去。



「尤莉婭!我變回來了!妳看──」

羅馬諾拎著裙擺,興高采烈地跑到樓梯間,大聲呼喊尤莉婭的名字,待在樓下沙龍間的尤莉婭聽見他的呼喚,立即起身相迎,剛走出沙龍間,就與穿著水綠色長裙的清秀少年打了照面。


瓦爾加斯家標誌性的棕髮,碧眼,渾身上下裡裡外外無論哪一處都與另一位瓦爾加斯家的小少爺如出一轍。


若少女時的她,有如一朵讓人憐惜的嬌花,那麼少年時的他,既有雌雄莫辨的俊秀容貌,亦有一份世族子弟的高傲矜貴,這份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絕非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戶培養得出來的,肯定還得是瓦爾加斯家才行吧。

這是尤莉婭見到羅馬諾時的第一個想法。



哎呀,不愧是瓦爾加斯家的孩子,就算穿女裝都這麼好看呢。




「我就說吧!怎麼樣,是不是親一下就變回來了!」

尤莉婭圍著他轉了幾圈,似乎把人都看仔細了,才一臉志得意滿地向羅馬諾邀功,他就說他不會騙人的。



「那我是不是只能親安東尼奧,別人不行嗎──」

看來這個問題是繞不過了,到底親別人行不行?


「我不知道。」

尤莉婭自己也對這個問題好奇得很,但她不敢以身試法,不過天生好奇心十足的羅馬諾,或許能代替他試試看呢?

「那你怎麼確定必須得是真心喜歡的人?」


「我、那個⋯⋯」
尤莉婭眼神閃爍地迴避著一臉真切的羅馬諾,哎,這種充滿旺盛好奇心的孩子未免太難忽悠了!一直揪著她的小語病幹什麼呢!



就在尤莉婭左右為難之時,他看著羅馬諾熱切的小臉,突然靈光一閃地握住他的手,猶豫地說了一句,要不然我們親一個試試看?



「⋯⋯現在嗎?」

羅馬諾被這突如其然地操作愣了一下,咦,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是啊,要不然我讓你親一下吧,別說我佔你便宜,你想怎麼親都隨便──」


話說到一半,尤莉婭突然被一雙男人的大手摀住了嘴巴,羅馬諾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那雙手的主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冰冷又危險的警告目光,怵得他下意識後退幾步,隨即便撞上了一堵有著熟悉香味的胸膛,還有迎面朝他落下的,一個個應接不暇的吻。



她又變回來了。

琪亞拉眼含淚光的雙眸,看起來是那麼的委屈與可憐,安東尼奧知道她是自知理虧,但又怕極了面色不善的伊凡,才會往他懷裡躲,要不然她平時可是即使做錯了事也要先大聲數落別人的不是的壞孩子啊。


「既然人都見到了,寒舍簡陋,招待不周,兩位還是改日再來作客吧,我和我的未婚妻還有些話要說呢。」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聽見她方才說的渾帳話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差點都要將她的手腕折斷了。


「不行!」
琪亞拉還有很多話想問她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但話說到嘴邊,被伊凡這麼一瞪,又本能地躲進了安東尼奧懷裡,暗戳戳地踩了他一腳,讓他說話啊!


「無妨,正好我也有很多話想和倆位一談,我以我的姓氏起誓,絕不會讓這孩子做出什麼踰矩的事情,您意下如何呢?」

伊凡聽罷,冷冷地訕笑幾聲,即使懷裡的尤莉婭似乎有話想說,卻還是被他的手捂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想踩他的腳,也被伊凡一一地閃了過去,到後來只能無計可施地瞪眼看他。


「我看未必,閣下的身手似乎退步不少,不僅讓宮裡進了賊人,還差點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推下樓,讓我怎麼相信您呢?」



「⋯⋯他在說什麼?我幾時推你了?」

琪亞拉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安東尼奧,安東尼奧這才侷促地小聲對她說,剛剛他們倆坐在露台上,安東尼奧被他推得措手不及,差點被這個冒冒失失的孩子推下二樓的露台,要不是他及時攀在二樓露台外,就要淪為笑柄了。



