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浦原商店]
「才說完那種話沒幾天…」一護滿頭黑線坐在茶几邊看著再度來到現世的霞大路三人組「你不是應該回去忙著在什麼老爺爺們的監督下重整家業嗎?怎麼又來了啊!上次分別的時候還說不會再借用我的力量要自己努力不是嗎!?」他拍桌大喊。
「拜託您了!黑崎一護!這是我犬龍一生的請求!請你幫幫我們吧!這真的是緊急狀況啊!」犬龍下跪低頭大喊
「你一生的請求都用到下下輩子去了吧!」一護吐槽
「朽木為什麼會跟著來啊?」雨龍問
「他們倆個不知道怎麼打聽到我準備回現世,硬要我一起護送琉璃千代到浦原商店」交上報告與悔過書、向大哥說明一切後終於得到許可回到現世的露琪亞說。
「聽黑崎說你不是受到了一些家族擔保嗎?為什麼這麼快又跑到這裡來求助啊?」雨龍問
「正是因為有大司法大人承諾會嚴格監督霞大路家重振的關係我們才會在此」犬龍說
「被雲井所改造成貘爻刀的劍裏面有真正的寶刀」琉璃千代皺著眉說「普通的貘爻刀工匠們可以銷毀,但那把是上古留下的寶物,被做成貘爻刀後沒人能夠控制,所以在搜查前也不曉得寶庫裡的寶刀已經被替換了」
「銷毀這把受到汙染的寶劍是公主證明自己有能力作主的考驗」犬龍說「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兩天後如果這把刀還在的話……」
「沒通過的話,會被嚴格管教,每天關在書房裡學習如何成為合格的當家,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喔」貓型的夜一說。
「因為會被視為無力承擔責任的孩子,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有大司法那樣有原則的監護人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浦原說「被以監督的名義奪走一生自由、家族就此被外人掌控,被這樣併吞的家族可不少」
「我是霞大路家的當家,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琉璃千代堅定地說
「這把刀不能請技術開發局的瘋狂科學家處理嗎?」雨龍說
「為了避免死神接觸到貴族的秘術,四大貴族的金印會議和貴族會議命令護廷十三隊不能讓十二番隊與技術開發局有關的人接觸到任何由霞大路家製造的刀,而且京樂隊長與浮竹隊長是必須對此負起監督的責任,如果我們暗地裡將刀交給技術開發局,那兩位將會被貴族會議究責,甚至有可能會接受審判」犬龍說
「什麼!?」露琪亞瞪大眼看著犬龍「隊長他!!」
「白哉小弟後來也把自己的名字掛上去了,以免有人想找麻煩」夜一說「煩人的政治遊戲真是沒完沒了啊~」
「我們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了!」犬龍向一護磕頭「你是我們所認識的人裏最強大而且不受貴族會議管轄的救星!請你用那個月斬"哧唦!"幾下把這把刀破壞掉吧!」
「是斬月!我的斬魄刀是斬月!!而且"哧唦!"是什麼音效!你是在往米袋揮拳嗎?月牙天沖哪來的那種聲音啊!」一護大聲吐槽
「黑崎,我想那完全不是重點…」雨龍說
「我來現世也是為了向四楓院大人表達謝意」琉璃千代對黑貓低頭「四楓院家前些日子的──」
「喵啊哈哈哈」夜一大笑打斷琉璃千代「看來我插手被發現了啊!喜助!」
「顯然是呢」浦原笑
「你不用感謝我,不是我讓四楓院家干涉的」夜一說「八成是為了掩蓋我又跑到屍魂界作亂才趕快跑出來在會議把水攪混,只是寫幾封信在口頭上支持大司法的做法,這樣我出現就變成像四楓院家在暗中支援你一樣,他們只是在遮醜啦!」
「啊…這──」霞大路三人組目瞪口呆的看著夜一
「就當作是本店的售後服務吧」浦原說「畢竟他們也妨礙了我的生意~」
「你這個順水人情做得太大了吧,奸商」露琪亞吐槽
「雖然我不能直接協助您,能讓我看看被改造的刀嗎?」浦原說
「公主」犬龍看向琉璃千代
「讓大家看看吧」琉璃千代說「那已經不能被稱為刀了」
「我把桌面清空」犬龍說
犬龍將他們帶來的木盒放在桌上,盒子上附加了極強的鬼道來弱化裏面的物品,猿龍打開盒子後不祥的靈子在客廳中擴散,盒子中的刀被貼上重重符咒,護手上黃澄澄的獨眼彷彿要吞噬任何接觸者的生命一樣飢渴的看著眾人。
「發現這把刀的死神差點就因為靈壓被吞噬而死」犬龍說「所幸那是位強壯的席官才得以倖存」
「這東西簡直…」一護皺眉
「像是飢渴的野獸一樣」雨龍推推眼鏡「對它使用月牙天沖也只會被吸收吧」
「以貘爻刀的特性來看,讓它吸收更多靈力可不是好事啊」浦原伸手用扇子碰了刀「………」被帽子陰影遮蔽的雙眼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夜一大人,四楓院家有能夠使用的寶具嗎?」露琪亞問
