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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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刀劍亂舞│三日月x女審神者]關於那些未完結的故事[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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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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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_夏午

「哦呀,江雪,你的頭髮怎麼了?
我瞇起眼睛望著江雪那原本過腰的秀麗長髮,此刻卻成了詭異而齊整的短髮。濃密厚重的髮尾讓人聯想到那些怪談故事裡的座敷童子,無端添了幾分幽然的氣息。
「是露米涅那孩子的傑作。」
宗三輕輕一笑,手肘撐著臉頰,像是在講隔壁家的八卦。
「她早晨纏著江雪,說是要幫他編辮子,結果不知用上多少髮膠,硬是梳不開了。」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難為你了。」
我輕嘆了口氣,腦中不禁浮現露米涅滿手髮膠、笑得一臉天真無辜的模樣。
江雪輕輕搖頭,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靜。
「也沒什麼,剪了也清爽許多。」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模樣,我不禁莞爾,江雪似乎永遠能夠包容那些孩子們胡鬧的行為。不知是他本性使然,還是早已習慣這樣的不合理之事。
「那麼,剪下來的頭髮呢?
我漫不經心地開口,腦中卻浮現出露米涅抱著一大把長髮,雀躍奔跑的奇妙景象。
「被她收走了,說是要做成人偶的材料呢。」
宗三輕哼了一聲,語氣仍是那般閒適。
露米涅……那個孩子似乎對人偶有著莫名而強烈的執著。
曾經操控刀男當作人偶一般擺弄,如今連髮絲也不放過。
想到這裡,我心底泛起一絲細微的複雜情緒。
她似乎並非故意為之,而是打從心底,便不知道如何用正常的方式表達親近與喜愛。
只能透過掌控、收集,才能安心,說到底……她其實只是想找個人陪她玩吧。
「那孩子,現在又跑哪去了呢?
宗三微微揚眉,修長的指尖悠悠抵著下巴,眸色帶著幾分淡然的熟稔與無奈。
「多半去找歌仙了吧,畢竟歌仙房裡的針線材料齊全得很。」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歌仙房間的方向透著一絲淡紫色的微光。
「哈啊,露米涅這孩子,還真是難有讓人安心的時候呢。」
我輕聲呢喃,隨即轉向江雪,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帶著幾分笑意與歉意。
「江雪,辛苦你了。」
「本丸之中,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江雪微微一笑,那淡然的眼底卻透出一抹溫柔與無奈交織的光影。
「我還是去看看吧,總不能任由那孩子無止境地鬧下去。」
我輕笑著向江雪與宗三告辭,踏著緩慢而從容的步伐朝歌仙的房間走去。
未至房門前,我便聽見歌仙帶著幾分不耐又有些無奈的聲音。
「露米涅,妳做什麼東西?我房裡的針線材料可要被妳用完了。」
房內傳來歌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我站在門外稍稍停頓,隨即輕輕推開房門,揚起一貫淡然的笑意。
「哦呀,露米涅,妳在做什麼有趣的東西呢?
房內的少女轉頭見我,金色的眼瞳頓時亮了幾分。
「啊,是你啊?姊姊今天沒跟你一起來嗎?
她的語氣難掩期待,微微傾身,似乎是想看看我身後是否有著熟悉的人影。
我淡淡地掃視房間,目光落在桌上凌亂散落的江雪髮絲和一地凌亂的針線材料,無奈地輕搖了搖頭。
「夫人今天被粟田口家的孩子們借走了,似乎是有想抓的蟲呢。」
「這樣嗎……」
露米涅微微垂下眼簾,眉梢淡淡地落下,嘴唇不自覺地輕抿著,露出一副被遺忘的委屈模樣。
「又沒有人想找露米涅玩呢。」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總是倔強又任性的小女孩,此刻她神色裡藏著無法忽視的孤單與無措,彷彿那些盛氣凌人的任性,僅是為了掩飾那小小又害怕被拋棄的內心。
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軟,我無聲地靠近她,輕輕伸出手,指尖落在她如雲霧般柔軟的髮頂,緩緩揉了揉。
「露米涅,下次或許可以主動些,問問他們要不要和妳一起玩呢?
我輕聲的話語在空氣中緩緩散開,帶著安撫與輕柔的誘導,似乎想將那些躲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孤單一點一點地抹平。
「可是大家似乎都很怕露米涅……」
她小聲地嘟囔著,目光委屈地低垂。
「上次那個抱著老虎的甚至被嚇到叫出聲來了。」
我聞言忍不住輕輕一笑,腦海裡浮現起那位被露米涅驚嚇到差點摔倒的五虎退,還有他滿臉驚慌失措的神情。
「哈哈哈,妳之前可真是到處惹麻煩的小淘氣呢。」
我語氣溫柔中帶著些許揶揄,指尖輕點了下露米涅小巧的鼻尖。
「妳出現的方式對他們來說也許太突然了些。尤其是粟田口家的孩子們,有些膽子可不大呢。」
我稍作停頓,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柔聲繼續說。
「如果妳能再溫柔一點,慢慢地靠近他們,別再突然冒出來的話,應該就不會嚇到人了吧?
露米涅聽著,歪著頭認真思索起來,臉上的神情逐漸透出一點明白又困惑的可愛模樣。
「嗯……那!下次我會小心點,不嚇到他們的。」
她猶豫了一下,眼中旋即泛起幾絲狡黠的光。
「不過要是他們還是怕我的話,你得陪我去安慰他們才行哦!
我輕輕搖頭失笑,看著她調皮卻又認真的表情,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好好,那下次便陪妳一起去吧。」
少女歡快地笑了起來,那雙金色的眼眸閃著亮亮的光芒,彷彿將所有煩惱都拋在腦後。
露米涅終於放下手中的針線與人偶頭髮,小小地打了個哈欠,仿佛那顆總是繃緊的心也隨著我們這番對話鬆弛了一些。
我忍不住輕輕一嘆,對上歌仙無奈又帶著幾分感激的眼神,微微頷首。
「那麼,就麻煩你繼續照顧這個淘氣的小傢伙了。」
歌仙輕嘆一聲,隨後又展顏微笑。
「我會盡力的。」
踏出門外時,走廊邊緣灑落著斜斜的日光,灑在木質的地板與落葉間,風裡夾著青草與早蟬甦醒的鳴聲。
我繞過迴廊,在熟悉的涼亭邊緣坐了下來。
微風掠過水面,池塘傳來潺潺的水聲與不遠處幾聲嬉笑。
腳邊一隻蜻蜓落在石板上,停頓了許久,像是在陪著我等待。
嗯,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我輕撫袖口,視線靜靜地落向遠方通往庭園的方向。
果不其然,不過數息,一道熟悉的氣息便從樹叢後竄了出來。
泥巴斑斑點點地覆在她裙擺和手肘上,頭髮也糾結成一團,像是剛從哪個戰場逃出來的可憐旅人,連臉都髒了大半,渾身沾滿枯葉。
我幾乎沒忍住笑,單手支頤,語氣懶洋洋地開口。
「夫人這副模樣……是在扮演泥田坊?
我從涼亭裡挑眉望去,聲音不高,卻足以讓那蹲在池邊整理裙擺的她嚇得一震。
她猛地一抬頭,像是這才察覺有人坐在涼亭裡,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便是熟悉的那種被抓包了的苦笑。
「呀~怎麼會呢?我自己也想當偷懶的那個,才不可能當泥田坊呢!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撥了撥頭髮,結果手指卻卡住一片黏上的枯葉,動作頓住的瞬間更顯心虛。
「那麼,妳不會是又想要泡池塘了吧?
我輕笑著起身,朝她走近,腳步聲在石板上輕響。
目光自然地落在她腿上的泥印,又掃過她頭頂黏著葉片的小亂髮。
「這麼熱到底誰有辦法天天洗溫泉……不然去後山沖溪水總行了吧?
她辯解著,語氣理直氣壯得讓人幾乎信了。
但她說完的那一瞬間明顯閃躲了我的視線,嘴角甚至微微一撇,像是早知道自己這點歪理不怎麼站得住腳。
我走到她面前,低頭打量她從腳踝一路狼狽到指尖的模樣,最後視線在她滿是不甘的表情上停住。
「那可不行呢,愛。」
說罷,我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她抱起。她驚呼一聲還未出口,整個人就已穩穩地落入我的懷裡。
身上那點泥巴沾了我不少,但我不為所動地轉身便往澡堂的方向走去。
「欸?你這樣不是也被我弄髒了嗎?
她略帶慌張地拍著我肩膀,試圖掙脫,卻被我牢牢地抱著動彈不得。
「是啊,我也髒了。」
我語氣自然,像是在敘述天氣一般平靜。
在她還沒意會過來之前,我低下頭,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近乎無賴的溫柔低語。
「所以一起洗吧,夫人?
之後便在澡堂遇到鶴丸與藥研了
稍微聊了一下鶴丸與白月的狀況,他似乎總算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了。
嘛,希望他們往後能好好相處,少讓夫人點操心。
洗淨後,陽光已從中天微微西斜,照在她微濕的發梢與衣角,泛著柔和的光暈。
她邊用布巾擦著頭髮,邊用一種介於無奈與倦意之間的眼神瞥我一眼,像是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化成了一聲輕輕的鼻音。
我沒追問,只順勢接過她手中的毛巾,細細替她拭去肩後與頸側的水珠。
指尖滑過肌膚,她沒躲,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只是輕聲哼起了我沒聽過的旋律。
那聲音不高,卻穩定而有韻,像是從心底浮出的某段記憶,不經意地飄在空氣裡。
旋律單純,卻帶著一種不屬於現世的悠遠感。
她真的很喜歡音樂呢
即使在這樣疲憊又安靜的時刻,也總會不自覺地,將思緒用旋律織成柔軟的線。
而我也總會在這些無意間的小舉動裡,被她再次輕輕地拉近一點。
不是用話語,也不是目光,而是這種近乎無聲的親密。
像風掠過水面,只要靠近,就會忍不住想伸手觸碰,然後泛起一圈圈細緻漣漪。
「那是什麼歌?
我低聲問,語氣輕得彷彿怕驚擾了她的節奏。
她偏過頭,眼神霧濛濛的,似乎還留在那段旋律的尾音裡。
「不知道耶,聽過的音樂太多了,早忘記了~
她說得漫不經心,語氣裡卻夾帶著一絲慵懶與真誠的模糊。
彷彿那旋律本身,也不過是某段情緒的殘影,卻連她自己也不確定那究竟來自何時、何地。
我望著她那神情出神的側顏,沒開口追問。
因為我明白那樣的旋律,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是靈魂深處某種溫柔的習慣,是她這個人本身的一部分,就像她說話時會帶笑、發呆時會輕輕皺眉一樣。
回到寢間的時候,風正好從窗邊灌進來,將房內的空氣帶上幾分剛洗完澡後的清涼與安寧。
她一進門便長長地舒了口氣,像終於能卸下一整天的喧鬧與疲倦般,把自己扔進軟墊上,連髮尾都隨著動作自然散開。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像這樣任性又自在地躺著,長髮散落在柔軟的墊上,腳踝輕輕晃著,毫無防備。
心底不自覺地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妳要是這麼快就睡著,晚餐要不要我直接帶進來?
「那就麻煩了~順便帶點甜的。」
她沒睜眼,只抬起一隻手,懶洋洋地在空中揮了揮。
「連撒嬌的力氣都用完了嗎?真是讓人拿妳沒辦法。」
我低聲笑著,坐在她身旁,伸手替她撥開一縷散落眼前的濕髮。
陽光正巧穿過窗紗,落在她睫毛與嘴角間,像是特地為她鋪上的光。
她忽然坐起身來,懶洋洋地往我身上蹭了蹭,額頭在我胸前輕輕抵了一下,動作自然得像貓兒撒嬌。
「這是你點的撒嬌服務~客官是否滿意呢?
她用著甜膩的語氣輕聲呢喃,語尾還故意拉長,整個人就這麼趴在我懷中,呼吸輕柔地拂過我的衣襟。
而我察覺到她尾巴輕輕晃了幾下,像是配合語氣,自然而然地搖了起來。
那動作輕巧得像是在撒嬌,卻又帶著一絲故意挑釁的味道。
「唔,挺不錯的。」
我低下頭,語氣溫柔地回應。
指尖故意一寸寸撩過耳後那塊總會讓她微微顫起的地方,她沒有閃躲,只是窩得更深了些。
「但……果然還是想把澡堂裡的事做完呢。」
我彎起唇角,眼神裡帶著幾分壞心的笑意,在她耳畔壓低聲音。
她整個人微微一僵,尾巴頓了一下,接著便像炸毛似的輕拍了我一下。
胸前傳來悶悶的抗議聲,她悶著臉、聲音低得快埋進我的衣襟裡了。
「你怎麼還惦記著啊,就這麼欲求不滿嗎?
我笑得更開心了些,手臂微收,像是要把她更牢牢地圈在懷裡。
那副撒嬌又別扭的模樣,對我而言早已不是稀罕的新奇事,卻每次都讓人忍不住心甘情願沉溺其中。
我笑得更開心了些,抱緊她的同時,也默默在心底確認了一件事——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她,這樣的撒嬌。
我確實,怎麼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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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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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_護食

