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辦公室（更新至番外 宋明璋 36） [限]

一般來說，我的生活裡不太會出現蟑螂。

如果出現一隻，那代表一定還有其他隻，出現蟑螂的地方就必須清潔消毒。

我只需要後退並關上門，確保蟑螂沒有亂跑，將戰場留給陳姨，她自會去安排處理。

從小到大，我爸媽到我兩個姊姊和弟弟，我們都是這樣做，陳姨很專業，交給她，這樣才能確保蟑螂和蟑螂帶來的病菌被妥善清除。

養了六六和大順之後，家裡不能再用坊間常見的那些殺蟑劑或者驅蚊藥，陳姨還特地去找了貓咪友善的產品回來，但總說找不到真正很安心的，後來宋氏化工還為此特別成立一個子品牌，專門在做寵物友善的清潔產品。

我完全沒想到會在葉曉文的租屋處看見蟑螂，他一直把家裡維持得很乾淨，上次我來就沒有看到過。

剛開始我是聽到蟑螂特有的、翅膀撲騰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之後，我就顧不上和葉曉文說話了，只能保持鎮定，四處張望，半晌，我就發現，排水孔那裡冒出兩根長長的鬍鬚在晃動。

然後那該死的東西很快就整個現身，停頓一小會兒後，我眼睜睜看著牠起飛一小段，從排水孔那裡飛到水龍頭上。

我只能先深吸口氣，保持冷靜，思考該怎麼帶著葉曉文撤退。

但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和葉曉文說，那隻蟑螂順著水龍頭爬上蓮蓬頭管線上，到達和葉曉文肩頭齊高的高度，還原地起飛，似乎想降落在葉曉文身上。

等我再回神時，我已經帶著葉曉文撤退到我車上了。

葉曉文不明所以，我告訴他，剛剛有蟑螂想往他身上飛，他居然大笑。

等他笑完之後，說他要回去殺蟑螂，順便去幫我拿鞋子下來，跟我一起去我家睡。

我以為葉曉文會怕蟑螂，沒想到，原來他跟陳姨一樣厲害。

趁葉曉文去拿鞋子的時候，我立刻傳訊息給陳姨，請她安排清潔人員，一是葉曉文租的地方需要清理，二是葉曉文搬來我家的那些東西也必須消毒。

陳姨收到訊息之後，很快回覆我。

陳琇鳳：大少爺去小八家遇到蟑螂啦？

我：嗯，有一隻會飛的，在浴室。

陳琇鳳：知道了我請人去處理

陳琇鳳：小八也怕蟑螂嗎？

我：我沒有怕蟑螂

我：小八去打蟑螂了

我：他也不怕

陳姨發了一個偷笑的貼圖過來。

葉曉文很快提著我的鞋子回來，我就沒有和陳姨繼續說下去。

我開車載著葉曉文回我那裡，他租屋處那邊的東西已經收拾完了，只剩搬到我這裡來。

我們正式開始同居。

我默默把這個日子記在手機上。

只不過，才一個晚上過去，隔天早晨，葉曉文和我親吻之後，告訴我，他想離職重新回到學校進修，可能在國內讀，也可能申請國外的學校。

我問他為什麼這樣打算，他告訴我，「我想在你需要的時候，也能成為你的支柱，唔，至少我想要，要更懂得一些公司經營的事情，可以陪你一起。」

他之前說過，他不是會一份工作做到退休的性子，有許多可能，也考慮搬回台中和他媽媽同住。

發生這麼多事情，他謹慎思考過後，選擇離職、去讀書，然後，並不是為了離開我，而是為了要長遠地和我並肩前行。

在他人生的藍圖裡，已經完完整整的將我規劃進去。

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將對方一直綁在自己身邊才是愛，我很清楚這個道理，我們都還很年輕，葉曉文本身就很優秀，在這個年紀選擇進修，完全合理，不管他未來是不是回到我身邊做事，這個選擇也對他的職涯發展大有幫助。

我親了親他的眉眼，告訴他道：「我覺得很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葉曉文脈脈看著我，問我是否會擔心我們相隔太遠？

我告訴他，只要想著彼此，距離就不是問題。

其實，這次Ryan的事情也讓我意識到，我剛接手公司，又處理併購裕辛，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即便想要兼顧和葉曉文的感情，也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我的身分，有許多人緊盯著，甚至牽連到葉曉文。

