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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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 月光下的妳請轉身 [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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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0 23: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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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許久不見的林家馬車在會場前停下,車門被緩緩打開

一雙精緻的深色高跟鞋率先從車廂內伸出,隨後出現的,是一位身穿迷你晚禮服的靈氣少女

林冠希朝著四周望了望,隨後提起裙擺,步入會場

她知道,今天的畢業典禮一結束,在場所有人的身分都會產生極大的變化

不再是純粹的友誼,而更傾向於各個家族的利益

高綺欣和其男友姚炎程早已抵達會場,在飲料區前聊著天

兩人一見到林冠希,便熱情地朝她招手

「妳來啦,好久不見~」

高綺欣說

「對呀,好久不見。你們最近如何?」

「還不錯,最近的生活都逐漸步入正軌。啊對,我跟阿姚商量過了,我們打算…」

小倆口互看了彼此,眼神內盡是藏不住的愛意

「我們打算在十二月成婚」

高綺欣挽著姚炎程的手,在說完話後害羞地將頭埋在姚炎程的頸肩

「恭喜啊,是件好事」

「恭喜啊」

夏語荷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所以是…半年後吧?我敬你們一杯啊」

說完夏語荷便拿起了一旁盛了紅酒的高腳杯,正要就口,卻被林冠希一把奪過

「咳咳,未成年請勿飲酒」

夏語荷皺眉,一臉哀怨

「不差那兩個月吧…」

「兒童區在那裡,需要姊姊我帶妳去嗎?」

林冠希將酒一飲而盡,對夏語荷揶揄道

「欸?說誰呢妳?」

夏語荷作勢要打林冠希,還是高綺欣像哄孩子般安撫,雙方才停止了打鬧

「妳們還是這麼幼稚。好啦好啦,要去拍畢業照了。走吧走吧」

林冠希正要跟上,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喚

「林小姐」

是顧廉欽

「顧廉欽?好久不見」

「近日安康?」

「一切平安,謝謝關心」

「對了,我有個東西想給妳,但林府卻一直沒人」

顧廉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一枚夏氏勳章靜靜的躺在裡頭,正是之前夏語安送她的那個

原來在他那,我那天找了好久

「謝謝你啊,這幾天林府在裝修,在朋友家借住了幾天」

顧廉欽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夏語荷打斷

「冠希,到我們嘍,走吧」

「來了」

林冠希接過盒子,對顧廉欽點了點頭

「有緣再見」

「嗯,再見」

林冠希走向拍攝區,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身旁空出的兩個位子

那是原先留給徐芷熹和夏語安的

感受著身旁好友的溫度,她笑了

日後的她,會有什麼不同呢?

林冠希環顧四周,一一環視著好友們的神情

發生了那麼多事,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未來會發生什麼,到時候再說吧

--第一章 完--  下次更新自動跳至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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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0 23: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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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個身型精壯的男人佇立在一座特製的棺材前,周身不是唯美壯麗的教堂,而是陰暗的房間,甚至可以將之形容為囚籠

男人摘下了臉上的半邊面具,露出了被鮮紅色水晶覆蓋住的右臉,而他的左手小指處,也同樣地被水晶覆蓋

面前的棺材內,躺著一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少女,仔細看的話,她的側腹處也蔓延了如同男人身上的水晶

男人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沿著樓梯上了樓,輕敲了男主人的臥房門,得到允許後便走了進去

一個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前面對著來者,身後是放滿各類書籍的書櫃

「連丰,小安的情況如何?」

中年男人搶先開了口,嘗試著活動新裝上的機械臂

「晶體仍在擴張」

被稱作連丰的男子開口,說著又將手上的半邊面具帶了回去

夏氏眉頭一皺,神情嚴肅

「看來只能使用那招了…」

夏氏從皮椅上站起身,在身後的書櫃裡熟練地拿出其中一本

看見夏氏手裡的書籍,連丰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先生,您不會是…」

「正是」

「可是夫人還沒死呢!」

夏氏聽到此話,忍不住輕笑出聲,但此刻臥房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夫人?我不也還沒死嗎?」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當著我的面喊我女兒夫人,你安的何心?我是離開凌迦爾了沒錯,但在這裡,說了算!」

房門不合時宜的被敲響,因為長得極其漂亮的女人探出頭來

「親…我沒打擾到你們吧?我現在就離開」

夏氏擺手,語氣溫柔

「沒事,進來吧」

女人名叫天賜荷月,生得極其漂亮,皮膚潔白、五官立體,可謂是天女下凡

面對如此美麗的女人,連丰卻覺得心底發寒

只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天賜荷月早已在十年前死於高空墜落

可眼前的女人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容也與十年前並無二致,連一點細微的皺紋都沒有

夏氏摟著走進來的天賜荷月,語氣再次強勢了起來

「看吧,我已經成功了一次,這次也一樣會成功」

「可是…您的身體…」

「我有說要用我的嗎?」

夏氏挑眉,瞥向了自己的機械臂

「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再一次反噬了」

連丰吞了口口水

「而你,就算失去了肢體也能重新長出來不是嗎?」

連丰沒有說話,只是暗自活動左手已變成水晶的小指

「你的手指,是在來找我們的路上為了餵血給小安才砍掉的對吧?不是馬上就長回來了嗎?」

「可是小姐還沒死」

那就殺了她

連丰愣住了,他沒想到夏氏是如此冷酷之人

「你好好想想吧,不然等晶體擴散到全身就算施咒也來不及了」

說完夏氏便摟著天賜荷月要往臥房內側走去,卻被連丰叫住

「我去」

夏氏回頭,沒有說話,只是滿意地笑著

  # # # # # # # # # #

夏語荷坐在夏府設置的美容廳內,好幾個僕人正在幫她將漸灰的長髮漂成銀白

自己為何會對髮色那麼執著呢?

大概是因為在梁家的遭遇吧

縱使已經逃離了梁家,夏語荷仍對自己的灰白髮感到不自信

夏語荷瞇起眼,享受著這難得平靜的午後

幫自己染髮的奴僕手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使得夏語荷不得不張開眼睛查看怎麼回事

「怎麼了?」

奴僕看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枷鎖…斷了」

「斷了?」

夏語荷回頭,發現其餘奴僕的臉上也是一陣茫然,他們手腕上的月形印記竟同時消逝

夏語荷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夏語安死了

奴僕吞了口口水,繼續手邊的工作

「小姐,需要我派人通知林夫人嗎?」

夏語荷又將眼睛瞇起,彷彿沒事人一樣

「不必了,莉莉會和她說的。她的身上也有枷鎖」

「如果她沒說呢?」

「如果莉莉不說,就代表林冠希她還沒釐清,自己在這段感情中所投入的真心,是否真如她預期的一樣」

「小姐的意思是…?」

「你也看過她們的互動模式對吧,她們的關係,超越了友情,卻遠不及愛情。不斷的防備、試探彼此,連自己都分不出自己為何而愛。這不叫愛,而是強行捆綁

「小姐說的是」

奴僕不再說話,但夏語荷心底卻仍然止不住的擔心

我不相信夏語安這麼輕易就死了,他們那邊一定在計畫著什麼...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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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0 23: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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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莉莉張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座長草飄逸、星光燦爛的小島

淺紫色的長草輕撫過她的小腿,夜光將湖面染成了深藍色

小島的中央長著一棵柳樹,和長草同色系的柳葉隨著風飄逸

柳樹下隱隱約約有個身影,莉莉向前走去,身影很模糊,不過總覺得熟悉

等距離拉近到莉莉可以觸碰到對方時,身影卻一瞬的消逝,只在空氣中留下一句話,和熟悉的語氣

「如果我不再是我,請妳一定要認出來」

莉莉猛的驚醒,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林府的床上,不禁鬆了一口氣

陽光從窗簾縫隙中伸進房間,應該已經下午了

我竟然睡了那麼久

莉莉坐起身,掀開棉被,準備去幫林夫人做早飯,手腕卻被枕邊人緊緊抓住

「妳要去哪?」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林冠希看著莉莉,眼神平靜,卻暗自隱藏著危險

「林…姐姐,時候不早了,我去準備早飯」

林冠希不希望自己稱呼她為林夫人

林冠希瞄向窗邊,點了點頭,將緊握住的手鬆開,也坐起了身

「去吧,我去洗漱一下。餐廳見」

說完就下了床,走向一旁的全身鏡

莉莉也識趣地離開房間,暗自揉了揉自己發紅的手腕

林冠希換下睡衣,換上一套輕便的洋裝,將頭髮在腦後盤起,結束這一切後才下了樓

剛在餐桌上坐下,莉莉便將剛做好的午飯端了出來

「外頭有個人一直在那站著,應該是來找妳的」

林冠希眉頭輕蹙

這個時間點,怎麼有人找我?

「妳不認識?」

莉莉搖頭

「沒怎麼看過」

「吃完飯他還在的話再出去看」

「好」

這頓飯林冠希吃得有點心不在焉,刷完牙後便命人將大門打開,果然有個人影守在自家門口

顧廉欽?他來這裡幹什麼?這麼久了還沒走?

顧廉欽一看見林冠希走出來,便笑著向她行禮

「林冠…」

「你在這多久了?」

「不久,不久」

林冠希默默看向對方眼周的黑眼圈,沒說什麼

顧廉欽從兜里掏出了一個信封

「今天下午會舉行成年典禮,妳要和我去嗎?」

「成年典禮?這麼突然?」

林冠希接過信封,上頭確實蓋上了皇室的印章

「行吧,反正我今天也沒有安排」

顧廉欽扶著林冠希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前行,朝著皇家廣場前進

「妳吃過了嗎?」

「吃了」

「今天天氣不錯」

「嗯」

「妳的成年儀式是在去年舉辦的對吧?」

「是啊,我比你們大了快一歲」

「那妳不覺得奇怪嗎?」

林冠希疑惑

「怎麼說?」

「以往的成年儀式,都是在十月份舉行。而現在也才不過七月十幾號」

「誰知道呢?也許皇室那邊另有安排吧」

儀式提前,說的是成年儀式嗎?

