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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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鬼滅之刃│宇善]戀情如燐光閃爍不定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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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5-18 2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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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濫用職權

  回到市中心宇髓就直接帶著善逸回到自己家,不同於之前的猶豫和矜持,這次善逸很坦然的接受,雖然先前讓他猶豫的問題並沒有消除,但這次發生的事情讓他很真切的體會到自己真的需要他,原本善逸以為自己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雖然總是能夠看見那些長得有些可怕的鬼怪,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接觸的話對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可如今這些自己原以為對自己無害的東西卻開始攻擊甚至傷害自己,而自己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連逃都不一定逃得過,自己並不傻不會自尋死路,況且他們之間等同於互相輔助的關係,自己也不能算是完全依附別人。



  「你恢復的還挺快的。」善逸看著宇髓臉上的疤痕,明明昨天還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今天就已經結痂了。



  「擁有魔力的人恢復的速度也會比普通人要快一些,部長你也是,手臂上的傷也恢復得很快。」善逸其實也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傷恢復的速度特別快,可他從小就能看得見鬼怪,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恢復力特別突出,果然是宇髓給的藥水很有用。宇髓知道善逸並沒有理解自己的言外之意,看得見鬼怪的人本身就擁有一定的魔力,而特別吸引鬼怪的人多屬於魔力高於平均的類型,而能夠吸引大型鬼怪的人更不用說,在鬼怪眼中就是魔力大補湯,因此宇髓懷疑善逸不可能只是"容器",然而無論如何只要善逸無法保護自己那他就是鬼怪眼中的美食,宇髓不可能放任他再暴露在危險中的。



  當時宇髓好不容易從一片黑暗中掙脫那個鬼怪的控制,好不容易才搶回的身體的控制權,意識到善逸可能有危險,他馬上拿出符紙念咒擺陣,當時為了預防萬一就把交給部長的鈴鐺設成可雙向同行的通道,如果部長沒有把自己傳送回來,自己也能把自己送過去,他很慶幸當時自己多做了一手準備。



  可當他把自己傳送過去卻看見遍體鱗傷的部長跪在地上時他幾乎要失去理智,但也慶幸當時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人面鴞的幻境,所以即便是無法看見鬼怪的他也能夠看見他的本體,否則以當時他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成功擊退對方或帶著部長逃走。宇髓幫著善逸整理自家的客房,雖然不及他的房間那麼大,但是該有的家具一樣不少,而且也並不髒亂,甚至還擺著一些書本和裝飾品,乍看之下還有股淡淡的生活氣息。



  「這次就別亂跑了吧?」宇髓靠在房門邊問著,這次的事情真的嚇壞他了,害得他連在自己家裡都不太放心,視線不停地追著部長,甚至在心裡想著是不是該在做點什麼強化家裡的法器和守護陣。



  「不了、不了,我也是挺惜命的。」不用他提醒善逸也不敢再亂跑,「跟我去趟商場採買一些生活用品吧?」



  ---



  推著推車,宇髓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和部長一起悠閒地逛大賣場,看著穿著便服的善逸,不穿著正裝的話那張又小又白嫩的臉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年輕。

  推車裡慢慢推上生活必需品,宇髓這才莫名地害羞起來,自己是不是冠冕堂皇地邀請喜歡的人同居了,而對方甚至同意了還馬上一起出來採買,這樣像是同居情侶會做的事情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和部長身上……

  「欸,宇髓你在發什麼呆呀?我問你話呢!扣你績效喔!」善逸手上拿著兩瓶洗髮精,他的頭髮留得長平時蠻注重保養的,看宇髓的頭髮細細軟軟的看著也像是有在保養。

  「部長不能這樣濫用職權啊!這樣在我家不就還得當您的小奴隸了!」明明長了一張讓人一見傾心的帥臉,現在卻蹙著眉裝無辜、裝可憐,讓善逸看著就忍不住笑。

  「聽起來還蠻舒適的,你的提案被採用了宇髓專員。」善逸馬上配合地回答,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和平常的氣質很不一樣,宇髓想這就是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他的原因吧?只有自己見過的部長的笑臉,他對未來同居的生活充滿著期待。

  「部長,你喜歡吃糖啊?」宇髓注意的善逸選了不少零嘴,特別是水果糖,拿在手上挑了挑但還沒有下定決心要買哪個口味。

  「才、才不是呢,配啤酒總要有一點零食吧?」善逸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把手上的水果糖都放回架上匆匆地走到下一個貨架,宇髓在零食架前頓了一下才推著推車跟上。

  「慢死了,宇髓專員你竟敢讓主管唔!」嘴裡突然的甜膩讓善逸的話停了下來,香甜的蘋果味在口中散開,他說謊、他喜歡吃糖,還特別喜歡蘋果味的。

  「怎麼樣部長,想吃就吃我又不會笑你。」宇髓也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糖,臉上大大的笑容帶著著滿的得意。

  「……還沒付錢呢你這傢伙!」善逸用力的在宇髓的手臂上揍了一拳,趕緊帶著人去結帳還拼命道歉才走出賣場,沒有想到三十歲的自己竟然還會幹出在賣場吃還沒結帳的食物的事。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件事實在是讓人覺得荒謬得不行讓他忍不住大笑,兩人並肩返家的路上善逸笑個不停,把宇髓都笑得紅了臉。

  啊啊啊啊,宇髓天元你怎麼搞的想撩人結果還出這種糗!最後糖果甚至還是部長付的錢!在心裡狠狠鄙夷自己的智商,宇髓轉頭看向善逸,但是能逗他開心丟臉一點也不是不行……才怪。

  「好了別笑了!」

  「沒辦法、呵呵呵,你真的該看看你當時的表情,哈哈哈哈!」

  「就說別笑了!」

  2022.05.18Milu





本文最後由 Milu咪鹿 於 2022-5-18 21: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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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5-25 20:3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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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存在的人


  22/不存在的人

  拿著冰涼的啤酒,善逸自然地在客廳的沙發坐下,宇髓本還想跟她開玩笑,但注意到對方的情緒明顯不如剛才在商場的時候高,宇髓雖然喜歡捉弄他但也不是沒有眼見力,他知道這種時候不應該開玩笑,也替自己拿一瓶啤酒出來,宇髓自然地坐在善逸的旁邊,三人座的長沙發讓他們的距離很舒服,和善逸第一次來的時候很不一樣,不會太親密但也不至於太疏遠。

  善逸平常並不太喜歡喝酒,但接連兩次到宇髓家都忍不住主動喝酒,這幾次劫後餘生的恐懼總讓他的精神無法馬上放鬆,所以才選擇用酒精幫助自己麻痺緊繃的精神,他想要釐清這些怪事之間的關聯,而處在緊張、不安的情緒中顯然不是一個認真思考的好狀態。

  一口氣灌了半瓶啤酒,善逸是喝酒不容易上臉的類型,而應酬的經歷也讓他的酒量比常人好些,瞟了一眼坐在自己隔壁的宇髓善逸陷入沉思,那個奇怪的人面鴞的目的到底是把自己吃掉又或許對方的目標是宇隨都還無法釐清,甚至是和自己認識多年的村田最近也越發奇怪,他說的奇怪的話和打給自己的電話都值得讓他心生懷疑。



  「我覺得村田有點奇怪。」

  雖然有預料到善逸似乎想談談那些事情,但宇髓沒有預料到長時間的靜默後善逸一開口就是這麼直接的頂出認為有異常的對象,而村田也是他認為立場有待商榷的對象之一,宇髓並沒有接話,他想聽聽看部長的看法,再加上......就他所知部長和村田是同期進公司的,他並不願意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對部長的朋友提出質疑。

  「我不太確定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被帶進人面鴞的幻境裡的,也許是初入那個遊樂園又或者更早,那的時候村田曾經打了通電話給我,跟我說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話,我記得他告訴我......『眼見不能為憑。』,那是他第二次對我說那句話,雖然聽著有點不明所以,但是也因為那通電話讓我對那個『你』起疑心。」

  談論這件事讓善逸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和那個『宇髓』在幻境中的經歷,那時的自己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反胃,自己怎麼對會那個傢伙......,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用帶著泡沫的苦味把那股讓人生厭的感覺壓下,至少自己現在能夠辨別他們了,他能確定現在在他身邊的就是宇髓本人沒錯。

  「那時我刻意把他支開試圖回撥電話就發現完全撥不通,然後我試著打給你,雖然打通了但我一直盯著他,他卻完全沒有要接電話的樣子......,對了那時候他似乎並不想要讓我和其他人聯絡。」

  想起那時候宇髓反常地阻礙自己處理公司的事情,在公司工作績效極佳的宇髓某方面來說和自己非常相似,他們都是工作狂,公事肯定優先於其他事務,自己那時候到底為什麼沒有發現?回想起那個當下,那時候『宇髓』壓下自己的手機時還握了一下自己的手......,自己是這麼容易因為和人接觸受影響的嗎?

  見宇髓聽了自己的話陷入沉思,善逸也沒有急著要他回答或發表看法,說實在他自己也有點混亂,反覆地回想昨天的種種,試圖回想起更多細節......,黑髮、紅眼睛?人面鴞控制的那些黑色髮絲,善逸想起以往和村田一起帶客戶應酬時,總能在店裡的女服務員身上看見那些奇怪的長髮和藏在裏頭的紅眼睛------善逸不知道那是不是其他的鬼怪。仔細想想在那個他們經常帶客戶去談生意的酒店裡有非常多那些東西,而且他們總是纏上自己卻獨獨離村田有些距離,就算在周圍盤據也不會爬到村田身上或是攻擊......,善逸恍然想起上一次應酬自己被咬壞的西裝外套,那些東西是有攻擊性的,但卻只攻擊自己和客戶,不會碰村田,這一點也非常奇怪。

  而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卻從沒有細想其中緣由的自己似乎也太粗神經了。

  聽著善逸的描述,宇髓對村田的懷疑只增不減,由此可知村田知道部長遇上人面鴞,甚至還能突破人面鴞的幻境,給裡面的善逸打電話,他說的那些話似乎是想要提醒善逸些什麼,但是卻沒有直接對他伸出援手......,可以確定的是村田對善逸至少是沒有惡意的,但是是不是盟友、是不是願意幫他們就以待商榷了。

  所以那些東西其實已經跟著部長好一陣子了?

