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英雄學院│相出] 情非得已系列 [PG]（短篇持續更新）

　　在覺醒了「黑鞭」的能力後，綠谷出久只要一有時間就會獨自練習這個個性。當然，一開始能力還不穩定，他進行得小心翼翼，直到後來逐漸能夠掌握，他才開始獨自訓練。

　　歐爾麥特自然是不會同意他一個人訓練的，所以他只能趁夜色漸深的時候做。今夜他也溜出了宿舍，為避免被同學發現，還特意來到校內較偏僻的綠林區。

　　今夜的訓練格外順利，他已經能操控黑鞭捆住物品並且抓牢，由於他在綠林區，最好測試的物品自然是樹，為了測試自己能抓得多牢固，他試探性地跳了跳，成功地把自己盪了起來。

　　一切進展順利讓他很開心，便伸出另一隻手，也使用了黑鞭，捆住另一側的樹，然後再鬆開現在所處的這棵樹，將自己盪過去。

　　重複以上動作後，他得以在半空中活動，而他看著飛逝而去的樹影，腦中突然浮現了Eraser head在半空中使用操縛布移動的模樣。

　　其實他一開始也想過要和相澤消太請教如何使用黑鞭，畢竟在移動手段上，這和對方的操縛布可以說很接近，而對方又是專家，但一想到對方會問他這個個性是怎麼回事、他卻什麼也不能說，也說不了謊，他就無法開口；還好還有瀨呂範太，在這方面給了他不少建議，讓他受益良多。

　　他不禁想，有朝一日他真的成為職業英雄，如果能和相澤消太一起出動的話……

　　在使用自己不熟悉的能力、且還在半空中移動，就算只是一秒鐘的分心都是致命的，而綠谷出久就在這分神的功夫中落空，沒能抓住下一棵樹，卻又剛好已經鬆開了上一棵樹，於是從半空中落下。

　　他運氣不好是以頭下腳上的姿態落地，連忙抱頭險險護住頭部，但還是受到不小的衝擊。在他癱倒在地上時，他連動手都很費力，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又倒了回去。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緩緩把手伸進口袋，將手機拿到眼前，也沒能看清是誰打來的就按下接聽鍵。

　　「你還在訓練嗎，綠谷？」

　　電話那邊的聲音，讓他不自覺笑了出來。

　　「相澤老師……」

　　聽到他的聲音後，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嚴肅起來，「綠谷，你受傷了？」

　　真敏銳，不愧是職業英雄，好帥啊。他此時還有心思這麼想，感覺自己腦子已經有點不太清楚了。

　　「你在哪裡？」

　　意識再次回歸時，他感覺自己正在移動。雖然有意識，身體卻軟綿綿的，或許是因為他知道移動他的人是誰，讓他下意識地放鬆了下來，沒有再想著逞強。

　　「老師……」

　　「……」抱著他的人嘆了口氣，「睡吧，等你醒來我再教訓你。」

　　如果不是使不上力氣，他真的有點想笑。對方的聲音很冷，語調卻出奇柔軟。或許連對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總是帶有一點點縱容。

　　他雖然是乖巧的，有時卻也感覺得出，自己有點有恃無恐。

　　待在對方懷裡的感覺萬分安心，讓他真的有點想睡，於是他繼續靠著對方的胸膛，不自覺地輕哼幾聲。

　　來到雄英後，雖然受傷的次數多了不少，也比以前受的傷要嚴重很多，但他幾乎沒有一次落空、需要自己處理傷口，總會有人照顧他。即使如此，他也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被如此溫柔地接住，以至於當相澤消太從陽台進入他宿舍的房間、把他放在床上時，他還有點捨不得離開對方的懷抱。

　　對方將他放在床上後，便開始為他處理傷口，他並未傷得多重，只是撞到了頭才短暫地動彈不得，所以對方也沒有處理很久。

　　這時，他感覺到屬於相澤消太的溫暖大手撫上了他的頭。

　　「綠谷？」

　　「……嗯？」

　　「你還醒著啊。」對方淡淡地說，「現在感覺怎麼樣？頭暈嗎？」

　　「有一點……」

　　「你有可能腦震盪了，我還是送你去——」

　　「不用。」他連忙說，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便睜開雙眼，還伸手拉住了對方的手，「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我已經好很多了。」

　　聞言，對方沒有再跟他爭論，而是又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訓練？不想告訴我的話，怎麼不找歐爾麥特？」

　　他垂下眼，沒有回答，只是說：「抱歉，又讓你擔心了……」

　　「知道就好，問題兒童。」

　　對方沒有再問，只是輕聲這麼說著，在他頭上的手又一次動作，輕輕撫摸著他，而他終於得以看清對方溫柔的神情，在他昏暗的房間中彷彿閃閃發光。月光從陽台照進來，撒在對方半邊身側，卻不及對方半點耀眼。