林冠希忍不住想著連丰寄來的信

馬車抵達廣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二皇子也是在今年成年,所以現在人特別多」

顧廉欽解釋

語畢,號角響起,皇室現身,為典禮來開序幕

因為已經經歷過一次,林冠希對整個典禮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只記得隱隱約約瞥見了高綺欣和姚炎程的身影,夏語荷的名字也短暫的被提及,但隨即就迷失在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裡

等到顧廉欽結束儀式,兩人便提前離場

「你也七月?」

「嗯,是的。她也是?」

「嗯」

他們又在一旁的市集裡逛了許久,待兩人上了馬車,太陽早已下山

夏日的星光熠熠,交織出了美麗的夜空

林冠希忙著欣賞,卻不曾注意到身旁人眼神中的悸動和掙扎

「林冠希…」

明明是簡單的三個字,顧廉欽卻說得極其艱難

「怎麼了?」

「妳…很愛她嗎?」

「誰?」

「夏語安,我感覺妳們的關係不像一般的朋友...」

林冠希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逗笑了

「也許吧。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第一個女朋友,對我來說總會是個重要的人」

顧廉欽陷入了沈默,良久才又再次開口

「林冠希,妳知道嗎?」

林冠希回頭望向少年青澀的臉龐

「我很喜歡妳,從我們第一次遇見就開始了」

顧廉欽耳根發燙,眼神也不敢和林冠希有過多的接觸

「我知道妳對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但…我希望妳能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時間證明我對妳的真心…不需要太久的,請妳相信我」

少年抬起眼,眼神中藏著最炙切的渴望

林冠希一時間竟被他的神情所蠱惑,久久無法動彈,也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的人

顧廉欽的微笑,會讓人覺得心裡暖暖的,有點可愛的小虎牙和俏皮的狗狗眼使整個人都帶著點靈氣,額前的碎髮隨著微風飄動著,露出了他那特別的精靈耳,新打上的耳釘在星光的反射下隱隱發著光

現在他的眼裡,只剩下滿滿的她

「至少在夏語安回來以前,就讓我保護妳吧」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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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9 12: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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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南風沙沙的吹過樹葉,夏蟬也漸漸的從土裡爬了出來,用牠們的薄翼鼓譟出喧囂的盛夏

高綺欣在中庭旁砌著茶,姚炎程飼養的九官鳥在一旁懸吊的籠子裡眼巴巴的看著

姚炎程聞著茶香推開房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高綺欣身前隔了一張小桌几盤腿坐下

「想喝嗎?」

高綺欣問

「當然,能品嚐妳到的茶藝,我感到十分榮幸」

姚炎程接過高綺欣遞來的茶,將茶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感受到茶葉散發出的清香,姚炎程的笑意更盛,入口品嚐,香味更甚,回味無窮

看著姚炎程如此享受,高綺欣忍不住地笑

「好喝吧?這是你前幾天幫我抓的茶包」

姚炎程沒有急著回答,只是單手撐著桌子,傾身朝著高綺欣靠近,高綺欣也忘了手邊的工作

「因為是妳泡的,我很喜歡」

說完便在高綺欣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他身上帶著濃郁的藥草氣息,配上淡淡的茶香,另高綺欣忍不住陶醉其中

兩人的耳尖都紅到了極點,最後姚炎程撇開視線看向了中庭

最近兩人用了身上的閒錢重新裝修了屬於他們的小窩,改造成了一座還算豪華的日式庭園

中庭長滿了兩人精心栽種的綠植,顯得格外生機盎然

「嘎—-」

九官鳥突然鼓譟了起來,警惕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美好的氣氛被突然打斷,姚炎程撇了撇嘴

「閉嘴啦,笨鳥!」

「可能是看到什麼了吧?牠平時不亂叫的」

「我去看看」

姚炎程起身,離開中庭,朝門口處走去

推開大門,一個身姿挺拔,留著黑白短髮,戴著眼鏡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學長?」

被稱作學長的男子,名叫顧易,被顧家收留,成了顧家的養子,兩人平常在學校裡關係不錯

只是姚炎程對於顧易的到來有些意外

高綺欣聽到聲音也跑出來查看,但也只在玄關處遠望著,審視的目光掃向眼前陌生的男子

「學長,這是我的未婚妻,小欣」

姚炎程也注意到了,熱情的介紹彼此認識

「這是我們學校的學長,顧易」

雙方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想找你聊聊,有空嗎?」

「嗯…有的」

顧易看向了遠處的高綺欣

「弟妹,借一下你老公,不介意吧?」

「不會不會,你們去吧,早點回來啊」

告別高綺欣後,顧易偏頭示意姚炎程帶路

姚炎程的住所蓋在一座半山腰上,附近的生態都還保持的不錯,所以風景也很優美

「你能帶我去看蘇拓的墓嗎?」

顧易突然提議

「行」

姚炎程在一處轉了個彎,顧易緊跟其後

兩人面前佇立著兩座墓碑,左方的被精心打理過,而另一個卻雜草稀疏

顧易毫不猶豫的走向右方的墓碑站定

「這是蘇拓的墓,對吧?」

「是的,學長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我知道你其實不太喜歡他,我看過他欺負你」

姚炎程輕輕一笑

「其實也還好…」

顧易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朵純白玫瑰,對著蘇拓的墓將之點燃

「我知道他的死跟你有關…」

「怎麼可能,大家親眼看見他…」

「你真的認為,一個有潛力一畢業就成為將士的人會這麼輕易的從二樓摔死?」

顧易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變過,姚炎程的心卻感覺漏了一拍

空氣裡只聽得見火焰的燃燒的噼啪聲

玫瑰被燃燒殆盡,顧易吹滅了火焰,將手上的灰燼隨意撒上墓碑,轉身走向另一座墓

但眼神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甚至談話時也一直看著身前的兩座石碑

「這是屬於誰的?」

「是我師父的,學長」

姚炎程語帶保留

「師父?」

「是的,我是一名孤兒,是我師父收養了我。只可惜他在我小時候便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

顧易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你師父為何人?」

「空,其他人都出此稱呼他」

顧易沒有多說什麼

「學長,你大老遠跑來這裡找我,總不可能只是想聽故事吧?」

顧易被這句話逗笑了,嘴角輕輕勾起,眼神也終於給到了姚炎程身上

「雖然蘇拓死了,但蘇氏軍的勢力卻還在增長,甚至有隱隱超越天賜軍的跡象。我一生為皇室賣命,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我很信任你,也相信你的能力,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扳倒蘇軍」

「『我們』?準確有誰?我該做什麼?」

顧易將他細長的右食指伸直放在唇前

「噓,這是秘密」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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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9 12: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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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夜幕低垂,幾隻渡鴉匆匆地飛掠天際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但天賜影的一天才正要開始

天賜影張開雙眼,從床上緩緩坐起,伸出右手隨手一揮,掛在門邊衣架上的外套便朝他飛了過來,其他外出用的衣服也緊隨其後

僅一個起身的功夫,便換好了外出的衣裳

右手再次舉起,手腕上黑色的印記在月光下隱隱發著光,如影狀的魔力正源源不絕地流出

手指在空中隨意的畫了一個圓圈,一道傳送門赫然出現眼前

一轉身,便走向了彼端

一樣的黑暗,叢生雜草的四周,面前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山洞

風聲呼呼地吹,彷彿山神的低語,吸引人們靠近

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留著黑白短髮,戴著圓稜框眼鏡,身披暗色長款斗篷的男子騎著馬急速奔馳而來

「吁—-」

男子在天賜影身邊煞住,身下的馬兒揚起陣陣煙塵,天賜影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

「顧兄,你來了」

「是啊」

顧易縱身一躍,跳下了馬,黑白對半的頭髮在人群中很是顯眼,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苦惱

「走吧」

兩人並肩走向洞穴的深處,才走了幾步,便伸手不見五指,洞穴側不斷地縮窄,使得兩人不得不變成一前一後地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內側的空間豁然開朗,透過上方的缺口隱隱滲出的月光,隱隱可以看見一位老者背對著兩人,正專注地望著什麼

也許是塊巨大的石頭

「你們來得正好」

老者開口,兩人還來不及做反應,巨大的明月便走到了天空的正上方

強烈的月光照射在原先不起眼的石頭上,天賜影才發現那是一塊從地底湧出的巨型水晶,原先漆黑一片的山洞頓時明亮無比

刺眼的白光使得天賜影和顧易都忍不住眯起雙眼,而老者卻不為所動

眼前的老者,正是兩人的老師,大賢者秦淵

傳言他是位異鄉人,行事詭祕,來無影去無蹤,且因掌管了滔天的法力而被天賜氏敬重

秦淵留著一頭潔白的長髮,以及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銀鬚,眼角的皺紋隨著眼睛的開合若隱若現

他花白的頭髮在月光的照射下染上銀輝,彷彿置身星空中的幽靈

秦淵揮舞著手中的法杖,法杖頂部的水晶吸收了月光,散發出陣陣白煙,不斷聚集成雲,最後在他左手結成了一小塊結晶

他先是將那塊結晶在光亮中端詳了一會兒,而後轉身將之放到了天賜影的手中

「我不常將任務託付給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天賜影看著手中的結晶,眼底波濤洶湧

「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秦淵點點頭,又將目光給到了顧易

「讓你辦的事,有什麼進展?」

顧易扯開嘴角

「他也不是傻子,很快他便會發現,加入我們,才是最好的選擇」

  # # # # # # # # # #

當天邊的第一道陽光照耀到大地前,天賜雪早已離開了夢鄉

天還未亮,天賜雪便早已起身更衣,打理好自己後,走出了房間

一如既往地,和正要回臥室的天賜影錯開

來到飯廳,空無一人,天賜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從口袋中拿出隨身的懷錶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年輕女僕雙手端著豐盛的菜餚小跑步往餐桌前進,將手中的菜餚穩穩放在了天賜雪的面前

「晚了一分鐘」

天賜雪面無表情的掐停懷錶,年輕女僕的冷汗卻清晰可見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

「妳可以走了」

天賜雪右手指微彎,做了趕人的動作,女僕嚇得立刻拔腿就跑

天賜雪平靜的享用著自己的早餐,彷彿對剛剛這些事都司空見慣

用餐完畢,稍作休息後,便前往劍術室

換上裝備後,便看向一旁守夜班的三位年輕侍衛

後者立刻會意,連忙換了裝備,走向練習場

天賜雪緊握著手中的練習用木劍,試圖讓自己早點進入狀態

三人憤起急攻,被天賜雪一個空翻躲過,穩住後將手中木劍揮向離自己最近的侍衛,被擋了下來

三人持續的進攻,久到上氣不接下氣,汗水浸濕了衣裳,天賜雪卻顯得遊刃有餘,在訓練場內肆意地揮舞著木劍,彷彿是在宴會的舞池中跳上一段單人舞

侍衛們露出了破綻,天賜雪便藉此機會向前攻破

熟悉的突刺,破陣,結束了對局

看著在地上氣喘吁吁的三人,天賜雪脫下了裝備,冷哼了一聲,擦拭自己的木劍

「如果想當炮灰的話,天賜軍不是個好地方」

說完便離開了劍術室,再也沒回頭看一眼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拉上了所有的窗簾,完全阻隔與外界的聯繫,天賜雪從書架上拿出了一本古書,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鋪放的水藍色地毯,席地而坐

翻開古書,在心中默念著古老的咒語,天賜雪極力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眼神專注的望著牆邊擺放的權杖

可權杖始終不為所動,天賜雪看著自己手腕上淡到不能再淡的印記,只覺得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燒

為什麼…我明明是天賜氏的一員…

天賜雪快速翻開書頁,書上的每一種方法他幾乎都試過了,卻沒有一個,哪怕只有一個,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絲來自枷鎖的法力

為什麼…我做不到?為什麼…只有我沒有?