另一方面，我想葉曉文也其實還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適應這樣的生活。

他離開公司去進修的這幾年時間，我可以處理好手上這些事情，同照顧好他的安全，他也能多多歷練，慢慢習慣和我在一起的生活變化，儘管要忍耐和他分隔兩地，或許這中間還會出現變數，可長遠來看，對我們都有好處。

我能等他，等他準備好一切，等他培養出足夠的自信。

確定未來的方向之後，我和葉曉文一起選了他未來要讀的學校。

本來因為我們交往，他想要留在台灣讀書，台灣也有許多好的學校。不過，葉阿姨私下告訴我，葉曉文讀大學時成績好，本來有機會申請到美國念碩士，當時因為考慮家裡的經濟，所以他沒有繼續讀書，而是馬上去工作。

雖然葉曉文從來不說，但偶爾提及那些去國外讀書的同學，或者知道有同事是海外留學回來的，他總是很羨慕。

以他當年的成績以及這幾年在工作上的表現，要申請海外頂尖的學校，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我讓王橋之多找一些海外的學校給葉曉文參考，並鼓勵他去嘗試，不要怕和我隔太遠我會不開心。

又正好劉觀去了美國，也鼓勵他過去。

最終葉曉文才決定，去爸爸的母校，美國賓州的一所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申請學校、安排在美國那裡的生活，我們在台灣買的房子也決定好了，正在裝修，他和公司正式申請離職，交接工作給新人，安排葉阿姨和我的家人見面……一切如火如荼的進行。

為了他去美國出行方便，我陪他挑了一台新車，打算讓他出發去美國前，在台灣先熟悉駕駛，等去了美國拿國際駕照就能上路。

他原本就考過汽車駕照，只是沒真正上路過。我替他找了練車場，每天早上上班前，提早兩個小時出門，一起去練車。

原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到他出發去美國讀書。

卻沒想到，他在練車場練熟悉、開始真正上路練習時，把車直接開到了戶政事務所。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葉曉文帶我到戶政事務所，給我一大捧玫瑰花，牽著我的手，一路前行。

他平常上班的時候多是白襯衫搭配西裝褲，冷的時候加一件毛線背心，外面搭配長款大衣，今天早上出門時，他特地拿出西裝外套穿，我問他原因，他還一臉鎮定告訴我，有廠商要來拜訪。

原來是為了要來這裡。

合身剪裁的西裝勾勒出葉曉文略為單薄的肩膀及纖細的腰身，他走在前頭，腳步堅定，牽著我的手掌微微潮濕，甚至我覺得他好像有些發抖，但我們都沒有放開彼此。

到達登記結婚的樓層，我的家人和他媽媽全都到了，連王秘書也來了，為我們結婚做見證。

這些人行程大多很滿，要全湊在一起並不容易，有時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不一定能集合一次，沒想到會為了我和葉曉文登記結婚，全員到齊。

看到大家，我便知道，這不是葉曉文突然一時興起的決定，而是他用心籌劃許久的驚喜。

甚至連結婚書約都是專門找人設計、還不知什麼時候讓六六在上頭蓋了腳印一起當見證。

我從未想過，這個我追了好幾年、好不容易使他同意和我交往，這樣好的一個人，會毫不猶豫地和我結婚。我一直認定他雖然接受我的求婚，想和我一起攜手未來，但他實際上還沒有真正準備好，還需要時間，我以為真正結婚應該會是他留學回來之後的事情。

沒想到他就這樣把我帶來戶政事務所了。

彷彿做夢一樣。

葉曉文握著我的手，聲音有些發抖，但堅定地告訴我，「宋明璋，我知道你一直耐心等我，但是未來，我不想要你總是等，我想要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我在哪裡，我都會和你一起。」

我怔怔看著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脖子都已經激動得紅了，甚至眼眶也有一股痠意，努力憋了許久，才將那股痠意忍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他來公司面試的那一天，從他為了六六大順留了電話給我，他認真工作的模樣，他淺淺笑著的模樣，他默默出手幫忙又不聲張的模樣，他一個人支撐著發燒的身體回家的模樣，他臥在我身邊睡熟的模樣，他碰見王章煜後的失落，他精心打扮自己的自信，他醉酒後朝我軟軟撒嬌的樣子，他慢慢和六六熟悉的耐心，他總是任我抱著的安慰……