「他們不會幫忙的」夜一「不過我想到一個方法」
「喔!用來拆了雙殛的那個盾牌一定可以吧!」一護說
「那可是得動用京樂和浮竹兩個老隊長才能被驅動的神器,你知道那需要多少靈力嗎?」夜一說「再說,那是以灌入靈壓的方式毀掉雙殛,那個東西本來就是為此而造的,沒辦法用在這把刀上」
「"為此而造?"」露琪亞問
「在四楓院家保管的不是天賜的神器嗎?」一護問
「你們沒想過,雙殛是哪來的嗎?」夜一問「那是一把斬魄刀,但它是沒有主人的道具,歷史也沒有四楓院家久遠」
「經你這麼一說…」一護抓抓頭
「四楓院家的神器當初一定也是由某人製造的吧」雨龍說
「有一些是被收進來後被當作神器蓋上印記保管的,那個用來摧毀雙殛的盾就是其中之一,有些東西連我家最老的老頭子都不曉得是怎麼被封印起來的」夜一說「不過,有一個算是和霞大路這樣打造物品的家系相反的家族應該能幫忙」
「您是指那一家嗎?」犬龍瞪大眼抬頭
「燬火之淵」夜一說「那個家族的家業就是毀滅不被需要或者不該存在的強大道具,要去找他們的話由露琪亞牽線還很方便呢」黑貓扭著尾巴說。
「我?」露琪亞指著自己滿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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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界 瀞靈廷]
「兩位願意護送我們來真是太感謝了!」犬龍在馬車裏說
「反正來都來了…」一護是被犬龍死纏爛打、一生請求、切腹要脅之下才來的。
「浮竹隊長都開口了,我當然會隨行」露琪亞說
「不過為什麼是找浮竹先生啊?」一護問琉璃千代「夜一說的什麼燬火是什麼東西啊?」
「我只聽說過一些」琉璃千代說
「上級貴族柳淵家自古以來就背負著銷毀神器的責任,有人說他們因此被詛咒,所生下的孩子殘缺不全,家族更是一度沒落」犬龍說「燬火是他們所使用的秘術」
「我認識柳淵家的公主」琉璃千代說「但也只是因為我們有共同朋友而已,我對柳淵家不瞭解」
「在過去五百年柳淵家喪失地位的原因是他們無法證明自己仍有那種技術」犬龍說「至少那是貴族之間的共識,因為本該被銷毀的一些東西後來又流入他人手中」
「有著特殊家業的貴族如果失職就會墜入衰敗的不歸路」露琪亞說「隊長認識柳淵家的人大概是因為京樂隊長吧」
「據說柳淵夫人是京樂分家的人」犬龍說「但那也只是大家的猜測而已…」
「京樂大叔認識的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人吧」一護對愁眉不展的犬龍說「安心啦,我們以旅禍的身分大鬧瀞靈廷的時候他也放過茶度了,是個好相處的大叔喔」
「真的嗎?」琉璃千代問「家臣一直提起京樂家,我還擔心──」
「公主」犬龍難得打斷了琉璃千代的話「恕我打斷您的話語,有一些事情我想向您說明」
「嗯?」
「在上級貴族中京樂家的權力與影響力來自與霞大路或管之木家完全不同的根源,歷史也沒有霞大路家久遠」犬龍說「京樂是一個崇尚武藝的家系」
「京樂家是因為過去的戰功而成為上級貴族的」露琪亞對一護說
「在過去血腥的歷史中」犬龍嚴肅的對琉璃千代說「無論是哪一場戰爭,無論獲勝者是誰,得到京樂家支持的那一方都以血洗敵手得到勝利」
一護瞪大眼聽犬龍講述過去的貴族戰爭,這些並不會寫入統學院的教科書,露琪亞在被朽木家收養後受到貴族教育,對於過去的歷史有所耳聞,但那些內戰的細節並沒有寫得很清楚,因為尊貴的朽木家不必了解下面貴族之間內鬥的經過,只需要知道結果就夠了。
「京樂是以武力作為根基,以保護沒有能力戰鬥的貴族來換取龐大利益的家族,無論是土地財富還是政治聯姻,甚至因此影響許多家族內部繼承的結果;千百年前的貴族會議因為忌憚他們有一天會將刀鋒朝向自己,為了拉攏京樂那樣擁有強大靈力的家族,才將他們列入上級貴族,也有其他以類似的方式得到貴族身份,或者升為上級貴族的家族,然而這之中仍保有這種定位和武力的,就只剩下京樂家;那些家族在得到財富和地位後往往會逐漸與普通貴族同化,古老的家族會針對這些新貴族併吞並將他們抹除,就像痣城家那樣,失去戰鬥能力後,就只能如俎上肉任人宰割,以這種方式成為上級貴族的家族中,只有京樂家強盛至今,絕對不可輕忽大意」
「家臣們希望我能盡快和京樂家建立合作關係的目的是這樣啊…」琉璃千代明白了,這是在事態可能變得更加險惡的假設下,積極尋找能以武力保護自己的強大靠山。
「那個大叔和這種事有關係嗎…?」一護問
「京樂隊長是京樂家現任當家」露琪亞說「但他說的那些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朽木家不必忌憚區區上級貴族,朽木閣下自然不會知道上級貴族之間對其他家族的評價」犬龍說
「京樂隊長是家主這點,我還是因為以前去參加忘年會才知道的」露琪亞說
「一樣是當家他的形象和白哉差太多了」一護吐槽