就連小安…連她都…

血液直衝天賜雪的大腦,莫名的憤怒使得他失去了理智,連他金色的雙眸都浸入了血色

一氣之下,將珍貴的古書狠狠的往門口的方向丟去

書本在一雙大腳前停下,來者緩緩地將腳邊的古書撿起,此人正是他的父親,天賜嚴

「小伙子別那麼生氣嘛,這種事急不得的」

「父皇…」

天賜雪瞬間冷靜下來,羞愧地低下頭

「是我失禮了」

天賜嚴心疼地拍著他的肩

「沒事的,陪我去打獵轉換一下心情吧。別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父皇平時對他關愛有加,在他得知自己沒有加鎖時非但不腦,還處心積慮的執意將他培養成繼承人

還因為怕他擔心,早早就將展現驚人天賦的天賜影送到邊關訓練

一想到這,天賜雪原本緊繃的心放鬆了不少

不料兩人才走到了馬廄,天賜嚴卻突然狂咳不止

「咳咳…」

「父皇,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不礙事的。咳咳…」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你的狀況不太好」

有幾個駐守在馬廄的侍衛想上前幫忙,卻被天賜雪拒絕了

「你去和其他人說,狩獵的工具不用準備了」

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天賜雪的命令

「遵命」

侍衛小跑步離開了馬廄

天賜雪深吸了一口氣,回頭一看才發現父親早已昏厥在地,沒了意識

一股恐慌感蔓延至天賜雪全身

「父皇?」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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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9 12: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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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林冠希在專人的引導下步入了皇宮中的會客室,這是她第二次踏進這裡

但這次的情況與上次不同,沒了夏語荷的陪伴,林冠希也沒什麼理由進入皇宮

但她依然收到了邀請函,只是這次標明了是單獨會客

此時的天賜雪應該還在和眾貴族族長們開著會,林冠希的手摩挲著身下昂貴的皮椅,腳踩著絲絨質地毯,試圖讓自己保持端莊,至少不能在皇宮內失態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林冠希迅速回過神

確定來人是天賜雪後,起身行禮

「殿下」

天賜雪點了點頭,示意林冠希可以起身了

「跟我來,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林冠希走出會客室時,有個陌生男子剛好從旁邊經過,天賜雪甚至特意和他打了聲招呼

他半黑半白的頭髮立刻吸引了林冠希的注意力

當人走後,林冠希便向天賜雪詢問來人的身分

「妳說顧易嗎?他是我弟弟影的貼身侍衛,顧家養子,他弟...好像跟你們同歲」

林冠希點點頭,不再過問,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最後步入了圖書室的大門

一進門,林冠希便覺得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滿山滿谷的書籍整齊堆疊成階梯,通往一眼望不到頭的上層

大堂的正中央,有一顆金質懸浮原子球,周圍圍著數隻珍奇異獸造型的噴水池

「哇」

林冠希忍不住讚嘆

天賜雪看着她的反應,只是笑笑

「妳說妳有感應枷鎖的能力?」

「是的」

天賜雪點點頭

「那妳現在感應的到嗎?從我身上?」

天賜雪微微張開雙臂,點點希望從他的眼神裡閃過

林冠希好看的眉眼輕輕蹙起,沉默一陣,最後失望的搖頭

「很抱歉,我並沒有感應到任何枷鎖的波動。不過倒是有股別的力量…我從來沒見過,不太了解…它好像在試圖掩蓋著什麼」

「妳確定不是另外一種枷鎖?我聽說枷鎖有好幾種分支」

林冠希還是搖頭

「不像,反倒比較像一股新的力量」

「新的力量…那這樣呢?」

天賜雪按下機關,懸浮原子球便停止了轉動,露出隱藏在中央的水藍色水晶球

天賜雪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水晶球捧在手心,神情透露著他鮮少流露出的緊張

可林冠希還是失望的搖頭

「很抱歉,我還是沒有感應到任何波動。不過這個水晶球確實蘊含了極大的能量」

天賜雪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但從小的訓練使他的神情迅速恢復如常

「好吧,辛苦妳了。話說妳是怎麼知道妳有這個能力的?」

林冠希稍微思考了一下

「應該是第一次碰到夏語安的時候吧?那時我就感覺到她身上有種強大的力量,後來上次進了皇宮,參見了陛下和二殿下,就確定了我看見的是枷鎖」

天賜雪點點頭

「正如我之前說的,你的能力,對於我,對於整個凌迦爾,都無比重要。對了,妳這個能力…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天賜雪偏頭喊著

「把我房間裡的書拿來」

沒看到人的林冠希只覺得一臉疑惑,但看到隱約飄過的黑影,便明白那句話是對貼身暗衛說的

沒過一會兒,就有個人捧著一本厚重的古書前來

天賜雪在來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又慌忙地跑走了

接過古書的天賜雪打開了封面,一行行的古代文字出現在他們眼前

「在古老的傳說中,凌迦爾居住著七大種族,日魔、月鬼、引魂人、法術士、火種、羽巫族還有人類。有一段時間,七大種族間爆發了長達好幾千年的戰爭,最終造就了現在的局勢」

天賜雪往後翻了幾頁

「而我剛說的,羽巫族,嗯…有點像神話裡的聖天使,身後長著三對潔白的羽翼,擅長法術。據說枷鎖便是祂們的傑作」

天賜雪瞄向一旁的玻璃彩繪窗

「時候不早了,這幾本書先送給妳吧。妳自己回去再看看,也許會有幫助」

剛剛跑走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手上捧著好幾本書籍

林冠希被天賜雪這些話搞得莫名其妙的

他怕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吧?一直胡言亂語的

無奈之下,只好想個法子拒絕

「多謝殿下,不過照律法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歸國王陛下所有…」

「沒事,現在是我在管事,拿去吧」

他瘋了,他絕對瘋了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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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3-29 12:3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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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莉莉抱著好幾本大小不一的書籍,跟在林冠希身後回到林府

一進門,便看到顧廉欽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大堂牆上的掛畫,神情入迷

但一看到林冠希,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笑意

「妳們回來了啊」

「嗯哼」

自從林冠希答應讓顧廉欽追求她後,後者便時常以照顧她的名義進出林府,但他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林冠希對此也沒說些什麼

她不確定她應該如何定義她對於顧廉欽的感覺,明明已經拒絕過他了,卻怎麼也甩不掉

也許是個值得一聊的朋友,但比起戀人完全不值得一提

「妳們剛去了哪裡?」

顧廉欽自然地接過莉莉手中的書本

「圖書館」

「行,這些要放在哪裡?」

「放我房間吧,我晚點想看」

「好的」

顧廉欽瞄了一眼書名,挑了挑眉

「嗯…我不知道妳對科幻小說有興趣」

林冠希在心裡苦笑,畢竟這不是自己的本意

「對了,你是不是有個哥哥?」

林冠希的聲音讓原本要離開的顧廉欽停下腳步

「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事,前陣子聽朋友說的,你也知道她們很八卦…」

其實剛剛才見過

「那倒是」

「他的頭髮…聽說很特別?」

「嗯,一半黑一半白的,不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小時候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好久,醒來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林冠希點了點頭

「了解,你去忙吧」

「嗯哼」

  # # # # # # # # # #

林冠希半臥在自家大床上,後背枕著絲絨枕,手中捧著其中一本天賜雪送的書

他怕不是在騙我吧?還說的那麼認真

半信半疑地翻開書頁,果然又是滿滿當當的古代文字

學校裡只教授了一些古文單詞,所以讀起來令林冠希感到些許吃力

林冠希翻開書本,仔細閱讀書中的描述

“日魔,額上犄角,能化龍形,擅長近身肉搏,無畏火焰,與太陽同源…”

“月鬼,身形修長,皮膚白皙,以鮮血為食,神出鬼沒,與月同源…”

再往後翻了幾頁,依然是關於這些種族的描述

林冠希總覺得這些描述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即使書上沒有附上圖片,卻仍然可以想像出一個個明確的面貌

彷彿曾經親眼見過似的

“引魂人,白髮,遊走於陰陽兩界,能與鬼魂簽訂契約…”

還來不及看完,莉莉便推門走了進來

莉莉邊走邊用毛巾擦她濕漉漉的髮尾,最後幾乎是用蹦的跳到床上

林冠希趕緊在莉莉湊到她身邊前將書本闔上

莉莉剛洗完澡,身上這香噴噴的,還不時傳來陣陣熱氣

「妳在看稍早拿回來的書嗎?」

「嗯」

「在講什麼?」

林冠希把書放到一邊,微微側身和莉莉四目相對

「沒什麼」

莉莉無辜的大眼眨呀眨的,洗完澡紅通通的臉頰還帶著尚未退去的嬰兒肥,身上的香氣不斷竄進林冠希的鼻腔

林冠希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努力穩住自己亂跳的心臟

她只是個孩子啊,這也下得去手,林冠希妳可當個人吧!

