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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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鬼滅之刃│義忍] 如願,如常 [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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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27 17: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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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老婆婆的藥,真的很有用。
雖然第一天喝下去時還是有些頭暈,但才過兩日,胡蝶忍的臉色就明顯有了起色。最先注意到變化的,是富岡義勇。

那天清晨,他剛從井邊打完水回來,還未進門,就聽見屋裡傳來一聲微弱卻真實的聲音──胡蝶忍在輕哼歌。雖然調子不太準,甚至有點像夢話,但那種帶著精神的聲音,是他許久未曾聽見的。
他放下水桶,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屋,見忍正坐在榻上,手中捧著溫水,還沒喝完,臉頰卻已泛出些微紅潤。

「你起得好早。」她抬眼看到義勇,對他露出一個真正的笑,「我剛剛做夢夢見炒豆腐了,餓醒了。」
義勇一愣,隨即點頭:「我下廚。」
胡蝶忍看著他轉身出去,心裡突然有些暖暖的,她小聲補了一句:「加點生薑,好像我比較吃得下。」

義勇在廚房裡煮粥的時候,忍也從榻上起身,緩慢地整理著屋子。雖然動作還是輕緩,但氣色比前些日子強了許多。她心裡知道,是那帖草藥穩住了她的胃氣,也穩住了這場來得比想像中急的孕期。

等粥端上桌時,她是真的餓了。義勇小心地為她盛上一碗,她一邊吃,一邊還能跟他說話──話題甚至還有點日常:
「我在想,等再好一點,我們是不是該去謝謝那位老婆婆?那個藥鋪……我記得以前我好像有去過一次。」
「好。」義勇坐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吃粥,語氣依舊平淡,「妳說什麼,我都會陪妳去。」

胡蝶忍吃到一半,忽然抬頭,眨了眨眼:「你這樣講話……讓我突然覺得你很像新婚丈夫。」
義勇頓了下,看著她:「我就是。」
胡蝶忍一下笑出聲來,整張臉都柔和了。她吃完粥後主動伸出手:「謝謝你。」

義勇愣了一下,才握住她的手,掌心一如既往地溫熱有力。

這樣的早晨,與大戰後那段日子相比,寧靜而珍貴。胡蝶忍靠在他身邊,讓義勇為她順著背,這次她終於沒有再皺著眉頭說「噁心」,反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的手摟住自己的小腹,低聲呢喃:「寶寶也終於……穩一點了吧。」

義勇聽見,沒有說話,只是更輕柔地將她抱進懷裡。
這一切才剛開始,還有許多路要走。但至少,此刻的她,正在變好——他看見了,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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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27 17: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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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又過了幾天,天氣放晴,陽光穿過紙拉門,斜斜地灑進房中。

胡蝶忍的氣色明顯更好了,臉頰恢復了一點紅潤,不再是先前那種病懨懨的蒼白。義勇原本應該鬆一口氣才是,結果眉頭卻越皺越緊。
她,明明才剛好一點,現在卻像是整整補了一整個冬眠似的,精神得不得了。

「義勇——你老實說,那個老婆婆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是很有名的鄉醫?她怎麼知道要抓那些藥的?是不是看出我什麼症狀了?她有說為什麼那藥會比較順口嗎?你有沒有問她,我還能不能再喝一帖?我覺得我這種體質……」

胡蝶忍坐在床鋪上,手裡捏著剛換下的熱敷毛巾,語氣一個接一個地飛快跳躍着,眼裡閃著一種讓義勇無比熟悉的光——那是她「醫者魂」上身的模樣,彷彿她不是剛經歷劇烈孕吐、不支臥床多日,而是剛完成一次精彩的診斷。

義勇端著藥碗,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妳……能不能先躺好?」
胡蝶忍搖頭,一邊搖還一邊小聲抗議:「我只是坐著,沒有很費力……我沒有不舒服啦。」

義勇把藥碗放到床邊桌上,伸手摟住她的肩,硬是將她整個人往榻上一按,語氣仍舊平平淡淡,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固執:
「妳有好一點沒錯,但還在恢復中。」
「可是——」
「沒有可是。」

胡蝶忍被他按住,只得氣呼呼地翻個身,把臉埋進枕頭,悶悶地說:「你現在越來越像香奈乎了。」
義勇不動聲色地把她被踢亂的被子重新蓋好,回道:「香奈乎若在,應該也會說同樣的話。」

忍哼了一聲,翻回來繼續盯著他看。她一邊拿腳勾著義勇的腰,像小孩黏人似的不讓他離開,一邊還沒放棄問話:
「那你當時到底怎麼跟老婆婆說的嘛?我好想知道她為什麼抓那些藥,那裡面有兩味是我沒用過的組合,超妙的,難道她也考過什麼考試嗎?」

義勇低頭看著她,頭痛地扶了一下額。

「我只說了妳懷孕,又中過紫藤花毒。她說妳體虛,還有胃氣不調……」
「欸欸欸,那她說要不要調肝?還是偏補氣血?有說這是熱症還是寒症嗎?」

義勇深吸一口氣,認真地回答:「她說妳比我還煩。」
胡蝶忍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知道義勇其實記得不少,只是他這人,話少得像柴房裡落了灰的斧頭,只有關鍵時刻才會亮出鋒芒。要從他嘴裡撬出完整的故事,比讓自己乖乖躺著休息還難。

但她喜歡這樣的義勇。即使他總是沉默,卻會為她跑遠路、找偏方、傻傻守著病榻邊。

胡蝶忍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後才乖乖地又把自己塞進被窩裡。
「那你今天不准出去。我要你坐在這裡陪我一整天,不然我又要自己爬去藥房看藥了。」

義勇沒說話,卻也默默坐了下來,端起那碗她還沒喝的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
「喝藥,醫者小姐。」
胡蝶忍乖乖地接過,嘴裡雖然還是小聲抱怨「又苦又難喝」,卻也再沒耍賴不喝。

她想,也許明天再精神一點,就真的能去藥房翻翻書了。至於現在——
現在她還是可以裝病,賴在義勇身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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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每天晚上的精神糧食 2025-8-29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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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0 07: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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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又過了一陣子,季節從春末緩緩步入了初夏,陽光開始變得溫暖而不刺眼,空氣中時常浮著些花香。
胡蝶忍的氣色終於穩定了下來。雖然早上偶爾還會噁心,但比起先前臥床不起的模樣,現在已經算是恢復得不錯。她的食慾也逐漸回來了,尤其是最近,竟然會突然想吃些以前根本不碰的東西——像是梅子醬飯糰,還有加了大量生薑(每次都要義勇控量)的味噌湯。

但最讓她在意的,是她的身體。

某天早晨,她照例起身換衣時,站在鏡前愣了一下。
那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發現,自己的小腹不再是以往平坦柔和的模樣。那裡微微隆起了一點,不明顯,卻也無法忽視。像是什麼正在悄悄生長,尚未明目張膽,但已經穩穩地在那兒存在著。

她有些怔然,手指輕輕放在那圓弧的地方,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喃喃:
「……我真的要當母親了啊。」

不知為何,雖然她早知這件事正在發生,甚至每日都能感受到身體細微的變化,可直到親眼看見這樣的改變,她才有了被現實溫柔撞上的感覺。

胡蝶忍輕輕坐回床沿,動作小心翼翼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摸著肚子,又有點驚訝地想——自己竟然不排斥這樣的改變。甚至,心裡有些柔軟的期待。

她沒有馬上告訴義勇。
不是因為想隱瞞,而是她還沉浸在這份變化裡。她想等到肚子再大一點、再明顯一點,等到義勇抱她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微微的曲線,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看他嚇一跳的表情。

這樣想著,胡蝶忍竟笑了出來。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沒維持太久。

當天晚上,富岡義勇如往常一樣,幫她洗完頭髮後,把她抱回床上時,動作比平常更加小心。他低頭時,視線剛好碰到她的腹部一側,動作頓了頓,接著退開一點,低聲說:
「……好像有點不一樣。」

胡蝶忍臉一紅:「哪裡不一樣?」
義勇盯著她的肚子,語氣仍舊平淡:「好像……變圓了。」
胡蝶忍哼了一聲,嘴硬地說:「你才變圓了。」

義勇抬頭看她,那一瞬間,眼神裡多了一種明亮的情緒,像是悄悄點燃的燭光,溫暖又安靜。他沒有戳破她的嘴硬,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嗯,是變圓了。」

胡蝶忍撇過頭,不看他,卻讓義勇把手慢慢覆上了那尚未明顯的小肚子。

他的掌心溫熱而安穩,彷彿透過手掌,正在跟她肚子裡那小小的生命打招呼。
胡蝶忍一動不動,心跳快得不像話。

——原來,這就是家庭的模樣嗎?

