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可能是按摩累了,呼吸有點急,此刻傾身姿勢雖離瑞梅克後頸還有一段距離,奈何Alpha感官太過敏銳,黑褐髮青年的吐息形成一種甜蜜折磨。
「Alpha的性腺摸起來是什麼感覺?」徐夜柏看見金髮Alpha原本白皙的後頸不知何時泛著淡淡粉紅,鬼使神差問出口。
瑞梅克這下樂了。「你知道對Alpha說這句話的意思吧?」
徐夜柏顯然是無心之言,Beta動作語氣和安產資訊素皆淡定無比,然而評論異性性腺已經構成性騷擾要件,由BO說出口更是有瘋狂求歡還希望被粗魯對待的露骨含意,對Alpha提及腺體等同挑釁,暗示願意承受後果。
「知道,只是問問,純粹學術性好奇。」徐夜柏不小心說錯話,不想讓瑞梅克揪著這點捉弄自己,拍了一下對方肩胛當作警告。
Alpha去廁所鬥劍家常便飯,對他們來說真正敏感部位是後頸,性腺不僅是身分、戰鬥與求偶的重要器官也是第一要害。
新人類延續基因的載體在於精子,資訊素卻是吸引並說服特定Omega孕育胚胎關鍵,可說缺乏性資訊素或資訊素效力不足時,徒有精子也是枉然。
「你對後頸千防萬防,結果敗在理論上不會被使用的捐贈精子上。」徐夜柏盯著那處像武器開關般的部位說。
「人工受孕幾乎就是賭博了,基因庫上層的極優秀精子樣本只可能在攜帶少量殘餘資訊素時被同樣優秀的Omega辨識並認可接受,由此結出胚胎。共和國不放過所有Alpha軍官,一大原因就是申請人工受孕成功率不高,畢竟是陌生基因互撞,缺乏資訊素交流,真的就是看緣份,只好增加精源種類數量。」
「Omega孕囊會篩選精子,Alpha精子也有篩選機制嗎?這部分我學校健康教育好像刻意不教,以免養成歧視觀念危害岌岌可危的生育率。」不孕問題是伴侶關係的常見毀滅因素之一,徐夜柏聽過不少狗血案例。
「Alpha精子其實帶有攻擊性,採用冷凍樣本人工受孕時,除非天生基因契合度高,精子判定對象基因不適合繁衍時會啟動自毀程序,地外純種們刻印在基因裡的敵對本能,偷盜基因也是種攻擊方式。不是所有血脈都能相混。Omega在受精時以資訊素量來說是強勢方,不滿意的話可以從自己的孕囊直接阻止胚胎形成,Beta資訊素較弱,但以人工受孕來說還是擁有類似優勢,一方是沒有後勤補給的少量精子,另一方卻是完整個體。」瑞梅克爽快解答。
「所以受孕時精主有無在孕體身邊發揮自身資訊素和其他影響才是胚胎形成與否的關鍵?」徐夜柏這下能理解小租戶的Omega親源有多麼強大了,他或她是瑞梅克遺傳本能願意結合的對象。
「國家精子庫限制申請等級,一大考量就是人工受孕高低配天生容易失敗,哪怕是高階Omega往低階Alpha找精子也不行。」情報局長報出一條罕為人知的規定。
「會有那種狀況嗎?向國家申請精源時不都希望後代愈優秀愈好?」徐夜柏乍聽無法理解。
「以育種角度考量,想要子代攜帶某種遺傳特質,自然得先求有再求好。特殊血脈基因可能沉睡在表現不那麼優秀的個體裡,某個Omega則因私慾或外力介入希望得到那份基因譜。」瑞梅克停頓片刻,確定徐夜柏聽懂了才往下說。「雖說精子捐贈來源保密,懷著『配種』動機的勢力總有辦法弄到情報,甚至買通國家生殖中心的人偷樑換柱,這種事每年都有。」
「光聽你說我就頭疼,原來想動國家精子庫歪腦筋的人這麼多。」徐夜柏在情報局長要求下只好一邊聊天繼續替他按背。
「那當然,裡面保存的東西可是比黃金更珍貴,品質隨著冷凍時間增加下降,存量更是用一點少一點,你現在叫我補捐精子門都沒有!」金髮Alpha斬釘截鐵道。