我們經歷的一切一切，在此刻都湧了上來。

最後，葉曉文說：「謝謝你一直愛我……我們結婚吧。」

我當然立刻點頭，二話不說就在結婚書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才知道為什麼葉曉文辦簽證要拍大頭照時，把我也一起帶去拍，原來是想要我們新換的身分證上照片風格是一樣的。

我的戶口在買了自己的房子之後遷到新家，葉曉文也趁著結婚，將他的戶口從台中他媽媽那裡，遷到我這一戶來。

完成登記的流程，拿到新的身分證和戶口名簿，我和葉曉文，真正成了法律意義上的一家人。

後來我才知道，葉曉文在登記結婚前，私下去見了我爸媽，表明他想和我結婚，和他們確認是不是要簽什麼婚前協議，免得驚喜變成驚嚇。

宋家子弟結婚不準簽這些東西，也要求夫妻二人財產必須共同經營，這是從爺爺那一輩就傳下來的規矩。

按照爺爺的意思，如果和一個人結婚，要考慮離婚之後財產分割不公平的問題，或者會怕被騙財騙色，那就表示雙方不夠信任，或者識人不清，每個人都要對自已的婚姻與財富負責，不管是跟家世相當，或者家世差距較大的人在一起，想要結婚，都要慎重考慮再決定，並且接受一切結果。

若決定結婚、共同經營一個小家了，可其中一方只想著保護自己的財產，這個舉動一定會成為兩人之間的嫌隙。很多事情可以上防護傘，但是婚姻這件事情不行，兩個人都撐著自己的傘，就不會共患風雨。

或許是因為有這個規矩，宋家人結婚都非常慎重，從爺爺這一輩到我這一輩，沒有離婚的人。

爸爸告訴我，葉曉文聽了這些之後，很認真很認真的告訴他們，他會好好照顧我，對我負責。

我聽爸爸說完，忍不住笑瞇了眼，再次感受到葉曉文對我的愛，有些可惜沒在現場，錯過了這麼好的時刻。

結果，媽媽在旁邊，偷偷抹了下眼尾，補了一句：「曉文真是好孩子，終於把你銷出去了。」

大姊也靠過來，抱了抱我，恭喜我結婚，又道：「你再不結婚媽媽都急得想去化工當助攻了。」

「你不知道我收到媽媽消息有多激動，馬上訂機票回來！把你銷出去這麼歷史性的一刻完全不能錯過！」二姊也道。

「這下我們家終於沒有單身狗了！」我弟也道。

「等等回去陳姨還買了鞭炮！」弟妹說。

「......」我真是服了。

完成結婚登記之後，葉曉文告訴我，他偷偷請王橋之將我這兩天的行程都排開了，說要帶我去泡溫泉，慶祝我的生日。

我才恍然大悟，先前以為這兩天沒有安排行程是巧合，還想著可以好好和葉曉文一起度過，原來是王秘書的有意為之。

王橋之只是推了推眼鏡，「我相信您這兩天應該也沒有心思工作。」揮揮手就走了。

真是知我者莫若王秘書。

到溫泉酒店，剛辦好入住進房，葉曉文就將我撲倒，長腿一跨，整個人騎了上來。

他真的非常懂我喜歡什麼。

我扶著他的腰，朝他一笑，他很快俯下身子和我親吻，挺翹的屁股不自覺地在我的下身蹭了蹭，我馬上就硬了，邊回應他的吻，邊摩挲著他的腰臀。

一吻結束，葉曉文立起身子，帥氣地扯下他的領帶，一雙圓眼睛泛著濕潤直勾勾看著我，拉起我兩隻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用領帶綁住我的手，有點兇狠地道：「不許掙扎，不許反抗。」

他又害羞又認真要控制我的模樣真是非常可愛。

我乖乖點頭，回答他：「悉聽尊便，老公。」很期待他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會是什麼樣，還更新了和他的愛稱。

他立刻臉紅，愣愣看著我，整個人都呆了，像是沒想到我會在床上叫他老公。

我想著等等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親熱時讓他喊我老公就興奮得不行，看他一時呆住，便挺了挺下身去蹭他，問：「你想怎麼做，嗯？老公。」