  因為那些東西先前並沒有跟進公司,宇髓也沒有和善逸一起出差或是和客戶應酬,他一直以為跟著善逸的只有那些存在感薄弱的燐火,沒想到那些東西竟然已經跟在他的身邊這麼長一段時間,難道先前都只是在等待時機嗎?又或者想在善逸身上找些什麼?善逸想不起來那些東西事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但他很肯定最一開始的時候那家酒店並沒有那些東西,甚至只有昏暗的角落才有那些灰灰的小鬼怪而已。

  「......被他控制的那段時間我的記憶有點模糊,早上我到公司的時候注意到你的辦公室有些不尋常的氣息,所以我擅自進去想看看是不是混進了不好的東西,但是推開你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我就被從後面襲擊昏過去了,再之後我好不容易有了意識,操控著我的身體的人面鴞正在和村田和一個頭髮像火焰一樣的男人打鬥,起初不論我怎麼掙扎似乎都不能對人面鴞造成影響,但是從我的身體開始受傷之後,有了痛覺的刺激人面鴞對我的控制似乎會弱化一些,我才找到機會搶回身體的主控權。」

  被控制的感覺很糟,明明一樣是在自己的身體裡卻無法控制自己,而且意識很模糊,總感覺自己和真實世界的連結快要消失了一樣,讓人極度心慌。

  「會不會和我誤認為他是你有關?」

  從時間的先後順序來推測,在自己意識到那個宇髓是假的之後那個人面鴞分明還是那樣游刃有餘的模樣,但後來明顯變得暴躁許多,像是急著完成什麼事一樣,而那時候宇髓透過鈴鐺傳送過來時,人面鴞看起來更是有種被惹毛了的感覺,和先前閒庭信步的模樣判若兩人。

  聽了善逸的話宇髓本想直回答不可能,奪舍並不會被這樣的外因影響,可想想善逸並不是"普通人",擁有魔力但鬼怪卻遲遲沒有吞食他,這一點也很不尋常,畢竟和自己這樣有反抗能力的人比起來,善逸就像是一塊香甜的蛋糕,只要張口便能吞下。

  「話說回來,你怎麼能直接進我的辦公室,我的秘書沒有阻止你嗎?」

  雖然宇髓進自己的辦公室並沒有什麼不可,但一個普公職員在部長不在的時候進入部長辦公室,怎麼看都不尋常,何況秘書的座位就在外面,有人想要進去自己的辦公室秘書通常都會先問過來意才放行。

  「嗯?你在說什麼?你一直都沒有祕書啊?」



  2022.05.25 Mi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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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有鬼片的感覺了 2022-5-25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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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6-1 15: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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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鬼怪之外


  「你在說什麼,就是我辦公室外面的座位上那個總穿綠色......」



  綠色?還是藍色?穿套裝?西裝?善逸試圖回想起秘書的外貌,卻突然發現無論是長相、身高、穿著甚至是性別都想不起來,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秘書,可此時就連他自己也對這個認知起疑,自己真的有秘書嗎?



  善逸拿起手機翻找著自己的通訊錄,甚至是通訊軟體的聊天室,卻一點蹤跡都沒有,明明自己記得曾經有這號人物,現在卻像是被撕去內頁的童話書一樣,少了些重要的東西但好似對於所有事物都沒有影響。



  記憶錯亂讓善逸背脊一陣發涼,難道秘書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說秘書是人面鴞藏在自己身邊的身份?不對,善逸還記得之前在公司的洗手間遇上人面鴞假扮的宇髓,那時候秘書還有來打斷他們,難道秘書是其他東西?又或者那是特意安排好的橋段?



  「部長,你能回想起那個秘書的其他事情嗎?如果你真的見過他、他也待在你的身邊很久,要不他就不是鬼怪,又或者他是特別厲害的鬼怪,甚至連我走在你身邊都沒辦法感覺到他。」



  雖然不願意多想,但宇髓認為那個神祕的秘書很有可能是後者,他不認為善逸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甚至從他的反應來看這個秘書肯定跟著他很久,讓他從來沒有對他產生懷疑,可這個秘書接近善逸的用意是什麼?



  「確切的時間我已經不記得了,我現在甚至幾乎要想不起來有這個人的存在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很依賴這個人替我處理一些瑣事,可現在越是去想那個人忘得越快,我現在甚至開始認為那些我委託秘書處理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善逸把手上空罐捏緊,這種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很差,感覺自己的思緒亂七八糟的,上一秒還記得清楚的事情,一旦開始回想更多的細節便會像潮水一樣快速退去,雖然留下了蹤跡,卻無法再追回。



  「或許那個祕書並沒有惡意?也許他是鬼怪或其他超現實的東西,你說他跟著你很久了,明明是和你最近的人卻一直都沒有加害你,甚至當你的秘書替你處理雜務......或許他是沒有惡意的鬼怪?」



  宇髓伸手握住善逸捏緊空罐子的那隻手,他離開家族就是因為這個,擁有魔力的他和他的家族裡的所有人一直都將滅除鬼怪視為己任,但在一次次的任務中他慢慢產生懷疑,難道所有的鬼怪都應該被滅除嗎?明明在鬼怪中更多的是靜靜的生活不影響人類的傢伙,甚至還有一些對人類更是充滿善意......,他記得自己就遇過許多善良的鬼怪,當然是在他還沒有失去鬼視能力之前,雖然最近善逸大量受到鬼怪的傷害和迫害,但宇髓相信看得見的善逸肯定和自己一樣見過不會傷害的人鬼怪。



  「......我小時候遇過一個救了我的哥哥,那時我被喜歡捉弄人的鬼怪追著跑,那時他撐著一把傘出現,走近之後四周就開始下雨,接著追著我跑的鬼怪就慢慢消失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鬼怪,只知道他和平常見到的鬼怪很不一樣,我印象很深刻,而且那時候他送給我一個護身符,現在甚至還在我身上,我能肯定是發生過的事。」



  「我能看看嗎?」雖然聽起來有點可疑,但這個人似乎對善逸抱有善意,可宇髓還是覺得該檢查一下。



  善逸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珮,看上去是塊溫潤的翡翠,扁平的圓形上頭刻著花紋,半透明的玉質裡頭混著幾絲綠色的雲紋,綴著藍綠色的流蘇看起來溫文儒雅,宇髓不認得上頭的花紋代表的含意,小心地將自己的魔力灌入,沒感覺到鬼氣或惡意,可以感覺到裡面有一股溫和的力量但並不和自己的魔力融合或排斥,可見並不是普通的除妖師。



  擁有魔力的人除了鬼怪也可能看到神靈,雖然神靈很少出現在人類的面前,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當然神靈也有好壞之分,但宇髓相信善逸遇到的那個人不論是鬼怪或是神靈肯定都是帶著善意的。



  「關於村田先生,雖然對他的立場抱持懷疑的態度,但是能夠確定的是他看得見鬼怪,而且擁有和他們一戰的力量。」把手上的玉珮遞回給善逸,宇髓把自己有點混亂的記憶盡量理順再告訴善逸,他能夠看見村田和那個有個火焰一樣的頭髮的男人所以可以確定肯定不是鬼怪,只不過他的戰鬥方式很特別,他並不是用自身的力量和鬼怪戰鬥,反而更像是借用,除了他手上的那把刀以外他使用的法術大多帶著鬼怪的氣息,雖不至於是操縱鬼,但還是和鬼過脫不了關係,這也是讓他保留疑慮的主要原因。



  「……或許村田見過我的秘書?」



  善逸確定村田肯定見過自己的秘書,畢竟很多事務他都是委請秘書告訴村田,村田也偶會透過秘書把一些資訊告訴他,雖然村田在此之前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困擾卻沒有對自己伸出援手,但是善逸還是相信村田,而且在遇上人面鴞以前從來沒有鬼怪對自己展現明顯的敵意,善逸反倒覺得不應該防著村田,應該主動找上他好好談一談,或許能找到一點頭緒?



  2022.06.01 Mi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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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6-8 16:5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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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獵犬

  「… …所以你就直接把我叫進來進來辦公室?」村田用左手在臉上用力的一抹,表情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意料之中的坦然。是呀!就像自己全心的相信他,看來對方也是,就算多年的朋友突然被發現隱藏著天大的秘密,以他的性格還是會這麼做的。

  宇髓也很意外,他沒想到部長所謂的找村田聊聊是這麼直接地利用公務之便,把身為下屬的村田叫進部長辦公室,在這麼小的空間和一個你以為熟悉但其實隱藏著那麼多秘密的對象共處一室,真不知該說他心大,或是天真。

  「宇髓你也別緊張我就是找他談談,和我好好聊聊吧村田。」身為部長的善逸年約三十,但他的長相並不老成,反而因為有點娃娃臉所以看起來比實際上年輕許多,甚至發生過新人菜鳥誤以為他也是新人把工作推給他的事,雖然如此,但每當他進入工作模式的時候,那股嚴厲的上位者的氣息會讓他就像甦醒的獅王一樣,不是張揚五爪的侵略性,而是勝券在握的威嚴,正是因為他兼有領導者的氣質和能力,又刻苦願意付出,因此才能年紀輕輕就當上這麼高的位子。

  「讓你的獵犬坐下來吧,人高馬大的站在我的旁邊壓力可真大。」善逸這才揮揮手,讓宇髓在自己身邊落座,善逸當然知道這麼做有很高的風險,也懂得宇髓不安的原因,但在商場上巨大的風險和龐大的利益是必然的,混跡商場多年的他就連日常的行事作風也夾雜了這樣子的狠戾,雖說這場談話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利益,但他想要效率,他想要盡快掌握狀況,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待宇髓走到他的身旁入座,善逸才把翹起腿放下,那股充滿壓迫感的氣息收起,這才對村田揚起笑容。

  「我就不招待你了,可惜不是一個適合喝酒商談的話題,否則我們真的很久沒有小酌一杯。」桌上的茶葉和茶杯隨意地擺放,甚至連盤子的花樣都不整齊,可見是真的沒有把對對方當作外人或客人來看待,反倒像是朋友隨意地來打擾,甚至善逸自己拿的還是個紅色的景點馬克杯。

  「看起來你和獵犬都恢復得很不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客氣的,想問就問吧,知無不言。」村田坦然自若的替自己倒一杯茶,整個人像後靠躺進待客室的沙發,一點也沒把自己當作外人看,就像這些年的隱瞞都不存在一樣和往常一模一樣。

  「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那東西到底想要什麼?我們以為他是打算把我吃了但似乎並不是這樣。」善逸直接地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值得對方手下留情的,除了能夠看得見鬼怪,自己可以說是毫無用處,大概也不是什麼大補帖。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個我沒辦法下定論,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你們兩個都是目標,而且很顯然宇髓天元是作為容器被看上。」村田慢悠悠地說著,還一副派悠閒地低頭啜飲了一口手中的茶。