「那是你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孩子的性子就是這樣,你說他錯,他反倒先追究起對方來了,但紅透了的雙耳卻出賣了他欲蓋彌彰的心思,每到這時,安東尼奧都會自覺地認起錯來,仔細想想,這或許都是他慣出來的,怨不了誰啊。



「對對對,我的錯,所以你聽話點,不要再惹伊凡生氣了,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琪亞拉原本還要與他強詞奪理,無奈某人涼颼颼的冰冷視線實在太過嚇人,她又自知理虧地躲進了安東尼奧的胸膛瑟瑟發抖。


安東尼奧你這個廢物!
你不是爵位比他大軍銜比他高嗎!



##


寫親親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有細心的太太回去翻應該可以發現相似之處

不過老實說大家比較想看小可愛親親
誰要看臭男人非禮小可愛對吧




本文最後由 松野Iris 於 2023-8-18 15: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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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松野Iris 發表於 2023-3-2 10: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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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紅花的香氣,隨著滾燙的熱水逐漸沖泡開來,少女優雅地啜飲了一口西紅花茶,原本蒼白的臉色,在服用過西紅花茶後,似乎添上一抹生氣,就像一尊恢復了生氣的陶瓷娃娃,美得精雕細琢,令人屏息。



「好點了嗎?」
坐在她身旁的安東尼奧全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過分熱切的視線,彷彿都要黏在她身上了,琪亞拉看他這幅窮緊張的樣子,氣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還沒死,別挨這麼近!」

琪亞拉放下茶杯,壓低了音量衝著他罵,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每次發病的時候,安東尼奧就是這副窮緊張的樣子,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這個大驚小怪的傢伙無限放大,真是太煩了。



「再喝一杯吧,我帶了很多來。」

安東尼奧作勢又要將她半空的茶杯斟滿,但琪亞拉卻將手中的茶杯挪到一旁,老大不情願地衝他發起了牢騷,她都喝了一大壺了,還要喝多少?再喝下去她就先脹死了!



「好好好,先緩緩,晚點再喝。」

安東尼奧是不是自己沒有弟弟,就把所有的關愛全都投注到羅馬元帥的兩個孫子身上了?


但有這麼過度保護的哥哥也是挺糟心的,難怪羅馬諾這麼煩他啊。


「西紅花是不是很難喝?」
尤莉婭好奇地看向臭著一張臉不說話的伊凡,奧列格公爵大人心情不悅地翹起了二郎腿,將手肘靠在沙發扶手上,支棱者下頷,將臉轉向了一旁,但在聽到尤莉婭的話還是將臉轉了回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妳喝不著,還是別好奇了。



「為什麼?」


「妳這個一年到頭從沒生過幾次病的健康寶寶,就別跟這個嬌弱的小姑娘比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生過病!」



「當年在路易斯威爾預備軍校的時候,我們倆大冬天的掉進湖裡,我這個北國人都重感冒了,你卻只打了個噴嚏,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你弟弟說你生了重病,去什麼鄉間別墅休養,難道不是不想正面回應我的求──」


伊凡話還未說完,就被尤莉婭捂住了嘴巴,被她萬分侷促地警告著,別再說下去了!




「妳想喝的話我還有一大壺可以可以分妳啊,不用客氣!」
琪亞拉偏要在這時見縫插針的來上一句,總之只要能擺脫這一壺西紅花茶就行了。


「不行!」

她剛說完,安東尼奧便疾言厲色地制止她了,對基爾伯特這個健康寶寶來說,珍貴的西紅花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營養品,但對羅馬諾來說可是救命的藥,喝一口少一口的那種,怎麼能隨便分給別人?簡直就是胡鬧!



