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心理（34+22番外）[PG-13]（6/30更 34-謊言）

本作為 狐月妖（中二 《黑暗心理》 的另一視角（可以直接點字前往作者資料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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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尷尬的沈默，沒有人開口突破這片僵局。

突然，家門再度被打開。

「葛格⋯我回來了⋯」一個稚嫩可愛、但有些小聲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那是我的妹妹，平時非常內向怕生，所以一有陌生人來我們家就會緊緊跟在我身邊，像是在我身邊比較有安全感一樣。

「⋯！」

果然，一看到妳和那位女同學，她便吞下口中準備要接下去說的話，跑過來摟著我的手臂。

「哈哈⋯不好意思，這是我妹，她比較害羞一點。」

妳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眼中閃過好奇的光芒，像是小朋友看到新玩具一樣。

「葛格⋯這兩個解結是誰⋯？」她小聲的問，稚嫩的臉頰因害羞而變得通紅，非常可愛。

「這是我的同學啊。」

「我發現你對你妹說話的方式，跟平時在學校不一樣欸。」那位女同學竊笑著說。

「噓！」我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閉嘴。

「兩位結節⋯都是葛格的⋯女朋友嗎⋯？」妹妹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感覺有點緊張，臉也變得更紅了。

「沒錯！」那位女同學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了謊。

「呃⋯我們還沒到那種關係⋯」妳紅著臉回答，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

「妳不要亂講！」我指著那位女同學說。

「那就好⋯葛格沒有被別人⋯搶走⋯」妹妹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樣，高興的把我的手臂摟得更緊了。

「哎呀～原來你有一個那麼喜歡你的妹妹～難怪你那麼會照顧人。」那位女同學看著妹妹與我的互動，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

「原來如此啊⋯」妳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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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格⋯這題我不太會⋯」妹妹拉了拉我的衣袖，想要我教她功課。

「這題嗎⋯？妳要先這樣⋯」

在我耐心的解釋過後，她高興的點了點頭、表示她了解了。

「謝謝葛格⋯！葛格好厲害⋯！」她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我，像是把我看待成無所不知的智者一樣。

「我今天⋯有好好⋯做完功課喔⋯葛格⋯」又過了一會兒，在我的協助下，她完成了所有作業。

「可以休息⋯了嗎⋯？」她把頭埋進我的胸口磨蹭著，嬌小的雙臂圈住我的腰部上方。

「當然可以，好乖、好乖。」我摸了摸她的頭，她的長髮摸起來相當柔順。

這像是她的每日行程一樣，每天都一定會上演一次。

但也許也是因為這樣，喜歡問我課業上問題的她，成績在班上總是名列前茅。

到底是為什麼導致她那麼黏人啊⋯？

「最喜歡⋯葛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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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夜，房間的燈突然打開、把我亮醒了。

我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

「怎麼了？」

我看見妹妹站在電燈開關旁邊，一見到我醒了便跳上我的床、抱住了我。

「葛格⋯我做了一個惡夢⋯有好可怕的怪獸⋯」

「好啦，沒事了。那不是真的，趕快回去睡覺喔。」我摸了摸她的頭，希望可以讓她回去睡覺。

「我可以⋯和葛格睡嗎⋯？我知道⋯葛格會保護我⋯」她淚眼汪汪的說。

我知道如果我拒絕她，我的良心一定會譴責我很久。

「可是⋯」她也已經上小學了，一起睡不太好吧。

「拜託⋯我想要和葛格⋯一起睡⋯一天就好⋯」她抱的更緊了一些，用頭輕輕磨蹭著我的胸口，彷彿只要一放手，惡夢中的怪獸便會出現把她抓走。

「唉⋯」



「葛格的身體⋯好溫暖⋯」她窩在我的懷中、跟我一起蓋著同一條棉被。

她的身體緊緊和我的身體貼在一起，被窩感覺比一個人睡的時候更加溫暖。

「我最喜歡⋯葛格了⋯」她帶著微笑，重新緩緩進入夢鄉。

這一次她沒有做夢（也可能是做了個美夢），一直安心的睡到隔天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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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慢慢睜開眼睛醒來，第一眼看見妹妹的時候嚇了一跳。

後面我才慢慢想起來，昨天她做了惡夢，我有讓她和我一起睡。

她的胸口穩定且有規律的起伏著，嬌小的手臂仍然環著我的脖子。

「我的妹妹真是可愛。」看著她的睡臉，我心裡想。

她的面容清秀又帶著點稚嫩，白皙的肌膚彷彿吹彈可破；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飄逸，再配上嬌小玲瓏的身材，根本就像是做工精美的娃娃。