  「說清楚一點。」善逸抬腳用皮鞋的鞋尖踢了村田的小腿骨,害得村田手一抖手上的茶灑了自己一身。

  「嘶------你還真踢呀,果然還是有點生氣吧!」抽重塑大量的資金替自己的衣服CC水,換作是他大概也不可能真的毫無芥蒂和情緒波動吧,畢竟你的好友可是一直看著你被奇怪的東西騷擾,甚至危及生命卻毫無作為。

  「吵死了,以為這就沒有別以為這就過了,沒叫宇髓天元揍你一頓就已經算是很仁慈了。」他當然生氣,非常生氣,可是就是因為對自己的好友的了解,瞞著自己這麼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有苦衷的,但倒不至於對他撒潑。

  「怎麼是我打?」莫名被點名的宇髓一臉莫名,因為善逸和村田的互動,也讓他的警覺性稍微放鬆一點,既然善逸決定相信村田那他也不會再對他抱有敵意。

  「因為我是部長,宇髓專員你有什麼疑議請走正規申訴管道寫申請書,不然就乖乖聽話。」善逸惡狠狠地瞪了宇髓一眼。

       這家伙真的要上天蹬鼻子上臉!宇髓想用力揉一把那頭金髮,但現場還有村田在,畢竟以職位來說也是自己的主管,他不敢太放肆。

  「該怎麼解釋呢… …,首先鬼怪的活動時間是有限制的,大多數的鬼怪懼怕陽光,然而少部分不懼怕陽光的鬼怪也不能夠在白天太過活躍,因為夜晚是相對來說鬼氣比較稀薄的時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很舒適的時間,但是如果自身擁有的魔力力量夠大,足以支撐她在日間活動便能不受限制,因此擁有大量魔力的人很容易成為目標,如果把裝著大量魔力的身體據為己有,他就能把魔力轉換為鬼氣,不但解決了活動時間的問題,力量也能變得更強,因此擁有魔力但卻不擅長使用的人是最容易成為奪舍的對象的。」村田停頓一會組織語言,他實在沒有向人解釋這些的經驗,一時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但也盡量簡單化概念向一竅不通的善逸解釋。



  「這樣比起宇髓我不是應該是更容易下手的對象嗎?」善逸理解地點點頭,接著又提出疑問,雖然宇髓看不見要襲擊他更容易,但他是擁有反擊能力的人,不會是最佳目標。

  「沒錯,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我猜想或許是宇髓身上有什麼他更想要的東西。」村田的眼神飄向宇髓,宇髓聽得出來村田這番話隱含著試探的意思,或許是覺得有部長在自己也許會說些什麼他想知道的事情,但有些可惜......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獵鬼家族出生的人,但你也知道我看不見那些,一個看不見的人就算是長子也觸碰不到家族的中心,大家族的傳承和秘密都與我無關,更不會讓我知道半毫。」宇髓認為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值得對方冒險的因素,除了魔力之外自己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值得被重視的地方,要說家族出身的除鬼師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各家族各有其特殊的能力,但也有相應的責任,而自己算是特殊狀況,有很多東西是自己碰不著的。

  「真要說起來那你和你一起出現的那個除妖師,那個擅長操縱火焰的大家族的人應該會知道更多你想問的東西。」宇髓也替自己到杯茶靠在沙發椅背上啜飲一口,看上去是並不打算再開口,村田不知道他說的是否屬實,而善逸也沒有追問宇髓的事,反而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很明顯的這兩個人希望自己可以拿出多一點的誠意。

  「我說過知無不言,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想再繼續隱瞞的意思,我是個除妖師,隸屬於這一代的殺鬼隊,殺鬼隊顧名思義就是負責管理甚至清除這一代作亂的鬼怪,我們是歷史漫長的組織,至少從我祖父那一輩就已經有這樣組織性的拔除行動。」又給自己填滿一杯熱茶,村田在自己的杯子裡加了三顆方糖,攪拌棒在杯子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讓糖塊慢慢融化在茶水中。

  「不過時代變遷,組織裡針對殺鬼行動有許多改革,現在只要不對人產生重大危害或是惡意傷害的鬼就不會對他們如何,當然不排除那些喜歡遊走在邊緣的鬼怪,那些鬼怪會被監管,一旦有越線的行為,不需通報就能直接進行拔除。」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公司內有那麼多小小的鬼怪的原因嗎?聽村田這樣一說,感覺是個很有系統而且歷史悠久的組織。

  「當然也有監管那些擁有大量魔力卻不會使用的人類普通人,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是那些具有較強攻擊性的鬼怪的劣勢目標歷史之外,他們還是獵鬼隊的主要拉攏對象,比如說部長你......所以說你和你的獵犬要不要加入?」

  2022.06.08 Milu



本文最後由 Milu咪鹿 於 2022-6-8 21: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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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6-15 18: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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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荷包蛋


  寧靜的璀璨早晨,廚房傳來細細的聲音,逼逼啵啵的油爆聲音聽著就讓人食指大動,細小的聲音勾起好奇心,善逸起床後沒有直接去洗漱,而是拉開房門朝廚房看,只見廚房裡一個高挑偉岸的背影輕聲地哼著歌在廚房裡忙碌,輕步走向廚房善逸靠在廚房的門邊,臉上還帶著一絲倦意,金色的中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有些凌亂的美感,未經整理的瀏海塌塌的壓在前額上,讓他看起來更顯年輕。

  「看不出來你這麼賢慧。」欣賞好一會那好看的背影善逸才開口,雖然已經盡量放輕音量還是嚇到忙碌的那人。

  「吵醒你了嗎部長,只是平常會給自己準備的簡單的早餐而已,勉強能入口,別抱太大期望。」回頭看了一眼來人,宇髓便轉回身繼續處理鍋裡的荷包蛋,看似一樣的專注眉眼,這時卻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會是想要巴結你的頂頭上司才特別下廚的吧?」善逸笑著回答,所謂無利不起早,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否則誰會放著好好的周末不睡覺,何況他們又不是什麼特別的關係,自己也不是沒有生活能力的小孩。

  「怎麼可能,準備一個人和準備兩個人的都得準備,我就是順便多做一份,別以為我會一直服務你,我們得輪流來。」撒下鹽巴,宇髓熟練地把荷包蛋翻面,完美的圓形邊緣微焦,看著就美味無比。

  「居然讓主管跟你一起排值日生?你膽子也是挺肥的宇髓專員,讓我來可以,但你大概只能餐餐吃泡麵了。」

  長年獨自生活的善逸根本沒有下過廚,一方面是一人份的餐食準備起來很麻煩,二來是他很討厭待在家裡,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回到家倒頭就睡租屋處跟旅館一樣,畢竟空蕩蕩的、毫無生氣的地方根本不能稱為家,而且孤獨感讓他很痛苦。



  「快弄好了,去洗洗臉吧。」宇髓把鍋裡的荷包蛋裝盤,接著準備再煎兩片吐司,他不愛喝咖啡,所以早餐準備的是一壺紅茶,裝在玻璃壺裡面透著漂亮的顏色,邊上放著檸檬和奶球,讓飲用者自行添加。

  回到房間盥洗一番,善逸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珠,鏡子裡的自己挺陌生的,看起來心情很好。他討厭周末,可他喜歡今天,至少目前為止都蠻讓人愉悅的,他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試過找人陪,年輕的時候以為愛情能夠讓他的生活變得快樂,可因為自己的這雙眼睛讓他屢屢失敗,沒辦法,任誰在用餐時突然有一張臉從盤子裡冒出來能不被嚇得尖叫?後來漸漸習慣了不那麼浮躁,鬼怪們就對捉弄他失去興趣,可他也已經全然沒有興趣在去追求那些付出也不一定有回報的東西了。

  而現在有了能分享祕密的人,自己也住進對方的空間,原以為自己會很不習慣,可對善逸來說這裡感覺就像是個真正的家,是有生活氣息的好地方,即便自己是個外來者也能感到舒服、自在,他很感謝宇髓,讓他體驗自己追求多年最後卻放棄的東西,或許只是短暫的享受,但至少感受過。

  「部長,別再盯著看了,難道是怕我在裡頭下毒嗎?」宇髓坐在善逸的正對面,手上拿著叉子卻也還沒動自己面前的那一份食物,善逸聽見他的聲音回過神這才拿起叉子將飽滿的蛋黃從中心戳個洞,金黃色的蛋液從中向外溢出,流過白色的蛋白和香脆的焦裙,最後染上墊在底下、香香脆脆的吐司上,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用叉子切了一角沾了沾蛋液送進嘴裡,一切都像慢動作處處透露著愜意。

  「還能下咽吧?」宇髓仍盯著善逸,明明自己也有一份卻表現得對自己那一份豪無興致,手上的叉子在吐司的邊緣輕輕地敲著,就是不動手嚐一嚐。

  「勉勉強強吧,你的廚藝有待提升。」善逸拿起桌上的紅茶湊近嘴邊,睫毛向下看起來像是專心地在品嘗那杯紅茶,但他知道自己只是想讓情緒平緩一點,畢竟這樣平常的溫暖觸動他的情緒過深,吐司加荷包蛋正是深埋在他回憶裡的早餐。

  見善逸似乎挺滿意這份早餐宇髓才開始動作,可和善逸的優雅不同,宇髓一手拿起整份吐司用叉子從中心線向下一壓吐司就對摺起來,接著豪邁地塞進嘴裡,香脆的吐司被上下擠壓位於中心的蛋黃被擠破,金黃的蛋液從吐司的尾端擠出噴得到處都是,甚至噴到坐在對面的善逸身上!