「說嘛~」

莉莉又往前湊進了些,語氣撒嬌

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林冠希翻身,將莉莉籠罩在身下,很順手的從一旁的抽屜裡拉出玩具

「小孩子湊什麼熱鬧?」

氣氛突然變得黏膩,兩人的眼神也逐漸晦暗不明

房間內傳出幾聲細碎低吟,享受著今晚的狂歡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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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2 21:3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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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感受著周身的鼎沸人聲,姚炎程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雖看不清人心,卻對他們的任何舉動瞭若指掌

感覺到自己正被包圍在人群中央,他們激昂的情緒感染了他

隨著人潮浮沉,眾人卻擁擠如潮水朝他襲來,彷彿要將他肺部的空氣全部擠出似的

僅一瞬間,圍繞著自己的窒息感消失了,他感覺自己在奔跑

姚炎程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也不明白為何而跑

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奔跑,也只能逃跑

冷冽的寒風不斷拍打著他的臉頰,嘴裡呼出的霧氣蒙蔽了他的雙眼

身後不斷竄出黑影,幾乎欲化成實質的巨手將他狠狠地抓住

在被抓住的前一刻,他猛地驚醒

姚炎程發現自己正靠著自家庭院裡的參天大樹,冷汗浸濕了他的領口,手中還握著顧易留與他的寶石吊墜和筆記

又做夢了

這陣子以來,姚炎程每晚都做著相同的夢,每天都會在極度緊張中醒來,卻又搞不明白夢境的含義

神識尚未清醒,迷迷糊糊中翻開了手中的筆記

“法術士,天資聰穎,專精於元素魔法,神通廣大”

姚炎程皺眉,他並不了解顧易為什麼會寫下這些

像在寫小說似的

“羽巫族,身後長著三對天使翅膀,擅長巫術,傳言製作出了枷鎖”

“火種,外型與常人無異,憤怒時全身會被火焰包覆”

百思不解下,姚炎程闔上筆記,飼養的九官鳥在一旁垂掛於屋簷上的鳥籠中鼓噪著

「閉嘴啦,笨鳥!」

九官鳥並沒有理會姚炎程的警告,依然忘我地叫著

「真是的…」

姚炎程只好站起身,走向鳥籠,伸出手想搖晃鳥籠

令他沒想到的是,指尖才剛觸碰到籠子,一股電流便直擊他的大腦

再睜眼,自己的臉孔赫然出現在眼前

「嘎嘎」

姚炎程想說話,可發出的卻是陣陣鳥鳴

我變成這隻笨鳥了?

還沒等他進一步反應,電流再次襲來,姚炎程變回了他自己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九官鳥往籠子後方退了幾步,眼神似乎有些抗懼

「討厭!討厭!」

重新奪回身體主導權的姚炎程愣了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

「嘎...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好嗎,笨鳥!」

忽地寶石傳來陣陣嗡嗡聲,姚炎程連忙查看

顧易的影像憑空浮現在眼前

遠端通話?

「早啊,小兄弟。摸索的怎麼樣了?」

「還...還行」

姚炎程不想透漏太多有關於他變成鳥的事

「行。對了,你們家最近不是重新裝修了嗎?」

「是啊,怎麼了?」

「裡頭能住下幾人?」

「收拾一下...應該可以容納七、八人吧,有什麼事嗎?」

「你最近收拾一下,過幾天可能還會有東西需要寄放在你那」

「東西」這兩個字,顧易的咬字格外的重

姚炎程沒有太在意,因為顧易平常也挺神經質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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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2 22: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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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林家馬車最終停止在夏府大門口,林冠希帶著莉莉下了車,走進夏府莊園的大門

在花園的宴會桌上,夏語荷早已在此等候,待兩人坐定後,高綺欣才姍姍來遲的跑來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

夏語荷率先開口

「不錯」

「還行啦」

得到兩人回覆後,夏語荷才招手命奴僕端上茶點

「我們三個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

夏語荷捧起茶杯啜了一口,算是開始了話題

「是啊,最近總有一堆事要忙」

林冠希附和

夏語荷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甜點

「喔對,那個姓顧的,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林冠希微微偏頭,俏皮地笑著

「沒,我對他沒什麼感覺。但如果他留長髮的話,說不定我還會考慮一下...」

夏語荷會意,玩笑性的豎起大拇指

兩人轉頭,將目光放在一旁的高綺欣身上

「那小情侶人生大事準備的怎麼樣啊?」

「在了在了,到時候,一定好好辦!」

高綺欣略帶害羞的回答

林冠希遞給身旁的莉莉一塊點心,挑挑眉似乎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妳們慶典那天有約了嗎?」

高綺欣歪頭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耶」

「我也沒有什麼事好忙的,能約到妳們倆個大忙人已經很好了」

夏語荷最後還是從盤中拿了一塊杯子蛋糕,一口咬下

「不然我們慶典一起慶祝如何?前一晚就先在這住下,語荷妳說行嗎?」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那就這麼定了?」

「我贊成!」

高綺欣高舉雙手,臉上甜甜的笑著

「我也是!」

莉莉害羞的補上一句,水靈靈的大眼眨呀眨的,讓林冠希忍不住捏了她肉嘟嘟的臉頰

高綺欣將手中的茶杯舉起

「那說好了,不見不散!」

其他人也向著舉起手中的杯具

「不見不散!」

  # # # # # # # # # #

星夜現蹤,明月高懸,一個黑影騎著深棕色的馬兒在夜色裡狂奔

繞過蜿蜒小徑,高大的林木遮蔽了空中的月光

路面漸漸被小石子取代,一座莊嚴的洞穴出現在眼前

奔馬停了下來,騎手摘下身上的兜帽,他那黑白參半的短髮反射了點點月光

顧易從馬背上跳下,步入山洞之中

這條道路伸手不見五指,但顧易卻走的如魚得水,總是能在最後一刻避開足以劃破他肌膚的尖刺峭壁

走了好幾步,前方隱隱能看見亮光,豁然開朗,一位老者拄著權杖,正背對著他出神地望著穴內在月光反射下閃閃發光的巨型水晶

「你來了」

老者緩緩開口

「是的,師父」

秦淵緩緩轉過身,手中權杖一揮,空氣中出現了一道裂縫,彷彿有人用刀將空氣切割開來

「時間差不多了,影說他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

顧易看著那道不斷擴張的裂隙,直到裂口大到能跨越,他看不見裂縫的盡頭,卻還是聽從師父的命令踏入其中

秦淵跟在顧易身後到達另一端,裂隙隨之消逝,而天賜影早已在此等候

盡頭一如洞穴般陰暗,空氣潮濕黏膩,顧易不自在的摸上脖子上的靈石吊墜

那是他們獨有的號誌

「歡迎來到至暗之地—-凌迦爾大牢」

天賜影笑的毛骨悚然,一揮手,一扇扇陰暗森嚴的大門在其身後開啟

「走,帶你們見個人」

走廊的兩側,是一具具的牢籠,關押著一個又一個罪惡的靈魂

他們個個被罪孽折磨的體無完膚,身形扭曲的臥倒在地上,顧易一行人經過時,還不時發出一聲聲悲鳴

這對能看見冤魂的顧易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但天賜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徑直走向大牢的最深處

那裡的慘叫聲遠比先前的淒厲,用於照明的火炬似乎未曾燃起,裹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殺人未遂,這裡最輕的罪名,卻承受最大的折磨,誰讓他太受歡迎了呢?」

天賜影冷笑了一聲,點亮了鑲在牆上的火炬

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白髮少年骨瘦嶙峋、無力的倒臥在地上,他的衣服殘破不堪,胸膛只有點點喘息,神情卻極為冷靜、陰鷙,彷彿一隻受困、無路可退的猛獸,下一秒便將你生吞活剝

「你真的確定他能幫到我們?」

顧易不確定的看向天賜影,而後者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味地蹲下身與白髮少年對視

「他在入獄之前,是軍中聲望唯一能和蘇拓對抗的人,我相信他」

天賜影停頓了一下,神色認真

「歡迎回到人間,梁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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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2 22: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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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耳邊圍繞著市集的喧囂,姚炎程也被這些情緒所感染

因為這是一年一度的慶典,除了市集的叫賣嬉嚷,廣場的人群也不斷聚集

姚炎程不自覺地擠過前方的人群,來到了皇宮大門前

號角響起,原先人聲鼎沸的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皇室成員出場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任何人的身影走出

人們又鼓譟了起來,耳邊充斥著他們的耳語,姚炎程不耐地揉了揉耳朵

樂聲再次響起,從殿門走出的,不是任何的皇室成員,而是湧動的黑影

一瞬間,世界彷彿沒了聲音,姚炎程回過頭,才發現原先擠滿了人的廣場,現在只剩下了一具具的屍體

鮮血染紅了大地,廣場變成了一條血紅色的湖泊

姚炎程忍著噁心,瞄向身後的黑影

黑影對他笑了一下,隨後化為一條條鬼手,朝他的方向襲來

姚炎程拔腿就跑,他竭盡了他所有了力量奔跑著

狂風在耳邊呼嘯著,但他不予理會,只因為追逐著他的黑影愈發的近,彷彿下一秒便會被抓住

他的雙腿染上地面的鮮血,濃厚的鐵銹味直衝鼻腔

他的雙眼逐漸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黑白色調

體力見底,他的腳彷彿被灌上了厚重的水泥

動彈不得,他重心不穩倒在了黏膩的血水中,鬼手抓住他的腳踝,蔓延至四肢,一步步將他拖回那深不見底的皇宮之中…

  # # # # # # # # # #

姚炎程從睡夢中驚醒,剛剛的夢境讓他仍心有餘悸

只是夢嗎?

不管如何,他還是鬆了口氣

他爬起身,路過高綺欣的房間,後者還沈浸在夢想之中

姚炎程沒有打擾她,只是換好衣服,拿起鳥籠,下了山

一下山,便徑直走向市集

他有趕早市的習慣,經常天一亮便下山,感受著清晨的朝露蟲鳴

此刻也不過才剛日出,早市的人潮也逐漸散去

姚炎程採購了一些食材,又在胭粉店前停留了許久,最後出來時手中多了一袋水粉

「幫未婚妻買的?」

顧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令姚炎程有些驚訝

「是的,你怎麼在這?」

「因為你在這」

「你找我?」

顧易點點頭

「下週的慶典,有約了嗎?」

姚炎程思考了一下

「還沒」

「來我這吧,帶你認識一下『夥伴』」

「行」

「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顧易轉身走了,只留下姚炎程站在原地

「黑影,黑影!」

籠中的九官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姚炎程晃了晃牠的籠子

「閉嘴啦,笨鳥!」

九官鳥嘟囔了幾聲,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姚炎程採購完所有物品後也回到了山上的小屋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心中有一塊放不下的石子

顧易口中的「夥伴」,是善是惡?

那無比清晰的夢境是否還蘊藏著更深刻的含義?

