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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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人間(凱文日記)[普](經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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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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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8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8 20:43
標簽:        神和我們同在
          今天晚上,氣溫很高,白天的烈日驕陽,把大地炙烤得發燙。我的心裏焦躁而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在哪裏,而我的生命又將走向何方。我並不是神,我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雖然我常常把神掛在口邊,但我其實毫無神力,我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最普通,最普通的吳亦凡。
         我覺得自己很脆弱,從裏到外都很脆弱,我像一只玻璃酒杯,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就會缺胳膊少腿。我沒有那麽堅強,我從小就是個懦弱孩子。我常常把自己裝的很傲慢,其實我很害怕。我害怕外界的騷擾,我害怕惡人的侵襲。一直到讀小學,我還和父母睡在一個房間,即使這樣,我晚上也常常嚇得睡不著覺。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怕鬼,怕妖,怕老鼠,怕蟑螂,怕外星人,怕一切困惑難解的謎題。
        有一次,我半夜嚇得睡不著,悄悄把臺燈打開,看著手表一圈一圈的走動,期盼著黎明的到來。我害怕閉眼睛,一閉眼睛,我就覺得自己會被妖魔鬼怪抓走。被抓走了怎麽辦啊,我就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還有一次,那個時候我已經上中學,有一個自己的房間。我早上5點醒來,突然感到恐懼,我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他們還在睡覺,我不忍心吵醒他們,但我想和他們在一起,因為我害怕獨自面對黑暗。
       我睡在爸爸媽媽旁邊,確切的說是我睡在爸爸媽媽旁邊的地板上。我覺得我靠著爸爸媽媽是安全的,哪怕他們已經睡著。我躺在他們旁邊,獲得一種內在的安全感,然後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個早晨,在爸爸媽媽的庇護下,我睡得很安穩。
       一直到讀大學,我才不會有這種突然的驚恐。我開始敢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安睡,我開始敢在黑暗中享受孤獨。我真的不像個男孩子,雖然我有時候很執拗,但我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我打過架,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和同班一個男生消打架。我用力撞向消的門牙,我們糾纏在一起,直到老師到來。消泰然自若的對老師說:「  他把我牙齒打松了!」說著還用手把牙齒搖晃幾下。
       我很恐懼,我把別人的牙打壞了,可怎麽辦啊。幸好老師是維護我的,老師笑嘻嘻的對消說:「什麽牙打松了,你的牙本來就要掉的!」我看見消說不出話來,在一旁發呆。老師讓我回到班上去,這件事也不了了之。好玩的是,後來消和我的關系卻變得很好,他送我一個插香煙盒的鐵架子。插在香煙盒裏,兩邊向中間一捏,鐵架子的蓋子就可以打開,取出香煙,很先進。
       我很感激老師對我的關照,因為這是我唯一一次和人打架,而打架的結果是我哭了,但我沒輸,這大概是我「戰爭史」中少有的勝利。我常常想起我的小學班主任凱文老師,她一直都很關照我。記得有一次,我和凱文老師走在一起,後面突然騎來一輛自行車。騎自行車的男人粗野的對我說:「讓開,讓開!」小小的我嚇得躲到一邊。凱文老師很不高興的說:「你在後面騎車,還對前面的人這麽厲害,什麽態度!」男人沒有說話,一溜煙的騎走。
       也許是我確實太缺乏安全感,我總是渴望能得到某種保護,不管這種保護來自於哪裏。我現在已經人到中年,不再是個學生,我也沒有了老師。我陷入一種孤寂之中,我接觸不到外面的世界,沒有誰再來保護我。我落入一個魔鬼的陷阱,我掉進深淵,四面光滑無攀。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我只有哭泣,在夜裏哭,在白天哭。我多麽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一到學校,就有那麽多小夥伴,有喜歡我的凱文老師,還有每天笑不完的歡樂。
       我已經走入命運的死胡同,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半生應該怎麽度過,有的時候,我覺得死去才是一種解脫。我只有在半夜的時候,祈求神明,祈求她多看我一眼,多給我一點點愛和關照。那麽,至少我是有依靠的。
        一場災難將會沒有懸念的到來,這已經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災難中,神明將會受到沖擊和擾動,這是魔鬼的陰謀或者說陽謀,而我將在這一場鬧劇中充當主角。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量減少災難帶來的惡果,把災難的影響減少到最小。我會盡我的所能去保護神,盡量避免起相反的作用。我只有自律自己,我只有嚴格要求自己,不給神明添亂,不給神明惹禍。我努力做個乖孩子,照顧老爺爺,老奶奶,小弟弟,小妹妹。至於因為我自己的存在而給神明帶來麻煩,實非我所願,實非我所能避免,我只能哭泣,祈求神明的原諒。
         我願意皈依於神明的座下,做她的弟子,做她的孩子,終其一生,侍奉神明。我會好好的照顧神明,然後在一個寂靜的深夜,向她禱告:親愛的神,請您回到您的神秘園,我們還在期盼著女媧。我們忘不了女媧,就像我們忘不了自己的生母,我們祈盼女媧能重新回來看我們,哪怕是看我們一眼就夠了。神明會點點頭,說:「她來了,我就走。」我熱淚盈眶,我感謝神明的豁達和寬容。就好像,神明知道我們內心最深處的隱秘,然後悄悄按照我們的意願,送我們一大盒生日蛋糕。神是知道我們的心之所屬的,神是寬容我們的小小心思的。天底下,沒有再比神的包容和諒解更能讓我們感到輕松釋懷的事情。
          神啊,偉大包容,愛和寬恕的神,原諒kevin給您帶來了麻煩。我抵擋不了魔鬼的侵襲,我成為了魔鬼的一個工具。但我始終是想保護您的,我始終想把您的愛原原本本的鋪滿人間。我要用自己的臂膀,替您擋住風雨;我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您的蒼涼;我要用自己的熱淚,洗清您的屈辱。最終,您會發現,kevin皈依於您,並且一直皈依於您,從來沒有懷疑和背叛,從來沒有反對和抗拒。
         但kevin自己是一個苦命人, Kevin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kevin只能盡其所能的為您奉獻,而不管您是否原諒kevin的言行。最後,kevin將落難,kevin將陷入困境。您打聽到kevin要受罪,替kevin求一句情,也就不枉您和kevin主仆一場。
        人間,歡喜忽悲辛,絕望剎那曙光現。神啊,把您的愛,您的智慧,您的奧義,您的關照都賜予我們,賜予我們這個憂患實多的世界。我們像在黑夜中瑟瑟發抖的風中之燭,需要您來愛惜,需要您來照耀。您是太陽,就賜予我們熱量;您是月亮,就賜予我們銀輝,您是星星,就美麗蒼茫的夜空;您是雨,就滴在我們的面頰上,洗去一萬年的黑暗印記。您是清風,就吹走碎石和泥沙,我們踏在大道上,走向光明和美滿的璀璨之城。
        借我們一條船,駛向對岸的甜香花園;借我們一雙筷子,夾到盒子裏的巧克力糖;借我們一雙慧眼,看清海峽兩岸的曲線;借我們一雙翅膀,飛到九份的夜市,品嘗度小月擔仔面。對岸有的,我們都要有;對岸獲得的,我們都要獲得;對岸美好的,我們都要學習;對岸閃耀的,我們都要借鑒。神會允許我們回歸到一種普通而正常的發展道路上來,不管這條道路是不是曾經受到批判。
       神啊,賜福我們,賜福大陸,賜福臺灣,賜福全世界的華人和全世界向往和平正義的生靈。憑著您的偉大,我們也將輝煌;靠著您的肩膀,我們必得幸福。我們愛您,就像愛女媧一樣。愛您,這就是我們的答案和心語。
       愛神吧,凡俗的世人!歸來吧,造物的女媧!人間需要您們的愛,人間需要您們的救贖。kevin匍匐跪拜於您們的腳下,為這個世界祈禱神的憐憫。
       神和我們同在。
2023年7月9日
創建時間:        2023/7/9 10:59
標簽:        勇敢者的遊戲
             美國有一部老電影叫《勇敢者的遊戲》,電影裏面有一款魔鬼的自走棋,玩家走到自走棋的哪一個方格,就會進入與之對應的現實中。比如,走進侏羅紀,你會遇見恐龍;登上月球,你會邂逅嫦娥,等等。其實,自走棋還有另一種玩法,就是不需要玩家來擲骰子,由魔鬼本人代勞。魔鬼轉動棋盤,指針指向哪裏,我們就會落入哪裏。要你去中世紀,你也只能去中世紀;要你去未來之城,你就得去未來之城,沒有盤旋的余地。
             這一次,魔鬼又將會把指針指向哪裏?我似乎已經找到點線索。
             1966年,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暴襲來,一場革命拉開帷幕。革命的內容現在看來有點滑稽,反擊走資本主義的當權派。可是資本主義是歷史發展的一個必然階段,如何能夠反擊,如何能夠遏製?偉人揮動大手,萬裏江山紅遍。紅衛兵,革命派,大串聯,鬥地主,揪叛徒,抓小辮,扣帽子,打棍子,一片混亂。一種歷史虛無主義的幽默感充斥其間,神也有點迷惑,人間的生靈怎麽變成了裝在罐子裏的蟋蟀,相互角鬥,方興未艾。
             最先要打倒的就是走資本主義的大頭頭,國家主席少奇。紅衛兵把少奇抓走,關入密室,哪怕他揮舞著憲法,怒斥:「你們無法無天!」紅衛兵哈哈大笑:「我們就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偉人的話就是法,偉人已經厭煩你的存在。」據說,少奇被關入密室,沒有食物,餓得只能扯棉絮果腹,最終與世長辭。紅衛兵歡天喜地,大叛徒,大特務,大工賊伏法,看朝中還有誰敢嘴硬,看宇內還有誰敢叫板。
             少奇並非是文革中最慘的領導,政治圈內,挨打,挨罵,睡牛棚,上吊自殺,比比皆是。不僅是政治圈,還有文化藝術體育界也災難不斷,黃梅戲名家嚴鳳英死後,軍代表為了找「發報機」,割喉剖腹,掏出內臟。軍代表說:「嚴鳳英,我沒看過你的戲,但今天看到你的原形了!」
            作家老舍被批鬥了一天,晚上回家,妻兒不給開門,曰:「反省清楚再進來!」老舍到太平湖靜坐一晚,第二天一早投湖自盡。乒乓球冠軍容國團不堪說假話,打假球,栽贓誣陷,自裁而死,留下遺書:「向毛主席請罪!」可是,其實何罪之有?
             我看過一組偉人妻子的照片,電影演員神態自若的在蘋果園摘蘋果,身體扭成一種弧度,看著很藝術。她的風采讓人驚艷,全國都高喊:「向某某同誌學習!」我至今沒有想通,向她學習什麽呢?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言,王洪文其實是偉人的兒子。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那這場革命簡直就是一場「家庭劇」:爸爸,媽媽,兒子,寫手秘書,狗頭軍師。這一家人,把什麽戲都演了,把什麽話都說了。
         江湖傳言,某老幹部有個小兒子,人稱「三兒。」三兒從小尚武,練過霹靂腿之類的外功。革命的時候,老幹部被打倒在地,三兒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腳踢斷老幹部的三根肋骨。像這樣的事,並不鮮見。偉人接見某後紅代,一個女孩子。偉人說:「要武嘛!」女孩子立即更名為「要武」。一個秀秀氣氣的女孩子叫「要武」,真好聽。要武女士後來遠赴美國繼續革命,還武不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場革命從某個側面看來,透著一股滑稽荒誕的詭異感。就像我之前說的,這是一個魔鬼的轉盤,轉到哪一格,我們就要起身唱歌或者是跳舞,疏忽不得。但似乎這個魔鬼的轉盤也並非全然那麽恐怖,比如,其實在普通百姓階層,受到的影響不大。經濟發展是停滯了,但百姓的生活還是可以持續。所以,所謂的革命,像不像一場遊戲,一場勇敢者的遊戲。勇敢的,有資本,有謀算的人盡可以參與,沒那麽大本事的阿狗阿貓,老老實實做個閑人,做個鴛鴦蝴蝶派也可以安樂。兩不相負,各謀生活。
        十年浩劫結束,歷史翻開新的一頁,我們的自走棋走到柳暗花明的一格。一晃幾十年過去,我們也比過去變得富裕而快樂。可是,歷史風雲變化,大江濤濤永不停歇。魔鬼再次轉動自走棋,這次,指針再次指向「革命!」為什麽又是革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天機不可泄,天意不可妄測。歷史走到一個拐角處,左轉還是右拐,看人民的選擇。
         歷史老人總喜歡和我們開玩笑,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歷史總在螺旋式上升。這一次的「革命」又將如何演化,如何呈現,又會有多少嚴鳳英和三兒出現?我想,無論如何,會比上一次要好一點吧?至少,我們的社會發展水平已遠不是幾十年的程度,我們的科技發展已經日新月異。
       少奇揮舞憲法的時候,可以拍下來,上傳抖音,讓全國人民評評理;嚴鳳英的遺體送進殯儀館的冰棺材中,誰敢妄動,亂棍趕走;老舍進不了家門,可以去自助酒店,迷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和老婆孩子理論;容國團也不用再向毛主席請罪,登錄天涯,上面很多蒙冤者,相互鼓勵鼓勵,也就好過一點;三兒的霹靂退已經變成老胳膊老腿,縱然還有氣力,到底難敵少壯;「要武」早就西化,低眉順眼的回國「道歉」,吐她一臉唾沫還是和她握手言和,隨您的便。
      歷史發展不容逆轉,沒有白走的路,沒有白爬的山。中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中國,中國人早就一代新人換舊人。「革命」確實還會再來,因為魔鬼的法力高深,凡人難以抗拒。但我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吳下阿蒙,我們不會再吳牛喘月。我們知道什麽叫高尚,我們知道什麽叫優雅,我們知道什麽叫進步,我們知道什麽叫文明,不要給我們一根打狗棍,我們的手是用來在電腦上打字的。你以為還可以像幾十年前那麽糊弄我們,那就打錯了算盤。我們洞悉天機,我們心中自有一桿秤。
      我們喜歡阿瑪尼秋冬最新款長絨大衣,我們不喜歡肩膀上的紅袖套;我們喜歡面包新語的新鮮牛角面包,我們不喜歡吃糠咽菜的憶苦飯;我們喜歡冬天去海南曬太陽,夏天去雲南躲陰涼,我們不喜歡大串聯,湧到天安門廣場塞臉;我們喜歡健步走,街舞和華爾茲,我們不喜歡左手揮舞紅寶書,右手舉起一根牛皮帶,算了吧,樣板戲留著你們自娛自樂;我們要寰球旅行,逛巴黎,遊紐約,抗日神劇我們早就厭煩,所以現在連電視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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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2:29
只看該作者
中國人不再一半都是文盲,我們認識字。我們知道看點對我們有益的文字,我們知道閱讀點你們害怕的書。你們在我們面前將沒有秘密可言,你們的秘密已經在書中寫得清楚明白。我們不再害怕「革命」,我們期待看你們的表演,聽你們歇斯底裏的吼叫。我們的生活缺乏樂趣,所以看看你們排練的鬧劇,也是周末下午放松的途徑。看你們的戲不比看好萊塢的大片差,因為演員演技高超,惟妙惟肖。新老藝術家,聚聚一堂,新中國文化事業後繼有人。
      我們容忍你們上臺表演,因為串場戲和過場戲都是免不了的。但我們的正劇才是我們的心心念念,正劇將在你們的鬧劇結束後正式開始。到那個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麽叫進步發達,什麽叫華麗優雅,什麽叫風和日麗,什麽叫雲淡風輕。一場風暴過後,我們理應迎來恬淡安逸的悠長假期。
       在你們氣喘籲籲的下臺休息後,我們登上舞臺,我們也演戲,但和你們的戲截然不同。我們演的是《梁山泊和祝英臺》,《女駙馬》與《天仙配》。你們的戲透著血光和野蠻,而我們的戲花前月下,小橋流水,花團錦簇。到時候,我們可以比比,看誰的戲觀眾更多,更受歡迎。那個時候,可以競選,可以演講,可以投票,可以大聲喊反對,只要你遵紀守法,都ok ,都沒有關系。
        我的愛人,你快點出現。讓他們看看你的風采,看看你的光亮。然後眾人才會做出選擇,是選擇你還是選擇魔鬼的代理人。我的愛人,你是那麽英俊,你是那麽能幹。我相信沒有誰不喜歡你,沒有誰會不把票投到你的名下,因為你代表了一種先進的社會形態,你代表了一種對美好和幸福的內在向往。愛人,快出現,做獅子吼,對著邪惡和魑魅當頭一棒,我們看好你,我們支持你,我們依賴你,我們擁護你。
       魔鬼的轉盤即將轉動,但我們安之若素,因為我們知道了魔鬼的底牌,我們的心中自有一本賬和一幅路線圖。我們依偎在神的旁邊,祈禱她保佑我們,保佑我們的家園,保佑我們的親人。神會輕輕點點頭,依允我們的禱告。在神的庇護下,魔鬼的自走棋將會成為他自說自話的獨幕劇。而最終,神會回來,神會看護著我們,救贖我們的一切苦與難。我們和神同在,我們不再害怕魔鬼,我們成為神的信徒和子民。
        擁抱未來,擁抱未來即將到來和即將過去的一切,我們將走向更偉大的美好。
2023年7月9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9 19:44
標簽:        神之救贖
        下午,小天回來的時候,說:「爸爸,你看,外面出現一輪彩虹。」我擡頭一看,真的有一輪彩虹,高高掛在東邊的天空。我摸摸小天的頭說:」兒子,爸爸今晚給你做魚香丸子吃。」我把上午買的菜全部拿進廚房,戴上圍裙,大展廚藝。我最近幾天都在網上看大廚做菜,我學了點竅門,今晚一定給小天做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大鵬下班回家,他一把抱住我說:「kevin,又把家裏打掃得這麽幹幹凈凈。」我笑著說:「快去洗手,馬上開飯。」我的魚香丸子已經做好,還有番茄湯和炒空心菜,飯後水果是西瓜。我上午去菜市場親手挑的,拿回來,腰酸背疼。但我高興,看見大鵬和小天能吃上我買的西瓜,累一點也值。
       飯後,我開始輔導小天學英語:「小天,記住啊,主系表結構,最基本的句型。」小天摸摸頭:「記住了!」大鵬在外面看電視,他突然叫我:「kevin,快來看,你最喜歡的蔡國慶。」我跑出來,看見蔡國慶在參加一個綜藝節目。大鵬說:「你覺得蔡國慶帥還是我帥?」我說:「都帥,都帥,你挪一挪,遙控器壓在你身下了。」大鵬說:「今晚的西瓜好甜,明天再買一次?」我說:「好的,但是你得減點肥,我喜歡你清清爽爽的,不要那麽臃腫。」大鵬哈哈一笑:「嫌我胖?趁早找個竹竿一樣的瘦帥哥。」我伏到大鵬身上:「就算你胖成球,我這輩子也跟定你了!」
      小天睡著後,我墊著腳尖,回到我和大鵬的臥室。我靠在大鵬的肩膀說:「我覺得幸福,因為有你,有小天。」大鵬咧開嘴:「你是不是想說再加點家裏的生活費?」我大笑起來:「我倒想你有個金礦。」我突然沈靜下來,把自己身體的沈重轉移到大鵬身上,我說:「其實,就算你是個煤礦工人,我也喜歡。」大鵬親親我的臉:「你呀,這輩子都離不開我啰。」我滿面桃花,心裏裝的那一罐紫雲英蜜已經打翻,蜜汁四沾。
       一顆淚水輕輕滑落在我的枕邊,我從夢中醒來。沒有小天,沒有大鵬,沒有金礦,也沒有紫雲英蜜。我孤孤單單的睡在一床破竹席上,房間裏寂靜無聲。這個時候正是午夜,我從美夢中醒來,我才恍然發覺,我是一個孤苦無依的磨盤。魔鬼才真正離不開我,它要每天用我來磨豆子和豆漿,我忍受著身體的劇痛,艱辛勞作,換取一日三餐和茍且偷安。
       小天是別人的孩子,他不可能叫我爸爸。大鵬是別人的老公,他如果娶我,法律都通不過。我唯一的陪伴是魔鬼,可它僅僅是一個幽靈,摸不著,看不見。不會有人提醒我看天空中的彩虹,不會有人叫我看電視裏的蔡國慶,也不會有人把他的肩膀借給我當枕頭。
        我在這個午夜,開始哭泣,為什麽我的命運這麽悲慘,為什麽我是一個孤單的磨盤,甚至找不到一個同伴。我開始追問魔鬼,魔鬼不耐煩起來:「供你吃,供你穿,冬天冷不著,夏天熱不著,也沒有叫你下煤礦去挖碳,你鬧毛啊!」我嚇得出一口冷氣,伸出去的舌頭一陣打顫。我怎麽這麽天真,向魔鬼企憐。魔鬼如果真正憐憫我,就不會把我變成現在這樣一個磨盤。
        我打開電視,播放的內容不知所雲;我翻看手機,天涯論壇已經不見;我想找朋友聊天,卻發現我根本沒有朋友;我想出去遛彎,才想起附近都已經走遍。我確實生活無憂,但我並不快樂。或者說人的幸福根本不在於生活無憂,而在於活得高興而愉快。
        再說,我的生活無憂是非常低層次的,我吃素,飲食花費有限;我沒有車,交通全靠公交車和地鐵;我沒有存款,這打消了我所有的欲念;我沒有權力和經濟來源,我活著,僅僅依靠親人的資助。我的生命很「純粹」,我沒有親情的愛護,也沒有愛情的滋潤;我沒有子女,也沒有三朋四友。我活成了一只落單燕,獨自在下雨天,空中盤旋。哼著一首悲傷的歌曲,沒有人聽見。
         我的幸福到哪裏去了?我趕忙去問問魔鬼。魔鬼冷笑一聲:「去問你的父!」我的父?可我不認識他,我到哪裏去尋一個答案。
         讀大學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階段。上課和同學吹牛,下課玩電腦遊戲,星期六見網友,星期天乒乓球臺上揮汗。周末放學,我騎一輛女式自行車,一路歡歌笑語的回家。吃一碗媽媽做的麻辣水餃,又香又回甘。然後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看電視裏直播的巴黎乒乓球世錦賽。那個下午,微風吹動客廳的風鈴,發出悅耳的金屬碰撞聲。而我陶醉在電視直播裏面,忘記了煩惱。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煩惱,我像只小香豬一樣,吃了就趴在地板上,歇著氣,消著食,眼珠跟著小小銀球轉個不停。
        我的幸福到哪裏去了?我現在每天服藥兩次,藥物讓我的記憶力變得很差。我的膝蓋痛,這是魔鬼送給磨盤的「禮物」,磨盤是不應該有腳的。我的眼睛高度近視還老花,看什麽都模模糊糊。我忍受著每天無休止的打擊和拿捏,因為我不應該過得太好。kevin就應該含著眼淚生存,不然kevin變成larry了,怎麽可以,怎麽了得?
         我的幸福到哪裏去了?
        為什麽你們可以親友相聚,而我只能孤燈寒窗?為什麽你們可以歡聲笑語,我卻哽咽抽泣?為什麽你們能品味幸福,我卻只能咀嚼痛苦?我到底犯了哪條天規,得罪了哪路大神?你們為什麽不給我一個答案。神呢?仙人呢?英雄呢?七俠五義呢?機器貓和蝙蝠俠呢?你們都到哪裏去了,你們怎麽不來看我一眼。
       我想不通,我看向你們的臉。你們冷冷一眼:「有招使招,沒招去死!」我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你們的生存法則,我說我怎麽過得不好,原來我連規則都沒搞清楚。早知道這樣,我也找一塊煤炭,把自己全身塗得漆黑,再抹點油,噴點香水,頭上戴一個花環,腳上穿一雙木屐——我裝鬼。摸不著你們,也嚇你們一跳!我的眼中燃起怒火,戳破你們偽善的面紗,我就是你們的罪證!
       可我還是會流淚,可我還是會一個人在寂寞的冷清的午夜,想起媽媽。媽媽已經離我而去,爸爸已經離我而去,我成為一個囚犯,一個苦刑犯。我的浪漫呢?那漫天飄落的櫻花和櫻花樹下讀書的少年呢?我的親情呢?那搖頭晃腦叫我爸爸的兒子呢?我的友誼呢?那仗劍走天涯的義士和俠客難道都消失無影蹤?可你們都曾答應來看我,送我一床禦寒的棉被,可你們食言了。
      我不喜歡現在的感覺,我覺得憋悶,我覺得有一種呼吸困難的窒息。我的四周,所有人的四周都好像被一個巨大的鐵桶包圍,我感覺不到光和自由,我體會不到愛和輕松。我想去愛丁堡的古堡前面,雨中漫步;我想去塞納河的對岸,尋一本舊書。你們答應過我的,你們都答應過我一定給我幸福的。但幸福已經離我遠去,你們低著頭,不發一語。
      我想要愛情,讓大鵬出現,讓他把肩膀墊在我的枕骨之下;我想要親情,讓小天出生,讓他牙牙學語的看著我叫爸爸;我想要自由,讓愛丁堡的清新空氣吹拂家鄉的原野;我想要浪漫,讓塞納河的優雅,賦予我的族人一種內在的高貴氣質。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答應我的要求,我只是想要幸福。
       在你們合家團聚,享受人生美好的時候,記得還有一個kevin,他還在一個幽幽遠遠的角落,等待著轉機,等待著神的眷顧。什麽時候, kevin才能和你們一樣,自由自在,瀟灑快樂,笑語盈盈,喜樂恬淡,kevin死也值了。神啊,賜福我,賜福我們這個城市,賜福我們這個國度,讓這裏變成天空之城,讓清新爽快自由和諧美好的空氣充滿人間。偉大的神啊,請使用您的法力,把您賜予西方的幸運和快樂分一半給我們。只要一半就夠了,我們就滿足了,這個古老的國家也將煥發生機,也將再度青春。
     救救我,救救我們,上天之神,您是最偉大的救助者。有您的保護,kevin在午夜的時候,才會露出絲絲的笑意,然後夢中和您來一場浪漫的圍爐歌會。神啊,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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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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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0日
創建時間:        2023/7/10 10:10
標簽:        成都一夜
         我獨自走在春熙路幹凈的大理石地面上,今天是情人節,但我孤單一人,徘徊在熙攘的街道。我的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路人,但他們沒有發覺我的存在,他們只是過客,穿梭於和我平行的另一個時空。他們根本和我沒有關系,他們不會在意我是否寒冷,也不會在意我是否困頓,他們面無表情,目光淡然。
        我走進一家圓緣園,要了一杯檸檬紅茶,我坐下來,欣賞這個傍晚時分的繁華城市,看紅男綠女,看朝來暮去的浮華人間。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因為我感覺到這座城市的魅力,她是如此的慵懶,卻又如此的有活力。我想起星期六下午人民公園的鶴鳴茶館,人聲鼎沸,喧嘩聲像一曲交響樂,伴隨著蓋碗茶的叮咚作響;我想起玉林路酒吧街的晚上,一個背一把吉他在小酒館門口彈唱的少年,他的周圍,圍滿了聽眾和粉絲;我想起玉雙路的萍姐火鍋,不管是不是周末,外面排隊等候的食客,把人行道擠得滿滿當當,還有拿著號的黃牛黨不住的問:「吃火鍋嗎,我有票。」
         這座城市是如此的美麗,她的美麗來自於一種平淡的內在。她沒有天安門廣場的政治儀式,也沒有外灘的萬國建築展覽館。但她在平平淡淡中,有一種緩緩的幸福感,輕輕巧巧的從兩手之間,流向和她迎面相遇的每一個陌生人。你能感覺到幸福,在這座城市你能感覺到幸福,一種生活本身的幸福:簡單,平和,豐滿,溫馨,市井而又雅致。
        在這座城市,你能吃點麻辣燙,看點歪錄像;你也能欣賞俄羅斯演員表演的《天鵝湖》,聽女高音歌唱家唱一曲《費加羅的婚禮》。這裏提供了兩種資源,兩種途徑,一種讓你當市井小民,一種讓你高雅深刻。你可以在這座城市,買彩票,畫眉毛,燙火鍋,洗腳房裏把頭傲;你也可以在這裏徒步旅行,參加詩會,討論生命的意義,和神一起禮拜。都可以,沒有問題,並行不悖,互不幹擾。
      這座城市像一個寬容的媽媽,包容一切,包容一切市井中的盤算和享樂,也包容你對她苦苦追問的人間奧義。在這裏,你可以體會到什麽叫一世情緣,你可以在這裏度過一生一世,這裏的人生浪漫不比巴黎差,這裏的生活便利不比東京低下。甚至於你厭煩了高高在上的做上等人,你也可以去晚上九點的街邊食攤,點一碗辣炒河粉,然後在一盞黃燦燦的燈泡下,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享用你的美食。當然,你如果想體會一下什麽叫高雅和檔次,你也可以在吃完河粉以後,轉個彎到文殊坊的妙劇場看一場實驗話劇。你可以一邊打著油膩膩的嗝,一邊思考話劇的深刻內涵,導演是想告訴我們人生是一場夢幻,還是想告訴我們生命的意義在於尋得一個答案。
      這裏是成都,這裏是中國西部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這裏是我的家鄉。我印象中的成都就是一個溫柔的生活之城,她沒有什麽重工業,也沒有什麽國防大計,她就像一個戴著圍裙的中年媽媽,每天去菜市場買來新鮮的菜肴,然後在廚房裏忙碌一上午,做出一桌子正宗川菜,而旁邊還放著一罐海南椰汁,甜甜的,恍如蜜糖。
       有人說川菜太辣太油,那可能是你根本沒來過成都。這裏有開水白菜,清淡鮮香;這裏有鍋巴肉片,荔枝味,像小時候吃的絞絞糖;這裏有一把骨,湯裏熬著番茄和菌菇,喝一口,不辣啊,一點不辣,像廣東味。你到了成都,才知道什麽叫川菜有百味,你才知道為什麽這裏被稱為天府之國。
         說到吃,成都真是說不完。甜辣的鐘水餃,高湯吊味的龍抄手,咬一口就流油的韓包子(比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好吃),還有街邊的蛋烘糕,光是餡料就有十多種,葷素任選,鹹甜俱備。在成都,你千萬不要擔憂吃的問題,有錢去大蓉和吃新派川菜;囊中羞澀,光是街角的小吃店就有幾十種食物,又便宜又好吃。有人說成都滿城都是火鍋味,有道理。那個香辣味啊,那個清油的油香味啊,遠遠嗅到,就會讓你食指大動。來成都,不吃火鍋怎麽行?一頓火鍋不過癮就再吃一頓,兩頓不過癮就吃第三頓,直到你的味蕾被花椒,辣椒,香菜和香油完全占有,舌頭像進了迪士尼樂園,歡天喜地,不亦樂乎。
         至於住,那更是不在話下。新修的改善型住房,一戶一,兩百平米,帶大陽臺,大玻璃窗戶,站在陽臺上就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公園。你在成都,根本就不要擔憂住的問題。即使你買不起房,租房很便宜很簡單。和朋友合租一套兩居室,或者自己租一個單身公寓,水電氣全通,家具家裝全包,拎包入住,太方便了。
       成都的交通沒得說,家家戶戶都有車,還有四通八達的地鐵。想當年,私家車剛開始興盛的時候,成都就不甘落於人後。奧拓車成為成都的市車,家家戶戶買一輛,周末帶著老婆孩子去蒲江,去龍泉驛耍農家樂,吃農家菜,呼吸新鮮空氣。現在成都的地鐵,成為成都新的地標。我每次坐成都的地鐵,都有一種我當年在首爾坐地鐵的感覺。人們的穿著打扮,地鐵的整潔先進,和首爾並無二致,甚至更好。
       成都是一個旅遊資源集聚的城市,遠的地方,你要去西藏探尋生命原本的奧義,一定得先到成都來落個腳,做個入藏前的準備。近一點,世界自然遺產九寨溝,人間天堂,童話世界。或者去色達五明佛學院,觀察人對神能敬仰虔誠到什麽程度,洗滌凡俗的塵埃,獲得一種精神上的洗禮,都可以,都很方便。成都是一個旅行家必須得來的地方,不然你不會知道到底中國的風景能有多好,中國的神之恩遇能有多華麗。
        成都繁華的商業不用多說,凡是商場中人,沒有不知道的。中國第一張紙幣,交子就出現在成都,可見成都的商業之繁茂。唐代就有揚一益二的說法,那個時候成都已經是中國的商業中心之一。現在你去成都的市中心,逛逛春熙路,太古裏,你才知道什麽叫上檔次,什麽叫五光十色,繁花簇錦。逛了一下午春熙路和太古裏,到傍晚的時候,累了,餓了,逛進一家面館,要一碗牛肉面,一看才發覺,原來是黃曉明開的面館。吃完面,去隔壁買一杯奶茶,再一看,關曉彤開的奶茶店。這樣的奇遇和小確幸在成都處處可見。
          在成都,要的就是這個熱乎勁,要的就是這種喧鬧的市井氣息和市聲。當你傍晚6點鐘下班,穿過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回到安靜的小區。隔著窗戶,還能看見遠處東風大橋的霓虹閃爍和河邊喝咖啡,吃東南亞菜的時尚男女。你才知道,什麽叫都市,什麽叫現代城市文明。
       中國有一個耍都,就是成都,可能全中國沒有哪一個城市比成都更會耍的。古代就有錦城雲樂的說法,還有那個倒黴的劉禪,天生一個耍家。你可以在晚上8,9點鐘到成都的街道上逛逛,麻將館裏熱鬧非凡,洗腳房人流如織,酒吧舞廳門口,年輕人呼朋引伴,昏黃的小門店邊,漂亮小姐東張西望,還有街邊的鬼飲食攤,賣著啤酒和燒烤肉串。這是成都,一個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繁華都市,一個平凡中萌動著勃勃生機的魅力之城。
        不要來打攪這種市井氣,不要來擾動這種人類文明的生動呈現。讓她本來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不要試圖去改變,不要妄想去翻天覆地。一個城市的文明需要幾代人才能匯聚創造出來,而破壞可能僅僅只需要一天一夜。一天一夜的狂暴呼嘯,代價是千萬人的迷惘和眼淚。這個賬算不過來,這個計劃太過可怕。
       如果你們要來,請接受英雄的領導。他懂這裏,他懂這座城市,他知道什麽是可以做的,什麽是不可以做的。你們來的時候,我們請你們吃麻辣火鍋,再免費送一大杯紮啤。但請你們吃的時候,小心一點,舒緩一點,不要把油濺到鍋的外面,不要把紅湯辣水滴到衣服的正面。你們優雅的吃完我們的火鍋,我們向你們致敬,向你們表示感謝,然後在天色破曉之前,你們再一路驅車返回你們的駐地,這是最圓滿,也是最好的安排。這樣的接待,你們滿意嗎?成都,你們還喜歡嗎?是不是錦城雲樂呢,由你們自己判斷。但請把平安和喜樂留給這裏的人們,你們帶走的只是一場風暴的前奏,而我們還等著聽音樂會。
         我會在午夜的時候,和你們相遇,相遇時,彼此一個眼神。我知道你們平安,你們也知道我安好,足夠了,可以了,我們都是安全的,我們都是健康的,這已經是神的賜福,還有什麽其他的奢求呢?神會在你們走後,賜我一道靈符,讓我把靈符貼在城市的大門口,保護這裏的人們。而你們看見靈符,就知道神已經醒來,神已經知會你們要好自為之,所以你們將回到你們的城市,那裏才是你們的舞臺。
       請記住,聽英雄的話,他是你們真正的領導。他讓你們做的事,才是真正為這座城市好,為這個國家好。紅色的年代已經過去,即使現在泛起紅潮,也只是錢塘一夢。一個夢,做做,想想,體會體會,然後,醒了,一切安好。午夜傷心的人,會因為你們的到來感到欣慰,而天明時的曙光,昭示著你們帶來的是光而不是黑暗,就也許就是人世的最美妙之處。你們帶來的是光和希望,未來我們將迎來一個盛世,神明的奧義,已經若隱若現。
