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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邊境公爵千金今天依舊很想回家(22)[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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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20 01: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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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分類: 奇幻架空
連載進度: 連載中
※內容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人物有既視感也是


※純粹是自由發揮下的產物,請笑納

本文最後由 放空不想動 於 2021-5-18 21: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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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20 01: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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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的名字是,克利斯多 · 可妮莉雅 · 范· 阿奇爾。

我父親是個將軍,同時也是邊境公爵,在目前外交順利的國家中,無疑是過去被稱之為英雄,被許多人精神依靠的存在。
這是個劍與魔法的世界,我很不幸的擁有的能力十分雞肋,在與父親徹夜長談後,父親總算讓我說服,接受讓他家閨女去和軍隊一起受訓。
沒辦法我的魔力⋯⋯嗯,真的很雞肋,正常時候用不到的啊。
每個貴族孩子都得在13歲入學院就讀,學習魔法和其他知識等等,總而言之,迷你社交圈,不去還不行的那種。

「父親,我覺得,強迫別人是不對的。」
我今年十歲,目前習得的技能有武術、劍術、槍法等等,除去長槍刺槍等長度太過驚人的武器之外,基本上都擁有一點基礎了。對此,終於讓我有了個弟弟的父親似乎從其他人那裡得知一般閨女是不會習武的,感覺有點複雜,因此而在這天向我提出了切磋的要求。
所以在我被父親五度摁在地上時,父親向我提出了「希望你能夠開始學習社交禮儀」的請求時,我才總算搞清楚父親打算讓我做什麼。
以上便是我的回答。
社交禮儀那種虛偽飄渺又不知道在笑什麼的我為什麼要學?而且聽說還會糾正走姿,簡直稱得上是無理取鬧了。
我的相貌和父親比較像,狹長的丹鳳眼似乎總讓別人覺得我特別難相處,和我相比,那個會軟軟和我姐姐撲過來抱住我腳的弟弟就可愛多了。
弟弟長得像母親,無疑是個超級大美人。
雖然說父親好不容易讓我有個弟弟,但其實弟弟也有七歲了,而且因為具備魔法才能,所以反而沒像我那麼常跟邊境領百姓一起泡在軍隊裡弄的滿身泥巴。
種田不好嗎?練槍不好嗎,好的要命啊,禮儀再見掰掰。
把我摁在地上的父親嘆了一口氣,清俊好看的面容依舊能見當年意氣風發的俊美,只可惜下手真的挺狠的,我覺得肩膀好像可能大概快脫臼了。

「父親,我想要買一套茶具,跟弟弟培養感情。」我頓了頓,想到弟弟捧著茶杯的笑臉就覺得特別可愛,「作為交換,我願意去學習禮儀。」
說來其實⋯⋯雖然很討厭,不過好歹我也是有人稍微教過的,而教我的人就是家裡有無數個義兄弟姐妹的公爵千金,菲莉希雅 · 艾爾。同時也是大皇子殿下的未婚妻。
厭世到讓人一言難盡的人。

菲莉希雅的禮儀非常得體,可惜每天除了老老實實活著之外,總愛想些奇怪的,比如什麼時候大皇子殿下才願意聽信她那些兄姊的讒言跟她解除婚約。她那在在完美的禮儀之下,所想的只是跟大皇子離婚之後去北方賣烤肉泡溫泉⋯⋯而我之所以跟她交好的原因,純粹只是因為公爵千金小姐跟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同樣不具有比較具有效性的魔法能力。
知道自己的技能很雞肋之後,菲莉西雅膽子很大的契約了一個階級十分高的精靈,還幹了件不得了的事。
她,自學煉金,還學的很好。
煉金在我們這個時代早已是違禁,她能在沒人發現的狀況下將煉金學的這麼好,身邊的精靈功不可沒。
言歸正傳,父親見我妥協了,便沒再繼續把我摁著,讓我爬起來休息去了。
「父親!姐姐!」
我可愛的弟弟今天依舊美艷動人,開開心心的朝著身上還有泥巴的我撲過⋯⋯⋯等等父親妳為什麼不阻止他!
要閃也不是不閃也不是,最後弟弟撞的滿臉泥巴,還是笑的很可愛。
「真是的,下次我不乾淨就別撲上來了,知道嗎。」
我的美人弟弟還傻呼呼的笑個不停。
哎、這傻著,以後我不在了怎麼辦呢。
我無奈的替弟弟把臉上的泥巴剝掉,向父親致意之後帶著弟弟回屋裡梳洗一番。

邊境將軍嶺在外頭是什麼樣的描述我是不曉得,但我知道,這裡的臣民是最純樸也是最饒勇善戰的,當初我和父親爭辯過讓我習武與否的問題時,就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
我們邊境嶺的領主怎麼可能做出讓臣民無故犧牲而不取得勝仗的事。
這日,菲莉希雅一如以往來訪,母親招待她在溫室喝下午茶,特意囑咐我換上體面點的衣服。不過大略也是猜到了我那老不愛聽話的尿性,母親也只是說說而已,沒特意讓貼身侍女來盯著我換。
我換了身褲裝就去了。菲莉希雅不是愛坐著就只喝茶的性子,常會和我一起出去領地逛兩圈,偶爾母親也會一起去。
不過今日似乎特別了些,菲莉希雅難得傳達出了今天要來討論要事的訊息,讓我也不禁正經危坐了起來。在我坐下之後,菲莉希雅巧妙的支開了母親,在確認絕對已經沒人有辦法竊聽之後,突然朝著我拋來一個問題。
「克利斯多,你相信穿越重生嗎?」
我愣了一下。
菲莉希雅一定是知道這個問題很嚴重才會那麼認真的態度,我也得好好回應才行。
「信。」
「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來的,你信嗎?」
我想了一下。
嗯,那也難怪她突然勢如破竹的開始幹起違禁的事情,煉金一個不小心是能把國家炸掉的,再加上禁止,想必也沒什麼人敢在毫無底氣的狀況下這麼做吧。
我點點頭,「信你。」
也信那個毫無底線和隱私概念的精靈一定已經把我的內心戲全部傳達給菲莉希雅知道了。
菲莉希雅看起來很激動,她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開始說起了關於他世界的事。
還有關於那個「遊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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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24 00: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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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十三歲時,我和菲莉希雅一同前往王都的學校就讀。由於擅長照顧我又細心的人只有那麼一個,所以身邊只帶著侍女璐娜和執事艾德蒙,成天看著他們倆為要給我穿什麼衣服出門而爭吵,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會帶上璐娜是因為她擅長照顧人且十分貼心,當年再肅清貧民區重整規劃時,璐娜還是我撿回來的,好好養著成了一個小美人,說不出的成就感。至於艾德蒙,作為父親麾下將軍最得意的門生,跟我過來自然是執事護衛練手三用,偶爾還能派去給菲莉希雅搭把手,她那裡太多大皇子的人了,多少綁手綁腳。
大概是因為我太低調了,入學至今大家都知道邊境伯爵千金入學,但是沒辦法和我聯想在一塊兒。
怎麼說⋯⋯每天上著正規課程時感受到左右那些階級比自己低的貴族頤指氣使的和自己說話,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微妙和新奇。
大概是能力不同的關係,我和菲莉希雅不同班級,但偶爾兩班會一起上課。

「克利斯多,下午好呀。」
「菲莉希雅。」

菲莉希雅笑起來是很美的,正規魔法課程時也是換上了訓練裝,如其他女孩那般是精緻好看的褲裙,上頭甚至為了美觀而繡上了金銀線交織的花紋。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訓練服。以前為了加入軍隊訓練,我只穿男生的訓練服,滿10歲後父親替我特製了一套,上頭只有防禦符文的訓練服,據說質量堪比正規軍了。
⋯⋯⋯或許這就是為何我總不被當成千金的原因吧。看著菲莉希雅的服裝,我若有所思。
克利斯多唸起來是很美的名字呢,菲莉希雅是這麼說的,我也這麼覺得。
母親曾期待我成為一顆閃耀的寶石,而我卻甘願成為守護寶石的護衛。
「克利斯多,等會兒練習怎麼辦啊?」菲莉希雅看起來有點擔心,我只是擺擺手沒把事情放在心上,隨口應了一句:「總會有辦法的。」
「你啊。」菲莉希雅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算了,反正大概和你比試都會變成肉搏吧?那些人也是不能對你動手腳的,我還是別瞎擔心的好。」
我勾了勾唇:「別這麼說。你關心我,我很開心。」
「那你多笑笑,你笑起來多可愛啊。」
「這個還是算了吧。」

菲莉希雅難得用力的嘖了兩聲。




魔法能力強大與否分成了兩組,一組就是沒什麼能力的,另一組就是能力頗不錯甚至以上的。大部分的人都在另一組學魔法戰鬥去了,而我能力太雞肋,雖然不弱,但基於保密原則,還是混進了沒力量的堆裡。
大概是力量不夠的關係,我所待的這群大家都態度挺好的,說起話來更是有種莫名的惺惺相惜,氣氛還算融洽。
「克利斯多的名字和邊境領公爵千金的名字挺像的呢。」
大部分稱呼人都是喊姓氏+階級,千金或大人之類的。照理來說應該稱呼我為阿奇爾大人之類的,不過⋯⋯不曉得為什麼,大家總會給邊境領的人差別待遇呢。
阿奇爾不是挺好聽的嗎。我就挺喜歡的⋯⋯
「嗯。」
不管重複幾次都沒人相信我的身分,所以就無所謂了。
「說起來,等會兒要是那些人又不顧老師的指導跑來跟我們比試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告訴老師啊,這什麼爛問題⋯⋯
幾個千金小姐不著痕跡的看著我的表情,我也不會給他們什麼踏實的臉色的。每次都只知道依賴別人的人是不會長大的,我替他們擋了一次,第二次就不可能了。

上次課堂上,老師因臨時有事暫時讓我們各自自習,能力強的那班不知道基於什麼心理,沒事找事的湊到我們這邊,美其名的訓練實際上的嘲諷,就這樣硬是壓了幾個子爵千金過去。
場面簡直難看到不行,我無奈,幾個女孩子嚇得都要哭了暈了還有臉這麼幹,簡直丟光了貴族的臉,重點是階級更高的還維持著看戲的心情在那裡晃來晃去⋯⋯世態炎涼⋯⋯這個國家是不是快被滅了,我還有個弟弟還沒長大⋯⋯想回家遠離世俗⋯⋯
大概是我總沒什麼表情的在發呆,總會有些自己特別有戲的人覺得我瞧不起人,過一會兒我也被點出去了。
向菲莉希雅比了個別在意的手勢,我把幾個子爵千金拉到後面去,雙手抱胸的看著那群伯爵公子千金們叫囂個不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我的能力是雞肋,但是應付幾個只會叫叫叫的伯爵紈褲還綽綽有餘。

我的能力、是解構魔法。

所以在他們發現無法施展魔法時,我已經一拳呼上去了。
揍倒了五個人之後老師才姍姍來遲,把幾個人送去醫務室之後就散會了。
在解構的同時還要注意不能打在要害,也不能留下太多痕跡,弄得我有點頭昏腦脹,在原地等了段時間才稍微恢復,在艾德蒙的攙扶下慢吞吞的回房裡去。才剛慢吞吞的躺好,菲莉希雅就來拜訪了。
解構魔法很耗精神力,我是不至於精神力不足,畢竟當年為了測試這個能力的效力,整個邊境領的魔法師隊伍都出來瘋狂甩技能給我解,如果一整天連續施展範圍性魔法,不超過100km的話大概可以撐一整天,小型就不用說了。只是在思考同時出手會稍微影響注意力和集中力,所以很容易頭疼和暈眩。
⋯⋯下次回家的時候得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呢。
解構魔法的原理很難描述,被範圍技能荼毒一天下來也比較能抓到訣竅,只要把魔法裡的元素給解構就無法行成,自然無法施展,我在認真跟魔法師團團長討論過後,對方都給了不少有用的建議,並剝奪我每週的休息時間強力要求我去多多關愛他們師團。
⋯⋯單純解構是挺悠閒的,但是很容易累,常常都是艾德蒙和璐娜一人一邊把我扛回去的。

菲莉希雅衝到房間裡,身後似乎還跟著誰,長著好看的臉,露出了有點傷腦筋的笑容,旁邊還跟著幾個人。
那天大概就是因為他們的關係,菲莉希雅沒有留下來盯著我,只是各種交代好好照顧我之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言歸正傳,這次不管那些人怎樣子爵千金我都不會出手了,老師刻意把我叫去好好的指導了一遍,表示我打的好,但是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邊境公爵知道了怎麼辦。
⋯⋯父親大概會挺高興的吧,畢竟我好久沒跟誰比劃過了,他還擔心我手腳生鏽,特意送了幾個木裝甲人過來。
呃、那個,嗯。
我不小心拆了的事情,不知道父親知不知道啊⋯⋯雖然組回來了。
只是被我組回來的木裝甲人被艾德蒙和璐娜加工之後,開始學飛了。
老師這回倒是沒有這麼掉鏈子,沒說自習,踏踏實實的講了一堂課,結果那些伯爵公子千金沒忍到下課,又發難了。
菲莉希雅上回說在恍神不小心錯過了,這回精神特別好,立刻開始翻小道具。
我打了個呵欠,這個禮拜可以回邊境領,這簡直是這幾週下來最美好的消息了,好想回家。
我才打個呵欠的光景,老師就喊我了。
我頓了頓,淡淡的掃了幾個滿臉譏諷的人一眼,他們立刻轉回去假裝沒在看。
⋯⋯呵,有錢人,特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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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2-2 11: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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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繞過了一群慫包,我慢吞吞的繞到場內,果然又是⋯⋯嗯,一對多還不羞愧,真虧這些人還是貴族呢。
菲莉希雅已經擼起袖子躍躍欲試的拿著幾個罐罐準備對他們動手動腳了。我看了看菲莉希雅,沒阻止他,反正她自個兒有分寸的,雖然我不太知道煉金術是怎麼個學法,但菲莉希雅絕對沒我這麼衝動。
老師慢悠悠的晃了過來:「阿奇爾小姐,上回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們趁自修時倒是挺活躍的啊?」
我淡淡的看老師一眼,不太清楚他的立場,先別急著說什麼。
「這幾位同學說你上回不給面子的,想再找你戰一次呢。」老師悠悠的道:「老師我的個人意見是,您可以照揍,下回我是不會允許的。」
我:⋯⋯⋯⋯
敢情您是記著上回沒看到這回看個過癮嗎?
在聽見老師稱呼我為阿奇爾時,幾個階級更高的千金公子臉色微變,隱隱的種不敢置信的味道,菲莉希雅見狀,直接不屑的哼了一聲,滿臉期待掩飾不住的等著其他人不爽的回應。
⋯⋯噢,我想我該找時間好好跟她說說,其實這個年紀的傲氣還不足,如果過個半年之後在哼就很有效果了,現在這樣只會讓他們羞愧而已。

不過滿臉期盼的菲莉希雅還挺療癒的,大概大皇子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沒告訴她吧。
我看了看老師,試圖掙扎:「一對多,公平嗎?」
一次魔法使用不出來就罷,兩次三次四次,別人總該起疑了。這雞肋的魔力被人拿去研究我還怎麼回邊境?
「不公平。」老師很誠實的回應:「只是我覺得單純的武術比試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恍然大悟,瞬間理解老師的意思。
好喔,我們是用拳頭交流,不是用魔法,儘管揍,他們用魔法是他們不對。
⋯⋯了解。

既然已經有老師這麼擔保了,我自然也不會客氣,抬起了手擺出了標準的起手式,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他們。
在我出手前的剎那,忽然有道聲音從旁響起。
「老師,一對多,不太公平吧。」
人群之間開出了一條路,一道身影穿過繁花般年華正盛的女孩男孩兒,走到了他們面前。
海軍藍襯衫上繡著阿爾瓦家的家徽,是勳爵家的。
達尼爾·阿爾瓦。
⋯⋯長什麼樣子來著?
作為一個稱職的臉盲,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死記硬背人家的名字,然後再靠衣服上的徽章來辨識的。所以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其實我沒什麼印像,只記得似乎說過他是大皇子的親信⋯⋯?
嗯⋯⋯?
不過上次沒出現,這次忽然冒出來是什麼意思?上週有誰請假嗎?
我想了想⋯⋯上次好像只有他自己請假。
⋯⋯好像是胃潰瘍。
可憐的孩子。
我搓了搓手,看他還在表演,就先繞過去把幾個人放倒,然後再把剩下幾個一個個放倒,而在我完成放倒大業之前,那個⋯⋯阿爾瓦大人忽然回過頭來。
手裡還拎著一個人的我:⋯⋯⋯
阿爾瓦大人:⋯⋯⋯⋯
嗯,真尷尬。
我默默地把手裡的人給放倒,默默地後退了幾步。
接著把求助的目標投向了菲莉希雅。
菲莉希雅:⋯⋯⋯行吧。



