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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會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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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溫柔, 夏末的天空中閃耀著滿天星斗, 放送著不同時空軌跡裡的印記, 而遠方的天邊還掛著一彎弦月, 在無垠的蒼穹中顯得清亮而孤寂。
光收起手機, 將視線由遠方那抹銀白收回了眼前, 是因為身處異鄉的緣故嗎？ 才剛結束通話, 卻還是有種想念的感覺, 想要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 想要看看對方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一整個下午都待在一起的...
於是她轉身從露台回到了會場, 原來沙發區的友人都已經離去, 大概都聚集到大廳去了, 晚宴的舞會即將開始, 原本明亮的大廳化作為羅曼蒂克的舞池, 輕柔的爵士樂也換成了浪漫的舞曲, 從宴客廳就能聽到大廳傳來的旋律, 召喚人們加入繽紛的樂章。
光走到大廳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人群中並沒有看到塔矢的身影, 但毫不意外的看見高永夏正攬著女伴輕柔漫舞, 不過看到他的右手親狎的貼緊在女方裸背的腰側, 還是讓人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便趕緊移開目光搜尋著其他位置。
「Sunny小姐在找誰嗎？」 林日煥突然出現在光面前
「沒...沒有」她心虛的說, 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如果是要找秀英跟真恩的話, 他們就在那邊, 不過先別過去打擾比較好」
光隨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微暗的角落裡, 那一對情侶正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輕靠著彼此隨著旋律擺動著, 於是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麼Sunny小姐, 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呃....這下尷尬了...光連忙搖搖手笑著說:「不好意思, 我不會跳舞耶」
「沒關係的, 我可以教你」林日煥做出邀請的姿勢, 眼神透著期待
光繼續搖搖頭, 這次還擺出了很抱歉的表情, 「真的很抱歉, 我的腳現在有點痠...」這點是真的, 因為即使中跟鞋的高度並不高, 一整天行動下來, 還是覺得吃不消
「喔.....」林日煥的口吻有些失望, 依舊很紳士的說:「那我陪你到一旁坐著休息吧」
「日煥哥嗎？」此時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從兩人身旁竄起, 聽在光耳裡猶如天降甘霖
是林日煥認識的一名韓國女性, 他朝她點頭露出了微笑。
「還是你們兩位聊吧, 我自己到旁邊休息一下就好...」光說完便向兩人點頭致意, 趁時機抽身往宴客廳方向離去
沿路上, 光左右張望身旁的男男女女, 就是沒找著塔矢的身影, 不過卻清楚的意識到有幾雙露骨的眼神直盯著自己, 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便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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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亮此刻坐在吧台區, 點了一杯 Mojito(薄荷萊姆酒), 但才剛坐下不久, 就有一名留著波浪捲長髮的女子主動前來攀談。
「先生, 一個人嗎？」 這名女子靠近後, 逕自坐上了塔矢身旁的高腳椅
「.....」塔矢亮不想搭理, 希望用自己的沈默讓她知難而退
「調酒師, 麻煩給我一杯 Screwdriver(香橙伏特加), 謝謝」 波浪髮女子並未因此打退堂鼓, 反而也點了一杯調酒
「大家都去大廳跳舞了, 這位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拖著慵懶的嗓音問著
「.....」塔矢亮仍舊不語, 那女人身上傳來一種過於濃膩的香水味, 讓他微微皺了眉頭
「啊... 我知道了, 你是日本來的塔矢亮先生, 對吧？」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因為被點名了, 他只好淡陌的回應
「只是聊聊而已, 你別這麼嚴肅嘛...」 她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聲, 試圖緩和眼前的氣氛
而調酒師也適時送上了飲料, 女子緩緩的端起酒杯, 故作魅惑的朝塔矢亮的方向舉杯致意, 雖然塔矢沒有搭理, 但她還是露出迷人的笑容, 輕啟紅唇含著吸管, 明目張膽的凝視著眼前鎮定的男人。
她是個年輕貌美的富家千金, 對自己的樣貌與條件充滿了自信。
這些表面矜持的男人一開始都是這樣的, 但喝過一兩杯就又是不同的樣貌了, 下午高永夏當眾介紹這個男人時, 自己一眼就看上他出色的外表, 因此決定在其他虎視眈眈的女人行動之前搶先下手, 能遇到這麼好的機會並不多...