這個曾經只屬於殺鬼的世界,如今,正悄悄變得柔軟了起來。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8-30 07: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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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0 07: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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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義勇的手還停在忍的小腹上,那裡微微隆起的弧線並不明顯,但他感覺得到——那不是幻覺,也不是普通的飯後圓潤感。他的手掌一向敏銳,曾經握著刀柄斬鬼無數,如今卻用來感受這樣柔軟的未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那麼靜靜地貼著。胡蝶忍原本想推開他的,覺得這姿勢太親密、太奇怪,甚至讓她有點臉紅。但義勇的神情實在太認真了,像是在向什麼無聲致意,那份慎重與溫柔讓她又捨不得打斷。

「……不可以那麼大力按著。」她小聲地提醒。
義勇立刻鬆了力道,還往後退了些,但目光仍沒離開她的肚子,像是那裡有什麼寶物一樣讓他著迷。
胡蝶忍忍不住又補了一句:「現在還太早了,看不出什麼的啦。」

「可是我覺得,看得出來。」義勇說,語氣平靜,卻藏著他一貫的堅定。
胡蝶忍沒再說話,只是撇開臉,耳根紅得像染了霞光。

房裡燈火柔和,夜色靜靜包圍他們。富岡義勇坐在她身邊,目光久久沒離開過那隆起的一點點地方。他想起不久前還為她孕吐不止的模樣焦頭爛額,想起藥鋪老婆婆那天皺著眉叮囑他要常觀察變化;他也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在她床邊守夜,等她喘過那一波波難受的浪潮——

原來,一切真的都是值得的。

「……如果以後這裡越來越大……」義勇忽然開口,語氣很慢,「我們是不是該整修個屋子?」
「嗯?」胡蝶忍沒反應過來。
「現在這樣子,要是再加上小孩哭、夜裡走動……蝶屋得調整一下吧?」

胡蝶忍怔了一下,然後低笑出聲。
「你才剛知道有點小肚子,就開始考慮這種事啦?」
「總要想一下。」義勇理直氣壯地說,「你跟孩子都要有空間,還有廚房、浴室……」
「所以你是想去哪裡了呢,義勇先生?」

義勇想了一下,然後小聲說:「如果蝶屋離市集近一點就好了,不然你總是想吃些突然的東西……買起來太遠你會生氣。」
胡蝶忍笑得眼睛彎了:「這麼怕我生氣啊?」
義勇點頭,一臉認真。

忍看著他那張平常被說「看起來冷冰冰」的臉,突然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是啊,她現在不是鬼殺隊的柱了,他也不是那個冷面水柱。她們都退下了戰場,成了「普通人」,開始有了小肚子、睡前要講話、還會因為宵夜買不夠而爭吵的生活。

她想,或許這就是命運還給她的,真正的生活。

「義勇先生。」
「嗯?」
胡蝶忍斜眼看他,像是要說什麼故意賭氣的話,但語氣柔了下來,「你會是個好爸爸嗎?」
義勇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知道。」

忍一愣,正要說什麼,他又開口。
「但我想努力看看。」他說,眼神極其認真,「我會學,我會問,我也會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胡蝶忍這回真的沒說出話來。

她伸手,主動握住了義勇的指尖,緩緩滑入他掌中。兩人的手就那樣緊緊地牽著,掌心相貼,像是接納了什麼,也像是交換了什麼承諾。

夜更深了,風輕輕拂過紙門。
一室靜謐中,小小的家,已有三個心跳聲。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8-30 07: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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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 謝謝你呀🥰 2025-8-30 13:52
😍😍好看 2025-8-30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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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0 22: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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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這天午後,風有些悶濕,天空灰蒙蒙的,一場雨像是就在雲層背後等著落下。
蝶屋今日分外安靜,女孩們放假去了,香奈乎也出門了,她說要去找炭治郎,幫忙送些草藥過去,順便也看看他們的田地。而蝶屋主宅裡,就只剩富岡義勇和胡蝶忍兩人。

本來,應該是難得的清閒時光。
不過,氣氛卻出奇地僵。

胡蝶忍坐在內院的木廊上,背對著屋裡,一手撐著微凸的肚子,一手拿著團扇隨意搧著風,但臉色冷冷的。義勇站在門邊,看著她的背影,有點無措。

他們剛剛小吵了一架。

起因……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胡蝶忍這幾天情緒起伏有點大,吃東西挑嘴也挑得厲害,被義勇稍微說了一次。今天午飯的時候,義勇盛了她不小心燒得有點焦的湯,說了一句「湯今天有點不一樣」。

就是這句話,讓她記起仇了。

胡蝶忍眉一挑:「怎樣?不好喝?」
義勇老實點頭:「有點焦。」

然後胡蝶忍就氣了,放下筷子不吃了。
「那你去吃別人煮的啊,富岡先生這麼會挑嘴,怎麼不去炭治郎家住?香奈乎不是剛好也去找他嗎?」

義勇一時語塞:「……我只是說了實話。」

「那你就繼續說實話好了,我去睡午覺。」說完她就氣呼呼地轉身進屋,留下義勇拿著飯碗站在原地,滿臉困惑。

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只是陳述了味道……而且他也不是不吃啊。他都吃完了還洗了碗!他還想替她多盛一點……但忍根本沒給他機會。
──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他走到廊前,看著那個不肯轉身看他的小身影,慢吞吞地在她身邊坐下。

胡蝶忍沒理他。
義勇偷瞄她一眼,發現她臉頰鼓著,像一隻氣鼓鼓的小河豚。他忽然有點想笑,可又不敢笑,怕火上澆油。

「……我不是不喜歡你煮的湯。」他低聲說,「我只是……說錯話了。」

胡蝶忍還是不動。

義勇沉默了一下,低頭看著她的小腹。
「小家夥聽得見你生氣嗎?」他說,「他會不會以為是我欺負你?」

胡蝶忍本來還撇著頭,聽到這句話卻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又裝作沒笑:「你就是有欺負啊。」

「那……我去道歉。」義勇認真道,「跟你,也跟他。」

胡蝶忍終於轉過頭來,眼角還帶著一點氣意:「你啊……怎麼那麼不會說話?」
義勇認真想了想:「……我在努力學。」

胡蝶忍撐著肚子站起來,伸手拍拍他的頭髮,語氣難得溫柔又得意:「嗯,學得還不錯,勉強給你原諒了。」

義勇仰頭看她,剛想說什麼,她卻轉身往廚房走去:「但既然你這麼在意湯,我晚點再煮一次,這次要你喝三碗,不能挑味道。」
「……好。」義勇答應了,眼裡帶著笑意。

雖然吵了架,但胡蝶忍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更何況,富岡義勇早就習慣了她這樣的性子——一點任性,一點驕傲,一點嘴硬,還有滿滿的溫柔。

他想,他大概就是愛她這個樣子。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8-30 22: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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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0 22:4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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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晚餐時間,胡蝶忍果然又煮了一鍋湯。
這次她格外小心,湯底細火慢熬,還加了新鮮蔬菜和些許薑片提味。富岡義勇乖乖坐在餐桌邊,什麼也不說,只等著她開口讓他動筷。

