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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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人間(凱文日記)[普](經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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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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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原文,「歐鋼」二字是不是可以聯想到歐洲的神國梵蒂岡,梵蒂岡的老板是誰?當然是教皇。原來「維特根斯坦」是教皇的兒子!難怪是位哲學家。教皇的兒子能不天天想天外飛仙的事嗎?
     可是怪了,才說到重慶,日本,怎麽教皇又來了,也不搭界啊?想來這裏面自有天機,我輩愚魯,願今後有高人指點一二。
     最後一段,反復的告訴我們馬戶驢和又鳥雞很難分清楚,驢驢雞雞,雞雞驢驢,像順口溜一樣,稍不註意可能就混淆了。結尾說:「那馬戶又鳥,是我們人類的根本問題。」人類的根本問題是什麽?我想還是一個生存問題。可見,馬戶和又鳥是多麽關鍵的兩個Mr. key。她們可能直接關系到我們人類的生死存亡。誰能得到這麽高的評價?我想她們倆簡直就像神一樣。
       不管是馬戶,又鳥還是馬冀,他們都和華夏有不解之緣,哪怕他們中有的人可能是外國人。外國人又怎麽樣,世界大同,人類本為一家。我們愛馬戶,愛又鳥,愛馬冀,也愛刀郎大哥,那英女士。希望刀郎大哥放下成見,和他們都成為好朋友,那麽,我們生活中值得歡喜的事不是又多了一件嗎?
      這首歌曲的曲調詼諧中透著古怪,古怪裏藏著滑稽,滑稽裏斟滿歡樂,歡樂中有點哀怨。像不像我們這個喜樂人間,歡喜啊,悲傷啊,全是交織在一起的,難以分開。
      當你以為這世界很可怕,轉眼卻又發現了樂趣;剛找到樂趣,遺憾隨之而至。人生的況味在這首歌裏緩緩流淌,而我們已經迷醉在歌聲中,好像在咀嚼我們多味的生活。
     生活本身無罪,生活本身需要歡樂。讓我們把「羅剎海市」變成「天仙寶境」,我和你們一同迎接美好的明天。
      神愛華夏,神愛世界,願神保佑我們這個國家和我們這個人間。
2023年7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3/7/25 21:02
標簽:        給爸爸的信
爸爸:
       見字如面。
       爸爸,你到底在哪裏,你是哪一位,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甚至於你的血統,你的國籍,我都是迷糊的,我完全得不到信息,我被隔絕起來了。
       我常常想你長什麽樣,是不是和我很像;我常常想是你是不是很勇敢,足可以保護我;我常常想你是否位高權重,以至於你都不敢承認有我這個兒子。我只是想見到你,哪怕是遠遠的,哪怕是在電視裏,只要能夠看見你一眼,我就心安了。我知道了自己的來處,我找到了自己的根,我今生無憾。
       我現在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我已經被燙出血泡,但還沒有人願意來救我。這和你有沒有關系?是否是你當年做的傻事,報應到了我的身上。可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麽?你和偉人有怎麽樣的糾葛?你和我媽媽又是怎麽樣的關系。我想聽你告訴我答案,像一個爸爸把家事告訴給自己的兒子一樣,天經地義的告訴我。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再當一只無頭蒼蠅,亂飛亂撞,我就找到點思路和奧妙。
       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或者應該問你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我想知道這個答案。這個答案很重要,關系到我的生死存亡。血緣這個東西,表面上大家不去講它,但實際上人人心裏都有一本賬。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而我的社會關系到底是怎麽樣的?我是一個冤孽,還是個可憐蟲?我是一個囚徒,還是個隱匿的王者?爸爸,告訴我答案。
        我願意走你走的路,但可悲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你走的是哪條路,你是天上的飛鳥,還是地上的梅花鹿,我看不清,猜不到。我現在走的路是否能得到你的許可,甚至是贊美,我心裏沒有底。我被大浪淘沙般的一股巨浪沖到一條崎嶇的小道上,這條路,長路漫漫,我瘸著腿,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挪動。
     如果這條路本是你給我選的,那我唱著山歌也把它走完;如果這條路,違背你的心意,我會難過的要死。我沒得選擇,爸爸你相信命嗎?我的命,我漸漸看清楚。人可以和命爭,但不要妄想擊敗它,最多只能打個平手,我是這麽想的。
      爸爸,你見過神嗎?或者是魔鬼。我想見過神或者魔鬼的人的想法和一般人會有些許不同,他們看這個世界是俯視的,而不會平視。我不敢說我在俯視世界,但我至少已經在瀏覽這個世界,在以前我完全是仰視它的。我想年齡是個奇妙的東西,有的事情,隨著年紀的增大,慢慢就知道了點,不會總像個小孩子。就好像神魔一樣,對他們有所敬畏,本來是一種成長。
       我能得到你的指點嗎?你不會已經忘記了我吧?有的時候,我會難過的想,是不是你根本已經忘記了我。其實,你忘記我也是對的。我並不爭氣,我甚至沒有為你生一個孫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活成個寡人,我沒有子女,這對你是一種傷害。
        我有的時候會想,一個人生理學上的父親,是否就有義務為一個陌生的兒子背書?或者,這個兒子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理應自己對自己負責。我覺得這兩種觀點都有道理,所以我並不希望能從你那裏得到點什麽,哪怕你是國王,哪怕你是教皇。國王又怎麽樣,教皇又怎麽樣的,守廁所的老大爺又怎麽樣,我只是找一個爸爸,不是找一個晉身的階梯。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寧願你是個守廁所的老大爺,這樣我的壓力會小很多。
       兒子是不是很邪惡?為了自己好過,寧願你不堪。是啊,我內心深處希望你是個拿著魔刀妖劍的惡徒,這樣我這個小惡徒就找到點變壞的理由。但如果你是個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我變成現在這樣的墮落,豬狗一般,簡直讓你蒙羞。所以,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那麽高大上,你就是個守廁所的老大爺,我會活得灑脫一點。
      再說,如果你高高在上,他們整我就有了說法;如果你很低賤,我反而得到某種無形的加持。兒子是不是已經壞到無以復加?但我總希望你好,我總希望你是快樂而幸福的。當我知道我這輩子不會有孩子,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想到你失望而憂郁的臉,我覺得鉆心的痛。
      甚至於因為你,讓我受著刑罰,我也不在乎。因為我覺得你做得對,你選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我願意為了你而讓我自己過得不好,因為至少我們父子倆有一個是過的好的。但如果因為我,而讓你陷入困境,甚至陷入絕境,我如何自處,我情何以堪。
        一個深愛著自己爸爸的兒子,竟然讓自己爸爸陷入絕境,這是誰的安排?這是誰在冥冥中翻動手腕?爸爸,你知道我的痛苦嗎?我常常流淚,我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被一層一層的擊破,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子。也許,最後拿著魔刀妖劍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簡直是莫大的諷刺,我的神明會多麽難過的看著我,好像在看一碗變質的冰淇淋。我這杯爛冰淇淋,爸爸你還吃嗎?
        還有媽媽呢?她是誰,在哪裏?告訴我答案,讓我去看看她,我都40多歲了,還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而我都已經在打算離開這個世界。走之前,我總想看看你們。看看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笑起來。笑也好,不笑也好,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爸爸,你信神嗎?可能你根本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我信神。即使將來我拿著魔刀妖劍,我寫字臺的旁邊也要供一尊觀音像,時時提醒著我:kevin,做好你自己!我不一定會讓觀音菩薩滿意,但我做到我能做到的,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活到40歲,就應該思考自己的後半生怎麽過了。我想,首先見到你們,並且知道我的來歷,知道我的血緣關系是極重要的一件事。不然,我始終是個瞎子,一個瞎子只有走錯路,城市的盲道系統還遠沒有那麽發達。爸爸,不要讓我做個瞎子,賜我光明,賜我你的愛。相信我,我始終愛你,無論你是誰,無論你來自哪裏。
      爸爸,平安,永遠平安。神啊,賜福我的爸爸,我向你叩首。
                                                                                                                                                                                      愛你的兒子:kevin
2023年7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3/7/26 22:42
標簽:        冤枉
        我得知到一點點自己的身世,其實又什麽都不清楚。我竟然有可能是個外國人,甚至是個日本人,當然只是有可能,我無法判斷。我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和風滿滿,我越看越覺得自己像個日本人,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呢?沒有人來告訴我真相,我到底是個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現在還是一個謎。
       而我的媽媽,當年到底是怎麽生下我的?難道起因真的是一次巨蟹之夜,一場狂亂的暴力和宣泄?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我沒有見過我媽媽,也沒有見過我爸爸,我對我的身世一無所知。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已經在一個遠離我親身父母的家庭裏面生活,我對我的爸爸媽媽毫無印象。
       我聽說,當然只是聽說,曾經有三個惡徒,兩個日本人,一個歐洲人暴力侵犯了我的媽媽。這個事,我今天第一次聽說,以前我連做夢都沒夢到過。而我可能就是這一次巨蟹之夜,生下來的孽障。我暈頭轉向,我第一次聽說自己的身世這麽不堪。
       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討厭我,恨我的原因。我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我是一次罪惡的惡果。我像被鐵錘擊中一樣,找不到排解的辦法,呆若木雞,冥思苦想。我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來證明我爸爸的罪惡還是我媽媽的無辜,可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為什麽要讓我來承擔這個生命之不能承受之重。
       中日本有仇怨,日本侵華戰爭給中國人民帶來巨大災難。在這種背景下,出現一個日本人侵犯中國女人,生出來的日本小鬼子,簡直是個妖孽,甚至直接和罪惡掛鉤。這是誰在暗地裏安排的?還有誰躲在人群裏偷樂?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我覺得一切的語言都已經枯萎,我甚至不想為自己辯解,因為我沒有可以辯解的理由。我只是覺得心裏堵得慌,難受,想哭。
      長久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憤青,我常常憤怒。但沒想到我自己卻代表罪惡,這簡直是個惡毒的玩笑。一支孤芳自賞的金色花朵,忽然有一天被告知:你有毒,你是朵毒花。這朵花只有自己慢慢的枯萎掉好了,不打擾任何人。
     我從憤怒轉為抑郁,我覺得我快得抑郁癥。在我的憤怒還沒有消解的時候,我已經跌下道德的高地,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連疼都不敢說一聲。我有什麽資格叫疼,疼是天使叫的,不是冒充天使的小鬼子叫的。我真的快得抑郁癥了,哪怕我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這件可怕的事情。
      我還信神呢,我簡直就來源於一次反神的偶然。
       正當我難過的想死去的時候,我卻再次得知一個消息:kevin,你是假的孽障。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不好說,但你爸爸和你媽媽是有感情的,他們是自願結合在一起的。我就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頭,又有棉花給我墊著當枕頭一樣。我不敢說我高興,因為我還沒有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喃喃自語的說:「不是啦?我又不是孽障啦?那我是誰?」沒有答案,我面對的是一片虛無。我就好像做了個夢,一腳跌進深淵,一驚,夢醒了,我還好好的在床上呢。我覺得這一次的「被冤枉」更像是虛驚一場,我的身世還沒有那麽不堪,我的爸爸並不是個罪犯。想到這一點,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可我的媽媽呢?她到底是有怎麽樣的遭遇,我完全懵了。我不敢去妄測我媽媽的事情,因為有可能會很可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諸位大叔,大伯,大媽,大嬸,別再和我開這種驚心動魄的玩笑了,直接告訴我答案。告訴我,我爸爸是誰,我媽媽是誰,他們在哪裏,他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告訴我謎底,這場猜謎遊戲該告一段落了。
       神啊,我不是個孽障,我爸爸是善良的,他並非禽獸。您早知道這一點了吧?為什麽不告訴我,或者還有什麽關節或者玄機?神啊,啟發我,開示我,指點我。我向你叩首了。
       今夜無眠,明日萬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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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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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3/7/27 12:45
標簽:        雨夜
         連綿的雨下個不停,這個夏天並不幹燥。我看著窗外的雨滴,好像在讀一首憂傷的詩,詩裏說著哀怨,說著朦朧,說著點滴的心語,說著綿綿的情話。我想,我們總在尋找幸福,無論我們各自的際遇和心境如何,我們向往幸福的心是一模一樣的。
       你向往的幸福是什麽呢?是權力,美色,威勢還是日日笙歌。我覺得我的幸福就像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外面下著雨,而我的房間幹燥,暖和,電腦中循環播放著一首好聽的歌曲。這就是幸福啊,人生至樂是清歡,淡淡的感覺到舒適就是幸福了。和這種淡淡的幸福相比,大喜大笑反倒像是在飲烈酒,當時很爽,過後迷糊,甚至亂性誤事,樂極生悲。
      這種淡淡的幸福從哪裏來?從茶裏來,從咖啡裏來,從一杯熱乎乎的可可裏面來。既然風雨本是大自然的喜怒表達,無可阻止,那麽我們只能接受。我們接受風雨,並不表示我們會傻乎乎的跑到雨簾裏面去淋雨,我們會聰明而有情調的在大雨過後,小雨還淅淅瀝瀝時,打一把綠色的小傘,去公園裏面散步和吹風。享受風,享受雨,享受自然的恩賜,哪怕它稍微有點不懷好意。
      不懷好意又怎麽樣,我們裝著不知道。當你在窗外大呼小叫的時候,我們躲在臥室裏聽音樂喝咖啡,當你精疲力竭之後,我們才到雨中和你說說心裏話。這樣,你的情緒也發泄了,而我們也獲得一種平安。最後,我們握手言和,我們兩不相害。甚至於,我可以把你的發怒當作一次表演,而我買一張票,饒有興趣的看你唱歌劇,跳芭蕾舞。最後,鼓掌,說:「不錯,下次我還來。」
       我會有一個愛人,他會照顧我。他會在起風下雨的時候,為我撐起一把傘。他足夠強壯,足夠聰明,他可以背起我奔跑,也可以和我聊幾句知心話,相互陪伴,度過長夜。他會為我帶來幸福,這一點太重要。而更重要的是,他不僅為我帶來幸福,還會為很多很多人帶來幸福。換句話說,我的幸福並非來自於大多數人的不幸。不,不是這樣的。我的命運和大多數人是連在一起的。我幸福,他們就幸福;我不幸福,他們就不幸福。
       我的愛人是這樣一個人:能幹,聰明,通達,靈活,有魄力,有原則。他能夠做大多數人的依靠,他能在深夜和大多數人談心,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厭煩。所以,我們選擇他,選擇他來幫助我們渡過難關,選擇他來陪我們一起過這個悠長的夜晚。
       在某一個雨夜,一眾夜行人在雨中急行。他們拿著刀,拿著槍,去執行一個神秘黑衣人的暗殺指令。黑衣人告訴他們,要在黎明到來之前,殺死一個小和尚。他們冒雨夜行,錦衣繡襪,看著好像震遠鏢局的趟子手。當他們來到一處破廟,雨下得更大了,好像老天都在嘶吼。
      破廟裏燃著一堆篝火,風把火苗吹得噗噗直響。那個要被殺死的小和尚正坐在一堆幹草上烤火。這天晚上的雨太大了,大得透過破廟的亮瓦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外面的雨水。小和尚拍拍身上的灰塵,挨近一點火堆,今天晚上他要靠這一堆火取暖。突然破廟門口掛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小和尚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媽媽來了!」小和尚蹦蹦跳跳的跑到門口查看,卻什麽都沒有看見。媽媽沒有回來,他只看見破廟的門口睡著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乞丐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全身都被淋濕。乞丐似乎已經睡著,沒有察覺到小和尚的到來。
       外面的風把雨刮到乞丐的臉上而身上,雨水嘩嘩的在乞丐腳邊流淌。小和尚覺得很傷心,一方面他覺得媽媽沒有回來,雖然媽媽送給自己的風鈴已經歌唱,但這只是風大哥的玩笑,媽媽並沒有回來。另一方面,這個乞丐也讓小和尚覺得難過,他是誰?為什麽深更半夜在這個破廟安身,卻不回家?
      小和尚沒有猶豫,他走到乞丐邊上說:「醒醒,醒醒,你進來吧,我屋裏有一堆火,可以烤幹你的衣服,還有一堆幹草,你可以躺在上面睡覺。」乞丐微微睜開眼,意味深長的看看小和尚,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稍稍挪了挪屁股,又睡著了。
小和尚無法,回到破廟,眼睛還直看著乞丐。過一會,小和尚拿出一個大白饅頭,在火上烤。等把饅頭烤得焦香,小和尚再次跑到乞丐面前說:「給!好香的,你吃一個,暖和一下。」
        乞丐睜開眼睛,這次他沒有拒絕。他伸手接過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小和尚在一邊看著直樂,心想:「吃了這個饅頭,他就不會冷了吧?」乞丐啃完饅頭,翻個身。對小和尚點點頭,算是道謝,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小和尚返回破廟,看著噗嗤噗嗤的火苗,開始想媽媽。媽媽說,等春天西風把風鈴吹得叮當響的時候,就回來看我。媽媽會回來嗎?她會來帶我走嗎,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去一個或者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在迷迷糊糊中,小和尚也快睡著了。旁邊的火苗像知情重義一般,散發出光熱,把小和尚的身體烤得暖乎乎。
      夜行人穿過雨簾,來到破廟門口。一個小幺兒上來,對帶頭大哥說:「就是這裏,小孽障就在裏面」帶頭大哥點點頭:「你的情報很準確,重重有賞。」小幺兒點頭哈腰的退下,帶頭大哥拿刀一揮:「給我團團圍住!」夜行人分散開來,幾個一隊的,把破廟四周都圍了起來。
       睡在門口的乞丐的眼睛忽一下睜開,他轉頭對小和尚說:「小師傅,你的麻煩來了。」小和尚睜著驚恐的眼睛,已經說不出話來。乞丐看小和尚那麽恐懼,反倒笑了一下。他對小和尚說:「你的老情人來啦,想不到你這麽小,已經有這些情史爛債,你的修行不過關啊。」
      小和尚幾乎要哭出來,他說:「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一定是壞人。」乞丐說:「壞人麽?也不一定。」話剛說到這裏,夜行人已經圍攏過來。小幺兒再次走到帶頭大哥面前說:「老大,就是這個小孽障,我看過海捕文書的。」帶頭大哥冷冷的看著小和尚,小和尚也勇敢的打量起他。
       帶頭大哥的嘴角微微咧開一下,似乎在笑,但又笑得極輕微。小和尚說:「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抓我?」帶頭大哥沒有回答問題,突然直楞楞的問小和尚:「你媽媽呢?」小和尚心念一轉,撒謊道:「我媽媽馬上就回來!」帶頭大哥不說話,似乎陷入沈思。
       突然風鈴又響了起來,在深夜中好像靈界的梵歌,把所有人都嚇一跳。帶頭大哥嘆口氣說:「本來…,不過事已至此,你也怨不得我。」帶頭大哥抽出一把黑鋼刀,朝小和尚走過去。小和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只見乞丐一個飛身,擋在小和尚和帶頭大哥中間。
     帶頭大哥一楞,定睛一看,說道:」李老四,你一定要來趟這渾水嗎?」叫李老四的乞丐踹踹腳,說:「這小孽障本該死,但我受他母親之托,救他一命,看你給不給個面子。」帶頭大哥冷笑一說:「他母親?他母親早死啦!你是不是看中他家的三萬頃良田,這朱家可是江南首富。」
     李老四說:「毛三,你我本無恩怨,但我受人之托,一定要把他帶走,你劃下道來吧。」毛三大怒道:「這方圓百十裏,誰不知道我毛三爺說一不二,我說他該死,就是皇帝老倌降下聖旨,他也活不了!」李老四捏捏鼻子,說:「皇帝老倌的聖旨沒有,但我這裏有一封信,你且讀讀,讀完再來和我講是不是要和我拼命。」說完,李老四拿出一個黑漆封的油皮信封來,遞給毛三。邊遞邊說:「有沒有毒,我可不敢保證。」
      毛三接過信,拆開就看。大概一頓飯的功夫,信看完,毛三沈默不語。小幺兒跟上來說:「老大,你別被他們忽悠了,這小孽障放跑,就不好抓了。」毛三一個耳光扇到小幺兒臉上,罵道:「你懂什麽!」小幺兒既驚又怕,捂著臉退下去。李老四像看戲一樣,看得饒有興致。
     毛三說:「人我不殺,但一定得帶走。將來跟了我,少不了他的吃穿。」李老四搖搖頭:「毛三,都說你英雄了得,怎麽如此糊塗。驃騎營的大隊人馬,最多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眼前,你帶了他,走得了嗎?」毛三大喝一聲:「我毛三爺,走南闖北,不是嚇大的!」說完,毛三對李老四說:「你接我一拳,如果不退半步,人你帶走。如果稍有閃躲,立馬給我滾蛋!」
        李老四也大喝一聲:「來吧,讓我李老四領教領教你毛三爺的大力金剛掌。」只見李老四扯開衣服,露出胸膛上的腱子肉,就要受毛三的一拳。這個時候,風雨聲更大了,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伺著這間破廟,和正在哭泣的小和尚。毛三運氣,狠狠一掌打在李老四的胸膛上,李老四哇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卻紋絲不動。
      毛三大驚道:「李老四,想不到多日不見,你的鐵布衫功夫又長進了。」李老四慘淡的說:「你的拳已揮出,而我沒有躲閃,我贏了,人我帶走。」毛三稍一沈默,卻拿著他的黑鋼刀指著小和尚說:「想帶他走,先問問我這口黑精寶刀願不願意!」李老四慘淡一笑道:「毛三,自你金盆洗手,入了正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改過自新。哪知道還是這樣說話不算數,一身匪氣。」
        毛三哈哈大笑道:「我本來就是黑道中人,你現在才知道麽?」李老四受傷不輕,已經沒有力氣抵擋毛三。毛三輕蔑的繞過他,就要去抓小和尚。正在這時,風鈴再一次響起,而且比上次響得更清脆,更好聽。李老四突然大叫:「毛三,你好大的膽子。移花宮主駕到,你還不參見!」
         毛三冷笑一聲:「移花宮離這裏遠著呢,我不信邀月會來。」話音未落。一頂轎子已經緩緩從西北面的天空中飛馳而來,劃破雨簾,好似一把利劍。毛三臉色大變,立即退後三步,手上的黑精刀握得虎口都要裂開。這是一頂白色的轎子,頂棚和四周都繡著明月荷蓮。
       轎中傳來一個渾厚的女聲:「毛三,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的人你也敢搶。」毛三一聽這個聲音,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似乎遇見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女聲繼續說:「毛三,你是自裁呢,還是我出手?」這一句話,陰深得好像不是人在說話。
       李老四站到轎子邊上說:「稟報宮主,小和尚沒事。」突然,毛三神經質般的狂笑起來。只見他揮著刀,大笑道:「李老四,你玩的這個把戲騙騙小孩子也就是了,也敢來騙我。你當我毛三幾十年的江湖飯白吃的!」正在這個時候,小和尚停止哭泣,他飛奔著朝轎子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媽媽!」
        毛三大喝一聲:「休騙老夫!」飛起一腳就朝小和尚踢去。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閃光從轎子中直飛出來,亮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等眾人恢復視力再看,毛三,小和尚和白色轎子都不見了蹤影。李老四在邊上杵著一把劍,直喘氣。再看地上,那個通風報信的小幺兒已經橫屍當場。
       夜行人失去頭目,都亂做一團。李老四怒喝道:「還不快滾,想死嗎!」眾人作鳥獸散,慌不擇路的逃走。這個時候,一個老和尚走了過來。他看看地下的小幺兒,又看看李老四說:「莫非,昨晚邀月宮主真的親臨?」李老四沒有答話,拍拍褲子上的灰說:「仙魔一道,江湖夜雨,誰知道呢!」
      說完,李老四一瘸一拐的走了,老和尚捏捏胡須,點點頭:「後輩才俊,未來可期。」
      一盞橘黃色的風燈已經在渡口點亮,李老四要度過長江去北方找小和尚。他微微嘆口氣說:「這個小孽障,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裏。」船家遞過來一個冷饅頭。李老四咬一口,凍得冰棍一般。忽然,他想起風雨交加那晚,小孽障給他的那個烤得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真香,舌頭幾乎都要吞下去了。想到這裏,李老四振作精神,看著舷窗外的小橋流水,江南人家。想下次見到小孽障的時候,一定帶他去京城最有名的紅袖招飽餐一頓,報答雨夜的一飯之恩。
        江面上即將起風,這一晚不知道又有多少的驚濤惡浪。做好準備,我的愛人,你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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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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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3/7/27 21:51
標簽:        神佑人間
        我很高興,我非常高興,我高興的心臟都快受不了。我很快就要當爸爸了,當然不是我血緣關系下的兒子,但他同樣是我的兒子,一點沒有疏離感。我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我不會再孤苦伶仃,我不會再形單影只,到我老的時候,我的身旁會有個他,這簡直完美的像個童話。
      本來,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孤孤單單,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突然,我知道自己就快當爸爸,我快有個小baby,我覺得好像中獎一樣,而且是中了大獎。我可以把我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都告訴給我的兒子,這天經地義,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繼承人。
      我絕非一個智者,但我還是有點善良的情感和同情心的,如果能把我的這點善與美好都傳給他,我這輩子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我需要一個兒子,我需要他,因為我太孤單。孤單其實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人很多時候不需要那麽多的錢,名譽,地位,或者權力。但我們需要有陪伴,哪怕這個陪伴是一個小小的孩子。而小孩子也需要陪伴,很多時候,我們教育他們,不在於教英語數學,學認字和畫畫,我們只需要陪著他們就很好,很完美了。要知道很多小孩,其實缺乏父母的陪伴。
     我的兒子陪我,同樣,我也陪我的兒子。這個人間,因為有父子倆雙方的愛著對方,而變得充滿神聖的幸福感。我的兒子就是對我最大的獎賞和鼓勵。除此之外,我沒有什麽其他的奢求。
        我的存在,已經給這個人間帶來太多的風風雨雨。即使這非我本願,但畢竟是因我而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似乎我生來就有原罪。我只能向你們道一聲對不起,向這個世界道一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自願的,我也只是隨著命運的浪潮,忽東忽西的遊來遊去。
      如果因為我,而給你們帶來災難,我如何自處,我如何面對你們?好在,唯一的欣慰在於,我還可以發揮點影響力,影響一下事件的進程。就好像,畢竟我的身世這麽離奇,我的父親,母親都有特別的社會地位。我繼承了這種特別的內在力量,所以我可以,我有條件為你們做點事。
       人類社會到目前為止還是荒誕的,我們離真正的大美無言的聖境還距離甚遠。我既然由於這些特別的原因,而變得充滿力量和能力,那我當然應該幫助你們。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無論你是個怎麽樣的人。怎麽樣的人都有生存在權利,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神的子女。
      我幫助你們擺脫困境,我也幫助你們變得更幸福,更快樂,更豁達,更成功。我不要求回報,我的回報只是一種內心的喜悅和淡淡恬靜感覺。當我知道因為我,你們過得比之前好一點,或者比之前的預期好一點,我就高興的不得了。我的價值體現出來,我的付出得到回報。我不再是個禍害,我變成一顆福星。一顆福星會有多喜樂,想想就令人向往。
       我希望我們這個世界,我們這個國家,我們這個民族,我們這個社會都變得充滿光和粉色的霓虹,像孩子眼中的童話世界。如果孩子眼中的世界,沒有光和霓虹閃爍,我想我們人類其實就失敗了。但我們還有機會,我們手中還握著真理的光環和智慧的王冠,我們還沒有變成黑暗侏儒,我們還是向往著光的趨光動物。這就足夠了,這就足夠表明,我們還有尋找到幸福的機會和能力。
       神會照顧我們,神會愛惜我們,神會在我們最痛苦的時候,輕輕拭去我們的眼淚。因為神,因為這個世界有神,所以我們並不孤單。我們和神相生相伴,相依相隨,永不分離。到某一天,我出門,坐車,逛菜市場,做家務,看電視,洗碗洗衣服洗澡,全都哼著歌曲,樂悠悠的。我想這就是個好的世界,因為如果我有三分的快樂,你們將會有五分的幸福。你們將一直比我幸運,但我會跟著你們,盡量縮短差距。
      所謂跟上時代,也就是要我們跟上好的時代吧?你們說對不對。
      最後,我想說打擾你們了,麻煩你們了。因為kevin的出現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和困擾,我再一次道歉,並保證自己不當個麻煩製造者。我總保持安靜平和,然後在你們憂傷的時候,為你們送上一份笑容和祝福。
       神啊,賜福我們這個國度,我們需要您的恩典!
       神佑人間,神愛我們!
2023年7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3/7/29 20:17
標簽:        照顧好自己
      天意難測,人間老翅寒暑。誰知蒼茫天涯外,可有離人守一方碧水,看雲卷雲舒,悟上下之道。這人間啊,什麽時候才能像天堂一樣,再沒有迷離的淚眼,再沒有傷感的嘆息。滄溟中誰在決定著命運,誰在把我們牢牢掌握,得不到半分的寬裕,得不到絲毫的憐惜。可我們還得面對生活,生易活難。沒有經歷過世事的孩子,哪裏知道一個老人的滄桑。而老人的滄桑和孩子講不得,講了只能惹來嘲笑,他們不懂。老人的故事只能講給老人聽,然後相互嘆口氣,喝一口老酒,相互道一聲晚安。
      我記得有一個老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什麽叫幸福?不被人整就是幸福。」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我看到這句話哈哈大笑,覺得這也算幸福?至現在不惑之年,才覺得老人的話很有道理,不被人整就很好,很舒適了。不要告訴我誰又去拉斯維加斯徹夜豪賭,不要告訴我誰在圓山大飯店豪門夜宴,不要告訴我誰的兒子女兒當上高考狀元,不要告訴我誰認了十多個幹兒子,個個笑靨如花。這些都很荒謬,這些不是幸福,它們只是一種假象,一種幸福的假象。
      真正的幸福就是像老人說的那樣,不被人整,舒舒服服的過一種安定的生活,這就是幸福了。下雨的時候,泡杯茶,臨窗觀雨;起風的時候,風中嘆息,好像和老友傾訴;吃飯的時候,發現今天有麻婆豆腐,很好,很香;出門的時候,看見路上的交警認真指揮著交通,他們辛苦而敬業;星夜返家的時候,擡頭看見家門口新按了一盞街燈,這個夜晚,多麽明亮,心裏都暖乎乎的。
       幸福也就這樣了,再要追求更「高級」的幸福,那還得修煉到下一個境界。而我想下一個境界的幸福也許更淡,更舒緩,更不經意。那種大喜大樂,並不是幸福,更不是更高級的幸福,那只是魔鬼的毒藥。真正越好的茶越淡,淡得如水一樣,只是比水多一份氤氳的香氣。毒花最美,烈酒最香,妲己隔得遠遠的看一眼已是過分,要接近只能是自投羅網。
      我在網上發現很多帥哥主播,他們真的很帥,很兒氣。什麽叫「兒氣」,這是形容帥哥既年輕帥氣又陽剛灑脫的一種說法。據說,四川的同誌特別喜歡「兒氣」的朋友,只要聽誰說自己很「兒氣」,必蜂擁而至,如獲至寶。我在抖音直播間看見一個帥哥,真的很「兒氣」。不僅長得像羅誌祥,唱歌也唱的好,跳舞也跳的好。看他歌舞會覺得是一種享受,然後自己在心底暗暗思量:天地間還有多少鐘靈毓秀的人物。
       我上中學的時候,比我高一年級也有一個帥哥。他同樣能歌善舞,也是一個十分「兒氣」的人。有一天,上學返校的時候,我和他坐在一起。他和我聊天:「你們班的那個女生大姐,簡直像個男人婆。」我淡淡的說:「她麽,我覺得還好。」這是我第一次和帥哥學長這麽近的接觸,也是唯一的一次,後來我再沒有和他單獨聊過天。
      我記得聖誕節的晚上,帥哥學長和另外兩個學長在篝火旁邊跳了一段舞蹈,非常的熱辣。我就在他們旁邊不遠的地方,默默觀看。看的時候,驚為天人。我一直覺得正是因為生活中有這些「兒氣」「帥氣」「舒氣」的帥哥,我們的生活才充滿驚喜和快樂。不然和天天喝白開水有什麽區別?白開水喝煩了,不說飲茶,雪碧豆奶總得嘗嘗。
          現在我到40歲,我的觀念發生了一些變化,我還是喜歡看帥哥,看這些鐘靈毓秀的人物。但我的心底會感覺到害怕,我害怕自己會變成紂王,而帥哥們會在某一天露出九條尾巴。這簡直是一場噩夢,所幸我多年來一直被圍困起來,我沒有機會真正接觸到這些「兒氣」的帥哥,我是安全的。
         我覺得人總在尋找一種自己得不到的生活,就好像我在追尋不被人整的生活。而我其實一直在被人整,被很多的人整,整得我暈頭轉向,分不清天南海北。活到我這個地步,才知道不被人整表面上要求很低,其實內在的訴求很高。不被人整是一種很高的境界,要達到這個境界,是要翻一個很高的門檻的,翻過去了,踏上一個臺階,成仙成佛。翻不過去,還是被人整,生活由不得你抱怨。
         有的人抱怨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發財,有的人苦悶自己怎麽還不升職,有的人愁兒女成績不好,有的人想有一個好身體,有的人希望一年有三個暑假,而我的希望僅僅是不被人整,如此而已。但正像我說的,這個要求表面寒酸,實則門檻不低,要達到並不容易。
       什麽時候,我也能過一種安安定定,不被人整,不被人惦記著的生活,那就是我的幸福了。
       生易活難,女神的目光並非看得見每一個人的眼淚。有的時候,我們還得自己珍惜一下自己,自己給自己放個假,自己給自己下個臺階,自己給自己找點偷懶和放松的理由。愛自己和愛別人並不矛盾,只愛別人,不愛自己,這樣的人很難說可愛。那麽,愛自己吧,和自己和解,給自己放個假。出門逛逛,走走看看,去呼吸新鮮空氣,吃點平時吃不到的名優食品。我們也就浮生偷得半日閑,當一盤無事的小神仙了。
       人啊,首先愛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這比什麽都重要。
2023年7月30日
創建時間:        2023/7/30 9:51
標簽:        同誌
同誌
       記得讀大學的時候,我看過一部很好看的同誌小說,叫《新生第一年》。這是一部講同誌校園愛情的小說,古小魚和田雨的浪漫愛情故事,深深打動了我。我那個時候,也正好在讀大學,我的內心深處也渴盼能有一場類似古小魚和田雨那樣的愛情,但可惜的是,我的大學生活很平淡,並沒有遭遇到愛情,只有幾段宿緣,和愛情無關,和命運有關。
           我內心深處的同誌愛情應該是類似古小魚和田雨那樣的,他們的愛情是那麽的純粹,那麽的潔白。不像《北京故事》裏的捍東和藍宇,夾雜了那麽多的金錢,權力和爭鬥。我想真正的愛情不就是一個樹洞嗎?兩個人躲到這個樹洞中,再和外界沒有絲毫的瓜葛,過自己的二人世界,這就是愛情。真正純潔的愛情和一切外在的表象都沒有關系,它就是一種內心深處的喜歡和向往。甚至於和性都沒有關系,真正的愛情是超越性的,它是一種靈魂裏的吶喊。
         現在的同誌圈,幾乎都淪陷在性的泥沼裏。一接觸就是身高,體重, 1,0, 相片,視頻,每一個同誌都恨不得長一張羅誌祥的臉。但你的心呢?你的心是向往藍藍的天還是青綠色的草原,抑或是火紅的太陽,難道就不重要了嗎?我們需要找一個陪伴自己的愛侶,不是買一個橡膠娃娃。橡膠娃娃可以去工廠訂做,長得像奧巴馬都沒問題,但你靈魂深處的渴望難道就只有激情顫抖的那一剎那嗎?