「我就好奇問問,我不會喝的,你別瞪我啊!」
尤莉婭是知道安東尼奧的,這種成天傻呵呵的濫好人,生氣的時候最可怕了,她才不會輕易的以身試法呢。


「你不准對尤莉婭姊姊這麼兇!」


安東尼奧到現在都還沒習慣基爾伯特的新身分新名字,不過他倒是很快就將羅馬諾與琪亞拉視為同一個人了,一向對他百般應允的安東尼奧,也只能聽她的話了,要是換作平時,他極有可能一劍就招呼過去了⋯⋯


「好,知道了。」

他臉色微妙的應允了下來,雖然知道眼前這位爽快明媚的白髮美人,內裡裝著基爾伯特這個芯子,安東尼奧也只能努力說服自己,將對方看做一位名媛淑女了,雖然沒有哪家的淑女會坐得這麼豪邁,還笑得這麼猖狂,好像是在看他的笑話呢。


「我們真的不能單獨說幾句話嗎?」


「恐怕不行,她的未婚夫看起來不太高興,妳現在最好暫時別與她單獨相處。」
雖然他與伊凡不算深交,但好歹認識多年,也將對方的脾氣秉性摸了個底,不過追根究柢,不是基爾伯特那個笨蛋的錯嗎?遷怒羅馬諾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做什麼?


「可是我只想跟她說,我不想讓你聽!」


琪亞拉的話,讓安東尼奧頓時來了興趣,雖然不知道她想單獨跟尤莉婭說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應該是和他有關的事情吧。


「要不然就都別聽了吧,人都找到了,瓦爾加斯小姐還是跟妳的未婚夫回去吧。」


「不要,我要跟著姊姊!」


「哎呀好了好了,來來來,來姊姊這裡,不要理他們這些臭男人。」

尤莉婭作勢要起身,卻被冷著一張臉的伊凡拉住手腕往後一拽,又讓她剛離開椅座的屁股坐了回去。



「那我們還是講小聲一點好了。」


妳方才分明不是這麼說的,姊姊。



「仔細想想,我們倆會變成這樣,時間點不是挺吻合的嗎?我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巧合才對,問題應該就出在上個月的皇家晚宴上,我們不是去了嗎?我⋯⋯我那時候趁安東尼奧和父親不注意的時候,溜到了石英宮裡⋯⋯」



「妳怎麼又跑到那裡去?」
琪亞拉還未說完,安東尼奧便捏了捏她的肩膀,羅馬諾的個子不高,但變成了少女的她身子更嬌小了,他寬大的手掌,幾乎能將她細瘦的肩膀一手掌握,少女不悅地撇了撇嘴巴,做出了和羅馬諾一模一樣的不耐煩表情。



「宴會太無聊了,我又不是自願要去的,反正阿爾弗雷德是個笨蛋,給他那麼多書太浪費了。」

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讓安東尼奧知道啊,她專門挑大家不讓她進的地方去,這樣才不會有人找得到她,不是嗎?


即便那裡是阿爾弗雷德王太子的寢宮,但是看在他與王太子是姻親關係,就算被發現了,王宮裡的人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更何況安東尼奧還是守護王室的第一警衛團團長呢,這偌大的王宮他想去哪就去哪,除了安東尼奧誰敢攔他?


「⋯⋯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那位是王太子殿下,不可以這麼失禮。」


看著安東尼奧不依不饒地揪著琪亞拉的小語病,尤莉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小淑女不想讓安東尼奧在場,肯定是嫌他囉嗦,這豈止是囉嗦,根本就是婆媽,太婆媽了!




「我們真的不能去旁邊說?你看看,幾句話就能說完的事,因為安東尼奧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說完!真他媽的浪費時間啊!」
尤莉婭的耐心也都快被跟著消磨殆盡了,怎麼說呢,她對琪亞拉的心情非常感同身受啊。


「親愛的,淑女一點。」

伊凡估計也是被她說服了,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紳士地烙下一吻後,便做了個請自便的笑容,尤莉婭見狀立刻拉上琪亞拉跑了。



「等一下──」
安東尼奧還來不及阻止,伊凡就友好地將那盤盛滿軟糖的點心碟遞到他的眼前。

「大公閣下,喝茶吧,這是我家鄉特有的軟糖,嚐一塊看看?」


看著伊凡遞來的那碟軟糖,安東尼奧心想,這是哪門子的軟糖?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種硬得繃牙又甜齁齁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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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收了兩個噗幣也該幹點正事
結果剛剛好只擠出了兩篇怎麼會這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又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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