　　在他的眼中，英雄都是閃閃發光的，但只有相澤消太，即使不是Eraser head的時候，對方也比什麼都還閃耀。

　　可能這就是愛情的濾鏡，但他甘心盲目。

　　「老師……謝謝你特意來找我。」

　　「總不能讓你躺在那裡一整晚。」

　　他笑了笑，閉上雙眼，感覺還能看到相澤消太的臉在他的眼前；頭上的撫摸一直沒有停過，引領著他進入香甜的夢鄉中。

（想看甜文的小天使請停留在剛才那裡就好！）







×

　　叫醒綠谷出久的是落在他臉上的雨水。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倒在某個巷子裡，然後他才想起自己剛打退了一個All for one派來的刺客，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還好沒有人趁火打劫——多半是因為這裡真的算是偏僻。

　　緩緩坐起身後，他抬頭看向天空。霧茫茫的夜空之中，細密的雨水傾瀉而下，落在臉上讓他感到有點刺癢。他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清澈的月光，或是燦爛的驕陽，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他不自覺環抱住了自己，把臉埋進了膝蓋中。

　　「……相澤老師……」

　　剛才的夢境讓他還有點難以接受現實的落差。他一直靠著戰鬥和奔波麻痺自己，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想到他的家人、朋友們，還有相澤消太。

　　但他的內心一直思念著他們，所以他常常夢到過去。

　　其實他很想偷偷回去看一眼，但各種原因讓他無法回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枚砲彈鎖定，而那枚砲彈不知何時會追上他，讓他對於自己的每一次行動都小心翼翼、百般審視。

　　此時，車輛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但他絲毫沒有動。那是他已經聽習慣的聲響，加上他的危機感知並未有任何示警，讓他沒有任何擔憂。

　　果然，在車輛停在巷子口後，他沒多久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綠谷少年！」

　　頭上不再落下雨水，而他緩緩抬起頭，看見歐爾麥特撐著傘，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全然不顧自己也被淋濕了。

　　「歐爾麥特。」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莫名鬆了鬆，可能是因為剛才在夢裡出現的男人的緣故吧。

　　「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都淋濕了。」

　　你也是啊。他想這麼說，但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好。」

　　最終，他只是順從地回應，沒想到他會乾脆接受的歐爾麥特也愣了一下，隨即便在他站起身時連忙攬住他的肩膀，那份溫暖又讓他想起了相澤消太。

　　「……」

　　「綠谷少年，你怎麼了？」

　　「沒事……」他苦笑著抹了抹臉，「臉上都是雨水，有點礙事。」

　　但他很清楚，掌心的液體是溫熱的。

　　相澤消太從來不覺得人類有什麼可愛的。

　　就算是小孩好了，面對他們也只會讓他頭痛。無關喜歡或不喜歡，他單純就是不覺得他們可愛。

　　就他個人的偏好，他還是覺得貓可愛一些。不僅是外表，還有大部分的貓都不會莫名其妙地黏上來，或是突然發出太大的聲音，各方面都比較能得他的青睞。

　　總之，他不覺得人類有什麼可愛的，就算是小孩也一樣，更不用說是高中生。

　　「——相澤老師！」

　　突然聽到有人呼喚，相澤消太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到走廊上不遠處和飯田天哉、麗日御茶子走在一起的綠谷出久，對方正對他揮手，眼中閃爍著光芒。

　　「……」

　　他點了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在要路過對方時，對方又對他笑了一下，讓他的視線不自覺在對方臉上多停留了兩秒。

　　……總而言之，相澤消太從來不覺得人類有什麼可愛的。

　　但綠谷出久是個例外。

　　在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時，相澤消太著實是滿意外的。

　　「可愛」這個詞的意義，涵蓋的範圍實在太廣。一個生物的外表、體型，甚至性格都能用可愛來形容，但比例佔最大的應該還是外表吧？雖然沒有要對自己學生品頭論足的意思，他其實不覺得綠谷出久算是外貌特別出眾的人。

　　體型的話……對方雖然看起來小小隻，衣服下的肌肉可不容小覷。

　　性格……

　　他陷入了沉思。什麼樣的性格能算是「可愛」？他都已經三十歲了，也遇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綠谷出久有什麼特質是那些人沒有的嗎？