          即使社會發展到當代,同誌還是一個隱秘的群體,或者直接說弱勢群體也很貼切。同誌還沒有受到主流社會的認可和接納,我們仍然被排斥在陽春白雪的高雅殿堂之外,成為一個被忽視的亞文化現象。其實,這樣的情況也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比如歷史,文化,法律,習俗,教育等等。中國的同誌正名之路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這需要所有同誌一起來努力,也需要所有不是同誌的同誌一起來努力,才可能達到。
       我想能不能有一天,同誌可以光明正大的結婚,同誌婚姻受到法律的保護;同誌可以手牽著手去電影院看電影,並且不會被人另眼相看;同誌可以和所有異性戀一樣,在公園大庭廣眾之下接吻,不會有公園保衛處的一個中年保安慌慌張張跑過來阻止;同誌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櫃,並且受到親人和朋友的平等看待和真誠祝福。我想這才是一個真正好的同誌年代,這才是一個真正人人平等的大同盛世。
重慶
          對重慶我是有感情的,為什麽這麽說?因為我住在成都,我是重慶人的近鄰。在成都能找到很多重慶的痕跡,重慶火鍋,重慶小面,重慶人,重慶旅遊,重慶做生意的老板,重慶來蓉的大學生。住在成都,你不可能不感受到重慶的氣息,哪怕這兩座城市是那麽的不相似。
           如果拿《還珠格格》裏面的角色來比喻成都和重慶,那成都就是皇後身邊的容嬤嬤,重慶就是周傑扮演的爾康。容嬤嬤沒有武功,但是懂詭道之術,惹急了她,她要拿那麽粗的縫衣針戳你。爾康呢,武功高強,正直勇敢,所以是小燕子和紫薇的保護神。
         容嬤嬤是很多小孩子童年的噩夢,那一聲:「喳!」喊出來,膽小的小孩子要哭的;但爾康卻是英俊的男主角,得到他的愛,什麽的風險啊,責罰啊都沒有了,都消散於無形了。我想,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周傑,但喜歡李明啟的男孩子應該很少吧?除非他是個專愛搗蛋的鬼精靈。
         我也想有周傑這樣一個帥哥「男朋友」,周傑不一定是我的男朋友,但可以是朋友,也是一個男的朋友,這樣不是很好嗎?只是不知道,周傑本人是怎麽想的,是不是他還糾結於一些外在的因素,比如地域,血緣等等。我不知道周傑的想法,就好像我不知道重慶的態度,我不知道重慶會怎麽看待我,怎麽評價我,怎麽安放我。我和周傑,畢竟還隔著一座不周山。
         但我真的喜歡重慶人,我喜歡重慶人的爽利和熱辣,有話直說,從不遮遮掩掩。不像成都這邊,曖昧陰柔,表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裏是不是在找縫衣針,誰知道呢。憂郁的是,重慶我沒有去過,我確實不知道我和重慶的緣分到底是一場孽緣還是一次浪漫的夏日邂逅。是午後透著香氣的一見鐘情,還是吵吵鬧鬧的一對怨偶。重慶,告訴我答案。我等著你的愛情或者你的嫌棄,愛情也罷,嫌棄也罷,我喜歡重慶,這一點無人可以否認。
           我總想著,有一天我也要在長江邊喝山城啤酒,吃小面,看《棒棒軍》,罵一句:「寶批龍!」到那一天,你們允許我冒充一次重慶崽兒嗎?我在隔壁的成都,遙送問候,並希望你們看到我的文字的時候,點一點頭,說:「這個假重慶崽兒還沒有那麽成都。」
市長熱線
           我走過玉雙路的時候,發現撐樹的鐵桿倒了幾根,攔腰放在地上,很不安全。於是,我回來給市長熱線打了個電話,我說:「玉雙路的鐵桿倒了,你們來修修。」接線員態度很好的記下我的訴求,說:「我們馬上安排。」於是,我開始等待,然而一個星期過去,沒有動靜。鐵桿還是那麽倒在地上,像在嘲笑匆忙的路人。
          我在玉雙路的路口,看見有一段電線敞放的地面上,沒有入地,行人走過,紛紛避讓。我再次打通市長熱線,表達我的訴求,接線員的態度同樣很好。一個星期過去,兩個星期過去,一個月過去了,沒有動靜。電線還是大咧咧的躺在路面上,向來往的路人示威一般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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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3:11
只看該作者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一天下午,路過雙橋路的時候,我看見人行道上的一個窨井蓋破了個洞,這有安全隱患啊。我趕忙拿出手機,向萬能的市長熱線報告。幾天後,一個小夥子給我打來電話,他說:「我看見這個窨井蓋了,但這不歸我們管。我們是管下水道的,這是交警的窨井蓋。」我一臉懵,忙說:「我不知道該誰管,但你要向上面反映情況啊。」小夥子滿口答應。
           一個星期後,一個回訪電話打過來:「您好,您是kevin先生嗎?我們接到您反映的情況,已經整改了,你滿意嗎?」我搞不清楚狀況,只好說:「滿意,滿意。」晚上我走過雙橋路的時候,看見那個窨井蓋上的破洞還齜牙咧嘴的向我笑著,像是在說:「你搞不定我的。」
          我有種絕望的感覺,我覺得自己被耍了。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但回訪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有這個功夫,你們去現場看看不好嗎?
         第二天,我路過玉雙路那截電線時,看見旁邊有一個指揮交通的交警,我走上去說:「警察同誌,您能反映一下這截電線嗎?它已經躺在這裏好久了。」交警說:「好的。」不再看我。路上,我遇見一個城管隊員,我拉拉他的衣袖說:「同誌,這些倒了的鐵桿,你們向上面反映一下。」城管隊員一個勁的點頭:「反映了,反映了的。」
         這個星期,我欣喜的發現玉雙路的鐵桿已經豎了起來,但那截露在外面的電線還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破了口的窨井蓋也沒有人來更換,我有一種喜憂參半的感覺。
       昨天,我發現新鴻路的一個窨井蓋也破了個洞,今天,我看見菜市的窨井蓋也裂口了。這都怎麽了?我心跳加速,想趕快逃離這修羅場。我也不再想打市長熱線,因為不喜歡老給我打回訪電話,問題卻得不到解決的荒誕處理方法。我想,這個市長熱線還是值得改進的,畢竟,窨井蓋,電線都關乎市民的安全,為政者還是應該多上心。
        也許,我們需要有一條新的熱線,把權力好好利用起來,不要再打太極拳,不要再當推事,好好為市民服務,這才是當務之急。
芋兒
         芋兒其實就是芋頭,四川人喜歡說芋兒。什麽芋兒燒鴨,芋兒燒雞,白味芋兒,芋兒是四川人喜歡的一道美食。我也喜歡芋兒,我覺得芋兒像它的名字,平和,恬淡,普普通通又有滋有味,是很好的一種食材。
         但為什麽不說芋頭,要叫芋兒呢?我想還是四川人喜歡小孩子的心理造成的,只要是帶兒的,都是好東西,都是上好的食材。芋兒,兒菜,瓢兒白,只要帶「兒」字,一定錯不了,一定挺滿意。這像不像我們對下一輩的期望,你們總比我們上一輩會更好,更聰明,更能幹,更幸運。
       我的「芋兒」呢?你在哪裏?爸爸想你了,但還見不到你,甚至於我都不能確定我是否還會和你有一段緣分。爸爸的命運自己掌控不了,爸爸不知道能不能和你朝夕相處,能不能和你嬉戲玩笑。爸爸只能遙望著天邊的霓虹,想你是誰,你在哪裏,你多大了,你和我有沒有一段緣分。
       如果,我真的能自己養一個孩子,那該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但是,我覺得希望渺茫。我覺得我已經落入一個窨井,爬不出來。一個落入窨井的倒黴蛋怎麽還能撫養孩子呢?難道要孩子和我一起受苦,受夾磨,受懲罰。別說別人,我自己都不忍心。
        但我還是希望,我能有一個孩子,一個我自己的孩子。即使我自己苦難,但我不還可以把本屬於我的幸運保留給他嗎?我自己受罪,卻也可以替他擋罪,那這個孩子,我自己的孩子一樣也可以很幸福,一樣也可以健康快樂的長大。我覺得我的童年還有一部分的快樂回憶,我想把我自己童年的快樂,復製到我的「芋兒」身上。讓他和我一樣快樂,讓他比我更加快樂,那我這一輩子還是有點樂趣,有點意義的。
         芋兒,你在哪裏?爸爸真的想你了,快到爸爸身邊來。爸爸等你,爸爸把最好吃的奶油蛋糕放在冰箱裏,你想吃的時候,爸爸把最漂亮最美味的那一朵芙蓉花夾到你的盤子裏。讓奶油和果醬,代替爸爸的話語,給你最美好的祝福。芋兒,爸爸愛你。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現在40歲了,覺得精力遠不如20多歲的時候,常常疲憊,常常困倦,有時候躺在床上看手機,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當然,我沒有生病,除了精神病,我沒有患身體上的疾病,這算是很幸運的一點。但我的健康狀況卻不容樂觀,我現在正處於一種亞健康狀態,表面上沒有疾病,但身體卻顯得虛弱。
        我以前可以走路走到文殊院,參拜一圈後,又自己走回雙橋路。這一段路程,其實不算近,但我並不感到累,反而覺得有一種運動的快感。但現在,要我走這麽遠的路,我會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腳變得沒有力氣,我的膀胱存不住尿。陽光強烈,我滿臉流汗;下雨天,我看不清路況。我覺得我已經遠離暴走加勇往直前的階段,現在更多的時候,我只想靜靜的躺在床上聽會兒音樂。
       特別是我的眼睛,我很擔心我的眼睛。我這段時間視物模糊,不知道是近視加深還是老花變得嚴重,看什麽東西都模模糊糊的。我是老了,真的老了,老眼昏花,腿腳不利索,說話不清楚,記憶力變得很差。我想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會減少伏案寫作的時間,多到外面去看看,多看看遠方的建築和樹木。
       我想趁自己還能走,能跳,能吃,能睡,能寫,能聊,能看的時候,到大千世界中去遊歷一番。畢竟,困在這個狹小的臥室裏寫作,對眼睛實在不能說友好,我只能盡力的保持一種勞逸適度的平衡。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知道我還有很多的工作沒有完成。我要保管好自己的「本錢」,不然未來的那些風風雨雨,點點滴滴,誰來描述,誰來撫慰,誰來暗中監管,誰來守望相助。
       我要加強鍛煉,也要多註意休息眼睛。自己有一個好身體,對自己是一種幸運,對親人是一種負責,對愛人是一種承諾,對敵人是一種威懾。我要變得強壯而健康,即使僅僅為你們,也是值得的。
大姐
        大姐是神,大姐有超凡脫俗的神之向往。一般人根本觸及不到大姐的理想,因為她的理想一般人理解不到。當我們在思考存款,職位,名譽,地位,子女和享樂;大姐想的卻是生命,進化,發展,格局,光明和天堂。不要拿我們一般人的小心思去揣度大姐,因為這很可能僅僅是一種誤解。你看到的是一只小螞蟻,大姐看見的是一個生命系統;你看見是一個老乞丐,大姐看見的是社會的立體結構。永遠不要低估大姐的境界,因為你沒有資格去評價她。
        大姐給我們帶來幸福,一種神賜予人間的幸福。夏天的涼風,秋日的落葉,冬天的白雪,春天的嫩芽,這些都是大姐的禮物。大姐的禮物絕不會是一雙耐克鞋,大姐的禮物一定是一首自然的快樂合唱。我們這個人間有太多的不圓滿,有太多的傷疤和缺憾。所以我們需要大姐來幫助我們,幫助我們把這個人間變得更好,更美麗,更適宜人的居住。這是我們對大姐的請願,而大姐的善良足可以讓我們相信她會幫助我們,並會幫助得很好。
        當我們遭遇苦難,當我們承受壓力,當我們受到傷害,當我們感到憂郁,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姐。因為只有大姐才會無私的幫助我們,幫助我們渡過苦厄。你可以蔑視英雄主義,你可以輕視民族主義,你可以無視社會主義,你可以怒視正派和公道。但你絕對不能,也絕不應該嘲笑大姐,嘲笑大姐對你的愛和關懷。如果你連大姐都輕視,其實你是在輕視你自己。你連神愛人都不相信,你自己也就變成一只烏鴉,哀鳴著飛過森林,連老榆樹都不會對你笑一下。
       大姐是多麽的偉力驚人,大姐是多麽的母儀天下。我們渴盼著大姐來幫助我們,我們渴求著大姐看我們一眼,一眼就已經很圓滿。
         我在午夜黯淡的時候,會想起大姐。想起大姐的愛,還留存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大姐,救我!救我出苦海,救我得幸福!我需要依靠,我需要寄托,我只能祈求您來幫助我。賜我一個愛人,賜我一個孩子,賜我一個完整的家庭,賜我一段人間的浪漫旅程。神啊,沒有您,我怎麽活,我怎麽活得像個人樣。
         我會請一尊觀音像,放在我寫字臺最顯眼的地方,時時昭示著我,神愛我,神愛人,神愛人間。那麽,我的所思所感所念所盼所言所為,都會依您的指示,都會遵循您的安排。而您會在深夜,最漆黑最沒有光的時候,顯出法相,救我於危難。這是人間多麽大的歡喜,多麽大的恩德。因為有神,所以我活著,而且還會活得很好,活得很幸福,活得很殊勝。
        神啊,把您的愛和圓滿賜予我們這個國度,賜予我們這個世界。我們在您的庇護下,活成一朵佛前的蓮花,活成一盞神龕上的風燈。
       神的愛,普照我們生活的這片大地!
2023年7月30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7/30 16:48
標簽:        凱文日記
           我的生命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濤之後,駛入一個暫時寧靜的港灣。我停靠在碼頭上,心裏想著大海上的風浪,心有余悸的算著還有多少天,才是我出海的日期。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但我已經傷痕累累。我的身體和心都受了刑,變得很憔悴。我渴望得到別人的關註,理解和幫助,於是我寫下這80多萬字的自傳。
         這本《凱文日記》確實是我的自傳,但又不僅僅是我的自傳,我覺得它的內涵遠遠超過我本人。或者說,這本書僅僅是依托我作為一個支架,撐起了一片絢麗而奇幻的天空。在開筆之前,我也想不到這本書這麽「飈」。所謂「飈」我想是超越了作者本人的預期,而變得不受控製。
         我現在的處境並不好,雖然暫時安全,但遠遠沒有脫離危險。一場更大的風暴還在等著我,甚至這場風暴的具體內容是我一個月之前都還想不到的。我覺得我也受到了教育,人間的奇幻和神秘,讓我不得不折服。未來等待我的是什麽?是左右互搏,還是萬國來朝?我想都有可能,正像我之前說的,僅僅一個月以前,我還想不到這麽多。
         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到現在都沒有解決,我寄希望我的讀者在看到《凱文日記》這本書後,給我啟發和指點。可能你們的一句謾罵或者是諷刺,就揭破了謎底。而我被罵幾句並沒有關系,至少我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世,比現在這樣迷迷糊糊強得多。我是個同誌,正像你們在書中看見的那樣,我並不諱言。但我並不覺得同誌有什麽羞恥的,雖然我不會主動表白。我覺得同誌只是一種自然現象,人裏面有,動物裏面也有;地球上有,外星球上同樣有,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反倒是對同誌的厭惡和憎恨才真正奇怪。
          一個同誌作家寫的文字是不是會很別扭?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希望聽到你們的評論,哪怕說我的書就是一大坨狗屎。狗屎又怎麽樣,自然的產物,沒有狗屎,哪來的愛犬。我希望你們喜歡我的書,我更希望你們從我的書裏挖掘出一些連我自己都覺察不到的機關和暗門。這完全有可能,文字生出來之後,很大程度上就不再受作者本人的控製,而變成一只自由飛翔的鳥。
        至於我個人,像我之前說的,處境並不好。我還在過鬼門關,等待我的是一場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的風暴。幸運的是我有兄弟,而且不止一個兄弟,他們會分擔我的責任和壓力。有的事情,可能就不再需要我自己去處理,他們完全可以全權代表。我之所以還有勇氣活著,正是因為我想著我還有兄弟和愛人,不然,我應該早就和你們道別了。
       我只上過一年正式的班,之後打過點零工,我沒有多少工作經歷。從韓國回國後,我就住進了精神病院,從此開始漫長的療養期。我真實的身份其實是個精神病患者,這才是最能形容我的標簽。至於同誌圈,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涉足。
        說句老實話,如果你們問我:你為什麽要寫《凱文日記》這本書,你有什麽目的?我真的回答不出來。最開始我只是想給自己留點念想,寫著寫著變成了揭秘和講故事。但不管怎麽說,我寫的這些內容和我都有切身的關系,不是寫的別人的事,這也算我寫作的一個基本思路。我寫的是kevin的自傳,哪怕自傳裏面有上百號林林總總的人物。
       站在我的角度來看《凱文日記》,我覺得僅僅是一部書籍的開頭。就好像我寫了80多萬字,還沒搞清楚我的爸爸媽媽是誰(汗),你們說《凱文日記》是不是只是個開頭?《凱文日記》的第一部分到此就為止了。但凱文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將來,至少我可以預計的還有武打,懸疑,偵探,玄幻,戰爭,愛情,宗教等等故事要一一上演。故事的豐富性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好像做夢一樣。
        我是誰,來自於哪裏,到哪裏去?我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了,我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糊塗蟲。所以,看見天涯論壇下架,我很傷心。至少在那裏,我能獲取些許的信息,但現在連這個論壇就沒有了,我徹底變成一個白癡和瞎子。
       看我的書,你們知道了有一個大姐,還有一個二姐。我並沒有見過她們,但我的未來後半生卻要寄托在她們身上。特別是大姐,她掌管著權力和威勢。如果她不發兵來救我,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因為整個故事的鏈條斷掉的話,我這個主角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始終相信大姐和二姐是喜歡我的,《凱文日記》裏面也反復這樣的寫。至於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留給時間來檢驗。大姐,發兵來救我吧。哪怕僅僅是做戲,也要走一下過場,不然我就被晾在臺上,下不了場。故事的情節向前推進,未來會怎麽樣,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大姐,二姐比我高明一萬倍,她們的選擇總是對的。
       我再說一個讓我無法釋懷的事,我竟然有可能是個日本人。這是從何說起?我真的是個日本人?我不知道,我找不到證據來證明我是或者不是,關於我的身世,值得探索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他們說我是個日本女人,很多人都這麽說。我害羞且難過,但又有點醒悟。陳真不是娶了個日本女人光子嗎?那麽就讓我來演這個光子好了,演得好不好不敢說,總比川島芳子要強一點。
         我的命運是這樣的,連我自己都吃驚。我40歲以前想不到我和日本有什麽關系,做夢都想不到。但現在幕布揭開,我竟然夾在中日之間,成為夾心餅幹。為什麽命運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有機會我也要問問大姐二姐,希望她們能給我個答案。
         如果我真的有外國血統,其實對我是一件好事。這樣他們就不能把賣國賊的標簽貼到我的身上,畢竟我是個外國人嘛。但我的愛人就慘了,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未來他的處境會很微妙艱難。神啊,賜福他,別人不理解他,你一定能理解他,哪怕僅僅把他當作我的一雙手套。那麽,所有的錯我來背,所有的罪過我來扛。日本女人本來就有原罪,怪只能怪自己。我的愛人只是為我頂缸背鍋的一個背鍋俠,放他走,讓他安全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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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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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將來發生什麽,我都希望中國也好,日本也好,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也好,都和平安康,都風調雨順。特別是中國,再不能走老路,再不能走回頭路,向日本學習,向美國學習,中國人也要發財,中國人也要過上好的生活。發達國家有的,中國要有;發達國家沒有的,中國也要有,因為中國將來會成為NO.1。不要懷疑中國的潛力和中國人的能力,中國將重新回到世界第一的寶座上,中國也會再出一個天可汗。這不是童話,真真實實,未來可期。
         我將會死去,然後會發生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這是一種修煉,一個人要修煉,一個國家也需要修煉。我相信經過修煉之後的中國,會更強壯,更威猛,更風生水起。保護好你們自己,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經過風雨過後,我們再舉杯邀明月,共迎風暴後的藍天白雲,徐徐和風。
        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中國人,重整河山待後生。再上虎山行,江山代有才人出。未來,你們要強大起來,擊敗敵人,創建你們自己的卓越功勛,在神的愛意下,續寫華夏的輝煌。
         神啊,賜福我們的國家,賜福這個人間。在您的愛和光輝下,一切的一切的醜陋,虛偽和惡毒都必將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是清淡天和,裊裊炊煙。
         三宅一生,莫言傳奇,紅樓幽夢伴終老。親愛的讀者,《凱文日記》向你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2023年8月1日
創建時間:        2023/8/1 19:57
標簽:        牛蛙
          《凱文日記》的旅程繼續進行。今天路過一個火鍋店的時候,看見門口放了很多活牛蛙,這些牛蛙被裝在一個塑料籠裏,等著被剮,然後燙火鍋。這家火鍋店在門口剮牛蛙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我看到至少也有1,2年。剮牛蛙看著非常嚇人,先剮皮,再攔腰剪斷,牛蛙的兩條蛙腿就這麽搭在一個女工的手上,好像縮小版的人一樣。
          原諒我這麽說,因為被殺死的牛蛙確實像個小人,它們唯一和人長得不一樣的頭已經被剪下來,不知所蹤。我每天傍晚路過火鍋店的時候,都看見女工在門口剮牛蛙,實在血腥無比。我只有掩面快速離開,看見我走過,女工似乎更來勁了,手上使力,躁動得很。
          今天我路過火鍋店的時候,我想或者我可以做點什麽。我進去問老板,能不能把牛蛙賣給我。這個要求其實很蠢,第一,我根本沒有錢。第二,老板不是賣活牛蛙的。第三,即使我買下牛蛙,我也不知道該把這些牛蛙放生到哪裏。不出所料,老板開口就問我是哪個火鍋店的。我說:「我不是開店的,我是個人想買點牛蛙。」老板一口回絕了我:「我的牛蛙是留給客人的,你要買去菜市場買。」旁邊一個女顧客也幫腔:「你應該去菜市場買。」
          我知道我今天又有點糊塗,我從火鍋店出來,雙手空空,老板不會把牛蛙賣給我。再說,即使我今天買到了,明天呢?我還有錢買嗎?我總不能管住顧客的嘴巴,讓他們不吃牛蛙吧?誰也沒那麽大的權力。我覺得很郁悶,我覺得我遇到了一個自己根本無法解決的事情。
         再說寬泛一點,我看見牛蛙可憐,去買牛蛙。豬可憐嗎?羊可憐嗎?牛可憐嗎?我為什麽不去買來放生,就因為牛蛙比它們更像人一點?我覺得生活很無趣,我自己吃素,我總不能叫別人都吃素吧。我遇見了一個哲學問題,人有沒有權力吃其它的動物?如果沒有,人怎麽生存呢?再說,即便吃素,植物也有生命啊。
          我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我自己對自己解釋道:「其實我不反對人吃葷,但應該更文明,更人道一點。」比如牛蛙,可不可以用一種更文明,更人道,更隱蔽的方式來殺。而不要大庭廣眾之下,見血見皮的,看著很野蠻。雖然這有點侏儒哲學的意味,但我也只能這樣想了。如果我宣布一條禁令,明天開始全國人民都吃素,我想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還沒那麽激進。
         有的時候,我也很無奈。是不是只有當一個人自己很悲苦的時候,才會同情其他弱者,哪怕一只牛蛙。如果我現在正飛黃騰達,我還在體製內,甚至當上一官半職,我又會有怎麽樣的想法?不管怎麽說,我覺得一個人如果太順,太幸福,其實不太容易體會到其他生命的悲慘。只有自己有切身體會,才懂得生命的不易和珍貴,進而發生慈悲心。
         我覺得牛蛙可憐,其實我自己何嘗不也是一只牛蛙,等著被殺被剮。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可能比牛蛙更可憐,因為牛蛙的痛苦只是一瞬,而我的痛苦卻是終生。我從小就受到折磨,只是這種折磨在我小的時候,我體會不到。我覺得我過得很好,我的父母很愛我。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意識到,其實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幸福,也沒有被誰愛過。
         別的小孩的幸福,我嘗不到滋味。我以為的幸福,只是一種麻藥,麻痹我的感知,以為自己還算個幸運兒。就好像,我從小就上貴族學校,後來又出國留學,多富裕,多高端。但其實,我連最基本的為人處世之道都不懂,到外面碰一腦袋包。到現在,我的生活完全「升華」了。我除了一個女看守,接觸不到其他任何人,我的生活成為一個真空狀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他們是不是還會心疼我。如果心疼我,為什麽不來見我,我找不到答案。
           我覺得我自己變成了一面人皮鼓,有一首歌叫《阿姐鼓》,旋律很動聽,但據說其實這面阿姐鼓是用阿姐的皮做成的。魔鬼拿著我這面人皮鼓,咚咚咚的敲著,於是我開始哭泣和哀嚎。魔鬼哈哈大笑:「你們救不救他,不救?那我繼續敲。」於是,魔鬼又開始錘我。但不知道怎麽了,真的沒有人來救我。無論我怎麽嚎啕大哭還是驚聲尖叫,都沒有人來看我一眼,魔鬼和我都驚奇起來。
           魔鬼驚奇的是,陌生人的淡定;我驚奇的是,我的那些關系人的冷漠。我的關系人是誰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政府?軍人?警察?公務員?或者,外國人?魔鬼冷冷看我一眼,好像在說:「矣?怎麽不靈了,以前一敲就會屁滾尿流來一堆傻瓜,難道都學聰明了?」我也盯著魔鬼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直到有人來自投羅網,但你的招數不靈,吃虧的是我,你幹脆殺死我吧!」
       魔鬼搖搖頭:「阿姐鼓不是那麽易得的,做你這一把,就費我不少心思呢,我怎麽舍得把你拆了。」魔鬼摸摸下巴,開始想其它的招,而我終於獲得暫時的喘息機會。
       說到這一層面,我其實還不如牛蛙。食客只是想吃牛蛙的肉,但沒有折磨牛蛙的主觀意圖。而魔鬼不僅想吃我的肉,還要折磨我,折磨得我大喊大叫,把眾人的眼睛,耳朵,鼻子都吸引過來。那下錘,那下手,能輕得了嗎?即便是一場戲,痛苦本身卻是真的。假戲裏面有不假的一面,這不假的一面甚至還不少。
       我仔細想了想,解決牛蛙的問題,有兩條道路,兩種手段。一條道路是紅色的,比如可以向有關單位舉報火鍋店當街屠宰,讓公權力來暴力幹預。另一條道路是藍色的,把社會推向先進,自然而然就不會有當街剮牛蛙的情況發生,甚至於發展得好,就沒有人吃牛蛙了,像歐美那些發達國家一樣。
      第一條道路治標,第二條道路治本。或者可以把兩條道路,兩種手段結合起來,標本兼治。我可以先向有關單位舉報火鍋店,暫時性的解決這個問題。然後,把社會推向進步和高速的發展,從本質上解決這個問題。想了想,我覺得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說到底,牛蛙的問題還是一個社會發展的問題,社會發展到某個階段,這個問題自然就消弭於無形了。就好像我們以前老抱怨很多人沒有傳呼道德,打了傳呼不回電話。但現在,連傳呼機都成了文物,何談傳呼道德。發展把一個很難解決的棘手問題,自然而然的解決了。這算高招,只不過需要耐心,需要全社會達成共識。
        我想牛蛙生在中國還是不幸的,畢竟我們中國的社會發展相對滯後。但牛蛙的未來,長期向好,因為我們中國潛力巨大,前途無可限量。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把牛蛙請到盛大的舞會上,給它帶上一頂王冠。它看我們跳舞,我們為它慶祝誕辰三周年,我想這不完全是夢想,還是有實現的可能性的。
        我再次撥通市長熱線,反映了這家火鍋店當街屠宰的問題,我希望問題能得到解決,哪怕這種解決流於粗糙,流於表面。不管怎麽說,只要我們兩條腿走路,牛蛙也好,我也好,中國也好,前途光明,長期向好。
        不要畏懼黑暗,黑暗只是表面,黑暗過後一定是光明,然後記住幾個光輝的名字,在光明之後好好祭奠。
2023年8月2日
創建時間:        2023/8/2 19:48
標簽:        莫言
          我沒有看過莫言的名著《豐乳肥臀》,我僅僅是看了一下簡介就望而卻步。一個「不守婦道」的偉大母親,守著自己的8個女兒,一個一個死去。唯一幸存的兒子不僅被關進監獄,還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而且這個兒子是個有戀乳癖的侏儒。這是個什麽故事,我打一個寒顫。
      我看過陳忠實的《白鹿原》,《白鹿原》的基調也是灰色的,但總比《豐乳肥臀》好得多。至少在《白鹿原》中我看得見生命的延續和家族的繼承。其實,對《白鹿原》這樣灰灰暗暗的書,我都實在說不上喜歡,更何況這本人死光了的《豐乳肥臀》。
        我常常在想,我們這個國家真的有這麽灰暗和不堪嗎?是否,太陽落到山的那一邊之後,真的不要到街上去。你以為你可以夜遊古道,哪裏知道你只是陽氣旺,陽氣弱一點的可能就回不了家了。我撐著頭,想莫言的故事,到底是有道理還是沒道理?