光沈悶地走回宴客廳, 環顧了一下整個室內大約只剩下十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坐著, 吧台區那邊倒是聚集著幾位穿著性感的女子, 還有一名墨綠髮男子也坐在那邊, “誒？ 那男的不正是塔矢亮嗎？”
今天一下午的時間自己都沒被認出來, 就代表現在這副樣子應該挺安全的, 過去看看他們在聊什麼吧！
才剛靠近吧台, 就看到塔矢身邊坐著一名波浪長髮美女, 以性感撩人的姿態坐在高腳椅上, 兩人喝著手邊的調酒, 女生媚態的表情充滿了笑意, 這讓自己本來關切的興致頓時消了下去, 於是在靠近到兩人的位置之前, 趕緊調整了行進方向越過了吧台區, “他們好像聊得還挺開心的, 還是別過去了吧....”
“舞會本來就會是這個樣子, 不是嗎？ 大家都是來交朋友的, 更何況塔矢長了一副這麼好看的外表....” 光努力壓下那抹說不清的酸澀與失落, 走到吧台角落的一對單人沙發區坐了下來
“美女搭訕呢！還真是豔福不淺 ...” 終究是不甘的在心裡碎唸著
"還好沒走過去自討沒趣, 本來兩個人就不算是真的在一起了, 塔矢就算想做什麼也是他的自由, 幹嘛過去打擾人家呢？" “今天自己這個樣子就是不想被人給認出來的, 尤其是塔矢...."
光還在糾結著, 不過由於一整天都處在一個緊張的狀態, 現在碰到蓬鬆柔軟的沙發, 才感覺到自己真的累了, "不管那個人了, 還是瞇個眼時間就過去了....待會時間到, 秀英他們應該會過來找我吧...”
就這樣想著想著卻漸漸不敵睡意, 迷迷糊糊地墜入了夢鄉....
吧台區。
「說說你對韓國的印象吧, 塔矢先生」波浪髮女子在兩人的酒杯都剩下不到一半之後, 再度打破了沈默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塔矢亮的語氣冷淡
他升起了厭煩的感覺, 完全不想跟眼前的人交談, 這時他剛好瞥到一襲黑色禮服的身影從吧台旁走了過去, 空氣中竄入一抹極淡的甜香, 他抬頭看到自己下午的搭擋走了過去
「這麼美好的夜晚, 我們倆剛好都是一個人, 就一起聊聊嘛, 嗯？」 她雖然覺得有些受挫, 但還是使出了自己最擅長的撒嬌語氣
「.....」塔矢亮不語,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今天下午的雙人對弈順利得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兩個素未謀面的人怎麼能搭配得如此恰到好處？
他想知道這個人為何如此了解自己的圍棋, 卻又顧慮對方是一名不認識的女生, 他該現在就跟過去詢問, 還是等晚一點時再向高永夏問起這個人呢？
波浪髮女子覺得自己今晚真是遇到了冰山, 不管自己投了多少暗示的眼神, 對方都沒什麼回應, 索性換一種方式再試試看, 於是她加重嬌嗲的語氣說：「塔矢先生好冷淡喔, 不過你的酒看起來很好喝, 可不可以....讓我嚐一口看看？」
暗示不理, 就來個明示吧, 她故作姿態的舔了舔嘴唇...