今日早晨沒有進辦公間,吃過早飯後便與咪一同出陣了。
由於出發的早,還未到中午便已返回本丸,正好趕上了飯點。
遠遠就能聞見食堂飄來的香氣,濃郁的香料氣味中夾著甜洋蔥與紅蘿蔔的氣息——
今天的午餐似乎是咖哩飯
「雖然不像當初那麼不適,但還是想吃點清淡的呢。」
我低聲自語,坐在食堂固定的位子上等著咪端菜過來。
聞著平日喜歡吃的食物,卻一時之間卻沒什麼食慾。
意料之外的是,咪端來的其中一盤不是大家吃的咖哩飯,而是清粥與小菜與蒸蛋,旁邊還放了一大碗肉鬆。
「嗯?怎麼有一盤不一樣?」

「妳每次回來都吃不下味道比較重的,昨日已經請光忠另外準備妳的份了。」
那雙夜色的眼睛含著笑意,看來是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

「你又偷偷多做了安排。」
我嘆了口氣,語氣裡卻怎麼也藏不住那一絲淺笑。

「夫人是會為他人忙東忙西、卻經常忘了照顧自己的人啊。身為枕邊人,自然得記得些。」
他說得理所當然,還隨手餵了我一口蒸蛋。

「啊──!為什麼姊姊有蒸蛋?露米涅也要!」
碗還沒端穩,就見露米涅風一般衝了過來,金色的眼瞳閃閃發亮,視線直直地黏在我的蒸蛋上。

「這是咪讓光忠特別準備的。」
我一邊解釋,一邊悄悄將碗往自己這邊挪了些,試圖隔絕那道過於灼熱的視線。

「欸──那露米涅也可以被特別準備一次嘛!」
她毫不客氣地拉開我旁邊的椅子,理直氣壯地坐了上來。
「我今天超乖的,跟在爺爺旁邊辦公沒打擾他、沒有搶包丁的糖果、沒有對其他人惡作劇……」
她掰著自己小巧的手指,一條一條地細數著自己的功績,語氣越講越得意。
「還幫松井整理了桌上的資料!雖然我不小心打翻了墨水……但我馬上就擦乾淨了喔!」

我無言地看著她最後那句話一臉驕傲地說出來,心中忍不住浮現松井冷靜擦額的畫面。
正想著要怎麼誇獎她今天這點努力時,食堂的門突然被唰地一聲拉開。

「妳們這邊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那聲調悠哉地拖著尾音,我還沒回頭,就已經知道是誰。
果不其然,說話的是御堂光彌,他嘴角掛著慣常的笑意,語氣像是在看一場熟悉又愉快的小劇場。
他身旁則跟著神情清冷的伊特拉,一臉”這裡為什麼這麼吵”的困惑。

「啊,是討厭的傢伙。」
露米涅本拉了拉我的衣角,躲到了我身後。

「唷!這小不點居然變得這麼黏妳了嗎?」
御堂一邊笑著,一邊攤手往我們這桌靠近,語氣依舊是那副不正經又愛湊熱鬧的調子。

我懶得搭理這兩個不速之客的闖入,只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雖然現在出陣的負擔並沒有之前那麼大,但也沒有縱容到有那麼多精神去處理這種雜事。

「哎呀,我這是被魔女小姐無視了嗎?」
御堂一手捂著心口,裝出一臉受傷的樣子。
我仍舊沒理他,只抬手把茶杯湊在嘴邊吹散熱氣。

「如果沒什麼要緊事的話,能否請等夫人用膳完再說呢?」
一道淡然的聲音介入了這場滑稽鬧劇
咪將手擋在了我與御堂之間的視線,姿態優雅,語氣溫和得近乎客氣,卻能感受到一道明確的界線。

御堂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抹熟悉的興味,像是終於找到了能喚起些許樂趣的話題。
「哎呀,原來還是你嗎?我還以為老公已經換人了呢……」
他在我對面的位子坐下,靠在椅背上,語調拉得輕慢又故意。
「沒想到魔女小姐意外地專情呢?」

我的表情毫無變化,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但下一刻,手中的茶杯卻極自然地一轉,茶水毫不猶豫地往他臉上潑去。
「哎呀~瞧我這奶油手,滑的可真離譜。」
語氣平穩到連愧疚都找不到半點痕跡
不等他反應,我已抬指輕彈,驅動靈力將隔壁桌上的抹布喚了過來。
抹布啪地一聲糊在他臉上,乾淨俐落地封住他的嘴,還特別針對嘴唇那區反覆抹了幾次,手勁稱不上溫柔。

「唔──唔!」
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話語全被布料吞了進去,聲音悶得只剩一串模糊抗議。

「你就別客氣了,我會負責幫你擦乾的。」
我語氣溫柔,甚至還附上一個標準的職業用微笑,親切得像是剛替客人端上熱毛巾一樣誠懇。
咪在一旁看著我,眼底泛著淡淡的笑意,那眼神帶著幾分讚許與愉悅的滿足。
他並沒有插手,只靜靜地觀察著我如何處理這場鬧劇。
露米涅則轉過頭看向窗外,彷彿窗外的蝴蝶特別值得關注。

御堂最後終於掙脫抹布,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我輕飄飄地一句話截了回去。
「再說一次”老公換人”的話,我會幫你全臉用鋼刷刷乾淨。」
他一瞬間閉上了嘴,將臉撇向窗外,一臉不服氣又拿我沒轍的態度。
而我再次淡定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語氣平靜如常。
咪在我最後一句話落下後,嘴角彎得更明顯了些,像是對我的反擊方式感到格外欣賞。

「瞧我這老糊塗,都忘記給夫人上甜點了。」
身旁的咪忽然輕笑出聲,語氣輕柔得過於日常,像是在故意用這種方式打破剛才的僵持與騷動。
說完便從容地起身,轉身去取甜點。
動作優雅,卻藏不住那點藏在眼尾的餘興未消。
直到離開位子去端甜點前,眼角餘光始終停在我身上,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笑意與寵溺。

「那,你們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
我望著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伊特拉問著

「嗯,該怎麼說好呢?」
伊特拉終於開口,不如以往的輕浮,帶著些許猶豫與斟酌。
「之前因應溯行軍異常,請妳去時政授課,原是希望能有效提升審神者們的水準……但結果卻只收了五名學徒。」
他微微蹙眉,語氣放緩。
「其中一人離奇失蹤,一人堅決不願轉教……等於實質上只剩三個人還能指導其他審神者。」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語氣裡多了幾分自嘲。
「雖然他們也試圖模仿用妳的方式教導其他審神者,但效果都很不理想。」

伊特拉剛說完,咪正好便端著布丁輕巧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又不是他們的錯?」
我拿起布丁,挖了一大杓放進嘴裡,柔滑香甜的口感在舌尖化開,忍不住微微瞇上了眼。
「當初並不是因為方便才只挑五位,而是只有那五位符合我期望的資質。」
我看向伊特拉,視線裡帶著一點不甚明顯的諷意。
「當時在場盡是一堆歪瓜劣棗,不符合你的期望很正常啊~」
說著,我將頭輕輕倚上咪肩膀,抬起手舀了一杓布丁湊到他唇前。
咪早習慣我這個動作,順其自然地吃下那口布丁。
嘴角微勾,將手輕輕放在我肩上,那力道輕柔得像是在回應我的撒嬌。
氣氛一時寧靜了下來,只剩甜點的香氣在空氣中悠然飄散。

「妳的意思是,連其他首席審神者的水準也比不上那五人嗎?」
伊特拉語氣平靜,眼神卻在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一邊挖著布丁,一邊斜了他一眼。
「首先,你心裡很清楚,那裡頭一堆是靠關係或背景塞進來的。
  你現在反過來問我這種問題,是裝傻還是真的傻啊?」
我淡淡地抿了一口布丁,停頓片刻,像是嫌他問題太無聊。
「再者,真正靠實力爬上首席的人,如果已經把自己的本事磨到極致,那也沒什麼好學的了。」
我舉起湯匙,輕輕晃了晃,語氣微挑,帶點調侃。
「還有一點,別忘了什麼叫因材施教。
  我挑的是願意學、也學得動的人,不是光有名頭卻坐等被餵的那種。」
說完後,我懶洋洋地靠回咪的肩上。
出陣了一上午,好想要吃完就回去睡啊。
露米涅趁著剛剛用抹布給御堂擦臉時,偷偷溜走了。
到底是多怕伊特拉啊?突然很好奇她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御堂呢?他不會真的是為了確認我老公有沒有被換掉吧?」
我揉了揉已經開始犯睏的雙眼,還打了一個哈欠。