       從有道理的一面說,我確實不敢說太陽落山之後,城市和鄉村裏的陰暗角落裏會發生什麽。有可能,我只是說有可能,在某一處,甚至很多處的犄角旮旯,確實有很多掙紮著的靈魂。他們見不到光,見不到太陽,甚至連晚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見不到。他們被關入黑牢,等待著一個活了千年的老魔鬼的檀香刑。
       我不敢否認這種可能,哪怕我閱歷尚淺。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姑姑,她是個精神病患者。她的頭上會長虱子,牛女士會幫她洗頭,然後用一把篦子篦出一個個的小虱子,放到桌子上,嘆為觀止。據大人說,這個姑姑發起瘋來要打人的,甚至和男人打架。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發瘋,姑姑對我是很好的,她喜歡和我親近。
        有一次,我和姑姑在玩,牛女士過來不聲不響的把我抱走。牛女士是怕姑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當然也可能是害怕姑姑頭上的虱子跳到我身上來。我回轉頭,看見姑姑露出很難過的表情,她還是喜歡我的。這是我5歲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還沒上學讀書。不知道在哪一天,姑姑卻突然消失了,她莫名其妙的從我的視野中人間蒸發。從大人們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才知道,原來姑姑走丟了,或者更直白一點說,就是一個瘋女人從家裏跑出去,再也找不到了。
      姑姑去了哪裏?她會不會是被誰拐走了,80年代有很多人販子,像姑姑這樣的年輕女人,顯然也是他們的獵物。我沒有主意,我找不到答案。有一次,我從電視裏看見被拐到農村的女人,關在豬圈牛棚裏,受盡虐待。我一陣陣的心緊,我害怕姑姑也落到這種境遇,哪怕我和她的交情實在說不上有多深。
        姑姑就這麽消失在我的世界裏,據說家人大人到處去找過,終於無果。分家產的時候,姑媽說:「要立一個字據,如果小妹回來,歸兩個哥哥管,我不管。」在其他家人的強烈反對下,這份字據終於沒有立成,於是作罷,可能連姑媽也覺得姑姑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我想到姑姑,就覺得莫言的《豐乳肥臀》還是有道理的,哪怕我其實根本沒有證據表明我姑姑受到了虐待。但我還是有一種心底的恐懼,對這個社會,對城市,對農村,對陌生人,我心有戒備。其實,人類社會到處都是相似的,莫言的高密東北鄉和四川偏遠農村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黑暗一旦降臨,到處都一樣,一樣的恐怖,一樣的苦不堪言,管你在哪裏,在哪裏都逃不掉。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我又覺莫言的故事很荒誕。中國的農村真的就這麽恐怖嗎?8個女兒,一個都存活不了,唯一的兒子還被關進精神病院。甚至連主角母親也頗有槽點,據莫言自己說,這是為了表現真實的母親的偉大。但一個偉大的母親為什麽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莫言把我們這個社會最後的一點胭脂水粉都擦掉了。
          為什麽我會說莫言的故事很荒誕?我沒有去過高密東北鄉,但我有不少四川農村的同學。他們並不齷齪,甚至很正直。我高中一個男同學花,農村來的,瀟灑而剛健,智商高,有魄力。花高考考上北大,成為我們班的第一人。我絕對不會認為花有道德敗壞的嫌疑,恰恰相反,我覺得花非常的正派。
          我高中在看傑克倫敦的書,花看見了,借去閱讀。我看見花仔仔細細的看那本幾乎被翻破了的小說,然後再規規矩矩的把書還給我。我覺得一個喜歡看傑克倫敦的高中生,都不簡單,都是有血性,有追求的人。不然,他不會喜歡傑克倫敦的狼性。一個喜歡狼性的人,絕對不會把一個媽媽的8個女兒殺死,再把她唯一的兒子關入精神病院。這不是傑克倫敦,這是伏地魔。
         讀大學的時候,我還見過花一面。他從北大回成都,精神奕奕。他說:「我在北大,他們也叫我高桿。」我聽了,毫不懷疑。花講一道數學題給你聽,會讓你覺得他和你不是同一個老師教的。因為他的思路和方法,太神奇。做歷史論述題,我稀裏嘩啦寫一大篇,得5分。花寫了5句話,一句話二分,十分,滿分。天啦,他是事先看過答案嗎?
        有一次,花從農村的家回學校,帶來一筐桃子,花歡歡喜喜的送一個給我。我一看,是一個癟得厲害的小桃子,遠沒有市場上賣的那麽好。按我的標誌,我不會吃這個桃子。但這是花自己家種的,他當寶貝一樣,把桃子搬運到學校,再送給我。這個桃子我不得不收下,並好好享用。
      我真的覺得農村人沒有那麽不堪,就像花一樣,他很陽光,他的基調絕對不是灰暗。莫言的高密東北鄉和花一點邊都沾不上,所以,我為什麽要相信莫言的故事,相信中國的農村那麽陰森恐怖。
        我還有一個農村的同學,成績也很好,他叫化。化個子矮矮,面黃肌瘦,看他的模樣,你就知道四川農村的生活條件確實不怎麽樣。化的外表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營養不良模版,好像從小沒吃飽過飯一樣。那個時候,化住校,周末他去學校附近的鄉集買了一包麥片回來吃。
       化把他沖好的麥片,端來給我:「kevin,嘗點。」我一看,差點要吐出來。那哪是什麽麥片,簡直就是一杯不合格的漿糊。我說:「化,這個喝不得,這絕對是假冒偽劣商品。」化笑笑,走開。結果趁我不註意,化還是把他的「麥片」一飲而盡。他舍不得倒掉,這是他用少得可憐的零花錢買的營養品,怎麽可能倒掉?暴殄天物!
     第二個星期,我從家裏拿了幾包「皇家麥片」送給化,我告訴化:「這才是麥片,你那個叫什麽呀。」化嘿嘿嘿的笑起來,高興的把我的禮物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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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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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和花一樣,也是一個很陽光,很爽朗的人,他的基調也是光燦燦的,絕對不黑。有一天晚自習,化坐在我旁邊,陪我上晚自習。突然一個年輕老師來找化,要和他說道說道。原來,白天他們倆在食堂發生了點小矛盾。我看老師來勢洶洶,想反正我們都要畢業了,也不用顧忌什麽。我直接嗆老師:「我們在上晚自習呢,你不要打擾我們!」老師氣急,指著化說:「好好好!」,轉身走掉。化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躲在我的身後,面紅耳赤。
       我覺得化有一種義氣的感覺,你對他好,他就一定對你好。讀大學時,我去川大找化,化請我去吃食堂。化指著琳瑯滿目的菜肴說:「kevin,隨便點,我請客。」我不好意思起來,我看見過化吃食堂。一碗米飯,一份青菜,就是化的一頓午餐。我怎麽好意思讓他請客,我說:「我媽在家做飯了,我要回去。」
      化沒請成客,但他終於沒有「善罷甘休」。大學畢業前夕,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飛鷹擺件,當作禮物送給了我。至今,這個飛鷹擺件還放在我家客廳裏,看見它,就好像看見化一樣:他是講義氣的,它絕對不蠅營狗茍。
       我沒有農村生活經歷,這對我是個遺憾。但通過花和化這兩個標準的農村仔,我覺得農村沒有那麽糟糕,沒有那麽恐怖。我不知道莫言為什麽要把農村寫得這麽灰暗,要把一個可憐媽媽的8個女兒全部寫死,再把最後一個兒子投入精神病院。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兩件事是老公和兒女,而莫言把這個女人最重要的兩樣東西都剝奪掉了,再來歌頌她的偉大,這樣很殘忍,很不道義。
       我真的不太喜歡這麽灰暗的故事,就像當年我幾番猶豫沒有買莫言的《檀香刑》一樣。我覺得可以揭露社會的陰暗面,但揭露是為了追尋光明,是為了子孫後代的生活更幸福更有意義。像莫言這樣,直接把一家人都判了死刑,我還是有點恐懼。從這個意義上講《豐乳肥臀》不如《白鹿原》,《白鹿原》至少讓我看見了下一輩孩子的笑臉。
        莫言獲得諾貝爾獎,一躍成為文壇翹楚。是不是他寫的文字,暗合了某些外國人的心意,我不敢確定。我覺得能不能有這麽一本書,它既揭露中國的黑暗,又展現中國的光明;它既鞭策中國人的劣根性,又歌頌中國人的高尚靈魂。如果這樣一本書能得諾貝爾獎,至少會比《豐乳肥臀》好一點。我們還是需要光和希望,哪怕我們看不到太陽,但我們的眼睛天生是用來尋找光明的。
         最後,我建議莫言大叔多寫一點好的,光彩的中國農村故事,讓我們看看莫言的腦海中是不是只有月黑風高,人如鬼魅,還有沒有清風明月,天高雲淡。我期待著,並向莫言大叔表示敬意。
2023年8月3日
創建時間:        2023/8/3 19:26
標簽:        曹西平
曹西平叔叔:
          您好!
          曹西平叔叔,見字如面,您並不認識我,我只是您無數個粉絲中最微小的一個。我是從臺灣的電視節目中認識您的,我覺得您非常的和藹可親,善良平和。您給我的感覺像一陣和煦的春風一樣,輕撫人面,暖人心房。而關鍵,我覺得您是正直的一個人,您絕對不是那種旁門左道的壞人。我覺得正直是您最突出的標簽,其他的說道,其實並不重要。
          您年輕的時候,在臺灣很火。但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再說家裏的電視機也收不到臺灣的頻道,那時候也沒有網絡,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您的名字。到我30歲時,才從網絡上認識了您,您當時正在參加有名的綜藝《康熙來了》。
          我印象中的臺灣藝人,多少有點輕浮,不是東拉西扯,就是一味搞笑。但您是個例外,您不僅搞笑,而且主持公道。在娛樂場中主持公道,而又不會引起反感,這是一種很高的境界,一般人不容易達到。更多的人即使不投向惡的那一邊,至少也會隨波逐流,當個賠笑的相公。但您不會,您會吹響口哨,質問作惡者:「你在做什麽!」伴隨著您的臺灣國語,這本來有點娛樂效果。但正因為您自帶幽默感,反而讓您的正直變得更易被人接受。這是一種天賦,輕易模仿不來的。
          我覺得您是一個天生的藝人,而且是一個善良的天生的藝人。只要您在場,即使是一場審判也變得有趣有底線。好人看到您,心裏就有底了——有曹西平在,火力絕對集中不到自己身上,曹西平會主動表演,吸引火力,為我減壓;壞人看到您,心裏就開始嘀咕——這個攪屎棍,今天要把我的好事攪黃!不好不壞的人看到您,心裏樂開花——今晚又有一段幽默演出,免費的。
          原諒我沒有稱您是一個英雄,您其實是一個英雄,但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英雄。普通意義上的英雄拿著槍,拿到刀沖鋒陷陣,但您是坐在嘉賓席上吹口哨,口哨就是您的武器。所以,您是一個畫外英雄,鏡頭不會把您拍得站在正中間,英武非凡。但時不時又會閃過幾幀您好奇又專註觀察的表情,好像在說:曹西平在這裏呢,你們都老實點!我把你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您像一只熊貓,憨態可掬又大義凜然。滾到舞臺上,一下子,黑暗就驚惶了:這是個什麽東西?您斜著眼覷它,然後一屁股坐在黑衣人的旁邊,燈光馬上照過來,黑衣人就再也繃不住了。不是立即下場現出原形,就是幹咳兩聲,假裝出恭,逃之夭夭。
         我看網絡上說您其實是個同誌,同誌又怎麽樣,同誌才善解人意呢。再說,你絕對是一個正派的同誌,這很重要。同誌裏面其實也林林種種,什麽人都有。但一個正派的同誌,卻絕對是值得尊敬的。我想您是不是也有一個愛人,伴在您的身邊,填滿您感情的空白。真正好的同誌不會到處找朋友,他們是專一而又深情的。我猜您肯定也是一個專一深情的人,不然您不會那麽關懷弱小,體諒卑賤。您是一個好的同誌,可愛又有趣。
        我看《康熙來了》說,您現在長居泰國,這有點意思。你是尊崇泰國的佛教,還是喜歡泰國人的樸實?或者只是怕冷,想在暖和的地方居住。其實您住在哪裏又有什麽關系,您始終是一個臺灣人,一個中國人。
         我看過一些臺灣的電視節目,我覺得臺灣不乏像您這樣有趣有益的好藝人。但像您這樣敢於主動亮劍的綜藝大咖,還是不多的。我非常希望臺灣有更多像您這樣的人,不然舞臺上多少會有點烏煙瘴氣。說到烏煙瘴氣,現在大陸已經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不僅好人不敢說話,連壞人都不敢說話了。那誰在說話?認不得,魔幻得很。
       善與惡的對峙和共生,是人類一個永恒的話題。您顯然是站在善這一邊的,這也是我為什麽給您寫信的原因。我寫了一本日記體自傳《凱文日記》,我把書稿托付給您,希望您能幫我把《凱文日記》推薦給更多的讀者閱讀。請您相信,《凱文日記》的立場和您是相似相近的,它絕對不邪惡,它絕對向著善與美。
       臺灣是一個風水寶地,山清水秀,人傑地靈。臺灣保留了中國更多的傳統文化和根脈,今後,臺灣還需要發揮更大的作用,既自己加速發展,又反哺大陸。臺灣人民是可親可敬的人民,大陸父老鄉親要向你們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曹西平叔叔,紙短情長,言簡意賅。我的《凱文日記》托付給您了,借您的口哨,讓人間的自由美麗之花開遍寶島,開遍中華大地。
                                                                                                                                              祝:健康,美滿,幸福!
                                                                                                                                                 您的大陸粉絲:ke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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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5:25
只看該作者
2023年8月7日
創建時間:        2023/8/7 19:30
標簽:        邂逅一只渡渡鳥
            我現在很疲憊,這是一種被魔鬼整的疲憊,和工作辛苦的疲憊不是一回事。工作辛苦產生的疲憊在下班休息的時候,就可以釋懷了。而我一天被整10多個小時,無法休息。就算休息了,大腦中馬上又想到明天會怎麽樣,後天會怎麽樣,大後天又會怎麽樣,恐懼和焦慮、痛苦隨之而來,如影隨形。
            沒有被魔鬼整過的人體會不到我的痛苦,有的幼稚的人甚至以為我過得很好。你們不懂的,你們不懂什麽叫江湖恩怨,三刀六洞。你們只以為不用上班還可以生活,就是幸福了。卻哪裏知道這種生活其實就是用軟刀子割肉,想死又死不了。我現在每天想的就是怎麽樣能痛快的死去,不用再看魔鬼的臉色,不用再和魔鬼糾纏。
           你們聽說過魔鬼的報復嗎?魔鬼要報復一個人不是把他變成一個惡棍,因為惡棍往往並不痛苦。魔鬼要報復一個人是讓這個人主觀上想成為聖人,客觀上再把他變成罪人,讓他承受雙倍的痛苦。當聖人就夠痛苦了,據我所知,凡是想當聖人的人都過得不好,甚至很慘。而如果這個想當聖人的人最後卻變成一個罪人,可想而知,這種內心的糾結和悲憤,常人難以體會。
          如果讓我重選一次,我寧願做一個蠅營狗茍的小市民。這個小市民沒那麽高大上,完全和光彩沾不上邊,但他的小生活,過得有滋有味,這就是幸福了。把一個人往惡的那方推,他可能會被人恨,但他自己其實未必難過。但如果把一個人往好得沒邊了那方推,他就慘了,全世界都要和他為敵,烏鴉飛到他頭上都要拉一泡屎。當好人的成本驚人,但只要你稍微聰明點,當壞人的成本其實並不高。
           很多人會說,這世界上到底還是好人多。我覺得這話沒錯,但這是相對於壞人來說的。真正嚴格意義上的「好人」其實並不存在,即使存在,很快也會被這個社會吞噬,骨頭渣都不會留下。千萬不要當一個濫好人,當一個相對於壞人來說的好人是最幸福的。只要你比壞人好一點,你就是好人了,誰又是第二個耶穌呢?
         國外有學者做過計算機模擬實驗,把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放在一起競爭。最先被淘汰的是好人,然後是壞人,最後剩下的是不好不壞的人。這個實驗反復模擬了多次,結果都一模一樣。人類一萬年的歷史其實就是淘汰好人的歷史,等好人淘汰幹凈了,再慢慢來淘汰壞人,最後剩下中間地帶的人成為後代新人類。從這個意義上說,一個聰明的壞人其實應該保護好人,因為好人絕種的那天就是剃刀架在壞人脖子上的那天。
          弄清楚了這個道理,你們就知道魔鬼是在怎麽報復我了。魔鬼就是要我當好人,當一個純粹的好人,當一個萬世留名的聖人。可聖人是那麽容易當的嗎?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當聖人其實就是在自殺。人類社會根本不容一個絕對的好人,一個絕對的好人,一個聖人其實就是一只還沒有死絕的渡渡鳥。同類早就滅亡了,剩下一只留給眾人觀賞驚嘆。
        這個道理並不深奧,魔鬼當然一清二楚。所以,魔鬼報復他的敵人的方法就是把敵人的兒子養成一個聖人,然後讓他在世人的唾罵和鐵拳下,絕望自殺。這種報復,一般人想不到。我記得我以前就寫過,要一個孩子當大好人,當耶穌,當神,這個孩子的父母是惡毒的無以復加的。不把人類進化的秘密告訴給孩子,讓他被騙,被蠱惑,一心向善,一心成佛,這是很殘忍的事情。
        我很喜歡金庸的《連城訣》。我看了這麽多文學作品,只有這本武俠小說寫出了這種情況:師傅教授徒弟的武功全是錯誤的,本質上是在報復徒弟。嚴肅的文學作品不敢這麽寫,反倒是武俠小說說了個透徹。人不做壞事並不難,但要時時刻刻做好事,這就要命了。本質上說,我們這個地球沒有適合一個人時時刻刻做好事的條件,如果你要這麽做,你其實是在和大眾為敵。
         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只渡渡鳥?或者早就絕種了?我不敢妄測。但我還是想問問神明,既然渡渡鳥並不適合地球,為什麽又要讓它曾經在地球上長久的生存過?或者是我們太幼稚,水平太低,我們理解不到神的思量,神的理想。但渡渡鳥就這麽和人類說道別,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或者再說直白一點,既然渡渡鳥本不適合生存,幹脆就不要教育小孩子學著渡渡鳥的樣子,翩翩起舞。少說幾句謊話,少騙幾個小孩子,留點功德好不好。
           魔鬼騙他敵人的兒子當一只善良的渡渡鳥是有社會條件的,因為所有人,所有老師,所有記者,所有編劇,所有作家都是這麽告訴我們的孩子的:當一只渡渡鳥吧,這才是人生的正道。我想,總還是有那麽幾個傻乎乎的孩子會上當受騙,於是,淘汰渡渡鳥的歷史進程繼續進行。
          為什麽你們不告訴我們真實的情況,為什麽你們不告訴我們渡渡鳥已經滅絕,這個地球並不適合渡渡鳥生存。神明呢?您也容忍撒謊嗎?我知道您自己不會騙我們,但您為什麽不戳穿他們的謊言,讓我們都明明白白的活著?說穿了,如果誰承認自己是一個好人,誰就是眾矢之的,誰就是理所當然被首先淘汰掉的劣質品。真正的優等品是一個不好不壞的人,這個標準很清楚,絕大多數人都明白。
          但我們還是被騙了,我們被騙當一個好人,一個活雷鋒(雷鋒22歲就死去,他不可能現身說法揭穿你們的謊言)。我們一門心思的想象著一個至善至美的世界,當我們發現真相,我們已經在人生的跑道上被傷得遍體鱗傷。如果一個被騙的人還沒有那麽倔強,還沒有那麽認死理,或許他還不算一只真正的渡渡鳥,他還可以活。然而,如果這個被騙的人是個死心眼的犟脾氣,那他可能真的要去跳崖了,像當年的渡渡鳥一樣,一只一只的主動跳下懸崖。而神明站在一旁,默默觀看。
        我想能不能在今後創建一個不騙小孩的國家,從最開始就教育他們應該當一個不好不壞的人。那麽,沒有人再上當受騙,沒有人再異想天開的去尋找一個完美的世界,這樣是不是更接近神的理想?四川有個叫範美忠的語文老師,據說汶川大地震來的時候,他一馬當先的跑出教學樓,扔下一教室的學生。事後,範老師振振有詞的說:「我沒錯,我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範老師北大畢業,至少他還真不是一個騙子,幸甚至哉。
         我活到40多歲,覺得能和一個人擺幾句老實龍門陣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大多數人和人之間的交往都是虛偽的,帶有表演性質的,真正心與心的交流與互動非常罕見。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個範老師這樣的朋友,讓他告訴我:「你沒錯!就是應該把自己先保護好!」我想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範老師並不可愛,但他不是騙子。和一個不是騙子的人聊天,能讓我們有所收獲,有所啟發。就像有人說:「誰像我這麽老實?」你老實不老實我們不知道,但至少你讓我們知道大多數人其實都不是那麽老實的,這也算人生的開悟了。
           什麽時候,那個不說謊話,不騙我們當好人的英雄才出現呢?我們等待著,但你一定要早點來,因為渡渡鳥堅持不了多久了,它已經精疲力竭,它已經心灰意冷。綠軍裝們,你們呢,你們也騙人嗎?我等著你們的來信,在我還能夠知曉的時候。你們也要早一點來,因為魔鬼的利刃已經抽出刀鞘。
          光輝萬能的神啊,救我!我不需要你把我送進伊甸園,我只希望你痛痛快快的賜我一死,我感謝你,因為我的死將宣告魔鬼的報復就此破產。渡渡鳥用自己的生命,反擊了魔鬼。不管,它是不是又一次被聰明人給騙了。
          死亡之神,來擁抱我!
2023年8月8日
創建時間:        2023/8/8 9:37
標簽:        四季歌

       春天是一個大好的季節,萬物復蘇,草木發芽。沒有誰不喜歡春天,經過一冬的嚴寒,好不容易盼來了暖意融融和生機盎然,誰不喜歡呢?至少在春天,你能夠脫下厚厚的冬裝,穿上薄薄的單衣單褲,瀟瀟灑灑的到戶外去遊玩。而在冬天,你只能貓在屋裏,看看電視,看看手機,消磨時間。
        春天是一場生命的圓舞曲,一陣春雨飄飄灑灑落到大地,花兒也開了,草兒也綠了,布谷鳥飛上枝頭開始唱歌,螞蟻也從土地裏探出頭,東張西望。所有的生命都開始招招搖搖的舞蹈,所有的生命都穿上新裝。春天像一位魔法師一樣,把生命從一整個泥巴湖裏撈了出來。再降下雨絲,洗幹凈附著在上面的淤泥和爛土,於是,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就像一夜之間,換了人間。
        春天是一把倚天劍,在濃重的暗夜裏,刺破夜空,閃出一道閃電,照亮萬事萬物。猴子看清楚了面包樹的真容,面包樹瞥見啄木鳥的喙,啄木鳥望著一雙蝴蝶發呆,蝴蝶飛過一片花叢,找到一處神秘花園。神秘花園只能在春天的時候觀賞,夏天它枯萎,秋天它蕭瑟,冬天它雕零,只有春天,才是神秘花園的演唱會和大秀場。所以,春天是一年當中最好的季節,最適合出遊,最適合閑逛,最適合懶懶散散的去郊外踏個青,然後再到農家樂吃一碗農家飯。春天,是歡喜而快樂的。
       王俊凱像不像春天,那麽的帥氣,那麽的有生命的活力。看見王俊凱,就好像看見一整代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要說現在的年輕人頹廢,看看王俊凱,他是那麽的積極向上,那麽的充滿生命最本真的力量。看見他,好像一夏的炎熱煩躁啊,一秋的落寞傷懷啊,一冬的憂郁寒冷啊,一下子,全部不在了。只留下王俊凱對著我們淡淡一笑:沒有問題,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散淡而舒適。我想,這就是王子的承諾,我們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呢?
       我喜歡王俊凱的瀟灑恬淡,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本沒有什麽可擔憂和焦慮的。所有的困難,磨難都會在王俊凱的眼波流轉中,變成一縷微微的和風,拂過我們的臉龐,帶走傷心和憂煩。你能想象,王俊凱會露出很為難,很急迫的神情嗎?不會的。王俊凱始終是淡定自若的,他在向所有他的粉絲暗示:選擇了我,就是選擇了一曲舒緩的音樂,生命會因此變得如溪水般平靜而歡樂。那麽,誰又敢對王俊凱說不呢?
          王俊凱,看我一眼,我需要你的眉目傳情。

         秋天是一場盛宴,為什麽這麽說?因為稻谷滿阪,因為山果滿園。結束了一整個夏季的燥熱和煩悶,涼爽的秋天為我們送來糧食和水果,這是神的恩賜,這是大自然的禮物。秋天是一個收獲的季節,秋天到來的時候,連小貓小狗都會吃個肚兒圓。
        有一個形容詞,只配和秋天搭檔:金秋。沒有金春,金夏,金冬的說法,只有秋天才是金色的。金燦燦的楓葉紅了,摘一片下來,做一枚葉脈書簽,夾在一本詩集裏,守望幸福和平安。秋天,所有幸福的感覺都來了。好像人間再沒有離別和愁緒,離別和愁緒怎麽能和「金秋」相遇呢?他們並不匹配。金秋的伴侶是稻浪和碧濤,一陣麥香飄過來,好一個豐年,好一場人間艷遇。
        秋是自然之神對人類的寬恕和禮贈,不要說什麽人間傾軋多,不要說什麽人間滿是流言蜚語,是是非非。秋天一到,我們就明了,原來神還是喜歡我們的,不然不會有那麽多的收獲和美滿。我們吃著月餅,想應該是五仁餡的呢,還是蛋黃餡的呢?神微微一笑:明年秋天,月餅管夠。這就是神的人間大愛了,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秋已經予我們無盡的祝福和美好。
       王源像不像秋天,暖暖和和,可可愛愛。我覺得王源是「三小只」中最小的一個,最單純,最充滿喜感。看見王源,我就在想他怎麽這麽小啊,他什麽時候才能長得像王俊凱一樣大呢。王源像一只歡歡喜喜的燕子,下雨的時候,他會飛到天空中,翩翩起舞,和著雨水唱一首《青春修煉手冊》。不要笑燕子笨拙,笨拙其實是神的心愛。神喜歡一只笨拙的燕子在雨中舞蹈,就好像神喜歡兒女們,在自己面前說幾句童言無忌的玩笑話。無可置疑,神是喜歡燕子的。
         王源和王俊凱都是重慶仔,重慶仔,性格火爆,光明磊落。我覺得王源和王俊凱都是很敞亮的人,他們沒有心機,他們如一張白紙一般,幹幹凈凈,整整潔潔。這種性格上的敞亮,讓他們倆都成為神的心頭之愛。因為神喜歡敞亮的人,神喜歡沒有心機,清澈湖水般一眼見底而透明的人。王源和王俊凱都是神的兒子,神會給予他們關註和幫助,正像媽媽總會幫助自己的兒女,天下哪有不幫助自己兒女的媽媽呢?所以,王源也好,王俊凱也好,都是被神吻過的幸運兒。
         王源,快快長大,長得又高又帥,你的粉絲還等著你盛大婚禮上的三層蛋糕呢。

        冬天來了,冬天是一個聖潔的季節。雪花飄飄,寒風蕭蕭,冷空氣帶來西伯利亞的寒潮。冷空氣一到,所有的燥熱啊,灰塵啊,細菌啊,病毒啊,不幹不凈的枯枝敗葉啊,全部被埋藏進了深深的泥土中。整個世界仿佛一夜之間就變幹凈,變通透了。春的亂花漸欲迷人眼,夏的留得殘荷聽雨聲,秋的停車坐愛楓林晚,被一句厚重無比的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完整取代。
         冬天似乎是一把屠龍刀,一刀麾下,藏著多少雪兵丁,雨將軍。一場神聖的戰爭,結束一個世紀的迷茫和混亂。戰爭過後,天朗氣清,人間有愛。我們這個地方冬天很少下雪,但只要下雪,就像一場節日。男女老幼,大大小小都會跑出來,跳啊,鬧啊,玩笑啊,嬉戲啊,好像一個歡樂場。特別是聖誕節前後,要是降下一場雪來,簡直是老天爺的禮物,整個城市都會轟動,好像新年提前到來。
          我們就在雪裏笑啊,樂啊,舞蹈啊。到晚上的時候,生一堆篝火,圍在篝火邊,哥哥講一個故事,姐姐唱一首民謠,弟弟吹一曲笛子,妹妹拉一段小提琴。所以,我們重大的節日都是在冬天,冬天才好歡聚,冬天才是舉杯敬蒼天的季節。到下雪那天,我們早早就醒了,擦幹凈玻璃窗戶上的霧氣,我們隔窗一看,好一個山舞銀蛇的不夜天,我們開心起來,哈哈哈的笑。笑原來冬天這麽的好,這麽的美,這麽的有趣味,這麽的可喜可樂。
           易烊千璽像不像冬天,他是那麽的幹凈,他是那麽的爽潔。看見他,人間的一切憂愁苦悶都不見了,因為我們知道,他會為我們帶來一片潔凈的天地。不要說春生蟲,夏濕重,秋寂寞,易烊千璽一到,全部扭轉,全部變得喜樂。易烊千璽的春百毒不侵,易烊千璽的夏幹幹燥燥,易烊千璽的秋人語漸聞。易烊千璽本身就代表了四季的最高潮,他是神的心心念念,他是自然的一首禮贊歌。
        有人說易烊千璽沒有王俊凱和王源帥,我只能說各花入各眼。易烊千璽的帥在他的風衣,在他的領口,在他的皮靴,在他的一舉一動。你們欣賞不了他的帥,是因為你們還沒有發現冬天的奧秘。當你們發現冬天的好,當你們發現冬天隱藏的深意,你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冬天是四季的清潔專家和醫生。沒有一冬的爽潔,哪有春華秋實,哪有秋收滿阪。所以,把我們的愛送給易烊千璽,表達我們對他的敬意。易烊千璽,你很帥,你很酷,你很拉風,你很得人心。
        我們喜歡你,加油,易烊千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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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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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是一場歡聚,五湖四海的賓朋都要匯聚在小河的堤岸邊,歡歌笑語,哈哈大笑。不要說夏天很熱,正因為熱,所以我們才打赤膊,穿裙子,吃冰棍,遊泳池裏展手腳。把頭發剪短,把冬衣深藏,我們去迎接太陽公公,我們和陽光一起微笑。學長會從遠方來赴我們一面之約,學長帶來的是好聞的阿迪達斯香水味道,學長帶來的是健壯的身板和肌肉,學長帶來的是男人的幹脆和勇猛,學長帶來的是正義勇士和八百羅漢的保證和承諾。
       學長保證在夏天為我們帶來一夏的爽快和灑脫,因為他代表的絕不僅僅他個人,而是很多很多人的祝福和期許。學長只是很多正直善良的人的代表,代表他們來把我們保護和擁抱。這場夏日的邂逅,要多少年的修煉才能得到,得到的時候,是否會淚花連連,而淚花是否又能澆灌出一朵好看的玫瑰花。我們等待,我們靜靜守候。
       到8月份的時候,夏的大幕完全拉開。泳遊池,奶油雪糕,電風扇,空調和冰塊一一上場。連動物園的熊貓都臥在空調房內享受清涼,但人間的歡喜才剛剛開始。夏是一個約會兌現的季節,春天的時候,說過要來看熊貓,怎麽能不來呢?下雪也要來,下雨也要來,路燈熄了也要好,道路破了還要來。因為,我們已經和四季仙子,約定在夏天不見不散。
        「三小只」會在夏天合體,我們已經看到,我們還在等待下一個夏天。到那天,我們要王俊凱為我們跳舞,王源為我們歌唱,易烊千璽在下面打拍子,一場青春的無悔盛會,誰也不要缺席。下一場TFBOYS的演唱會,你們還來嗎?粉絲和記者們,「三小只」向你們問好,並送你們三個大夢想家的魔法城堡。魔法城堡開啟城門的那一天,必定是賓客盈門,一票難求。
         王俊凱,王源,易烊千璽,加油!你們的粉絲和擁躉,在西安,在北京,在上海,在成都,在重慶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和我們合唱一支四季歌。當歌聲響起,全國的人們都會向你們投以註目禮,因為你們代表了年輕和希望。
         TFBOYS,你們是最棒的,因為有你們,人間歡愉且生機勃勃。
2023年8月11日
創建時間:        2023/8/11 13:04
標簽:        求援信
       我再次坐上魔鬼的翻滾列車,在半空中旋轉720度,然後,落在一張蹦床上,於是又蹦起10米高。我覺得自己幾乎快中風了,我頭疼,半邊身子麻木。我不敢祈求魔鬼的饒恕,因為他已經告訴我他對誰都不會手軟,我又怎麽能奢望被善待呢?這翻滾列車和蹦床的組合運動,天知道我還要進行多久。
        我一直很迷惘,魔鬼到底要把我「扭」成什麽樣一個人,一個聖人還是一個魔王。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意圖,很多時候,我搞不清楚他是要我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做好事,他說我硬,倔強,是個大傻瓜;做壞事,他說我是機器人,變壞了,黑不溜秋。那他到底要我怎麽做?