為達目的,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只知道

顧易答應他消滅蘇家—那個害死他至親的家族—他最好說到做到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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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2 23: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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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幽深洞穴內,秦淵看著眼前的徒弟,心不在焉的摘下了權杖頂部的靈石,使它重新融回穴內的巨大水晶

「那姚炎程的情況,打探的怎麼樣了?」

顧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他願意幫我們,他可以做我們隱藏的奸細」

秦淵挑眉,不急不慢的折下一顆嶄新的靈石,裝回自己權杖之上

「奸細?」

「影殿下既然不打算趕盡殺絕,姚炎程的朋友又與雪殿下相識,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為何不乾脆殺光了就好,還給自己留下後患?」

顧易搖了搖頭,原因什麼的天賜影並沒有告訴他

「殿下他有自己的考量」

秦淵輕輕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徒弟有主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罷了,那那個姚炎程呢?他又為何幫我們?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復仇」

顧易的眼裡,有著最純粹的瘋狂

這也是當初秦淵選擇他的原因

「我們有同一個敵人—蘇家

蘇氏軍閥,近來駐守於凌迦爾邊界,但領頭人的野心卻是人盡皆知,天賜軍和蘇家軍也因此展開了好幾年的消耗戰

禍患得除,無論代價

「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的過去隱藏的很好,幾乎挖不出來,但師父賜與我的能力最終還是讓我找到了突破口」

顧易的手撫上自己的心臟,源源不絕的能力隨著心臟跳動蔓延至全身

「他原先居住於凌迦爾郊區的一座小村莊,在他七歲時家鄉被蘇家軍洗劫一空。他僥倖存活了下來,苟延殘喘徒步走到了王城附近,被秦空發現並救助,後更拜他為師,直至秦空身亡」

「秦空?」

「是的,正是師父的兄長,秦空」

「哦…?」

秦淵饒富興趣的眯起眼眸

「那如果他知道了是我殺了他師父,他會不會反過來背叛我們?」

「我早料到這點」

顧易從心口的口袋裡掏出一顆指節般大小的水晶

「這是他有關於案發當下的記憶」

秦淵接過水晶,邪魅一笑,指尖發力,晶體便灰飛煙滅

做完一切後,他的視線瞄向了穴頂缺口流露出的絲絲月光

「很好,一切準備就緒。準備行動」

  # # # # # # # # # #

天賜雪坐在皮椅上,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表情晦暗不明

雙手因為過分緊張而攥成了拳頭

御醫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天賜雪後朝他俯身行禮

「父皇他,怎麼樣了?」

御醫直起身,沈重的搖了搖頭

「雖然勉強控制住了陛下的病情,但很有可能隨時會復發」

「病因找到沒有?」

天賜雪的語氣很冷,感受到他的慍怒,房間內的空氣瞬間降到了冰點

「沒…沒有」

「沒有?父皇他都病了多久了?連個病因都找不出來你算哪門子的御醫?」

天賜雪的怒火被瞬間點燃,雙眼通紅,用幾乎是咆哮的語氣低吼著

「我很抱歉,殿下。但…我實在沒…沒看過陛下這種病…」

御醫被嚇得連忙跪下

「你從醫多少年了?這點小問題還要我親自動手?你…」

「哎呀,皇兄,火氣別這麼大嘛。人家小時候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不是嗎?」

天賜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到了房間

天賜影面帶笑容地看著天賜雪,默默地將御醫護在自己身後

「消消氣,消消氣」

天賜雪瞇起眼睛,心有不甘地瞪著眼前的天賜影

而後者也微微側身安撫身後的御醫

「叔叔,你也別太在意。我皇兄他呀,就是太著急了,別往心上去呀」

御醫點點頭,天賜雪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嘟囔聲

「要是大皇子也如二皇子這般善解人意就好了…」

演都不演了

聽到這句話,天賜雪的理智線啪地一聲斷裂

好!我走!

徑直走出房間,離開前還不忘重重的把門關上

天賜影有些抱歉地看向御醫

「抱歉啊,他有點情緒化」

「啊,沒事沒事,年輕人嘛,都…」

「叔叔,能讓我和父皇獨處一下嗎?」

「啊,行行行…我這就告退」

待人走後,天賜影才收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走向天賜嚴的床邊

「父皇,您也看見了吧?你的『好兒子』的真實面目?」

天賜影冷笑,自顧自的說

「我很抱歉這麼對您,但我必須這麼做。這是師父對我的期待...而他比起您,更像我的父親」

天賜影看著面前臥病的父親,想從他的面容找到一絲懊悔,或者尊重,或至少溫情

但他找不到

天賜影說著,也沒了興致,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直至消逝

「父皇,該退位了。現在,是黑暗時代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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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6 17: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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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林冠希走下馬車,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的裙擺,莉莉也跟在她身後

此刻太陽即將沉沒,半亮的天空閃爍著幾點星子

林冠希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夏氏府邸,那個她曾經借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慶典,她與夏語荷及高綺欣約好在今日碰面

有奴僕迎接她開門,有些面孔她至今都還沒忘記

有人帶她到了宴廳,夏語荷和高綺欣早已在此等候

「哎呀,妳怎麼現在才來啊?」

高綺欣友好的開玩笑

「妳自己也才剛到沒多久」

夏語荷毫不留情地拆穿

「嘿嘿…」

林冠希拉開椅子,緩緩坐下,莉莉也有樣學樣

高綺欣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又再開口

「妹妹啊,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莉莉」

「莉莉…多大啦?」

「十…十二歲了」

莉莉有些害羞的回答,小眼神不斷望向林冠希求助

「妳說的很好」

林冠希輕拍了拍莉莉的頭,莉莉也開心地笑了

「想不到妳這麼年輕就在帶小孩了」

夏語荷忍不住打趣道

「哪有啊,我們這叫相依為命,哈哈」

四人聽到林冠希的回答後都笑了,菜餚也趁這時一道道的被擺上餐桌

吃到一半時,林冠希便聽覺外頭的雨聲淅瀝

「下雨了?」

「好像是的,希望晚點就停了」

莉莉開口

「雨下的很大,這我不敢肯定」

夏語荷也憂心的瞄向窗外,畢竟誰也不希望慶典因為下雨而取消

「妳出生那晚,雨比現在還大。兩倍?三倍?記不清了」

高綺欣嘴裡上有食物,說起話來還有些含糊

夏語荷挑了挑眉

「妳怎麼記得?那時妳也才不過幾個月大」

「反正我就是記得」

自是從小一起長大,許多幼時的趣事也經常銘記於心中

窗外的雨聲,不影響屋內的溫暖,好友相聚的溫情

「你是誰?」

門外傳來侍衛的怒吼,四人都警覺的抬起了頭

「這個時間,還會有誰啊?」

夏語荷皺著眉,最先站起身

「我去看看」

「我也跟妳去吧」

林冠希自告奮勇道

兩人走到門邊,向守門人打了招呼

守門人將大門緩緩開啟

外頭天已全黑,雨勢滂沱,卻不見人影

林冠希探頭望去,見眼前空無一物,正打算回去時,卻聽到了幾聲腳步聲

一個身穿黑色兜帽的人影出現在她們面前,對方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打濕,精疲力竭的試圖向兩人的方向走來

他已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只能勉強撐著身體行走

守門人見狀,試圖出聲將其趕走,可對方彷彿沒聽到似的持續向著前方走去

距離兩人越來越近,林冠希輕輕抬手阻止守門人繼續驅趕,面無表情地看向來者

隨著對方越走越近,夏語荷原本護在林冠希前的手也被她推開

穿兜帽的人重心越來越低,腳步也越走越慢

他伸出了手,在接觸到林冠希的前一刻,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識

些許水花濺在林冠希的腳邊,但她沒有退後

在眾人不確定的目光下,她緩緩蹲下身,拉開來者的兜帽

對方的金髮因為淋雨濕透顏色變得黯淡,有些狼狽的的凌亂卻不難認出對方精緻的面容

只見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殿下?」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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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6 17:2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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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市集的喧囂聲在耳邊迴盪,姚炎程看著周邊的人們,總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慶典,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的高漲,隨處可見街頭藝人和商販扯著嗓子高聲叫喚著

姚炎程在一條巷弄內轉了彎,逃離了人群

昨夜下了一場很大的雨,但這不影響今天的烈陽,未完全乾的地面走起來有些沁涼,令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姚炎程退後了幾步,讓自己全身覆蓋在陰影之下,回頭望向身後的嘈雜

確認四周無人後,指尖在水晶吊墜上輕點了兩下,周身便裂開一處暗色的縫隙

跳炎程頭也不回地穿了過去,遠處早已有人在等著他

裂隙連接到皇宮內,顧易看見來者,對著他點了點頭

「很好,你來了」

姚炎程目光瞄向顧易身後的兩人,一老一少

「這位,是凌迦爾二殿下 天賜影,前陣子才從關外回來」

「見過殿下」

姚炎程向天賜影敬禮,而顧易順勢介紹後方的白髮智者

「而這位,便是我和殿下的師父,大賢者 秦淵」

「原來是傳聞中的大賢者,久仰久仰」

秦淵點了點頭,拂了拂自己雪白的大鬍子

「很好,趕緊進入正題吧」

顧易點頭,清了清嗓子

「昨夜,陛下病逝,天賜雪連夜出逃。二殿下會在晚點慶典開幕時和大家公布這個消息。你的朋友和天賜雪很熟,他肯定會去投靠你們。你要做的,就是盯緊他

姚炎程仔細思考著顧易此番話背後的利弊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蘇家」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幫我們監視天賜雪,我們幫你打蘇家,完美的交易,不是嗎?」

「你們拿什麼打?」

顧易笑著偏了偏頭,一個精瘦的白髮少年雙手插著口袋,面無表情地從遠處走了過來

姚炎程見狀眯起了眼

那個少年,他絕對不會忘記

梁顥

後者似乎也看見了他,不屑地視線掃過他全身

姚炎程有些心慌,對著顧易低聲嘶吼

「梁顥?你瘋了吧?他差點殺了小欣,我怎麼能和他成為『夥伴』?」

「我們所有人,都只是利害關係」

天賜影打斷兩人的對話,但自始至終他陰鷙的眼神從沒離開過梁顥

「所以不存在『夥伴』一說」

天賜影朝著梁顥點頭,後者也向他回禮

「我會封梁顥為天賜軍總司令,讓他接替我的位子,有異議嗎?」

「...沒有」

姚炎程不敢多說什麼,他早見識過梁顥的實力,而他很肯定,梁顥絕對有能力和蘇家抗衡,天賜影會選擇他也很合理

但這並不影響他討厭梁顥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樂聲響起,外頭的人們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抬起頭,雙眼望向看台處—以往國王會由看台走進大眾的視野裡,宣布慶典開始

天賜影沒有急著出去,他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姚炎程身上

「你要做的,就是盯緊天賜雪。剩下的,我們會再通知你」

天賜影點了點佩劍上的半透明水晶,後者跟姚炎程脖子上的掛墜一摸一樣

姚炎程立刻明白了天賜影的意思

這是我們的「標記」

「明白,我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天賜影點點頭,轉過身準備走向看台,卻被一直沈默的秦淵叫住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清楚嗎?」

「放心,我自有分寸」

樂聲再次響起,只見天賜影深呼了一口氣,拉開布簾,大步往看台走去

在地上等待的人民看見走出來的是天賜影,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免為此議論紛紛

天賜影清了清喉嚨

「凌迦爾的人民們,我很抱歉要在慶典這天向大家宣布一個壞消息…」

「你該走了」

顧易對著姚炎程低聲道,一個響指,一條時空裂隙出現在幾人的身旁

「我的父皇,天賜嚴陛下,於昨日晚間病逝。而我皇兄天賜雪卻在昨夜出逃,至今仍無消息…」

「做好你該做的」

顧易收回目光,直視著天賜影的方向

姚炎程點點頭,向秦淵敬過禮後,步入了裂隙

他被傳送到地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台上的天賜影身上,無人發現他

「依照凌迦爾律法,如果三日後,天賜雪仍然沒有回來,我便會接替他繼承人的位子…」

姚炎程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高綺欣,林冠希和夏語荷自然站在她身邊

「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無法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我只希望,三日後天賜雪能回來,並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姚炎程最後一次望向天台上的天賜影,以及隱藏在後者身後的人們

他跨出腳步,擠開人群,朝著高綺欣她們邁進

他知道,他無法回頭了

和他們合作,是對的嗎?

