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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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人間(凱文日記)[普](經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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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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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要說你們被騙。《凱文日記》把你們該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你們。那你們還會懷恨人間嗎?
2023年9月24日
創建時間:        2023/9/24 19:27
標簽:        追夢人(外一篇)
        我常常想有沒有那麽一天,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溫柔了,順暢了,幸福了。就好像一晚上長長的噩夢,到天明的時候終於醒來,怪獸不見了,烏鴉飛走了,吃人的妖怪原來是幾只嘰嘰喳喳的麻雀,猙獰的魔鬼面具後面僅僅藏著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熊。噩夢醒來,天光大亮,所有的痛苦啊,郁悶啊,傷感啊全部讓它隨著一晚的東風,呼嘯而去。留下一灣歡唱的河水,帶著一艘紙船流向浣花溪。
      我常常想,我們是不是也有資格活得幸福,活得瀟灑。我們的生命歷程能不能沒有那麽多的磨難和考驗,我們僅僅是悠然的活著,活著體味人生,看飛花,觀朝露,聽海風,品香茗。每天早上醒來,不再跟打仗似的想著今天又會遇見什麽疑難的事,又會見到什麽奇怪的人,又會受到怎麽樣的難以言表的折磨。我們僅僅是活著,活得並不高尚,但真實而自我,這應該算是幸福了吧?
       姑媽家請客,我去赴會,表侄女恭恭敬敬給我遞上一杯香茶。這個表侄女我只見過幾次,談不上有什麽來往。但我突然有種感動,原來我還是可以受到尊敬的,還是會有人畢恭畢敬的敬茶給我喝的。表侄女的婚禮我也去了,婚禮盛大而隆重,我坐在最前面的家屬席。表哥牽著表侄女的手,把她送給新郎,那一刻我幾乎想哭。
       爸爸牽著待嫁女兒的手,親手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這是責任和愛的托付。從此以後,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無論是晴日還是暴雪,新郎都要好好照顧新娘,決不能有絲毫的抱怨和猶豫。一個男人把他最心愛的寶貝送給另一個年輕的男人,不需要說什麽,我們心裏清楚,這是一場生生世世的交托。既然你們在所有親友面前說我愛你,那麽這一輩子你們就要依偎在一起,度過這漫長的一生。到老的時候,一個比另一個先走,然後剩下的那個準備準備,自己也要去遠途了。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我離開的時候,表侄女出來送我,我突然發現她似乎有點怕我,怕我什麽呢?怕我是個不祥的動物,還是我怕身上的詛咒會不經意的遺落到她身上?我稍稍有點哀怨,我本是個孩子,但我到底變成了一個惡魔的符號,讓人看著害怕,讓人想避之三舍。我點點頭:「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表侄女落寞的回家。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自己要不要告訴她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惡意?可如果我這麽說了,是不是很唐突,甚至很荒謬?我嘆口氣,邁步離開。
      回去的路上,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中隱著幾朵大大的積雨雲,地面上的人們,漫無目的的相互交錯著,穿梭著,不知道要到哪裏去,不知道歸途在哪裏。我走在人群中,突然覺得人生很荒謬,我們為什麽而活,我們活著到底是要過怎麽樣的生活?我們毫無意見,我們像一只只螞蟻一樣,只是這麽在蟻巢中沒日沒夜的盤旋。可我們到底活著是為什麽呢?只是像佛教說的那樣,來人間受苦嗎?可受苦又是為了什麽呢?
       表妹和一群信眾去青海參拜活佛,表妹說:「那個活佛很靈的,成都很多人信他。」我不知道表妹說的活佛是誰,我對此一無所知。但我想既然那麽多都市人千裏迢迢去見他,這個活佛必然有獨到的地方。比方對人生有深刻的見解,對佛教的儀軌諳熟於心,或者對前世今生都有所參悟,那麽這個活佛還是值得一見的。
     舅舅一臉嫌棄的說表妹:「她肯定是信了邪教啦!肯定是,這個傻妹子。」想想有點神奇,這位密宗的活佛就算是邪教嗎?或者並不算,他還是正統的,只是在方外人看來有點不可理解。我覺得表妹之所以去參拜活佛,歸根到底還是要追尋生命的意義。既然在城市中,我們已經找不到生命的意義,那就只能到偏遠的異域去問問高人。可這個活佛真的就是高人嗎?
      我曾經聽一個老師說過,他說他曾經在藏地遇見過一個高僧,紅教的。老師說:「那真是個高人啊,我只遇見過這麽一個密宗高僧。漢傳佛教裏面,一個也沒見過。」我聽後莞爾一笑,或者是不是就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呢,也許漢傳佛教裏面也是高僧雲集呢?後來我沒有再見過這個老師,我不知道他的觀念在此後的10多年裏是否有所改變,但無論如何,佛教中還是有高僧大德的,誰又能否認,誰又能拒絕相信。
      我覺得宗教的意義和人生的意義有相互印證的地方,比如宗教要達到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我們人活著所需要達到的目的?宗教追求的是一種內心的滿足和安寧,而我們人活著是為了追求幸福。兩邊劃個等號,是不是滿足和安寧就是幸福,那幸福還有其他形態嗎?
        我覺得沒有了。宗教所要達到的目標就是人生幸福的最高層次,沒有再超越宗教的幸福了,就好像沒有高於神的存在。既然這樣,我們就知道所謂幸福其實就是簡簡單單,疏疏淡淡,這就是幸福的最高層次。我們有多少人達到了這種最高的幸福呢?我想還是有的。就好像我們常會在某個古鎮的一角邂逅一個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坐在門檻上納鞋底。我想那一刻,老太太就是幸福的。
       有的人會說,你說的幸福如此簡單,那事業成功難道不是幸福嗎?家庭幸福難道不是幸福嗎?生兒育女難道不是幸福嗎?這些都是幸福,但是是幸福的低級層次,真正高級的幸福,其實就:「散淡」二字。既散又淡,這才真正活成了小神仙。可能領悟這個道理的人又有多少?有多少人都陷入到紅塵的陷阱中,追求名利和財富,甚至一心想當人上人。殊不知這種功成名就的「幸福」往往把你帶入歧途,遠離了真正幸福的內涵。沒有了「散」,沒有了「淡」,你幸福什麽呢?不過一個勞碌命罷了。
      我向往的幸福就是每天早上醒來,慵懶的睜開眼,看看窗外的藍天白雲,然後計劃今天早上是吃一碗素面呢,還是吃一個饅頭呢?到菜市場隨便買兩樣時鮮蔬菜,中午炒兩個菜,就是一頓美食。下午坐到河邊喝一下午的蓋碗茶,不用要點心,點心太膩,拿一把扇子就好了。
      邊喝茶,邊扇扇子,邊看河裏的遊船,邊聽市井的世聲,這就足夠美好,足夠安逸。喝完茶,回到家裏,準時打開電視,看紅男綠女遊戲人生,自己傻傻一樂,這個夜晚很簡單,很舒適。關掉電視,信筆寫下日記,致敬今天,致敬歲月,人生也就順遂了,煩惱也就都不在了。
       我走過一個夜晚的集市,裏面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把整個街道映照得流光溢彩。辛勤的攤販們還在忙碌著自己的小營生,而我已經準備回家,回家去聽一首羅大佑的《追夢人》。在羅大佑沙啞的歌聲中,我的世界寧靜而安詳,集市裏來來往往的忙碌客似乎在反證我的幸福。我微微點點頭,這個人間很好,這是個人活的世界,這個世道是人民真心的選擇。誰又敢把我們的幸福拿來當賭註,以實現他的野心?和幸福相比,一切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佛祖微微頷首:我說的幸福,你真的領悟到了嗎?我攏攏身上的單衣,這個秋天涼爽而幹燥。我說:我現在就很幸福,因為我聽到秋風在歌唱。佛祖淡然一笑:明天你會更幸福,因為明天將會秋霖脈脈。
2023年9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3/9/25 10:01
標簽:        神緣
      前天路過家附近一處商場的時候,看見有一個老婆婆蹲在地上吃力的擺弄著什麽,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我走上去說:「婆婆,怎麽了?您是要做什麽?」老婆婆看我過來擡頭說:「我要把這個綁在車上。」邊說邊指靠在墻上的一大袋廢品。我湊攏一看,是一大袋廢紙板。我說:「我來幫您!」於是,我把小推車豎起來,方便老婆婆把廢品綁在車上。
      老婆婆麻利的綁上廢品,然後就要拉車走。可是那袋廢品太多太大,小推車太小,根本托不均勻,一拉,廢品就往兩邊掉。再加上老婆婆年紀大了,拉這麽一大袋重物走,根本拉不動。我說:「我幫您拉吧,您要拉到哪去?」老婆婆指指街對面:「那裏!那裏!」於是,我拉著車和老婆婆一起過街朝老婆婆說的地方走去。
      這輛裝上廢品的小推車很沈,我一個大男人拉著都費勁,這麽一個矮小瘦弱的老婆婆可怎麽拉得動。我一邊拉車,一邊和老婆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老婆婆說:「你可太好了,你家住哪裏?不要耽誤了你的事!」我說:「沒事,沒事,我家就住附近。我下班了,閑著呢。」一路逶迤著走到街面對,老婆婆說:「就放這裏,太麻煩你了!」
      我一看,這是個小綠化帶,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的。我問老婆婆:「就放這裏嗎?這裏可以嗎?」老婆婆說:「就放這裏就成!」邊說邊接過小推車,繼續往前拉。我馬上跑上去:「哎喲,婆婆,您要去哪裏就說明白,我好人做到底,幫您拉過去,不能把您甩在半路啊。」老婆婆嘟囔著:「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我接過小車,繼續拉車走,婆婆在後面小跑跟著:「你們年輕人就是年輕,我跑都跟不上。哎呀,不用弄臟了你的鞋。」「沒事,沒事。」正說著話呢,到了一個廢品回收站。我把小推車拉到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員面前,老婆婆跟上來:「就這裏!就這裏!哎呀,太感謝你了。」我說:「小事一樁。」說完轉頭走了,留下老婆婆在廢品收購站過秤賣廢品。
      回去的路上,我有點好笑,我幫一個拾廢品的老婆婆拉了一車廢品去賣,似乎有點閑人馬大姐的意思。媽媽見我回來,開玩笑的說:「她賣了錢,分你一份沒有?」我搖搖頭:「我不是為了錢,為了錢我會去幫她拉車?」媽媽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呀,就是爛好人。」我點點頭:「爛好人就爛好人,總比當壞蛋強吧?」
     昨天我路過商場的時候,又四處打量一番,看老婆婆還在不在那裏,但什麽也沒有發現。老婆婆和她的小推車就這麽神神秘秘的從我的視界中消失了。
2023年9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3/9/25 12:33
標簽:        有鳳來儀(外一篇)
          林鳳儀慢慢走過一道青石板的石拱橋,回頭張望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阿婆在河溝裏洗衣服。現在城市裏的河水都被汙染了,哪還能洗衣服,沾一下都覺得臟,但這個小鎮裏的河水卻是那麽的幹凈清澈,看著就讓人喜歡。林鳳儀輕輕笑一下,繼續往家走,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簡陋的出租屋。每個月租金800塊,水電費另算。
      林鳳儀打開門鎖,走進出租屋裏,迎面是一股老家具的木頭味道。這間出租屋被林鳳儀打掃得很幹凈,處處一塵不染。五鬥櫥上歇著一只大花貓,看主人回家了,喵嗚一下,跳下來,轉悠到主人腿下求摸摸。林鳳儀看看貓盆,上午添的貓糧還有剩余,於是輕輕拍拍花貓的頭,示意它自己去玩。大花貓一竄就竄到窗臺上,再次歇了下來。
      拉開抽屜,林鳳儀開始翻找什麽,找了半天,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爸爸,媽媽和兒子。媽媽當然就是林鳳儀自己,林鳳儀仔細端詳著照片,回憶像一匹馬一樣,無可遏製的奔騰起來。
       婚禮開始的時候,鳳翔酒樓裏面已經是高朋滿座,人頭攢動。今天是陳浩南和林鳳儀大喜的日子,兩邊家長都大發請帖,來的親朋至少有幾百位。儀式開始,陳浩南半跪下給林鳳儀戴上一只光閃閃的鉆石戒指。林鳳儀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陳浩南趁機吻了一下林鳳儀的臉,全場掌聲雷動。
      「等一下!」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吼聲。宴會廳大門口湧進來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中間帶頭的正是大吼的人。林鳳儀定晴一看,心裏一下慌了神,他怎麽來了?他應該早就去國外了啊。只見帶頭的中年男子,用力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大聲說道:「等一下!林鳳儀是我的女人!」全場嘩的一下發出一陣驚嘆。
       陳浩南猛的站起來,對著領頭的中年男子說:「趙哥,我和鳳儀的事你是知道的。你本不應該再出現在這裏,你還是走吧。」叫趙哥的男子哈哈哈大笑起來:「我不該出現在這裏?林氏企業現在全權由我負責,林鳳儀是林氏企業的大小姐,唯一繼承人,我理所當然要對她負責。」
      陳浩南啪一下拍得桌子震天響:「趙哥,你鬧得還不夠嗎?老爺被你活活氣死,你還要來搶大小姐,你安的什麽心?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你就應該把林氏企業交還給大小姐,然後你凈身出戶,一個人到國外去過悠閑日子,這已經是對你最好的安排!」
       叫趙哥的黑衣男子做了個否認的動作:「老爺不是被我氣死的,是被你害死的!」全場的賓朋再次嘩一下騷動起來,有的女賓甚至把玻璃酒杯都撞倒了。趙哥挺直腰高聲說:「我現在向大家鄭重宣布,陳浩南是個黑幫份子。他混入林氏集團,在老爺茶水中下毒害死老爺,然後強娶大小姐,妄想得到林氏企業的產業,嗯!當然還覬覦著我的位置!陳浩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野心狼!」
     全場都直盯盯望著林鳳儀和陳浩南,叫趙哥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手槍指著陳浩南,一步一步靠近。林鳳儀喊叫起來:「趙子奇,你不要亂來!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殺人要抵命的!」趙子奇點點頭道:「我不是要殺他,我就是看他有沒有膽量,配不配娶你!」
      趙子奇接著說:「我這把手槍裏面可能裝了子彈,也可能沒裝,我自己鬧不清楚。陳浩南,你能幫我來驗驗嗎?」趙子奇一個箭步走到陳浩南身邊,緊緊貼著陳浩南:「陳浩南,你要有膽量的話,我們就一起試試這把槍裏有沒有子彈。有,我們倆一起完蛋!沒有,你娶大小姐,我走!」說完,趙子奇狠狠盯著陳浩南的眼睛。
     陳浩南大叫一聲:「趙子奇,你玩的花招我會不知道嗎?無論我答應不答應和你一起驗這把槍,最終我都會被你的槍走火打死。你這騙小孩子的招數也用到我頭上?趙子奇,你說我是黑幫份子,其實你自己才是最黑的黑幫!大家聽我說!趙子奇表面上是林氏企業的總經理,其實是三合會上海分舵的舵爺!老爺就是被你們三合會活活氣死的!」
       林鳳儀走過來,啪一耳光扇在趙子奇臉上:「無恥!你設計得到了我,你還要來霸占林氏企業!」趙子奇挨了一耳光,並不生氣。他擡頭望向吊頂上的巨大壁畫:「這是達芬奇的名畫喲,怎麽掛在這裏,看著不雅!」說是遲那是快,趙子奇一槍擊穿了壁畫上一個小天使的眼睛。
       宴會廳裏的男男女女不要命的往外面跑:「殺人啦!殺人啦!」全場一片混亂。幾個黑衣人湧過來,架上陳浩南就走。林鳳儀想上前阻止,但已經被另外幾個黑衣人死死拉住。
      趙子奇拍拍褲子上的灰對林鳳儀和陳浩南說:「你們兩位有緣再見嘍!不過嘛,我看沒那必要了!走!」說著幾個黑衣人架起陳浩南朝外面的一輛黑色吉普走去,而林鳳儀已經暈倒在婚禮現場的T形臺上。
      三個月後,林氏企業宣布退市,資產整體賣給歐氏企業,最後簽字的正是林鳳儀。林鳳儀的手機彩鈴忽的響了起來,接起電話,那端傳來陳浩南的聲音:「鳳儀!我是浩南,我現在很安全。你不要問我在哪裏,你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等事情平靜過後,我會回來看你的。」林鳳儀哭泣起來:「你不要我了?你不和我結婚了?你這個懦夫!你到底還是害怕趙子奇!」陳浩南怒吼道:「我是為了你!我如果回來,我們倆都活不了命!三合會已經盯上我們,但他們現在找不到我。他們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會動你,你懂這個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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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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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儀哭得更厲害了:「可我,可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什麽?!你懷了孩子!」陳浩南不可思議的叫起來。「已經三個月了,醫生說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有孩子。」陳浩南重重喘口氣:「你別慌啊,鳳儀,有辦法的。三合會的老對手騎士團的總部我已經找到了,只要騎士團答應站出來為我擔保,我就可以回來和你團聚。你等著,一定要等著!」掛斷電話,林鳳儀已經是淚流滿面。這往後的余生可怎麽過,怎麽過才能保護住陳浩南,保護住自己,保護住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趙子奇端一杯咖啡進來:「鳳儀,明天我們去鴻達酒樓,幫裏的兄弟為我慶生。」林鳳儀木然的點點頭:「記得穿你那件毛大衣,看著威風。別在兄弟們面前丟了臉。」趙子奇哈哈一笑:「穿什麽丟臉啊?在上海灘就算我穿一條連衣裙,誰又敢露一個鬼臉?我一槍崩了他!」林鳳儀點點頭:「是,沒人敢在你面前說三道四,但你自己要註意自己的儀表。」趙子奇過來握住林鳳儀的手:「鳳儀,還是你對我好。」林鳳儀落寞的把手從趙子奇手中抽出來,說:「我去給你熨熨褲子,明天你要穿的。」
       「媽媽,媽媽!」趙子豪歡叫著跑過來:「爸爸說了,今年夏天我們去夏威夷吹海風,看草裙舞。」林鳳儀摸摸趙子豪的臉說:「不準惹爸爸生氣哦!」趙子豪說:「爸爸才不生氣呢,爸爸還要給我買法拉利呢!」「法拉利?你這麽小,買什麽法拉利?」林鳳儀不滿的說。趙子豪郁悶起來:「爸爸說了,只要我一有駕照,他就給我買!」林鳳儀把趙子豪抱到懷裏:「你呀,簡直被寵壞了。」
        趙子豪說:「爸爸說要把我送到美國去念書!」「美國?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林鳳儀狐疑起來。她站起身轉悠幾圈:「不準去!你哪也別去,你就在我身邊!」趙子豪說:「可爸爸說如果我不去美國,我就不能讀書了,因為我是個黑戶,我沒有戶口的!」林鳳儀怒吼一聲:「胡說!我說不準去就是不準去!」
     晚上趙子奇回家,林鳳儀向他攤牌:「你是不是要把子豪送到美國去?你是不是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趙子奇滿不在乎的說:「到美國去讀書有什麽不好?多少人想去還去不了呢!你就放心吧!子豪去了,你就安安心心留在我身邊,我們白頭到老!」林鳳儀的臉色變得很可怕:「你這是在算計我!你是要把我們母子兩個分開!」趙子奇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你要這麽理解,我也沒辦法。」
      林鳳儀突然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成了幾塊碎瓷片。林鳳儀撿起一塊碎瓷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說:「你要是把子豪送走,我就死給你看!」趙子奇像看妖怪一樣看著林鳳儀,半天不說話。忽然趙子奇叫一聲:「阿福,阿威,阿貴,進來。太太又犯病了,馬上送醫院。我現在就給王醫生打電話。」林鳳儀哭喊起來:「我不去醫院,我不去醫院,趙子奇,你害我!」邊說邊用碎瓷片割手腕,一道血痕在林鳳儀白生生的手臂上劃拉出來。
      阿福阿威阿貴上來,把林鳳儀死死按住。幾個人合力把林鳳儀送上勞斯萊斯轎車:「去東門醫院精神科!太太又犯病了。」林鳳儀還在死命掙紮,但阿福幾個人已經把她的手腳都牢牢的捆了起來。汽車揚長而去,趙子奇滿意的站在一邊觀看。突然子豪撲了過來:「爸爸,你怎麽把媽媽抓走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趙子奇的臉色變得很陰沈,他一個耳光扇到趙子豪臉上:「小孽種,和你爸一樣混蛋!」
      東門醫院精神科的過道上燈光陰暗,裏面的病人亡靈般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林鳳儀坐在大廳一個角落,看這些病友在過道上已經旋轉了幾十圈。林鳳儀想自己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子豪肯定有危險。但這家醫院看守嚴密,不僅不可能出院,連電話都不準打。所有病人住院前都搜過身,什麽都不能帶進來,包括手機。林鳳儀看著這些和自己一樣無助的病友,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懼。
      打掃精神科的黃大姐已經在這裏幹了三年了,雖然工資微薄,但好在每個月都能按時領錢。這份穩定的工作對黃大姐這樣的打工者來說還是值得珍惜的。那天,黃大姐正在打掃病室,突然林鳳儀悄悄走過來,示意黃大姐到一個監控看不見的角落。黃大姐狐疑的走過去說:「你做什麽?」林鳳儀突然跪了下來:「大姐,我需要給家裏人通個電話,您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我永生感謝您。」
       黃大姐說:「不行,不行,我把手機借給你,我的工作就丟了。再說了,你是醫院徐主任特別交代過的重型病人,出了什麽問題我可負不了責。」黃大姐說:「你別為難我啊,你要為難我,我就去給醫生說,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林鳳儀突然伸出雙手比了一個金字塔形狀,然後說:「大姐,你仔細看看。」
      黃大姐大驚:「你?你是?」林鳳儀點點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懂的。」黃大姐的頭低了下去,然後說:「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在這裏等我。」說完拿著掃帚簸箕逶迤著走了。林鳳儀松了一口氣,像一個棉布口袋一樣癱軟在過道角落上。
       三合會的年會正在慶喜大酒樓舉行,這幾年三合會著實興旺了起來,堂口場口布滿上海灘的大街小巷。趙子奇穿一身毛大衣威風凜凜的緩緩走上主席臺,清清嗓子:「各位兄弟,今天新春佳節,我代表三合會上海分舵向你們表示節日的祝賀,在總舵主的領導下,我們三合會…」話剛說到一半,突然一個聲音像一口洪鐘打鳴一樣傳來:「等一下!」所有人都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陳浩南踏著威武的步子徑直走了進來。
       趙子奇大驚:「陳浩南,你竟然有膽子出現!今天你來了就再也跑不了了!」陳浩南說:「等一下!我是來傳總舵主的號令的。」說完陳浩南拿出一張公文紙,上面赫然印著:「陳近南」三個大字。眾兄弟都齊齊抱拳說:「總舵主的喻!」陳浩南說:「傳總舵主的話:趙子奇欺男霸女,行跡不端,從今天起踢出三合會,令其自謀出路!」趙子奇哈哈大笑:「陳浩南,我聽說你已經歸順了騎士團。騎士團是我們三合會的老冤家,你就是個叛徒!你還來踢我出會,簡直是個笑話!」
      笑聲未落,只見一個女人徐徐朝趙子奇走來。女人上臺啪一下扇了趙子奇一個耳光,這個女人正是林鳳儀。林鳳儀大聲說:「兄弟們,趙子奇為了奪走林氏集團的財產,強行霸占我,還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不見天日。幫裏嚴規,殘害同門,當如何處置?」
     馬上有兄弟喊到:「三刀六洞,分分明明。」趙子奇臉上的汗嘩一下流了下來:「鳳儀,你饒我這一次,你饒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改!」林鳳儀不再看趙子奇,好像多看他一秒都是一種侮辱:「既然總舵主的喻已經下了,我就再自己做個主。外面就是黃浦江,我們把這個殘害同門,不仁不義的惡徒,扔到黃浦江裏去。江水一清,從此趙子奇和三合會再無瓜葛,永不相見!」
      眾兄弟山呼海嘯般喊叫道:「扔下去,扔下去!」馬上上來幾個兄弟把趙子奇反捆起來,押到了外面。陳浩南走上來一把抱住林鳳儀:「鳳儀!我說我要回來吧!你看!」林鳳儀流下幸福的眼淚:「從今天開始,我的幸福終於回來了!」陳浩南說:「鳳儀,從今天起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們永生永世日日相守!」正說著話,趙子豪噗噗騰騰的跳上主席臺:「爸爸,媽媽,我愛你們!」三個人抱在一起,哭成淚人。
       林鳳儀把照片放回抽屜,眼光柔軟,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是幸福的。「林鳳儀!你的信!」郵遞員把一封掛號信交給林鳳儀。林鳳儀拆開信封,拿出信箋。信是陳子豪寫來的:「媽媽,我和爸爸現在都很好。我們在團裏已經當上號手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來接你,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放下信,林鳳儀擡頭望向大花貓,似乎在詢問大花貓的想法。想了半天,林鳳儀把一支金色的玫瑰花,插進一個黑瓷花瓶裏,放到窗臺上。花貓迷惑的看著林鳳儀,然後喵嗚一聲,咧開嘴笑了起來。
2023年9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3/9/26 9:59
標簽:        修電梯
      我家對面突然開始修電梯了。以前只是聽說很多老小區會修電梯,政府還會予以補助,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小區就有了動靜。早上推開窗戶一開,對面掛著一面橫幅:熱烈慶祝10棟電梯開工!
      竟然真的開始修電梯,還就在我家窗戶的正對面,這仿佛是在提醒我們,時代的風浪不是你想抗拒就可以抗拒得了的!我有一絲憂郁,好像覺得真的一代新人換舊人一樣,我們都是即將被淘汰出局的落伍者,而新的「電梯」已經噴薄欲出。可就在我的憂郁癥還在作祟的時候,馬上我就憂郁不起來了,因為一陣尖銳的電鉆聲呼嘯而至。原來是一輛鉆地機已經進場作業,電鉆鉆地的聲音敲山震鐵一般傳來,我的耳膜好像都要被震破。
        這個巨大的鉆地聲音每天早上9點準時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5點才收工,機器和地面接觸敲擊摩擦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我完全無法忍受這種噪音,我把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上,可還是能清楚的聽到。我覺得這絕對違反了城市噪音管理的有關條款,但我卻無計可施。我逃離我的房間,跑到客廳裏,但客廳裏一樣洪鐘大呂。
       這一天,我在一種極端煩躁的情緒中度過,伴隨著我的是排山倒海似的施工電鉆的轟鳴。我覺得這很捉弄人,為什麽偏偏在我房間的正對面修電梯,這不是明明白白在向我「示威」嗎?更何況還發出這種可怕的噪音,這是一種攻擊,叫作「聲波攻擊」。小時候看動畫片《變形金剛》,裏面有一個博派機器人就叫「聲波」,他能發出電子噪音攻擊對手,相當有威力。後來看武俠小說,知道少林有一絕學叫「獅子吼」,吼聲一發出,縱然是武功高強人士都難以幸免,頭痛欲裂,甚至昏厥。我看這修電梯也是一種武林絕技吧!
       到傍晚5點,修電梯的工人終於下班,我的房間恢復安靜。我躺在床上,回憶今天,覺得簡直像一場噩夢。明天我一定要逃走,一定要!這個聲音我再也無法忍受。第二天一早,在我的堅持下,我和媽媽一早就去人民公園喝茶。說是喝茶,其實是避難,避開這個中華武術絕技,找一份安寧。
      到人民公園鶴鳴茶社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茶社裏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我們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點了兩杯茶,悠然的開始享受成都的慢生活。我覺得成都人是很會慢生活的,他們早上起床喝早茶,中午在茶館吃小吃,晚上約上三朋四友點一鍋火鍋,在蒜香油辣中來一場舌頭的旅行。吃完火鍋還沒完,再到九眼橋聽民謠歌手唱一晚上憂傷的情歌,這屬於悠閑成都的一天才算結束。
       那麽一天都這麽玩過來了,誰去上班呢?誰去掙錢呢?天知道!成都人似乎天生就是來享受安逸的。坐在鶴鳴茶社裏,我和媽媽並沒有聊天,只是沈浸在窸窸窣窣的人語聲中。分不清四周的茶客都在說些什麽,仔細聽也聽不明白,就好像沐浴在一場語言的細雨中,感受到的是人海的浮沈與蕭瑟相互交織。
      一個賣報紙的殘疾人走過來:「買份報紙吧!《成都商報》《華西都市報》都有!」現在還有賣報紙的?《成都商報》《華西都市報》還在印刷出版?我可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報紙了。我說:「買一份!」殘疾人說:「兩塊錢,謝謝啊!」我突然覺得現在買報紙的人應該很少了,所以買一份殘疾人賣的報紙幾乎等於做慈善。可我記得當年成都報業興盛的時候,每天早上賣報紙的人堵在汽車站,購物中心,大街小巷,多得不得了。而現在買份報紙相當於做好事,這人間啦,真是換了天地了。可我還活在過去,活在我零碎的記憶中。
         記得當年《成都商報》的名記李承鵬很活躍,常常語出驚人,作品辛辣。可李承鵬最開始不是個體育記者嗎?怎麽一下就轉成了雜文家?想想有點意思。我記得四川電視臺也有名體育節目主持人叫唐露,後面竟然去主持股評欄目了,你不得不佩服別人的多才,是金子到哪裏都發光。想當年李承鵬在成都書城簽名售書的時候,我還想去呢。在我朦朧的意識中,這些文壇上的精英我都把他們列入了我潛在的支持者。
        品著毛峰,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現在的人腦瓜就是靈,鶴鳴茶社的旁邊(或者說裏面)就是成都名小吃鐘水餃。坐在茶社裏,不用動腿,一邊喝茶一邊就可以在鐘水餃點餐,有專人負責把茶客的食物送過來。我們點了兩碗鐘水餃,一碗擔擔面,一碗甜水面,全是好吃的。媽媽說:「你再點份涼粉吧?」我說:「好,張老五涼粉,也是成都名小吃呢!」媽媽說:「你吃素的,鐘水餃我吃。」
       其實我喜歡鐘水餃的味型,但我已經長年吃素,不再沾葷腥。好在擔擔面甜水面涼粉味道也很不錯,擔擔面鮮辣,甜水面軟糯,涼粉油香爽麻,清一色成都味。品完小吃,繼續喝茶,我可不想回家去承受聲波攻擊,我到底還是喜歡清靜的。坐著坐著,竟然下起雨來。刮起一陣大風,把茶社裏的遮陽傘吹得上下翻飛。
     鶴鳴茶社裏的茶客都是久經考驗的老茶客了,這點小風小雨根本不會讓他們驚慌。茶客們繼續悠閑的聊天,喝茶,嗑瓜子,吃點心,掏耳朵。打了幾顆雨點,刮了一陣大風,天氣竟然知趣的變好。雨後的天空一片晴朗,藍天白雲,悠風習習。茶客們都露出一種勝利者般的喜悅,似乎在說:早知道這場雨下不起來的!天氣一轉好,來的茶客更多了,把鶴鳴茶社擠得滿滿當當。
      我對媽媽說:「這個茶社的老板肯定賺了個盆滿缽滿。」媽媽說:「別人有關系的,沒關系你能承包這個有名的茶社?」其實,有沒有關系又怎麽樣呢?誰來經營不是經營,誰炒的回鍋肉不是油滋滋的,所以更關鍵的問題是怎麽樣讓社會經濟整體繁榮起來,這樣才能使更廣泛的人群受益。
        喝著茶,旁邊的一桌開始表演茶藝,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拿一把長嘴銅壺,翩翩起舞。只見他時而翻轉,時而扭腰,時而擡臂,時而望天,很藝術,很有老成都的感覺。旁邊走過來一個掏耳朵的小販,敲打著一把長鐵夾子,仿佛在說:「別光顧了看,也得舒服舒服啊。」我覺得成都茶館裏的掏耳朵很有意思,與其說是掏耵聹,不如說其實就是一種耳朵按摩。掏耳朵的小販會用一把細細的毛絨刷子,「刷」你的耳道。我沒有掏過耳朵,但據掏過的人說麻癢癢的,很舒服。這也算是成都人會享受的一個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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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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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回家,時間還早,聲波攻擊隊尚未退場,於是在一陣一陣的轟鳴聲中我和媽媽默然的吃晚飯。吃完晚飯。「攻擊者」終於偃旗息鼓,打道回府。我躺在床上噓一口氣,想這人生啊,真不易呢。
       第二天,吸取前一次的教訓,我和媽媽一大早就坐車到文化公園裏去喝茶。我們來到一個湖邊,蓮葉田田,芳草連連,就這裏!在這裏喝茶很好,很有意境。我一邊坐在河邊茶社裏喝茶,一邊得意的想著我窗戶口的聲波攻擊隊落寞的表情:敵人呢?敵人遁走了!其實,何必嘆氣,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敵人」已經落荒而逃,氣勢上早已輸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到下午3點鐘,竟然下起瓢潑大雨。雨點把雨棚打得劈啪亂響,文化公園成了一個水的國度。我知道林黛玉最喜歡的一句詩叫:留得殘荷聽雨聲。我旁邊就是殘荷,也在下雨,可我怎麽就一片慌亂,一點聽雨觀山的閑情也沒有呢?林妹妹想的是雨中的繡房窗戶邊有一口大蓮池,微微細雨打在荷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荷花骨朵吸飽了水分即將綻開盛世之蓮。可我想的是怎麽回家?我沒帶傘呢!