       我好像是石臼裏的一塊糍粑,一白一黑兩個魔鬼掄起兩把大錘子,輪番的錘我。我被錘著朝向左邊,下一錘又馬上把我錘向右邊,我只感覺到痛苦,卻不知道這兩把大錘子是要把我錘成什麽樣子。我顧此失彼,左右失據,迷迷糊糊,暈頭轉向。
        或者用更簡單的一點話說,我就像個癌癥患者,在接受一個酷醫的組合化療。他的目的就是要消滅我的「癌腫」,也就是我的脊梁和硬骨。他追求的唯一目的不在於我是好是壞,是左是右,而是把我變成一個沒有「癌腫」的「正常人」。而這個「正常人」其實是個唯命是從,馬首是瞻的人形機器,這才是魔鬼的目的。化療本身是非常痛苦,甚至殘酷的,這種酷刑,我已經受了近20年,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什麽時候我才能過一種輕輕松松,天朗氣清的生活呢?我苦苦思索,不得而知。
          不要小瞧魔鬼的刑罰,魔鬼的刑罰雖然沒有皮鞭子,竹簽子,辣椒水和老虎凳,但同樣可怕,甚至更上一層樓。我早就說過,魔鬼的境界遠不是渣滓洞白公館的國民黨守衛能夠達到的。魔鬼的法,魔鬼的思量,魔鬼的手段,魔鬼的力氣,魔鬼的通天徹地,哪裏是戴笠,徐遠舉之輩可以企及的。戴笠,徐遠舉再厲害,再殘酷,他們是人,即便是惡人,也只不過是人。但魔鬼不是人,魔鬼是另一個異次元空間的外星生物,他們在宇宙中的等級遠遠高於人類。
           魔鬼的刑是一種軟刑,表面軟,其實硬。和那種肉體刑相比,魔鬼的軟刑更偏向於一種精神刑。肉體刑是讓人的肉體痛苦,精神刑是讓人的精神痛苦。而魔鬼的刑能夠達到一種既讓你的肉體痛苦,更讓你的精神痛苦的效果。這種精神痛苦高過肉體痛苦的刑罰,比辣椒水,老虎凳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這種精神刑直接作用於人的內心世界,它對人精神上的盤剝和折磨,駭人聽聞。
          如果一定要比喻一下魔鬼的刑是什麽樣子,就好像我現在的狀態:我想死,但我死不了,我想找把鋒利的刀子割腕,但沒有,我只找得到一把銹鈍的小水果刀。魔鬼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說:「你不是想死嗎?就用這把小鈍刀割吧!」我猶豫再三,打消了這個註意,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用鈍刀子割肉,其實是魔鬼新一輪的刑罰。然後魔鬼會哈哈大笑的說:「是你自己對自己用淩遲之刑的,怪不了我。」
        當年慈禧太後殺譚嗣同,因為恨的厲害,所以用鈍刀砍頭。想不到現在輪到我用鈍刀子割腕了,歷史轉了一圈,中國人的智慧一直都在。但改革總得進行下去,不然只能是死水一潭。不改革死路一條,改革就好像開了一道生門,所有人都會因此獲救。
        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只能活著,活著受刑。人活成這樣,活著就是受罪,活著就是受刑,而又死不了,也就算人生的大悲慘境地了。不然,還要怎麽樣呢?真要把我關到監獄中,關到精神病院中,關到死?你們對我,也實在太殘酷了些。
        到底你們為什麽這麽恨我,你們卻又不告訴我,只是跟在魔鬼的後面,亦步亦趨的對我嚴加刑罰。我爸爸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們恨成這個樣子。即使我爸爸是個惡棍,但我不是無辜的嗎?我並沒有做什麽惡事,你們又怎麽下得了手。把一個連自己父母都沒見過的孤兒,整成精,整成妖怪,整成現世活寶,你們多英雄,多厲害。
        為什麽不能過一種輕松的生活呢?為什麽不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生活呢?哪怕我沒有權力,沒有地位,沒有財富,甚至沒有家庭,但我能過得舒服且自由自在,也就沒白來世間一趟。如果來世間一趟,就是為了還債,就是為了被報復,受折磨,這樣的人生難道不可悲可憐嗎?誰又是我的救世主呢?我看向你們,你們眼光撲朔,我知道指望不了你們,我只能自尋出路。
        或者可以期許一下神明的幫助,雖然我不知道我和她有什麽樣的關系。但既然稱之為神,就一定有悲天憫人的慈悲心。如果和跟著魔鬼亦步亦趨的凡夫俗子一樣,也不可能是神。要是我能得到她的幫助,或許我可以脫離這種可怕的刑罰,過上一種相對輕快的生活。但神在哪裏?在北京,在上海,在臺北,在倫敦,在東京,還是在紐約。我真的不知道啊,哪怕我要給她寫一封求援信,我都不知道應該寄去哪裏?神的信箱在哪裏,告訴我,我滴淚鋪稿,我以吻封緘。
         我覺得我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向神祈援,並不唐突。我不是要求金錢名譽地位權力,我只是想不再被魔鬼的刑折磨,這個要求是那麽的急迫而又微小。就好像有錢人家的小孩想著晚飯後要不要來一根哈根達斯冰激淩,而窮人家的孩子,只想著今天能不能少搬一塊磚,多睡一個小時的覺,如此而已。你們不會明白窮小子的訴求的,你們的哈根達斯冰激淩分不到窮小子的盤子裏。
         我期望我們能重新過一種舒服的生活,這種舒服的生活沒有那麽多的主義,原則和思想。這種生活就是簡單的,世俗的,快樂的,自由的。就好像不要一打開電視機就是紅旗和國歌,能不能也唱一首冬季到臺北來看雨?或者不用到臺北,在上海,在杭州也一樣看雨,也一樣享受一路的浪漫和繁華。那就很好,很快樂了。我們的生活中不再有刑,只有雨的浪漫和花的芬芳,這人間不虛此行。
           昨天,我把我的《凱文日記》郵寄給了孟庭葦老師。我希望她能閱讀我的文字,並喜歡我的文字。孟庭葦老師是我喜歡的歌手,她是溫婉善良的。如果她喜歡《凱文日記》的話,我想會有很多像她一樣溫婉,一樣善良的人喜歡我的文字。那麽,是不是我的求援信也就真的寄到了神的手上,畢竟神就活在我們蕓蕓眾生中間。如果你們看到了《凱文日記》,我想神也一定註意到了這本書。那麽,我的苦難和災禍是不是有可能就此終結,畢竟,我獲得了神的註目。神的註目本身就是一種幫助,一種加持,一般人得不到的。
         我聽說,人一旦到了某種絕境,冥冥中會有天使為他打開一扇窗戶。我希望這不是一個傳說,畢竟我曾經看見過那麽多善良的,憂傷的,友好的,充滿愛的眼睛。我想起這一雙雙眼睛,就覺得這人間還是有愛有情誼的。這人間並不恐怖,並不黑暗,至少,我這麽認為。
       天使們會拿著一把小弓箭,把一路上的妖魔鬼怪都封印在愛之箭下。魔鬼也只能退避三舍,然後女神的光芒照耀我們的國度。而我也就在看見女神的一剎那,獲得新生。
        神啊,看我一眼。
2023年8月11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8/11 19:05
標簽:        祝你幸福
         前幾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你是個殘疾人。我真的不知道,我確實沒有聽說,你竟然是一個殘疾人。在以前,我甚至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以為自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你是我的弟弟,我最好的弟弟,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其實,知道有一個弟弟,我就已經很高興了,更何況你還那麽的善良和正直。我聽說我們並不只兩兄弟,也就是說除了你,我還有個兄弟,這對我來說簡直像做夢一樣。我們來自一個大家庭,我們是一卵所生的雙生子,太幸運了,太幸福了。就好像,一個人落水,快要被淹死,突然聽說原來自己有一個分身,正在岸上好生生的。這種欣慰足夠讓他在意識模糊之前,開心的笑一次。
        我相信你懂我的感受,因為你是一個和我想法接近的人。別人說一份快樂分享給兩個人就有兩份快樂,一份悲傷分享給兩個人,每個人只有百分之50的悲傷。所以,你是一個分擔我悲傷的弟弟啊。想到你,我就覺得我或許還沒有那麽慘,至少我的雙腿是健全的,而你卻只能坐在輪椅上。在你面前,我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悲慘呢?
       他們說我們兩個雙生子,長得一模一樣,不僅長相一模一樣,連性格都一模一樣。但我們其中一個一定得變壞,不然遊戲的鏈條就斷了,這絕對不容許。最後的選擇是我變壞,而你維持你的善良和正直。這絕非是我被動接受的,我選擇當那個壞人,留下你守衛女神的信念。我甘願,我沒有猶豫。
       在太古裏,魔鬼告訴我:如果你自願當那個壞人,就去中央廣場照一張相片。反正,你們倆有一個一定得變壞,不是你就是他。我看見一個穿黃色衣服的女孩,從我身旁走過。我知道,是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既然我們倆一定有一個當那個背時鬼,那就我來當好了。反正我自己無牽無掛,反正我已經窮困潦倒,那麽就讓我的弟弟保持一種純潔,這樣至少我的苦難會變得充滿意義。
        我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中央廣場,坦坦然然的照了張相片。我就是那個墮落天使,一個變壞了的花仙子。而弟弟,你將永遠獲得神的寵愛。我沒有感覺到悲傷,甚至有點自豪。我用自己不幸的余生,成就了一個神子,誰能說我不好?我還是有那麽點成人之美的道德的,更何況這個人是我的親弟弟,而且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親弟弟。
         弟弟,你的余生幸福就由我來背負。我盡量做得好一點,這樣你也會過得快活一點。如果,哥哥有什麽疏漏,而讓你受到挫折,哥哥提前向你道歉。哥哥是主角,主角是一個墮落天使,墮落天使有義務把神天使好好的照顧,不然墮落天使將無法獲得神的原諒。但只要神天使是幸福的,墮落天使也可以進入天堂,和弟弟一起看護著女神。
          除了你的腿有殘疾之外,我們倆是兩個相似的人。我願意為了你付出,你也願意為了我做出犧牲,我們倆是兩片相仿的樹葉,彼此照拂著,從樹冠上飄搖落下。你不要說哥哥沒有見過你,我也不要說弟弟怎麽不讓哥哥知道弟弟的存在。我們相互體諒,我們相互饒恕。就好像,一個人和自己的影子和解,天經地義,無可厚非。
         他們說你和我一樣,也受了刑,也受了折磨。我想象不到魔鬼怎麽對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用刑,這太可怕,這太下作。但好在我們倆都挺了過來,你平平安安,我也健健康康。你將會遠行,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平靜的過你的生活。這也是我的願望,我希望你能過得快樂而幸福。這個國家很快會經歷風雨的洗禮,而你能夠去一個祥和的地方,恬靜的過一輩子。這很好,很幸福,至少我覺得這是很好的安排,但不知道你自己是怎麽想的。我希望你接受這個安排,去一個美麗平靜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常在想,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怎麽樣才能獲得幸福。我們可能生來就不是來享福的,但盡管如此,我們還是需要過得好一點,嘗到點生命的甜味。你能夠遠離這是非場,你能夠遠走高飛,這是神對你的恩賜。你要珍惜,並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順利一點。
        你的幸福在於,我將馱起你的生活,你能獲得清閑;我的幸福在於,我將獲得一個愛人,他將馱起我的生活,我也會遠離刑罰。你和我都找到了依靠,我們倆都是幸福的,這就是現世對我們最好的安排。我們倆千萬不要去追求一種世俗的「幸福」,那種「幸福」充滿了權力,金錢,名譽和地位。我們一樣也不要,我們只要清淡天和,裊裊炊煙。
         什麽是幸福,傍晚6,7點鐘的時候,守著窗戶,看見一個背著小書包的小學生照例從我的窗下走過。然後,我抿一口咖啡,坐在電腦前,寫一篇黃昏,落日,小學生,微風和綠樹的散文,這就是幸福了。能夠清清靜靜的度過美好的一天,沒有打擾,沒有刑罰,沒有疑惑,沒有混亂,這就是人間好世界。至於其他外在的「幸福」,留給紅塵中的俗世客去追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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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2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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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愛人會給我們帶來一個盛世,一個快樂美好的人間。這是我的願望,也是很多人的願望,即使有人質疑,他也是在幸福中質疑的,所以無關大局。到那個時候,我將每天笑著起床,笑著買菜,笑著做飯,笑著寫文章,最後笑著睡著。而弟弟,你也會過的很舒坦,你在異鄉,也會體會到我們的幸福。我們的幸福將通過風,氣流,味道和文字,傳遞給你。你在異鄉,也會笑著和哥哥相互道一聲晚安,然後酣然入睡。我們兩個苦瓜終於活出點甜味,窮小子也要過年吃一頓餃子啦。
         弟弟,你是真正的神子,你是無暇的,你是純粹的。你這樣就很好,你將代表神的意願。而哥哥將會成為魔的人間代理,成為魔的發言人。但真正的玄機在於,我和你並不是矛盾的,恰恰相反,我們彼此相愛,我彼此都願意對方過得幸福,過得圓滿。所以,神魔並不矛盾,他們相輔相成,相依相偎。
           哥哥和你,也一定要相互愛惜,相互照顧。你說1加1等於2,我說1加2等於3,我們相悖嗎?完全不,我們心意相通,想法一致。我覺得我和你最大的共同點就在於,我們都是為了他人的幸福而努力終生。你為小學生買一身冬裝,我為小學生添一雙鞋,一頂帽子,最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學生笑呵呵的從我們窗戶下面走過,這就是我們的意義了,光明無比的意義。
         弟弟,你要註意身體的健康,多鍛煉鍛煉身體。你的腿有殘疾,所以鍛煉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要弄傷了自己。你把身體鍛煉好了,才能快快樂樂的和哥哥一起迎接新時代的到來。弟弟,記得哥哥說的話,我們的幸福很淡,像白開水一樣,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它足夠純正,足夠長久。
         爸爸媽媽,照看我和弟弟啊!當我們遭遇危險和苦難的時候,你們的祝福是我們最大的保證。受到爸爸媽媽保護的孩子,都是幸福的孩子。我和弟弟,在孤單的角落,送上衷心的祝福,不管你們現在在哪裏,在哪裏都有神的愛護。爸爸,媽媽,愛人,弟弟,你們都要幸福,你們都要活得快快樂樂。
       這人間,在我們兩兄弟的祝福下,一定會變得更好,更喜樂恬淡。而人間的人們,也一定子孫傳續,香火永繼。
       人間,無怨亦無悔。
2023年8月16日
創建時間:        2023/8/16 12:40
標簽:        我的小學同學竣
         立秋幾天,天氣很合時宜的涼快了不少。一看日歷,嚇一跳,呀!今天已經是陰歷的七月一日。陰歷七月,俗稱鬼月,七月半更是鬼節。傳說一到七月,鬼門就開了,冥界傾巢而出,眾鬼亂竄。這個鬼月,想來並不平常。
          前幾年鬼月的時候,我會去文殊院,看和尚們做法事。文殊院的鬼月法事很是隆重,先在小院壩裏設一祭臺,供上香蠟紙錢,再在前面放上紙紮的牛馬等祭品。然後把隨喜了功德的居士和信眾拿來的寫上過世親人名字的名帖,塞到一大堆紙錢裏面,等做了供奉天地的法事後,一把火燒掉。鬼也送了,香火錢也得了,兩全其美。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幾天我老會想起我的一位小學同學竣。其實我和竣來往並不算多,當然也不是來往很少,我和竣有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想起來雖然很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想,卻又發現能想起的就只有翻來覆去的幾件事。似乎和竣同學五年,他就活在這幾件事裏了。再其他的,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我小學開學就註意到竣,一個很爽利的小孩子。說話做事很有風度,既不過分誇張,又不扭扭捏捏,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換句話說,竣從小就顯成熟,是那種帥哥般的成熟,不是老人般的衰老。總之,我對竣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很實在,實在到讓我有點傾慕他。
       從小學開始,竣就當上我們班的班長,而中隊長是一個叫小的女生。我老是搞不清楚,班長和中隊長誰更「大」,我應該聽誰的?好在竣和小並沒有出現過「號令」不同的尷尬。他們配合得很好,並無矛盾和爭執。
        我剛上小學,和同學都處在相互揣摸的過程中,有一天,我忽然發覺竣是一個很好的同學:大大方方,敞敞亮亮。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覺得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一個絕對值得交往的男同學。哪知道,沒過幾天,竣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死皮賴臉的來找我玩。
       課間的時候,竣死死抱住我,不讓我去上廁所。我使勁掙紮,哪知道竣的力氣很大,我竟然掙紮不開他的熊抱。我也有點微微被激怒,於是半真半假的和竣推搡起來。一個不小心,我的一團口水掉在竣的頭發上。正在我驚慌的時候,上課鈴響了,我趕忙回到座位。回到座位我還慌慌張張的,竣那麽愛幹凈的一個男生,頭發上被我「吐」一團口水,多惡心啊。
      第二天,我去上學,還心有余悸,悄悄打量竣。不過什麽也沒發生,竣不僅沒有來「報復」我的惡心招數,甚至根本沒有提起這事。只是仍然會死乞白賴的和我膩,一會抱抱我,一會拉著我走東走西。星期二是學校固定的興趣活動時間,我報了象棋班。竣也在象棋班,竣要和我下象棋,可我不會下象棋。下圍棋,我還可以勉強應付。
      我抱著僥幸的態度和竣下起象棋,我想會不會竣也是個象棋門外漢,這樣,說不定我還不至於太難堪。天不隨人,竣的象棋下得很好,一看就有名師傳授過。我一敗塗地,輸個底朝天。下完一盤,我死活不和竣下了,我和竣下象棋,明顯就是被他「虐」嘛。
      竣不饒我,他說:「我讓你一個馬,最多再讓一個車,我們再下一盤。」於是,戰火重燃。但遇到我這個豬對手,竣三下五除二,再次獲勝。於是,我說什麽都不下第三盤了,在下象棋上,我甘拜下風。我偷偷想,竣會不會下圍棋,說不定下圍棋我能夠挽回面子。竣的那個名師說不定只專研象棋,在圍棋上不過只是泛泛之輩呢。想是這麽想,但我到底沒有和竣下過一次圍棋,他能不能在圍棋上也贏我,算是一個未解之謎。
       從小我就是個懦弱孩子,在班上常被同學欺負。但竣不會欺負我,他對我似乎有一種不易察覺的好感。也正因為竣是有權有勢的班長,卻從不欺負我這個老實疙瘩,所以我對竣也有好感,甚至暗暗喜歡。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一下竣的長相,一張蘋果臉,雙眼皮,挺鼻梁,觀之可親,實則英俊。看來,我也是個外貌協會的,竣如果不是相貌非凡,我會不會有那麽傾慕他?誰知道呢。
        有一次,做家庭作業。我們那個時候每個學生每月交一點代管費,就可以留在學校裏,由老師守著寫家庭作業。那天的作業是一份語文報上的測試題,老師要求必須抄題。不知道怎麽回事,竣沒有那份語文報,他跑過來和我一起寫作業,我們共用一份報紙。
        課桌太小,放一張報紙,還有兩本作業本,擺不開。有的狡猾的同學就說:「竣,把報紙拿走,管他那麽多!」我在一旁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可是我的語文報!竣沒有理睬起哄的同學,他低下頭笑了起來,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寫自己的作業。那天,我是和竣一起寫完的語文作業,報紙他也沒有拿走。這就是我喜歡竣的地方,他有一種很正直的自律感,哪怕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學生。
       凱文老師要我主持我們班的公開班會,教室裏裏外外坐了很多其他班的老師和同學。我站在臺上,拿著稿子,一五一十的念了起來。開場詞致完,就是出旗。只見竣和小共同舉著一面隊旗從教室後面走到前面,再停下來行隊禮。小看起來笑嘻嘻的,自帶喜感。竣卻是滿臉嚴肅,目光堅定,很有範兒。確實,竣就是那種從小就有領導範兒的小學生。
       班會很成功,我的聲音洪亮,竣和小也表現很好。凱文老師過後對我說:「不錯,就是念稿子的時候,把頭再擡高一點。」這次班會算是我一次小小的成功,後來我還聽其他班的老師說起過我:「我覺的kevin不錯啊,我看他主持班會蠻好。」我第一次品嘗成功的喜悅就是和竣一起完成的,到現在,我還回憶得起竣舉著隊旗,朝前走的肅穆挺拔姿態,看著很帥。
        除了班長竣,中隊長小也是個很可愛的人。凱文老師就說過:「小不是那種十分聰明的學生,但她絕對踏實。」在我的印象中,小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說話做事很爽利,從不拐彎抹角,從不偷奸耍滑。有一次春遊,我和小走到一起。我隨手扔了一袋垃圾,小立即拿出中隊長的「官威」:「kevin,不能隨地扔垃圾。」
        我害羞的把垃圾撿起來,拿到手上。哪知道附近好遠都沒有垃圾桶,我就這麽提著一袋垃圾,很尷尬。走了一段路,小也發覺根本沒有垃圾桶,她笑起來:「扔吧,扔吧,換我是你,我也要扔的。」邊說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有一種無奈的感覺,但又覺得獲得了解脫,趕忙把那袋垃圾悄悄扔掉。
         所以,我小學的兩位「領導」:班長竣和中隊長小,都是很看得過眼的人,絕非宵小之輩。後來,我們班還有一位大隊委,關於這個女孩,我的記憶也是很好的。但今天不是聊她的時候,今天的重點還是竣。
        我們那個時候的小學班上,也有一點民主集中製的痕跡。每到期末評選三好學生,創三好積極分子,都是由同學提名,然後凱文老師來做最終決定,凱文老師有一票否決權。我小學5年期的時候,成績變好,在班上也混得開了些。記得有一次又到期末評優,女同學夏大吼一聲:「三好學生選kevin!」
        我的臉一下紅了,但心裏美得不行。凱文老師沒有反對,眼看我就要當上三好學生。哪知道橫生枝節,一個男同學雷站起來大聲說:「kevin體育不好,不能當三好學生!」凱文老師在臺上有點尷尬。我的體育不好是硬傷,班上很多同學都知道,凱文老師也不可能幫我辯駁。就這樣,我的三好學生之夢隨風流走。
      到評創三好積極分子的時候,換成竣提名我。竣大吼一聲:「選kevin!」這次沒有爭議,全班通過。那一年期末回家的時候,我拿到一張創三好積極分子的獎狀,這是我小學生涯獲得的最高獎項。我現在還記得竣叫我名字的時候,那個堅定勁兒,仿佛靜夜中的一道閃電,一下子劃破了幽暗。就竣的那個語氣,似乎誰不同意選我,他就要和誰打架似的,想起來心裏暖乎乎的。
       竣是那種絕不和人同流合汙的人,班上誰又搗蛋了,誰又搞惡作劇了,竣從不參與。不僅不參與,看見了還要笑嘻嘻的說一句:「亂七八糟的!」竣天生就是領導啊,他似乎生來就是管我們這些小學生的。但竣也不是個冥頑不化的人,大部分小學生的「惡行」,他都可以容忍,哪怕他自己不參與,但也不會去阻止。他會像看一部動畫片一樣,看你們要怎麽樣,怎麽樣在他眼裏都是個笑話。這就是竣,正直,寬容,卻不會過分熱心。我想一個過分熱心的人其實不適合當領導,因為隨時隨地要把人「嘛到嘛到的」,並不好。
        適度的「糊塗」是一種智慧,甚至是一種美德。
        文殊院超度亡人的儀式就快開始的時候,一個老婆婆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塞了一團紙錢到紙紮的牛馬下面。那是她的私貨,沒有過廟裏明路的。和尚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她搭這趟神佛的便車,把家裏的亡靈超度了。祭壇外面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都等著看過會兒燒火,祭祀先人。
         但這個時候,天氣太熱,我擠在人堆裏已經汗流浹背。我只好退了出來,一步一步的慢慢踱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在想,竣現在在哪裏呢?在哪個單位當「班長」呢?他會不會也在七月半鬼節的時候,在路邊燃起一對香蠟祭祀先人?竣看起來像一個無神論者,不太像一個迷信的人,但祭祀先輩只是風俗,和迷信無關,竣也應該喜歡的。想著想著,我已經走回朝發苑的門口,而竣已經在門口等了我好久。
       這個流火的七月,註定有一場不可挽回的浪漫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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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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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18日
創建時間:        2023/8/18 12:38
標簽:        給社區提點意見
       幾天前,我在小區業主微信群裏發了幾句夢吟似的牢騷,本以為就這麽結束了。哪知道,一個小時後,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她說她是社區的,問我要做什麽?我大驚,只好說我沒有怎麽,我只是生病了。女人懷疑的掛斷電話,幾分鐘後,她又撥通了我媽媽的電話:「餵,你家裏人是不是在網上發瘋?」我媽媽也很吃驚,說:「沒有,沒有,我們在外面拿藥呢。」這下女人才把電話掛斷,過後沒有再打來,而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午夜。
       我驚恐的發現社區已經「潛入」我們的小區業主群,不僅如此,她還精準的知道群裏每一個人是誰,電話是多少,甚至家裏其他人的電話是多少(我媽媽沒有加業主群),她都知道。我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我們全部被嚴密的監控起來了,而我們表面上還以為自己是自由的。
       去年的這個時候,新冠肺炎流行,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保持了每天做一次核酸檢測的頻率。組織核酸檢測的就是社區的人,大多是中年女人,也有中年男人,戴個紅袖套,文不文,武不武的,看著怪別扭。我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社區的這些人,他們是盡忠職守的人民服務員呢,還是新湧出的官太太,官老爺,我有點迷糊。每次做核酸檢測的時候,我都覺得這些社區的人像監工,監督著我們去賣血或是註射疫苗,哪怕他們手上沒有鞭子,但我還是覺得他們有一種令人感覺恐懼的威勢。
       我很晚才註射新冠疫苗,別人都開始註射第三針,第四針的時候,我才去挨了第一針。本來我是不打算註射疫苗的,還是社區的一個女人,給我打來電話:「你是不是Kevin?你註射疫苗了嗎?註射了幾針了?抓緊時間哦!」掛斷電話,我隱隱覺得害怕,她的口氣讓我覺得我再不註射疫苗的話,會在半夜被抓起來帶走。
       那時候,有很多這樣的「謠言」:某個小區的全部居民半夜被幾輛大巴車帶走隔離,去了哪裏,沒人知道。我想我再不去註射疫苗,真成「大觀園的反叛」了。於是,我在一個下午悄悄的去附近一家醫院,註射了第一針新冠疫苗,回來的時候,覺得有點餓。真的,我感覺到餓,網上說註射了新冠疫苗會覺得饑餓竟然是真的。有點想不通,新冠疫苗和肚子餓有什麽關系呢?
        我以前和社區並無往來,我既不申領低保,也不需要遷戶口,我以為我這輩子和社區是無緣分的。但是經過新冠一役後,我感受到了社區的厲害。拿個擴音器,在小區裏面一喊:下來做核酸了!男女老少,拖家帶口的就都下來,排成長隊,像一群鴨子一樣被驅趕著東遊西蕩。
       我特別害怕的是社區完全掌握了我家的情況:我的電話,我媽媽的電話,我們家誰上班,誰退休,誰去世,他們全知道。這種監控力度,有沒有點解放前保長的味道。只不過現在不叫保長了,叫社區工作人員。
       私底下,我談點自己的個人意見。我覺得社區就是一個居民自治的服務機構,本不是一級政府,根本無需也不應該有官老爺的做派。換句話說,我們成立社區,是要你來服務我們的,不是讓你來管我們的。我們有政府,有派出所,有單位領導,晚上七點鐘有新聞聯播,怎麽又給我們找了個「媽」呢?
         社區本就是一個被動的服務機構,它不應該主動前置,它就應該待在後臺,做服務工作。我們需要遷戶口了,子女升學了,辦居住證明了,繳衛生費了,申領低保了,我們自己主動的去聯系社區,讓它來幫助我們,這是正途。如果倒過來,社區一天到晚的把我們「把持」著:怎麽還不繳水電氣費?怎麽亂扔垃圾?怎麽不註射疫苗?是不是在網上胡言亂語了?家裏幾口人,忙不忙得過來?給你開的精神病藥,你按時吃了嗎?
        如果是這樣,這種社區是讓我害怕的。我覺得這種社區不是一個服務機構,說它是保長都美化了它,其實根本就是蓋世太保。古代的時候,十戶為甲,設甲長;十甲為保,設保長,管理嚴密,層層設防。有的朝代甚至有連坐製度,一人犯事,全甲全保受罰,很恐怖。
         歷史畢竟過去了1000多年,我們應該進步了。拋棄那種父母官思維,把社區歸還給居民自己,讓它成為它本來應該有的樣子。就好像,社區不會再把我們家每一個人的底細都摸得清清楚楚,處處留意,時時幹涉。其實它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這是我們公民的隱私,社區只不過是一個服務員。
        一個真正現代,文明的社區是這樣的:它就像一個咖啡店一樣,你想喝咖啡了,拐進去,點一杯卡布奇洛或者是拿鐵,都隨你。高高興興的把咖啡喝完,拍拍屁股走人,兩不相欠,兩不相礙。除非你把錢包落在咖啡店裏了,否則咖啡店根本不會給你打電話。那麽,還有誰會問你打疫苗沒有嗎?問你是不是又在網上放炮沒有嗎?根本不會!因為咖啡店就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我想這才是一個自由民主文明的社區製度。
         我在韓國的時候,去過一次韓國的社區。韓國扔大件垃圾,要到社區去買一種垃圾票,把垃圾票貼到大件垃圾上,就會有專人去收走。我搬家的時候,要把我撿來的一個巨大的衣櫃扔掉,所以,我到社區去買垃圾票。接待我的是一個年輕帥哥,他態度非常的好,低著頭,正像咖啡店裏某個剛從鄉下進城的打工仔。
       我和帥哥沒有過多的交流,他問清楚情況,就給我開了垃圾票,然後,幾乎是把我送出的社區。天啦,這是社區嗎?這簡直像個私人小賣部,而帥哥就只是個老板請的營業員,僅此而已。到現在,我都回憶得起帥哥低著頭笑的樣子,我覺得這完全反過來了:在中國,應該是我低著頭一臉獻媚的笑的。
        雖然我自己沒有去國內社區辦過什麽事,但我看見過別人去社區辦事的艱難。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小夥子去社區開生育證明。小夥子小貓一樣的呢喃著對社區的一個女工作人員說:「姐!我開個生育證明。」社區大姐正眼都沒有看小夥子,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仿佛小夥子是個突如其來的妖怪。大姐臉上的冰霜,刮一層下來可以開個冰凍冷飲店了。
        我常常把韓國那個低著頭笑的帥哥和這位社區大姐做比較,一個像杯三九寒天的熱咖啡,抿一口,那個暖和啊。另一個像陰雨天的冰塊,隔著三米遠,都能感覺到寒氣。什麽時候,我們的社區也能有這麽兩三個低頭含笑的小夥子,我想真正的文明就到來了。
       其實,服務態度還是末節,我真正擔憂的是現在中國的社區有越界的嫌疑。他們管得太多,太細,太深,他們把很多政府的職能兼具了,這是值得憂慮的傾向。我想重點重申的就是社區不是政府機構,它只是一個服務單位。把自己的屁股擺正了,才能真正做點好事,而不是起反作用。這是需要全社會來思考的問題,畢竟一個好的社會製度,受益的是全體社會人。
          學界常有大政府和小政府的說法。比如,很多西方國家都是小政府,而我們中國顯然是典型的大政府了。我想大政府,和小政府的區分,不是用人數或者金錢來判別的,而是依照它們的職權範圍來定義的。比如一個上管天,下管地的政府,哪怕它就一個人,那也是大政府。而一個放權於民,讓利於民的政府,即使它有很多人,它也是小政府。
        我的期盼是有朝一日,我們中國的政府也變成一個小政府,一個管得不寬,但管得很到位的精致的政府。很多事情,其實都可以社會化完成,放心大膽的把某些事務交給私人,或者私人公司來處理。這樣,私人得了利,老百姓得到更高效更周到的服務,兩全其美。何必把大大小小的權力全部抓在手裏不放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丟開手來,反而好,反而安定團結,反而興旺發達。
        據說社區製度是從新加坡傳到中國的。新加坡的社區是怎麽樣的,我無緣得見,但我希望我們中國的社區能保持一種「小政府」的理念,不該管的堅決不管,該管的協商著管。等什麽時候,我們去社區就好像去賞光一家咖啡屋一樣。那麽,這個「小政府」是合格的,是優秀的。
         製度的改革還有很多值得探討的地方,拋磚引玉,一得之見,和諸君共勉。我還是相信那句話:只要起心是好的,結果壞不到哪裏去,你們覺得呢?