我會不會親手將自己推入更深層的深淵?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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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10 21: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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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林冠希一行人在天賜影發言完畢時,遇上了奮力擠開人群的姚炎程

一行人在剛剛的插曲後,早已沒了對慶典的熱情,便草草打道回府了

剛回到夏宅,便撞見了忙前忙後的莉莉

「他醒了嗎?」

林冠希開口詢問

「還沒呢」

林冠希點了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昨夜天賜雪突然來訪,至今未醒,皇宮內部絕對發生了什麼

林冠希半倚在房門邊,靜靜的看著不遠處臥床的少年

昨日淋雨濕透的衣物早已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夏語安遺留下來的中性服裝

夏語安平時不喜歡穿裙裝,以至於衣櫃裡都是褲裝居多

尚未恢復意識的天賜雪金色的長髮披散,微微仰頭勾勒出他好看的下顎線

不知情的姚炎程跟在林冠希身後進入房間,看到此景,眉毛微挑,顯得有些驚訝

林冠希回頭望向姚炎程,後者立刻回神,識相的上前查看

姚炎程的大掌撫上天賜雪的額頭,另一隻手輕壓他稍露出來的手腕,感受著天賜雪微弱的脈搏

「這是怎麼回事?」

姚炎程問

「如你所見」

姚炎程瞥了說話的林冠希一眼,察覺她語帶保留,他也沒再過問

「心律有些不穩,從面色來看應該是中毒反應。情況不太樂觀,把他帶回我的住處吧,我要照顧也比較方便」

姚炎程知道自己身為醫者,她們都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而林冠希正如他所料,幾乎是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好」

  # # # # # # # # # #

安頓好天賜雪後,姚炎程藉口呼吸新鮮空氣走出了房間

來到中庭,確認四周無人後,姚炎程輕點自己的水晶吊墜,將之放到他的唇邊,壓低了聲音

「他在我這,還在昏迷」

顧易的聲音從另一端傳出

「在儀式開始之前,別讓他醒來」

「收到」

姚炎程放開吊墜,輕嘆了一口氣,嘴邊浮出些許霧氣

十月天,微風也帶上了些許寒意

天涼了

這個天氣不適合在室外久留

正打算回診間處理天賜雪,一抬頭,便與他救助的九官鳥對上了眼

牠的籠子被掛在屋簷邊,被風吹得有些搖晃

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苦笑著,視線不知不覺移到了九官鳥缺了一根羽毛的左翼,他看得出神,竟然忘了時間

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前,打開了長久以來關住牠的籠子

飛吧!你和我不一樣

九官鳥微微歪頭,似乎有些疑惑

「真是隻笨鳥,都幫你開路了」

姚炎程笑著嘆了一口氣

「還記得怎麼飛嗎?」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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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12 11: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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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天賜影半臥在自己的床上,半瞇著眼,享受著午後的安寧

習慣夜晚活動的他,正在努力倒時差

能在這個時間點保持清醒已經是他最大的能耐了

他自嘲地想著

隨著眼皮愈加沈重,他也放棄了抵抗

房間內傳來陣陣安穩的呼吸聲

  # # # # # # # # # #

小天賜影睜開眼,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宴會廳

父皇和天賜雪站在自己身旁

九歲的天賜影連忙朝他們所在的位置挪動了腳步,即使知道他們並不在乎自己是否跟上

在他身邊的人們紛紛對父皇和天賜雪行禮,而天賜影則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天賜嚴拉著天賜雪在會廳中央致詞,很快,樂聲響起,眾人跳起舞來

天賜影對宴會的吵嚷並不感興趣,一個人默默地退出人群,跨越封住樓梯間的禁止號誌,爬上二樓看台

二樓看台明顯比一樓大廳破敗了許多,厚厚的灰塵也無人打掃

他倚在圍欄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底下的人群

反正沒人在意我,無聊

天賜影轉身想找個地方坐下,一回頭,竟發現了個小小身影

女孩長著一頭潔白的長髮,如綠寶石般的眼瞳,以及深邃的五官,她孤身一人蜷縮在角落,低著頭,似乎心情不太好

僅一眼,那女孩的樣貌便刻進了天賜影的心裡

天賜影朝著女孩的方向走去,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女孩抬眸,望向聲音的源頭

「那你呢?」

天賜影平時很少在眾人面前現身,以至於很多人對他還不太熟悉

想到女孩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天賜影只是輕輕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底下沒什麼好玩的,無聊」

「是沒人陪你吧?」

被戳穿的天賜影撇撇嘴,有些心虛

「妳不也是一個人嗎?」

女孩聽到天賜影這麼說,站起身,徑直走向看台欄杆處

她趴在欄杆上,好看到綠眼睛眨呀眨的,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伸手指向底下的人

「我的母親,和我哥哥」

天賜影湊上前查看底下的女人和男童,兩人都帶著笑,似乎關係不錯

女孩的手指向了宴會廳的另一端,一個男人正一臉寵溺的看著一個女童

「我的父親,和我…妹妹」

男人和剛剛的母子都有一頭如雪般的白髮,唯有女童的髮色摻雜了些許銀白

這對夫婦並不像其他家庭一樣集體行動,反倒相隔了整個宴會廳

白髮、五官立體、無情,便是梁氏最明顯的特徵

天賜影的目光再次放回底下的灰髮女孩

她便是那個私生女吧

天賜影也伸出手,指向了父皇和天賜雪的位置

「我的父親和哥哥」

女孩平靜的看向他所指的對象,嘴角竟隱約上揚

「看來我們都一樣」

「嗯?」

「都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

天賜影對上女孩熾熱的目光,心臟彷彿暫停了一瞬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右手懸浮於空中

「那我可以…邀請妳和我跳一支舞嗎?」

女孩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輕輕點頭

「嗯」

兩人就這樣,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跳起了舞

許是同病相憐,天賜影心底竟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無人在乎他們,但至少他們在意彼此

  # # # # # # # # # #

天賜影睜開眼,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他知道晚點要做什麼了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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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19 12: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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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太陽逐漸沈沒在遠處的山巒之間,點點星光也在天際浮現

梁宇靜在陽台看著此般景象,心中思緒萬千

現在家裡只剩她一個孩子,就算父親母親再怎麼看不上她,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成功了嗎?感覺未必

一隻烏鴉朝她飛了過來,在圍欄邊停下,嘴裡還叼著一封信

梁宇靜沒有害怕,語氣反倒變得輕柔,只因為她早已見過這個小傢伙

「你好呀,菲菲,這是給我的嗎?」

梁宇靜接過信封,慢條斯理地拆開皇室專屬的印花封蠟

信中只寫了兩個字:

「回頭」

梁宇靜疑惑地轉過身,差點迎面撞上緊貼著她的天賜影

「二殿下?你怎麼在這?」

「來找妳啊,現在有時間嗎?」

天賜影語氣輕柔,與他在公眾的形象很不一樣

但梁宇靜似乎早已習慣

「時間…有的,你要帶我去哪?」

天賜影微笑著,對著梁宇靜伸出右手,比出邀請的手勢,一道傳送門出現在兩人眼前

梁宇靜回握著他的手,和他一同逃向彼端

周身星空圍繞,感覺前方的光點愈發明亮

兩人最終落在一個宴會廳的頂樓看台

「還記得這裡嗎?」

天賜影開口

梁宇靜環顧著四周的擺設,這裡令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稍早我才好好整理了一番」

聽天賜影這麼一說,梁宇靜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這裡後來被廢棄了,改用前段時間著火的那座」

「是的,但以後,這裡一定能恢復它過往的光景。我相信,也請妳相信我」

天賜影的眼曈熾熱地看向眼前的梁宇靜,那個在他陷入黑暗時唯一透出的光

梁宇靜的眼神裡,沒了以往的冷漠疏離,只有在天賜影身邊,她才能放鬆的做自己

他們是彼此的救贖,一樣的不被重視、一樣的任性、一樣的想證明自己

他們不計代價,只為了在飄搖不定的世界尋找立足點

但兩人都知道,他們永遠無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天賜影的魔力蔓延整個宴會廳,優美的樂聲響起,他艱難地吞口水,像當初一樣,右手在空中懸起

「妳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梁宇靜的微笑就如同融化的冰山,沒什麼溫度,卻足以溫暖天賜影空虛的心臟

「你明知道我會答應,這種問題不必再問了」

兩人在二樓看台忘我的跳著舞,就像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一樣

兩人的眼神柔情似水,耳尖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紅暈

一曲畢,天賜影從口袋中拿出了他珍藏的項鍊,它是由好幾種水晶組成,最中央的,還是蘊藏著大量魔力的靈石

他溫柔的為梁宇靜戴上,後者似乎也很喜歡

天賜影艱難地開口,他不想再被推開

但他若想融化冰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好喜歡妳…好喜歡好喜歡…」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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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4-26 10: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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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夏語荷依林冠希的指示將夏家先前種植的草藥贈與姚炎程,好讓他餵給天賜雪服用

自那天起,天賜雪的狀況雖有些微好轉,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和姚炎程短暫聊天後,夏語荷便離開了姚炎程在山間的宅邸

季節由秋轉冬,空氣中瀰漫著些許寒意

她望著周遭逐漸泛黃的樹葉與植物,心中不禁也湧上幾許蕭瑟之感

不知什麼原因,今天山上的風特別冷,總令她的汗毛豎立

感覺身後有個身影閃過,她立刻轉過身,卻發現四周空空如也

「是誰?」

無人回應她,只有風吹過長草發出的沙沙聲

夏語荷吞了吞口水,重新朝著下山的方向邁出步伐

然而,那股被窺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忍不住停下腳步,猛地回頭

跟在她身後的人影明顯頓住,夏語荷半瞇起眼睛,仔細查看這位「跟蹤者」

對方的面部被厚厚的繃帶纏住,稀疏的長髮長短不一的散落著,殘破不堪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污和燒焦狀的黑斑,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對方身後的景象

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一想到這,夏語荷便打了一個冷顫

我是不是看到鬼了?