好在有個擅長遊走於社交圈的朋友,我總算是順利⋯⋯嗯,順利糊弄過去了,感謝菲莉希雅。
代價是得陪他多吃幾次下午茶。這對我來說是沒多嚴重,就吃一吃去旁邊揮劍練習,休息一下喝個蜂蜜檸檬,說實話還挺悠閒的,只是得替菲莉希雅把點風。
作為一個天生解構魔法的擁有者,我對魔法的敏感度相對高,用來防止有人用魔法探測或窺視,基本上是相對比一般人保險的。
不過這幾天都習慣晚上練劍,難得可以一起喝下午茶,總是弄的滿身大汗也不太好,我就老老實實的當著普通的聽眾,聽菲莉希雅抱怨他的未婚夫和那個⋯⋯「女主角」的事情。
依照菲莉希雅所述,「女主角」是⋯⋯嗯⋯⋯嗯⋯⋯一個活在奇蹟中的女性。
眾所皆知,安瑟布萊曼男爵是個暴發戶,在令千金愛麗誕生前一年挖到了礦脈,一躍成為了男爵。在千金愛麗出生之後,更是突然在荒山中種出了罕見的經濟作物,財力立刻直奔男爵之最,甚至連國主都得向對方客氣幾分。
商場失意的過往彷彿都是騙人的,愛麗·安瑟布萊曼如幸運女神一般的降生在安瑟布萊曼家,自然被捧為掌上明珠細心呵護。只是她曾經苦過的母親,對她總是嚴加教導,把她教育成了一個禮儀得體卻又不會已自身階級欺壓他人、且絲毫沒有半點架子的小公主———
——以上,是遊戲內容設定,菲莉希雅如此說道。

「不過⋯⋯親民嗎⋯⋯」菲莉希雅微微瞇起眼看著我,手中還懸空著提煉精萃的素材,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再怎麼親民⋯⋯」
⋯⋯為什麼講到親民要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我?
我吃著鹹派,不是很明白她究竟在糾結什麼,稍稍歪了歪腦袋表達自己的困惑,菲莉希雅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把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再怎麼親民恐怕也做不到克利斯多這種程度呢⋯⋯」
⋯⋯我怎麼了?????
面對菲莉希雅柔和又充滿慈愛的目光,我一時無言以對,這是什麼⋯⋯慈母般的視線?母親大人也從未用這麼慈愛的目光看過我,只會無奈的搓了搓我的臉,說:「克利斯多,弄這麼髒的話,約瑟夫會學的喔?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母親總是十分關心我,但她比誰都還知曉我並不在乎自己的模樣,只能用弟弟來讓我變得更好。
不過⋯⋯
菲莉希雅在過去曾告訴過我的「劇情」似乎也正在穩定推展,也就是說,這次回家恐怕⋯⋯會對我的人生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即使如此,我除了活下去和順從之外別無他法。
要是能夠毫不遲疑的宣示主權就好了,可惜我並不是這種人。做出那種讓父親和母親感到為難的事情,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過分了,所以絕對不會做。
「那個愛麗,很認真的在攻略大殿下呢。」似乎是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菲莉希雅試圖讓我轉移注意力:「只是大殿下⋯⋯嗯,不太好攻略呢,呵呵。對了克利斯多,明年你弟弟就要入學了吧?一定會變得很熱鬧的。」
「⋯⋯嗯,是啊。」
約瑟夫是個乖孩子,只是大家都太寵愛他了。我雖然也很疼弟弟,但是我不會允許他變成一個和那些囂張跋扈的紈褲一樣的貴族,稍微有點擔心約瑟夫會因為我太嚴厲而討厭我呢。
嘛,畢竟有這麼兇的姊姊也不容易呢。
約瑟夫總能在被念夠了之後邁著小腿跑過來撲進我懷裡也真是勇氣可嘉。

留言

我明白了 (=゚ω゚)ノ 2020-3-5 02:40
我明白了(=゚ω゚)ノ 2020-3-5 02:39
她跟他如果有分可能會更清楚一點? 2020-2-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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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3-5 02: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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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假期將至,我收拾了行李,帶著艾德蒙和璐娜一起回邊境領。
艾德蒙最近和其他執事習得了新技能,花式泡茶。人家是調酒,他能把甩杯子弄成泡茶也是種才能,我除了捧場的鼓掌微笑之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璐娜已經在旁邊笑到快瘋掉了。
「小姐,怎麼看您最近都沒什麼精神,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對著璐娜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總不能說,今天之後你們的小姐就會換人吧?
我才不是什麼小姐。
至少遊戲的劇情是這要走的。
心存僥倖⋯⋯太不切實際了⋯⋯

回到了公爵府,總覺得管家看我的視線好像更憐愛了一點。
「諾倫先生。」我向他行了一個標準禮,笑了笑:「最近您的身體還好嗎?」
「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身體還健壯著呢。」諾倫先生呵呵笑著,一如往常的和藹可親。
「這樣啊。那⋯⋯上次,妃雅小姐,還喜歡我給的禮物嗎?」我有點侷促的問道。妃雅小姐是諾倫先生的女兒,一個非常漂亮親切的姊姊,前陣子結婚了,我特別給諾倫先生准了假,親自挑了禮物請他送去。
只是不知道那位溫柔友善的夫人,究竟喜不喜歡我的禮物就是了⋯⋯
「當然啦,大小姐您可是把整個軍營有無婚嫁的人家家屬都問了個遍呢。」
「⋯⋯您別笑話我了。」把別人母親姊姊妹妹老婆老婆的友人老婆的姑姑姪女全部問一遍什麼的,真的沒什麼好炫耀的。

誰叫我總是和戰士們混在一塊兒,也沒什麼女性朋友呢?那麼纖細的女孩子想要什麼,也只能仔細調查一番再得結論了。
隨著諾倫先生的步伐,身後跟著艾德蒙和璐娜,總覺得屋內侍從的視線稍微有點⋯⋯一言難盡。不知道該說是糾結、同情還是鄙夷呢⋯⋯人的表情能夠傳達出這麼多種想法也是挺了不起的呢。
我習慣性的向所有人打了招呼,在確認可以進到沙龍內時,才隨著諾倫先生的腳步進門。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提起裙擺,行了一個屈膝禮,「我回來了。」





罕見的寂靜。
父親母親曾說過,我並不是個吵鬧的孩子,甚至乖巧的有些不討喜,小時候不會清楚的表現自己的喜惡,父親大人常在給了我玩具卻沒見到我笑後憤而離去,而我則是慌亂的抱住了他給的玩具,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裡,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該怎麼辦。
我不是天生就這麼乖巧,這件事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天天氣很好,我還是個不到一歲的寶寶,夜裡嗅著燻人的血腥味,用布料稍稍包覆住並把我掛在胸前,然後過了一會兒,那一片小小的夜空中,出現了父親大人的臉。
他非常好看,笑臉像是在夜裡發光一樣。
忽然有人喊他,他回過頭去,手抖了一下,我眼中的那片夜空瞬間轉了方向——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海。
殘破的人身、破碎的四肢、還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東西。
範圍不大。
當時的我還不明白,只覺得很可怕。
哭泣會引來野狼喔。當時的父親是這麼說的。
大概是從那時起,我變得很難露出自己的情緒。

我並不是為了變強才去習武的。
我只是⋯⋯⋯

「克利斯多。」
我猛地回過神來,不著痕跡的看向了父親大人。
「儘管你並非是我們家的孩子,但於我們而言,你就像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一樣。」父親微笑著,一手攬著嬌小可人的「女兒」,溫柔的道:「和麗莎比起來,你的年紀稍大一些,就當時多個妹妹吧。好嗎?」
我靜靜的回過頭去,看向名叫麗莎的阿奇爾家遺留在外的公爵千金。
⋯⋯啊啊、是的呢,的確是父母親會喜歡的樣子。吹彈可破的肌膚、乖巧的模樣,親切的笑容,這都是我沒有的。
穿上漂亮裙子的話,大概會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公主吧。
看著掌心厚厚的粗繭,我想著。
心口有點泛酸,但是我不會說出什麼抗拒的話。任性什麼呢,我這輩子沒有任性過,因為我不想讓他們覺得困擾。自己不好的地方自己改,只可惜沒辦法變成他們所希望的女兒的模樣。
一個嬌滴滴的公主殿下和一個美人兒似又頑皮的弟弟,誰能夠打仗呢?
約瑟夫一定也很喜歡這個新姊姊吧。
沒有人說和平是可以持續到永恆的,如果不習武不成為一個能夠保護別人的人,那我要怎麼保護我的家人?
⋯⋯可是。
⋯⋯沒有可是。
我輕輕的、讓他們察覺不出問題的,「嗯」了一聲。
大概只有愛德蒙和璐娜這個距離才能聽出我話語中的、那點見不得人的哽咽吧。
正如他們在毫不顧忌我的狀況下給了我一個跟我毫無關係的妹妹、又毫不客氣的告訴我其實我跟這個家沒有半毛關係,我想,我的情感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
對於這簡直像在宣布你不過是個外人般、只是我們對妳比較親近而已的話語,我啊。
我啊。
我並不想從你們嘴裡聽到啊。

麗莎是個如設定般體貼又可愛的、父親大人的小棉襖。
我能把他拐彎抹角質疑我不適任這個公爵千金身分的話語當成耳邊風,但在聽見父親也有些動搖、且婉轉的試圖要我多學學她時,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控制不住眼角滑落的那滴淚,在自己察覺到之前,已經被父親大人看見了。
我不期待他說什麼安慰人的話,但是我唯獨不想聽到他開口這麼說。
「你怎麼連這種小事都要哭呢,都多大了。」
⋯⋯13歲。
我、13歲而已。
能夠出征的年紀是15,還有兩年。
你說的這種小事,是在否定我一直以來、認為是好的、屬於我的那種,只屬於我的人生目標。
不像一個淑女你們不指責我是因為沒有比較的對象。
我習武的時候,和你比試的時候,你第一次稱讚了我。
你說我適合習武的,你說我特別優秀。
所以我一直都引以為傲啊。
我⋯⋯一直都⋯⋯
⋯⋯以為你會⋯⋯
⋯⋯對我感到驕傲的。


這樣的我,不如一個,特別可愛的、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啊。
我努力了⋯⋯8年⋯⋯一直都覺得,你是真的覺得我很優秀。
⋯⋯
⋯⋯結果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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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5-2 22:4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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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和我一起回到了學校。比起我,她似乎更為讓大家相信是阿奇爾公爵千金。
克利斯多就這樣漸漸的讓人忘卻了。
菲莉希雅依舊時常來找我,只是最近似乎她也和麗莎走的更近了一點。
我不討厭這個妹妹的,只是覺得她既然都避著我,我也不必硬是湊上去討她歡心,這麼做沒有意義。
「她拐著彎說你不是的行為好噁心喔。」
我靜靜的抬起頭,看了菲莉希雅一眼。
「真是的⋯⋯都瘦了啊,克利斯多。你瘦了好多,最近也不太練劍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我摸了摸臉,瘦了嗎?我摸不太出來。
其實按照菲莉希雅跟我劇透的內容說,是我常在被後欺負麗莎才對,只是我什麼都沒做,謠言就愉快的飛滿天了。
什麼⋯⋯把她的作業拿去餵狗、我怎麼可能對狗做這種事⋯⋯也不看看那些狗狗平常吃什麼的,我捨得嗎?我好不容易才把薩摩耶養的白澎白澎的,吃了作業還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
大概是傳留言時璐娜在旁邊聽著的表情實在是⋯⋯像是混雜了贊同和迷惑,自己說服自己也很困難的表情,實在是太過一言難盡了,導致這個傳言沒過上多久就夭折。
「我⋯⋯沒事。」
「怎麼沒事!傻子才看不出你難過!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傻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菲莉希雅總是有辦法哄我開心,哪怕旁邊的大皇子已經臉都黑了,還是讓人忍不住高興起來。
「⋯⋯父親,要我⋯⋯學學她。」我微微低下頭,試圖保留自己臉上的笑弧,不要讓菲莉希雅察覺我究竟有多難過,「可是我⋯⋯好像、做不到。」
如果是對外人用標準禮儀,當然沒問題的。但是對家人還要如此的生疏,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受了。
⋯⋯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我無法完全變成他們真正女兒的模樣,但是做為做為交易對象也不該這麼生疏阿⋯⋯
不過果然還是不要那麼擅長戰鬥的女兒比較好?可是他們真正的女兒明明告訴我,這樣就很好,只要將她的父親視為我的父親,她的父親也會把我當成他的女兒,他會為我感到驕傲,就,就像我真正的父親那樣⋯⋯
竭盡全力去爭取別人父母的驕傲,好像還是做不好呢。
「我喜歡⋯⋯有能力保護別人的自己。可是,他們比較喜歡,需要被保護的麗莎。」

如果沒有邊境戰史、沒有危險的鄰國,也沒有總是維持著僵局的尷尬局勢,我也很樂意從小就變成那個樣子,只是⋯⋯
⋯⋯連親人都失去的我,怎麼可能像她這麼天真無邪的享有一切呢。
那是用多少條人命換來的,又該如何衡量?

「不好意思,小姐,有您的信!」
我向菲莉希雅和大皇子簡單示意後,便起身接過了璐娜手裡的白色信封。
我翻過了信封,是家裡寄來的⋯⋯
⋯⋯?
⋯⋯?????
⋯⋯⋯?!!???
大概是我看信的表情實在是太微妙了,菲莉希雅見我把信封放下,立刻湊了過來,「怎麼樣?都說了些什麼?」
「⋯⋯他們問我⋯⋯」我感覺有點複雜,還是如實說了:「他們問我,上次連假怎麼沒回家⋯⋯?」
這下子連菲莉希雅都一臉魔幻。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菲莉希雅也是一臉萌逼,而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大皇子頓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
菲莉希雅立刻甩給他一個「只想湊熱鬧就閉嘴」的眼神。
大皇子殿下無辜的看著我們,依舊是笑得一臉純善,「我只是在想,會不會⋯⋯你們那位新來的阿奇爾小姐,是使用魔法?」
我愣了一下,倒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既然她能夠那麼討阿奇爾家的人歡心,一定也能順利討與阿奇爾小姐關係最好的菲莉希雅歡欣才是。但是這幾日下來,就我觀察,儘管她使勁的向菲莉希雅黏過去,仍不改菲莉希雅不喜的態度,會不會是和阿奇爾小姐本身的能力有關係呢?」
⋯⋯作為皇室,知曉我的魔力形式這件事,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反正菲莉希雅已經在他的追妻道路上使了夠多絆子,我就少幫他說點話吧。
不過⋯⋯和我本身能力⋯⋯啊。
「難道說是這個嗎?」和我想到同一個地方,菲莉希雅立刻從領口中拉出了一只木雕鑲嵌玻璃的墜子,那是我幼時第一次手作特意送給她的禮物,「我記得,當時克利斯多有在這個上面附魔吧?我還阻止過你的!」