「葛格⋯？早安⋯」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一樣，她緩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可以再陪我⋯睡一下下嗎⋯？」她打著哈欠問。

她看起來還是有點睡意、眼睛半閉著，即使如此還是非常可愛。

「好，再五分鐘。」

我們一起躺回被窩裡，享受一個人睡覺時不會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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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到了我家，妳的食慾似乎也沒有好一些。

妳將幾乎沒有動過的碗筷放入水槽中開始清洗，手腕上的傷痕不小心露了出來。

雖然我已經和媽媽說過了，但她實際看到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沒事。」妳故作堅強的說。

「嗯，好，沒事就好。」媽媽用一副明顯的懷疑語氣回應。

「好啦，我該走了，你們慢慢玩吧～。」這時，始作俑者—也就是那個女同學把碗筷放入水槽後，起身背起書包離開。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臉上還掛著那戲謔般的笑容。


「欸，兒子，你說她們兩位之中，你想要選哪一位？」女同學一走，我媽便以正常說話的音量在我耳邊講。


妹妹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妳也聽見了這句話，坐在沙發邊緣羞紅了臉。


「她們？哪個？」我疑惑地問，不知道為什麼妳和我妹妹會有那麼奇怪的反應。


「唉，算了。」我媽嘆了一口氣，妹妹則是因我疑惑的樣子而變得開心了許多。

「果然⋯葛格還是我的⋯」她小聲的說。


到了就寢時間，我拉著妳進臥室，想讓妳委屈一下、今天暫時睡我的床。

當然，我不可能和妳同床共枕，只能和妹妹擠同一張床。

「咳！妳今天留在這裡——睡。」我有些尷尬的停頓了一下，感覺臉微微熱了起來。


我看著妳躺上我的床、背對著我，我輕輕走到我妹妹的床邊。


「妹妹，今天和哥哥睡好不好？」


「當然好⋯！葛格今天⋯好主動啊⋯」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立馬挪出空位並掀開被窩，讓我可以躺到她的床上。


我一躺到床上，妹妹便鑽進我的懷中，她的身體在被窩裡像暖暖包一樣溫暖。


我看著小夜燈發出的暖黃光芒，睡意逐漸浮現⋯


呼吸漸漸慢且穩定了下來，閉上眼睛後，我漸漸沈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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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痛痛痛⋯」似乎是昨天晚上在睡著時亂翻，在無意識中用一個奇怪的姿勢維持到天亮。

脖子現在非常地僵硬，就算只有小幅度的轉動還是會非常痠痛。

妹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適，要我趴在沙發上。

「葛格⋯先不要亂動喔⋯」我正疑惑著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個力道在我僵硬的後頸上揉捏。

痠痛的感覺立即襲來。

我發出一陣呻吟，但妹妹的膝蓋輕輕抵住我的後背，利用體重把我壓在沙發上不能離開。

「忍耐一下⋯葛格⋯按摩完會比較舒服一點⋯」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感受到她嬌小的手掌正努力的揉捏我僵硬的後頸，痠痛隨著時間慢慢減緩。


「謝謝妳啊，脖子真的不痠了。」在她按摩結束後、我摸了摸她的頭，她舒服得瞇起眼睛，表情看起來相當享受。

「能讓葛格⋯舒服一點⋯就好了⋯」她開心的說，小小的手掌抓著我的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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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妳來我們家的關係，今天的早餐是由爸爸和媽媽一起做的，而且用料非常豐富。
我和妹妹把餐桌佈置好，並搬來一張椅子讓妳可以和我們一起共進早餐。

「過來吃早餐吧。」我牽起妳的手，領著妳到了為了妳而增設的座位。

這時，我爸媽剛好也完成了烹調，將平底鍋中的食物平均放到每個人的盤子上。

還在滋滋作響、煎的金黃酥脆的培根和小香腸相當勾人食慾；滑嫩順口的歐姆蛋上面灑上了黑胡椒粒。
此外，還有爽口的生菜在一旁中和油膩的培根及香腸，再配上一杯飲料就絕對能稱的上是一頓豐盛的早餐。

妳看到如此大的陣仗、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用叉子叉起一小塊培根、放入口中。

妳像是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一樣，認真的咀嚼、品味著口中的食物。

我們全家看到這幅景象，不約而同的微笑了起來，而後也開始享用早餐。



「葛格⋯這片培根煎的很好吃⋯」吃到一半，妹妹突然把她的叉子湊到我的嘴邊、上頭叉著一片她已經咬過一小口的培根。

「葛格⋯一口就好⋯請試試看⋯」她的語氣很是堅持，似乎還有著⋯一些期待？

我張開嘴巴，讓她可以把食物放入我的口中。

「葛格⋯好吃嗎⋯？」她期待地問，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嗯⋯感覺跟我的沒什麼差別呢⋯」