不確定,再看看?

來者下意識的跟著她回頭一望,可正是這個舉動,令她無比熟悉

夏語荷眯起眼睛,不是因為看不清楚,而是她似乎認出了眼前的「鬼」

很好,我真的看到鬼了

夏語荷不確定的開口,語氣帶著酸澀

畢竟那可是她日夜心心念念的人吶

「徐芷熹?是妳嗎?」

徐芷熹聽到自己的名字,似乎很驚訝,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夏語荷太了解祂了,預料到祂接下來的動作,伸出右手想抓住祂

可她的手卻直直穿過徐芷熹的身體,徒留下她爬滿雞皮疙瘩的手臂

徐芷熹跑走了,夏語荷不想就這麼失去與徐芷熹的聯繫,也追了上去

等她停下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山腳處,而許芷熹也早已沒了蹤影

夏語荷嘆了口氣,心裡總感覺悶悶的

她又逃走了,就像之前一樣

夏語荷看了這座山最後一眼,轉身離去

會再見面的,總有一天

  # # # # # # # # # #

徐芷熹看著夏語荷離去的背影,不發一語

她的面龐被繃帶緊緊纏繞,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見她微微低下頭,透露出淡淡哀傷

「只看一眼就逃跑了?沒想到妳也有今天」

一團鬼火從暗處飄了出來,徐芷熹只是睨了祂一眼,沒說什麼

「風水輪流轉啊」

徐芷熹聽到這句話,偏頭看向那團鬼火,聳了聳肩

「是啊,可惜我倆都死了」

「呵呵,嚴格來說,我並沒有死

「喔?那祢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鬼火的這番話提起了徐芷熹的興趣

「祢現在看到的,是我的一縷殘魂。當年救高綺欣的時候和上界強行一換一,捉人的使者就從我身體裡抽了一絲魂魄出來。只是我沒想到,這縷魂魄居然能在這裡派上用場」

「所以祢是用祢的命,來換高綺欣的?難怪祢那陣子一直走神…小林知道嗎?」

「不知道」

徐芷熹張嘴想說什麼,但鬼火再次開口

「我的本魂離這裡很遠,無法控制這縷殘魂太久,我儘量長話短說。連丰已和我父親他們會合,他們打算冒險使用禁術,使我的靈魂重回人間。父親拜託收容他的部落長老主持儀式,但她說,除非我的靈魂歸位,不然即使舉行儀式,我也無法復活」

鬼火頓了頓

「我想請妳幫個忙」

「說吧」

「祢大概也注意到了,夏語荷只有在這座山上才看得見祢。那是因為這座山被靈力保護著,而她,又剛好是引魂人後代。身為靈魂,祢無法離開這座山或夏語荷太遠…」

徐芷熹瞥向躲在暗處的上界使者,那傢伙自從祂死後便緊跟不放

她笑了笑,打斷鬼火的話

「好了,我都不知道祢話這麼多,所以我要怎麼幫祢?」

「從這裡,沿著日落的方向一直走到下一個山頭,會看到一座洞穴。讓夏語荷進去,取下裡頭的水晶,這樣她就能一直看見祢了」

「嗯哼,然後呢?」

「幫我開路,讓我回歸本魂」

鬼火的聲音逐漸淡去,看來是失去控制權了

徐芷熹看著眼前曾經的好友,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我做得到的話」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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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5-3 11: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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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天賜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身上華麗的服裝,他知道他終於有時間喘口氣了

今天是天賜雪「出逃」的第三天,也是天賜影留給他的最後期限

過了今天,他便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看別人的臉色度日了

過往他所受的苦楚,他要十倍,不,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但,向誰討呢?

造成他前十八年悲慘人生的父親天賜嚴已然過世,皇兄天賜雪似乎也沒做錯些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

沈默的旁觀者,有時比加害者更可惡

絕對不能放過

天賜影緊握雙拳,向看台處走去

「你準備好了嗎?」

師父秦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天賜影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過身迎接來者

梁顥扶著那位白髮老者朝他走了過來,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也許吧」

「聽著,孩子。你絕對有那個能力和手段,我不會看錯人」

天賜影吞了吞口水,不敢附和師父的話

自他出生以來,人生軌跡便早已被定下

他只是天賜雪的陪襯,天賜雪是早已被內定的國王,不管他有沒有出生都一樣

是秦淵給了他改變人生的機會,在暗中教導他計謀、手段,為的就是現在

篡位

但不管是哪種,他的人生一直被他人所操控著,無法擁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有自己的決定

但總比什麼也沒有好,不是嗎?

他別無選擇

在這深宮,螞蟻也能踩死大象

「你要怎麼處理天賜雪?」

秦淵開口

天賜影偏頭,看向一旁的梁顥

「我會封梁顥為天賜軍總司令,接替我以前的位置。你挑幾個人直接聽從我的命令,追擊天賜雪。再派一隊人前往邊境,對抗蘇家」

「遵命,陛下」

殿外樂儀隊樂聲響起,昭示著儀式開始

顧易在大殿前為開幕式致辭

天賜影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走向大眾的視野

感受著身後師父及台下萬千子民的目光,他雙手緊握著護欄,試圖壓制住顫抖的身體

顧易念完開幕式,看台上的天賜影清了清喉嚨

「凌迦爾的子民們,今日三天大限已到,天賜雪仍然毫無音訊。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清楚為何他要離開」

他控制不住地顫抖,他知道這分明是恐懼。但此刻的眾人,只會以為他是憤怒至極

「我相信大家都好好奇事情的經過,那且聽我娓娓道來…」

底下傳來陣陣騷動,他知道自己目前並不足以服眾

「早在一個月前,父皇的身體便不堪負荷,昏迷不醒。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我們提前封鎖了消息,直至慶典前夜,父皇過世。他臨終前,單獨召集天賜雪至他的臥房。兩人聊了很久,久到太陽都逐漸升起。由於房間內實在是太安靜了,我忍不住推門而入…」

天賜影在人群中找到姚炎程,後者對他輕輕點頭表示支持

「我推開門,發現父皇的身體早已冰冷,而天賜雪也不見蹤影。我原當他是想出去散散心,可沒成想,直至日正當中,他都沒再回來」

眾人逐漸安靜下來,屏息傾聽他的故事

很好,一步一步來

「我不明白,如果他回來,此刻站在這裡的,就會是他。但仔細一想,似乎又說得通了。天賜雪長期以來一直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知書達理的形象,但其實這只是表象。他行事暴躁、待人苛刻,看他曾因為早餐沒有及時送達,而處死了好幾個僕人這點便可知曉」

台下有幾個奴僕不自覺地點頭,增加了此番話的可信度

天賜雪沒有枷鎖,三天的時間應該還沒離開太遠,也許此刻的他正在台下看著吧」

這句話一出口,台下再次騷動起來

畢竟沒有枷鎖對一個國王來說無疑是致命傷

天賜影瞪大雙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哎呀,我真是不小心,竟然將他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是的,天賜雪並沒有枷鎖,擁有枷鎖的,其實是我們的表妹,夏語安。沒錯,那個夏氏之女夏語安,或者…應該叫她天賜左心。多年來她一直在眾人面前掩蓋天賜雪沒有枷鎖的事實。她不是天賜直系血脈,卻擁有枷鎖,甚至還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天賜影深邃的眼眸掃視著台下眾人,常年在外征戰的經驗使他不怒自威

「父皇昏迷時和臨終前,都只有天賜雪一人在場,我不相信他對此一無所知。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凌迦爾不能沒有國王。我已給了他三天期限,既然他不想回來,那他也不必回來了!」

「天賜影!天賜影!天賜影!」

人民齊聲高呼,聲浪震天,宣告著新王的誕生

天賜影眼睛微紅,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左手一揮,在人民的呼喊聲中,他的信差烏鴉菲菲提著一個精緻的金籠從遠處飛來,籠中靜靜躺著象徵王權的皇冠

菲菲在他左方的鳥架上停下,天賜影接過皇冠,高舉過頭頂

「我,天賜影,先王天賜嚴之子,將接替原先天賜雪之繼承者的身分,成為凌迦爾第一百零四任國王!誓死守護淩迦爾的萬千子民!」

他將皇冠戴在頭上,一道白色聖光灑下,籠罩了他的整個身子

眾人發出驚呼與讚嘆,紛紛跪地,獻上最高的敬意,迎接他成為新的君王

聖光退去,天賜影眼裡的陰霾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堅定的信念

菲菲的身體也迅速膨脹,翅羽展開,烏黑閃亮的羽毛彷彿覆上神祕的夜幕

牠已不再是一隻普通的烏鴉,而像是一頭傳說中的玄凰

天賜影凝視著遠方,深吸了一口氣,跳上了菲菲的背

後者帶著他飛下看台,來到了地面

菲菲放開了他,振翅朝著天際飛去

天賜影也朝著她的方向前進,地面上的百姓也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路

天賜影在被人群圍繞的梁宇靜面前停下,雙眼溫柔,早已沒了稍早的戾氣

「你做的很好」

聽到梁宇靜的話語,天賜影終於壓抑不住心頭激盪,邁步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我做到了…做到了…」

他的聲音顫抖,幾乎哽咽,將頭埋入梁宇靜的頸側,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感受她的手輕撫著自己的髮絲

再讓我任性一次…就一次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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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5-13 22: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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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午後的陽光從窗邊灑進房間,在典雅的木質地板上劃出一道光痕

一張病床被擺放在房間的最深處,一個少年正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

隨著陽光角度變化,光痕逐漸攀上他的身軀,一步步逼近面頰

感受著刺眼的陽光,少年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他漂亮的眼眸

他的左眼發白混濁,右眼卻是澄澈的琥珀色

少年鼻樑高挺,五官俊俏。淺金色的長髮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天賜雪逐漸適應光線,艱難地伸出不聽使喚的右手,試圖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單框眼鏡

他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連抬起都是問題

我到底怎麼了?

我睡了多久?