胡蝶忍把熱湯盛進他的碗裡,又盛了一碗給自己,然後坐下,看著他。

「喝吧,義勇先生。」語氣帶著點刻意的端莊,還挺像當年還是蟲柱的自己。
義勇點頭:「謝謝。」

他端起碗,小口地喝了一口,認真咀嚼後點頭:「很好喝。」
胡蝶忍斜眼看他:「你是不是故意說好喝?」

「是真的。」義勇望著她,語氣認真:「今天的湯,很像你。」
胡蝶忍一愣:「哈?你是說……容易焦?」
「不是,是溫柔。」他看著她的眼睛,「也有點辣。」
胡蝶忍撇開臉,耳根悄悄紅了:「……油嘴滑舌。」

兩人對坐,一邊喝湯,一邊安靜地吃著飯。飯菜雖然簡單,但氣氛比剛剛好多了。

胡蝶忍吃到一半,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聲說:「最近好像……真的有一點大起來了耶。」
義勇停下筷子,看向她的腹部。她的手落在那裡,掌心輕輕地覆著,就像在護著一顆溫暖的、脆弱的蛋。

「我記得上個月還沒那麼明顯……現在坐下來的時候,真的會覺得有個什麼東西頂著。」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語氣複雜又柔軟,「好像……真的有什麼在那裡了。」

富岡義勇默默地看著她,然後放下筷子,繞到她身後,彎下身來,把下巴輕輕抵在她肩膀上,伸出手,小心地覆上她的手背。

「你很害怕嗎?」他問。
胡蝶忍沒有馬上回答。屋裡只聽得見風聲和湯碗中湯勺的輕碰聲。

「有一點吧……」她最後輕聲說,「我這身體本來就不好,又用了紫藤花……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我,能不能……好好地把他生下來。」

義勇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了抱她,手指緊緊扣住她的指縫。
「不管你怎麼樣,我們都一起承擔。」他低聲說,「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胡蝶忍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然後把臉轉過去,蹭了蹭他的臉頰。
「嗯。」她說,「你要說話就要一直這麼會說,不準只有今天這樣好聽。」
「我盡量。」
「不準『盡量』,要做到。」
「……好。」

兩人靠在一起坐了很久,直到桌上的湯都涼了。

那晚,胡蝶忍睡得特別安穩。

她夢見自己坐在蝶屋的庭院裡,陽光暖暖的,有風、有花、有孩子的笑聲——她看不見孩子的樣子,但心裡很輕,沒有恐懼,沒有毒素的陰影,只有柔軟的未來。

她想,也許真的沒那麼可怕。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4 05: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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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0 22: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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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掃墓

那是一個大晴天,天氣暖得像春天剛剛來到山間,天空藍得幾乎沒有一絲雲。胡蝶忍和富岡義勇並肩走在山徑上,一前一後背著簡單的包袱,裡頭放著些許供品、鮮花,還有自己親手做的飯糰與茶。

這天,他們計劃去掃墓。
先去看忍的姐姐——胡蝶香奈惠,然後再去看義勇的姐姐——富岡蔦子。

這是他們結婚後第一次一起去見兩位姐姐。

胡蝶忍的腳步比平時慢了一些,義勇總會在前方走幾步後回頭看她,確定她沒事,再繼續前行。忍今天穿得很簡素,外面還披著一件淡紫的披肩,遮著漸漸明顯的小腹。陽光從樹縫間灑落,她皺了皺鼻子,小聲說:「太陽有點曬。」
義勇停下腳步,替她調整披肩,又拉低了帽沿。「快到了。」
忍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只輕輕「嗯」了一聲。

走進墓園的時候,胡蝶忍一眼就看見姐姐的碑,熟悉的名字像是印在心上。她放下背包,俐落地整理起周圍的落葉與枯枝,義勇則默默地打開供品,一個一個擺好,動作寬厚又細膩。

香奈惠的碑前,兩人一同跪坐。
胡蝶忍望著碑,神情一時變得很安靜,像是回到很久以前的樣子。

「姐姐,我來看妳了。」她聲音低低地說,語氣平靜,卻透著溫柔的顫。

「我帶義勇來了,我們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她頓了頓,嘴角輕輕揚起,「是啊,沒想到吧,我這種人也會嫁人。」

義勇坐在一旁,低頭行了個禮:「香奈惠前輩……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忍。」

胡蝶忍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聲說:「他還是老樣子,說話慢吞吞的,不太會哄人。不過……他確實有在照顧我。只是有時候太照顧了,會惹我生氣。」
說著,她自己也笑了,眼裡有些水氣。

「我們過得很好……真的很好。雖然我的身體還是有點虛,不過姐姐你放心,我現在有好好吃飯了,也……也懷孕了。」
胡蝶忍的聲音低了下來,仿佛怕驚動什麼似的,「姐姐,我好像真的要當媽媽了。」

風輕輕拂過,吹動草葉,也吹亂了胡蝶忍的髮絲。她伸手撫了撫墓碑邊緣,那曾是她最敬愛、也最思念的存在。她的肩膀顫了一下,義勇看著她,沒有出聲,只默默靠得更近一些。

他陪著她跪了一會兒,直到她緩緩起身,才一起將供品收好。

接著,他們走往另一座墓碑。那是義勇姐姐的墓,名為「蔦子」。
這塊碑靜靜立在另一邊,墓前已經有淡淡的草香,顯然是有人定期來打掃過。

這次換胡蝶忍先行禮,她端正地跪下,將鮮花與供品擺妥,又將飯糰整整齊齊地排好。

「蔦子姐姐……初次見面,我是胡蝶忍」她瞄了一眼義勇「現在是你弟弟的妻子,富岡忍。」
她一邊說,一邊笑了笑,「這個人啊,妳應該知道,他看起來什麼都不說,但其實心裡有好多事……不過沒關係,現在有我在了,我會陪著他。」

義勇站在一旁,看著忍對著姐姐說話。她語氣平和、笑容溫柔,和蔦子很像,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蔦子姐姐,」忍聲音柔下來,「謝謝妳……把他留在這個世界。現在,他不孤單了。」
義勇垂下眼簾,低聲開口:「姐姐,我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一陣風起,陽光透過樹影灑落,墓碑上映出兩人的身影。

他們站起身,牽著手,一起往山下走去。
步伐不快,但很穩,像是走在歲月深處,不急不躁。

忍偏頭問:「等等要不要去買梅子醬?那家店上次有說新貨到了。」
義勇點點頭:「好。」
她歪著頭笑起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們的日子太平淡啦?」
他回看她一眼,聲音低沉:「這樣就很好。」

胡蝶忍抿唇一笑,將手更緊地握住他。
——日子平淡,但幸福,在這樣的光影裡,深深刻下了溫柔的痕跡。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8-30 22: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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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真的很幸福很好很溫柔,太喜歡了😍😍 2025-8-31 23:41
期待後續!! 2025-8-31 21:28
@yychun 不辛苦~謝謝你🥰 2025-8-31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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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人數 1海草 +3 收起 理由
yychun + 3 好喜歡這故事,作者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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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1 23: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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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很快的,胡蝶忍的孕期來到了第五個月。

天氣漸漸熱起來,蝶屋外的紫藤花也一串串地開了。她站在走廊邊,扶著微隆的腹部,看著搖曳的藤蔓出神。身上的薄衣被風輕輕拂起,讓她稍微感受到些許涼意,但腹中的重量提醒著她,自己已經不是那個總是輕盈穿梭在房舍間的「蟲柱」了。

胡蝶忍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小小的、圓圓的,像是某個奇蹟正在裡頭安靜長大。她還是會早上輕微噁心,有時吃東西口味怪異,忽然特別想喝甜酒(當然被義勇嚴格禁止了),但整體而言,比起前三個月那種虛弱與嘔吐不止,已經好多了。

義勇最近變得更安靜了——如果說還有可能的話。他似乎把所有心力都放在照顧忍身上,三餐、洗衣、清掃,甚至會細心記下老婆婆交代的每一條禁忌,連胡蝶忍自己都不記得的營養攝取,他卻一條不漏地遵守。

「你不用像記水之型那樣記我的飲食吧?」
她有點哭笑不得地抱怨。
義勇只是看她一眼,淡淡道:「我記住了比較安心。」

胡蝶忍本來想鬧一鬧,但看到他一臉正經的模樣,又突然有點心酸,也有點……幸福。

忍偶爾會摸著肚子,自言自語。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會不會也像你那麼悶,話少得要命……」
「還是像我這樣愛唸人呢?」