       幾天以後,聲波攻擊隊終於退場,地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我又可以安閑的坐在我的小房間裏打字聽歌,甚至下點小雨的時候,我還可以賦詩一首,暢懷詠嘆。我想所謂士大夫的閑情雅致其實都是寵出來的,勞動人民不高興了,就要下雨,下大雨。那麽,即使是林黛玉也得為晚餐還有沒有兩片鹿肉而操心。所以,下雨其實有兩種模式,一種叫斜風細雨不須歸,一種叫暴風驟雨欺人間。
2023年9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3/9/26 13:19
標簽:        達賴喇嘛(外一篇)
         一個匍匐的老者,正向著聖城前進。他的目的地是西藏拉薩的布達拉宮,那裏有他魂牽夢縈的神。我們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虔誠,為什麽膝蓋上綁上布條,手肘上貼上膠帶也要這麽一個叩首一個跪地的到拉薩去。難道走著去不行嗎?難道坐車坐飛機去不行嗎?為什麽要用這種不合常理的方式去到那裏。那裏到底有什麽,有什麽值得他連身體都可以忽略,而全身心的投入那虛幻的向往。
       所謂「磕長頭」我覺得與其說是一種儀式,更像是一種刑罰。有人犯了錯,所以需要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以換取神的諒解。但有的人並沒有犯錯,他為什麽也要磕長頭呢?我想那就是我們人類本身有錯,本身有罪,只是有的人領悟到了,有的人領悟不到。所以率先領悟到的人就代替還沒有領悟到的人去祈求神的原諒,那麽,磕長頭者其實就是人類的救贖者。
        中學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北京旅遊,導遊是一個叫紮西的藏族小夥。紮西是中央民大的學生,很帥很優秀的一個少數民族大學生。我坐在旅遊大巴的最後面,看著紮西,覺得這個人很親切。紮西沒有一般漢族人熱絡和防備相交織的曖昧態度,他對旅客始終是很真誠的。途中,紮西會點名叫旅客表演節目助興,有的被點到名的旅客不好意思就賴在座位上不動。紮西也不生氣,只是笑笑繼續點下一個人。
        我覺得紮西的性格像他的膚色一樣,是陽光小麥色的。你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被騙,被捉弄,被欺負。他就像熱帶的一叢灌木一樣,看著是什麽樣,本來就是什麽樣,完全沒有偽裝和修飾。所以,那次的北京之旅,我們所有旅客都被籠罩在一層高原陽光下,熱烈並且歡欣鼓舞,鬥誌昂揚。
       可要是換一個導遊呢,換一個漢族的女導遊,可能完全就不一樣了。那你的整個旅程可能要小心點,甚至有可能和導遊小姐一路鬥智鬥勇,最後在一陣糊弄後,才領悟到導遊小姐的腦洞竟然那麽的大。換句話說,民族和民族即使最終都要融合在一起,但在此之前,每個民族的民族性還是有區別的。不承認這一點,就是罔顧事實。
       我完全沒有意圖表示藏族的民族性好於漢族人,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確實覺得藏族人比漢族人簡單,因為簡單,所以他們就更純粹,沒有那麽多的雜念和想法。一個人一旦沒有那麽多雜念和想法,他就會變得很執著,他只要定下一個目標就會竭盡所能的去完成。可如果你足夠復雜,可能半途就轉彎了,這就是區別。
       既然想通了這一點,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麽虔誠的藏民要磕長頭去朝拜拉薩的神。因為神就是神,是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在他們心中,神就是純潔無瑕的,和他們自己的內心世界一樣幹凈。我聽說西藏有兩個神,一個達賴,另一個班禪。
        達賴和班禪是舊西藏實際上的統治者,那個時候的西藏實行的是政教一體的農奴製度。達賴和班禪不僅是神,還是國王和將軍。我從沒有機會去問一個藏族人,你覺得達賴和班禪統治下的西藏是好的西藏嗎?我沒有聽到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我有旁證表明,大部分的藏民可能並不太滿意那個時候的西藏,因為每次西藏開什麽會議的時候,都會在會場掛出毛主席的相片,這在中國的其他的省份是沒有的。
      所以西藏人喜歡毛主席,喜歡紅色革命,喜歡人人平等,喜歡奪過鞭子做主人。西方一直有一種論調,認為中國在消滅西藏文化。其實這裏面有一個誤區,就是每一種文化都是要向前發展的,那麽是不是向前發展也是一種揚棄呢?換句話說是不是西藏人就應該天然的繼承農奴製度,政教一體,土地兼並,階層固化,生產力低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無論過去的西藏怎麽樣,發展和進步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和「消滅文化」有本質的區別。
        我覺得西方人似乎對西藏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他們會一廂情願的為西藏人做考慮。但滑稽的是這些「同情」西藏者很可能一輩子都沒去過西藏,他們的意識完全是被媒體灌輸的,他們很可能並不真的了解西藏。但我還是要承認,西方文化對西藏的偏愛並不低俗,相反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高尚的。西方文化喜歡西藏文化,他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地球原住民的共同守護感,這其實很好,很和諧。
      對於執政者來說,引導這種西方文化的偏愛來促進西藏的發展才是真正的正道。一味把西方排除在西藏的發展之外是愚蠢的也是自私的。比如我見過不少藏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這在漢族人中其實很少見。那麽,就把西方的文化引入到雪域高原上去,可不可以?有什麽不可以呢,害怕什麽呢?
        布達拉宮的王是達賴喇嘛,達賴喇嘛是個神奇的存在。他離開西藏已經很久很久,但他還是達賴喇嘛,他的封號並沒有被剝奪。這位達賴喇嘛對西藏的未來態度曖昧,有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反共,有的時候又表示共產黨未必沒有對西藏做好事。他就是這麽一個黏黏糊糊的人,但我覺得他至少不是一個壞人。
        我感覺在國際上糊弄了這麽多年的達賴喇嘛現在應該已經很疲憊了,但他的面子觀念很強。他不會放下臉面來向中共求和,更何況他的後面還有美國,英國的國際勢力支持。他可能會死在國外,然後在國外找一個轉世靈童,繼承達賴喇嘛的封號。可這對西藏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達賴喇嘛是土生土長的西藏人,所以他能夠當轉世靈童。但如果下一世轉世靈童是一個外國人,這簡直是個笑話。
        西藏的神變成一個外國人,而且這個外國人可能終生沒有踏上過西藏的土地,這還算是達賴喇嘛嗎?就好像英國女王從來沒去過英國,卻在北極住了一輩子,這是英國女王還是愛斯基摩女王?我仔細端詳過達賴喇嘛的面相,我覺得他未必是一個極端份子。換句話說,他是有可能和中國政府達成某種和解的,而這種和解對全體藏民都有益。
      達賴喇嘛垂垂老矣,他已經快90歲了。即使他得到了某種神力,能延年益壽,但留給他的時間確實已經不多。我覺得現在是達賴喇嘛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了,是回歸中國還是繼續在國外流浪。也許我們並不期待達賴喇嘛能定居中國,但如果他能回來一次,回中國西藏看一次,或許他的看法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不僅他的看法發生變化,連廣大的西方人民的觀點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因為西藏現在發展得很好,建設得很漂亮,西藏人生活得很舒適。
      話說回來,我覺得這位西藏的神或許已經敗落,什麽意思呢?他可能已經成為西方反華勢力的附庸和傀儡,也就是說達賴喇嘛回國和轉世靈童的問題很可能需要廣大西方人民來共同幹預。那麽,把圍繞在達賴喇嘛身邊的西方反華份子趕走!趕走!讓達賴喇嘛和西藏人民自己來決定自己的未來。我想我們還有機會,因為達賴喇嘛現在看來身體還不錯。但老健春寒秋後熱,一旦達賴喇嘛往生,可能會形成一地雞毛的混亂局面。
        最壞的情況是中國選擇一個轉世靈童,達賴喇嘛在國外選擇一個轉世靈童,從此就有了兩個達賴喇嘛,這對藏傳佛教的危害是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而往好的方向考慮,達賴喇嘛回國和中國政府談判,最終選擇一位雙方共同承認的轉世靈童,這才是興教護國的大計。
       我還是覺得與其去觸動達賴喇嘛本人,不如去感召廣大的西方人士一起來促成這次談判。只要西方能營造出一個和平談判,民主共商的氛圍,我相信達賴喇嘛會鄭重考慮我的提案。還是那句話,我從來沒有把達賴喇嘛歸入極端反華份子的行列。達賴喇嘛不是反華份子,他只是個流亡的政治異議者。一旦條件合適,他是可以回國,甚至可以回布達拉宮繼續他達賴喇嘛任期的。
       班禪大師或許可以在促成這次談判中發揮作用,比如可以以班禪的名義給達賴喇嘛寫一封信,邀他回國共商大計,並保證達賴哪嘛在談判結束後可以無條件的選擇留在國內,或者繼續漂泊海外。也就是說無論談判的結果怎麽樣,達賴喇嘛是自由的,他的個人去向由他自己決定。
       布達拉宮廣場上,藏族人民載歌載舞的跳起了鍋莊舞。他們在歌頌盛世,歌頌這個毛主席打下來的江山。千萬不要讓他們做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應該給他們一道多選題,有多個選項,也有多個正確答案。簡單的說,他們可以在自己的藏式民居裏既掛上毛主席的相片,也掛上達賴喇嘛和班禪大師的相片,並行不悖,相輔相成。一種文化要發展,關鍵就在於有包容度。沒有包容度,一味的排外,這個文化是沒有生命力的。藏族文化需要新鮮的血液,漢族文化同樣需要新鮮的血液。達賴喇嘛的意義恐怕就在於他有機會給我們帶來點新意思,那麽,達賴喇嘛自己也就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間了。
       達賴喇嘛在國際上說過不少有趣的話,比如他說下一世要轉世成一個女人,或者一只蜜蜂。我但願達賴喇嘛只是生性幽默,這不是他真實的想法。否則讓一個藏族老大爺從日喀則千千迢迢的磕長頭去參拜一個女人或者是一只蜜蜂,這是不是太過殘酷?達賴喇嘛還是要有達賴喇嘛的樣子,至少他看起來應該有點佛祖的模樣,大耳,高鼻,心寬體胖。就好像現任達拉喇嘛一樣,威武健壯,這才是達賴喇嘛應該有的樣子。
        但凡去過西藏的人都能感覺到,西藏現在的狀態是幾千年裏最好的。藏民們的房子裏堆滿了酥油和糌粑,各種點心和糖果塞得藏式五鬥櫥都放不下。所以,西藏人民為什麽要反共呢?共產黨給西藏人民帶來了幾千年來最好的生活條件和物質條件,西藏人民發自內心的擁護這種社會製度。如果西方的民眾有理性並且有愛心的話,就應該容許甚至鼓勵共產黨在西藏的統治,因為這對西藏人民是有利的。如果西藏變得像阿富汗或者伊拉克那樣,不僅西藏人民受傷害,西方的普世價值也會受到傷害。只有少數的政治極端主義份子會在其中嘗到甜頭,這本質上是對西方文明的愚弄。
       再比如選擇轉世靈童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用一種更靈活的方式,不一定非要選擇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其實一個成年人也可以。只要這個成年人誠心向佛,一心向善,一輩子做對西藏人民,中國人民,世界人民有益的事情,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是一位成功的達賴喇嘛。所以今後選擇達賴喇嘛也許會更加看重這個轉世靈童的德行和智慧,而非一味去強求某種宗教儀軌。那麽,今後的達賴喇嘛可能來源會更廣泛,功德會更高,智慧會更深。
        雪域上一位仙子翩翩起舞,她的後面是聖山岡仁波齊。當這位仙子旋轉到第三圈的時候,天空中會生出一朵蓮花,預示著這一年的青藏高原將會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我們把仙子的口信轉達給遠方的達賴喇嘛,請他在一個雪花飄飄的晚上,回憶自己的童年,回憶兒時的酥油茶和青稞面。然後,請達賴喇嘛回一封信給仙子,說說自己離家這麽多年的憂傷,並告訴仙子自己即將回到故地。
     我想,仙子會高興的看見達賴喇嘛的回信,並送上一個神的孩子,作為達賴喇嘛的繼承人。那麽,雪域高原也就將繼續平平安安,繼續一路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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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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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3/9/27 9:50
標簽:        食魅
       昨天我又經歷了食物「抗議」的一天。早上的時候,我吃了一碗素面。一碗素面,怎麽會「抗議」呢?因為這碗面很鹹,它的鹹是那種你能感覺到不舒適但似乎勉強又吃得下的鹹。吃下這碗素面,我的腎一陣一陣的發緊,我對鹽還是敏感的,這種鹹的食物對我其實是一種刑罰。我不知道這碗面裏是什麽食材在作祟,是面條本身加了大量的鹹鹽,還是蒜的鹹,蔥的鹹,或者醬油的鹹,我根本分不清。我只知道,魔鬼覺得我過得太好,太舒服,所以要給我加點佐料。
      哪知道還沒完,中午的餐桌上有一盤涼拌蘿蔔纓,這還是新鮮菜呢,我高高興興的吃起來。可是吃下去我才知道厲害,回味是滿嘴的鹹澀味。這是一種經過特別加工過的食材:吃的時候不會覺得鹹,吃下肚鹹味才反芻回來,讓你恨不得吐幹凈。我不是化學家,營養學家,我無法查證是經過怎麽樣的加工過後,才把一種食材變成這種「陷阱」。當你面對的敵人擁有遠超於你的知識和智慧,你只能甘拜下風。
        好在,2個小時過去後,鹹味漸漸淡去,我的身體適應了這種超量的鹽。我有點可憐我的腎,它跟著我受盡折磨,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於是,我想給自己一點安慰。我去五鬥櫥上拿了一顆前天買的牛軋糖,對,就是那種最老式的花生牛軋糖。我剝開糖紙,吃下去,味道不錯,甜甜的,有一股花生香。吃下牛軋糖三分鐘過後,我才知道「著了」,這也是一顆經過黑加工的糖,它裏面含糖量嚴重超標。一股熱流往我頭上湧,我的血液好像都變成了糖稀。
       我全身難受,是那種吃了某種過量物質的燥熱感。我知道魔鬼今天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否則不會這麽大鹹大甜的整我。我被一顆牛軋糖打敗了,它的甜度對我是一種折磨。我強忍著難受,度過了難熬的兩小時。我的胰島素大量分泌,以應對這過量的糖分。我再次同情起我的腎來,今天是他的受難日。
       終於熬到晚上,我小心翼翼的吃過晚飯,還好,食物是正常的,我沒有再被某種超標物質襲擊。散步回家後,媽媽拿給我一串陽光玫瑰。我邊看電視邊吃,真甜啊,有陽光的味道,也有玫瑰的香氣,很好吃。可就在我吃到第10顆的時候,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的胃一陣惡心,一股熱血直往我頭上沖。天啦,這串陽光玫瑰也是黑加工過的,它也是糖分嚴重超標的黑食材!
      欲哭無淚,我忽然想起早上在菜市買這串陽光玫瑰的時候,那個動作誇張的攤主說的話:「現在還有什麽好人喲,全是掃了碼,不輸密碼的。」我想攤主肯定知道這串陽光玫瑰有問題,所以才來「提醒」我。但他的言語與其說是提醒,倒更像是一種挑釁: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一般人吃飯吃點心喝茶喝水都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可對我卻是一個大問題。我無法判斷我下頓飯或者下一杯水裏面,會不會又被添加了什麽奇怪而令人害怕的「添加劑。」有幾年,我一直被頭疼藥折磨,我吃的飯喝的水裏全是加了頭疼藥的。這種藥物無色無味,吃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吃下肚你才知道「天地不仁」:在一陣猛烈的頭暈腦脹後,你會變得痛不欲生。
       那個時候,我為了找到點幹凈的水喝,想了很多辦法。比如用一個大水杯,接上滿滿一杯我認為是「幹凈」的水,存在櫃子裏,以備不時之需。當我再次受到頭疼藥攻擊的時候,我找到這杯水,得意洋洋的喝下去。喝下去我才發覺這杯水早已添加了「頭疼藥」,變了個身段。我喝的上一杯水裏添了頭疼藥,下一杯水還是一樣,再下一杯水仍然如此。我嚇壞了,我的頭疼死了,我全身難受,可我不能不喝水吧?不喝水,我怎麽生存呢?
     我靈機一動,我去買水喝,商店裏賣的瓶裝水,包裝完好,你總不能給我加藥吧?想到這裏,我再次振作起來,覺得生活還有希望。我到家門口的舞東風買了一瓶怡寶,喝下「著!」加了藥的!到菜市門口的紅旗連鎖買一瓶農夫山泉,喝下「著!」還是加了藥的!一不做二不休,我直奔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就不信,大超市貨架上的水全被下了藥了!
     到王府井,我心懷疑慮的買了一瓶大瓶裝農夫山泉,而且挑了一瓶放在最裏面的。結賬的時候,一個售貨員漫不經心的說:「現在的水味道都奇奇怪怪的。」於是,我被嚇到。在喝了幾口農夫山泉後,我徹底絕望了,這也是一瓶加了頭疼藥的水!可這是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買水的時候,還看見有一個中年男人在買水呢,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下毒」,難道不怕被發覺嗎?
     回到家,我好似不在人間,已墮入阿鼻地獄。這個世界怎麽了?為什麽全世界針對我,我還找得到一杯幹凈的水喝嗎?媽媽提過來一瓶開水:「下午你喝這個。」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屈服於頭疼藥,我一定要找到幹凈的水。突然,我哈哈大笑起來,我怎麽這麽笨。開水有毒,瓶裝水有毒,自來水總不能下毒吧!自來水可是通往千家萬戶的!
     我看準機會,美美的湊到自來水龍頭下面,飽飲一頓。就在我心滿意足的舔舌頭的時候,一股纏綿的不屈不撓的疼痛感襲來,自來水裏面也是下了藥的!我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軟在沙發上,大敗而歸。那段時間,我一整天,一整個月每時每刻都在被頭疼藥折磨,早飯有毒,午飯有毒,晚飯有毒,開水有毒,零食有毒,牛奶有毒!
       我記得有一天我被不斷疊加的頭疼藥折磨得癱軟的沙發上,只有出去的氣,沒有進來的氣。媽媽說:「我們去轉街了,你自己好好待著」我看著他們出門,覺得自己像一堆狗屎一樣,被人棄之不顧。我躺在沙發上萬念俱灰,生不如死。別人的人生都活得那麽輕松愉快,怎麽我的人生就活得這麽悲慘,這麽糟心,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個人樣。
       除了頭疼藥,還有鹽,那是一種特別製造出來的鹽,吃的時候沒有鹹味,吃下去才苦不堪言。有一天中午,午飯很鹹,我吃了幾口,完全被鹹到。於是,我下意識的喝水,喝了好多水。還好水是幹凈的,並沒有鹹味。哪知道喝水下肚,才知道「著!」水裏面加了不鹹的鹽!半小時過後,我的兩條大腿浮腫起來,看著兩根胖蘿蔔一樣。我的腎喲,你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這麽重的鹽分,你受得了嗎?為什麽別人的腎都爽爽快快,我的腎就這麽難受,這麽憋屈,我想哭,甚至想到了死。
        如果你們以為魔鬼就這幾個把戲你們就大錯特錯了,魔鬼的刑罰是很多的。我吃過一種特別加工的食物,這種食物就是我們餐桌上常見的米飯,蔬菜,肉食或者水果。吃的什麽沒有任何異樣,吃下去,肚子裏像塞了一只脹鼓鼓的大氣球,呼吸困難,想吐都吐不出來,難受得躺在床上打滾。
        還有一種水,喝的時候毫無感覺。喝下去,水就存在胃裏,它完全不消化。換句話說,這種水就像水銀一樣,在胃裏橫沖直撞,但它卻不會過濾到腎和膀胱裏去。喝下這種水,解不出首,人仿佛處於某種水中毒的狀態,難受極了。關鍵你永遠無法判斷你喝的下一杯水,是不是這種水。
      人活到這種地步,應該算是很悲哀了吧?生活中一切看似不應是問題的事情都成了「刑」。每一天清晨醒來,就想著這一天怎麽樣才能稍微緩和一點的度過,或者少吃一次頭疼藥,或者少喝一杯「無根水」。人活成這樣,是不是還不如死掉。死掉可能還輕松一點,舒適一點。
     前年去參加親戚的一個宴會,最後上了一盤炸大排。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吃素,看著這盤油香四溢的大排骨,我立即伸出筷子夾了一塊。咬一口,天啦!我的舌頭差點被燙「糊」,口腔裏面像著了火一樣,簡直想打119電話了。我知道這盤排骨不是那麽簡單的,這是魔鬼的捉弄。好在,現在我已經長年吃素,這火燒排骨終於離我遠去。
       回憶是殘酷的,現實是艱難的,未來呢?還有希望嗎?我的愛人喲,看見我這麽受苦,你怎麽還不出現。你不出來拉我一把,誰又會可憐我,誰又會同情我?我想,我之所以還活著,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你。那麽,我的人生還有光,有亮點,有一片朦朦朧朧的神之仙境。
       未來已來,愛把我們緊緊擁抱!
2023年9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3/9/27 12:57
標簽:        刀劍寒光透
       趙軒騎上一匹白馬,他要趕在日落之前,回到大鵬堂。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他的新娘是大鵬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劍之女上官翩翩。剛到堂口的時候,上官一劍就遠遠朝趙軒招手。趙軒大喜,他從小最喜歡這個三叔。趙軒下馬向上官一劍行禮,今晚之後三叔就要改口叫爹了。
       哪知道上官一劍面若寒霜,竟然木頭人一樣不動聲色。趙軒覺得奇怪,上前問:「三叔,你怎麽了?我爹呢?」不待趙軒多問,上官一劍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劍,直刺趙軒的胸膛。幸好趙軒年輕,身體靈活,一個躲閃,跳到一邊:「三叔!你做什麽?」
      上官一劍仰天大笑:「今天就絕了你們趙家的根脈!」邊說邊手使青龍劍法猛攻趙軒。趙軒嚇得夠嗆,一邊連聲驚呼,一邊不住躲閃。眼看就力不能支,要被上官一劍斬於劍下,突然他的新娘上官翩翩沖了過來。上官翩翩一把從後面抱住上官一劍:「爸爸,你放趙軒走吧!你已經殺了趙翎,何必趕盡殺絕?」
      聽到這個話,趙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叔殺了自己的父親?這怎麽可能?上官一劍冷笑一聲:「你休護他,我們上官家在大鵬堂受夠了屈辱,今天是算總賬的時候了。我殺了趙翎,再殺了他兒子,我不信徐門就不領我的情!」上官一劍邊說,邊甩脫上官翩翩,執劍向趙軒劈來。
      趙軒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大鵬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劍叛變了。趙軒怒吼一聲:「奸賊!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來。」既然事情已經明了,趙軒不再猶豫,返身到馬上抽出自己的明月刀,和上官一劍纏鬥在一起。一霎時,劍花四綻,刀光魅影。上官翩翩在一旁大喊:「別打了,我爸爸肯定是瘋了!」
     趙軒心想:「你爸爸才沒瘋呢,他殺死了我父親!」心念一到,手上更是加力,殺招不斷。到底是拳怕少壯,上官一劍漸漸不敵,衣服被趙軒的刀劃破了幾道口子。眼看趙軒就要為父報仇,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馬蹄聲響。三個華服少年,騎馬而來。上官一劍猛攻一頓,轉身就往三個少年身後跑去。
     只見為首的一個少年最為英俊,年紀不過17,8歲,卻生得長身玉立,儀表堂堂。趙軒大怒道:「徐門的狗賊,竟敢到大鵬堂來!」為首的這個少年正是徐門的三少爺徐玉,現在也是徐門的管事。徐玉大叫:「今天就是大鵬堂的忌日,兄弟們!給我上,把趙軒殺了!大鵬堂就徹底完蛋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趙軒淚流滿面,想今日大鵬堂遭此大難,都是上官一劍這個奸賊的陰謀。但今天徐門三雄已經全部到場,想殺上官一劍難如登天。顧不得這許多,只有自己拼死一戰,為父報仇!想到這裏,趙軒心裏生出一種必死的決心,慢慢移動明月刀,準備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火月刀法。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上官一劍大喊一聲:「三少爺小心!火月刀法!」說是遲那是快,只見上官一劍手一抖,一顆暗器無聲無息的發出。在場的眾人都看得分明,紛紛大叫一聲:「天女散花!」徐玉知道厲害,勒馬轉身就跑。上官翩翩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拉住趙軒:「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趙軒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但想到天女散花的厲害,也只得使出輕功,和上官翩翩跳出場外。只聽「轟」的一聲,仿佛炸彈爆炸一般,剛才幾個人站的位置已經被炸出一個大坑。
      徐門大堂上,上官一劍緩緩把一個油布包裹放到老太君的案頭。老太君滿意的打開包裹,活生生一個人頭露了出來,正是大鵬堂堂主,趙軒之父,趙翎的首級!老太君哈哈大笑:「趙翎啊,趙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邊說邊轉頭道:「上官一劍歸順我門,除我大敵,理當重賞!」徐玉湊上來說:「老太君,不如就叫上官世伯當我們徐門的大管家吧?」老太君點點頭:「就依你說的辦!」上官一劍當場跪下,給老太君重重磕了個頭。
      上官翩翩找到已經當上徐門大管家的上官一劍:「爹!你為什麽要出賣大鵬堂,殺死大堂主?」上官一劍袖子一舞:「我要怎麽樣還要你管?!從此我們父女二人就是徐門的人了,你也要聽老太君的話!」上官翩翩不敢相信的看著上官一劍:「我看錯了你!我一直以為你個大英雄,原來是個叛徒!」上官一劍疾步走上去,一個耳光打在上官翩翩臉上:「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已經把你許配給徐門三少爺徐玉,月底就拜堂成親!」說完,上官一劍狠狠的盯住上官翩翩。上官翩翩捂住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京城郊外的九幽谷裏,陰風習習,寒月冷露。趙軒正急匆匆趕路,他要去找自己父親的至交九幽侯。父親生前曾告訴他,將來如有大難,可去跟隨九幽侯,九幽侯自有定奪。剛走到一個岔路口,正好看見一口棺材。趙軒大喜,當即跪下叩拜:「九幽侯叔叔,侄兒趙軒參拜!」
      棺材嘩一下打開,露出一具骷髏一樣的幹瘦老人。趙軒定晴一看不是九幽侯是誰?雙手抱拳,再次施禮。九幽侯默然無語,半餉說到:「我答應過你爸爸,將來要傳你一身高明功夫,但是…」趙軒聽九幽侯說話猶豫,心裏慌亂起來。「但是我現在改主意了,你回去吧!」九幽侯緩緩說道。
     趙軒眼淚都快出來了:「九幽侯叔叔,趙軒不報大仇,如果安身於天地之間,請九幽侯叔叔細想!」正亂著,忽然傳來一陣車軲轆聲,只見一個坐輪椅的老頭,鬼魅一般飄然而至。老頭用一種陰深深的聲音說:「你懷疑他的身世?」九幽侯默然的點點頭。「不妨!」輪椅老頭湊到九幽侯耳朵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只見九幽侯臉色一下明朗起來。
     「你過來!」九幽侯對趙軒說。趙軒順從的走過去,九幽侯忽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劍自刺趙軒下盤。趙軒從小跟父親練武,早已是處變不驚。當即一個鷂子翻身,翻到一邊。九幽侯點點頭:「是個練武的人才。從今天起你跟著我學九幽劍法,武功未成,不準下山!」趙軒大喜,馬上給九幽侯磕了一個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上官翩翩花遮柳隱的潛到百花谷,她要去求百花仙子賜她一罐芙蓉茶。百花仙子看見上官翩翩來了,似乎並不意外:「徒兒,你是不是來求一罐芙蓉茶的?」上官翩翩含淚說道:「我們大鵬堂遭此大難,我爸爸他,他又…我只願師傅賜我神茶,讓我為大鵬堂報仇。」百花仙子說:「你可知芙蓉茶又叫散功茶,只要喝上三次,武功盡失。你要把此不祥之物拿給誰喝呢?」
      上官翩翩說:「拿給我的新郎徐玉喝,此賊武功既高,更不講德行。我要去廢了他!」百花仙子忽然不再說話,雙目緊閉,若有所思。片刻後,百花仙子說:「你走吧!我永不再見你。」上官翩翩哭到:「師傅,你不要徒兒了?」只見百花仙子丟出一個小紗囊,轉身隱入後房。上官翩翩上前撿起紗囊一看,大喜,是一袋芙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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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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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軒一招千山鳥飛絕,把九幽侯逼住了氣。輪椅老人再次出現:「趙軒,你武功已經大成,下山吧!」趙軒喜出望外,跪下給兩位老人磕頭。九幽侯幽幽的說道:「你練成此高妙武功,如果胡作非為,欺男霸女,我們倆都不饒你!」趙軒稽首說:「師傅的話,徒弟不敢不聽。但大鵬堂的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報的。」輪椅老頭點點頭:「這其中自有你的因果,放心去吧。」
       趙軒高興的出了九幽谷,他想憑自己這一手九幽劍法,結果徐門三雄不在話下。唯一擔心的就是徐門那個深藏不露的老太君,江湖傳說,此人的先天無極功登峰造極,不可思議。趙軒不知道自己的九幽劍法能不能克製住老太君的先天無極功,心裏一陣踟躕。一股寒風吹來,趙軒自己也打個寒顫。大仇不可不報,就是豁出一命,也要把徐門和上官一劍親手除掉!
       老太君聽到趙軒來尋仇,哈哈大笑:「該死的自己來尋死,如何不殺?讓我親自去會會他!」老太君一邊說著,一邊杵著一根龍頭拐杖和徐玉等三人緩緩步出。趙軒說:「徐玉,你們滅我大鵬門滿門,這筆賬怎麽算?」徐玉不置可否的說:「你想和我們算賬,你還嫩了點。上官世伯,就請你來親手除掉這個小孽障吧!」
     只見上官一劍拿著一把鑲鉆的寶劍,從大門外飛奔而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趙軒眼睛裏火都要冒出來了。上官一劍冷傲的看一眼趙軒,一招直搗黃龍,劍刺趙軒中門。趙軒恨得牙癢癢,立即使出九幽劍法,招招奪命。上官一劍武功本在趙軒之下,更如何敵得過這武林絕學九幽劍法,幾個回合就往徐門一眾人後面退去,眼看就要命喪當場。
     突然,上官一劍手一抖,一顆暗器無聲無息的發出來,直沖老太君而去。徐玉眼尖,大叫一聲:「天女散花!老太君快躲!」老太君做了個向上躍起的動作,竟然毫無力氣。「嘣!」的一聲,天女散花爆散開來,老太君被炸得面目全非,倒地氣絕。徐門三雄大叫:「怎麽可能?」三人同時奔過來。徐玉最聰明,他擡起老太君一聞:「芙蓉茶!老太君喝了芙蓉茶!」。
      上官翩翩走出來,把一個琥珀雕刻的青龍遞給趙軒:「軒哥!你捏碎了!」趙軒捏碎琥珀,裏面是一封信。「軒兒,三叔和我定下這琥珀青龍的計劃,就是為了消滅徐門。你可知我苦心?老太君已死,你已練成九幽劍法,速速殺死徐玉,以絕後患!」趙軒如入夢中,一時有點恍惚。
     上官一劍走過來說:「軒兒,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爹了吧?」話音剛落,上官一劍的聲音忽然顫抖起來,一把鐵槍已經刺穿他的身體。這是一把腥紅色的鐵槍,上官一劍的血液流到紅色槍身上,看著血龍一般。徐玉大叫:「表哥!你終於來了,為我們報仇!」
      趙軒定晴一看,立即醒悟,一槍刺穿上官一劍的正是名號關外紅槍王的李子銘!趙軒摟著上官一劍,哭到:「三叔,我誤會你了!」轉頭又道:」李子銘!你什麽時候投靠徐門了!」不待李子銘說話,徐玉大喊起來:「紅槍王已經拜老太君為義母,就是我的表哥。今天你殺了紅槍王的母親,紅槍王定不會放過你!」
     趙軒把上官一劍輕輕放到一邊,低下頭說:「三叔,讓我為你報仇!」趙軒想李子銘號稱紅槍王,關內關外聲名遠播,武功高超,絕非俗手,一定要先發製人。於是一招「定滄海」,就朝李子銘的頭頂削落。李子銘紅槍一擋,兩人交上手來。兩個人武功不相上下,從上午一直打到中午,竟然難分高低。趙軒心裏一橫,想使出絕招「毀天滅地」。這招乃是九幽劍法最精妙的絕技。只要使出,有機會當場刺穿李子銘的前胸。
     正在趙軒想用「毀天滅地」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趙軒!你造的殺孽還不夠嗎?」趙軒一個激靈,跳到一旁。來的正是百花谷的百花仙子,見仙子駕到,趙軒連忙跪下,連李子銘都跪下了。百花仙子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夠了!李子銘,我命你立刻回到關外,永不再踏中原。趙軒,我命你放過徐玉等人。你們倆可願意?」趙軒含淚說道:「仙子的命令,我等不敢不聽,但父親的遺囑…」
        百花仙子嘆口氣,轉身說:「李子銘,還不快走!」李子銘提起紅槍,不發一語的朝遠處走去。百花仙子轉頭對趙軒說:「你還執意要殺徐玉嗎?」趙軒說:「我父親的遺囑,我不敢不遵從!」百花仙子忽然幽怨的說:「世上的因果,果然是神佛也扭不過的。」說完轉頭緩緩而去。半餉傳來她縹緲的聲音:「徐玉,你作惡多端,自求多福吧!」
     徐玉已經嚇得撲倒在地,對趙軒說:「趙軒,你不殺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趙軒奇怪的說:「你會有什麽秘密告訴我?」徐玉說:「這樣,你放我走。三天之後,我飛鴿傳書,告訴你這個秘密。」趙軒長嘯一聲:「徐玉,你死到臨頭,還在騙人!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徐玉大叫一聲:「別別!真的有…」趙軒冰冷的劍已經刺穿了徐玉的心臟。
      上官翩翩走過來說:「軒哥,我們大仇已報,走吧!從此我們退隱江湖,不問世事,如何?」趙軒說:「甚好,以後我們再不做這些刀口舔血的事了。」上官翩翩依偎在趙軒身邊說:「軒哥,我們倆像不像兩只蝴蝶,就這麽相互靠著貼著一輩子再不分開該有多好。」趙軒愛憐的摸摸上官翩翩的臉:「我們再不分開了。」
     正在兩人想走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陣車軲轆的聲音,只見九幽侯和輪椅老人雙雙而來。九幽侯冷冷看著趙軒,傲然的不說話。輪椅老人幹咳一聲,說:「動手吧!」一陣山風吹來,吹得一樹的桂花紛紛飄落。
2023年9月28日
創建時間:        2023/9/28 12:44
標簽:        綠色的人
       科學家研究說,對人身體健康最有益的茶是綠茶。甚至於在世界三大飲料茶葉,咖啡,可可裏面,綠茶也是最健康,最安全,最適合人類飲用的。其實,茶葉有很多種,有雲南的普洱茶,有江西的白茶,有斯裏蘭卡的紅茶,甚至還有茶馬古道上最老資格的黑茶,但為什麽綠茶卻是茶葉裏面的王者和冠軍呢?我想關鍵就在於一個「綠」字。
      科學研究表明,綠茶中的茶多酚對人的身體有多種保護作用,而且還是一種強抗氧化劑,有延緩衰老的益處。按我的理解,綠茶泡出來綠油油的顏色就是茶多酚在起作用。既然茶多酚如此的好,這是不是表明綠色其實是一種非常值得研究,非常值得推崇的顏色呢?