"夠了!", 塔矢對這名女子的厭惡感已升到了容忍的極限, 他當下做出決定, 開口說：「不好意思, 我剛好看到了朋友走過去, 失陪了！」
「如果覺得這裡無聊的話, 不如我們一起去跳支舞吧?....」 女子的話還沒有講完, 塔矢亮便已轉身離開
“真是不解風情的人！浪費人家時間.....” 波浪髮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敗了, 她訕訕地離開吧台, 決定轉戰大廳舞池
塔矢亮走向吧台的角落區, 發現那位和他搭擋的女生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頭靠向一旁正在休息, 不過隔壁的沙發上坐著兩名男子, 眼神恣意的打量著她。
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但至少她是高永夏他們認識的朋友, 兩人還一起下午搭擋過對弈, 看到那兩人面帶猥瑣的表情, 讓他有些怒意升騰, 於是他走到女子身旁的沙發坐下, 直接擋住那兩人的視線。
塔矢亮坐下後心情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其實坐在這裡還不錯, 與其待在大廳或是吧台都會有不相干的人來打擾, 倒不如坐在這裡獲得清靜的片刻, 或許等那女子醒來時能問出他的圍棋歷程。
他淡淡的掃視著眼前的人, 她似乎很疲憊, 眼窩與眼瞼都暈著大片深色的黑影, 玫瑰色的雙唇掩不住蒼白的臉色。雖然知道盯著一名睡著的女子看是一件有失風範的事情, 但塔矢亮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將目光從眼前的人身上移開.....
因為自己今天下午沒什麼留意, 後來也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盤上, 但如今近距離的觀察才發覺眼前的女子無論是臉型與身形都與光太過於相似！
難道說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光？ 不可能的..... 她的穿著打扮與身上的氣質與光是明顯不同的, 而且這人的眼睛是棕色的, 更何況光告訴他今天有其他活動的, 不是嗎？
塔矢亮的目光來回巡視著眼前的身影, 似乎想看出更多的端倪, 女子的眉型有一些不同, 耳朵上也吊墜著耳飾, 不過那耳廓的形狀和光是一樣的, 而她的鼻子與唇形細看之下也與光如出一徹, 他的心跳加快、 懷疑逐步加深中...
他搜尋著女子懸垂的左手臂, 手腕上並沒有自己熟悉的護腕, 但手腕內側卻貼著膚色透氣膠帶, 再對照今天下午的那兩棋局....莫非眼前這人真的是光？
不會吧!？ 一股無法言形的焦躁油然而生.....
他鬼使神差的靠近那女子的耳畔, 輕聲用日語試探著：「光（Hikaru), 是你嗎？」
看眼前的女子沒有反應, 於是他這次輕輕推著她的手肘再次說：「光, 醒一醒！」
光才剛進入淺眠, 但覺得耳旁好像有人呼喚著, 但眼皮實在好沉重, 於是嘟囔囈語著：「不要吵...睡一下就好...」自然用的是日語
“這個聲音！” 塔矢亮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人, 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是憤怒！
強忍著把對方跩起來的衝動, 他坐回了沙發, 怒意交雜著失望讓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為什麼要瞞著我？"
"是因為自己也沒也告知要來韓國的事情嗎？ 那麼就算兩人就在彼此的眼前也無法坦承嗎？"
塔矢亮蹙眉的盯著眼前開始微微瑟縮的身影, 迅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覆蓋在對方的身上, “穿成這樣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睡著？“
他眼眸深邃地審視著眼前的身影, 思考著待會該如何揭穿對方的面具.....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不知道已過了多久, 在大廳綣繾在女伴身旁的高永夏開始感到有點無趣, 他環顧了一下舞池, 跟女伴耳旁低語了一下後, 走到宴客廳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走到吧台旁角落, 就看到墨綠髮的友人目光深沉地盯著眼前睡著的身影, 他走到面前揮手示意對方到吧台區聊一下, 於是兩人坐上了高腳椅, 只是塔矢亮的目光始終鎖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看來你已經找到你朋友了...」高永夏邊說邊用手勢示意調酒師來一點威士忌, 「對了, 要來點什麼嗎？」