義勇聽見她說這些話時,總是會沉默一會兒,然後走過來,坐到她身邊,伸手覆在她的手上,一起輕輕地摸著她的肚子。

有一次,忍在月光下問:「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義勇沉思了一下,答:「都好。只要像妳。」
胡蝶忍噗哧一笑,「像我也太辛苦了吧。你不怕生一個每天唸你的孩子嗎?」

「不怕。」義勇看著她,語氣篤定,「我喜歡妳。」

忍愣了一下,耳朵紅了。

從知道懷孕開始,她就開始更清楚地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腹部的重量、乳房的腫脹、容易疲憊的體力……這些變化讓她偶爾失落,但更多時候,是某種柔軟的情感在心底蔓延。她正在孕育一個新生命,而她並不是一個人。

義勇的存在,就像她身後無聲的大山,一直都在。

到了第五個月,胎動開始出現了。

那天晚上,胡蝶忍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義勇一瞬間警覺地彈起來:「怎麼了?」
忍低著頭,眼睛亮亮的,「他、他踢我了……你快摸摸看。」

義勇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剛開始還什麼都沒感覺,但過了幾秒,一個小小的「咚」碰了一下他掌心。

義勇的眼神微微一震,然後低下頭,在胡蝶忍的肚皮上輕聲說:「是我啊,這裡是爸爸。」
胡蝶忍沒忍住,眼眶泛紅,卻笑著用手背擦掉淚,「你好煽情喔。」
義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眼裡滿是溫柔。

孕期的第五個月,是充滿變化的月份——不只是身體,而是兩人世界逐漸轉變為「三人」世界的開始。胡蝶忍還是會碎唸、會發小脾氣,義勇還是不太會哄人,但日子一點一滴地,在這些碎碎念與沉默中,被細細縫合成一幅極溫柔的生活畫。

孩子還沒出生,但愛,早已準備好了。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8-31 23: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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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8-31 23: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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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五個月的孕期,讓胡蝶忍的生活變得既柔軟又笨拙。

她現在走路的樣子不再那麼輕盈,身形一如既往纖細,但肚子已明顯隆起。每當義勇站在她身邊,看著她一手扶腰、一手護著肚子時,都會忍不住悄悄蹙眉,彷彿那肚子裡的小寶寶隨時會讓她跌倒似的。

而胡蝶忍可不那麼在意。
「不要一直盯著我啦,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她輕輕哼著鼻音,有點不滿。

但下一秒走過小石子路時,腳一歪,她又自己緊張地抓住門框,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地站直,「我只是想測試你有沒有在看。」

富岡義勇走過來,默默扶著她的手臂,語氣平淡卻堅定:「我一直在看。」
胡蝶忍嘴角動了一下,沒說話,只是把手留在他手掌裡。


她每天的起床時間變得不太固定,有時一早五點就睜開眼,有時卻賴床賴到日上三竿。義勇總會悄悄起身,在廚房裡準備早膳。有一回胡蝶忍醒得晚,半夢半醒中聞到味噌湯的香氣,從榻榻米上撐起來,披著外衣走到廚房門邊。

「你早上怎麼總是那麼勤快?」她揉著眼睛。
義勇回頭看了她一眼,「妳會餓。」

胡蝶忍倚著門框,看著他專注在灶前的樣子,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真是的……」


到了中午,她有時會在蝶屋的小庭院裡散步。最近的天氣正好,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讓人發懶。她喜歡抱著熱茶坐在長廊上,任風吹起她鬢邊的碎髮。
義勇多半坐在她身邊,不說話,只是陪著她。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小孩會長什麼樣?」

義勇望著遠方的一朵紫藤,過了好一會才回:「像妳。」
胡蝶忍偏頭看著他:「怎麼每次都說像我?你不希望他像你嗎?」

「我不太會說話。」義勇難得主動多說一句,「如果他像我,會讓人擔心。」
胡蝶忍怔住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午睡過後,忍常常會寫點東西。她最近開始記錄胎動的時間與感覺,有時會畫些簡單的圖記下寶寶的位置。

義勇問她:「你在寫什麼?」
她故意說:「萬一我哪天記憶退化了,要靠這個記得自己當過媽媽。」

義勇皺了皺眉,拿起她畫的小本子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咚——這下很有力!一定是小富岡在踢人。」字跡輕快,還畫了個小小腳印。

他看了幾秒,然後小聲說:「應該叫她小胡蝶。」

胡蝶忍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晚上兩人一起洗碗的時候,義勇總會盯著她的手。

「你不用洗,交給我。」他說。
胡蝶忍拍拍他的背,「你總不能到我生完都不讓我動手吧?到時候我手都要長繭了。」

義勇沒回話,只是默默把水溫調得更熱了一些,怕她手冷。
胡蝶忍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在水中輕輕糾纏一下,然後小聲說:「不過……你願意幫我洗一輩子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五個月的日子,有困擾、有疲憊,也有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義勇胸口、被他一手護著的那種安心。

有一次她半夜被踢醒,肚子裡的小傢伙動得特別兇。

義勇迷迷糊糊被她叫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抓著手按在肚皮上。

「你兒子把我踢醒了!」
義勇閉著眼,聲音低沉:「如果是女兒呢?」

胡蝶忍安靜了一下,然後撲哧笑了。
「那就是……女兒在提醒我,爸爸太冷淡,要媽媽多愛一點。」

義勇沒說話,只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他們的五個月,還會繼續延續下去。每一天,都是一點點地學著一起變成父母,一起成為更完整的彼此。



*****

(不好意思難得的打了一些故事外的事,之後大概會刪除吧)

今天去看了4Dx,小忍的最後一舞真的好令人難過啊,買了忍的刀鞘鑰匙圈留作紀念。
忍真的是一個很努力的人,無法想像嬌小的她在那麼年輕的日子裡用毒藥爬上柱的位置是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和努力,甚至最後還要服毒⋯⋯
要修行同時還要研究毒藥和照料蝶屋,到底日子是怎麼過的。百足蛇腹的部分也是萬分的震撼,小忍站起來的時候內心真的好想叫她不要再打了,血流進肺的聲音因為有了音效而變得好具象,超級難過。她真的好努力喔,姊姊和父母一定會在彼端立刻迎接她的,希望完成一生任務的小忍能夠在家人懷裡盡情的撒嬌,來世生生再也沒有任何令人痛苦的事,當個幸福的孩子,展現最真實的自己被大家愛著。(淚目)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 00: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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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在忍戰死的這一幕哭出來QAQ 2025-9-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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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1 21: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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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六個月的時候,胡蝶忍的肚子更加明顯了。

她的動作變得比以前緩慢,走路時不自覺地會把一隻手放在腹部上,像是要保護裡頭那個慢慢長大的小生命。富岡義勇也總是盯著她的動作,只要她坐得太久、站得太久,或是走得有些喘了,他就會立刻出聲:「坐下來,我去倒茶。」

這一天陽光暖和,夏末的風裡還有淡淡的紫藤香氣,炭治郎和香奈乎來到了蝶屋,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蜜璃與小芭內。

「小忍!」蜜璃一看到胡蝶忍便撲上去輕抱了她一下,又馬上退後看著她的肚子,「啊啊,妳的肚子好可愛啊……!」
胡蝶忍彎著眼笑,「是說我還是說寶寶呢?」
「當然是一起!」蜜璃說得真誠極了,「你們真的好幸福呀……!」

炭治郎笑著上前,雙手端端正正遞上一籃水果,「我們是來看看忍小姐,也來看看義勇先生的樣子是不是真的不一樣了……」
義勇一臉無表情地看著他:「……哪裡不一樣?」
炭治郎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你笑了耶!剛剛有笑吧?有吧香奈乎?」
香奈乎點點頭,小聲說:「真的有。」