      古代航海的時候,由於缺乏保存綠色蔬菜的辦法,海員常常吃不到新鮮綠菜,最終得上壞血病,眼不能視。可見,綠色是多麽重要的一種顏色,它對我們的生命至關重要。或者說生命最原初的顏色就是綠色,大部分的植物都是綠色的,樹是綠色的,草是綠色的。紅花還需綠葉配,花的陪襯也是綠色的。所以,綠色其實就是生命的顏色,大自然的本色。
      那麽,人裏面有沒有綠色的人呢?我不想談論外國奇談裏說的什麽「小綠人」,我說的綠色的人是指性格和心態是綠色的人。那麽怎麽樣一種性格和心態才被稱為「綠色」性格呢?簡單的說,就一句話:順其自然,合乎常理。
       早上買菜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老太太推著一輛自行車硬往人群裏擠,其實已經沒有可以往裏面挪動的空間了,但老太太還是不管不顧的慫上去,威風得很,這個老太太是紅色的;有一天我看見一個大爺和攤販吵架,大爺把一輛自行車嘩一下放在攤販的正前面:「我就是要放這裏!你怎麽樣?」這個大爺是黑色的;還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小夥子把路邊綠化帶上斜放著的一輛共享單車扶正。其實這輛車既沒有擋住道路,也沒有安全隱患,但小夥子還是任勞任怨的這麽做了,這個小夥子是黃色的。
       那麽綠色的人應該是怎麽樣的?拿扶共享單車為例,如果看見路邊有一輛躺在地上的單車,綠色的人會想是不是有人故意這麽放的,因為國外停單車就是這麽停。況且這輛單車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也不存在安全隱患,所以綠色的人會大大方方的從共享單車旁邊走過,什麽也不做。
      可以這麽理解,綠色的人其實就是一種順其自然的性格,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合乎常理的,絕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他們不會像紅色老太太一樣蠻不講理,不會像黑色大爺一樣耀武揚威,也不會像黃色小夥子一樣做過分熱情的好事,他們聽任這個世界按照它本來的運行規律運轉並覺得這才是人間大道。所以,綠色的人其實是一種無害並對社會的發展起到保護作用的人。
      綠色的人絕對不會阻礙社會的發展,因為任何社會上的新變化新氣象,在綠色的人眼中都合乎情理,甚至理所應當。他們會覺得經濟改革是好的,製度改革是好的,醫保社保是好的,小資咖啡館是好的,耿美同誌是好的,甚至連示威遊行都是好的。因為這些發生的一切在他們眼中都是這個社會最真實,最本來的面貌。如果去阻礙,破壞這種面貌,他們會覺得你做錯了,這就是綠色的人。
      綠色的人的至理名言就是:存在即合理。他們容許並且喜歡所有他們看見的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綠色的人雖然會覺得紅色的人暴虐,黑色的人殘忍,黃色的人多事,白色的人太執著,藍色的人太深奧,灰色的人太滑稽,但他們絕對不會去攻擊另一種顏色的人。因為在他們的意識中,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五彩繽紛的。綠色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聖經》,這本《聖經》的每一頁都寫滿了「順其自然,為所應為」八個字。如果你違反了這八個字,那你不是綠色的人,你是個其他顏色的搗亂者,你破壞了這個綠意盎然的世界。
       我常常想綠色的人和其他顏色的人共事會怎麽樣呢?綠色的人和哪一種顏色的人搭配是絕配呢?這可以從我們穿衣服看出一二,俗話說:紅配綠,賽狗屁,可見紅色和綠色並不怎麽搭。同理,黑配綠,嚇人;黃配綠,太亮;藍配綠,古裏古怪;灰配綠也不好看;只有白色是綠色的絕配。
     以扶自行車為例,綠色的人在沒有安全隱患的情況下一般不會主動去扶倒下的自行車,這和白色的人的選擇非常的相似。但一旦倒下的自行車存在安全隱患,白色的人去幫忙,綠色的人會舉雙手贊成,因為他覺得應該消除這種不和諧因素。所以,白色的人是綠色的人的手杖,綠色的人是白色的人的後臺,他們兩種人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綠色的人是社會上的一股天然穩定力量,他們既保守又開放。保守的時候,他們會站到正義的一邊;開放的時候,他們又可以在某種情況下贊成離經叛道,荒誕不經。所以,綠色的人既可以傳承老傳統老習俗,又可以接受新文化新觀念。綠色的人是一種有雙面性的,柔軟的,有可塑性的人。如果我是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我找徒弟的話,我會找一個綠色的徒弟。因為綠色的徒弟既懂傳承又會創新,他是天生的藝術家和詩人。
       一個紅色的徒弟往往橫生枝節;一個黑色的徒弟讓人頭疼;一個黃色的徒弟,常常心不在焉;一個藍色的徒弟,可能會搶了師傅的飯碗;一個灰色的徒弟多半學藝不精。只有一個綠色的徒弟是最可能讓師傅滿意的,他專註事業,不會惹事,不會當爛好人,不會算計師傅,而且往往學到精髓。
    從大的方向說,綠色是大自然的本色。我們人類,甚至於生命本身最開始的時候都是綠色的。怎麽樣適應環境,我們就怎麽活;怎麽樣起坐便利,我們就怎麽做;怎麽樣繁衍生息,我們就怎麽生存。所以,綠色其實是一種生命的顏色,也是一種最有利於生命傳續的顏色。
      我們小的時候,老師會給我們講紅巖的故事,講那些紅色誌士怎麽樣拋頭顱,灑熱血。最後一定會說:「同學們!我們都要做革命的接班人!」但回到家你最好不要把這個故事講給爸爸媽媽聽,因為爸爸媽媽會耳提面命的告訴你遠離血與火,遠離黃繼光和邱少雲,遠離張誌新和林昭,遠離魯迅和賴寧。這是一種教育的雙面性,其實老師對她自己的兒女講的也和你爸爸媽媽說的一樣。
      家長護犢的這種心態,其實就是綠色的。可見,綠色是一種最安全的顏色,甚至比藍色,灰色更安全。藍色的人容易墮落成一個陰謀家,而灰色的人往往一事無成。所以,綠色最能創造出一種適合我們繁衍生息的生存環境,綠色的人在哪個時代都是統治者要爭取的人。因為有綠色,所以這個世界是適合人類生存的,也是有亮點的,否則這個世界會變得很無趣,甚至很灰暗。
       記得多年前,我看過一檔湖南衛視的綜藝節目叫《快樂女聲》,這是一檔素人海選的綜藝選秀節目。最終的三個入圍者是張靚穎,李宇春和周筆暢。如果按我的理解,我覺得張靚穎是一個藍色的人,周筆暢是一個灰色的人,而李宇春是一個綠色的人。最終的冠軍大家都知道,李宇春奪冠。李宇春奪冠後還出過一張專輯,專輯名就叫《why me?》。為什麽是我?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是綠色的。大家喜歡一個綠色的人當冠軍,當王後。一個綠色的王後不僅有趣,無害還亮點多多。所以,為什麽不是你呢?
       《紅樓夢》是中國人耳熟能詳的經典,其實《紅樓夢》中不乏綠色的人,首先,賈寶玉就是綠色的。寶玉說辦祭祀什麽都不用,一碗清水就可以,這其實就是一種綠色思維。綠色思維主張:物盡其用,因勢利導,順其自然,合情合理,賈寶玉就是綠色思維的倡導者。
        其實除了賈寶玉,李紈也是綠色的。李紈說她把賈珠的幾個姨娘都放走了,自己一個人守著賈蘭。李紈說,但凡有一個守得住,自己也有個臂膀。可以看出,李紈也是綠色的,她也講究順其自然,為所應為。《紅樓夢》是個大悲劇,但其中有不可悲的角色。比如寶玉最終的結局很可能是跟隨一僧一道修煉去了(現在的小孩子最喜歡看凡人修仙的文字。)而李紈的最終結局更好,賈蘭金榜題名,李紈當上誥命夫人,算是《紅樓夢》中最大的幸運兒。由此可見,曹雪芹也喜歡綠色的人。
       我覺得綠色的人是一種最可愛的人,你不用擔心他,也不用防備他,你不用算計他,也不用在他面前戴上假面具裝樣。和一個綠色的人相處,是最舒服的,他像大自然中一灣碧波一樣,柔順而多情。如果我們這個世界多一些綠色,我們將會變得更簡單,更幸福。因為簡單,所以幸福。因為綠油油,所以空氣清新,藍天白雲。
       如果你問我,世界上最不需要防備和憂慮的人是哪一種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是綠色的人。綠色的人沒有攻擊性,相反他們還包容某種程度上的攻擊。這種人是大自然中最本真,最率直,最順遂的一種人。有一個綠色的朋友,往往是一生中的一件幸事。
      你們周圍有綠色的人嗎?有或者沒有,都請珍惜。綠色代表著生命,水何淡淡,綠草依依。沒有綠色,這個地球是不可想象的。我在韓國的時候,有個韓國人對我說:「你們中國人要多種樹啊,你們的霧霾都跑到我們這裏來了。」我是想說,霧霾不一定來自中國,你們韓國也未必是環保優秀國家。關鍵在於,中韓兩國都要種樹,都要把綠色鋪滿我們的國度,這才是解決霧霾的正確之道。
      我喜歡綠色,更喜歡綠色的人。如果將來有一個白色的男人和另一個綠色的女人結合在一起,我想這一對夫妻的愛情故事會流傳到很久很久之後。why me ?because of the g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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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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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8日
創建時間:        2023/9/29 9:39
標簽:        撿垃圾
      今年是我過得很混亂的一年,我用一年的時間寫了100萬字的《凱文日記》。但寫作本身不是我想說的重點,寫作只是我的愛好。今年我的混亂主要體現在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現在回憶起來,還讓人忍俊不禁,又深深嘆息。
       今年春節過後,我就開始撿垃圾,從最開始的偶爾撿一撿,發展到只要一出門看見垃圾就撿。我撿垃圾不分大小,不問汙凈,看見什麽撿什麽,有什麽就收拾什麽,像個不知疲倦到處拱嘴的食蟻獸一般。有一天,我撿到家附近的一個公交站臺,那個公交站臺真臟啊,到處是廢紙,果皮,口香糖,煙頭和紙盒。我就這麽按著順序,一一撿了起來。
       我撿垃圾喜歡先在垃圾桶裏翻出一個廢舊塑料袋,然後把地上撿的垃圾一個一個裝進塑料袋中,最後把滿滿一口袋的垃圾丟進垃圾桶,幹幹凈凈,方方便便。到公交站臺的時候,我已經在垃圾桶裏翻撿出一個廢棄的塑料口袋,於是,我一邊提著口袋,一邊撿垃圾。有的垃圾其實就是泡在汙水裏的,拿手撿很不衛生。但我是個粗糙的人,我並不在意這個,我還是用手一點一點的撿起來。
      一個老大媽看見了,說:「別撿,別撿,臟!」可能是她看我穿得幹幹凈凈,卻如此誇張的撿垃圾,也覺得奇怪,所以好心提醒我。我看一眼老大媽,笑笑,不置可否的繼續撿垃圾。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告訴老大媽,撿垃圾是魔鬼對我的懲罰,這個話我無從說起。我只有對她笑一笑,然後默默接受魔鬼的捉弄。
     地面上除了有各種垃圾,最臟的還有口痰和糞便。可我無從選擇,我不能拈輕怕重,所以遇見口痰我就用手抹,遇見糞便我就用手夾起來,丟進塑料袋。其實,臟只是一個方面。關鍵撿垃圾很累,很費腿,每一次彎腰,每一個下蹲,都是生生的用力。所以,後來我想買個撿垃圾的夾子,因為我看見有的人就是用夾子撿垃圾的,這樣省力很多。但魔鬼似乎對我的這般投機取巧十分不屑,到最後夾子也沒買,我還是徒手操作,費時費力。
      從公交站臺出來,我已經撿了滿滿一塑料口袋垃圾,提著戰利品,我繼續往前走。不知道這附近幾條街的環衛工師傅怎麽這麽懶,路面上就好像沒掃過一樣,一路上全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垃圾:用過的衛生紙,破塑料袋,樹枝木棍,甚至我還撿到過一雙破鞋。只撿了一條街,我的十根手指已經是黑黝黝的,分不清沾的是汙跡,糞便還是其他什麽臟東西。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垃圾箱,把滿手抓的各種零碎垃圾全部放進去,松口氣,再接再厲!我拐入一個菜市,撿啊撿啊,突然在一個垃圾桶裏面我撿到一個巨大的麻布口袋。那個口袋幾乎有一人高,撿起口袋,我完全懵了,今天我得撿多少垃圾才能順利過關?拿著麻布口袋,看著我周圍穿流如織的行人,我好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茫然而無助。
     一扭頭,我發現個救星,我看見離垃圾桶不遠有一家賣甘蔗的商鋪,他家門口放了一個大塑料筐,裏面全是甘蔗皮。我靈機一動,我去撿他家的甘蔗皮,既幫他處理了垃圾,又可以盡快裝滿麻布口袋,一舉兩得!我走到甘蔗店門口,對老板說:「老板,我撿點您的甘蔗皮吧!」老板疑惑的問:「你撿來做什麽?」
       我說:「我撿來做肥料的(我很會撒謊,其實是用來裝滿麻布口袋的。)」老板點點頭:「你撿吧,想撿多少撿多少。」我撐開麻布口袋,把一大筐甘蔗皮全部裝了進去。就在我想離開的時候,老板說:「等等!我還有一筐!」老板從裏面又推出來一大筐甘蔗皮,他不由分說的把甘蔗皮全部倒進了我的麻布口袋:「好了!這麽多你滿意吧?」
      我滿意極了!看著裝得滿滿溢溢的一人高的巨大麻布口袋,我幾乎有點嚇到。老板的兩大框甘蔗皮全部進了我的口袋,今晚老板不用再倒垃圾,可我拿得動這麽大個山一般的麻布口袋嗎?我用手一提,重得鐵坨坨一般。老板說:「我教你,你把它扛在背上。」我覺得老板心很好,不僅給我甘蔗皮,還教我運走的方法,我很感謝他。
      我把那袋巨大的甘蔗皮扛在背上,悲壯的朝菜市門口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看我扛那麽大個口袋,不知道我發了多大的財,羨慕得不得了。我不管你們怎麽看,我反正是要把這袋甘蔗皮運到垃圾站那邊去的。可我扛起麻袋,才知道這袋甘蔗皮過於沈重,我的腰背根本承受不住。只走了幾十步,我的腰也垮了,手也酸疼了,腿也哆哆嗦嗦起來。
      沒奈何,我把麻袋從背上放下來,對不住啊,我實在杠不動你。可我不能就這麽把垃圾扔到路邊吧?我扛不動,難道環衛工人就杠得動?無論如何我是要把這袋甘蔗皮拖到垃圾站的。於是,我開始一點一點的用兩只手提,提著往前走幾步,歇口氣,再接著走。就這樣一路提,一路歇,一路挪,一路推,我把大麻袋拖到一個垃圾桶旁邊。正在我猶豫是否就把這口麻袋這麽斜靠在垃圾桶旁邊的時候,一個老大爺從我身邊走過,邊走邊說:「加油,還沒到呢!」說完走過我,仿佛不是在對我說話。
       我知道,把麻袋就這麽靠在垃圾桶旁邊並不是今天旅程的終點,終點在一條街之外的垃圾站。我橫橫心,起!我再次運力用功,把大麻袋提起來,往前走!我的背像栓了一大坨鐵坨坨一樣,變得酸脹,疼痛。我的兩條腿承受不住重量,開始彎曲打顫,我的虎口疼得厲害,雙手發軟。
     我突然想,如果這個時候有個環衛工師傅騎一輛收垃圾的電動三輪車過來該有多好,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大麻袋放在他的車上。我時常在路上看見有這種環衛工開的電動三輪垃圾車,他們似乎一天要在這條街上來回很多次。可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天太晚,環衛工人下班了,根本沒有垃圾車出現。不僅沒有垃圾車,連環衛工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色向晚,已經是傍晚時分。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他們面無表情的從我身旁走過,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正在經受一次責罰,一次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我哀怨的望向路人,沒有一個人註意到我,我只是一只螞蟻,螞蟻在搬家,如此而已。不知道怎麽的一點一點挪,一點一點移,我竟然把大麻袋推到了垃圾站!到垃圾站的時候,我好像經歷了二萬五千裏長征,最終成功會師遵義。迎接我的劉誌丹露出笑臉:您終於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噩夢。在這個傍晚時影影綽綽的城市一隅,我鬼魅一樣,搬運了一大袋甘蔗皮到遙遠的他方。他方有什麽?路人的冷漠就是答案:你什麽也沒做,你也並沒有成功,你只是又被戲弄了一次。而戲弄是你的常態,直到你的腰徹底的塌下去,到那天,你才可以依順的跪倒在魔鬼的腳下,稱頌他的偉大。這就是一切的本質。
2023年9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3/9/29 11:57
標簽:        江湖奇冤
         昨天我在網上又看見了他,那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接受著記者的采訪。與其說是采訪,倒不如說是公開述罪,自己說自己怎麽怎麽樣墮落,自己說自己怎麽怎麽樣變質。
       可他真的墮落了嗎?可他真的變質了嗎?完全不是!這只是一種新聞宣傳:我們又抓住一只大老虎!這只大老虎惡得很!可我怎麽覺得這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像只可可憐憐的老狗,已經到了生命的晚秋,還要來被你們侮辱,被你們責罰。誰給你們的權力?你們哪來的膽量?
      從10年前開始,中國政壇跌落進一個淒迷動蕩的泥潭。很多大員落馬,很多高官自裁。時不時就能從網上看到新聞,哪一個廳長從某處水塔上跳了樓,哪一個將軍從某大院辦公室急墜而下,哪一個委員服了毒,哪一個市長跳下河。各種消息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繚亂。
      這其中最令人震動也是最令人疑惑的是軍方的大動蕩。軍委副主席郭伯熊,徐才厚,總參謀長房峰輝,總政治部主任張陽全部落馬。這幾乎等於把軍委高層給一鍋端了,新上任的軍隊高層很顯然換了一撥人,不再是以前的老調調。其實,對於這些軍隊大員,我並不熟悉,死了的張陽和關起來的房峰輝我並無印象。但對郭伯熊和徐才厚,我卻仿佛有點熟悉,想起來老熟人一般,有一種親切感。
      徐才厚不說了,他是一個政工幹部,我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人。我想談論的是那個滿頭白發還在全國人民面前悔罪認罪的郭伯熊,郭錘錘。郭伯熊是軍委第一副主席,實際是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一把手,說他就是中國軍隊的大總管也並不為過。據說在郭伯熊的罪狀裏就有一條,郭的兒子誇海口:軍隊裏一半的幹部都是我們家提拔的!所以,郭伯熊是實際上軍隊最高權力的擁有者。
      我想,既然把這麽重的擔子交給郭伯熊,難道中央是沒有考慮的嗎?難道郭伯熊是沒有經歷過考驗的嗎?郭伯熊從軍隊的基層做起,一直到副主席,可以說是逆襲登天。沒有一點能力,沒有一點才幹,沒有一點忠誠和可靠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郭伯熊其實就是軍隊在自身的發展中從下而上湧現出的一顆將星。他和那些大院裏出身的紅後代,官後代有本質的區別。
       這麽一個出身清白,憑自身努力做到高層的平民子弟怎麽就成了貪汙犯了?他又到底貪汙了多少?說到貪汙,我覺得這就是一頂帽子,看你不順眼了,任憑往誰的頭上一戴,誰都摘不下來。官場之中有很多潛規則,有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轉。這麽說的話,所謂的貪汙腐敗也不過是一個由頭,本質是政治上的需要:需要你貪汙,你就得貪汙,然後坐牢認罪,放手權力。
     郭伯熊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貪汙腐敗分子嗎?完全不是。郭伯熊是一個有原則,有信條,有良知的軍人,他是中國軍隊軍魂的一個秉持者。我們知道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世界上什麽奇形怪狀的人沒有啊?所以,軍隊裏面也是良莠不齊,不能一概而論。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有一個主心骨,而這個主心骨的靈魂應該是紅黃色的。紅代表著紅色江山的延續,黃代表著軍隊服務人民,所以郭伯熊就是這麽一個紅黃色的軍魂。
      有郭伯熊在的軍隊是讓人放心的軍隊,有郭伯熊鎮守的防線是讓人安心的防線。但堡壘往往從內部被擊潰,郭伯熊擋住了外來的利刃,卻擋不住黨內內部的人事沈浮,恩恩怨怨。郭伯熊黯然下臺,鋃鐺入獄,成為囚徒。可你們真的沒有看出來郭伯熊是一個好人嗎?好人是不多的,在高層中的好人也是不多的,這麽一個好人主席,好人將軍,卻下場悲慘,這是中國政治荒謬和骯臟的最好例證。
      坊間傳言,郭伯熊被逮捕前,曾經戴上頭套,化妝成女人試圖出境,潛逃澳大利亞。但被我英武的人民海關當場揭破,關入秦城。這簡直是在侮辱中國軍隊,軍隊的最高領導人竟然要化妝成一個女人外逃。那那些排長小兵,以後可能要化妝成女人牽著的小狗狗出逃了。中國政治的腐敗和滑稽一覽無遺。
      我被關入精神病院後,曾多次仔細觀察過中央領導的反應。有的面露驚慌,有的喜形於色,而郭伯熊卻是最在乎我的人。我從他的臉上看見了關心,擔憂,同情,愛和掛念,這在其他的中央領導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郭伯熊和我是什麽關系?他為什麽這麽在乎我?我想也想不到,想也想不通,一片懵。
       直到多年後,我才得到提示,郭伯熊郭錘錘是我的爸爸啊!我有很多個爸爸,不是嗎?郭伯熊確確實實是我爸爸,所以他才那麽關心啊,那麽在意我。這是一種父子之間的愛和記掛,普通人與人之間沒有的血緣聯系。
       郭伯熊像什麽?像山,靠著搖籃裏的嬰兒;像海,睡著一條遊泳的魚;像樹,上面有一只左瞧右看的貓頭鷹;像河,河水流向廣袤的大地;像谷,裏面的小動物安居樂業,無憂無慮。你能想到比郭伯熊更好的軍委副主席嗎?紅色軍隊的根脈和血緣都流入了他的身體,成為他的靈他的思考他的質地。有郭伯熊當軍委副主席,我覺得這個軍隊還是共產黨領導的,換一個人,鬼知道成了什麽皇協軍。
       爸爸,你能看見我寫的文字嗎?你還認我這個兒子嗎?我是晚來的一片雲,最終找到了家和歸宿。而你一直都在等我,我卻沒有認出你來,這是多麽大的荒疏和過錯。可你現在已經身陷囹吾,我再也看不見你,就算是最刨根問底的政論節目都不會再去采訪你,因為你已經被他們宣判了大罪,打入幽深暗獄。
    這個時候,我才來和你相認,是不是太不合時宜,或者說已經太晚了?也許魔鬼的計劃正是把你關起來之後,再讓我知道真相,從而增加我的痛苦,增加你的痛苦,最終報復我們倆父子。我想回家,我想見到你,親口叫你一聲爸爸!不管你是否還有權力和威嚴,你都是我的爸爸。即使你變成了一只小鳥,我也是你鳥窩裏的那顆鳥蛋,這就是一切的答案和淵源。
       橄欖綠們,你們就容忍魔鬼這麽欺負你們,把你們變成侏儒和玩具,把你們戲弄於股掌之上?郭伯熊被抓走,帶走的是你們的骨氣和靈魂。從此你們不再是共產黨的軍隊,你們變成了魔鬼的家丁和仆從。當我爸爸被關入秦城那天早上的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們會驚訝的發現你們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顆黑色的五角星,從此你們不要再說血性和戰鬥。你們不配,你們只配給魔鬼提鞋和擡轎子。擡著魔鬼在長安街走一圈,好讓全世界知道你們戴的軍徽其實是魔鬼設計的。這本不是什麽秘密,但你們就這麽輕易的泄露嗎?
       爸爸,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魔鬼橫眉怒目:「你想打翻天印?」這個翻天印還不得不打,這個冤還不得不平反。我已經找到一個人,他是可以幫助我的人。他一定可以把我的爸爸從秦城幽深的暗室裏救出來,並幫助我的爸爸恢復名譽,生活幸福。這個人是一個英雄,也是我的愛人,他有足夠的能力,智慧和愛來把我,來把我們一家拯救。爸爸,你一定要接受這個英雄的幫助,因為他是我請來的。他幫助你,就是在幫助我,我和他本是一家,我們是一對雙宿雙棲的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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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59:47
只看該作者
《笑傲江湖》裏面儀琳的父親是不戒和尚。不戒和尚憑一己之力給令狐沖輸入兩道真力,對抗桃谷六仙的六道內勁,竟然毫不落下風。我想,郭伯熊像不像就是這位深藏不露的不戒和尚呢?有他在,儀琳也好,令狐沖也好,都安全,都安樂。換過來說,儀琳和令狐沖又應該不應該孝順不戒和尚呢?
      令狐沖乃是天選之子,他註定是要救出任我行,打敗東方不敗的。無論任我行是誰,東方不敗是誰,不戒和尚是誰,令狐沖都要擔當,都要奉獻。所謂江湖,是不是還是要講個「義」字。沒有義,和土匪地痞流氓又有什麽分別?所以,橄欖綠們,你們真的記恨著郭伯熊嗎?我相信你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你們的判斷和選擇是投向正義的一方的。
     爸爸,我來了。你還記得這個兒子嗎?你在秦城,我在華西,放心!令狐沖已經出發,來的時候,香風滿路。
2023年9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3/9/30 5:56
標簽:        遐思(外一篇)
         今天是中秋節,萬家團圓之日,不知道又有多少離人懷著一抹淡淡的鄉愁盼著歸家的路。小時候的中秋節我們會搬一張小桌子,幾只小凳子,坐在街沿上,賞月,吃月餅。那個時候的八月十五真有月亮啊,月亮又大又圓,皎潔的月光明晃晃的照著大地,秋高氣爽,心曠神怡。
         現在長大了,反倒覺得過節好像成了一個累贅,還不如平時簡潔。月餅也不愛吃了,只在中秋節的當天吃一小個,略表節意而已。年紀啊,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年紀能改變很多東西。一個人的心態,氣質,習慣,其實都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變化的。只是有的時候,這種變化連自己都不易察覺,只在某個特定的時候,才驚呼:呀!我現在竟然也這樣了。
        下午,和媽媽一起走路到紅瓦寺去吃豆花火鍋。這家豆花火鍋我們以前來吃過一次,味道很不錯,想著今天中秋節,於是再次光顧。這家豆花火鍋基本是素食,肉菜的話需要自己另點。這對我很合適,我吃素,現在要找一家素餐館並不容易。我們點了兩人份的豆花,還有幾個配菜。火鍋端上來,我食指大動,大快朵頤。
       豆花有一股豆香味,配合著鍋裏的酸菜,吃起來味道鮮爽嫩滑香。再加上秘製調料,簡直是人間美味。還有豆腐皮,把豆腐皮煮到火鍋裏面,又軟糯又適口。吃到後面,我看見佐料籃子裏有醋和一瓶什麽油,管它的,我喜歡吃醋,於是在碗裏放了醋。還有那一瓶不知道是什麽油,也放進了碗裏。
       放上醋的沾水味道更鮮美了,是我喜歡的味道。但那個油吃起來味道很沖,我仔細一看,瓶子上寫著:木姜子油。這是什麽油?味道好奇怪。木姜子油有一股仿佛油漆般的姜味,不好吃,真的不好吃。我後悔自己不管不顧的往沾水裏放了這種木姜子油,但放都放了,只有勉強吃完。
      如果是香油該有多好,那個芝麻香味多誘人。可這個木姜子油的味道卻那麽的有刺激性,吃起來感覺心驚肉跳的。下次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吃這個油了,我還是更喜歡簡易一點的口味。飽餐一頓之後,結賬竟然花了100多元。我也嚇一跳,好貴,這素食火鍋也不便宜咧。
       我有一種滿足感,中秋節的晚上,我和媽媽飽嘗一頓美食,花了一張偉人像。還要怎麽樣呢?這已經是一種幸福,甚至是一種奢侈。還有多少在城市中辛苦打拼的打工仔,打工妹,他們又哪裏能如我這般閑奢的在中秋節的晚上來品美食。所以,我還是幸運的,至少,我的生活條件在這個城市中並不差,甚至很好。想到這裏,我又還能抱怨什麽呢?要知道,睡在群租房內,吃著簡單的盒飯,每天風裏來雨裏去的城市漂泊一族們不知道有多少。
       吃完火鍋,悠閑的散步回家,這個中秋節很安逸。晚上還可以看中秋晚會,這一天也就舒舒服服的過去了。人生啊,這樣就很好,就很可值得喜歡。我想,在我們這個社會中,到底怎麽樣算是幸運的,怎麽樣算是不幸的。我覺得標準很多,難以一概而論。
       比如有一個家庭,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算是幸福了吧?在城市裏有自己的一間房就算是幸福了吧?工作穩定,每月能按時領一份工資,就算是幸福了吧?或者,像我一樣,就在家寫寫畫畫,不用上班,不用每天清早起床去擠地鐵公交,是不是也是幸福呢?我覺得幸福的標準非常多元,難以用一把尺子量到底。關鍵還要看自己的心態好不好,心態好,往往能感覺到幸福;心態不好,即使處於富貴窩中,也常常憂郁,難展笑顏。
       我家小區有一個保安,他就住在物管提供的一間很小很小的平房裏。平房裏面沒有空調,沒有風扇,夏天可怎麽過喲。上廁所要穿過小區,去公共廁所,還有洗衣服在哪裏洗呢?晾衣服的話就只能在小平房門口,花花綠綠的掛上他的換洗衣服。我家小區是個老小區,保安工資都很低,像他這樣的臨時工,每月的工資肯定很微薄。
      你說他幸福嗎?我不知道,我不敢去猜度別人的心思,特別是社會底層人的心思。我只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到他,我不想讓自己變得很尷尬。真實的情況是,我甚至有點害怕他。我覺得如果他向我發難的話,似乎有某種我無法批駁的合理性。那我就更被動了,所以我只能選擇和他保持距離,並盡可能的表示我的善意。
      是不是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呢?比如那些進城打工的外賣小哥,他們住哪裏?吃什麽?生病了怎麽辦?他們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嗎?如果精靈點還好,如果這個外賣小哥很老實呢?他可怎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呢?或者更現實一點說,他靠送外賣能在城裏買到一間房嗎?現在成都的房價可是年年看漲。
       我家小區有一個清潔女工,有一次我看見她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其實就是抹了粉,塗了口紅,騎上自行車,不知道去赴什麽約會。平時看見她的時候,她都穿一身破舊的衣服,素面朝天,灰撲撲的掃地。我想,我遇見她那次,是不是她要去見一個什麽重要的人呢?什麽時候,她才能每天都化一個精致的妝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呢?