葉曉文回過神來，睨了我一眼，眼角還帶著紅，伸手來輕輕扯我的臉頰，然後才軟著聲音道：「宋明璋，我要跟你吵架！」

「……？」

把我帶去結婚，又帶我來溫泉酒店過生日的人，現在騎在我身上，說要跟我吵架，一雙圓眼睛帶著方才親吻時的濕潤，直勾勾看著我。

我看著葉曉文，深呼吸兩口氣，忍著不要翻身撲倒他，問：「要吵什麼？」

「如果我今天不把你載去戶政事務所，你想什麼時候和我結婚？」葉曉文問。

為什麼要問這個，是我動作太慢了嗎？或是他不滿意我不夠積極？我有些弄不懂葉曉文的意思，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他好像也沒有不高興，只能斟酌著回答：「我本來想，也許你出國前可以問問看，或者是等你讀完書回來之後……」

聞言，他不高興地捏了我的臉一把，又問：「那你想什麼時候和我結婚？」他壓著我的下身、挺翹的屁股又蹭了我兩下，我根本沒辦法專心。

我覺得自己有點混亂，盡力保持理智，「只要等你準備好都……」

他不滿意我的答案，語氣不善，「我問的是『你』想什麼時候結？」

我眨了眨眼睛，「如果你問我自己的意思，當然是隨時、馬上。」但他馬上要出國讀書，我並不想給他結婚的壓力。

這次他抿著唇不說話了，皺著一張臉，好像不開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只能哄著他。

半晌，他才告訴我，他知道Ryan在我車上裝竊聽器的事情了。

他問我，是不是有人拿我們兩個交往的事情威脅我。

我張了張嘴，答不出來。

從Ryan找來的記者，競爭對手派人跟蹤他，到夏治原在我面前得意洋洋他是葉曉文的第一個男朋友……每一件都是聽了讓人不高興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讓葉曉文知道。

可我不說，葉曉文也好像知道了，他又問，為什麼我不告訴他這些事情？

我怕說了他會不開心，甚至壓力大，想要分手。這話當然不能說，但葉曉文不依不饒的逼問，甚至罕見的生了氣，我只能抓住他，坦承道：「我不想你不高興，我想你一直開開心心的。」

聽到我這麼說，葉曉文神色一鬆，嘆了口氣，他輕輕摸了摸我的臉，用十分慎重的語氣和我說：「我知道。」

他的嗓音有些低沈，「但是我的開心，不是你給我的，是我和你在一起而有的，明璋，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我和你之間，那些辛苦的地方、需要承擔的壓力，都只有你自己一人在處理，那樣是不行的。」他每說一句，就親我一口，從我的額頭到我的眼睛，再到我的嘴唇。

他說了好多好多，他說我不可以自己承擔一切，什麼都不告訴他，一味的對他好，這會使他變成一個自私的人。

「那些事情，我知道你不說有你的考量，或者你擔心我會嚇到。不過我想要你知道，我絕對不願意你一個人承擔，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和你一起。」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葉曉文背著光，認真看著我，眼裡帶著憐惜，周身沾染了金色的光暈。

我怔怔看著他，突然明白，為什麼他要今天載我去結婚，又要和我說這些。

他心疼我。

他懂了我一直以來的害怕。

他明白我太恐懼失去他了，我始終沒有讓他參與我會面對的那些糟糕情況，是因為我太害怕他會離開，但也因為我的害怕和退縮，讓他一直被動受我保護，沒有機會和我攜手站在一起，告訴我，他並不害怕這些，他有信心和我走一輩子。

葉曉文和我說：「我們結婚了，以後你遇到什麼，不管是生氣、難過還是疲倦的，都要告訴我，你想要我做什麼，你也要直接說。」

我點點頭，眼眶有些熱，葉曉文捧著我的臉，一口一口親著我，似乎想透過親吻告訴我：他在這裡，他不會離開我。

在這段關係中，我一直將自己擺放在照顧他的角色，擅自將他設想成接受照顧的那一方，因而忽略了他和我一樣，在感情中也會想要照顧對方、一起承擔生活中的風雨。

比起我總是小心試探、因為害怕而躊躇不前，葉曉文更有行動力。

他對我有好感，便大方接受我的邀請，直球問我是不是喜歡他，開始用心和我相處；他知道了我的身分，不等我找他，主動到我家去等，讓我給他一個解釋；我還在想著和他求婚、他是否會接受，他已經握住我的手，告訴我他願意；他察覺到我在這段關係中的害怕，無懼未來幾年的分隔兩地，仍毫不猶豫的帶我去登記結婚，解決我的不安。