         我在圓緣園中,品一口紅茶,微甜而甘醇。我繼續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想這個舒緩的下午,我應該去書店看一本浪漫小說,還是去電影院看一場奇幻電影。突然,在陌生的人潮之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曾經認識的,喜歡過的,愛過的一個人,他的面容出現在你們不經意的閃避間。你們沒有看見我,但我看見了我的愛人。我在情人節的傍晚看見了自己的愛人。你們難以覺察我的激動,而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會繼續在成都等候你們的到來,然後在每天的晨昏朝夕為你們祈福。祈禱神把她的關照和愛護都賜予你們,保護你們不受一切邪魔外道的幹涉和打攪。成都一夜,我的淚水在你們到達的那一刻,化為天上的彩虹,掛在月亮旁邊,美麗了巴山蜀水。
       我在成都,我會一直在成都。我愛成都,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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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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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0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0 19:54
標簽:        董事長
          我得知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你是我的媽媽。我馬上上網去查你的簡歷,1981年你確實在美國。我呼出一口氣,難道我真的找到媽媽了?我仔細端詳你的面容,我覺得我們有相似的地方,但我無法確定。我一直在找我的媽媽,可我的媽媽竟然一直在我的視野之內,只是我常常忽視,常常忘記。
          你真的是我的媽媽嗎?你願意告訴我真相嗎?我知道你沒有結婚,從來沒有結婚。1981年的時候,你曾經有一個談婚論嫁的他。但他卻離你遠去,於是你終生沒有婚姻。你在等什麽,你在盼望什麽,你的心中是否還有他的影子。你沒有結婚的真相,難道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存在,所以你不願意另適他人。可你竟然沒有來看過我,一眼都沒有。你的心底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否當我和你相認,你會說出另一番的真相,而這個真相將會震驚世人。
      或者你本甘於平凡,你本歸屬民間,哪怕你飛翔在高空。你和我的區別在於,你從一出生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而我渾渾噩噩,不可終日。你的使命感讓你變得強大,而我的懵懂,讓我變得孱弱,以至於甚至需要你的幫助。可我不認識你,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媽媽。
      如果你真的是我媽媽,你願意幫助我嗎?他們都叫你董事長,你有董事長的氣質和權威,如果你幫助我,我或許可以比現在過得稍微好一點。但前提在於,你是我的媽媽,並且願意幫助我。而我的爸爸又是誰?是那個當年在美國的你的男友嗎?是或者不是,我總想得到一個答案。
       至於,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到萬裏之外。受這樣的磨練,過這樣的灰暗人生,我找不到答案。答案在你,或者在爸爸,或者都不在,在我的前世,在我的來生。我只有在黑夜中默默流淚,想你,想你是不是我的媽媽。其實,我有點尷尬。如果我的媽媽是街邊雜貨鋪的守店婆婆,或者街角掃地的環衛大媽,我很高興,我會感覺到輕松和釋然。我的媽媽沒有那麽高端,她很平凡,平凡到不值一提。那麽,我也是不值一提的,我不值得他們大動幹戈的來找我,找打我,我只是一棵無名的小草。
        但如果我是你的兒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你是董事長,而且是對岸的董事長。我是對岸董事長的兒子,我卻又是個在大陸一文不名的精神病患者。這太有沖擊力了,這太勁爆了,我簡直成了報紙上絕對的頭條新聞。那麽,他們打我,他們欺負我,他們折磨我,也就有了說法,也就有了緣由。
      陳水扁收監的時候,大叫:「政治迫害!」我是不是也可以學學他,大叫一聲:「政治迫害,黑暗人間!」可惜,陳水扁是個有運氣的人,他的人生註定不會孤苦。我不一樣,我是個苦命人,我是個被魔鬼詛咒過的孩子。我只能忍受著痛苦,倔強的咬緊牙關,眼眶裏淚水打轉。
       你沒有兒子,因為你根本沒有結過婚,我的出現,對你是一個驚嚇還是驚喜,抑或都不是,只是一個驚悚的故事。你的故事,想來並非泛泛,否則你也不可能當上董事長。那麽,你願意認我這個兒子嗎?或者你莞爾一笑:「這很荒謬。」但我希望你能更有溫度的告訴我答案。你可以說:「我願意當你的媽媽。」或者你也可以說:「你的媽媽我認識。」那麽,我就知道了真相,並且從心底感謝你,因為你讓我感覺到了愛和保護。
     你的地位,讓我和你的認親,顯得很古怪。就好像一個小乞兒,突然抱住一個公爵夫人的腿,叫:「媽媽,媽媽。」然後,你順理成章的一腳把我撂倒,或者從包裏摸出兩個銀元,塞到我的手中。小乞兒哪裏見過銀元,還是兩塊,他本該高興死了。但小乞兒卻說:「我不要這個,我不要這個,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生的?」
     公爵夫人大驚失色,然後她開始四下打量,看有沒有報社記者的相機閃光燈伺機亮出一道白光。她開始喃喃自語:「這絕對是一個陰謀,是一個惡毒的政治算計。」小乞兒都快哭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你生的?」公爵夫人開始喊叫:「瘋了,瘋了,全都瘋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這個世界瘋了。」在小乞兒的抽泣聲中,公爵夫人失魂落魄的轉身跑掉。到最後,她也沒有回答小乞兒的問題。這個問題,很難很難。
        公爵夫人是臺大的高材生,美國的碩士,英國的博士。讀大學的時候,她就一個人開一輛高級轎車到臺大上學,而其他同學只能騎單車。公爵夫人是天生的貴族,從她一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的。她這輩子,就是一段輝煌的人生,不容有任何的汙點。汙點是政敵的花招,汙點是魔鬼的玩笑,她怎麽能有一個兒子呢?還是個被人送進精神病院的小乞丐。這太荒謬了,這太恐怖了,簡直是個狂人世界。
        可我確實是個乞丐啊,可我確實是個精神病孩子啊。臺灣,那麽豪奢的地界,怎麽容得下我這個鄉巴佬;臺灣,那麽鼻孔朝天的地方,怎麽能對一個精神病孩子露出笑臉。對我露出笑臉,和對街上的流浪狗露出笑臉有什麽區別?流浪狗還不是瘋狗呢,我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瘋孩子。
       我認知中的臺灣是一個和緩的世界,臺鐵便當,檳榔妹,西式牛扒,咖啡屋旁邊有紅茶館。一開口就是:「勞駕…,請移步…」女孩子說話像小孩子,男孩子說話慢條斯理,似乎永遠不屑於和一個粗野的人爭辯。臺灣,好像另一種模式的大陸;而大陸像是走錯道的臺灣。既然臺灣是個清平和諧充滿愛的世界,那麽你們願意認我這個兒子嗎?不需要董事長來親口承認,臺灣的鄉親呢,你們願意認我為子,帶我回家嗎?我註目凝視,眼含熱淚。
        董事長有董事長的難處,高處不勝寒。有的話,我可以隨便說,她不可以。她如果像我一樣說話肆無忌憚,恐怕早就有了麻煩。但我願意保護董事長,不管在她的認知中,我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怎麽樣的冤孽。我願意保護她,我願意守護在她的周圍。小乞兒也學過點戲法,小乞兒也有個師傅,小乞兒也可以幫助他想幫助的人。小乞兒的最終目的只是想尋找一個答案,而答案在你們上一輩人心中,你們不說話,小乞兒永遠是個傻子。
       我是喜歡董事長的,雖然她給人的感覺有點冷傲,但冷傲之中自有一股親和力。她天生像一位長輩,在她註目看你的時候,你能感覺到她的內心是在笑的,哪怕她的表情沒有變化。我覺得她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她好像對任何一個人都感興趣,但又似乎對任何一個人都不感興趣。在她面前,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一種被關註和重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好,很溫馨。
       我是董事長的兒子,那我不就是小董事長了嗎?我也可以買買耐克,買買阿迪達斯最新款的球鞋,連價錢都不用問,誰叫我媽媽是董事長呢?但這種物質上的奢望讓我覺得羞恥,我找媽媽,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來處,而不是獲得某種利益。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一個大陸人,還是一個臺灣人,或者甚至是一個外國人。我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我這個「聖人」當得太憋屈,當得太滑稽。
         其實,即使我不是董事長的兒子,也沒有關系。董事長沒有兒子,我做她的兒子,或者是幹兒子,也好,也很愉快。就好像我們喜歡一個長輩,然後說:「我覺得她像媽媽一樣!」沒問題,沒毛病,合乎情理。古代的皇後還有母儀天下一說,更何況她是董事長,更應顧惜我們這些小民。小民顧惜得多了,也就仁愛遍天下,也就是堯舜禹湯,也就功高德劭,人間美滿。
        媽媽,請容許我叫你一聲媽媽,因為我其實沒有媽媽。看著你對我笑起來,我也就感覺到幸福,無論我們是否真的有血緣關系。有也好,沒有也好,像媽媽的長輩,多一個,就是增一份福氣。我在大陸,遙送祝福,問你:「媽媽,你願意回來看看我這個兒子嗎?」
     你點點頭說:「等著我,我心已歸。」那麽,海峽兩岸將燃放禮花,祝福我們這一對母子,永遠相互愛著,相互護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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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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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1日
創建時間:        2023/7/11 9:24
標簽:        西安的香氣
        狂野的心向往草原,自由的靈魂望向遠方。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我需要一次流浪,流浪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那裏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我熟悉的咖啡店和蛋糕房。我就這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在陌生的異鄉。好像一匹獨狼,脫離狼群,但也要瀟灑的面對每日每夜的陰晴變幻。
        我讀大學的時候,機會來了,一次獨自流浪的機會。我的中學同學冬在西安讀軍校,他向我發出邀請,要我去西安找他。我高興的接受邀約,收拾好一個小小的行囊,買一張綠皮火車的車票,踏上旅程。我嚼著一塊口香糖,瀟灑的坐上火車,滿車都是行李和旅客,好像一個喧鬧的集市,熙熙攘攘。火車出發,在一種極度愉快和興奮的情緒中,我將在火車上硬坐一晚,第二天白天才能到達西安。
        我是在傍晚上的火車,落日的余暉斜照在火車車窗上,映出一片光的印記。我的對面坐了一對老夫婦,他們是出門旅遊的。我和他們簡單的交談,原來他們已經退休,拿著一個舊款手機,坐火車環遊全國。他們已經去了成都,昆明,下一站是西安,然後取道西安,直赴北京。老夫婦不時的和自己的女兒通電話,告訴女兒自己的行程:到哪裏了,下一站開往哪裏。他們是有根的,他們的根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在外環遊也常常記掛,常常思念。
         到晚上的時候,就沒那麽好受了。車廂裏熱得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特別是到下半夜,睡意來襲,卻沒有床衾。每個人都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趴在小餐桌上,或是靠在座椅背靠上。有一個老婦人幹脆睡到座椅底下,雖然上面就是別人的屁股,但好歹能伸直腰桿,比硬座舒服。
        我睡不著,我拿出我的Walkman,開始聽廣播。火車上真的能收到廣播,很清楚。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這裏是寶雞人民廣播電臺…」我莞爾一笑。我想起我的一個姑父告訴我:「到寶雞就要吃雞。」但被另一個姑父駁斥,說:「到寶雞就要吃雞?應該是吃西瓜!」
          車廂裏悶熱而憋氣,一個中年男人開始抱怨起來:「下次沒有飛機票,我再不出差了!」我對面的老夫妻相互依偎著,睡眼迷離。睡在座椅底下的老婦人,愜意的翻身:「看我多會想辦法。」我把腳小心翼翼的擱在老夫婦的座位空隙,這樣我會稍微舒服一點。我以為我會被老夫婦呵斥,要我把腳縮回去。但老夫婦看了一眼我襪子上的破洞,似乎楞住了,不僅沒有呵斥我,還示意我就這麽擱著,這樣舒服一點。我不好意思起來,還是把腳縮了回去。
         半夜的時候,我聽著廣播,昏昏欲睡。突然廣播裏傳來一陣歡呼:「北京申奧成功!」我一個激靈,成功了?北京終於成功申請到2008年的夏季奧運會。我興奮的幾乎跳起來,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學生,很在意奧運會。我想馬上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別人,但對面的老夫婦已經睡著,座位底下的老婦人一動不動。我忍著歡喜,環顧一周,全是睡意朦朧的面龐和疲憊的雙眼。我沈寂下來,把心底的喜悅緩緩消化。
       挨到早上6點鐘,車廂裏的旅客漸漸醒來,有的去刷牙洗臉,有的去沖方便面吃。老夫婦相互打趣著,看著車窗外。列車員拿一個大掃把開始逐廂逐位的打掃衛生。睡在座位底下的老婦人被列車員的掃把掃到,抱怨起來:「你小心點,我是個人!」列車員是個小夥子,並不相讓。他看老婦人不好對付,也開始尋求支援,列車員對我們說:「你們看看,睡在椅子底下,野蠻人!」在大家的勸阻下,列車員氣沖沖的走開,老婦人也嘟嘟囔囔的回自己座位去了。
         早上8點,列車到達西安。和老夫婦告別,我走出車廂,空氣幹燥而爽冽。西安有一種明媚的氣質,這種氣質是陰郁的成都沒有的,就好像西安的標準時間是正午十二點,而成都的標準時間是傍晚5點。我來西安之前就在網上查了一下攻略,知道西安最繁華的地段就在鼓樓,鐘樓附近。我決定去鼓樓附近找一家旅店,安頓下來。
         西安是個一切都很規整的城市,以鼓樓和鐘樓為中心,老西安城方方正正,像一個棋盤。在西安,至少在老的西安市中心,你是不會迷路的,因為道路盤條理順,橫平豎直。鼓樓一個十字街,鐘樓一個十字街,不像迷宮,像車馬道。連馬都不會找不到路,人更清楚了。
          我在鼓樓附近找到一家棉花旅館,為什麽叫棉花旅館?因為是一家棉花工廠所有的小旅社。旅社有三層,我住在二樓,開窗就是西安市中心的街道,晚上可以聽見行人的腳步聲和耳語聲,很舒服。這家旅館就叫棉花,我親耳聽見一個導遊這麽說的,她說:「到棉花去接人!」原來我在西安的落腳點是棉花,想來有點趣味。
        我給冬打電話,冬很高興我來西安找他。他問清我的地址,下午就來棉花找我。我見到冬的第一面就笑了,他穿著軍裝,還是那麽瘦,但看著精幹。我一直疑惑為什麽中國的軍人都那麽瘦呢?外國的軍人都膘肥體壯的。我想如果我當軍委主席,就給軍人們每天加餐一個牛肉漢堡和一個雞腿,必須吃完,不然算違紀。
       冬說:「你終於來了,好不容易請到你。」我哈哈大笑:「為了看看你,我也得來。」冬說:「這裏離回民街不遠,我請你吃回民街的小吃吧。」我並不餓,但我喜歡被冬招待的感覺,我喜歡冬陪我到處逛逛。冬帶我步行到回民街,一條很古樸的街道,兩旁全是店鋪和小吃攤。我要了一碗涼皮,坐在一個小桌子邊開吃,冬陪著我。冬說:「你來了西安,就得喝喝這裏的飲料,你要冰峰還是酸梅湯?」
       「酸梅湯吧,我喜歡酸酸的味道。」西安的酸梅湯很正宗,不是酸梅粉兌出來的,是真正的梅子榨汁,風味濃郁,酸甜解渴。冬說:「今天沒時間了,後天我陪你遊西安。你來我們學校看看吧。大老遠來一趟。」我高興的說:「好啊!」對大學生來說,不到中學同學的學校去串串門,就像沒讀過大學一樣。
           冬回學校,他還有課。我計劃第二天去參加一個西安一日遊,一天就把西安市內的主要景點逛完,高效利用時間。回到棉花,順路買了兩個包子,叫三丁包,味道很好,是資格的好肉做的餡,不像成都的包子,裏面的餡不忍細看。我把空調打開,房間裏涼爽宜人,電視裏放著乒乓球挑戰賽。外面是喧鬧的市中心和夕陽余暉的燥熱,而我的房間,安靜又優雅,像兩個平行的世界,相互支撐卻又互不打擾。
           吃過包子,時間還早,去網吧上上網,我還沒在外地上過網呢。我在棉花附近找到一家網吧,坐到電腦前,開始聽歌。莫文蔚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回憶裏寂寞的香氣。」我好像真的聞到一股香氣,一股西安特有的香氣,幹燥,恬淡,自由自在,放浪形骸。我自由了!一瞬間我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激動,我是自由的,我獨自流浪,但我是自由的。現在所有的時間都歸我自己,我可以決定我明天要做什麽,去哪裏,見什麽人,或不見什麽人。我因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所以我反倒獲得一種解放。
         西安的第一夜,我在一種激動又喜悅的心情中浪蕩在鐘鼓樓的幽遠夢境。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日遊的導遊就闖進了棉花:「kevin,Kevin,快走,車在樓下等著呢。」我迷迷糊糊的上了旅遊車,旅遊車在西安市內轉了一圈,接完遊客,浩浩蕩蕩的往華清池去了。我一直沒搞清楚,華清池,這個楊貴妃洗澡的地方,怎麽又和蔣介石扯上關系。原來,蔣介石在西安事變的時候,就住在華清池。現在在蔣介石住的五間廳裏還有當年西安事變時,兵諫留下的彈痕。
         我覺得蔣介石很懂得享受,他跑去和楊貴妃住在一起,這是人間天堂啊。但西安事變當晚,蔣介石的隨從全部被打死,蔣由幾個貼身警衛護送,跑到後山躲藏起來。因為太害怕,跑得匆忙,連假牙都沒帶。歷史很喜歡和人開玩笑,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歷史名人,楊貴妃和蔣介石竟然聯系到了一起。演一出人間歡喜劇,看樂了眾閑散客。
         下午,一行人又風塵仆仆的去兵馬俑。兵馬俑是一個巨大的博物館,中間挖開的地面,陳設著出土的秦時陶俑。大部分是穿鎧甲的士兵,神態各異,或站或蹲。據說,只有國家元首才能下到挖掘坑裏面近距離參觀,普通觀眾只能遠眺。美國總統克林頓和他的妻子女兒就曾經站到挖掘坑中和兵馬俑合影,現在還有照片為證:克林頓笑容可掬的摟著妻子女兒,後面是怒目而視的秦兵。
         出兵馬俑的時候,導遊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千萬不要去門口賣旅遊紀念品大媽的攤位上問價,問了她就一定要你買,我們也沒辦法。」出兵馬俑博物館的時候,果然門口有一排大媽坐在小板凳上,前面放一個小攤。我遠遠的避開,但還是有一個年輕人去問價,問了又沒買,年輕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回到旅遊車。大媽不依了,她拿著一個小泥人,一路緊隨而來,堵在旅遊車門口,一定要我們把她的貨買了。最終一個中年大叔買下大媽的小泥人,大媽才凱旋般揚長而去。
         一日遊結束,回程的路上,又出了事故。兩個中年男人,一定要美女導遊給他們發票,陰陽怪氣的相互抱怨。女導遊看著年輕,其實身經百戰,正眼都不看他們。女導遊說:「你們參加我們團下一次出遊,我就給你們發票。」兩個中年男人楞住,表示拒絕。女導遊把拿出來的發票幾下撕成碎片,扔到了車窗外面。
           中年男人被震住,其中一個說:「我們到你們西安來,你知道給你們帶了多少錢來嗎?你都想不到。」另一個說:「我們是大客戶,你們西安專門請來的。」美女導遊臉藏笑意,看著車窗外面,充耳不聞。兩個大客戶嘟嘟囔囔的下車走掉,美女導遊大獲全勝。我恍惚看見大客戶討要的發票,上面印著:伍元整。
         回到棉花,躺在幹凈的床單上,空調打開,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今天晚上的晚餐是老孫家羊肉泡饃。吃西安的羊肉泡饃很有講究,要先仔仔細細把手洗幹凈,然後掰饃,饃要掰得越細小越好,因為這樣才入味。掰好的饃,拿給服務員回廚房加工,不一會兒,一碗鮮香滾燙,熱氣騰騰的羊肉泡饃就上桌了。老孫家的羊肉泡饃不愧是老字號,羊肉瓷實有嚼勁,一點沒有膻味。湯鮮味美,意猶未盡。一直到現在,我都很想再吃一次老孫家的羊肉泡饃,因為確實好吃。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去西安飽一次口福。
          西安之行的重頭戲開始,我去位於郊外的空軍工程大學探望冬。那天,天氣熱得滴汗如雨。西安的熱和成都的熱不一樣,成都的熱是濕熱憋悶,西安的熱是陽光直曬,驕陽似火。冬在門口等我,曬得黑人一般。冬一把握住我的手說:「kevin,歡迎來參觀我的學校。」我說:「早就想來,我從來沒有進過軍校呢。」我確實沒有進過軍校,我只有過軍訓的經歷,軍校,軍營對我是神秘而又充滿誘惑力的地方。
           其實空軍工程大學內部很普通,空空曠曠,與其說是一所大學,倒更像一個軍營。開闊的操場上,有籃球場,有乒乓球臺,雖然那天日頭很毒,但還是有幾個赤裸上身的軍校學生在打籃球。冬把我引進他的宿舍,其實應該叫營房,一個很大的倉庫般的房間橫七豎八的擺著幾十張單人床。
        冬說:「你喝水嗎?」冬拿起他的不銹鋼水杯,去給我接開水,和我們中學時一模一樣。我打量起這個巨大的房間,有的學生在打撲克,有的在三三兩兩聊天。冬端著開水過來,還跟著一個小夥子。冬向我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又對小夥子說:「這是我中學同學kevin。」我和小夥子握手,小夥子看著開朗又幹練,他的手幹燥暖和。
         在營房裏待了一會,冬要我陪他去吃午飯。我們來到一家小餐館,冬要了一碗蓋澆飯。冬說:「kevin,你知道什麽是蓋澆飯嗎?你看了就知道。」我還真不知道什麽叫蓋澆飯。店主把一盤食物端到冬的面前,原來蓋澆飯就是米飯鋪上新鮮炒的俏葷菜。冬說:「kevin,你吃不吃,我請你吃。」我說:「不用」,因為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午飯。
        吃完蓋澆飯,冬陪我逛校園。其實真沒什麽逛的,太熱,再說這所軍校實在太像一個軍營。我們逛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看著幹凈,帥氣,方嘴大臉,英姿挺拔,溫溫和和。原來他也是冬的同學,我們就站在學校門口聊天。其實我有點後悔,這個青年非常符合我的審美標準,我應該找他要個手機號,要個qq號,或者至少多說幾句話,但我竟然傻乎乎的就和他道別。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軍人,像清晨初生的太陽,溫暖又大方。
         冬陪我回到棉花,我們一起去逛不遠的清真大寺。我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穆斯林做禮拜。穆斯林都穿著白色的長袖長褲,看著很潔凈。我驚奇的發現,原來穆斯林做禮拜前要洗澡。清真寺裏面就有浴室,要先沐浴之後,才能到大殿上去做禮拜。我看見幾個穆斯林剛洗完澡,身上還冒著熱氣,就急匆匆往大殿走。他們穿過我和冬的旁邊,沒有多看我們一眼。他們的眼中只有大殿裏面的安拉,而對我和冬這樣的異教徒,絲毫不感興趣。這種對神的崇拜,在佛教徒裏面很少見。
       回到棉花,冬躺在床上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說:「要不你今晚就住這裏吧,反正有兩張床。」冬遲疑一下,他說:「算了,我回學校,我在學校還有事。」冬和我告別。走的時候,重重和我握手:「保重,兄弟!」我也快紅了眼眶:「保重,大兵哥!」
        冬回學校,我又陷入一個人孤單的在一個陌生城市流浪的旅途。晚上,我再次到附近的網吧,戴上耳機,聽雪村的《東北人都是活雷鋒》,聽到「翠花,上酸菜!」的時候,我有一種傷感的舒適。冬走後,在西安,沒有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其他人。除了冬,我和這座城市裏的所有人都沒有關系,我們相互打量,卻又默默走過。留下一個善意的問號:「他是誰?」他是誰?我是誰?我已經迷醉在這古城的絢麗,不要用哲學的終極問題來打擾我。
         回成的時候,我在火車站買了兩個臘汁肉夾饃和一根小奶糕,好吃,都好吃。肉夾饃香,小奶糕甜,滿滿西安的味道。剛坐上火車,我已經把肉夾饃消滅掉,小奶糕也下了肚。這一次的旅程,圓滿到我自己都感到吃驚。火車剛過漢中,上來一個小姑娘,看著不過10來歲,長得真漂亮。是那種讓人驚艷的漂亮,她就坐在我對面,對著我,卻沒有看我。眼光散散淡淡的看著窗外,若有所思。我覺得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姑娘,此後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和她一樣漂亮的小女孩。
        火車到站,女孩下車,好像一場夢境,我再次陷入孤單。一對父女坐到我的對面,爸爸帶女兒到成都旅遊。女兒問我:「哥哥,成都有什麽好看的?」我說:「成都有大熊貓啊,國寶。」女兒說:「哦。」我看見她的眼睛打轉,似乎在想大熊貓是什麽樣的?
         火車到達成都,我出站買了一罐椰樹椰汁,喝一口,好甜。我覺得我的西安之行,就像這一罐椰汁一樣,甜得好似蜜糖般的生命。蜜糖般的生命是神的禮物,甘醇我們的胃和口腔。一切生命的美好,都在這中間。西安,保重,我會再來和你約會,我會再來和你談一場月下的千年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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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5:19
只看該作者
2023年7月11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1 19:50
標簽:        致愛人
愛人:
        你好!見字如面。
        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面?快30年了。30年的光陰,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你可還好,你可還安康。是否還記得我們最初的相遇?在成都郊外的那個軍營,我趴在床頭看你穿襪子,你笑著對我說:「kevin,你上來,上床來。」我害怕弄臟你的床單,只是這麽趴著,看著你笑,看著你和其他小孩嬉戲。
       而現在,我竟然已經這麽老了,我的兩鬢染上白霜,我的額頭爬滿皺紋,我的眼睛開始老花。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才猛然發覺,我已經是個半老老頭。可你呢,你還那麽年輕嗎?你應該年輕的,你應該比我過得好。因為我的下半輩子還要靠你的打拼,如果你也和我一樣衰老,兩個老大爺怎麽去闖蕩江湖,只會惹人恥笑。你應該看著只有30歲才好,帥氣,年輕,經得起風雨,扛得了山川,遊得動海灣,一條精壯的漢子。
        我有時候感覺自己有點悲哀,我被師傅「製造」成了一個次品,一杯不合格的茉莉花茶。而這杯茶指定你來飲用,這樣對我,對你是不是都不太公平。我為什麽一定要做一個次品,而你又為什麽一定要為這件次品背書?命運和我們開了個玩笑,就好像我是一個沒有腿的孩子,卻還要去學校上學,每天背著我上下學的就是你,一背就是一輩子。你是否有抱怨,你是否會怪師傅對你狠心?
        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是我野心勃勃的想我們有點騎士精神,是我癡心妄想的要把西方的成功復製到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家。這是我的野心和渴盼,但由於我的懶惰和遲鈍,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是一個懦弱,害羞,無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的願望通過我自己來實現,根本不可能。所以,師傅找到了你。我的願望將通過你來實現,我的野心和向往,將被你馱在肩上。不管這個包袱有多重,多重你都馱得起,因為你本是一個英雄。
         你將會成功,你將會成為歷史的王者。這個國家在你的帶領下,將真正走向復興和強盛。而我的小私心就在於,不僅僅是這個國家變得更美好,我的命運也會因為你的出現而出現轉機。你會把師傅不願告訴我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你會一把扯下師傅拷在我手上,腳上,脖子上的鐐銬和枷鎖,把它們狠狠扔進垃圾堆。然後向所有人宣告:「kevin自由了,我娶了他,他是我的妻子。」
          你想象過南北戰爭的時候,北方的白人來解救南方黑奴的場景嗎?多少歡呼,多少雀躍,像一場盛大的節日。從此以後,再沒有皮鞭和棍子,再沒有無休無止的勞作和痛苦不堪的折磨。我的悲劇,將由你來畫上一個休止符。然後,你帶著我,你背著我,你舉著我,招搖過市的迎接新的生活。
        因為你,我生活富足;因為你,我安全無虞;因為你,我舒適安樂;因為你,我自由灑脫;因為你,我活成了一個笑臉。每天笑,每天開心,傻子似的從早到晚傻樂。是你帶領著我們這個國家,奔向光明的未來。我只不過是一只搭車的小老鼠,樂悠悠悄悄擠上一輛滿載乘客的列車。在別人註意,或者不註意的時候,逃票,隱匿,到達,成功。
       這列通向成功的列車,車長就是你。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師傅告訴我,有你的存在,和你的時代的存在。我早就不想繼續茍且偷生,因為我活得苦,活得受罪。但當我得知你的責任和計劃,我覺得我的生活可能會是一個幸運。因為你,我可能會變得幸運。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一個苦瓜,經過嫁接,竟然長出一個甜瓜。嫁接的技術員是師傅,但提供嫁接本體的卻是你。
      沒有你,我會多麽悲慘,我的人生會多麽慘淡。
       有人問我:「你和他有愛情嗎?你們到底有沒有…」我冷冷望向他的眼睛:「真正的愛情不在於身體的朝夕相伴,真正的愛情是一種心靈的守護。」我在寂靜的暗淡的午夜,孤單哭泣的時候,突然想起你,我就不哭了,我突然笑了起來。這就是愛情,我這麽以為。
        我信神,我覺得神是看護我的,哪怕她可能已經在很久之前,遠遠而去。一個沒有神的世界,我活在一個沒有神的世界!我放聲哭泣,原來我降生到地獄之中,哪怕這個地獄表面上叫作地球。我說:「神會回來的,神會回來看我們的。」但一轉眼,我卻又暗淡下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一定能等到神回來的那一天,我的生命很短暫,短暫的和一只螞蟻沒有區別。
       這一輩子,在這樣一個沒有神的修羅人間,我如何自保,如何生存,如何活得有意義?神並沒有拋棄我,她從遙遠的空間傳來旨意:「讓他照顧kevin,讓他看護人間。」神沒有回來,但神的天眼,神的暢耳,神的手和腳都在月宮中,隨時開示著我們。
       我得到神的照拂了!我得到神的恩典了!因為有你。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這個修羅人間是可以有愛,有光,有希望,有幸福的。神可憐我,所以賜下你來照顧我。神可憐我們這個人間,所以派你來當我們的頭人。你是神的手,你是神的腳,神通過你,把她的愛和光輝灑向黑暗籠罩下的每一寸土地。神的愛,透過你背影,清晰的出現在每天朝陽升起的地平線。你代表神,你代表神的溫柔和情誼。
       太陽公公揮手作別雲彩,月亮姐姐害羞的躲進暗夜。這個人間,沒有光,找不到光,暗淡人寰,悲慘世界。瞎子在哭泣,因為他失去了最後的光感;聾子在哀嚎,因為她的耳朵,連清晨第一聲鳥兒的鳴叫也聽不到。可你的出現,石破天驚,擊穿了魔鬼的黑紗,打敗了禽獸的挑釁。你把黑暗的天空撕裂開一道清晰的口子,口子外面是陽光,是月華,是彩虹,是瑞雪。
      黑暗羞愧的退場,青天白日再度到來。一大群海鷗歡快的飛翔在天空,它們去找鴿子報喜:「餵!餵!你們知道嗎?光來了,白晝登場了。」鴿子高興的去找老鷹報喜:「餵!餵!你們知道嗎?幸福來敲門了,記得開門哦!」老鷹急匆匆的去找貓頭鷹報喜:「餵!餵!你們知道嗎?和平和美滿來了,今晚老地方見!」貓頭鷹找不到人報喜,急得原地打轉:「我這就去電視臺打廣告,你們全部都解放了!」
       你向我露出笑臉,就是生活向我露出笑臉。你知道我喝的中藥很苦,所以你趕忙遞給我一塊巧克力糖。所謂的愛情的美好,不就在於彼此的關心和照顧嗎?你的一笑,融化了冰雪;你的一眼閃爍,洞穿了萬年的幽暗。幸福啊,快樂啊,得意洋洋啊,感覺良好啊,趾高氣揚啊,不可一世啊,我全要,我全要。因為你,我活成了一個感嘆號。
        一個和平,民主,富饒,文明,現代,和諧,自由,快樂的時代,因為你的到來而到來。我們將有愛丁堡的雨夜浪漫,我們將有夜巴黎的霓虹閃爍,我們將有紐約時代廣場的人聲鼎沸,我們將有東京銀座的富麗堂皇。一切別人曾經擁有的,現在擁有的,將來會擁有的,我們都要擁有。將來的時代,是一個中國的時代,全世界羨慕的目光都將聚向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我們會變得榮耀和光彩,神會對我們露出最燦爛的笑臉。
      在一個輝煌的時代過後,你將會遠去。你會去遙遠的異鄉,追隨自由女神的火炬。這是神的安排,這是神的旨意,無需沮喪,無需悲傷,你的離去,只是一場休息。你留下的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將會長久的伴隨我們的國度。神佑世人,神佑紅塵。
        愛人啊,出現吧。快來救我,快來赴我一面之約。我在幽遠的黑色森林,等待你舉著火炬,點亮我,點亮這個荒唐的年代!
                                                                                                                     祝:平安!成功!順遂!