是,當時確實是被阻止,因為沒附魔過所以受了點傷⋯⋯不過,是因為這樣菲莉希雅才沒受影響的話,那為什麼大皇子殿下也沒受影響呢⋯⋯
大概是察覺到我困惑的視線,對方自信的露出了笑容,「我自然是因為有護體的神器了,皇族代代相傳的,還不至於被那三腳貓的魔力給擊垮。」
啊,是嗎,喔,嗯。
如果真的是因為有我附魔的飾品才抵抗得了魔力的話,那我是否該送點東西回家一趟⋯⋯?
只是依照麗莎在學院裡的受歡迎程度,我不能保證東西能順利送出去啊。
「這方面就交給他吧。」菲莉希雅毫不遲疑的賣掉了自己的婚約者,「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哪天被洗腦去娶來路不明的女人也是很合理的。我立刻申請解除婚約。」
瞧她說的義正嚴詞的,大概等著說這句話等很久了吧。
大皇子滿臉一言難盡,還是無奈的應下了要求。
其實菲莉希雅也是被寵著的呢。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抿著唇笑了。
看菲莉希雅開開心心的,總是讓人心情忍不住好起來。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是吧,克利斯多這麼好看,不懂的人都瞎了。」
「⋯⋯⋯嗯。」
確實是,非常好看的笑容。
雖然就他個人而言,是比較喜歡自己未婚妻囂張跋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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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5-2 22: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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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論為什麼我自己做的附魔首飾只給過菲莉希雅,其實只是⋯⋯看起來很粗糙,就是我這種整天泡在兵營裡的糙漢子勉強能見人的低水平手工藝品,完全無法想像放在父親、母親和美若天仙的弟弟身上會是什麼恐怖故事。
嘛。畢竟有錢人應該不稀罕這種的,就算拿了也不會帶。
我猶豫了一下,總之先個給璐娜和艾德蒙一人一條手鍊,再問問兩個人知不知道什麼擅長製作首飾的飾品師傅,還有我們家御用的是哪個設計師,之後再從長計議。
璐娜和艾德蒙聽了我的計畫之後,完全沒有顧慮我想繼續說什麼,轉過去兩個都跑個沒影了。
⋯⋯嗯?
為什麼跑掉了⋯⋯真的有這麼難看嘛?還、還、還是⋯⋯根本原因是我個人太沒有人格魅力,讓他們沒辦法信服於我?
這也沒辦法,畢竟我――
這個不重要,但是就算我人格魅力真的很不怎麼樣,總不能不做啊。沒想到還好,一注意到存在著能干擾人做出判斷的魔法,不做點東西出來保護家人我放不下心,不喜歡就不喜歡,至少讓他們保護好自己,那比什麼都重要。
看那倆人回來了,我清了清喉嚨,醞釀著出口的話語該怎麼說服他們——畢竟那日過後,璐娜和艾德蒙雖然依舊隨侍在側,但對我的事明顯很漫不經心,所以我更不太常叫他們了,只是偶爾會⋯⋯
我還在想該說什麼,兩個人已經一左一右噗通一聲跪在我兩側。
⋯⋯欸、等等,慢著、你們這樣我是該看哪邊?
「大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那個、嗯,總之先起來,我們好好談談後續該做的事情,至於你們和麗莎我真的沒怎麼想計較⋯⋯」
「那是我們的錯!」艾德蒙一拳狠狠的捶打在地面上,雙眼甚至溢滿了血絲,眼角也有些發紅,咬牙切齒的道:「我等早發誓會為大小姐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卻被別人鱉腳的使了絆子而失了本心,是我們不忠!」
⋯⋯其實我真的不介意,可以放過自己先起來嗎?一直跪著對身體不好,忠與不忠對我而言並不是這麼大的事啊,畢竟又不是以國家為單位評論的,我的話無所謂啦。
不過失了本心是哪裡失了?你們一直都做的非常好啊。
好不容易把艾德蒙和璐娜從地上哄起來,我鬆了一口氣,開始詢問他們對於我提出的要求的建議。
「我覺得很棒,所以剛剛已經去寄信了。」
依舊自我行動力極高的璐娜如此說道。
嗯?等等?你寄信給誰了??
面對整個人傻住的我,艾德蒙和璐娜雙雙十分有行動力和主見的做事去了,讓我一度很懷疑他們剛剛⋯⋯只是想給我哄起來而已,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想被哄哄看。
⋯⋯我這心思不行啊,他們可是我的親信,這樣揣摩實在是有點不太禮貌。

接下來這段時光,我只剩短短兩三天能夠去檢查附魔用的小道具,在這方面,菲莉希雅和大皇子給了不少幫助。
「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為什麼這種事偏偏落到我身上。」
菲莉希雅調配藥劑的小動作頓了一下。
我對她笑了笑,調整手裡魔道具的魔法陣,將附魔完的戒指放在她面前。
「不過,畢竟我是反派,這種事情或許發生了才會合理吧。」
連續兩天下來的鍛鍊,在附魔上總算是順利多了,接下來就等那些首飾在明天抵達,隨後再交由大皇子殿下把東西送回去了。
大皇子殿下非常的不受菲莉希雅信任,甚至命令他起誓不許私吞任何一件我附魔過的首飾,也不許拐我再不同意的狀況下語言邏輯上同意的狀況拿走首飾,而大皇子十分誠實的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抱歉,克利斯多。」
我有些迷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在道歉什麼。
「或許我⋯⋯或許、我不該告訴你,你是這個遊戲的大boss的。」

正如菲莉希雅所說,在我幼時,她就說過,我是這個世界——圍繞著愛麗的愛情世界裡的最終魔王。在她玩的劇情裡,我最後私通敵國領軍入侵邊界,甚至嗜殺百姓,是個毫無顧忌和良知的惡魔,最後被愛麗用光魔法引領走回正道的敵國王儲給殺了。
我是不曉得她玩的遊戲發生了什麼事,但就我而言,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打仗啊。
為什麼要打仗呢,和平不好嗎?又不是慘無人道的虐待臣民,基本上來說,大皇子私底下摸出來的肅清行動做的還挺不錯的,不少有骯髒習性的貴族都有被順藤摸瓜的弄出來。
「不是你的問題,你告訴我,反而只是讓我覺得合理。」我笑了笑,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髮頂,「沒關係的,菲莉希雅。你知道我,我只是想做好我能做的事情。」
⋯⋯雖然比起愛麗和麗莎,我比較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私通敵國的。
這些問題時間到了應當是會有解決辦法的,我先把附魔的東西弄好吧。
「說起來菲莉希雅,你和雷爾希利夫殿下什麼時候打算要開茶會?」
「茶⋯⋯茶會?」
看著菲莉希雅茫然的表情,我默默在心中替可憐的大殿下點了蠟,解釋道:「就是茶會啊,畢竟菲莉希雅是要嫁給殿下,要和貴族圈子的人好好交流才行不是嗎?皇族並不是能夠讓菲莉希雅肆意妄為的地方,如果想要長久生活下去,這點必須顧慮是難免的吧。」
我知道這種話題可能會催化菲莉希雅抵抗的心理,但是她的個性的確是不夠圓滑,儘管擅長社交,又受歡迎,但是處在社交圈裡光是擅長相處還是不夠的。身為大殿下的妻子,她的言行明顯是不足以讓人完全信服,很容易引起爭端和非議。
因此,在正式結為連理之前,舉行茶會和參加茶會與圈子內的人們打好關係是必須的。她不喜歡被侷限的氛圍,皇族卻是最受侷限的,看她跟殿下的關係似乎正在逐漸改善,高興是高興,但是擔憂卻也依舊存在。
我也不喜歡,但是如果菲莉希雅下定決心的話。我也得參與不少茶會,免得和她交好的我成為一個讓她蒙羞或是引起非議的主因。
菲莉希雅低著頭,手裡繼續攪著藥劑,暫時沒給我回應。
殿下很精明,或許能給菲莉希雅足夠大的面子去肆意妄為,但終究不是自由的那類。跟著規矩走,向來都是社會的原則。
我繼續調整手裡的首飾,沒再打擾她。
連續弄了好幾天,我摸了十幾二十幾個附魔首飾出來,加上隱藏版煉金術士菲莉希雅的輔助,基本上那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首飾也夠堅固了。
菲莉希雅大概是想太多,弄完之後就病了,成天咳嗽流鼻水,沒什麼力氣,上課就靠在桌上哼哼唧唧的,最後我覺得她再繼續下去會人設崩壞,外套包兩圈抱起來,直接駕著人回寢。
本來想扛著,但是好像不太好,只是我架了一下子爬樓梯不方便,就乾脆抱著走了。
走了段路還沒到宿舍,大殿下就先跑出來了。
「殿下。」
「阿奇爾卿。」
大皇子殿下急匆匆的接走了菲莉希雅,急促又不失禮貌地向我道謝並致歉過後就跑個沒影了。一下子閒了下來,我默默的掏出了懷錶看了看,算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剛才離開時也把東西都收拾好,沒必要回去教室去。
我想了想,乾脆的轉過身,把東西塞進笑得特別八卦的璐娜懷裡:「把東西送回去,我的和菲莉希雅的,麻煩你了。」
璐娜快樂的抱著我和菲莉希雅的東西跑掉了。
艾德蒙看著我轉過身,揉了揉肩膀,心領神會的轉了個方向。
今天有馬術課,所以我事先換上了褲裝,但是看了艾德蒙的動作還是忍不住無言了一下。
「我沒打算跑過去喔。」
「我知道的大小姐。」艾德蒙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不,你不懂,我真的沒打算用跑的,自從上次跑過褲子破洞導致我無法上課時我就已經學乖了,這可是馬術課啊,難得能不被奇怪的眼光注視的時候,還可以盡情的騎馬!
比劍術課好多了。劍術課這一下要給面子一下要對誰拍馬屁的,實在是累人的緊。
那種花樣多的盲目的劍術真心讓人敬謝不敏。
我和艾德蒙肩併著肩快步朝向馬廄走去。距離下課還有段時間,以我的身分和權限而言,只蹺一堂課說不準還讓老師鬆了一口氣,雖然我的目標是全勤。
學院內的馬廄占地很廣,我沒花多少時間就鑽了進去,艾德蒙連阻止我的機會都沒有,只好唉聲嘆氣的跟上來。
「小姐,都說過幾遍了,您不能老這樣往馬廄鑽啊⋯⋯染上一身味道回去,璐娜還不唸煩你。」艾德蒙咕噥了一聲,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表情有些無奈。
「我等不及見到帕萊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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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男主角..............還沒出現( 2020-5-2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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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6-12 21: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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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笑了笑,繞過了兩匹白馬,順利的找到了我的帕萊爾。
帕萊爾是一匹黑馬,唯有蹄子邊上有著白色的花紋,黑色的鬃毛柔順油亮,聰明又漂亮的,無可挑惕的、我最好的朋友。
雖然有點對不起菲莉希雅,但是其實我和帕萊爾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又更輕鬆了一點,那是無法替代的。
「帕萊爾,有當個乖孩子嗎?」
帕萊爾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臉頰,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
說到帕萊爾的顏色,艾德蒙總是質疑我其實是為了夜裡跑路才選的⋯⋯其實不是。
帕萊爾是唯一一個⋯⋯從過去陪伴我到現在、還沒離開的,最重要的家人。
就像不是公爵千金這個事實一樣,我不太明白的從來不是為什麼麗莎會試圖對父親母親下手,而是為什麼他們會開始做出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
於我而言。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該影響到軍隊。
父親和母親重提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畢竟打從一開始,真正的將軍嶺千金就不是像我這樣不太愛說話的人。
瑟利亞她⋯⋯是話很多的人,一身貴族的領袖氣質,那是我絕對模仿不來的。
在我記憶深處曾經存在的「瑟利亞」,她所告訴我的事實,她所做出的決定,一直都是支撐著我繼續在這個世界前進的原因。
我必須足夠優秀才行。
儘管並不是我一開始所希望的那樣,但是無論如何⋯⋯
帕萊爾靠在我的懷裡讓我撫摸他的鬃毛,他身上有股青草的氣味,大概是稍早前才出去過吧,畢竟馬廄時常會有專人遛馬,不過帕萊爾性子倔,這事情通常是艾德蒙抽空做的。
「今早才帶他出去遛了幾圈呢。帕萊爾還真的只在小姐面前乖乖的,平常兇的跟什麼一樣。」
艾德蒙靠在門邊看著帕萊爾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無奈的吐苦水。
當初讓艾德蒙認識帕萊爾的時候,帕萊爾還很小,但是無論是誰靠近他都會展現很強的敵意,看到我就會衝到面前來護著,得費點勁兒才能把他哄起來。
現在長大的帕萊爾更兇了,遇到不認識的人直接攻擊,兇的不像一匹馬,而且聰明的讓人無言以對。
⋯⋯就我所知,麗莎曾試圖來摸摸帕萊爾,但是被踹了。
嘛啊,畢竟劇情又和一開始菲莉希雅告訴我的截然不同,公爵千金都不同人了,怎麼能奢望不一樣的動物實現一樣的願望呢,我家帕萊爾這麼聰明。
安撫的拍了拍帕萊爾,我接過了艾德蒙取來的鞍具,替帕萊爾套上了馬鞍。其實比起馬鞍,我還是比較喜歡直接騎馬,但畢竟是在學園裡,不能這麼肆意妄為的。
故此,只好特別拜託嶺內負責製作鞍具的師傅做一套比較不會讓馬兒不舒服的鞍具⋯⋯這是父親提議的。
不過其實不能讓父親知道的事,無論是皮革上的縫線,又或是上頭含有祝福寓意的幾何刺繡,亦或是墜在鞍具上的流蘇,全都是我一點一點的手繡出來的。
唯有帕萊爾的東西,絕對不想讓別人插手呢。
至於我會皮革刺繡和製作鞍具的事情,只能讓皮革匠人替我保密了。

繫好了韁繩,我牽著帕萊爾走出馬廄,艾德蒙替我們開了門,對我黏著帕萊爾的狀況早已習以為常。他不著痕跡的靠過來,在旁人看了不至於覺得奇怪,又不至於被帕萊爾偷偷踹一腳的位置跟著。
「帕萊爾這陣子好像變胖了呢,以前努科瑪特也沒有像你這麼胖過,要是能讓你回去盡情的奔馳的話,一定很快就會變得像法穆爾那麼健康吧。」
我摸了摸帕萊爾的臉,他衝著我噴了口氣,像是在抗議我嫌他胖似的。
「抱歉抱歉,不生氣了,帕萊爾是好孩子,雖然和溫順的阿桑特不一樣,但是是我重要的夥伴喔。」
帕萊爾這才滿意的哼了幾聲。
我一手撫摸著帕萊爾的鬃毛,側過頭去看向後頭的艾德蒙:「艾德蒙,我先去跑個兩圈。」
「小姐記得在上課前回來就行了。」艾德蒙打了個呵欠,擺擺手:「別跑太遠呀。」
「你知道我很難控制奔跑的情緒的。」
「控制距離總行的吧。小姐,唯有這堂課,剛開始前我才有機會對你這麼說,麻煩上課前自重點呀。」
「呵呵,」我拉著韁繩,抑制不住唇邊的笑意,「我會努力不讓你多操心的,艾德蒙。」

唯有在馬上,我才是自由的。
答應艾德蒙了,我只駕著帕萊爾繞了森林兩圈,很快的又回到了馬場的範圍。
「真想回去⋯⋯」我低聲輕嘆,帕萊爾蹭了蹭我的手,繼續慢慢的朝著馬場的方向走過去。
雖然將軍嶺也不是草原,但是好歹比學院能跑了,哎⋯⋯
算了,反正還有幾年的時間,我還忍得起。
好想回到北方啊。
帕萊爾,再等等吧。
一定可以帶你回家的。



「阿奇爾小姐。」
「日安,埃利桑德納大人。」
帕萊爾叫了一聲,躁動的踏著地,十分不配合的扭了幾下。
我收回視線,伸手揉了幾下帕萊爾的鬃毛,拍了拍他的脖子,「怎麼了?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帕萊爾瞪了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
我家的馬總是如此有個性。
出聲打招呼的那位,是在學院內相當罕見的平民學生。因為具有相當強大的魔法能力以及過人的智慧,特例在已有的一名平民生之外再納入學院的院生。
他的名字叫做瑟雷夫·埃利桑德納。

面容稱得上冷硬,深邃的五官和父親的俊美不相上下,看起來不是非常強壯,是許多小姐會喜歡的那種男性類型。
不過不曉得為什麼,總有種絕對不能與他深交的感覺。
畢竟跟父親一樣俊美,會被喜歡也是無可厚非的吧⋯⋯不過那種彷彿於尊降貴的姿態在喜歡別人的方式真是讓人敬謝不敏。
但是埃利桑德納大人面對那種情感卻絲毫不見半分不悅,十分自然的用某種親切而有些溫柔過頭的紳士語氣和那些大小姐們說話,彷彿就像那些小姐們的父母,任由他們縱容,任由他們徜徉在烏托邦內,卻不肯直視領地內真正的問題。
明明這麼縱容是不行的,就連瑟利亞都知道。
他們總得要接手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被容許這樣自由。
大概是想說,反正才十三歲吧。
不過既然他們沒人在乎,除非是太嚴重,否則我個人是不太想花心思在他們身上的。
打過了招呼之後,埃利桑德納大人就被不遠處剛抵達馬廄正呼喚他的幾個千金給喊走了。
我讓帕萊爾慢慢繞著馬場走,總覺得剛才埃利桑德納來跟我打招呼讓人感覺有點微妙,他平常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我評價很差,很多人私底下對我的意見都不少,不過是不怎麼敢在我面前嚼舌根就是了。
埃利桑德納大人是很奇怪的人。
太過有禮貌了,和菲莉希亞的未婚夫大殿下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他的視線太冰冷了,像瞧不起人。
不過單論學術層面,他很優秀,討論時能得到很多異想不到的回覆,確實有助於改善知識狹隘的問題。
打過了招呼以後,我騎著帕萊爾慢吞吞的繞著馬場慢跑,好歹是能動一動,總比被關起來好一點,連帕萊爾看起來都有點勉為其難的意思在。
哎,我可憐的⋯⋯嗯?
「艾德蒙?」
在前面假裝自己牽著馬實際上很怕帕萊爾突然發作的艾德蒙回過頭來,臉上是執事標準微笑:「什麼事,小姐?」
⋯⋯你先別抖了。
我拍了拍帕萊爾,對著艾德蒙道:「菲莉希亞的狀況我有點擔心,能請妳幫我問問璐娜嗎?」
「我明白了,小姐。」
艾德蒙到不遠處用魔法通信問璐娜去了,我則是讓帕萊爾繼續慢慢的繞著籬笆轉圈,伸手摸著以前生澀技法刺繡而成的東西,總覺得哪裡都不太滿意。
或許該找時間弄個新的了。如果能換上新的馬鞍,不曉得帕萊爾會不會高興呢。
「帕萊爾、帕萊爾,下次給你用一個打獵的主題的馬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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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嘛 OWO! 我滿喜歡千金大小姐這種主題的,希望之後能繼續看到更新 \0.0/ 2020-6-15 13:15
看到海草的留言一度以為自己被催稿了,趕快上來貼個存稿 2020-6-1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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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6-26 00: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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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瑟雷夫·埃利桑德納,一個被稱讚也不會有任何非議的男性。
⋯⋯所以說,沒弄錯藥水究竟有什麼值得稱讚的?是很多人用錯嗎?
「阿奇爾大人,這個部分就交給我吧。」
「那就麻煩您了,埃利桑德納大人。」
被我這樣稱呼的埃利桑德納露出了有些訝異的表情,手上的動作沒停,笑著搭了話,「想不到您私底下也是會喊我這一介平民為大人呢。」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地抬眼看著他。
說這什麼話呢,反正我是不愛聽。
我喊他大人,是出自於他一介平民如此努力且順利進到這所學院而付出的辛苦,足以背負起這聲大人,而他這說法卻搞的像副我特別做作的喊他似的,讓人特別不舒服。
知人知面不知心,長見識了。