「我應該不在妳說的歪瓜劣棗裡面才是啊?」
御堂撐著下巴,語氣帶著幾分故作受傷的調笑,像是在等我給他留點顏面。

「這樣說起來你也想拜我為師啊?」
我閉眼養神,沒多看他一眼。

「不行嗎?」
即使雙眼被布纏繞,卻壓不住嘴角那抹明知故問的笑。

「當然不行,你知道自己的底子在哪,現在的能力完全是仗賴凱羅斯給你的能力。」
我毫不猶豫地否定,語氣甚至比剛才更平靜。

「就不能開個特例嗎?真可惜啊。」
御堂聳了聳肩,語氣仍舊輕鬆,彷彿剛才那句否定不過是什麼無傷大雅的小趣聞。

「唔?愛,妳怎麼還在這?老夫還以為妳早回房了。」
爺爺的聲音從食堂門口傳來,帶著一貫的低沉與關切。

「還不是因為爺爺放進來的客人~」
我半瞇著眼,懶洋洋地將責任拋回去。

爺爺聞言挑了下眉,輕咳了一聲。
「老夫以為是來申請對練的,沒想到是他們啊……行了,快去休息吧,剩下的讓老夫處理。」
他投與咪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裡有些無奈,也有些縱容。
咪回以一貫從容的微笑,輕點了頭,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我整個人抱離食堂。
意識像是被擱在柔軟絨毯上那樣緩緩模糊下來,我靠在他胸前,只覺得那溫度與心跳聲一下一下催人入眠。
然後——
我記不起後來的事了。



再次回過神時,已身處於夾縫中。
「哼~又回到這裡了啊。」
我喃喃自語著,躺平在那無邊無際的夾縫空間,仰望著天與地都不分明的模糊視界。
手腳一攤,呈現一個大字型。反正哪哪都長得一樣,躺哪不是躺,無所謂了。
剛開始還挺不習慣的,一直處於有意識的狀態下切換兩邊的世界。
而且這裡靜得過頭,一點聲響都沒有,與熱鬧的本丸形成強烈對比。
那麼,開始整理今天吸收的碎片吧。
我伸手撥弄著空中浮動的記憶片段
那些來自平行世界的斷章閃爍不定,像光點,又像水面上的倒影。
這樣說起來,莯凌離開後也過了一個月了吧?居然第一個月就食言了嗎?
還是其實兩邊世界的流速不一樣?
嗯……不知道它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跟其他世界意識們溝通的?
看來還有很多需要慢慢摸索的事呢

「妳在這裡啊,愛?」
咪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懶懶地坐起身,見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正蹲下身看著我。
那張臉仍舊帶著溫柔的笑,彷彿這夾縫的寂寥、壓迫與無名空白從未存在。

「你怎麼也來了?」
指尖卻不自覺地抬起,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那熟悉的輪廓在這無聲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真實,彷彿只要觸碰,就能確認自己還存在著。

咪沒有回話,僅是低下頭,一點一點靠近。
我們的額頭輕輕相抵,鼻尖與呼吸貼得那麼近,只要再往前一寸便是吻。
他的眼裡映著我的倒影,那雙深藍如夜空的瞳孔裡,有星光也有深情。
「陪著自家夫人,有什麼問題嗎?」

我輕笑一聲,手指順著他的側臉滑至耳後,感覺他微不可察地顫了下。
「那你這樣靠那麼近,是想陪我……還是想欺負我?」

「嗯——兩者好像也不衝突。」
他彎起嘴角,在快要親到我的前一刻,卻偏偏故意停下。
我眨了眨眼,與他鼻尖相貼的距離中,看著那雙滿載笑意的眼眸,心跳沒來由地略過半拍。
這傢伙,又開始跟我玩起欲擒故縱了啊?
似乎想讓我求他繼續呢~
我偏不
直接舔上了他的唇瓣,露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
他怔了半秒,彷彿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回撩,眼中浮起一抹驚訝,隨即轉為濃得化不開的笑意。

「夫人……可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啊。」
他低頭回吻,這次不再留白、不再欲擒故縱,帶著一點懲罰意味地深吻而下。
唇舌交纏之間,他一手扶住我後頸,另一手順著腰際落下,將我整個人納入懷裡。
我呼吸一亂,卻不想退讓,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那個吻。
直到他終於微微離開一點距離,我才有機會喘息。
他低笑一聲,額頭再次輕抵上來,呼吸還未平穩,語氣卻低啞得幾近誘惑。
「在這與夫人絕對不會被打擾的空間,怎麼能錯過呢?」
我輕哼一聲沒理他,卻沒拒絕他捧著我臉龐再度親吻過來的舉動。
既然這裡什麼都沒有、誰都不會來打擾,那就放肆一次——也無妨吧?
本文最後由 桃芝妖妖 於 2025-6-25 23: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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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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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_跑腿

「這次怎麼連三日月都一起睡了這麼久?」
石澤微皺著眉,語氣裡帶著罕見的困惑,目光在屋內眾人身上來回掃視。
在場的刀男們你看我、我看你,皆露出一樣茫然的神色,似乎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太清楚,主人。」
藥研藤四郎搖了搖頭,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
「今天早上我去查看時,他們還睡得很沉……怎麼叫都沒反應。」

「愛也是嗎?」
石澤語氣一頓,問向另一側。

「小主人也還在房裡。」
長谷部低聲答道,眼神微垂,語氣謹慎而不確定。
「看起來……像是跟三日月一起陷入沉睡的模樣。」

「原本以為只是晚上過度勞累,但現在已經整整三天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則宗雙手環胸,倚在門邊,語調慵懶地補上一句,卻難掩語尾那點幸災樂禍的笑意。

「只有愛也就罷了……為何連三日月也會沉睡得如此異常?」
石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低聲自語道。

氣氛正陷入一片難解的沉默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突兀地冒了出來。
「啊!找到了爺爺了!」
露米涅突然跳進眾人視線範圍,臉上掛著一貫的天真笑容,目光快速掃過在場眾人。
「為什麼大家都在這裡啊?」
她一邊說,一邊歪著頭左顧右盼,彷彿完全沒察覺到屋內沉甸甸的氣氛與每個人臉上的凝重神色。
露米涅的聲音在沉重的空氣中宛如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圈不合時宜的漣漪。
她踏著輕快的步伐走近,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腳步聲甚至還帶著點蹦跳的節奏。
「爺爺~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喔!」
她手裡似乎抓著什麼東西,遮遮掩掩地藏在身後,笑得特別得意,彷彿這整場氣氛只是某場遊戲的開場。

「露米涅,這裡不是你撒嬌的場合。」
壓抑的聲音從長谷部口中傳出,眼神銳利地掃過她,試圖維持現場的秩序。

「長谷部,別那麼嚴肅嘛,她還只是個孩子。」
石澤輕聲開口,走上前溫柔地抱起露米涅,露出慈祥的笑容將她舉高高。
「我們的小露露,今天又想跟老夫分享什麼有趣的東西呢?」

「爺爺你看!」
露米涅眼睛一亮,立刻從背後抽出一卷捲起的畫紙,小心翼翼地攤開來。
「這是我畫的姊姊喔~是不是很像?」

畫紙展開的那一刻,她臉上滿是期待與驕傲,完全沒有察覺周遭那股凝重的氣息。
畫中那個披著柔長髮、笑容溫暖的身影,正是熟睡中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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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澤低頭望著畫,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嘴角卻依然維持著和煦的笑。
「嗯,畫得很好。小露露總是那麼厲害,貸給老夫各種驚喜呢。」
但露米涅卻沒像往常那樣立刻笑回去,而是盯著畫紙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抬起頭,眼神帶著點困惑地看向石澤。

「可是爺爺今天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開心呢?」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原本已陷入低氣壓的空氣更沉了些

石澤微微一愣,手仍輕拍著她的背,但那笑容卻沒再擴大。
「怎麼這樣說呢?老夫不是一直都在笑嗎?」

「不一樣啊。」
她皺著眉思考著該怎麼形容,又回頭看了一圈四周的刀男們。
「怎麼大家都是這種表情?」
露米涅的疑問在空氣中迴盪了一下,沒人立刻回應。

屋內的刀男們面面相覷,彼此交換著眼神,彷彿在猶豫是否該說出口。
最終堀川怕嚇著她,輕聲開了口。
「是因為……小主人還有三日月先生,他們睡了三天還沒醒過來。」
原本只是單純疑問的露米涅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嗯?就為了這種事嗎?」
露米涅歪著頭,看著滿室緊張氣氛的刀男們,語氣裡竟是理所當然的輕鬆。
「只要能讓姊姊醒來就好了吧?」
她笑著,像是在說什麼簡單不過的小事。

「欸?露米涅妳辦的到嗎?!」
鶴丸眼睛睜大,一瞬間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當然可以啊!」
她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笑得像是自豪的小孩。
「上次三日月也讓我去找姊姊回來過。」

「啊?什麼情況?」
清光茫然地望向身旁的安定,試圖尋求補充說明。

「不會又是什麼惡作劇了吧?」
包丁在一旁瞇著眼,語氣懷疑,語尾還帶點不太信的狐疑。

「真的啦!雖然露米涅不喜歡去那個地方……」
露米涅撅起嘴,像是被誤會的小孩似的,有些不服氣。
她將畫紙輕輕收好,遞交到石澤手上。
「我這就把她們帶回來給你們看!露米涅才沒有說謊!」
當她拋下這句話,眾人正想出聲阻止時,空間的邊角忽然泛起一陣微弱的震盪。
伴隨著一道淡紫色的光紋在空氣中旋轉展開,露米涅整個人就這麼毫無遲疑地踏入那片光圈中。

「露米涅!」
石澤下意識想追上前,卻只來得及踏出一步,紫光已然收束,她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屋內再度陷入靜默。