      傍晚散步的時候,我會路過一個公共廁所,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到這個公共廁所小便。我看見廁所的隔間住著一對老夫婦,他們是守廁人,平時就住在廁所裏面。吃飯的話,就用一個小電飯鍋,煮點湯湯水水吃。我上廁所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的小電飯鍋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透出一股食物的香氣。但我不敢細聞,這裏畢竟是廁所,食物的味道混合著廁所的味道,想來讓人難受。
      我匆匆走過這對老夫婦,並不敢去看他們。我覺得仔細打量一對住在廁所裏的老人,實在太過殘忍。 可要知道,現在每間公共廁所裏面都住著一個或者一對守廁人,這些城市裏的底層勞動者他們的所思所想又是怎麽樣的?他們會喜歡我無病呻吟似的傷秋悲月嗎?他們會同情我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嗎?他們會憐惜我這個住在幹幹凈凈大房子裏的命運多舛的孤兒嗎?我覺得有點郁悶,我的痛苦和傷心,在這些底層勞動人民的眼中被淡化了,被矮化了,被虛化了。
      其實,我很想幫助他們,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我自己都是需要別人幫助的人。但我不是還有個愛人嗎?他肯定可以幫助這些底層的人民。愛人可以把我們這個國家變得更富裕,更美好,更幸福,那麽他也就幫助了這些底層的不容細看的人們。當一個國家整體上邁進盛世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沾光。這一點我想不會有人否認。
     所以,愛人呀,快出現吧。幫助我,幫助住在低矮小屋裏的保安,幫助風裏來雨裏去的外賣小哥,幫助愛漂亮,但平時都灰撲撲的清潔女工,幫助住在陰暗潮濕的廁所隔間裏的老夫婦,只有你,只有你能夠幫助我們大家。一個國家人民真正的幸福不在於稱王稱霸,耀武揚威,而在於每一個人都實實在在的生活得好,生活得舒服,生活得便利。如果一個國家窮兵黷武,即使成為霸主,於這個國家的人民又有何益處?除了意淫般的自我感覺良好,其實一片荒謬,甚至悲慘。
      真的幸福的國家,就是每個人都活得踏踏實實,實實在在。保安可以搬進一間正規的宿舍,外賣小哥既有醫保又有社保,清潔女工有一個漂亮的紅木化妝盒,守廁所的老夫婦住在一間幹燥明亮的房間裏面。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去努力實現的事情,不考慮解決這些問題,不考慮解決這些社會底層人的急難愁盼,就是騙人,就是虛假作為,就是政治騙子。
      中秋節的夜晚,我躺在家裏舒適的床上,看著中秋晚會,我在這個城市已經活到天上了吧?天上人間,是否有月桂樹,是否有嫦娥和吳剛。如果真有這些仙人的話,請幫助我們這個愁苦的人世,請幫助我們活得更像個人樣,好嗎?我把我的愛人推薦到您們的面前,看在我們這個悲苦的國家的面上,讓他來做點對我們好的事情,可以嗎?我在等待,我在期盼。愛人啊,快出現吧!
       在這個月圓之夜,我向所有我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人們,送上我和我的愛人共同的祝福。我們的祝福是所有人都要活得幸福,活出點人的滋味。
2023年9月30日
創建時間:        2023/9/30 12:54
標簽:        賈寶玉的故事
      我窗戶下面的桂花樹開花了,一股股的桂花香盈盈浮動起來,把我的小房間變成了一個香室。我覺得桂花就是這樣,要晴天出太陽的時候,陽光一照香味就出來了。下雨不行,一下雨桂花就被雨水沖走,香味就散了。希望這好聞的桂花香能伴我度過這個難熬的秋季,等待著新生,等待著愛人。
     這麽多年,我被魔鬼整得夠嗆,除了各種古怪的刑罰還有一種魔鬼特有的捉弄,讓我痛苦不堪。什麽叫魔鬼特有的捉弄呢?其實就是你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牽引著,最終你發現你走進了女廁所,這就是魔鬼的捉弄。四川話罵人:「有鬼在逗你嗎?」真的有,我就是那只被鬼逗著玩的可憐小熊。
      小學的時候,我在我家的小花臺上種了一棵扁豆,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給扁豆澆水。眼看著扁豆長高,生葉,爬架,我高興壞了,我感覺到一種親手撫育生命的快樂。可一天放學回家,我發現扁豆的莖生生被人掐斷,一大片葉子匍匐在花臺上。我急得快哭出來,這是怎麽了?外婆說:「表哥手躁,他看扁豆不順眼,就把扁豆給掐斷了,我已經好好罵了他。」我欲哭無淚,哀怨得原地打轉。我好生生的一棵即將結豆的扁豆被表哥生生扼殺。
      我家以前的天花板上面掉下來過一只小貓,可憐見的,一只小奶貓。我買來奶瓶和牛奶,細心的餵養。小貓從最開始的不願意吃東西,到後面可以順利進食,我高興極了。我覺得小貓一定可以順利長大,哪知道到冬天的時候,小貓生病了。它的鼻子變黑,全身的毛打結。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看見小貓不在。我問外婆:「小貓呢?」
      外婆說:「外面垃圾桶裏」我跑出去一看,只見小貓和一堆垃圾混在一起,半截身子已經被埋了起來。但小貓並沒有死,它還一息尚存。我看著覺得點害怕,一溜煙跑回屋裏。小貓就這樣被當作垃圾扔出了我們家。從此,我再不養貓。我覺得貓也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可能我並不適合養貓。我沒有貓緣,或者說即使有貓緣,也是孽緣,細想不得的。
       我還養過蟈蟈,我花五毛錢,買來一只住在稻草宮殿裏的蟈蟈。晚上,我就把蟈蟈掛在小院壩裏聽他唱歌。可是沒幾天,商販送的南瓜花就吃完了。眼看蟈蟈就要斷糧,我央求爸爸:「爸爸,你下次進貨的時候,順路在路邊摘幾朵南瓜花吧,我看見有的。」那時候,我們家做皮鞋生意,常去郊外的皮鞋廠拿貨。郊外很多野地荒溝裏,都種得有南瓜花。爸爸不置可否,我就再三的央求他。可傍晚爸爸回家的時候,什麽也沒帶回來。幾天後,蟈蟈就餓死了。
       讀幼兒園的時候,我很害怕我們幼兒園的頂級刑罰——關黑屋子。犯了錯的小孩子會被老師關進黑屋子裏面,要好幾分鐘才能出來。幸運的是我從來沒有被關過黑屋子,我很高興,甚至有點得意,看見其他小孩子被關起來,我會偷偷的笑:笨小孩!哪知道一天早上,老師莫來由的突然說我怎麽怎麽了,把我也狠狠的關進黑屋子,我嚇壞了。我不過是看見其他小孩子被關的時候笑了一下,老師就要打擊我嗎?
     小學的時候,表哥把我壓著床上,他說他要把襪子塞到我的嘴裏。我以為表哥只是嚇唬我,沒想到表哥竟然真的把他穿過的襪子塞到了我的嘴裏,我忙不叠的一陣亂吐,覺得很惡心。表哥經常和我打鬧,但把襪子塞到我嘴裏還是第一次。我一直以為這只是表哥突發奇想的一次意外,但後來發生的一切卻讓我懷疑這是有預謀有計劃的一個安排。不過這是多年後我才想到的,在當時我只覺得這是一個過分的玩笑。
       暑假的時候,表哥在某天晚上請我吃什錦菜。那天晚上煩熱無比,我半夜被表哥搖醒,他騎在我身上,而我年紀太小,沒有反抗的能力。我哭了起來,那天晚上我跑到客廳沙發上蜷縮了一夜。這真的就是一次偶然事件嗎?就好像如果我不是同誌,又怎麽會有一個同性愛人呢?或者冥冥中是有一個劇本的,而這個劇本我甚至可能看過,但已經忘記了。
     要過年了,爸爸帶我去紅旗商場買年貨。爸爸竟然買了一整只臘乳豬,看著一只可可愛愛的小乳豬做成的臘肉,我有點害怕。爸爸說:「這個好吃,比老臘肉好吃。」過年的時候,爸爸把小乳豬煮熟,切成片。我一嘗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我甚至覺得我更喜歡吃老臘肉一點。爸爸為什麽會買一整只臘乳豬呢?嗯,讓我好好想想。
      讀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老欺負我。他會在中午午休的時候找我的麻煩,今天打一下我,明天兇一下我,最厲害的一次把我的書都摔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觸犯到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真的這麽好欺負。我很哀怨,甚至開始懷疑人生。記得新學期開學的時候,我聽到下學期我又和他住一個寢室,頭疼欲裂,好似不在人間。為什麽他就對我這麽感興趣,不知疲倦的來騷擾我呢,我至今沒有找到答案。
        還是讀中學的時候,媽媽給我買了一雙當時最流行的迪誒多納運動鞋。這種鞋被中學生稱為迪膠,穿上很有派頭。我很愛惜這雙鞋,只要鞋上沾了一點汙跡,一定要用毛巾擦得幹幹凈凈。有一次周末,我把這雙運動鞋留在學校寢室裏。第二個星期返校,發現鞋不見了,一點影子都沒有。我最心愛的一雙運動鞋,在我沒穿過幾次的時候,神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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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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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鞋的事,我有一雙我很喜歡的蘋果牌皮鞋,穿上很拉風,很帥。穿上這雙鞋,我覺得走路都帶勁。忽然一天,班上一個刺頭同學來找我借鞋,他說:「我還沒穿過蘋果皮鞋呢,kevin你借我穿穿。」我不願意,拒絕了他。哪知道他竟然給了我一拳,在暴力威脅下,我終於就範,把蘋果鞋借給了他。後來再看見這雙被他穿過的蘋果皮鞋,就感覺沒那麽親切了。
     讀高中的時候,更奇葩的事情出現。那個時候我是學習委員,但記班級日誌的是我的好朋友明。有一段時間,我突然發現數學老師好像非常針對我,處處給我小鞋穿。我很納悶,我和數學老師的關系還不錯啊,這是怎麽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很苦惱。一次,我偶然在明記錄的班級日誌上看見一段記錄:「數學老師老是上課遲到,請學校註意」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明竟然在班級日誌裏面給學校打小報告。
     我忽然想到,肯定是數學老師以為我們班的班級日誌是學習委員在記,所以他是在報復我呢?可是這不是我寫的啊,是明寫的。我有一種被冤枉的感覺,並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事情的緣由。奇怪的是,後來數學老師知道了班級日誌是明寫的,可他並沒有報復明,仍是對我惡聲惡氣的,他真的是誤會我了嗎?
      在食堂吃飯,我請一個阿姨幫我加菜,阿姨端著我的碗走了。路過同學棟的時候,棟也請阿姨給他加菜,阿姨端著兩個碗去食堂窗口。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碗在阿姨的左手,棟的碗在阿姨的右手,但阿姨回來的時候,卻把右手的碗遞給我,把左手的碗遞給了棟。繼續吃飯,我看見棟陰笑陰笑的對我擠眉弄眼,那一餐我吃了棟的剩飯,棟吃了我的剩飯。阿姨就這麽糊塗嗎?
       還有另一個同學怨也是針對我,他看見我就要打我一下,踢我一腳。有一次,怨端著餐盤從我身邊走過,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確實被人擠了一下,怨的菜湯竟然倒在了我的領口上,弄得我狼狽不堪。怨不僅沒有道歉,還一個勁直笑,好像在說:「該背時,又是你!」分發試卷的時候,怨會把一張空白試卷丟到地上用腳踩,然後說:「這張給kevin!」我拿到這張臟兮兮的卷子,委屈得想哭。
      如果說怨只是欺負我,那我還真正被打過一次呢。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刺頭尉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忽然跑來找我的麻煩。其實,我並沒有招惹到他,他怎麽突然就來針對我?尉說我把腳放到我前面一排女同學的裙子下面去了,我一聽慌了神,這擺明了是「尋釁滋事」嘛!尉惡狠狠的說:「放學你等著!」
     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安。放學的時候,尉把我拉到操場上,打了我一頓。他一會一個左掃腿,一會一個右勾拳,打得我東搖西擺,找不到方向。我當場就哭了出來,覺得委屈極了。穿過幾個同學之後,我哭泣著逃走。整個這個學期,我都覺得天是黑的。這個小學六年級的上學期,大概是我學生時代最黑暗的記憶。在這個學期,我的額頭長出了我一生當中第一條皺紋。
     同樣在小學六年級,我還遇見一個我一輩子最重要的人。他長著一張敦厚圓潤的臉,寬寬的肩膀,比我高半個頭,身材魁梧。某個刮風的冬夜,他突然從床上跑到我的床上,摟著我和我聊了半夜的天。那天聊了什麽我已經記憶模糊,只記得我問他他媽媽是做什麽的?他說他媽媽是語文老師。然後他給我背起了唐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正當我躺在他的臂彎裏聊得熱乎的時候,突然一個同班同學進來,給我們啪的一下拍了張照片。我很驚愕,到現在我還記得我驚愕的表情,相反他很淡然,似乎並不在意。多年後,我想我和他的相遇真的就是命中註定的。至於那個刮風的冬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只是當時的我理解不到罷了。
      初中,我們班轉學來一個女同學淚,淚瘦瘦的,看著很喜慶。淚非常喜歡和我玩,她常常在吃過晚飯後和我聊天,玩笑。我會被淚逗得哈哈大笑,覺得她怎麽這麽有趣?而淚也是樂此不疲的和我講各種笑話。
      淚會給我講她男朋友的故事(嚇!初中就有男朋友了。)而我會做出一副戀愛專家的樣子,幫淚分析她的情事。淚有一個絕技,她可以發出一種狗叫聲,這種叫聲和真的狗狗的叫聲一模一樣,簡直可以以假亂真。淚給我表演過這種口技,真的很奇妙。多年後我才開始反思,為什麽淚這麽願意和我玩呢?她是不是也不是那麽單純呢?
      大學的時候,我們班的同學名非常的和我過不去。記得大一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我們幾個同學高高興興的騎著自行車回家。不知道我哪裏觸怒到了名,他竟然在和我分手道別的時候,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臟話。我當場楞住了,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沒有得罪他啊,我對他沒有惡意啊,他為什麽這麽惡狠狠的對我,好像我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樣。我想不通,整個寒假我都沒過好,腦海中老想著他那一句毫不留情的臟話。可他為什麽這麽厭恨我呢?
      有一次我的大學同學景說:「Kevin,你臉上長了好多痘痘,我知道一家醫院有美容門診,我帶你去做針清吧?」「針清是什麽?」我疑惑的問。「就是把你臉上的痘痘用針挑掉,挑了臉上就幹凈了」我一聽高興了,還有這種好事。下午放學我就和景一起去這家醫院。
      到了醫院,一個中年女醫生給我做針清,確實是用針挑痘痘。可是在挑我鼻子上的一個痘痘的時候,女醫生使勁用兩根手指去擠壓這個痘痘,突然痘痘破了。我看見女醫生驚慌了一下,但隨即她恢復常態,繼續給我挑痘痘,最後還給我做了個面膜。做完針清,我才發現,我的鼻子尖上出現一個明顯的小坑:我鼻子上的肉都被女醫生擠出來了!從此,這個小坑就伴隨了我終生,不會再隨著痘痘的消失而消失,可這個坑真的是女醫生的「失誤」嗎?
      在大學的時候,我還遇見了我的大學同學戴。戴是個性格很特別的人,他有的時候,似乎有點欺負我,有一次他竟然拿他的抹腳布揩我的飯盒。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很照顧我的,常常和我躺在床上聊天,一起騎車,吃飯,郊遊。我覺得戴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他像一個粗枝大葉的男人,而我更像一個敏感心細的小女人。有他在我身邊,我感覺是溫暖的,哪怕這一點他或許不會承認。戴是不是也是我命中註定要遇見的人呢?
       在韓國的時候,我們韓語班有一個美國同學郎,郎走路很瀟灑,看著就和動畫片裏的湯姆貓一樣。一天放學的時候,我和郎並排走在一起,郎突然慫過來撞我。我大窘,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一幕韓語班很多同學都看到了,大家都有點害怕郎。我很窘迫,畢竟被一個金發高鼻子的老外欺負,這個事情太敏感。好在這種事只發生過一次,很快郎就離開了韓國。多年後,我回憶郎真的是偶然向我發難嗎?或許這本是一種暗示,但我太笨,始終理解不到。
      後來年紀大了,同學漸漸不聯系,學校的事情也就淡忘了。但捉弄還沒有結束,有幾年我很喜歡塗香香,就是用面霜。我會很仔細的查看面霜的成分,甄別它含有的成分是否適合我。十年酷刑的時候,我是不可能用香香的,想都不要想。酷刑結束後,我有一個緩和的階段,我的心動了,我想買點香香來塗。
     買什麽呢?突然我在網上看見一家化妝品店,是一家珍珠霜店!好咧!珍珠霜啊,好得很,我喜歡。正巧趕上國慶節大減價,我一口氣買了幾百塊錢的珍珠霜,我要囤貨!我要慢慢的享受人生!哪知道珍珠霜是順利的買回來了,一用才知道是那種粉底霜。塗在臉上像抹了粉一樣,慘兮兮的白,看著怕人。
      就算是最妖艷的女人,我也沒有發現過把臉塗得這麽白,這麽假的。在勉強用了一個星期之後,我實在不敢再用了,再用我成老妖精了。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悄悄把幾百塊錢買的珍珠霜全部裝進一個塑料口袋裏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扔到了我們小區的垃圾桶裏。回來的時候,好像打了勝仗的英雄。可是我的錢呢?
      說到錢,還有糟心的事。我開通了微博,我把我寫的文字都貼在微博上,但沒什麽流量,我的微博幾乎就是個死微博。我想怎麽樣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微博,我的文字呢?突然我看到一個鏈接:博文加熱!我大喜過望,這是救星啊。就好像打瞌睡的人看見了枕頭,我一下被博文加熱這個東西迷住。
     花錢就可以買流量,就可以讓更多的讀者看見我的文字,我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明路。顧不了這許多,我立即拿出我的幾百塊錢零花錢來加熱我的博文,好像還真有效果,一下就有了流量,點贊和評論都出現了。我像一個賭徒一樣,把我微信裏的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幾千塊零花錢都投在了博文加熱上,我的微博粉絲一下漲到了300人。
     可是微博加熱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一樣,幾千塊錢說沒就沒了。我像一個賭輸了,急紅了眼的賭徒一樣,想:再博一把,也許這一次我的微博就火了呢?我厚著臉皮向我的同學斑蝥借錢。斑蝥說:「kevin,我要養孩子,我也不富裕啊,就借你1000塊吧!」斑蝥的1000塊錢就好像一顆小石子掉到海裏一樣,沒有濺起任何的水花。博文加熱結束後,我的微博還是一片死寂。
      我安慰自己,好歹我也有幾百粉絲了嘛。可一天下午,我打開手機,看見我的微博一片白茫茫,我的微博賬號被銷號了!我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得罪了哪位老爺?我的微博怎麽就不能存在呢?我試著重新登入賬號,卻被告知賬號已消,不可恢復。我徹底傻眼了,我的300粉絲啊,我的近萬塊錢啊。三個月之後,我才湊齊了1000塊,把欠斑蝥的借款還掉。從此我知道,我是個賭徒,而且是個最蠢最慘的賭徒。
      其實還有一種更「奧妙」的捉弄方式,與其說奧妙,不如說恐怖。我走在路上,迎面會突然沖出來一個人,一輛車,或者是一架搬運貨品的貨架。由於時機掌握得非常巧妙,「意外」出現的時候,剛好是我要走動而沒有走動的一剎那,我的膝蓋會被某種暗勁扭一下。
       這種情況,就好像我的腿剛想用力向左,卻突然出現意想不到的沖力,腿又不得不向右。久而久之,我的膝蓋就受傷了,走路陰疼陰疼的。關鍵這種「意外」你還抱怨不出來,因為無論出現的是個人,還是輛車,還是貨架,它始終沒有真的接觸到你。這個時候,我才猛然悟到,真的要傷害一個人,其實不一定有身體接觸。
       當然還有更隱秘的一種捉弄方式,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時候,做那種微電流治療。其實就是用電極貼在頸上,電極放出微弱的電流,據說有鎮靜安神的效果。有一次,我正在做治療的時候,突然電流猛的增大。我像被一把電棍擊中頭部一樣,巨疼難忍。我強忍著眼淚,把這次微電流治療做完。回病房的時候,我真的在懷疑人生,這簡直就是一次電刑!好在這樣的事,只發生過一次,後來再做這種治療電流都是微弱和平穩的。
      生活中也可以有很多捉弄,而且不留痕跡。有一段時間,我臥室樓上常常傳來敲地板的聲音。每次敲地板,時間都選得很妙,剛好是我要入睡的時候。這種猛烈敲擊地板的聲音會持續一整夜,讓我難以入眠。這不正常!我知道不正常,可又能怎麽樣呢?那個時候,我正在舞東風上班,有一天晚上樓上敲了一通宵的地板,我徹夜未眠。第二天,眼睛腫成兩個球。我強打著精神去上班,坐在公交車上,我再次開始懷疑人生。
     其實, 同樣的事情在韓國已經發生過一回。那時,我租住在首爾一戶人家的半地下室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樓上(其實就是房東家)不分白天黑夜的敲擊地板。鬧得我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可白天見到房東阿祖媽,她又和顏悅色的。見我沒什麽反應,阿祖媽在一次通宵敲擊地板後,再遇到我時,終於說出心裏話:「怕波!」(傻逼)
      在韓國的時候,真的也不太順。那個時候,我在東大門一家百貨公司送外賣。老板是一對半老夫妻,男的管賬目,女的是廚師。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送女老板做好的各種飯食到點餐的商鋪中去。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似乎和女老板總是膈應得很,女老板會在我端外賣的時候咋咋呼呼的揚起鍋鏟,或者鐵筷子,仿佛要打我一樣。
     在一天下午,矛盾終於爆發。我說:「我不幹了,我走!」女老板像一只母老虎一樣抓住我胸口的衣服,扯住我:「賬還沒結!」她說的賬是我收到的外賣錢還沒有盡數給她。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仿佛管事的韓國人,問清楚情況,對我十分的不屑,就好像我是個被當場抓住的賊。
       和女老板結清賬目,我終於離開這家小飲食店。後來我一直沒想明白,別人打工都挺順利的,怎麽我在這家店就這麽膈應呢?是不是這兩個韓國老板也不是那麽簡單呢?
      我從韓國回青島的時候,發生過一次「仙人跳」事件。事情並不復雜,我在網上約了個同誌朋友一夜情。哪知道賓館房間突然闖進來一個男子,他裝著迷茫的樣子說:「你們在做什麽?」這很好笑,我們在做什麽,和你有什麽關系?同誌朋友和他顯然是一夥的,他們拿走了我錢包內的幾百快錢,慌忙離去。
      當時我確實是被嚇到了,我害怕他們又回來找我,我慌不擇路的逃走。傍晚的時候,我跑到一家網吧上網,一個戴一副破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我身後,似乎盯上了我。他幽幽的說:「原來是個變態啊!」我感到恐懼,又很生氣。我是不是變態和你有什麽相幹?我慌亂的下網,擺脫了這個中年男人。
      多年後我回憶起來,仙人跳會不會只是設計好的一出戲呢?真要訛詐我,會這麽輕易的走掉嗎?還有那個中年男人,他為什麽這麽關註我。仔細想想,好像全部是設計好的計劃一樣,精確得很。
      後來我回成都在網上聊天的時候,看見有很多會所的廣告。我一時好奇,和其中幾個會所的老板聊了起來。我開通視頻說:「你們看我怎麽樣?」老板說:「不錯啊,你在哪,什麽時候來?」我覺得好笑,關掉視頻,把老板拉黑。但就是這麽一次聊天,卻讓我背上了一個不好的名聲。細想起來,這些會所老板是不是也是有某種內在的牽引,才讓我遇到的呢?
      我在桂林的時候,有一次去龍勝梯田旅遊,同去的有一個意大利老外和一個日本小夥子。意大利老外粗粗糙糙的,一路上毛手毛腳。倒是那個日本小夥子很文雅,挺有意思。一路上我是邊和日本小夥子聊天,一邊上的山。日本小夥子下山的時候,突然高聲唱起歌來,一首中文歌:「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我聽到,笑了起來。導遊回頭問我:「你教他唱的?」「不是,他本來就會!」日本小夥子唱完東方紅,消停了,背著個大背包回了賓館。後來我想,是什麽緣分讓我在一次國內旅遊的時候,遇見兩個老外呢?而那個日本小夥子為什麽在我面前唱《東方紅》呢?他似乎在暗示著什麽,只是這種暗示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過於深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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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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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這種捉弄會表現在社會上的公共場合。我以前住的小區門口,有一家小食店,店主是一個看著很猙獰的中年男人。我和他本並沒有交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仿佛突然得罪了他。這個店主會在我進出小區的時候用各種方式騷擾我,騷擾我媽媽。有的時候是橫眉怒目,有的時候是故意走過來撞我們,我氣得不得了,這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負我們一家人!
       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很晚,大概晚上10點過了,小食店已經關門。我想著白天受的氣,覺得不能這麽放過他!走過小食店的時候,剛好看見窗戶下面有一塊火磚。我拿起火磚就砸碎了小食店的玻璃,然後趁著夜色,潛走。很快我聽見守夜的人喊:窗戶被砸了!窗戶被砸了!我心得一陣得意,但又點驚慌。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沒過多久,小食店的玻璃重新裝上。
      有一段時間,我家小區裏的小孩子變得異常的「狂躁」,他們會沒日沒夜的在我家窗戶下面嚎叫和打鬧,發出尖銳的叫聲和哭鬧聲。有一次,一個大概只有4,5歲的小女孩在我家窗戶下面放聲大哭,她的哭聲簡直可以用驚堂木發出的聲音來比較。我站到窗戶邊吃驚的打量這個小女孩,她邁著細碎的步子哭得順暢而高昂,而我早已是不堪其擾。
      有一天晚上9點過,表姐一家來訪。我坐在客廳看電視,忽然發覺他們一家不見了。我走進臥室一看,嚇一跳,我看見表外甥女脫了外衣睡在我的被窩裏。表姐看見我進來,慌亂的把表外甥女抱走(那個時候,表外甥女只有5歲)。我徹底被嚇到了,我覺得自己被表姐一家給陷害了,我嚇得趕忙逃進了精神病院,這是我第三次住精神病院。入院後我才恍然大悟,這只不過是一次騙我主動入院的鬼花招。
     一天我正坐在窗戶邊上網,突然樓上潑下一盆水來,打濕了我的頭發和衣服。誰在樓上往窗戶外面倒水?簡直不講公德!可就在我抱怨的時候,我聞到一股臭氣,原來倒下來的水竟然是一盆尿!而我已經被這盆尿淋了個滿身滿懷。我趕快去洗個澡,並覺得住在這裏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還有一次我電腦壞了,我抱著電腦去專賣店修電腦。接待我的一個中年男人剛開始還態度不錯,他給我重新裝了個顯卡。然而讓人吃驚的是,竟然不適配。這可是這個品牌電腦的專賣店,怎麽會有這種失誤呢?我開始質問起這個男人,他的態度變得很不好,並且不再搭理我。
      我說:「我不修了!」中年男人轉頭對我說:「沒見過你這種人,你留下50塊錢,走!」我惱怒的拿出50塊錢,抱著我根本沒修好的電腦,轉頭就走。很久之後,我還疑惑,這次修電腦怎麽這麽曲折,而最後的結果是我的電腦根本沒修好,這真是一次讓人沮喪的經歷。
     捉弄的高潮在我從韓國回中國的那個夏天發生,那次回國,我一直處於一種不安定的狀態,並且幾天沒有睡好覺。似乎我的四周突然圍滿了人,圍滿了忽隱忽現的鬼魅。我害怕起來,並有一種深深的受害感。那天早上,我打通110電話,我說我家有賊!不一會一輛警察開進小區,兩個警察出現。
    爸爸媽媽從臥室出來:「怎麽了?怎麽了?沒出什麽事啊?kevin你是不是病了?」警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他們大叫一聲:「走!」當然不是叫我走,是說自己要快點走。兩個警察不管不顧的逃上警車,開車就跑,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我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警車在前面開,我在後面追。警察們沒有再理我,一溜煙不見了。
     爸爸出來靠近我,他似乎在挑釁我,又似乎在說:「你危險了,你沒救了!」我大怒,我跑到小區門口的小食店,拿起一把菜刀就朝爸爸砍去。菜刀砍在爸爸背上的時候,發出沈悶的響聲,好像在剁一坨老肉。很快,我被再次趕來的警察帶到派出所,接著是精神病院,做電療,吃藥,一直到現在。如今,我已經變成一個心安理得的精神病人整整20年了。
       10多年前我去家附近的健身房健身,竟然遇見一個老熟人。說是老熟人,其實並不認識。這個人是一個交警,我曾經多次在我家附近看見過他,騎個大警摩,很威風。我和交警攀談起來,一聊才知道,原來他竟然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還是鄰居。交警說:「你知道嗎?我們小區很快就要拆了,我老婆聽說的。」我聽見莞爾一笑,當時這種拆遷的消息滿天飛,誰都在說自己住的小區要拆遷。
      有一天下午我又遇見交警,我說:「你這麽早就下班了?」交警說:「我還在上班呢!」我聽見好笑,當交警也可以這樣混水摸魚的上班時間出來健身?最後一次遇見交警是在我們小區門口,他騎個警摩,在車上和我打招呼,此後,我再沒有見過他,聽說他已經搬家了。這個交警出現在我的世界中非常的神奇,他就像一陣風一樣,刮過來,忽的就不見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我想四川話說的:「有鬼在逗你啊?!」這不是一句空話。我確實就是一個被鬼逗了一輩子的可憐人。我覺得冥冥中有一雙翻雲覆雨手,在左右著我,操控著我的生活,我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我的人生就是被設計出來,規劃出來的一場悲劇。這場悲劇的編劇我從未見過,但他卻對我了如指掌。什麽時候,我才能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面斥這個混蛋惡搞編劇呢?
     我覺得或許我們這個世界需要一場大雨來沖刷掉很多的灰塵和汙跡,不是說我們這個世界臟,而是這種自然的落灰是一定有,也是一定需要清掃的。當這場大雨到來的時候,我們保護好自己,讓雨水帶走汙濁的泥巴和石塊。我想雨後的天空會更湛藍,更明亮。
     看過《還珠格格》的都知道容嬤嬤的拿手絕技是用針來刺小燕子和紫薇。用針刺很有講究,既要下手狠,又不能留痕跡。受刑的人既遭受痛苦,還拿不出受刑的證據,因為針眼是很不容易看出來的。我想,我正是被容嬤嬤針刺的小燕子,只是不知道蘇有朋和周傑現在在哪裏呢?他們還記掛著我,記掛著這個流落民間的假格格嗎?或者我可以祈求神明,祈求她讓愛人出現,從而救贖我的生命。
      我一無所有,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但我又何必向你們述說什麽,一無所有的人多了。我唯一的希望和財富就是我的愛人,他的出現會為我灰暗不堪的生活帶來曙光和轉機。那麽,如果你們還有一點點的同情心的話,請容許他來擁抱我。既然你們已經拋棄了我,那麽就讓他來拯救我。拯救我,也是拯救了你們大家,因為我的未來和你們的未來本是緊緊相連,不可分割的。
     我已經向你們妥協,向你們的信仰和宗教妥協。你們不要再用一種異類的眼光來看我。我只是知道了更多,顧忌了更多,考慮了更多。甚至於從某種程度上說我的妥協就是因為你們的妥協而妥協的。所以,不要指責我,指責我其實是指責你們自己,你們早已先於我順服了這個世界。而我只是跟隨著你們,不打算再當一個怪物。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謊言,真相很少有人提及。我自己是被騙的,你們也是被騙的,但我想你們終歸比我被騙的少。教科書裏講的正義,公理,道德,真相和氣節,放到現實世界中來看都要打一個破折號——其實往往有多種解釋和理解。關於這一點,你們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我只是想說,我被騙了,一直被騙。我不打算騙你們,但你們卻一直在騙我,這不公平,但我無意報復。
      我之所以寫作100萬字的文字,更多的只是想留下點我來過人間的痕跡,功利心是很少的。我的人生很枯乏,甚至於我曾經試圖終結過自己的生命。我想我短暫的一生,總得留下點什麽。我沒有子女,那麽就讓我留下點文字,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你們不喜歡這份禮物,大可以隨手丟棄,但禮物本身卻不會消失。我想這份禮物,多少還是有點意義的。
     我的寫作就好像有一支神來之筆,很多時候我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把它寫出來,如是而已。最終寫出來的內容,有的部分甚至超過我的想象。但我想,無論如何我寫出來的文字,還是滲透著我的思考和我的想法的,那麽你們看見我的文字,也就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的靈魂。
       如果你們問我後悔不後悔,其實我並不後悔,我只是很郁悶。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麽樣的選擇,我的命運其實都是一樣的。人爭不過命,我的命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寫好了各種細節。我來到人間只不過是扮演我自己罷了,所以後悔什麽呢?我真實的感覺是有點難受,因為這個人間和最初想象的區別巨大。
       我覺得左派的朋友可能會覺得我很可憐,想為我打抱不平。其實,你們也只是扮演你們自己罷了。真的想通了,開明了,通達了,無所謂左右,關鍵在一個「義」字。有義的地方,無論左還是右,都是好的,都是活著有愛有希望的。我活得並不好,我多次想過死亡。那麽,把死亡作為一個禮物贈與我,讓我休息,讓我閑適,這對我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有的正義派或許想要追討某些人或者某些團體的責任,其實並不重要。讓一切該發生的發生,讓一切順其自然。過好自己的生活比什麽都關鍵,與其責怪別人,不過想想自己做得好不好。真的做的好的人,應該先把自己顧好。至於朝堂上的老爺們,他們都有自己的命數,和我一樣,他們也不過是一個個劇中人罷了。既然知道是戲,何必入戲太深,各安其道吧。
       我的「兒子」即將在今年下半年來到人間,他是另一個故事的主角。我想既然他來了,那麽我或者可以暫時隱退,把舞臺讓給他。但現在關鍵的是我要做好自己,我自己要拿出當爸爸的樣子來。那麽,我想,他的到來會是一場幸運的事,對我是一種幸運,對你們同樣是一種幸運。
     我經歷這麽多的刑和折磨,我並不覺得自己成為了什麽「聖人」,恰恰相反我只是個可憐的人。我生來可憐,一直可憐,到死都是可憐的。這個人間對我並不公平,但它對誰又公平呢?我只不過是一個極端例子,真要怪罪,恐怕就得怪罪鴻蒙之初,女媧造人的時候,怎麽沒有告訴我們,我們來到人間是為什麽呢?
