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中午,正當蘇恆予和甜品部的夥伴吃午飯時,言祐海忽然傳訊息來,告知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飯的事。
老實說有一個陌生人闖入自己生活的感覺還是很奇妙,但經過前幾天和言祐海的坦誠相對後,蘇恆予覺得自己已經能逐漸適應了。
想到這,蘇恆予不禁勾起了笑,看得其他三人都疑惑了起來。
「唉呦,有情況喔,是誰能讓我們冷傲的誠蘭之花笑出來?」賀仲良在一旁很三八地道,聽的蘇恆予立即收起了嘴角的弧度。
他立即沒好氣的說:「沒有情況,謝謝。」
賀仲良「嘿嘿」了聲,他當然知道沒有情況,但能讓蘇恆予笑的事除了甜點並不多,他才會好奇的出聲逗逗。
「今天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去吃可麗餅?就是之前新開的那家。」袁念臣忽然提議道:「我們也差不多該準備校慶要賣的東西了,就當作是事前的放鬆?」
得到了異口同聲的贊成後,眾人就這麼愉快決定了放學後的行程。
「我要草莓鮮奶油口味的。」放學後,商店內的某家可麗餅店,在蘇恆予點完單後,立即收穫了同行的賀仲良一個鄙視的眼神。
「啊,蘇恆予你這個邪教,明明巧克力香蕉才是王道好嗎?!」
「我要蜂蜜奶油的。」
「啊,遇然你也是邪教!」
「吵死了,吃個可麗餅你廢話也那麼多。」
……
甜品部的四人就這樣吵吵嚷嚷地一邊拿著可麗餅,一邊坐在店家提供的座位聊天。
「唉,每次來到這條商店街,看到市北的學生我的心就很慌。」賀仲良望向不遠處。
「幹嘛?你又做了什麼虧心事?」蘇恆予漫不經心地問,內心感嘆著這可麗餅的鮮奶油做的可真好。
「不是好嗎?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我們學校跟市北的關係一直很尷尬。」
面對這個問句,三人不約而同地答道:
「知道是知道,然後呢?」
「知道,反正不關我的事。」
「知道,但不是很在意。」
面對如此平淡的回答,賀仲良簡直傻眼:「你們的反應也太無趣了吧?還以為你們會像我一樣有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精神。」
蘇恆予嗤笑了聲,嘲諷道:「我和你同班了一年多,怎麼不知道你把市北的學生當勁敵?」
「那是之前我佛系好嗎?現在高二了,我開始覺得青春要留下一些又意義的東西,比方說,一場酸澀懵懂的戀愛。」
「那你去留吧!留的成的話。」
「嘿蘇恆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抬槓呢?今天很嗆是吧?」
蘇恆予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這幾天都在和言祐海相處的原因,多多少少有被對方的毒舌屬性感染到。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聽我說。」賀仲良絲毫沒被蘇恆予潑來的冷水減少氣勢:「這是我打入市北內部好不容易得來的情報。」
「聽你說可以,但請說人話。」
「是我請市北的朋友幫我打聽來的消息。」賀仲良迅速換了種說法,並興致昂然地說:「他們吧,好像也有像我們搞什麼校花校草,只不過他們的是默認的,不像我們還大費周章搞什麼投票。」
「你乾脆說他們不像我們一樣人均校草好了。」喬遇然苦笑道。
袁念臣則打趣:「怎麼會呢?我們不是還有一位校花嗎?」
蘇恆予則嚴肅糾正:「先說,我校草那一票也投給自己,所以正確來說我應該是校花兼校草。」
「這都不是重點!!!」賀仲良強制打斷他們越談越嗨的可能性:「重點是我為了向上看齊,成為一個真正的好校草辛苦蒐集來的對方情報!」
簡單來說就是八卦嘛,其餘三人在內心默道。
「首先,市北高中確實不像我們一樣人均校草一位校花,他們是四大校草四大校花,我問為什麼一定要搞四大,我朋友說因為這樣才好配對。」
「然後,我問他覺得誰是最帥校草,他告訴我,肯定是他們出身好、成績好、臉又好,其三好的市北第一學霸——言祐海。」
原本還在默默喝紅茶邊吃瓜的蘇恆予一聽到認識的名字,瞬間被一口氣嗆到,嚇的身旁喬遇然趕緊幫他拍背順氣。
賀仲良也有點被驚到,還不忘調侃:「幹嘛?你是對這名字有什麼初戀情結?還是他長得是你的菜。」
蘇恆予瞪他,很想直接一口氣嗆他:先不說是不是菜,言祐海還是我未婚夫!