露米涅剛踏入那層閃爍著淡紫光芒的夾縫,四周的景色立刻扭曲成一片模糊。
空間仿若被水波劃過般震盪,熟悉的本丸建築輪廓迅速從視線中退散,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霧氣。
她緩緩張開雙手,五指微張,靈力隨著意念釋放開來,掌心交織出一道道細緻的絲線。
「姊姊在哪裡呢……」
她喃喃自語著,眼神專注地凝視眼前漂浮著的絲線,那些絲線像是有生命般抖動著,朝著某個方向拉扯。
「這裡像迷宮一樣,總是讓人迷路,真討厭。」
露米涅嘟囔著,卻仍維持著原有的步伐,腳步輕盈,像踩在夢境的邊緣。
四周是似有若無的光牆與影縫交錯構成的空間,腳下的地板並不真實,像是踏在絲線與記憶交織的流動之上,每一步都隱隱泛著淡紫的光痕。

當那片深沉的氣息如海潮般將露米涅包圍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空無一物的空間中悄然響起。
【孩子啊,妳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裡。】
那聲音無形無體,彷彿從空氣的縫隙中滲出,低沉中帶著一種讓人靈魂發顫的厚重。
露米涅腳步頓住,瞳孔輕微收縮,絲線在她掌心微微顫動。

【是你啊。】
她歪著頭,語氣不耐又帶著點孩子氣的悶悶不樂。

【怎麼去她那一趟,對我的態度就差那麼多了呢~】
凱羅斯的意識似笑著,卻讓人寒意直竄脊椎。

【還不是因為你對露米涅放任不管】
她不悅地嘟起嘴,絲線輕輕晃動,彷彿在壓抑某種情緒。

【我給了妳自由,給了妳能力,還容忍妳的胡鬧。妳應該感激才是。】
凱羅斯意念依舊溫柔,卻像極了將玩偶提線收緊的聲音,毫無感情的施壓。

【露米涅不喜歡你的那種自由】
露米涅回瞪著前方空無的空氣,意念堅定地宣告著。

【可妳不也是用那份自由,玩得挺開心的嗎?】
他的語氣像是在講一場小丑表演,輕鬆愉快,毫不在意他人情感。
【那些刀劍被妳操控成什麼樣子,我可是都沒插手哦。】

露米涅抿了抿嘴,臉上浮現短暫的遲疑,但很快就撐起了那副固執的表情。
【露米涅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才來的,露米涅要把姊姊帶回去。】

【真是~連妳都向著她,這讓我感到很傷心呢~】
凱羅斯拉長語尾,像是在抱怨,又像撒嬌般惡趣味地扭曲著情緒。

露米涅卻毫不動搖,語氣冰冷地打斷他。
【露米涅不在乎】

【………】
四周像是被瞬間抽去空氣般安靜了一拍
【呵呵呵……妳啊,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傢伙。】
凱羅斯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溫柔的語調背後卻藏著無可忽視的壓迫。

露米涅皺起眉頭,身形緊繃,卻沒有後退。
【你不是說什麼都給露米涅嗎?】
她只是慢慢抬起手,那些絲線在她指尖顫動,彷彿也在回應她的決心。
【那就告訴我姊姊在哪。】

【哼,她現在可忙著呢。】
凱羅斯輕哼了一聲,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出,帶著濕潤又曖昧的笑意。

【什麼意思?】
露米涅不解的等著凱羅斯的回答

【最開始不就告訴妳不該出現在這裡了嗎?她們……】
凱羅斯的聲音一瞬停頓,像是被什麼干擾,或是……被誰盯上了。
露米涅眨了眨眼,忽然感覺有什麼熟悉的氣息一閃而過,隨即她睜大雙眼。
【姊姊?】
露米涅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絲線隨著她的動作如潮水般散開,彷彿解開了什麼無形的禁錮。

【你們怎麼都在這?】
愛不解地問
不知何時,也不知她從何處出現於這片荒無中。
跟在她身旁的還有與她一起沉睡過去的三日月宗近。

【姊姊~爺爺跟大家都在找妳呢!】
她抱住愛的腰際,頭埋進對方懷裡。

【妳說他們找我?】
愛下意識地伸手回抱住她,掌心輕拍著露米涅的後背,語氣仍帶點茫然。

【妳跟妳旁邊那位玩脫了,根本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吧?】
凱羅斯的語氣裡滿是戲謔
【畢竟妳們在這邊在這邊並不會感到疲憊啊~更別說靈魂狀態的你們待在這裡根本不會感到飢餓。】

【露米涅,我睡多久了?】
愛沒有理會凱羅斯,只是低頭看著懷中的露米涅。

【三天了唷!】
露米涅眨著眼,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彷彿說的只是剛睡過一場午覺而已。

愛卻怔住了。
【三天……三天?!】
她喃喃重複一遍,眼神微震。
自己明明只覺得過了幾個片刻,卻……三天?
【那大家……是不是都在擔心?】

露米涅輕輕點頭,臉貼在愛的胸口。
【他們都聚在平常喝下午茶的地方,討論妳們到底怎麼了呢!樣子似乎挺焦急的喔?】

愛心頭一緊,抬眼與身旁的三日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也正凝視著她,目光溫柔而深沉。
她輕輕呼了口氣,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再拖下去,如果連妳也不見的話,肯定會更焦急的吧?】

【嗯!】
露米涅立刻點頭,聲音裡多了點雀躍與安心,手也自然而然牽住了愛的指尖。

這時,一道慵懶又無奈的聲音在旁邊冒出來。
【這樣看來,我還真像是那個被遺忘的多餘角色了啊。】
凱羅斯自嘲著

【天知道呢?或許吧~】
愛依舊不改從容調侃的語氣,輕輕拉著露米涅踏出那片夾縫邊緣的光路。
而三日月則安靜地走在她身邊,目光始終未曾離開她的身影。






塗鴉繪師_松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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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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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_承認