「他是京樂家史上在位最久的當家」犬龍說「現在的京樂本家是史上最弱的,因為人數稀少,但同時也是最強的」
「什麼意思?」一護問
「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了,但京樂家任何家族成員都能以在決鬥中斬殺當家的方式成為新的家主,那是一個在內部殘殺後由強者統領的尚武家族」犬龍說
「殺家主…」露琪亞瞪大眼「這種規矩原來還在實施嗎?」
「你知道那是什麼啊?」一護問
「我只聽說過,那是野蠻的戰亂時代產生的制度」露琪亞說
「公主」犬龍看著琉璃千代「京樂隊長至今仍在位唯一的原因便是────即使強如京樂諸多分家,在這近千年來,都沒有出現比京樂春水更強大的死神,而他個人的實力足以使分家完全臣服,本家只憑他一人便是那個可怕家系中最強的存在」
「…那個斗笠大叔有這麼可怕嗎?」一護嘴角抽動,他想懷疑犬龍是誇大了,但他認真的態度證明這是他的忠告。
「所以家臣們才會連那種籌碼都…」琉璃千代明白了
「你們難道是想用鍛造技術拉攏京樂家嗎」露琪亞說
「…」犬龍保持沉默證實了露琪亞的猜想
「只是提過幾次,但那是最終手段」琉璃千代說
「如果京樂隊長是有野心的人應該會答應吧」露琪亞溫柔的對滿臉愁容的琉璃千代說「但與其用這種手段,對他訴之以情還比較有用喔」
「啊?」犬龍猛轉頭看露琪亞「那怎麼可能啊!」
「那個大叔對女孩子特別好,對他裝一下可愛請他幫忙就會馬上說好吧」一護腦中對京樂的印象和方才聽到的一切落差實在太大,完全無法將兩者組合在一起。
「是這樣啊…話說在提到京樂家的時候都會說到浮竹家是為什麼啊?」琉璃千代問
「這個…」犬龍抓抓頭「其實我們也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即使兩家當家交好也不至於跨越階級護短,因為下級貴族根本不太會扯入被貴族之間的政治角力,可是京樂家甚至會出面為浮竹家擋去一些麻煩的人情世故,兩家看不出有什麼利害關係,但是浮竹家和京樂家就是保持著這種微妙的交好狀態,所以與其去戳不明不白的逆鱗,不如記一下有這個家族存在」
「那應該只是因為浮竹先生是斗笠大叔的好朋友吧,浮竹先生怎麼看都玩不出你們說的那一套套複雜政治手段」一護吐槽
「單就死神來說,浮竹隊長在貴族之間的人面是非常廣的喔」犬龍說
「咦?為什麼?」一護問
「是因為他同時是下級貴族和隊長嗎?」琉璃千代問
「不不不,和他的出身沒有關係」露琪亞擺手說「浮竹隊長只是單純的人緣很好,多年來認識的人非常多而已」
「是的,那位沒有參與貴族政治,但請他出面調解才沒有鬧大的事可多了」犬龍說
「比起出面說『我是某某家的重要人物!』這樣施壓,隊長是笑著說『唉呀,看在我的份上大家冷靜一下』,拿出茶點讓大家坐下把事情和平解決的類型」露琪亞說「說了一堆和隊長們有關的事,不曉得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忙得抽不開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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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浮竹打了個噴嚏又咳了幾聲「抱歉」
「不要緊嗎?」京樂問
「我還是把窗戶關上吧」浮竹說
「今天的風不小,連我都覺得鼻子癢了」京樂說
白哉將門關上的同時啟動了佈在房間內的隔音結界,這是六番隊其中一間用作特殊會議室的讀書室。
「那個誣告案解決了嗎?」浮竹問
「調查沒有啟動也沒有留下紀錄」白哉說「因為提出指控的家族親自出面請罪撤回狀書」
「自己出面承認了?」浮竹問「是要保護背後的勢力嗎」
「是誰啊?」京樂問
「一條家」白哉說
「唉,那範圍沒有縮小多少啊」京樂嘆氣「一條家衰敗以後努力討好各方勢力,誰知道是誰讓他們出來掛名啊」
「但對朽木家提出這種指控,背後的人恐怕…」也是四大貴族,或者僅次於四大貴族的上級貴族.浮竹皺眉看京樂想知道他有沒有頭緒。
「是見到朽木家就想扔石頭找麻煩的討厭鬼吧」京樂說「也不指望真的造成多大的破壞,但就是想讓你日子不好過,就讓一條家代替自己出手了」
「找出是誰指使一條家沒有意義」白哉說「此次事件的真相注定只能陷入竹藪中(不會水落石出)」
「八成是那個和朽木家不合到住在反方向的家族嘛*,還能有誰呢」夜一瞬間出現在書房內,拉下蒙面布說。
(*綱彌代家在貴族區的位置在朽木家的反方向)
「你怎麼進來的」白哉問
「這種房間四楓院家也一大堆,要怎麼利用結界縫隙進來我和喜助小時候早就摸清楚啦」夜一笑
「那種指控你能說,我們可不能隨便講啊」京樂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就算五歲小孩用排除法也會得出一樣的結論」夜一說「討厭朽木家作風的那些人如果遇到姓朽木的經過就想踢兩腳,但真的敢踢下去的也只有綱彌代家」