我看著他，明白自己被他深愛著，心裡有種飽脹的感覺。

只不過，葉曉文坐在我身上，邊仔細觀察著我的神情，壓在我身上的屁股又蹭著我的下身，雖然很感動，但也有些煎熬。

他可能怕我跑掉，所以用這種方式壓制我，面對面和我談話，卻不知道這完全讓我分心。

滿腦子只剩下將他拆吃入腹的慾望。

為了我的生日，葉曉文特地穿了黑色繫繩內褲，黑色小巧的布料包裹著他的性器，和他白皙細膩的肌膚產生強烈的對比，左右綁著小巧的蝴蝶結，彷彿禮物一般，等著我去拆。

我慢慢吻著他的眉眼、鼻樑、嘴唇、耳朵，順著往下，邊吻邊解開他白色襯衫的釦子，沿著他單薄的胸膛往下，一路親吻到他的陰莖，那東西早就因為興奮而探出前端。

他的陰莖很漂亮，帶著粉色，大小剛好，我含住他的東西，埋頭吞吃，一手捧著他的臀肉揉捏，一手鑽過他的內褲繫繩，探進他的後頭裡勾拉，沾了滿手的濕潤——那裡早就準備好等待我的入侵。

看來葉曉文已經打算在我生日這天，滿足我的所有私慾。我愉悅地瞇了瞇眼睛，將他吞得更深。

葉曉文憋著呻吟，壓抑著聲音，輕輕扯著我的頭髮忍耐快感，呼吸急促，渾身發燙，染上粉色，乖乖讓我吃他。

我邊用舌尖描繪、戳刺他性器的頂端，邊按著他後穴裡那塊敏感的軟肉，他很快夾著膝蓋、拔高呻吟，兩條腿哆嗦著，兩手撐著我的肩膀想逃走，但我沒讓他離開，抓著他的手腕，放鬆喉頭，一口將他吞到最深，惹得他直接在我嘴裡繳械。

葉曉文眼睜睜我把他的東西都吞進肚子裡，一雙透著濕潤的圓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麼吃那個……」

我一本正經伸出舌頭舔了舔沾到些許白濁的嘴角，「你平常也是這樣吃我？」

他本來就情動的臉頰更紅了，「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你說說看。」我朝他揚起嘴角。他睨我一眼，不說了，作勢要俯身下來含我的東西，但是我忍不了這些鋪陳，只想狠狠的侵犯他。

我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腹肌上，低聲央求道：「我現在就想進去你裡面，你坐上來，好不好？」

葉曉文向來最喜歡我的身材，完全拿我這副任他宰割的樣子沒辦法，乖乖跨坐到我身上來，扶著我的東西，賣力將我放進他的身體裡。

儘管他自己擴張過、前戲也做了不少，但我的東西慢慢進入他緊緻的後穴裡，仍被他錮的有些難受，我看著我和他相連的地方，那穴口已經被我的東西撐得緊繃，撐到極限，裡頭的嫩肉緊緊吸附著我的性器，才進入一半而已，讓人爽的頭皮發麻。

他小口小口急促的呼吸著，大約還沒有適應，我便忍著向上頂弄的衝動，親了親他的臉頰、握住他的性器撫慰，直到他放鬆接納我。

春遊的時候，我不過瞥了葉曉文趴在池子邊的身影一眼，想像和他在溫泉酒店親熱的樣子，就已經情動不已，如今他真正和我在溫泉池邊親熱，整個畫面只比我想像得更加火熱。

他完全放鬆身軀，仰躺著在我面前舒展開來，自喉間發出黏膩的呻吟，修長勻稱的兩條腿大張著，勾在我的腰間，性器直挺挺的冒著水，隨著我的侵犯律動。平常蓬鬆的微卷頭髮此時凌亂汗濕著，些許沾在他的臉上，他的兩條手臂撒嬌般勾住我的脖頸，伸出舌尖，誘我去含住、與他深吻，熱情又可愛。