胡蝶忍在一旁噗哧笑了起來。

這群人坐在廊下,一起喝茶、吃點心,義勇雖然話少,但始終留心著忍的狀況,偶爾替她換茶水,或遞上靠墊墊在她腰後。

蜜璃輕聲對香奈乎說:「妳看,富岡先生現在真的很會照顧人呢……感覺變得溫柔了好多。」
香奈乎輕輕點頭,望著姊姊的眼神柔和。

炭治郎則盯著胡蝶忍的肚子看了好久,最後像是忍不住似地問:「那個……我可以摸摸看嗎?」
胡蝶忍眨眨眼:「你問寶寶好了,如果他踢你就表示同意。」

炭治郎將手放上去,果然不到一會兒,裡頭輕輕一動。
「哇!他真的回應我了!」炭治郎興奮得像個大孩子,義勇在旁邊沒說什麼,眼神卻藏不住一絲自豪。

小芭內悄悄說:「這孩子要是出生後個性像忍小姐,富岡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了。」
胡蝶忍挑眉看了義勇一眼:「你會怕嗎?」
義勇淡淡回:「我已經有妳一個了,不怕。」

蜜璃整個人笑倒在蜜柑盤上,抱著小芭內的手臂笑得直發抖。

那天的午後非常寧靜,陽光暖暖灑在竹簾上,風吹過庭院的紫藤藤蔓,也吹亂了胡蝶忍額前的劉海。她靠在義勇身邊,輕聲說:「我現在的日子,比我曾經夢過的還要好。」

義勇低下頭,耳朵微紅,回握她的手。

這樣的時光,簡單得像一幅畫,卻溫暖得像一生的答案。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 21: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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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1 21: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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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六個月的日子裡,胡蝶忍的肚子一天天地隆起,小小的曲線已經無法隱藏在寬鬆的衣物底下,蝶屋裡的姐妹們也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變化。
她的步伐變得更慢,有時候只是起身倒杯水,義勇都會默默出現在她身邊,把她扶住,再自己轉身去倒。

「我沒有那麼脆弱啦,」胡蝶忍有時候會小聲抱怨,語氣裡卻沒什麼火氣。
「小心點比較好」富岡義勇總是這樣說,然後低頭瞥一眼她的肚子,語氣簡單而篤定。
胡蝶忍嘴裡「哼」了一聲,但臉上的笑意從來沒有少過。


這個月份裡,小寶寶已經開始有頻繁的胎動。晚上兩人準備就寢時,胡蝶忍會捧著肚子坐在床上,輕輕地說:「今天他很調皮哦,你看。」然後抓住義勇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

過沒幾秒,肚皮下就傳來一記有力的踢。

義勇眼神一震,那種從掌心傳來的生命律動,讓他沉默了幾秒,然後極輕地握住她的手。

「她很有精神,」他說,語氣裡有一種平時聽不出的溫柔。

胡蝶忍看著他那張一直以來都很沉靜的臉,這時候卻有種像小孩子一樣的新鮮與專注,不禁撐著臉頰笑了。
「你看起來,比我還興奮呢。」
義勇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嗯。」


在這段時間裡,義勇比以前更早起了。胡蝶忍容易疲憊,每天早上起來總要花一點時間緩和身體的不適,義勇便會在廚房裡為她熬粥或燉湯,一點一點學著忍過去喜歡的清淡料理。

他雖然不擅長這些事,但他是富岡義勇——不擅長的事,只要是為了她,他就會一遍一遍練。

胡蝶忍看著他早晨打著哈欠卻還是努力攪拌鍋裡熱粥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裡笑。

「雖然他真的不太會煮,」她這麼對香奈乎說,「但只要是他煮的,我現在竟然都吃得下去耶。」
香奈乎點點頭,看著姊姊現在柔和的模樣,眼裡也帶著笑意。


某個午後,胡蝶忍坐在庭院的陽光下,抱著一本藥草手札在看,義勇就在一旁替她揉肩。

「我只是懷孕,不是生病,」胡蝶忍嘴上還是會這麼說。
「但妳會腰痠背痛,」義勇淡淡地回,「揉一揉比較舒服。」

胡蝶忍閉了嘴,沉默了幾秒後,歪著頭看他,「你真的很會照顧孕婦了耶,富岡先生,是不是偷學了什麼?」
義勇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掌心溫熱地按著她的肩胛骨,一邊說:「我學得還不夠快,妳總是說不累,但還是會晚上腰痛睡不好。」

她臉一紅:「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每次你翻身時都會悄悄嘆氣。」

胡蝶忍垂下眼睫,心裡突然一陣柔軟。她知道他不太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情緒,但他一直都在注意她、記得她、為她改變。

六個月的時間,她的身體在改變,而富岡義勇也在這段時間裡,一點一點,變成了全天下最會照顧她的那個人。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笑著問肚子裡的孩子:「你有沒有覺得爸爸很可靠?」
然後孩子在那瞬間輕輕動了一下。

義勇問:「她踢了?」
「嗯。」胡蝶忍笑著點頭:「他應該是在回應我們。」

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兩人的側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像這段歲月一樣,靜靜地發光。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 21: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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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2 17: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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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七個月的時候,入冬了。今年冬季來的早,幾乎跳過了秋天,蝶屋的庭院裡,最後一片楓葉也在寒風中搖曳飄落,露出了乾淨的枝幹。空氣中多了一絲冷冽,窗沿結著白霜,屋內已經開始生火取暖。

富岡義勇比往常更早起。他輕手輕腳地把炭火添旺,又在胡蝶忍常坐的窗邊多鋪了一層厚墊和膝毯,還特地從櫃子裡拿出過去她用來做調藥的軟靠墊,替她墊在腰後。

胡蝶忍肚子已經明顯圓了起來,走起路來重心不穩,就連彎腰都要扶著桌子或牆壁。
她每次都嘴硬:「我只是懷孕,不是玻璃娃娃。」

可富岡義勇仍是一樣地照顧周到,小到為她盛湯時幫她放到手邊的位置,大到每天巡視整個屋子確認門窗有沒有關好,炭盆火爐的煙道有沒有通順。尤其這幾日冷風越發刺骨,義勇幾乎不讓忍出門——連去庭院曬太陽都要他親自陪同才肯放心。
 
「你這樣,我都快悶壞了,」胡蝶忍一邊翻著藥書,一邊鬧脾氣般地說。
「等中午太陽出來,我陪妳去後院曬曬,」義勇一邊幫她削著蘋果,語氣平穩不動如山,「現在風太大。」
「我以前可是天天出去蹲在草叢裡找藥草的耶……」
「那是以前,現在妳是孕婦,還七個月。」

胡蝶忍被他理直氣壯地駁回,眼神小小地一怔,但也沒再反駁,只是嘴巴癟了癟:「我只是不想像顆番薯一樣一直坐著。」

義勇默默將削好的蘋果切成薄片,用叉子插了一片送到她嘴邊。
「那妳吃片蘋果,妳是香香的番薯。」
胡蝶忍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嘴角忍不住翹起來,把蘋果吃下。
 
這時期的她情緒也明顯變得容易起伏,有時候聽到小孩在外頭玩耍的聲音會不自覺落淚,有時候則會突然撒嬌,說著「肚子好重」然後懶洋洋地靠在義勇身上。

「你抱得動嗎?」她有時會調皮地問。
「妳再胖一倍我也抱得動。」
「你很會說話耶,義勇先生,」她抬起眼角睨他一眼,「我記得以前你是沉默寡言的來著。」

義勇沒有回嘴,只是淡淡地伸手,把她圈得更緊了些。
 
這樣的冬天,比往年都安靜、都柔和。

炭火的劈啪聲在屋中作響,胡蝶忍靠在義勇懷裡,手輕撫著鼓起的腹部,裡頭的小生命偶爾動一動,像是在提醒這對夫妻——生活正在改變,但愛和溫暖從來沒有少過。

「你知道嗎,」胡蝶忍忽然說,聲音輕得像一陣風,「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我會有這樣的日子。」
義勇低下頭:「妳覺得不好嗎?」
她搖搖頭,眼神泛著淚光:「不是……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的人生本來是孤兒,是獵鬼人,是藥師,是無數次死亡邊緣倖存者。但現在,她是富岡義勇的妻子,是一個快要成為母親的人。

「我也是,」義勇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我沒想過會擁有這樣的生活。」

他們並肩望著窗外飄雪,這個冬天,雖然寒冷,卻也從未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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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3 20: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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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胡蝶忍到了懷孕第七個月,終於忍不住了。