      可悲的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根本沒有人來告訴我,你們都是聰明的,你們都嚴守著魔鬼的禁令。我就像個被蒙上眼睛的傻子一樣,和你們講著我的故事,而我到底是誰?我都沒有搞清楚,這是不是很滑稽?我真的是個日本人嗎?為什麽沒有人來告訴我真相?我陷入這場混亂中,分不清因果,找不到歸宿,得不到解脫。
         我在這裏鄭重的提醒大家,也許一場真實世界中的風暴即將來臨。我相信但凡有點感知的人都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已經進入到一個轉變的大關頭,並且這個轉變是無法逆轉的,我們只能去順應它,並努力讓自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繼續我們的人生。那麽,請註意:警報已經拉響,坐穩了,蹲牢了,翻滾列車即將出發。
       我的人生還有希望嗎?我還有重新活得好,活得幸福的機會嗎?如果我能得到愛人的照顧,那麽,我的下半生或許會過得舒服一點,安逸一點,快活一點。因為畢竟有一雙牢靠的肩膀,緊緊靠在了我的頸後。我在這個溫暖的避風港,會活出點人樣,會活出點滋味,因為愛情已來,因為情義無價,因為滾滾紅塵中,有你我的隱隱傳說。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紅樓夢》賈寶玉的故事就是這樣了,你們覺得如何。笑也罷,哭也罷。紅樓一夢,和你們共徘徊。我寫的100萬字的《凱文日記》送給你們,希望你們惠閱,斧正,指點。
2023年10月1日
創建時間:        2023/10/1 12:57
標簽:        日本人
      今天是10月1日國慶節,又是一年國慶到。外面的街道上全部掛上了國旗,國旗迎風招展,飄飄起舞,把成都打扮得五顏六色,繽紛多彩。國慶節是全國人民歡慶祖國母親生日的節日,在這一天我們每一個國人都應該把酒祝江山,祝福祖國繁榮昌盛,代代延續。
     我想沒有人是不愛國的,誰又能不愛生我養我的祖國呢?就好像有人說科學是無國界的,但科學家是有祖國的。所以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有一份牽掛和思念,牽掛著家鄉,思念著家鄉的親人。但我的祖國到底是哪裏?我應該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但我又得到信息說我是個日本人!這是怎麽回事?我也迷糊了。
     很久以前我看過日本電視劇《阿信的故事》,阿信是一個善良可愛的日本小女孩。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是阿信,我也是個可可愛愛的日本娃娃。我活到40多歲,除了短暫的接觸過幾個日本朋友,和日本並無交集,我自己也沒有去過日本。我怎麽會是個日本人呢?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就好像一只小熊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他的爸爸是一只螞蟻,這麽驚悚嗎?這麽不可思議嗎?可小熊只是一只玩具熊,他又哪裏能承擔種族之間的愛與哀愁。
       我真的有日本的親人嗎?如果有,你們又在哪裏,正做著什麽,是否還記掛著我。你們住在北海道還是東京,你們會在春天去京都賞櫻花還是在白雪皚皚的冬季去富士山看雪?或者你們高高在上,也或許你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尋常人家,我想象不到你們是什麽樣的。再說我既然是日本人又怎麽會流落到中國,流落到異域的山川,在蕭瑟的秋季郁郁寡歡。
      我的日本親人,你們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你們是怎麽看我的?我是一個離家萬裏而且找不到家的孤兒,還是一個迷迷糊糊的蠢蛋,或者根本是一個間諜?你們回答我,回答我的迷思,回答我的疑惑。我翻看我的老照片,和風滿滿,櫻花碩碩,我覺得自己的外貌還是像個日本人的。可你們會承認我,接納我嗎?承認並接納我這個一句日語都不會說的所謂日本人。
      我記得我剛去韓國那一年,同去的有一個朝鮮族同學,她住在韓國的親人開著車來接她放學。我看著羨慕極了,離家萬裏,竟然有親人會風裏來雨裏去的開車來接你放學。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好,更溫馨的事嗎?而我在韓國舉目無親,我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漂泊在汪洋大海中找不到依歸,找不到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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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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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國我是淒冷的,我度過了一段人生中最孤單最落寞的時光。回到中國,我覺得我回家了,我回到了祖國的懷抱。但須臾我進了精神病院,成了一名重型精神病患者。這就是我的祖國給我的待遇?這就是我祖國的親人迎接我的方式?         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得意洋洋的看著我這個倒黴蛋,我覺得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場,她就要仰天狂笑了。可有這麽好笑嗎?把一個正常人關進精神病院,並給他吃大劑量的精神病藥,在一個精神病學教授看來就這麽有趣,這麽幽默,甚至這麽令她開心。你的良心呢?哦!她沒有良心,她的良心在教科書裏面,可教科書她已經很久不看了。
        我覺得這一切不對,根本不對。我如果是個中國人,我為什麽被自己的同胞如此殘酷的對待;如果我是個日本人,為什麽我卻一句日語都不會說?我到底是什麽人。我說不清楚,我想不透徹。我把目光投向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她把頭猛的一扭,她已經告訴了我真相,我是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我被關進精神病院,不是被虐待了,而是汙染了教授純潔的精神世界和無暇的眼波流傳。我有罪,我罪大惡極,我罪該萬死。
      我沮喪的發覺,很多時候,給我最壞印象的人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換句話說,在滑落道德的低谷的時候,女人往往比男人走得更遠。可我自己也是一個女人啊,而且是一個日本女人,難道日本女人和中國女人差別就這麽巨大嗎?同樣是女人,為什麽一個在天上,另一個在地下;一個在月光之城,另一個在幽暗地獄。誰在冥冥中操控著我們,操控著這個世界的蕓蕓眾生。
       我的日本親人喲,你們可知道我受的苦楚,你們可知道魔鬼有多麽的恨我。我從精神病院出院後,被魔鬼關在家中受了十年的酷刑。那真的可以稱之為「家」嗎?或者只是伊夫堡,或者只是惡魔的廁所。我的四周全是影影綽綽的鬼魅,他們沒日沒夜無休無止的折磨我,毆打我。而我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我難以宣布他們的存在。因為當我指向他們的時候,一陣風吹過來,他們隱沒入人海,再也不見了蹤影。
      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罪,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痛苦。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麽意義?某天傍晚,我用一把不算鋒利的菜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我以為我能順利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法力。我並沒有死去,我只是又受了一次刀刑。我被送進醫院,那裏面的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都是魔鬼的仆從。我恍然大悟,死亡對我是一種奢侈,甚至是一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死但死不了,這才是魔鬼對我的終極安排。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就因為我是個日本人嗎?就因為我有日本血統嗎?所以我就要像一只落入螞蟻窩的蟑螂,被兇狠的兵蟻狠狠的撕咬。可這個螞蟻窩不是我想來的,是你們生拉硬扯把我搶來的!你們看見你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所以你們把我搶來,養大,好每時每刻無限製的給你們的孩子輸血。
       我看見過養在寵物醫院裏的輸血狗,他們可可憐憐的蜷縮在寵物醫院狹小的籠子裏。隨時等著給另一只,或者另外幾只和自己可能完全不一樣的寵物狗輸血。它們生命的意義就在於製造血液,供給病狗。它們像天堂裏的天使一樣,默默無聞的奉獻著自己的生命,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
       我就是這麽一只輸血狗,而且還是一只日本秋田犬。我不知道是怎麽樣的陰差陽錯,讓魔鬼看上了我。千裏迢迢的把我搶回中國,養作附庸。我的日本親人,你們的記憶中還有我的存在嗎?你們還記得有一個和娃娃,在遙遠的中國成都正受著煎熬和折磨嗎?你們千萬不能忘了我,你們忘了我,我活著還有什麽希望,還有什麽可以祈盼的未來?
      在中國,我已經活成了一個影子,而且是一個鬼影子。沒有人再正眼看我,沒有人再來和我說話,也沒有人告訴我哪怕一丁點兒的真相。他們全部被魔鬼俘虜了,他們全部變成了魔鬼的奴隸。而我被魔鬼用一根手指粗的鐵鏈子,牢牢鎖住。隨時準備著接通輸血管道,給我根本不知道長什麽樣,什麽樣秉性的狗狗輸送新鮮血液。魔鬼哈哈大笑:「看我的日本輸血狗!多麽健壯!它一次可以給一百只中華田園犬輸血!」
       我恍惚又看見了精神病院女教授得意得幾乎掩飾不住的狂笑,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她怎麽就這麽高興看我倒黴。可我以前並不認識她呀?或者說血液是有氣味的,她聞到了我身上的日本秋田犬的氣味,所以清清楚楚的明了我是她的終生大敵,而我還傻乎乎的等待著這個名牌醫院的白衣天使的照拂呢?照拂個屁!沒把我的頭扭下來,就算是她有所顧忌了。
       我看過日本電影《情書》:可惜愛不是幾滴眼淚,一封情書。我活到現在除了幾滴眼淚和一封情書,我再拿不出任何的東西。我只希望我在日本的親人,能看見我抹眼淚時候的哀怨,並閱讀我的「情書」。你們讀了我的「情書」,就知道了還有一個日本娃娃在異域受著殘酷的折磨。而這種折磨本質上是一種報復,報復另一種他們不喜歡的人格。
       我想不到,原來狗狗的世界還會有種族仇恨。我以前天真的以為秋田犬和中華田園犬可以做朋友呢!其實做朋友是可以的,但一旦主人一扯繩子,秋田犬和中華田園犬就得分道揚鑣。主人再一吹哨,說不定兩只狗還要打起來呢!
        我的日本親人,你們再不來救我,我這只小狗狗就真的要被抽血抽死了。因為女教授已經對我心懷不滿好久好久,她下手不會輕的,更何況她後面還有萬千鬼魅,重重癡漢。我的過去一片灰暗,我的未來光疏影淡。我怎麽樣才能活出頭來?我怎麽樣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一個人。不管這個人是個中國人,日本人,還是美國人。我的基本人權已經被侵害,我活成了一個不可言說的悲劇和殤,而我的希望又在哪裏?
       愛人喲,你再不來救我,我可怎麽生存下去。輸血犬不需要被掛一個軍功章,輸血犬需要的是在一個落日余暉的傍晚和自己的愛人在公園的林間悠閑漫步。所以,我的日本親人,你們一定要接納我的愛人,你們一定要成就我的愛人。因為接納他就是接納我,成就他就是成就我。他成功了,我就獲救了。他勝利了,我就解放了。他得到神的嘉許了,我就獲得神的原諒了!
       神啊,看在我多災多難的人生的份上,賜我這個愛人,並祝福他,送他一個神的加持。我的日本親人,你們也一定要送我的愛人一個來自海洋的祝願。你們的祝願會化作一只海鷗,帶來太平洋季風的問候。我的愛人會回你們一個承諾,承諾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保護我,照顧我,愛我。那麽,我想神,日本親人和愛人都會成為我的靠山,死死抵擋住精神病女教授惡毒的眼睛和手。
       愛人將會迎娶我,迎娶我的那天,一定高朋滿座,觀者如雲。你們來觀禮可以,但千萬不要喧嘩。因為愛人和我都喜歡安靜,我們都不是鬧鬧騰騰的人。你們最好就坐在電視機前觀看我們的婚禮。婚禮結束,我們會為你們奉上煙酒茶和喜糖。一場完美的婚禮已經準備就緒,唯一欠缺的就是父母的光臨。我的爸爸媽媽,你們也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你們的祝福,是我一輩子的心願。師傅也會送上他給我們的禮物,禮物是什麽,暫時保密。
       年輕人將會閱讀我的文字,並表達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想法是什麽?我也許比任何一個人都更想知道。但無論如何,我總覺得年輕人會比我們這一代更聰明,更優秀,更成熟。他們的想法是未來的希望和道路,那麽歡迎他們,歡迎他們來參加我的婚禮,並祝福他們。
       橄欖綠們,你們也要接受我的祝福。愛人和我的婚禮,也邀請你們參加。希望你們保持冷靜和克製,希望你們堅守著愛和責任。那麽,你們也一定可以分享我們的喜悅,吃到我們的喜糖。因為我們的婚禮本身就是一場橄欖色的婚禮,它是混合著誓言和承諾的。
        至於魑魅魍魎們,我不記恨你們。也請你們來參加婚禮,愛人和我也會恭恭敬敬的為你們點煙敬酒。你們參加我們的婚禮,從此就是我們的朋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後再不要說怨恨和報復,再不要說距離和區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愛人和我會和你們做最好的鄰居和夥伴。
       左派的朋友們,你們堅守著執著的信念,你們的眼中是紅色的光彩。我希望你們也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並祝願你們實現自己的理想。你們的理想和我的想法並不矛盾,從某種程度上說左派和正義派都是近鄰。那麽,發揮出你們的光和熱,讓正義和不屈的頭顱,昂然挺立。
       朝堂上的老爺們,你們的戲也要開始了。不要說厄運來臨,來的不一定是厄運,也許只是一個玩笑。但我想即使是玩笑,也需要你們認真配合。最後的結局未必是一個悲劇,就好像《紅樓夢》也有賈家的復興。過程曲折,結局美好,且行且珍惜。我寫了100萬字的《凱文日記》,這本書送給所有老爺,也送給所有普通人閱讀。希望你們能從書中得到一點啟發,哪怕是最微小的觸動和領悟,也不枉我筆墨辛苦。
        我走在北海道的海邊公路,迎面吹來的是太平洋的海風。我回家了,我的家在日本。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去問問我的爸爸。他會拿出我的出生證明,證明我的血緣和來歷。我是個日本人,我是個在中國長大的,一句日文都不會說的日本遺孤。我淡淡一笑,其實無論我是哪國人。我都是神的子女,這一點即使是魔鬼都不會否認。那麽,一切的答案就清晰了。即使泰山拋棄我,富士山拋棄我,洛基山拋棄我,但神的懷抱始終是向我敞開的。我還是神的掛念和眼淚,在神那裏,我仍然可以獲得愛和顧惜。
        日本啊,我回來了,你可還會愛我依舊?
2023年10月2日
創建時間:        2023/10/2 10:06
標簽:        四人幫
         昨天在頭條上刷到了審判四人幫的紀錄片,看了覺得有意思,又引發了我的一點感想,不妨寫出來給大家評論。四人幫在中國現代史上名聲可不好,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江青幾乎成了政治惡棍的代名詞。特別是毛夫人江青,簡直比慈禧太後還「壞」,讓人一說起就牙癢癢的。
        但我想分開了來說,其實有可以探究的地方。比如江青她是上海灘的電影演員,本是魚龍混雜之地出身的底層人物,況且在娛樂圈裏廝混,難免沾染惡習,久而久之自然也灰撲撲的,看不清本色。但江青會不會也是一個兩面的人呢?她在延安的時候,任勞任怨,仔仔細細的給男人補褲子,補衣服,認識的人都交口稱贊。如果她沒有紅色的信仰,又怎麽會從安樂窩上海奔赴生活條件惡劣的延安,投身革命呢?所以,江青是不是也是一個雙重性的人。
      當那一個我們大家唾棄的江青在法庭上咆哮的時候,會不會有另一個江青正在延河的岸邊給自己的孫子清洗著尿布和褲衩。而這一個江青的眼神是柔軟的,心靈是美善的。當兩個江青混為一個人,這個人是不是也要分開了看,仔細甄別。退一步講,即使江青有錯有罪,但從某種程度上講,她也不過是在執行男人的意圖和命令。而那個男人現在還安安穩穩的躺在天安門廣場,每天無數的人魚貫而入去瞻仰去敬禮。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再說姚文元,本是個文人。文人往往是最見風使舵,打蛇隨棍的。他就好像男人的一支筆,指哪打哪。這樣說來,這個政治文人也不過就是個政治投機客罷了,他看準了當時的政治風向,進而隨風起舞,虛與委蛇,不過如此。當時的歷史環境下,奮起揭發,甚至一腳踢斷自己老爸肋骨的英雄好漢不是一個兩個,姚文元又算得了什麽呢?即使他是一個尖,也不過矮子裏選高子,鶴立雞群罷了。
      還有王洪文,這個人就更有意思了。其實仔細看看史料,王洪文除了去找男人告黑狀,其他說不出什麽槽點來。有的人說王洪文生活奢侈,然而按現在的標準來說,也不過爾爾。坊間傳聞王洪文其實是男人的私生子,這個話有很大的可信度。畢竟王洪文不到40歲就當上國家副主席,成了男人的接班人。除了親兒子,誰還有這樣的待遇?
      既然王洪文是男人的親兒子,那他的罪責其實更小了。他不過是按照自己的父親和繼母的計劃和心理去「實踐」去「打拼」。即使是「實踐」「打拼」也實在沒打出個什麽名堂,小鬼跳舞,博人一笑而已。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他能夠去反對自己的親爸爸發動的文化大革命?他能不迎合自己的繼母當組長的文革領導小組?所以,歸根到底,王洪文不過是個小角色,他的原罪是他的出身。
      最後是那個據說最陰險最狠毒的張春橋,但把文革史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實在沒看出張春橋「險」在哪裏,「毒」在哪裏。他不過是一個左派政客,再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個極左政客,如此而已。他靠著文革中左的勢頭登上權力的巔峰,這就是他原罪。或者說,他不過就是走錯了路,如果他走的是右的道路,很可能就是下一個鄧小平了。
      歷史有的時候是很荒謬的,大風向向左,右的人就要倒黴;大風向向右,左的人就要倒黴。至於什麽時候該左,什麽時候該右確實不好掌握。個人按自己的本性,個人憑自己的良心就對得起天地了。就好像張春橋,他就是一個左的人,他沒有裝出一副左的姿態,暗地裏又打右的主意。所以張春橋還是一個簡單的人,如果他夠復雜,可能歷史就會重寫。要知道,在當時,張春橋如果有一點右的打算,很可能不會倒臺,現在還是八寶山上的革命老前輩呢!
     張春橋是四人幫裏結局最好的人,不僅在患病後保外就醫出獄,而且享年88歲,算是長壽老人。我相信上天還是公平的,如果張春橋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不可能有這麽好的結局。由此可見,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有的歷史罪人,本質上未必有多大的罪。道路不同,理念不一致,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郭沫若在四人幫倒臺後寫了那首著名的打油詩「鐵帚掃而光!」可郭沫若就那麽的幹凈嗎?他就不應該被掃走嗎?男人在世的時候,他可是拜了幹爹的,那麽江青就是他的幹娘。這個滅父欺娘的無恥文人該不該也被「鐵帚掃而光」呢?歷史的小醜嘲笑歷史的投機客,引得神魔一臉驚愕,原來人類這麽的奧妙,這麽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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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2:27
只看該作者
我反復說過,人類的歷史其實是被操縱,被設計出來的,冥冥中有一只翻雲覆雨手,愚弄著凡俗的人間。那麽,四人幫也罷,男人也罷,郭沫若也罷都不過是歷史老人手掌上的跳蚤,戳一下,跳一下,演一出人間悲喜劇,爽我耳目,貽笑大方。換句話說,他們不過都是歷史老人手上牽的哈巴狗,柯基犬,田園犬和秋田犬罷了。與其去責怪這些小生靈,不如去直接問問歷史老人:「你編的劇本怎麽這麽的古怪?」
      我想即使在仙界裏面,是不是也存在一種異動。某個面目不清的仙人會翻轉著手,給我們一個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所以,這個仙人也是有問題的,也是值得反思的。但關鍵在於我們無法追責仙人,因為他本不在凡間。那麽,我只有小心一點,並本著善良的神意,且行且珍惜。
      我得到某種啟示,其實四人幫裏的一個人正是我的爸爸。是誰呢?你們可能已經想到:張春橋。我自己也吃了一驚,原來我竟然是張春橋的兒子,我爸爸是個大左派。我想我和左還是有緣分的,我的血液中自帶一種左的潮湧。這會不會就是我爸爸遺傳給我的一種特質,一種靈魂深處的悸動。
      你們問我:「你是張春橋的兒子,你覺得羞恥嗎?」完全不,我感覺良好。我不認為左是一種丟臉的事,恰恰相反,我認為左和正義其實是近鄰,左是可愛的,也是有益的。我的爸爸已經離開人世,但我想他的靈魂還活在我的體內。那麽,我今生今世註定也和左有緣,和左相謀。
      我還見過張春橋的女兒,姚文元的兒子,王洪文的兒子呢!他們都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我和他們有一段不能忽略的緣分。至於他們是誰,是我的《凱文日記》中的哪一位人物,聰明的讀者你們來辨識一下呢?我想左的天南海北客會來和我們相認,並到成都來付我們一面之約。因為左和左本是一家,本是同誌。
      爸爸,你在天國會認我這個兒子嗎?你會喜歡我嗎?喜歡我現在這樣在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徘徊和掙紮。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啟發,我怎麽做才能得到你的認同,進而讓你左的靈魂發揮作用,賜我一縷左的力量。那麽,我有左的保護,我的人生或許會更平順一點,或許會更幸福一點。因為左像一座石拱橋一樣,它的另一邊寫著四個大字「正義之師」。爸爸,賜我力量,賜我謀略,我會因為有你這個爸爸,而感到幸福,而活得踏實。
     爸爸,今年秋末,我也要為你生一個兒子了!我的兒子會繼承你的遺誌我和理想,把我們共同的心願實現。因為他是一個天選之子,他做能到我們做不到的事。你在天國高興嗎?因為你有一個孫子了!我想他的名字也許會和你有關,到那天,一定給他讀我寫的文字,讓他知道你本非不堪。
      天安門廣場上的紀念館還是人流如織,天南海北的人們匯聚到這裏瞻仰男人的遺容。我想我們中國人的心底還是有一聲左和正義的回響的。當某天雷雨交加,我們的熱血會再次湧上頭顱,我們會湧到天安門廣場,湧到長安街的正中央,發出我們的呼喚,呼喚那一個正義的時代再次降臨人間。
     我們的吶喊震徹雲霄的時候,天上的仙人都會震驚。因為民間的疾苦和哀憤已經直達天聽,我想那天一定是一個英雄的勝利日。英雄會登上主席臺,給我們講講什麽叫作社會主義的光明正大。當英雄的光輝普照我們這個國度的時候,仙花香樹,稻谷滿阪,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在遊樂場撒歡。這一個時代,肯定是一個盛世,一個值得我們記憶終生的幸福年代。
     我在期盼,我已深深迷醉在歷史老人的演講稿中,不能自拔。
2023年10月3日
創建時間:        2023/10/3 12:23
標簽:        悠城魅影
         國慶幾天都郁郁寡歡,覺得一點樂趣也沒有,好像活在一個真空的夾層中看不到天,觸不到地,懸在半空,無所依憑。好不容易昨天下午和媽媽一起坐車去錦裏遊玩,算是過了節,旅遊了一次。哪知道這一路,非常的不順暢,先是在公交站臺等車,公交車半天都不來。按理說過節出行的人多,公交車的頻次應該更密,哪知道一等就是20多分鐘,等得人焦躁不安。
          及上了車,竟然又想上廁所了,但已經到了車上,說不得只能憋著。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到高升橋。下車的時候,已經是人困馬乏,尿意濃濃。我覺得成都最近妖氣很重,處處透著詭異。比如剛才我坐車過來的時候,看見路邊的行道樹上紮著很多小籠子。這是什麽意思?既不像鳥窩,又不像燈罩,只能說是一種裝飾品,把成都的這個秋裝點得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成都怎麽了?我是個被圍困起來的人,我得不到一丁點兒的信息,我不知道成都已經發生了什麽,正在發生什麽,將來會發生什麽。我只知道這裏陰氣很重,處處透著一股寒意,好似看不見刀光劍影的修羅獵場,有一種絕望的氣息。但下車步行到錦裏,因為是國慶節,人山人海,人流如織。回到現實,成都並不陰深,反而繁華。
       看著這滿城滿街遊興高漲的人群,我又怎麽敢說光影暗淡,至少表面上這座城市還是繁榮的。錦裏裏面更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有帶著小孩子一家出遊的,有兩個小情侶手牽手的,有外地的旅遊團,還有成都周邊區縣來的零散遊客,把個不大的錦裏湊得是滿滿當當,水泄不通。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都有統一的話術。比如我走到一家三口旁邊的時候,三口之家中的小女孩會說:「爸爸,你傻不傻啊!」我一聽嚇壞了,這是小姑娘的語言嗎?再說,她到底在說誰傻?走過一家賣飲料的攤位前的時候,攤主說:「喝點水,喝點水,看你都幹成什麽樣了!」我怎麽了?他怎麽看出來我很「幹」的?走過一家飾品店的時候,一個老頭子突然在我身後說:「買!」我嚇一跳。但我還是立即閃身進入飾品店,我想我到底還不是個傻子。
       飾品店裏的各種小玩意小首飾琳瑯滿目,我選了半天,挑中一款玉觀音掛件。俗話說男拜觀音女拜佛,我還是需要有觀音菩薩的照應的。挑好後,我一問價格,樂了。營業員指指招牌:「15塊!」這麽便宜?我問營業員:「這不是玉的吧?」營業員不屑一顧的說:「不是玉的,蜜蠟的!」「蜜蠟是什麽?」營業員似乎對我這個外行很鄙視:「蜜蠟的啊,好的啊。你買不買,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買,我買。」我像撿到寶一樣,買下這掛「玉觀音」,並立即戴在頸上,戴上還很漂亮,蠻有氣質。
        錦裏裏面人擠著人,有說成都話的,有說四川方言的,有說外地普通話的,還有老外,帶個漂亮四川妹子,瀟灑的吃著小吃喝著咖啡。我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我不知道到底真實的成都是怎麽樣的,是我感覺到得那樣陰氣森森,還是像現在的錦裏一樣,人丁興旺,禽畜康健。或者我對成都有一種誤解,這種誤解就是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去看門後面有什麽,可門後面有什麽,是什麽,和我又有什麽關系?我只需要像現在一樣,隨著人流,漫無目的的遊逛在這熱鬧的世間就很好,很幸福,又何必去追求一種可能很恐怖的空幻真相呢?
       我突然放下心來,既然大家都稀裏糊塗的活著,並且還活得很好,很舒服。我為什麽要去當那個討人嫌,老是去問:「你們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和我有什麽相幹,又沒有誰借了稻子還了糠。我拐到一家餅店:「買一張餅,要麻辣的!」我餓了,我想吃點東西。我覺得人間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是當你餓的時候,你能吃到點好吃的東西,這真的就是幸福。
        穿黑衣服的女營業員背對著我,不理我,任憑我怎麽叫她都充耳不聞,木雕一般的一動不動。旁邊一個穿黃衣服的營業員走過來:「你要什麽?」「一張餅,麻辣的。」營業員麻利的把餅遞給我,那個穿黑衣服的女營業員還是背對著我,好像陷入某種哲學家似的沈思。
        咬一口餅,好吃!油香麻辣,酥脆化渣。我突然感覺到幸福了,幸福就這麽簡單,她不經意的就來了,突然拍拍你的背,我來了,你幸福嗎?幸福,我幸福極了!還要怎麽樣呢?我身體健康,衣食不缺,還有空閑在國慶節的時候到錦裏來閑逛,餓了還能吃一口這麽好吃的熱餅,我簡直太幸福了。
       不夠,還不夠,我還不夠感受這個節日的氛圍,我還要吃!我又拐到一家賣蕎面的店鋪門口「老板,來一碗涼拌蕎面,少放辣椒!」「好咧!」老板招呼著我,一邊轉過身去拌蕎面。這家店的蕎面面條細,很香,吃著有蕎面的麥香味。再加上紅油和辣椒,好爽口的一面涼拌蕎面。我滿足的吃著面,旁邊是一家外地人,他們也在吃面,一邊吃一邊說:「好辣,好好吃!」
        走到茶館門口的時候,我才覺得人生如夢。這家茶館是兩層的,二樓是回廊,下面一層是大廳。我看見二樓的回廊上坐著一個穿長袍馬褂的「古代人」,他的面前放著一碗蓋碗茶,蓋碗茶冒出一縷縷綿長不絕的熱氣,把古代人的面容蒸得晦暗不明。透過茶的熱氣,古代人的面容隱隱浮現。一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一雙自上而下俯視世間的眼,戴一副仿古眼鏡,眼光撲朔而迷離。似乎在說我不想把你們看得太仔細,但我還是要盯著你們!