「為什麼要刻意騙我？」塔矢亮冰冷的問
「我怎麼知道你們倆個在玩什麼遊戲? 一個沒告訴對方自己要來, 另一個知道對方來卻不想被認出來？ 怪我？」他無辜的說, 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所以你就跟著瞞我？」
「你們兩邊都是我朋友, 所以幫誰都不是, 而且都安排在你身旁下棋就是給你最大的提示了, 誰知道你像塊木頭一樣, 看都不看女生一眼, 是誰遲鈍？」
「.......」塔矢亮沈默無語, 意識到高永夏說的確實都是事實
而這時秀英與真恩也走回了宴客廳, 一眼就看到吧台區的兩個友人, 其中一人低頭不語, 另一人則輕挑隨意掃視著四周, 發現到他們兩位的身影, 揮了揮手漾開了慵懶的笑容。
走進兩人身旁, 他們從兩人的氣氛中看出來塔矢亮已經發現真相了, 只是還在消化這個結果。
「抱歉了塔矢,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中午才臨時聽到你要過來的消息, 老實說我們想不懂為何光不想讓你認出自己的樣子」秀英用著抱歉的語氣說著
「我知道了, 我沒有怪你們....」塔矢的心情冷靜了許多, 他知道這不是其他人的錯, 而是他與光兩人都不夠坦誠
真恩善解人意的看了看塔矢,「我們要準備離開了, 先把你們兩個送回去吧！」
「我剛喝了酒, 晚一點再走, 塔矢的行李還在我車上, 鑰匙你先拿去用, 待會請人還給我就好！」高永夏對秀英說, 對方接過鑰匙點了點頭
帶著笑意的高永夏又回頭對塔矢亮說:「你們兩個回去不可以吵太兇喔！ 明天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塔矢亮不想搭理他, 直接起身走到秀英與真恩身旁
「你們要離開的話, 先跟我去跟金理事長打聲招呼吧！」高永夏也站了起來
「那你們過去吧, 我去叫醒光」真恩朝著另外三人說, 轉身走向沙發的位置, 而身後的三人也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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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彷彿有股低氣壓籠罩著, 於是秀英放了點輕音樂, 小心翼翼地在夜間的山路上行駛著。
光不敢多作聲, 自己朦朦朧朧的醒來後, 卻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西裝外套, 從款式與外套上殘存的熟悉氣息就已經知道這一件絕對是塔矢亮的了, 加上真恩欲言又止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讓塔矢給認出來了, 唉, 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塔矢亮現在坐在副駕駛座上, 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 “怎麼辦, 塔矢好像很生氣？”
剛才真恩悄悄遞地給自己一瓶液體, 說是抹在臉上卸妝用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待會自己得看著辦了？ 怎麼想都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那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不說話的樣子有多麽的可怕？...”
整趟車程光就在內心不斷腹誹中過去, 秀英與真恩偶爾透過後照鏡交換眼神, 但顯然對兩人的事不想多加干預。
夜晚的首爾更加的絢麗多彩, 車子由近郊駛入市區, 那一片清新寂靜的夜幕逐漸被五彩斑斕的街燈所取代。
車子在光目前居住的臨時套房屋子前停下, 光下了車才發現秀英已走到後車廂把塔矢亮的行李拿了出來, 他解釋著:「塔矢今天住這屋裡的另一間空房間, 共用設備的部分再麻煩你跟他說明一下！」
因為秀英的語氣太過於自然, 光只是睜大了眼, 愣愣的看著眼前正發生的事, 而塔矢亮接過自己的行李, 回頭向兩位韓國友人道謝。
秀英走回車上, 而真恩這時也換到了副駕駛座上, 「高永夏說要明天要一起吃飯, 接近中午時我再打電話給你」秀英對著塔矢亮說
真恩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強忍著自己不要去注意光求救的目光, 輕聲的說:「你們好好聊一下吧！」
於是車子就緩緩開走了, 光的心都冷了下來, 自己接下來的麻煩大了......