2023年8月19日
創建時間:        2023/8/19 10:16
標簽:        張雲英女士
         我以前在單位上班的時候,管過一段時間植樹的事情。我們單位是個公園,有向單位和個人提供植樹的服務,只需要繳納少許的費用,便可以在公園內值上一棵紀念樹,紀念樹上還要掛個牌子,寫上植樹人的心語,很有意義。
        一天,書記對我說:「kevin,明天有個女士來單位植樹,你接待一下。」我連忙答應,但又有點疑惑,一般的個人植樹都會直接聯系我,怎麽這次是書記交辦?看來這位女士來頭不小。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在書記辦公室看見了這位張雲英女士。
        張女士50來歲年紀,穿一身白色連衣裙,胖胖的身材,戴副眼鏡,看著就很有範。我看見她正在和書記「推心置腹」般的聊著什麽,並不在意我的出現。我走過去說:「張女士,您好,我是您這次植樹的辦理人,叫我kevin吧。」張女士回過頭來,直鼓鼓的盯著我看了一通,說是看了一通,倒不如說是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研究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這個生物。
      書記說:「這是我們單位的新人kevin,這次他帶您去植樹。」張女士不置可否,在打量我一番後還是轉過頭和書記說話,態度倨傲。張女士說:「這次電視臺的人要來,你們要好好搞,你們公園也會出名的。」書記點頭說是。我心裏暗暗吃驚,植棵樹電視臺的人還要來,什麽事情這麽隆重?帶著疑問,我回到辦公室,開始琢磨植樹的流程。
       到植樹那天,遠遠我就看見張女士了。一大群學生簇擁著她,幾乎是馱著把張女士馱進的公園。原來我們公園建在一個山坡上,進公園要走很長一個山坡。張女士年高體胖,根本爬不上來。於是,幾十個學生在後面推,前面拉,兩邊靠,把張女士硬生生馱了進來。後來我才知道,這些學生是本地一個師範院校的學生,趁著放假來公園參加活動,而活動的高潮就是張女士的植樹。
        我看見張女士換了一身黑色連衣裙,還是戴副眼鏡,很喜慶的樣子。她擠在學生堆裏,活像蟻後在蟻群的拱衛中,神氣的舉行登基大典。張女士緩步走到一個高坡上,下面烏泱泱站滿學生,旁邊果真還有兩家本地電視臺的攝像記者在攝像。張女士胖手一揮,全場安靜下來。
       電視臺的攝像記者立即湊上來,給張女士一個近鏡頭。「同學們!」張女士用一種尖銳的聲音大聲說:「現在破壞環境太厲害了,破壞藍天,破壞綠草,破壞水源,破壞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說到這裏,張女士停頓一下,似乎在看下面學生的反應。張女士接著說:「簡直罪大惡極!簡直罪惡滔天!不保護我們的環境,不保護我們的母親河就是犯罪,就是和中華民族為敵!就是和全人類為敵!」
        下面掌聲雷動,攝影記者的鏡頭轉向學生,等著拍振臂一呼的剎那。張女士貓頭鷹一樣,環顧一周,深呼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保衛我們的家園,和破壞環境的犯罪分子鬥爭到底!」下面的學生完全沸騰了,鼓掌,尖叫,敲鑼打鼓,山呼口號。接著就是植樹,工人擡上來一棵小樹苗,放進事先挖好的土坑裏,張女士用一把鐵鍬培土。
       鐵鍬上我早就綁好了一根紅綢帶,這是單位的陽主任教我的:領導的鐵鍬都要綁紅綢帶,不然不喜慶,不然和普通群眾區分不出來。培土完畢,張女士已經氣喘籲籲,但看著精神還好。接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一陣激昂的音樂聲,張女士開始指揮學生大合唱:「保衛環境,保衛地球,和犯罪分子鬥爭到底!」
       全場的氣氛在大合唱的作用下進入高潮,紅綢帶,綠化樹,年輕的學生,張女士犀利的眼神,攝像機的旋轉,恍惚就是川軍出川抗日。我完全被震撼了,既被張女士亢奮的情緒和學生激昂的鬥誌所震撼,也被我們這個普普通通的公園能被選中做這麽重大的活動而自豪。是啊,還有電視臺記者呢,我們單位一年可來不了幾個電視臺記者。
        儀式結束,攝像記者先行離場。張女士已經累得走不動路,又是一大群學生,把張女士擁護著,背馱著,環繞著,一路勝利凱旋,其中一個學生還提了個碩大無比的收錄機——剛才放音樂用的。看著他們走遠,我突然有點落寞,覺得自己不過才畢業幾個月,和剛才的那一大群學生就好像身處兩個世界了。他們的鬥誌昂揚鼓舞不了我,我想的是怎麽把植樹的收尾工作做完,單位會記要做賬,書記要問全過程,說不定還要組織幹部收看晚上的電視新聞。這些煩心事才是真正讓我傾註心力的,而對張女士的歌曲我只記得了收錄機剛才發出的一陣劈裏啪啦的電噪音。
        回到辦公室,我看見放了幾副廣告招牌,上面印的都是保護環境,維護地球之類的宣傳標語。我們科長邛說:「這是張女士暫存在我們這裏的,過後她要來取。」邛神秘兮兮的對我說:「kevin,你不知道吧,張雲英是音樂學院教鋼琴的教授,剛才他們唱的歌就是張雲英自己寫的。」但邛又輕蔑的嘟噥一句:「可我看張雲英剛才穿的那條連衣裙,kevin,你看見了吧,那條黑色連衣裙,很落伍呢,像地攤上買的!」
         張女士和學生一去不復返,唯一留下的就是幾幅廣告招牌,放在我們單位經營部的辦公室裏,孤零零的,看著很寂寞。
         一個星期過後,書記通知我:「kevin,下午司機帶你去市內,找張雲英收錢,她植樹的錢還沒給呢,隨便把她的那幾副廣告牌還給她。」我領命而去,回到辦公室,忙把張女士的幾幅廣告牌規整好。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幾幅廣告牌的底腳都撕裂了。
      司機把我帶到玉林路附近的一家銀行,張女士和書記約好在這裏付錢。我走進銀行,一頂頭就聽見一陣叫罵聲。只聽見張女士和一個銀行櫃臺小姐正在吵架。張女士說:「我取多少?我取100萬,你們有嗎!」櫃臺小姐尖聲大笑,好像聽見了一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張女士氣呼呼的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盛氣淩人般不說話。我開門見山的說:「張女士,你植樹的錢還沒給呢!」張女士再次不置可否的盯著我看。突然,她的眼睛落在了我抱在懷裏的那幾幅廣告牌上。張女士扶扶眼鏡,正色說到:「怎麽把我的廣告牌弄壞了,你們要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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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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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說完,張女士的電話響起來。「李導演,你好。什麽?你們不來了?你們電視臺不想開了嗎?我的那部紀錄片什麽時候播?什麽?等通知?」掛斷電話,張女士的情緒明顯更壞了。她盯著我的眼睛說:「你們把我的廣告牌弄壞了,你們要賠!」邊說張女士邊四處張望「這次,我只能給你們200塊錢,因為你們需要賠我的東西。」說完,張女士起身去銀行外面的自動櫃員機取現金。
      我心裏萬馬奔騰,如果我只拿到兩百塊錢回單位,肯定會被單位的人笑死。我的那些同事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西華畢業的民,早就看我不順眼;農大畢業的筠,在我面前也嘰嘰歪歪的;還有林院畢業的桃,人間已經上調到局裏上班了,我還在這裏和一個老女人鬥智鬥勇呢!我想,我絕對不能收這兩百塊錢,不然我在單位再也待不下去。
      我看張女士還沒有返回,趁著這個空檔,我抱著幾塊廣告牌趕忙從銀行後門跑了出來。你不給我錢,我就不還你廣告牌,你的兩百塊錢我也不會收的!我跑掉的時候,聽見剛才和張女士吵架的銀行女職員神經質般的連聲說:「快看,快看,走了,走了!」
      就這樣,在和張女士的「交手」中,我敗下陣來。但我也沒全輸,畢竟廣告牌還在我手上。第二天,書記把我叫到辦公室,說:「張雲英給我發短信了,說你不尊重她,到底怎麽回事?」我說:「她說我們把她的廣告牌弄壞了,所以只給我們兩百塊錢。」
     書記沈吟一下,說:「你做得對,kevin,記得廣告牌不能還給她。」
      事情告一段落,但影響不好。我暗暗聽說,我們科長邛到處散播說我把張女士得罪了,所以才沒收到錢。總之,又是我的錯。我好一陣傷心,心裏又埋怨張雲英:你值了樹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嘛,怎麽還賴賬!可惜,我沒有傳音入密的神功,我的抱怨傳不到張女士那裏去,即使傳過去了,我想她也不會在意。
      我以為張女士就此徹底和我們單位斷了聯系。哪知道,幾天後,書記又對我說:「kevin,張雲英又給我發短信了,她說她還要來我們公園植樹。」我聽了暗暗咋舌。回去我就把這個消息不動聲色輕飄飄的講給我們科長邛聽,我要讓她知道,我並沒有得罪張雲英。
      邛聽見張雲英還要來,鼻子裏哼出一股冷氣,不知道是輕蔑張雲英的厚顏無恥,還是對我巧妙辯解的反擊。一直到我辭職離開單位,我沒有再見過張女士,她就這麽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2023年8月20日
創建時間:        2023/8/20 14:48
標簽:        中間地帶
       我首先要確定是我瘋了,還是全世界的孩子都瘋了。如果是我瘋了,這非常的順理成章,要不為什麽我住過四次精神病院。如果是全世界的孩子都瘋了,那說明我才是正常人,這不太合理,憑什麽就你是清醒的,別人,幾十億孩子全是瘋子?但我還是想搞清楚,到底我是瘋子,還是其他人是瘋子。或者換句話說,到底我是正常的,還是其他人是正常的,我要搞個明白。
       到我住第四次精神病院,我才領悟到,原來不僅那個封閉的院壩裏是精神病院,其實整個這個國家就是個大精神病院。奧妙在於,在院壩裏,大部分的人都可以坦率的承認自己是瘋子。但在外面的那個大精神病院,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瘋子,如果你要這麽指責他,他會跟你急。
       有沒有一種可能,住在精神病院壩裏的我才是個正常人,而院壩外那個大精神病院的蕓蕓眾生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這可能又有點觸犯哲學問題,是否只要和大部分人不一樣就是精神病。或者精神病的定義本身就是這麽來的,你和大部分人不一樣,你就是病人,你就是異類。
      這麽說的話,我當這個精神病並不冤枉。別人,所有人,幾十億人都順服於不可說的魔鬼,而我竟然蔑視他,反抗他。簡直大逆不道,簡直瘋得沒邊了。到40歲,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人類只不過是魔鬼的囚徒。意識不到這一點的是傻瓜,意識到這一點,但敢反抗的就是精神病,沒錯,精神病就這麽來的。
       可我不敢在街上順便問別人:「你是精神病嗎?」這相當於找罵或者是討打,我只能默默在心裏告訴自己:「小心啊,這個大精神病院裏的人可不好惹,你只能裝作和他們是一樣的人,如果你露出一點不病不瘋的樣子,他們是會對你群起而攻之的。」
      這樣,人類的奧秘就出來,原來人類就是魔鬼養的精神病兒子。心裏清楚明白的,然後再對魔鬼孝順點的,都有好果子吃。如果意識不到的,自己還以為自己很高尚很高明很高端的,那就等著當「正常人」吧!在這個大精神病院裏當「正常人」的代價高得嚇人。
         人類精神病的定義就是根據大多數精神病兒子的意誌製造出來的。換句話說,在趙高指鹿為馬這場戲裏,說鹿是鹿的傻瓜就是精神病。有沒有一種可能,趙高翻船了,某個傻瓜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說:「本來就是鹿嘛。」想得美!一個趙高死掉,千萬個,億萬個趙高還虎視眈眈的盯著你呢,哪有你反水的份!傻瓜始終是傻瓜,趙高朝你該被送精神病院,到張三朝,王五朝,你還得被送精神病院。
        問題的核心就在於,我們人類其實是被魔鬼統治著的,這是個死結。說簡單一點,擁護魔鬼你就是好人,明白人,聰明人。陽光,沙灘,碧藍藍的海水,椰子樹和穿比基尼的美女,都向你敞開懷抱。意識不到的,或者意識到而心有不滿的,監獄,勞改農場,精神病院壩,馬房牛棚,都敞開門等著你呢!關鍵就看你「瘋」到哪一個地步了。瘋的輕的淺的,打一頓,攆到下房去睡。瘋得深的重的癡迷的,閘刀伺候,說不定還降下懿旨,要用鈍閘刀,不然不解正常人的心頭之恨。
       我之所以覺得自己是個精神病,就在於我老想不通,人為什麽不信神,要信魔鬼。這個問題想不得,一想就是精神病,一想就是說:「本來就是鹿嘛」的傻大臣。但我還是會時不時想起,為什麽人類不喜歡善良美好優雅的女神,轉投了灰暗,晦澀,恐怖的魔鬼。為什麽呢?想不通,精神病又快犯了。
       我是個懦弱的人,我知道我不會勇敢的去質問一個正常人:「你為什麽不瘋?!」我知道質問無效,只會自取其辱,只會引火燒身。我只能在看見那些正常人的兇狠眼神時,心理暗暗說:「人都怎麽了,怎麽都變這樣了。」久而久之,我連這樣的「感嘆」都懶得再發出。我隨波追流,我順水推舟,我的精神病也快被治好了。即使沒有完全治好,至少也是「顯著好轉」。
        我還是很敬佩那些英雄,那些盜火的普羅米修斯,但我悲哀的發覺我當不了他們。我太軟弱,我太膽怯,我太害羞,我太無能。也許我有大喊一聲:「給我一刀!」的勇氣,但我沒有去質問正常人,改變正常人,說服正常人,扭轉正常人,驅動正常人的毅力和魄力。我想起小時候我在書上看見的一句話,什麽運動是最累的?和別人較勁是最累的。我理解到這句話的正確性,所以,即使我還沒有完全成為一個正常人,但我已經放下執念,不再想直視一個正常人的眼睛,大吼一聲:「你怎麽這樣!」如果,我質問別人了,等於我的精神病又犯了,無數的正常人會把我五花大綁的送到一個正常的精神病醫生面前,讓他好好的醫醫我。
        成都有一家日資企業——伊藤洋華堂,在成都很是風光了多年。成都人愛說一個笑話:「伊藤洋華堂,一進去就要被醫疼!」這個笑話有不好笑的一面,畢竟,我已經被醫疼20年了。但我還是覺得伊藤在經營上,管理上,服務上有獨到之處,比如打折商品往往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營業員全部穿統一的製服,動作規範;自動飲水機有熱水,溫水,冷水三種選擇。這種商業上的精細和周到,還真讓人嘆為觀止。
        有時候,我會想日本也是一個大精神病院嗎?那美國呢?英國呢?神秘的印度呢?都是精神病院嗎?如果這個地球本身就是一個球形精神病院,那我這個「正常人」到哪裏都只有吃苦受罪獲刑的份。妄想外國是不是就是女神的國度,多半還是太天真。魔鬼的法力貫穿寰宇,並無中外東西的區別。
      想通了這一點,我覺得我應該找一塊膏藥來把自己的嘴貼上。千萬不要再去質問別人:「你為什麽不瘋?!」別人為什麽要瘋?別人憑什麽要瘋?誰不想安居樂業,誰不想快快樂樂的活上一輩子。誰願意受罪挨罰,到老了孤苦伶仃,別說兒女,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呢?那才叫可憐呢!
      所以,我明白了。在這個大精神病院,「正常人」唯一的結局就是成為一個可憐的人。這就是人類社會為什麽有幸福的人,有不幸福的人的原因:意識形態不同。從小我就被教成了一個「正常人」,到成年了,進入社會了,才知道這個大精神病院的厲害,才知道天高地厚,才知道鍋兒是鐵鑄的。
       但我還是有點傷心,這種傷心來源於我漫長童年時期的夢幻和憧憬。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充滿愛,光明,美好,陽光和悠然的風。雖然我不會再傻到告訴趙高:「這本來就是鹿嘛!」但我會聰明的點點頭,說:「您說的有道理」至於是哪種道理,天知道。
      我覺得會不會有一種中間地帶,這個中間地帶不會絕對的區分「精神病人」和「正常人」。處於這個地帶的人,是一種瘋而不瘋,醒而未醒的人。他們不會去質疑這個大精神病院的合理合法性,但也不會把一個異類投入精神病院壩。他們是開放的,豁達的,民主的,溫和的,理性的。在這個中間地帶,無論是一個標準的正常人還是另一個典型的精神病人都能活,甚至都能活得開心。兩類人各取所需,並行不悖。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中間地帶,那不就是人間天堂了?真正的人間天堂不反對魔鬼,但也不盲從魔鬼。他們有自己的思考和度量,他們容得下少數人的存在,少數人的反抗。甚至少數人的破口大罵,指天劃地,他們都可以包容,都可以悅納,這是不是就是一種最美好的人間。
     換句話說,我們不明確的反對魔鬼,但我們也不會把一個精神病人綁起來,送給魔鬼做投名狀。何況魔鬼未必看得上這個投名狀,哪怕有的人以為魔鬼喜歡他們這樣幹。我們營造出一個巨大的中間地帶,把各種顏色的人,有機的融合進來。這樣,即使是一個最挑剔的博物學家,也區分不出誰是精神病人,誰是正常人,因為看不太出來,因為很模糊。那麽,這種狀態是不是比非白既黑,非彼既此好得多。至少,我們包容了更多的生命,和更多的生命的原始形態。
        我想,神是不會反對我們打造這樣一個中間地帶的。因為神愛人,神愛正常人,也愛精神病人。既然我們的中間地帶是一個適合絕大多數人,包括適合精神病人居住的宜居地帶。那麽,神有什麽理由反對呢?那魔鬼呢?他會不會反對,我想他也不會反對。最開始我就說了魔鬼是灰黑色的,不是純黑色的,搞清楚了這一點,有助於我們和魔鬼友好相處。
        既然神魔都同意,神魔都喜歡。那麽,我們就放開手腳創造一個中間地帶吧!把大灰狼,亞洲象,小白兔,波斯貓和大耳鼠都請過來,和和美美的聚上一餐。酒足飯飽之後,立個字據。以後誰對誰都尊重點,誰對誰都友愛點,誰對誰都寬大點,誰對誰都和氣點,誰對誰都包涵點,那麽所謂的大同盛世是不是也就到來了呢?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需要努力,需要探探神魔的口風,需要取得大多人的贊同。但我想,中間地帶的設計,是合乎天地之意的,因為我們人類本就活在天地之間。天地之間,春風化雨,黑白無忌。人類的那點小心思,也就安撫了,也就擱得下了。一個美好的時代,也就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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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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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21日
創建時間:        2023/8/21 9:23
標簽:        我已走入死地
              我走進一家早餐店,點了一籠小包子和一碗綠豆稀飯,小工還免費給我端上來一碟早餐店自製的洗澡泡菜。我吃著包子,就著泡菜喝稀飯,覺得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小工是個17,8歲的少年,瘦瘦的,青澀得很。端泡菜上來的時候,還對我笑了一下,似乎在說:「您的泡菜,請慢用。」這是一個典型的農村進城的打工仔,看年紀和做派顯然剛進城不久,說不定在這家早餐店當小工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我突然有一種感動,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奇妙。一個農村進城的小夥子任勞任怨的給我端上來一份泡菜,還陪上一個笑臉。他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就大咧咧舒舒服服的坐著吃早餐,而他要辛辛苦苦的忙來忙去嗎?是什麽力量讓他這麽的好,這麽的柔順,這麽的勤勞善良?看到這個小夥子我覺得勞動人民真的好,真的樸實純善,要不為什麽說勞動人民最光榮呢?
           但我到40歲,住了四次精神病院,見識了更多的「勞動人民」,某一天我突然意識到,那個淳樸善良的小夥子是不是只是一種假象?我不是說小夥子本身在做假,表演,裝好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小夥子只是眾多的底層勞動人民中的一個閃光點,而一旦我們不被這個閃光點晃花眼睛,我們會看見這個閃光點後面隱藏的幽暗和深邃。也就是說,一只閃光的金鳳凰後面,也許藏著成千上萬的麻雀,斑鳩,老鴉和禿鷹。這完全有可能,甚至根本就顯而易見,只是善良如我的人們常常把視線的焦點集中在了那個嫣然一笑的小夥子身上。我們不是被小夥子蒙蔽了,我們是被自己的善良蒙蔽了。
         有一個冷笑話,某個老幹部最愛說勞動人民最光榮,勞動人民最善良。文革開始,老幹部被揪鬥,遊街,下放,住牛棚,接受貧下中農的全面改造。文革結束,別人問老幹部:「還是勞動人民最光榮嗎?」老幹部答:「底層群眾也是需要分析的。」老幹部不愧是老幹部,褒貶都文縐縐的,直接說勞動人民裏面有壞人不更明白嗎?
          其實,底層勞動人民和中產階級,上層人士,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區別。他們都分左中右,他們都有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一定要說勞動人民比上層人士更善良,或者說上層人士被勞動人民更有素質,都是扯淡。從深一點說,都是一個村裏出來的。有的人站上了高枝,有的人貧苦一生,際遇不同,人生道路各異,和素質,善惡,光榮不光榮沒有什麽關系。
          就比如我的遭遇,我就是一只沒有見過爸爸媽媽的孤鳥。按說該被善良的勞動人民同情吧?事情恰恰相反,正是這些勞動人民在對我施用酷刑,揉捏折磨。折磨一個連爸爸媽媽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一個精神病人,一個可憐的無業無產的破落戶,這是善良嗎?這是惡毒,這是怨恨與報復心凝結起來的惡。
         我住院的時候,護士給我打針故意要在我的肌肉裏面「穿行」一段距離,她要給我用肉刑。我去買包子,女營業員裝作不經意的從櫃臺下面拿出一籠包子給我,包子餡裏面加了頭疼藥的;我到水果攤買西瓜,賣西瓜的中年男人拿著一把大西瓜刀作勢就要往我手上劃來。西瓜刀沒有劃到我的手,但劃到了我的心;我到銀行存錢,櫃員小姐要我填資料,填完一份又一份,在櫃員小姐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我存筆錢花了近3小時。我走在大街上,迎面一個推嬰兒車的老大爺故意把嬰兒車往我身上撞過來。嬰兒車和裏面的小嬰兒是老大爺的超級武器,嚇得我東躲西藏。
          我小的時候,完全讀不懂魯迅的《狂人日記》,寫的都是什麽呀,誰誰誰全部都變成妖魔鬼怪了。到現在我才領會到,《狂人日記》並不「狂」也不「瘋」,它寫的只是這個表面光彩的人間在揭去華麗面紗後的真實場景:小區保安毫不掩飾的朝我露出狠毒的眼神;街口掃地的大媽,拿著掃把就往我腿上招呼;菜場門口的小販看見我來,破口大罵,不堪入耳;路過豬肉攤,攤主拿起砍肉刀鐺鐺鐺的把一塊連筋骨,一截截砍斷;被剝了皮的毛腿兔,血淋淋赤裸裸的迎面掛在我的正前方;一個騎摩托的赤膊光頭中年大漢,呼一聲從我後面直沖上來,那架勢好像在說:「撞不死你!」
        我徹底佩服起魯迅來,我覺得魯迅是一個說真話的作家。有的時候,說真話比下筆如有神更可貴,更值得贊美。我開始反思勞動人民,我開始反思我關於勞動人民的那些美好記憶是不是只是一種一廂情願的幻覺。心藏刀,夜深沈。難不成所謂的暗夜很多時候其實就是勞動人民自己製造出來的。
        官老爺要殺人,那動靜小不了。死了個張誌新,死了個林昭,官老爺被口誅筆伐幾十年。但社會底層要殺人,要吃人,要禍害人,一點聲音都沒有。社會底層這個大醬缸就好像一張隱藏起來的大口,吃個人,不帶吐骨頭的。而且妙處在於不會有人管,不會有人罵,不會有人拍案而起,不會有人在暗夜裏哭泣。當底層的幽暗要吞噬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死有余辜,他都罪該萬死,他都毫無申辯的機會。因為,要他死的是「人民」。呵!好厲害。「人民」要他死,誰敢說個不字。
          我走在北京東四十條的小胡同裏,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我隱於黑暗中,感覺自己像個幽靈。我拐一道彎,突然聽到一陣聲響。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的,在夜晚聽得很分明。說是哭,倒不如說是帶著哭腔的呻吟,或者說是帶著哭腔的歌唱。這是一個冤魂咧!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述說自己的冤屈和不幸。   
         我繼續向前走,我想我會不會和這個「女鬼」迎面相遇,相互打個照面。我看一眼她黑洞洞的眼眶,她從我的身旁輕輕繞過。在這個北京城,在這個巨大城市的幽深的黑夜裏,還有多少這樣哭泣的靈魂,還有多少流著混合血液的眼淚的孤單的女人。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我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低下頭,悶頭向前走。千萬不要讓我看見她,千萬不要!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她,或者是幫助她。我根本解釋不了這一切,我也根本幫不了她,我只是一只徒勞的同樣瀕臨滅絕的渡渡鳥。一只渡渡鳥而已,何必裝作自己很偉大?
         我被魔鬼判了死刑,但在死刑執行之前,魔鬼還要對我用苦刑,魔鬼不會這麽便宜的放我離去。魔鬼的厲害之處在於它「代表」了底層勞動人民,而底層的勞動人民是很多的,遠遠比中產階級和上層建築多。更何況,現在的中產階級和上層建築,大部分也是底層勞動人民上去的,也屬於魔鬼管轄的範疇。這麽說的話,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開始對宗教感興趣,因為我猜想在遙遠的西方,有一位女神。女神能夠打敗魔鬼,故事書和電影裏都是這麽說的。如果女神打敗了魔鬼,是不是我也就獲得了新生。女神救了我,或者說附帶著救了我,這該是多麽好的事情。但女神在哪裏,女神的神光在哪裏?我找不到,我目之所及全是魔鬼統率下的「勞動人民」,這些魑魅魍魎已經把我團團圍住。包圍圈越縮越小,我接近窒息,我想到了死。
        死對普通人很可怕,但我對,對我這樣一種被魔鬼的「勞動人民」牢牢鉗製住的受刑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一種肉體和靈魂的雙重解脫。你們問我:「你還想活嗎?」我沒有猶豫的回答:「如果事情沒有發生一個巨大的轉折,如果我還是這麽受折磨受刑罰受報復受侮辱,我真的願意去死。」
       除非一個英雄出現,他給我帶來幸福。他的出現,把我從「勞動人民」的魔爪裏解救出來。我重新過上一種正常的生活,一種你們過厭煩了的平淡如水的生活。那麽,英雄就拯救了我,我就可以繼續活下去。過得舒心誰願意死呢?誰不是修了成千上萬年才化為的人形,誰又願意那麽輕率的回到亡靈國。
        活到現在,我才知道小時候的我有多天真。我看著那個瘦瘦的小夥子對我笑一下,我就以為所有的勞動人民都會對我笑。但我錯了,當「勞動人民」要吃掉我,連一個提前招呼都不會打。一個人一旦陷入底層的幽暗,誰也把他拉不起來,國家主席都拉不起來。除非出現歷史的重大轉折,除非國與國,民族與民族之間直接沖突和對話,否則,就像那個人騎摩托的光頭男人說的那樣:「撞不死你!」
      怎麽樣才能死去,這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死亡表面上是一個人可以自由選擇的事情,實際上當某個人一旦處於某種特殊的境地,想死並不容易。正像電視裏常演的那樣,正義的主角對大反派說:「想死?沒那麽容易!」所以,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死亡也可以是一份禮物,甚至是一份很貴重的禮物。送你去死,未必是壞事;不準你死,往往才真正可怕。
       我不想譴責「勞動人民」,我只是不夠了解他們,我只是不夠了解這個世界。當我真正活得通達了,智慧了,也許我會有另一番感受。我只能寄希望於一個重大轉機的出現,這個重大轉機解放了我,也解放了所有受折磨受轄製的人。當我再次走在深夜的東四十條的時候,也許我不會再聽到哭聲,換之以微微的一聲嘆息:一口氣松了下來,剩下的只是對人生的感嘆和唏噓。生活本身美好,何必在深夜怨恨。
      我已走入死地,救我的人在哪裏呢?
2023年8月22日
創建時間:        2023/8/22 18:18
標簽:        夏末新都遊
         今天坐地鐵去遊覽了新都寶光寺。寶光寺是一座古剎,有川西第一名寺之稱,在四川很有名。我至少去過寶光寺三次,第一次是小時候,奶奶帶我去的。那個時候,從成都坐公交車到新都是漫長的一段旅程,要倒好幾趟車。我俯臥在奶奶的肩膀上,看著滿車的男男女女,既興奮又有點害怕。但我畢竟還是個沒有上學的小小孩,旅遊的快樂戰勝了我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我很快就融入到這些出門遠行的旅客的氣氛中,變得對前路充滿期待和虔誠。
       我已經記不得在寶光寺我和奶奶,還有一個書婆婆(她不在面前的時候,我叫她書老娘)在寶光寺中是怎麽禮佛的,我完全沒有記憶了。我只記得我和奶奶,書婆婆坐在廟子裏的一根長條水泥凳上休息,過往的都是衣著樸素的香客,有老有少。我還記得在我坐的長凳旁邊就是一支斑駁的紅柱子,上面有一個個圓形的凹槽。我不知道為什麽柱子上要有這些凹槽,我問奶奶:「奶奶,這些小坑是做什麽的?」
        奶奶拿出一枚硬幣給我,說:「這是貼硬幣的,把硬幣貼在柱子上,也就是禮佛了。」我拿著硬幣輕輕貼在一個凹槽裏面,但我的硬幣太小,凹槽太大,貼合得並不緊密。那個時候,我以為是自己不夠誠心,所以貼不牢。現在想起來,應該怪寶光寺的和尚太貪心,要硬幣都要「大額」的,看不起一分,二分的小錢。
        我的第一次寶光寺之旅,在奶奶抱著我去摸福字時結束。在山門處,有一面照壁,上面有一個大大的「福」字。從遠處閉著眼睛走過去,如果能成功的摸到福字,就說明你有福氣,神佛保佑你。但我太矮了,福字比我的頭還高。所以是奶奶抱著我從遠處走過去摸福的。
       我的眼睛閉上,但奶奶的眼睛是睜開的。睜著眼睛的奶奶成功把我帶到福字前面,我伸手就摸到了福字。我很高興,我摸到福了,我也是有福氣的人了。但我又有點疑心,我這樣算不算作弊啊,畢竟我是在奶奶的懷裏摸到福的。到現在我還在糾結,這次摸福會得到神明的承認嗎?
      書婆婆在新都買了包點心,她說:「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得買點什麽呀。」回來的時候,她要把點心分給奶奶,但奶奶堅決拒絕了,奶奶不是個占小便宜的人。我也不稀罕書婆婆的點心,我確實太小了,小到還不知道貪心。這次幼時的寶光寺之旅,給我很深的印象。奈何天長日久,我所記得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第二次去寶光寺是我讀中學的時候,媽媽,我,舅媽和小表妹月一起去的。月還是個小孩子,她那個時候大概就相當於我第一次去寶光寺的年紀。我們四個人浩浩蕩蕩,在交通路搭公交車,趕赴新都。我同樣記不得路途是不是很漫長,似乎並沒有費多大的周折,我們就到了寶光寺。
       又一次的禮佛,燒香,數羅漢,磕頭,重復一個非嚴格意義上的佛教徒的宗教儀軌。出寶光寺,我們又到不遠處的桂湖公園。桂湖公園夏賞荷秋賞桂,是一個絕佳的旅遊觀光之處,也是新都區的標誌性景點。我們去的時候,正是大夏天,蟬子在樹上大合唱,陽光灑滿整個公園。妙在公園裏面,古樹名木眾多,棵棵遮天蔽日,穿遊其間,很涼爽。
       我們參觀了楊升庵的祠堂(或者是紀念館,我鬧不清),看這個明朝的大文學家的家訓和履歷。我突然覺得桂湖公園難道不就是楊升庵的家宅嗎?他就住在荷花池旁邊的那一間琉璃瓦華廈裏面。晴天的時候,他坐在堂屋內揮毫潑墨。雨天的時候,他用胳膊支起頭,靠在窗欞上,觀荷聽雨。這桂湖的一年四季會給他多少靈感和審美的愉悅。我們不可能回到明代去,但到了桂湖公園,進了楊升庵的私邸,多少還是感受到了絲絲古意和荷風桂香的華麗。
       回家的時候,我也變成了書婆婆:「來都來了,得買點什麽呀。」於是,在一個小攤,我買了一掛項鏈。項鏈的雞心是一個心形的香水瓶,裏面裝滿了桂花香水。不用把香水瓶擰開,隔著瓶子就能聞到好聞的桂花香。這一次,我們是在夏天去的桂湖公園,荷花還能看見點,但桂花還完全沒開。把這掛項鏈帶回家,也就相當於我們賞了一次桂花了,畢竟它真的很香很應景。
       今天是我第三次去新都,第三次去寶光寺和桂湖。一大早,我和媽媽就坐上了地鐵3號線。現在去新都,有地鐵直達,再不用像以前那樣人擠人的去轉公交車。時代的發展之快,讓人眼花繚亂。一出地鐵站,我就知道:到新都啦!因為我看見了新都的一個「標誌性」建築:森林城市新型住宅。這棟住宅每家都有兩個大平臺,註意是平臺,比傳統的陽臺大很多。平臺上都栽種著花草,甚至還種有樹,遠遠看上去真的是立體森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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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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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問我:「kevin,你以後願意住在這裏嗎?這個大平臺你肯定喜歡,但這裏離城區太遠。」我不置可否。其實我是願意住在這個帶「森林」的房子裏的,只不過人窮誌短。隨便說說,開個玩笑還好,真要住在這裏,房價可承受不起。新都確實厲害,一出地鐵站就給了我個下馬威。一座森林建築,把這個成都二圈層的威風抖了出來。
        離地鐵站不遠幾站路,就是寶光寺,疑惑的是竟然還要買門票。市區的文殊院,昭覺寺都不賣門票了啊,為什麽這裏還要?既來之則安之,花5塊錢買張票,禮佛咯!奶奶是信仰佛教的,她很虔誠,雖然不是每個初一十五都要去廟子,但每年的大年初一頭一天,她一定得去廟子上燒香,祈求一年的平安。我應該是受奶奶的影響吧,我也喜歡佛教,我喜歡佛教的與世無爭和清凈素潔。佛教就好像一個不會和我生氣的朋友,哪怕他有點嚴肅,哪怕他有點無趣,但我還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在一起相互陪陪也好,即使一句話也不說。有的時候,一個朋友不用說話,就這麽陪著你,比說一車話還貼心,還暖和呢。
       其實,寶光寺的寺廟本身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她沒有文殊院的豪華,也沒有大慈寺的小巧,更沒有昭覺寺的恢弘。寶光寺更像是一個「農村婦女」,樸樸實實,實實在在,說幾句土話,給你遞上幾只桃子。桃子剛洗過,「農村婦女」還用手不停的揉搓,似乎生怕桃子毛紮到你的手。
        寶光寺最聲名遠揚的地方就是她的羅漢堂,我不知道寶光寺的羅漢堂到底有多少羅漢,我沒有看見過資料。我也不想去數,一個因為數羅漢有不敬的嫌疑,再一個羅漢也確實太多,實在數不過來。我走進羅漢堂,走到羅漢們中間,他們神態各異,法器不同,或低眉,或舉目,或暢笑,或微怒。羅漢們好像是一個人間的縮略版,人間的村夫莽漢,達官顯貴,名流高士,販夫走卒,全部被塑成了羅漢造像。看著他們,就好像看了一場人間的紀錄片。又好像過了一生,世態炎涼,忠奸善惡全部了然於心,全部隨著年華慢慢淡去。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佛教的菩薩羅漢其中有很多是兇神惡煞的面目,而基督教的神——耶穌,總是慈眉善目,哀憐無悔的依偎在十字架上。難道說佛教的神就是來管我們的,就是來鎮壓人間的這些魑魅魍魎的,所以他要夠威嚴,夠厲害,才壓得住我們。這樣理解的話,佛教的神佛,多有惡像,為的是鎮壓世間的汙濁。
      這是一種神學觀的不同,基督教的耶穌是來拯救我們,為我們替罪受難的。他不是下凡來「管」我們的,他是受他父親的指派下凡來擋我們的災難的。所以,我們完全不用像懼怕巨靈神或者韋陀菩薩一樣懼怕他,相反我們應該感謝他。感謝耶穌為我們把地獄的門關上,感謝他把本屬於我們的罪孽全部扛於自己的肩上。
      我並沒有得出基督教就比佛教更「好」的結論,我是覺得這是東西方兩種文化的碰撞和沖突。但在一番糾纏後,他們必將歸於一脈。因為真正的創世之神,只有一位,無論哪個宗教,最終都要歸於她的名下,再也區分不出有什麽不同。
      我在羅漢堂偶遇一對老外夫婦,他們正在翻譯的帶領下,認真的參觀。我想他們肯定不會跪拜羅漢,他們即使不是虔誠的基督徒,但無論如何,也不太像個佛教徒。他們感興趣的是東方的文化,為什麽要塑造這麽多看起來或善或惡的神像。東方人,或者說中國人,到底想表達什麽?