半露天的溫泉持續流動著，熱氣蒸騰，我和葉曉文癡纏著，一點也感覺不到冷，根本停不下來。

後來葉曉文累壞了，我將他抱進浴室沖洗、擦乾，替他擦好全身乳液，將人塞進棉被裡，自己也跟著躺下，將他抱進懷裡。

他在我胸前蹭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好，咕噥道：「宋小三，唔，老公，生日快樂。」我還沒有回答，他一說完就立即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昏睡過去。

我低低笑了下，聽著外頭池子的隱隱水流聲，親親他的頭頂，和他道：「晚安，小八。」

葉曉文快要畢業了。

為了這一天，我早早讓王橋之買好機票，把前後兩週的事情排開，打算帶著他媽媽一起過去美國，陪他共度這個重要時刻。

沒想到，當我提著葉曉文的畢業禮物、和葉阿姨一塊上飛機時，我爸媽帶著大姊的三個孩子已經坐在頭等艙裡跟我們揮手，落地時，原本應該去德國出差的二姊夫婦也出現在機場迎接我們。

大姊接手大部分集團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但她告訴我，畢業典禮前一天她跟大姊夫會到；我弟跟弟妹已經帶著兩個小孩還有林叔、鍾叔先在美國玩了兩周。

因為爸爸在紐約還有事情要辦，我們一行人先到曼哈頓的公寓安頓，葉曉文也在那裡。

見到這麼多人來，葉曉文嚇了一跳，「我以為……大家都忙，可能來不及。」

媽媽張開雙手抱了抱他，「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夠錯過！」

「家裡人重要的日子都要在一起。」爸爸一本正經說。

「爸收了一瓶羅曼尼康帝放在這，我從來沒看過這麼貴的酒，當然要跟！」陸明治笑嘻嘻道。

「什麼？為什麼你知道？」二姊抗議。

媽媽聞言瞪了爸一眼，「好啊，居然藏酒藏到紐約來了！」

「陸小六，你這個叛徒！你幹嘛說出來！」我們一家都喜歡喝酒、買酒，尤其是爸爸，喜歡四處收藏好酒，但他很忙碌，常常買回來沒多久就被家裡人喝掉，讓他很哀怨。

這瓶羅曼尼康帝是美國的生意夥伴送爸爸的，當時陸明治就在他身邊，只是來去匆忙，一直放在這裡，他本想藉著來參加葉曉文畢業典禮的機會把酒帶回台灣藏起來，再慢慢喝，沒想到被二姊夫洩漏，「以後不帶你出門了！」

「咦？我不曉得媽不知道啊！爸，別這樣——」陸明治哀嚎。

「原來二姊夫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是幌子，實際是來喝酒的……」葉曉文故作傷心的補刀一句，惹得陸明治哇哇大叫，「我才、你的畢業典禮很重要！但我就不信你不會想喝——」

一群人在公寓裡吵吵鬧鬧，葉曉文笑得很開心，我默默站到他身邊，手背貼著他的手背，他立刻就牽住我的手，側臉和我四目相對，又朝我笑了笑。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好幾個月，我忍不住，趁著其他人沒注意，低頭去親了他一口。

「吼——大舅舅偷親小八舅舅！」大外甥馬上大叫。

葉曉文馬上臉紅了。

我們在紐約待了幾天，還順道去拜訪張雲卿一家。

劉觀和張雲岳也從波士頓過來，葉曉文和劉觀一見面，兩人就躲到旁邊去講話，我和張雲岳遠遠看著他們，張雲岳十分無奈，「每次葉曉文一來，他就把我趕得遠遠的。」

我笑了笑，「本來他們在台灣就很要好。」

張雲岳哼了聲，癡癡看著劉觀的方向。

這幾年劉觀和他來美國生活，張家二老雖然仍不支持張雲岳和男人談戀愛，但他哥哥為他和父母爭取許多，讓兩位老人家鬆了口，承認劉觀，前陣子兩人在美國結了婚，只不過按照二老的要求簽了婚前協議，還辦了一個小型的花園婚禮。

婚禮那天，葉曉文看著劉觀穿著西裝朝張雲岳走去時，眼眶都紅了，他告訴我，劉觀的父母因為他的性向離婚，各自有了家庭、孩子，從高中開始，劉觀一直是一個人，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唯獨對自己嚴格，真正親近的人不多。