「等等,所以妳們……都能進去那個叫夾縫的地方?
爺爺瞪大了眼,語氣中難掩震驚。
「而且妳很早就不會做夢了,三日月則是成婚之後也能去那邊?
清光也湊上前,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們,語調都拉高了一點。
我們與露米涅回到本丸時,正巧碰上大家準備吃晚飯。
於是乾脆就在食堂裡,當著眾人的面說明這件事。
以往總覺得這種事沒必要張揚,怕徒增大家的擔憂,但看起來,隱瞞反而更讓人不安了呢。
「嘿嘿……就像你們說的那樣~
我傻笑著想混過去,尾巴還不自覺輕晃了兩下。
「之前與夫人商量過,既然這不會影響日常,也就沒向主人稟報。」
咪從容補充,語氣平靜,神色一如既往地優雅無波。
「可據你們所說,若都無法做夢,那在那邊……到底是在做什麼?不會是整夜在加班吧?
石切丸皺著眉,語氣認真地問。
「嗯~其實就是換個方式補充能量,就像你們受傷去手入室用靈力修補就會好一樣?
我偏頭思考了一下,簡單地形容著。
「那麼這次呢?難道是出陣時有狀況,才過去那麼久?
石澤緊皺著眉,視線銳利地落在我們倆身上。
「這個嘛~
我眼神飄向咪,但他只是笑著與我對視,毫無要開口的意思。
我無奈地抬手按住額角,看來不能指望讓他說呢。
就在我準備開口時,他卻忽然語出驚人。
「這幾日與夫人在那裡培養感情。」
他毫不避諱的,一臉雲淡風輕地說著。
「只因那裡無時間流動的概念,也不會感到疲憊,才會一時不察時光流逝。」
此言一出,場面頓時陷入短暫的靜默,隨即眾人都紛紛露出各式表情。
驚訝、無言、偷笑、掩面、假咳嗽……全場彷彿炸開一樣熱鬧起來。
咪到底怎麼能講得這麼正經又理直氣壯啊?!
「你居然就這樣大剌剌地說出來啊?!
清光手中的筷子都差點掉下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三日月。
「我還以為你們至少會說是進去辦什麼任務……結果是在那裡談戀愛?!
和泉守瞪大眼,一邊嘴角抽動,一邊用力扒了一口飯,彷彿需要吞點什麼來壓下情緒。
「啊啦,這樣說起來倒也合理,畢竟兩人新婚嘛。」
小烏丸笑得一臉淡定
「不過三日月,你這說法也太大膽了點,完全不給小主人台階下啊。」
「這傢伙一向如此,我也拿他沒轍。」
我乾笑著低聲回了一句,餘光偷偷瞥了他一眼。
咪倒是氣定神閒地繼續喝著茶,一副無辜的模樣。
雖然都是一貫的笑容,但我彷彿能讀懂他臉上寫著我說的是事實,有何不可?”的心思。
「我說你就不能收斂點嗎?
我撐著下巴,感覺到臉頰微微發熱。
「但夫人不是也沒有抗拒嘛?
他偏過頭看我,眼角含笑,聲音輕柔得像是在低喃情話。
「妳那時候,不是也有主動靠過來嗎?
「咪!
我語塞,正想反駁,一旁的實休低聲咳了一下。
「咳,我會當作沒聽到的。」
實休撐著額角,嘆息聲明顯帶著無力。
「哈~可以偷偷跟我說你們都做了什麼嗎?
鶴丸眨著眼,靠過來小聲地問著。
「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
長谷部皺著眉,表情明顯在克制。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裡是公眾場合啊……」
宗三移開視線,默默幫隔壁的小夜捂住耳朵。
爺爺則是一臉複雜地望著我們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默默喝了口湯。
露米涅坐在他旁邊,正大口吃著蛋包飯,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
我無奈地看她一眼,還是伸手幫她擦掉嘴邊的米粒。
然後又悄悄瞥了三日月一眼——他正在看我,柔情裡藏著他那獨特的的執著。
雖然他說得過於太直白讓我有些難為情,儘管被大家起鬨、覺得有些彆扭,我還是默默在桌下勾了勾他的指尖。
他彎起眼角笑了,就像什麼也沒說過那樣自然。
「那個叫夾縫的地方,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白月一邊湊過來,一邊滿臉好奇地問。
「之前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有路過啊?白朦朦那段就是了~
我漫不經心的夾起著玉子燒放入口中
「喔~?原來就是那邊啊?
白月撓了撓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當時我還以為那是妳塞我記憶留下的後遺症呢。」
話一出口,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身體微微一僵,餘光快速掃向咪的方向。
原本還沒特別在意,但他這不自然的反應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那句話……哪裡不對勁?
………
我一頓,手中筷子迅速舉起,直指白月的眼前,語氣幾乎是急促地問出口。
「啊—!你怎麼還記得?
他早該被我抹去記憶才對,怎麼可能會記得經過夾縫的事?
當初抹去他記憶的時候,把有關我的事幾乎都抹掉了,只讓他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而那模糊的片段也只有出現在本丸之後的記憶才對……
「哎、欸欸?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跟夢搞混了吧?
白月像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往後縮了半步,連忙舉起雙手做出無辜狀。
不對勁——如果是那樣的話,剛剛又為什麼會看向咪?
「夢?
我眯起眼,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一邊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咪。
他正舉著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笑容一如往常地溫和。
然而那雙始終帶笑的眼睛,此刻卻像覆著一層水霧,看不清底下的情緒。
「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低聲問,語氣裡多了幾分狐疑與探試。
「夫人是指……什麼呢?
他一如既往溫柔,笑容依舊帶著餘裕,但那句反問卻像落入水面的一滴墨,靜靜渲開我心頭的不安。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
氣氛在這一瞬凝滯
原本還在閒談的刀男們漸漸安靜下來,彷彿也察覺到空氣中微妙的轉變。
白月眼珠轉了轉,像是終於意識到這場氣流轉變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他悄悄往門邊移了兩步,動作輕得幾乎沒有發出聲響,還特意繞開亂和青江的視線。
然後就溜出了食堂
「喂!白月你——
安定剛想開口叫住他,卻被清光輕輕拉了一把,搖頭制止。
「讓他去吧。」
清光低聲說,語氣中聽不出情緒,說完還搖了搖頭。
我仍舊盯著咪
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這才緩緩將茶杯放下,視線落回我身上。
「夫人不信任我嗎?
他笑著問,語氣聽似輕柔,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低緩與壓抑。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白月說完還要看向你,確認你的反應呢?
我眉頭微蹙,視線仍緊鎖著他的雙眼。
「因為我早些日子就知道白月恢復記憶了,只是怕夫人為此操心,所以沒說。」
咪微微傾身,坐姿不變,語調卻壓得更輕,像是一層霧靄壓在語句之下,不顯山不露水。
「真的只有這樣嗎?
我抱著一股不肯輕易放過的執拗,又問著。
咪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靜靜地落在我身上。
像是在衡量怎麼回應,或該不該回應。
「行了,我破例吧。」
話音一落,我伸手朝他伸去,指尖在他的臉頰輕輕撫過。
靈力如波紋般流瀉而出,在我們之間形成一層微妙的氣場。
他的髮絲因為靈力引發的氣流輕微飄起,像是夜風中晃動的水墨,唯美而脆弱。
「哼,我吃飽了。」
我語氣一收,將手收回,輕巧又迅速地收拾起碗筷。
沒再看他一眼,我轉身離開食堂,步伐果斷得像是刻意甩掉什麼不該沾染的情緒。
身後的氣氛一時沉靜,眾人默默地望著我的背影,誰也沒出聲。
只剩咪靜靜坐在原地,手指落在被我觸碰過的位置,低垂著眼,嘴角卻勾著一抹溫柔又難以言說的笑。
離開了食堂後,我獨自走到了後山的那棵桃花樹下。
此時的桃花樹早已不見春日的花海,只剩一樹蒼翠,綠意蓬勃地擴展開來,在風中沙沙作響。
我靠著樹幹坐下,仰頭望著枝葉交錯的縫隙,陽光斑斕地灑落在臉上,卻沒帶來多少安心感。
好像是婚後第一次和咪鬧得有點不愉快呢?
唔……
雖然這件事的本身,不去在意也沒關係,但一想到他有什麼刻意瞞著我,就覺得心裡有個地方被悄悄拽住了。
我太小心眼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明明以前還不會為了小事這樣啊……難道被寵壞了?
我低下頭,手指在草地上無意識地劃著圈。
風輕輕吹起裙角,帶著初夏青草的氣息,卻驅不散心裡雜亂的煩悶。
就像有什麼卡在心口,說不出來,理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但最讓我在意的,大概不是他隱瞞什麼,而是他明明知道我會介意,卻還是選擇了沉默吧。
我垂下眼簾,默默嘆了一口氣。
耳邊只剩風聲輕拂與葉片細細晃動的沙沙聲。
可就在這沉靜之中,一道熟悉的腳步聲悄悄靠近,穩重又不疾不迫,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響,唯恐驚擾了我。
「妳果然在這裡。」
我沒有抬頭,只是看著自己攏在膝上的手指。
「你怎麼來了?
「因為知道妳不會開心。」
他走到我身旁,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在我身前站了片刻,像是在等待我開口或給個反應。
見我仍沉默,他才緩緩坐在我身邊,與我一樣靠著樹幹,側臉望向我。
「那時我們才剛確認關係沒多久,白月就闖入了我們之間……」
他聲音低低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自嘲。
「當時我想,妳心裡始終對消除他記憶這件事有愧疚,與其讓那份愧疚綁住妳,倒不如讓它成為妳依賴我的理由,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咪苦笑著搖頭
「明知道妳會因為這種事自責,卻還是選擇瞞下白月記憶恢復的事,這確實是我的錯。」
我聽著,過了一會才問。
「就這種小事啊?
他一愣,轉頭看我。
「有必要為了這種事隱瞞我嗎?
我嘆了口氣,語氣卻沒帶怒意,反而多了點無奈。
「唔、唔嗯?
咪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妳剛不是……直接讀取我的心聲了嗎?
「沒有啊?我說過不幹那種事了吧?
我眨了眨眼,歪頭回道。
他怔住,像是還沒反應過來,指尖甚至還懸在半空中。
「那剛才……?
「那是我故意騙你的。」
我咧嘴一笑,理直氣壯地承認。
「讓你以為我讀到了什麼,結果就自己招了出來。」
說完我還不忘朝他吐了吐舌頭,尾巴輕晃了兩下,彷彿也在竊笑。
他看著我,表情像是哭笑不得,歎了口氣,接著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徹底被妳耍了呢!
他無奈地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妳果然……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呢,愛。」
他忽然湊近一些,神情收斂了笑意,語氣也壓低了幾分,像是終於放下了掩飾。
「對不起。」
「我也沒真的生氣,只是覺得被特意隱瞞什麼事,挺不開心的……但知道原因又覺得沒什麼了。」
我垂下眼,小聲地說著,語尾卻忍不住帶著一點嬌嗔。
他輕輕捧住我的臉頰,指腹溫柔地描繪著輪廓,眼神裡寫滿了心疼與歉意。
「不會有下次了。」
他笑著說,輕輕吻了吻我的額角。
我們倆就這樣肩並肩坐在桃花樹下,看著枝葉輕搖,暮光灑落的斑影落在彼此眼底。
風從山間緩緩吹過,將我心中最後那點不快也輕輕捎走。
哪怕曾有小小摩擦,也只是讓我們之間的連結,更靠近了一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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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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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_無趣的興趣








「好無聊吶~」
我懶洋洋地躺在咪的腿上,像是在屋頂曬太陽的貓。

「的確呢,一直窩在本丸,日復一日做一樣的事,感覺都快生鏽了。」
則宗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喃喃附和。

「會嗎?我絕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鶯丸悠哉地吹著口哨,眼神隨意地飄向窗外,看著歌仙種植的向日葵在風中搖曳。

「夫人想去哪走走嗎?」
咪低頭望著我,輕聲問道。

「嗯~不然去市集好了?」
我眨了眨眼,隨口回道。

「哦?有想買的東西嗎?」
咪撥弄著我的髮尾問著

「沒有~只是想在熱鬧的地方看其他人繁忙的樣子。」
我說,尾巴還輕晃了兩下。

「是有什麼目的嗎?」
小烏丸也好奇地問

「沒有啊~只是覺得,看著別人很忙的樣子,好像他們連我這份也一起做完了,而我就是幫他們休息的人~」
說著尾巴還晃啊晃的


「真是奇怪的見解。」
則宗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吐槽著

「撇開那部分,觀察別人意外地也很有趣喔?」
我坐起來,手肘撐著膝蓋,神秘地笑了笑。

「比方說?」
小狐丸眼神投向我,好奇的問。

我朝門外一指,大家順著目光看去,是南泉和包丁正一前一後經過庭院。

「嗯?他們怎麼了嗎?」
鶯丸不解地問

「他們剛剛從廚房偷吃了點心。」
我語氣淡淡地說

「欸?小主人是怎麼知道的?」
小狐丸睜大眼睛,驚訝地問。

我轉了個身,坐到咪的腿上,靠進他懷裡,懶洋洋地回道:
「撇開包丁不說,你看南泉的外套。」

眾人仔細一瞧,果然,在南泉白色的衣襬上,沾著幾點細碎的麵皮屑。
「餅乾屑?」
小狐丸反射性地猜問

「我猜應該是鯛魚燒吧?昨天晚餐紅豆湯的料煮多了沒有全下,阿光又不會連續兩天做一樣的菜譜,以他的個性肯定會換個形式做點心。」
話才說完不久,阿光就端著一盤鯛魚燒跟抹茶紅豆冰過來了。

「哦? 還真是鯛魚燒呢。」
小烏丸笑著說

「是啊,原本今天只有鯛魚燒的,結果上廁所回來時發現少了兩個,不知道被誰偷吃了,數量不夠只好多做一點其他甜點應急。」
阿光無奈地笑道,手上托盤還冒著熱氣。

「哈哈哈哈,夫人就算不讀心好像也沒差呢。」
咪笑吟吟地說,語氣裡帶著點慣常的溫柔。
「真是讓人一點也藏不住事啊。」

「嗯?我錯過了什麼嗎?」
阿光一邊放著手上的托盤到桌上,一邊好奇的問。

我拿起一條鯛魚燒,往後靠得更徹底了些,像是坐在自己的專屬座椅上。
「只是在聊我無聊的小興趣而已~」
我正咬著一口鯛魚燒,聞言抬起頭,滿嘴紅豆地回他一句。

「不過小主人又是怎麼知道昨天晚上的紅豆湯……料煮多了呢?」
鶯丸喝著茶,好奇地問。

「以往的紅豆湯都還會配點湯圓或白玉嗎?昨天的只有純純的紅豆,還特別濃~」
我邊嚼著鯛魚燒邊說
「而且前幾天短刀們在玩躲貓貓時候,不小心在廚房打翻了一些東西,我猜其中一袋被打翻的就是紅豆吧。」

「啊,居然連這個也知道啊?」
阿光一臉吃驚,然後點點頭,苦笑著接話。
「沒錯,紅豆被打翻了一袋。放回去也怕受潮,乾脆全洗了直接煮,結果果然太多了些。」

「真是可怕啊……妳是怎麼一件件都挖出來的啊?」
則宗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扶額,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這個本丸還有什麼是小主人不知道的嗎?」

「放心,我只觀察有趣的東西~」
我笑眯眯地搖尾巴,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話更讓人不放心好嗎!」
則宗慘叫了一聲,然後轉身靠向小烏丸。
小烏丸笑得溫和又無奈

正當眾人還在一邊吐槽一邊吃著甜點時,通訊幣忽然發出響亮的提示音,切斷了這場閒聊。
我一愣,掏出口袋裡的通訊幣接起來。
「愛醬~最近有沒有空呢?」
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與身影,伊蓮娜臉上掛著如平常般的職業微笑,正裝打扮不知道又在哪裡辦事了,綠眼睛裡卻閃著一點壞心眼似的光。