  「宇髓天元啊!」善逸激動地站起身緊張地抽出紙巾擦擦衣服沾上的蛋液,再抽一些遞給宇髓擦擦那沿著手腕、下手臂流滿手肘不受控的蛋液,啊......這件襯衫可能要報廢了,看著即便擦拭過仍有深深蛋印的白襯衫善逸在心裡嘆口氣,可再看看站在自己對面滿手蛋液甚至髒了褲子的男人又覺得自己似乎只受到"輕傷"。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在幹什麼啦宇髓專員。」微微指責的語氣中夾雜笑意,善逸看著對方一身狼狽忍不住笑出聲。

  「我、我不知道會噴出去呀!」明顯底氣不足的辯解讓宇髓的臉染上淡淡的紅暈,「啊啊啊要滴到地上去了!」宇髓緊張地抽出更多的紙巾把沿著褲管往下滑的蛋液擦掉,甚至慌忙地左右檢查自己的身上還有哪裡受到攻擊,看著對方如此慌張的模樣善逸越笑越大聲,明明平常在公司是那麼的菁英,又擁有與鬼怪對抗的能力,沒想到在生活上竟是這樣少根筋,巨大的反差讓善逸笑個不停,最後甚至捧著肚子放肆大笑。

  「別笑了!看我出糗有這麼好笑嗎!」宇髓接著拿出抹布收拾桌子和地上的慘況。

  「哈哈哈哈哈,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蠢的時候!哈哈哈!」不間斷的狂笑甚至逼出善逸的眼淚,抬手輕輕的擦一下眼角,自己上一次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呢?距離自己上一次這樣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你到底有多遠?善逸記不起來,他只知道自己像是被開啟了笑聲的開關,怎麼樣就是停不下來。

  「你太誇張了吧,有這麼好笑嗎?」幽怨幽怨的語氣讓好不容易快止住笑的善逸又接著大笑,看著善逸開懷大笑的樣子,宇髓勾起笑容,這才是部長,不,我妻善逸,只有自己知道的不為人知的樣子。等待善逸平復他的呼吸,宇髓這才注意到有幾滴蛋液滴到善逸的頭上,宇髓抽了幾張濕紙巾走到他身邊,抬手替他清潔。

  「抱歉,沒想到還沾到你的頭髮上了。」低頭輕輕的將那幾縷髮絲勾起仔細的擦拭,為了看清善逸頭上的狀態,宇髓離他非常近。善逸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雖然也有蛋液的味道,但是淡淡的薄荷香還是霸道的竄進他的鼻腔,讓他莫名地緊張起來,心跳加快、體溫上升,甚至四肢有些僵硬不敢亂動。

  「你好香喔部長。」沒想到部長的頭髮這麼軟,宇髓一邊擦一邊感嘆,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就怕扯到對方的頭髮,最後仔細地再檢查一遍才把手放下往後退開,待身邊的熱源離開一些善逸才找回語言。

  「我身上都是荷包蛋味聞起來當然好吃,快去洗澡吧宇髓天元,你臭死了,都是蛋味!」善逸故作嫌棄地看著宇髓,接著坐回座位上繼續享用他還完好的早餐。

  「憑什麼一樣都是蛋味我身上的是臭的、你身上的就是香的!」宇髓忍不住出聲抗議,甚至伸手拉住善逸用餐的右手。

  「因為我是部長!」執叉的手一轉用叉子指著宇髓,善逸的回答像個年幼的小學生,幼稚又毫無道理。

  「沒有道理呀!你不能這麼獨裁!」

  「我為什麼不行,我是部長我說了算!」



  2022.06.15 Mi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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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6-22 22:39:3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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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起回家


  週末體驗過一回部長驚人的廚藝之後,宇髓決定為自己和部長的身體和房子著想,應該禁止部長走進廚房。

  微光照進臥室將榻上的男人喚醒,雖然是讓人憂鬱的星期一早晨,但宇髓卻沒有感到一絲煩躁,總是賴床的他起得比平常都早,哼著歌在廚房裡用那勉強及格的廚藝準備早餐,一樣是簡單的荷包蛋和煎吐司,一壺香氣四溢的紅茶和一杯為仍在睡夢中的人準備的咖啡,接著再偷偷提早五分鐘摸進部長在的那間臥室。

  善逸的睡相極好,就像他平時在工作上總是一絲不苟一樣,躺得正正的兩手交叉放在腹部,一頭中長髮散在枕頭上睡得非常安穩,但也讓宇髓忍不住想這樣真的睡得舒服嗎?又走近一些,宇髓甚至還離床有一小段距離善逸就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緩緩轉醒。

  「……嗨,部長,早安。」宇髓沒想到善逸會那麼容易醒,提早幾分鐘進來就是想偷偷觀賞一下對方的睡臉,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弄醒對方,宇髓覺得有點後悔,自己就不該貪心靠近的。

  「早安,你怎麼在這裡,我睡晚了嗎?」善逸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確認時間,沒想到還比自己設定的鬧鐘早了一些。

  「我大概看錯時間了,早餐做好了,整理好就趕緊出來吃吧。」宇髓找了理由唐塞過去,他可不想要在同居第二天就被當作變態!就算自己的行為真的有點不光明,但只是看什麼都沒做,他可不想在還沒成功追求就先被貼上變態的標籤。

  「你不是不喝咖啡嗎?」穿上正裝的善逸推開房門就聞到濃郁的咖啡香,一頭長髮用黑色的髮圈綁著垂在腦後,六四分的中分瀏海也用髮膠稍稍固定,宇髓一直覺得善逸臉上的金框眼鏡配上那一身正裝的造型看起來非常禁慾,特別是那尚未扣起的第一顆鈕扣的襯衫領微微敞開,露出脖子的部分正好能看見喉結,他以前從沒有這麼強烈的覺得對方是這麼誘人。

  「但你喝啊。」替自己倒上一杯紅茶,宇髓隨意的樣子容易讓人以為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惡的小事,但善逸知道宇髓家裡根本就沒有咖啡,這杯咖啡是特別為自己準備的,拿起飄香的咖啡杯善逸把對方的體貼看在眼裡,或許對宇髓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但對他來說卻是無比暖心,放在之前他大概會覺得無比嫉妒吧,怎麼能事事都做得完美又周到,但和對方相處一段時日,善逸知道那是對方擅長觀察並願意付出,這樣細心又體貼的男人難怪在業務部業績那樣好,自己還只是個住客甚至上司就被這樣細心照顧,如果是他的對象他會對他多好?

  「宇髓,一直忘了問你,我住在這裡你的對象來的話會不方便吧?」宇髓靜靜的在等待善逸對今天的早餐和咖啡給出評價,沒想到卻是等到這個提問讓他把吐司送進嘴裡的動作頓住,抬起頭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的男人,部長一直以為我有對象?

  「如果她要來的話可以提前告訴我,我能回家住沒關係,畢竟對方是女孩子,和我一個陌生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還是不太妥當。」善逸沒有抬頭,只一個勁的說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吐司,右手拿著叉子把吐司緩緩切開,善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而且心裡莫名地有點悶,剛才發現對方特別為自己準備咖啡的愉悅感消失殆盡,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討厭,讓他的動作不自覺變得粗魯些。

  「…… 放心吧,我沒有對象,就算有也大概不會是女孩子。」聽見宇髓的回答,善逸驚訝的抬起頭,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宇髓能從他的眼神看出他的驚訝。

  「你可以放心住下來,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房子裡的擺設你都可以隨意更動,也沒有什麼你不能進去的房間,把這裡當作自己家。」雖然知道對方大概是因為客氣還有出自對屋主的體貼才說那些話,但宇髓忍不住私心地認為對方是帶著一點試探的意思說出那些話的,而自己也趁著機會透露自己的取向,雖然他有點擔心部長或許對男人不感興趣,但至少能透過表態知道對方對於男人喜歡男人這件事排不排斥。

  「是嗎?那我首先要把你那些自戀的自拍照扔掉。」善逸從沒想過會有人把自己的自拍照洗出來裱框掛在牆上,就算那是運動賽事的得獎紀念,對善逸來說還是有點太過自戀了,特別是還有很多照片是半裸的狀態。

  「那可是我在游泳隊的輝煌戰績!什麼自戀自拍照!」宇髓的臉染上紅暈,善逸一起提起他才想到客房是照自己在老家的房間擺設,那些他帶來的照片也都被他掛在牆上,本來也沒想過會讓人住進來,一時忘記要拿下來。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自戀肌肉男,趕緊吃一吃要遲到了,我遲到沒人會找我麻煩,你就不一樣了宇髓專員。」低頭加速解決自己的早餐,善逸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掛著笑,心裡那股沉重的煩悶感也因為對方的回答消失無蹤。



  —-



  到了下班時間,宇髓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桌面,哼著歌走向部長的辦公室,同居的這一週,他們每天一起通勤,準備好早餐後故意假裝看錯時間提前去叫醒善逸,一起吃完早餐再一起進公司。下班後宇髓則會先到部長辦公室等總是自主加班的善逸,不想讓宇髓等太久,善逸也不會加班太久,每每都在半個小時內處理完手上的事務,讓同事們無比感謝最近莫名和部長變得熟稔的宇髓,否則主管們根本沒有半個人敢在部長下班前離開!



  走向辦公室的宇髓腦子裡還想著回家的路上也許還能和部長一起去逛逛超市,買些想吃的菜、再一起回家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甚至還想好可以和部長一起享受飯後的紅酒,再趁機邀請他在週末的時候一起出去走走或是看個電影。



  「疑,部長不在辦公室嗎?」敲了門後壓下把手卻發現辦公室鎖起來了,從側邊的玻璃窗看進去是一片漆黑,玻璃摸起來也已經是常溫,表示辦公室已經清空好一陣子,宇髓疑惑地撥通手機,善逸通常都比自己還要晚下班,就算已經收拾好了也會在辦公室等他到再一起回家,像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嘟嘟嘟、嘟嘟嘟嘟… …嗑噠。

  雖然撥通電話卻被對方掛斷,接著宇髓便收到對方傳來的訊息。

  『今晚和村田去應酬,晚點回家。』





  2022.06.22 Milu






本文最後由 Milu咪鹿 於 2022-6-22 22: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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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7-6 20: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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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鑽漏洞


  該說這傢伙心太大還是太信任人呢?村田落後善逸一步跟在他後面,前一次談話最後不了了之,善逸也沒有回到底答不答應加入殺鬼隊,村田心知善逸對自己多少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樣的隱瞞也能毫無芥蒂實在不可能,但明知道這個我們經常應酬的會所是鬼怪的聚集地卻還是隻身前來,甚至沒有帶著他家那隻獵犬,到底想做什麼?

  推開包廂,不出所料整個包廂滿是那些細長的髮絲,善逸故作鎮定地走進去,可座椅上都被那些髮絲盤據,讓他一瞬間猶豫著是不是要坐下,最後還是咬牙選中一個位置也不管裡面上的那些頭髮就這樣安坐下來。

  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平常這個時間他都會待在辦公室等宇髓天元到他的辦公室來找他,如果手邊的工作也已經做完得差不多就會馬上收拾東西一起回家,甚至還能順路到超市買些生活用品和食材,如果自己手邊還有工作要忙,對方就會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滑滑手機或是幫自己倒水、複印文件,等自己忙完再在回家的路上一起吃個晚餐,明明也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覺得已經成了習慣,突然改變行程自己很不習慣不知道宇髓天元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可人面鴞似乎等不及了。

  ---

  「喔,宇髓,今天晚上我不會加班,我們一起去趟超市吧?」在公司的走廊上遇見抱著文件的宇髓善逸開口邀約,身為業務部宇髓平時並不常待在公司,只是最近因為人面鴞的原因,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公司用電話和客戶聯絡,上門拜訪的次數大幅減少。善逸本以為宇髓天元會如往常一樣笑容滿面地答應自己,沒想到卻是對自己露出怪異的表情,甚至在經過自己時擦撞自己。

  又來了。

  最近一周善逸發現宇髓天元有的時候會怪怪的,以往在公司遇見時總是會熱情和自己打招呼,可最近偶爾會用很冷漠的眼神瞪著自己,甚至還會對他露出人面鴞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可是等善逸開口追問他卻又變回原來的樣子,甚至不記得自己有那樣做,甚至因為記憶並沒有斷片,所以並不認為有什麼問題,起初善逸還以為是自己多想,直到昨天宇髓天元一如既往地到辦公室等他下班,善逸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人面鴞的氣息。

  經過幾次和人面鴞的交手,善逸發現自己似乎能夠感受到鬼怪的氣息而不只是目視,他很難形容那個感覺,明明沒有風卻突然汗毛直豎,明明背對著卻能感受到類似視線感的東西,而現在他卻在宇髓身上感覺到那股鬼怪的氣息!