「四楓院你來有什麼事嗎?」浮竹問
「別那樣叫我,怪彆扭的」夜一瞇眼說「你們不好奇貘爻刀的真相嗎?」
「好奇啊,而且如果可以最好能刨根究柢把所有人都挖出來偵訊審判個幾百年,讓他們把真相說清楚」京樂攤手「但,交換真相的代價有多大呢」
「私下發展秘術保持實力的家族多不勝數」白哉說,這是貴族之間公開的秘密,培育私兵、挖角死神,研究新技術和武器,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誰也不想成為歷史上另一個小註腳。
「不過開發出貘爻刀的絕不是霞大路家」京樂說「他們沒有那種技術,工匠的證詞也說了,最初的貘爻刀核心是某人送上門的,不過紀錄上只能當作是雲井所為了」
「雖然沒機會徹底分析,但喜助大約知道那是怎麼做出來的」夜一說
「哦?」京樂挑起一邊眉毛
「以前人類曾經做過一種實驗,用強大的能量去照射生物希望他們出現隨機突變」夜一說「那些核心原本應該來自有特殊能力的虛」
「果然是虛啊」浮竹摸著下巴
「但那東西還混合了人類」夜一說
「人類?」浮竹問「那人類應該會被虛侵蝕才對」
「不是那種靈魂的變化,喜助認為貘爻刀的核心是利用特殊的虛和人類混合,加上有強大力量的某種"物質"催化,偶然成功製造出來的怪物」夜一說「就像能夠在培養皿裡存活並自我複製的癌細胞一樣」
「培養皿?」浮竹聽不懂
「總之是不該自然產生的有害物質,連生物都算不上」夜一說「某個掌握這種資源的人偶然創造出貘爻刀的核心,然後那東西被投入霞大路家那個封閉的小世界,最後就引發了這次的事件」
「你所說的"強大物質"」白哉開口「是崩玉嗎?」
「喜助不認為是崩玉那種東西」夜一說「雖然也是打破了虛與另一種生物之間的隔閡,但這更像是粗暴實驗下的畸形產物,如果有一種本身就像是純粹力量的物質,那在無數實驗後會產生怪物也是理所當然的」
最終他們還是找到了貘爻刀的源頭,與滅卻師大戰結束半年後,從綱彌代家掌控的監視廳密室中找出的樣本中,發現了虛和人胚胎的混合體,涅在綱彌代家當家書房中發現的文件也證實了浦原喜助的理論──以靈王碎片的力量影響虛與人類混合的產物後,從那堆不成形的肉塊中誕生的,便是那連虛都稱不上的寄生物。
引發這一切、摧毀無數人生的,只不過是用完現術者做的諸多實驗中,偶然得到的產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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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淵領地]
「啊」露琪亞和一護見到坐在茶室裡的青年同時啊出聲
「各位好啊」燎介溫和的對他們微笑,兩人同時產生了見到浮竹的既視感,雖然燎介長得沒那麼像十四郎。
「請問你是浮竹隊長的…親人嗎?」犬龍忍不住問,青年的打扮更像是身處高位的家臣「我們是在浮竹隊長介紹下來請求柳淵家協助的,您是家臣嗎?」
「嗯?我還以為舅舅會和你們說呢」燎介說「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霞大路當家」
「舅舅?」一護問
「因為我們家的怪傳統的關係,原則上是不公開啦,不過我自己都說了,就請各位別張揚吧」燎介說「浮竹十四郎隊長,是我的舅舅,朽木小姐應該認識一位名叫夏輝的四番隊顧問,那是我的母親」
「欸????」露琪亞瞪大眼
「你為什麼會這麼驚訝啊!」一護吐槽
「因為夏輝小姐的姓氏是浮竹啊!」露琪亞說
「那是為了方便以死神的身分活動而保留的」燎介微笑
「原‥原來有關係的,是浮竹那一方啊…」犬龍失態的張著嘴
「所以你是小灯的大哥吧?」琉璃千代問
「嗯,她說她很期待下次與你的茶會喔」燎介說「舅舅說你們有一樣物品需要我銷毀,能讓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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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番隊 會議室]
「柳淵家是何時取回燬火之術的」白哉問
「至少兩百多年了吧」京樂說
「本來已經失傳了,燎介和我弟弟想辦法解讀了柳淵家主書庫中留下的書籍才了解那種技術失傳的原因」
「和那家子受詛咒有關吧」夜一說
「燬火是一種只能由具備特定天資的人使出的鬼道」浮竹解釋「而在傳承中出現斷裂的柳淵家,在某個時刻起把具備這項能力的孩子都殺掉了」
「啊~」夜一猜得到是什麼
「有能力使用燬火的,就是被詛咒的那些孩子」京樂說「而且"詛咒"的影響還不只如此」
「燎介無法將淺打變成斬魄刀」浮竹說
「而你認為那是詛咒的根據是?」白哉問「不具備成為死神才能的貴族也時有所聞」