「Beta從軍不用捐精子真是太好了。」徐夜柏忍不住補刀。
瑞梅克臉蛋半埋在枕頭裡懶得動。「國家不是不想要優秀Beta軍官也捐一下,只是政客們不敢跟選票過不去,問卷調查過,Beta對義務捐精反應一面倒排斥。Alpha繁衍意識較強烈,規定捐精一次大多就這樣算了,Beta軍官是能與Alpha競爭的人才,按人數和專長種類來說,他們才是軍隊根基。Ash,給錢你捐不捐?」
「不捐。」徐夜柏應聲回答。
「我就知道。」
「代孕不會留下我的生物後代,就算做好事我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基因不知在哪變成一個小生命。你可以當我小氣,我希望人生完整清晰,不必要的未知數讓人不舒服。」黑褐髮青年嚴肅表態。
「同感,我也是。」瑞梅克補充軍隊Beta認為性別不平等待遇已經夠多了,他們不願意在捐精上跟Alpha平等吃虧,要求保障身體自主權。
「新人類繁衍依然以身心契合更易成功,你聽說的AO高受孕率都是出現在發情期直接互動,比性行為更關鍵的是資訊素交流,愈細緻愈好。AO能和Beta生孩子,原理是做愛也能達到某種程度的體內資訊素交流,精神層面能輔助當然大大加分,心理影響生理不是開玩笑的。」瑞梅克趴在枕頭上伸展肌肉,無聲展示那身豐碩的本錢。
徐夜柏不由得撫摸腹部,裡頭正藏著融合陰謀與祕密的特殊小生命。
「朱利烏斯說過,你的資訊素會讓Omega很想替你生孩子,這是生理直接干設的效果?」徐夜柏想起瑞梅克發情期時,他和情報局長的優秀床伴們趁中場休息聊了很多瑞梅克八卦。
「是的,恐怕心理受生理影響更大,大部份人類都很脆弱也沒受過相關訓練,尤其是BO。就算在Alpha裡,慕強同樣是本能,一群Alpha裡會自動出現明顯等級關係,仔細觀察,你會發現AB就算在同一個體系裡工作往往公事公辦,發展出主從或兄弟情誼的還得是同性。」瑞梅克說。
「什麼樣的心理狀態讓一個Omega願意接受陌生人精子?還是對方其實知道是瑞梅克‧輝鵲的精子?」徐夜柏喃喃自語。
Omega心理排斥達一定程度就不會形成胚胎,就算懷孕也很容易流產,這是普遍常識。只靠發情期本能哄誘Omega懷孕不見得能生出後代,共和國Alpha是最早意識這項生理限制的統治階級,推動性別平等並著重懷孕者和幼童權益並非基於理想性,而是不得不面對性別生理限制的現實。
「起碼得是本人認為非常有利且強烈期待的狀態。」瑞梅克當然不可能忽視代孕實驗裡最大的陰影面,那群負責孕育胚胎隨即剝離的Omega,特別是被選來與他搭配的神祕Omega。
「會不會有個優秀Omega發瘋般單戀著你,然後被利用了?不對,這樣你應該心裡有數吧?難道是偏遠地區的外國人?」徐夜柏赫然發現,以瑞梅克出名程度,企圖篩選可疑目標無異大海撈針。
「讓Omega身心愉快的要素不見得是愛情或慾望,權力和獨立財產更有效,Ash。」二十七歲Beta還是太天真了,或者這是戀愛小說編輯職業病?瑞梅克趁機教育他現實世界生態。
希瓦共和國底層Omega至少有法律和社會共識保護人權,聰明的高階Omega明白不僅要團結少數同性,更必須拉攏人口最多的Beta,從根本立法層面保護自身權益,因此不具戰鬥能力的高階Omega往往喜歡從政。
大家族意識到Omega不結婚反而可以擁有更多子嗣時,反而傾向讓優秀Omega留在家族中自由戀愛生育,有野心的Omega甚至能以產子數換取領導權,保障家族下一代AO數量,靠自己實踐傳宗接代。
哪怕一時策略聯姻,達成目標後Omega往往還是會返回原生家族接掌權力,締造過多段成功策略婚姻亦成為Omega的能力證明,也是徐夜柏印象中Omega早早結婚的真相。