「是嗎⋯？」妹妹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笑容仍然是那麼燦爛。

「葛格⋯這樣是不是⋯一種間接接吻呢⋯？」

「咦⋯？」我感覺我的臉立刻熱了起來。

妳這時也把叉子擺到我的嘴邊，上頭叉著一片已經被咬過一小口的培根。

「試試看。」

「不用了⋯謝謝⋯」我擺著手，委婉的拒絕道。

不知道從上次妳住我家之後，妳有沒有變得開朗一點？


美術課，我拿起白紙、畫出記憶中曾經去過的遊樂園。

隱約記得那天我玩了好幾次類似旋轉咖啡杯的遊樂設施，那種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的感覺非常有趣。

還有天女散花、旋轉木馬、碰碰車和摩天輪。

我的童年回憶又再度浮現在腦海中，我用有著繽紛色彩的蠟筆在紙上重現了那一刻的喜悅。

如果這幅畫有個名字，我應該會取名為童年。

童年那無憂無慮的時光，對於遊樂園中每一個設施的新鮮感⋯

這樣的回憶真是甜蜜，讓人有動力活著和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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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近在眼前，踏近一步卻又遠去。

這本該是拿來折磨人所用的咒語。

但我仍然不會放棄去追尋自由，我會用盡全力嘗試抓到鑰匙。

即使不可能又怎麼樣？即使別人都在嘲笑我又怎麼樣？

也許結果看似令人絕望、也許別人都不看好我的努力，但是當我拼盡全力、想要休息一下時——

我會發現，原本的囚籠居然在不知不覺擴大了許多。

有時過程反而會在不知不覺間協助我完成目標。

在身陷囹圄之時，我仍會試著找尋一切可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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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有一種特別的興趣。

最近有一個漫展舉辦在我們家附近，我已經可以看到各式各樣動漫人物的海報以及碩大的場地在佈置了。

正當我拿了一份傳單，想要回家研究看看有什麼小說值得買回來加入我的書櫃時——

一打開門，妹妹正穿著下擺有些短的旗袍、腳上穿著黑色絲襪，白皙的大腿沒被絲襪遮住而露出的部分剛剛好的多。

此外，她還戴著赤黃色的狐狸耳朵、在腰部裝上蓬鬆的狐狸尾巴，看起來非常妖媚動人。

「葛格⋯你回來了⋯喜歡這套服裝嗎⋯？」她轉了一圈，讓我可以更全面的看她身上這套服裝。

「呃⋯」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等到漫畫展那天⋯葛格就和我一起去逛逛吧⋯」妹妹原本就長得漂亮，再配上這套服裝後，無庸置疑會成為目光的焦點。

應該說，她已經在漫展中成為了小有名氣的角色扮演者了。

有她在旁邊，我還沒有不被人群包圍的經驗。

「好啦。」但作為一個好的兄長，我還是只能答應她的邀請。

我應該是不用想只買完小說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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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展當天，我跟著妹妹一起到了會場。

才從入口走進沒有多久，我們便被一群拿著相機的人圍住。

「請問妳扮演的是那個動漫人物嗎？」

「好可愛！」

「太像了吧！」

讚美的聲音此起彼落，一時之間讓人不知道是從哪一個方向傳來的。

「謝謝⋯您們的誇獎⋯」妹妹鞠了個躬，這個行為又讓周圍的群眾重新喧鬧了起來。

「好可愛！」

「好有禮貌啊！」

直到大概過了十分鐘，幾乎每個人都拍了數不清的照片後，我們才終於可以進入會場的更深處。

「嘿嘿⋯看來這隻小狐狸⋯有成功魅惑大家⋯的心呢⋯」妹妹自豪地說，嬌小的手仍不忘與我十指緊扣。

途中我發現好多漂亮的女生扮成我喜歡的動漫人物，所以鼓起勇氣去拜託她們讓我拍照了幾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要我每次拍完照回來，妹妹牽著我手的力道都會暫時加大一些。


我付錢結帳完、才剛拿起我的小說和漫畫，便從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哎呀呀～這不是我們親愛的男同學以及她可愛的妹妹嗎？」那位女同學身穿兔女郎的裝扮，覆蓋她身子的膠衣極少卻又完美的遮住了所有他人不應該看到的地方；腳上那雙漁網絲襪讓她白皙的長腿若隱若現。