       如果我是翻譯,我會告訴兩個老外一句話:「耶穌在中國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白色的,另一個黑色的,但他們都是耶穌,他們都是神。」老外或許會被嚇到,黑色的耶穌是誰?是撒旦嗎?我告訴他們:「黑色的耶穌不是撒旦,是白色耶穌的另一面。」
        老外接著會問:「那黑色的耶穌也是來拯救世人的嗎?」我肯定的點點頭:「和白色耶穌一樣,甚至更好,因為黑色耶穌把很多黑色的人的罪寫在了自己名下。」老外似乎有點明白了,白色的耶穌拯救白色的人,黑色的耶穌拯救黑色的人,基督教在東方發展出了一個新的形態。
        中午,我和媽媽來到寶光寺內的素餐廳,我們點了三樣簡單的素菜,就著香噴噴的甑子飯,混了個肚兒圓。我是喜歡素餐廳的,無論是哪裏的素餐廳都是我的最愛。我喜歡素食的儉樸和清淡,像一杯茶一樣,清幽高潔,意蘊悠長。現在要我去吃肥膩膩的大肘子,我實在會有點害怕。我害怕看見一只動物的殘骸,被打理得油光水滑,放到我的盤中。這不是我要的,我喜歡的是荷花微微綻放時,花蕊上的那顆晶瑩露珠。
         出寶光寺的時候,我看見門口有很多給人算命的人。他們坐在一把小折疊凳上,拿一把折扇,就可以給人算命。我不想讓他們中的任何一位給我算命,因為我的命是神魔的計劃和安排,和旁人無關。再說,要是他們當中真有高人,算出我的命數,當即把我驚為天人,那才尷尬呢。我本平凡,我的「神格」隱藏在雲天之外,輕易說不得,泄露不得的。
         出寶光寺不遠,轉個彎就到了升庵桂湖。我剛才已經說過,我不是第一次來桂湖,巧得是,我上次來桂湖公園也是在夏末。為什麽每次我都要在荷花已殘,桂花未開的夏末之季來桂湖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也有天意,而天意只能意會,說不太清楚的。
         我很喜歡桂湖公園的荷花,那個荷葉呀,綠油油的一大片。站在湖中間的觀景亭裏,旁邊的荷葉觸手可及,不像是在岸上,倒像是在坐在一條船上賞荷。荷葉中間,還處處可見仍未雕零的荷花,有粉色的,有白色的。白色的荷花最好看,像一盞玉碗,浸潤在湖水裏,養出一種水色,好似仙境神花。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七夕節呀!中國的情人節。可我的情人呢?在哪裏?他會不會藏在一個拐角處,手捧一把玫瑰花,在我不經意的時候,突然出現,把玫瑰花放到我的手中。他肯定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所以他才冥冥中托了上天,把我引到桂湖,然後在桂湖深處把他的愛情轟然展現。這個驚喜,是不是就是今天,甚至是今年,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呢?
       我受盡了盤剝和折磨,我被魔鬼撕扯得體無完膚,形神俱損。如果說我的那個他,就是上天派來解救我出苦海,脫難衣的天使。那還有什麽比讓他早點出現,更讓我歡喜的事呢?如果當我遇見你,而我正當年輕,那麽請你輕輕吻我的唇,因為我依然向往著愛情和女神,向往著有朝一日我能活得像個人樣。如果擁抱的盡頭是黑暗,請相信我的眼,我可以看見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月光和星輝將把我們拯救,我們最終會步入天堂,與女神相伴,無悔亦無怨。
         楊升庵老爺爺,你在天有靈,賜福我,賜福我的愛人,賜福我們全家都健康,都平安。我在你的窗外,許了個願,而這個願望將會和今晚的風露一起,吹遍桂湖裏的每一處亭臺。到明天早上,您再為我賦詩一首,寫今晚的偶遇,致敬這個你我都曾來過的滾滾紅塵。滾滾紅塵裏,有你我的千年回望。
        據說桂湖公園還是87版《紅樓夢》的拍攝地,難怪我一進去就覺得那麽眼熟。這個桂湖像不像大觀園?我看像。亭臺樓榭,綠荷新花,點點清露,一縷煩憂。我的大觀園,我的桂湖,林妹妹在哪裏?寶姐姐在何處?你可回答我,你可告訴我。這紅樓裏的奧秘,終將向我顯現。而我也將最終回歸故裏,再見大觀園,再見藕香榭。
      桂湖啊,賜我一粒明珠,我把它放到寶塔的頂端,吸取日月的精華,讓人間再寫一次《石頭記》!
2023年8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3/8/23 19:32
標簽:        襲人姐姐
襲人姐姐:
       您好!
       冒昧給您寫信,希望沒有打擾到您。我是您的一位粉絲,為什麽說是粉絲呢?因為自從我在電視上看到您,我就覺得您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正義感」三個字不難寫,但實際上擁有它的人並不多。正義感和善良一樣,都是一種稀缺的品質,而您顯然聚齊了這兩種性格品質。所以,我是尊敬並且喜愛您的,哪怕我並沒有在生活中見過您。
        我是一個苦命人,這麽說我相信沒有人會反對。就好像如果我知道有一個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20歲就被關進精神病院,然後受盡各種黑色的恐怖刑罰,我也會同情她。但有一天我恍然大悟,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其實就是我自己。現實的殘酷在於,我自己會同情自己,但我代表不了其他人。我在生活中找不到一個同情我的人,就好像我是一個異形生物,人間的憐憫和愛不應廉價的舍予我。
       但我看見了您,我看見您真心同情我。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要同情我,您和我有什麽關系或者是宿緣,我只知道我遇見了一個真心同情我的人。這很重要。就好像一個在沙漠中快渴死的可憐蟲,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綠洲,而統領這個綠洲的是自己的一個至交好友。世界上還有什麽比這個發現更讓人感覺幸福的呢?
         我可以毫不掩飾的說,我活了40多歲,您是我唯一一個讓我感覺到自己被在乎的人。而其他的人,我周圍的人,我能夠看見聽見感覺到的人,全部是魔鬼的傀儡和工具。我從他們那裏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愛和關懷,他們機器一般的冰冷,哪怕他們有時候對我笑,那也只是一場魔鬼的幻戲。
         在我的生活中,沒有長輩的關懷,沒有愛人的熱烈,沒有兒女的歡笑,也沒有朋友的鼓勵。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我卻還在受刑,受一種或者說很多很多種魔鬼的刑。有一天晚上,我覺得自己快中風了,就是兩個星期以前,我頭疼得厲害,心跳加速,血壓飆升。我努力的安慰自己,睡覺!睡覺!睡著了就沒事了!我度過了一個可怕的夜晚,到第二天,我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麽要活著。
         您是一個善良重情重義的人,我感覺得到,我看得出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我不想向您祈求什麽,如果我發覺您很和善,就立即向您提出某種要求,這是投機主義的行為,我並不喜歡。我只是想告訴您我的故事,把我的心事講給您聽聽,然後在您方便的時候,想想我的提議。
         這個世界從來都存在兩種人生觀,一種努力的不傷害別人,另一種則充滿攻擊性。我們常常把秉持第一種人生觀的人稱為好人,而把信奉第二種人生觀的人籠統的稱為壞人。好人對應的顏色是白色,純潔無瑕;壞人對應的顏色是黑色,煤炭一般黑黢黢。於是,整個世界都在白與黑之間遊離,激蕩,搖擺,跳躍,舞蹈。
         白色的人有可能懲罰黑色的人,而黑色的人可能會報復白色的人。戰爭,兇殺,毆鬥,陰謀和奸計應運而生。在這種情況下,正像偉人說的那樣:「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但這樣真的好嗎?我們能不能稍稍中和一下,我們寄希望於一個黑白相間的人,這個黑白相間的人更能代表多數人的意見。
      換句話說,我們走一條中間道路,我們不過分的執著於正義,善良,美好,但也不滑落到醜陋,惡毒,兇狠。我們把自己變成一個混合色的人,走在黑白之間。我們不會懲罰黑色的人,當然更不會報復白色的人。我們同時尊重他們兩種人,並把他們兩種人的意見規整規整,調和調和,糅合到一起,達成一個對全社會有利的和解與共識。
      襲人姐姐,您是一個白色的人。我知道要讓您放棄您篤定終生的善良,正義,美好,您會很痛苦。但如果您考慮到全天下還有很多很多受苦受難的靈魂,他們夾在黑白之間,受盡欺辱和虐待,您是不是也可以調整一下您的思路和看法呢?如果您也可以同意我們做一種混合色的人,我們走一條中間道路,這個國家將會少受很多的災難和禍患。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人類歷史的發展是從某個部落,到某個民族;從某個民族,到某個國家;從某個國家,到某個人種;從某個人種,到全人類的一個過程。宋滅金,卻被蒙古人統治;李闖王打到北京,卻被滿清入關摘得勝利果實。這些中國歷史上的冤屈,如果放在一個全人類的角度上考慮,其實並不奇怪。
       人類最終會融合成一個整體,不再區分國家民族。那麽歷史上的誰統治了誰,誰又反抗了誰,都不過是民族融合中的插曲。就好像嶽飛以前被稱為民族英雄,但現在我們不再說他是民族英雄,只說他是抗金名將。人類歷史發展,到最後就是大一統。何必又說誰壓榨了誰,即使真的被壓榨了,也只是歷史中的一個浪花,隨著時間的長河,飄然遠去。
        更何況,我們凡人住在人世間,一定得聽神魔的話。神魔指明的路,我們千萬不要輕易否定。神魔比我們一般人看得遠看得高看得多,他們是站在喜馬拉雅山頂上俯視人間的,而我們呢?我們在四川盆地裏打轉呢。所以,尊重神魔的歷史選擇,聽從神魔的安排,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小角色,其實是邁向明智的重要一步。
        襲人姐姐,我想告訴您的是,無論您有多麽的高潔和正直,千萬不要悖逆神魔的教誨。神魔的指路,往往充滿玄奧,但隨著歷史的推進,我們會發現其中的深意。那麽,您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順從神魔的安排,把歷史推向一個新的階段。
        您一定會覺得,如果聽了魔鬼的話,是不是就會變得很黑很臟。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人類對黑和臟的定義也是在不斷變化中的,現在的又黑又臟,多年後可能就變成了又白又香。即使沒有變得又白又香,但也可能充滿爭議,不太可能千夫所指,人人叫罵。
        所謂「無字碑」,不正是不做評價,留給歷史,留給後人來思考和褒貶嗎?襲人姐姐,您不需要無字碑,因為和您無涉。將來的無字碑,留給我,留給我滾滾罵名來,或者鮮花與微笑,隨他們,隨他們,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知道,您不願意聽憑魔鬼的指揮。但如果是神明的點頭和允諾呢?您還會拒絕嗎?如果神也明確的告訴您,走這條道,走下去,沒錯!您還猶豫嗎?那麽,讓神顯出法相,讓她來給您一個啟示和承諾,讓神的光輝和愛意把魔鬼的黑暗和晦澀全部包裹,全部消融,全部驅散。神啊,顯出您的真身吧!為我們啟示和指明前行的道路。只有您的出現,才會改變這一切,改變我的命運,改變這個國家即將到來的危機。
       襲人姐姐,讓我們倆攜起手來,一起呼喚神明把她的奧義送予人間。只要我們得到了神明的奧義,我們還怕什麽魔鬼,我們還怕什麽威脅和刑罰,我們還怕什麽無休無止的侮辱和毒打。我們知道了神的心意,我們就照著她的開示去思考,去行動,去彌合歷史的傷疤。這恐怕就是最好的安排了,畢竟,我們是在神的指引中,走一條通向神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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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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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襲人姐姐無兒無女,我正好也是無兒無女,我們就做一對老夥伴,一起吟詩飲酒,一起對月當歌。兩個老光棍,兩個老倒黴蛋,兩個癡癡笨笨的大白癡,組合成一對搭檔。我當逗哏,您當捧哏,我們說一段相聲,笑與不笑,容與他人。到最後,被哄下臺也好,被捧下臺也好,管他這麽多。我們完成我們的工作,我們履行我們的使命,神會嘉許我們,神會對我們露出微笑。
        我仰望群山,松濤陣陣,一輪月亮悄悄升起在林間的樹梢。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已經感覺到絲絲寒意和微微的風。襲人姐姐,掌好舵,挺直腰,讓我們和暴風雨來一次正面相遇。我們擊退風暴,然後,我們會再次在一個暖意融融的傍晚時分,和大森林上空的那一輪明月,親密接觸。到那一天,才真正是喜之不盡,才真正是人月圓滿。
                                                                                                                            襲人姐姐,保重,加油,幸福,安康!
                                                                                                                                                     您的粉絲:kevin
2023年8月24日
創建時間:        2023/8/24 14:06
標簽:        我在西月城等你
紅塵一遇,
誤青絲,
蹉跎年華。
少年不知姻緣巧,
到老哭向潼關。
烽煙已過,
萬徑松濤寒。
執手兩依依,
一噓三嘆。
紅塵堪破,
忘不了當年如何好。
如何好,
為何天涯路斷。
踏入朱門,
從此天各一方。
你不要說寶山之上,
為何歧路多。
我不要訴,
為何相遇本是宿孽。
三生石上,
你我的故事,
已鐫刻千年。
千年過後,
宿命兌現。
神的慧眼已選,
你我中簽。
怪什麽命運不公,
怪只怪,
這烈火烹油,
鮮花著錦的,
浮華盛世。
東邊來客,
西邊逢友。
迎來送往的躁動,
呼來喝去的上下。
到最後,
為她做嫁衣裳。
嫁入候門,
看她奢華。
送走紅轎,
你我老之隨至。
一壺濁酒,
半盞清茶,
夜雨伴孤燈,
北風嘯血馬。
憑南北的漢,
嬉笑怒罵。
誰知我心,
誰知你心。
只願江山有情,
菩提慧根靈,
你我有公評,
兒女理衷心。
到黃昏,
江湖雨狂。
執桃木劍,
風雨中,
指點人間。
誰敢不聽,
誰敢不從,
蕩魔平妖,
一劍定乾坤。
千家念好,
萬戶升平。
只可憐綠柳叢中藏野槐,
江山圖盡匕首現。
到頭來,
南柯一夢,
人間空幻,
徒與村婦做笑談。
三清殿中寶相莊嚴,
觀音閣裏菩薩垂憐,
上帝之手指向天邊。
該做王的做王,
該遇仙的遇仙。
華夏留下我們的傳說,
何必枉自嘆。
到某天,
把酒敬蒼天,
才是大好的時光,
你我相戀。
風鈴響,
水急湍,
英雄出現。
一段生生世世的,
生死契約,
交上神的祭臺。
願神寬恕你我的罪,
願神的眼中,
只有天上人間。
我在遙遠的城市,
向你呼喚,
快來拯救我們,
快來重建繁華大唐,
和一個清清靜靜的凡俗世間。
看向我,
我在西月城。
等著你,
等著你的歌,
和你的倚天劍。
2023年8月24日
創建時間:        2023/8/24 18:04
標簽:        青羊道宮
         說起成都青羊宮,可能全國知道的人不少。青羊宮是道教的宮觀,因為供奉有老君坐的那只青羊,所以得名青羊宮。至今,在青羊宮內還有兩只「小肥羊」,穩穩佇立在大殿門口,看著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今天一早,我和媽媽就趕車來到青羊宮。我已經記不得距我上次來青羊宮有多久了,三年前還是五年前來過?或者更久。因為青羊宮是要收門票的,所以平時一般不會想著來。再說,青羊宮是道教宮觀,和佛教相比也似乎風頭小一點,吸引力相比更弱。           
         花10塊錢,買張門票,一踏進大門,頂頭就是一尊和和氣氣的神像。我不知道為什麽,在文殊院也好,寶光寺也好,這些佛教寺院,裏面多有兇神惡煞的兇臉神像。而在青羊宮,所有的神像都是和和氣氣,順眉順眼的,看著很舒服。道教的神更像是我們普通凡人,哪怕當了官,成了神,也是凡人的樣子,有容度,有商量,有人氣。
        我忽然想到,原來道教的神都是凡人修行而成的。佛教的神卻是天然之神,本來就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無關。所以「外星人」兇惡一點,對他們有好處,知道「外星人」不好惹,地球人才會老實。但道教的凡人神不一樣,他們都是地球的原始居民。他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是地球土著。所以,他們撐不起一副兇惡的樣子,只能和和氣氣,慈眉善目的對待自己的同類。
        想通了這一點,我很高興。我一直覺得佛教的神有點「詭異」,看著似乎像異族。但道教的神卻真的是我們的同胞,說不定就是張三,李四的太爺爺,太奶奶變的,所以親切好多。我在青羊宮還看見一尊觀音菩薩像,我很吃驚,觀音菩薩不是佛教的一位重要神明嗎?怎麽道教也供奉?一查資料才知道,原來道教也是供奉觀音菩薩的。也就是說觀音菩薩是佛道兩教共同尊戴的一位女神,這種跨宗教的神明其實並非個例。
      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都是一神教,他們信仰的神其實是同一位神,只是稱號不同。基督教,猶太教稱為上帝,伊斯蘭教稱為安拉。但追根溯源,你會發現,上帝和安拉其實是同一位神。神是同一位神,但流傳下來,卻出現分支,所以分了多種宗教和教派。
      佛教和道教都是多神教,特別是道教,神特別多。而且道教的神很多都是凡人修煉而成的,起初是人,後來成了神。比如道教的創始人老子,那可是歷史上一位真實存在的思想家。我喜歡道教的地方在於,她是那麽的接地氣,她是那麽的樸實而不做作。佛教的神,一看就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但道教的神,平平淡淡,溫溫柔柔,就像家裏的長輩。
      我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我一個人在深夜,守著四大天王,韋陀彌勒,我可能會有點害怕。哪怕我信仰他們,但看見他們的法相,我還是會有凡人的畏懼。而在道教這邊,我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可以毫無憂慮的守著三清,守著呂洞賓,何仙姑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哪怕這個長夜,只有一盞散發微弱黃光的油燈,我也不會害怕。
     所以,道教就是人間的宗教啊,道教的神就是家裏的阿公阿婆,我們又怎麽會害怕呢?
       我在大殿門口,遇見了那兩尊老君騎的「小肥羊」。兩只銅羊已經被香客摸得金光溜滑,看起來人氣很高。民間傳說,摸青羊宮的銅羊,是消災治病的。摸了羊頭,頭不生病;摸了羊眼,眼不生病;摸了羊腿,腿腳利索,到老也好使。於是,我虎撲上去,對著銅羊,猛摸一通。誰不想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呢?如果摸摸老君的坐騎,就能一生安康,這個「交易」簡直太劃算。不要說我們功利,沒有點要求,我們為什麽成百上千年的不斷來看自己的太爺爺,太奶奶呢?所以,宗教對凡人有所恩惠,是宗教的題中應有之意。
      據說道教中有一派是可以結婚的,我覺得這是個好事。就好像基督新教的牧師也可以結婚,也可以生兒育女,擁有自己的家庭一樣。未來宗教的發展方向就是越來越自由,越來越人性化,越來越生活化。宗教為什麽要束縛人性呢?人性本來就是神賦予人類的,那麽作為神的教,為什麽要禁錮自己的創造?為什麽要反對自己的設計?這說不過去。
      所以,未來的宗教應該向著兩條腿走路的方向發展。願意不結婚,一輩子陪伴在神的身邊,我們歡迎;要結婚的,生兒育女的,我們也不排斥,我們也喜歡,也接納。兩種悅納,兩不排斥,這才真正符合神創造世界,創造人類的本意。
       拜完三清,最後就是唐王殿。唐王殿建在一個山坡上,要一階一階的爬上山去。我著急忙慌的想上廁所,於是,繞過唐王殿,到旁邊的耳房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就順路先拜了太上老君。我想不明白,太上老君是道教的創始神,原本應該放在主殿正堂,但為什麽青羊宮的太上老君卻被請到了一旁的偏殿裏面。
      而且太上老君的神像看著規模並不宏大,普普通通的一尊泥像,遠不如三清的宏偉和唐王殿的高高在上。仔細想想,深覺有趣。基督教的神權是淩駕於世俗皇權的,所以耶穌一定是最高權威,處於最中心的地位。沒有哪一個西方的帝王會妄想讓自己站在中間,耶穌伴在邊上。如果他有這種妄想,肯定會觸怒教廷和教眾,最終慘淡收場。
       但道教卻把人間的帝王放在正中間,而且放在正中間的高臺之上,這還是宗教嗎?這不是萬世一系的皇權至尊嗎?所以,我覺得道教是一個人間的宗教,她把人間的權力劃分搬到了天上。人間是怎麽樣的,天上就是怎麽樣的。至於太上老君,他住在離恨天,他的尊威高於玉皇大帝,但沒有實際的權力,只是一個在野派。這樣的道教簡直太有人氣了,我們人間的規矩,流程,藍圖,方案和存在全部進入了神國,成為神國的依據和來源。
       我唯一想到和道教類似的是日本的神道教,神道教的教主是日本天皇,所以日本天皇就是日本的太上老君,居於離恨天,高高在上,卻不能插手人間的事。再看看佛教,佛教的如來佛祖是可以直接下命令給玉皇大帝的,他有實際的權力。更不用說密宗的活佛,本來就是最高統治者。道教和佛教的差異,就此顯露出來。那麽,你們更喜歡哪一種模式呢?
        上了唐王殿,正中供奉的是竇太後李淵和李世民。看看,這就是道教,人間的帝王最終成為了神,被供上神龕,接受凡人的膜拜。有的較真的人會說,李淵,李世民是凡人啊,我們怎麽能跪拜凡人呢?這就是你不了解道教了,道教的神就是從凡人中來的。
        呂洞賓本為一書生,漢鐘離是一員大將,何仙姑不過是名村姑,但他們巧遇仙緣,修煉度化之後,就脫了凡胎,成為了神。既然這樣,原本為帝王的李淵,李世民又怎麽不能成神,怎麽不能接受我們的跪拜呢?我跪在李世民的面前,擡頭看這個面善的年輕人,想中國的未來還得指望你的努力。既然你已神格為神,那麽,保佑我們,保佑我們這些尚未悟道的你的子民,保佑我們這個國家風調雨順,太太平平。
       我從荷包裏拿出10元錢來,塞進李世民的功德箱內。10塊錢確實太少,但我是個窮人,我只能禮到心到,隨喜功德。希望天可汗不要嫌棄,真正的心意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我總在想,中國多出幾個李世民,該是多麽大一件幸事。但是,良才難遇,明君少逢,我只能暗暗祈禱:太上老君,多給我們幾個天可汗吧!我們中國,過去需要,現在需要,將來還需要李世民。無論製度論者說得多麽天花亂墜,我始終相信,一個好的領導,是一個國家的福氣,是一個民族的底氣。
        中午我和媽媽在青羊宮的茶園吃了一餐素齋,味道蠻好,儉樸素潔。吃素是個好的習慣,但也不可強求,有緣素食,無緣自便,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各人有各人的訴求。
        以前大年初一的時候,奶奶會帶我們全家去青羊宮。現在奶奶不在了,我們躲懶,很多時候就沒有再去。其實,有心的話,我想也不在於一定大年初一去燒香。平時多拜拜神佛,多積積功德,也就彌補過來了,也就依然結了善緣了。有一年大年初一,我在青羊宮門口遇見我一個初中同學蕊。蕊和他當老師的父母,也來青羊宮燒香。我遠遠看見蕊目光迷離的站在青羊宮的正門口,不茍言笑。我想,蕊是不是也在尋找著神和神的開示,以使自己能多少得到點神的恩遇呢?那麽,他現在找到神了嗎?神又有沒有降福於他呢?
       好吧,不管蕊找沒找到神。至少,青羊宮老君的青羊,我已經幸會,我已經參拜。那麽,今年一年,我也應該有好運氣了吧?不管怎麽說,李世民的禮我已經送了。那他的回贈呢?什麽時候出現?我在等待,我在默默祈禱。
2023年8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3/8/25 13:13
標簽:        對生活笑一下
          在我每天早上買菜的菜市場門口,有一家包子鋪。這家包子鋪看起來並不起眼,不算大的開間,不算顯眼的招牌,普通得很,平常已極。但就是這家包子鋪,卻在一天早上闖進了我的視野。
          那天,我像平常一樣,去菜市場采購一天的食物。走過包子鋪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瘦骨嶙峋的小老頭,正抱著一個嬰兒逗嬰兒笑,旁邊還有一輛嬰兒車。這有什麽可稀奇的呢?爺爺或者外公,抱著自己的孫子或者外孫,出來過早或者趁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到街面上溜達溜達,這再正常不過了。我瞥了一眼這對祖孫,扭過頭,徑直走進菜市場。
         我躺在精神病醫院的手術臺上,醫生給我註射了一針麻藥,馬上她就要對我做電療。我知道我沒有精神病,我沒有發瘋,既然沒有發瘋,為什麽我要做電療?我躺在手術臺上萬念俱灰,突然,我看見醫生的一雙眼睛。對,醫生戴著口罩,但她的一雙眼睛,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見。我看見她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恐懼。我意識到,她是知道我沒有病的,她肯定知道,不然她為什麽要在給我做電療之前,流露出異常的情緒。
      我睜大眼睛,幾乎就是和醫生直視,我想從她的眼睛裏找到點什麽。我想找到點什麽呢?是我沒有精神病的證據,還是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魔鬼的旁證。我不知道,我只是這麽好奇的,恐懼的,甚至有點企憐的看著這一雙眼睛。好像這是我生命終結之前,對現世最後的觀察。
         第二天,我再次走過菜市場門口的這家包子鋪。我驚奇的發現,瘦骨嶙峋的老頭正在幫包子鋪做生意。他一會幫著打包外賣,一會招呼進店的顧客,忙碌得很。而那個小嬰兒就乖乖睡在嬰兒車裏面,一動不動。可是,嬰兒車就放在離包子鋪門口的明火爐不遠的地方,爐子上還蒸著包子,饅頭,熱氣騰騰。
        這個時候正是三伏天,在陰涼的地方尚且覺得悶熱。把這個睡在嬰兒車裏的小嬰兒就這麽放在爐子旁邊,他不會熱嗎?大人呢?怎麽不管管?再說包子鋪裏水是水,火是火,把這麽一個小嬰兒就這麽放在包子鋪門口,也有安全隱患。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一下大人,不能讓小嬰兒就這麽烤著。
       我走進包子鋪對瘦老頭說:「您好,這是您的孩子吧?怎麽放在爐子旁邊,他不熱嗎?大人都嫌熱,更何況一個嬰兒。」瘦老頭不置可否,笑笑,依然手不停的裝著打包的泡菜。而我被晾在一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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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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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藥註射進我的身體,我陷入昏迷。我最後的意識是,女醫生拿著兩個電極,在我額頭上來回摩擦。而我的瞳孔散大,我已經看不清她的眼睛。我醒過來的時候,正被一個護工擡著,送回病房。我完全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了?我在哪裏?他們在做什麽?
        電療讓我短暫的失去了記憶,我已經忘記,我做了電休克治療。我躺在病床上,再次睡著,睡得很沈很沈,像初生的嬰兒在夢鄉中回味著媽媽的子宮。我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護工遞給我一只搪瓷杯子,裏面是一碗蒸雞蛋。「吃吧!這是你的早飯,你早飯還沒吃呢。」
        第二天,繼續電療,我再次躺在手術臺上盯著女醫生的眼睛看,我想看她是否有新的信息傳遞給我。比如她是不是同情我?比如她是不是也憎恨魔鬼?比如她是不是也是被迫的?但我失望了。這一次,我在女醫生的眼睛裏什麽都沒有發現。她的眼睛淡漠得好像秋天裏的一顆雕零的樹,沒有同情,沒有關註,沒有恐懼,什麽都沒有,只是一片虛無。
       在我的堅持下,瘦老頭走出包子鋪,把嬰兒車推到隔壁的一張長凳邊上。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奶瓶,給嬰兒餵奶。我仔細的打量這個老頭,尖嘴猴腮,鷹鼻深目,說話雖然常常帶笑,但似乎並不在乎旁人。我開始耐心的對瘦老頭做「思想工作」:「大叔,小嬰兒的安全要緊啊,包子鋪裏又是水又是火,你不擔心嗎?你還把嬰兒車停在爐子旁邊,小嬰兒不熱啊?」
       瘦老頭終於說話了:「沒事,他沒事。這是我們家開的包子鋪,我早上來幫忙。」我點點頭:「大叔,小嬰兒比做生意重要,你早上把他推到新華公園的樹蔭裏涼快涼快不好嗎?」瘦老頭說:「推不過去,還有一個呢!」話音剛落,只見一個6,7歲的小孩子跑過來,圍著嬰兒車轉悠。
        醫院組織了專家會診,會診我這個重型精神病患者,領頭的是醫院的權威牛教授。牛教授可不是一般人,在中國的精神病學界,那是頂級的大牛。據說,連《精神衛生法》都是牛教授牽頭製訂的。我走進一間大病室,正對面坐了十多個醫生,高高矮矮的聚在一起,不時商量著什麽,坐在正中的就是牛教授。
         我知道我又被下藥了,我進病室之前喝的那瓶礦泉水,肯定摻了迷藥。我迷迷糊糊,頭暈腦脹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被十多個權威醫生會診。他們要我先講講我的病史,我努力對抗著藥物的迷幻作用,我說:「我從韓國回來的路上就知道要出事,我早預感到了。他們要整我,這是事先製定好的計劃。」
         接下來,我完全陷入了昏迷,我幾乎就是在專家會診的時候睡著了。我記憶中的最後一個印象是坐在正中的牛教授對旁邊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說:「典型的精神分裂癥!」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專家會診早已結束。我開始惴惴不安的回憶我到底說了什麽,而專家們又得出了什麽結論?