「給他的淺打會在一段時日後自己熔毀」浮竹說「所以,他們才會被當作受到詛咒」
「你們把柳淵家的祕密說給我們聽是想幹嘛啊?」夜一問「白哉小弟只是問了一個小問題,你就說了這麼多,想幹什麼啊?」
「這次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啊」京樂說「我偶然翻到了霞大路家的老紀錄」
「霞大路本家的人也無法擁有自己的斬魄刀,是嗎」白哉說
「沒錯」京樂說「我是想請教兩位,有沒有聽說過存在相似情形的家族,這只是在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不用太嚴肅對待沒關係唷」
散會時,夜一在京樂面前變成貓跳上書架。
「那種紀錄,你是在哪看到的呢」夜一瞇眼對京樂笑「你負責搜查的是工坊,不是書庫吧?」
「說是偶然,你會信嗎?」京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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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乾堂]
「你對那兩個孩子有什麼看法」浮竹替京樂倒茶
「小琉璃千代還需要學習待人處事,但是個好孩子」京樂拆了一盒露琪亞帶回來的現世零食分成兩盤當茶點「而管之木家那孩子嘛…」
「被雲井控制的那個男孩啊」浮竹接過裝著香菇模樣巧克力的碟子。
「在關鍵時刻是個很有氣魄的男孩喔」京樂別有深意的笑「以後是很好的輔佐吧」
「你私下在霞大路家調查了什麼?」浮竹問
「瞞不過你啊」京樂放下茶杯面對嚴肅的摯友,浮竹有時在道德上無法贊同他的做法,但他們在幾百年前就過了為此爭執的階段了,他們都有著對方無法接受的某些信念和理想,但他們是相愛不是要融合成一體,接受這些不同是他們必須完成的功課「四天前,我和管之木愁談妥了合作條件」
「不是和霞大路家嗎?」浮竹問
「霞大路家還不知道那孩子已經讓我以京樂家主的身分和他簽下了協議」京樂說「如果霞大路家遭到攻擊,我們會保護霞大路琉璃千代,就算面對的是霞大路分家也要全部砍倒」
「他給你的不是霞大路家會輕易同意交出的東西吧」浮竹完全沒碰他的茶點,認真地看著京樂「春水」
「我潛入霞大路家的書庫幾回後那孩子發現了」京樂說「他自己一個人抱著燈傻傻的在那等我出現」
「書庫已經被六番隊封鎖了,他是怎麼進去的?」浮竹問
「我是用影鬼,那孩子走的是只有霞大路家少數人知道的密道」京樂說
※
「京樂隊長不應該出現在書庫吧,這裡已經完成調查被六番隊封鎖了」愁挺直背口語清晰的抬頭看著京樂說。
「唉呀~真是不好意思,這裡實在太大了,我不小心走錯地方了」京樂笑著低頭對男孩說
「您早就來過了吧」愁說「這裡的書架擺放得像迷宮一樣,您找到我的速度實在快得不像第一次進入這個書庫」
「被發現啦」京樂壓低帽沿「不過如果我闖進了被六番隊封鎖看守的重地被傳出去,會因此受到責難的是朽木隊長喔,我當然也會挨罰就是了,但現在你們應該不想再給別人添麻煩了吧」他看著愁微笑「本來,我是想這樣分析給你聽,勸你假裝沒看到我的;不過,你是來找我而不是來抓我的,對吧?」
「您想要鑄劍的技術的話,我會想辦法給你」愁說
「哦?」京樂挑起眉頭「那可是霞大路家的機密啊」
「鑄劍技術也好,財富或者以後的政治協定我都會想辦法在未來負責說服霞大路家的人!所以!!」愁下定決心一口氣說出等同於背叛霞大路家的大逆之言「請您以京樂家主的身分承諾會保護琉璃」
「那你呢?」京樂問
「我是管之木家的五男,還是入贅的未婚夫」愁低頭說「我沒有被殺的價值,不足為道」
「你把自己看得真輕啊」京樂說
「我聽兄長們和父親說過京樂家的"影響力"」愁說「如果知道琉璃受您保護的話,所有暗殺或者替換當家的陰謀者都會卻步」
「祖先粗暴的作風遺臭萬年了啊」京樂嘆氣,某些很久以前與京樂有過交集的家族至今對內都把他們說得像收取保護費的流氓一樣…真要說也不是完全不像啦,不過這些家族還存在就證明他們當初與京樂家合作是正確的選擇嘛。
「現在霞大路家的私兵和暗殺部隊傷亡慘重,等死神撤離後我們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愁說
「你知道隨便把霞大路家的技術交給別人會發生什麼事嗎?」京樂問
「除了祭儀用劍外,靠那些技術能夠打造出普通衛兵也能揮舞的強大兵器」愁說「能夠輕易組成強大的軍隊」
「你知道後果,也知道我的家族是如何成為上級貴族的」京樂嚴肅地看著愁「卻還是想把這種技術交給我嗎?你不擔心未來可能因此發生戰爭嗎?有那種軍隊要推翻幾個大貴族可是易如反掌哦」
「推翻什麼?!」愁呆住了
「要是因為你給我的技術,有一個人因此死了,你能背著這種責任活下去嗎?如果是十個人、一百人,甚至上千人呢?」京樂問「你要把那些不知名的無辜人們的命也賭上嗎?」