她身形本就嬌小,從以前修行時就不是那種能背負重劍的人,靠的是靈巧與速度。可如今,那團圓圓的肚子日日沉甸甸地掛在腰上,讓她的脊椎像是隨時要被壓彎一般。這天一早,她從床上撐著腰坐起來時,臉色就已經變了。

「……唔……」她低聲呻吟了一下,側身挪下床的動作都慢得可憐。
富岡義勇立刻走上前,小心地扶著她:「又很酸?」

忍沒說話,只是皺著眉,整張臉藏不住疲倦。

她已經不止一次在夜裡腰痛到翻來覆去,有時甚至會痛到淺淺啜泣,只是不讓義勇發現。可昨晚他悄悄起來看她時,正巧瞥見她蹙著眉、攏著腰側躺,肩膀還有細細地抖動,那一刻義勇心都揪緊了。

「我去拿暖壺。」義勇說。
忍搖搖頭:「不是冷,是酸。像……像骨頭被敲裂一樣……」
她以前從不會說這麼誇張的話,能說出這句話,就代表是真的痛了。

義勇把她扶到靠窗的榻上坐下,墊了厚厚的墊子,又從角落拿出那個她最常用的軟枕,輕手輕腳地替她墊在腰後。
胡蝶忍靠著他,忍不住長長吐了口氣:「我真的,撐不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義勇面前說出這句話。不是調皮地說「我不幹了」,不是笑著說「你來生孩子看看啊」,而是真的、低低地承認:「我好累。」

義勇蹲下來,坐在她身前,握住她冰涼的手:「我知道。」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裝沒事撐過去的。可是現在每天早上起來,連走路都覺得好像要被地心引力拉扯一樣。每個關節都在叫苦,連肋骨都痛……」
「忍,妳不需要撐著。」

胡蝶忍紅著眼睛:「可是我如果不撐,就覺得自己沒用了……我本來是醫者,是柱,是能照顧所有人的人……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妳現在正在做一件誰也做不到的事。」義勇聲音溫和但堅定,「只有妳能這樣把我們的孩子平安帶來到這個世界。」

胡蝶忍眼角一顫,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那天之後,富岡義勇幾乎不讓她再離開房間一步。他每日親自去煮飯、打掃,甚至是替她準備洗澡水,細細觀察她的每一個反應。忍雖然還是會嘴硬、會抱怨「被管太嚴」,但那個曾經總說「我沒事」的她,終於學會偶爾靠在他胸口,低聲說一句「我今天腰還是很痛」。

義勇就會停下手邊的事,抱她,替她按腰,不說話,只是用最溫柔的力道撫平她那本就早已吃盡苦頭的身體。
 
有時候夜裡,忍睡得不安穩,會翻來覆去。義勇就半夜醒來,幫她墊腰、揉腿、蓋好被子。每一次胡蝶忍醒來看見義勇那雙溫柔又困倦的眼睛,都會在心裡默默說一聲:
「還好是你,還好我嫁的人,是你。」

而肚子裡的小生命,彷彿也感受到了父母的愛與堅持,安靜地隨著母親的呼吸,平穩地長大。

這一個七個月,痛苦卻也幸福得難以言喻。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3 20: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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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3 2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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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胡蝶忍其實一早就察覺義勇最近動了什麼念頭。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她的走路姿勢,幫她揉腰時會皺眉,甚至在晚飯後也不再像以往那樣陪她慢慢走動,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地引導她坐下、休息。忍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的身體真的快撐不住了。

所以當義勇終於說出口——「我們去一趟骨科吧」——她第一個反應不是答應,而是炸毛似地回應:「我自己就是醫生!你忘了我還研究過人體解剖嗎?!」

但義勇看著她,不急不緩地回道:「妳不是骨科醫生,也不是孕婦專家。」
胡蝶忍氣結,想反駁,卻又找不到破口。最終她只得彎起嘴角,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好啦。」

於是這趟遠行便在寒冷的冬日清晨出發了。

天還未完全亮,蝶屋的主屋就亮起了燈。忍一邊裹著厚厚的外衣,一邊還在碎碎念:「我明明可以自己走……大不了走慢一點嘛……」
但富岡義勇早已微微蹲下來,面向她,開口低聲:「上來吧。」

胡蝶忍怔了一下。
她原以為是要慢慢步行過去,沒想到義勇的選擇,是「直接抱著她」。

「我懷孕又不是斷腿……」她嘴硬地說。
義勇不動聲色:「妳不是說最近腿也腫了?」
忍:「……那又不是不能走……」

義勇彎下腰,雙手穩穩托起她的腿彎,將她抱進懷裡,語氣平靜:「我不想讓妳走太遠。」

那一瞬間,胡蝶忍眼中閃過一抹又羞又惱的神情,但她終究沒再掙扎。

就這樣,忍被義勇一路從蝶屋抱出來,穿過冬日白霜覆蓋的山徑、田埂,再搭上馬車,去了鎮上那家義勇事先打聽好的骨科小診所。

途中忍還是碎唸了好幾次:「這樣一路抱著很奇怪啊……又不是我腳不能動……」
但義勇始終只是低聲回一句:「不怪,很好。」
她紅著臉瞪他:「……你今天怎麼話那麼多?」

義勇卻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回:「我想照顧妳。」


診所的老醫師是個年近七十的老先生,看來見過不少孕婦、也見過不少愛逞強的孕婦。他聽完義勇細細說明,又替忍檢查脊椎與骨盆的角度、按壓了幾處肌肉,最後語氣認真地叮囑:
「你這位太太身形嬌小,寶寶體積已大,骨盆壓力太強。骨頭受過傷吧?若再強撐,很可能導致骨縫移位,生產時會更加困難。」

義勇一聽便點頭表示理解,胡蝶忍倒是一臉別扭地轉開視線,沒說話。

回程時,她依然是被義勇抱著回家的,這次她沒有再反抗,只是把臉埋進他的肩頭,悶聲說:「……我剛剛都快睡著了。」
義勇抱著她,語氣輕柔:「那就睡吧。」

胡蝶忍的臉埋得更深了。

她知道她這次沒贏,但奇怪的是,心裡竟沒有什麼不甘。反而,某種說不上來的安穩感,正悄悄地從這個男人穩固的胸膛,漫進她疲累了好久的身體裡。

她想,就這樣被他抱著,其實,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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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3 21: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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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雖然從診所回來的路上,義勇已經特別注意,不讓冷風吹進忍的披風領口,馬車上也塞滿了暖爐與絨毯,但終究還是失策了。

胡蝶忍在當晚就開始輕微地打噴嚏,義勇立刻察覺到不對,幫她換上溫熱的睡衣,抱著她入睡,希望她只是吹到風。她倒是笑著說:「你太緊張了吧?我可是藥師欸……」話音剛落,又是連續兩聲噴嚏。

「忍,明天不許下床了。」義勇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胡蝶忍噘嘴,雖然想辯解,但連話都帶了點鼻音,只好乖乖點頭。她的脾氣雖倔,但在義勇面前,越來越容易軟下來了。

當晚她睡得不太安穩,義勇一直守在她身邊,夜裡起來替她量體溫、餵她喝熱水。次日一早,忍的鼻音更重了,開始咳嗽,甚至連早餐也吃不太下。

義勇徹底變臉,不再溫聲細語,直接命令她臥床,連門都不準她踏出。

胡蝶忍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被子,側著臉望著正在熬藥的義勇,聲音有點虛弱:「……不是才去看骨科嗎,怎麼轉頭就要熬感冒藥了……」
義勇沒回頭,只悶聲回一句:「怪我,沒把妳照顧好。」