出身良好的年輕Omega若非頂不住壓力聽從長輩安排,就是為了累積話語權主動進入婚姻,就跟Alpha十六歲進軍校,二十歲從軍意義相同,他們都需要爭取「功勳」。
「一個Alpha如果不按時從軍校畢業銜接軍隊,就無法擁有足夠時間立功升官進入第一梯隊,在三十多歲追求一位優秀Omega的初婚,甚至是終身標記機會。Ash,你可能不明白這對一個首都Alpha壓力多大,已經變成理所當然的觀念。」瑞梅克意興闌珊道。顯然情報局長沒有求偶壓力,倒是有遭到追尾的壓力,現在連最寶貴的種子都被偷了。
「放過自己會好一點。」徐夜柏再次慶幸生對性別,首都生活總是不斷增加他的自我認同。
「可惜出身階級不會輕易放過你。另外,別小看資訊素影響力,從策略聯姻走到終身標記的例子並不罕見,歸根究柢,魅力和實力至關重要。」
「萬一你後頸裡的小玩意出事,一切就毀了。」徐夜柏故意按在靠近脖子的位置。
對AO新人類而言,資訊素比長相更能代表自我特色,只有古地球男人寧死不切雞雞差可比擬,退一萬步兩者只能保一個時,Alpha當然選性腺。現代醫學重建斷肢技術很厲害,涉及生育能力治療國家還會全額補貼,性腺問題目前無解,仍屬外星基因之謎。
「沒錯,稍有危機意識的Alpha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後頸,Omega則會戴上護具,後頸是最快吸收與獲取資訊素的強烈性感帶,也有些傻逼Alpha喜歡讓床伴舔,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瑞梅克輕哼。
「那我避開性腺按摩你在不滿什麼?好奇歸好奇,正常人都知道有些行為絕對不能做,不僅危險也不尊重對方。」徐夜柏坦然道。
「好吧,滿足你,想摸就摸。我的定力沒那麼差。」瑞梅克忽然說。
「你認真的?」千載難逢的機會,還不是普通Alpha,而是共和國最頂尖的那個,徐夜柏當然心動,以後也有吹噓資本了。
「這有啥?我之前不是說過你若承受得住要舔也可以嗎?特別為你開放後頸。」瑞梅克再度保證。
「舔就不用了。」徐夜柏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從髮叢邊際線往下劃,逐步加重力道。
瑞梅克暗暗咬了下牙,這小Beta毫無意識他的手法有多刺激。本以為徐夜柏會直奔重點,沒想到他卻從邊緣開始進攻。
「這片皮膚連同下面組織很怪,像有層半公分厚的腫塊,戳起來怪堅韌的。Omega也是這樣嗎?」徐夜柏好奇問。
瑞梅克的後頸除了那層皮下保護構造,還有休息狀態仍保持強大張力的肌肉,金髮Alpha後頸摸起來就像有溫度的大理石,觸感細膩,其實非常堅硬,得使勁重按才感覺到厚實彈性,簡直就像車胎一樣。
金髮男人平常動作姿態卻非常輕鬆柔軟,無言顯露出超高天賦加多年訓練保持的實力,雷諾副官說過牆壁和門板對情報局長沒差指的就是這種瞬間爆發的恐怖破壞性。
瑞梅克答道:「是的,不過Omega的性腺在發情期會明顯鼓起,性腺和皮膚之間的硬膜軟化,能摸出大概性腺形狀,很好咬的話,Alpha的牙齒也不必比其他性別銳利了。基本上還是咬得穿,犬齒比起標記,更常用來戰鬥,AA互相攻擊也是可能咬穿對方後頸,造成的影響從壓制到致死。」
「你沒標記過別人吧?說得頭頭是道。」徐夜柏不以為然。
「我們Alpha有Alpha的性教育課程,標記是必考重點,不然萬一把對象脖子咬斷就完蛋了,性線下面是頸椎,旁邊有脊神經和大動脈,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人類要害。十六歲登記正式性別後就要練習咬感應模型。」