但他並沒有說的打算,起碼不是現在,而且他還沒有和言祐海商量過要不要對身邊人隱瞞訂婚的事。
「你們說的那個言祐海我也見過。」喬遇然在此時忽然出聲:「之前和班長去書店時,聽到旁邊的女生在偷偷討論,確實長得挺帥的。」
「嗯嗯,論顏值他的確是我的對手,而且……」
「而且他現在就站在你的身後。」
喬遇然語畢後一指,順著他的方向一瞥,還真的看到了正在可麗餅店外排隊中的言祐海!
賀仲良在內心鬆口氣,幸好對方離自己還有段距離,要不然被當事人聽到有夠尷尬。
而一旁的蘇恆予又是另一種心情了,他現在在心裡糾結要不要和主動去和言祐海打招呼,應該說就算不打招呼,萬一言祐海之後進來店裡,那兩人還是會碰到面啊,感覺不管哪種模式都很地獄啊!
而另一邊,和朋友一起來吃可麗餅的言祐海完全沒看到蘇恆予的存在,他此時正專心應付老媽瘋狂傳來的訊息問候,因此無暇注意周圍。
「欸欸,祐海你看,那個是誠蘭校花吧,長得超可愛的!」林源恩用力扯扯他的衣袖,興奮的在他耳邊小聲道。
言祐海的視線依舊一點也沒分給他,一來是他懶,一來是:「誠蘭都是男的,哪來的校花。」
林源恩一副得意模樣的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男生也可以當校花,而且誠蘭的這位校花確實是有水準在的。」
拗不過林源恩的糾纏,言祐海只好朝他指那個方向看一眼,結果就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喂,你剛剛說的那個誠蘭校花叫什麼名字?」
「喔喔?!你有興趣了嗎?真是難得欸,不愧是誠蘭校花,居然能可愛到讓你產生興趣」林源恩一副驚喜的模樣,又有些苦惱地說:「我之前聽我朋友說,好像叫蘇甚麼來著……」
「是不是叫蘇恆予?」
「對對對,就是叫這個!欸不對,你怎麼會知道?」
「……我們家和他們家有生意上的來往。」言祐海還是沒有選擇說出實情,雖然這也不算謊話就是了。
林源恩不疑有他,反而興奮地問:「喔喔原來,那你覺得呢?他是不是很可愛?」
「……還好吧。」可愛是挺可愛的,不過被人追著問自己的婚約對象可不可愛,感覺還是挺微妙的。
「那你和他認識嗎?他是怎樣的人啊?」
「你問這麼多幹嘛?」言祐海瞇起眼睛詢問,問那麼詳細,他甚至都要懷疑林源恩對蘇恆予有意思了。
如果是這樣,他覺得很有必要告訴對方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你在想什麼,我只是純粹想要認識美好的人事物好嗎?」林源恩簡直哭笑不得:「畢竟如果你認識的話,大家攀攀關係做個朋友也不錯啊!不是嗎?」
「不認識,不覺得。」言祐海乾脆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悶悶的。
「好嘛好嘛,不認識就算了。」
就在此時,言祐海感覺到自己和蘇恆予的視線對上,但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他現在忽然不太想看到蘇恆予,於是便默默移開了視線。
而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和言祐海禮貌性微笑的蘇恆予,因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整個人愣住了,所以對方的現在的意思是,在外面要裝作和他不認識嗎?要不然幹嘛忽然移開視線?
各懷心思的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而卻沒想這種情況持續到家也還沒解決。
蘇恆予原本想向言祐海商量一下兩人對外關係的處理,卻得到對方一句無情的「要睡了」,蘇恆予看了下時鐘,現在才九點,小學生都不一定會這麼早睡,更何況是言祐海這個夜貓子。
這分明就是心裡有事在閃他避他,而且這件事還百分百跟他有關。
蘇恆予突然就覺得心裡有氣,明明說好要坦誠相待的,現在又這樣憋著不說是搞哪齣?!虧他明天本來還想親自做早餐,想問問言祐海想吃什麼來著。
算了不問了!等這傢伙那天真的願意和他坦承相對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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