  「今晚要不要去吃上次你說看起來還不錯的居酒屋?」善逸故作鎮定地繼續手上的工作,詢問的語氣和平常別無二致,他想多觀察看看宇髓天元到底哪裡有異。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部長。」

  部長?善逸挑眉,經過一個月的同居生活,私底下宇髓天元已經不再稱他為部長,果然宇髓天元不大對勁!善逸繼續手上的工作,假裝沒有發現這件事,但卻一直偷偷注意著宇髓天元的一舉一動。人面鴞是怎麼假裝成宇髓的?應該說怎麼又能短時間控制宇髓?為什麼宇髓自己沒有發現異常,甚至連村田也沒有發現這件事?前幾天善逸才隨口問過村田有沒有覺得宇髓天元哪裡不對勁,當時村田搖搖頭,甚至還開起玩笑說『他?帥得不對勁吧!』。

  「在想什麼呢,部長?」『宇髓』突然出現在善逸身邊,湊近他耳邊問道,善逸一驚便拿著手上的鋼筆向身後劃去,而『宇髓』則輕鬆閃過,臉上則掛著那個讓善逸覺得無比反胃的笑容。

  「你想幹什麼,宇髓天元呢?」拿著鋼筆指著對方,善逸知道自己在對方面前根本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但他並不想坐以待斃。

  「你讓我很不高興呢,部長。」人面鴞腳下冒出那些黑色的髮絲牢牢的把他綁住,上頭的紅色眼睛滿是血絲,甚至稍稍把他提起離開地面,但卻沒有馬上殺了他,只是綁得很緊讓他很難受。

  「想不到我還是能夠控制他吧?」『宇髓』笑得嘲諷,之前自己幾乎被完全驅離這個身體,但當時在這個傢伙身上留了一手,經過一段時間慢慢滲透,開始能夠控制對方一小段時間甚至不被本人發現。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東西。」善逸被綁得很緊,緊得幾乎無法呼吸,明明對方有無數機會可以立即殺死自己,但卻總是選擇折磨自己,因此善逸認為不論對方的目的為何,自己活著對對方來說才是有意義的。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控制他嗎?支開他自己到我的地盤來,就讓你知道,新娘。」

  ---

  善逸拉了拉西裝的袖子把手腕上的痕跡蓋住,自己不能漏出任何異樣,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歡迎、歡迎!」一個音調極高的女性推開門走進來,臉上的笑容無比甜美,明明應該是很親切的模樣,卻無端地讓善逸覺得汗毛直豎,摸了摸胸前口袋裡的小珠子,上一次的傳送玻璃珠用掉了,宇髓又給自己幾顆,也因為有這些小珠子他才趕前來赴約。

  通常陪侍的女侍會坐在客戶的旁邊,可這個人走進來後就直接在善逸的身邊坐下,白皙的藕臂輕輕的勾住善逸的手臂,上身貼近幾乎整個人都靠在善逸身上,但善逸完全沒有心思享受美人在側的感覺,因為善逸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濃郁的鬼氣!

  「不用緊張,主人馬上就來,呵呵呵呵。」女侍巧笑倩兮地的向善逸搭話,笑聲透過胸膛傳到善逸身上,讓善逸無比緊張,他知道這次的應酬是對方設的局,可他實在很擔心宇髓的狀態,那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想為對方做點什麼,況且自己也不是空手而來,除了道具還帶了村田,他相信會有一線生機的。

  接著包廂門被推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走進包廂。

  「真會鑽漏洞呢部長。」





  2022.07.06 Mi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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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2-12-5 22:2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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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說謊




  看見來人,坐在一旁的村田比善逸更驚訝,他不明白人面鴞怎麼有辦法又一次控制住宇髓!村田忍不住轉頭看向善逸,他知道他們早就同居,部長一直和這個傢伙住在一起......沒事嗎?

  「我一點反抗你的機會都沒有,還讓我自己來你是把我當作傻子吧?何況,在我們踏進你地盤的瞬間你就知道我不是自己一個人來,是你自己默許的。」善逸自知這是一場豪賭,但他不得不賭,那個噁心的東西就躲在宇髓的身體裡,他必須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伶牙俐齒......很有趣。」

  『宇髓』在他們對面坐下長腿交叉姿態隨意,和善逸及村田兩邊呈強烈的對比,看著對方用著宇髓的身體善逸心裡極度不爽,特別是人面鴞看起來心情很好,這個認知讓善逸的心情更糟,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掌控宇髓多少,但他知道讓人面鴞控制宇髓越久越危險。

  「你說我來了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能夠控制他。」善逸一點也不想和對方浪費時間,他只想趕快把那個東西趕出宇髓的身體,但這樣的急燥看在人面鴞眼裡卻覺得更有趣,脆弱的生命在遇到危險的時後會本能地變成急燥、衝動,而讓他們露出緊張兮兮的模樣更是他的樂趣。

  「可您也沒有遵守約定呀部長。」對方笑得兩眼彎起悠然自得的一點也不著急,善逸越看越覺得詭異,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衝動呢?



  「你喜歡這個人類對吧,部長。」人面鴞突然的話語讓善逸和村田一愣,對方說的話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善逸的臉上閃過一瞬的遲疑,很快就做出答覆。

  「是又如何。」善逸自知和宇髓早就超脫上下屬的關係,但是喜歡?他沒有思考過,也沒有餘裕去思考這件事,在商場上的一貫

  果決讓他馬上做出判斷,即便他自己也不很肯定,但心裡感覺對宇髓的好感有超過6成,那他便做出選擇。

  善逸緊緊盯著人面鴞預防他有什麼動作,因此忽略了『宇髓』眼底閃過的光和他身邊驚訝的村田,人面鴞看著善逸這麼直接地就承認了似乎覺得挺無趣,隨興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眼睛在善逸身上掃視一圈,接著眼神變得有些怒意。

  「你說謊。」人面鴞瞇起眼盯著善逸,善逸不明白人面鴞到底想要試探自己什麼,一下說自己喜歡他一下又說自己說謊,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為什麼要說謊。」善逸強硬的回應對方,但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反駁時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否則他怎麼會中我的法術呢?」人面鴞笑得諷刺,像是善逸說了一個破綻百出的謊,像泡泡一樣輕而易舉就被戳破,人面鴞把自己面前的酒推到善逸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能控制他嗎?喝下他。」人面鴞低聲地笑起來,對方那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村田很不滿,可即便他自己堤前做了些準備也沒有把握能帶著部長全身而退,畢竟他只知道還會再遇上人面鴞,但不知道會是現在!只好繼續忍耐也好好探聽一下這只鬼怪到底為何執著於部長,畢竟這隻人面鴞已經『擁有』了一個魔力強大的容器,為何要再找第二個?



  「雖然違背一個人來的約定但我還是來了,算是完成一半,你必須先告訴我一半,我再決定要不要喝。」善逸在來之前就知道必須冒險和對方談判,雖然他這樣的談判方式很爛很粗糙,但他不想冒險,他想要盡己所能地從對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即便這樣的對象不一定誠實,正是有這樣的認知他才會明知道違背對方的要求硬是帶著村田來,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親自試試村田的能耐,雖然不知道他有多強但至少逃命還可以吧。

  「......好吧,我可愛的新娘都這樣說了我就預付聘禮吧。」看著對方說著說的露出一抹慘人的笑容,善逸頓時心生後悔,和鬼怪打交道自己沒有什麼經驗,該不會有什麼問了問題就必須要以身相許之類的規矩吧?

  「這傢伙身上被我種了噬心咒。」

  「不可能!」坐在善逸身邊的村田驚呼出聲,善逸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那個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嗎?

  「宇髓是靈能者,不可能中那種低階咒術。」村田很意外,剛才他瘋狂的思考人面鴞是如何控制宇髓的,種種狀態雖然很像是中了噬心咒,但噬心咒並不是什麼強力的咒術,因此很快就被他排除。

  噬心咒是一種很弱的詛咒,詛咒鑽進宿主體內之後會在身體某個位置慢慢化成蟲卵,吸收宿主的負面情緒等待孵化的機會,像他們這樣天身擁有靈能的人這麼弱的詛咒根本不可能進入他們的身體裡,只要試圖鑽進來就會馬上被靈力淨化。

  「呵呵是呀,如果他本來就是靈能者的話。」

  如果他本來就是靈能者?

  那是什麼意思?善逸愣了下,這陣子他從村田那裏了解了許多靈能者的事,靈能者應該是生來就擁有靈能的人當中能夠控制靈能的那群少數人,可聽人面鴞的話,難道宇髓本來並不是靈能者?