「我、我只是想保護琉璃」愁說,出生在和平時代的他沒有想到那種掠奪仍是有可能發生的「戰爭…要是發生了那種事…」
在愁舉棋不定時京樂拍了他的肩膀,彎腰對他微笑。
「很可怕吧,以後要三思而後行喔」京樂說「我對霞大路家的鑄造技術沒有興趣,你這麼快就把手上的牌攤出來,對你很不利哪」
「無論您在找什麼,得手也只是時間問題吧」愁低頭說「我們沒有任何阻止您的方法」
「那就假裝有啊,虛張聲勢一下」京樂嘆氣「你還想要用這種方式得到京樂家的支持嗎?有大司法盯著你們,十幾年內都不會有人輕舉妄動,你們可以趁這段時間補充兵力啊」
「不行,只要有一個像一護先生那樣的高手就足以殲滅衛兵了」愁搖頭
「那孩子強得誇張,你的假想敵是能夠打敗朽木白哉的隊長級人物嗎?」京樂忍不住笑了。
「您想找什麼,我會考慮幫助您」愁現在知道要保守了「但還是要請京樂家承諾會守護琉璃」
「我在找的是那種很老的書」京樂說「在外界沒有的,以前的祖先留下的雜記或者只在家族內流傳的歌謠、故事、傳說一類的東西」
「咦?只是這種書嗎?」愁愣了一下說
「我討厭打仗也很怕痛,鑄造兵器的方法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京樂笑「這是我個人的一點興趣啦~不過要請你保密喔」
「要保密?」愁抬頭看著京樂
「我這樣一個大叔喜歡故事書,說出去會被人笑的」京樂對愁微笑
「這樣啊」愁微笑「您沒有兄長們形容的那麼可怕呢」
「他們又不認識我」京樂說「出於好奇問一下,他們怎麼說的啊?」
「"那一家都是從戰場屍山血泥裡爬出來,以守護之名行殺戮之實,不擇手段的殺伐之鬼"」愁笑著說「說得真誇張呢!」
「還真是不客氣啊…」京樂乾笑,祖上和最早期的護廷臭味相投,在護廷成立前就是這種作風,就連留下的惡名也半斤八兩,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和平到來,兩者的惡名都逐漸被淡忘,只有歷史悠久的貴族之家還流傳著這些警告。
「京樂先生就不像那種人呢」愁笑著說
「謝謝啊,話說你知道那種書在哪嗎?」京樂問
「在小書房」愁說「琉璃帶我去過,她說那裏面只有一些很老的書和掛軸,沒有重要的東西」
「能帶我去看看嗎?」京樂問
「可以是可以,但那個暗門我不會開」愁說「在那邊」
愁帶京樂來到書庫的一道牆前,京樂碰了牆面,確實有某種感應靈壓的術式存在,只有符合的人才能觸發機關。
「這後面就是小書房了」愁說「我..我回去和琉璃說,請她來開嗎?」
「這樣你偷偷和我協商的事就曝光了嘛」京樂抓著愁的肩膀「別慌喔」
腳下突然落空,愁落入一片冰涼的黑暗中,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時腳下的冰突然碎裂,然後落入深不見底的河中一樣,不過在他真正明白自己在哪前他落在紮實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是乾的,周邊也不見半點水痕。
「剛才那是什麼啊?!」愁跪坐在地,小書房內的燈在他們進入時自動亮起,京樂正看著橫跨書房牆面的掛軸。
「只是一點小把戲而已」京樂說,這間書房並沒有佈置結界,所以他能輕易地利用影鬼進入,他看著掛軸最左邊的畫說「這個掛軸真漂亮啊」
「嗯?」愁抬頭看了掛軸「琉璃說這是一本書的配圖」
「你知道是哪一本嗎?」京樂問
「我找一下喔」愁在書架邊來回看了幾次後才抽出一本沒有書名的古書交給京樂「琉璃說裡面有很奇怪的故事,還跟我說過了」
「有多奇怪啊?」京樂故意問
「簡直像是醉漢的轉述一樣混亂」愁攤手「是一個因為哥哥打破鏡子而被趕出家門的女孩子的故事」
「……」京樂瞇起眼,他果然來對地方了
「京樂先生?」愁因京樂突然的沉默和消失的笑容感到不安「有、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也有紙筆啊~」京樂轉身拿起桌上的筆墨,在兩張信紙上書寫相同的內容。
「嗯?有啊」愁說「您在寫什麼?」
「大人說話算話嘛」京樂將兩紙交疊,在交疊處畫下自己的私人花押「等調查結束後,霞大路家正式與京樂家有接觸後才能拿出來喔,不然時機會被懷疑哪」
「咦?」愁讀了京樂交給自己的信,是承諾會保護霞大路家不受侵擾的協議「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會有正式的版本,不過這上面有我的簽名,到時候讓霞大路的公主簽名,契約就成立了」京樂把另一封信收進死霸裝裡說「有兩種做法,拿著這封信一起到貴族會議把這項協議正式記錄下來,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對小琉璃千代動手的話,我就不得不請人把他們處理掉了」
「另一種是?」愁問
「保密,引出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讓他們來送死」京樂說「想怎麼做就是霞大路家的自由了」