自貶自銷,玩了手好伎倆,真令人不快。

那堂藥學課之後,埃利桑德納開始瘋狂的出現在我面前。所謂的瘋狂絕對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真正的,我走到哪,都會看到他。
被他搞的我都快躁鬱了,也太恐怖。
而他每次都會來跟我打招呼,導致我每天獨自移動時都有點不太有安定感,深怕下一秒旁邊又多了個人。
雖然時常看見埃利桑德納大人,但是偶爾他還說會為了正事來找我,比如詢問關於課業的問題之類的,我便以我所能及的範圍回應他。
他確實是值得欣賞,只是⋯⋯稍微有點⋯
⋯⋯令人困惑。
而他頻繁出現在我身邊的事情顯然也被菲莉希雅聽見了風聲,在之後某次下午茶的時間,原本還在啃著司康的菲莉希雅忽然毫不避諱的提出問題,真真差點害我嗆到。
「克利斯多,最近和瑟雷夫大人如何啊?有沒有一腿了?」
「⋯埃利桑德納大人嗎?沒什麼特別的,就互相打招呼程度而已⋯⋯」
看著菲莉希雅眼底閃著八卦的光芒,我有些不適應。以前再怎麼習慣她瘋狂八卦別人不說,我可沒想過自己哪天會變成她的吃瓜對象⋯⋯而且說穿了,我跟埃利桑德納大人真的沒什麼,就算有也只是知識交流的關係啊。
「誒,真沒意思,還以為潔身自好不愛社交的克利斯多終於有八卦能講了。」

什麼啊,不愛社交是因為無話可說啊。雖然埃利桑德納大人出現的時機總是有點微妙,但是學識豐富講解和討論時也是足以溝通,相處起來算是融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一眼識破了我的迷惑,菲莉希雅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伸手搓了搓我的臉,「看你傻的跟薩摩耶一個樣,我可不敢奢望你談戀愛啊。」
薩摩耶⋯⋯⋯你舉的這個例子挺有意思的啊,菲莉希雅⋯⋯
艾德蒙和璐娜轉到兩邊去悶悶的笑,我無奈的瞥了他們一眼,就真的這麼像嗎、薩摩耶⋯⋯
不過想想薩摩耶白澎澎的跑起來像團大雪球似的,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薩摩耶就薩摩耶。
可是我應該沒那麼傻吧⋯⋯
薩摩耶的問題讓我糾結到不行,下午茶結束之後還是在思考薩摩耶,導致等我回過神來,約好要討論課業的埃利桑德納大人已經坐在位置對面等了我好一會兒了。
我愣了一下,連忙把書冊從包裡拿出來,「抱歉,讓您久等。」
「沒事。」埃利桑德納大人眼底閃爍著隱約的笑意,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愉快的模樣,「您在想些什麼呢,阿奇爾大人。」
「薩摩耶⋯⋯」
「⋯⋯薩摩耶?」
我默默的轉過了視線,「很像嗎⋯⋯薩摩耶⋯⋯」
我沒辦法制止我思考自己究竟像不像薩摩耶的問題,雖然總覺得有點難堪,但是⋯⋯忍不住想問問看思維能和我搭上線的埃利桑德納大人究竟怎麼看。
難道真的很像嗎⋯⋯
埃利桑德納大人愣了一下,接著笑了起來。
我瞥了他一眼,不愧是受歡迎的臉,笑起來也特別好看,像是鋪上了一層光似的,非常耀眼。
我別過了視線,等他笑完。
「阿奇爾大人,您可真可愛呢。」
我翻了翻白眼,冷漠的看著他。
「我倒不覺得像薩摩耶,」眉眼間都帶著笑意,埃利桑德納大人笑著道:「倒是挺像哈士奇——」
「你給我閉嘴吧。」
埃利桑德納大人還是笑個不停。
我嘆了口氣,這傢伙沒用啊。
早知道別問他了,還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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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6-26 00: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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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在菲莉希雅提及我的生日宴的問題時,我的名聲正臭著,導致她才剛開口就忍不住皺起了臉。
「克里斯多,你這樣我要怎麼幫你辦生日宴啊。」雙手插著腰,菲莉希雅無奈的嘆了口氣,「都要14歲了⋯⋯14歲!再加一年就能結婚了!你居然一點都不在意生日宴!」
我摸了摸被敲的腦袋,順手寫下了幾個字記在筆記上,笑道:「嘛,反正麗莎的生日宴肯定很多人去的,沒我的事兒。」
「誰在跟你講麗莎!講你!」
看著氣急敗壞的菲莉希雅,我低下頭,視線再度落在桌上的筆記本上。

不管過了多少年,只要隨著時間流逝,階層的問題永遠都是時代更迭的主因。
埃瑟利亞領、潘莫桑德領和其他很多地方,狼煙四起,貧民窟遍地,不過一個長假的時間,回去了一趟,去了別的地方逛了逛,就知道這個世界和我當初來到阿奇爾家時沒什麼差別。
上個長假麗莎被約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之後「傷心欲絕」,回學校後天天在學校逢人就哭,不少人都吃她那一套,落在我身上冷漠又嫌惡的視線也越來越豐富了。
再過一個多月就要放暑假了,先不論她舉著回家探親的牌子,打著關愛領民的旗號結果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裡打混摸魚曬一下蓮花該有的素質,簡直讓人連看都懶得看⋯⋯這是在連假裡摸到我家來迴避大殿下的菲莉希雅嗤之以鼻的說法,蓮花該有的素質是什麼來著?開花嗎?她還沒學會那麼細緻的魔法啊,麗莎她。
不過我好像看過她炸了池塘。
雖然一言不合就指責我抵銷她魔法的操作也是挺煩人的,解構魔法又不是爛大街,沒事就解構一下很累人的啊。
因為太煩人了,索性換個班,冷嘲熱諷一個禮拜內消聲匿跡,班級平均分大概也在一週內拉開了。
⋯⋯嘛,我個人是不太清楚為什麼沒人在賺班級平均分,不過看到我一個走接二連三的菲莉希雅、大殿下和瑟雷夫都過來了,這感覺挺複雜的。

對於瑟雷夫⋯⋯喔對,在連假過後對方的強硬要求之下,我只好改變稱呼,想不到他瑟雷夫大人也不接受,只好多花點時間來適應。
用尊稱喊別人可是基本禮貌,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換了班級之後,總算沒什麼身分階級比比看的休閒娛樂了,這邊的貴族多是些男爵子爵之類,意外的性質和邊境那裡差不多,踏踏實實的感覺多了不少,總算不用天天無視人又得聽他們說我自大了。
瑟雷夫最近特別黏人,問題多得不得了,我都懷疑他把聖殿當成第一志願在準備了⋯⋯聖殿是獨立於國家體系之外最龐大的組織,信奉神教,據說這一任的教皇擁有非常可怖的力量,是歷年來最年輕也是最強大的教皇⋯⋯我個人是不太清楚,那裡曾被我當作目標,再離開阿奇爾家之後本來考慮是不是該在王都找個好工作留下來,現在想想也算了,都被看清臉摸清生活了,誰曉得在這裡會不會因為以前的作為被為難?
我不可能一輩子活在阿奇爾的庇護下,還是別留在王都添亂了吧。
邊境將軍領裡當個領民種田還比這個好。
不過⋯⋯如果可以,還是想去草原⋯⋯

言歸正傳,這陣子霸凌者身分的標籤一直黏在我身上,只因為他們認為我霸凌了人。
也不能說錯,畢竟我確實是對對方嚴厲了。
像是在練習時不留情的攻擊對方逼迫學習,騎馬時在後面讓帕萊爾給對方的馬壓迫感,魔法練習的課也是瘋狂解構對方的魔法,各種罪狀證據確鑿,而我也確實是造成人家的不快。
名聲一落千丈,也就只剩下菲莉希雅和瑟雷夫孜孜不倦的在我身邊閒晃了。
被我⋯⋯霸凌的對象是默德范阿尼領地的千金,性格有些微微諾諾的,是個溫柔又普通十分容易就被牽著鼻子走的女孩子。
我不打算告訴菲莉希雅我⋯⋯霸凌對方的主因,菲莉希雅雖然有點氣急敗壞,但主要還說關心我的,能交到這麼好的朋友不曉得是幾輩子的福氣。

我本來想著持續了一個多月,說不準對方能明白我這麼做的意義,殊不知只是未爆彈還沒爆而已。
在某次魔法課程時我再度解構她的魔法時,對方終於崩潰了。
「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您怎麼可以這樣!欺人太甚!」
「您難道以為身分階級夠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您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忘不了當時所有人向我投來的視線,幸災樂禍的、諷刺的、理所當然的,更多卻是冷漠的。
哎,要是我真的是阿奇爾家的千金,大概心都碎了吧,畢竟這幾乎已經表明了以後恐怕很難融入社交圈的問題。
雖然對不起菲莉希雅,不過最近也得跟她拉開關係呢,未來的王子妃是不能跟一個糟糕的人混在一塊兒的⋯⋯
⋯⋯不過⋯⋯⋯
⋯⋯還是稍微有點傷心呢。
原來他們沒有發現我這麼做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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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穿越者和大皇子的番外阿,想看他們談戀愛的故事 2020-7-7 16:22
差點一次更了三篇,這樣我就要沒存稿了((擦汗 2020-6-26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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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gya14 + 3 期待邊境的大家收到飾品後的劇情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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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7-12 23: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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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行為受到了反撲,最近點日子過的不是很好,我支開了璐娜跟艾德蒙,一個人行動的頻率高了很多,聽到的話語也變多了。
菲莉希雅最近忙著幫大殿下辦事,大概也有不希望我跟她獨處的成份在,大殿下幹得很好,有機會再幫他美言幾句吧。
約瑟的回信意外的提早到了,對於首飾的設計感提供了不少意見,疑似覺得我特別沒有設計品味⋯⋯唔,頭疼,我還覺得那些挺適合他的⋯⋯
從父親和母親過幾天才抵達的回信中得知,僅管約瑟對那些東西百般嫌棄,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東西帶上,偶爾還會拿出來炫耀,我不是很懂他的動機,反正帶著就好了,誰知道麗莎什麼時候會回去,以防萬一嘛。
不曉得他們會怎麼處理麗莎的事⋯⋯父親是謹慎為上的人,要是能夠得到一個傷害減到最低的結果就好了。
最近的休閒讀物是別的領地的財報,因為我們領地的財報我已經看膩了。之前吩咐下去的負責人每期的財報內容都差不多,該考慮是否該回去視察了⋯⋯要是被誰看見我在這邊看別領地的財報,肯定會以為我打算來個快樂的篡位吧⋯⋯所以基本上我是沒怎麼讓人知道的。
「克利斯多。」
———好的,這神出鬼沒的瑟雷夫是個例外。
瑟雷夫一如以往的在我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瞥了我手上立刻闔上的筆記本一眼,沒多問什麼,只是笑咪咪的道:「中午一起吃午餐吧?別拒絕我,有你在比較好佔位置。」
我靜靜的看著他,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書頁邊緣,停了許久之後才慢慢的說:「別了吧,你自己去也能佔到好位置的。」
瑟雷夫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他聰明又幽默,待人親切得體,又強,這陣子雖然在他身邊的人不多,但假如他願意離我遠點,那些人都還是會回來的。
人是群居的啊,萬眾矚目的人總是比較吃香。
而瑟雷夫也很擅長在人與人之間周旋,他做得比菲莉希雅還好,交際手腕好到我都想把約瑟託付給他了。
⋯⋯對喔,約瑟。暑期長假之後,約瑟也要入學了。
要是知道我在學院裡做了這種事,會不會對我改觀呢⋯⋯
瑟雷夫盯著我的臉,過了會兒我才注意到,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我臉上沾到了什麼嗎?」
「⋯⋯」瑟雷夫垂下眼簾,樣子看起來有些落寞,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再度抬起視線,對上我的眼睛。
「克利斯多,我還是不懂。」瑟雷夫低聲說著,維持著半彎腰湊上來的姿勢看著我,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打出了淡淡的疊影,讓我一瞬間有些失神。
「你為什麼要特別針對塔尼亞?」
我張了張嘴,別開了視線,抿著唇不曉得該不該告訴他。
塔尼亞就是默德范阿尼領地,朔林子爵的千金。
就是我的霸凌對象。




















克利斯多是個很靜的人,但是在瑟雷夫看來,說她是文靜實在是有些太過片面。
她只是很乖而已。不是與生俱來的與世無爭,她在馬上神采飛揚的樣子騙不了人,應在陽光下的笑靨是他記憶中最美的畫面。
她應該是好動的、活潑的、自由的,卻因為生活在這樣的地方而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人。
疲於應酬,不喜社交。
他一直很好奇,究竟在八年前突然出現在阿奇爾家,被理所當然接納的四歲女孩到底是什麼來頭。
而號稱十三歲的少女只是靜靜的低著腦袋,垂著眼簾像在思考著。
他耐心的等,她是催促不得的。
「⋯⋯瑟雷夫,你知道默德范阿尼領地,貧民窟暴動事件嗎?」
瑟雷夫頓了一下,「知道。」
「那不單純只是暴動,那是一種⋯⋯那是一種會變成流行的,非常恐怖的東西。」頓了頓,克利斯多似乎對於自己所說的話感到有些不安的,不自覺地握了握拳,「我在連假的時候去了趟默德范阿尼領,是私訪,所以除了阿奇爾家的人之外,沒人知道。」
默德范阿尼領地出產一種非常有趣的茶葉,喝起來有春風撫過的香氣,據傳價格非常驚人,瑟雷夫猜測克利斯多大概也是為了茶葉才去的,便沒多問什麼。
克利斯多垂著眼,躊躇了片刻,淡淡的繼續說了下去。
「默德范阿尼的軍備雜亂,護衛了無軍紀,會強搶百姓買賣的商品,甚至會騷擾良家婦女。拐賣人口的販子滿街遊蕩,百姓過得很苦,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與這差距極大的,卻是在穿過城堡外圍的高牆之後,內部的繁華。」克利斯多頓了頓,微微抬眸,又黯然的再度垂了下來。
「外面的百姓負擔的稅是內部百姓的兩三倍,內部的富足繁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叛變只是遲早的事⋯⋯我知道你打算告訴我沒必要這樣對塔尼亞,但是⋯⋯戰爭是很殘酷的。」
「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更何況她還是個柔弱的女孩。或許她的父母會給她一兩個護衛傍身,但是護衛又如何?他們真的擋得住暴民嗎⋯⋯還是「有武器」的暴民。」
「魔法可能力量耗竭而無法施展,戰鬥可能遇到更強勁的對手,可能會遇到更多比我為難她時所受到的困擾還嚴重。一個女孩子,她適合當貴族,卻不適合當領主,塔尼亞·朔林太善良了,她的個性和態度能讓所有人包容,但是暴民不會。對他們而言,朔林子爵千金只是奪走他們錢的人。你看看她⋯⋯」
克利斯多頓了頓,嘆了口氣。
「⋯⋯如果他們想要玷污她,而她沒辦法反抗的話,那她的人生可怎麼辦啊。」
瑟雷夫看著身側的少女,只覺得迷霧似乎散了點,少女身上的謎團似乎稍微有了解答。
如果直接說出想訓練塔尼亞對方可能會拒絕,更可能不會認真抵抗,畢竟克利斯多並不是真的想為難她,是不會傷人的。但是如果變成排擠的性質,塔尼亞哪骨子裡屬於子爵的倔強不容許她悶不吭聲,所有人有目共睹,塔尼亞確實是飛速在成長,她和剛入學時唯唯諾諾的女孩相比,已經比大部分同齡的女孩強了許多。
⋯⋯可是克利斯多卻得背負那些罵名。
她必須變成狡詐、殘忍又冷漠的人,只為了讓一個幾乎和她毫不相干的女孩學會更多自保的能力。
而她毫無疑問的,扮演的毫無破綻。
只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就不會感受到那骨子裡散發出的違和感。
那麼安靜又不喜歡群眾的人,為什麼會任由自己淪為眾矢之的呢。
⋯⋯
⋯⋯
「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意義也無所謂。」克利斯多搖搖頭,像是放下來心中一塊大石那樣,姿態放鬆了許多,眼底甚至帶著一點細碎的笑意,「只是我一廂情願覺得該做的事情而已,不管誰說什麼都不重要,也不需要什麼意義。」
「⋯⋯被說成那樣,你就不會生氣嗎?」瑟雷夫看著克利斯多隨意放在身側的手,她的手很白,掌心很粗糙,不如那些與她同齡的女孩那要細軟,而她的表情也總是沒有那抹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才十二歲,不需要這麼明事理⋯⋯
瑟雷夫若有所思。
「沒什麼好生氣的。」克利斯多笑了起來,「這裡還不是得牽扯上利益的社交圈,只是學院而已。這裡的人直來直往,或許還有些勾心鬥角,但是大部分都是仗義執言的,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我確實做了那些事啊。」
「他們會生氣不是挺好的嗎。」
「這樣朔林子爵千金就不會把委屈往肚子里吞了,遇到像我對她做的這種事情時,要是身邊所有人都冷漠理會或者是根本不予置評,那種狀況才叫糟糕呢。」
瑟雷夫看著她的笑容,像是在陽光下綻開的花朵,在一片蒼翠中尤其奪目。
可是卻絲毫讓人高興不起來。
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了,菲莉希雅在他說出了想和克利斯多成為朋友時看向他的眼神,為何會如此悲傷。