  「哀呀,不小心說多了,那麼......新娘還想多聽一些嗎?」黑色的觸手把玻璃杯推近善逸,善逸垂眸腦袋瘋狂運轉,對方控制著宇髓他並不想惹怒他,即便對方似乎並不會隨便傷害宇髓的身體,善逸也不想冒險,雖然過了好一陣子,他仍然記得他請長假的那時候因為和村田的戰鬥受傷的宇髓,那條傷口近得幾乎要了他的左眼,善逸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擔心也很愧疚。

  「那就希望你給我的值得這一杯。」

  「等!......」村田緊張地伸手想阻止,但善逸的動作太快,仰頭直接把全部喝下,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善逸豪邁地抹下被酒液沾濕的嘴角。



  2022.12.05 Milu

  因為身體的狀況和三次原生活的狀態所以停更了很久,我又回來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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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啊!希望別棄坑🥺 2023-4-17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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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3-9-2 23: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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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契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宇髓』笑得猖狂,村田則是嚇白了臉,他雖然不是戰鬥能力多強悍的靈能者,但他知道不能隨便接受鬼怪遞來的東西,和不要亂吃陌生人給的食物是一個道理,他不明白善逸為什麼會坦然地接過甚至毫無芥蒂地喝下。

  「你不怕我在裏頭動手腳?」

  『宇髓』臉上的笑容夾著一絲瘋狂和譏諷,村田怎麼看怎麼覺得恐怖,連帶著那杯他遞過來的飲料也被他自動歸為有詐的東西。

  「你要是真想對我怎麼樣,在我踏出公寓後的任何時候都能對我下手。」

  善逸最近一直在觀察,雖說人面鴞控制宇髓的時間並不一定,但從來沒有控制過待在公寓裡的宇髓,善逸猜想宇髓在家裡設的那些陣法和法器,大概有一定的能力可以抑止人面鴞控制他,可當他踏出公寓就失去那層保護,如果能知道他是在怎麼控制宇髓的,或許還有辦法避免,否則哪天要是公寓裡的陣法也失去效用,和自己待在一個屋簷下的變成人面鴞,善逸怕自己真的會被噁心到吐。

  這次赴約並不是衝動行事,雖然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有想試一試的東西。

  最近他注意到自己看見的那些黑黑的霧氣似乎是類似鬼氣之類的東西,人面鴞所觸、所經之處都會留下一點那樣黑漆漆但中間帶著一點紅色的黑霧,普通的鬼怪經過所待之處也會有,但帶紅的基本上就是人面鴞留下的,所以他才敢喝下那杯酒。

  其實那杯酒的確沾染了人面鴞的鬼氣,但卻只停留在杯緣,酒水裡面並沒有半分黑霧,所以他才敢冒險一試,何況如果要對自己下手人面鴞早有機會,更不需要用這樣迂迴的方式,隨便對著他一個普通人類來一下他都扛不住,而且他確信人面鴞需要他活著,並不想弄死自己。

  「行,說話算話,他身上的噬心咒是很很早以前種下的,在他還只是普通人類而我還是很弱小的鬼怪時候……」

  輕晃手中的酒杯,金黃的酒液在杯中晃盪,人面鴞臉上還是那樣輕浮的笑容,但善逸敏銳的注意到一絲懷念,但僅是稍縱即逝,他無法從那一瞬間辨別出什麼資訊。

  「本來只是把他看做容器所以才給他種下咒想慢慢養著,沒想到他的能力讓人驚豔……」

  聽著人面鴞的講述,村田從緊張到震驚,甚至快要無法做好表情管理,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僅僅依靠親和力這樣無法量化也沒有強制力的東西,和擁有強大力量的鬼怪"契約”,並且幾乎不需要付出代價借用他們的力量,雖然就結果來看和他們殺鬼隊一樣都是倚靠鬼怪的能力獲得與祂們對抗的力量,但本質上的差異卻是巨大的,他們能借用的力量僅是一小部分,而且依照個人的靈能量不同能夠借用的時間和程度也有所不同,要做到十成十的完全借用是不可能的。

  人面鴞給了十足的誠意,說了許多關於當時仍是少年的宇髓天元作為容器被各種鬼怪盯上,而作為他的『朋友』自己又是怎麼幫他的,生長在驅鬼世家的麻瓜少年與弱小鬼怪的跨種族友誼聽起來應該會是一段經歷艱辛的佳話,但善逸卻氣得幾乎要捏碎手中的高腳杯,縱橫商場多年的善逸並未完全相信,對方給出的訊息裡頭肯定有許多隱瞞的資訊,也肯定有灌水的部分,但他可以輕易地猜出那些莫名聚集在宇髓天元身邊的鬼怪是怎麼回事——八成是這傢伙幹的。

  雖然他對鬼怪和靈能者之間的關係不甚瞭解,但以他的推測不該是這樣可以輕易放下心防成為朋友的關係,特別是宇髓天元那傢伙似乎出生在驅鬼的世家,一個弱小的鬼怪可以闖入那樣的地方?還能和家中的幼子接觸?他不相信人面鴞會多誠實,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竟會說一個這樣破綻百出的故事,如果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惹怒自己,那他成功了。

  「怎麼樣我的新娘,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感人?唉呦看看這憤怒的眼神,可真漂亮,哈哈哈哈哈哈!」

  人面鴞停下講述宇髓天元的事,把話頭拉到善逸身上,審視的眼神冰冷得讓善逸也覺得全身發冷,笑聲又猖狂得讓人汗毛直豎。

  又是新娘子,這人面鴞看似隨性但卻無比精明,周旋至今善逸仍無法得知他口中的新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對方口中的新娘就是指自己,而且即便攻擊自己卻從沒想過要殺自己。

  「哼,那也要新郎符合我的審美才行,你這樣的......呵。」

  善逸翹起二郎腿,背往後躺,整個人以一個輕鬆的姿勢坐著,看著隨性而毫無攻擊性,剛才眼中的憤怒收拾得一乾二淨,看不出任何慍怒的影子。

  「現在,我就是你的情郎,你說我符不符合你的審美呢?」

  『宇髓』臉上的笑容更大,但村田莫名地覺得那個笑容帶著憤怒,似乎很不滿善逸剛才說的話。善逸輕挑的瞟了對方一眼,發出一聲很輕的嗤笑,人面鴞崩不住臉上的表情,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桌上,甚至直接碎了滿手血,看著對方用著宇髓的身體還受傷讓善逸有一瞬皺了眉,但很快就恢復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情郎?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你心知肚明不是嗎?」

  從人面鴞早前說的話聽得出來那個『噬心咒』似乎和情愛有關,那時自己說了喜歡宇髓,但人面鴞卻以噬心咒成功發動反駁,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發怒,但以此推斷噬心咒似乎和宇髓的情愛有關,善逸自知自己並沒有說謊,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好隱藏,至於噬心咒為何會發動原因尚且不明,但正好讓他拿來反將一軍。

  「你是不是覺得我並不打算要你的命就肆無忌憚?雖然你囂張的樣子讓人心癢,但這樣隨便挑戰我的底線並不是個好主意喔……」

  人面鴞的腳下泛起黑霧,善逸成功達到惹怒對方的目的,接著往村田身邊一靠。

  「看你的了村田。」

  「等等等等、部長我我不擅長戰鬥啊!」

  村田急急地召出自己的契約符獸,藍色的閃電亮得善逸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待雙眼適應雷光之後才緩緩睜開,卻看見村田的符獸正歪著頭盯著自己看,寶藍色的眼睛像某種通透的晶石一樣,看著那雙眼睛善逸莫名地覺得親切而且……讓人想親近,善逸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觸碰牠。

  「等等!善逸不能隨便觸碰!」

  隨著村田的驚呼落下,雷偵鳥身上光芒大放,雷光向外肆虐把村田和人面鴞都往外推,但在雷光中心的善逸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覺得雷偵鳥身上迸發的雷光讓他覺得很舒服……

  「怎麼會……契約……被切斷了……」

-tbc.-



我回來了!
前陣子現實生活有巨大變化,穩定下來後又花了一點時間重新把故事順過,在善逸生日的這一天逼迫自己必須繼續更新!
謝謝一職給我加油打氣的朋友們,也謝謝支持這篇文的朋友,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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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3-9-9 10: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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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借用

  善逸不知道這是不是可以視為示好的意思,雷偵鳥用他小小的毛絨腦袋輕蹭善逸的手,尖尖的鳥喙輕揉地蹭過他的指尖並沒有留下傷口,圓圓的眼睛盯著善逸,像是希望善逸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東西,可善逸不明白這隻符獸希望自己做什麼。

  見善逸沒有半點動作,雷偵鳥又一次把腦袋湊上前,努力地想鑽進善逸的掌心,善逸順著他的動作張開手掌,毛茸茸的小腦袋就這樣放在他的掌心,說不上是溫暖還是什麼,善逸只覺得手心傳來很舒服的感覺,並不是觸摸毛絨生物的柔軟那樣的觸覺感受,而是更深層、更直擊心靈的感覺,就像見到了很久未見的老朋友,輕鬆、舒服、安心。

  雷偵鳥身上溢出的雷光有一小部分順著善逸的手走到指尖,接著一一繞著他的每一根手指流動,雷光也慢慢地從青藍色變得橙黃、金黃,光芒更亮、滋滋的雷電聲也變得更響亮,其中甚至還帶著幾聲啪滋的雷暴聲,但善逸並沒有感覺自己被雷電傷害。

  隨意地動了動手指並翻轉自己的手掌,善逸確認那雷電是真的貼著他的手不斷流轉,而且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善逸對著雷偵鳥再次伸出手,這股雷電是從他身上流出纏在自己手上的,如果再次觸碰牠雷電會回到牠身上嗎?

  「啪滋!」

  碰到雷偵鳥的那一瞬間雷光再次炸裂一般的向外衝擊,甚至激起雷爆把周圍的東西都掀翻,金黃色的雷電慢慢把雷偵鳥的青藍色雷光染成相同的色彩,不過一眨眼雷偵鳥就變成了金黃色,就連那藍寶石一般的瞳孔也變成了晨光一樣的明黃色。

  完全變化之後雷偵鳥仰頭長嘯,尖銳的聲音聽著並不刺耳,倒像鈴響一樣清冽而悅耳,兩翼展開輕輕拍動便颳起強風帶著他的身體飛起,善逸能感覺到對他的親近感⋯⋯應該說對他身上滿溢的雷感到親切。

  看著在狹窄的空間裡疾飛的雷偵鳥,善逸撚了撚指尖,劈啪的雷爆聲從指尖傳來,善逸疑惑的抬起手,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雷?

  「你!」

  人面梟站起來,臉上戲謔的笑容也全部消失,像是被揭發了什麼秘密一樣,臉上的表情又青又白最終轉為帶著怒意的紅,人面鴞腳底的影子瞬間活起來,扭曲著衝向善逸。

  「快跑!善逸!」

  村田手上捏著符紙,口中咬訣,符紙憑空燃盡朝人面鴞射出雷擊,雖然早知道對他效果甚微,但他沒想到竟然會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村田知道解除了和雷偵鳥的契約後,單靠自己的靈力發動符紙的力量很弱,但總不能看著人面鴞傷了善逸!