       古代人就坐在二樓臨街的回廊上,街面上的遊客擡頭就可以望見他,但似乎又不太敢去打望他。好像品茶的古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爺,我們全是到了年關一湧而來交租的佃戶。佃戶怎麽能直視老爺呢?佃戶只能把糧租,錢租一五一十的交給老板娘,然後再默默的道謝回家。如果遇見老板娘心情好,她或者會說一聲:「留在這裏吃了年夜飯再回吧!」但只要是稍微有點眼力價的佃戶,就會客氣的馬上回答:「不了,不了,家裏等著呢!」
      可家裏等著什麽呢?空碗空竈空堂屋,一派蕭瑟。
       吃了餅又吃了蕎面,這個下午很美好。出錦裏大門的時候,看見很多人在門口拍照。這些都是外地人吧?爸爸媽媽,姑父姑媽,帶著幾個小孩子從遠方赴一場古蜀國的約會。去金沙遺址了嗎?去三星堆了嗎?去九寨溝了嗎?沒有去的話,千萬不要說你來過成都了,成都的記憶全是從這些或人文或自然的旅遊景點起砍的。畢竟,哪個城市沒有商業街,哪個城市沒有小吃城。真的有意義,還得從文化上打主意。
      我再次站在公交站臺上,錦裏喧鬧依舊,而我已在歸程。
       哪知道這一次,公交車再次姍姍來遲。我站在公交站臺,腿都站麻了,公交車還是沒有來。堵車了?公交車司機吃飯去了?調度員打瞌睡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在公交站臺站了30分鐘,而我要趕的車還是沒有到。這個時候,是下午3點過,城市裏有一種落寞的氣氛。雖然是過節,但看著很蕭疏,似乎人很寂寞,車很寂寞,大家都在過一個表面熱鬧,實則冷清的節日。
       開過來幾輛火三輪:「上車,上車,去哪裏?」我擺擺手,示意我不坐火三輪。突然,我有一種穿越的感覺,這裏是高升橋一環路口,按理來說不應該有火三輪的。火三輪是上個世紀的「遺物」,怎麽到如今竟然死灰復燃起來?是我穿越了,還是火三輪師傅穿越了?我不知道。我看見開火三輪的師傅對我詭秘的笑一下,似乎在說:「你不懂,我們的世界你不懂的。」
     開過來一輛警車停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下來兩個可能是在出警的警察。警察瞥我一眼,面無表情的下車,關門,徑直走向巷陌的深處。我目送他們遠去,想他們肯定不是交警,不然為什麽不管這些火三輪。走過來一個流浪漢,對著我好奇的打量著,我回望他一眼,這是個衣衫破爛的流浪者。說不定還是個精神病患者,很多流浪漢其實都是精神病患者。他和我對視一眼後,轉頭朝警察的反方向走去。花遮柳隱一般,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已經站了多久了,有40分鐘還是45分鐘?今天這個公交車司機該挨批評,竟然偷懶到這種地步。開過來一輛出租車,下來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杵拐棍的老太太。女人小心翼翼的扶著老太太站到路邊說:「你等我。」說著朝警察走去的方向一路小跑。老太太就桀驁的站在路邊,斜睨著穿流的人群,好似一個女王。
      5分鐘後,一輛火三輪風馳電掣而來,在冒出一陣青煙後,停在老太太身邊。中年女人坐在火三輪後座上,示意老太太上來。老太太杵著拐棍,艱難的蹬上火三輪。嘟一聲,火三輪開走了,幾個拐彎,消失在城市的遠方。嘀嘀嘀!我的公交車也到站了!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
      公交車司機終於在我等了大半個小時的時候,姍姍到來。司機到站的時候,輕笑了一下,似乎在說:「你還在等啊?」我顧不得細品公交車司機的奚落,隨著人群擠上公交車。由於這趟車等得太久,車上人很多,沙丁魚罐頭一樣,滿滿一車廂。我想按慣例向車後方走去,按我的經驗,一般車的後尾部,往往比較空。
      哪知道竟然走不動,這輛車是一輛小的電動公交車!我等了這麽久,等來了一輛小公交車,我哭笑不得,又有點哀怨,覺得自己被耍得夠嗆。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磨到目的地,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光影暗淡。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種肅殺的氛圍中,不像過節,倒像是深秋時節無語凝噎的傷懷日。
      下車往家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眼光空洞,恍如魅影。迎面走過一個穿綠衣服的魁梧帥哥,替自己的女朋友拖著一口紅色大行李箱。女朋友呢?就扶扶眼鏡,似乎在想今晚做點什麽好吃的菜,慰勞自己的老公。這對戀人走過的時候,吹過一陣微風,夾帶著一股彌散開來好聞的桂花香。這個深秋的成都街口,一下子,變得溫馨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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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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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4日
創建時間:        2023/10/4 13:36
標簽:        天下大變
       國慶節的第6天,哪都沒有去,就在家裏看了一部日本老電影《赤毛》。《赤毛》真是一部不錯的電影,看了感悟良多。雖然這部電影的畫風有種漫畫感,但滑稽誇張的人物動作和劇情背後,是發人深思的艱澀內涵。也只有日本能拍出這樣的電影,中國是絕對不會拍《赤毛》這樣的影片的,因為它太真實,太似有所指,太褒貶分明。
       農民權三被惡霸駒虎陷害,丟入海中,哪知道大難不死,參加「革命」(倒幕運動),成為官軍赤報隊的一名士兵。權三生性勇敢開朗,聽說官軍的下一站是自己的家鄉,立即主動參戰,並借來赤報隊隊長的紅假發(赤毛)。權三快馬加鞭趕回自己家鄉,一跤跌下馬來,顧不得屁股疼,向眾鄉親說自己就是赤報隊的隊長。
      眾鄉親正被駒虎和代官殘酷的催糧催租,苦不堪言,聽說新政府來了,大喜過望,立即擁戴權三為領頭人。權三威風凜凜的出現在駒虎和代官面前,把他們全部震懾住。連一鄉之長代官都對權三畢恭畢敬,甘願當起了小弟。正在眾人俯首稱臣的時候,代官突然收到一封署名「夢擊一番隊」的信。信裏夢擊一番隊警告代官,不許背叛幕府,代官當即嚇得吐了舌頭。
       幕府勢力去請了殺手來殺死權三,但殺手似乎對殺死權三並不感興趣,在和權三比拼一刀後,悄然離場,並嘲笑權三是孩子王。權三救出被關押的鄉民,被逼良為娼的妓女和自己的愛人,燒毀了借據和田契,成為家鄉實際上的最高權威。一時之間,自己的家鄉仿佛煥發新生一般,天地為之倒轉,翻身農奴把歌唱,換了人間。
       趁著權三去附近的鄉鎮救人,駒虎買通權三的愛人,誣陷權三攜款外逃。代官率大批人馬前來圍剿鄉民,鄉民找出銀錠,證明權三並非騙子,並和代官的人馬大幹一場。權三即時趕回,代官嚇得要死,殺死自己的一個親信當替罪羊後,勉強保命。本來是「革命群眾」大獲全勝的時候,電影卻在此時祭出金句。殺手說:「怎麽樣都不過是長官戴的徽章變個圖案罷了。」權三的母親也認為:「農民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並勸權三逃走。但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權三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
        官軍趕到權三的家鄉,一個會說英語的權三的粉絲帶著銀錠前去接應。哪知道到了軍營才聽說,官軍因為無法兌現之前地租減半的承諾,把一切罪責都推給赤報隊,說赤報隊是偽軍,盡數殺死了赤報隊員。粉絲和眾鄉民被官兵活活打死,而權三還被蒙在鼓裏,做著革命成功的美夢。
       當權三知道自己已經被官軍出賣,急的要去拼命,被眾鄉民拉住。代官卻早已「投誠」,畢恭畢敬的去參拜官軍,途中被夢擊一番隊打死。官軍把夢擊一番隊全部處決,並打死了殺手(殺手始終是不支持「革命」的)。權三沖出來,要和官軍決鬥。戴著白毛的官軍和戴著紅毛的權三本是一家人,此時卻兵戎相見,最終權三斃命於官軍的火槍下。權三臨死前朝官兵甩出佩刀,大罵:「八格牙路!」但被出賣的螞蟻,又怎麽能撼動大樹,終於斃命。
       電影的最後,所有權三家鄉的鄉民都載歌載舞起來:「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天下已經大變!」在潮水般湧過來的人群面前,官兵節節敗退。是的,權三的革命夢破碎了,但他讓家鄉的父老鄉親過了三天翻身當家做主人的天堂般的日子,家鄉的人民永遠不會忘記權三。
       《赤毛》這部電影,表面看有一種漫畫似的幽默,比如權三的「法器」是他那頭紅色的假發,只要一戴上,連高不可攀的代官也對他俯首聽令。但細看卻是一出大悲劇,理想主義的權三和被壓迫的鄉民,甚至包括良心未泯的殺手和墻頭草兩面倒的代官最終都被官軍鎮壓。最可悲的還是權三,他本是官軍的一員,在沒有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下,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最終印證了殺手和權三媽媽的話:只是當官的換了一個徽章,農民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
         最開始看電影的時候,我驚訝的發覺舊時的日本竟然和舊中國如此相似,土匪一般的代官,苦難的農民,理想主義高漲的革命軍和個人英雄主義者權三,這不就是中國紅色革命的翻版嗎?中國打土豪分田地,日本也一樣打土豪分田地;中國喊闖王來了不納糧,日本官軍也說田租減半;中國革命軍意氣風發,日本的官軍也威風凜凜;中國革命出英雄,日本革命也出英雄。唯一的疑問是,日本的權三被出賣了,中國的權三又怎麽樣了呢?
       或者說如果日本的權三和中國的權三本質上是一種結局,那為什麽日本人敢於自曝家醜,而中國人絕對是家醜不可外揚,三緘其口呢?敢說自己不好,大家看見了他的良心。從不說自己不好,自己永遠偉光正,大家會用一種懷疑論者的眼光來打量他,中國的權三結局真的很好嗎?
       劉少奇被活活餓死,彭德懷被折磨死,孫維世死的時候雙手還被反銬著,張誌新被割了喉嚨,林昭被槍斃了還向家屬要子彈錢,這些都是中國活生生的權三,為什麽中國人不敢拍一部關於他們的電影?中國人在怕什麽?報紙上越幹凈,社會上越臟。當我們被眼花繚亂的主旋律電影,晃得稀裏糊塗,雲山霧罩的時候,是不是我們也需要看看《赤毛》,看看日本人的家醜外揚並反思我們中國人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或者全世界的理想主義者都是相似的,都是幼稚的,甚至都是愚蠢的。真實的世界被一大群野心家和陰謀家操控著,當你以為你能實現自己真善美的理想,最終的結局都是落入一雙運籌帷幄的翻雲覆雨手中。你就是只孫猴子,你以為你能翻得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可惜道行不夠,你只有被壓在五行山下。還好是落在佛祖手中,落到玉帝手上就真的要被電打雷劈,投入煉丹爐了。
        捷克作家伏契克說:善良的人們,你們要警惕啊!天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陷阱,圈套,地雷,詭計和謊言是專為善良的人設計的。普通的人就好像一出生就被打了一針狂犬疫苗,終生不會踩中那些天坑地陷。而善良的人就好像是狂犬病的易感人群,稍不註意,可能就要發病,一發病就要被人用一把鐵鉤子活活套住脖子,拖到火葬場裏面去燒,再寫個名字「王川」。這算是幸運的,再倒黴一點,掛個牌子「大漢奸」一輩子子女都擡不起頭。可他真是大漢奸嗎?國會縱火案真是德國共產黨做的嗎?歷史不容細看。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敵國破,謀臣亡。範蠡離開越國,給大夫文種寫信說:「勾踐頸項特別長而嘴像鷹嘴,這種人只可共患難不可共享樂,你最好盡快的離開他。」文種看信後就稱病不上朝。勾踐後來聽信讒言,於是便送了一把劍給文種說:「你教了我7種滅人國的辦法,但我只用過3種,剩下的4種你幫我試試吧! 」文種於是自刎而死。
        無獨有偶,漢朝開國大將韓信年輕時很落魄,餓的沒東西吃,幸被一個漁婦所救,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他吃。韓信後來屢立軍功,輔佐劉邦打得天下,成為一代名將。哪知道早有高人給韓信算過命:「此子必死於婦人之手!」果然,後來呂後把韓信騙至長樂宮的鐘室斬殺。興於一婦,亡於一婦,中華英雄男兒怎不讓我輩扼腕長嘆。
        怎麽樣才能安慰像文種,韓信這樣的倒黴蛋呢?或者還是我們中國的文化過於枯乏,過於嚴苛。我們安慰不了,我們幫助不了,我們只能默默的為他們祈福,然後在心中反復的念叨:「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天下已經大變!」
        之所以我看了《赤毛》受到觸動,就在於我覺得日本人是敢於說出真相的。那麽是不是在面對類似的黑暗和齷齪的時候,日本人民會多一分底氣,多一分正氣來對待自己的同胞?而我們中國人打死不說實話,打死不說真話,當下一個張誌新,下一個林昭,下一個文種、韓信、權三再鬧革命的時候,我們拿什麽來搭救他?我們搭救不了,因為我不被容許講出真相。
        真相這個東西就像一層砂紙,捅破了,無礙無妨。沒有捅破,蓋在臉上出不了氣,那是要命的。我記得小的時候,堂姐曾說:「現在哪還有傻子啊?現在哪裏找得到傻子?」我聽了覺得好笑,但又覺得堂姐還是一個說實話的人,她還沒那麽虛偽。真的壞的話,會說:「你就要給我當一個大寫的人!」不,我不要當大寫的人。大寫的人留給清華北大的精英去當,我當個小人,當小人舒坦得很。
         所謂左派,我的理解,本質上是反對說假話的。但過猶不及,一旦過了界,成了極左,他也是要說假話,而且是要說大假話的。因為不說假話,他極左的那一套理論在現實中就難以自圓其說,立住腳跟。我喜歡左派,但我害怕極左,因為我害怕被一個一臉正邪不兩立的「革命者」教育去:拋頭顱灑熱血。我覺得傻子確實不多了,但總會有,因為聰明的騙子會去小孩子裏面找傻子,總找得到,我擔憂的是這個。
        所以要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需要我們的軍隊態度鮮明的反對說假話。現實是怎麽樣的,就怎麽樣教育我們的下一輩。這一點要由軍隊來背書,來作為靠山。只要軍隊不說假話,社會上的騙子就會被孤立。但一旦軍隊也說起了假話,那就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黑壓住白,不見天光了。
        就好像權三,他絕對不是個壞人,但他還是有點傻。他以為能通過暴力革命的方式來改變社會,結果卻是被自己的同誌出賣。反倒是處於社會陰暗地帶的殺手和飽經滄桑的母親看得更清楚,一切不過是說得好聽,天下烏鴉一般黑。那麽,有的人可能會問怎麽樣才能改變我們這個社會,怎麽樣才能真正促進我們發展呢?
      答案為兩個字:改革。改革才是社會進步的動力,改革可能會觸動利益,但一般不至於殺人害命。換句話說,即便改革也被認為是一種謊言,但這個慌危害不大,甚至好處多多。比如權三,他如果是一個改革派,可能早就飛黃騰達,做出一番事業了。畢竟,明治維新本質上就是一場改革嘛。選擇大於努力,誠不欺我也。
        我相信神魔也是支持改革的,革命這個東西太危險,太有火藥味。稍不註意,可能就是天災人禍,民怨沸騰。我們都是神的子女,神是不願意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權三受到傷害,甚至丟了性命的。魔鬼當然更不喜歡革命,因為一革命就要屠魔衛道,而魔在異次元空間,怎麽屠得到呢?說到底還是殺人。魔鬼一臉大便幹燥,我又沒有叫你們殺人,最後別把賬算到我頭上。
        在這一點上,日本人就比較開明,他們一開始就告訴你,魔鬼永恒,滅了你心中的那點火,你反而得救。換到我們中國,還在教育血淋淋,紅彤彤的以血衛道,想著就讓人害怕。比如林昭,她是「已殉中華」了,可有什麽意義呢?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最終結局是死亡,這並不是什麽好故事。
        林昭是北大的聖女,現在的北大還有多少林昭,想來令人遐思。我覺得真的要寫一個好故事,應該是出現100個,1000個,10000個林昭。當湧現出這麽多的林昭了,即使是出賣同誌的官軍也要好好考慮考慮,自己是不是還得裝出點正義的樣子來,把這個謊圓好。那麽,也就不會有林昭了。千千萬萬的「林昭」變成了千千萬萬個自由的靈魂,誰又敢說他們背叛呢?真要細算起來,到底是誰背叛了神,可能還得好好思量思量。
        《紅樓夢》裏面有兩個人物很有趣,一個賈璉,另一個王熙鳳,這是一對歡喜冤家。王熙鳳是一個從不怕陰司地獄報應的人,她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賈璉則有點理想主義的味道,至少在面對邪惡的賈赦時,他是有反抗精神的。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不騙人。他們從不告訴別人你要去做個好人,你要去舍生取義什麽什麽的。
      所以賈璉和王熙鳳其實是紅樓中的兩個值得學習的人,他們有自己行之有效的生存方式,並不會去欺騙別人做好人,這就算是他們有善的一面了。換句話說,權三如果遇見的是這一對夫妻,也許結局還不會太糟,至少即使是王熙鳳也不會讓下人去做「好事」,最後把罪責都推到他身上。細看紅樓,反倒是王熙鳳的下人把一股腦的罪與罰都推給了自己的主子。可見,賈璉王熙鳳兩口子做人的底線並非很低。
       我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一旦被騙往往立即危機四伏。就好像我,活到40歲,寫了100萬字,還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被騙得夠慘。那麽,可不可以請示一下神佛,賜我真相呢?當我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國會縱火案中的德國共產黨一樣,在法庭上痛斥法西斯呢?真相本身就是一種力量,無論是怎麽樣的真相,都是一種神的開示和魔的指點。那麽,讓我知道一點真相,讓我不至於像權三那麽的下場悲慘,就真的是善了。
       人性是值得研究的,人活一輩子其實就是在探索人性。真正智慧的人其實是人性的明達者,就好像權三的母親一樣,她才是一個真正洞悉人性的人。權三的悲劇就在於他對人性的理解非常膚淺,真的人情達練,通曉天機,遠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倒是那個和母親同樣聰明的殺手,最後死得可惜可嘆,讓人唏噓。
       我的兄弟也盡快的出現吧,我需要你們來分擔我的憂苦。一份快樂分成兩份,就有兩份快樂;一份憂愁,分成兩份,各人就只剩半份了。我的兄弟,不管你們有幾個,都來看看我。給我一點手足愛,兄弟情,我在幽遠的成都,默然佇立,並等候著你們的到來。你們到來的時候,一定會給我帶來驚喜,因為我已經看見神在微微點頭,露出了一絲笑顏。
        愛人啊,你可知道我現在過得不好。你在哪裏?你為什麽不來看看我?孤單的時候,我會拿出你的照片,仔細端詳你英俊的面容。然後想,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再見一面。哪怕是隔著電波,哪怕是隔著山海,我想當我們靈魂重聚的時候,一定是我的勝利日,幸福日。因為我已找到依靠,我已心有所歸。
        還有爸爸,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麽老是想不到。是我的歷史知識太少,還是你隱藏的夠深?什麽時候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名正言順的叫你一聲爸爸,我想這一天的天空一定是湛藍湛藍的。找到自己的爸爸,就是找到自己的家族,找到自己的根。我想這一天不會太久了,因為我已經找到好多個爸爸,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最終的那個人。
         我的兒子,女兒,你們也要好好的。你們要繼承我的事業,去做出一番成績來。未來將會因為有你們而變得精彩而光輝,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們可以做到,所以你們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你們是無可替代的。加油吧,未來屬於你們。
         明天諾貝爾文學獎即將揭曉,我國女作家殘雪名列競猜榜榜首,我沒有看過殘雪的文字,但我希望她是一個講真話的作家。現在講真話的作家太少了,要麽粉飾太平,那麽扭曲現實。有沒有那麽一個現實本來是怎麽樣,就怎麽樣客觀敘述的作家呢?我在等待,並滿懷希望。一個講真話的作家獲得世界最高文學獎,將是中國文壇的幸事,也是世界文壇的幸事。
        《赤毛》是一部好影片,既日本又國際,我推薦你們都去看一看。看的人多了,也許,下一個權三出現的時候,我們會變得更從容一點,更寬容一點。既然我們已經明了真相,又怎麽還會被魔鬼捉弄?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跳起舞來:「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天下已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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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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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5日
創建時間:        2023/10/5 16:56
標簽:        魂歸龍泉驛
         今天是國慶大假的倒數第二天,我和媽媽一早就坐地鐵到龍泉驛去逛東安湖濕地公園。這是一家為迎接大運會新修的公園,非常的漂亮,看著賞心悅目。如今的龍泉驛早已不是我兒時記憶中的窄小逼仄,現在的龍泉驛城區道路平整,綠樹紅花,高樓大廈,湖光山色,仿佛一座新城一般。
      大概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去過龍泉驛,先坐車到水碾河,在水碾河轉「長途車」去龍泉驛,途中要經過外婆家。那個時候的成都,水碾河就是城區和鄉壩的區隔邊界:水碾河一環路以內:成都市;水碾河一環路以外:鄉壩。甚至於只要到了水碾河都能感覺到一種市區沒有的蕭瑟感,仿佛已經是城郊結合部,不再有大城市的風範。
      我在水碾河轉車,中間要經過一個拐角。有一次,我看見拐角一棟老式樓房的窗臺下,有一個乞丐的家。說是家,實在是為難,其實只是一個臨時的可以躺平的地方。一個渾身漆黑,破衣爛衫的乞丐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躺在一床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席子上,正呼呼大睡。
      他真的是睡著了嗎?或者他根本就是病了,甚至是死掉了,都有可能。我不敢走近乞丐去看個究竟,我只是個4,5歲的小孩子,我怎麽敢去驚醒他。乞丐的頭邊上,黑漆漆的墻壁下面放了一溜乞丐的財產,一個破搪瓷杯,幾口裏面不知道裝著什麽的麻袋,還有一只黑色的小鍋,那是乞丐的食器。
        記得我看見乞丐的時候,正好就是現在這個季節,秋風習習,隱隱寒意。路上的行人沒有一個轉過頭看乞丐一眼,仿佛乞丐是塊黑色的石頭,不值得絲毫的予以留意。媽媽催我走,我卻站在乞丐的邊上,楞住了。我在想,他為什麽睡在這裏,他沒有房子嗎?他好可憐。當時我就是這麽想的。但我害怕被別人看出來,我害怕我周圍不斷走過的冷漠的路人看出我這個小小孩在犯傻,雖然只有幾歲,但我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個傻孩子。
       就在我楞在原地盯著乞丐的時候,乞丐突然醒了,他睜開眼,警惕的,甚至是充滿敵意的打量我。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入侵者。我嚇到趕忙逃走,留下乞丐一個人在原地出神的看著我遠去的背影。媽媽似乎並不在意我的異常,只是一個勁的拉我走:「快點,快點,趕不上車啦。」
       一種害怕和憂傷相交替的情緒充盈著我的意識,一方面我覺得危險,因為我可能已經觸犯到了乞丐,另一個方面我又為乞丐憂慮,他就睡在這裏,能睡好嗎?還有,他睡在別人陽臺下面,主人不會趕他走嗎?他這麽臟,樓房的主人怎麽容納他的居留呢?
         幾個月以後,我再次路過水碾河拐角的時候,驚喜的發現乞丐還是一動不動的睡在那裏,就好像從我離開以後他就沒有挪過窩。這一次,我學精明了,匆匆瞥一眼乞丐,立即跑掉。我害怕再次驚擾到乞丐,以至於他會用一雙懷疑的,疑懼的,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我看。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乞丐,再下次我路過水碾河的時候,乞丐已經不在了,只有他的四面墻壁黑黝黝的安樂窩還遺留在路邊,供行人匆匆邂逅。
        我記憶中龍泉驛的標誌是一條蟠龍,這條蟠龍就在現在音樂廣場的位置。每次一看見蟠龍,龍泉驛到啦!這條蟠龍存在了不少年頭,大概到我讀高中,才不見的。我很惋惜,龍泉驛不應該有一條龍嗎?況且這條蟠龍是條金燦燦的金龍,和龍泉驛好搭的。但可能是這條龍的造型過於土氣,終於被淘汰,顛顛轉轉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小時候的龍泉驛街面上呢?全是破舊的矮平房,這些平房的門不是現在的那種開合式的門,是舊時的門板門。早上開門的時候,要一塊一塊把門板卸下來,晚上關門的時候再一塊一塊的把門板裝上去,像疊積木一樣。這都是些商鋪,在我小的時候,龍泉驛的商業已經開始興盛。這些商鋪有賣葉子煙的,鍋碗瓢盆的,簡單家具的,當然還有衣服店鞋店等等。
        葉子煙不是現在包裝好的香煙,是一長條一長條的散裝煙葉。抽葉子煙的人把葉子煙買回來,還要自己裹煙絲,裹成一個小卷後,再放到煙鬥上,吸一口,人間天堂。商鋪賣的碗是那種土巴碗,灰撲撲的,摸著很粗糙。現在有的搞懷舊情節的餐館會故意用這種土巴碗,以示自己年深月久、源遠流長。家具是那種農村木工自己手工製作的家具,小凳子,小桌子,木床,木扶手的沙發等等。至於賣的衣服和鞋全都是老款式的,看著陰深深,焉塌塌,全無一點生氣。
       雖然商鋪毫無出彩的地方,街面上卻很熱鬧,把商鋪的晦澀陰冷之氣一掃而空。背個背篼的婦人,提只人造革黑手提包的大爺,提溜著兩大框桃子的果農(那個時候很多都是種桃子的果農自己把桃子盤下山來賣)還有穿一身老式西服的公家人和衣著土不土洋不洋的青年農民。
      各色人等把龍泉驛的街面上塞得滿滿當當,即使不是趕集的日子,龍泉驛街上也熱鬧非凡,絕非毫無人氣的幽冷之地。記得有一次,我到舅舅家去過暑假。舅舅就在龍泉驛街面上開鋪子,我到舅舅鋪子的時候,他正在忙生意。於是叫了一個秋兒(四川方言指打雜的青工),帶我出去玩,並給了秋兒5塊錢。
       秋兒帶著我拿著5塊錢的巨資到街上瀟灑,先是我買了一版印著黃日華和翁美玲劇照的不幹膠貼,再然後秋兒給我和他一人買了一大塊西瓜。吃完西瓜,我已經脹得不行。我想,剩下的錢給我多好啊(我從小就喜歡錢。)秋兒顯然不贊同我的想法,他自作主張把我帶到一家錄像廳看錄像。我記得是一部美國片子,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東扭西扭起來,秋兒就又把我帶回到鋪子上。這個秋兒我只見過一次,以後再沒有見過。
       其實,到龍泉驛不應該是吃西瓜,應該是吃桃子。龍泉驛是水蜜桃的產地,有中國水蜜桃之鄉的雅稱。有一年夏天,我到姨媽家過暑假,她買了整整一箱桃子,放在家裏,但只準我每天吃一個。那個桃子真好吃啊,絕對正宗的水蜜桃,汁濃味甜,吃一個簡直是一種享受。
       有一天,我上午吃了一顆桃子,到下午還想吃,但又不好意思說。於是我就在桃子箱子邊打轉,姨媽的老人婆看見了,問我:「你還要吃呀?你已經吃了一個了!」我眨眨無辜的雙眼,看著老人婆,仿佛在說:「你們就這麽招待客人的嗎?」老人婆無奈,又給我洗了一個桃子。那天我吃了兩個桃子,感謝善解人意的老人,滿足了我小小年紀的口腹之欲。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桃子遠沒有我小時候在龍泉驛吃的桃子那麽好吃。有的人說是品種退化,又有的人說是農藥打多了,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確鑿的原因。今年夏天我在菜市買了兩次桃子,據說也是龍泉驛的桃子,又硬又澀,難以下咽,我想什麽時候我才能再次吃到兒時的那一口鮮桃呢?
      說到桃子,我在龍泉驛有一家遠房親戚,他家的男孩就叫桃子。有一次去他家做客,正遇上給桃子相親。準新娘是一個20出頭的漂亮農村女孩,看見我們一家坐在堂屋,不好意思的瞅瞅,似乎又有點不甘心,再仔細打量一番我們這些男方家的親戚。後來聽桃子媽說,準新娘沒有看上桃子,言下之意是沒有看上桃子家的條件。我有點疑心起來,是不是我們這些親戚拉低了桃子的身價呢?早知道這樣,那天穿一身鮮明衣裳多好啊。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桃子後來娶了另一個在九龍廣場幫別人賣衣服的農村女孩。
        龍泉驛是桃鄉,桃在龍泉驛有重要的地位。現在在龍泉驛的市中心,還有一個地名叫桃花仙子。為什麽叫桃花仙子呢?因為那以前確實是有一座桃花仙子雕塑的,我親眼看見過。那尊桃花仙子胖胖的,帶點楊貴妃的模樣。而且每年的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龍泉驛都要辦一次規模盛大的桃花會。
      我記得最隆重的一次桃花會,把龍泉一中,二中的學生組織到街上敲鑼打鼓的巡遊。那些女中學生,每個人的腰上綁兩截紅布綢子,隨著鑼鼓聲,有節湊的揮舞著。我站在路邊,突然發現表姐的身影。表姐塗了個紅臉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邊揮舞紅綢,一邊和身旁的同學談笑。
       姨媽說:「太多人啦,太多人啦,走不動啦。」確實,那個時候的龍泉驛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不僅龍泉驛全城的人都出來了,連成都市區的很多遊客都趕來湊熱鬧。我擠在人群中,向前走不動,向後退不出,急得不得了,幸好沒有發生更激烈的擁擠,我平安的從人群中突圍出去。
       擠出去的時候,我聽見一個人說:「好熱鬧,要是是我出100萬辦的這場桃花會,該有多港!」港是我們年輕時候的用語,表示洋氣得不得了,風光得不得了。那個時候,只要是和香港沾邊的詞語,絕對都是流行詞。我回過頭看說話的人,但人群一擠,什麽也沒看到。這個願意出100萬港一次的小夥子,不知道現在有幾個100萬了,遇見倒要好好問問。
       小學的時候,我每個暑假都要去龍泉驛過暑假。有一年,我讀小學三年級。我到龍泉驛姨媽家過暑假,睡到半夜的時候,被表哥搖醒。我驚恐的發現,表哥竟然騎在我身上親我。
      我感覺到一種煩躁和恐懼,我想反抗他,但表哥比我大5歲,我沒有他力氣大。最終表哥在發泄一通之後,從我身上翻下來,呼呼睡去。我完全醒了,並覺得自己被表哥欺負了。
      其實我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意識裏面不能給今晚的事情下定義。但我還是很傷心,是一種屈辱的傷心。我抱著被子一個人跑到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晚。那一晚很安靜,只有窗外不斷駛過的貨車,提醒著我,這裏是龍泉驛最繁華的地段。
       有一次,也是在姨媽家,姨媽和姨父帶我晚上出去散步消食。那一天不知道什麽原因,出門得特別晚。到街上的時候,天已經麻麻黑了。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著如鬼影一般來來往往的人,突然覺得很害怕。
      一方面,這個地方是我第一次來,我完全不認識路;另一方面,街道上竟然連路燈都沒有一盞,越走天越黑,越走越走進了黑夜的深處。正在我感覺到絕望的時候,突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我的同班同學鼎!我驚喜的叫了出來:「鼎!怎麽在這裏遇見你?」鼎是我在成都市區的同班同學,竟然在郊外的龍泉驛遇見,實屬不易。
      鼎也驚喜的叫了一聲:「kevin!你怎麽在這裏?」「我在姨媽家過暑假啊!」「哦!我也是,我在叔叔家玩呢!」鼎和我一邊「認親」一邊依靠路邊商鋪發出的依稀的黃光,仔細辨認著對方。姨媽拉拉我:「走了!」我拍拍鼎的肩旁:「我走了,開學見!」鼎也對我招招手:「開學見,kevin!」
      和鼎的這次意外遇見,就好像黑暗中遇見了一把手電筒,我的心裏一下就亮堂了。這個陌生的黑暗的甚至有點恐怖的異域夜晚,因為鼎的忽然出現,一下子變成了晴光閃閃的艷陽天。回去的路上,我是一路哼著小曲回去的。我並不孤單,即使在這裏,在著個陌生的城市,我也有朋友,而且是好朋友,我又有什麽可害怕的呢?我變得充滿了信心和力量,我很強大,不是嗎?我連鼎都認識!
       爺爺老年的時候,是住在龍泉驛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患上癌癥,在航天醫院住院。512大地震發生後的幾天,我和媽媽去龍泉驛看望爺爺。我們到航天醫院的時候,發現爺爺和保姆延大姐住在搭在醫院院壩裏的帳篷裏面。爺爺流年不順,已經到了生命的晚秋,竟然又遇見一次巨大天災。
       我看見爺爺似乎對地震很藐視,他鼓著眼睛,環顧著四周,傲然不語。在這個老人眼中,似乎沒什麽天大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微小的,都是滑稽和不足道的。延大姐說:「在帳篷裏住了幾天了,今天要搬回病房了。」於是,我和媽媽幫助爺爺搬家。說是搬家,其實就是簡單的幾樣東西,拿上樓就可以。
      進了病房,爺爺才說:「我鋪蓋都不知道哪裏去了,管他的,我隨便拿了一床,不幹不凈,用著!」我覺得有點幽默,地震把醫院的秩序完全打亂了。愛幹凈,講衛生成了奢侈的事。媽媽把一鍋她在家燉好的豬蹄湯熱給爺爺喝,爺爺吃了一點,吃不下:「昨天你兄弟媳婦給我去餐館買了一碗豬蹄湯,今天再也吃不下了。」爺爺到生命的最後一秋,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但似乎對那一碗軟糯糯的豬蹄湯特別感興趣,多次要求兒女買給他吃。
       一天深夜,客廳裏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我走到客廳問:「誰啊?」媽媽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哭:「爺爺走了!我們現在就要趕回龍泉驛。明天早上你自己趕公交車來。」我呆呆的說一聲:「哦。」第二天一早,我趕早班公交車到龍泉驛。到的時候,家裏親戚都來了。我看見爺爺躺在裏屋的一床草席上,嘴巴上蓋了一張他最喜歡的葉子煙葉,這叫停屍,很有講究的。
       我感到一種落寞,一個我自小熟悉的人就此和我永別。我坐到爺爺身旁的椅子上,喝起了一盒牛奶。延大姐走過來說:「這是你爺爺剩下的,你喝吧!」延大姐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爺爺,又看看我說:「你還不怕,就這麽守在這裏我可不敢。」說完吐了吐舌頭,走了出去。我真的不害怕,有什麽可害怕的呢?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親人而已,活的時候慈眉善目,老了又有什麽特別值得恐懼的呢?