「克利斯多明事理,但是從來不顧未來關乎自己的那一個部分。」
「太把她放在心上會得不償失的喔。」
「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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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原版啊!真好奇一開始的故事是如何 2020-7-14 22:59
收到飾品的劇情本來想寫個番外 但是因為最近有點忙就卡卡了,有空再來慢慢響 2020-7-12 23:18
其實關於穿越者和大皇子的故事 悄悄地說 那個才是最一開始的原版(x 2020-7-12 23:17
最近發現我好像不小心把大綱越挖越大了((比劃 2020-7-12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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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7-17 21: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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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說完之後有點心虛,我摸了摸下巴,本來就算菲莉希雅在問我也不打算說得那麼清楚的⋯⋯畢竟這個領地的問題傳出去是很傷面子的,也不曉得朔林子爵千金會不會在意,想不到瑟雷夫這麼一問就忍不住說了⋯⋯
真神奇,總覺得他應該能夠保守秘密。
⋯⋯雖然這裡是公共場所。最近我真的是口風越來越不緊了,怎麼把這種事放在公共場所講,簡直不要太昭告天下。
說了這些心情輕鬆了不少,我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站起身,旁邊的瑟雷夫垂著腦袋,看不見表情。
「那麼,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告辭了。」我提起裙擺行了個禮,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書冊,見瑟雷夫還是沒什麼反應,聳聳肩便離開了。
繞出了花園,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像在啜泣?
誰躲在這兒哭?平時人來人往的,被看見怎麼辦吶。
我躊躇了片刻,脫下了斗篷,往哭聲的方向蓋了上去。
「上面有暗示性術法,可以遮上一陣子。」我把斗篷的角度調整了一下,蓋好,用盡量平淡不帶情感的語氣說,「整理好情緒就先離開吧,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
畢竟這裡各個有頭有臉的,要是被誰找著了說不準會被抓把柄呢。
要是被誰發現這件斗篷是我的,不曉得剛好披著這個斗篷的人會被怎麼樣⋯⋯⋯突然有點慶幸還好這件斗篷上的刺繡是璐娜負責縫的,應該勉勉強強能推託是菲莉希雅的⋯⋯⋯吧。
算了,見招拆招,總會有辦法的。
我打了個呵欠,放鬆下來一下子就累了,還有兩個魔法陣式和魔石實驗沒弄,睡個午覺起來再摸一下好了⋯⋯
我捶了捶發酸的腰,剛才坐太久了都沒發現,現在一注意到真的是疼死了,想找個好地方伸展一下拳腳。
我慢吞吞的離開了教室區,朝著宿舍的方向走。
啊——還要敲打朔林子爵千金多久才好呢⋯⋯她的體術是進步了,跟一般衛士比劃應該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全身而退,但是實戰的經驗不多啊。我每次都下手太重,要是把人打傷了怎麼辦?總不能指使璐娜來,要是她莫名其妙的背負罵名可就糟糕了⋯⋯唔,刺激朔林子爵千金來跟我比劃一下好像是不錯的選擇,可以看一下她的體術哪裡有問題,只是如果遇到群攻怎麼辦呢⋯⋯
習慣單挑的人遇到群攻很容易吃虧的啊,只是該怎麼敲打這個部分啊⋯⋯
這種時候就特別頭疼為什麼只有邊境公爵領地有騎士團了,他們多好用為什麼沒人知道。
我邊想著邊沿著寬闊的路面走,為了讓一些走兩步路就會暈倒的同學有機會在小小的學院裡也能夠坐馬車,路面真的很寬,大概是四台馬車並排運行還有剩的寬度吧。
一個人走感覺還挺⋯⋯挺像在沙漠迷路的。
看著地上的馬蹄印和長長的車輪痕跡恍神了片刻,我收回了視線,繼續朝著宿舍區的方向走。
說起來,不知道菲莉希雅最近在忙些什麼,儘管知道大殿下不會讓她幹些危險的事情,但是還是有點在意呢。
慢慢的回到了宿舍區,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真難得,居然沒有人。
⋯⋯等等跟艾德蒙說一下,申請去校外買水果塔吧,想吃點甜的。


還想著吃甜的,一進門還沒看清,眼前飛了一束東西過來,我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愣愣的拿到面前看了看。
⋯⋯絲帶?七彩的絲帶串?
「生日快樂!」
我眨眨眼,慢慢的移動了視線,落在張開雙手的菲莉希雅身上。
她的眼尾是紅的,看起來像是哭過似的。
我疑惑的正想開口,旁邊大殿下那招牌的公關笑容就已經湊了過來,硬生生把我嚇退了一步,背後撞到了人,回過頭一看,見艾德蒙無奈的推了推我的背,嘆了口氣,「小姐您也太晚回來了吧。」
我⋯⋯我⋯⋯嗯⋯⋯
我還能說什麼⋯⋯艾德蒙我錯了,只是不小心聊了一下,誰知道你今天這麼在意我回來的時間呢,我真真不知道啊,知道的話我鐵定用跑的回來見你⋯
好想吃水果塔⋯⋯
大概是見我還沒緩過來,艾德蒙伸手戳了戳我的臉,「起來啊小姐你好重。」
⋯⋯⋯
我雙手抱胸直接就這個姿勢往他身上壓了下去。
艾德蒙大概也沒想到出門在外我也能這麼幼稚,一時閃避不及被壓個正著,咬牙切齒的撐著我,被一旁的璐娜無情的嘲笑。
大概是罕見我在外頭也和兩個侍從那麼親密,菲莉希雅也愣了一下,悄悄地湊過來對我擠眉弄眼,「克利斯多啊,和艾德蒙的感情挺好的?」
「當然,我們一起長大的啊?」我迷惑的皺起了眉頭,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菲莉希雅艾德蒙的出生,「他是父親手下第一武衛的兒子,小時候都和我打架的,感情能不好嗎?」



大概是顧慮我一個四歲的崽任誰都不認識個性又孤僻不討好,父親大人配了大我兩歲的艾德蒙和同齡的侍女女兒璐娜給我,讓我們三個好好相處,日後也互相有個照應。
見過瑟利亞的艾德蒙看見我不如人家好看、禮儀不如人家得體、個性不如人家大方,其實很不滿。
不滿打了一架之後就好多了,手把手的掐著我的脖子叫我去學習。
不准去馬廄什麼的,當然也是艾德蒙的意思⋯⋯那段時間每次艾德蒙自己一人去馬廄看帕萊爾都會被踹。
不愧是我的好夥伴,深得我心,但是礙於當年年紀太小,帕萊爾小小一隻踹起來還好閃,終究是沒踹斷艾德蒙的腿讓我去摸個魚。
真是太可惜了,我童年在將軍嶺的日子裡最缺的就是和帕萊爾在廣場上奔跑的回憶。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的腿。」慢慢把我撐起來的艾德蒙臉色陰沉。
天天覬覦人家的腿,這傳出去能聽嗎。
「對,為什麼當年沒痛一下讓我跟帕萊爾去玩。」我誠實。
「因為那個時候你的帕萊爾年紀還小!」艾德蒙把我往上一撞,彈了一下,轉成正面撐著我的背,一雙手依舊十分無理的伸到前面來捏我對臉,咬牙切齒的說:「騎馬騎馬騎馬!一天到晚都在騎馬!也不看看那什麼時候你什麼身分!天天騎馬像話嗎!」
⋯⋯好吧,邊境公爵千金是不能只騎馬。
我默默地移開視線,拒絕被檢討任何關於帕萊爾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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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7-17 22: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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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希雅對著我和艾德蒙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起來其實挺讓人毛骨悚然的。
璐娜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等等,璐娜,為甚麼你好像懂菲莉希雅那別有深意的笑容是甚麼意思?
我還在想是不是該回過頭去問一下璐娜關於人類表情所代表意思的問題,艾德蒙已經擺出一副疲累的樣式輕鬆地把我扶正,趁機狠狠的擰了一把我的腰,被我不動聲色的踹了小腿一腳。
從小打到大的,到現在還在打的,搞偷襲就是互相傷害,特別是自從我來這裡開始穿起裙子之後越來越能不動聲色的偷襲艾德蒙了,像他現在這樣憋著疼表情微微扭曲的模樣怎麼看都讓人心情舒暢。
「克利斯多十四歲啦!」
沒給我問問題的空檔,很快就回到正題的菲莉希雅高高興興的從正面撲了上來,蹭了蹭我的臉,上手摸了兩下,「皮膚好粗啊克利斯多,不過感覺還挺踏實的。」
別,菲莉希雅別著迷,細皮嫩肉的大殿下會走上不歸路。
「都風沙刮的,別摸了。」
「風砂?」菲莉希雅一臉茫然,「克利斯多去哪兒被風砂刮成這樣?」
⋯⋯在我的故鄉,皮膚粗糙是很平常的事,反而是像菲莉希雅他們這樣細皮嫩肉的罕見的很呢。

「范阿尼領地。」
「喔——對喔,范阿尼領地邊郊那邊確實是枯山砂石⋯⋯」說著,菲莉希雅的聲音慢慢的消了下去。
「⋯⋯」糟糕。
菲莉希雅默默地轉了過來,看向我的視線逐漸匪夷所思。
「克利斯多。」菲莉希雅藕白的手臂輕輕的搭在我肩上,微笑著湊了過來,「是不是又偷偷趁著沒人管你的時候,去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了?」
我抿著嘴完全不敢看她。
生氣的菲莉希雅⋯⋯媲美瑟利亞的破壞力⋯⋯
「克利斯多~?」

「哎呀,這裡似乎非常熱鬧呢。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等加入嗎?」
我回過頭去,看見了一群人。
為首的人有著一頭銀亮的長髮,濃金的眼瞳,和精靈般的面孔。
德·法納⋯⋯?
精靈魔法師,也就是皇家魔法師團的領導之一,德·法納的名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見精靈魔法師微微一笑,看了過來。
叫一個毛骨悚然。
「蒂法?」
精靈魔法師有些迷惑的皺起了眉頭,困惑的看著我有些遲疑的喊了一聲。
⋯⋯⋯⋯啊。
「瑟利亞還沒回來?」












瑟利亞 · 埃德希米 ·德·阿奇爾。
那個有著和我如出一徹相貌,截然不同背景和個性,自傲又肆無忌憚的邊境公爵千金。
其實說穿了,瑟利亞的個性太強硬,導致小時候那段時間,她的父親⋯⋯或許該說,現在我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總是看著我,有些遺憾又有些無奈的說著,「要是瑟利亞有克利斯多這般乖巧就好了。」
瑟利亞則是冷哼了一聲,把我抱了起來,大聲的表達意見,「父親大人您可別挑撥我和索布德,她可是我的寶貝妹妹呢!哼!我是不會中計的!」
瑟利亞的父親冷漠的喔了一聲。
爸爸把我從抱著一個我就搖搖欲墜的瑟利亞手中接過來,捏了捏我的臉,「蒂法,有和舅舅問好嗎?」
我點點頭。
我的名字是索布德,但是因為小時候總是喜歡看一本叫做「蒂法的冒險」的童話故事,大家都喜歡叫我蒂法。
媽媽和舅舅長的很像,聽說是雙胞胎來著。只是為什麼我和瑟利亞會長的這麼像,原因就沒人曉得了。


偷偷調包大概除了家人之外也沒人認得出來誰是誰。


「蒂法想騎馬嗎?」
爸爸源自於北疆的草原民族,幾乎是天天會把我放在鞍上帶去牧羊,把我和羊群放在一起,叼著草坐在一旁,一片歲月靜好。
父親打獵的樣子非常帥氣,哥哥會學,但是每次都跌跌撞撞的,讓弟弟妹妹笑個不停。
「蒂法,我真的弄的很糟糕嗎?」
只有我不會笑哥哥,所以哥哥常常抱著看著月亮的我,捏著我肉乎乎的手有些鬱悶的問。
我搖頭。
哥哥其實做得挺好,只是因為那把弓是父親的,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真的有一定的難度。
仔細想想,那時候跌跌撞撞的拉開弓的哥哥其實超級厲害的吧,只是當時我也只是覺得弓特別漂亮,哥哥拿著挺好看的而已。
⋯⋯真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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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有種被催稿的感覺......甜蜜的負擔.....如果想看原版的話可能要等這邊寫完吧,因為其實原版也只寫了個開頭而已((擺擺手 2020-7-17 22:13
看到有好多人留言嚇得我趕快上來更新.....然後存稿又快沒了((垂淚 2020-7-17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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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UANE 發表於 2020-7-20 11: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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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7-1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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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莉希雅對著我和艾德蒙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看起來其實挺讓人毛骨悚然的。
璐娜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 ...