         幾天以後,我再次在包子鋪門口,看見瘦老頭和小嬰兒。瘦老頭正在給顧客裝包子,小嬰兒還是睡在嬰兒車裏面,嬰兒車還是挨著爐竈。我走進包子鋪,對瘦老頭說:「您怎麽又把嬰兒車停在爐竈旁邊,不熱啊?」瘦老頭貫常的開始笑,但不說話。我環顧包子鋪,看見有兩個老太太,其中一個戴著金耳環,應該是老板娘。 另外就是有兩個年輕女人,像是雇工,最後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小夥子,像是廚師。
          我走過去對戴金耳環的老太太說:「老板娘,你要管管啊,不能把嬰兒挨著爐竈這麽近,要生病的。」戴金耳環的老太太態度很和藹:「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去給他媽媽說一下。」「媽媽是哪一位?」我問。老太太努努嘴:「正在打包的那個。」
        我走到其中一個年輕女人身邊說:「您是媽媽,您得管管。不能把嬰兒就這麽放著,再說也有安全隱患不是?」年輕女人不看我,眼光閃爍。她冷冰冰的說:「影響到你了嗎?」我立即懟回去:「沒有影響到我,但我看不過去。我也只是來提個建議,你們大人要多註意孩子。」年輕女人回轉頭對瘦老頭說:「爸,你把孩子推走吧!」瘦老頭領命,推著嬰兒車笑吟吟的走出了包子鋪。
         我開始等待會診的結論,我知道這關系到我後面的治療。媽媽告訴我:「專家的意見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癥,陰性癥狀。專家說你沒有說實話,這對你的治療不好。」我心頭一緊,說實話?可我說的是實話呀。他們想聽的實話是什麽?我總不能編瞎話說吧。媽媽意味深長的說:「你有什麽要告訴醫生,他們有經驗。」
        一邊做電療,一邊服藥,我因為是重型精神病患者,所以一天吃六顆維思通,這是維思通的最大用藥劑量。這種藥藥力很強,六顆藥丸分一早一晚兩次吞服。吃下這種藥,就像給大腦戴了一個緊箍咒一樣,整個頭仿佛被一大團棉花給牢牢塞住。什麽都不會想,什麽都不會激動,人一下就變得麻木冷淡了,好像活在了另一個世界中。
        幾天後,我再次走過包子鋪。我看見瘦老頭依舊在包子鋪裏幫忙,而嬰兒車雷打不動的停在爐竈旁邊。我終於忍不住,我走進包子鋪,對年輕女人說:「您怎麽又把孩子停在爐竈邊,好熱啊。」年輕女人沒有搭話,另一位老太太不客氣的說:「知道拉,知道啦!我們現在在忙,你沒看見嗎?」
        我被老太太懟了出來,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你們照顧孩子不周,怎麽像是我多管閑事一樣?我在菜市場繞了一圈,繞回包子鋪。頂頭正好遇見瘦老頭推著嬰兒車從包子鋪裏出來,看來是幫忙結束,瘦老頭下班了。我走回朝發苑,想該怎麽幫一下這個小嬰兒呢?
          我從精神病院出院了,但人出院,藥沒有停,我依然一天吃六顆維思通。我覺得這種經典精神病藥本身就是一種刑罰,吃下去,人難受極了。不僅頭疼頭暈頭悶頭重頭緊,而且渾身都感覺不對勁,像受一種軟刑。為什麽治別的病的藥吃下去沒有明顯的痛感,但精神病藥吃下去,人就這麽痛苦呢?難道得上精神病就是受上帝的懲罰,既然是懲罰,當然應該痛苦,應該難受。可為什麽精神病就是上帝的懲罰,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開始想盡辦法的逃藥,趁媽媽不註意把維思通捏在手上,含在舌底,然後悄悄扔掉,吐掉。只要少服用一次維思通,我這一天就能稍微舒服一點,否則就是悶在一大團老棉花裏,又憋又難受。一天早上,我把維思通塞到衣服口袋裏,準備溜出門,扔掉它。
       突然,媽媽一把抓住我:「你把藥藏哪了?拿出來!」她開始用手掏我的衣兜和褲兜。罪證被發現,兩顆維思通從我的褲子口袋裏被媽媽摸了出來。媽媽開始哭:「我造了什麽孽,為什麽你要這樣!不好好治病,你要氣死我啊!」我臉紅筋漲,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說我沒有瘋,是你們在害我?我沒有說話。正像專家會診的意見一樣,我沒有說實話,我的陰性癥狀很嚴重。
        我撥通110:「餵,我說一下,有一個小嬰兒被一個可疑的瘦老頭每天放在包子鋪的爐竈旁邊,你們要去看看,一定得去。」掛斷電話,我如釋重負。不一會,一個電話打到我手機上:「我是派出所的民警,你有什麽事?」我說:「就在菜市場門口,一個瘦老頭天天把一個小嬰兒推到包子鋪的爐竈邊,看著很可疑。」「好的,我知道了,這就過去看看。」警察掛斷電話,我開始提心吊膽的等著結果。
      會不會是我多慮了,瘦老頭只是每天早上臨時把嬰兒車停在爐竈旁邊一小會兒,在我走開的時候,他也就推著嬰兒車離開了。戴金耳環的老太太就是小嬰兒的奶奶,年輕女人就是小嬰兒的媽媽,人家一家人來成都開店做生意賺點辛苦錢。我這麽老去打擾他們,是不是既霸道又過分。明天,他們一家人會不會對我群起而攻之:「多管閑事!」
        晚上的時候,我撥通警察的電話:「餵,您好!我是上午報警的那個人。對對對,你們看見瘦老頭和小嬰兒了嗎?」警察說:「我們去過了,沒有看見你說的人。」掛斷電話,我頹然無語,好像自己放了一個空炮,什麽都沒打到。
        媽媽帶我去醫院復診,掛的還是牛教授的號。我坐在診室外面的長椅上,等著進去見他。突然,整棟大樓開始猛烈搖晃起來,地板也突突突的顫抖著。一個保安馬上跑過來大聲叫:「快走,快走,地震了!」我和媽媽忙不叠的從樓梯跑出來,跑到醫院大樓外面的空地上。我看見一個女護工,因為跑得太匆忙,把頭都碰出了血。她捂著頭,害羞的笑著說:「好嚇人,好嚇人呀!」
       不一會兒,牛教授也從大樓裏面出來。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對他笑笑:「牛教授,您好!」牛教授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似乎我頭上長了一對犄角。突然,牛教授做了一個用個手扇空氣的動作。就像是我打了個屁,牛教授在用手自衛。我驚訝的發現,我在牛教授眼中竟然是個放屁的怪物。可我不是他的患者嗎?我今天是來復診的啊,只不過恰好遇到了地震。
       回去的路上,公交車遇上大堵車,地震似乎把所有人都震醒了。有的機靈人已經鉆到紅旗連鎖和舞東風裏面去買大桶裝的水,兩只手各提一桶,似乎在說:「早做準備早好!」手機也短暫的失去了信號,無法和自己的親人聯系。這個時候,原始的消息傳遞方式派上用場,收音機拿了出來。孫靜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來:「汶川8級大地震!成華區平安,武侯區平安,錦江區平安!」
       我再次路過包子鋪,廋老頭笑嘻嘻的在裝外賣的泡菜,嬰兒車毫無變動的停在爐竈旁邊。一不做二不休!我悶頭走進包子鋪,直接走到戴金耳環的老太太面前,對她說:「您是老板娘,所以我對您說,小嬰兒這麽放在爐竈邊不行!」戴金耳環的老太太態度依然和藹:「好的好的,但我不是老板娘,老板是他!」老太太指了指站在最外面穿白衣服的小夥子。
      我走過去,拍拍小夥子的肩膀:「老板!我直接給您說,小嬰兒不能這麽放,您要多留心點,要多註意!」小夥子頭也不回的笑起來:「好的,好的。我們註意,我們註意。」我轉身出去,到隔壁的化妝品店買了一包嬰兒濕巾,放在嬰兒車旁邊。我對包子鋪裏的男男女女說:「濕巾收好!照顧嬰兒用心點,小心點,細心點!」
       晚上回到家,我再次打通110:「你們還得去包子鋪看看,他們一家人都很可疑,一點不在乎嬰兒。你們要給包子鋪打個招呼,不能這麽帶孩子!」不一會兒,派出所警察的電話再次打過來:「還是這件事啊,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維思通用量逐年減少,從最開始的一天六顆,降到現在的一天三顆。雖然頭還是像被棉花塞住的,但有了活動的余地,有了思考的空間。牛教授早就離休,他對我的評價是:「顯著好轉。」現在我開始掛另一位牛教授的號,姑且叫他牛副教授。
       牛副教授學霸出身,據說當年的高考分數差不了北大幾分。我走進診室,坐在椅子上,不安的看著這個年輕人。牛副教授說:「kevin來啦,好久不見。」我微微起身,向牛副教授問好。牛副教授突然說:「你怎麽翹椅子?這不行。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在鬧著玩,一種是精神病復發的跡象,你們家裏人要多註意!」
      我徹底被嚇到,我想不到自己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會被敏銳的牛副教授明察秋毫的察覺。我老老實實的把手放在兩腿上,好像剛上小學的小學生在聽班主任的訓斥。回家的時候,我想,以後再見牛副教授可得註意點,最好什麽都不要動,問什麽答什麽,不然就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晚上下起雨,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雨棚上,發出交響樂一般的聲響。「餵,還是我,上午報警的那個人,你們看到嬰兒和瘦老頭了嗎?他們怎麽說?」我再一次撥通警察的電話。那頭傳來警察輕松的聲音:「你搞錯啦!我去問了包子鋪,老頭不是他們家的人,只是來買包子的。你可能是剛好在老頭買包子的時候,看見那個小嬰兒的。包子鋪的人說了,別人家的孩子,他們怎麽好管?」
       我心裏訝異極了:「我還看見瘦老頭在幫包子鋪做生意呢!」警察說:「那我不知道了。我已經告訴包子鋪的人,叫他們註意點,以後不要讓老頭把嬰兒車停在爐子旁邊,我該說的都說了,如果警察的話他們都不停,那真沒辦法了。」掛斷電話,我一頭懵!這老頭和包子鋪到底什麽關系?
       早上路過包子鋪的時候,我沒有再看見瘦老頭和那個小嬰兒。包子鋪裏面的人也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自顧自的做著生意。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只是我的一場幻夢?可我真真切切的看見睡在嬰兒車裏的那個胖乎乎的小嬰兒看見我替他發聲的時候,張開嘴沖我直樂呢!
     不行,我得趕快回去吃一顆維思通,然後好好睡一覺,不然,我真的要犯病了。這件事,也堅決不能告訴給牛副教授,天知道,他會分析出一個什麽結果。我只是需要睡眠,然後在睡夢中,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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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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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3/8/26 19:23
標簽:        轉運
       這一年,我累瘋了。我從去年的9月開始寫作《凱文日記》,從第一個字開始,到最後一個字結束,我都沈浸在一種躁動的情緒之中。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陷入到這種不安定的狀態,而在這種不安定的狀態之中,我竟然還寫作自如。這有違寫作的基本常識,一般來說,作家只有在一種安定的狀態下,才能夠寫作。可我為什麽就這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搖晃著,還寫了幾十萬字的文字,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記得去年我開始寫日記之前,我是很高興的。我蹉跎了10年的光陰,在一種虛耗空轉的狀態下,苦熬了10年,一事無成。到我知道自己可以以寫作為生,這種激動和快樂充盈了我的內心。我是有價值的,我是有用的,至少我還能寫文章,而我的文章還不乏讀者,這簡直是一件美妙之極的事情。
      但為什麽在最初的激動,快樂,興奮情緒很快過去之後,我就「飄」了起來?我說的「飄」並非是指功成名就之後,我驕傲了,自以為是了,我不是說的這個。我說的「飄」是指我陷入到一種不確定,不實在,不安全,不舒服,不松弛的狀態之中。想想我從去年的9月到現在,一年的時間,我都幹了些什麽,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會「飄」起來了。
     首先,我每天堅持寫作,少的時候,一天1,2000字,多的時候,一天,7.8000字。從最開初的不知道寫什麽,到後來的越來越進入狀態,越寫越順溜。其次,我在去年春節前後,又住了一次精神病院。傻子都知道,住精神病院是難受的事情,可我還是住了近20天,春節都在精神病院裏過的。再然後,我開始勇往直前的撿垃圾,我從我家附近的新華醫院,撿到雙橋子家樂福門口。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腰酸背疼,精疲力竭。最後,我天天不分輕重,不問緣由的做好事,從修傘補路,關心市政建設到幫助路旁根本不認識的「處於危險之中」的小孩子。
       這一年我覺得我不是為自己活的,我是為別人活的。寫作是為了解疑答惑,住精神病是參加考試,撿垃圾是維護城市衛生,在意市政建設是做熱心市民,關心小孩子是遍灑愛心。這一年,我完全為別人活了,而我自己呢?累得忽兒嗨喲,心力交瘁。
       去年開始寫作之前,我度過了一段相對舒適的時光。那個時候,我生出了很多「新鮮事」,比如早上出門去晨練,下午大街小巷的「城市漫遊」,跟著抖音直播跳舞或者跳健美操,每天早上起床前上京東領京豆,當然還有晚上固定看電視劇和綜藝節目等等。
       那段時間是我受了10年苦刑之後,一個短暫的放松時段。就在我以為我已經獲得解放,不用再受折磨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年,我又這麽「飄」了一整年。我已經很久沒有網絡購物了,實際上我就什麽都沒有買,我也根本想不起要買點什麽。我現在很怕出門,因為一出門不知道就會遇見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比如地上有一堆垃圾,或者一個癱瘓的老太太坐在輪椅上,而輪椅離行車道很近。我也很久不看電視了,寫作占據了我大部分的時間,我不再有精力看電視劇和綜藝節目。
       我活成了一部機器,我不再是為我自己而活的一個生物人,我變成了鐵臂阿童木。我很懷念那段我每天早上慵懶的醒來,躺在床上領京豆的時光。我領的京豆其實值不了什麽錢,但那種恬淡的快樂和閑適,卻是金錢買不來的。但我現在呢?每天累得狗一樣,還時時刻刻惴惴不安的想著明天,下一個小時,甚至下一分鐘,我又需要做什麽。做什麽,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進退失據,上下兩難。
       為什麽我活著就這麽艱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得罪了哪方神靈,哪位土地,哪尊菩薩,哪座泰山?可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我只是個孩子啊,我沒有傷害過別人啊。抱怨無用,第二天,依然是寫作,撿垃圾,背重物,管閑事,當討人嫌。我的幸福呢?我的快樂生活呢?到哪裏去了?難道我就要這麽受苦受難的活一輩子?這麽活一輩子,真還不如死去呢!所以,我其實是生不如死,只是這個話我不知道該對誰訴說,誰也沒有聽我抱怨的義務。
        我想起小時候去姨媽家過暑假,姨媽早早的下班回家,吃完晚飯。把房間裏的燈都關了,只開著客廳裏的電視,她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隱入黑暗中,默默的看電視。窗戶外面的天還沒有黑盡,還有微弱的白光,外面街道上車水馬龍,但這一切和姨媽似乎都沒有關系。她就這麽自顧自的在黑暗中看電視,到9點過,電視劇看完,姨媽就默默的去睡覺了。
     我覺得這真的是一種幸福,輕松,自在,無憂無慮。姨媽只是一個普通工人,我看見過她在工廠的機床上加工零件,她戴雙勞保手套,把一大塊零件,拿到機器上加工打磨。但就是這麽一個普通工人,卻活得很舒適。沒有爭名奪利,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自己標榜自己是「聖人」,沒有做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事情。
     多年後,我還常常回憶起姨媽的生活,她過的真是一種「小生活」,她是一個活在大時代裏的幸福小市民。而我呢,我現在連好好看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累得很了,大不了躺在床上聽一會兒音樂,就已經是享受了。
      姨媽有個女兒,是我的表姐香。香也是一個很生活化的人,香自己睡一個房間,她的床上方吊了一掛蒙古包似的蚊帳。這掛蚊帳是姨媽專門到青年路的楊百萬蚊帳店買的,在當時,是時尚尖貨。我會想夏天的時候,香躺在蚊帳包裏,愜意的一邊扇扇子,一邊打盹的安逸樣子。
      香喜歡追星,她有當時她那個年紀的女孩子所有的業余愛好。我記得,有一次,我和香去電子遊戲廳。香什麽遊戲也不要玩,專門玩一種臺灣的答題遊戲。裏面的問題有黃霑是誰?周華健的第一首歌是什麽?等等。香很厲害,玩這款遊戲,她能一直玩到主角初中畢業,上高中。而我呢,在這款遊戲中,小學都畢不了業。
      當時臺灣最紅的英俊小生林誌穎來四川峨眉山拍戲,香和她的一大波粉絲團好友,千裏迢迢一起去探班。回來的時候,香驕傲的把她拍的幾張林誌穎的帥照拿給我看。我也很喜歡,林誌穎是真的長得帥啊,天生麗質。我央求香給我一張林誌穎的照片,香很為難,猶豫一番之後,給了我一張她沒那麽滿意的。
      我覺得香也很幸福,她過得也是和姨媽一樣的一種小生活。這種小生活,沒那麽高端,沒那麽高尚,但實實在在,安安逸逸,而且人畜無害,利己而不損人。我覺得姨媽和香都是參透了「幸福」本質內涵的人,真正的幸福就是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和功成名就無關,和聲名顯達無關,和出人頭地無關。
     而那種外在的「幸福」,比如榮耀,名聲,權勢,金錢,地位全是陷阱,全是累贅,全是圈套。我們活著,就是簡單的過一種自己滿意,自己舒心的生活,為什麽要自己裁剪自己,自己折磨自己,自己壓垮自己的去追求所謂的「成功」呢?人生能過得幸福快樂,不就是成功嗎?還要怎麽樣呢?過猶不及。成功過頭了可能就是煩惱,就是麻煩,甚至是災難。
       所以,過一種簡單舒適的生活,是不是我們應該追求的目標,而非時時想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自己要做到最好。你又和別人有什麽不一樣?誰不是爹媽養的,誰不是兩只眼睛,兩只耳朵,誰不是一天三頓飯,外加上好多次廁所,你又何必裝得如此的高貴?
       想通了這一點,我覺得我也到了該調整自己的時候了。我想結束這一年來,我「飄」的生活,我想重新回到每天早上起床,悠閑的躺在床上領京豆的那種舒適中去。但我已經失去了父母的庇護,我也找不到神明,誰又能給我這樣一種獲得簡單幸福的機會?
        今天上網的時候,我在網上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但我不敢確定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終於和我再次相遇了。我知道,他是來解救我的人,說是來解放我的人也不為過。就好像白毛女,在山洞中急迫的想見大春,我也焦急的盼著和他形神交匯的一剎。我想,如果我今天在網上看見的真的是他的話,那我的苦難可能就要結束了。
       我看見他的名字,甚至是一個背影,我就知道我的運氣要轉了。命運就是這麽離奇,一個人出現,另一個人就解放了,現世不過如此。有一個人替你扛,你自己也就可以隱在客廳的陰暗處,不聲不響的看電視劇,看到晚上9點過,再不聲不響的上床去睡覺,人生的恬淡也就來了,人的生命也就安撫了熨帖了。
        窗外又下起雨來,我隔著雨簾,看見對面的茶房內有一個白衣少年。是他嗎?像是,但我還是不敢肯定。不管是不是他,他的氣息和味道,已經隨著秋天的桂花綻放,彌散在我的房間。還記得Kevin嗎?還記得兒時的那個小胖墩嗎?我想,你確實真的要來了。
2023年8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3/8/27 11:00
標簽:        黃子佼哥哥
黃子佼哥哥:
          您好!
          我是您在大陸的一個粉絲,冒昧給您寫信,請見諒。
          我已經記不得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見您是什麽時候,您就好像一片樹葉一樣,在某個下午或者傍晚,悠然的飄落到我的小院,告訴我秋天已經來到。看見您,我就覺得您很可愛,樸樸實實,自自在在,不做作,不狂妄,不驕縱。我知道您在臺灣很有名,而且我也在大陸的電視節目中數次看見過您。人如其名,您真的是一片金黃色的樹葉。一葉知秋,您的面容和聲音展現到大眾面前的時候,仿佛就是秋姑娘的私語,在訴說一段纏綿的往事。
         您在道歉,可有什麽值得道歉的呢?我每個人,每個生命,都是這麽起起伏伏,坎坎坷坷的過來的。沒有誰的生命完美無缺,即使暫時被認為是完美的,過後也總找得出紕漏。倒不如,自曝其短,自己抖露出自己的「小」,反而老老實實,反而實實在在,反而更趨近於一種圓滿。
          我讀大學的時候,也有過一段「癲狂」的時光。那個時候,我常見網友,而見網友,往往意味著一次親密接觸。這種「面基」和愛情無關,和人的原始欲望有關,畢竟那個時候的我,血氣方剛,年少輕狂。
         有一次,我在網上遇見一個網友。我對他說:「嘿,想不想玩點刺激的,我們SM怎麽樣?」網友一口答應:「我做奴,您就當主人!」我繼續「進攻」:「你喜歡襪子嗎?你想聞我的襪子嗎?」網友發來一個笑臉:「我非常想聞主人的襪子!請主人允許!」
         我覺得這個網友很上路,是同道中人,於是我約他到一家小旅館見面。晚上9點鐘,他如約來到小旅館,是一個20歲左右,或者17,8歲的少年,不過看上去蠻顯老,他告訴我他有20歲了。他穿一件破破舊舊的體恤,一條灰撲撲的牛仔褲,我覺得他恍惚就像路邊修車匠的兒子。
      進入房間,他看起來很興奮。因為在網上已經聊好細節,所以我們很快進入正題。我坐在床沿上,他跪下來給我脫鞋。我說:「不能用手脫,用嘴!」他笑著答應,然後他開始用嘴湊到我的腳腕處摩擦。鞋子落下,露出白襪子,他更興奮了。像一條狗狗一樣,不住的聞和舔。我也興奮起來,雞雞膨脹,搭起了帳篷。
       他突然擡頭問我:「主人!你的襪子灑了香水的嗎?好香啊。」我說:「沒有!好聞嗎?好聞你就多聞點。」我把襪子脫下來塞到他嘴裏,A片裏都是這麽演的。他銜著我的襪子,眉開眼笑,好像是一種莫大的榮耀。我看他聞得差不多了,讓他上床來。他突然惶恐的說:「我有痔瘡,我不能做1,0。」我點點頭同意,其實我也不常做1,0。
        我想既然這個奴這麽上道,應該怎麽好好調教一下他呢?我想到電視裏演的一個情節,古代的皇帝玩弄妃子,皇帝自己躺著,讓妃子爬到皇帝身上,皇帝再一腳把妃子蹬開。然後妃子犯賤似的再次爬上來,那架勢好像今晚不和皇帝親密接觸,就是徹底的失敗。
     於是,我躺著,讓他往我身上爬,我再用腳把他蹬下去。他不屈不撓的再次爬上來,我再不厭其煩的蹬住他的肩膀,把他蹬開。他一臉壞笑的說:「主人,你好壞啊,我喜歡。」玩了一會,我覺得應該找點更刺激的玩法。我半脫下褲子,坐到他的臉上。我嚴酷的命令他:「舔我屁股!」
        他開心的笑起來,順從的伸出舌頭,舔我的菊花。他的舌頭濕漉漉,很靈活,舔在我的菊花芯上癢酥酥,軟綿綿。我要的就是這種征服的感覺,你丫就是一個給我舔屁股的賤貨!舔了一會,我回轉頭對他說:「你願意吃我拉的屎嗎?」他點點頭:「我願意!」
      我坐在他頭上,開始努力的拉屎,我很興奮,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願意吃我拉的屎。四川人罵人:「你去吃屎吧!」想不到這一天竟然成為現實。可惜的是無論我如何努力,我也拉不出來屎。我憋了一會,實在拉不出來,只有放棄。他也笑著爬起來,站在一邊直樂。
       我的興頭已過,傳說中的SM不過如此,只不過難得遇到這麽配合的奴。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表示嘉許。我想我應該和他說幾句話。我問他是做什麽的?他說:「我在酒店上班。」我看他一副小模小樣的樣子,想他多半是個酒店門童或者雜工之類的小工。
        我沒有和他做1,0,甚至沒有讓他給我口交。這就是一次完整的SM遊戲,和性交還有很大的差距。和他一起走出小旅館的時候,我看見他穿的那件破體恤,想這還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呢!後來,我給他發過一次短信,我說:「我馬上要去北京了」他回我:「哦,好的!」
        我沒有和他再見過面,他就這麽神秘的出現,然後神秘的遠離了我。
        我讀大學的時候,精力旺盛,性欲高漲。我不僅做過主人,還當過奴隸。有一次,也是在網上,我遇到一個主,我覺得這個主很酷,說話幹脆利落,很爺們。於是,我主動要求做他的奴,他欣然答應,然後約我見面。
        一見面才發現是一個和我年級相仿的小夥子,長相不錯。他把我帶到他的出租屋,一進屋就把窗簾拉上。然後,他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話:「跪到邊上去!」我立即心領神會:遊戲開始了!我跪到墻角處,他走過來說:「把衣服脫了!」我服從,脫下衣服,光禿禿的亮相。
       他找來一根繩子把我的雙手捆上,捆得很專業,是那種SM的捆法,這個主人看來是個老手。捆好手後,他又拿出另一根繩子捆我的雞雞,這著實把我嚇到了。他看我反抗,把他才脫下來的襪子,塞到了我的嘴裏。他的襪子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很性感。
        但我確實是被嚇到了,我不知道他捆我的手,捆我的雞雞後還要做什麽。恐懼戰勝了欲望和好奇,我奮力掙脫出雙手,站起來說:「我不玩了!」他看我態度堅決,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咕噥一句:「其實沒什麽的,他們都這樣。」我穿好衣服,逃難似的逃出了他的出租屋。這個人我後來沒有再聯系過,我想他是一個很酷的主,但對我來說,可能太猛了些。我還是喜歡散淡和輕松一點的感覺。
         我最後一次玩SM是在北京,我在網上聊天室聊到一個奴,他給我的感覺也蠻酷的。下線後,我給他打電話,但怎麽打也打不通。我想難道他壓根不想和我見面, 只是在耍我?幾天後,我在網上再次遇見他。我說:「我打不通你的手機,你的電話號碼是不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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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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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是外地的號?」我說「是啊,我四川的。」他說:「外地號打北京號前面要加區號!」我恍然大悟,自己都覺得自己笨。我和他約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附近見面,那裏是北京的最中心區域,離天安門很近。見面一看,是一個帥帥的小夥子,穿著幹凈,相貌乖巧。
       不知道為什麽,見一般的網友,我常見到恐龍,甚至是那種很嚇人的恐龍。但見SM的朋友,幾乎全是帥哥,這是個什麽道理,我至今沒有想通。他帶我到廣播電臺邊上的一個老小區,舊舊的幾棟住宅樓,讓我聯想到7,80年代。進屋,他突然說:「你做奴吧!」我想難道是我羸弱的氣質被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所以短短幾分鐘就翻身農奴把歌唱?
         我咬咬牙,說:「好,做奴就做奴。」他進裏屋拿了一罐汽水給我,這個人還蠻有意思的。我跪下來給他口交,他很享受的樣子。我聞他的襪子,他凝視著我說:「這雙穿了三天了!」他把我推開,解下皮帶來要抽我。我震驚住了,我和他在網上聊天的時候,沒這節目啊。他掄起皮帶狠狠抽了我一下,然後另一只手不停的套弄著他的雞雞。似乎每用皮帶抽我一次,就能帶給他極大的快感。
      我被抽了兩三下,再也忍不住了。我站起來說:「這樣不行!不能這麽玩!我走了!」他沒有留我,似乎自己也覺得有點羞澀。他把我送下樓去,走出大門的時候,我看見小區門口坐了個老太太詭秘的看著我們似笑非笑,表情豐富。北京大媽啊,惹不起,天知道她會不會生什麽幺蛾子。我疾步走出小區,胡亂的和小夥子道別。回到住處,想想覺得好笑,明明是自己做主的,怎麽一到關鍵時刻,自己變奴了呢?
       黃子佼哥哥,我告訴您這些,其實是想對您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和隱私。有的人把自己的隱私保護得很好,大家就以為他沒有缺點,其實只是他保密技巧比較高明而已。而有的人的隱私暴露出來,大家就覺得他不好,其實也只不過是恰巧看見了玉之瑕疵。
      沒有人是完美的,你不完美,我不完美,他也不完美。但承認自己的不完美,正好說明了自己的坦誠和值得信任。比之從不自揭其短的體面人來說,有一點黑料,有一點笑料,有一點染色料,反而更能展現出自己的本色。所以,您不用道歉,至少不用向您的粉絲道歉。因為我們仍然喜歡您,愛您,就像看見玉的瑕疵,反而更覺得玉完美一樣。瑕不掩瑜,人無完人,您仍然是我們的偶像,您仍然是我們最喜愛的明星。
       我寫了一本百萬字的《凱文日記》,不知道您在臺灣能不能看到,如果您能看到的話,告訴我一聲。說說您的感受,說說您的想法,這樣我在以後的寫作中或許能有所改進。我也把《凱文日記》通過附件的方式發送給您,請您閱讀。也希望您能把我的書,推薦給您的好友和更廣大的臺灣鄉親們惠閱。
      黃子佼哥哥,加油,您是最棒的。我等著在電視裏,聽您高聲的宣布,這次的金馬獎影帝是大陸的kevin!
                                                                                                                                             祝:平安,幸福,圓滿!
                                                                                                                                                  您的大陸粉絲kevin
2023年8月27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8/27 19:22
標簽:        蚊子
我想起小時候的一只蚊子,
一只小小的懶洋洋的蚊子。
我用一個透明蓋子把它蓋住,
這樣你就飛不走吧?
這只蚊子一點不機靈,
自己已經失去自由,
還傻乎乎的思考著世界。
它不知道,
它的世界已經被禁錮在我的透明蓋子裏,
而一旦我心生惡念,
它將很快死去。
這是個夏日,
煩熱的晚上8點鐘,
我用蓋子蓋住蚊子的時候,
我自己也被蓋住了。
我的天空變成了透明蓋子的頂部,
我的四周全是透明的圍擋,
為什麽我蓋住一只蚊子,
我也變得局促起來?
難道我就是那只蚊子?
可我是蚊子,
那蚊子又是誰?