                                                                                                                     你的愛人                                                                                                       Kevin
2023年7月12日
創建時間:        2023/7/12 12:20
標簽:        美男子
你被稱為民國美男子,
你天生一副好皮囊。
歷史風雲激蕩,
一個革命的年代,
呼嘯而至。
只有光鮮的外表是繡花枕頭,
只有空喊的口號是自欺欺人。
但你不是,
你是行動派,
你是革命家,
你是武裝軍人,
你是熱血男兒。
一場刺殺的行動,
在你的胸中謀劃。
那個年代,
是英雄和激進派的年代,
你選擇了做一個為革命拋頭顱灑熱血的誌士。
你拿著刀和槍,
謀面一個素味平生的滿族人,
你要用自己的犧牲,
換來天地翻覆,
人間轉換。
滿族人僥幸偷生,
而你被判終身監禁。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從此和你天各一方,
你卻又神秘的回來。
你回來的時候,
帶著鮮花和光環,
你拿的刀和槍上沒有沾上鮮血,
卻盛滿了蜜糖。
人們奉你為英雄,為俠客,為憤青,為理想主義者,
你賺到了政治上的第一桶金,
你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政治大咖。
愛情也悄悄的來臨,
一個美女向你伸出橄欖枝。
帥哥和美女結合,
一段天作之合。
人民看你像看一個偶像,
人民崇拜你像崇拜一尊菩薩。
更何況你是那麽的英俊,
你的愛人是那麽的漂亮,
你們簡直就是民國的模範家庭。
不負少年頭,
引刀成一快。
中國需要你這樣舍生取義的誌士,
所以連清廷都不敢為難你,
假模假樣的關押審問,
須臾予以釋放。
在當年,
你代表了革命的氣象,
你是中國新生代力量的佼佼者。
據說,
連蔣介石都對你十分忌憚,
因為只有你能對他構成威脅。
人們都說,
蔣介石下野,
接班人只能是你。
可是,
大浪淘沙,
江湖夜雨,
歷史是多麽的詭異。
東瀛的浪子,
闖入古老的國度。
人民流離失所,
國家一片狼藉。
當是時,
有人說抗戰到底,
有人說攘外需先安內,
有人說保存實力,
有人說虛與委蛇。
你選擇了最後的道路,
你說:「結束人民的苦難。」
很多人探究,
你為什麽從一個主戰派,
變成一個投降者。
我想你是看見了南京的屍骨;
我想你是看見了黃泛區的流民;
我想你是看見了淞滬會戰的荒謬;
我想你是看見了蔣介石的兩面三刀;
我想你是看見了餓的哇哇直哭的窮孩子;
我想你是看見了歷史中那不可言說的黑暗和詭吊。
或者,
你根本是得到某種啟示。
不管這種啟示來自於哪裏,
來自於神,
來自於魔,
來自於神魔之間。
神魔的力量,
你無法抗拒,
你只能接受,
無法辯駁。
你選擇了妥協,
你選擇和東瀛浪人沆瀣一氣。
一個古怪的傀儡國誕生,
這個傀儡國荒謬到,
連你自己都承認只是暫時。
所有人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你,
看一個英武的美少年,
怎麽變成了一只侏儒。
只有你的愛人理解你,
她知道,
午夜的時候,
神魔來找過你,
如此而已,
如是而已。
可是,
正義的熱血少年層出不窮,
勇敢的進擊者,
代代湧現。
當年你刺殺滿人,
如今俠士要取你狗命。
歷史的玩笑,
凡人如何破解。
我們只能哭泣,
在深夜,
暗灑清淚。
你離去了,
在一種可以理解,
或者不可以理解的眼光中,
你悄然遠去。
留下你的愛人,
在法庭上辯解,
「我們賣了什麽?」
是呀,你們賣了什麽呢?
本不屬於你們,
你們拿什麽來賣?
真正的買賣不會發生在凡人之間,
那是神魔的博弈,
我們難以揣度。
當我們試圖理解玄幻,
我們才發現我們已經精神錯亂,
亂吼亂叫,
顛因倒果,
一片混亂。
而你,
畢竟離開了這個混沌的世界,
你的功過對錯,
留與眾人,
細細琢磨。
琢磨出善也好,
琢磨出惡也好,
都是一場思辨,
都是一個開悟。
我走在黃河邊,
想起你曾經英俊的臉。
覺得你也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
一個玩笑。
一個玩笑,
一個芭比娃娃,
握在歷史老人手中,
看著直樂。
安康,安好,安順,安息。
我在多年後的某個城市的角落,
向你問好。


使用禮物 檢舉

16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6:07
只看該作者
2023年7月12日
創建時間:        2023/7/12 19:59
標簽:        愛意滿滿
      我爸爸到底是誰?我已經迷惑於這個問題很久很久,我找不到答案,你們都在騙我。我以為我爸爸是電視裏的名人,所以你們才會那麽緊張;我以為我爸爸是海峽對岸的總統候選人,所以我才是個臺仔;我甚至以為我爸爸是魔教教主,不然,為什麽我這麽臭名昭著。但最終,我卻又一一否認了這種猜想。
        我看見兩張照片,兩個頂小頂小的小孩子,和我小時候長得很像。如果,你們告訴我這就是我小時候的照片,我會有點疑惑,因為這兩個小孩和我長的有區別。我晚上睡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我突然想到,這兩個小孩難不成就是每晚七點的電視新聞名人的兒子?!那我呢?我爸爸難道就是名人的雙胞胎兄弟?我爸爸是哪位大俠,哪方人物,現在何方,位居何位?
       韋小寶問韋春花:「我爹到底是哪一個?」韋春花一臉嫌棄的說:「有大官,有雜役,有蒙古大爺,我哪裏知道!」好吧,現在大官已經浮出水面,甚至連大官的兒子都已經和我打了照面。那我爸爸到底是雜役呢,還是蒙古大爺呢?
        雜役的概念是什麽?清潔工,花匠,看門人,臨時工還是守廁所的大叔?天啦,我一下從中央被貶到中江。剛才我還是「太子黨」,現在一下成了窮小子,跨度巨大。生活為什麽和我開這種玩笑,我到底犯了哪一條天條?我覺得自己很冤,我是「太子黨」卻沒有過過一天高高在上的生活;我是窮小子,卻又被無情的政治迫害。我好像成了一個中間地帶,太子黨的債我來背,窮小子的苦我來受,我成為一個大冤種。
        至於蒙古大爺又是哪位?這更有點荒謬,難不成竟然是個外國人?或許,還真有可能。我聽說過一種遺傳學的理論,叫:「先父現象。」所謂先父現象就是指母親如果和兩個男人發生過關系,生下來的孩子有可能會帶上兩個人的遺傳基因。當然,先父現象在學界還有爭論,有的學者支持,有的學者認為是無稽之談。
        但如果從我個人來說,還真有嫌疑。我從小學開始就全身長毛,到遊泳池去遊泳,別人都盯著我看:「這個小孩像只小熊!」我的大學同學也說,我像外國人,他們沒有見過中國人有我這麽多體毛的。難道蒙古大爺真的是個外國大爺,而我竟然遺傳了他部分的遺傳特征?是這樣的嗎?或者根本是我的胡思亂想。
         我有一種窒息感,我的父系血統竟然這麽復雜。更何況,他們也從來沒有來看過我。我像一個不小心的疏漏,一出生就被無情的拋棄,送給魔鬼養大,養大來敲詐世人。
        如果我能找到自己的媽媽也好,至少我可以問問當年,當年是一次巨蟹之夜,還是一次浪漫的愛情典禮。可我媽媽是誰?我不知道啊,我沒見過啊。鬧到最後,我連韋小寶都不如,韋小寶是有媽媽的,而我父母俱無。
       你們誰來告訴我一聲,我爸爸是誰,我媽媽是誰?我看向你們,你們眼神慌張,支支吾吾,言辭閃爍。你們在害怕什麽,你們在擔憂什麽,欺騙一個沒有見過自己父母的孩子,難道是你們的看家本事?
        其實,我早就應該放下追問,過好自己的生活。畢竟我是一個新的生命,我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但你們卻因為我的血緣,對我施以懲罰,強加於我令人恐懼的刑和侮辱。你們到底要怎麽樣,是不是學古代的父債子償或者是滅九族。我可以償還我爸爸的債,但好歹告訴我前因後果,這樣蒙上眼睛抽鞭子,你們好歹還算個人。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爸爸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你們才對我小心翼翼。但我有一天醒來,突然看見原來我爸爸在隔壁的公共廁所守著一堆衛生紙賣,我情何以堪,我如何自解。你們報復一個大官,一個權勢熏天的權貴,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你們的心態使然。但如果你們這樣殘酷折磨一個守廁人的兒子,你們的良心何安,你們怎麽向天下人解釋。你們只能扇自己兩耳巴子,罵自己一聲:混蛋!
          有的人的生命像山川,有的人的生命像河流,有的人飛在高空,有的人匍匐大地。不要去打擾別人的生活,哪怕他過得比你好,或者過得不如你。你怎麽知道別人的悲傷和快樂,你怎麽知道別人的憂愁和歡喜。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世界,每個人的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千萬不要去試圖改變對方,哪怕你懷著善意,讓他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這是人類世界發展到如今的一個基本結論。
          人的生命本身應該得到尊重,無論這個生命的來源是不是一只烏鴉伴著一只斑鳩。烏鴉又怎麽樣,斑鳩又怎麽樣,鳳凰又怎麽樣,麒麟和太陽神鳥又怎麽樣?不過都是神手中的一個小泥人,捏你捏我捏他用的泥都一模一樣。不要因為別人富貴就精神蔑視,也許別人同樣善良;也不要因為別人低下就鼻孔朝天,也許別人和你一樣勤勤懇懇。生命本身平等,不問來處,不問源頭。要問,源頭都一樣,一萬年以前,我們都是一家。
          這樣說來,我爸爸媽媽到底是誰又怎麽樣,又有什麽重大的奧義?我的媽媽是女媧,一萬年以前她賦予我的生命,我的爸爸是一只藏獼猴,嬉戲攀爬在峭壁懸崖。你們怎麽敢報復女媧,你們怎麽忍心欺淩一只小藏獼猴,你們的良心何安,你們的道義要安放在哪裏?
      我是個悲劇的主人公,我的身上貼了太多悲慘的商標。但我的生命本身需要得到尊重,因為我的生命和你們的生命一樣珍貴,並不卑賤。我尊重你們的生命,我一直尊重,從不敢輕蔑。你們能稍稍尊重一下我的生命嗎?哪怕我的爸爸是希特勒,哪怕我的爸爸是守廁人,哪怕我的爸爸是個全身長毛的老外,我的生命本身和你們的生命本身完全平等,請你們像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樣,尊重我,尊重我的存在。
       西方有一種聲音,他們反對死刑。他們認為死刑是不人道的,是反神的行為。我支持這種態度,哪怕這需要一步一步的實現。比如我們可不可以先廢除槍斃死刑,換成註射死刑,這樣是不是更好一點,更祥和一點。人類的進步就是這樣在曲折中,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即使是夜深沈,也總有守夜人和百靈鳥。
       一個真正高尚的社會,所有人都平等且關系融洽。正因為我們相互平等,所以我們相互看重,相互在乎。我愛你,愛他,愛每一個人,哪怕這種愛不能叫作愛情,但也可以稱為相愛。我為什麽要愛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姐妹,你們是我的叔伯姑嬸。果農哥哥為我種蘋果,建築工弟弟為我造房子,紡織工姐姐為我縫衣服,種水稻的妹妹為我奉上香噴噴的大米飯。至於叔伯姑嬸,他們全都是勞動者,他們全都在用自己的勞動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好,更幸福。
        因為有了這些親人,所以我有吃有喝,冬暖夏涼,長命百歲,健康安樂。我不是因為其他人的存在而受苦,我是因為其他人的存在而享福,我想,這就是愛的來源和憑據,真實不虛。既然我活得很幸福,那麽我愛這個世界,我愛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愛萌發在我的內心最深處,延展到無邊無際的海天之間。愛,把我圍繞。我再把圍繞在我身邊的愛,全部和你們分享,那麽,這個世界該會變得多麽美好。
      爸爸,媽媽,我愛這個世界,我愛他們。不管你們和這個世界有怎麽樣的過節,我代替你們,和他們握手言和。你們同意嗎?你們高興嗎?爸爸媽媽,保重,安康。我送上最真心的祝願,祝願你們和我一樣幸福快樂,愛意滿滿。
2023年7月13日
創建時間:        2023/7/13 10:01
標簽:        我的閱讀生活
       我讀過的書不多,大都是一些時髦流行的小說。我讀書沒有人指引,完全是盲目的,比如今天在書攤上看見一部封面很漂亮,或者以前在什麽地方聽說過書名的書,我就會買來讀。不管這本書是不是適合我,其實我根本無法判斷。
       我記得我最早讀的書是90年代少年兒童裏面很流行的《十萬個為什麽》和《上下五千年》,這兩本書,在當時的小學生裏面名氣很大。《十萬個為什麽》是一本科普讀物,當時的老師和家長很註重向小學生灌輸這些「常識」,所以紛紛掏錢購買。封面是黑色的,像神秘的宇宙的深邃。這本書,我感覺不錯,但可惜我對它的好感只限於一種知識的獲得,它畢竟不是一本真正的文學著作。
       《上下五千年》是一部少兒歷史普及讀物,算是喜歡看書的小學生的標配。這本書,語言比較簡單,也不太深刻,對歷史的敘述感覺幼稚,流於形式,我不太喜歡。幾年後又出了一本《中國通史故事》,比《上下五千年》好得多。我的歷史啟蒙其實很多都是從《中國通史故事》裏面來的。我會在中午午休的時候,反復閱讀這三本厚厚的白話歷史,感覺獲益良多。
       稍微大一點,我開始看武俠小說。80,90年代,絕對是武俠小說風靡全國的時代。我記得我最早看的一本武俠小說是金庸的《俠客行》,那個時候我大概是小學三年級。剛拿起書,我懷疑自己看不看得懂這麽厚一本字書(小孩子多看圖畫書)。逐段看來,竟然發現自己真的能看懂,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我沒有那麽多零花錢來買書,只能央求表哥去幫我租書。當時有租書店,繳押金,然後租一本,算一本書的租金。表哥以此為理由,誆了我不少零花錢。拿到錢,他只在心情好的時候去幫我租一兩本武俠小說,其他時候,就推三阻四。 那個時候,我也老實,我總覺得自己太小,別人不會租書給我。所以,我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去租書,我從小就是個笨孩子。
       但看武俠小說有點尷尬,因為那個年代的家長很多並不贊成小孩子看武俠書。所以,我也有顧慮,只能偷偷的看。記得有一次,我躺在床上看《倚天屠龍記》,突然爸爸來了,我趕忙把書順著床沿塞到床底下,第二天才重新撿起來,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
       金庸的書,展現給我一片奇幻的天空。我看張翠山和殷素素在武當山自絕的時候,是看出了眼淚的,那個時候,我上小學5年級。後來我也零星讀過一些古龍的書,比如《絕代雙驕》《九月鷹飛》等等。古龍的書讓我驚艷,那個文字的幹練和精彩,那個情節的緊湊和神秘,讓我無比向往。
      金庸小說的主人公往往是有缺點的,而且金庸會寫他從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的一部成長史。金庸的主人公有血有肉,充滿人間煙火氣。郭靖正派,但老實;楊過風趣,但冷傲;張無忌儒雅,但唯唯諾諾;令狐沖瀟灑,但放浪形骸。韋小寶重情重義,但遊戲人間,貽笑大方。金庸的主人公像我們身邊的普通人,隔壁的三哥,同班的阿牛同學或者甚至是你自己。你不會和金庸的主人公有隔離感,哪怕他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登峰造極又怎麽樣,叫他一聲阿牛,他也得答應著,這是金庸小說的平易近人。
        古龍小說的主人公全是神人,一出場,武功就已經出神入化,超凡脫俗。楚留香住在一條漂泊的船上,船上全是美女,這哪是人,這是神仙;小魚兒住在惡人谷,卻本性純善,一本人間童話;你永遠無法比較阿飛和葉開誰的武功更高強,他們倆都是天人下凡般的神劍客;方寶玉的武功,甚至不需要有武器,飛花摘葉,傷人於無形,不像人,像仙怪。古龍把人賦予一種神秘色彩,他們超越了人間的凡俗限製,到達一個凡人無法企及的高度。看古龍的小說,我有一種對人能升華到一種什麽樣的境界的向往感。
        金庸的小說像佛教,開悟凡俗的世人;古龍的小說像道教,修煉得法可以成仙成佛。一定要問我更喜歡哪一位的作品,我只能說,你分得清你喜歡吃米飯還是饅頭嗎?
       武俠小說還沒看過癮,日本漫畫又登場。我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開始看日本漫畫。那時候,最流行的是《聖鬥士》和《七龍珠》。車田正美的奇幻構思和豐富的想象力,讓我深深震撼,世界上還有這麽精彩的漫畫?鳥山明的《七龍珠》可以算一部幽默漫畫,看得我哈哈大笑,樂不可支。有一次,我手上只有兩塊錢,但《聖鬥士》和《七龍珠》都出了新續集,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買哪一本。
       我決定猜硬幣的正反面,正面買《聖鬥士》,反面買《七龍珠》。硬幣翻了幾圈,翻到反面。我微微有些失望,我感知到原來我內心真正的向往是買《聖鬥士》。於是我忽略硬幣的啟示,起身去小書攤買了一本新出的《聖鬥士》。
        不知道是一種營銷策略還是印刷出版的問題,《聖鬥士》和《七龍珠》都是以一種連載的方式陸續上架,並非一蹴而就。記得當時我最激動的事情,就是放學路過小書攤的時候,看見旁邊的小黑板上寫著:《聖鬥士》,《七龍珠》續集已出。只要一看見通知,我就一陣狂喜,今天非把這本續集買下來不可。
       有一天晚上,我看見小書攤的《聖鬥士》又出了續集,那個時候,正好連載到海皇波塞冬那一季。但我的零花錢已經花光,我每個月只有兩塊錢的零花錢。我找不到理由向爸爸要錢,一時,欲望沖破頭腦,我趁爸爸洗澡的時候,悄悄從他襯衣口袋裏拿出兩塊錢,飛奔著跑到小書攤把「海皇」買了回來。伴隨著緊張的心跳,我的書癮終於得到滿足。這是我有記憶以來,唯一一次偷家那的錢,哪怕僅僅兩塊錢。
      車田正美的作品不多,鳥山明卻是一個多產的漫畫家。後來我還看過他的《阿拉蕾》,這簡直是一部爆笑漫畫,我邊看邊笑出了豬叫聲,給我的童年增添了無限的樂趣。後來,我還陸續看過《機器貓》,《俠探寒羽良》《貓眼三姐妹》等等漫畫。機器貓多可愛啊,寒羽良帥得像個明星,貓眼三姐妹一個比一個漂亮。這些日本漫畫,為我的童年生活,註入一股鮮活而快樂的力量。
        記憶深刻的還有一本《格林童話》,這是格林兄弟寫的一本童話集。很好的書,很適合小孩子閱讀,歐洲的童話很有趣,意蘊深刻,雋永流暢。我還看鄭淵潔的童話,也不錯。雖然達不到歐洲童話的高度,但自成一系,別有韻味。鄭淵潔出過一套十二生肖童話,有十二本,每本歸屬一個生肖。這套書我是看全了的,算字數,還真不少。
        隨著年紀的增大,我開始看嚴肅文學。那時候,爸爸會買《當代》回來看,《當代》是一本四川本土的純文學刊物。我也是好讀書不求甚解,拿起《當代》就從頭到尾的閱讀。到現在我還記得當時看的一些小說的情節,不得不說《當代》是一本很厚重的文學讀物,裏面有的文章的高度,即使到現在我也不敢說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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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6:53
只看該作者
除了《當代》,我也看《故事會》和《讀者》。特別是《讀者》,為我打開了一扇獲取百科知識的窗戶。《讀者》是一本很有溫度和視野的雜誌,我記得我在上面看過一篇說資本主義在當代其實還很有活力的文章,這是90年代的事情,可見這本雜誌的先進和敢言。《讀者》雋永溫馨,含情脈脈。我另外看過一本雜誌叫《炎黃春秋》,這本雜誌就「右」得有點過余,給人感覺荒唐和滑稽,這是後話了。
       《當代》上面的文章有些過於厚重,少了一絲輕快感。我開始轉移陣地,看《小說月報》。《小說月報》是一本很好很好的文學選刊,它會把當月全國所有文學刊物中發表的優秀小說,挑選出來,重新刊發。開始看《小說月報》我就不再看《當代》了,因為《小說月報》更輕松,更愉快。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上大學語文課,語文老師給我們講故事,我一聽,原來正是當期《小說月報》上刊載的一篇小說。原來我的老師也看《小說月報》,想來,我和老師神交已久。
        記得我在《小說月報》上看過一篇官場小說,它描寫的官場,荒誕滑稽幽默可愛,看得我直樂。後來隨著閱歷的增長,我漸漸開始對這一類的官場小說警惕起來,因為我覺得放了太多的味精,塗了太厚的粉。我喜歡文字帶給我快樂,但不想被糊弄,傻乎乎的相信原來這個世界這麽的美好。
        但無論如何,《小說月報》陪我度過了一段愉快的閱讀時光。
        我家以前有一個舊書架,上面有很多爸爸的舊書。有一次,我在上面找到一本《聖經故事集》,這是我第一次閱讀宗教書籍,那個時候,我只有9歲。《聖經故事集》還是很好看的,裏面的故事和東方神話既相似又不一樣。我知道了諾亞方舟,亞當和夏娃,巴別塔和摩西。長大之後,我才拜讀了《金剛經》,但《聖經》我卻從小涉及,這又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機緣巧合了。
         我還在書架上找到一本《紅樓夢詩詞》,我讀不太懂,但我覺得韻律很美。小學5年級的時候,姑媽送我一本圖畫版《紅樓夢》,很精致漂亮的一本書。上半幅是精美的圖畫,下半幅是簡練的文字。這是我第一次讀《紅樓夢》,而且是一本圖畫書,但我已經深深的陶醉其間,這本圖畫《紅樓夢》我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直到現在,它還存放在我的書架裏。我準備把它送給一個我喜歡的小孩子,讓他也知道紅樓中的幽窗深夢。
        初二的時候,我正式開始閱讀《紅樓夢》原著。看的是人民文學出版社的權威版《紅樓夢》,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一直到現在我都覺得人民文學出版社的這套《紅樓夢》是最好的紅樓版本,文字最生動,內容最齊全。後來,我還陸續看過其他版本的《紅樓夢》,覺得都不如這本好。《紅樓夢》是中國文化的集大成者,一個中國人,或者至少是一個中國文化人,畢生不讀一次《紅樓夢》真是莫大的遺憾。有人說讀不懂?那去找找圖畫版的紅樓,總得了解了解老祖宗的瑰寶。
        《紅樓夢》是不是一本禁書,小孩子可不可以讀?我覺得《紅樓夢》並非是一部禁書,在清朝嚴苛的文字獄環境中,它都廣泛傳播,說明不僅統治者網開一面,廣大的普通讀者也是真心喜愛。禁書不禁,紅樓萬古流芳。至於小孩子,也可以讀《紅樓夢》啊,為什麽不可以讀。冰心12歲讀《紅樓夢》,最後成為一位著名作家。不要小看孩子的理解力,當你向他講清楚道理,小孩子也可以懂得很多深刻的事物。把小孩子一直當作小孩子來看待,可能反而阻礙他們的成長。
         時代在發展,以前我看過的很多書,現在都不再有人提起。現在的年輕人用玄幻小說代替了我們以前看的武俠小說,用網絡上的繁花簇錦代替了我們以前閱讀漫畫和雜誌的喜悅。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畢竟我們總要向前走,不能故步自封。但文學的力量我認為依然存在,甚至依然強大。就好像莫言一樣,執掌中國文學的牛耳,風光無限(我從來沒有看過一本莫言的小說,哭泣)。
       我覺得文學的使命和歷史責任還是需要有人擔當,文學的力量應該推動我們社會進步和發展,而不應該起相反的作用。那麽,莫言也好,當言也好,讓他帶領著我們,奔向文學的神聖世界,我們一定可以把我們的精神生活變得更豐富一點,更美好一點,更接近神的理想一點。
       閱讀讓生活變得美好,美好的生活充滿人間的浪漫文氣。讓我們多看書,把我們的目光遠及宇宙更廣闊的深處。
2023年7月14日
創建時間:        2023/7/14 10:24
標簽:        黃山
        人的一生,像不像爬黃山,一步一個腳印,一彎腰一躬身,站起來又走了三米。我們從山腳開始往上攀爬,一路上會遇見很多的人,有的人可能會拉你一把,有的人可能會擋住你的去路,有的人相互問一聲好,有的人斜眼睥睨,不可一世。但不管怎麽說,相遇本身美好,不然我們會多麽孤單。當我們感知到原來在這座黃山上,還有這麽多我們的同伴,我們會發自內心的產生一種喜悅。這種喜悅在於我們的靈魂找到了眾神的家園,而眾神的家園將會敞開懷抱擁我們入懷。
       亙古以來,這個宇宙,不知道產生了多少的鐘靈毓秀,奇花異草。他們生活在這個茫茫的宇宙深處,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最開始,他們也是孤獨的。在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之後,魚長出了腿,猴子開始自立行走,一切生命的原始形態開始縹緲起來,文明漸漸萌芽。
        一種智慧生物開始出現,他們叫作人。人和其他的動物有根本的區別,人是神的傑作,人是神的兒女,人本身來源於不可獲知的宇宙深處,人是生命的升華和果實。但這個宇宙太廣闊,太宏大,神不僅僅在一個星球留下她的血脈。在天馬星,在仙女星,在天鵝星都有神的兒女。並且,這些「人」,廣義上都可以叫作人,所謂「人」其實就是神的兒子女子,他們的發展階段不盡相同。神在播種生命的時候,有先有後,有快有慢,就好像爬黃山,有人爬上了半山腰,有人可能剛進山門。
       漸漸的,一些爬上半山腰的人開始宣稱他們也是神,因為他們已經可以俯視還在山腳下的小輩。但這些半神並沒有傳播生命的法力,他們只能隱藏起來,玩弄後輩,誤導世人。由於半神們已經到達半山腰,所以他們從上面扔一塊磚,扔一塊破布,就足夠砸死幾個懵懂的小輩。
       小輩們開始崇拜起他們來,敬他們為神,甚至忘記了本來賦予他們生命的原初之神。半神拿出對講機,開始對山腳下的小輩發號施令,儼然高高在上的教皇。但這些半神有個致命的錯誤,就在於他們沒有真正的原初之神的寬大和包容的胸襟。他們執拗於自己的小小規則,忘記了神賦予人生命的本意和初衷。
       當有人膽敢忤逆他們,觸怒他們,揭發他們,控訴他們,反對他們。半神會揮動屠刀,砍去人的頭顱,哪怕他其實本沒有權力這樣做。但半神是有法術的,小輩們對他無能為力,小輩只能忍耐。小輩只能在暗夜中悄悄哭泣,哭泣自己為什麽不能活在充滿光和愛的天堂,而只能翻騰在黑白顛倒的人間。
        直到有一天,神的伴侶出現。神的伴侶是一個老頭子,老頭子騎著一只麒麟,從某個遙遠的異域劃破星空而來。老頭子看見人間的災難,看見人間的顛因倒果,他默默的嘆息。然後決定找一個小輩來代替半神,因為半神本身荒謬,半神對原初之神並不恭敬。
        老頭子物色到一個嬰兒,他看見這個嬰兒天庭飽滿,獅鼻星目,很喜歡。老頭子找到半神,對他說:「這個嬰兒將取代你,然後你可以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離去。」半神感到沮喪,但他不敢違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爬到半山腰的人,並不是真正的神。半神哀怨的點點頭說:「他長大後,我就離去,並且將幫助他管理人間。」
         老頭子滿意的點點頭說:「你走的時候,小聲一點,不要驚醒小輩。」半神說:「我會潛入黑夜,消失在宇宙的盡頭。」嬰兒睡在搖籃裏,好奇的打量著老頭和半神,想他們在說什麽?說什麽都不要緊,關鍵在於,人間因為你的到來而獲得了愛和希望,光明和未來,這才是你的意義和價值。
        半神留了個心眼,半神並不老實,半神在人間創立了一個神教。然後讓神教隱入茫茫人海,暗中指揮世人。老頭子暗暗嘆氣,想這個爬在半山腰的人怎麽這麽不老實。半神目露兇光,惡念橫生,他指揮神教發起一場革命,搏擊老頭子的安排。老頭子拂袖而去,看半神輕歌曼舞。
         可是,一切的黑暗只是暫時,一切的荒謬和兇狠都只是一場浮雲。那個嬰兒已經長大,他亭亭玉立的站到半神面前,對他說:「你的表演已經結束,請你遵守你的諾言,在某個寂靜的深夜,悄悄離去。」半神大怒,想做最後的抵抗。他去九天之外的星空,尋找自己的同謀者。據說,在黑暗的星系之中,還有很多半神,他們虎視眈眈的望著遙遠的地球,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突然,天空中閃出一道閃電,一封電報隨著風雨忽至人間。嬰兒拿著電報找到半神說:「你看!」半神打開電報,仔細閱讀。原來,這是一封原初之神的遙遠來電。上面的記載已經成為神的奧義,凡俗的人只能猜度,只能憑空想象。半神哭泣起來,他低下了高貴的頭,然後拍拍嬰兒的肩旁:「一切靠你了」。嬰兒大度的說:「放心!」
       在風雨交加之夜的第二晚,半神遠遁而去。嬰兒成為神教的新任教主,掌管著人間的生計。老頭子高興的再次騎著麒麟姍姍到來,老頭子對嬰兒說:「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那是個假神。」老頭子本來想得到嬰兒的贊揚,哪知道嬰兒面色一沈:「滾!」
        老頭子嚇一跳:「你怎麽?」嬰兒正色說:「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和半神的那些骯臟勾當,騙不了我。」老頭子驚奇起來,他想不到嬰兒會這麽對他,他問嬰兒:「那封電報都寫了什麽?」嬰兒不答,把目光望向宇宙的深處。
       老頭子沈吟一會,然後說:「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既然這樣,我暫且離開,希望你保護好人間,保護好這些善良的小輩。」老頭子走的時候,也留了個心眼,他創建了一個魔教,暗中對抗神教,以表不滿之意。老頭子也拍拍嬰兒的肩膀:「加油,你是最棒的。」嬰兒眼中含淚,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就依賴的老頭子,說:「你還回來嗎?」
       老頭子仰天長嘯:「回與不回,但看天意。天意深深,人神共舞。」說完,老頭子長嘆一聲,騎著麒麟消失在遙遠的天際。嬰兒望向天空,感覺到孤獨,發自內心的孤獨。這個黃山之中,還有多少同路的登山者,還有多少或仰望或俯視的人與神明?嬰兒匍匐在地,祈禱神的回答。
        神教和魔教犬牙交錯,互補互融,共同經營紅塵俗世。嬰兒成為它們共同的主人,而原來的神教魔教之主全部偃旗息鼓,隱退江湖。長官們開大會的時候,看著主席臺上的那個領導,想起的卻是身處江湖之遠的嬰兒。領導疑惑的看著他的下屬,也恍惚想起了什麽。抿一口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眼光迷離。大會過後,文件上都出現了一行字:人間清歡。
        雨後初晴的一天下午,一個少年步履矯健的走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他正在攀登黃山,這是一條通向天都峰的必經之路。一路上黃頭發的老外,背礦泉水的挑山工,渾身香水味的美女,穿一件緊身背心的精神小夥說說笑笑的一路同行,一路歡歌。
        少年和一個白衣帥哥,擦肩而過。相互一個對視,彼此微微一笑,愛情好像從天而降的甘霖,突如其來的發生。黃山上人流如織,少年的心已經被白衣帥哥帶走,落入紅塵俗世中,歷一番劫,享一段人間繁華。一切的美好,都來得那麽自然而然,輕輕巧巧。所謂愛情,就是一場不期而至的偶遇,如此而已。
       我們到達黃山頂峰,看見一片雲海,還有雲霧中的迎客松。這人間的幸福,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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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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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4日
創建時間:        2023/7/14 19:54
標簽:        快活王
       沈浪和王憐花潛入快活城中,尋找快活王。他們進入快活城,竟然發現沒有一個女人,所有的雜役,粗使,奴仆,少年團的劍客全部是17,18歲的英俊少年。特別是少年團的劍客,騎著棗紅馬,頭戴紫英冠,粉面朱唇,星目點點,好似不染塵埃的天上來客。
     王憐花說:「沈浪,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引開少年團,我去找快活王和他一決高下。」沈浪答應,他們各行一道,隱入密林深處。很快,少年團發現了沈浪,他們吹起海螺,三長聲一短聲,這表示有外人闖入。沈浪往劍湖方向飛奔而去,少年團的戰馬緊跟其後。
     劍湖邊上,少年團的十幾個手持明晃晃寶劍的鮮衣少年把沈浪團團圍住。沈浪冷冷一笑,問:「你們都是哪裏來的黃口小兒,怎麽不在家孝敬父母,到這快活城中做這個勾當。」眾少年面面相覷,紛紛說:「哪裏來的狗賊,也敢管我們的閑事。」邊說,邊縮小包圍圈,要把沈浪生擒於戰馬之中。
      說是遲那是快,沈浪忽然飛起一腳踢中一個少年的肩膀,少年吃痛,「哎呦」一聲,跌下馬來。眾少年怒吼:「快快放下武器,隨我們去見主公,不然叫你血濺當場。」沈浪哪裏吃這一套,揮舞手中三尺青鋒,和眾少年纏鬥起來。少年團的少年劍客雖然嫵媚,手下卻有真功夫,上攻下擋,左右逢源,把沈浪封在一片劍花之中。
      原來快活王早有密令,沈浪和王憐花只可活捉,不可處死,眾少年雖然武功高強,卻不敢下殺手。沈浪武功本在眾少年之上,況且眾少年心有顧慮,竟被沈浪沖出一個口子,躍出劍陣,風一般往劍湖邊上一處樹林跑去。樹林林深葉茂,少年團的戰馬無法進入,只聽馬嘶長嘯,馬蹄踏出重重煙塵,沈浪已經不知蹤影。
     帶頭的一個紫衣少年說:「不好!調虎離山之計,快回去保護主公。」眾少年調轉馬頭,往快活城大殿趕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王憐花已經裝扮成一個女人潛入快活城中心。大殿上,快活王正在等著少年團的消息,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柴郎,好久不見,你可還記得我嗎?」快活王大吃一驚,定晴一看,一個黃衣飄飄的柔美女子,悠然而至。
     「阿英!你還沒死?」快活王不敢相信的看著黃衣女子,女子哀怨一笑:「怎麽,你想我死麽。可是你想我死,我偏不能死,我要來問問你為什麽不願意我活著。」快活王:「哼!」一聲,然後重重嘆口氣說:「想當年,劍湖邊上,天機老人本要處死我,卻被你身上的曼陀羅香迷倒。我們本可趁此機會遠走高飛,哪知道你竟然要我為阿飛抵命。可你知道嗎,阿飛的死是一場意外,我也不願意。」
       阿英淡淡說道:「阿飛的死已經成為過去,我可以不怪你。但你為什麽一劍砍斷我的胳膊,你竟要殺死我,搶奪曼陀羅香的解藥。你,你太下流。」快活王說:「我砍斷你的胳膊了嗎,我只用了三分力道,為的是讓你拿出解藥。你太頑固了,想當年我們本來是一對人見人羨的天仙眷侶,卻被你活活折騰成了一對怨偶。我問你,我逃走以後,天機老人怎麽處置的你?」
       外面穿來一陣喧鬧聲,追捕沈浪的少年團已經趕了回來:「主公,沈浪跑掉了,我們回來護駕。」快活王大手一揮:「退下,我這裏有事。」阿英冷笑一聲:「這些都是什麽人,你怎麽弄來的這些繡花枕頭?或許,你的漫漫長夜之中,自有陪伴了。」
        快活王臉色微變,說:「阿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知道你沒有死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不過,天機老人難道已經到了這裏?」說到天機老人到了這裏幾個字,快活王的聲音開始顫抖,似乎想到了什麽極恐怖的關節。阿英轉頭不看快活王,淡然說道:「是,天機老人已經到了快活城,他就是要問問你,為什麽你竟然想謀害他,他可是你的義父。」阿英接著說:「你知道天機老人的脾氣,當年要不是我用曼陀羅香暫時迷住他,你早被他三刀六洞的解決了。」邊說,阿英邊拿出一個白瓷小瓶。
       「你敢吃了它嗎?」阿英看著快活王的眼睛說。「這是什麽?」快活王的眼神開始慌亂起來。阿英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天機老人的藥,你吃了它,天機老人和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不肯吃,他隨後就到,想你一身皮肉,要吃苦啰。」快活王渾身開始顫抖,他一步一步靠近阿英,突然翻起一掌,打向阿英面部。阿英隨勢一個翻身,滾到一邊,但人皮面具已經被摘下。
       快活王說:「王憐花,你的戲演的真好啊。」王憐花露出真容,一個細皮嫩肉的少年公子,容貌不在少年團的美劍客之下。王憐花說:「我就知道騙不了你,但這瓶藥你到底是不敢吃的。」說完,王憐花頭一仰,把一瓷瓶的藥水倒入口中。快活王意味悠長的對王憐花說:「你知道騙不了我,卻來演戲,想是為了套我的話。我倒要問問你,阿英和天機老人的事,你是怎怎麽知道的?」
       王憐花目光如箭,直視快活王:「我本不知道這些事,我只知道我媽媽的左邊胳膊有一道劍傷,我問她是被誰所害,她始終不肯說。原來,是你的傑作!」快活王驚叫一聲:「你媽媽?你是阿英的兒子?」王憐花說:「不像嗎,爹!」快活王退後兩步,搖頭,然後又點頭:「我早該想到你是阿英的兒子,我早該想到。」
       窗戶「啪」一聲破一個洞,沈浪一躍而入。他一劍直刺快活王的咽喉,快活王的武功已入化境,手腳紋絲不動,硬生生退後三尺,飛起一腳,踢翻沈浪。「慢!」王憐花大叫一聲。快活王說:「你又怎麽?」王憐花指著倒在地下的沈浪說:「你知道他是誰嗎?」快活王徹底驚異起來,他看看王憐花又看看沈浪,說不出話。
      王憐花仰天大笑:「沈浪啊,沈浪,枉你英雄一世,竟然一劍刺向自己的父親。」快活王:「啊!」怪叫一聲,對王憐花說:「你瘋了?」沈浪倒在地上,喘著氣,不發一語。王憐花接著說:「你還記得太湖之濱的芳菲夫人嗎?」快活王的目光開始變得怪異,他直勾勾的盯著沈浪說:「難道,你…」沈浪把頭朝向門外,避開快活王詢問的目光。
      「沒錯!」王憐花大叫一聲:「沈浪就是芳菲夫人和你的孽種,他就是我的哥哥,我們倆都是沒有父親的苦孩子!」快活王突然擠出一絲苦笑:「天要亡我!」邊說邊往後退,邊退邊揮舞著手臂,好像在和一個幽靈打架。少年團的美少年們圍上來:「主公,保重!」「滾!」快活王怒吼一聲。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大殿,消失在劍湖邊的蒼茫夜色之中。
        沈浪杵劍起身,對王憐花說:「他已經放過我們的性命,待他鎮定之後,必有反復。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王憐花含淚說:「哥,你當真不認這個父親?」沈浪指著一旁的眾美少年說:「他有這麽多『兒子』又哪裏在乎我們兩個。」王憐花幽幽一聲:「哥,走吧,前事已了。以後再怎麽樣,也不關我們的事了!」
       帶頭的紫衣少年說:「想走,沒這麽容易!快活城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沈浪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幾個,能攔住我們?」紫衣少年拔出來的劍又插了回去,光一個沈浪他尚且招架不住,更何況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王憐花。
      王憐花和沈浪相互依偎著,走出大殿。月黑風高,霜冷露重,劍湖上面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一陣寒風吹過來,他們兩個都打了個顫,這快活城不像神仙府邸,倒像個黑窟地洞。沈浪說:「憐花,我們去哪裏?」王憐花說:「江湖之大,自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朝快活城大門走去。
      剛踏出快活城的大門,大殿方向燃起熏天火光,把夜晚的天空照得燈火通明。沈浪抱住王憐花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王憐花輕輕嘆一口氣對沈浪說:「你後悔嗎?」沈浪說:「你不後悔,我就不後悔。」王憐花把頭靠在沈浪的肩上,他在想,為什麽今天晚上的北風吹得如此之大。難道連上天都在懲罰快活城?