徐夜柏聽完也覺得辛苦:「那還真是不容易。」
雖說社會待遇不公,跟著瑞梅克這個Alpha中的理想典範貼身相處數月後,徐夜柏最大感想是AO生理習性實在麻煩得要命。
「克密拉特第一次標記拉妮珊時,肯定大於七十歲。」瑞梅克順口又爆了父母的小祕密。
「令尊能忍這麼多年真令人佩服。」
「不需要佩服,垃圾Alpha才會迫不及待企圖用標記綁住Omega,臨時標記只能造成短暫影響,終身標記意味著從此依賴那個Omega生存,單向資訊素嚴重成癮。正常Alpha不會無端給自己找一個致命弱點,除非他要的人比自己的命重要。Alpha只有兩種情況會進行標記,要嘛神智不清,要嘛下定決心。臨時標記後被告或確定合不來分手的例子佔大多數,腦袋不清醒時做的事通常沒好結果。」
瑞梅克這段話相當中肯,哪來那麼多命定AO可供彼此在發情期正常標記,剛成年就綁定終身?完全只靠用藥又會憋出問題,十六歲之後就邁入性成熟期了,正如瑞梅克所說,可靠床伴才是對彼此最有保障的道德方式。徐夜柏默默想,AO的自然壽命很長,卻具備這麼激烈的生理習性,又有多少幸運兒能順利覓得人生伴侶呢?
「下定決心也要對方願意被標記才行?你說過一次不夠,終身標記必須反覆進行直到成立。」徐夜柏認為這樣也好,還有反悔空間。
「被標記很疼的,相當一種身心試煉,你要接受大量異性強力資訊素,身體內分泌因此短期或長期改變,造成的不適程度和資訊素壓制截然不同。通常是等Omega發情期拚命求偶討好才能獲得許可,當Omega主動需索標記,除非是真愛,否則就要懷疑被藥物或精神操控了。」瑞梅克說。
對地外純種而言,交配就是玩命,誰家性腺上不是覆著鎧甲鱗片毒刺或者其他危險構造,現代Alpha已經很幸福了,起碼不用先拆彈。
「能一次就咬準的只能說是天選之人,據統計半數Alpha活到一百歲前標記行為少於三次,小時候特訓忘得差不多的大有人在,太多合法伴侶標記失敗上社會新聞後,近年修法強制Alpha需要定期重測標記行為成績。」知曉Alpha弱點的莫過於另一個Alpha。
「你們真的那麼慘?」
「首先,得有Omega願意讓你標記,沒有腺體時咬個毛?標記人家時就是獻上身心承諾要負責了,比結婚嚴重一點,至少在共和國結婚原因不限愛情,不少是為了達成受保障的法律關係,處不來還可以離婚。除非是發情期意外失控,正經Alpha不會也不敢亂標記。」瑞梅克不忘為自己小小洗白那次在白湖堡求婚失敗的糗事。
「我印象中的AO標記行為慎重歸慎重,好像沒神聖到那種地步。」Beta一向較不在乎現實裡的標記案例,只求自己不被錯咬到就好。
「要說現實影響,就是做了之後很難瞞住旁人,我們鼻子很靈的,你真以為Alpah之間不會互相八卦誰敢做不敢當或者發情期管不好自己的嘴?直接貼一張不適合交往結婚的標籤,流到BO社群那邊就徹底黑掉了,以免確定關係後才出現『非自願出軌』的鬧劇,這年頭大家總要減少潛在競爭對手是不?」瑞梅克感覺對方指尖仍在性腺上輕輕揉按,彷彿認為隔著硬膜影響不大,瑞梅克沒喊停,默默發誓總有一天要親手替徐夜柏上一堂真正的Alpha健康教育課。
徐夜柏也因為瑞梅克沒阻止,繼續探索Alpha性腺觸感,帶著武裝意味的堅硬構造有別其他頸部範圍,摸著摸著竟有種詭異樂趣。
「原來如此,為了口碑還是要經營形象,Alpha才是最勾心鬥角的一群,如同字面上所言,會長角互鬥的正是主動求偶那方。你們會拿同性練手……不,練牙嗎?」