太太不用想太多辣,我問也只是想知道會不會有寫他們的故事而已,有我就願意等,不用在特地抽時間寫他們,想把正在寫的進度寫完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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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寫啦((捧心 2020-8-5 23:10
恩 我恐怕沒法給你太準確的答案,我自己都覺得我本人是未知數的可能性太高了((再說甚麼 2020-8-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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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8-5 23: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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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喚著蒂法的德·法納看著我若無其事的走掉之後,很快的就明白了自己的莽撞,從容的說了句:「哎呀,似乎是認錯人了呢。」這樣的話語,輕描淡寫的帶過。
任誰都很難把這事當作沒發生過,特別是大殿下,幾乎不可能。身為一國儲君,他只可能當作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不清楚父親究竟是下了什麼手,但是我頂替了瑟利亞成為公爵千金的事肯定多少有人覺得奇怪,這下子頗負盛名的精靈魔法師都說出了「瑟利亞」,更沒什麼轉圜的空間了。
要是被發現我是誰的話,大概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我只是個掛了名的關係戶吧⋯⋯
當貴族究竟有什麼資格決定自己比較高尚的,明明都是領別人的辛苦錢。我就不是很懂了,有些人能夠為領民做很多事,有些人卻什麼都不願意做,但卻還是能頗負盛名。
⋯⋯我絕對不是在影射國王陛下,罪過罪過。
⋯⋯但是之前那個被雷打到般愚蠢的發展企劃,我真的很想去問一下國主陛下究竟在想什麼,地區性不論,風土民情也不知道,擅自就打著發展的旗號要把人家當地族人的聖山給挖了,那片領地的領主又是個沒腦袋的,初來乍到真以為那是利民,真的是太恐怖了。
「生日了呀,年紀也不小了呢。」
我咬著叉子,看著笑咪咪的德·法納,沒有搭話。
「也已經這麼大了呀,能嫁人了。」
「⋯⋯」
嫁什麼人呢,十三歲啊,我還謊報一年呢。在爸爸那裡確實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只是⋯⋯公爵千金嫁給誰呢,在瑟利亞回來之前,沒辦法決定的。
「我看那個瑟雷夫就不錯。」
「⋯⋯德·法納,你還真越活越年輕了,這麼有閒情逸致來替我找想的嗎?」
我嘆了一口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德·法納依舊笑咪咪的。
「當然。假使阿奇爾大人對瑟雷夫沒興趣的話,要不要考慮我呀?」精靈魔法師笑咪咪的。
⋯⋯跟精靈結婚是要去阿爾弗海姆的吧。人在精靈界會變成一個像人又像精靈的不明生物,如果沒有平衡的話狀態會很糟糕,德·法納這性子實在是太不可靠了,要是真的跟他結婚大概也⋯⋯嗯。
拒絕吧,他沒少當過渣男,人要從本質突變成精靈什麼的夢想那也不是我會想的,因為突變一定很恐怖,還是算了。
德·法納摀住了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戲精表情,被我糊了一臉草藥。
「你真是太殘忍了,蒂法、親愛的,你明明小時候還說願意跟我結婚的。」
也不看看我那時候幾歲,你顏值這麼高擺在前面,十歲以下的都會直接答應吧。
大概也沒人曉得王國特意請來的精靈魔法師除了是精靈之外還是個戲精,分分鐘唬得人恍恍惚惚的,不曉得玩過多少把戲我還沒見過,看來這陣子有得聊了。
「說來,近年可好呀小蒂法。」
我咬了口糕點,想了想。

在舅舅成為了父親。
在爸爸成為草原上那不起眼的一座小碑,繼而被逐漸長高的嫩草淹沒。
在媽媽癱軟在血泊中的身影烙印在午夜夢迴之中時。
在哥哥的臉龐多上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凝重,背對著我並騎著馬絕塵而去之後。
在埋葬了弟妹們,之後。
在一個人躺在血海中,試圖讓自己與他們融為一體,但是失敗了之後。
把我抱起的那雙手,並不是救贖。

我過得好嗎。
近年可好嗎。
待我注意到時,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屬於我的、屬於索布德的過往,早已消失在洪流中。
克利斯多⋯⋯過得很好。















只是索布德像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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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抓去讀書不小心忘了更新.........然後我又挖新坑了((喂)我太久沒更新的理由真的只有忘記和挖新坑而已呢.... 2020-8-5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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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8-5 23:2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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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魔法師德·法納廣受學生歡迎,除去他個人的下午茶時間之外,幾乎沒什麼時間能和他相處。大概是顧慮到他一個新來的人不理解學院風氣,還有人特地來跟我出言警告,表示不得靠近德·法納大人,會玷污他。
⋯⋯我是會對他怎樣嗎?
德·法納把那些事當笑料一一數給我聽,倒是讓我不用特意去查就能知曉留言動向,方便了不少。而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事,德·法納一眼就看出了我這麼做的目的。
在這方面被他這麼了解感覺還挺複雜的⋯⋯不愧是知曉我黑歷史的男人,可惡。
「默德范阿尼領的事不好處理,都已經冒著名聲爛的風險去弄了他們千金,你還想幹什麼?小蒂法,你的人脈不夠廣,人手也不夠多,翻不出什麼大浪的。」德·法納戳了戳我的額頭,嘆了口氣,「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幫人,你啊你,想幫的那些人還不會感謝你呢。」
對我來說幫不幫人沒什麼區別,硬要說,大概也只是看不過去而已。人命關天,其他什麼與我而言是其次,都這個時候了,又是什麼時候呢?德·法納沒有告訴我的意思,我猜大概是想叫我自己體會吧。
默德范阿尼嶺的事情不好介入,但是不介入的話恐怕事情會沒轉機,就是個十分明瞭的、讓人為難僵持。要改變民眾的方法大部分都要投入大量的金錢,產值產量和稅金很容易是其中一個起爭端的環節,但默德范阿尼領民變的起因只可能會是一個。

貧富差距。

錢永遠是人與人過不去的常見的坎。
我總覺得用工會或商會之類的方法可能不好,雖然很多人用過,活絡當地經濟也是個不錯的辦法,但是問題是⋯⋯默德范阿尼嶺的貧富差距又不是建築在經濟不好上。
到最後機會還是會被搶走,而且說實話,我也沒那麼多錢可以摸一個商會出來,更沒有菲莉希雅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跨時代記憶和敏感度,做不出什麼特別的商品的。
該怎麼辦呢⋯⋯頭疼,還不如不要管算了⋯⋯
我頓了頓,突然想起眼前的精靈有個能力,能夠聽見人的心音。
「我有錢有閒有腦袋,但是我不想幫你管。」德·法納毫不避諱,只是十分中立的表達自己的看法,「而向我這樣的人、到處都是。」
我看著他,知道他還沒說完。
「親愛的蒂法,你啊,太天真了。」他輕嘆了口氣,柔柔的道:「你一點都沒變,明明是好的,但是在這裡、再作為瑟利亞的替身,我卻希望你至少像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姐一樣自由。」
我放空思緒,嗯了一聲。
德·法納沒說話。
他看起來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般的,真是奇怪,我應該沒有如實反饋我真正的想法的?看來以後想事情得更加小心一點。
「等等⋯等等、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視線緩緩的移開了些許,沒去注意德·法納慌亂的神色,過了一會兒才再度對上他的視線,而與此同時,他也已經恢復了原先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很好,這樣就很好了。
我不想討論你們對我的期望,也不想討論你們多希望我變成瑟利亞。
就算是死,寧可死,我也永遠不可能在十五歲以後還坐在屬於瑟利亞的位置上。
我,一點都不想,半點都不願意,去成為阿奇爾千金。
哪怕沒辦法回到草原,我也還是會這麼做。

大概是有點偏激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調整了下心情,看向了德·法納,等他把話說完。
德法納絕口不提瑟利亞,也不提我的個性問題,只是很清楚的分析了現下局勢和各種可能產生的問題,稍微給了我一個新思路。
默德范阿尼領的朔林家似乎也是受害者之一。按照德·法納的分析,領地的主導權幾乎是在朔林子爵的心腹手上。
有了這個猜測,我在放學後留在圖書館裡查閱近幾個月來朔林嶺的財報。查閱財報只少要有皇室成員允許的簽名才能被允許,我之前為求穩妥跟大殿下要了好幾張屯著,今天剛好派上了用場。
財報財報⋯⋯說起來,其實瑟利亞不會看這個呢,哥哥也不會。
⋯⋯離開前留個筆記給她好啦。
說起來當初會去默德范阿尼領,純粹只是聽說動亂,抱著可以試試水溫的心情去,想不到我自己會這麼上心。
哎,起因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是否足夠一個人處理好事情啊。看來還是有點勉強。
默德范阿尼領的財報很有意思,大概就是那種要一次比對很多種資料才能抽絲剝繭出真相的類型。真不曉得是哪個倒霉蛋居然得幹這種活⋯⋯我頓了一下,覺得好像罵到自己。
可是既然都把自己攪進去半隻腳了,多瞭解一點總是利大於弊嘛。
算了算了,查就查吧,又不是沒有時間。
不出所料,查了一天除了很累之外,我也查到了不少有趣的事實和謠言。不過就我的身分而言,特別是現在是霸凌者這種,總不能去探朔林千金的口風,得想個辦法看看他們身邊的人是怎麼說的。
我從書櫃的縫隙中看了出去,天色已晚,難怪我覺得字越來越難看清了,原來不是錯覺⋯⋯
⋯⋯臥槽。
在轉過身打算回去放書的剎那,瑟雷夫那張臉闖進我的視線裡,事前完全沒料想到居然有人,我驚得渾身一僵,只能把抽刀的反射動作壓回去。
「噓。」
瑟雷夫抓住了我的手腕,大略是夜晚氣溫劇降的關係,有點冰。
「巡夜的人來了,先躲著,等他走了再跑。」
⋯⋯不是,我有大殿下的簽名,不用跑的,這是正當理由。
不過既然瑟雷夫得跑,那就先蹲著吧,總是別被發現比較好。
瑟雷夫的手緊緊的扣在我的手腕上,大概是握得久了,開始有點燙。我看著外疼舉著手電筒的管理人慢悠悠的略過了窗邊鎖上了窗,佈上了魔法之後關上了門,也佈上了魔法,接著舉著手電筒慢慢的走遠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沒辦法弄這種東西。
一般而言用來警備的魔法是魔法師們「一般技能」的日常魔法,和「固有技能」的個人屬性魔法不相衝突,警備用的是比一般更為繁複的類型,我不是沒學過,是沒辦法用。
因為我的解構魔法和所有魔法衝突,我也就只會解構,其他什麼的真的沒辦法,除非用魔道具或是魔法器之類的,但是我身上不常有那種東西。
頭疼啊,現在要出去也不是辦法了,還不如在這兒待一晚呢⋯⋯但是要是艾德蒙和璐娜看我整晚不回去鐵定是會生氣的,而且也不一定瞞得過去⋯
我還覺得頭大,瑟雷夫已經站了起來,拉了拉我的手臂,「走了。」
「等等、我可能⋯⋯」
話還沒說完,瑟雷夫已經走到窗邊研究起上頭的防盜魔法鎖了,隨口嗯了一聲權當回應。
我看他那副模樣也不急,這防盜的魔法學院裡怕學生濫用來偷雞摸狗的都沒收在書本裡,也不曉得瑟雷夫有什麼打算,就東摸一下西摸一下的弄著,好像我一個人在這裡不知所措的犯蠢。
可是要是他不知道怎麼封回去怎麼辦啊?他只是個普通出生的特別生,被發現做這種事罰得那麼重,會不會對家裡有影響⋯⋯
「可能怎麼了?」
等了老半天我沒回應,瑟雷夫摸完了窗沿,疑惑的回過頭來看著我。
「⋯⋯可能、別走比較好。」我斟酌的用詞,伸手從懷裡掏出了大殿下簽過名的紙張,塞進他手裡,「你等等出去如果引起注意就說是大殿下有給准許,這樣你就能回去了。我就在這裡打地鋪就好,你快走吧。」

瑟雷夫愣了一下。
他轉過身,朝著我走了回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臉上的神情盡是無奈。
我呆呆的看著他,事後仔細想起來,我倆應該不是什麼太親密的關係,他這樣捏我實在是不怎麼禮貌,但我對於自己不計較也感到挺意外的。

「你啊你,別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就算有什麼做不了的事情,也沒人會怪你的。」
「你沒辦法做的事情我能做,這樣就行啦。」
「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做事,做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讓別人來就行了。」

別人來嗎。
⋯⋯別人⋯⋯嗎⋯⋯
很多事情不是交給別人就可以的啊,儘管如此,父親似乎也說過我有這樣的問題,總是把自己搞的壓力很大。
還是頭一次有人說這種話。
感覺真稀奇。

於是,據說會處理的瑟雷夫在我解構了陣法之後又把陣法補了回去,不愧是高材生,幾乎沒什麼痕跡,手法非常精湛。
畫的真漂亮⋯⋯
「唉,早知道你會沈迷於這種東西就讓你先走了。」早走遠的瑟雷夫又折返回來,無奈的伸手敲了敲我的腦袋,「走了走了,這麼喜歡我之後再畫給你。」
我任由他牽著我的手邁開步伐,看著在月光下閃著微光暈的陣法,隱隱約約的產生了疑惑。
⋯⋯一般人的陣法,會產生這種與月光輝映的色調嗎?
直到已經看不見那月色的光澤,我才轉過頭去老老實實的跟著瑟雷夫走。
宿舍的距離不是很遠,但街道上意外的安靜。
這種時候特別有種寧靜祥和感呢、如果是真實的就好了。
「克利斯多想去馬廄看看嗎?」
這種時候去找帕萊爾我大概就不想回宿舍了,於是我搖搖頭。
不知道菲莉希雅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呢。
大概有點明白為什麼瑟雷夫會受歡迎了。那種貴族出生的富家千金向來都是講求端莊優雅,應當是不少被寵或是被嚴格督促的角色。像瑟雷夫這樣來自平民卻氣度不凡的角色著實不多吧,想必應該滿足了不少妄想。
有閒情逸致去喜歡別人真是幸福啊。
如果我有這種空閒的話,應該是會喜歡上瑟雷夫的吧。
應該吧。
而此時此刻,我只希望回到宿舍的路途,能夠⋯再稍微長一點。

不管是在月光下泛著透明色澤的深色短髮,那雙湖水藍色的眸子,或者是交握的手傳來的熱度。
不管要提醒自己多少次,恐怕都還是會感到留戀。
這不是屬於你的啊,索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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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那麼久沒更了更多一點(ノ>ω<)ノ繼續努力!感謝收藏!(」・ω・)」うー!(/・ω・)/にゃー! 2020-8-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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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9-5 23: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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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多!你過來你過來你過來!這邊這邊!」
我慢吞吞的提起裙擺走向了菲莉希雅,在門邊停了下來,看著探出頭的她,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怎麼了呀?」
「進來!」
菲莉希雅一個粗暴的拉扯把我拖了進去,因為力量來的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還跌了一兩步才站穩。剛站穩,身後的門已經碰的一聲關上了,完全不留餘地的。
⋯⋯怎麼了?把我關起來也是沒用的喔?突然之間要做什麼?
「克利斯多,你、你最近⋯⋯」菲莉希雅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問,「你最近有沒有晚歸過啊⋯⋯?」
「有啊,上次和瑟雷夫被困在圖書館的那次⋯⋯怎麼?大殿下氣我濫用他的簽名嗎?」
「不不不不,那傢伙憑什麼生氣,有一半的財務問題基本上都是你解決的,我又不瞎。」菲莉希雅翻了個白眼,「因為最近的傳言有點難聽,所以來問一下真實狀況。」
有一半的財務問題⋯⋯等等,原來王都的財務問題就這麼點嗎?真是令人安心的消息。
大殿下也沒叫我做什麼事,無非是稍微以王子的身分拜託我弄一下商會和工會的糾紛、貿易問題、哄抬價格的問題之類的,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小事幾件。
雖然我懷疑他的動機是想把我從菲莉希雅身邊支開,所以在發現支開我菲莉希雅反而投入煉金研究完全足不出戶之後,工作就很自然的減少了。
菲莉希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進入了正題。
「最近外面的留言傳的很難聽,克利斯多出門帶個耳塞怎麼樣。」
⋯⋯⋯你這方法還真挺有意思的,要是老師叫我我沒應不就失禮了嗎。
不過居然連菲莉希雅都支持起物理聽不見的解決辦法,我反而有點難想像究竟傳的有多難聽了。畢竟之前霸凌的事情菲莉希雅也沒做到這種程度,所以現在究竟是講的多難聽啊⋯⋯
我回過頭去想問艾德蒙和璐娜,忽然發現身後都沒人,這才想起來艾德蒙好像回去了,璐娜跑到街上去買餅吃。
⋯⋯真好,我也想買餅。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立刻⋯⋯傳了訊息讓璐娜幫我帶一點回來。
沒辦法,現在這世道我已經不能亂跑了,不曉得會不會蓋布袋被拖到角落去揍。

過了幾天,我連抱著書在走廊上走都能被針對,想必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該開始懷疑人生了。
大概逐漸能夠明白為什麼菲莉希雅恨不得叫我帶個耳塞隔絕聲音,因為真的有點過頭。
他們像是發洩壓力一樣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說出口了,但是又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講著講著又虛了,搞得我都不清楚到底是要為我講話還是在罵我。
13歲是這麼矛盾的年紀啊,真是複雜。
言歸正傳,儘管現在很多人在唸我,但是比起惡意的視線,周圍迷惑的視線好像站了大多數,甚至還有現在班級的同學拐著彎問我那些傳言的實際可能性⋯⋯大概是我看起來比他們更迷惑的表情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吧,霸凌朔林千金就算了,拆房子究竟是什麼操作?還有誰會隨便毆打在草地上睡覺的學生?我只不過是替在那邊打瞌睡的麗莎弄了點驅蟲的陣法而已。
雖然魔法用不成,現成的陣法還是能用的。究竟哪個陣法會打人我還真沒聽過,下次寄信的時候問問父親好了。
今年依舊是如期舉辦了聯合運動⋯⋯應該是運動⋯⋯?反正就是⋯⋯聯合什麼會的,隨機填入任何正面且不會感到疲累的單詞。說是運動會我太心虛了,基本上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我還真沒看到哪些人在動的。
喔,如果是馬拉松就不一定了,每個都像要手撕前面的人一樣兇殘的不像樣。
因為馬拉松的獎品我不太感興趣,所以通常都在旁邊當一隻快樂的鹹魚,還可以趁隙跟艾德蒙下城區買餅吃。
報了幾個不怎麼需要用到魔力的項目之後,我接下來幾天一閒著就去和父親送來的人偶對練,艾德蒙在就跟艾德蒙對練,倒也還過得挺充實的。