       法師來了,據說是龍泉驛最有名的張天師。我不太清楚張天師師承佛教還是道教,或者是基督教,更可能的現實是這是一個三教合一的高人。張天師揮舞著一把劍(桃木劍?恕我無知。),算出了下葬的吉日。
      下葬那天,張天師早早趕來,他站在靈堂上,高聲宣讀著天界的咒語。然後我們這些孝子賢孫就十分精靈的見縫插針痛哭,哭得最厲害的是姨媽,她的哭聲有一種藝術感。不光是哭,而且帶有一種唱詩班似的韻律,仿佛是某種舊時代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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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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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走後,他的老宅賣給了舅舅,幾個子女都分到了微薄的遺產。從此,我再去龍泉驛就沒有落腳點了。畢竟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他的離去,讓我在龍泉驛失去了一個家。後來,我聽說爺爺的鄰居和大爺向舅母抱怨說:「你們的程序很多都不對,你們做錯了!」具體是葬禮的哪一個程序不對,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覺得龍泉驛的生活有一種小資情調,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它確實太悠閑了。早上起床去公園跑步,然後慵慵懶懶的到菜場買菜,中午在家吃點飯或者就在樓下的小餐館點兩個菜。下午聚到麻將館,餐館,茶樓,商鋪門口,打麻將。打到天色昏昏黃黃的時候,點一份抄手,一份面條吃了,再悠悠閑閑的回家看電視。
          為什麽在成都市中心反而感覺不到這種悠閑,生活緊張而忙碌。為什麽呢?我也說不清楚。或者就在於市中心的人要求太高,追求太多。一個月3000的工資,不夠,不夠,哪還能去打麻將,還得加班呢!可龍泉驛的人一個月拿1500塊錢的社保錢就敢每天去茶樓喝茶打麻將,他們的生活沒有什麽高標準,大追求。得樂且樂,及時行樂。相比成都市中心,龍泉驛多一份悠閑,多一份輕松。
          龍泉驛的悠閑從我小時候去姨媽家就可以看出來,姨媽家的樓下就是龍泉驛最熱鬧的中街。但姨媽下班回家,從來不去中街閑逛,她吃了晚飯就會仔仔細細把屋裏的紗窗一一關上,並反復檢查:「紗窗不關好,蚊子要鉆進來的!」關好紗窗後,她再把屋裏的燈都關掉,然後一個人隱沒到沙發的陰暗處看一臺小電視機。電視機發出來的不斷變幻的光線,把姨媽的臉映照得花花綠綠,隱隱現現。
       看到晚上9點,姨媽就回臥室睡覺。我覺得姨媽簡直過的是一種與世無爭的隱士生活,她沒有什麽煩惱,也沒有什麽欲望和訴求,她活得簡單而踏實。誰又敢說她不幸福呢?只不過她的幸福可能對你來說稍微乏味了點,但你不能否認她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樣子,這也是一種成功。
        說到成功,龍泉驛有一條董郎路,最開始我不知道這條路的來歷。後來才聽姨父說是一個革命先烈叫董郎,所以取名董郎路。既然連地名都要用董郎的名字,那他真是一個成功者,據說每年龍泉驛的書記區長都要來朝拜董郎。但姨父神秘的搖搖頭:「董郎啊,其實他是被共產黨自己害死的…」我聽了覺得吃驚,想要細問姨父,姨父卻已經默默走開。
         晚上傳來消息,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大熱門殘雪沒有最終摘得桂冠,而是挪威小說家約恩福瑟得到今年度的諾貝爾文學獎。恭喜約恩福瑟,我為他感到高興。殘雪姐姐也請繼續努力,明年的提名裏面肯定還有你。不管是殘雪還是約恩福瑟都是我不熟悉的作家,但我想人類的文明之光始終需要接班人來點亮,不管他是誰,他都是我們的驕傲和期盼。
      我和媽媽逛龍泉驛東安湖公園的時候,姨媽和舅舅也來了。我們匯合在一起,一大家人一起逛公園。本來應該是很高興的事,但舅舅一路上都在抱怨他和大舅舅的「矛盾」。其實有什麽矛盾呢?都是芝麻綠豆大的事,甚至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翻出來講。舅舅說得口沫橫飛,言辭激烈,我聽得很郁悶,並覺得沒有必要。兩兄弟,有什麽事,攤開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今天的東安湖之旅,在舅舅的抱怨聲中,多了一份沈重和焦躁。
        從東安湖公園回家,我覺得龍泉驛真的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它變得好美,好寬闊,好奢華。東安湖公園整個把大面鋪和龍泉驛連接了起來,甚至把整個成都市區和龍泉驛連接了起來。在此之前,它們中間很長的距離,其實都是田壩。現在田壩全部變成了高樓大廈和公園綠地,這還是那個一家家賣著葉子煙的矮小臨街門面組成的龍泉驛嗎?我有點恍惚,仿佛故人一去,如隔三秋,歸來已是,金榜題名。
       金榜題名也罷,長安香透也罷,歷史的大浪不可阻擋。龍泉驛註定將會發展得更好,更發達,更富裕,因為桃花仙子還在,她在龍泉山的腳下狡黠的一笑:「我的家園,豈可不美麽?」美!我祝願您和您的家鄉,一起成為天上的一首動人樂章,時時向我們人間,輸送美好和無邊大愛。
2023年10月6日
創建時間:        2023/10/6 12:39
標簽:        堂
          我的大學同學堂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但我有時候還會想起他,並覺得很開心。堂是大三才到我們班的,他是專升本上來的學生,比我大一歲。初次見堂,就覺得這個人很奇妙,堂看起來不言不語,呆若木雞。但如果你和他聊天,他就會滔滔不絕的和你聊起來,東家長西家短,柴米油鹽,樁樁件件,有什麽說什麽。
       堂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但他的抱怨與其說是發泄憤恨,不如說是酸溜溜的說俏皮話。我喜歡聽堂抱怨,聽他針砭時弊,褒褒貶貶,很有趣,像聽相聲一樣。
       堂其實長得蠻帥的,標準的身材,光潔的皮膚,算是個帥哥。不因俊俏難為友,我是個外貌協會的人,所以不能不說我對堂的好感有一部分來自於他的長相。但更關鍵的原因是堂確實有一個有趣的靈魂,所以最終打動我的是他的內心,而不是他的外表。
       堂的室友是個長著一張明星臉的大帥哥,我早就註意到這個大帥哥了,但沒想到他竟然和堂住一個寢室。有一次我裝著無心的打聽大帥哥的情況,堂嫌棄的說:「他啊,那天晚上他帶了個學妹回來,兩個人把門關上,天知道在裏面做什麽!」我聽了覺得好笑,堂的話語裏有一股醋的味道。
        我說:「他很帥,不是嗎?」堂做出詫異的表情看著我:「你是gay?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我哈哈一笑,把話岔開了。堂低下頭又開始抱怨其他的事,對我關心大帥哥的「異常」表現,似乎並不在意。
        這就是我喜歡堂的原因,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不太重要,雖然他會時時抱怨,但抱怨一會兒,他自己就會心安理得的接受。換句話說堂是一個嘴巴上的憤青,行動上的順民。就在我和堂討論他的大帥哥室友的時候,他得帥哥室友來找他了:「堂!衣服洗沒有!」堂唯唯諾諾的說:「哦!來啦。」堂像個小媳婦一樣回去洗衣服,至於洗的誰的衣服,讓人遐想。
         堂的成績馬馬虎虎,要知道他們專升本上來的學生,成績都不太好。有的專升本學生上課就打瞌睡,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借我的復習資料,拿到考場上照抄。對這些學生,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愛管不管。堂似乎要好一點,至少他不會在期末考試的時候借我的復習資料去作弊,每次考試,都是他獨立完成。而且似乎並沒有證據表明堂考試的時候在作弊,從這一點說,堂還算是一股清流。
          讀大學的時候,我喜歡打乒乓球。所以,我會約堂去打乒乓球。堂的乒乓球技術並不好,他打球和他做人一樣,膩膩乎乎,不溫不火。打了一會兒,我發覺堂完全不在乎輸贏,他只是機械的揮動手臂。仿佛現在他站在乒乓球臺前面,打球就是他的工作。但這份工作他並不上心,只是不得不完成。我有時候會想,堂為什麽對一切的事情都那麽的「順」呢?就好像,該打球他就打球,該吃飯他就吃飯,該學習他就學習,該畢業上班了,他就去畢業上班,他好像一條絲帶一樣,滑而不破,毫不擰巴。
           堂的性格有一種特質,就是什麽事情他看見了,可能會有抱怨,但絕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似乎這世間一切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都是本來就應該這樣的。堂看見別的同學畢業托家裏的關系,找到了好工作。他又開始酸不拉幾的抱怨,但結束的時候,又會說:「我爸爸也給我在我們老家找了個工作,我還沒決定去不去呢!」
         我說:「你爸爸不是在鋼鐵廠工作嗎?給你找的肯定是好工作。」堂不置可否的說:「看吧,看吧,還沒定呢。」可就在三分鐘前,他還在批判開後門,托關系。轉眼他自己就「叛變」了,我覺得堂的性格有一種天生的隨和和骨子裏的幽默感。
         大學畢業,堂沒有回老家江油,而是留在了成都。本來他也是本科畢業,找個工作不成問題,哪知道他畢業就開始飄了起來。東不成西不就,眼高手低,退二進三,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沒有找到一份穩定的。我大學畢業後,還常和堂聯系。有一次,堂說他找了個旅行社的工作。我說:「好啊,旅行社的工作好,又輕松工資又多。」
        堂一臉的大便幹燥:「工資不多,關鍵他們還看不上我。上午我去上班,下午出了趟差,到晚上下班他們就告訴我明天別來了。」我吃驚的問:「怎麽會這樣?」堂做出為難的表情:「不知道嘛,可能他們要找個女的。」這次換我一臉的大便幹燥,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寫過一篇文章叫《綠色的人》,我覺得堂就是典型的綠色的人。他絕對不惡不壞,他的性格就是秉持一切順其自然的原則來行事。就比方說工作吧,他不會因為別人辭退了他,而感到沮喪,他覺得我本來就不屬於那裏。下次,他再找工作的時候,他依然信心滿滿。堂這樣的人看似很弱,其實有一種骨子裏的韌性,輕易你還擊倒不了他。因為你的所有出拳,在他那裏都變成一股微風,吹過後,什麽都留不下。
        可漸漸的,我覺得堂變了。在不經意的時光流轉中,堂竟然開始由綠轉黑。我從精神病院出院後,約堂去看電影。堂如約而至,哪知道看電影的時候,他竟然故意的避開我,仿佛害怕我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在一個黑暗的瞬間,投到他懷裏去。我意識到,堂可能知道了我是個gay,他在嫌棄我呢。可我印象中的堂不是這樣的啊,他對gay並無成見啊。在堂幾乎不加掩飾的遠離我的時候,我知道我和堂的友誼已經出現了危機。
       我和堂去高升橋的成都書城買書,結賬的時候,堂用手蒙住按密碼的小鍵盤。這一幕被眼尖的收銀員看見了,收銀員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似乎在說:「人醜多作怪,就你那點錢,誰看得上啊。」我印象中的堂應該是酸溜溜的抱怨幾句,然後末尾的時候和收銀員和解。哪知道堂竟然發出一聲怪叫,似乎在說:「你算什麽東西,也看不起我!」我覺得用手蒙住鍵盤還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堂,但那一聲怪叫,仿佛換了個人一樣,物是人非,人間已換。
         從書城出來,我們又一起去逛錦裏。這一次,堂直接懟上了我。他說:「kevin,你還是成都人,你知道錦裏怎麽走嗎?」恰好我還真知道錦裏怎麽走。我告訴了他正確的道路,堂竟然做出一個很鄙夷的表情,好像在說:「連你也認識路?」再說嚴重點,好像在說:「你也配當成都人?」在錦裏的時候,堂的動作更粗暴了,幾次幾乎就要接觸到我,就仿佛要對我動粗一樣。
       我完全傻眼了,這還是我印象中的綠色的堂嗎?他簡直變得充滿了流氓氣息。在堂第三次想用臂膀靠我的時候,我下定決心以後不再和這個混蛋來往。回程的路上,堂說:「去逛逛大慈寺吧。」我們又進去大慈寺。我發現堂似乎對宗教毫無敬意,他不像是來禮佛的,倒像是來少林寺挑戰的昆侖三聖。在光燦燦的佛像面前,堂的頭顱高昂,他在和佛祖對峙挑釁呢!我嚇壞了,覺得這個堂來歷不明,可疑可憎。
        傍晚的時候,我和堂回到我家裏。開門的是媽媽,我驚訝的發覺堂竟然對著我媽媽點了點頭,好像在說:「傻逼回來了,我們要加油治他!」這個點頭,瞬間讓我破防,這個堂完全就是個破落戶,醜八怪嘛。我三下五除二打發堂離開,看他心有不甘的走遠了,我才放心的回家。這個堂哪裏還是我印象當中的那個綠色的朋友,這是個黑色的精怪。
        這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堂,此後我再沒有主動約過他。堂在QQ上還給我發過幾次消息,我都沒有回,或者說我已經在有意的避開他。堂怎麽了?怎麽一只好端端的綠色青蛙,一轉眼變成了一只黑色癩蛤蟆?我百思不得其解,並在一個下午,折了一個五角星。我想,真的是朋友的話,就應該像這顆五角星一樣,永遠棱角分明,永遠金光閃閃。變色龍和黑罐子只能擺放在女巫的帳篷裏,留著震懾凡人,上不得臺面的。
        我想起我和堂一起去川大投簡歷,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大學畢業生。堂很有韌性,某家單位都收攤了,堂還找到別人宿舍去投了一份簡歷。我想這個時候的堂是可愛的,即使他沒有多麽過硬的技術,多麽了不得的學歷,多麽超人的智慧,但至少他真實而質樸。
         堂教了我一個乖,要用一種運動變化的眼光來看待一個人,而絕不能默守成見,先入為主。上一次你看見的是馬大哈,這一次可能變成了大馬哈,下一次就要變成哈大馬了。天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麽神奇,誰也不能只用老眼光看人。當我們知道了神的偉力,知道了這個世界多麽的奧妙,我們可能會更加懷有一種敬畏之心去對待自然,對待人類。知道了我們自己的渺小,再謙恭的去實踐這個世界,才是一種更理性更智慧的行為方式。
       時光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改變很多人。有的人變成了煙囪,有的人變成了河流,有的人變成了大雁,有的人變成了螞蟻。不管怎麽變,信仰神,並永生永世尊敬神,方是為人的根本之道。否則,即使你功成名就,高高在上,你也只不過是一只螞蚱,秋意涼涼的時候,你就跳不了幾下了。
      堂,願你永葆初心,平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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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00: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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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7日
創建時間:        2023/10/7 12:37
標簽:        香港之夜
       張國榮此時正坐在中環的一家咖啡館裏,他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似乎在想著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想。這是一家位於24層的高空咖啡館,透過大玻璃幕墻,可以看見香港的街景和街上來來往往螞蟻似的人流。張國榮喝了一口咖啡,朝咖啡館門口張望了一下,似乎在等什麽人。
        這個時候的張國榮已經是華人圈的大明星,不僅香港,包括大陸,臺灣,馬來西亞,新加坡,甚至美國,加拿大他的粉絲都汗牛充棟。他掙了很多錢,他不缺錢,也不缺名聲和地位,然而現在張國榮看起來卻很憔悴,似乎有什麽說不出的難言之隱。
      一個戴一副大墨鏡的女人,急匆匆走進咖啡館。張國榮立即朝她揮揮手:「這裏!」女人看了一眼張國榮,眼神有點遲疑,但仍然疾步的走了過來。來的是張國榮的緋聞女友毛舜筠,也是張國榮最好的異性朋友。毛舜筠坐下,侍者上來問:「小姐,您要點什麽。」毛舜筠點點頭:「一杯檸檬水。」侍者走開,毛舜筠摘下眼鏡,用一種疑惑驚懼的眼神盯著張國榮:「你真的要去參演《紅色戀人》?你想清楚了?」
       張國榮緩緩的把頭移向毛舜筠:「我沒有退路了,這是我最後一個辦法。」毛舜筠湊近張國榮說:「你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到大嘴李那裏?」一聽到這個名字,張國榮渾身顫抖一下,但隨即他馬上鎮定下來:「今天我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
        舉起咖啡杯,張國榮的意識像一只白鴿一樣,唰一下飛翔起來。10年前,張國榮到內地開演唱會,那天晚上的工人體育場,熱鬧非凡。張國榮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現場不斷湧現高潮,人群像瘋了一樣山呼海嘯。張國榮唱到動情的時候,流下眼淚。臺下的粉絲看見偶像流淚,全都開始哭喊起來:「哥哥,哥哥,我愛你!」
     張國榮用一種嗚咽的聲音唱完整場演唱會,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午夜12點。洗完澡,張國榮的經紀人拿來一瓶香檳和張國榮慶祝演唱會圓滿成功。張國榮抿一口香檳說:「何姑怎麽來了?我們來內地沒有通知她啊。」經紀人嫣然一笑:「何姑說有個小粉絲想來和你要個簽名。」張國榮驚詫起來:「從香港到這裏來找我要簽名?」經紀人回答:「何姑說了,小粉絲是內地人,專門來找你的。」
       經紀人說完,放下酒杯,離開房間。剛要出門,突然轉過頭來對張國榮說:「態度好一點哦!」張國榮微微一笑:「知道。」這杯香檳非常的醇,張國榮喝完已經有點上頭,血液開始發熱,心跳得厲害。正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張國榮說:「進來!」
      門緩緩打開,門口站著一個10來歲的少年,穿一身幹幹凈凈的運動裝,一頭濃密的三七分撇發,瓜子臉,挺鼻梁,看著非常的順眼。張國榮看見少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你是來要簽名的?」少年點點頭,順從的走過來,遞上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張國榮拿過本子,三下五除二簽上大名。正在張國榮把小本子還給少年的時候,他突然聞到少年頭發上一股好聞的洗發水味道,幹幹凈凈,清清爽爽,香氣一下子鉆進了張國榮的意識深處,把他靈魂中潛藏的某種朦朧意識忽的點燃了。
      少年接過小本子,並不走開,而是飛快的竄到張國榮的懷裏,不由分說,一口吻到了張國榮的唇上。其實,像這樣熱情過火的粉絲,張國榮見過不少,正當他下意識想把少年推開的時候,他發現了異樣。少年竟然強行把舌頭伸進了張國榮嘴裏。少年的口腔幹凈而清冽,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張國榮推少年的手被少年緊緊拉住,摟到自己的腰上。
      少年像一條溫柔的小蛇一樣,一下子纏在了張國榮的懷裏。不知道是那杯香檳酒的酒力還是少年頭發上的香氣,抑或是張國榮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唐鶴德。張國榮失去了理智,和少年糾纏在一起,倒在了沙發上。那一夜北京城很靜很靜,只有外面呼呼的雪花飄落到大地上的聲音,像一首哀怨的回旋曲。
      毛舜筠睜大了眼睛,她盯著張國榮說:「你是說這是一場陰謀,這是一個局,而你上當了?」張國榮憂郁的點點頭:「大嘴李說這個孩子還沒滿16歲,而他有我們那夜的錄像。」毛舜筠驚叫起來:「這和大嘴李有什麽關系,何姑呢?難道是她搞的鬼?」「他們一夥的,全是一夥的,還有我那個經紀人,他們都是一個鍋裏的土豆!」
       毛舜筠驚恐的看著張國榮說:「他們要你怎麽樣?他們威脅你?」張國榮點點頭:「大嘴李要我去臺灣給民進黨站臺,並公開表態支持臺獨。不然他就要我身敗名裂,送到監獄裏面去吃牢飯。」毛舜筠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突然問:「唐鶴德知道這個事嗎?」「不不不」張國榮幾乎都要哭了「我不敢告訴他,告訴他的話,他會去找何姑和大嘴李拼命。」
      張國榮突然起身半站著,他直直的盯著毛舜筠說:「我不能受大嘴李威脅,我如果按他說的做,這一輩子就完了!」毛舜筠猶豫了一下,突然說:「要不我們去求求冰姐,冰姐的話,大嘴李不敢不聽。」「沒用的」張國榮痛苦的說:「我已經去找過冰姐了,冰姐說這次是臺灣竹聯幫的老大親自出手,她也沒辦法。」
      這個時候,侍者突然出現,他遞上一張廣告單說:「先生,小姐,我們店半價的歐式套餐,你們要不要來一份。」張國榮搖搖頭,對毛舜筠說:「你餓嗎?要不來一份?」毛舜筠擺擺手,示意侍者離開。毛舜筠突然恍然大悟般說:「所以你去找,找共產黨幫忙?!」
       張國榮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壓低聲音說:「我已經找到一個共產黨的高層,暗示了我的處境。這位高層表示,只要我公開站在中國統一的立場上,共產黨可以考慮把大嘴李抓起來。」毛舜筠嚇到:「你不要命了?大嘴李是國際三k會的舵爺,他的能耐通天徹地,你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張國榮突然變得輕松起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下個月我就要去北京拍《紅色戀人》,你知道我的選擇啦!」
       毛舜筠幾乎都要哭了:「你把這事告訴唐生沒有,你一定得告訴他,你很危險!」張國榮默然的搖搖頭說:「其實我是想問他另外一個問題的,一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這個時候,侍者再次出來,他殷殷勤勤的走上來說:「先生,小姐,送你們一張我們歐式下午茶的優惠卷,歡迎你們隨時來喝茶。」張國榮和毛舜筠面面相覷,看著侍者,好像在解一個難解的謎題。
       北京的國通大飯店裏面,張國榮正躺在床上看《紅色戀人》的劇本,唐鶴德在一旁刮胡子。張國榮忽然放下劇本,一下子湊近唐鶴德說:「你能回答我個問題嗎?」唐鶴德狐疑的問:「什麽?」張國榮慘淡一笑:「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唐鶴德楞了一下,接口道:「你累了,多休息。」張國榮用一種懶懶的但又很有份量的聲音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喜歡男人,你和何姑在一起,你就喜歡女人。」
       唐鶴德的手僵在原地,半餉才說:「我喜歡你,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只喜歡你。好了,休息吧。」張國榮翻身仰臥在床上,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說:「當gay是不是真的很傻,下輩子我不要當gay,我要當個女人。」唐鶴德笑了起來:「你當gay,我就是gay。你是女人,我就是直男。」張國榮把手伸向唐鶴德:「我死了,你還會再娶個女人嗎??」唐鶴德用手壓住張國榮的嘴:「你死了,我當和尚去。」張國榮楞住了,天花板上的一只仙鶴造型的吊燈忽明忽暗的發出一股微黃的光線。
       《紅色戀人》拍攝很順利,眼看就要殺青,導演和主演們都很興奮,這是香港大明星第一次拍攝紅色主旋律電影,上映後肯定票房大賣。要知道,在當時,張國榮可是票房靈藥。就在拍最後一組鏡頭的中午,工作人員突然給張國榮端來一碗燕窩。:「榮哥,這是導演專門吩咐給你買的,北京飯店的大廚熬的。」
         張國榮禮貌的道謝,他用勺子舀了兩勺來吃,滑滑糯糯,是上好的九盞燕。剛吃下兩口,還沒覺出味道的時候,張國榮突然覺得頭上一陣眩暈,接著是撕心裂肺的一陣疼。
         燕窩有毒!張國榮剛想叫出聲來。旁邊的一個助理突然對另一個工作人員說:「小聲點,你想當明星啊。慢慢來,過一陣就好了。」張國榮一下就呆住了,他目光空洞的看向劇組的眾人,但沒人回看他。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演戲,只有張國榮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時之間,張國榮想起一句話:空山不見人,只聞鳥語聲。
      第二天,張國榮趁唐鶴德出門的時候,打通一個電話,這是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電話號碼。「餵,您好。部長嗎?我是國榮,是這樣的,《紅色戀人》已經殺青,我明天就要回香港。您答應我的事?」電話那頭傳來滿不在乎的聲音:「放心,大嘴李已經在我們的逮捕名單上,不僅要抓這個人,還要把他搞臭,讓他從此在香港消失。」張國榮的聲音松弛下來:「謝謝您,部長。臺灣那邊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您知道我的選擇。」電話那端傳來歡笑的聲音:「國榮啊,香港多幾個像你這樣愛港愛國的藝人就好啰!」
       一回香港,毛舜筠就來找張國榮:「你知道嗎?現在全香港都在傳今晚中共要抓大嘴李,你現在很危險!」張國榮搖搖頭:「並不危險,往往表面危險,其實安全。」毛舜筠搖搖頭:「你不知道大嘴李的能量,他沒那麽好對付的。」張國榮神秘的對毛舜筠說:「你知道我和誰搭上線了嗎?說了你也不相信,等著看今晚的好戲吧。」,毛舜筠一臉憂慮的看著張國榮,想說什麽又什麽都說不出。
       晚上,全香港的電話都打瘋了,全港都在傳今晚中共就要動手大抓捕。張國榮坐在榮華大酒店的大玻璃櫥窗邊上,悠閑的看著窗外,窗外春意盎然,茫茫浮世。門鈴響了,唐鶴德走進客房:「國榮,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張國榮說:「什麽?」唐鶴德拿出一個小盒子,突然跪地,用雙手把小盒子捧到張國榮面前。張國榮打開小盒子一看,是一枚晶瑩璀璨的鉆戒。
      唐鶴德說:「國榮,嫁給我吧!」張國榮喜極而泣,抱住唐鶴德眼淚流了出來。他已經壓抑了太久,他的委屈已經太久找不到人述說。唐鶴德把張國榮抱進懷裏,和張國榮熱吻起來。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但今天晚上卻仿佛是新婚之夜一般。張國榮感到一陣的燥熱和激動,兩個人滾到沙發上,像兩塊黏在一起的口香糖,再也分不開了。
        張國榮睡在唐鶴德的臂彎裏面,唐鶴德吸著一支香煙。兩個人都赤身裸體,只一起搭了一條床單。唐鶴德說:「看看本港新聞,今晚的六合彩開獎沒有。」唐鶴德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好是本港新聞。只見電視裏大嘴李戴著獎章,綁著綬帶,正笑逐顏開的在致獲獎辭。
      張國榮眼睛都瞪圓了,大嘴李?他應該被抓起來了啊!電視裏的大嘴李好像聽得到張國榮的聲音一樣,說:「本人愛國愛國,這次被中央政府授予全國勞動模範稱號,是中央的厚愛,香港人民的支持。我作為香港演藝人協會的主席,一定要盡忠職守,保港保國。讓一切歪風邪氣和下流藝人遠離觀眾,遠離舞臺!」全場掌聲雷動,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主席臺給大嘴李頒獎。
        「部長!」張國榮幾乎要叫出聲來。只見這個熟悉的身影,滿面笑容,喜笑顏開的給大嘴李別上一枚獎章,再拍拍大嘴李的肩膀,好像在說:「加油,好好幹!」大嘴李的臉像開了一朵大麗花一樣,一捏能滴下蜜來。張國榮驚呆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鶴德忽然關掉電視說:「國榮,你說當gay,是不是也應該守婦道,講貞潔?」張國榮擡頭看著唐鶴德,說不出話來。
        唐鶴德披上一件衣服,說:「明天晚上我再來,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就要走。剛走到門口,突然又回轉身說:「《紅色戀人》我看了,很爛。」張國榮的耳朵裏直響,好像有一個交響樂隊在他耳朵邊演奏一樣,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有房間裏的那盞仙鶴造型的吊燈一搖一擺的,像在嘲笑著這個人間。
         那天晚上香港臺風過境,一陣一陣猛烈的風夾著暴雨洗刷香港的夜色。大雨裏,街道上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只有一盞馬燈掛在酒店的大門口,發出微弱的光線,像在雨夜中傾訴著什麽。張國榮的大腦一片麻木,他撥通了毛舜筠的電話:「我…」毛舜筠焦急的大叫起來:「你在哪?現在全港都在找你。你說你的位置,我馬上來。」張國榮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他覺得任何的話語都是多余的。
          掛斷電話,張國榮走到酒店的窗戶口,把窗戶大打開,讓猛烈的風吹拂自己的臉。一股股強勁的風把張國榮全身的熱量都帶走了,整個世界寒如冰窖。手機嘀一聲響起來,張國榮下意識的拿起來一看,是一條公開發布的手機新聞:張國榮主演電影《紅色戀人》全國禁播。張國榮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嫵媚,就好像一個人在臨死之前,突然發現了世界的真相一樣,覺得自己死得並不冤枉。
         張國榮站在窗臺,看著樓下的香港,像一頭猛獸張開了口,吞噬著所有的光。「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張國榮幾乎就要惱怒了,誰這麽晚還來打擾我!打擾一個就要死的人!張國榮猛的拉開門,門口站著侍者。侍者看到張國榮,討好似的一笑說:「國榮先生,去機場的計程車來了。」張國榮一臉懵:「我沒叫計程車啊?」侍者再次笑了起來,這次笑得更歡樂了:「計程車的錢冰姐已經付了,她讓我轉告您,機票在您上衣口袋的第二個包裏。請您註意查收。」說晚,侍者彬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在樓下等您,請您5分鐘之內趕到大廳,您知道,現在的計程車司機都不喜歡等人。」
       侍者說完話,一扭一扭的走開了。那一瞬間,張國榮恍惚覺得這個侍者也是個gay!張國榮左瞧瞧右看看,他有點迷糊。用手一摸上衣口袋,果然有一張機票,再看時間,就是今晚的紅眼航班。張國榮吸一口冷氣,在鎮定了一分鐘後,他飛快的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間。
       過一會兒,一輛紅色出租車,從酒店正門風馳電掣的駛出去。紅色的車燈照著酒店門口的黃色馬燈,輝映出一輪絢麗的光彩,這雨夜其實很美,很優雅。而張國榮,已經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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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8日
創建時間:        2023/10/8 8:57
標簽:        紅塵奇緣
          那天北風呼嘯,凜冽的寒風吹得窗戶啪啦啪啦的響。由於臨近聖誕節,校園裏有一種過節的氣氛。到晚上的時候,寢室裏的男生集體暴動,他們竄出男生寢室到樓下去和女生約會。這是事先有預謀的一次對老師的挑釁,小男生小女生約好在月圓之夜各自跑出來,到操場上集合,共赴一場嘉年華。
          寢室裏的男生都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你。我躺在床上傻傻的想,今晚好奇怪的感覺。正在我反側的時候,你突然起身到我床上來。你鉆進我的被窩,把我摟到你的懷中,我自然而然的和你聊天。一邊聊著天,一邊我把我頭部的重量施加在你的手臂上,你的手臂健壯而寬闊,我躺在上面很暖和很舒服。
         我們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從你的媽媽,到我們讀過的詩。那天真是幸福的一天,雖然小男生和小女生盡數跑到外面胡鬧,但我們倆還規規矩矩的在寢室裏享受著二人世界。你的身上有一種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很好聞,它像一種情緒穩定劑一樣,安撫著我的神經。
        我們最初相見,我趴在床頭和你聊天,而你一邊和我聊天一邊穿襪子。我記得很清楚,你穿的是一雙藍色的尼龍襪,幹幹凈凈,整整潔潔。我看見過很多人的襪子,但沒一個有你這麽愛幹凈的。我看得癡了,神往起來。你笑著對我說:「kevin,上來啊,到我床上來。」沒想到沒過多久,我們就真的同床共枕起來,而我的枕頭其實是你的手臂。
        我聞著你的氣息,躁動起來,你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你給我背誦了一首古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我真的仰慕起你來,因為我背不了那麽多古詩,我覺得你可以當我的哥哥,甚至當我的老公,我靠著你安全感爆棚。
       突然一個小男生跑進來,不由分說給我們倆來了一張合影。我驚愕的擡起頭,可我還在你的臂彎裏呀,被別人看見多不好。你淡淡一笑,把我摟得更緊了。老師們集體出動,今晚是驚悚的一晚。她們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滿校園的找那些約會的小男生小女生。
      老師說:「我看見金穿的亮亮鞋在操場上一閃一閃的就知道今晚肯定要出事!」一傳十,十傳百,宿舍管理員,生活老師,學校官員,甚至是科任老師紛紛湧了出來。抓小雞啰,抓小雞啰!我是個老實孩子,我也在約會,但我就在寢室裏和你約會,他們想不到的,他們想象力匱乏。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成都少見的飄起了雪花。我們在平安夜的前一晚度過了我們的良辰吉日,那一晚,值得永生紀念。清晨下起雪來,精力旺盛的小男生小女生再次湧到操場上,他們要打雪仗。食堂裏應景的供應了肉包子,熱乎乎宣騰騰剛出鍋的大肉包子,真香啊,吃兩個再到雪地裏撒歡,這個聖誕節過癮。
          下午,學校組織歌詠比賽,想不到的是,主持人竟然是你。可我沒有事先聽說啊,怎麽會是你呢?你在臺上沈穩自信,我在臺下看著有點傷感。其實我是有點吃醋,你是屬於我的,你是只屬於我的,可你怎麽能到大庭廣眾下拋頭露面,成為大眾的情人呢?我知道你很帥,你很自信,你很有風度,天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小男生也不一定,會仰慕你,喜歡你。這怎麽能行,你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
          晚上就是平安夜,雪知趣的停了,操場上燃起篝火,我們圍火而坐。高年級的男生唱起一首流行歌曲,勁歌熱舞,風流倜儻。外教扛著一把大掃把表演耶穌誕生,到現在我都不明白,東方來的博士在發現耶穌誕生的馬槽的時候,為什麽會杠著一把掃把?接著聖誕老人出場,他從口袋裏抓出大把大把的糖果灑到學生們面前。一陣哄搶,聖誕老人哈哈大笑。聖誕歌響起,鈴兒響叮當,鈴兒響叮當…馴鹿把聖誕老人再次拉回北極,我們的平安夜結束了。
          多年後,我還會回想起這次聖誕節,回想起那個北風呼嘯的夜晚,你溫暖的臂彎。可你現在到哪裏去了?我已經無法再找到你,我問遍了我能聯系到的同學,但沒有一個知道你的下落。你現在在哪裏?做著什麽營生,是否結婚,是否有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麽你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在躲著我嗎,你在害怕什麽?