       第二天,江湖傳言,快活城被仇人付之一炬,而江湖上從此多了一對天涯劍客。
2023年7月15日
創建時間:        2023/7/15 9:45
標簽:        文明的進步
          我現在很怕吃燙食,有時候一個不小心,要麽燙一下嘴唇,要麽燙一下舌頭和天堂,狼狽不堪。我聽說法國人吃飯要先把飯食晾冷了再吃,他們認為吃燙食很不健康。但我們中國吃飯講究飯要吃得熱,魚要吃得鮮,和法國人的理念似有區別。就好像火鍋,大火煮開,油燙水滾,食物放入其中,須臾撈出,香油一拌,直接入口。相信吃過火鍋的人沒有沒被燙過的,「哎呦」一聲「好燙,好燙!」這樣的場景在火鍋店中很常見。
         喝茶也是同樣的道理,滾水泡茶,自然晾冷之後才可飲用。喝茶被燙雖不常見,但也有所耳聞,並非個案。有的人甚至喜歡喝涼茶,比如有名的王老吉涼茶就是這樣,冷的,直接大口喝,一點問題沒有。我們中國人喝水要喝熱水,中醫認為對腑臟有利,西醫的看法則完全相反,喝水要喝涼水,喝熱水有致癌的風險。據說,很多口腔癌,舌癌,食道癌就是被燙出來的,但如果吃涼食,喝涼水就完全無需擔心。
        我在韓國的時候,每進餐館,必先飲用餐館桌上的涼水。韓國每家餐館每張餐桌上都會放一個玻璃水瓶,裏面盛滿涼水,有的甚至儲存在冰箱裏,喝的是冰水。最開始我也不太習慣,因為中國的餐館提供的都是熱水熱茶。但久而久之,反覺得喝涼水很好,很方便,既解渴又甘冽。不像倒一杯熱茶,半天不敢下嘴。
        我想飲食這個問題是個極大的問題,馬虎不得。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講究吃喝,本是生活有品味的一個標誌。但要吃得文明,吃得健康,學問卻很深。中國人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這話其實剛好說反,應該是:「話可以亂講,東西不可以亂吃。」說話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問題,吃東西可關乎另一個生命的存亡,絕不能亂來。
        四川人吃魚,說:「魚要吃得『板』」什麽叫「板」?就是說下嘴的魚還在活蹦亂跳,要的就是魚的新鮮和生命力,『板』是一個動詞。這話翻譯到西方語境中,有點嗜血狂魔的意味,再說嚴重點,甚至有反人性反生命的嫌疑。西方人吃魚,吃的都是冷凍魚,一條條擺在超市裏幹幹凈凈,文文明明。再看中國人菜市場的殺魚攤,血流一地,魚肚魚鱗魚腸魚鰭甩滿一地,簡直活像個人間地獄。一個穿得幹幹凈凈的老太太買兩條魚,裝在一個透明塑料袋,塑料袋裏裏外外全是魚血,裏面已經被開腸破肚的魚還在「板」,這真的有點殘忍。哪怕老太太神態自若,她已經吃這樣的鮮貨一輩子了,感覺不到有什麽不對。
        法國一個老婦人急匆匆的找到租她房子的中國留學生小趙,問:「趙,你們中國人要吃人?」小趙學過點歷史,他說:「那是古代,糧食不夠,所以人相食,現在沒有了。」老婦人說:「不對,不對,報紙上說的,你們中國人現在還吃人。專門到醫院裏面去找,哦,上帝啊!」小趙一懵,隨即想到原來老太太說的是吃胎盤。
         胎盤中醫叫作紫河車,是大補之藥,一般人想吃是吃不到的。有的門路廣的人就去醫院托熟人,要剛剛生產的產婦的新鮮胎盤,拿回來當補藥吃。在中國人的意識中,吃胎盤不算吃人,因為胎盤是生產的附屬品,並非「人肉」,更何況胎盤是名貴中藥,吃了肯定有好處,所以這個風俗才流傳了下來。
         歷史大浪淘沙,向前邁動的腳步絕不停歇。中國是一個有5000年文明史的古國,我們有很多先人的傳統習俗,但這些習俗並非全部是好的,全部是符合現代社會的。我們需要改革,我們需要進步改變。
        我們能不能發明一種溫水火鍋,食物照樣倒入鍋中,但撈起來的時候是溫熱的,並不燙嘴巴,吃著人舒坦;喝茶喝水,我們能不能喝溫茶溫水,水杯上自帶溫度計,溫度降到多少度才可以飲用,標準量化,再無致癌之虞;吃魚,我們能不能移風易俗,也改吃幹幹凈凈的冷凍魚。這樣沒有辣眼睛的血腥,也沒有菜市場的臟亂惡臭。至於吃胎盤,大可以廢止,或者替代。很多中藥其實是可以相互替換的,不一定非要吃那一種。用羊胎盤代替人胎盤可不可以,或者用黃豆磨出來的豆腐豆花來代替胎盤可不可以,一樣含有雌激素,一樣對健康有益。
        中國需要進步,中國需要文明,而文不文明,從飲食上大有看點。吃得文明,一般來說,行為也是文明的;吃得野蠻血腥,這樣的家夥可能應該離得遠一點。我們需要一個帶頭的文明人,來帶領我們去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改革,這個改革的目的是讓我們變得更好,更理性,更善良,更優雅,更和諧,更接近神的理想。而這樣的一場改革,最終的受益者是全體人們,並非某個特定的階層,那這場改革是成功的,是真正讓我們接受和喜愛的。
         說到吃紫河車,我爸爸真的吃過紫河車。媽媽說,她托熟人去醫院給爸爸要來一塊紫河車,煮熟煮熟給爸爸吃了,大補。這件事我沒有親自見到,只是聽說。但我想如果我們真的變得文明一點,我們完全可以免掉對這一補藥的覬覦。中國人千萬不能再吃人了,哪怕是一種變相的吃人。   
         縱觀中國歷史,每到朝代變更,天下大亂之時,人民往往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災難深重,甚至連統治階級都亡家滅口,死無葬身之地。朱溫滅唐,把宮室廟堂上上下下殺了個幹凈;南宋末年,陸秀夫背著小皇帝投海自盡;元末,元順帝帶著殘部逃回蒙古草原,之後成吉思汗直裔的黃金家族幾乎被趕盡殺絕;明末,農民起義軍把福王丟入鼎中,煮了個福祿湯。只有清朝好一點,畢竟已經接近現代,即使這樣,慈禧太後的屍體還是被扔到地下,全身長滿綠毛。民國蔣介石逃到孤島,偏安一隅,算是幾千年中華史上失敗者的奇跡;而現在的紅朝,又不知道結尾的時候,像薩達姆還是卡紮菲,總之還有一場劫難。
         我想說的是,歷史真正的進步在於一種對失敗者的豁達和對普通百姓的愛護。既然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麽,能不能在朝代更替的時候,把包括原來統治者在內的全體人民都保護起來?或者說,我們可不可以和平柔順安全寬裕的完成歷史的向前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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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8:14
只看該作者
舊的統治者能不能主動文明的交出權力,而站起來的反對派也能不能理性平和的接掌權力。免去垂死掙紮的屠殺,免去新官上任三把火;免去心有不甘的揮刀舞劍,免去咄咄逼人的炸藥和子彈;免去劃江而治,武裝割據,也免去報復舊貴,算老賬,血濺三尺。
        一切運動和行為都在一種穩定安全的範圍內運行,甚至連咖啡屋,紅茶館都可以每天正常營業。唯一的變化在於媒體上的虛張聲勢和故作玄虛,而真相其實很簡單——我們很安全,所有人都很安全,包括黃金家族。這樣的朝代更叠算不算一種真正的歷史進步,和平,文明,甚至溫馨。
         要達到這一目的,需要兩方面都來努力。統治者要記得保護好小民,小民要記得寬容統治者,這樣雙方體諒,相互協商和妥協,最終達成一致,實現社會的大和解,大寬容,大進步。
         最後我們發現,我們也吃魚,但我們吃魚,吃得幹幹凈凈,文文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們專挑那種最荒腔走板,最無邊無際,最人神共憤的「鱷魚」來吃。我們放過草魚,鯽魚和鰱魚,我們把目光投向亞馬遜原始叢林中的食人鱷魚,我們看不慣它的囂張跋扈,所以我們壓壓它的銳氣,如此而已。至於池塘中的小魚小蝦,蜻蜓青蛙,隨他們自由生長。到夏天的時候,聽一畦蛙鳴和魚兒劃水的優雅,也是人間的大樂趣,大悠閑。
           我看見一個嬰兒仰臥在搖籃內,他的眼睛滴溜溜盯著我看。他一定在想,爸爸留給我的世界,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有遊樂園和冰淇淋嗎?有漂亮衣服和芭比娃娃嗎?有夏天的詩歌,冬天的暖陽嗎?有,都有。相信爸爸一定把一個最好的世界留給你,留給你繁花似錦的春秋冬夏,我的兒子,你一定會幸福的。
            你們會和我一起努力,推動我們這個古老國家的進步嗎?我等待著,並望向你們,目光真誠。
2023年7月15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5 20:03
標簽:        媽媽安好
        我走過一條色彩繽紛的街道,街道的盡頭走來一個女士,她戴著一頂淡黃色的遮陽帽,前面有半截黑紗擋住了她的面容。我想向她問一聲好,但她卻匆匆從我的身旁走過。我看見她淡淡的對我微笑一下,僅僅是一小下,然後就馬上和我錯過。我遇見了誰?為什麽如此熟悉的感覺,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或者根本就沒見過,只是在電視上,或者畫報上偶然瞥見,但早忘記了時間和地點。
        我想起了自己的媽媽,確切的說是我想象中的媽媽,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我只是偶爾在深夜的時候會猜度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一個公主,還是一個灰姑娘;一個神女,還是一個市井女孩;一個大明星,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我想象不出我媽媽到底應該是怎麽樣的。她應該高高在上的俯視人間,還是在滾滾紅塵中翻騰掙紮,精疲力竭。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完全想象不出來。
        我從我的血液中能感覺到我的父系血統,比如我第一次踏進軍營,就感覺像回家一樣溫馨,那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歸屬感;比如,我願意為了自己內心的某種深重的堅持,而做出一種犧牲;比如,我受了侮辱和打罵,會發自內心的感覺到憤怒,這種憤怒甚至讓我有眩暈的感覺。這些都是一種父系血統的表達,我能感覺到,我能感覺到我父親的靈魂隱隱活在我的身體裏面。
        但我的母親是怎麽樣的,我母親的性格是否遺傳到了我的身上,我卻難以揣度。我不敢說我現在的某種性格特征就來源於自己的母親,因為這毫無根據,甚至可能荒謬。我能夠觸摸到自己父親的血性,但我感覺不到自己母親的溫柔。或者她並不溫柔,我根本無從判斷。
        我翻開一本厚厚的小說,一本我怎麽讀也讀不明白的《紅樓夢》。我媽媽是《紅樓夢》裏面的哪個人物?警幻仙姑,還是秦可卿,王夫人還是鳳姐?警幻仙姑那是神啊,我媽媽只是個凡人,我媽媽應該達不到神的那種境界,原諒我這麽說,因為我自己也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
        秦可卿是最有嫌疑的我媽媽的形象,她是一個悲劇人物。所謂淫喪天香樓根本就是胡扯,真實的描述應該是被辱天香樓。我隱隱覺得我媽媽很可能和我一樣是一個悲劇人物,因為只有母子的接連悲慘,才能凸顯我的命運多舛。如果我媽媽很幸運,那我幾乎就成了個公子哥了。這不對,《紅樓夢》的原意不可能是這樣的,所以我高度懷疑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媽媽,但我沒有任何旁證。
         你們知道嗎?秦可卿是個地地道道的悲慘女子,她身世成謎,好不容易嫁入豪門,卻又被公公盯上。至於賈蓉,是個黑白不明的男人,看著很別扭。你說他壞也不像,你說他好也不太像,賈蓉的性格簡直就是一片糊塗。秦可卿嫁到這樣的人家,本來就很可憐。
         聯想到紅樓中紫鵑對黛玉說:「若是姑娘這樣的人,有老太太一日還好一日,若沒有了老太太,也只能憑人去欺負了。」黛玉是賈家的直系親屬,況是名門出生,尚且只能憑人去欺負,更何況一個養生堂抱養的秦可卿。柳湘蓮說賈家除了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幹凈,找不出幹凈的人。可見,賈府的荒淫混亂。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秦可卿,又生得如此的好,會有怎麽樣的際遇,不堪想象。
         換句話說,淫喪天香樓的「淫」絕不是秦可卿淫,而是整個賈家的淫蕩下流。秦可卿只是一個封建男權勢力下的受壓迫者,甚至是個被侵犯被迫害的受害者。賈珍到底指的是誰?或許還不止一個賈珍,或許有多個賈珍,這些禽獸之徒才是真正的惡人。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我不敢肯定。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媽媽,而我媽媽其實是偉人的女兒。那簡直太可怕了,你們聽說過侵犯偉人的女兒嗎?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紅衛兵和造反派呢?武警戰士和步兵連呢?李奶奶的紅燈舉起來了嗎?舉起來又被誰一腳踢得粉碎,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
        四川話罵一個人很混蛋,說他簡直是在「紹堂子」,「紹堂子」原意指到某個幫派的堂口去鬧事,表示這個人囂張猖狂無比。那麽,這位「紹」了紅堂子的猛士,也應該站出來亮亮相了。如果,賈珍不止一位,請都往前站一步,一個也不能少,一個也跑不了。
         秦可卿在賈家沒有什麽朋友,自己又是養生堂抱養的孤女,本來伶仃。好在有一位至交閨蜜鳳姐,常常在一起聊天排解。當年的事,別人說不清楚,鳳姐多少是知道一點的。不說鳳姐本來伶俐,就憑她和賈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也難辭其咎。我想,看過點紅樓的人應該有所感知,這位秦可卿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個豬隊員,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豬隊友!
       當然,《紅樓夢》是一本很玄幻的書,我並不敢肯定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媽媽。或許我媽媽另有其人,比如還有王夫人,邢夫人,甚至趙姨娘等等。但我知道了一點事實,我就有義務把隱藏的罪惡講出來。不講出來,秦可卿翻不了身,不僅秦可卿翻不了身,甚至連偉人,連整個賈家都翻不了身。這樣的侮辱,根本是在嘲弄我們的國家。可有的人還裝聾作啞,佯作不知。
       我媽媽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她善良嗎,她溫柔嗎,她可愛嗎,她快樂嗎?我想知道答案,我甚至不敢確定她還活著,如果活著,活得好不好,為什麽不來看我。我沒有能力去找她,我只是一個一無所能的糊塗蟲。我只有寫下文字,希望文字的力量能幫助到她,幫助到我,幫助到我們一家。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也能插上翅膀,高高飛向藍天,那我想,我們母子還是有出頭之日的。
      下雨了,空曠的街頭,行人稀少。和我擦肩而過的女士,沒有再回頭看我,她走向雨簾的深處,雨簾的深處有一扇亮著微微黃光的窗戶。女士是否就住在這裏,她住在這裏多久了,有沒有親人的陪伴?我無法去問她,因為我和她素味平生。但我希望雨中的神明能照看著她,把她的人生譜成一首優美的歌曲。在優美的歌曲中,她也好,我也好,南來北往的路人和訪客也好,都平安,都快樂,都獲得一種神愛之下的平和和幸福。
       媽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相信,我願意相信,永遠相信我和你都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值得每一個人尊重和敬愛。媽媽,安好!
2023年7月16日
創建時間:        2023/7/16 10:39
標簽:        我看的書
       我讀的文學名著並不多,和很多飽覽群書的讀書狂人來說,我還是個初級閱讀者。記得我最早看的文學名著是《紅與黑》,為什麽要看這本書,原因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了。這是一本封面印著帥帥的於連抱著德瑞那夫人的簡裝書,文字很翻譯體,並不是那麽的生動。
        說實在的,我看不太懂這本小說,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學生。我想不通於連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我有點迷糊。而且我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去槍擊德瑞那夫人,他們不是深愛著彼此嗎?看完《紅與黑》我一臉懵,覺得好像吃了一塊沒有鹽味的面餅,心口發堵。
       我去咨詢我的語文老師,她看過不少名著。語文老師淡淡的笑著對我說:「我小的時候也看名著,也看不太懂,不怪你,以後慢慢就懂了。」這本《紅與黑》說實在的,我不想再看第二次,我覺得有點惡心。
       有一天,我突發神經,去買了一本但丁的《神曲》,這也是名著啊,世界名著,回來一看,我徹底郁悶了。《神曲》竟然是描寫地獄的,裏面充斥著一群我一無所知的西方名人。我看了前面大概四分之一,實在看不下去。這不是通俗小說,這是一本人神夢見的囈語。我浪費整整10多塊錢,買了一本我無法閱讀的名著,我感到很沮喪,從此,我對名著開始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感覺有些名著並不適合所有人閱讀。
       但也有我喜歡的名著,初中的時候,我看完了高爾基的自傳三部曲,我特別喜歡裏面的《童年》和《我的大學》。高爾基的童年和我的童年似乎有某種內在的相似性,我們倆的童年都是傍晚時分的陰天,並不黑暗,但也沒有艷陽高照,有一種淡淡的憂郁,而憂郁的外表下又藏著一顆滾燙炙熱的心。
        我很喜歡高爾基的倔強,他深惡舊俄羅斯的黑暗和荒唐,他要去找尋一種光明,一種更接近於外婆的理想的美好世界。這種對光明和美好的向往,深深打動了我。我想象中的高爾基就是手上攥著一個紙煙盒,站在傍晚陰郁天空下,回轉頭望向外婆慈祥笑臉的一個固執而倔強的孩子。而他旁邊全是兇狠的,陰冷的,惡毒的,嘲笑的,邪魅放蕩的眼神,高爾基蔑視的環顧四周,然後挺直腰,走向太陽升起的地方。
         我讀大學的時候,去圖書館借了一本《高爾基傳》來看,我的大學同學名很驚訝的說:「你看這種書?」我說:「怎麽?有什麽不對嗎?」我想,在名的想象中,這種書是紅色政權對中國人洗腦的一種工具,而竟然還有癡人自己去找來看,簡直匪夷所思。但我確實喜歡高爾基啊,這又怪得了誰呢?
        我有一段時間喜歡上看法國小說,我覺得法國小說更通俗更好看,最喜歡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我喜歡看復仇的故事,何況這本書非常的有趣有意思。我覺得大仲馬簡直就像法國的金庸,他們都是在寫一種通俗傳奇故事。只不過大仲馬的力量來自於「錢」,而非高深的武功,這非常符合資本主義社會的理念。基督山伯爵在伊夫堡找到寶藏,變成大財閥,像不像張無忌跌下懸崖,練成《九陽真經》?基督山伯爵和張無忌的區別僅僅在於,一個靠外在的財富,另一個靠虛幻的神功。
        基督山伯爵因為發了大財,所以變得充滿力量,什麽貴族,法官通通被他拿下。但這本書的槽點也正在於此,一切向錢看,錢是萬能的,錢領導一切。可是,在真實的世界中,錢並非是萬能的,錢也只不過是一種身外之物,它的作用其實沒有很多人想象的那麽大。這個世界上的很多問題,社會的問題,人的問題,並不是錢全部能解決的。錢本位是《基督山伯爵》這部成功的通俗小說的一個硬傷。
       記得高中的時候,寢室裏開臥談會,我給臨床的湯同學講故事,講的就是《基督山伯爵》。湯完全被這本小說的故事情節迷住了,他纏著我一直講給他聽。最後,湯說:「kevin ,你幫我買一本《基督山伯爵》吧,我太喜歡這本書了。」周末的時候,我去附近書店買了一本精裝本的《基督山伯爵》,送給湯。湯還抱怨我買的新書,有一頁有折痕,可見他有多麽喜歡《基督山伯爵》。
        法國的通俗小說確實好,我覺得法國的小說適合大多數人閱讀,它沒有那麽深奧,但絲絲扣扣關乎現實生活。此後,我還讀過《高老頭》,《悲慘世界》,《羊脂球》等。《高老頭》是篇諷刺小說,其實高老頭的兩個不孝女兒,在中國也隨處可見,比比皆是;《悲慘世界》故事情節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麽,裏面夾雜著大段的景物描寫,看著讓人氣悶;《羊脂球》是一篇非常深刻而優美的小說,真正的愛和美好,沒有藏在修女身上,藏在一個妓女身上,對人類社會的反思,淋漓盡致。
         法國小說充滿了對社會的反思和批判,而英國小說則有深厚的人文關懷,看著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歡。我看過毛姆的《人性的枷鎖》,這是一本很好的小說,文字順暢,含義深刻。人性的枷鎖到底是什麽?毛姆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我覺得所謂的人性的枷鎖其實就是歷史的局限性。當歷史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很多舊的枷鎖也就松綁和解脫了,包括可能在以前會受到批判的某種人性。
        毛姆寫人性,傑克倫敦也寫人性。我說過,我很喜歡傑克倫敦的作品。他寫出了狼的血性,狼的血性其實人也有,不僅人有,狗也有。我以前養過一條狗狗,叫旺旺。有一次,我把旺旺關到狗籠子裏,而狗籠子外面正好有一塊肉骨頭。旺旺徹底被激怒了,它齜牙咧嘴,眼神狂野,不住的發出嗚嗚的怒鳴。
        我以前還看見過另一條狗狗,它被關在籠子裏,不斷用牙齒去咬鐵籠子,牙齒都流出血來。我覺得狗狗是有血性的,和狼一樣的有血性。有血性的狗是一條真正的好狗,哪怕這會損害它的溫柔形象。狼有血性,狗有血性,人的血性呢?我想,傑克倫敦的作品就是呼喚一種血性的回歸,無論你是狼,是狗,還是個人。
        美國小說比較輕快,適合下午茶的時候,一邊喝杯咖啡,一邊慢慢閱讀。最好的美國小說是什麽?我想《飄》當之無愧。郝思嘉沒有那麽高大,也沒有那麽深刻,甚至有點荒誕,但她堅強,勇敢,獨立,對人沒有惡念。這像不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國婦女,活生生,真真實實。媚蘭是神,郝思嘉不是神,甚至算不上一個好人,但她代表了大多數美國女人的形象:我們不是神,但我們不反對神,這就是善了。
         我想讀《飄》最有趣的環節就是討論郝思嘉更適合白瑞德還是衛希禮。衛希禮是一個理想中的白馬王子,但他有點「飄」,他的腳步是輕浮的,像飄在天空上的一朵漂亮的白雲。白瑞德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俗人,庸俗,能幹,有財有勢。最終,郝思嘉選擇了白瑞德,選擇了一段世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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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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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禮的影子一直住在郝思嘉的靈魂深處,所以,神又把白瑞德從郝思嘉身邊奪走,讓郝思嘉真正的飄了起來,飄在感情的半空,落不了地,找不到依靠。所謂的「飄」,我想就是指郝思嘉是一個飄在衛希禮和白瑞德之間的狀態,地下是螞蟻般的白瑞德,天上是詩歌一般的衛希禮,郝思嘉應該上天還是入地呢?讓我好好想想。
        說回中國的小說,中國的小說我稍微讀得多一些。最開始我讀的是《白鹿原》、《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禮》等。《白鹿原》是一本可以看,但我不是太喜歡的小說。我不喜歡把中國寫得如此的幽暗,其實,我們生活中充滿愛和趣味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為什麽一定要把古老的中國打扮得這麽老裏老氣呢?我們不能輕松一點,愉快一點,活潑一點嗎?《白鹿原》向我們展現了一個腐朽的國家,而且我沒有從中感覺到生機勃勃的新氣象的萌發,這讓我感覺遺憾。
      《平凡的世界》前面都是一種官本位的文風,崇拜權力,哪怕是一個公社書記,都像土皇帝一樣。主人公就在各種權力的交織中,掙紮和翻滾。後面卻突然寫了一段主人公和外星人的第三類接觸,讓人啼笑皆非。從官本位一下過渡到了不可掌握的神秘主義,想來有點神奇。 《平凡的世界》就是一篇很「神」的小說,好看,但稍微有點荒誕。
         《穆斯林的葬禮》是一部很老的小說。為什麽說它老,因為不管是文筆還是故事情節都活在80年代,讓一個00後,甚至10後去閱讀這部小說,連我都覺得有點過時。《穆斯林的葬禮》就是一本過時的,好的小說,我這麽以為。
       我看過一部中篇小說《高山下的花環》,出人意料的好。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軍事題材的英雄浪漫主義特別能打動我,看這篇小說,我是看出了眼淚的,哪怕它並不特別的長。我覺得真正好的文字,自己喜歡的,深得吾心的文字要「碰」,要偶遇,要邂逅,專門去尋找反而往往無果。《高山下的花環》就是一篇我偶然讀到的中篇,我很喜歡,推薦給你們閱讀。
       臺灣作家裏面,我最喜歡三毛。我記得我看三毛是高中的時候,我拿著一本三毛的選集,入神的閱讀著,直到老師走到我桌子面前,我才反應過來。三毛的文字是淡雅的,是憂郁的,也是美好的。因為三毛,我喜歡上一種在旅途中的感覺,一切都在漂泊,一切都在變幻,好像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變成了一部浪漫的好萊塢大片。三毛是電影的主人公,荷西是電影的主人公,我是電影的主人公,你們全部都成了電影的主人公。
        爸爸對我說:「三毛的書少看,三毛心理不健康。」我覺得有點郁悶,三毛是個很好的作家啊,為什麽不能看?我喜歡三毛在洪都拉斯,坐在咖啡館的大玻璃窗戶後面,憂傷的望著外面的小販和討錢的小乞丐。想為什麽我和他們要活在兩個世界,為什麽呢?只能請神來回答,能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就已經有神性了,那麽也只能神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再次去請教我的語文老師:「您看三毛嗎?」語文老師點點頭:「我看啊。」我嘟著嘴說:「我爸爸說三毛心理不健康!」我看見語文老師的眼神憂郁了一下,然後她沒有再說什麽,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表示老師的一種什麽態度。但我想,我和老師都是喜歡三毛的,這就很好,很珍貴了。
      可能有人會問我,你讀巴金,老舍,冰心,矛盾,郭沫若的書嗎?老實說,不太讀。冰心的文字我看過一些,能看,但沒有一直閱讀下去的欲望。矛盾,老舍的文字實在讀不下去,巴金的《家春秋》我有閱讀的興趣,以後可以抽時間仔細拜讀。郭沫若就有點離譜了,我不太想去看,留給歷史去檢驗吧。
      其實魯迅的作品我很喜歡,迅哥還是中國文學史上的一盞明燈。我喜歡看魯迅罵人的話,我喜歡看魯迅在黑暗中指天畫地的舞舞紮紮。我覺得真正的文學家,不應該只是一個巧妙的文字搬運工,而應該是一個思想的火山噴口。就是要噴你一臉黑,然後看你敢不敢當眾洗臉,文字的力量到這個時候才顯現出威力。如果只是花前月下,功歌頌德,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文字還是要搬運一點意義和神聖的,不然和睡覺有什麽區別,一閉眼,兩眼黑。
       我有一些喜歡的作家,比如蕭紅,李劼人。蕭紅的文字那個幽怨啊,像在黑暗中對著大眾嘆氣,就是要嘆給你們看,然後你們才知道原來天是黑的。李劼人的書很有趣,它有點俗,但俗中有趣有樂有生活的恬淡。李劼人像一個老實人在講一個並不老實的故事,暗地裏透著一股黑色幽默。
       當代作家裏面,我通過一些文學刊物閱讀過一些。梁曉聲的文字蠻好,雖然不是每部他的作品都那麽高質量;池莉的作品有點庸俗,少了一點陽春白雪的向往;王安憶嘮嘮叨叨,扯三扯四;方方是我喜歡的一個作家,她有一種男性的思維方式去看待社會。雖然後面她的《武漢日記》引發爭議,但這位作家本身還是高素質的。汪曾祺的文字也不錯,散散淡淡,沒那麽高大上,但看著清爽,心情愉快。
       話說回來,真正好的文字不在於是不是出自名家,好的文字就是一場艷遇,遇到了就是運氣。有很多我現在還印象深刻,但已經說不出作者是誰的文章,還儲存在我的腦海中。這些文章的作者可能並不知名,甚至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寫作者,但他們貢獻出的營養並不比名家少,他們一樣是奶牛,貢獻出牛奶,滋潤我們的精神世界。
       小的時候,我有一次去家附近的書攤買書,看見一本莫言的《檀香刑》。我很想買來看,但那個時候我太膽小,什麽叫檀香刑,那是一種殘酷的刑罰啊。我斟酌半天,到底沒有買,我寧願去買一本《俠探寒羽良》,看寒羽良覬覦路邊美女的美色。我到底是喜歡輕松和愉快的,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在回避現實的殘酷。到現在我也沒有看過一本莫言的小說,向這位大作家說一聲抱歉。
       最近,我打算讀讀史鐵生的作品,我已經不再年輕,我開始更加關註生命和生命的意義。我希望能從作家的筆下看到他們的人生,他們對人生的理解和他們對人生的期望。那麽,史鐵生的《我與地壇》已經安排在我的讀書計劃表上,有空閑的時候,我將和鐵生大哥,神交一番。
       草草一篇文字,寫下我看的書。其實和浩如煙海的文學大海相比,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我已經人到中年,閱讀還是我的愛好,不過由於精力漸衰,看書只能挑選著看,再不能如少年時,如饑似渴的大量閱讀。我希望我能看到更多更好的文字,我也希望我寫的文字能有人喜歡,能有人從中得到哪怕一絲的感動和啟發。那麽,我也就滿足了,我也就獲得了一種我自己生命的價值感。
       希望你們都有閱讀的習慣,一切美好和你們息息相關。
2023.7.16(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6 21:05
標簽:        我害怕魔鬼
我害怕魔鬼,
因為我覺得我們被隔絕了,
每一個孤單的,寂寞的,受傷的靈魂都被隔絕了。
我們在暗夜裏哭泣,
卻找不到同伴,
沒有人陪我們一起哭,
甚至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哭。
我們被封閉在一堵堵水泥墻之中,
孤苦無依,
孤苦無依的不止我們的身體,
還包括我們的思想和目光。
這是魔鬼的法力,
它把我們變成了一個一個的個體。
我們找不到同類,
就像燕子找不到家,
小蝌蚪找不到媽媽。
狂野的浪蕩子可以去迪斯科舞廳,
躁動的青春可以去籃球場,
酒徒和戲子可以逢場作戲,
野心家和陰謀家在晚宴上頻頻舉杯。
而我們呢?