「有什麼事嗎?」
我眨了眨眼,語氣平淡地問。

「哎呀~還不是因為最近實在太忙了,想找妳好好坐下來聊天休息。」
她笑得溫柔又狡黠,語氣聽起來像是撒嬌,但背後的情緒明顯不止如此單純。

「哼~是被相親煩到想找我聊天緩解情緒了嗎?」
我抖了抖耳朵,興致盎然地回她一句。

「愛醬在這方面的直覺也太靈敏了吧?」
伊蓮娜瞬間破功,瞇起眼一臉懊惱地嘟噥。
「我都還沒講,妳怎麼就知道了。」

「妳本來就是政治家系,政治聯姻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我笑眯眯地說,一邊搖著尾巴,語氣愉快得像是在看戲。
「誰讓妳想利用我踩穩地位,這是相應的代價。
  不過也多虧妳,幾乎不會有人來打擾我的婚後生活~畢竟還有一個新的餌可以去咬嘛。」

「什麼嘛,原來我才是被利用的那個嗎?失算了呢。」
伊蓮娜伸手把耳後的髮絲撥順,語氣裡雖然有點抱怨,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帶著笑意。

「請正名,是相互利用。」
我舉起茶杯,向她做出一個敬酒的姿勢。

伊蓮娜眨了眨眼,隨即笑出聲來。
「那麼,我的生意夥伴,什麼時候有空呢?妳不會想要這樣當著大家的面,隔空跟我聊天吧?」

我咬著最後一口鯛魚燒,故意發出「咔哧」的脆響,才慢悠悠地轉向咪問:
「咪~你想出門嗎?」
咪一臉睏意的倦樣,大概是想睡午覺了吧?

咪正準備開口,則宗就像早就預備好一樣湊了過來,臉上滿是期待的笑容。
「不然這次帶我去吧?」
他語氣輕快,眼底卻藏著一絲認真。

「我可沒說不陪夫人呢。」
咪有些不悅的抗議著

「不過你看起來確實也挺想睡的呢?」
我歪著頭看他,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眼角都還泛著剛打完瞌睡的餘韻。

他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終於認命般伸出手,撫了撫我的髮頂。
「要不是妳靠得這麼舒服,我也不會想睡。」
語氣溫柔中帶點小小的撒嬌,像是在替剛剛那點倦意辯解。

周圍的刀男們此時已默契地咳了幾聲,紛紛轉過頭去裝沒聽見。
「看來妳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決定呢?」
伊蓮娜笑著說,語氣輕快,眼角還帶著幾分調侃。

「不是大問題,大概就是我家的則宗太喜歡妳,想見妳吧?」
我說著,眼神故意瞥向則宗。

「喂——?」
則宗瞪大眼看像我,試圖阻止我接著繼續說,像極了被戳破心事的國中生。

「我有說錯嗎?」
我笑得一臉無辜

則宗一臉窘迫,還來不及反駁,咪已經緩緩開口。
「就算是那樣,也不想讓夫人與其他人獨處呢。」

「不然~我把你變成貓帶著就好了?這樣你可以睡在我腿上。」
咪聞言微微一頓,眼神瞬間染上一點玩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似乎也不是不行呢。」
他低聲回應,語調慵懶得像已經開始想像自己窩在我腿上了。

「欸欸?妳們是認真的?」
則宗忍不住插話,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伊蓮娜則是抱著手臂微笑看戲,像個看慣這種場面的觀眾。
「哎呀~兩位感情真的很好呢。」

「是啊,本丸的大家都已經習慣自備墨鏡以防眼睛被閃傷了呢。」
鶯丸悠悠補上一句,說話的內容與神情完全不相符。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等等把座標傳給妳,晚點見~」
伊蓮娜語氣一轉,嘴角帶笑地結束了通訊,彷彿根本沒給我改變主意的機會。

「好~」
我懶洋洋地拉長語尾應了一聲,整個人像貓一樣縮在咪懷裡,沒半點起身的打算。

「夫人是要現在出發嗎?」
咪一邊替我理著頭髮,一邊溫柔地低聲問。

「嗯~先去拿則宗的鈴鐺吧。」
我看了眼通訊幣上跳出的座標,是最近評價很不錯的新開幕咖啡廳。
室內以大面落地窗與各種顏色組成的玫瑰牆聞名,整體裝潢走一種城市裡的秘密溫室風格,據說甜點也有季節限定款,甜點會根據花語設計,名字還特別浮誇。
「順便外帶一些蛋糕回來好了?感覺包丁跟清光應該都會很喜歡。」
我一邊拉著咪起身,一邊回頭看向還坐在原地的則宗。
「都要去見心儀的異性了,還不準備一下嗎?」

則宗噎了一下,眼神瞬間警覺起來。
「妳、妳亂說什麼啊?」

「哼~不承認嗎?」
我眨眨眼,笑的一臉賊乎,尾巴也跟著得意地晃了晃。
咪則在一旁微笑不語,靜靜的看著我們鬥嘴。
不過在離開茶室前,他仍不忘回頭補上一句:
「夫人說得沒錯,面對在意的人,本來就該好好打理自己一番。」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是吧?」
則宗氣結

「夫妻嘛」
咪笑著,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跟在我身後離開。

「啊啊,早知道就不說了。」
則宗嘴上碎念,卻還是乖乖站起來往房間走。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差不多該出發了。
我與咪慢悠悠地走到了則宗的寢室門前。
「則宗,你好了沒啊~」
我伸手輕敲門板,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好了好了,馬上來。」
隨著拉門滑開,只見他一身筆挺的華麗西裝。
我愣了一下,這不是十周年的祝裝嗎……不說還以為這傢伙要去結婚了。
咪也挑了下眉,目光上下掃過他那過度隆重的打扮,笑而不語。

「怎麼樣,還可以吧?」
則宗試圖裝得自然,卻還是忍不住耳根微紅,看來他自己也發現穿得太正式了。

我和咪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你的衣櫃在哪,我來幫你搭配吧。」
說完就逕自踏進房間,尋找能搭配的衣服與配件。

「欸欸欸,等一下!這是我的房間啊!不要亂翻啊!」
則宗在後頭抗議,聲音都有點破音了。

我打開衣櫃的第一個抽屜,然後……呃。
一本成人誌靜靜地躺在那裡,封面是一位穿著埃及風格服飾的女郎,膚色黝黑,五官深邃……
嗯,我彷彿突然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
我沉默地把抽屜闔上,臉上表情一片空白。
「啊,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到。」
語氣淡淡地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還順手替他把門關上。

「所以不是說了讓妳別翻了啊——!!」
則宗在門後發出宛如靈魂出竅般的慘叫,聲音帶著濃濃的羞恥與懊悔,回音還在房間裡來回震盪。

「他大概還要三分鐘冷靜,我們等一下再來敲門吧。」
我走回咪身邊,一臉淡定地說。

「夫人真是可怕啊……一擊必殺。」
咪低笑了一聲,輕撫我的後腦勺,語氣溫柔又打趣。

「抽獎的時候有這種運氣就好了,明明平常抽獎運很差的,運氣都用在奇怪的地方了。」
我無奈地嘟囔著,語氣中滿是對人生運勢分配的不滿。

就在這微妙的沉默中,房門「咔」的一聲打開。
則宗身上換成了一套合身的休閒西裝,低調卻有型,只是臉紅得像剛出鍋的螃蟹。
「我準備好了,走吧。」
他眼神死盯前方,連個餘光都不肯飄過來。

「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看著他這副害羞的模樣,語氣一派誠懇。

「別提了啊!!」
則宗忍無可忍地大叫,聲音裡混著羞恥與崩潰。
他抬手捂臉,像是想把剛才整段人生軌跡都刪掉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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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前天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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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_鐵薔薇

我將咪變成了貓,把他抱在懷中,手指輕拍著他後腦的毛。
接著取出則宗的鈴鐺,啟動轉送機制,隨著一陣微弱的光芒,我們三人出現在時之政府市集某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這次運氣不錯,座標位置剛好離約定的咖啡廳不遠。

則宗默默地跟在我身後,一前一後地走著,步伐輕快卻又刻意維持距離。
可能是剛才那場……嗯,不小心翻出的事件讓氣氛稍微尷尬,兩人都沒開口。
變成貓的咪窩在我臂彎裡,自然也無法說話,只偶爾晃晃尾巴,算是對我們沉默氛圍的小小呼應。
三人一貓就這樣走過一間間還在開張中的店鋪,穿過掛滿乾燥花的遮棚與琳瑯滿目的小攤,氣氛靜得有些古怪。

直到我們快要抵達那家咖啡廳門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透著陽光的金髮似乎在發光,耳掛也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他站在那,微微側著頭等我靠近。
「果然是老師嗎。」
那人的聲音依舊平板無波

「狐塚,你怎麼在這?」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抬眼看他,語氣裡帶著些許驚訝。

「老師,你又超帶人來時之政府了對不對?」
那雙總是清清淡淡的赤色雙瞳落在我懷中的咪身上,靜靜地凝視幾秒,然後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輕輕歎了口氣。

「哎呀,這也被你發現了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手中的鈴鐺。

狐塚沒有回應,只是移開了視線,像是不太想多提這話題。
「這樣我會困擾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平平地說。
似乎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多跑這一趟挺麻煩的。

「結界應該沒有破才對啊?」
我滿不在乎的撫摸著著懷中的咪,咪微微地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

「嗯,但只要結界顯示異常的話,我也必須巡查。」
他話沒說完,只是眼角輕輕瞥了我一眼。
那一瞬的視線裡帶著微不可察的責怪,卻又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我輕咳了一聲
「異常嗎……還是下次我先通知你的話呢?」

狐塚沉默了一下,像是權衡什麼,最後才輕輕點頭。
他從兜裡掏出了一隻極度迷你的小鐵管,甚至比我的拇指還小,外型有點像口哨。
「這支管狐交給老師保管吧,有需要的話用它聯繫我就可以了。」

一旁的則宗好奇地接過那隻迷你鐵管,舉在眼前細細端詳。
「看起來和一般的鐵管沒什麼兩樣啊。」
他說著,微微轉了轉手中的管子,語氣中帶著一點困惑,隨後便將它遞還給我。