聽聞我體術很不怎麼樣的傳聞之後,對練的選項還加了一個人:德·法納。
⋯⋯和邊境騎士團正在度假(據說)的團長。
「⋯⋯團長?」
說老實話雖然高興,但是真嚇得不輕。
「小姐!!!!」
⋯⋯不是,等等,你怎麼這麼興奮。
德·法納臉上帶著笑意,一手扣著我的肩膀往旁邊一轉,俐落的避開了朝著我撲過來的團長。
「親愛的索布德,遇到這種糙漢子是不需要給他面子的,知道嗎?」
⋯⋯不是啊。好歹團長也是拉拔我長大的人之一,沒什麼給不給面子的⋯⋯再說了,團長雖然看起來糙了點性格也大剌剌的,相處起來卻也比學園裡大部分的院生都要來得更親切,邊境領那兒不少女孩子眼巴巴的想嫁給他呢。
團長、也是少數認識爸爸的人。
「沒事的。」我拍了拍德·法納的手臂示意他鬆開,對方從善如流,我便順勢的想跑,結果又被一手撈了回去。
別給我希望又收回去啊,精靈真冷酷。
「精靈,放下小姐,咱們來比劃比劃。」
「別,醜拒。」
「不要帶人身攻擊,團長哪裡不好看了?」
我這話一出,兩個人外加剛被艾德蒙和璐娜領進門的菲莉希雅,三個人刷的就看了過來。
⋯⋯我講錯了什麼嗎,這麼看我怪毛骨悚然的。
「克利斯多克利斯多,」菲莉希雅飛速湊了過來,我頭一次看到她走那麼快的,只見她雙眼閃著吃瓜的光芒,快樂地問:「你喜歡你們團長那個類型的?」
「⋯⋯?」我喜不喜歡跟他好不好看有什麼關係嗎⋯⋯?團長好看啊,德·法納也好看啊,菲莉希雅、瑟雷夫、大殿下、二殿下、約瑟⋯⋯大家都很好看阿。
不過最好看的是哥哥和爸爸,他們超級好看的。
大概是看出我的迷惑,菲莉希雅拍了拍我的腦袋,滿臉慈愛:「懂了寶寶,你絕對沒戀愛心思的,噢寶寶,你還是我純潔的寶寶。」
「⋯⋯菲莉希雅你在說甚麼呢。」
就受不了她那寶寶來寶寶去的,再怎麼嚴肅都崩不住。
大殿下從一開始的宣示主權到現在極近生無可戀的習慣感,想必耐性都是被菲莉希雅這個戲精給磨出來的。
只見被遠遠甩在後頭的大殿下輕咳了一聲,臉上噙著妥貼的笑意,淡淡的道:「阿奇爾卿,有空嗎?」
我看了看團長,又看了看德·法納。其實剛才也是練得差不多才由著他們拉我轉來轉去,團長一來這裡就是一劍削我腦袋的扔過來,果然人就是要在刺激的環境下生長才會習慣,來這邊太少被丟了,剛剛被扔的時候還差點反應不及。
練完劍想說敘個舊呢,才剛喊了聲,誰知道團長就撲過來了。
德·法納是早在團長來之前就跟我比劃完了,說著要去泡茶,大概是想讓我跟團長好好練練,誰知道怎麼團長撲過來時他就輕飄飄的冒出來了。
團長那股黏人的勁兒真不是蓋的,雖然才二十歲出頭,但是自小時候起就特別黏得起勁。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黏爸爸黏得跟什麼一樣,哥哥都氣呼呼的領著我和弟妹去把他扒下來⋯⋯說起來,和團長重逢的時候也已經八歲了。
和德·法納很像,他們都是知曉曾經的索布德的模樣的人。

結果我的過去,都只是活在別人的記憶裡而已。
好想念過去的自己什麼的,這種話說出來我自己也都感到不踏實。
我可沒說出這種話的自信啊。
德·法納拍了拍我的腦袋,沒頭沒尾的說:「只是剛好這個世界的你運氣真的不好而已。不是你的錯。」
⋯⋯說什麼呢。
對著只剩下哥哥的我,對著明明只剩下哥哥卻足足八年不肯和他見面的我,說些什麼呢。
哥哥還記得我的模樣嗎?應該記得的,自從當起瑟利亞的替身之後,瑟利亞就代替我去了北疆,她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可是哥哥會不會只把瑟利亞當成妹妹而忘了我呢,去想這種與此時的自己毫無關係的內容和擔憂,看來我似乎真的被影響了。
⋯⋯明明早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了,最近怎麼這麼多愁善感。
想吃餅了,最好再來點檸檬塔,配點咖啡,然後去睡個舒舒服服的午覺,醒來之後又是個克利斯多。
我揉了揉太陽穴,拍了拍德·法納的肩膀,淡淡的說了句:「沒事的。」
什麼我的錯不我的錯的,至始至終我就不曾是正確的。
吵著讓爸爸媽媽帶著我們全家一起換個落腳地也是,在爸爸媽媽和弟妹的哭喊尖叫聲中只能躲起來瑟瑟發抖也是,在看見族人殘破的身軀時無法和哥哥解釋任何一句話也是。
哥哥說不定其實很恨我吧,然而即使如此,他卻仍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誰也不想帶著豐盛的獵物回來時,除了一個說不出話來的妹妹之外,什麼都不剩啊。

索布德·霍呼和。
我的逃避尚未結束,但總有種所剩無幾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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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0-5 2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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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月之後,在麗莎·阿奇爾的指控下,帶著足夠的罪證,將克利斯多·可妮莉雅·范·阿奇爾變成了罕見的成為未成年且被送上皇家法庭的一例。
稀奇的是,在審判庭上,阿奇爾公爵全然沒有照護親生女兒麗莎的意思,反而駁回了不少偽造證據以及流言蜚語所訂下的罪狀。
最終,在塔尼亞·朔林、菲莉希雅·艾爾等人的澄清下,最終判處剝除貴族籍,罰為平民。

雖然字面上聽起來好像很沒什麼,實際上塔尼亞大概是被我欺壓出了破壞性,原本溫柔穩重的大小姐氣勢比麗莎身旁幾個小姐還要恐怖,每說一句話旁邊就會一陣詭異的寂靜,身上的氣息像是恨不得把對面的人抓上場去單挑⋯⋯是我的錯覺嗎⋯⋯
我從以前就覺得塔尼亞的流星鎚看起來真不太像一般千金會有的道具,還挺稀奇的,但是她平常兩手舉起也會搖晃,所以實在是不怎麼看好。沒想到在范阿尼領暴動之後真的會突變的這樣⋯⋯這種前途對一個千金小姐來說可能不太好,好在塔尼亞不是容易長肌肉的體質。
那個眼神那個動作,說一句話就能讓人嚇得講不出話,這跟我認識的朔林千金差太多了。
雖然在默德范阿尼領暴亂的時候,我安插在內部的線人很快就告知我朔林領主確實選擇大部分衛兵守護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甚至險些有將塔尼亞推出去的跡象,但在朔林朔林千金力挽狂瀾⋯⋯意外的在外頭的留言竟然與線人傳出的一致,這實在是有點刺激。
總之,據說曾經被我欺壓的塔尼亞一手一隻流星錘,砸了地板,順便把衝進來的人民給嚇退了兩步,接著當所有人的面一腳踩著槌子,開始和平處理問題。
據說地板上那個洞還沒人敢填起來,深怕塔尼亞又過去一槌爆地。
倒是和記憶中囂張跋扈的瑟利亞挺像的。
也因此,當時她站起來替我發言時我十分不爭氣的怕了,要是她回過頭來一拳打向我的腦袋、我沒把握能擋住。
菲莉希雅還悄咪咪的拋給我一個:你怎麼趁我不注意變得這麼神奇的眼神。
比起塔尼亞和菲莉希雅,有件事我反而覺得有點⋯不、是特別不對。
在審判的時候,全身像是被麻痺一樣的感覺讓我太混亂了。
嘴裡不自覺的想承認不是我做的事情,還是死命到壓抑才憋著,眼前隨著幾人所說的話出現了編筐華麗的空格,上頭的字樣像是在預示著什麼一般的,用簡單的字樣描述著此時所發生的事。
⋯⋯但是內容有我認罪的部分,我沒說出口,那個匡就一直放大、一直放大,大到充滿了壓迫感,
在塔尼亞開口之前,我都覺得我可能要被那個匡給戳死了。
失去掌控的感覺太恐怖,看來還是得離麗莎遠一點比較好。要是當時我沒有因為被塔尼亞那麼一嚇而一直維持精神緊繃,說不準就承認那些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了。
⋯⋯太可怕了。
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在成為克利斯多之後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不過說起來,那個匡稍微讓我有點在意⋯⋯
⋯⋯畢竟站在審訊台上的人名錯了呢⋯⋯

不是克利斯多更不是瑟利亞。

是「愛萊妮」。

我以前有兩個妹妹,是一對雙胞胎。
一個叫娜仁,一個叫薩仁。
媽媽如往替她們也取了一個不同的名字。
愛萊妮和艾譜莉。

娜仁和薩仁小我兩歲,牧羊的時候喜歡待在羊群裡,有的時候還會在羊堆裡睡著,不想動的時候就會撒著嬌要別人抱她們回去。
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
娜仁是很乖巧的,和我截然不同。和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整天黏在一起摘花,也不像我學著打打獵,只會偶爾和媽媽去做個餅。
一隻狗就會嚇哭,被哥哥的鷹追著跑也嚇得躲進屋子裡,晚上要哄才肯睡,打雷的時候還會鑽進我的被窩裡說怕的孩子⋯⋯為什麼那個該死的面板上面⋯⋯為什麼是出現她的名字!
針對我就罷了,反正從我身邊奪走的事物已經多到無所謂了。
但是啊、如果當時活下來的不是我也不是哥哥。
如果當時活下來的是我的弟妹的話。

他們才幾歲而已?
我怎麼能夠忍受,有人把這種醜陋又殘暴的惡意施加在我弟妹身上!

我深呼吸了幾次,再度直起身。
壓抑著你的情緒,索布德。屬於克利斯多的最後的一場戲得演完才行,好好的看清楚麗莎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果足夠糟糕的話,不過十三歲的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夠去知曉這個人究竟是否存在著無法想像的卑劣。
瑟利亞所持的正義竟然連自各兒的妹妹都能夠違逆,那我可真得笑掉大牙了⋯⋯不過⋯⋯以前的阿奇爾家族真的有麗莎這個女孩嗎?她長得和父親大人截然不同,和母親大人只有稍稍相似的韻味,總覺得有些古怪。
說到瑟利亞⋯⋯
先不論我上審判臺的事,負責出席審判的父親大人⋯⋯現在能叫回舅舅了,滿臉心累的跟我說瑟利亞馬不停蹄的在我被審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就從北疆連夜殺回邊境領,當晚差點和騎士團打起來。
因為實在是太凶狠了,不得已只好把她先扣押在邊境領,舅舅自己先過來。
「不愧是瑟利亞呢,一直都這麼轟轟烈烈的。」
「是的呢。」舅舅無奈的嘆了口氣,「一直吵著「我要去見索布德!」、「到底哪個混蛋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我的大寶貝!」什麼的,原本瞞著約瑟都被知道了,差點兩個連夜來呢。」
我攏了攏披在肩上的刺繡披肩,沒說話。
舅舅和我的關係比起還在呼喚著父親大人的那段時間還要輕鬆許多,大概是出自於來不及拯救我的父母和弟妹而來的愧疚,當起瑟利亞的替身時他的態度比起對上後輩,更添了點小心翼翼的,現在這樣倒是好多了。
舅舅跟哥哥其實也差不了幾歲的,相處起來更像平輩。
好想回家啊。
雖然總覺得這樣的結局很草率,但已經在這裡待不下去的我,大概也只剩離開一條路。
不過哥哥⋯⋯哥哥聽說在北疆的一個族群裡,一個定居的村子,不曉得能不能接受八年未見的妹妹呢。
如果不能接受的話⋯⋯就拜託他收留帕萊爾吧。哥哥的話,應該會對帕萊爾很溫柔的。

總是想著回家的話是幹不好事的,但是還是想回家。
學校給我一個禮拜把事情都辦好,意外的有點長,我懷疑是大殿下捨不得我手上的銀行交易帳簿,畢竟那些老頑固真的不好處理,我也是費了不少勁兒才把事情打點妥貼的,有些商人和貴族自視挺甚高的,我還是動了點不乾不淨的手腳才弄好⋯
要不是有菲莉希雅在,我才懶得幫大殿下辦事呢。不過畢竟現在阿奇爾千金不是我了,大殿下也不能隨便讓我做這種國家級的手續了,先祝福他找到好人才吧。
那些商人、銀行家、協會、貴族、公會和一些有的沒的都知道我被剝除了爵位,大概心裡有點爽吧,我可是天天讓他們油水減少的人呢。
⋯⋯嘛,十萬金幣的案子被我這邊算清那邊算清之後只有五萬也是沒辦法的,誰叫成本只有三萬呢,給他們兩萬的油水就不錯了。
知足感恩惜福啊,以前爸爸帶我去賣餅啊麵粉啊牛奶啊,怎麼算都沒一萬的呢。
連一百都不到。
雖然不太清楚我給的油水量是否實在不太厚道,但畢竟這此時此刻也無關於我了,他們計較也找不著我,倒是罕有幾件能夠讓人愉快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們又要在那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工程上花多少錢了。
大殿下曾欲言又止的表示希望我能繼續⋯⋯我沒事找什麼虐,把錢壓下去事小,討論到讓所有人心甘情願事大。如果不想著能擺脫這個有多快樂我會心態崩的,畢竟除此之外未來其實沒什麼好期待的。
只要想到以後不必常常準備慷慨激昂的演講和辯論會,我就突然覺得:離開這裡也挺好的⋯⋯
⋯⋯感受到捨棄工作之後的快樂。明明我才十三歲。
在我開始收拾行李的第三天,東西差不多清空了,艾德蒙和璐娜兩個人像什麼一樣一個比一個還瘋狂,餐餐給我特別華麗精緻,伺候著特別多花樣,搞得我膽戰心驚的,都快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了。
「小姐,這個是給您的。」
「⋯⋯」我按著額頭,覺得最近好像老了十歲,「璐娜,這麼多水果我運不走的,還不如給我種子,還不會長果蠅。」
璐娜喔了一聲,看起來情緒有點低落⋯⋯
⋯⋯
「⋯⋯你放著吧。」
她開開心心的走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隨手拿了顆籃子裡的大番茄,吃掉之後認命的繼續把帳本歸類。
仔細看看才發現原來大殿下幾乎把所有事都丟給我幹了,也難怪我總覺得自己好忙,之前還在書房裡暈倒過,璐娜之後就不準我熬夜了。
原來時間不夠都是大殿下的鍋,我就想他怎麼總有辦法花式陪著菲莉希雅搞事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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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瑟利亞!
不小心忘記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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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0-17 00: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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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五天的時候,學院宿舍外忽然熱鬧了起來。
我正好在整理工會的交易報表和之前討論的筆記,關於鋪平道路和與鐵匠公會的鐵路討論,最近的事而已,畢竟魔石應用在這麼大型的交通工具上是前所未有,我還特別跑去和發現的那個孤僻魔石學家討論了一番,還挺有意思的。對方才年僅二十多,就這專業而言實在是年輕得離譜,然跟我一樣都是個慢熟的,哄著他把個人意見說清楚真費了不少勁,花了點時間才熟,熟了之後才發現真是個寶藏。
要不是我真的才十三歲連訂婚都沒辦法,可能還沒辦法這樣異性的工作室裡糾纏,還好我年紀還不大,如果真的十四歲那就不好說了。
之後每堂魔石課我都有辦法拿到滿分,感謝他的教誨。
前幾天那位魔石學家特地寄信給我,表示若是以後沒處可去的話,十分歡迎我參與他現在正在進行的研究,雖然我懷疑他其實是希望我幫忙爭取經費,這方面我真的沒辦法,雷爾希利夫殿下要是沒有那麼摳門就不會讓我來做這種工作了。
才剛找到了鐵匠鋪給我的製造成本比率和買賣紀錄的帳本,我的房門忽然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我停下了動作,看到了外面出現一張和我此時相似度極高的臉。
⋯⋯睽違了八年,我和瑟利亞最大的差別果然還是氣質啊。
瞧她連生氣的時候看起來都特別優雅。
「索布德!」在我恍神之際,瑟利亞已經快步走了進來,直接抓著我的肩膀,「對不⋯⋯等等,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文件?」
「⋯⋯這個恐怕不太好解釋。」我眼角餘光瞥了下手邊散亂的文件,為難的說。
瑟利亞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比了個停的手勢,「沒事,你不用說了,我來處理。」
「⋯⋯」冒昧請問一下您打算怎麼處理?這可是大殿下發派下來的喔?
只見瑟利亞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出去直接跩住了正面帶笑容想跳樓逃生的大殿下,「雷爾希利夫,您的父親我們偉大的陛下,想必對您投以十分高的期盼,您卻仗著自身身分了不起兒指使我的寶貝妹妹來替您完成那些事情,想必是早想好了得付出甚麼代價了吧?」
⋯⋯比我想像中還有禮貌呢,這種熟悉的安心感,以為瑟利亞會上手的我實在是太愚蠢了。
瑟利亞面帶微笑地對我比了個稍等的手勢,接著衝著我的面把房門關上了。
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大殿下絕望的表情。