一個正在哭泣的人,
應該去哪裏?
總不能去墳場,
哭喊給已經逝去的先輩聽;
總不能去醫院,
抽泣給病魔纏身的患者聽;
總不能去幼兒園,
和摔了一跤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起流淚;
總不能去教堂,
哭給耶穌看,
讓耶穌把他神聖的手摸到你的頭上。
但耶穌已經死了,
那個體諒你的神已經死了,
死了很久很久,
你又到哪裏去找第二個耶穌,
讓他來撫慰你受傷的心。
我們需要同伴,
我們需要我們流淚的時候,
有一個關切的眼神,
而這個關切的眼神,
和我們只隔著三米的距離。
但我們找不到,
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
我們找不到一個我們哭的時候,
他也哭的人。
我們開始懷疑,
懷疑這個世界,
是否是個魔鬼的圈套,
我們只是來受苦的苦刑犯,
而苦刑犯還傻乎乎想著幸福。
幸福是留給天堂裏的天使的,
苦行犯只能受折磨。
這裏是地球,
一個監獄,
一個牢籠,
一個沼澤,
一個陷阱。
可我們還沒有那麽墮落,
我們還保有神最初賜予我們的善良,
我們為什麽要受這樣的刑罰和罪,
我們到底觸怒了誰?
觸怒了撒旦還是魔王,
我們為什麽連一個在深夜陪我們哭的人都找不到。
我們打開電視,
裏面全是假面。
我們收聽廣播,
沒有一句肺腑之言。
我們連上網絡,
上面只有虛假的廣告。
我們翻開書籍,
發現連書籍,
都長出了黴斑。
原來,
你們連我們看書,
都害怕。
幹脆刺瞎我們的眼睛,
讓我們活在永夜,
活在永恒的黑暗中,
滿足你們的征服欲,控製欲,虐待欲。
當你們以為你們成為了王,
我就摘下樹葉,
為你們編一頂王冠,
鄭重其事的戴在你們的頭上,
讓你們榮耀無比。
你們可以在我們的面前,
露出高高在上的鄙夷目光,
我們只會承受,
我們只會承受你們的偉大和偉力,
因為我們本來卑賤。
而我們的願望,
僅僅是找到一位同伴,
一位和我們一樣,
在深夜的寂靜的冷清的失落的孤單的暗夜中,
哭泣的同類。
那個和我們一樣悲傷的靈魂,
在哪裏?
在哪個城市的哪個巷陌的哪個角落,
揩著眼淚,
喊叫。
我們只是想找到他,
告訴他,
不要哭,
因為我們和你在一起。
有沒有那麽一天,
鴿子飛向藍天,
太陽露出笑臉,
螞蟻找到蛋糕,
乞丐撿到鈔票。
那一天,
一定是一個節日。
每一個人都歡笑起來,
因為我們不再在深夜哭泣,
既然我們不哭了,
我們也不用找一個一起哭的孩子。
我們開始笑,
白天笑,
傍晚笑,
午夜笑,
黎明笑,
我們笑的時候,
是多麽的好看。
我們喜歡笑,
我們喜歡笑著生活,
眼眶中的淚水不見了蹤影,
剩下的只有喜悅的眼神和歡樂的舞蹈。
電視裏明星訪談大爆笑料,
廣播中談論著旅行和修道,
網絡上各抒己見,
書店裏人山人海。
孩子一天樂個不停,
他中午一盒冰激淩,
下午一小塊奶油蛋糕,
晚上香噴噴的油潑面條,
宵夜還有牛奶和香蕉;
媽媽一天樂個不停,
練歌房的包廂又打折,
電影院的新片齊上映,
香奈兒的櫃員嘴巴甜,
咖啡館的拿鐵免費續;
爸爸一天樂個不停,
公司的業務又上臺階,
好兄弟的業績年年漲,
新出的賓利寬敞豪華,
暑假的旅遊計劃成真。
一個快樂的年代,
一個歡喜的年代,
一個成功的年代,
一個不需要功歌頌德,
就能讓我們銘記的年代。
我們在這個年代,
活得開心,
活得瀟灑,
活得富裕,
活得美麗。
我們也要穿上盛裝,
去西嶺雪山見見女神。
讓她知道,
我們已經沒有在暗夜裏面哭泣,
我們午夜睡醒的時候,
是笑的,
是嘴角上揚,
滿懷欣喜的。
女神會感到滿意,
她會因為我們活得好而滿意,
正像當初她賦予我們生命,
本希望我們幸福。
我們活得幸福,
就是女神的初衷和本意,
而這個時代,
離我們並不遙遠。
當我們在幽遠的角落哭泣的時候,
我們看得見,
不遠處的光,
光裏有女神的微笑,
和我們的幸福生活。
我們只是有點疑惑,
這樣的快樂人生,
能夠持續多久。
會不會是一場黃粱夢,
會不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會不會是魔鬼的玩笑,
會不會是神的料想之外。
我們去找魔鬼,
問他我們還能幸福多久?
魔鬼搖搖頭,
又點點頭,
笑一下,
又嘆口氣。
最後,
魔鬼說:
「時代的風浪遠沒有到來,得樂且樂。」
我們不甘心,
我們又去找女神,
問問她,
我們的幸福生活還有多久?
女神微微笑著,
毫不遲疑的說:
「永遠,你將永遠幸福」
謝謝您的恩典!
我們做您的兒女感到光榮。
這個城市,
有點冷清,
遠處傳來一段縹緲的歌聲,
驚醒了熟睡中的人們。
人們開始相互詢問:
「出什麽事了?」
你問我,我問他
最後問到天府廣場的偉人像下。
偉人橫眉怒目,
說:「我每天看著你們,而你們膽敢忤逆。」
眾人嚇得心慌,
紛紛說:「原不是我們的錯,是野心家和陰謀家的詭計。」
偉人揮舞大手,
泛起一片紅潮。
紅袖套和紅領巾,
紅胸章和紅衛兵,
紅帽子和紅腰帶,
紅寶書和紅旗子。
赤色大潮湧起,
有人偷偷笑了起來。
不用擔心,
不用害怕,
無需憂慮,
只要謹慎,
並無災禍。
叫囂的是一種宣傳,
死去的是一只老鼠,
舞蹈的是表演家,
歌唱的是藝術人才。
一段不應該的年代過後,
真正的幸福就來了。
蝴蝶和蜻蜓依然健康,
海水和河水依然清澈,
孩子的笑臉還是那麽童真,
男人女人談起戀愛,
一樣卿卿我我。
我們失去的只是一種禁錮,
我們收獲的是一個光輝的時代。
就像暴風雨過去,
空氣才會清新。
烈日暴曬後的土地,
不長細菌。
我們將迎來一場愛情,
多年前寒風呼嘯的夜晚,
我和他許下的誓言。
他說他會照顧我一輩子,
我說我喜歡靠著他的肩膀。
他鼓著肌肉,
顯示他的健壯,
而我把頭深深埋進他的臂彎。
最開初,
我們恍恍惚惚;
後來,
我們迷迷茫茫;
中途,
我們隔著人海;
接下來,
還有雨中的再會;
你們可以質疑我們的愛情,
即使你們根本沒有資格,
因為你本不了解我們,
不了解我們倆的追尋和靈魂。
你們的質疑,
只會變成一種鼓勵,
鼓勵我們,
向你們昭示我們愛情的純潔。
當你們感覺到我們的熾熱,
你們才明白,
為什麽愛情總是和美好連在一起。
一個最好的時代,
一定有一段最好的愛情;
一個最美好的時空,
一定有一場最浪漫的邂逅。
當你們在滾滾紅塵中翻騰,
當你們看慣了爾虞我詐。
這一次,
你們理當看看我們的愛情,
看看我們的愛情是不是那麽高尚,
看看我們的幸福是不是有持續性。
到最後你們發現,
我們的愛情,
是神賜予你們的禮物。
我們的愛情將帶來一場盛世,
而這場盛世將超過你們的想象。
所有的悲傷,哭泣,疼痛,悔恨與憂郁,
都會隨著我們的愛情故事,
消失無蹤。
你們會感知到愛,
你們會得到幸福,
你們變得喜悅,
你們甜如蜜糖。
這一天,
就在未來不遠的某個雨後下午,
一切的美好,
姍姍而來。
這個充滿著愛和悲傷的人間,
翻轉騰挪,
回到最初的模樣,
簡簡單單,
喜喜歡歡。
到時候,
我和你們打個照面,
你們才知道,
原來我一直在和你們的傷感,
打太極拳。
而最終我將獲勝,
我的獲勝就是你們的獲勝,
一個快樂的時代會因為我的獲勝而到來。
愛和你們同在,
愛滿人間,
愛佑世人。


使用禮物 檢舉

17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09:44
只看該作者
2023年7月17日
創建時間:        2023/7/17 10:24
標簽:        新華醫院
         我家附近有一家醫院,一家並不很出名的醫院,叫新華醫院。這家醫院以前只有矮矮的平房,看著很潦倒。後來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投資,修了很高很大的一棟單體建築,由此也變得華麗起來。這棟新修的高樓成為我家附近的一個標誌性建築,在低矮樓房居多的成都東門,看著非常的耀眼醒目。
         其實,以前我沒有去這家醫院看過病,因為它確實不夠那麽的高大上。直到我用一把菜刀隔開我的手腕,鮮血流了滿地滿床,我才慌亂的跑到這家醫院去求醫。我捂著手腕,一臉哀怨的到達急診室。急診科的醫生說需要手術,我又轉到樓上的骨科病房。我被安置在一個單間,裏面只有半截窗戶開著。骨科病房樓層很高,透過窗戶從上面往下面望,看著很怕人。
       這個高度刺激到我,我用手去掰窗戶,看有沒有從上面跳下來的可能性。但窗戶紋絲不動,醫院的窗戶都經過特殊設計,只能小小巧巧開個口,根本鉆不出去一個人。窗戶外面是城市的夜景,天空繁星點點,人間萬家燈火。病房裏很安靜,確切的說是整個樓層都很安靜,聽不到什麽聲音,似乎所有人都睡著了。
       這種安靜讓我感到一種平靜,我被這個世界忽略了,哪怕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也沒有人在意我。我並不感到傷悲,因為這在我預料之中。我反到感到一種放松,我因為自己的沖動,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但這件事並不嚴重,至少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嚴重。其他人都很鎮定,鎮定到完全不會註意我。我是自由的,我是隱藏在角落的一只小貓,我並沒有讓你們感到難過。
       我躺到手術臺上,很快,他們給我註射了麻藥。我搞不清麻藥是通過註射的方式進入的我的體內,還是我臉上戴的面罩裏面流出來的氣體有麻醉的作用,我很快失去了意識。我最後一個印象,是一個老護士問我:「現在給你打留置針,有一種貴的,不痛。你要不要?」我忙問:「要多少錢?」我並不是個貪財的人,我只是下意識的問出這個話,哪怕我都已經想要死去。
         老護士說:「800!」我嚇了一跳,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覺得貴,其實我都想死的人,為什麽還要和她計較這幾百幾百的。我說:「不要!」老護士一臉的不悅,但又說不上厭煩。這是我麻醉前的最後記憶,然後我就陷入一片意識的迷幻。
        我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間安靜的病房,身上接上了心電監護儀,臉上戴著氧氣面罩,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或者說是淩晨時分,正是一天當中最黑的時候,再過兩個小時,太陽就將緩緩升起,新的一天將到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並不難過,甚至也不想去死,我只是感到很疲憊,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可我的工作難道就是自殺未遂?這太離奇了。我並不想證明什麽,哪怕它確實證明了點什麽。
        我為什麽要用死亡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什麽?頑固還是決絕?愚蠢還是高尚?或者都不是,僅僅是一個答案,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回答了什麽的答案。我有一種超脫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死去了一次。好像死去一次,就仿佛洗清了我的什麽罪名或者嫌疑。我躺在床上,整個城市萬籟俱靜,而我只是一條停泊在港口的小木船。
         白天到來,護士,醫生,醫保的人陸續出現。我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到點什麽,找到點我到底是個怎麽樣存在的線索。但沒有發現,這些工作者仿佛都戴上面具,看不出一絲的悲喜。我恍惚明白了,我只是一個影子,無論我怎麽作踐自己,或者自以為是,都沒有關系,我只是一個影子。一個影子是談不上低賤或是高貴的,一個影子有什麽資格要求人間的評價。人間的評價是留給人的,不能送與一個影子。
          在新華醫院住院的時候,正好是新冠肺炎流行的那一年,醫院實行封閉管理,住院的病人不能出樓層門。我就好像被關進了監獄,我每天的活動範圍就是從病房走到樓層中間的一個小廳,然後再從小廳走回病房。好在,躺在床上輸液的時候,可以看電視。那段時間,我看了很多電視。從電視劇到電影,我發覺很多電影其實很好看,意蘊深刻,畫面優美,情節舒緩。
        我轉移目標,我開始在電視上尋找答案,尋找為什麽我要自殺,而又不能死的原因。但我還是找不到答案,我看到了很多線索,但並不是最關鍵的核心。換句話說,就好像尋找一個謎底,我得到了很多形容這個謎底的形容詞,但這個謎底本身是怎麽樣的,卻三緘其口,撲朔迷離。
         幾天後,我的心電監護儀和氧氣面罩都摘了下來,我被轉到一個雙人間,同病房的是一個80歲的幹瘦老太太。老太太其實是個有福氣的人,雖然80歲了,但身體很硬朗,只不是偶然摔斷了腿,才被送到骨科來醫治。老太太的兒子每天送兩頓飯來,提一個飯盒,裏面裝著看著還行的飯食。老太太請了個護工,一個小夥子。小夥子就睡在老太太床旁邊的一張沙發椅上,每天足不出戶,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全部都在病房內解決。
         這個小夥子應該是個農村人,城市裏的小夥子吃不下這個苦,當護工表面上不需要特別做什麽,其實就光待在這個憋悶的病房,日復一日,就夠難受了。老太太白天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休息,一到晚上,精神煥發,一整夜一整夜的叫喚。她一會大叫:「要死啦,要死啦!」一會又叫:「你們來不來救我,來不來啊?!」
        這樣的深夜演唱會往往一唱就是一宿,我在旁邊也根本無法入睡。第二天去找護士,要求換病房,護士露出為難的表情說:「沒有多余的床位呢。」後來有一天晚上,老太太實在吵鬧得不行,護士才讓我暫時到隔壁一張空病床上睡了一晚。那一晚,只有小夥子陪著老太太,隔著墻壁,還聽見老太太的喊叫聲,聽著怕人。
        老太太晚上大吵大鬧,白天卻很安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偶爾睜開眼睛打量我,很好奇的樣子。她兒子來的時候,給老太太解便,拿一個便盆,滿屋的臭氣,我趕忙躲到外面去。老太太的兒子對我說:「護工一天200元錢,我專門請的。」我看著老太太,又看看小夥子,覺得他們倆似乎還蠻有緣分。
         10多天後,我即將出院,老太太似乎也比剛來的時候,虛弱了些,可能每晚的叫嚷也讓她疲憊。醫生來查看老太太的病情說:「狀態不好,送重癥監護室吧。」來兩個護工,推著病床,把老太太送走了。小夥子和我道別:「我走了,找下家去了。你也保重哦。」我微笑著說:「好,你也保重。」其實,我蠻佩服小夥子的,當護工掙這個辛苦錢,並不輕松。
          老太太走後的第二天,我就出院了。出院的時候,醫生給我開了滿滿一口袋藥,我一翻看,裏面竟然還有幾盒傷濕骨疼膏。我搞不清楚割腕和這個傷濕骨疼膏有什麽關系,管它的,拿回家慢慢用。回到家,屋裏安安靜靜,人一下就輕松了。醫院好像一個監獄,我是被囚禁的囚徒,一回家,我就自由了,我就刑滿釋放了。這種內心的歡愉比我自殺失敗更讓我快樂。
       一年過後,我開始在家附近撿垃圾。我撿垃圾並不是為了拿去賣,僅僅是為了環境幹凈,或者更直白一點說是一種贖罪,贖一個我知道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罪名。我再次回到新華醫院,我裏裏外外的在醫院院子裏清掃。先是綠化帶裏的狗屎,有很多養狗狗的人會把狗狗帶到綠化帶裏拉屎拉尿;然後是一路上的紙屑和煙頭;最後是垃圾站裏面散落一地的垃圾。
       我在垃圾站旁邊發現一處祭祀點,一個小沙堆,上面插著很多燃燒過的香蠟,還有一個破瓷盆裏有很多紙錢的灰燼。我把香蠟抽出來扔進垃圾桶,把紙錢灰倒掉,再把破瓷盆藏到垃圾站的後面。我還看見沙堆裏有很多碎玻璃,不知道哪個沒功德的小子,把碎玻璃渣倒在沙堆上。我一點一點的撿玻璃,最開始很小心,生怕劃破手指,後來發覺只要撿的時候,用力巧妙一點,並不會劃破皮膚。
     我撿啊撿啊,把面上的碎玻璃撿了個七七八八。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我還沒有吃晚飯,我到醫院門口的一個烤紅薯攤買了一大一小兩個紅薯,坐在花臺上,大口吃了起來。賣烤紅薯的老太太看著我直笑,她可能覺得把烤紅薯當飯吃的都是勞苦人,而我確實也是個勞苦人,不然為什麽大晚上還在撿垃圾?
      到晚上11點鐘,街上行人稀少,新華醫院旁邊的夜間燒烤攤的生意卻不錯,很多人坐在小桌上,吃烤串,喝啤酒。一個護士和她的男友也坐在燒烤攤上吃著宵夜,他們在享受生活,而我卻在接受懲罰。我們活在兩個世界,哪怕我和他們近在咫尺。
       我走在雙橋路上,街道上是白天的喧囂留下的寂靜憂愁。路過一個按摩店,我撿拾門口的垃圾。一個漂亮小姐在按摩店裏面疑惑的望著我,好像在想:這個人是做什麽的?客人不像客人,路人不像路人,該不會是個鬼?我點點頭,您覺得我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我該回家了。
       回去的時候,我又停在一家水果店門口,水果店門口的地面上散落著一大攤瓜子殼。我蹲下來,仔細的一點一點撿瓜子殼。店主不好意思的出來,是一個眼鏡帥哥。他說:「別撿,別撿,我拿掃把來掃。」我看這個帥哥怎麽這麽帥,在這個深夜的街頭,有一種迷離的美。
         最後清點戰利品,我撿了整整10多袋垃圾堆在新華醫院門口的垃圾桶旁邊。大大小小的排列著,看著像站一排軍士,正在等待將軍的檢閱。好了,結束了,我的深夜撿垃圾的功課,在深夜12點整的時候,畫上句號。
      在小區門口的紅旗連鎖,我買了一瓶雪碧,今天晚上,我連一口水都沒喝。咕嚕嚕的灌下去三大口,好甜,有一種勞動之後的爽快感。回到家,媽媽還在等我:「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連忙擺手:「不吃了,不吃了,我喝水就好。」躺在床上,百骸消融,我今天整整撿了8個小時的垃圾。我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此後,我又多次去新華醫院清掃過院子和垃圾站,連保安都說:「你是個好人啊,幫忙撿垃圾。」我不好意思起來,我是在接受懲罰呢,如何說我好?我又好在哪裏?我不過一只螞蟻,替蟻王蟻後,搬運點沙土和米粒,分內之事,並非聖賢。
        一天深夜,我正在熟睡,忽然手機鈴響。媽媽打來電話說:「快來新華醫生,你爸爸…不行了。」我一個激靈起身,穿上衣服往新華醫院大步走去。那個時候,是淩晨三點,新華醫院門口亮著兩盞明晃晃的路燈,看著像一個靜夜中的宮殿。我到達新華醫院的骨科,正是我上年割腕住院的那間病房,我看見爸爸已經沒有了知覺,在接受最後的搶救。
      我沒有哭泣,一切都發生的自然而合乎情理。爸爸走了,不管他是否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經歷了疼痛,他走了。我覺得他是幸運的,我覺得他走的時候是安詳的,他並沒有受到什麽或外在或內在的折磨,他只是被死神邀請回了玫瑰花園,等待下一次的輪回。如此而已,並沒有人間說的苦啊,難啊。一切都是和諧的,一切都是安安穩穩的。這一步,每個人都要走,並沒有絲毫的獨特之處。
        我用一張毛巾替爸爸揩幹凈身體,手指,嘴唇和額頭。從某種意義上說,爸爸其實很幸運,他的人間之旅,閑適和福分遠多於曲折和磨難,我想這就是對在世的親人最好的安慰了吧。
        我路過新華醫院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朝裏面張望,裏面有什麽?老太太的嚎叫還是爸爸的安靜,或者是我的憂郁,其實都不是,只是一種淡淡的愁緒。好像我們這個人間,憂愁摻雜著喜悅,悲傷混合著快樂。人間一趟,不過如此。留下一段傳說,給後人淡淡品味,已屬不易。那麽,我來人間一趟,遊戲並且好似漫遊天堂。
        爸爸祝福我吧,祝福我找到自己的愛人。祝福我也祝福我的愛人,我們倆在你的祝福下,一定活成太陽公公和月亮婆婆,手牽著手,把光和熱灑向大地。
       新華醫院的門口,離人倦倦,人流如織。


使用禮物 檢舉

17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0:33
只看該作者
2023年7月17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7 19:54
標簽:        新星
           我覺得我們這個體製下需要有一些有正義感,有擔當,有情義,有原則和羞恥心的年輕人來充盈我們的隊伍。給我們帶來一股清新的空氣,吹走泥沙和灰塵,亮出一張年輕而動人的面龐。我們籍著這股清新的風,心裏會爽快一點,生活會好一點,氣會順一點,笑容會舒展一點。那麽,我想這些年輕人是好的,是我們需要的棟梁之材。
陸昊
        陸昊是北大首位直選產生的學生會主席,本是才子,北大的保送生。陸昊年輕有為,溫和率直,絕非蠅營狗茍之輩,在眾政客中出淤泥而不染,婷婷然如荷花初放。
       我第一次看見陸昊,他還在擔任團中央書記,他是一個年輕的團中央書記,朝氣蓬勃,敢作敢為。我並非覺得團中央書記就一定要走上權力的頂峰,但我想像陸昊這樣的人才,還是應該有一個機會,施展施展才能。不然,確實有埋沒人才的嫌疑。培養一個幹部並不容易,更何況是北大的高材生,更何況是北大的學生會主席。
     我覺得未來我們中國一定也是走一條普遍選舉的道路,這是世界政治製度的大勢所趨。所謂選舉的虛假和浪費只是一種副產物,選舉本質上是好的。未來,我們將選舉我們的國家主席,甚至是各個地方的行政首長。我看見陸昊的簡歷,眼前一亮,他本經過選舉的洗禮,思想中有民主和自由的根基。我想,可不可以,在將來,讓陸昊再一次站上選舉的演講臺,亮亮他的風采呢?
      我們對領導往往有神秘感,但我覺得陸昊可以是個例外。他可以很坦率的回答我們的問題,接受我們的質詢,不會有莫名其妙的推脫和假話。我不喜歡一個說話假大空的人,我覺得一個好的政治家,他說的話應該是實實在在,有憑有據的。哪怕他其實沒有掌握問題涉及的事實,但他的回答是有道理的,我想這才是一個好的政治家。滿嘴跑火車,要不得;口是心非,口蜜腹劍,那更應該滾蛋。
       陸昊在黑龍江當省長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陸昊說黑龍江煤礦並無拖欠工資一事,但後來有工人抗議,說確實拖欠了工資。陸昊調查清楚後,承認了自己的失察。其實,領導也是個凡人,領導不可能什麽事都知道,領導有時候也是受蒙蔽的。陸昊很坦誠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馬上改正,這像一個正人群子的做派。
      君子可欺之以方,我想陸昊是一個君子,不然不會被騙。小人往往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他們是消息靈通人士,他們像泥鰍一樣,滑唧唧。一個被騙的君子,馬上承認失誤並改正,很好,很暖和,很正面。
       據說陸昊是西安第一批中學生黨員,少年時,已是不凡,後來保送北大,多方歷練,大浪淘金。我真正希望陸昊的是能把一種正氣,帶到權力的核心層。這種正氣是要求人格高尚,社會公正,政治清明,民主平等。把這種追求光明的勇氣和氣質,註入我們的權力層,這是一種真正的進步,也不枉陸昊北大學生會主席的虛名了。
      加油哦,陸昊同學,你的學弟學妹們,望眼欲穿,鼎力相助。
袁家軍
        袁家軍是一個帥哥,一個老帥哥。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的形象很好,儒雅中透著幹練,戴副金絲眼鏡,像一個學者型領導。再看袁家軍的簡歷,確實如其外表所示,航空博士,神州飛船工程總指揮。
        有一種說法,中國最大的博士群體在官場。可見,中國政壇上並不缺乏高學歷者。但我想學歷高低只是一個硬件問題,人品和能力才是軟件,才是靈魂。袁家軍是一個能幹人,絕非書呆子。他的氣質很獨特,不像傳統的中國文人,像一個洋派的大學教授。
        從博士群體中找出幾個優秀者來擔任重要職務,這是當務之急,但談何容易。有的博士書卷氣太重,難免迂腐;有的博士過於機變,鉆來鉆去,也變成了泥鰍,這樣並不好。能不能有一種完美有機的結合,找出一個既有濃厚書卷氣,又靈活機智;既靈活機智,又堅持文人風骨的知識分子來擔任領導?想來想去,袁家軍應該是個優秀的人選。
       政壇總是風雲變幻,袁家軍現在在重慶擔任書記,這個安排有點奧妙。重慶非一般地界,三教九流,五門六派,魚龍混雜,各色人等。其實,我一直有點擔心袁家軍,他在重慶是否安全?接力棒傳續,不要到他手裏「啪」一下掉在地上,一派嘩然。
     重慶是個風雲際會的地方,將來必有風雨。至於袁家軍的前途,我希望他至少是安全的,哪怕他認小服低,但安全一定要得到保障。至於權力,其實就是一種玩具,大可不必過於執著。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總會走,強求不得。
     我希望袁家軍能把知識分子好的那一面,認真,聰明,勤懇,老實,堅持原則的風氣帶到領導層中,讓我們也感受感受知識和文化的魅力與魄力。
      袁家軍,把你的英語特長保持好,我們需要你踏踏實實的再為我們人民好好服務一把。
劉國中
       我第一次真正關註劉國中是在他擔任陜西省委書記期間。劉國中不像陸昊少年成名,也不像袁家軍航空少帥,劉國中是一個更傳統的政治家 。
      劉國中在黑龍江從科員一直做到常務副省長,可謂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實實在在。一個真正的政治人物,是不是本就應該從最基層,一點一點的磨礪出來,而不應該借助任何外在的附加條件。劉國中就是這樣一個從政府最底層,摸爬滾打一路成長起來的領導。
      我覺得劉國中身上有一股正氣,這股正氣就是看不得魑魅魍魎,看不得蠅營狗茍,看不得男盜女娼。一個有正氣的領導,無論在哪個崗位上都是受歡迎的。劉國中身上有多少正氣,是否足夠利劍出鞘,刺破黑暗的結界。他是否有足夠的定力和魄力,扛住魔鬼的誘惑和施壓,真正投向正義的一方,還有待觀察。但我總是對他寄予希望的,我總是看好他的。
     劉國中像一個地道的東北漢子,粗壯,剛正,勇敢,有擔當。我想象不出,像劉國中這樣的人會投靠黑暗,會和魔鬼簽下賣身契。我總覺得他是可以為我們做事,並且是做好事,甚至是做大好事的一個人。劉國中有一種男性特有的魅力,這種魅力就是正義和擔當。向往正義,並願意為了正義擔當責任,這是一個真正男人的標誌。我想,我們可以這麽看待劉國中,至少我們對他保有極大的希望和熱誠。這種希望和熱誠,足夠讓我們給他一次機會,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東北男人氣概。
      如果說陸昊像一名學生,袁家軍像一名教授,那劉國中就像政府傳達室的守門大爺。不要小瞧守門大爺,宰相的門房七品官,我們的很多資訊啊,消息啊,還等著門房大爺給我們傳遞呢。不然,我們始終和衙門官邸隔得太遠。往最低限度來說,劉國中這個副國級的守門大爺,應該是合格的吧?我這樣以為。
     劉大爺,保重好自己,祝你身體健康,再創佳績。
諶貽琴
      諶貽琴最大的亮點在於她的性別,原諒我這麽說,因為這是事實。諶貽琴是當下中國職務最高的女性領導人,沒有之二。本來我一直以為她會接孫春蘭的班,當上國務院副總理,沒想到低配,擔任國務委員。但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中國女人的政治標桿。
     諶貽琴的政治經歷幾乎全部在貴州,教師出身,黨校校長。此後,在貴州官場一路摸爬滾打,最後當上貴州省委書記。看諶貽琴的簡歷,會讓人有點吃驚,她竟然沒有在貴州省外工作過,而她自己又是貴州人。這樣一個土生土長的貴州姑娘,卻當上了貴州省的一把手,讓人不得不對她高看一眼。
      我覺得諶貽琴像一個不妥協的女人,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我從她的眼睛裏面,看見了執著。執著這種精神在男性中尚不常見,更何況一個女人。諶貽琴是一個執著於原則的人,她不會含含糊糊,左顧右盼的和稀泥。她總是尋求事物往她期望的那個方向發展,而她期望的事物發展方向,往往比較陽春白雪。這是一種可貴的人格,向往光,向往高層次,向往神性。
      女性領導人要麽像撒切爾夫人,鐵娘子;要麽像樸槿惠,水娘子。但我覺得諶貽琴更適合處在一個中間地帶,她沒有鐵娘子那麽剛硬,也不會像水娘子那麽柔軟。她是一個軟硬適中,柔中帶剛的領導。我想諶貽琴的精神層次還是很高的,一般人不容易達到。
        我以前說過,中國的政壇上缺乏女性的力量,我們把太多的權力給予了男性。我想諶貽琴可不可以是一個例外,她可以在男性為主導的核心政治圈裏占得一席之地。我想,這樣的可能性是有的。畢竟,諶貽琴是個女政治家,而且是一個白族的少數民族女政治家,難能可貴,理應挑更重的擔子。
      我想全真七子裏面可以有一個孫不二,哪怕她排名最後。排名並不重要,體現陰陽平衡,男女平等才是題中應有之意。諶貽琴大姐,加油,把你的愛和熱量都均勻的賜予我們。我們為你祝福,並道一聲感謝。
2023年7月18日
創建時間:        2023/7/18 10:07
標簽:        奇石
      我們一生當中會遇見很多人,有的人給予我們溫暖,有的人吹來一股寒風,讓我們打個冷顫,甚至會發燒感冒。但不管怎麽說,遇見就是緣分,兩路人也有兩路人的機緣巧合。不能說你不喜歡,別人就沒有價值。就好像石頭,有的人喜歡美玉一樣的石頭,有的奇石愛好者專門收集怪石異石,各有各的偏好。正正邪邪,邪邪正正,好個熱鬧人間。
尹力
     尹力是一個我比較熟悉的人,為什麽熟悉,因為他曾經擔任四川省省長。尹力於新冠肺炎流行的季節在四川運籌帷幄,確實風光了一把。我覺得尹力是一個有運氣的人,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尹力是醫學博士,本是個醫生。棄醫從政,順風順水。派到偏遠的四川來當省長,又正好趕上新冠肺炎。這不是貓遇到老鼠,食蟻獸找到螞蟻窩了嗎?尹力在四川的抗疫措施廣受好評,被稱為教科書式的疫情防控,沒有辱沒他醫學博士的名號。
      疫情的時候,我家所在的小區被鐵皮封了個嚴嚴實實,有一天下午,來了一堆人,據說是幫助傳遞物品的,以後連單元門都不能出了。好在第二天,這些「誌願者」消失個無影無蹤,我才能夠出單元門,在小區裏面曬曬太陽。我被關在小區裏面的時候,會想起尹力博士的笑容,那是個聰慧負責的醫學博士對普羅大眾的關懷。據說,尹博士的抗疫措施,連外國友人都贊不絕口,嘆為奇觀。
       尹力在四川的時候,也正好是我在四川受苦受難的階段。我每天傍晚的時候,會看見他在電視新聞裏誌得意滿的侃侃而談。但我想,為什麽尹力不能談談我的事情呢?好像他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似的,但他可是四川的主官,本有義務關註四川的子民。
       有一天,尹力博士到某廳機關視察,我大吃一驚的看見我的一名大學老師,戰戰兢兢坐在會議室裏,聆聽省長的教誨。我才想起,原來我的這位老師已經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官員。我想尹力博士還是知道我,記得我的,不然他不會去找我的大學老師,親自教導。省長的教誨本很難得,但老師有點尷尬,畢竟這是意想之外的奇遇,政治上的詭異和荒誕,可見一斑。
       老師本和尹力博士並無瓜葛,卻因為我的原因,和省長結緣。這樣的緣分還是少一點為好,畢竟,我們還是希望一種清清爽爽的同誌關系。老師,保重。至於尹力博士怎麽找到的我的老師,想來省長自有眼線耳目,並不為奇。只是如此大動幹戈,倒讓我心底不安。
       我希望現在擔任京兆尹的尹力博士,好自為之。多想想普通老百姓的艱辛,多想想為官為政清廉潔凈的不易。把自己的小小心思都埋藏在政治上的光明向往之下,好好做人,好好為官。不負江東父老的淚眼連連,滿懷期望。尹力博士,日行一善,善莫大焉。
蔡奇
        蔡奇同誌是一個讓我迷惑的人,我覺得他有雷厲風行,能幹善幹的一面。但另一方面,我覺得他似乎像一條黃鱔,滑溜溜,順水漂,東遊西蕩,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尋找蔡奇自己的行事原則,但我最終放棄了,蔡奇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他能幹,但他沒有靈魂,他沒有一種持久穩定的政治訴求。今天,王小二上臺,他說王小二好;明天李小四出山,他說李小四天下無雙。那麽,蔡奇到底追隨王小二呢,還是李小四呢?這是個謎。
       我說過蔡奇有能幹的一面,但這種政治上的能幹有沒有一種內在的精神力和神性作為支撐,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蔡奇在北京主政時,有過一件極具爭議的政績。他發動警力驅趕了大量的外來人員,這些外來人員就是被稱為「低端人口」的京漂一族。這些人大多是一些臨時工,農民工,無業遊民和貧困階層,把他們驅趕走了,確實對城市的面貌有改善的作用。但這些「低端人口」的北京夢呢?這些「低端人口」改善自己生活境遇的正常合法的訴求呢?是否得到了尊重和關註,我想要打一個問號。
         有個笑話說有一個富人最心善,看不得別人受窮,所以把他家周圍的窮人都趕走了。我希望蔡奇不要成為這個「心善」的富人,他或許可以有更高一個層次的境界。蔡奇是大領導的直系追隨者,當年在浙江就已經表忠,一路追隨,勞苦功高。我想蔡奇還是一個可以塑造的人,不然大領導不會對他那麽青睞有加。政治圈的荒謬未必已經侵染蔡奇,蔡奇本質上可能並不邪惡,他也許還是善良的。
     蔡奇當年曾經開通微博,和網友互動,成為高級官員網絡發言的一個代表。我建議蔡奇可以以政治局常委的身份再次開通網絡上的留言渠道,和網友互動。我們對長老階層的政治生活,確實還是太陌生,能不能讓我們借助網絡,多了解了解最高政治圈的所思所想,所為所議,破除這種人為的神秘感和疏離感。那麽,下次清理「低端人口」的時候,或者可以更有彈性,更加獲得大眾的理解和支持。
     蔡奇同誌,希望你能把你的能幹用到正途,用到為國為民的俠道之上。那麽,我想你也是可以當大俠的,哪怕你已年過6旬。6旬又怎麽樣,英雄永遠年輕。當俠之道變成普通中國人意識深處的一種渴望,我想中國是真正進步了。蔡奇,加油!