身旁傳來羽毛拍打的窸窣聲,是姚炎程飼養的九官鳥

牠先是停在天賜雪的腳邊,而後又一蹦一蹦地跳至他面前,好奇地望向這位「訪客」

「你好呀,小傢伙」

天賜雪的聲音因為許久未曾開口變得沙啞

九官鳥看向病床上的天賜雪,偏了偏頭

「可以幫我拿那個嗎?」

天賜雪指向他的單框鏡片,而九官鳥似乎聽懂了,一蹦一蹦地跳上床頭櫃,用牠的短喙叼起鏡片,轉身回到天賜雪身邊

在跨越床頭櫃和病床之間的縫隙時,九官鳥有些重心不穩,只好張開牠的翅膀平衡

天賜雪也趁此觀察到了牠的左翼缺了一根羽毛,骨骼也有些變形

「你受傷了嗎?」

天賜雪接過眼睛,戴在自己幾乎看不見的左眼上

他也有養鳥——準確來說是他的信差——鳳頭鸚鵡白塵

他知道這樣的傷會對牠造成多大的影響

牠無法飛翔,也可能早已忘記了如何去飛

九官鳥看向天賜雪,似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鼓譟了起來

「嘎—-嘎—-」

「我不是說了閉嘴嗎?」

姚炎程氣急敗壞的吼聲從走廊深處傳來,腳步聲也越來越重

「別有事沒事一直叫的…欸?」

姚炎程單手推開拉門,手撐著門框,原先的氣焰在看到天賜雪時頓時消失無蹤

「殿下您醒啦?我去幫您泡杯藥」

「怎麼了?」

林冠希也在,自然地走向天賜雪的床邊

「你們都在啊,正好」

天賜雪點點頭,九官鳥跳上了姚炎程的肩膀,後者在點燃房間的熏香後,就去尋找庫存的草藥了

「殿下您終於醒了」

林冠希開口

「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嗎?

天賜雪瞄向一旁的窗戶,從窗外透出的陽光來看,時間應該已過了午時

她的裙擺沾上了些許塵土,似乎剛剛出去過

天賜雪心中頓時有了猜想

「儀式…結束了,對吧?」

林冠希抿唇,有些猶豫地對上天賜雪的眼神

「是的,影殿下…不對,國王陛下的加冕儀式於稍早結束」

「他都說了些什麼?」

「陛下說…他將您沒有枷鎖的事公諸於世,也告訴了大家夏語安的…能力」

林冠希的語氣有些遲疑,眼神裡滿是慌亂與不確定

天賜雪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被正名天賜左心了,對吧?」

「是…是的」

「我被通緝了?」

林冠希點點頭,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

「殿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咳…」

天賜雪突然狂咳不止,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

姚炎程端著藥湯匆匆趕來,坐在病床邊給天賜雪餵藥

那好看的雙眸再次閉起,呼吸也漸趨平穩

「妳剛問了什麼,讓他反應這麼大?」

林冠希搖搖頭,暗自嘆了口氣

「我先回去了」

「喔,好,路上小心啊」

「會的」

林冠希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這陣子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會太好過

本文最後由 是夏火呀 於 2025-5-25 19: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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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是夏火呀 發表於 2025-5-25 18: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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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夏語荷與林冠希一同走出姚炎程的宅邸,結束了和天賜雪的對話之後,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山路蜿蜒,雜草叢生,長草略過夏語荷的腳踝,帶來些許刺痛

兩人就這麼沈默著,即使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此刻也陷入了無聲的寂靜

半山腰處有個小涼亭,沿著道路再往下走則便是位在山腳的入口

路過涼亭時,夏語荷打破了這份寧靜

「冠希,妳先回去吧」

林冠希回頭,有些疑惑,但並沒多說什麼

「好,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確認林冠希完全消失在視野後,夏語荷回過身,對著空無一人的森林開口

「出來吧」

一縷殘破得幾乎不成人形的鬼魂緩緩浮現在她眼前

身穿紅黑色長裙的祂,臉部被厚重的繃帶所覆蓋,被火吻過的記號怎麼都揮之不去

徐芷熹神情怯生生地,遲遲不敢朝夏語荷靠近

後者默默嘆了一口氣,走到祂跟前

徐芷熹抬手,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張開雙臂擁抱心愛的女孩

夏語荷實在等不及了,飛撲了上去,緊緊抱住這縷殘魂

神奇的是,她的雙手並未穿過對方虛無的身體

再次重逢,壓抑已久的情感如決堤般湧現

眼淚如細雨般從夏語荷的臉頰落下,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答應我,別再跑走了,好嗎?」

梁家人不輕易流露情緒,她的反應如此之大,想必已經壓抑了很久吧

一想到這,徐芷熹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也止不住地心疼

徐芷熹後退了一步,伸出右手,用指腹擦去夏語荷臉上的淚

「…我答應妳」

祂的聲音空洞而模糊,但夏語荷並不在意

只要她在身旁,便足夠了

徐芷熹愣愣的看著夏語荷,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我想…一直這樣看著妳…」

她的手指滑下臉頰,輕托起夏語荷的下巴,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聽到這句話,夏語荷屏住呼吸,眼裡有星光閃爍

「這座山有靈力,所以妳才能看見我、觸碰我…從這裡,沿著日落的方向,走到下個山頭…那裡有個洞穴…有個從地底湧出的水晶…摘下它…」

徐芷熹乾枯瘦長的手指放鬆,指向日落的方向

「我會沿路指引著妳…」

夏語荷深吸一口氣,雖然困難重重,但她願意一試

為了徐芷熹

隨著距離姚炎程的宅邸越來越遠,徐芷熹的身影也逐漸變淡,最終消失

只有陣陣微風證明她還在自己身邊

幸好山路不難走,在天黑之前,夏語荷成功地跨越山頭

她站在入口,感受自己的渺小,深吸一口氣

隨著她的深入,能看見的東西就越少,最後只剩下一片漆黑

狹窄的通道使她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岩壁,但總有股力量在她撞上的前一刻保護她、引導她

徐芷熹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傳來耀眼的光芒,夏語荷便加快了速度

洞穴的盡頭,佇立著一座巨大的水藍色水晶柱

月光灑下,整個洞窟籠罩在銀白之中

她走上前,腦中有無數聲音低語,指引她觸碰水晶

在觸碰的瞬間,一道光芒直衝她腦門

再睜眼,發現自己處於一片白茫茫之中

遠處,一位陌生卻熟悉的美麗女子緩步而來

女人桃黑色的長髮在腦後綁成一條辮子,一雙杏眼柔情似水,脖頸間還有個淡淡的蝴蝶狀胎記

「小然,妳長這麼大了啊…」

夏語荷一怔

這是她的乳名,自從進入夏家後,便再也沒人這樣叫過她

她到底是誰?

「但上界畢竟不是妳該來的地方…」

上界?她死了?

「記得趕緊和那位孤魂建立『契約』,不然祂會消散的喔」

女人俏皮地眨眨眼,夏語荷感覺周圍的一切逐漸消散

「妳到底是誰?」

夏語荷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

「真是的,看到妳太興奮,都忘記介紹自己了。我的名字是…」

憂傷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又很快地被慈愛取代

身邊的一切逐漸消失,夏語荷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空白

在一片白光中,她衝向夏語荷,將一物塞進她手裡,附耳輕語

「曾嫣」

場景一轉,她回到洞穴

「媽媽…」

夏語荷低聲呢喃

曾嫣,夏語荷的父親梁氏於平民區結識的愛人,也就是夏語荷的母親。因梁氏早有婚約在身,懷有身孕的她已能以妾室的身分在梁家生活,後在一日雨夜裡死於難產

夏語荷從沒見過她的母親,內心始終渴望那份缺失的母愛

她吞了吞口水,一時之間心中思緒萬千

看著手中突然出現的項鍊,令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項鍊上有一個籠子形狀的吊墜,上頭有活門,似乎可以在裡頭放東西

徐芷熹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夏語荷看不清祂的表情,開口詢問

「妳剛剛也在那嗎?上界?」

徐芷熹輕輕點頭

「是的」

「那是曾嫣?我的母親?」

「應該是的…」

夏語荷看著對方,一時有些語塞

「她說的『契約』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一縷孤魂,若長期滯留於人間而不前往上界,很快便會消散,但若與引魂人簽訂契約,便不受此規則影響。這是負責抓我的使者說的」

夏語荷朝旁邊一看,果然有個身穿白色披風的人在意旁躲著

「妳不用理祂」

「嗯…締結『契約』的話,我需要做些什麼?」

徐芷熹似乎也被這個問題考倒了,歪頭沉思著

「嗯…就像嚮導那樣?畢竟妳現在確實是我在人間的嚮導」

半開玩笑的語氣,總令夏語荷想起從前的祂

「試試看吧」

夏語荷主動伸出右手,徐芷熹笑了笑,還是搭了上來

在兩人接觸的瞬間,一股烈焰從夏語荷的指尖蔓延至徐芷熹的臂彎,直至全身

徐芷熹似是想起了生前被大火覆蓋全身的痛楚,發出一聲聲的淒厲哀嚎

但叫聲很快便停止了,祂感覺不到任何痛感,反倒有種傷口癒合的感覺

這次的火焰,不是毀滅,而是重生

火光消散,一雙熟悉的的眼眸出現在夏語荷面前

徐芷熹奶油色的長髮用髮簪束成公主頭,髮梢因為靈體失重如在水中一般微微澎起,細長的眼眸於眼尾處畫上了淡淡的紅妝,額前還有一道火焰狀的記號

原先身上破爛的紅黑色禮服,也變回了古典東方風情的長裙,紅黑交織,彷彿火與燼的交響

徐芷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水晶柱反射出自己的倒影

「我竟然能變得這麼好看」

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偏頭看向夏語荷

「這該不會…是妳眼中的我吧?」

後者沒有說話,但耳尖的微紅早已說明一切

徐芷熹飄到夏語荷面前,突然拉近的距離使得氣氛變得黏膩

「所以妳…喜歡我嗎?」

「哎呀,都是妳在表白,不公平!」

夏語荷有些害羞,主要是那張好看的臉離自己太緊了,她的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徐芷熹後退一步,眼裡帶著笑意

「行,這次換妳」

夏語荷看著手中的項鍊,伸手從水晶柱上掰下一小塊水晶放入其中

鼓起勇氣,再次看向徐芷熹

這次,該她主動了

她鼓起勇氣走上前,手指輕撫徐芷熹臉頰,彼此的距離逐漸拉近,目光曖昧相織

夏語荷張開嘴,撕咬徐芷熹的下嘴唇,在那裡留下一個明顯的吻痕

「現在,妳是我的,想跑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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