「太感激您了」愁拿著信鬆了一口氣「不過有必要把我也帶進來嗎?」
「你要學會提防陌生人才行」京樂拍拍男孩的頭說「你可以出去,或者在這裡確定我沒看我不該看的書,比如紀載了鑄造技術的那些,若是被帶走了就麻煩了吧」
「那種書不會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愁說「而且這間書房裡的書是無法帶出去的」
「哦?」京樂確實感覺到書籍的紙張有些古怪。
「要是拿出這個房間就會自燃,所以帶出去也沒有意義」愁說
「真是周到啊~」京樂笑著把愁送出書房,讓他在被懷疑之前回到自己房間。
※
浮竹聽京樂說完沉默了一會,他知道京樂的動機和目標是什麼了。
「有發現嗎?」浮竹問
「找到那個故事的最後一段了」京樂說「我本來就在想,其他封閉的家族很有可能也留下了類似的紀載」
「和伊勢家的故事一樣嗎?」浮竹喝了口茶水問
「霞大路家的角度缺少了前因,但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京樂說「打造那把劍劍身的,就是霞大路家的先祖」
「你調查霞大路家多久了?」浮竹問
「以前就懷疑過,不過那個家族異常封閉,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調查」京樂說「伊勢家在祭典上使用的劍是由霞大路家打造,八鏡劍就可能與霞大路家可能有關」
「對了」浮竹吃了口點心問「有查出祭典用劍這些年來每年都會崩毀的原因嗎?」
「啊,那個啊」京樂嘆氣「是因為現任當家,那個公主年紀還小呢」
「欸?」
「那個最老的工匠為了保護小公主什麼都說了」京樂說「我提起兩年前儀式進行到一半劍就斷裂,害伊勢現任當家老太太受了重傷,他大概擔心我們會認為霞大路家是刻意造出瑕疵品的吧」
「說起來去年起的主祭就換人了呢」浮竹說
「前年儀式平安結束,但老太太受了很重的傷,靈力和體力都恢復不了,才會交給年輕人的」京樂說
「所以劍會越來越脆弱的原因是?」浮竹問
「原本五十年一次大祭使用的是八鏡劍」京樂說「另外四十九次使用的是專為那場祭儀打造的劍,上一任當家任內所打造的最後一把劍,在十年前的儀式後斷了」
「劍的品質和當家有關,是某種秘術…不對」浮竹搖頭「上一任當家在琉璃千代出生後就死了,不可能教他」
「七十二天帷儀式使用的祭劍在鍛造時需要加入霞大路當家的血,最後的成品才能用於儀式」京樂說「霞大路家的先祖,恐怕在創造這種劍的時候就考慮到無論什麼情形,自身地位都無法被取代的條件,祭劍的力量只有在鍛造時加入鮮血才會啟動,所以當我們去搜查時那個工匠才會那樣說」
「『沒有公主的話就沒有意義』」浮竹摸著下巴思考「那並不是單純出自對主人家的忠誠啊」
「在那之後打造的刀都是用琉璃千代的血去做的」京樂說「但那孩子本身的靈力還在發展,所以做出來的刀品質不穩定,每年都會斷裂,兩年前那孩子生了場病,劍因此出現瑕疵,所以在儀式進行到一半時就斷了」
「那雲井意圖奪取家業豈不是毫無意義嗎」浮竹說
「需要加入當家的血打造的只有極少數的儀式用劍,而且雲井大可以利用霞大路分家的女孩來造劍,那種野心家想要的,只是兵器而已,破壞儀式進行會有什麼後果,他應該想都沒想過」京樂說
「下次五十年大祭之前,那孩子能成長到足以打造八鏡劍的替代品嗎」浮竹擔憂地說
「只能祈禱他健康長大了」京樂說
在八鏡劍遺失後,五十年大祭上使用的是霞大路家費盡心思打造的替代品,得花上十年才能造出一把,五十年大祭的儀式後一定會因為承受不了儀式力量而崩毀。
「春水」浮竹放下茶杯「如果有方法毀掉那把劍,你會那麼做嗎?」
「我們已經知道那把劍理論上無法被摧毀,不是嗎」京樂說「柳淵家的紀錄寫得很清楚,要破壞八鏡劍需要的力量極大,但任何足以摧毀那把劍的力量都會被反射,用劍去砍遮魂膜也只會讓遮魂膜四散破壞周遭的一切,劍本身絲毫無損」他給浮竹倒茶說「我會繼續尋找其他解除詛咒的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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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淵領地 鍛造爐]
「現在風向剛好」燎介站起來說
「哦?終於要動手啦」一護等人在這裡等了快一個小時,燎介只說時間還沒到,請他們先吃茶點打發時間。
「原來是在等風轉向啊?」犬龍看向那個還沒點燃的鍛造爐「風剛好灌進去了」
「嗯,這樣火會燒得很旺」燎介說
「不叫工匠來嗎?」琉璃千代問「這個爐好奇怪」
「因為這是用來銷毀物品專用的,是為了把火限制在裡面而造」燎介把裝著貘爻刀的盒子丟進爐裡「打造其他東西的話我會請他們協助,不過銷毀工作只能我自己進行」
「工具呢?」犬龍問「燃料呢?不必先把爐火溫度提高嗎?」