「威嚇警告的咬有可能,絕對不能碰到腺體,前者已經很踩線了,後者那是等同殺人魔一樣的病態犯罪,會被全體Alpha圍剿,就算在AA戀自願行為裡也是非常變態的玩法,直接將資訊素注入同性腺體造成的衝擊重則休克輕則致殘,這是要把伴侶變廢人的意思。」情報局長表示他支持戀愛自由,但不鼓勵邊緣性行為。
「我怎麼覺得你第一句聽起來很有經驗。」
「我從小就被教官選來當Alpha防身術的示範目標,允許做出特殊襲擊。」
「Alpha還需要防身術?軍隊特殊訓練嗎?」徐夜柏一臉迷惑。
「猜錯了,是軍校,不過軍隊也會定期加測,以免Alpha曠久了抵抗力下降。震撼教育要趁早,另外趁Alpha還沒長開前,一班裡還能勉強挑出兩三個比較秀氣可愛的A扮B或扮O當攻擊方,我長得最漂亮又有演技,還能把資訊素收得乾乾淨淨,再淋個擬Omega資訊素夠用了。」
徐夜柏聽了有些擔心:「萬一出現趁機佔你便宜的人呢?」
少年時期瑞梅克稚嫩絕美的外表肯定極度引人犯罪。
「我咬在性腺旁邊他們就變乖了,只咬不注入資訊素,讓他們記住Alpha的修養。跟我一起訓練的同伴之後都變得很有禮貌,順利交到伴侶比例直接逆轉軍人Alpha單身率。」金髮Alpha驕傲地表示他為祖國貢獻了更多新生兒的可能。
「那得是多大的心理陰影?」徐夜柏吐槽道。「我認真問,要是有刺客借訓練名義偷襲你怎麼辦?你的身份那麼敏感,引來變態和殺手毫不奇怪。」
「當真性癖小眾以及被暗中買通襲擊我的傢伙,我不排除把他或她的性腺咬下來,反正教官同意我能自衛,對方也是打著相同主意,這時候先下手為強。令人惋惜目前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後來我一張嘴大家都安分了,我再配合教官要求反攻,Alpha尖叫掙扎那部分倒是有點意思,大致來說還是無聊。」
「無聊?需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嗎?你分明樂在其中,還在回味當年勇。」徐夜柏確定瑞梅克的軍校生活很快樂,他不繼續從軍真是可惜了,瑞梅克退伍的真正原因眾說紛紜,表面上以他更想從政的公開宣言作結,徐夜柏過去不關心此類八卦也對政壇貴公子本人沒興趣,一貫採信官方說法。
實際相處後,只能說沒那麼簡單,瑞梅克或許比徐夜柏以為的更喜歡且適合擔任軍職,還是衝第一線那種。儘管目前從政表現精采絕倫,徐夜柏隱約感覺瑞梅克在壓抑蠢蠢欲動的戰鬥慾望,抽象利益鬥爭無法滿足他,必須是最原始的暴力,沉浸在危險難題中盡情揮灑資訊素與強大實力,這是大多數高階Alpha共同點,也是驅使他們建功立業的強烈動力。
然而瑞梅克毅力異常驚人,他似乎也能享受當下繁重枯燥的辦公室生態與公關行程。
「告訴你教官教會我們的第一件事,一切暗殺手段只有成敗之別,不能用常理假設。哪怕真正的Omega,只要改造牙齒和下顎,特別訓練撕咬技術,也可能趁目標卸防時重傷Alpha,這種手法成功率高過針筒注射,連抑制劑都省了。」瑞梅克刻意露出獠牙微笑。
「改造牙齒不就很明顯嗎?」徐夜柏質疑。
「是裝Alpha的Omega殺手的雙重心理陷阱囉!小說應該也常常描寫假冒不同性別的橋段?現實中當然有,一般O裝A改造牙齒是基本,只裝個牙套大多Alpha都會掉以輕心,訓練時才要用戰力拔群的Alpha同學讓你體會到真正危機感。」情報局長可能就是那個訓練Omega殺手的終極教官。
「這項演習精髓就在讓Alpha們知道,萬一遇上能裝Omega的Alpha或Beta,不只可能喪命,更慘的是生不如死,千萬小心謹慎。Omega抑制劑可以忘了帶,Alpha抑制劑一定要帶兩支,一支留給對方,至於刺客身上藏的抑制劑,不管什麼種類全找出來打在敵人身上。」瑞梅克權威地分享他的裝O心得。