我接過後,對那支鐵管注入靈力吹了一口氣。
隨著一聲清脆的哨音響起,一隻身形與手錶差不多長的小管狐便從管中現身。
通體櫻花色,毛髮柔軟,眼睛圓滾滾的,落在我掌心時彷彿一團輕盈的雲絮。
「居然是淡粉色的,真可愛~」
我忍不住輕聲讚嘆,那隻小管狐聞言,立刻湊上來用濕濕的小鼻尖蹭了蹭我的指尖,動作溫順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懷裡的咪也湊過來,看著那隻粉嫩的小東西一直在我手邊撒嬌,眸中露出幾分微妙的情緒,隨後伸手試著想抓它。
小管狐似乎感受到危機般迅速閃避,卻沒有逃遠,反倒靈巧地繞到咪的手邊,也蹭了他幾下,像是在示好。
咪看著牠的動作,微微瞇起眼,任憑它往自己身上蹭。
而小管狐似乎完成了禮節性問候,便輕盈地跳回鐵管之中。

「第一次看到那孩子對別人示好呢。」
狐塚語氣仍舊平平,眼神落在空氣中餘留的光痕上,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訝異,但他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總之,之後再麻煩老師事前通知了。」
狐塚說著便轉身離去,動作俐落得彷彿不願在這場邂逅上多停留半秒。
只留下一道筆挺的背影,很快便融入市集的人潮中。

「喵~」
咪在我懷裡輕叫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點催促,像是在提醒我該動身赴約了。
我將咪抱起,輕輕用臉頰蹭了蹭他柔軟的毛。
「知道了~這就去找伊蓮娜。」

則宗隨我一前一後走進咖啡廳,服務員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沒多問就熟練地將我們領進了靠窗的位置,動作俐落得讓人懷疑是不是伊蓮娜早就打過招呼了。
不一會兒,伊蓮娜也現身了。
她一身輕便的淺藍色洋裝,與以往的正式裝束不同,笑容裡也多了點難得的悠閒,輕快地朝我們走來。
「愛醬~妳怎麼還是這身衣服啊?虧我還特別打扮了說,虧我還特地打扮了一番,這樣感覺只有我一個人在乎約會氣氛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了個圈,裙擺跟著輕晃了幾下。
這身打扮比她平常在人群中亮相的風格收斂許多,少了張揚,多了幾分清爽,就像一般的同齡少女一樣,而非某大家族的千金。

「還不是因為只要經過任何穿越,衣服都會變回這一套嘛~久而久之就懶得換衣服了。」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抱怨著。
「出門還要多準備一套衣服換也挺麻煩的。」

「愛醬不是可以憑空變出東西嗎?」
伊蓮娜用手撥了一下散落的髮絲,語氣輕快的調侃著。

「是可以沒錯,但得付出『燃燒存款』的代價啊。
  簡單說,就是每次變衣服,都像現場下單重買一件……很傷本的。」
雖然小黑庫有很多錢,但考慮到無限生命的部分還是節流著點吧。

「原來連妳自己都亦須遵循支付代價的原則嗎?」
她似乎有點意外,表情倒是認真了點。

「不遵循的話會出事的呢~」
我笑得一派輕鬆,語氣聽起來像在開玩笑,卻又曖昧得讓人分不清真假。

「可是之前上課的時候,愛醬不是都有換衣服嗎?」
她思索著前些日子,我明明都穿著軍裝授課,不明白其中的差異。

「那是咪要求的,只是短暫外出就沒關係。」
伊蓮娜露出一臉”喔~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眼神剛好被我手上反射著午陽光芒的戒指吸引。

「話說啊~妳左手小指上那枚戒指,是我看錯了嗎?怎麼感覺和妳老公那只是同一款?
  結婚對戒不是應該帶無名指嗎?」
伊蓮娜略帶困惑的看著我,似乎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嘛~因為我們的婚戒不是對戒,而是互相以彼此形象打造,交換戴在對方手上。
  你不覺得這樣戴在一起,很像我和他並肩而行的樣子嗎?」
我舉起左手,無名指上的藍寶石與小指上的粉鑽在陽光下交相輝映,如同我此刻揚起的微笑。

「愛醬意外地還挺浪漫的嘛。」
伊蓮娜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也被那份幸福感染。
「不過啊……」
她眼神一轉,瞇起眼睛打量。
「小指上的那枚,跟無名指那顆比起來是不是有點大?而且顏色也淺了些吧?」

「因為那是婚後我才跟老公提的啦~想要兩隻手指一起戴。
  結果當然不是原本那組的對款,只能另外找相近設計,但怎麼挑都挑不到一模一樣的。」
我攤了攤手,語氣帶點無奈卻不失喜悅。
「後來挑到這一顆,雖然顏色稍微淡了點,不過大小、造型還算合,算是折衷選啦。」

「真好呢。」
她輕聲說著,視線落在我懷中的咪身上,又轉向我左手上的戒指。
「看著妳們這樣幸福的樣子……連我都有些羨慕起來了。」
我一時沒接話,只靜靜看著她。
「這種感情,對我來說可能是一種奢求吧。」
伊蓮娜雖然笑著,眼神裡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就在這時,一旁原本低頭翻著菜單、裝作沒聽見的則宗忽然開口。
「哎呀~這不是平常總是一臉無敵強勢的伊蓮娜小姐嗎?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呢。」
他抬起頭,嘴角掛著一貫的笑,但眼神卻比平常柔和許多。
「妳那副女強人的樣子挺帥的,但偶爾放鬆一下,讓人看到點脆弱,也不是壞事吧?
  像現在這樣……就挺可愛的。」
他面向窗外,指節輕敲著桌面,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卻又悄悄投了個眼神過去。
伊蓮娜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他一眼。
原本黯淡的眼神像是被誰輕輕拂過似的,柔和了幾分。
「……這算安慰嗎?」
她語氣裡帶著些許困惑,又像是試探。

「或許是吧。」
則宗笑著聳了聳肩,語調仍是玩笑般輕鬆,卻多了幾分刻意壓低的真誠。
「當然,也可以當成我在誇妳可愛。真心的那種喔?」

「什麼嘛~」
她輕笑,語氣中終於帶回了幾分熟悉的調皮與光彩。

「喂,這可是我難得的真心誠意耶。」
則宗攤開雙手,一臉誇張地抗議。

「好啦,算你有點誠意。」
她搖了搖頭,嘴角卻微微揚起。

咪抬眼望了我一眼,似乎對這段對話也有所察覺。
耳朵動了動,然後又乾脆地趴了回去。
【我們是不是在當電燈泡啊?】
我拿起剛端上桌的可麗露,咬了一口。
低頭輕撫著懷裡的咪,同時用意念問。
他沒有回話,只是慢悠悠地把爪子搭上我的手指,像是懶得反駁。
我輕捏著他放在我掌心的爪子,那柔軟的肉球觸感令人上癮,像是某種安心劑,讓人忍不住一搓再搓、反覆把玩。
咪沒有立刻縮回去,只是半闔著眼,微微偏頭,像在默默忍耐,又像是在縱容。
【要不,乾脆以後就維持這個樣子好了?】
我揶揄著,掌心還是沒停下對肉球的輕揉。

【那可不行,這副姿態沒辦法好好地抱妳呢。】
咪嚴正抗議著,尾巴甚至懶懶地在我腿上晃了一下,像是勉強表示一下存在感。

「這傢伙也太寵妳了吧。」
一旁的兩位不知何時停止了談論,開始看著我玩咪的樣子。
則宗看得忍不住出聲,語氣有點微妙,似是無法相信這是他那熟識的三日月宗近。

「誰叫他是我老公啊~」
我輕快地回了一句,語氣理直氣壯地像是在炫耀。

「到底是誰給了這對夫妻可以公開閃瞎人的權利啊。」
則宗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轉頭假裝專注喝水,喃喃地低語。

「哎呀,這不是挺好嗎?」
伊蓮娜一邊優雅地抿著茶,一邊笑著說。
「平常他總是一副誰都不太能靠近的樣子,現在倒像是一隻徹底被妳養懶的小貓呢。」

「喵~」
咪配合地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她的話,又像是偷懶地敷衍。

「這樣說起來,我還以為妳會早早被訂下婚事呢。」
我偏著頭問著正在品茶的伊蓮娜,語氣帶著一點調侃。

「別提了,全是一堆噁心的東西。」
她抬手掩額長嘆,語氣罕見地帶上明顯的厭煩。
那向來深邃的五官,此刻也染上一層陰影。
「不是想靠我家勢力往上爬,就是一直對我的肚皮動歪腦筋。」

我看著她難得那麼直接地表露情緒,語氣也柔下來了些。
「聽起來,和我當初的狀況挺像的呢。」
指尖順著咪的毛輕輕撫著,我望著他,腦海裡浮現婚前那段時光的種種。
「那時剛好有個不識相的騷擾我,被特別修理了一頓,剛好拿來殺雞儆猴呢。」
現在想到那副噁心的嘴臉,還是會後悔當初沒多揍幾拳。

「我倒是希望現在有個人能對我做一樣的事,好讓我有藉口發洩。」
伊蓮娜優雅地插起那塊葡萄蛋糕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神色看似悠然,語氣卻透著幾分暗藏的不耐與疲憊。

「果然不能惹女人啊……尤其是這種女強人類型的。」
則宗聽得眼神微妙,喃喃自語。

我聞言瞥了則宗一眼,故意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你該不會是在自我提醒吧?」
我隨手又拿了一個芒果蛋塔,慢悠悠地說。

「不,我只是替未來哪個倒楣蛋默哀而已。」
他連忙擺手,語氣中透出一絲心虛,彷彿真的腦補出某個無辜人士被揍得體無完膚的畫面。

「哎呀,那倒霉鬼如果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會幫妳補上一腳的。」
我轉頭對伊蓮娜說,語氣輕快,像在談論某種下午茶後的運動消遣。

伊蓮娜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笑意從眼尾綻開,足足持續了好一會兒。
「要是能常這樣聊天,也算是種放鬆吧。」
伊蓮娜望著窗外閃爍的街景,語氣放軟了些,像是從剛剛那份疲憊中抽身,重新回到那個擅長掌握情勢的她。

「反正我平常也沒什麼事,自家幾乎天天下午茶,妳要是哪天心煩,就過來坐坐吧。」
我懶懶地說著,舉起桌邊那杯玫瑰花茶抿了一口。
溫熱茶香與陽光交織在一塊,讓人忍不住瞇起眼享受。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愛醬就不會又穿這套衣服了吧?」
伊蓮娜笑著揚起下巴,語氣裡又多了些熟悉的調侃意味。

空氣再次輕盈起來,像是甜點的糖霜化開在舌尖的那種柔軟,沒有誰刻意去說什麼感性的話,疲憊卻已經悄悄被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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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原作者| 桃芝妖妖 發表於 1 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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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_餘悔