  村田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刀,手上的符紙點燃,淺綠色的光芒亮起,讓村前田向前衝的速度加快,握著刀柄村田從背後追上人面鴞,手起刀落狠戾地朝他的背後刺下,可人面鴞卻頭也不回地伸出左手用兩只夾住他的刀,更詭異的是他接著轉過頭看著村田——只有頭轉過來。

  村田被眼前詭異的畫面嚇得全身發涼,雖然他知道這不是真的宇髓,而是人面鴞,可看著一個大活人腦袋就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轉過來,曉是看過數百種鬼怪的他也有些承受不能。

  在村田愣神的瞬間,人面鴞腳下的黑影人分出一支,向上一甩就把村田整個人擊飛,向上甩的那一支黑影甚至甩上天花板,把天花板砸出一個大洞。

  「村田!」

  看著村田被甩飛,善逸摸索著藏在身上的傳送法器,上次那一個壞了之後宇髓很快就又準備了新的給他,但人面鴞的速度太快,不等善逸掏第二個口袋,他們之間的距離便只剩咫尺。

  「我改變主意了,死了的新娘,也可以成婚的。」

  善逸從人面鴞的臉上看見宛若實質的殺意,情急之下抓起桌上唯一的金屬製品往身前一揮⋯⋯

  啪滋!

  響亮的電流聲響起,刺眼的雷光乍現,善逸被亮得反射地閉上眼,接著感覺到手上抓的東西一沉,接著人面鴞就被擊退,而自己手上抓著的東西則變成了一把長刀!

  哇賽我怎麼能這樣!這東西原來還能借用的嗎?

  可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對自己震驚和讚賞,人面鴞的手被燙出一道讓人心驚的焦痕,看得善逸無比肉疼。

  一方面為自己突然這麼厲害感到興奮,另一方面又覺得人面鴞實在太狡猾,竟然控制了宇髓的身體,這樣不論他們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其實都是加諸在宇髓的肉體上!

  「善逸、你⋯⋯?」

  村田難以置信地看著善逸,剛才他清楚的看見善逸隨手抓的東西只不過是一支金屬的攪拌棒!然而在他們碰撞的時候卻迸出激烈的雷光,那股力量甚至比雷偵鳥跟他仍有契約關係時更強。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竟然覺醒了!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人面鴞看著善逸笑得癲狂,可村田和善逸卻一點也沒法放下心,因為人面鴞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黑氣裡的紅光也慢慢凝成一隻隻紅色的眼睛,慘人的紅色胡亂攢動,最終視線都聚在善逸身上。

  善逸低頭看係自己手上的綻著金黃色雷光的刀,生平第一次後悔小時候爺爺教自己刀法時每次都逃課!


-tbc.-
09.09.2023 Milu



本文最後由 Milu咪鹿 於 2023-9-26 00: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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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3-9-26 00:3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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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雷


  看著人面鴞不斷迫近善逸,村田趕緊起身,唯一的武器早就被擊飛,身上只有效果甚微的符紙,這點力量根本沒辦法對人面鴞做出什麼傷害,唯一能寄望的就是剛和雷偵鳥契約的善逸,雖然村田不明白雷偵鳥怎麼會突然掙脫和自己的契約,但就現況來看的確是雷偵鳥主動選擇解除和自己的契約。

  被封印為符獸的鬼怪不可能自己破除契約,但雷偵鳥最初就並非受到封印符束縛而成為符獸的,而是和村田達成了交易才以符獸的身分和自己契約,否則雷偵鳥這樣以速度見長,強大又群居的鬼怪是很難捕捉甚至契約的。

  但村田一直以為封印符對雷偵鳥有一定的限制作用,可從剛才自己被動解除契約看得出來,在這段互相契約的時間裡裡雷偵鳥一直都掌握著主動權,只是一直配合自己。

  「用雷偵鳥的力量啊!」

  村田急急地大吼,雖然剛剛那一擊迸出的力量讓他很意外,那股力量太強了,幾乎接近雷偵鳥還是鬼怪時後的實力,但善逸看起來卻一臉茫然,難道他和雷偵鳥的契約有問題?

  和符獸契約後就能自如地使用他們的力量,因為是借用而不是獲取,所以並不需要倚靠自身對使用力量的熟悉度,使用的方式、效果和記憶會跟著契約直接植入腦海,這是將鬼怪的力量轉化為符獸的正面效益之一,但與之相對的,因為是透過封印鬼怪後使用他們的力量,力量比他們仍是鬼怪時弱了不少。

  「你說得倒是簡單!我不會啊!」

  善逸大吼回去,看著自己手上的劍,善逸很肯定在幾秒鐘前這東西還只是一根攪拌棒!但剛剛和人面鴞接觸的瞬間,它竟然跟電流急急棒十萬伏特版一樣,那雷爆聲把他嚇一大跳,現在要他使用那個力量怎麼可能說幹就幹!他連剛才那樣是怎麼發生的都搞不清楚!

  「你是笨蛋嗎,怎麼可能不會!你沒跟他契約嗎!」

  村田一邊大吼著一邊捏訣佈陣,雖然可能沒有多少效果,但他也只剩下束縛人面鴞這個方法,沒辦法對人面鴞造成什麼傷害,但也許能爭取一點時間讓善逸逃走!

  手上的陣符一張張燃燒殆盡,可地上的法陣卻怎麼樣都不能成形,一靠近人面鴞就會淡去,村田突然後悔自己不夠謹慎,否則應該在跟著善逸來赴約前先跟煉獄聯絡的!

  「那種事情我又不會!你才是專業人士吧!你們倒是給我契約穩定一點啊!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啦!」

  善逸不知道該怎麼辦,手上的劍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只好繼續拿著,多多少少起點安慰的作用,但看著頂著一張怒容朝自己走來的人面鴞他心裡慌得很,一點底也沒有。

  「說得簡單,我又沒辦法主動跟他契約!嗯?」

  本來仍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雷偵鳥突然拍翅飛起,朝村田猛地衝去,一頭撞進他的胸膛,一時間雷光大放,橙黃色的雷光以村田為中心向外毫無規律地亂掃,在地上留下一條條焦痕。

  看著似乎被雷偵鳥一頭撞死的村田善逸更慌了,更不用說往自己靠近的人面鴞,操,我這輩子就要這樣沒了嗎?

  「部長,你的好朋友、好幫手幫不了你了,你該怎麼辦呢?」

  似乎是從剛才的那一擊中緩過來,人面鴞又恢復了那挑釁的語氣,善逸感覺自己全身血液發涼,顯得腦袋又熱又脹,突然左手臂一緊,人面鴞腳下漫出的黑色長髮捲上他的左手臂,像條餓極了的蟒蛇一樣,用力向內絞緊到嘴邊的獵物,似乎是想把他直接扭成兩截。

  而另一縷黑色髮絲則凝成尖錐狀朝自己的腦袋刺來,被限制了動作的善逸只能側過頭閃避,可仍在脖子側邊留下一道極深的劃痕,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大量失血的感覺讓那股恐懼感更加強烈,一瞬間五感全失,只感覺得到脖子上的熱意,接著才感受到近乎讓人昏厥的劇烈疼痛,劇烈的疼痛讓緩緩恢復的五感有些麻痺,似乎連身體的控制權要失去,可善逸沒心情喊疼只慶幸沒有直接被割斷頸動脈,手上的刀也不敢放開,有這把刀自己或許還能稍稍垂死掙扎,若失去了這唯一的防身道具...…

  「哎呀,不小心傷了我們的新娘,不過也沒關係的。部長,你知道嗎人在死後靈魂不會馬上消失,會在死去的地方徘徊,你們人類總說只有陽壽未盡的鬼魂會在原地徘徊,可其實死了就是死了,就是陽壽已盡才會死,會在原地排徊只是沒有引路人要來接引,只能在原地等著被我們當作撿來的食糧。你想不想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接引你?」

  宇髓的表情扭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讓善逸覺得噁心,善逸忍著頸側的劇痛舉刀向前一劈,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人面鴞從宇髓的身體裡趕出去,那傢伙在宇髓身體裡每多待一秒善逸就越厭惡他。

  「宇髓天元!你給我醒過來!」

  善逸不敢用刀鋒砍向宇髓,不說那是他喜歡的人,要他拿刀砍向一個人類他是做不到的。

  「就這也想讓我脫離嗎?新娘,你太溫柔了。」

  人面鴞自信地伸手握住刀身,僅靠善逸的力量刀背是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的,可刀上的雷光卻十分霸道地轟穿人面鴞的掌心,整個手掌乃至手腕處都被轟得焦黑,只有邊緣處可以看到慘白的骨骼和鮮紅的血肉。

  「宇髓!」

  善逸嚇得手上一松,帶著雷光的刀一離手就變回一隻普通的攪拌棒,隨著攪拌棒失重摔落在地,響亮的金屬聲響起卻沒有讓在場的任何人分給他半個眼神。

  人面鴞的臉一陣發白,接著沉下臉右手五指彎曲成爪狀,善逸知道這是他是真的要下死手了,環繞著黑紅色霧氣的爪子不給他反應時間便襲向善逸的胸口,力道和速度看著就是要直接刺穿他的心臟,可善逸卻動不了。

  突然一股潮濕的氣味竄入鼻間,一瞬間人面鴞的動作緩了下來,接著善逸就聽見宛如有人踏過水窪緩步而行的聲音朝自己接近。

  「慈雨。」

  又是那個聲音,善逸想起這個聲音就是上次在遊樂園救了自己的那個透明的身影,但這次他很確定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可對方的聲音聽著卻讓他懷念得鼻酸。

  「太好了,你找回你的雷了。」

  09.26.2023 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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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3-11-24 16:5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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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不存在的秘書


  善逸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對方看上去像個少年,卻也同時和他記憶中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不存在的秘書”的模樣重疊。突然一股強烈的悲傷和懷念感衝向他,讓他不禁鼻頭一酸眼眶發熱落下眼淚,明明直至現在才終於記清對方的模樣,但卻莫名地覺得自己和對方是深深交心的多年老友,甚至是失聯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才終得相見。

  「我能幫你的次數有限,老朋友。」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卻也蘊含著滿滿的擔憂,他向前幾步伸手在人面鴞的額頭上一點,一抹藍光自對方的額間亮起,溫和的藍光像漣漪一樣向外散開,把人面鴞身上的戾氣和黑氣都驅散,地上的黑色長髮和讓人毛骨悚然的紅眼也全數消失,接著宇髓的身體像是失去控制一樣向前倒下,善逸趕緊伸手抱住他。

  「宇髓?宇髓?他這是……回來了嗎?」

  善逸慌張地轉頭問向身邊的少年,少年溫柔地笑著,一雙赭色的眼睛看著善逸和宇髓,善逸感覺自己好像有很多話想問,但張開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突然門外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從門的方向傳來高熱,善逸剛穩定來的心跳急遽上升,但仍緊緊抱住昏倒在自己身上的宇髓。

  「你們終於相見了我很替你們高興,下次見老朋友。」

  少年抬頭看向門的方向,急急地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接著溫柔的身影就在善逸的面前慢慢變淡,就像在水中視物一樣朦朦朧朧的,最終化為水霧消散。

  「等.......」

  看著少年消失的地方,除了微濕的空氣完全沒有對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善逸心理空落落的,感覺還不想分對方分開,對方認識自己,自己和他似乎……曾經認識?善逸自認記憶力不差,他的確不認識對方,可想想自己秘書的狀況,善逸又覺得似乎不那麼肯定了。

  突然一聲巨響帶著高熱撞開他們所在的房間門,一團橙金色的火焰衝進來把整個房間都照得無比光亮,炙熱乾燥的強風把剛才那名少年最後一絲存在的氣息都蒸乾了,善逸戒備地抱緊宇髓,慢慢地向後退。

  「他在哪裡?」

  火焰裡傳出熟悉的聲音,下一秒火焰瞬間熄滅,房間暗下來恢復原本的亮度,善逸這才看清那團火焰裡是和村田同為除妖隊的煉獄先生。

  「對,村田先生!煉獄先生起你先去看看村田先生!」

  「他沒事,我問你,剛才是不是有一個額頭上有傷疤的男人來這裡?赭色的眼睛,髮型是這樣的,通常衣服長這樣……」

  煉獄著急的問著善逸,比手畫腳地給善逸形容那個人的樣貌,善逸聽著怎麼像是剛才救了自己的那個"老友”?