「我隨身帶著資訊素抑制劑到底實不實用?」徐夜柏立刻想到攸關切身安全的問題。
「有防禦意識的Alpha折斷體內針管普遍只需半秒,更別說受過特種訓練,高機率打斷自動注射。」
「瑞梅克,你是在說目前我對應Alpha的緊急發情措施其實很沒保障?」徐夜柏臉色立刻變得陰暗。
「所以才給你高級抑制劑,不只藥劑高級,注射器材質也高級,你沒發現都是整組包裝的免拆式緊急施打設計嗎?放心好了,就算意外發情,只要還保留一絲清明沒去性侵行道樹的Alpha都會舉手歡迎你幫他們打針。徹底失控時空隙也多,Beta有訓練過加上人數裝備優勢就能順利搞定,通常這時候會改用藥彈射擊,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我可不是受過訓練的治安隊員,假設以後回歸普通生活,身上也不會有專業設備。」
「路人如你不必等警察和治安隊介入,直接登高一呼讓同樣是路人的Alpha出面,祕訣是直接叫出看上眼的路過Alpha外表打扮特徵引起住意,譬如那個金髮西裝某某,打不打得過發情暴走的目標另說,他們肯定比較能扛傷害。我不能向你保證每個Alpha都有正義感和同情心,但我們肯定幹不了在Beta或Omega面前逃跑的糗事。哦,你說自己冷血無情自掃門前雪,不好意思,看在其他Alpha眼裡讓BO抗敵等於懦夫膽小鬼,社會偏見就是這麼無理取鬧。」瑞梅克滿不在乎說。
「你描述的自保無效危險情況是什麼意思?」
「是指你偷襲正常狀態Alpha要冒的風險。抑制劑不屬於對付Alpha正規武器,誰曉得你會打什麼東西到別人身體裡?針筒裡可能放致幻藥品或傳染病毒,那可不是能靠體質扛過去的危機,還會釀成公共危險。」既然徐夜柏鍛鍊抑制劑注射技術是為了防範日常AO發情意外,在這之上的刻意偷襲當然無法保證效果。
「護衛隊長他們還是對我放水了?」徐夜柏反應過來,直接找老闆瑞梅克確認。
「一點點啦!主要是他們沒刻意花心思防你,全靠臨場反應,任務才是根本,否則都知道Ash要做什麼了,你哪能一再得逞?」瑞梅克誠實的回答讓徐夜柏無話可說。
瑞梅克忽然輕輕一扯,徐夜柏在天旋地轉中倒在柔軟大床上,瑞梅克懸在他上方,將Beta禁錮在身下小小空間中,捉起徐夜柏右手親吻指尖。
「你這手可是完成了整個共和國沒人實踐過的偉業,試試自己有沒有進步吧!」語罷,瑞梅克握著徐夜柏手指,那裡肯定沾滿瑞梅克的新鮮資訊素,被他抵到Beta唇上。
「……」徐夜柏遲疑許久才舔了自己的指腹一口。
「滋味如何?」
「舌頭麻了,麻痺還在擴大中。我要漱口!」Beta立刻瘋狂在睡衣上擦手。
看在他還是把資訊素蹭在貼身睡衣分上,瑞梅克沒說什麼,只是卡著黑褐髮青年不動。
「瑞梅克,你在幹嘛?放我去洗手間!」
「你說話還算清楚,不是嚴重副作用,試著忍一陣子,讓我觀察你的反應,好回報瑪麗安你對我的資訊素接受程度。」瑞梅克柔聲要求。
情報局長這麼說,徐夜柏只好放棄逃跑彆扭地躺著,感受那陣麻痺感隨著反射性口水吞嚥往下擴散。
過了將近半小時,徐夜柏依然沒出現窒息或其他過敏反應,麻痺感消褪後只是和先前一樣微微不適,兩人都鬆了口氣,期間瑞梅克為了讓徐夜柏轉移注意力乾脆反過來替他按摩。
「看來我們找到不用黏膜接觸的新相處方法了。」瑞梅克在不情願的Beta額頭上親了一口。
徐夜柏則後悔無聊手賤,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