她的頭上戴著黑色的兔耳裝飾，臀部的布料上也有一顆小小的毛球作為兔子的尾巴。

那位女同學本來就長得漂亮，再穿上這套服裝簡直讓我幾乎移不開我的目光。

這種大膽的服裝確實很符合她平時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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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次的大健康檢查，走上五樓的活動中心，那裡早已有著比較早到的其他班。

抽血檢查對我來說不會非常恐怖，因為小小的針頭並不會讓人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比較尷尬的是，位於角落、用簾子圍住的那個區域。

除了入口和出口外，其他地方都用簾幕擋住，裡頭不時有小聲的說話聲傳出。

裡頭在執行的正是觸診。

準備要進去的同學們一臉緊張，出去的同學們表情尷尬。

幸好通常只會檢查一下下，也不會有太精密的檢查。

就連進去前話多的同班同學，出來後也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一群男生就站在那裡，又是一陣尷尬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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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怎麼打扮成這樣？」

「怎麼樣～喜歡這套服裝嗎？」她一邊說，一邊擺出挑逗人的姿勢。
我感覺我的臉連同耳根一起熱了起來。

「來，摸摸看我這雙耳朵。」她微微蹲了下來，讓我可以更輕鬆的摸到。「很舒服對吧？如果是你的話，尾巴也是可以摸摸看的～」


她轉過身子、背對著我，把雙手放在了腰部。

轉過頭來，她用一種調皮和具有挑戰性的眼神望著我，像是在賭我不敢出手一樣。

「呃⋯那就不需要了⋯」我連忙拒絕，想要維持男女授受不親的精神。

「哎呀～不需要在這個時候特別裝紳士喔～」她用一種嫵媚的聲音說，字字句句都弄得我心有些癢癢的。

「我真的不想！話說⋯這套服裝感覺很精緻⋯」我趕緊轉移話題，避免情況變得太過複雜。

「當然是為了這個活動，特別請人還原動漫人物所做成的～」

「特別做的？那⋯價格⋯？」

她微笑不語，比出了兩根手指。

「兩萬⋯？」

她搖了搖頭，原來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嗎？

為了一個活動服裝就花了我不敢想像的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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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迎向再亮的地方，也總會有陰影在身後。

我也曾經一度覺得疲累，不想再繼續堅持下去。

之後的事情稍微規劃了一下，腦中的思緒非常混亂。

一切的情緒困在體內，感覺身體快要崩潰卻又無法完全發洩。

但我仍知道一件事，我知道這一次我沒有方法一個人承受。

腦中一直有個微弱卻清晰的聲音。

「活下去。」

我鼓起勇氣，在螢幕上輸入了常在新聞上宣導看見的號碼。

電話另一頭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讓人感到相當平靜。

隨著她的傾聽，以及不時提出來引導我思考的問題，躁動的情緒慢慢消逝。

我又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早安！」我又在公車站遇見了妳，當時衝動的念頭早已被我遠遠拋在過去。

今天也一樣，我試著照亮妳身後的陰影，讓妳可以和當時的我一樣走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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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有聽過這首歌嗎？」那位女同學在下課的時候，拿著最新款的手機走到我位子旁。

那首歌是出自一位我很喜歡的歌手，聽過無數次的我當然會唱。

我隨口唱了一小段後，我便被那位女同學打斷了。

「你的歌聲真是好聽～感覺我都快要愛上你了呢～」她用一種嫵媚的語氣說。

「謝謝妳啊。」這話從班花口中對我這個普通人說，不免讓我懷疑起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所以來加入我的樂團吧，場地、樂器、麥克風和音響那些我家都會準備好的。」

「蛤？」

「那就這麼說好了喔～我們帥氣的主唱～」她自顧自地離去，完全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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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假如妳是召集人兼器材、場地提供者，為什麼不要自己當主唱？」

「我從小就有學各種樂器，吉他、爵士鼓、小提琴和豎笛我都會，我想要當伴奏。」她一派輕鬆的說，好像這樣沒什麼稀奇的。

「呃⋯那我會一點鋼琴！我也想當伴奏！」

「喔？我覺得會彈鋼琴的男生很吸引人呢～」她露出淺淺的微笑，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謝謝妳啊⋯」我不認為她剛才那句話是真的⋯應該吧？

「那麼，我就請她當主唱吧～」她稍稍思考一下後，望向了妳。

「好⋯好吧。」

這麼說來，我還沒聽過妳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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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濛濛的，彷彿隨時都要下起雨來。