  「剛剛就是他及時救了我們,但他消失了。」

  看著煉獄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慌忙到聽了自己的話之後的失望,善逸想煉獄先生和老友大概是舊識而且有一段故事,或許煉獄先生知道對方是誰?

  「您知道他是誰嗎?他似乎一直都待在我身邊,好一段時間都以秘書的身分跟在我身邊,剛才他對我說好久不見,但我應該沒有見過他……」

  「你?難道你就是雷……,他離開了是嗎?」

  煉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音量雖然有點小,但善逸還是聽清了對方說到雷,難道和自己剛才突然可以使用雷的力量有關嗎?雖然對自己突然擁有神奇力量感到無措,但如果自己也能掌握那樣可以和鬼怪相抗衡的力量,或許自己也能保護宇髓?

  「來人給我搭把手好嗎?」

  善逸本還想再多打聽一點那個少年的事,但村田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煉獄快步走向村田倒下的地方,善逸撐著宇髓的身體緩步跟過去,在心裡說服自己現在並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好時間。

  「行呀村田!哈哈哈哈!你的雷偵鳥提升一個境界了!」

  吃力地把宇髓扶著讓他在軟椅上坐下,善逸偏頭看了眼村田,除了身上髒亂又狼狽,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善逸很震驚村田會是這樣幾乎毫髮無傷的狀態,畢竟在幾分鐘前他才看見雷光大放的雷偵鳥直直衝向村田,那充滿力量和危險性的雷光和雷偵鳥的體型看著就像會直接把人給炸沒。

  確定村田沒什麼大礙,善逸趕緊拉起宇髓的手查看,剛才自己那把攪拌棒刀把宇髓的手炸傷了,可此時再看似乎沒有剛才看著那麼血淋淋,雖然那隻手還是被炸得皮肉外翻,但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嚴重,沒有傷及骨頭。

  善逸拿身上的手帕緊急給宇髓包紮一下,剛才他是真的害怕,那股自己無法好好控制的力量竟然威力那麼大,不過一眨眼就把宇髓的手傷成那樣。雖然從小就能看得見鬼怪,但他一直都沒有遭遇過這麼樣血淋淋的狀況和事件,特別是還傷在自己所愛之人身上,剛才那心臟驟停的窒息感似乎還留有餘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跳極快但也很沉,撞得他胸腔到喉頭都很干澀痠疼。

  包在宇髓手上的那條手帕很快就被血液染紅,善逸拿了紙巾給宇髓擦擦臉,下手輕輕柔柔的,怕弄疼他,善逸記得在被宇髓目擊自己跑給鬼怪追以前,宇髓看上去永遠是光鮮亮麗、帥氣逼人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宇髓的動機是什麼,但從那時候開始宇髓就總是幫自己、保護自己,甚至被人面鴞操控了身體,也是在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後開始經常受傷,擦傷、刮傷、甚至是現在,善逸還記得他站在廚房替自己準備早餐和在餐桌上拿刀叉切吐司時,那雙手還是漂漂亮亮的、沒有半分傷痕,現在傷成這樣或許康復之後手都不如以前靈活,想起宇髓把弄那幾把小刀的樣子,善逸的表情更加凝重。

  「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控制力量?」

  11.24.2023 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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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原作者| Milu咪鹿 發表於 2024-3-20 16: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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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保護心儀的人

  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回到家善逸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些,腳上踩著的室內拖鞋偏大,明顯不是自己的尺碼,善逸這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習慣和另一個人一起生活,甚至把對方的家視為他們的家,只有回到這裡才能安下心。

  走到宇髓的房間,村田和煉獄幫忙把宇髓送回來後也留下來,煉獄用符紙召喚出一隻泛著淡淡藍光的符獸,長相有點像水母——如果忽略他傘狀部位上長著一張帶有尖牙的嘴的話。

  水母狀符獸的能力是複製再生,原身是隻很難纏的符獸,但被封印後藉由符紙借用他的力量時卻能達到極佳的傷勢恢復效果,可以讓受傷的部位促進再生,達到止血、治療的目的,對於他們經常因為與鬼怪戰鬥而受傷的人來說是非常實用的能力。

  經過治療,村田和善逸身上的傷都已經癒合,宇髓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只剩那隻傷得最重的手還沒完全恢復,雖然呼吸已經平穩,但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村田抬頭看向善逸對他搖搖頭,他們殺鬼隊從來沒有強制解除奪舍的經驗,更不用說他們甚至無法確定到底是真的奪舍還是其他接管宇髓身體的辦法。

  依照村田和煉獄的說法,噬心咒是一種低階詛咒,靈能者幾乎免疫,噬心咒只有在中術者心裡有明確中意的對象並且施術者知道對方的是誰才能夠發動,但最多起到擾亂中術者心智或配合其他精神影響的術才能達到控制對方神智的程度,像那樣幾乎與奪舍無異的狀況並不常見。

  「我在老家的典籍裡看過一些特殊案例,根據那本書的記載,曾經有一位噬心咒的中術者和心儀的人發展到一定程度的親密關係,結果噬心咒的效果大幅增強,被控制的時間和程度大幅增加,最後是因中術者心儀的人無法分辨中術者的真假,施術者便趁機取而代之,將中術者的心智抹殺,成功奪舍。」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點明宇髓和自己的關係,即便是善逸大概還會有些尷尬或臉紅,但現在善逸只慶幸自己是宇髓心裡的那個人,而且他能清楚的分辨他們。

  「如果是因為這樣那宇髓不可能還能被驅使,我很清楚他們不一樣也不可能混淆。」

  這一點善逸很肯定,以前自己可能有過一些模糊和搞混的時候,但現在他只需要一眼就能辨別他們,和人面鴞身上冒出的黑氣不相關,是一種難以言明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把對方的一切聲音、樣貌、氣息都刻在骨子裡一樣,就連現在隔著一道門他覺得自己似乎能感覺到在房內的宇髓的氣息,可這樣模糊不清的東西善逸想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畢竟他們還遠遠不達那樣生死與共的程度。

  村田和煉獄早前針對這個奇怪的人面鴞有過一些討論,人面鴞本身是十分弱小的鬼怪,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但事實上這個人面鴞的力量卻強大到能夠武力壓制他們,村田是偵察組的組員非屬戰鬥專門人員就罷了,但煉獄在殺鬼隊裡甚至是排得上前幾名的強戰力,卻無法與之輕鬆對戰就足以讓人懷疑對方的真實身分。

  「我妻先生,聽村田說你是天生能夠看見鬼怪的體質對嗎?」煉獄身為殺鬼大家的長子,因為血脈自幼便能看見鬼怪等邪崇,隨著成長過程中特意訓練才能觸碰到他們,但善逸卻能在沒有相關背景更沒有與鬼怪結契的情況下觸碰到他們,這一點讓煉獄很訝異。

  「自我有記憶以來一直都能看見他們,但以往都不至於對我有太大的攻擊性,是這一年開始才開始試圖傷害我或吃我。」善逸以前甚至覺得那些鬼怪似乎很怕他,即便很近也不敢來碰他,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一直假裝無異至今。

  「能請你借我你的手嗎?」

  善逸不疑有他地遞出自己的手,煉獄一手輕輕托住另一手伸出食指,指尖燃起一簇火苗靠近善逸的掌心,善逸下意識地想收回手但又馬上止住,接著當火苗靠近善逸的掌心時他的掌心冒出一道細小的雷電聚集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手部附近流淌的雷光在手心繞了幾圈接著順他的五指一一滑過,金黃色的雷光發出幾聲小小的雷爆聲,最後又回到手心。

  「你和我一樣是能控制自然元素的異能者,這是天生的才能,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天生能看得見鬼怪,只是因為沒有適當的引導和訓練所以一直不知道有這個能力。」

  聽著煉獄的話善逸的心口熱熱的,感覺有些心跳加速,並不是對自己擁有神奇力量感到興奮,而是對自己真的有能保護對方的能力而感到高興。雖然年長者要照顧比自己小的人這種想法完全就是刻板印象,但善逸覺得身為男人,想要保護另一半的心情自己和宇髓是一樣的。

  此時善逸耳尖一顫回過頭看向臥室,接著急急地站起身走進臥室,就見宇髓皺起眉、紅色的雙眼緩緩張開,一開始似乎並無法看得清,眼神看起來並沒有聚焦,但當他的視線和善逸對上的瞬間便微微勾唇,露出淡淡的笑容。

  「善逸,你沒事吧?」宇髓的手動了動,似乎想舉起來抓住善逸自然垂在身側的手,善逸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讓他別舉起來。

  「白癡嗎?也不看看是誰傷得比較重,你還有心情擔心我。」抬手彈了宇髓的額頭,善逸在床邊坐下,手上握著宇髓尚未康復的左手,雖然是為了自保但善逸的心裡滿是自責,自己突然獲得自保的力量,但第一個被他傷害的人竟是自己心裡的男人,

  「我不怕痛,我只怕你受傷。」聽著宇髓的話善逸有些臉紅,下意識地想收回手但宇髓的手稍稍動了一下,善逸便停下動作,任由兩人的手心互相傳遞體溫。善逸覺得宇髓似乎有些變了,這些話聽在善逸耳裡帶有一絲超越兩人現在關係的關心和疼惜。

  「別這副表情,沒有你也許我根本回不來。部長、善逸,我很高興醒來之後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你。」

  2024.03.20 Mi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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