瑟利亞應該和大殿下討論去了?我站起身收拾了特別亂的地面,抱著書堆換個地方坐下。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房門再度敞開,瑟利亞神清氣爽地走進來,我往外看了一下,已經沒了大殿下的影子。
瑟利亞一屁股在我身側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以前瑟利亞也有這個習慣,但偶爾會被璐娜阻止,今天大概是發現我沒特別綁什麼髮型才敢上手的。
「瞧這規規矩矩地把你給框架成這樣了,以前的索布德多厲害啊,論惡作劇的實行性和創意程度無人能及。」翻著我規規矩矩寫的帳本,瑟利亞感嘆道:「筆記整理得還比我清楚了,索布德你究竟犧牲了多少能玩的時間啊?」
啊⋯⋯說到這,以前確實是挺有自信的。因為我最喜歡給哥哥和爸爸惡作劇了,娜仁和薩仁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我後頭轉悠,感覺像當了一回老大,特別喜歡那種感覺。
哥哥雖然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兇了,但是畢竟是為了繼承父親族長的身分,有點威嚴是必須的,所以我也就只在家裡整整他開心而已。
不曉得哥哥一個人過的怎麼樣了⋯⋯
「索布德。」
瑟利亞在我面前蹲下來,姿勢實在是很讓人一言難盡,表情也像極了舅舅生氣的模樣⋯⋯啊。對了,瑟利亞之後打算怎麼介紹自己?
邊境千金?守著邊疆的最後防線,肯定是備受矚目的身分。像我這樣的,是乾脆沒人相信所以不怎麼,但是瑟利亞身上的氣度是明顯忽略不來的,怎麼看都不是隨便忽悠就能被接受的吧?
五官長開之後其實我和瑟利亞也沒有記憶中那麼像,好在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仔細看看,她的眼睛比起舅舅更像舅媽,瞳孔的形狀也不太一樣,還有耳朵的形狀也⋯⋯
另外就是⋯⋯
⋯⋯⋯瑟利亞真的,好高啊。
不愧是揚言要把自己父親按在地上揍的人,真高。
為什麼我站起來和她站起來的高度差已經需要仰起頭了呢。
明明是北疆的牧族、我怎麼這麼矮呢⋯⋯
「索布德,你有在聽嗎?」
「不好意思,發了下呆。」
「喔。」瑟利亞沒怎麼介意,「我說,你之後除了回去找拉哈瓦之外,還有什麼打算嗎?」
拉哈瓦就是哥哥,聽起來超級威武的名字已經多少年沒人在我面前喊過了,總覺得有點懷念⋯⋯雖然哥哥和瑟利亞的關係是分分鐘打起來的差,還是往死裡揍的那種。
「唔⋯⋯」我想了想,隨口問到,「瑟利亞不在的那段時間是去哥哥那裡了吧?」
「喔,是啊。你哥皮操肉厚的揍起來特別帶勁兒,回來之前我才為了烤乳豬跟他打了一架,輸了。」說罷還嘖了一聲,沒半點淑女樣。
⋯⋯都這麼大了你們還在打啊。
還打啊⋯⋯想要乳豬不會打隻羔羊跟他換嗎⋯⋯

瑟利亞瞥了我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又揉起了我的腦袋,「索布德啊,我是讓你來當公爵千金的,不是讓你來受折磨的,能不能多想點沒那麼沈重的?領民當然很重要,但是也不是你就不重要啊?你還小,想點小孩子該想的就好了,別總想些不該你動手的事。」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還能夠被喊做小蒂法的時候。」
我眨眨眼,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可是我已經不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不是很想強調自己變成了什麼或是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我對於自己已經想不起過往生活、記憶裡重要的事物甚至比仇恨還要模糊,憤怒比親情還要更能留下印象之類的,這個模樣,覺得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
我以前是為了什麼而努力、為什麼而試著去為了誰做了什麼事,我也已經不清楚了。
人生中好像總有這麼段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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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原作者| 放空不想動 發表於 2020-11-14 22:4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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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瑟利亞沒什麼金錢觀,我當然不可能讓她跟我一樣下了大殿下的坑,把資料分批送到大殿下那兒去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瑟利亞之後是打算住我的房間,很多東西都不必搬,我只需要把行李收拾好換好衣服,就能跟帕萊爾一起走了。
知道我不打算回邊境領之後瑟利亞還鬧了一陣子脾氣,不過還是遞給我一個布包。
「你哥說給你的,試穿一下。」
我拆開包,裡頭是北疆的衣服。
有些陌生的質感和皮料,刺繡縫線的觸感,應該是以前媽媽做的。
「他知道我要回去啊⋯⋯?」
「我幾天前跟他說的,他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氣的,聽說從馬上摔下來。」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哥哥摔下馬,怎麼想這個畫面都很有意思。
瑟利亞瞥了我一眼,嘟嘟囔囔的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走出房間,讓我換衣服。
結果我自己穿有點障礙,瑟利亞還是回來幫我了。
收拾出來的行李不多,瑟利亞幫我買了匹馬,再加上帕萊爾,剛剛好可以把所有東西運上。

我走的那天,約瑟和瑟利亞都來送我了。帕萊爾身上綁著好幾個大包裹,馬鞍也綁好,我踏著瑟利亞送的靴子,盤起長髮,恍恍惚惚的有了點踏實感。
我真的要回去了啊⋯⋯
「等等!克利斯多⋯⋯小蒂法,這馬鞍你自己繡的?」
「⋯⋯⋯」我心虛的把臉轉開。
出門在外宣稱不會任何關乎女性該擁有的個人技能的我,會刺繡這事終於在最後一天被捅破窗戶紙了。
果然太招搖是不行的。
瑟利亞一言難盡的拿著我全當封口費塞給他的小包,默默地揣回兜裡。
「路上小心。」瑟利亞給了我張地圖,「到了之後就燒了吧,我隨便畫的,但還是有點風險。自己路上注意。」
「嗯⋯⋯啊。」
「怎麼?忘記什麼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思及已經是道別的時候了,還是對瑟利亞坦率點好。
我把手按在臉上,把貼了假膚的部分給撕下來。
瑟利雅整個表情都變了。
我拿著假膚一時之間有點遲疑,說實在的想每天早上我都是貼完才看鏡子確認,其實也有點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了。為了避免被發現我跟瑟利亞的五官其實有點不同,我特地請人做的面具讓我看起來更有王都血統的感覺,根據的對象是瑟利亞的親父親母,也就是舅舅和夫人。
這連艾德蒙和璐娜都不一定知道。
⋯⋯說不一定純粹是因為璐娜看過我假膚掉下來還一臉如常,艾德蒙好像也看過假膚破掉。
畢竟是我的親信這也是沒辦法的嘛。
「我還擔心你跟我長得太像根本不像個女孩子⋯⋯結果居然是人造的!是人造的像!」瑟利亞猛地抱住了頭,叫得有點失魂落魄。
我急忙解釋:「我只貼了一點而已、基本上我們還是很像的,非常像!」

「我從以前就覺得蒂法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瑟利亞看照我強調的這麼努力,表情反而有點一言難盡,「那個啊,蒂法。」
「嗯?」
「我是男的喔。」
「⋯⋯⋯⋯⋯⋯⋯⋯⋯⋯欸?」
「嘛⋯⋯因為小時候蒂法實在不親人,所以我就想應該穿上女裝之後就能跟你好了。妳也知道嘛,我父親和你母親是雙胞胎,所以我自然也長的不差,稍微打扮一下之後你好像就誤會了。」
我反應不過來。
什麼?瑟利亞是男的?男的???
瑟利亞表情有些複雜,順手想要摸摸帕萊爾,被給噴了口氣。
「嘛⋯⋯不過這回說你是我表妹,大概也誰都信了吧。」瑟利亞微微一笑,扶我上馬,「蒂法長得和阿姨很像呢。」
「娜仁和薩仁跟媽媽更像喔!」
「講到妹妹就來精神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上了馬的關係,我看瑟利亞原本打算拍拍我的頭的手又慢慢的縮回去,我索性低下腦袋讓他碰一碰。
以後可就沒什麼機會可以被拍拍頭了。
「姐姐⋯」約瑟磨磨蹭蹭的湊上來,往我懷裡塞了個包裹,「路上吃的,小心別掉了啊。」
我該說後面那堆水果我可能就吃不完了嗎⋯⋯嘛,如果看到有需要的人就分一些吧。



看時間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到了上課時間,想必路上的馬車可以把我堵得嚴嚴實實地,我終究還是翻身上了馬,接著看到艾德蒙也在後面。
⋯⋯?
「小姐您的東西太多了。」聽他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我負責幫忙您並護送您前往北疆。」
⋯⋯說起來⋯⋯艾德蒙好像、一直對我的故鄉很感興趣?這麼有精神是挺好的,而且如果是艾德蒙的話,應該是跟得上我的速度。
算了,隨便他去吧。
帕萊爾踏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克利斯多。」
那聲音聽起來沙啞,像是粗礪的沙子在互相摩擦似的。
我疑惑的抬起眼,看見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瑟雷夫。」
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了比較熟悉的名字。
瑟雷夫喘了幾口氣,直起身和我對上了視線。
⋯⋯眼圈挺重的,他是不是昨天沒睡飽?畢竟我出門的時間還挺早的,說不準他根本沒睡⋯⋯
我默默地回頭求救似的看了瑟利亞一眼,結果看見了瑟利亞身旁的約瑟十分冷漠的哼了一聲。
約瑟這態度還真差,希望以後給瑟利亞管改得回來。
我正迷惑著他此時特意跑過來是否是尊崇大殿下的旨意來討個債之類的,卻見對方開口道:「你還會回來嗎?」
我想了一下,搖搖頭,我對繼續當大殿下的工具人不感興趣。
再說了,北疆那裡的信仰跟這裡差得多,恐怕沒什麼機會再見面。
教皇大人到最後還是沒告訴我他是教皇,我究竟該不該下跪行禮,顯然已經不是我該思考的問題了。
至於為什麼知道瑟雷夫是教皇了,當然是瑟利亞說的⋯⋯真是口無遮攔,坦率得令人頭疼。什麼事都告訴我真的好嗎?我可是國境之外的遊牧民族,打從一開始和這裏的價值觀就截然不同了。不過這個消息確實是把我嚇了一跳,我居然曾經跟教皇說過心裡話嗎?這開導的對象有點不太妥當。
我們那兒實在是不好走,瑟利亞特地把哥哥所在的村落位置跟我說了一遍,不曉得去了之後艾德蒙有沒有辦法回來⋯⋯總會有辦法的。
瑟雷夫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後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我想了想,這種時候是不是該對他說些話比較好?

「說起來有些矯情。」
想著想著,我笑了。
「不過,能夠與您相識,在下十分榮幸。」
⋯⋯本來想說點別的,但是眼角餘光瞥見菲莉希雅和塔尼亞,只好硬生生的把話吞回去。
本來想說些以前喜歡過他之類的話,但是人太多了,而且約瑟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咄咄逼人⋯⋯
十三歲的初戀又不代表一切,散了就散了,何況是那種曖昧不明的、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情感。能早些斷掉就斷了吧,這種毫無意義的妄想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我還可以用更多心力去喜歡帕萊爾,還能有更多事情可以做。
⋯⋯別出現一個會指責我愛馬勝人的傢伙就行了,人又不會有辦法幫我找回家的路,而且被管這種事情實在有些煩人。
我左看右看,又是歪頭又是站起來的,在我面前的瑟雷夫也覺得不對了,回過頭去看見的就是塔尼亞面色淡然,後面跟著一個有那麼點尷尬的菲莉希雅。
「阿奇爾千金。」塔尼亞微微傾身,姿態比起過去更顯了幾分英氣,「一直以來未曾跟您致謝。感謝您過往至今的耐心教導,我受益良多。」
我還恍恍惚惚的在想該不會塔尼亞也能是男的,忽然這感謝的話就砸了過來,我連忙給瑟利亞使了個眼色,對方居然給我拋了個媚眼回來。
⋯⋯要你何用。

「朔林千金,您這感謝,我可受不起。」
瑟利亞和約瑟不約而同的轉過來,眼神很明顯的在譴責⋯⋯艾德蒙。
關他什麼事來著,我快被你們搞糊塗了。
「艾德蒙當年是負責過一段時間會話的,這點小事我遠在北疆也曉得。」瑟利亞陰惻惻的瞇起了眼,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拇指在把手輕輕的摩擦,「就他那段時間特別喜歡反派千金說話的方式,把我的小寶貝給教成了這種說話疑似特別瞧不起人的模樣,怎麼改都改不過來。」
等等,我不是你的小寶貝。小寶貝再怎麼說也該是約瑟⋯⋯那我豈不是把瑟利亞的小寶貝從小打到大了嗎?
我想了一下,還是閉了嘴。

「難怪阿奇爾千金的說話方式這麼容易引起熱議,矛盾性也很高,原來是會話上的問題啊。」塔尼亞微微瞇起眼,若有所思的視線飄向了在後面那匹馬上的艾德蒙。
總覺得再繼續下去艾德蒙的立場很不妙,我還是說點什麼吧。
「現在的阿奇爾千金應該還是喊麗莎⋯⋯」
「我不想要那種熱愛算計他人的妹妹,如果好好生活我還能試著培養感情,開口閉口就是克利斯多幫忙農地收成很掉價什麼的,真讓人火大。」
話題一帶到這次起訴我的麗莎·阿奇爾,瑟利亞整張漂亮的臉都扭曲了,滿滿的嫌棄溢於言表。
在那些指控產生的同時,為了替我辯護,舅舅去查了麗莎的出身,確實是阿奇爾家族的人。但並非是原本說的瑟利亞的妹妹、約瑟的姊姊的身分,而是舅舅和媽媽的一個姊姊,還是因為了愛上一個罪犯,而且無數次包庇他且盲目地認為他們家族試圖害死她的愛人,最後外公才在無奈與悲傷下與那位阿姨斷絕了關係。
我從不懷疑麗莎的血統,畢竟她的外貌確實與舅舅有那麼幾分相似,但是那些跋扈就不好說了。
只是⋯⋯怎麼偏偏取我去收成的事呢?說我去鏟馬糞之類的不好嗎⋯⋯收成我還帶著約瑟去過呢,還有牧羊、馴馬、驅逐狼群之類的,只要不講這些,其他的講起來都行的吧?麗莎明明有一身特別厲害的洗腦力,卻意外的很會踩雷呢。

「我也是,」約瑟皺起眉,「她居然連騎馬都不會,嘴裡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還對侍女頤指氣使,看著都讓人不舒服,難怪被洗腦那陣子天天都在吐。」
⋯⋯你會吐純粹只是那幾天吃了毒蘑菇而已喔,人類的生理反應是沒辦法凌駕在洗腦無法思考的狀態上的。
那個毒蘑菇替菲莉希雅調配不出來的魔藥提供了毒性,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約瑟知道,說不準大殿下會來千里迢迢的討債,我可承受不起。
再繼續拖延下去恐怕真的沒辦法低調的走了,我拍了拍帕萊爾,示意準備離開了,我胯下的馬立刻放棄還在嘴邊的那欄新鮮菜葉,往前走了兩步。
只差沒一腳踹在瑟利亞肩膀上的帕萊爾,被我拉著韁繩不情不願的收回蠢蠢欲動的腳。
說起來,帕萊爾確實不怎麼喜歡瑟利亞呢。小時候一起騎馬的時候,帕萊爾都會故意對著瑟利亞惡作劇,要哄瑟利亞很費時的。

「那我出發啦。」我和眾人告別,伸手忍不住又搓了搓臉,接著把還沒弄乾淨的假皮給搓了下來。
⋯⋯我到底黏了多少東西在臉上⋯⋯
瑟利亞也被我嚇過了,此時此刻的表情很淡定,只是繞過帕萊爾蠢蠢欲動的腳,隔著大概兩公尺的距離冷靜的說,「回去用點力洗臉,不然你哥會被嚇到。」
我也覺得拉哈瓦會被嚇到,小心點總是好的。

離開已經有點熟悉的地方,儘管有些傷感,我還是不太敢回頭。
原因很簡單。
不小心把我遮著刺青的部分給搓掉了,剛才瑟利亞沒說話說不准是沒看清楚,要是被他意識到怎麼辦?此時不跑待何時?等秋後算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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