果然是春天到了，在我們要放學的時候，天空飄起了綿綿細雨。


「為什麼不要當主唱呢？你長得那麼好看，歌聲也不錯～」那位女同學用一種柔柔的語氣說，我懷疑著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如果我是觀眾，我一定會馬上成為你的粉絲～」

「⋯反正妳要邀誰加入樂團？」

「什麼人都可以啊～看看有誰想加入。」

等一下，那麼隨便的嗎？

「總要有個測試吧？」

「當然囉～我可是準備了一大堆試題喔。」她露出了她那經典的壞笑，我相信她的「題目」絕對不會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像是讓我隨口唱了一句就通過，我懷疑她根本沒有認真篩選。

我的目光無意間越過她的肩膀，看見手上沒有拿著任何雨具的妳。

「嗯？妳怎麼沒穿雨衣？」

「沒帶。」妳簡潔的回答我。

「我可以載妳們去我家啊～」那位女同學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妳露出了錯愕的表情，我心裡也覺得不太妥當，去女生的家裡⋯

「沒有啦～只是要練一下樂團。」她補充說明，臉上一副寫著「不過也不一定只練團」的表情。

我正打算拒絕，卻看到那輛高級的黑色轎車，讓我有點想坐坐看。

算了，她應該也不能對我怎麼樣⋯應該啦。

雖然不太情願，但那位女同學確實是有在情人節的時候送我巧克力的——雖然是泡菜口味。

所以我昨天去便利商店買了巧克力，準備當作回禮。


隔天，一到學校我便走到她的座位旁邊，並且把巧克力親手交給她。

「給妳，這是回禮。」

她一接過巧克力，嘴角便微微彎起、露出一種戲謔的笑容，像是在策劃什麼惡作劇一樣。

「這是本命巧克力嗎？沒想到你居然挑在這樣的日子和我告白～」她以一種比平時聊天還要大聲的音量說，我很確定全班都有聽到。

「妳不要亂講話！」雖然我也大聲澄清她是在開玩笑，但我總覺得同學們好像更相信她的說法？

「好吧，看來我只能接受你的表白了呢～」她像是惡作劇成功了一樣，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笑容。

「接受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要和你告白！」她後來補充的那句話似乎讓同學們更加相信我向她告白了。

這時，我突然感覺背後有一股殺氣傳來。

我緩緩轉身——妳正站在我的身後。

「你過來一下。」妳的語氣冰冷，讓我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不、不是，請聽我解釋⋯」

「你·過·來·一·下。」她的語氣中有著不許我違抗的意思。

我知道這次⋯應該是不容易全身而退了。

我因為有課業上的問題、需要詢問那位女同學，所以走到她的座位旁邊。

「我想要問一下這題——」

「幹嘛啊？我有跟你很熟嗎？」她臉色一沉、打斷我說話，用一種煩躁的語氣對我說。

「說真的，我非常看不慣你試著和我裝熟的樣子。」

她明明昨天放學還好好的啊？她怎麼會突然這樣子？

我開始陷入深深的思考，想著我是不是做了什麼非常對不起她的事。

「哈哈哈～被我騙到了吧！今天是愚人節，剛才都只是開玩笑的而已！」她突然笑了出來，剛才不悅的樣子馬上替換成她一如既往的那種溫柔卻也帶點玩味的微笑。

「啊⋯原來如此。」

「作為惡作劇的賠禮，這顆原本要騙你吃掉的超酸糖果就給你吧～」

「謝謝喔。」


後來，我成功哄妳吃掉了那顆糖果。

代價就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向妳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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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有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有大幅度的轉變嗎？

妳的臉上開始頻繁的出現笑容、疤痕上開始有了塗藥的痕跡，甚至開始會在聊天的時候說笑話。

一開始我非常高興，彷彿我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直到我無意間，見到了妳一個人時，臉上的那種表情——

原來，妳那近乎完美無瑕的笑容，只是為了安撫我們而戴上的面具。

我好想親口對妳說，如果妳真的希望我們不要擔心妳，請妳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欺騙我們了⋯
我會一直陪著妳，直到有天妳臉上露出的笑容是貨真價實的時候。


「很棒喔，妳最近感覺變得越來越開朗了！但如果有任何事情，我一直都在這聽妳說，好嗎？」我摸了摸妳的頭、看著妳享受地閉上雙眼，不知妳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別擔心，我們都會一直幫妳。」我又說了一次，希望能夠讓妳知道我對這個諾言的堅持。

仍記得那天，我第一次看到妳真心的笑⋯想要再一次看到那景象的這個想法，相信之後依然會繼續支持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