          我現在過得很不好,我現在活到了生命的陰暗地帶。昨天晚上,包括前天晚上,我的腎疼了一晚又一晚。我睡著然後在半夜醒來,接著再睡著再醒來。我被折磨得夠慘,我的生命之火搖搖擺擺,奄奄一息。你再不出現,我就要死了,你可知道,你可明白?我的身體已經向我發出警報,我已經到了生與死的臨界點,我等著被你援救,我等著被你寵愛。
          我不是耶穌,我只是個凡人。我沒有神力,我不是主宰。當我被魔鬼用各種酷刑折磨,你可知道我渴盼重生的欲望。而你,註定是來拯救我的,沒有你,我的一生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你肯定能夠獲得權力,因為你獲得權力是為了搭救我。神會因為可憐我,而賜你神力。神把神力賜予你,假你之手來救助我,這就是一切因果的來源。
          我的身體已經到垮臺的邊緣,我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據說只有臨死的人才會有這種氣味,這是一種死亡的味道。你知道嗎,你再不來到我的身邊,我就熬不住,頂不上了。我不是個堅強的孩子,我只是個脆弱的倒黴蛋。沒有你,我將墜入地獄,永生難見天日。
         如果世上真有神佛的話,送你到我的身邊來吧!神佛總應該是憐憫的,他們憐憫世間一切生命,包括我。所以神佛會把你當作一件禮物送給我。我獲得了你,就是獲得了重生,就是白娘子出了雷峰塔,就是孫猴子推倒了五行山。如果世上的神佛還有最後的同情和愛意,那就讓我見到你。讓你來拯救我悲苦的人生,讓我重獲自由,宛若新生。
        冥冥中我和你很有緣分,這種緣分是紅線老人的一雙巧手,把一根紅線繞到我們倆的身上,從此我們結為夫妻,永不分離。我曾經問過你,在我們相遇前,你在哪所學校?你說:「我是水碾河小學的。」可我就住在水碾河啊,我們是鄰居不是嗎?緣分妙不可言,而且遠遠不止這一點。
       大學畢業實習的時候,我竟然到水碾河小學當了一名代課老師。當我第一次走進水碾河小學的時候,我想到的是你。我覺得有一種神力把我們倆拉在一起,重重疊疊。我走上講臺,教英語。下面的小男生小女生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新老師:他什麽時候到我們學校的?下課的時候,一個小男生跑來對我說:「kevin老師,中午你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有雞腿吃哦。」我笑笑,看著這個活潑的小男生,覺得他好像是另一個你。
        我覺得我們是天生的姻緣,就好像梁山伯註定要遇見祝英臺,如果再有一個馬文才味道就不對了,所以馬文才只能是個配角。為什麽我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或者就在於我們都擔負著一段歷史的使命,這段使命就是有兩個國家將發生戰爭,接著將會迎來和平。和平是那麽的可貴,我們倆就是為了這段和平而相遇相知相戀。
        你將會走上主席臺,成為這段和平的守護者。而我會為你搖旗吶喊,告訴那些迷惑的人,你的到來是福音,並非孽緣。這可能很難解釋,因為國人被一種固化的呆板的思維牢牢的圈住了。他們只知道憤怒,他們看不見老人的福報;他們只知道哭泣,他們看不見孩子的笑臉;他們只知道申訴,他們看不見年輕人的成功。他們只知道鳴冤,他們看不見女人化了個精致的妝容;他們只知道叫囂,他們看不見窮人的鍋裏塞滿了臘腸和米糕。
         有的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或者說解釋本身就是蒼白的。唯一證明的方法就是用現實來表明我們過得很好,很幸福,很愉快,很舒心。既然空想者的咆哮只是一種虛化的冤屈,那麽你還有什麽可遲疑可猶豫的呢?送我們這段和平,送我們這段美好,我們會感謝你,直到這個蒼茫的時代成為歷史,成為歷史中的一個謎。
          風雲變化,將遇良才。英雄將會遭遇俠客,薛蟠邂逅柳湘蓮。歷史老人的臉在某一天可能會突然變得陌生,他反悔了,他後悔賜予我們這段和平的歲月。所以他派出一個不怕死的莽漢,來終結這段歷史。你不要怨嘆,你不要哭泣,這是我們的宿命,這是三生石上一千年的安排。莽漢會取得成功,然後你飄然遠去,去遙遠的他方探尋女神的足跡。
        我們重新進入一個動蕩的時代,我們會反反復復的思念你,思念你帶給我們的那段盛世。可你已經淡然,可你已經寂寥,你不再熱情如火,你不再心心念念。你只是會在烽煙的彼岸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很平安。我會回你一個吻,報答你聖誕節那晚溫暖的臂彎。
         異國的浪子將會被趕走,被趕走的還有你的藍圖。但你已經勝利,你已經成功,你給我們留下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足夠我們用100年。我們會在一個寂寞的聖誕節,走到大海的邊緣,給你送上一只我們疊好的紙船。紙船上載上我們的祝福和愛,送你到海角天邊,守著明月青燈,淡淡一生。
          所謂人淡如菊,不僅指你,也包括我們所有人和那段曲曲折折的晦暗歷史。
         我們將會有接班人,我們的下一代將會代替我們出現在大眾的面前。那又是一段新的,更好的,恢宏無比的神妙盛世。我們的下一代比我們更聰明,更正直,更勇敢,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們所有人都會比之前過的更加幸福和安樂。我總是覺得我們是一代一代向上走的,而非相反。所以,我寄希望於我們的後人,他們會創造出更多的愛和幸運,讓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度再次煥發青春,活力滿滿。而我們的人民將會子孫永續,代代相傳。真的幸福,人類的幸福,不過如此了吧?
        我現在還在受刑受折磨,但如果我的磨難會成為你成功的機遇,我覺得我的遭際還是值得的。就好像我用我前半生的苦,換來我後半生的樂,這個交易怎麽想,還是劃算的。再說,你成功不就是我成功嗎?我用自己的努力和傷疤換來了我們共同的一個美好時代,這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就好像耶穌的受難讓他成為神的兒子,如果我的受難能夠讓你成為王,太劃算了。
       你成為王,我就是王後;你成為國主,我就是祭司。你成為朱元璋,我就是馬大腳。我們搭夥過日子,我們結成一對老來伴。人最怕孤單,但我並不孤單,因為我有你。聖誕節的晚上,你還要來摟著我的,這就是我活著的希望和光亮。寂寞的時候,我可以和你聊聊天。聊聊孩子的尿布又漲價了,聊聊早上的油條加沒加鋁粉,聊聊春節聯歡晚會的節目好看不好看。我想這一刻我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因為我們活成了一對神仙眷侶。神仙眷侶,仙鶴奇緣,讓世間永遠流傳我們的愛情故事。你有一個我,我有一個你,我們永遠是一對。
        紅色的光影會祝福我們,當紅色的光影知道我們的計劃,他門會點點頭,表示贊許。因為我們做到了他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山區的孩子到現在中午的午飯還缺肉少油,但我們會讓他們吃到小炒肉和大雞腿,甚至還有牛排和咖喱。誰敢指責我們,就請他去質問一下山區的孩子,你們是不是還想吃白水煮白菜?紅色並不惡毒,紅色也是講道理的,所以紅色會送我們一份結婚禮物,並表達長久的祝願。
        你帶來的並非是一個亂世,而是藍天白雲的一個好天氣。藍藍的天空下,孩子在歡笑,戀人在舞蹈,老人在呢喃。歷史總要向前發展,任何阻礙歷史發展的圖謀都是螳臂擋車。紅色將成為過去,但它不會消亡。藍色將會回歸,帶來春天的信號和一個生機勃勃的寒食節。歷史是螺旋上升的,我們表面退一步,其實是前進了三步。這個秘密我們輕易不告訴別人,讓他們來猜,讓他們來討論。最終的結論是藍天下的草原是最美麗,最和諧的,因為呼倫貝爾大草原的那達慕大會將會在四方賓客雲集的那天,盛大開幕。那是一個旅遊節,不是一場災難,想清楚,想清楚。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你抱著我,我靠在你的臂彎。女神微微一笑,愛意流露。是我們感動了女神,還是女神本來就是我們的丘比特。我不知道,我不想去仔細的探討因果,真的因果其實就是自然而然發生的,疏忽不了,強扭不得。
       讓女神祝福我們,讓女神把她的愛和關照賜予人間。我和你,在翻騰著欲望和執念的滾滾紅塵,演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你走後,我將陷入沈寂,然後在一個下雨的星期天,深深把你思念。而你在大海的那邊,可會回憶我們的那段纏綿過往?讓海鷗帶信,讓太陽公公輸送電波,我和你終會重逢在城市拐角的一隅,那天,記得仔仔細細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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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19: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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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9日
創建時間:        2023/10/9 9:58
標簽:        乒壇詭事
         巴黎奧運會舉辦在即,中國乒乓球隊正在加緊備戰。一大早,劉國梁主席就帶著國家隊的隊員坐上國航1127飛機飛赴成都進行奧運會前的集訓。樊振東百無聊賴的看著舷窗外的景色,仿佛在想著什麽,其實又什麽都沒有想。
        梁靖崑和其他幾個小隊員正在吹牛,梁靖崑說:「聽說日本的張本智和到瑞典去找瓦爾德內爾學發球去了,外國人說瓦爾德內爾最近研究出了一種神奇的發球,叫作『飛火流星』,既不違反無遮擋規則,又能讓對手摸不著頭腦。餵,我說你們信不信啊?」
         小隊員哈哈哈的笑起來:「我們才不信呢!有這麽厲害的發球,我們的智多星劉國梁主席早就研究出來了,還等他們。」有一個聰明的小隊員說:「當年韓國人說他們發明了一種顫抖發球,結果還不是被我們打得滿地找牙。」又有一個小隊員說:「可柳承敏真拿了一次奧運冠軍呢!」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沈默了,大家把目光齊齊投向樊振東。
         樊振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其實他並不擔心瓦爾德內爾的發明,他擔憂的是另一件事。幾天前,一個小女孩來找樊振東簽名的時候,突然把樊振東的手拉住:「樊振東,你要小心你的隊友啊!你聽說過當年容國團,莊則棟的故事吧?」樊振東當即楞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
        中國乒乓球隊歷來和政治掛鉤明顯,當年的世界冠軍容國團不忍文革中受屈辱,自殺身亡。而另一位世界冠軍莊則棟則緊跟江青,成為造反派的大紅人,最終當上國家體委主任,整過不少人。這一段歷史,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提及,為什麽這個小女孩會對我說這個?樊振東百思不得其解。
       飛機到達成都天府國際機場,隊員們魚貫而下,坐上大巴車,直奔中國乒乓球隊在成都的訓練中心。正當樊振東在訓練場外做準備活動的時候,教練馬琳走了過來:「樊振東,最近狀態怎麽樣?」「很好啊,您為什麽問這個?」馬琳突然神秘的說:「你要做好迎接挑戰的準備,現在的年輕隊員拱得很厲害呢。」說完哈哈一笑走開了。樊振東更迷糊了,一上午的訓練他都有點心不在焉。
         張本智和本是中國人,從小到日本加入日本國籍,成為日本隊的一員猛將。雖然屢創佳績,奈何中國隊的實力太過強大,自己始終無法完全超越,所以奧運會的冠軍現在看來,希望渺茫。正在他蹉跎的時候,突然一個神秘的牽線人送來一個消息:「前乒壇傳奇人物瓦爾德內爾發明了一種新式發球,威力巨大,可惜現在找不到傳人。」
          張本智和心神一動,自己何不去學這種新式發球,說不定可以作為秘密武器,一舉打敗中國隊。他的想法被日本高層鼎力支持,立即劃撥一筆專款,供張本智和到瑞典去學球。行勝於言,張本智和現在就正坐在飛往瑞典的客機上,鄰座是一位打扮華麗的日本女士。
       日本女士像發現寶一樣,驚叫一聲:「張本智和?我最喜歡你了,乒乓球!」邊說她邊做了一個揮拍的動作。張本智和笑笑,他並不缺乏這樣的仰慕者。日本女士突然鎮靜下來,她對張本智和說:「我最喜歡打乒乓球了,我以前還是學校校隊的呢!」張本智和再次淡淡的笑笑,表示自己的敬意。
       就在張本智和不再打算理會日本女士的時候,日本女士突然正色說到:「張本同學,你知道怎麽樣能打敗樊振東嗎?我教你一個辦法。」張本智和驚訝的聽到這一句話,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麽:「您說,您的辦法一定是高招。」日本女士湊攏到張本智和耳朵邊耳語幾句。張本智和的臉先是受驚的表情,接著就陰轉晴,笑的開心極了。
        坊間都在傳言,瓦爾德內爾收了張本智和當關門弟子,並傳授了獨門發球法飛火流星。據說這種發球非常厲害,你看見是左旋,一接就變成了右旋;你判斷是下旋,一碰球才知道是上旋,威力無窮。中國隊的小隊員們都在討論這到底是怎麽樣一種發球,連王楚欽都參與了進來。
       王楚欽說:「我說啊,還是實力第一。實力高的那一方,怎麽接球都有效,實力低的,再怎麽學發球也沒用。」有的小隊員認為王楚欽說的有道理,有的又不以為然。王楚欽冷笑一聲:「你們呀,還太嫩。真的厲害的發球是因人而異,看什麽人發什麽球,這才是高招!」說完,王楚欽好像覺得多言了,突然不再說話。小隊員們紛紛湧上來討教。王楚欽揮揮手:「去去去!我沒空和你們扯淡,自己練球去。」
        樊振東這邊,劉國梁主席親自訓練他。劉國梁說:「論實力,無論是王楚欽,張本智和,還是林昀儒都在你之下。但你有個問題,有的時候你打球會打成一股筋,缺少變化。就比如和王楚欽打,你總是一個節奏,吃了不少虧。」樊振東佩服的點點頭,他自己也覺得,劉國梁說的有道理。劉國梁最後說:「加油,巴黎奧運的男單冠軍非你莫屬!」
       瓦爾德內爾退出瑞典國家隊已經有不少年頭,但人退心不退,退而不休,他還一直活躍在乒壇的外圍。幾年前,他和幾個退休的乒乓球高手一起喝酒,說得高興,就商量著要取各家之長,發明一種新式發球。瓦爾德內爾自己當年就是發球的高手,再加上一起喝酒的還有另一個發球高手施拉格,幾個人一番琢磨,還真想出點門道。
       飛火流星是研究出來了,可沒有合適的學生。歐洲乒乓球已經是青黃不接,後繼乏人,只能把目光投向亞洲。想來想去,想到兩個合適的人選,一個是日本的張本智和,另一個是中國臺北的林昀儒。
       於是,瓦爾德內爾和施拉格約定,各自教一個,最後,讓他們來比一比,看誰學的飛火流星更到家。施拉格也熱情高漲,雖然他也退出乒壇多年,但雄心猶在,自己的學生能打敗中國隊,復製自己當年的成功,也是一場新的勝利。想到動人處,施拉格不禁和瓦爾德內爾再幹一杯。
       巴黎奧運會盛大開幕,全球的頂尖運動員匯聚一堂。乒乓球團體賽波瀾不驚,無論是張本智和,還是林昀儒都沒有拿出看家本領,中國隊輕松奪冠。但男單的比賽就完全不同了,各個運動員幾乎都是以命相搏,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針尖對麥芒,場場激烈。
        樊振東的實力明顯高於對手,連續幾個完勝,進入四強,半決賽的對手是「老相好」王楚欽。最近幾年,王楚欽向上竄的勢頭很猛,雖然論戰績還是樊振東略高一籌。但去年杭州亞運會,王楚欽卻4比3戰勝了樊振東,顯示出強大的後勁。如果要說當今乒壇上誰還會讓樊振東高看一眼,就只有自己的這個隊友王楚欽了。畢竟同出一門,知根知底,打起來不容易拉開差距。
       王楚欽呢,表面上不說什麽,其實也憋著一股勁,一定要打敗樊振東,取而代之,當中國隊的男一號。這個話,他當然不會對別人說,但隊裏都知道,真正的決賽其實就在樊振東和王楚欽之間展開,其他人可能都只是陪襯。
     中國臺北的林昀儒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一方面他具備一定的實力,但另一方面在面對強大的中國隊時,他始終處於下風。臺灣方面對他寄予厚望,期盼他能創造奇跡。於是,又是重金聘請大陸教練,又是滿世界的巡回訓練。這一次,幹脆請到了前世界冠軍施拉格來教他獨門發球,可算是幸甚至哉。
     一到體育館,林昀儒就要和施拉格練練手。施拉格說:「不忙,先看一段錄像。」說著打開一塊平板電腦,給林昀儒放了一段錄像。放完錄像,施拉格說:「你領悟到了多少?」林昀儒迷迷糊糊的說:「三成!」施拉格點點頭:「好,現在我發球,你來接。」接完施拉格的發球,林昀儒說:「我領悟到5成了!」「好!」施拉格說:「現在你發球,我來接」幾個回合後,施拉格又問:「現在領悟到多少了?」林昀儒大聲說:「我領悟到7成了!」施拉格哈哈大笑:「此子可教也!」
        奧運會乒乓球男單半決賽開始,率先進行的是張本智和和林昀儒的發球大戰。一個是老瓦的學生,另一個是老施的學生,都學了同一種神秘發球,全世界都想看看,到底這種被稱為「飛火流星」的新式發球是什麽樣的。然而可惜的是,比賽雖然很激烈,但兩個人都沒有拿出新式發球來。比賽按部就班的進行,張本的球更有威力,小林的球更有連續性,兩個人打了個旗鼓相當。最後的結果是張本4比3險勝小林,遺憾在於,飛火流星和全世界爽約了。
         第二場男單半決賽在樊振東和王楚欽之間進行,這場球同樣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據說連前世界首富比爾蓋茨都親自到體育館來觀戰。離奇的是,比賽開始前一天,乒壇大姐王楠來隊裏探班,對樊振東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王楠笑逐顏開的走到樊振東面前說:「小樊啊,放開打,輸贏都沒關系,輸反而是一件好事。」說完扭扭捏捏的走了。這句話表面上沒問題,符合中國隊講究的「哀兵必勝」的心理疏導法。但細想,卻覺得別有深意,只是這個深意,樊振東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悶悶的。
      半決賽開始,本來是一場旗鼓相當的比賽,哪知道竟然變成了一邊倒。王楚欽總在關鍵的幾個球上失分,很快就到了3比1,樊振東拿到賽點。這個時候,看臺上一個女孩子大叫一聲:「樊振東,輸給他,輸給他!」全場嘩然,樊振東自己也楞住了。不待樊振東反應過來,王楚欽一個發球下網,比賽結束,樊振東獲得決賽權。
      回去的路上,樊振東一臉的郁悶,他覺得很怪,這場比賽很怪,這次奧運會也很怪。晚上開總結會,劉國梁主席說:「樊振東今天打得很好,明天就這麽打,拿下張本,漲漲我們中國人的誌氣!」樊振東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想明天怎麽對付張本的「飛火流星」。劉國梁悄悄走到樊振東耳邊說:「』飛火流星『就是個幌子,別被騙了。」說完拍拍樊振東的肩膀,笑著走開。
         第二天的巴黎奧運會乒乓球男單決賽如約舉行,全場爆滿,觀眾的熱情像火焰一樣,噗噗的冒著火苗。先是進行銅牌爭奪戰,小林同學和王楚欽率先出場。觀眾期待已久的「飛火流星」終於登場。只見林昀儒一個下蹲,球拍一砍,乒乓球像子彈一樣,飛竄出去,林昀儒得分!原來所謂的「飛火流星」其實就是下蹲砍式發球的一種變種,這種發球更隱蔽,在球接觸到球拍之前,對方根本猜不到發的是什麽旋轉。
       比分刷刷刷的往上漲,王楚欽看起來很怵「飛火流星」,不斷的接發球失誤,林昀儒很快就3比2領先了。在觀眾席上觀看的中國教練都急了,有的開始大聲喊:「林昀儒的發球沒那麽厲害,你不要被騙了!」但是不起作用,又一個接發球失誤,王楚欽2比4完敗小林同學。
      接下來進行的是金牌爭奪戰,樊振東背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運動背包,心神不寧的走進體育場。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女粉絲,馬琳教練,王楠大姐,劉主席,他們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麽。但暗示什麽呢?樊振東好像被蒙住眼睛的一只蜻蜓,看不清楚前路。
      正在整理乒乓板的時候,張本智和從身邊走過。張本輕松的一指看臺上說:「快看,那不是莊則棟老師的日本妻子佐佐木敦子老師嗎?還是那麽漂亮。」樊振東下意識的往看臺上一瞥,一個化了濃妝的臉白得像雪的日本老婦人正端端正正坐在觀眾席的前排。
        看見這個仿佛索命厲鬼般的日本老婦人,樊振東的大腦轟一下響了起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張本智和的「飛火流星」比林昀儒的更厲害,更隱蔽。根本看不清他是怎麽發球的,只見乒乓球鬼火一般忽東忽西,忽上忽下。1比0,5比0,11比7,張本智和拿下第一局。
        教練王皓對樊振東說:「堅持住,只要適應了他的發球,張本就沒什麽東西了。」樊振東機械的點點頭,回到球臺。第二局,張本智和打的滿場飛,發球就占先機,接下來就是搶攻,打的樊振東滿地找球。全場噓聲一片,似乎在說樊振東怎麽這麽不堪一擊。樊振東撿球的瞬間,擡頭看了佐佐木敦子一眼,只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隱晦的笑容。似乎在說:「你懂的,你懂的。」
       很快,3比0,張本智和大比分領先,再勝一局,他就拿到了奧運會單打冠軍。全場的觀眾都尖叫起來:「喲西!喲西!」太陽旗揮舞的滿場飄搖。正在這個時候,王皓示意比賽暫停,他帶著樊振東到後場去換球衣。換球衣除了可以換一身幹爽衣服外,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戰術,讓比賽落後的一方有可以冷靜的時間。
      兩分鐘後,樊振東回到場內,回到場內的樊振東大叫一聲:「誒!」全場再次沸騰起來。第4局,樊振東完全適應了張本智和的「飛火流星」,他一個爆挑,把張本智和發的「飛火流星」挑了個死網。再一個爆挑,又擦了個死邊。這次換成張本智和滿地找球了,「飛火流星」一旦不起作用,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樊振東對拉。
      3比1,3比2,3比3,樊振東連追3局,到了決勝局。看臺上佐佐木敦子的笑容沒有了,她臉色鐵青,一臉僵硬。而張本智和呢,完全被打懵了。他不是下網,就是出邊線,根本吃不住球。樊振東反手一個斜線大角,球清脆的落到張本智和球臺的死角上。3比4,樊振東獲勝,新的奧運冠軍誕生了!
         全場的觀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亂叫亂喊。張本智和沮喪的收拾好球拍,低著頭走出體育館。中國隊的隊友和樊振東擁抱在一起,他們把樊振東抱起來,拋到天上,再接住,狂歡這個勝利的時刻。看臺上的劉國梁主席嘟噥著嘴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轉頭就走了。
        新的奧運冠軍,世界乒壇的王中王樊振東站在冠軍領獎臺上,他是新的大滿貫,他是站在體育之巔的乒乓王子。讓我們祝福他,祝福他一路順風,再續佳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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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1 19:23:00
只看該作者
2023年10月9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10/9 21:43
標簽:        淚影婆娑
日暮江山遠,
河岸水婷婷。
誰憐百草衰,
可知離別苦。
天地一沙鷗,
慧根從頭悟。
不覺天地白,
只知江湖怨。
白首看紅塵,
淚影婆娑舞。
郁郁苦難當,
人間悲悲意。
何處得安閑?
閑人不得知。
願做長亭草,
隨風舞蹁躚。
願今日之難,
換明日之幸,
苦盡矣!
2023年10月10日
創建時間:        2023/10/10 9:32
標簽:        雨夜驚魂
       昨天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路邊。我恍惚覺得似乎和自己有點什麽關系,心裏撲通撲通的。果然,兩個警察看見我,走上來說:「你是kevin?你是不是在網絡上發了什麽東西?」我心裏咯噔一下,說:「發的什麽,你們說的是哪個?」
      警察說:「跟我們走一趟!」我說:「就在這裏說不行嗎?」警察說:「我們說了也不算啊,領導要問。」沒奈何上了警車,一路呼嘯,警車把我帶到派出所。一進派出所大廳,領導就走過來問:「你是kevin?你在網上發了什麽?」我說:「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哪個,我發了好多。」
      領導勃然大怒:「就是要問問你!你在網上發了些什麽,你自己講清楚!」我一時語塞,半餉說道:「我在網上發了100萬字的作品,我不知道你們問的是不是這個事。」領導說:「你想清楚,你是不是在網上有涉政不當言論!」我馬上明白了。我點點頭:「我那100萬字作品裏面內容很多,不知道你們說的哪一段。」
     領導說:「把你手機拿來!」我叫媽媽回家去給我取手機。領導進裏屋去打電話:「餵!你們說的那個附件沒有啊,我什麽都不清楚,不好問啊。」電話那端傳來聲音說:「你問他自己!」再然後就聽不清楚了。媽媽把手機拿來,領導說:「再問你一次,是不是有涉政不當言論。」
      我為了擺脫他,只好說:「確實有涉政言論,但是不是不當,各人的標準不一樣。」領導說:「你態度很不好!」領導把手機拿給我:「你把你寫的不當言論自己找出來,我們取證。」沒辦法,我只好自己來找自己的「不當之處」。找了半天,找到幾句話,我說:「對了,對了,這幾句可能有問題。你們看看。」
       領導大喜,拿過手機看了起來,半餉說道:「確實有問題,把這幾篇文章截圖,我們留個底。」截圖給領導後,領導說:「寫個保證書,保證你今後不再發涉政不當言論。」我說:「可以!」唰唰唰我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份保證書。
       領導拿過去一看,極度的不滿:「你寫了100萬字,就是個作家,你就寫這幾句話糊弄我?」我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只好說:「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寫。」
       領導說:「算了,這次放你一馬。」停頓一下,領導開始教育我:「你文化人是吧?我們專整文化人。這裏是中國,不要把西方那一套拿來顯擺。西方文化在中國行不通的!」我直點頭,不知道是贊同領導的結論還是僅僅下意識的動作。領導最後終於笑了一下:「這次給你一個警告,沒有第二次了!」
     我如蒙大赦,奴態十足的說:「謝謝你啊,警官。」到底是謝什麽呢?我到現在都沒想清楚。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到路面上,被夜晚的霓虹燈一照,顯出一個璀璨的世界來。我的心情很低落,我覺得自己終於踩到雷了。明天我還要繼續寫作嗎?我不知道。正像我不知道這纏綿的華西秋雨,到明天是否還會持續。我只是很郁悶,像打了一頓黯然銷魂掌,欲哭無淚。
       朋友們,我還應該繼續寫作嗎?願你們給我答案。
2023年10月11日
創建時間:        2023/10/11 15:04
標簽:        《凱文日記》前言
         112萬字的《凱文日記》已經暫時告一段落,擱筆問心,覺得自己這一年的時間沒有白花,畢竟我完成了一部百萬字的作品。《凱文日記》寫作從最開始的磕磕巴巴,到後期的文筆順暢,我也算是經歷了一次歷練。世界上沒有白費的功夫,對我也是一樣,所以《凱文日記》註定將成為我的代表作。
       當我寫到100萬字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經算是一名作家,而在此之前,我只敢說自己是一個寫作者。《凱文日記》不僅是讀者的盛宴,也是寫作者的修行。我從一個文壇無名之輩,一躍成為暢銷書作家,這是我的榮耀和成功。          我想《凱文日記》是有理由被讀者喜愛的,因為這本書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得令人發指。我們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而大部分的秘密,我們除了對自己的父母兒女講述,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外人談及,但《凱文日記》卻把這些秘密都寫了出來。
         所以《凱文日記》是一本犯忌的書,也是一本揭蓋子的書。很多時候,犯忌和揭蓋子其實就是同一回事。我相信有的人讀到《凱文日記》會氣得拍桌子,而有人則會擊節叫好。根本的奧秘就在於,我們人類分兩種人,一種人守著忌諱,捂著蓋子;另一種人百無禁忌,盼望著解開謎團。這就導致對《凱文日記》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和感受。一種認為是毒藥,另一種認識是靈藥。
      不管是毒藥還是靈藥,《凱文日記》是一本感情真摯而豐富的好書。《凱文日記》真的就是在客觀描述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它沒有掩飾什麽,也沒有誇大什麽。現在說真話的人不多了,現在寫真文的人也不多了。從這個意義上講,《凱文日記》難能可貴,極其罕見。
          所以,即使你認為《凱文日記》是一本不好的書,但你不能否認,這本書很吸引人,很多的讀者都喜歡看,這就是說《凱文日記》是一本有藝術品格的書。你可以質疑《凱文日記》講述的事情是不是真實發生的,但你無法否認這是一本好看的書。我想《凱文日記》能夠做到這一點,並且已經做到這一點,而且還將做到這一點。
        小的時候,我在成都和奶奶住在一起。有一次,奶奶說:「kevin,過來,讓叔叔給你擺點』玄龍門陣『」叔叔是一個在我家附近做生意的生意人。叔叔哈哈大笑起來:「我擺不來喲!」說完落荒而逃。很多年後,我都在想奶奶要叔叔給我講的「玄龍門陣」是什麽呢?難道我們這個世界不是所見即所得的一個物質世界嗎?玄龍門陣到底意蘊什麽呢?
      一直到我40歲,我才明白了點「玄龍門陣」的真實所指,原來我們這個人間不僅有人,還有魔,當然也有神。所以真實的人間是一個三位一體的物質,魔幻,神跡相交織的多維空間。唯物主義者永遠不會承認神魔的存在,因為神魔是唯心主義的研究內容。可是就像唯物主義者自己說的那樣,物質不滅。如果世界上確實有神也有魔,那神魔本身也是客觀存在,所以現在的唯物主義可能是一本值得被改訂的哲學書。
        我想《凱文日記》就是一本和普通人,和被懵住的人,和被蓋子捂住的人,擺點「玄龍門陣」的奇書。這本書以前未曾出現過,將來也會少有。所以,遇見《凱文日記》,下載《凱文日記》,閱讀《凱文日記》是「傻子們」的一次奇遇。奇遇少有,遇見一次,終身不忘。說到這裏,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凱文日記》的價值了。
      《凱文日記》就是一本講幾千年來中國人都知道,但不敢說出來的奧義的故事書。至少,《凱文日記》比《故事會》有更多的營養,更能讓「傻子們」知道點真相,這就很好,很令人欣慰了。
      我相信神魔自己也是喜歡閱讀《凱文日記》的,因為這是一本既寫給人看,也寫給魔,寫給神看的普世福音書。《凱文日記》客觀的記錄了我們這個時代,哪怕這個時代昏昏暗暗,影影綽綽,但《凱文日記》就像一盞暗夜孤燈一樣,把我們照亮。
      在迷霧重重的清晨,我們遊走在朦朦朧朧的港口,船在哪裏?棧道在哪裏?路在哪裏?來了!來了!《凱文日記》一打開,天光大亮,所有的所有的一切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麽,魔鬼的迷障也就消失了,魔鬼的障眼法也就被揭穿了。
      我自己是一個連爸爸媽媽也沒見過的孤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到底是誰。這是魔鬼的安排,一旦我找到家,找到了來路,《凱文日記》可能就要翻開新的一頁。所以,現在的《凱文日記》還是最初的版本,到以後,可能會有更新的版本,或者是《凱文日記》的後續,這都有可能,因為世界是永恒運動的。
     《凱文日記》寫作的動機,蘊含了一個小私心,就是看到《凱文日記》的讀者,可能會忍不住把我的身世之謎給抖落出來。這確實有可能,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多元的,是有很多種人的。那麽,我親愛的讀者,看完《凱文日記》,也請告訴我你們知道的秘密。畢竟我那麽的坦誠,也希望你們同樣是坦誠的。
      我已經吃了20年的精神病藥,我是個確診的精神病患者。但《凱文日記》本身實實在在,順順溜溜,它並不詭異,甚至並不虛幻。我想起一個笑話,一個管家要把一個瘋女人拉出去關上。大當家立即說:「慢!聽聽她說的什麽。」管家慌慌張張的回話:「這是個瘋子!」大當家眼睛一立:「瘋子才說實話呢!」我想,我就是那個說實話的瘋子女人。
       《凱文日記》的作者是kevin,我就是kevin。我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我並非Ai或者是一個虛擬筆名。我活在四川成都,常年吃素,年老體衰,腰酸背疼。所以,不要認為《凱文日記》是一本沒有作者的書,《凱文日記》是我一個人獨立寫作完成的。只是由於種種原因,我可能不會輕易和公眾見面。正像大當家說的那樣,瘋子只說實話,但有的時候,有的場合是說不得實話的。我保持安靜,而你們也可以安安靜靜的看我的文字。
         現在很多讀者喜歡閱讀愛情甜文,《凱文日記》就是一碗愛情八寶粥。在我們感情空虛的時候,看看《凱文日記》或許能讓你們找到一點初戀的感覺。我的愛人會在閱讀《凱文日記》之後,趕來赴我一面之約,這是人間最好,最美麗的安排。我還會有兒子和女兒,他們會在我晚年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到那個時候,我眼睛花了,耳朵聾了,腿腳不好使了,但和兒孫們談笑談笑,也就同樣開心。
       夜雨孤燈,俠客弄劍,一入江湖歲月催,多少豪傑熬白了青絲。我想《凱文日記》有一種神力,能讓江湖上多一點正能量。當再有鳩摩智,歐陽鋒,金輪法王和滅絕師太的時候,我們能找出點理由和他們抗衡。因為《凱文日記》是一本講理的書,任何的胡攪蠻纏,顛因倒果都是《凱文日記》反對和批判的。《凱文日記》始終向善,始終提倡愛和正義。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紅樓一夢,誰解情衷?《凱文日記》推薦給你們閱讀,這確實是一本好書,至少我自己看的時候,很入迷。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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