忍睜大了眼睛,剛想說話,卻突然一陣鼻塞與噁心感襲來,只能緊閉雙唇忍住。她知道,現在多說一個字,義勇的自責就會更重一分。

她其實沒那麼嚴重,或許只是些微發冷引起的小感冒,加上孕中的疲勞與過敏反應;但義勇不同,他從來就不是會低估風險的人。

藥煎好了。義勇走過來坐到床邊,把藥碗輕輕遞給她。

胡蝶忍皺皺鼻子,嘴裡還咕噥著:「你現在連煎藥都比我快了……」
義勇沒有接話,只看著她,確保她一口一口喝下去。她喝得慢,義勇就一勺一勺地餵,直到整碗喝完。

「好了,」他低聲說,「休息一下,等妳不噁心了,我去煮點粥。」

胡蝶忍點點頭,躺回枕頭上,望著天花板,呼吸微微急促。過了片刻,她開口,語氣比剛剛柔和許多:「我沒怪你啦……只是……真的好累啊。」
義勇伸手替她把瀏海撥開,吻了吻她額頭,低聲說:「我知道。妳辛苦了。」
胡蝶忍閉上眼,喉嚨緊了緊,不知是鼻音還是情緒讓她聲音發顫:「……你都不說自己辛苦……」

義勇沒有回應,只將被子拉好,輕輕摟著她入懷。

外頭雪還未停,但屋內被爐暖融融,一如他們的靜靜擁抱。雖然這次出門讓忍著了寒,但義勇告訴自己,以後再不會讓她受半點風霜。

他會看得更細、走得更慢、抱得更緊,只為了這一個人,這一個懷裡身軀嬌小卻肩負著兩人未來的胡蝶忍。




*****


預計12章完結吖!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3 21: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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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姸 謝謝你唷🥰! 2025-9-4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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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姸 + 3 謝謝大大產糧 這篇完全滿足了我對這對情侶的美好幻想 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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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6 06: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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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這幾天的胡蝶忍,是真的病了。

不像平常嘴硬還能撐著下床喝茶、下廚、看診——這回,她連話都不太說了,整個人窩在被子裡,像一隻失去光澤的蝴蝶,動也不太動。低燒時臉頰紅得不正常,義勇每隔一會就得為她換濕毛巾,一會兒放額頭,一會兒擦臉頰,還要時時注意她的呼吸聲有沒有變得更重。

忍這樣子,讓義勇格外不安。

她本就嬌小,懷孕又將近八個月,肚子已經明顯地沉了下來,睡也睡不好、食慾不振、又咳又燒,看起來就像是一片快被風雪打落的羽片。義勇幾乎不敢離開她身邊半步。

哪怕只是去燒水,也只是讓忍睡著了才敢起身。米是昨天剩下的,白粥熬得極軟,義勇會在她半睡半醒之際輕聲叫她:「忍,吃一點,好不好?」

胡蝶忍偶爾會睜開眼,眼神有些迷濛,喉頭也啞了:「……不想吃……頭好重……」
「不吃,妳更沒力氣了。」義勇沒什麼變化的語調裡,這幾天卻多了一層柔軟的強硬。

他會坐在床邊,用勺子一口一口餵她吃。胡蝶忍總是吃到一半就閉眼,但義勇知道她不是故意懶惰,而是真的身體太弱。她每吞一口,都像是要花好大力氣。

幾次,他甚至要把她扶坐起來,把她整個人輕輕圈在自己懷裡,半靠著他才吃得下幾口。這樣親密的姿勢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陌生,但這次,不是曖昧,也不是羞怯,是義勇心疼得幾乎快撐不住的溫柔。

夜裡,她有時會夢囈。
「姊姊……姊姊……等等……我來了……」

義勇握著她的手,總是靜靜地聽著,等她聲音漸漸平緩,再幫她蓋好被子。偶爾她也會低聲呢喃:「義勇……我好冷……」

他就把自己整個人移進被窩,輕聲說:「我在。妳不要怕,我在這裡。」

他抱著她,一直抱著她,哪怕她燙得如火一般。他怕她醒來發現自己不在會慌張、會害怕,他怕她做惡夢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叫醒她。這樣的恐懼,是從來沒有人教給富岡義勇的,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學會了,只要是關於忍的,他總是本能地,想守護到底。

她醒來的那天,窗外飄著小雪。

她輕輕睜開眼,嗓音依舊沙啞,卻終於能清楚地說出第一句話:「……我好像……沒那麼暈了……」

義勇當時正跪坐在榻旁,幫她換手巾,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一雙平日冷靜的眼神,瞬間泛出濕潤的光。

「妳醒了?」

胡蝶忍點點頭,想坐起來,卻又倒了下去。義勇立刻扶住她,輕聲提醒:「不要太快。」

「我……我是不是又……讓你操心了……」她語氣微弱,卻帶著不好意思的笑。

義勇不說話,只輕輕握住她的手。

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回了一句:「妳這樣……我會怕。」

胡蝶忍看著他,又一次在義勇面前落下淚來。那不是病痛的委屈,也不是身體的虛弱,是被深愛著的安心與感動。

她靠在他胸前,輕聲說:「我會好起來的,我一定會。」
義勇點頭,抱緊她。

窗外雪漸漸停了,天氣依舊寒冷,但那個小小的房間裡,有兩個人抱在一起,慢慢熬過這場病,也慢慢地,走向一個新的季節。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6 06: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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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6 06: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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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胡蝶忍的病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就像她的人——嬌小、輕柔、頑強地撐著,也頑強地煎熬著。

病程拖得久,幾天了,低燒反反覆覆,偶爾咳得停不下來,咳完又是一陣鼻音濃重的吸氣聲。她的聲音早已變得沙啞,平常總是輕快清亮的語調,如今說話都得先深吸一口氣。義勇看她這樣子,整個人憂心忡忡,恨不得替她受那病。

忍常常在臥鋪上,被厚厚的被子包得緊緊的,露出一張紅通通的臉。臉上浮著病氣,頭髮因為發燒而濕濕熱熱地貼著額頭。她最討厭頭髮亂了、衣服皺了,可現在,也沒有力氣管那些。

有時她還會咕噥:「……好討厭這個鼻音……好難聽……」
義勇總會溫溫地回她:「一點也不難聽。」

胡蝶忍瞪他一眼,但沒力氣反駁,只能把自己埋回被子裡。

藥是按時喝的,但藥再有效,也敵不過一個人本身的體質。忍的身體早已留下許多損傷,如今又懷孕,整個人彷彿是在吃力地撐著一座越來越重的小山,時不時還得被寒風抽一下。

義勇總是整日守在身邊。他不像蝶屋的照護人員那樣會細聲安撫,但他會默默地幫她揉腰、拍背,擦鼻涕、換手帕。她咳嗽的時候,他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把茶水端來。她昏昏沉沉入睡時,他則輕輕替她擦拭額上的汗水。

有時候她太虛弱說不出話,就只能用眼神看著他。義勇懂得那些眼神。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是不是要喝水,是不是想要翻身,是不是在難受卻又不想叫他。

有幾次,她咳得很厲害,眼角都泛起淚光,義勇實在受不了,只能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蝶忍後來發現自己不小心哭了,明明以前獵鬼受傷也沒哭過。
她小聲說:「是不是……懷孕以後人就變得特別愛哭……」
義勇將她的手緊緊包在掌心:「那也沒關係,妳想哭的話,就哭吧。」

忍的眼淚慢慢流下來,但這一次不是因為病痛,而是因為有人這麼溫柔地接住了她。


這幾天,她吃得不多,但義勇還是每天煮白粥、燉雞湯,有時還會去蝶屋外頭找些暖補的藥草。屋裡雖然燒著炭火,義勇卻還是加了兩床棉被,怕她一個不小心又著了涼。

偶爾她會咕噥:「快被熱死了……富岡先生你這是在悶燒嗎……」
義勇不動如山:「燒也比凍著好。」
胡蝶忍翻個白眼,縮進被窩,但嘴角卻翹了起來。

病是真的難受,但有人陪著,難受也不會那麼苦了。

她知道,只要再撐一點,再等一點,就會好起來。

她還有他,還有她肚子裡那個她每天一醒來就摸一摸、說早安的小寶寶。這場病,是她孕期裡最辛苦的一段,但也是她最深刻記得義勇無聲陪伴的時光。

也許不久後,她就能再一次,抱著他的手臂出門,一起散步、去市集、過他們一如往常安靜而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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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6 06:3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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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發燒的這幾天,小寶寶也變得特別安靜。