劉觀和張雲岳分分合合總算走在一起。雖然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此刻是幸福的，已是難得。

張雲卿的孩子已經會說話走路，眉眼非常像他，他太太又有了第二胎。他沒有主動問，但我還是找了機會，將于蘋的近況告訴他，聽到于蘋結婚生子、手上的餐廳還拓展了幾家分店，他和我笑了笑，「我們都過得好，真好。」

我點點頭。

他和于蘋年少相識，糾纏多年，如今各奔東西，幸好過程雖苦，不能說沒有遺憾，可現在兩人都有自己的小家和幸福，確實值得一句「真好」。

爸爸的事情辦完後，我們移師費城。

大姊夫婦也趕到了。

喬老太太被送到加拿大之後，親人都不在身邊，孤零零的一個人，喬氏兄弟固定幾個月去探望一次，但喬老太太覺得他們兄弟「背叛」自己，不肯相見，反而只願意見大姊，雖然見面後也沒什麼好話。

她原本身體就不算好，後來摔了一跤，髖骨骨折，就此再也站起不來，整日臥床，這幾個月聽說開始有失智的症狀。沒有她的干擾，喬家的局勢算是穩定下來，正式完全轉移給新的一代，信禾跟宋氏化工有幾個策略聯盟的案子在走，都帶來不錯的收益，大姊不再需要迴避喬家人談生意場上的事情。

這一趟他們來參加葉曉文的畢業典禮，之後還要繞去加拿大去探望喬老太太才回台灣。

到葉曉文畢業那天，我看著他穿著學位袍，在台上接受學位證書，心裡十分觸動。

這兩年來， 我和他都很忙碌，雖然說好要是想見對方、買了機票就飛，但也不是真的那麼自由，大部分還是靠訊息和視訊電話聯繫。

有時是早上我睡醒，他剛下課，迫不及待和我分享在學校發生的趣事，找六六說話；有時是我晚上下班打給他，看著他睡眼惺忪、軟綿綿的說話，讓我可以遠端「充電」。

剛開始分隔兩地時，在那裡負責照顧他的家政楊媽告訴我，葉曉文總是不愛吃飯，常常下課回家倒頭就睡，短短兩周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我知道他還沒有適應，本來有些擔憂，想親自過來陪他，甚至都請王橋之幫我安排空檔了，後來葉曉文知道我要過去，怕耽誤我的工作，在電話那頭撒嬌、安撫我許久，承諾我會乖乖吃飯，這才讓我打消念頭。

看著他漸漸融入同學之間、適應課程強度，拓展新的視野，主動和我討論公司的營運，我很高興。

化工這邊，將裕辛整併進來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磨合，逐漸上了軌道，公司開始有許多年輕的面孔成為基層主管，除了原先的核心產品，另外也依據市場的需求開了兩條新產品線。

這兩年之間，除了跟著Ryan走的那批人，也陸續清走一批有問題的中高階主管，總算是拔乾淨之前Ryan留下來的爛攤子。

Ryan和游世強等人的案子還在訴訟中，這類內線交易的案子刑期最多就三、四年，不過，檢方在搜查Ryan的住家時，發現他長期竊聽宋氏高層與交易對手公私生活的內容，並以此為把柄勒索金錢，又另外立案。

為了不要再讓我和葉曉文被當成見不得光的關係，宋氏公關團隊找了幾家熟識的媒體，在去年聖誕節葉曉文回台灣和我們過節時跟拍，將我們的關係正式放到公眾面前，不過並沒有透露葉曉文的面容和詳細資料，只說我的另一半是同性，也受到我家裡人的認可和疼愛。

葉曉文在美國的一些同學和我一樣，是台灣老家族的二代或三代，知道他背靠宋家，主動將他拉進他們的圈子中，順水推舟做了人情，也因此促成一些投資合作，現在那些案子都在葉曉文手上，爸爸讓他放膽拿來練手。