　　「……相澤小弟，你在想什麼嗎？臉色好陰沉啊。」

　　他抬了抬眼皮，然後就看見了歐爾麥特——來得剛好。

　　「歐爾麥特，你覺得綠谷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咦？怎麼突然問這個？」

　　「畢竟你那麼關照他，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歐爾麥特被他的發言直接驚到吐血，「你、你在說什麼！我就說了我沒有特別關照任何學生！」

　　「我知道了。可以回答問題了嗎？」他語調平板地回應。

　　「你根本不相信吧……」歐爾麥特嘆了口氣，但隨後也露出了認真思考的模樣，「真的要說的話……他讓我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你臉皮是不是有點太厚了？」

　　「太過分了吧？！我只是說自己的想法啊！是你要問的！」

　　相澤消太沒有回應，而是又回到了自己剛才的思考之中。歐爾麥特看他這樣也就沒有再搭話，讓他安靜地思考到了下一節課開始以前。

　　在他離開辦公室前，歐爾麥特才再次開口。

　　「相澤小弟，你不覺得……會讓你思考他的特別之處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一件足夠特別的事了嗎？」

　　歐爾麥特一點幫助也沒有。

　　這是相澤消太那天得到的唯一結論。

　　下課後，他收拾好教材，但並不急著離開——現在學生們都在爭先恐後地往教室門口衝，他一點也不想跟著擠上去。

　　「相澤老師！」

　　眼熟的綠毛在這時靠近了他，而他垂下眼，看著綠谷出久舉著自己的筆記本，對他露出靦腆的笑容。

　　「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什麼問題？」

　　他把手肘撐在講台上，看著綠谷出久，算是默認了要為對方解惑；後者眼睛一亮，便也湊了過來。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從筆記本上的字逐漸移到對方布滿疤痕的手，然後又緩緩移到了對方側臉的雀斑上。

　　究竟是什麼地方？他還在思考著。

　　「老師？」

　　對方的眼睛突然望向了他，綠色的眼瞳澄澈清亮，讓他不自覺愣了一下，才又將注意力放回對方的筆記本上。

　　「……抱歉，你剛才問了什麼？」

　　綠谷出久瞪大了眼，然後露出擔心的表情，「老師，你還好嗎？是不是累了？不然我去問飯田好了……」

　　說起來，那個總是負責幫忙鎖門的少年也還在和另外兩位同學聊天，應該是在等綠谷出久吧。

　　他收回視線，淡淡地說：「我剛才只是走神了。」

　　「可是……你從來沒走神過呀……」

　　聽到這話，他眨了眨眼，感到有點驚訝。看著綠谷出久擔心的眼神，他的心臟突然又有了那種奇妙的、陌生的感覺。

　　「我沒事。」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手也同時伸出，摸了摸那頭柔軟的捲髮。綠谷出久的表情更震驚了，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所以，你剛才問了什麼？」

　　眼前的少年這才回過神來，慌張地翻了下筆記本，然後才想到自己原本就已經翻到了需要的那頁，又連忙翻了回去，「就、就是……這邊……」

　　他恰好被操縛布遮住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好可愛。

　　後來他就養成了不良的習慣。

　　如果周圍沒有很多人，綠谷出久又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或是單純用雀躍的聲音叫他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去摸對方的頭。

　　就像看到路邊的野貓，他也會忍不住想去摸一樣。

　　因為覺得可愛。

　　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在意自己會突然覺得某個人可愛的這件事，反正也沒有造成什麼困擾，他決定還是不多想了。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面對綠谷出久時，總是會莫名柔軟的內心，又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尤其是對方對他笑的時候、在他想伸手摸對方的頭的時候，他的內心有種異樣的騷動，好像是想促使他去做些什麼。

　　又是一件讓他想不通的事。

　　不同的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或許不要去想通會比較好。

　　這天放學，相澤消太如往常一樣昏昏欲睡，只想快點回宿舍小睡一下，再起來整理教案和準備教材。

　　在講台慢吞吞地收拾東西、順便等學生們離開時，他不自覺注意到綠谷出久正拿著筆記本看著他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眼見學生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深知他習慣的飯田天哉也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還沒有要離開的他，而他只是默默走向對方，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鑰匙給我，今天我來鎖門。」

　　雖說眼裡充滿疑惑，飯田天哉也沒有多問，把鑰匙交給他之後便離開了；他轉頭看向唯一一個還在教室裡的學生，將鑰匙收進口袋。

　　「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那就是一切的開端。

×

【小劇場】

　　歐：雖然相澤小弟把綠谷少年比喻成貓，我倒是覺得少年比較像狗。

　　茶：我覺得小久是兔子！

　　相：……歐爾麥特，你是犬派？

　　歐：是啊……怎麼了？

　　相：我只是覺得你們單純是把自己喜歡的動物套在他身上。

　　歐：……（你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