我們正聊得歡快,桌面卻忽然陷入一片陰影。
窗外的陽光像是被什麼東西遮住了,我下意識地轉頭,只見一道熟悉又略顯突兀的身影佇立在日光與玻璃之間。
「沒想到在下能在此,與妳再次相遇呢。」
是一個三日月宗近,嘴角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柔和笑意。
懷中的咪早在先前的談話中便已睡著,對窗外這個三日月的到來,毫無不知情。

「愛醬的朋友嗎?」
伊蓮娜挑眉看向我,語氣頗有幾分狐疑。

「小主人妳……」
則宗也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視線在我和窗外那位三日月之間來回流轉,然後語出驚人。
「該不會有收集三日月宗近的癖好吧?難道家裡的白月也是妳的備胎…」

「說什麼糊話吶—!」
我沒好氣地直接往則宗的後腦勺拍了下去,沒好氣地糾正。
「之前咪有一次故意躲在讓人群中讓我找他,這是當時認識的另一個三日月。」

「哎呀,沒想到妳家那位老公也會搞這種小把戲呢?」
伊蓮娜盯著懷中的咪,打趣地說。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腳踏幾條船的人嗎?」
我單手扶額,沒好氣地問。

「長得好看的人通常都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專情啊。」
則宗摸了摸剛才被敲的後腦,狀似認真地點頭。

「我?好看的人?」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重複他那句話,語氣中滿是狐疑,表情更是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又是什麼新型嘲諷嗎?」
我懷疑地瞇起眼盯著他,像是在試圖抓包他話裡的反話陷阱。

「我可是認真說的耶,為什麼小主人會是這種反應啊。」
則宗聳了聳肩,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

「看來愛醬完全沒有自覺啊。」
伊蓮娜一邊輕笑著,一邊搖著頭。

「我這張臉的水平,怎麼看都只有在中間吧?不醜也不漂亮的那種。」
我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的臉,振振有詞地說著。

則宗聞言差點把茶噴出來,伊蓮娜則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滿口胡言的自走裝置。
「妳這是在挑釁所有真正長得普通的凡人吧?」
伊蓮娜忍著笑說,眼神像是在看某種天生異類。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而溫潤的嗓音插了進來。
「你們似乎在討論些頗有趣的話題呢?」
剛才還站在窗外的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時已悄然走近我們桌邊。
他站在我身側,垂眼望著我,唇邊掛著那抹熟悉又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語調溫和中帶點輕佻。

「呦~好久不見~不知道誰的三日月。」
我笑著朝他打招呼,語氣帶著調戲意味,視線還刻意往他腳邊掃了一眼。
「今天又被主人撇下,獨自流落街頭了嗎?」

「是啊,今天主人又說有事,讓在下在外頭晃一晃。」
那位三日月彎了彎眼,笑容依舊雍容大方,彷彿毫不在意這句帶刺的問候。
「不過,沒想到那時遇到的妳,居然是日後傳言鼎沸的魔女呢,真是榮幸能目睹傳言人物。」
那位三日月語氣溫雅,神情坦然。

「我覺得我應該再點一壺茶,看這場戲應該會蠻久的。」
伊蓮娜優雅地揚了揚手指,示意服務生過來,語氣輕快得像是在看舞台劇加演出場。

「不必了,在下只是來打個招呼而已。」
那位三日月微笑著擺手,語氣仍舊溫雅,卻聽得出帶著分寸的退意。

「特地跑進來打招呼嗎?難道不是有事相求?」
我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手指輕撫著懷中咪的背毛,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反應。

「唔,若說是相求,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位三日月微微一笑,語氣仍如細水潺潺,不動聲色地將話語引導入他所希望的方向。
「只是聽說妳偶爾會協助他人處理些特殊問題,便斗膽想問問,若在下本丸未來有需協調的事,是否也能請妳出手一助?」

「哼~這種話一般不是應該由你家主人大人來親口說嗎?」
我笑著回應,望著他那張總是雲淡風輕的臉。
「所有願望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先衡量一下那個願望是否有需要被實現的價值吧。」

「在下明白了。」
那位三日月輕輕頷首,垂下眼停頓了片刻。
「希望您能治好在下的主人所患上的重症。」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重症?」
我語氣裡還帶著三分調笑,卻沒能壓住聲音最末那一絲驚訝。

「在下知道,這樣冒昧實在不太妥當。」
他抬眼望向我,表情仍舊是那副讓人難以從中讀出真正情緒的優雅從容。
「但主人這幾個月來的狀況,似乎開始變得更加不穩定。
  時之政府尚未下明確診斷,只說是靈力紊亂,但我們自己知道情況遠比表面來得複雜。」

我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他微微交疊的雙手,再看向那指節間細微的顫動。
則宗也察覺了什麼,原本還在偷吃可麗露的手頓在半空,一臉猶豫地望著我。
伊蓮娜放下了剛舉到唇邊的茶杯,手指輕輕扣著杯耳,臉上的笑意也不再那麼隨意。

「假設這杯已經喝到底的果汁,又重新灌滿了水,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拿起果汁杯,擺動著手指。
戒指掌心側輕敲著玻璃杯壁,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味道會變得很淡吧,幾乎跟水沒兩樣了。」
他有些困惑地回應,視線在我與杯子之間游移,似乎還在試圖理解我的意思。

「那樣的東西,還能叫作果汁嗎?」
我偏了偏頭看著他,語氣溫和,卻像是從霧裡拋出的一顆石子,落入靜水深處。

「勉強算吧?」
他遲疑片刻,低聲回答,語氣裡不太確定,也許是本能地感受到這不只是個關於飲料的問題。

「為什麼不乾脆重新倒入果汁,讓它再回到原來的味道呢?」
則宗語調輕淡地問,卻讓空氣悄然沉靜下來。

「就像愛醬剛才說的那枚戒指吧。就算後來找到的再怎麼像,也終究不是原來那一顆鑽了。」
一旁的伊蓮娜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不再帶著玩笑,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沉默,低頭看著杯中的殘影,緩緩點了點頭。
「人也是如此。」
我低聲說
「一旦被稀釋過了,就很難再回到原來的模樣。」
三日月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我,原本掛在臉上的輕笑不知何時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
他像是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只化作低低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啊。」

我伸手抓住他的前臂,掌心緩緩注入一縷靈力。
那道流動不多不少,像是在撫平他體內即將崩潰的某道裂縫。
「時日無多了呢。」
我低聲說,語氣平靜,卻藏著難以忽視的哀意。
「你們也該……開始尋找新的主人了。我這樣幫你,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他的肩膀微微一顫,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聲音乾澀低啞。
「連妳都這麼說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將視線落在他腳下。
腳上那雙襪子沾滿了乾涸的泥巴,看起來像是剛才不慎踩入泥坑,又草草拍落了些,但依舊狼狽。
那份不協調,與他臉上勉強維持的笑意互相抵觸著。
顯然是靈力供給不足,導致刀男們的精神狀態也開始恍惚了。

「你的主人連基本的靈力供給都做不到了吧?現在大概也是在某處接受治療,才讓你暫時出來走動的。你身上的靈壓明顯比上次弱了不少。」
說到這裡,我語氣慢了下來,指尖微微收緊。
「很遺憾,即使你的主人還能留有一口氣,但也肯定不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他了。」
那一刻,他怔怔地望著我,像是什麼話都卡在喉頭,卻一語不發。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三日月低聲回應,像是自語,又像是說給誰聽。
語氣平穩得幾乎過分,彷彿只是聽見了天氣轉涼的消息那般隨意,卻讓人聽得心口發悶。
我看著他垂下的眼眸,那雙曾經映著月光彩的眼,如今只剩下陰翳,靜得像是死水。

「你早就察覺了吧?」
我輕聲問

三日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但還是不願離開他,他還是我的主人。」
那聲音輕得像塵埃,卻比任何肯定都更沉重。
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收回伸出的手。
咪伸出舌頭輕舔我的指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叫我冷靜。

「如果身為刀男的你們全數消失、返還靈力的話,他大概可以再多活個幾年吧?」
我說著,語氣平靜得近乎殘酷。
隨即補了一句,像是為他也為自己留下一點緩衝。
「但剩下的那幾年,他大概會被悔恨啃蝕,恨自己的無能讓你們消失。」
他靜靜站著,只是低垂著眼,像是這句話正好打進了他心口最深處。

「沒辦法用您的靈力幫他補充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急切與不甘。

我搖搖頭,聲音平穩如常。
「破了洞的缸,是無法裝水的。」

「那就想辦法補起來啊!」
他突然抬起頭,語氣裡多了幾分激動,甚至帶著難得的失控。

「不是不行。」
我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看向他那雙因情緒激盪而微微顫動的眼。
「只是經過重塑,他會忘記與你們經歷過的所有事。」
空氣像瞬間凝固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像是被我最後那句話重重地一擊,眼神裡的光閃爍了一下,隨即陷入一種茫然的空洞。
「是要他活著,卻不記得你們;還是留下記憶,和你一起走向終點?」
我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如果身體重塑之後,再用你們回補靈力,他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的長命百歲吧。
  但成為審神者這段時間的記憶始終是個空缺,會在他記憶中整整消失一塊。
  他將不明白自己經歷了什麼,只能透過旁人轉述來拼湊出過去的片段。
  若主觀一點來看……那就像是人生中被人偷走了一整段時光。」
這不是一場能輕易給出答案的抉擇

「啊,真是受不了這種沉重的話題。」
一直在旁靜靜聽著的則宗,終於開口,語氣像往常一樣輕鬆,卻刻意不讓人聽出情緒波動。
他伸了個懶腰,坐姿往後一倒,椅子甚至發出一聲輕響。
「我們可是出來喝下午茶的耶,這氣氛搞得像告別式一樣,甜點都快吃不下了。」
他這句話像是替現場的人通了一口氣,沉重的氣氛被暫時打斷。
伊蓮娜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沒出聲,但眉頭也微微舒展了些。
「不過……」
則宗側眼看向那名三日月,收起了平日的玩笑語氣,語氣忽地變得低沉了些。
「無論你最後怎麼選,都至少讓自己不要後悔。」
他說完便轉頭看向窗外,像是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謝謝妳告訴我這些。」
最終,他只是低聲說了這句,語氣像是風中碎片,輕得幾乎要被空氣吞沒。
他轉身離開時,背影不再那麼搖搖欲墜,但腳步依然沉重。

我沒有回應,只靜靜望著他。
「那傢伙……其實已經心裡有數了吧。」
伊蓮娜放下杯子,語氣輕輕的。

「這種事情,誰都知道答案不會好受。」
則宗聳了聳肩,眼神中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在那午後緩慢流動的時光裡,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那位離去的三日月,任憑店內輕柔的音樂與窗外的陽光一點一滴地將剛才那些傷感撫平、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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