丁薛祥
        丁薛祥同誌其實是大領導的幕僚長,或者說首席秘書。貶低丁同誌有貶低大領導的嫌疑,所以對丁同誌我還是很謹慎的。
         丁同誌長期在上海工作,是上海成長起來的一名領導幹部,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上海是中國的經濟中心,也是最大的城市。幾乎所有最新的思潮,模式,政治體製和法律法規都和上海有脫不了的關系。上海就是引領中國風潮的一個資源匯聚之地。我想既然丁同誌是上海的幹部,他能不能把最新的一些理念,政治的理念或者經濟的理念都帶到北京,帶到大領導身邊,帶到最高決策層。讓我們這個國家陳舊的製度,也得到一點新意,也得到一點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新觀念,新辦法。新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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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1:16
只看該作者
如果丁同誌能做到這一點,他還是個好同誌,哪怕他現在給人的印象有點模糊。其實,不僅普通老百姓,包括我本人對丁同誌的感官都幾乎為零。我甚至從來沒有聽到過丁同誌講話,他好像一直活在大領導的陰影下。丁同誌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我覺得還有待觀察。但我希望他能向好的方面發展和努力。畢竟他的言行往往代表了大領導的態度,而大領導的態度其實是我們這個政治體製的態度。
     如果丁同誌能一心向善,這是大領導的福分,也是我們普通老百姓的福分,畢竟他現在已經位居長老之位。當上長老,就要有長老的作為和心胸,不能小肚雞腸,不能蠅營狗茍。其實,我對上海出身的幹部還是有好印象的,以前重慶的黃奇帆市長就是一個有理論,有實踐,有擔當的好幹部。我想丁同誌能不能向黃市長學習學習,學學黃市長的正直和務實,那我想,能學到6,7成,也就足可獨當一面,開創一段事業了。
      萬一,我只是說萬一。丁同誌最終走向了負面,走向了人民的對立面,那他應該接受懲罰,應該受到神的唾棄。但我們對他還是抱有希望的,畢竟他還是天庭飽滿,相貌堂堂的一個男人。有沒有那麽一天,丁同誌和大領導手牽著手步出大會堂,然後向我們宣布一個新的時代到來。一切舊的,惡毒的,骯臟的,晦澀的,迷離的,失落的砂石和煙塵都已遠去,都已隨風而散。我們將迎接一輪嶄新的朝陽,那我想,丁同誌還是可愛的,還是有意義的。
     丁薛祥大哥,好好保重身體,我們還希望你振作起來,豎立一根圖騰或是立一個標桿。我們看準目標,跟在你的身後,大踏步的跑步。跑向一個更好的中國,而更好的中國裏面有你的影子,這就真的足夠幸運了。
黃坤明
       我一直覺得我們的官員隊伍中有精靈,黃坤明就是一個精靈。所謂精靈,那是人精,妖精,輕易觸犯不得。黃坤明走入我的眼簾是在他擔任中央宣傳部部長期間,那幾年,宣傳系統是多事之秋。我一直不知道我們的媒體界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現在電視沒人看了,電影沒人看了,小說沒人看了,網絡論壇消失了,新聞媒體啞火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片寂靜,寂靜中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我開始在黃部長的臉上尋找一點答案,很可憐,我看見的是一個精靈。黃部長也在微笑,但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眼角向上傾,大嘴裂開,露出紅口白牙,看著滲人。我覺得現在宣傳系統的整體坍塌,黃部長是難辭其咎的,哪怕不能說他是罪魁禍首。即使他不是罪魁禍首,他也是個大號的幫兇和傀儡。
       黃部長很淡定,他是一個心很大的人。他不在乎底下的草民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又怎麽樣,這是天意!所以,現在我們沒有電視看,沒有小說看,沒有明星演唱會,沒有網絡上的你言我語。黃部長斜著眼,看我們好像在看一群螞蟻,螞蟻也配看電視?螞蟻也配看小說?螞蟻也配追個明星,滿世界跑?不行的,你們全都給我閉嘴束腿!
      黃部長就是這樣一個有魄力的精靈,他甚至不需要戴面具,因為他不害怕,他不害怕我們看出他是精靈。他是一個大力士,他手上有鐵掃帚,稍有違逆,鐵掃帚不留情的,唰唰幾下,那就要刺刀見紅。這是黃部長,這是黃部長有恃無恐的大法力,大神通。
       據說,黃部長也是大領導的人,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來。但我想大領導能不能對自己要求稍微高一點,找一個看得過眼的下屬。找些精靈來糊弄,遲早要出問題,而且可能是大問題。這只是一個時間階段,期限到了,問題就要暴露出來,準得很。
      現在黃部長履新廣東,廣東自來是中國的昌明之地,人傑地靈,英豪輩出。希望黃部長千萬不要在廣東徒造冤孽,手沾血跡,不然總有報應。報應不爽,人做天看。
        黃部長,加油,我覺得你可以比現在做得更好一點,更人文主義一點,更善良平和一點,因為你並非理解不了神性,你只是吝嗇,吝嗇你的錢包,吝嗇你的槍桿。如果你大方一點,對人,對神,對其他精靈都大方一點,我想我們這個國家會因為你的悔悟,變得更好一些,更和平美麗一些,你覺的呢?
       黃部長,祝你長命百歲,好自為之。
2023年7月18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18 19:47
標簽:        鬼婆娘
      我和爺爺走在鄉間的公路上,我們吃過晚飯出來散步。鄉間沒有城市裏橫平豎直的街道可以轉悠,我們只有沿著唯一的一條公路慢慢的走。我邊走邊玩,猛的跑到路旁的草叢中捉住一只蹲在草尖上的綠色小蟲。我高興的把綠色小蟲拿到爺爺面前,問他:「爺爺,這是什麽?」
      爺爺看一眼說:「這是蛋公。」蛋公?這是什麽蟲子,他會下蛋嗎?我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尖頭尖腦的家夥,然後把它扔進草叢,我害怕我一不小心,會把蛋公捏扁。
      更小一點的時候,我曾經捉住一只蜻蜓。我把蜻蜓安放在桌子上,可能因為被捉的時間太長,它已經有點奄奄一息。我聽爸爸說,蜻蜓是吃蚊子的,於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蜻蜓放進蚊帳裏,我覺得這樣就不用點蚊香了,因為可愛的蜻蜓會幫我吃掉蚊子。
     可是,蜻蜓並沒有吃蚊子,至少我沒有看見,它趴在蚊帳上一動不動。我覺得沒意思,又把它從蚊帳上面取下來,放到五鬥櫃上。我想給蜻蜓找一張床,因為我睡覺都有床的。我找來找去,找不到,於是我把我的塑料小手槍拿過來,讓蜻蜓睡在槍柄上。看蜻蜓睡著以後,我才高高興興上床睡覺。第二天起床,我發現蜻蜓已經在槍柄上死去。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那個時候我只有4歲,或者5歲,但我還是認為自己很殘忍,我從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我除了有這把塑料小手槍,我還有一個金頭發的玩具娃娃。她不是芭比娃娃,她沒有那麽高級。她是我第一天上幼兒園,在幼兒園門口大哭大鬧要回家的時候,媽媽買來哄我的。
     這是個洋娃娃,真正的洋娃娃,金發碧眼,鼻子高挑。這個洋娃娃跟了我好久,直到小學四年級,有一天我心情煩悶,才把這個可愛的洋娃娃的頭扭了下來。這再一次證明了我的殘酷和荒謬,我從小就很荒謬,哪怕我自我感覺良好。
       其實,小時候的玩具還有很多。我有一次把幼兒園的一截積木偷偷帶回了家,在此之前,幼兒園老師三翻四次警告我們,不許把幼兒園的玩具拿回家。我成功的把積木偷出幼兒園,但回到家我有一種空虛感。僅僅一截積木,怎麽玩呢?沒法玩。我害怕被家裏大人發現,於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截積木塞到竈臺裏面,我想晚上做飯的時候,家裏大人就會把這截積木當柴火燒掉,這有點毀屍滅跡的意思。
        哪知道,奶奶還是發現了積木,她猜到是我的積木,她叫了一聲:「這個不能燒!」我早一溜煙跑掉了,至於這截積木,我此後再沒有見過。小的時候,我怎麽這麽渾,這麽稀裏糊塗呢,我自己也沒搞明白。還有一次,鄰居家的小夥伴衛,向我炫耀他的寶貝,一只天牛。天牛啊,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只在鄉下外婆家見過俗稱油炸妹的蟈蟈。我看見天牛有兩條長長的辮子,通體黑亮色,很漂亮,一點不讓人感覺害怕。
     我喜歡極了,我也想要有一只天牛!衛繼續炫耀他的「富有」,他拿出一個牙膏盒,牙膏盒兩邊剪出一條船的弧形。衛說:「這是我爸爸給我做的,晚上天牛就睡在裏面!」我簡直嫉妒得發瘋。我也想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天牛就睡在它的宮殿裏面,陪我進入夢鄉。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衛家裏。他們家沒有人,空空蕩蕩。我一眼就看見那個牙膏盒,天牛就乖乖睡在裏面。我一把把天牛捉起來,拽到手心裏,往外面跑。剛跑到過道轉角處,我的恐懼戰勝了我的欲望,我把天牛不管不顧的甩到過道的角落裏,一口氣跑回家。跑回家心裏還直跳,我當了一盤小偷,我成了賊了!好在,後來衛沒有提起過這件事,而我也就躲過一次被定性為賊的「惡性事件」。
       10年前,我家附近有一個賣龍眼酥的老婆婆,她推著一輛破自行車,載著滿滿一籮筐龍眼酥走街串巷的叫賣。龍眼酥有鹹的和甜的兩種。我很喜歡老婆婆的龍眼酥,油浸浸,入口化渣。鹹的香,甜的潤,很好吃。然而,從某個傍晚過後,我再沒有見過老婆婆,她消失了,她和她的龍眼酥都不在了。
     此後的10年,我家附近再沒有出現過賣龍眼酥的老婆婆。直到今天晚上,我路過聞酥園的時候,猛然發現,他們家也在賣龍眼酥。我趕忙買了一袋。這袋龍眼酥,可以幫我回憶起10年前的那段時光。雖然那時,我談不上多麽順利。但回憶本身珍貴,回憶本身是帶有淡淡甜香的。
     我拿著龍眼酥回家的時候,想起了老婆婆,想起了老婆婆的破自行車。向她致敬,龍眼酥的香甜酥軟,像極了老婆婆慈祥的眼神。我找她買龍眼酥的時候,她還嫵媚的低頭笑呢,這個老婆婆有點趣味。
      除了老婆婆,還有一個從我記憶中突然消失的人。我家以前住在成都商業最繁茂的青年路,一天媽媽把我認識的在青年路做生意的唐叔叔帶到家裏來,媽媽說:「以後唐叔叔就做你幹爹,你給唐叔叔磕個頭。」我搞不清楚狀況,但看媽媽這麽高興,我也歡歡喜喜的給唐叔叔磕了個頭。唐叔叔喜得手舞足蹈,他又去青年路上不知哪一處,給我買了一套衣服。我記得很清楚,黃色的,一件短袖上衣,一條短褲。
       我覺得這套衣服真漂亮,我很喜歡,後來只要一穿這套衣服,我就很高興。奇怪的是,自從這場拜幹爹的儀式過後,我再沒有見過唐叔叔,甚至再沒有聽誰提起過這個人。唐叔叔就好像一個影子一樣,無聲無息的人間蒸發了。
         我很喜歡一個叫曹西平的臺灣老藝人,我喜歡他看見什麽誇張的事情就吹口哨的樣子。曹西平總在脖子上掛個口哨,路見不平的時候,他就會猛吹口哨,好像在說:「天啦,快看,還有這樣的人!」於是,在他的口哨聲中,欺男霸女的混混也就躲開了;持強淩弱的惡棍也就奪路而逃了。
        我感興趣的是,有一天,曹西平的口哨不起作用了,可怎麽辦啊?總不能讓他上去比劃比劃,他可是一個老頭子。好在,至今曹西平的口哨還是起作用的,一吹一響,小S和蔡康永都會來幫忙。那麽,我想,還是好人多。
         曹西平有口哨當作武器,我呢,我老了怎麽辦。這100多斤,交給誰來照看,交給誰來顧惜。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老了可怎麽得了。我喜歡過一種獨立而且自由的生活,我不需要大富大貴,只要有基本的生活費,我就可以快樂的生活。錢要那麽多做什麽,我沒有錢,我不富裕,但我並不缺什麽,這種狀態是舒服的。
         早上起床,我給自己下二兩油潑面。吃了面,逛到菜市,買幾樣時鮮蔬菜和幾個時令水果,悠悠閑閑的回家。中午做兩個小菜,吃一半,剩一半留著晚上吃。下午我會出去閑逛,今天去人民公園的鶴鳴茶館喝茶,明天去川大體育館打乒乓球,大後天,我把門一鎖,參團去九寨溝旅遊去了。這樣的生活很好,很美麗。但還沒有完,我還要寫作呢,生活賦予我的神思,我都要寫出來。寫出來給後人看看,也不枉我人間一趟。人間一趟,也是一場生命的旅行,總要給自己買點什麽,總要給自己留點什麽,您說是嗎?
        生活真正的美妙在下雨天,下雨天的時候,一個人窩在幹燥舒適的小房間裏面,聽雨聲,看雨中的人們蝴蝶一般穿梭在雨簾中,這是一種難得的愜意。再泡一杯茶,守著一盞小臺燈,感受時光流逝的腳步和輕嘆。到黃昏的時候,外面已經散散淡淡,點點滴滴。
      路燈亮了起來,穿風衣的女人打著傘踏在青石板上沙沙作響。雨滴落在路面上的聲音像一首美妙的歌曲,歌頌著這個人間,這個容納我們,撫育我們的人間。這是神的恩賜,因為有神,所以我們才來到人間,來到這個落雨時的黃昏。守著燈光和窗戶,體會著幸福。
          沒有人間,哪有黃昏,哪有穿風衣的女人,哪有推著自行車的老婆婆的輕嘆,哪有一身藍色大衣的中年人猛的擡頭,看見我在看他時好奇的回望。這扇雨中的窗戶就是一個最好的電影院,裏面什麽都有,什麽都滿滿當當,唯一缺的就是我們感動的時候,應該滴下來的淚珠。淚珠和雨是絕配,把他們混合在一起,寫一首詩,向天上的女神,道一聲感謝。
          我記起我還有一個愛人,他在另一個城市,正打拼著我們的未來。愛人喲,以後我遇到點什麽事,你可要出手救我,不然我找誰去?不然我的肩膀靠向哪一個方向?哪怕其實我們無法在同一個房間一起喝茶聽雨,但雨中我的愁緒你一定要知道和察覺,不然我真的就成了一個可憐蟲,一個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在乎的孤老頭。
      正因為我想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你,所以我才鼓起勇氣,等待下一個下雨天。等待下一個下雨天,我在窗戶旁看雨時的憂傷心境。憂傷裏面藏著美麗,藏著對你和未來的期望。想著我,想著在這個我們初遇的城市,你還有一個「鬼婆娘」。
      愛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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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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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9日
創建時間:        2023/7/19 9:43
標簽:        我的旅行計劃
       有一天,我拿到我的退休通知書,我看見上面印著金光閃閃幾個字:光榮退休!我知道我退休了,我已經60歲了,到了退休的年紀。可我的身體還很好,我能吃能睡能走路,眼睛和耳朵也還好使,我想應該好好安排一下我的退休生活。
       我應該怎麽度過我的閑暇余生呢?每天像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還是當一名老運動達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晨練,搞不好還可以去參加一次成都馬拉松?不,這些都不是我所希望的。當豬雖然舒服,但到底少了點趣味;運動固然健康,又似乎缺乏點意義。我想我能不能做一個徐霞客,遊遍三山五嶽,九州四海。歸來的時候寫一本《徐霞客遊記》,既鍛煉了身體,又增長了閱歷,而且充滿意義。意義在於不僅我自己開闊了眼界,我還帶領我的讀者一起看到更廣闊的世界,這樣的安排是不是一種最好,最美麗的安排?
      第一站應該去哪裏呢?我想去甘肅看莫高窟。我喜歡莫高窟的華麗藝術,也喜歡它的神秘意境。我覺得莫高窟是古代中國人和神的一次對話。古代中國人應該和我一樣,並沒有見過神。但通過壁畫和雕塑,他們和神建立了一種聯系。他們看到了神國,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而這是他們身後要去的地方。這麽一種美好的想象促使無數的善男信女在莫高窟開鑿洞窟,豎起雕像,畫上彩畫。
       據說,莫高窟是日本遊客的心選之地,很多日本人專門到中國來看莫高窟,訪問這個東方的藝術寶庫。我中學有個同學的媽媽就是莫高窟的日語翻譯,這個女同學看起來文文雅雅,很有東方女人的韻味。巧的是,我在慶熙大學讀韓語的時候,班上也有一個女同學的媽媽在莫高窟當翻譯,這個同學胖胖的,她給我看過她男朋友的相片,很帥的一個小夥子。
         去莫高窟一定還得去一次月牙泉。月牙泉啊,在一個明月初升的夜晚和你相會,是多麽美妙的事情。你能想象在黃昏臨近夜晚的沙漠上,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去靠近一個沙漠中的綠洲嗎?那是多少沙漠旅客,駱駝商販的天堂和聖地。而現在,我們不需要驅趕著載著滿滿貨物的駱駝,我們可以輕手輕腳的去訪問這個沙漠之眼。訪問的時候,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伴著一輪明月,好像在說:「你怎麽才來,你早該來了。」
        我知道我早該來了,但我在等一個機會。去了甘肅,怎麽能不去一次新疆?國際大巴紮裏面的胡桃和印著美麗圖案的地毯,怎麽能不買一些?新疆的牛奶和酸奶,那個味道才正呢,絕不是內地的奶製品可以相提並論的。還有靠近邊境的喀納斯,東方小瑞士。青山連著森林,森林倒映湖泊,湖泊上面是懶懶的斜陽,斜陽邊上飄著幾朵淡淡的白雲。風一吹過來,壓彎青草和灌木的腰肢,整個喀納斯都活了過來,好像一個充滿生命的原始部落。
        取道新疆,進藏!進藏!去看看神秘的苯教神,去和歡喜佛打一個照面。站在布達拉宮的前面,我們仿佛變成了1000多年前的文成公主。而松贊幹布呢,正在布達拉宮裏面等候著我們,一個盛大的藏式晚宴即將開場。戴著面具的舞蹈者和穿著藏袍的美麗姑娘,看著我們,眼含笑意。
       找一家青旅,坐在院子裏,吹一吹高原涼爽的風。喝一壺酥油茶,吃一碗糌粑和藏面。和來自天南海北的朝聖者,談論生命和女神。離去的時候,相互道一聲珍重。你騎著大摩托,他推著單車,我上了一輛依維柯,來自天南海北,再歸去五湖四海。相遇的時候,開心點頭,離別時,無需悲傷,明天的奇遇更加美麗。
       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歲,才換來這聖地的一聚。
       去蒼茫的西部,還得去繁華的江南聽聽評彈,看看黃梅戲。不用買一條船,我們有腳。我們用腳就可以丈量蘇州杭州還有南京和寧波。到了蘇州,總得逛逛拙政園,總得和古代的能工巧匠,造園巨擘來一次對話。你們當年的審美,是否還符合我們現代人的眼光。或者我們現代人的眼光,是否還能得到你們的好評。在現代文明和古代文明的碰撞之下,我們獲得一種藝術的厚重感。我們這個國家的藝術是有來源的,有根的,並不孤獨,並不突如其來。就好像,我們現在端午節包的粽子,做的香包,或許和1000多年前的粽子,香包,並無二致。這就是傳承和發揚,一個國家的文化代代接續。
      到杭州,還得去西湖轉轉,也許就能偶遇一個穿白衣服的漂亮姑娘,旁邊站著一個斯文帥哥,不遠處還跟著一個嘟著嘴的青衣小姑娘,這是現實和夢幻相重疊的美感,忽略不得。到了西湖,能不去一次靈隱寺嗎?不去一次,對得起小時候聽孫進修爺爺講濟公的故事嗎?
       到了靈隱寺,恍惚看見一個癩頭和尚,不像濟公,像濟公的師兄弟,這也就足夠了,也就足夠安慰我們了。在大殿前面點一柱香,向神明許一個心願:請您再派一個濟公下凡,救苦救難吧!神明沒有說話,回去的時候,卻又看見癩頭和尚旁邊多了一個小和尚,難道?好了,神明已經給出答案,為什麽還要刨根問底?回旅店的路上,一路心中歡喜,靈隱寺果然靈!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其實南京也很好,南京也是江南繁華之所。不去夫子廟前面的秦淮河聽唱小曲的女孩子站在船頭來一曲江南小調,你怎麽體會得到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的意境。沒有一次坐在點著紅燈籠的遊船上,夜遊秦淮河的艷遇,你總是體會不到為什麽江南被稱為一等風流富貴之地。這南京,不來一次,你還真有點遺憾。
      寧波和南京有某種相似的神韻,都是江南的小家碧玉。到了寧波,不妨放下成見,去溪口蔣氏父子故居看看,據說風景很好。蔣氏父子在中國歷史上實在算不上兩個惡人,中國歷史上的惡人多了去了,怎麽算也算不到他們倆身上。去了溪口,不一定叫朝聖,但至少可以叫訪友尋古,心中暗暗揣度著中國是否還有另一條道路可走。
       江南的最後一站,不到上海怎麽行?中國最大,最繁華的首富之城。韓寒說上海是錢堆出來的一座城市,錢堆出來的,那也不錯,有錢並不羞恥。我想去外灘,走在外灘的高樓大廈下面,感受什麽叫作富庶。或者富庶並不能很好的形容上海,用發達二字可能更貼近。上海是一座發達的城市,上海人是發達的人,我們到上海去的旅客,也是註定要發達的,不然不會和上海有緣分。
       對上海,我有一種特別的期待。我不僅想去上海旅遊,甚至想在上海住幾個月。我不是上海人,但我可以當一段時間的上海客,這也是種幸福了。晚上走在一個窄小的巷弄裏,冷不丁右邊就是一家咖啡館,冷不丁左邊就是一家牛排館,再往前走,看見一個小公園,旁邊還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時尚書店。書店裏的男男女女穿得漂亮,表情虔誠,他們在看什麽書?一定是有關上海的一本畫冊,或者是一本散文集。一個城市的文明,在傍晚書店裏熙熙攘攘的紅男綠女手邊,緩緩展開。上海,秀美而富麗。
        轉悠了江南,北上北京!去長城和守城的將士見一次面;去故宮慈禧的宮殿,看看她的奢侈;去頤和園,吹一吹昆明湖的涼風;去圓明園,站在大水法下面,聽聽母親的哭喊;去鳥巢,跑一跑奧運賽道,知道我們的腿腳還好,我們的身板還硬朗,這北京沒白來。
        走的時候,記得一定得去全聚德打個卡。我不喜歡北京烤鴨,我不喜歡一切看起來殘酷的食物。我會在全聚德門口,比一個叉,讓你們知道,kevin喜歡緩和善良, Kevin不喜歡拿一把刀割鴨子的肉。哪怕它看起來很誘人,神會哭泣的,如果我們吃它。
        到了北京,離東北就不遠了。出關,北上東三省!不到哈爾濱,你不知道什麽叫冰天雪地。哪怕夏天去哈爾濱,你都能感覺到一種冬天般的涼爽。不到長春,不吃一碗朝鮮族的冷面,你怎麽知道我們中國有這麽豐富的民族資源和美食文化;不到沈陽,不聽東北人罵一句:「山炮!」你不會知道東北人的豪爽和曠達。
     我的大東北啊,你是多麽的富饒,多麽的多姿多彩,多麽的廣袤寬大。你的男兒是真正的關外漢子,大手大腳,挺拔英俊。你的女兒是真正的北方大妞,大大方方,爽快漂亮。我在四川看慣了矮小的男人和嬌羞的女人,什麽時候能到大東北去觀賞你們的帥哥靚女,亮麗一下眼球,也就無怨無悔了。
       到了東北,再去拜訪一下她的鄰居,內蒙古。去草原上摘一朵野花;去牛羊堆裏,聞聞自然的原始味道;去蒙古包裏,聽美麗的蒙古大姐唱一首《敖包相會》。舉起一杯馬奶酒,敬天,敬地,敬主人,敬我們這個國家,多麽的豐饒。站在大草原上,極目遠眺,你將看見連綿的陰山,你將看見遠處雲天相接的地方有一群戰馬。他們呼嘯著從秦漢奔騰而來,揚起漫天塵煙,迷離了傷心人的淚眼。
      回來吧,回來吧,回到我的家鄉,一望無際的成都平原,我還要到西南三省逛逛呢。去貴州的織金洞,拜訪隱居的神女;去雲南的西雙版納,和一只大象合一個影;去四川的桃坪羌寨,看少數民族的帥哥辣妹,表演一場舞會,舞會結束的時候,砸吧著嘴,想起晚上吃的野菜的鮮美。這一場旅行像不像生命的華音,譜成我們最美好的一首歌謠。
       說到旅行,其實就連四川,我都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過。作為一個四川人,我還沒去峨眉山金頂參拜過一次十方普賢,實在遺憾。不在清晨雲海佛光的絢麗中,站在金頂俯視一次川西平原,我好意思說自己是四川人嗎?
        瀘沽湖旁的摩梭人還在一條獨木船上,望眼欲穿的等著我的出現;稻城亞丁的矮馬還在想著我的草料和麩皮;海螺溝的冰川,沒有我的輕輕一吻,怎麽才能萬年不化;西嶺雪山的六月瑞雪,得不到紅塵客的一首贊美詩,如何芳華絕代?就僅僅四川,還有好多好多值得去探索和流浪的地方,每一處家鄉的景點,都足可以安撫旅人的憂煩。
       我想去香港啊,我想去香港。在大中國晃悠,怎麽能不去廣東,不去香港呢?在廣州的上下九,遇見一個背雙肩包的帥哥,穿一雙耐克,看著瀟灑極了。他問我騎樓街怎麽去?我給他指明道路,最後幹脆說:「我帶你去吧,就在前面的轉角。」於是,我們一路同行。陽光斜斜的照著我們倆,地上映出一高一矮兩個影子,像兩個玩具小人,在上下九尋找著夥伴。
        當我到達香港維多利亞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其實正好是晚上,因為只有晚上才能看見維多利亞港的璀璨夜景,像黑夜中的一個光之城。每一盞燈都像一顆明星,每一扇門好像都通向光明。維多利亞港像不像媽媽心中的家園,溫馨,和諧,繁華,冷靜中帶著熾熱。我來到了維多利亞港,我來到了媽媽的理想家園。
       我們真正需要做的,是把維多利亞港搬回去。搬到東北,搬到大西南,搬到長江和黃河的上遊與下遊。我們把維多利亞港搬了回去,我們也就是把媽媽的理想搬了回去。到時候,我們有很多維多利亞港,一處在高原,一處在盆地,一處在三角洲,一處在黑土地,一處在海中的島嶼。
      我想,當我們也像香港一樣璀璨和美麗,媽媽一定會笑得很開心,很開心,合不攏嘴,滿心歡喜。這一天,也就是我們的節日和慶典。
       我搭乘飛機,來到寶島。我懷著一顆好奇而興奮的心情,踏上寶島的土地。有人說:「你不能去寶島,你不能去的,太敏感,不合適。」我淡淡一笑,為什麽不能去?都是中國的土地,為什麽我就不能去?我就是想看看,寶島的鄉親是否歡迎我,歡迎我這個臺仔。
       我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的年輕人舉起橫幅,拿著鮮花,守候在桃園機場的出口。他們是來迎接我的,他們看了我的書,他們覺得喜歡,所以他們就要看看真實的kevin長什麽樣,是不是已經老成了一個老頭子,還是依然顯年輕。我略帶羞澀的和他們打個招呼:「臺灣,我回來了,我回來看您了。」
       在臺大的多功能演講廳,我和學生們侃侃而談。談生命的起源,談美麗的中國,談臺灣的未來,談世界的風雲變化。學生們一臉羨慕的聽我講述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本來是一場悲劇,但在學生們的眼中,已經升華為一場浪漫的傳奇之旅。我說:「我談起自己的時候應該哭的,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學生們遞上來一張手絹,手絹上面寫著:「歡迎回家。」一瞬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看著眼前這些年輕的面龐,覺得我們這個國家的未來一定會很美好。因為這些年輕人都這麽的帥,這麽的漂亮,這麽的真誠而熱烈。
        我搭乘臺鐵,到達九份,夜晚的九份據說是千與千尋的取景地。夜幕中,有一場璀璨華麗的燈光秀,映照出萬道華光,把夜晚的九份照得亮亮堂堂。我覺得我找到家了,我真的找到家了。我的家就在夜幕中某個亮著燈火的市鎮,這個市鎮上有一個老婆婆,天天坐在鎮口的一張竹椅上,望眼欲穿的等待歸家的遊子。而現在,我正凝視著她,她也正註視著我,我們目光相遇的時候,心中都出現一句問好:「我等你好久了,我的兒子,我的媽媽。」
      我想將來我們能不能修一座橋,把大陸和臺灣連接起來。最上面通鐵路,中間通公路,下面是人行道,這樣臺灣和大陸就真正連在了一起,真正成為一個整體。到那一天,所有的憂思啊,所有的迷惘啊,所有的愁緒啊,所有的困惑啊,所有的不可言說的傷痛和血淚啊,都順風消散。留給我們的只有清新的空氣,藍藍的天,欣喜的人群和一座偉大的橋。這也就是人間的善和圓滿了。
         僅僅中國,又怎麽能容納我這麽一顆躁動的心?國外也要去看看,第一站就是韓國。韓國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在韓國生活了一年有余。很遺憾的是,我在韓國的時候,竟然沒有去逛過青瓦臺。我應該去看看青瓦臺的,看看這個韓國的政治中心。我覺得去青瓦臺要下雨的時候去,因為韓國的景色特別適合下雨的時候觀賞。那些潔白的臺階,那些蒼翠的樹木,那些青色的屋頂,那些雕像和鎮宅獸。只有在下雨的時候,你才能感覺到它們的嫵媚和溫柔,像一個少女,雨中緩緩邁出盈動的步伐,觀看的人已經兩眼含淚。
        還有日本,不去京都邂逅老式的日本民居,盤腿坐在屋檐下,聽風起,看雨落,你怎麽敢說你到過了日本。不去東京塔下,尋找一次機器貓和野比大雄,你對得起童年看的漫畫和動畫片嗎?不去登一次富士山,賞一回富士山的櫻花,你哪裏知道什麽叫東瀛之美。
      而最關鍵的,去東京和大阪,找一找日本人的靈魂。找找日本人骨子裏到底是一首浪漫的櫻花之歌,還是一首雄壯的《君之代》。看看別人靈魂中的東西,對比對比自己的靈魂,我們總能得到點啟發,我們總能受到點教育,甚至是一種頓悟。那這趟日本之行,就真的完美無缺了。
       歐洲呢?一定也是免不了的。騎士精神的發源地,民主主義和資本主義的首創之家。我一直在想,你不在下雨天,路燈忽明忽暗的黃昏,在愛丁堡步行一次。你永遠不會知道歐洲有多美,這個文藝復興的起源之地,是多麽的神奇而華麗。然後,你才會在心中小小的嘀咕一下:為什麽我們不能像他們一樣,一樣的這麽好,這麽美麗。其實有什麽不能呢?都是神的兒女,神賜予歐洲的,一樣會賜予我們,公公平平,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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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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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歐洲是神的寵兒,歐洲是第一個含住媽媽奶嘴的會哭的孩子。當歐洲吸吮著媽媽的奶汁,我們還在一旁呼呼大睡。甚至餓得瘦骨嶙峋,還不知道稱喚兩聲,讓媽媽註意到我們。但歐洲的「陰謀」就快破產了,我們已經醒來,並開始哇哇大哭,媽媽已經把她憐愛的目光投向我們。我們將嘗到媽媽的奶水,並和歐洲哥哥長得一樣的胖乎乎,可可愛愛。
       最後,美國還得去一次。美國啊,世界警察,世界老大。去美國,一定要吃一吃美式漢堡,嘗嘗美國的新鮮味道。其實,我是喜歡肯德基和麥當勞的。我覺得肯德基麥當勞幹凈衛生,食物新鮮,服務周到。我不太喜歡油膩膩的中式餐館,但肯德基和麥當勞總是幹幹凈凈,明明亮亮。這符合我的審美標準,一切都是公開的,一切都是敞亮的。
     去美國,紐約的時代廣場一定要去一次,那是世界的十字路口。或許我們也可以在時代廣場打一次廣告:「東方神秘之旅,人間天堂,中國環遊。」我想,熱線電話會被打爆,美國的大叔大媽會爭先恐後到中國旅遊。看看東方的秘境,體會一次浪漫的天上人間。
       其實,不僅中國,世界上還有許多許多值得去的地方。我只能希望我有足夠的旅費和時間,並且身體健康,我才可以多去幾個地方。不管怎麽說,思想和身體一起旅行,都是一種大歡喜,大自在。就好像行腳僧一樣,旅行本來也可以是一種帶有宗教色彩的修煉。無論如何,旅行家是幸福的,旅途中的身心是健康而愉悅的。讓我們都走出戶外,和這個世界,來一次親密接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們相互喜歡,我們相互愛慕。
     世界,我來了,你可等我?