「用這個就好」燎介舉起拐杖說
「那裡面是你的斬魄刀嗎?」琉璃千代問「像總隊長那樣?」
「我沒有斬魄刀,也不會用刀,所以我自己做了這把」燎介走到爐邊將上衣脫下盤在腰間「你們後退一點,對,到那邊就好,也可以離遠一點沒關係」
「他和工匠爺爺一樣欸」琉璃千代說
「一樣?」一護問
「資深的工匠會因為看爐火還有踩風鼓的關係受到職業傷害」犬龍說「踏風鼓的那一腳會跛、用來看爐火的那隻眼睛最終會瞎掉,最終就和那位少爺一樣」
他們的對話被突然襲來的乾燥炙熱的強風打斷,犬龍和猿龍護住公主,一護和露琪亞用袖子遮臉,但他們同時在感覺到焚風中夾雜的靈壓後瞪大眼放下手直視沖天的爐火。
「喂」一護看著在火光中化為模糊人影的燎介「你感覺到了嗎?」
「怎麼可能」露琪亞說「雙殛已經毀掉了啊」
每次金屬撞擊的鏗鏘聲都使火焰噴得更高,一護查覺到聲音突然改變的同時,綠色的火焰從赤紅的爐火中炸出,爆炸的強風將犬龍三人掀倒,琉璃千代被護在滾了兩圈撞上大石的犬龍懷裡才沒受傷,一護和露琪亞及時站穩腳步但仍被往後吹了幾尺。
「唉呀,抱歉啊」燎介舉著一把和一護一樣高的槌子朝他們走來,那把槌子的桿子細長,前端仍燒得火紅的槌頭不大,看起來更像是一把長槍「我沒料到會爆炸」
方才的沖天烈焰在一瞬間全數消散,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見到爐子被點燃,就像那些火是從槌子裡冒出來的一樣,正當一護這麼想時,燎介手中的槌子變成火柱恢復成他所持的枴杖。
「你還說那不是斬魄刀」一護說「那和老爺子那把一樣是火炎系的吧」
「總隊長嗎?流刃若火的火焰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弄不出那種火」燎介說「而且我的金屋一箇確實不是斬魄刀,是把槌子」
「不就是槌子型的斬魄刀嗎!」一護指著燎介吐槽
「而且火不是從槌子裡出來的」燎介攤開手,掌心冒出火苗「是我喔」
「鬼道?」露琪亞看著燎介掌心的火苗消散,那不是錯覺,他所使用的火焰和雙殛所產生的幾乎是一樣的,只是雙殛的力量是他所使用的數倍之高。
「成功了嗎?」灰頭土臉的犬龍帶著公主走回來問
「那個奇怪的東西完全融入劍裡,所以我只能把劍也熔毀了,很遺憾」燎介說「現在溫度還很高,冷卻後我會讓人把殘骸收好交給你們帶回去做為證據的」
「太感激您了!」犬龍鞠躬喊
「謝謝你」琉璃千代說
「不必客氣,以後也請多指教了,霞大路當家」燎介微笑著說
「那個火是怎麼回事?」一護問「那感覺和雙殛的火一樣」
「那是當然的啊」燎介整理上衣把衣服穿好「現在雙殛已經沒了說出來應該也沒關係」他伸出手指在指尖凝聚了一點靈子「奉命打造燬鷇王的,就是柳淵家先祖」指尖的靈子轉變成一團火焰「燬火本來有別的名稱,但因為和燬鷇王產生的火焰一樣,後來就被稱為燬火了,燬火是將靈子變化,使其燃燒的鬼道,只要是靈子構成的事物理論上都能破壞,所以燬鷇王才被用於處刑,柳淵家才會負責銷毀難以被破壞的物品」
「說得也是,雙殛最初一定也是由人打造的嘛」一護說
「聽說你把雙殛擋下來我大吃一驚呢」燎介哈哈笑著「不過要是被撞第二次,可能就要燒起來了唷」
「多虧浮竹先生他們及時趕來了」一護說
「朽木隊長近來可好?」燎介問露琪亞「很久沒見到他了,還是一樣嚴肅嗎?」
「你認識白哉啊?」一護問
「以前去拜訪舅舅的時候陪他玩過,不過我們不算特別熟」燎介說「我也參加過他的婚禮」
「咦?」露琪亞抬頭看燎介「陪大哥玩?」
「我比他大了幾百歲喔」燎介指著自己笑,他看起來可能比老是板著臉的白哉還年輕一點「我弟弟和朽木隊長年紀差不多」
「屍魂界這邊的外表和實際年齡關係真是難懂…」一護頭上三條線吐槽
在送走一護一行人後,燎介用手杖從爐灰裡勾出一塊古銅色的金屬,在摧毀貘爻刀時他刻意留下了一部分劍的殘骸。
"這把劍沒有那麼古老"他用手杖敲了熔毀的金屬塊聽音色"也不是儀式用劍而是有開鋒的武器,和八鏡劍完全不同"
「唉」燎介拄著拐杖起身「不知道舅舅和京樂先生有沒有空啊」
Notes:
霞大路家和伊勢家有些相似之處,比如都是女系家族、擁有某種特殊的劍和責任的上級貴族,因為已經知道不可能有"將劍奉給王族&為王族管理劍"這種事了,這裡改成了"霞大路家製造的劍是有特殊用途的,獻給王族只是藉口",而屍魂界的貴族一定都有他們最初成為貴族的原因(祖上曾經做過什麼、擁有某種神器保護自己的地位、專司特殊職位),所以霞大路家的貴族定位我才寫成這樣。
燎介的斬魄刀/槌子的名字"金屋一箇"取自鍛造女神金屋子神與天目一箇神
金屋子神是女火神與教導人類鑄造、製炭、採鐵的神
天目一箇神有一個比較常見的名字是一目連,是風神也是鍛造之神
許多文化中鍛造之神都有跛腳與瞎眼或者長相怪異的特徵,與鐵匠的職業傷害其實是一致的,燎介天生就長那樣,因為他就是生來接管家族鑄造之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