領了證書，儀式結束，我們一家子在校園裡和葉曉文合照，陽光很好，灑在草皮上，葉曉文很開心，一雙圓圓的眼睛都笑瞇了，他的同學也湊過來，三三兩兩一塊想找他拍照。

從剛剛大合照開始，我攬著他的腰就沒有鬆開，葉曉文答應和同學拍照，家裡人都讓出位置，我依然沒有動。

葉曉文不明所以，「宋小三，他們要找我拍照。」

我看著他那些同學，微笑道：「我是曉文的先生，一起拍照怎麼樣？」

其中幾個只困惑了下，但很快點頭答應，一個經常圍著葉曉文打轉的男同學撇了撇嘴，「我想跟Wen單獨拍照。」我記得他現在已經在華爾街做事，家族是做房地產的，比葉曉文小了兩歲，還同一個社團，住得離葉曉文也近，他們很多作業都是同一組。

葉曉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對方，道：「我的時間不多，大家一起拍好了。」

那些同學全部都聚集過來，葉曉文輕輕捏了我的手背一下，指揮道：「你去幫我們拍照。」

小八發話，我只能乖乖照做。

合照拍完，他的同學各自散了，只有那男人想藉機靠過來找葉曉文再說兩句，我馬上放下手機到葉曉文身邊，「時間差不多了。」我早早就訂好五星餐廳要慶祝，不好遲到。

葉曉文點點頭，我立刻朝著那個男同學道別，「Good bye Martin.」攬著葉曉文和家裡人一起走了。

「你怎麼知道他叫Martin？」葉曉文狐疑地問。

我不只知道Martin，我還知道Robert、Josephine、Austin、James……但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只是道：「你跟我說過，你忘了。」

「有嗎？」葉曉文困惑了下，不過也沒有糾結太久，馬上就被陸明治的話題帶跑。

兩年過去，葉曉文還是那樣好看、可愛，有了更多的歷練，比當初相識時又多添幾分魅力，雖然他的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據他的司機說，仍有不少人想追求他。

葉曉文一向遲鈍又認生，雖然在這裡交際不少，可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有少數真正合得來的朋友慢慢變成他的「熟人」，

林叔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趁著葉曉文不注意，在我旁邊學了一句，「Good bye Martin.」然後和鍾叔一起噴笑，轉頭和葉曉文媽媽低聲分享。

「……」我只能假裝不知道林叔在笑什麼。

還好停車場離得很近。

我和葉曉文討論過他畢業後的安排，他本想要立刻回台灣到化工跟著我做事，可我認為不急，我未必會在化工長久待著，或許幾年後會換到宋氏其他產業也不一定，他這麼優秀，只跟著我做事有些可惜。

他手上那些案子還沒走完，可以在美國多待一、兩年，累積更多不同的經驗。於是我們便說好，等事情告一段落、能移交給旁人跟進後他再回來。

畢業典禮結束後，他跟著我回台灣，先休息一個月，再回美國，去宋氏在美國的分公司報到。

費城沒有直飛台北的航班，我們從西雅圖轉機，經過二十四個小時的航程，終於回到家了。

一進門，六六就豎著尾巴小跑過來迎接，嘴裡喵喵喵喵叫著，牠有好幾個月沒見到葉曉文，十分激動，用尾巴勾著他的小腿，要把他引著去客廳討肉泥條。為了六六的健康，現在陳姨和二姊都被勒令不准餵牠零食，六六只剩葉曉文這條路了。

「六六——」葉曉文見到牠，馬上彎腰伸手撓牠的下巴，六六立刻發出高興的呼嚕聲，圍著葉曉文蹭了兩圈。

一人一貓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相識時的陌生了。

我等葉曉文摸六六好幾下，順便把行李箱都推進家裡，才把他拉起來，抱在懷裡，深吸兩口氣，又去親他的臉頰。

葉曉文輕輕笑了，往我的嘴唇啄一口，額頭抵著我的，和我四目相對，低聲道：「我回來了。」

我笑著應道：「歡迎回家。」

這房子買了兩年，雖然葉曉文大部分時間在美國，但他每次回來都會和我一起添購布置擺飾，和我之前住的地方風格很不一樣，處處都是他的巧思。

我托起他的屁股，一把將他抱起來，打算先好好和他溫存一番。

沒想到六六不同意，我才剛走兩步而已，牠大概發現肉泥條要泡湯了，立刻攀著我的褲管一路往上爬，站到了我的肩膀上，朝我和葉曉文的耳朵放長聲音宏亮的「喵——」、「喵——」叫著。

葉曉文噗哧一聲，哈哈大笑，只好從我身上下來，乖乖去客廳進貢肉泥條。

我十分無奈。

六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