2023年7月20日
創建時間:        2023/7/20 9:49
標簽:        美麗青島
        學校開始放暑假,我決定回國一次。我打聽一下機票的價格,發現韓亞航空首爾飛成都的直達航班價格不菲,但如果我能先到國內,再坐飛機回成都,旅費會節省很多。於是,我突然想到,為什麽我不能先坐船到青島,再從青島飛回成都呢?這樣算下來,不僅機票錢大大節省,還可以在青島逛逛看看,一舉兩得。
      打定主意,我收拾好行李,坐上一輛出租車。我對司機說:「坐船的地方,坐船的地方。」司機想來是個老司機,竟然毫無差錯的把我送到了碼頭。進入候船大廳,裏面已經很多人,中國人也不少,很多都是暑假回國的留學生。我看見一個年輕帥哥,正在和一群人熱烈的談論著什麽。這個帥哥應該是個在韓國讀本科的中國留學生,看著年紀不大。
      我買好票,蓋上再入國簽證,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等開船。進來一群韓國大媽,教會的信徒,她們向旅客分發《聖經》,目標直指中國人,對韓國人反倒不熱情。我在教會看見過韓國到中國的傳教士,臨行前悲壯得很,好像是去闖鱷魚潭似的,看著讓我好笑。
       不一會,職員通知:「上船了,上船了。」我尾隨著眾旅客,登上一條渡輪。這是一條很大的渡輪,屬於中國船公司。我買的是普通船艙票,裏面一張張單人床相互抵著挨著,好像蜂巢一樣。把行李放好,我坐在小床上,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封閉的大客艙,四周都是在整理行李的乘客。
      我對面是一個中國女留學生,很年輕,應該也是本科生,妖妖嬈嬈,說話酸了吧唧。我試著和她聊天,發覺好像說不到一塊去。這個女留學生就是在韓國最常見的那一類中國留學生,高中畢業,來韓國讀大學,成績不太好說,以混文憑和玩樂為主。
         開船後,可以到處走走,我走到外面的大廳,已經有一群乘客坐在大廳裏聊天。我走過去聽他們在聊什麽,原來是一個韓國老大爺在和幾個中國人聊中國。韓國老大爺中文不賴,據他自己說,已經不知道去過中國多少次了。老大爺說:「峨眉山的茶好喝啊,真的好喝。」
        旁邊是一個來韓國學跆拳道的中國跆拳道教練,看著很英武,想來身手不凡。轉悠一圈,我回到倉房,已經是傍晚時分,有的早睡的旅客已經在準備睡覺。我驚訝的發現,候船大廳的那個年輕帥哥正在和我對面的女留學生聊著什麽,看著很熱絡。兩個人有說有笑,像老相識一樣。
        又過來一個40多歲的中年中國人,五大三粗的,他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床鋪邊上,和年輕帥哥和女留學生聊天。中年人說:「你們不知道,在韓國菜市場撿垃圾,一個月也能掙上萬塊。」這個中年人眉眼不正,動作輕浮,我不太想和他聊天。對那個年輕帥哥和女留學生我也沒有交流的欲望,我覺得這些人好像和我隔著一層牛皮氈,相互容不到一塊去。
         我對中年男人下了逐客令,我說:「我要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聊吧!」中年男人很不高興,兇相畢露的把我盯著。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似乎並不願意走開,氣氛變得很尷尬。剛才遇見的那個跆拳道教練,不聲不響的走過來,到我旁邊晃了一圈。
        跆拳道教練的出現,打破了僵持的對峙。中年男人嘟嘟囔囔的走開,我終於可以休息了。對面的女學生對年輕帥哥輕聲說:「你過會兒來。」年輕帥哥也離開了。我鉆進小床裏面,把門簾放下來,躺在船艙裏,隨著海浪輕微的擺動。我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覺得有點厭煩。
      突然,我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是什麽味道?我隔著門簾往外張望,看見女學生的門簾也是放下的。我暗罵自己愚蠢,我還在做夢呢,別人已經開始一場風花雪月的浪漫。我轉過頭,把頭埋進墻角,在海浪的輕撫中,朦朧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走到甲板上去吹海風。我覺得船艙裏很憋悶,難受。大船在海面上急速的行駛,海面上的海水,不斷被船劃開一道道裂紋,濺起層層水花。海面上很靜很靜,只有大船發動機的轟鳴聲隱約可聞,天上偶爾飛過幾只海鷗,向這條船致以敬意。
      幾個中國女學生走過來說:「昨天我報了某某的名號,他們果然給我們升艙,我們昨天睡的豪華艙。」我一聽,吃了一驚,他們說的某某,不就是我韓語班上的同學總嗎?總的爸爸是威海一家大型海運國企的高管,原來我坐的這條船就是總爸爸公司的。早知道這樣,我也可以去升艙了。
    我心裏暗罵一聲:「你們怎麽不早說。」我想起總來,這個澳國大的高材生,中途到韓國來學韓語。我想總既然在澳洲留學,而且是名校的學生,英語一定很棒。於是,我請總幫我寫過一篇英文的自我介紹。總認認真真的幫我寫了一篇,拿來一看,令人汗顏。總寫的英文簡介,像個中學生的英語作文,甚至還不如我自己寫。雖然有點失望,我還是裝作滿意的向總真誠道謝。沒想到在回國的時候,我又和總神交一次,看來我和總還有點緣分。
      吹吹海風,這一趟讓人郁悶的海上之行,終於畫上句號。船到青島,我踏上祖國的土地,心裏感到萬分的踏實。年輕帥哥推著女留學生的行李,殷殷勤勤當上搬運工。他看見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我心裏一陣萬馬奔騰。其實,關我什麽事,再說這個帥哥還算有情有義,這不是還幫美女推行李嗎?還算有點良心,沒像登徒子那樣翻臉不認人。
       出海關,我要去找個旅店住一晚,因為從青島到成都的機票是明天的,我今天晚上還要流浪青島。就在離碼頭不遠的一條街上,我找到一家小旅店。辦理好住宿,我想今天可以好好在青島玩一下。我在韓國的時候,因為語言文化等等原因,覺得很憋悶,一旦回到祖國,哪怕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也覺得好像活了過來,人也一下輕松暢快不少。這真是所謂的千好萬好,不如家好。
       聽旅店的人說,附近不遠就是一處有名的景點,叫棧橋。我吃過晚飯溜達到棧橋,天已經黑了。棧橋其實就是一條伸向海中的木質斷頭橋。海邊上很多的遊人,有的人在踩水,有的人在看海。因為天色已晚,海邊的人影像鬼魅一樣,朦朦朧朧,東遊西蕩。
       我覺得沒意思,回轉身去剛才路過的一家網吧上網。我在韓國的時候,幾乎沒有和國內的同誌朋友再有聯系。現在回國,當然要和中國的朋友聊聊天。我登錄一個青島本地的同誌聊天室,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朋友聊天。一個頭像很醜的ID和我聊上,他問我:「做嗎?」我沒有猶豫的說:「做!」我在韓國期間是禁欲的,現在回國了,我要放縱,我要交配!
       我在棧橋見到這個朋友,一個幹瘦的小夥子,穿一件紅衣服,容貌說得過去。我們沒有多余的交流,像兩只相互遇見的發情的狗一樣,急匆匆的去開房。我放下矜持,直接快刀斬亂麻和他貼在一起。他很配合,在我底下一動不動,任我施為。我終於把在國外的憋悶和欲火都發泄出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愛了。我覺得我回國的意義就是要發泄,要和朋友約會,要做愛,不然我回來做什麽?
       我頹然的從朋友身上翻下來,我得到一種極大的滿足,哪怕他並非是我喜歡的類型。突然,外面穿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朋友一個翻身就去把門打開。進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他問:「你們在做什麽?你們怎麽在這裏?」我一瞬間反應過來,我遇見仙人跳了!
       我憤怒的看著這兩個人,他們可能也覺得再把戲演下去沒有意義。那個和我做愛的朋友,直接拿起我的錢包翻起來。他翻出幾張韓幣,轉頭對高大年輕人說:「這是韓幣,不值錢!」我冷冷的說:「要就要,不要拉倒。你們再不走,可能什麽都拿不到。」
       朋友把韓幣丟在一旁,把我錢包裏的幾張百元大鈔人民幣掏出來,和高大年輕人頭也不回的跑掉。我覺得很難受,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心裏還撲通撲通直跳。如果他們不跑,還要我拿錢出來怎麽辦?幸好他們的胃口不大,拿幾百元錢自己跑掉了。我趕忙穿好衣服,去櫃臺退房,回我自己住的旅店去。退房的時候,我看見櫃臺的女服務員不懷好意的看著我似笑非笑,我覺得這他媽根本就是一家黑店。
       回到我住的旅店,我越想越後怕。我以前看過一則新聞,說有一個國企高管,出差的時候和一個女人一夜情,結果被女人夥同情夫勒索不成,殺死了。我今天的遭遇其實和那個國企高管也只不過一線之隔。我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仿佛整個青島一下子都變得黑暗了,就像剛才在棧橋看見的那些「鬼魅」一樣,影影綽綽,恍如幽冥地帶。
       我想,剛才那兩人會不會跟著我到這裏來?他們要再出現怎麽辦?越想越覺得恐懼,我再次去櫃臺辦理退房,我要趕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鬼蜮。
       我推著兩大箱行李,行走在黎明時分的青島,天剛剛微微擦亮,但又還屬於黑夜。青島的市容其實很漂亮,街角的花壇,歐式的建築,橫平豎直的道路。但我一個人行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我覺得恐懼而孤獨。這種恐懼而孤獨的感覺充滿我的心臟,似乎都要溢了出來。
       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擦身而過幾個人,在黎明的晨曦下,看著也很詭異,好像一個個精靈。而我就是掉落到這個精靈之國的一個外鄉人,不,不是外鄉人,是一個異類,一個一看就被認得出來是個怪物的異種。我應該到哪裏去?這裏是哪裏?我不會走出城外了吧?這裏安全嗎?這裏是否還有另一個傷心的靈魂在黎明時分的晨曦暗暗流淚?而我又到底應該怎麽辦?
     我走啊走啊,漫無目的,不知歸路。我覺得我好像不是在走向黎明,我是在走向永夜,我感到由衷的沮喪。突然,我發現我身後跟了一個老太太,她就這麽不遠不近的跟著我,我走她走,我停她停。她是誰?她為什麽要跟著我?她不像個小偷,因為她太老了,有70歲,甚至80歲也說不一定。
       我和她就這麽一路同行,我看見前方出現一個教堂,一個紅白相間的教堂。在微微的晨曦中,看著非常的潔凈。我怎麽會走到一個教堂來,這裏屬於青島的什麽地界,我完全陷入迷惘。我回轉身,老太太已經不見。她像個幽靈一樣,消失在青島剛露出的白日光線中。
       我發現一個新的旅店,一個外面點著兩盞馬燈的小旅館。我像發現救星一樣,馬上進去。旅館裏面暖和而明亮,除了外面的兩盞馬燈,大廳裏還有一盞明晃晃的日光燈。我住進一個房間,我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我像一個受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窩在一個隱蔽的草叢裏,尋找一種安全感。我覺得我獲得了一種暫時的舒適,因為我找到了這家遠離棧橋的新旅館,這家旅館是那麽的溫馨,關鍵這家小旅館的主人也是一個老太太。
         我坐在青島飛成都的客機上,我逃離了這座城市。我落荒而逃,哪怕這座城市是如此的漂亮。多年後,我還會回憶起那個血色的早晨,我一個人推著兩大箱行李,行走在青島陌生的街道上。我還會想起那兩個老太太,一個跟隨著我,似乎怕我丟了;一個開一家小旅館,容留我的居住。我還會想起她們,想起她們的時候,我覺得青島沒有那麽可怕,青島是好的,是溫柔的,是可可愛愛的。
       一別已接近20年,我和青島再沒有聯系。但我又會覺得在多年前的某個清晨,我當過一次青島人。那個清晨,我融入青島,我成了青島的一個孩子,這就是莫大的緣分和歡喜了。
       青島,我還會來看你的,你要依然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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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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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1日
創建時間:        2023/7/21 9:49
標簽:        神之理想
       我看過一個紀錄片,講的是印度的貧民窟。其實不光印度有貧民窟,孟加拉,巴基斯坦,甚至美國都有貧民窟。貧窮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無論我們面對的這個國家是發達還是落後。
       印度的貧民窟是驚人的,沒有自來水,沒有廁所,臭氣熏天,狹窄憋悶,幾個人,甚至幾十個人住在一個簡陋的房子裏,看著好像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茍且偷生。據說,在印度,如果是貧民窟出身的小孩,別的小孩都看不起他,不和他一起玩耍,待遇有如古代的賤民。
       我還看見過孟加拉的窮孩子,精瘦黝黑,10多個小孩,在骯臟的河水裏遊泳洗澡。有的小孩跑到一個高臺上,往河水裏面跳,似乎在表演跳水。如果在中國,這絕對是禁止的,先不說河水有多臟,就只是跳水這樣的危險動作,中國的家長也絕對不能容忍。
       美國呢,牛得不行了,世界老大,富得流油。可是美國也有貧民窟,而且還不少。我看過一部美國的電影,講美國貧民窟的孩子,其中一戶人家孩子的媽媽得了病,孩子被送到救濟院。孩子媽媽在接孩子的時候,小孩高興的對媽媽說:「您知道我在那裏吃到了什麽嗎?我吃了牛排!」
       我常常會覺得有一種黑色幽默,貧困好像是一種世界性的流行病,無論在亞洲還是歐洲,或者美國。為什麽有的人,甚至很多人一生貧困,而有的人卻生來富貴?這個貧富區分的密碼到底在哪裏?難道一切都是天意,都是神意,神在你出生到這個世界前就已經給你貼上標簽,富裕或者貧窮。真的是這樣嗎?那當我們還是個小小鬼魂的時候,又有怎麽樣的判斷標準來判別我們應該貼上哪一個標簽呢?我也有點迷糊了。
        資本主義講究個人奮鬥,貧窮的人通過個人奮鬥就能成功,就能變成富人,我不否認有這樣的先例,但顯然並不普遍。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時候,遇見過一個年輕人,我叫他旺。旺是一個雜貨店的店員,他負責雜貨店的進貨和結賬。有一次,旺興沖沖的跑來和我聊天,他說:「該結賬了,我拿了10個臉盆,15條毛巾,還有20個香皂盒。」我意興盎然的聽旺算賬,然後聽旺重重嘆口氣:「我出院就要去收款,拖了太久了。」
       旺是那種沒有攻擊性的人,我有時候會和他開玩笑。我舉起拳頭向他揮舞,做出攻擊的姿態,旺會立即擺出孫悟空發龜派沖擊波的姿勢來進行防禦。可是旺的龜派沖擊波只是防禦,抵擋住我的拳頭,他的沖擊波始終不會朝我打過來。我覺得旺很有趣,他像個卡通小人,不茍言笑的旺身上藏著一種窮苦人的幽默感。
       有一次,旺又來和我算賬,要出去收款。我開玩笑的說:「旺老板,你業務好忙啊,以後就要當董事長啦。」旺沒好氣的說:「不要諷刺挖苦。」突然,旺像個哲學家一樣說了一句我記憶終生的話:「你們是有吃的,我們是沒吃的。」旺的一句大實話,一下把我噎住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只有幹笑兩聲,掩飾我的尷尬。
      其實旺的前景並不光明,他沒有文憑學歷,沒有家世背景,沒有一身技術,沒有三親六戚,更何況他已經得了精神病,即使以後出院又能做什麽?還不像我,靠著家裏人,混口飯吃,一點問題沒有。但我不能這麽說啊,我把大實話,心裏話告訴給旺,他如何自處,他情何以堪。我只能繼續和他玩笑,旺老板,旺老板的叫個不停。
       我覺得資本主義的個人奮鬥說在旺這裏完全失效,既然要他通過個人奮鬥改變命運,為什麽又要叫他得精神病?這又是什麽天機,這又是哪個魔鬼或者哪位天神的奧義?
       旺是個十分溫和的人,雖然他貧窮,但他顯然不像個會走上邪道的人。和我們一起住院的還有一個年輕人,他和旺完全不一樣,這個人孔武有力,粗聲大氣。我常常看見他在大廳裏摟著兩個漂亮的女病友卿卿我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他的囂張,連護工都看不下去,有一次直接呵斥他:「你要抱女人回去抱,別在這裏!」
       這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其實也是糊裏糊塗的,他對我說:「我是毛澤東!」我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連話都說不出來。「毛澤東」一天晚上和一個男護士吵了起來,兩個人都破口大罵。末了,「毛澤東」說:「想欺負我,你還嫩點!老實人只有被欺負死,可我是老實人麽!」
      我們住院的時候,還有一個病人,這個病人才17歲,簡直是個小孩子。但他的閱歷顯然並不少,這個小孩子有一次與我和旺聊天,他說:「你們不要小看我,我認了個大哥,我大哥是江湖上的老大,連警察都怕他!」說完,小孩子真的露出一種自豪感和自信感,連腰都挺了起來。
      其實,無論是旺,還是「毛澤東」,或者是小孩子,他們都是精神病人,都是社會上的弱勢人群。特別是旺,根本就是一個從貧民窟裏爬出來又被送進精神病院的可憐人。但我想,他們的性格和際遇是不一樣的。旺仍然幻想著個人奮鬥,「毛澤東」已經變成一個暴力派,而小孩子則去江湖上跟大哥混。
     很難說他們將來會是怎麽樣的,我也根本想象不到將來他們出院以後分別會有怎麽樣的人生。但我想,怎麽樣改變自己的命運,怎麽樣讓自己變成一個富裕,幸福,成功的人,這裏面的學問太大了。所謂奧義,我想這不是奧義,什麽是奧義呢。
       說回貧富差距,旺顯然是一個窮人,「毛澤東」經濟情況感覺會好一點,小孩子也明顯並不富裕。我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人一旦陷入貧苦之後,他應該用怎麽樣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是用一種「白」的方式,還是用一種「黑」的方式?如果「白」的道路並不行得通,是不是他就有天然的理由選擇一條「黑」的道路。這種選擇能不能得到神的寬恕和祝福,就像旺那樣,他不搞點歪門邪道,他可怎麽活哦。
        我有一種想法,或許貧富差距並不正常,也不正義,更不公正,但它是一種歷史的局限性或者說某一個歷史階段的必然。就好像,蟬蛻殼一樣,蟬子一生會經歷多次的蛻殼,每蛻一次殼,它就會得到一次新生。但在蛻殼之前,它是醜陋的,笨拙的。我們人類社會的發展其實也像蟬蛻殼,殼沒蛻下來之前,它還只能這樣,別別扭扭,笨笨拙拙,奇奇怪怪。
        我們需要容忍貧富差距,我們要認識到這是我們人類發展到這個歷史階段的必然,千萬不要用一種暴力的方式人為消除貧富差距,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小時候,表哥捉了幾只田螺,帶回家裏,養在水盆裏面,其中有一只快生小田螺了,小田螺的尾巴都從大田螺身體裏面露了出來。但過一下午,小田螺始終沒有完全生出來。我等不及了,我去給爺爺說:「爺爺,我們幫田螺生小田螺吧,可不可以用手把小田螺拽出來。」爺爺說:「千萬不要,你要這樣,田螺就死啦。」
        人類社會的進化其實就和田螺生孩子一樣,講究一個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千萬不要拔苗助長,千萬不要涸澤而漁。所以,認識到貧富差距其實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必然,我們或許可以心裏稍微輕松一點。再進一步想到,總有一天貧富差距會成為歷史的過去,我們就更可以歡喜了。神並沒有製造我們的苦難,她只是在看我們生孩子,並且她不會用手去拽,如此而已。
         其實,貧富差距的消除,在我們這個時代也已經露出苗頭。據說瑞士正在討論一項法案,每個月給每個瑞士公民發合人民幣2萬塊錢的「工資」。哪怕這個瑞士公民什麽工作也沒有做,他也能按月領錢。類似的社會高福利在瑞典,挪威,芬蘭等西歐小國並不鮮見。
        可見,貧富差距的消除其實就是一種社會發展,歷史進步的必然。當我們足夠富裕,社會生產力足夠發達,我們自然而然就能減少,甚至是消弭貧富差距,就像瑞士那樣。前提是這種歷史的發展是自然發生的,是伴隨著社會物質財富的積累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共生而來的,絕非一種人為的幹涉或空想。
         怎麽樣積累物質財富,怎麽樣促進生產力的發展,還是要說回到資本主義上來。至少在現階段,資本主義還是最能促進社會發展和生產力發展的一種製度,就好像西歐那些小國,沒有資本的積累,和資本主義的奶汁哺育,他們根本不可能給每個公民發錢,因為根本無錢可發。
       資本主義這個歷史階段還是得走,還是得經歷,貧富差距還是得保留,保留到它自己害害羞羞的主動退出歷史舞臺為止。社會主義不是空想出來的,是歷史發展的產物,就好像田螺生孩子。讓她自己生,生下來的不一定就是社會主義,也許更好,也說不一定。畢竟,神總是比我們凡人高明。
       我們需要轉型發展,我們需要一個帶頭人,帶領我們補資本主義的課。這沒有什麽羞恥的,這是現實的迫切要求,既不可恥,也不墮落,反而高尚。
       想想從精神病院出院的旺,他如果能每月領到國家發的生活費,以後還能提早退休,他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他也不必再去找人收賬,也不用去走歪門邪道。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享受社會的福利和救助就好,並且這種福利和救助還很豐厚,這樣是不是連神也會滿意?
        「毛澤東」也不用再去和男護士爭強鬥狠,他的經濟條件會一直很好,因為社會本身在變得富裕。那他也就可以在一輪大月亮下,抱著兩個美人,依偎的葡萄藤的旁邊,管他在做什麽。
        小孩子呢,說不定還能去讀個免費大學。社會上的大哥也改邪歸正,做起了正經生意,以後小孩子大學畢業,還可以去他那裏謀份工作。
        這一切的關鍵在於,我們的社會本身要發展,我們的社會生產力持續的發達,決不能倒退和失速。我想,貧富差距本身是一個人類社會發展的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得靠發展。到哪一天,我們也開始討論,每年年末,該給每個中國公民發多少錢。我想,那一天就真的是盛世了,一個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盛世。
      有的鉆牛角尖的人會說,你不是說美國也有貧民窟嗎?美國是有貧民窟,但美國窮人每月領的食品卷自己吃不完,拿到市場上去賣,這對中國人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美國的情況並不圓滿,但她是走在一條趨近圓滿的路上。這條路,我們還有很長的距離需要去彌補。
       社會的發展是不停歇的,我們需要一個新的階段。到這個階段結束的時候,我們又開始下一個階段。下一個階段一定比上一個階段更好,因為神總是顧惜我們,神總是愛我們的。在社會的代代傳承和接續中,我們這個人間也一定可以一步一步接近天堂,接近神之理想。
      和我共舞吧,和我的愛人共舞吧,我們一起走向光明的未來。
2023年7月21日
創建時間:        2023/7/21 19:47
標簽:        寶姐姐
      我常常在想,世界上是否還有另一個kevin,這個kevin比我能幹,比我幸福,比我活得通透。我想,這個可能還是有的,因為我們確實不夠了解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玄妙超過我們的想象。其實,這是一件好事啊!我有一個兄弟,或者更直白一點說,我有一個分身。他能夠做我做不到的事,他能夠把我的想法和訴求變成現實,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沒有他,我會多麽的孤單,我活著會多麽的寂寞。
     我望著窗外的大千世界,林林總總,覺得有點傷心。這個世界準備吞沒我,準備無情的把我推下地獄,但他卻忘記了還有另一個kevin,還有另一個足夠強大的kevin,站在我身後,把我緊緊的撐住。你吞不了我,因為你的嘴巴沒有那麽大,你一次塞不進去兩個kevin!即使你把我咽入腹中,我的兄弟會用一根紅腰帶,牢牢栓住我,把我從你的口中硬生生拖出來,不管是否會撞壞你尊貴的牙齒。
      或者,換句話說,另一個kevin會代替我,出現在你的面前。當你以為你可以耀武揚威的在我面前耍威風,你卻突然發現,原來你面前的這個kevin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他的氣場,會頂破你的禮帽。你開始大驚失色的叫嚷:「你是誰?」我的兄弟會拍著胸脯說:「我就是kevin,那個你一直尋找的人!」
      這會是多麽精彩而爽快的一瞬間,一個受氣包一下變成了一個塞外奇俠,本以為會逆來順受的小綿羊變成了一只打著響指的亞洲象。我多麽想看你受驚嚇到幾乎要氣哭的表情,kevin成了個巨人,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我的兄弟其實也是我的伴侶,提到伴侶不要一下就想到大腿和屁股。你們喝過咖啡嗎,咖啡是有咖啡伴侶的,一種植脂末。加了咖啡伴侶的咖啡更香醇,更柔和。咖啡伴侶是咖啡的絕配,除非你是個味覺老饕,否則沒有人會拒絕加一點咖啡伴侶在咖啡裏,因為確實很好,很適合。
        我打開微信的時候,會看見一個小孩子站在地球表面仰望星空,他是多麽的孤獨,他是多麽的憂傷。但當你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有兩個,你還會覺得他孤獨嗎?從某種意義上說,正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個分身,世界上還有另一個kevin,這才堅定了我想繼續活下去的願望。我有點小小私心,我想能不能把他的榮光和幸福,分一點給我,如果他同意的話。如果他同意的話,或許我可以沾沾他的光,我也可以冒充冒充他,耀武揚威的到人群裏面去接受你們的敬禮,這就真的是一場人間童話了。
     我讀《紅樓夢》發現一個重大誤解,所有人都說木石前盟好過金玉良緣。我也一直這麽想,堅定不移。中學語文課上,語文老師問我們更喜歡薛寶釵還是林黛玉,有的同學說薛寶釵更實在,有的同學說林黛玉更超脫。我唰的一下站起來,理直氣壯的說:「我喜歡林妹妹,林妹妹才是仙女,薛寶釵是個市儈滑頭!」
      語文老師贊許的點點頭:「kevin讀懂了《紅樓夢》的。」我真的讀懂《紅樓夢》了嗎?到現在,我才發覺我根本沒懂,甚至誤解連連。紅學家都說老太太和王熙鳳是木石前盟的支持者,所以木石前盟才是紅樓愛情的精華和正統。可是木石前盟到底是指誰和誰?紅學家楞住:「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林黛玉和賈寶玉了!」
     不對!木石前盟其實指的是賈寶玉和薛寶釵,而金玉良緣才是指的林黛玉和賈寶玉。所以,老太太和王熙鳳其實是支持寶玉娶寶釵的,這才是真正的紅樓愛情。這也符合後四十回中的描寫,寶玉最終娶了寶釵,放棄了黛玉。這本是老太太內心最深處的願望,哪怕她從不公開表露。
      有的傳統紅學愛好者會說:「那你把林黛玉放到什麽位置?難道你把她忽略了?」我隱隱一笑:「黛玉和寶玉的愛情其實正是為了反襯寶釵和寶玉的天作之合。」黛玉是一個隱喻,她隱喻的是一個表面上卓爾不群的仙子,內心未必如她表面看上去那麽美好。反倒是看起來有點「蠅營狗茍」的世俗商人之女,暗合了神的心意,把她撮合給自己的愛子。看《紅樓夢》能看破這一點,就至少比一般的紅樓讀者高明一點。
        現在,你們知道薛寶釵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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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8:38
只看該作者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有沒有一個完美的人,他既有神性,又通達事理;他既有勇敢的心,又溫柔如水;他既愛這個世界,又深深因為這個世界的不完滿而嘆息,我想薛寶釵可能就是這樣一個人。薛寶釵的特點用一個字概括就是:「通。」連賈政都說薛寶釵「通」。所謂「通」我想就是人情達練皆文章,嬉笑怒罵皆關情。「通」是一種很高的境界,沒有一番人世的經歷,還真不容易「通」。但一旦「通」了,就好像和尚頓悟一樣,一下就上了一個檔次,再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
      薛寶釵是一個老太太看了會暗暗點頭,劉姥姥見了也絕不皺眉的人。上面的人覺得她可用,下面的人覺得她可靠,連香菱這樣的受氣包都想一輩子挨著寶釵,好度余生,可見寶釵是如何一個可親可敬的人。世上有如寶姐姐一般的人兒和我交往一番,也不枉一場人間的修煉。人間的修煉到底還是要找個伴,找到個寶姐姐這樣的伴,三生有幸,夫復何求?
       據說,寶姐姐是個有雷霆手腕的人。她對她的「敵人」毫不手軟,秋風掃落葉一般,滌蕩一清。有的宵小聞之色變,談之有如猛虎。其實大可不必!我說過,寶姐姐最大的特點就是「通」。她知道你們的訴求,她知道你們的算計,她知道神的理想,她也知道魔的算盤。而所謂「通」,就是她善於把多方的訴求和需要融合在一起,達成某種妥協。這種妥協可能表面上看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實際則是多方的共贏。看你理解不理解得到而已。
      真正害怕寶姐姐的其實是那些陰險奸佞之徒,因為寶姐姐有一雙火眼金睛,寶姐姐有一雙翻雲覆雨手。寶姐姐可以一眼看穿你的畫皮,一指戳破你的假面,一語道破你的天機。一點頭,一搖頭之間,天地翻覆,風雲際會。天雷滾滾之下,又不知道有多少冤屈血債會昭雪,又不知道有多少受苦受難的靈魂得到救贖。
     這樣的寶姐姐,你們喜歡嗎?
     你們可以不喜歡我,因為我確實有很多的槽點,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甚至不是一個優秀的人,我是一個不完美的受害者。但你們不能不喜歡寶姐姐,寶姐姐代表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通」的人的意見,她可以給我們這個世界帶來一份光熱,一份愛暖。甚至於我自己,也要依靠著寶姐姐,不然我會活得多麽艱難。
       我是一個無能的人,一個無能的人最好的伴侶是一個能幹的人,人間的姻緣搭配不過如此,還要什麽虛妄的愛情呢?真正的愛情本來就為一種互補互助,相伴相隨。理解到這一點,很多的心結都解開了,很多的疑竇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是生活本身的甘甜和淡淡的余味,唇齒留香。
        午夜傷心的時候,我會想起寶姐姐來。我想起,原來我還有這麽一個兄弟。他活在和我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裏,而他註定是來救贖我的。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kevin,來救我這個受苦的kevin,多麽美麗的童話,多麽完美的相遇。從我見到他第一面開始,我將變得強大起來,因為我再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我是有替身的!而且這個替身非常的厲害。
      因為他的存在,我底氣十足;因為他的出現,我像得到一支拐杖。拿著拐杖,好像拿到打狗棍的丐幫幫主,我的腰桿挺了起來,我的語氣硬了起來。不要輕視我,我的另一半無比強大。當你們想打我的主意,想想她,想想寶姐姐的那一雙水杏眼,你們到底會有三分心虛。這三分的心虛,已經讓我的生命變得寬裕,變得充滿幸運。
     爸爸媽媽,不要擔憂我,我還有個兄弟呢!謝謝你們為我準備這一份禮物,讓我不再孤單,讓我活在這個人間,終於找到一個伴侶。爸爸媽媽,祝福我,祝福我的兄弟,祝福我們一家都活得好,活得幸福。不管我們是不是神選之家,或者是被魔鬼詛咒的家族,我們終要活出點風采,我們終要活出點人味!