胡蝶忍原本每天都會在傍晚時摸著肚子,感受胎動的節奏,偶爾還會笑著對義勇說:「他今天又踢我三下。」或是「你靠近的時候他就不動了,好像在聽你說話一樣。」

但從她發燒那天起,小腹裡的生命也沉寂了下來。

起初她還安慰自己說「寶寶只是睡著了」,但到了第三天,她的聲音就已經不再那麼篤定了。
她躺在榻上,臉頰泛紅,頭髮因為流汗貼在額角,睜著發燙的眼睛看著義勇,小聲說: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不太動了。」

義勇聽到的那一瞬,心口像是被冰冷的刀子刮過。沒有多問,他立刻跪坐在床邊,俯下身把耳朵貼在忍微微隆起的腹部。他什麼都聽不出來,但他知道這不是靠聽得來的,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很在意,很用心地陪在這裡。

「會沒事的。」他低聲說,聲音沉得幾乎聽不見,「妳好好休息,我再去幫妳熬藥。」

那晚,他連睡都沒睡,守著爐火,熬了第三次退燒的藥。

水壺冒出霧氣,藥香與些微的苦味瀰漫在蝶屋主宅的空氣裡。他將草藥按份量一一抓準,小心煎煮,為了穩定退燒效果,他還特地在藥裡加了老婆婆上次教的補氣草根。

他將藥湯端進房內時,胡蝶忍正半睡半醒地靠著枕頭,臉頰的紅退了一點,但眼神仍迷茫。

「……義勇……」
「我在,藥煮好了,趁熱喝。」

她乖乖地靠過來,義勇一口一口地喂她。

這次她沒推拒,甚至主動張口。喝完之後,忍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膀上,小聲問:
「你說……寶寶是不是也在發燒啊?他是不是也……不舒服……」

義勇握住她的手,按著她肚子最柔軟的一側,沉聲說:「不會。寶寶很堅強,像妳一樣。」

那晚,胡蝶忍終於退了燒,雖然還是氣若游絲地躺著,但身體不再滾燙。她一睡就是五個時辰,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肚子。

「……義勇……我好像……感覺到了。」
她輕輕地說著,聲音裡帶著驚喜。

義勇趕緊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一起輕壓著她的腹部。幾秒後,他也感覺到了一個微弱、溫柔的「咚」。

那是一種像氣泡破掉般的觸感,細微卻確實。
胡蝶忍終於紅著眼睛笑了,輕聲說:
「他……還在動。」

義勇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喃喃說:「謝謝你……」

那天晚上,兩人終於睡了個安穩的覺。

藥還是會繼續熬,但比起退燒,義勇心裡更篤定了一件事:這孩子,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是個小小的戰士,正在用力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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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6 06: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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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蝶屋裡的氛圍,因為忍的病而安靜了許多。

平日裡總是乾淨整潔的院子,這幾天少了主人的腳步聲,連微風吹過時都顯得格外空曠。小小的女孩子們打掃完庭院後,總會不約而同地往主宅那邊看上一眼——她們都知道,忍大人還躺在床上休養。

香奈乎幾天前就回了蝶屋,如今也日夜照看,整個蝶屋的藥草庫都被重新整理了一遍,大家都希望能為主人的身體盡一份力。

胡蝶忍雖然臥病在床,但她並不是不知道屋裡的動靜。

她常常靠在榻上,看著窗外初雪靜靜地飄,輕聲對義勇說:「她們都這麼擔心我……但我卻只能躺在這裡,好像什麼事都做不了……」

義勇坐在床邊,一邊替她換上新熱的暖爐,一邊淡淡地說:「妳已經在努力了。這不是妳的錯。」

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她的眼眶泛著淚光。

她並不是怕痛、怕病,她只是怕——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比想像中還要不堪一擊。她從未讓這個念頭說出口,但義勇總是能感受到她的焦慮。

「紫藤花的毒……一直都沒有完全排出……最後那戰……也讓……讓身體留下了許多不可逆的後遺症」她低聲說著,語氣有些顫抖,「雖然懷孕了,但我的身體還是……比別人差一點。」

「我知道。」義勇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但妳也一直都撐過來了,不是嗎?」

胡蝶忍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義勇沒再說話,轉身從床邊小桌上拿起一張折好的便條——是今早清、澄、菜穗留給忍的:「忍大人請快點好起來,大家都很想妳♡」。

他將紙條遞給忍,輕聲說:「蝶屋的大家,都等妳回去。但她們也不希望妳逞強。」

忍小小地笑了,雖然虛弱,卻是真的開心的笑容。

她點點頭,聲音像雪一樣輕:「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養身體……畢竟現在,我不只是蝶屋的主人……也是別人的媽媽了。」

那一瞬,義勇望著她的側臉,心中浮起一股說不出的溫柔與敬意。

這個總是用微笑掩飾脆弱的女人,哪怕身體虛弱、毒素未清,還是努力用最堅強的姿態面對人生的每一場試煉。

他默默將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像是與她立下無聲的約定——無論這條路有多難,他都會陪她走下去,一步都不會落下。

留言

@義勇♡ 謝謝🥺 你的回覆好可愛 2025-9-7 15:24
啊啊啊很好看,不想12章就完,想看一輩子😭😭 2025-9-7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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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8 05: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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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當胡蝶忍終於退去反覆的低燒、鼻塞與咳嗽,也能開始吃下一整碗白粥而不是幾口就反胃時,蝶屋終於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溫度與節奏。

她的聲音雖然還帶著點虛弱,但整個人已經看得出恢復得不錯。當她靠著暖被在房中練習簡單的伸展時,義勇便會靜靜坐在一旁守著,偶爾提醒:「不要太久。也不要太彎。」
忍笑著點頭,但不免抱怨:「我都這樣躺快一個月了,再不動,我整個人都要長霉了。」

義勇沒有回嘴,只是悄悄將她身後的靠墊再墊高一點。

──然後,日子就這樣又悄悄推進到了八個月。

這一天早上,忍撐著腰從榻上慢慢坐起,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側身,嘟了嘟嘴。「嗯……真的……變得好大。」

原本就纖細嬌小的她,如今肚子高高隆起,衣服全都要改穿寬鬆的棉布紗衣。她小心地轉身,從鏡架後方拿出之前因為發燒而暫停服用的藥包,拆開、搗碎、沖泡。那是骨科醫生配給她的安胎補腰藥,如今她終於能再次開始喝了。

義勇進房時,就看到忍蹲坐在窗邊,一手握著溫熱的藥碗,臉頰因為熱氣而泛紅,小心翼翼地喝著。

「妳今天起得有點早。」他在她身邊坐下。
「肚子太重,壓著腰,根本睡不熟。」忍吸了吸鼻子,伸手讓他接過藥碗,「但好像真的有效耶,喝了這個之後,今天沒那麼痠。」

義勇低頭看著她微張的唇、圓圓的肚子和仍然蒼白的指尖,心裡卻莫名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實感——

「真的快要出生了。」他說。
忍眨了眨眼。
「孩子。」他看著她,語氣平淡,但聲音帶著一點輕柔的顫動,「妳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胡蝶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點點頭,又突然笑出聲:「你這樣講,好像不是你的小孩一樣。」

義勇沒說話,只是靜靜望著她一會兒,然後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

「小傢伙,早安」

肚子裡的孩子彷彿聽見了爸爸的聲音,踢了一下。
「啊!」忍一驚,連忙握住義勇的手,「剛剛踢得好大力!」
義勇嘴角彎了彎:「她聽得懂。」

「是他吧?我夢到是個男孩子。」忍靠在他肩上,語氣低柔,「有點像你,但笑起來像我姊姊。」
義勇微微睜大眼,聽她說完,又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管像誰……你們平安就好。」

胡蝶忍輕輕閉上眼,靠在他的肩頭,小小的身體像隨時會散開的風,卻也因為有他在身邊,而安定了下來。

從大戰結束到現在,他們已經一起走過了許多風霜,如今孩子也快來報到。雖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但這個冬天,他們緊緊相依,已經是彼此心中最柔軟、最堅定的依靠。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8 06: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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