「這裡共用客廳, 那間是我目前住的套房, 這間空房是你的房間, 那邊有共用廚房, 然後飲水機旁是另一間浴室, 洗衣機也在那邊...」
塔矢嚴肅的走在光身後, 不發一語的環視著屋內的環境。
「好啦, 對不起嘛.... 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且嚴格說起來的話, 你自己還不是也瞞著我過來？」實在受不了沈悶的氣氛, 光決定先示弱道歉
塔矢亮還是眼前的光看起來很陌生, 但室內明亮的燈光讓他看清了光臉上眼部的陰影以及蒼白的臉色原來都是化妝品的緣故, 他眼中翻滾過許多情緒, 在嚥下要把對方狠狠搖醒的衝動之後, 決定先去洗個澡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還不想說話！」塔矢亮拿著行李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是怎樣？ 就非得要吵架不可嗎？ 哼！」另一人索性也轉身回房間, 得想辦法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
幾乎把手上整罐的油都抹到臉上搓揉之後, 光終於把臉上厚厚的妝給卸了下來, 「哇塞, 這黑黑的毛看起來好恐怖！」隨手扯下了像貼紙一樣假睫毛, 趕緊把它丟到垃圾桶去
要不是以前幫棋院拍形象廣告時, 有體驗過卸妝的經驗, 自己大概很難把臉上的妝給洗乾淨, 接著把全身都換洗過一次之後, 終於在鏡子裡看見那個清爽的自己。
「欸？ 我的眉毛怎麼少了一半？」 光驚恐的發現因為修飾眉型的關係, 自己的眉毛被刮去了一半！ 欲哭無淚.....
「還有這個隱形眼鏡怎麼辦？.....」難不成還得等到早上才能取下來？？
夜已深。
等一切收拾到一段落, 光打開房間門想去幫自己倒杯水, 卻發現塔矢亮竟然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翻閱著棋譜, 茶几上放著一杯水。
“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自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現在已經很晚了, 不是個適合吵架的時間。
塔矢亮洗過澡後也已經不氣了, 他只是覺得很無力, 不能理解光為何不能坦誠的面對自己？ 他故作鎮定的無視那人從身旁走過去。
“砰”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 原來光因為不大習慣隱形眼鏡的關係, 在取水杯時不慎打破了玻璃杯
「有沒有怎麼樣？！」 塔矢亮立即衝到那人的身旁, 看到對方低著頭懊惱的樣子
把人帶到沙發區之後, 塔矢接手清理的工作, 還倒好一杯水走回客廳, 他把水放到光面前, 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沒事了, 喝個水吧」
「謝謝你...」
「下次自己要小心點！」聽到對方氣若無聲的樣子, 塔矢原先該是說教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現在沒有」
「那塔矢...... 你知道要怎麼把隱形眼鏡給拿下來嗎？」
塔矢亮抬頭看見光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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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房間裡的電腦上網查過資料以後, 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 光終於用手成功把隱形眼鏡摘了下來。
塔矢亮看著此刻的光滿足的捧著水喝, 忍不住用手摩挲對方的臉頰, 輕輕的說:「為什麼不想讓我看出來是你？」
「沒有啦, 只是覺得穿著小禮服被認出來的話好丟臉....」
「為什麼？」塔矢亮不解地看著光, 後者的臉頰已微微泛紅
對方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大概是潛意識裡就是不想被你當成一般的女生, 不想在你面前示弱...」
塔矢亮突然意識到, 原來他的光是這麼倔強, 不願意在自己面前示弱, 雖然看似堅強, 但其實內心是有些敏銳脆弱的, 也難怪當初他不肯主動說出自己重生在表妹的身上, 也還好自己執意的問了...
「光,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 在我心中你都是一樣的！」他認真的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沒有告訴你會過來是我不對, 但以後我們都要對彼此坦誠, 好嗎？」塔矢亮用雙手捧住了對方的臉頰, 低柔的誘哄著
看著塔矢暗綠的眼眸中彷彿盛著無限的溫柔, 光點了點頭, 兩人終歸和好, 額頭漸漸靠到了一起, 然後是短暫的廝磨....
「不過以後要穿得多一點, 今天那件禮服你不覺得太過暴露了嗎？」
「不會吧... 那件應該是今天場內最保守的」
「你自己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 都不知道嗎？」
「哪裡有啊！ 哼, 今天晚上我才看到你坐在吧台, 跟一個大胸部的女生眉來眼去的好不好？!」
「怎麼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
「你看走眼了！」
「才沒有！」
「就是！」
....
隔天中午兩人還是一起出現在高永夏預定的餐廳裡, 另外三人看樣子也知道兩人已經把話說開了, 一行人終於可以開開心心的吃頓飯。
大概只有林日煥, 從頭到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斷的詢問高永夏, 那位名叫Sunny的女孩到底跑去了哪裡.....
本文最後由 hikaki_shine 於 2022-4-14 16: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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