      我發誓我會好好保護好我的兄弟,只要我還有力量,只要我還有神的祝福,我就一定要盡我全力保護好他。保護他和保護我自己有什麽區別?他也是kevin,他的爸爸媽媽也是我的爸爸媽媽,那麽,所有愛我的人,關心我的人,同情我的人,願意保護我幫助我的人,請都把票投給他,投給那個紅樓中的寶姐姐。kevin向你們致意,kevin向你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窗外已是濃重的夜,但我的房間明亮如白晝。我本已灰心喪氣的心,因為得到遠方兄弟的消息,而變得歡欣鼓舞。記得,一定記得,當你們打開微信,看見的那個月光下的孩子,有兩個!真的有兩個!他並不孤單,他並不淒苦,那麽這人間的一切悲歡喜憂,都會變成一陣淡淡的風,緩緩吹過,拂去我們的淚珠。
      寶姐姐,加油!kevin這廂有禮了。
2023年7月22日
創建時間:        2023/7/22 10:16
標簽:        大胖子哥哥
            我在電視上看見一個大胖子,端坐在主席臺上,目光威嚴,不茍言笑。我不知道他的底細呀,真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怎麽樣的由來,我確實迷糊。但我又不能說完全不認識他,其實我不僅認識他,甚至還很熟悉,熟悉到有一種羞澀感。
             這個人間,有太多的迷迷惘惘,有太多的天書奇談,我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明了,真正悟透?就好像這個大胖子哥哥一樣,他對我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存在,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抑或無關福祉,只是個兩姓旁人。但我和他卻有重大的機緣,這個機緣來自於多年前的一個煩悶夏夜。那一夜,我已經不願意回憶,我已經在極力的忘記。
            我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那個時候我8歲,小學三年級。我感覺到一個人趴在我的身上,確切的說他是騎在我身上。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和我同睡一張床的大胖子哥哥。我說:「你做什麽呀,你做什麽呀。」他沒有說話,他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借著窗外朦朧的光線,我看見他的臉,嚴肅,認真,癡迷,不管不顧。
          一碗什錦菜上桌,葷素搭配,美食美器。大胖子哥哥和我就這麽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夾著,翻著,尋找著,滿嘴流油。我開始覺得不舒服,我幾乎要哭喊出來,我反抗著他。但我沒有力氣,我還太小,大胖子哥哥壓住我的手,我動彈不得。突然,他俯下身子,親了一下我的臉。我更感覺害羞了,我說:「不要,不要。」
        在我失去反抗能力之後,大胖子哥哥把什錦菜的熱油沾到我的筷子上,滾熱,潮濕,我完全懵了:他在做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什錦菜吃完,大胖子哥哥翻下我的身體,頭對著墻面,呼呼睡去。我徹底從睡意朦朧中醒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剛才我被他欺負了嗎?這種欺負叫什麽?是不是有一個學名?我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委屈,我起床,拖著一床小毯子,哭喪著臉,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蜷縮起來。
      我開始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是一件怎麽樣的事。我只是覺得羞恥,我只是覺得委屈,我只是覺得我被大胖子哥哥欺負了,而他正得意的呼呼大睡。我開始小聲哭泣起來,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下。我傷心,我難受,我感覺到自己被傷害。
      我的哭聲驚醒了姨媽,她從她的臥室出來,問我怎麽了?我不知道怎麽說,我說不出口,我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名詞來定義剛才發生的事,我一句話不說,只是哭泣。姨媽說:「kevin想家了,kevin想家了。」安慰完我,姨媽回她自己的房間。我就這麽哽咽著,抽泣著,在黑暗中找尋一種安全感。
    那天晚上,很安靜,連平時經常會有的大貨車的轟鳴聲也消失不在。我躲在客廳沙發的角落裏,祈禱黑暗的掩護和保佑。我覺得我在黑暗中,獲得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好像大胖子哥哥再也找不到我,而我已經得到暗黑之神的保護。就這樣迷迷糊糊,傷傷心心,我度過一生中一個難忘的夜晚。
      回家後,我再一次放聲大哭,我還是覺得我被欺負了,我覺得很委屈。我在爸爸面前放肆的哭鬧起來。爸爸問我:「kevin,你怎麽了,你說話啊。」我很想說,但我覺得羞辱,我說不出口。我窄小的詞匯庫裏,根本找不出那麽多名詞和形容詞來描述那天晚上的事。三緘其口之後,我到底什麽也沒說。
      這件事就這麽被我壓在心底,成為我內心深處的秘密。
      我繼續在電視裏看大胖子哥哥,他是瀟灑的,甚至很開朗,戴副眼鏡,左右逢源。我疑惑起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到底是一個偶然還是精心策劃的陰謀?大胖子哥哥是否僅僅是執行了一個命令,而非出自他的本意。或者,他也是傷心的,他也是難過的,他在深夜的時候,也會暗暗懺悔和嘆氣。
        我聽說,有一種同誌喜歡小熊傑裏米。他們不喜歡強壯的肌肉,也不喜歡顏如玉的美人,他們喜歡小熊傑裏米的可愛,他們會抱著小熊傑裏米跳舞和飲酒。而小熊傑裏米其實不止一個,有很多小熊傑裏米,它們穿著小襯衫,小短褲,小襪子,小鞋。在房間裏面跑來跑去,引得後面的粉絲追逐和拍照。
       據說,森林裏照不見光線的地方有很多很多。有的在一棵柏樹的背後,有的在一棵松樹的樹冠上。布谷鳥飛過來的時候,會看見這些陰暗的所在,然後滴下淚來,為陽光的爽約向女神道歉。然而,女神並非不知道這些光之背面,但她有她的原則,她有她的所思所感。布谷鳥哀怨的看一眼女神,女神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她說:「你看,你看,玫瑰花已經開放,河水多麽的清澈。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將會有一個伐木工人豎起一盞歐式小路燈。然後,無論在夏日煩悶的夜晚,還是冬天白雪皚皚的暗空,都會有一束光,照亮永恒的黑暗。」
       其實,我並不太了解大胖子哥哥,我和他的來往過於泛泛。或許,他是一個有趣的人;或許,他沒有那麽惡毒。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揣度他,因為我和他已經漸行漸遠。大胖子哥哥並非是只孤單的瘸腿雁,大胖子哥哥有很多同伴,這些同伴和大胖子哥哥一樣胖乎乎,左顧右盼。
      很多時候,我分不清楚他們。我分不清楚大胖子哥哥和他同伴的孰是孰非,恩恩怨怨。就好像,我拿出一袋黃豆,實在說不清哪顆甜,哪顆苦,哪顆不甜不苦,淡如雲水。我只能猜,我只能想象,我只能祈求女神借我一雙慧眼,看清這迷離紛亂的人間,再不迷茫,再不渾渾噩噩。等到那一天,再來評價大胖子哥哥,我想,或許更加公平,更加符合女神的神意。
      我覺得人真正的智慧在於一分為二的評價另一個人。就好像大胖子哥哥,他到底是個煤球還是只白鴿,並不好一言定論。人都有很多面,沒有人是完美的神,人都有缺點和陰暗面,看你有沒有心胸來包容對方,包容你不熟悉的一個森林中的暗面。我想,如果是一個有神性的人,或許他的答案和普通世俗人會有些許的不同。神的眼界和心懷凡人難以企及,但凡人可以向神看齊,學學神的包容大度,學學神的愛滿人間。
        我上小學6年紀的時候,大胖子哥哥送了我一份禮物,很漂亮的一個粉色塑料盒子,裏面裝著三顆心型橡皮擦。我拿著粉色盒子,喜愛但又有點羞澀,我不喜歡被大胖子哥哥這麽明白的表達祝福,哪怕我喜歡這個粉色盒子。
       大胖子哥哥會不會因為小熊傑裏米而被神束之高閣,我不知道。我並不想去揣度神意,因為神意不是用來揣度的,而是用來膜拜的。但我還是深深的希望,大胖子哥哥僅僅是在執行魔鬼的計劃。他只是一枚棋子,棋子本身無罪,他只不過身不由己,他只不過言不由衷,他只不過敢怒不敢言。
       如果大胖子哥哥還是一個好人,還算一個好人的話,那他應該得到神的祝福和保護。無論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有沒有喝酒,或者是吃下一粒藍色藥丸。他本身善良,他本身潔凈,那他就應該平安,那他就應該享受生命中一切的美好。我祝福大胖子哥哥,我也祈禱神能把她的愛和光芒贈與大胖子哥哥,以及櫥窗裏眾多的小熊傑裏米。那麽,我想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事情還有緩和的寬裕。
    神啊,祝福我,祝福全天下所有迷惘和受苦的人。神愛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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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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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3/7/23 4:59
標簽:        風的季節
        我大學有個同學中,他總是態度很好,很和氣。那個時候,我和他住在同一個寢室,晚上我肚子餓了,我說:「中,我好餓啊。」中從床上翻下來,拉開他的抽屜,拿出一袋鍋巴來塞給我說:「kevin,給!」中的鍋巴,是那種農村裏三無企業生產的雜牌零食,包裝簡陋,味道粗糙。但我哪管這麽多,我餓了,中的鍋巴合我的胃口。吃完一袋,我說:「中,還有嗎?我還想吃!」
       中再次起床,又溫溫柔柔的從他抽屜裏拿出一袋鍋巴,遞給我。那天,我吃了兩袋中的農村鍋巴,雖然比不上城市裏的品牌零食,但我已經很感謝中了。中起床去給我拿鍋巴的瞬間,我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有沒有一個完美的人,一個最接近神之理想的人。或者說,這個人就是神的兒子或者神的女兒。他身上的神性,不沾染一點世俗的塵埃,他是超凡脫俗的,他是一塵不染的。我想,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其實可能存在。因為我們不要小瞧了人的可塑造性,人是一種可大可小,可魔可神,可高聳入雲霄,也可沈入深海之中的萬物之靈。
      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麽要懷疑有一個真正的神子呢?他的內心是那麽的光明,他的追索是那麽的高尚,他的生活是那麽的樸素,他的愛憎是那麽的分明。我想這個人或許真的存在,他的存在,告訴我們。人可以是充盈著神性的,你可以遠離神性,但他可以無限的接近於神。那麽,我們就知道人和神之間,其實可以離得很近很近。
       一陣風吹過來,帶來陣陣涼意,這個夜晚,因為有風的存在,而變得可可愛愛。風可以有兩種,一種叫季風,在春夏之交的時候,自北方南下,帶來沙塵和風暴。另一種叫楊柳風,秋天的時候,吹面不寒,若有若無。一陣風刮過,帶來淡淡花香,甜美了我們的記憶。
      風有大風也有小風,大風是哥哥,小風是弟弟。哥哥照顧著弟弟,弟弟敬愛著哥哥。這兩兄弟就住在黑暗森林邊緣的風之谷,那裏終年寒冷,那裏四季陰郁。有一天,哥哥對弟弟說:「小風,我要去隔壁的城市打工,我要掙你下一年的學費,你自己在家裏要乖乖的,照顧好媽媽,知道嗎?」
     弟弟眨巴眨巴眼睛說:「知道了!哥哥,我一定照顧好媽媽。我用我的零花錢買了兩袋鍋巴,哥,你帶著吃啊。」哥哥摸摸弟弟的頭說:「你自己留著吃,我們家本不富裕,但哥哥一定給你掙很多很多錢,足夠你買很多很多鍋巴和連環畫。你要記得,哥哥是因為你才到隔壁那個城市去的,不然,哥哥也可以和你一起去上學。」
      弟弟突然不高興了,他說:「哥,你別去,你別去。你在家休息,我不要鍋巴,我要你在家陪我。等我長大了,我也去打工,給哥哥買啤酒和花生米。然後我們倆一起在家門口的街沿上坐著納涼,等晚上天涼快了,我們再回屋去。回去你給我講故事,講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媽媽肯定會高興,她會喜歡你陪著我的。」
      一陣風吹過來,吹落滿樹的楊花,風中有股甜味。哥哥突然傷感起來,他想為什麽自己家要這麽的貧寒,媽媽為什麽會生病,而爸爸已經不在了。爸爸在兩兄弟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不知道去了哪裏。問媽媽,媽媽只說:「爸爸去打工了,不打工我們吃什麽呀,穿什麽呀?爸爸會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給大風和小風一人一個新書包。你們說好不好?」
      弟弟對哥哥笑起來:「媽媽真好,爸爸真好,但是爸爸長什麽樣?哥哥,你見過爸爸嗎?」大風一楞,其實他的記憶裏也沒有爸爸的樣子,但他還是對弟弟說:「見過,哥哥見過爸爸。爸爸長得很高很高,很帥很帥,像馬龍白蘭度,你知道馬龍白蘭度嗎?那個美國電影明星,爸爸就像他。」
      弟弟被哥哥忽悠住,他接著問:」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我想他。別人都有爸爸,為什麽我沒有」大風拍拍小風的肩膀說:「放心,爸爸一定會回來的,你要記得乖乖寫作業,知道嗎?爸爸回來要檢查我們倆的作業,作業沒寫好,爸爸打你屁股!」
      弟弟被嚇到,他害怕打屁股。他靠在哥哥身上說:「哥哥,我怕,我怕晚上停電的時候,黑黑的,看不見你。」哥哥說:「不怕,我有一盞煤油燈,只要停電的時候,把煤油燈點亮,一屋子都明亮起來,一點不黑。你等著,哥把煤油燈給你拿出來。」
       說著,哥哥一路跑進裏屋,拿出一盞玻璃瓶煤油燈來。哥哥高興的說:「小風,你看,這不是燈嗎。有了它,停電也不用害怕。晚上,我們就守著這盞煤油燈,多好啊。外國人還專門吃燭光晚餐呢,他們也喜歡煤油燈。」弟弟機靈的一笑,他也一路跑進裏屋,拿出一盒火柴來:「哥,你看,這是什麽?」
       「火柴?點煤油燈的火柴?你哪裏得到的?」弟弟咯咯咯的笑起來:「那天上午,媽媽帶我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我在路上撿的。別的叔叔阿姨,看也不看這盒臟兮兮的火柴,但我撿了起來,我覺得哥哥你一定喜歡。所以,我悄悄揣在口袋裏,拿回了家。媽媽都不知道的!」
       哥哥憂郁起來,他說:「弟弟,你相信命嗎?為什麽我有一盞煤油燈,你就會撿到一盒火柴,這都是命運安排好的。」弟弟疑惑起來,他還太小,他不知道什麽叫命。弟弟說:「哥,你說的什麽?我只知道你要一直陪著我,陪著我慢慢長大。你現在打工為我掙學費,我以後長大了,也要去打工,為你掙養老錢!」
       哥哥哈哈大笑起來:「我還沒老呢。"他接著說:「弟弟,你一定要孝順媽媽。哥哥這一去隔壁的城市,就離得和媽媽遠了。以後媽媽再生病,全靠你照顧。你知道嗎?正因為有你,哥哥才放心遠行,不然,哥哥走了,誰來照顧媽媽呢?」弟弟好奇的看著哥哥的眼睛說:「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照顧媽媽了?可媽媽最疼你了。」
       哥哥憂郁的說:「小風,哥哥不是不照顧媽媽,哥哥是要去打工掙錢。不然,小風的生活費和學費哪裏來呢?媽媽的醫藥費哪裏來呢?爸爸以後回來,看見我們這麽貧窮,他會生氣的。哥哥要把你和媽媽都照顧好,這樣,爸爸回來的時候,我們才能團團圓圓的到全聚德去搓一頓。你不是最喜歡吃全聚德的烤鴨嗎?哥哥以後給你挑只最大的,讓你一次吃個夠。」
       弟弟開心的跳起來:「哥哥最好,哥哥最愛小風。哥哥,你什麽時候去隔壁的城市?」哥哥想了想說:「哥哥馬上就去,但是哥哥要請小風幫哥哥個忙。」弟弟立即說:「哥,幫什麽忙?你說啊,我一定幫你。」哥哥不好意思的說道:「哥要去隔壁的城市,但媽媽不同意。你能去告訴媽媽你想去隔壁城市上學嗎?這樣哥哥就有理由去那裏了,因為要替小風先去看看啊。」
      弟弟有點為難:「可我並不想去隔壁的城市上學,我想陪著媽媽。」哥哥說:「傻孩子,不是真叫你去隔壁上學,是叫你去哄哄媽媽。這樣哥哥就有理由去隔壁為你為媽媽掙工資了,知道嗎?」弟弟還是不願意:「媽媽說說謊話不是好孩子!」哥哥眼睛一轉,想到個辦法。
     哥哥不再叫弟弟去哄媽媽,他說:「弟弟,今天上午你去外婆家吧,外婆想你了。」弟弟高興起來:」好的,好的,我也想外婆了,我想外婆帶我去公園玩。」哥哥點點頭:「今天你就去外婆家,等晚上哥哥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家。邊走我還邊給你扯朵喇叭花,夾在你耳朵上。」
     弟弟歡歡喜喜的跑開,他要去外婆家了,他最喜歡外婆,外婆也最喜歡他。等弟弟走了,哥哥走到媽媽的床邊,媽媽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天了。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但她卻沒有錢去醫院。哥哥說:「媽,小風想去隔壁的城市上學。他已經去外婆那裏借錢。我想先替小風去隔壁看看,免得到時候找不到地方。」
     媽媽掙紮著立起身子說:「你別騙我,你是不是想去那裏打工掙錢?告訴你,少打鬼主意。媽媽有錢,媽媽有很多錢,足夠你和小風上學長大。」哥哥哭起來:「媽媽,你說謊。隔壁三姑昨天還對李二嫂說『大風的媽媽可能要死了,她根本沒錢去看病!』」
      媽媽也哭起來:「都怪你爸爸,你爸爸老不回家,你爸爸回來,一切都會變好,我們就有錢了。」哥哥撲到媽媽懷裏說:「爸爸回來之前,我照顧你,我照顧小風,我要為你掙醫療費,我要為小風掙學費。」媽媽痛哭起來:「我們家這是怎麽了?我們家這是怎麽了?上天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我們做了什麽孽?」說完,媽媽也抱著哥哥,用一條手巾揩著眼淚。
      兩個人抱著頭哭一回,媽媽說:「大風,你去吧,你去隔壁打工吧。但你要註意安全,我這就去給你爸爸寫最後一封信,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知道你已經懂得為這個家付出,他知道小風馬上要上學,他知道我病的這麽重,他一定會回來的。」
        大風止住哭泣,他說:「媽媽,照顧好自己,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去打工,只要你和小風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我怎麽樣都高興。」媽媽看著大風的眼睛,盯著看。突然,媽媽說:「你等等,媽媽轉頭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錢包,媽媽拿出一張銀行卡,說:」給你!」大風驚訝的說:「這是什麽?」
      媽媽說:「這是我的私房錢,你拿著。一個人去外地哪有不帶錢的,等你掙了錢,加倍還我。」大風用一雙顫抖著手,接過還有媽媽體溫的銀行卡,說:「媽,你和小風一定要健健康康,不然,我在隔壁不會安心工作。」媽媽揮揮手:「放心,還有外婆呢,外婆會幫助我照顧小風,你放心去吧。記得,給我們打電話,特別是小風,他一天見不到你,要哭的。」
      大風和媽媽道別,趁小風還沒有從外婆家回來的時候,他在一個寂靜的淩晨,踏上艱辛的打工之路。
       多年後,我還會想起中。想起我的這個大學同學,他是那麽的溫溫柔柔,他是那麽的爽爽快快。有一次大學開學,中和他奶奶一起來學校報道,他們倆一起走進寢室,奶奶幫中整理床鋪。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經意的傲慢觸怒到奶奶,奶奶顯得對我並不高興。
       中看出不對勁,等奶奶走後,他走過來輕聲細語的對我說:「kevin,我奶奶就是這樣,你別在意啊,我奶奶沒有惡意的。」說完,中似乎想替奶奶向我賠不是一樣,靠在我的邊上,和我聊天。我覺得中很暖和,他的暖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善良,他沒有偽裝。他就像一泓清水一樣,清澈透明,幹幹凈凈。
        雖然我有點沮喪,但我並不生氣。即使中沒有替奶奶向我「道歉」,我也不生氣。因為我覺得奶奶不壞,奶奶只是眼中揉不得沙子。更何況,中的善良也從側面證明了奶奶的善良,我有什麽理由生氣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因為我有中這麽好一個室友,簡直是上天的賜福,我已經很滿足。
          大風吹過來的時候會揚起漫天風沙,天氣預報會說:「沙塵暴來啦,沙塵暴來啦,註意防範!」但小風吹過來的時候,電視裏的女播音員會溫柔的說:「吹面不寒楊柳風,風姑娘把春天的消息送到千家萬戶。」我想,這就是好的,大風是一種自然的警告,小風是一種神的撫慰,都好都好。
     因為有大風,所以我們知道我們不能無節製的向自然索取;因為有小風,所以我們知道自然之神確確實實是愛著我們的。大風和小風合在一起,像是譜了一曲春天的贊歌。在風的季節,每一個人兒都受到洗禮,每一個人兒都感受到神的威儀和神的愛意。這就是風的緣起,當然還有緣滅。不管是緣起還是緣滅,風已經把天堂的玫瑰花香吹到森林裏每一個陰森的角落,這象征著神的國度已經向普羅眾生敞開大門。神註定愛我們,而我們也註定贊美神,神的世界,沒有遺憾,只有每一次的凱歌高奏。
         風啊,替我們向神傳個話:人間的一切是非因果,還須由您來開示我們。您的光輝,什麽時候,才能照拂我們的國度?我們向你祈禱,向你祈禱賜福我們這個人間。神啊,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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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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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3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23 21:55
標簽:        心之憧憬
           我覺得我有幸參加到一次人類重大的進步當中,這個進步將是一種飛躍。這種飛躍超越普通科學意義上的進步,它是一種思想意識上跨時代的前進。
          人類自從誕生以來,從原始人,到蒙昧時代,再到現代,我們的思想在不斷的更新和發展。就好像我們最開始以為天圓地方,但最後我們驚訝的發現,地球是圓的。人類就是在這樣一種自我否定,自我調適,自我跳躍中獲得一種取之不竭的發展動力。
           當我們還在茹毛飲血,我們永遠想不到我們用一個小盒子,就能和1000公裏外的親人通電話,甚至還是視頻電話。在過去,神話都不敢這麽寫。但我們做到了,我們成功了。我們進化成為一個現代人,科技發達,思想前衛。這表明了什麽?這表明我們人類一直在發展,一直在進步,一直在自我超越。
        換句話說,當我們以為一場災難將到來,其實這是一種自我超越的陣痛。當陣痛結束,我們就能拿著一個小盒子,不僅和1000公裏外的親人通話,還可以直接和市長通話,因為我們有了這樣一種訴求的面對面表達機製。我們再一次進步,我們的社會又向前邁出一大步。
       而這種社會的前進,不僅僅表現在一種製度上,更關鍵表現在一種思想上。就像我們並沒有移居月球,但我們卻從以為地球是平的,跨越到我們知道地球是圓的。這種思想上的進步,才是人類進步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指標。很難想象,一個用手機的現代人還以為月宮中住著嫦娥和月兔,他應該知道真正的嫦娥和月兔其實頭大身體小,如果你見到他們,那叫第三類接觸。
       我們現在正站在這個重大跨越的門檻上,退一步可能就是倒退兩步,甚至三步,跨過去,我們將得到新生。人類的歷史,科技史,政治史,文化史,思想史都將進入到一個更新的時代。不要害怕陣痛,不要害怕黎明前的黑暗,所有的陣痛和黑暗裏的尖叫都是為了第二天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相信神,相信神一直在看護著我們,保護著我們。之所以會有陣痛,僅僅是因為我們要誕下新生兒,如此而已。新生兒降生之後,媽媽和孩子都平安,甚至連在產房門口偷窺的螞蟻都不會被助產士踩到,它躲在一個小坑裏,安安全全。我們會很安全,一直都很安全,直到黎明的到來,直到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
      有的人說:「我怕鬼!」我怎麽說來著?進步,進步!當我們的思想更新了,我們會發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只有精靈。鬼是一種邪惡的存在,而精靈卻五彩繽紛,善惡交織。當我們能夠意識到這一點,我們就不再害怕,有什麽可害怕的呢?精靈只不過是我們這個人間的土著居民,他們有黑有白,如此而已,和其他的螞蟻,獅子,飛鳥和長頸鹿並沒有本質區別。你害怕僅僅是因為不了解。
       我參與到這一次人類的大變革中,感覺到很幸運。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在大變革中被動的更新狀態,但我卻是主動的掌握著前進的方向盤。這種榮耀,非常巨大,百年難遇。更關鍵在於,我看到這一次大變革的本質並非是一場災難,而是一場遊戲,遊戲的目的是加速我們的進步。
      我看到這一點,欣喜若狂。以前的恐懼啊,憂慮啊,擔心啊,憂郁啊,全都沒有了。我們只是參與一場遊戲,遊戲過後,我們會有一種巨大的改變。這種巨大的改變絕對是良性的,絕對是一種歷史的進步。想到這一點,我幾乎要開懷大笑起來。我沒有成為一個孽障,我只是參與到一次人類的進步中,僅此而已,無需多做他想。
      這一次的變革,對我們中國來說,可能更加意義重大。我們中國是一個古老的農業國,封建主義在我們國家根深蒂固。甚至連現在實行的社會主義製度,都充滿了古老的陰影。我們的使命重大,我們的責任光榮,我們要把我們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改造成一個現代的國家。一個不僅科技現代,更要文化現代,製度現代,思想現代,眼光現代的文明大國。
      你能想象商鞅,王莽,王安石,張居正,梁啟超,譚嗣同等等先人,站在古老紫禁城的城樓上,遠眺萬裏華麗江山時的淚目哽咽嗎?他們想的,思索的,追求的,向往的,和我們現代人也許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區別僅僅在於,他們的手段和目標可能更趨於古老。他們向往這個國家好,向往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幸福安康的心,和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僅僅是依順這一種跨越,我們僅僅是跟隨人類發展的主浪潮,我們還不想被掃進歷史垃圾堆。沖浪,沖浪,我們不沖,總有人會沖。與其引頸待戮,不如把命運的咽喉緊緊扼住,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主人!
        我們中國人在世界上還是落後的,原諒我這麽說,因為事實如此。我看見美國的一個大姑娘,穿一件無袖緊身T恤,背一個雙肩旅行包,蹬一雙耐克鞋,手上拿一張地圖(當然現在換成了手機),去烏幹達看原始部落,去埃及遊金字塔,去巴黎喝咖啡,去東京打卡迪士尼,去八達嶺長城咧開嘴拍一張鬼馬的相片。我覺得我們真的是落後的,看看人家,活得多麽瀟灑,活得多麽自在。當我們還在為生計而掙紮的時候,別人已經在追尋一種生命的廣度和厚度,差距何其巨大。
      但我想,我們有權利和他們變得一樣發達,一樣富裕,一樣和平,一樣民主,一樣快快樂樂。這種權利是神在創世之初就賦予我們的,無論我們是什麽人種,我們住在地球的哪裏。所以,我們有權也有必要更有義務,使我們變得更好,更接近神的理想。
        別人喝卡布奇洛,我們也要喝卡布奇洛;別人吃起司蛋糕,我們也要吃起司蛋糕;別人的孩子去迪士尼,我們的孩子也要去迪士尼;別人冬天去夏威夷,我們冬天也要去夏威夷!這並非不可能,其實有現實的實現條件。關鍵看我們敢不敢邁出那一步,向一個更富裕更文明的社會製度看齊。而所謂的陣痛,無非就是我們和平過渡到這一製度之前少不了的摩擦和擠壓罷了。只要我們勇敢的跨過去,天朗氣清,花好月圓。嘆什麽氣,生機盎然,一派祥和。
       所以,我選擇揩掉眼淚,和你們一起去迎接這場變革。我知道你們向往幸福,我也知道我向往著你們向往的幸福,這就是一切的答案和緣由。其他的,還有什麽可糾纏不休的呢?
       這裏是中國,這裏是四川,這裏是成都,kevin向你們問好了。和kevin打個照面,相互道一聲平安。kevin始終把最好的笑容留給你們,留給你們在現實中浮浮沈沈偶感低落的時候。kevin願做你們的手,你們的唇,你們的眼,你們的心心念念。kevin始終把愛贈與你們,只要kevin心中還有一絲的愛意和情愫,kevin也絕不背對你們。因為kevin愛著你們,愛著你們,和你們這個有喜有憂的冷暖人間。
      和kevin共舞吧,愛你們每一個人,愛你們每一個人的心之憧憬。
2023年7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3/7/25 11:12
標簽:        試解《羅剎海市》
       最近刀郎大哥重出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風」,擾得天驚地泣,鬼哭狼嚎。特別是那首引起巨大爭議的《羅剎海市》,很多人都很喜歡卻又覺得聽不懂。小可不才,以才書學淺之見識,試解歌詞,茶余飯後,博君一笑耳。
      首先說說歌名,羅剎是什麽?其實是指一種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羅剎海市。自然就是指一個滿是羅剎,羅剎如海的鬼市了。重慶豐都俗名鬼城,我沒有去過。但據說裏面有地獄之像,看著怕人。莫非,羅剎海市指的就是重慶?再用諧音一看,羅剎海市,豈不就是「羅殺孩死」。兩個意思連起來,是不是可以解釋為在重慶會發生一起兇殺案,一個兇神惡煞的姓羅的人殺死了一個孩子,而這件事將會引起巨大的風波。我這樣解釋,有沒有點道理?
       接下來,歌詞裏面馬上說羅剎國,其實羅剎國和羅剎海市並不是一個地方。羅剎國向東兩萬六千裏,還要「過七沖」「越焦海」。稍有地理知識的人就知道,那不正是扶桑國日本嗎?所謂中間隔的「一丘河」,不正是中日之間的東海嗎?再又來,東海諧音「東孩」。謎底解開,原來被殺的小孩是一個叫「東孩」的小孩。
       「河水流過茍茍營」,什麽叫「茍茍營」?大膽猜想一下,「茍」絕非是一個好字,蠅營狗茍,茍且偷生。「營」可以聯想到部隊,因為只有部隊才會有「營」。茍茍營是不是可以指一支蠅營狗茍的部隊,好像歷史上說的偽軍,皇協軍等等。歌詞馬上又說「茍茍營當家的杈桿兒喚馬戶」。這句話顧名思義,這支蠅營狗茍的偽軍,領頭的是一個叉著腰幹,不可一世的叫「馬戶」的人。
        而且這個馬戶還很好色,「十裏花場有渾名。」當年葉帥被稱為花帥,血氣方剛的軍官有點花前月下的浪漫故事,並不稀奇,甚至很常見。後面三句全是罵人的話,先說這個人醜「兩耳傍肩三孔鼻。」不僅醜還風騷「先轉腚」,然後又說「每日蹲窩裏把蛋來臥」,蹲窩裏孵蛋那是老母雞啊!接下來馬上揭謎底,「老粉嘴兒」「多輩兒」暗指這個人粉絲眾多,而且粉絲們以為她是只雞!
      看到這裏,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歌詞裏寫了兩個人,一個是大軍官「馬戶」,另一個是粉絲眾多的老母雞。接著,歌詞繼續揭秘。馬戶是一頭驢,母雞則名叫又鳥。這兩個人很顯然是並列的兩個人,既然其中一個叫「又鳥」,另一個是不是也是個「又」,合在一起就是「雙」啊!一個「雙」字,把兩個並列的人顯現出來。
     後面的「勾欄」「公公」也都是貶語,一個叫「茍男」,另一個是「公公」兩個人還「扮高雅」「好威名」,活脫脫兩個妖孽。歌詞寫到這裏,已經很古怪,甚至是不堪了。但接下來,筆鋒一轉,西邊來了一個叫馬冀的美男子,馬冀不僅是美男子,還是「華夏的子弟。」不對啊,為什麽要專門說馬冀是華夏的子弟呢?難道前面描寫的「馬戶」和「又鳥」其實不是華夏的子弟,難道是兩個日本人?畢竟,歌詞最開始就提到「羅剎國」。
     說回馬冀,他顯然是一個英雄,不然不會說他「博風打浪」「流落惡地」。惡地指哪裏?顯然就是指羅剎海市了,也就可能指的是重慶。我曾經寫過,重慶是一個三教九流,五門六派匯聚的城市,將來必有風雨,看來刀郎大哥和我頗有同感。但後面突然又不寫羅剎海市了,寫「羅剎國常顛倒。」這一句厲害喲,日本國「顛倒」了。何謂「顛倒」?政變,兵戰,該下臺的人下臺,該上臺的人上臺。嗚呼哀哉,好一場人間亂劇。
      「馬戶愛聽又鳥的曲」,又鳥是個歌手,藝術家或者作家?都有可能,否則不會有眾多的粉絲。既然又鳥是個歌手,姑且算是個歌手,那她當然可以在淩晨漆黑的夜裏高歌一曲,撥開雲霧,迎接黎明。所以叫「三更的草雞打鳴當司晨」。牝雞司晨,詭異,恐怖,駭人聽聞,這句話把這首歌詞變得越發古怪了。
         歌詞場景一變,說「半扇門楣上裱真情。」半扇門楣是什麽?不就是推開半扇窗戶,向外張望的一個美女嗎?美女微微掀窗,露出眼睛,剛好看見街面上打馬走過一個青年帥哥,那個歡喜,那個興奮,活脫脫一只發情的母雞。
      「母雞」看見了誰?想來自然是刀郎大哥自己了,誰叫刀郎大哥也是一標標準準的帥小夥。看來,母雞也並沒有那麽不堪,怪只怪刀郎大哥太好看,太英武了些。像刀郎大哥這樣的帥哥,哪個少女不喜歡,哪個女郎不中意?所以,其實是一段歡喜姻緣。
      接下來描寫這只「雞」的外部特征:紅,黑,綠,金。什麽色兒?粉嘟嘟的透著那個美?筆鋒再轉,說這只雞是「煤蛋兒」「生來就黑」「臟東西。」四川有句罵人的話說:「你找不到事做去洗煤吧,洗得白生生的。」歌詞直接說這只雞是洗不白的「煤炭」,簡直就是宣判死刑了,沒有留余地。
      下面的兩句重申馬戶是驢,又鳥是雞,算是詠嘆。後面繼續開罵,稱兩人是「豬狗」「鞋拔」。如果我前面的猜測正確的話,馬戶和又鳥都是日本人。那刀郎大哥簡直是個抗日誌士,是個要去靖國神社點火的憤青。後面繼續貶低,稱「百樣愛也有千樣的壞。」難不成刀郎大哥對這兩個日本女子又愛又恨?後面繼續說她們不是全部好,還有「黃蜂尾後針」。什麽叫「黃蜂尾後針」?黃蜂即是胡峰,是一種很厲害更有攻擊性的蜂子。這句顯然是說這兩人有很大破壞性,不可小覷。再用諧音一探,黃蜂尾後針可以讀作「皇瘋韋後針」。
     唐朝的韋後是一個惡毒亂政的女人,親手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唐中宗,史稱「韋後之亂」。把馬戶或者又鳥,或者她們倆一起比喻成韋後,用典非常的兇險。聯想到剛才的「羅剎國裏常顛倒」一句,顯然暗示了一場可怕的政治風暴。
       「西邊的歐鋼有老板」,直譯可以解釋為有一個歐洲老板在西邊開了一家鋼鐵廠。稍有文史知道的人都知道,毛主席當年曾經說江青開了一家帽子工廠,鄧小平開了一家鋼鐵工廠。開鋼鐵廠一句,可以理解為有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在西部搞了一次浩大的大清洗運動。所以是開鋼鐵廠,不是開棉花廠。
      開鋼鐵廠的鄧小平拿下四人幫,手不血刃,一代偉人。而這位歐洲的鋼鐵公司老板又做了什麽?拿下了多少四人幫,五人幫,甚至百人幫,千人幫?歷史需要揭秘,兒子要知道父親的秘聞,希望刀郎大哥也好,那英女士也好,不吝賜教,指點迷津,向你們道一聲感謝。
     這個鋼鐵老板又生了個兒子「維特根斯坦。」維特根斯坦是外國一個哲學家,既然是歐洲的鋼鐵老板,生的兒子當然是外國人,這兩句上下文是相符合的。聯想到前文說的,馬戶和又鳥很可能都不是華夏人種,那維特根斯坦很可能就是馬戶和又鳥當中的一個,至於是哪一個,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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