我想了想,
察覺到一點異樣,
然後我放開蓋子,
讓蚊子飛走了。
2023年8月27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8/27 20:20
標簽:        苦蕎
神掉下一顆眼淚,
落到泥土裏,
長出一顆苦蕎。
秋天的時候,
苦蕎豐收了。
它被裝在一只麻袋裏,
第二天,
送到公糧站。
但是收公糧的阿公,
發覺這顆苦蕎,
太大太圓,
於是把它撿了起來。
阿公假公濟私的收藏了苦蕎,
並把它種在自家的良田。
可是苦蕎卻枯萎了,
因為阿公的良田裏肥水不夠。
於是阿公找來一支雞毛撣子,
撓神的眼睛。
2023年8月28日
創建時間:        2023/8/28 12:12
標簽:        臺灣大選前瞻
          隨著今天郭臺銘的宣布參選,臺灣大選進入白熱化階段。民進黨候選人賴清德一馬當先,民調顯示其支持率高達百分之40左右。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民調超過百分之50,其實就可以提前宣布當選了。現在的焦點在於,非綠陣營的侯友宜,柯文哲,郭臺銘能不能聯合起來,共同對抗綠黨的賴清德。如果這個非綠陣營能夠組成,力量能夠整合到一起,那還是可以和賴清德一戰的,否則,各自為陣,自相殘殺,那民進黨真的就是躺贏了。
        我沒有去過臺灣,我不知道是什麽歷史淵源或者說社會現實,讓民進黨候選人能夠獲得這麽高的支持率。反而,傳統的國民黨則渾渾噩噩,毫無生氣。我在南京的時候,和一個叫勛的臺灣人聊過天。他說:「以前國民黨多厲害啊,什麽都他說了算。所以現在臺灣人報復性的讓他下臺啦!」
      我不知道勛的意見是不是能代表大多數臺灣人的想法,但現在看來,可能還真是這樣。如果要這麽說的話,那民進黨也只不過是猴子撿苞米,撿了個大便宜罷了。看看現在柯文哲的崛起,就知道,民進黨其實在臺灣人印象中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才會有柯P這樣的奇葩政客出來攪局。
         柯文哲以前自詡為「墨綠」,為民進黨的鐵桿支持者。不知道從幾何時,春生夏長,柯P變成了白色政治人物,既批評民進黨,也小覷國民黨。但柯文哲真的是白色的嗎?我看不是。從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主張來看,他還是綠色的,只不過由過去的「墨綠」變成了現在的「新綠」。綠裏面還夾點白,成了一個政治上的「第三者」。
         我想,柯文哲的崛起,最尷尬的還是民進黨,因為柯文哲的支持者,很多原來都是支持民進黨的。等於是柯文哲在綠黨內,另起爐竈,分了個家,把好端端一個綠黨給分裂了。細看柯文哲的為人,覺得這個人有某種輕快的感覺。首先,他不討厭。其次,他不邪惡。最後,他沒有深藍的那種頑固遲滯感。
        柯文哲是一個很輕松隨便的人,他不會像深綠一樣,動不動擺出一副反對黨,大反派的嘴臉。但也不會像深藍一樣,把國仇家恨都寫在臉上,恨不得時時刻刻唱起《我的中國心》。我想,對年輕人來說,柯文哲是一種中間的選擇。如果既看不慣民進黨的惡劣嘴臉,又不喜歡國民黨的滿口仁義道德,那柯文哲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他簡單。
         為什麽說柯文哲簡單?因為柯文哲的為人處世哲學就是隨其自然的,不強求,不做作。形勢怎麽發展就怎麽走,風向怎麽變幻就怎麽擺動帆。柯文哲就是這樣一個信奉自然哲學的人,他的言行都是合乎自然的,而自然的本色是綠色,所以柯文哲還是綠色的。綠色的人往往很可愛,在風險的考驗面前,他們常常能走到最後。
          然而,我不得不說,柯文哲並不適合擔任臺灣地區領導人,因為他太隨便了點。一個職員隨便一點,可能會被解讀為靈活。但如果一個董事長出爾反爾,朝三慕四,那這個公司的信譽就真的有問題了。柯文哲是一個政治玩家,政治玩家可以吸粉,也可以發出言論,甚至他的言論還很有號召力。但這樣的政治玩家是不能當一把手的,當一把手還得有點骨氣,有點原則,有點家國情懷。一味的順其自然,很可能會滑入一種歷史虛無主義。一個有原則有擔當的人,才能真正把歷史重擔扛起來。
          郭臺銘呢?其實我們大陸民眾,很熟悉他。郭董的富士康在大陸遍地開花,在富士康裏面打工掙錢,生兒育女的打工仔,打工妹何止數萬。無疑,像郭臺銘這樣的成功企業家是很有個人魅力的。甚至連郭董自己都說:「我還沒參選,民調就有百分之10,正式參選肯定還要漲!」
      我絲毫不懷疑郭董的預測,無論郭董能不能最終競選成功,他都肯定是有一大幫支持者的。但話說回來,像郭董這樣功成名就,聲名顯赫的企業家是不是適合擔任一個地區的最高領導人。我想,這還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畢業,一個大企業家,他的資產,他的關系,他的名聲,他的業務,他的既往都和太多的方面和單位掛鉤了。
      以前中國大陸有種說法,說某某人社會關系復雜,不適合當一把手。這句話拋開政治上的意識形態不談,其實還是有道理的。畢竟,一把手一方面考慮國家大事,國計民生,一方面又在和某些寡頭做生意,這實在不像樣子。所以,郭董其實並不適合擔任臺灣地區領導人。如果說柯文哲是個政治玩家,那郭臺銘就是個半路出家的政治鏢客。鏢客放一鏢,技驚四座可以,但要當掌門人還差點意思。
       數來數去,真正適合也足可以堪當大任的還是侯友宜。侯友宜正直,所以他值得信任;侯友宜正派,所以他幾乎沒有醜聞;侯友宜正義,所以所有向往公正社會,大同世界的人都應該寄希望於他。當我們遭遇不公,侮辱,災難的時候,我們會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侯友宜,這就是侯友宜的人格力量。那麽,侯友宜也就是我們內心深處的那方依靠,也就是昏昏黃黃的傍晚時分,陪伴在我們身邊的那一盞油燈。
      侯友宜像一座山,柯文哲像一條河,郭臺銘像一棵樹。河流滋潤大山,大山撫育樹木。把樹木放到河裏,它會被淹死;把樹木放到幹涸的土地裏,它會被渴死;但如果把樹木栽種在有河水的山腳旁,它就會郁郁蔥蔥,生機盎然。山是一種人類心靈深處內在的向往,我們無論走到哪裏,走到天邊,還是走到海角,我們都希望我們背後有一座山,撐得起我們的腰桿。
      侯友宜這座山,初看似乎粗糙,沒有那麽華麗。但仔細一想,這座山卻是真正的華夏根脈祖靈。你會懷疑侯友宜賣臺嗎?你會懷疑侯友宜貪汙嗎?你會懷疑侯友宜霸淩弱小嗎?你會懷疑侯友宜出爾反爾嗎?你會懷疑侯友宜暗中多方勾連嗎?都不會!侯友宜有一種天生的氣質,這種氣質就是和所有的不正直不正確不正義決裂。
      想想吧,侯友宜警察英雄出身,這份經歷在競選人中是獨一份。一個維護正義的老警察,公平正義人道已經刻到他的骨子裏,一輩子也磋磨不掉。看看侯友宜的光輝形象,再看看賴清德的那副嘴臉,活脫脫警察抓小偷啊。警察應該是正義的,警察應該為老弱婦孺主持公道。我們把公道放進侯友宜手中,我們放心,我們安心,我們舒心。至於,小人,奸佞,又自有他們的出路了。
     侯友宜的「硬傷」是什麽呢?就像我剛才說的,因為他是國民黨的候選人。國民黨是有歷史包袱的,而且這份歷史包袱還很沈重。侯友宜不是另起爐竈,自成一派的柯文哲;也不是退黨獨立參選的郭臺銘。侯友宜背起了國民黨的歷史包袱,並努力重塑國民黨的形象。這份擔當和正氣,又豈是蠅營狗茍的民進黨所能企及和想象的?所以,選擇侯友宜就是選擇一種依靠,選擇侯友宜就是在大風雨來臨之前,我們自己給自己準備一把傘。
         我以前上中學讀的是一所臺資學校,董事長叫淩董。淩董回臺後和民進黨打得火熱,大有「墨綠」之感。但以我對淩董的了解,他對臺灣大選會有兩種不同的選擇。並且這兩種不同的選擇都是符合淩董的世界觀的,並不矛盾。
        在和平盛世裏面,淩董會毫無猶豫的選擇民進黨,因為民進黨自由;但在風雨飄搖中,淩董會不假思索的選擇國民黨,因為國民黨有肩膀,扛得起責任。不要說淩董投機,淩董只是個臺商。但淩董的這份機靈,普通人能學個兩三成也就足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了。淩董的這種人生哲學其實很科學,它符合人性,它符合人類生存,避險,抗災,繁衍生息的自然屬性,輕易否定不得,甚至需要鼓勵。
        我舉淩董的例子是想說,即便是墨綠色的投機商人,在面對大是大非,家國興衰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有擔當有肩膀的人。而那種油滑的,機巧的,善變的政治人物,還是留給和平時期的娛樂刊物,吹噓吹噓也就可以了。在真正的大風大浪面前,還是讓英雄出面,還是讓大哥出手。滑唧唧的政客,躲在客艙中,休息就好。現在不是你出來表演的時刻,以大局為重!
          說回現實,現在賴清德民調支持率遙遙領先,而非綠聯盟遲遲不能組成。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不能讓民進黨躺贏!所以,侯友宜,柯文哲,郭臺銘應該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民進黨,共同把民進黨下架。那麽,會不會有這麽一種可能性,柯文哲主動宣布退出選舉,並轉頭支持侯友宜,而郭臺銘來擔任侯友宜的副手。
        如果事情真能演變成這樣,那一個下架民進黨的非綠聯盟就真的組成了。這個非綠聯盟是深藍,淺綠,白色共同組合而成的藍綠白三色力量。相比民進黨的深綠,這種藍綠白三色力量更有說服力,更有信任度,更有廣泛的社會基礎。想象一下,一個英雄,帶領一個玩家,再跟隨一個商人,這就是西天取經啊!只差一個唐玄奘了,而唐玄奘很可能已經悄然出現在公眾的面前。那麽這部《西遊記》也就成立了,也就開始了。
          新聞說,侯友宜,柯文哲,郭臺銘這個星期會聚在一起喝咖啡,或者是喝果汁。咖啡也好,果汁也好,家國為重,民族大義為重。希望他們三位能摒棄前嫌,攜起手來共禦強敵。既做到政黨輪換,又能把臺灣真正帶到正確,光明,偉大的道路上來。那麽,臺灣人也好,大陸人也好,世界上所有愛好和平,向往光明的人也好,也就看見了希望,也就得到了春天的信號。
          侯友宜,柯文哲,郭臺銘,加油哦,我看好你們,我更看好你們的未來之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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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6:04
只看該作者
2023年8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3/8/29 9:41
標簽:        佛緣
        今天,天色陰郁,典型的成都初秋。成都的天氣就是這樣,常常陰天,常常灰撲撲的,看著沒那麽清朗。但正是這種陰郁的天氣,賦予成都一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叫作纏綿。我以前和朋友聊天說:「成都啊,最適合拍情調電影,不用布景,拍拍天空,那種混沌淒美的感覺就有了。」可我的朋友說:「其實,成都適合信佛。」
       說起佛教,和我頗有緣法。小時候,奶奶信佛,常帶我到成都的各大寺廟去上香。也就是說,在我還是個奶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是寺廟的常客了。我常常會想起這麽一個場景,這一幕反復的出現在我腦海中,但到現在我都不敢確定這是真實發生的事,還只是我兒時做的一場夢。
        我記得奶奶抱著我走到一家寺廟的出口處的時候,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一個老和尚。老和尚和我打了個照面,大驚失色。他湊攏過來,對奶奶說:「這個小孩子是您的孫子?大非尋常人啊。此兒將來定關系天下生計,您要好好照顧啊!」奶奶不置可否的說:「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接著摸摸我的頭說:「向師傅問好。」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委屈的看著老和尚,問好的話也沒說出來,我實在是個害羞的孩子。老和尚並不在意,他似乎還想對奶奶說什麽。但奶奶已經有點疲倦,抱著我一溜煙的走了。多年後,我還常常想起這個「多事」的老和尚,他是怎麽認出我的?他說的話,又有什麽含義,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稍大一點,我開始看《西遊記》。我特別喜歡《西遊記》開頭的那段電子樂,像一把利劍一樣,橫空出世,一下子把寂靜黑暗劃破了。我想孫悟空怎麽這麽英武,豬八戒怎麽這麽逗樂,沙和尚簡直是個勞動模範,而唐僧呢,比和我打了個照面的老和尚簡直蠢多了。
         看《三打白骨精》那一集,我想唐僧怎麽這麽迂腐,明明是白骨精,化了個人形,就把他迷惑了,硬生生把孫悟空趕走。越看這一集,我越生氣,覺得孫悟空忠心耿耿卻被冤枉,唐僧愚蠢無比卻當了師傅。我甚至沒那麽討厭白骨精,因為白骨精畢竟是白骨精。我最看不順眼的是唐僧的愚昧,你呀,比白骨精高明不到哪去!看到因為孫悟空被趕走,唐僧被妖怪捉住,要宰了吃唐僧肉,我覺得很解氣,很舒氣。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看爽文,當年唐僧後悔這一段,也就相當於80年代的爽文了。
         其實,《西遊記》裏面我最喜歡的不是師徒四人,而是那個說不了話的白龍馬。白龍馬本來是龍王的太子,受罰所以變成白馬給唐僧騎,任勞任怨,盡忠職守。所以啊,馬比人可愛,也比猴子,豬和水怪可愛。無論如何,馬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主人的,哪怕你嘲笑它是只牲口,但牲口的神性說不定比人多。
        再大一點,我又看了臺灣大熱劇《新白娘子傳奇》,趙雅芝的那個美麗,那個風度,不像蛇妖,像神仙。小青呢,就差一點,有點妖的味道,那是修煉不到家的緣故。畢竟,白素貞是個修煉了1800年的千年蛇妖。是不是妖修煉到某種境界,也就是仙,也就成神了呢?我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在《新白娘子傳奇》裏面,觀音菩薩的扮演者看起來很卷。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卷」字,是太土,太粗糙,太鋒芒畢露,還是太蠍蠍螫螫。總之,和白娘子一比,觀音菩薩一下就被比下去了。白娘子是個萬人迷,而觀音菩薩呢,人老珠黃,看著村婦一般,一點明星相沒有。
       其實,這樣並不好,功高蓋主,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觀音菩薩當然不會整白娘子,但稍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白娘子就被法海給關進雷峰塔了。這樣看來,白娘子反倒不如小青。小青妖氣未盡,但自由自在,無人幹涉,除惡揚善,領略一番人世風光,成為江湖上的女俠,立了一番事業。這仙魔界的道理看來和人間也是一樣的,難怪《紅樓夢》裏說「自古人鬼之道卻是一般,陰陽並無二理。」
       我覺得80年代,90年代出生的小孩多半都是受到了點佛教的教育的,比如《西遊記》,比如《新白娘子傳奇》,又比如各種武俠小說和武俠電視劇。80年代,90年代是武俠橫行的時代,金庸,古龍,梁羽生,幾乎「殺」遍大江南北。說到武俠,那又不得不說少林寺,少林寺是中華武術的根脈,所謂武學正統。在大部分的武俠小說中,少林寺都是藏龍臥虎,高人輩出之地,讓普通的書客,看了心神往之。
         80年代李連傑主演的電影《少林寺》爆火,據說有的小孩子看了電影,千裏迢迢坐火車去嵩山要求當和尚。有沒有這樣的事,難以細究,但想來是有的。隨著《少林寺》的上映,一個大和尚走進公眾的視野,少林寺海燈法師。傳聞海燈法師是少林寺不世出的高僧,一身武功出神入化,神鬼莫測。
        海燈法師的絕技是一指禪,所謂一指禪是指倒立起來,用一根手指支撐起整個身體。現在存世還有海燈法師表演一指禪的視頻錄像,神秘莫測。我看介紹,至今也只有個別武功極高的方家可以表演二指禪,但也僅僅是支撐數秒。像海燈法師那樣,用一根手指支撐起身體,巍然不動長達數分鐘的,武學界沒有再出現過第二例。所以,海燈法師幾乎就是武學之神了。
         80年代是個造神的時代,武學上有海燈,圍棋有聶衛平,氣功有嚴新,殘疾人裏面有張海迪,據說還出現過用耳朵聽字的神童,姓名已不可考。但80年代也是一個輿論興盛的時代,海燈法師威名正盛的時候,有多事媒體爆料(那個時候有《南方周末》啊,《北京青年報》啊,一家比一家燥辣)海燈法師的一指禪是假的,是用繩子把身體牽引住的。
       最開始武學界極力否認,還威脅要打名譽官司。最後,才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栓了繩子。但並非因為一指禪是假的,而是因為海燈年事已高,為了保險起見。造了神,就要推倒神,這是中國人的奇葩觀念。聶衛平名噪一時之後幾乎就沒贏過棋,現在娶了個小美女,常常委頓,畢竟年歲不饒人。嚴新已經銷聲匿跡很久,張海迪倒是當了大官,但據說有一次當眾翹起了二郎腿,輿論嘩然。至於用耳朵聽字的神童,那也早歸入笑談。
        說回少林寺,禪宗祖庭,佛門聖地。但就是這麽一個名門正派,卻出了一個永信大和尚。永信成名很早,我記得90年代初,我在報紙上就看過他的大名。永信成名並非因為他的武功高超,其實永信壓根就不會武功。永信出名是因為他管理少林寺,如同經營一家公司的敢為僧先的商業理念。所以,很多人說釋永信根本不是和尚,是少林寺的CEO。
        不管怎麽說,少林寺在永信大和尚的主持下,一天比一天興旺,一天比一天富裕,這是佛門幸事還是毀佛的邪魔外道,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正像我剛才說的,中國人對造神很有興趣,對推倒神更有興趣。坊間傳聞,有一天,永信大和尚臨睡的時候,在床頭發現了一個針孔攝像機。至於,這個針孔攝像機拍到了什麽,引人遐想。
       然而,事情還沒完。一天,永信開完人大會議,出門剛要坐上他的寶馬車的時候。湧出來一群北大的學生,圍住他要討教少林絕學。永信大怒,但雙手無力,只得怒斥:「北大就出你們這些人嗎?!」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其實,我覺得永信大和尚還是好的,你說他是邪魔外道,但似乎他還有點正,他還有點義氣,他還有點擔當。所以,他是不是也是一個功在其內,曲線救國的高僧呢?還真有可能。
        30歲的時候,我去我家附近的大慈寺,當過一段時間的義工。當義工其實就是做一點輕松的體力勞動,和一幫善男信女聊聊天,做做工,還蠻有趣味。和我一起的有一個老兵,確實很老,至少有60歲了。老兵很義氣,常常護著我,看見重的東西說:「這個不要擡,你擡不動。」看見玻璃,告訴我說:「這個不要碰,小心割到手。」
        我覺得老兵是一個有佛緣的人,雖然表面看上去老兵很爆,有時候還會罵人,但其實心地善良,多為別人考慮。有一天,老兵神神秘秘的塞給我幾本書,說:「送你的,拿回家慢慢看。」我仔細翻閱,原來是幾本寺院印刷的佛教讀物,其中一本是《地藏王經》,專講生死的。老兵送我這個幹什麽?他想我參透什麽呢?
        某天下午,我和老兵正在辦公室閑聊,突然闖進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女人詭秘而虔誠的把一本書遞給老兵,說:「你們看看,最開始我也不信,但…」不等女人說完,老兵一把把女人推了出去。 女人肯定是來推銷她的教派的,但老兵很正統,他信奉正統的佛教,不喜歡這些新鮮玩意。我倒是有興趣看看女人的書,但可惜的是女人卻沒有來找我。可能老兵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所以女人也是擒賊先擒王吧。
       前幾年,我還愛去逛文殊院。我會在每天下午走路去文殊院,看老老少少的信眾燒香拜佛。我喜歡看這些虔誠的佛教徒禮佛的樣子,他們的面孔和跪拜姿勢讓我想到兩個字:皈依。是啊,信佛的人,其實就是皈依神佛的人。有了神佛的照看,這人間也就沒有憂患,沒有恐懼了。
      無論你是個怎麽樣桀驁不馴的人,到最後在神佛面前也得皈依伏法的三叩九拜,我想看的就是這個。這說明一個問題,我們人類,包裹容納我們人類的這個地球都是渺小的。我們人類的很多煩惱和災難,在神佛那裏都不值一提,都根本不成問題。想通了這一點,心也就順了,氣也就平了,靈魂也就可以安放了,這生生世世也就望得見幸福了。
       佛法奧妙,非一文一章所能盡述。拋磚引玉,結草銜環,我把我的「佛理」告訴你們,也希望從你們那裏得到更精妙的佛之開示。阿彌陀佛,有佛緣的人,都是靈性已開的人。他們的生活必然比一般人更開通一點,更開明一點,這也就是佛的恩賜和禮物了。
2023年8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3/8/29 20:38
標簽:        血書
驟雨初歇,
人依欄桿淡倦。
但看江南江北,
販夫走卒,
江湖豪客,
進出轅門匆匆。
自古知英雄難得,
到如今難覓雄姿。
梧桐樹下,
杏花叢中,
可得倩影?
想兒時兩廂依偎,
到如今已成昨夜幽夢。
只嘆手無縛雞之力,
竟闖不出鬼門關,
在這閻王殿中上上下下。
上上下下,
看盡世態炎涼,
身已頗舊,
還經得幾次揉搓?
倒不如借三尺白綾,
一丈之地,
剎那間回歸故裏。
比之在這愁怨忿恨之地,
瀟灑何多,
歡樂何極。
恍恍惚惚猛發現,
家徒四壁,
向誰借白綾?
何處尋丈地?
方知生活不易,
死亦難得。
活到如今,
淚已幹,
眼已枯,
身已倦,
手已殘,
腿已軟,
活成一個感嘆號,
感嘆命運的無情。
血書?
如何寫,
如何醞釀,
如何鋪陳,
死人還寫得了血書嗎?
夢裏常回兒時,
幾多玩伴,
幾多親情,
夢醒大哭,
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
孑然一身,
活成一個問號,
問神女的眼中,
還有沒有我這顆灰塵。
其實何必問,
其實何必等,
赤裸裸來,
赤裸裸去,
強如看宵小臉色,
硬做好人。
煙雨迎秋,
巷陌傍身,
望向硝煙盡頭。
是否,
還會有故人踏歌而來,
送來三春暖,
添一段柔情佳話。
活著,
還在等待什麽?
神的愛意從哪裏來?
是否自己已被寰宇所棄?
那這段生命還有什麽意義?
望斷天涯,
變成一顆望夫石。
相如不至,
文君當縊。
馬嵬驛中,
人馬嘶鳴。
霸王別姬,
珍妃井投,
今日已是塵寰分別之日。
只可惜人到中年,
一事無成。
上對不起天,
下對不起地。
活成一個羞恥的句號,
丟了神的臉,
惹了帝的煩。
大錯鑄成,
千夫所指,
哭向金陵,
哀哀欲絕。
明日誰送錦書來,
遇哪方仙子,
候哪位帝尊。
可解我煩憂,
可贈我松快,
可遺我歡樂。
羞向山城邀明月,
愁在錦城苦做舟。
願天上也有至察之眼,
見我如此潦倒,
大動惻隱之心,
送英雄助我重生。
重生之後,
才活得像個人樣。
否則還不如螻蟻,
螻蟻雖賤,
溝渠泥道內,
尚有安樂之窩。
可我怎麽就活成了一塊醜石,
任憑打罵和欺辱,
任憑磋磨和傷害,
找不到一點憐惜。
連哭都不敢哭,
因為根本就不配哭,
自己本是石達開的兒子。
傷心欲絕,
悲憤其中。
誰知我心?
誰憐我命?
只願絕處逢生,
天無絕人之路。
沙漠之中,
尚有仙人掌。
這黑石灘內,
可容我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
到底意難平!
嘆問蒼天,
冥冥中誰在操縱?
再見,再見!
再不相見,
只能分別。
分別過後,
才知道人間無情,
才知道鍋兒是鐵鑄的,
才知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才知道他們說的沒有人的肩膀是為你準備的,
是一句真話。
真話,
早說早好,
早說早了。
鬧這一場滑稽戲,
演給誰看?
只憐自己卑賤,
成為笑柄,
成為罪犯,
成為沒有人同情的屎粑粑。
看見了,
吐一口口水,
臟!
神啊!
快來救我!
派出你的天兵天將,
派出你的英雄豪傑。
我在孤單的死地,
我在幽閉的地獄,
我在喧鬧的刑場,
我在翻騰的街市,
等著你的消息,
和那一段,
你許我的,
生死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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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6:43
只看該作者
2023年8月31日
創建時間:        2023/8/31 12:13
標簽:        蔣萬安
蔣萬安哥哥:
            您好!
            冒昧給您寫信,請見諒。您並不認識我,但我認識您。在大陸的電視節目中,我經常能看見您的身影。今天我寫信給您,是想說點我的真心話。並送上我——一位您在大陸的粉絲和朋友的心語心願。
       我的腦海中常常會浮現兩張畫面,一張是陰冷恐怖的伊夫堡,漫天黑雲,慘淡的海水拍打著夜幕下的怪石灘,古堡裏面仿佛傳來重刑犯的呻吟聲,一聲聲好像神的嘆息;另一張是碧藍藍的天空下,幹凈的街道,街道上的阿嬤推著一輛嬰兒車去街對面的公園聽知了叫。這是臺北,臺灣的靈魂所在。
       之所以我常想起這兩張畫面,是因為這兩張畫面其實都出現在中國的土地上。大陸,文革十年浩劫;臺灣,黃金十年,亞洲之光。是否,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民族,會因為意識形態的不同而走兩種完全不同的道路,而沒有人說得清誰對誰錯?那麽,我們來對比一下大陸和臺灣。
      在大陸最混亂的70年代,據說曾經出現過一個李向陽。李向陽是誰?現代的俠盜佐羅也。哪裏有不平事,哪裏有欺男霸女的混賬王八蛋,李向陽就會出現在哪裏。待除惡揚善,事情了結之後,甩下一句:我是李向陽,誰要不服叫他來找我!於是,這位李向陽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市井鄉野,場口官衙,把個混沌世界攪得沸反盈天。
      官場震驚:「無產階級專政下竟然有如此狂徒!」立即派出火槍隊,多方搜尋。終於在一個傍晚,火槍隊遇見了李向陽。雙方開始槍戰。一陣亂槍聲後,夕陽下的天空血紅血紅。有人說李向陽被當場打死,有人說李向陽被活捉到北京,有人說李向陽趁亂逃走,莫衷一是。
      三個月後,山城又出一樁血案。一個惡貫滿盈的工宣隊長,在自己的老窩中被敲了沙罐。現場墻壁上,寫了一行血字:惡匪不除,向陽不走!江湖震動,李向陽沒死!李向陽還活著!可有的人又說此李向陽已非彼李向陽也。通達的人大喝一聲:「白癡,李向陽都是一樣,哪個李向陽都是李向陽。」
       到如今,李向陽真的已經隱跡快半個世紀了。
       再看臺灣,臺灣70年代也有李向陽,但他的武器不是槍而是筆,他的名字叫古龍。古龍也除惡揚善,只不過他是通過自己的文字,來啟發大眾,喚醒人民意識深處的善良和正直。古龍的陸小鳳,楚留香,李尋歡,無一不是除暴安良的大俠,而且個個武功絕頂,風流倜儻。
      陸小鳳,楚留香,李尋歡是不是就是臺版的李向陽?我看就是。大陸人民和臺灣人民骨子裏的訴求其實都一樣,都渴望正義和善良,人們的心底深處都希望有一個武功高超,正直豁達的大哥來主持公道。所以李向陽也好,陸小鳳,楚留香,李尋歡也好,都是人民的選擇,都是人民的渴盼。
     然而,相同的一點是大陸的李向陽幾乎沒人見過,沒人說得清他的來龍去脈,而古龍筆下的人物也不過都是虛構的。為什麽現實中我們不能真的有這麽一位大俠呢?他正直善良,他厚道仁義,他可以包容我們大部分人,包容我們大部分人的棱角和心思。那麽,他就真的是李向陽了,甚至比李向陽更好,因為他更真實。
       我想到一個人,他或許可以成為我們未來兩岸民眾共同的選擇,他就是現任臺北市長蔣萬安。蔣萬安,一聽名字,大家就都知道他是誰了:蔣介石的曾孫,蔣經國的親孫子。有的大陸民眾可能會質疑,蔣介石不過是一敗軍之將,如何還能蔭及子孫,使其後人得萬民敬愛。甚至有的臺灣民眾也會嗆聲:「蔣介石的塑像都被我們推倒啦!」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
        我記得我早就說過,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具有某種獨特的優勢,或者叫資本。這種資本和優勢使得他們更方便更可能為我們謀福利,做好事。蔣萬安就是這樣一個具有獨特優勢的人,他的政治資本是與生俱來的,旁人替代不了。未來的大陸和臺灣必然會重新走到一起,兩岸融合,成為同一個國家。我們需要一個在大陸和臺灣都有根脈都有人脈都有政治遺產的年輕俊傑來主持大局,匡扶正義。
       而且,更關鍵的是蔣萬安是個根骨清奇的人。他雖然是名門之後,但毫無紈絝之氣,樸樸實實,平平常常,看著舒服,看著清爽。我覺得蔣萬安是一個會重振國民黨的人,他可以把國民黨被臺灣年輕人拋棄的這一窘境完全扭轉過來。我想年輕人是會喜歡蔣萬安的,因為蔣萬安本來就年輕,不僅樣貌年輕,性格和氣質也很年輕。蔣萬安是一個年輕人可以崇拜的偶像,他不會讓年輕人覺得迂腐,也不會讓年輕人覺得油滑。他是一種中間的選擇,他是一款左右上下都可以接受都可以欣賞的大眾款寶馬車。
       閑言少敘,話入正題。
       蔣萬安哥哥,您能看到我寫的文字嗎?我想告訴您的是無論您的祖上是否存在某種血緣上的爭議,您是蔣公的孫子這一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所以,您也是一個天選之子。上天把您降於人間不是要您來空享富貴,而是要讓您來彌合大陸與臺灣之間的鴻溝。您能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能力,更有這個機會。
        我希望您能挑起重擔,把臺灣帶回大陸,把大陸變成臺灣。兩岸重新融合成一個國家,一個全新的,欣欣向榮的富強興旺之國。這是您的血緣賦予您的責任,也是您自己選擇從政所必然需要肩負起的擔子。您願意做這樣一個歷史的選擇嗎?您願意接受這份挑戰嗎?我相信只要您願意,你一定會比蔣公做得更好。因為蔣公把臺灣帶離大陸,而您把臺灣融匯入大陸,您將超越您的祖輩,成為一個歷史上的輝煌人物。
      蔣萬安哥哥,我可以直接了當的告訴您,在您離開上海回臺灣不久。大陸就將出現一場狂烈的政治風暴,這場風暴將會把這十年來,大陸人民的不滿和憤怒徹底宣泄出來。到時候,會有一個極權勢力的誕生,而這個極權勢力將會打著左的旗號。我現在不太敢確定這個極權勢力的底線在哪裏,他們能做到哪一步,哪一步他們無法辦到。
        但我還是有深深的憂慮,我清楚的開始意識到,即使是一個歷史的玩笑,裏面也不乏冤魂。千萬不要輕蔑歷史,千萬不要不把豆包當幹糧。我們要正視一個現實,這個現實就是一個強人很快將走上歷史的舞臺,而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這個強人的行為不受任何個人或單位的控製,這讓我感覺恐怖。
         我不打算詆毀左派,我甚至也不害怕左派,但我知道有的人會因為左的上臺,而受到傷害。就好像有的人容易被蚊子咬,而有的人不太招蚊子。千萬不要無恥的責問別人:「為什麽蚊子不咬我,專咬你?!」這個問題很無聊甚至很卑劣。蚊子始終是要咬人的,不咬你就咬他,誰的血不是人血呢。
        所以,蔣萬安哥哥,您知道我為什麽要寫這封信了吧。我希望的就是您能把在臺灣行之有效的現代政治製度和民主自由理念帶回大陸,帶回浙江,帶回您的來源之地。換句話說,極左強人下臺之後的政治空檔和思想混亂將需要您出手來彌補和糾正。當大陸人民知道左的那一套傷害大於功利,大陸人民就需要接受一種更現代文明的政治。而這種政治正在臺灣,在您執政的臺北市。那麽,您願意幫助大陸嗎?您願意在中華民族遭逢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舉起女神的旗幟嗎?我等著您的回答。
       100年前,清政府宣布收歸四川鐵路為國有,全川嘩然。示威團在川總督府門口遭槍擊,死亡20余人,保路運動爆發。清政府派湖北新軍前來鎮壓,湖北空虛,武昌起義,中華民國建立。四川在中國歷史的節骨眼上總會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現在中國再一次走到歷史的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向前走還是向後退,包括臺灣鄉親在內的所有中國人都需要做出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代表大陸人民,但我想,我以為,大陸更多的人民並不喜歡極左強人的極權政治。就好像1966年到1976年的那段歷史,被中國人唾罵了半個世紀。我想如果有人開倒車的話,也一樣會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所以,蔣萬安哥哥,我寄希望於您。我真心的希望您能把在臺灣成功了的政治製度和社會治理理念帶回大陸來,和大陸的鄉親和和美美的共襄國事。
         我相信您不會辜負您曾祖父和祖父的遺誌,您一定會反哺大陸,幫助大陸的,對嗎?請您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
          中國大陸在經歷幾十年的經濟高速發展之後,現在已經進入一個停滯的時期。更可怕的是,我們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經濟的停滯,還包括政治,文化,製度的全面倒退。中國大陸已經進入到一個臨界點,再過去一點點,甚至可能就是明天,暴風雨伴著怒吼就將響徹大陸的上空。這一場風暴已經醞釀好久好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功,有的賬我們不得不還,有的難關我們不得不翻越。
       在雷霆閃電之中,我在寶島發現了您。所以,蔣萬安哥哥,您其實就是我看中的那位將來能幫助大陸的大陸的後人。我已經說了,您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能力,現在就等您點頭許諾了。我相信14億大陸人民會喜歡您,會喜歡您送予我們的寶島之禮。
       您的上海之行,今天就將結束。但我希望您的心留在了上海,留在了大陸。那麽,您在臺灣,我在大陸,我們心心相印,我們守望相助。臺灣的今天就是大陸的明天,而大陸和臺灣共同的明天在神的期許下,一定會光彩無限,無限美好。加油,蔣萬安哥哥,我遙送祝福,並盼您的微微點頭一笑。
                                                                                                                                            祝:平安,順遂,成功
                                                                                                                                              您的朋友:kevin
2023年9月3日
創建時間:        2023/9/3 10:02
標簽:        姐姐,你終究吃了心癡意軟的虧
         我覺得世界上有一種人是非常有生命力的人,他們沒有那麽高尚,也沒有那麽正義,他們不會跳將出來和邪惡作戰,他們只會按照他們自己的行事方式經營自己的人生。但關鍵,他們不是黑色的。他們不會去攻擊弱小,也不會隨便欺淩別人,他們可能只是會在不經意間嘲笑那種非黑即白的人生觀,但要他們去當壞人,他們馬上就豎起了免戰牌。這種人,我覺得可以稱之為藍色的人。
       其實,藍色的人是很多的,在這個城市的市井巷陌,深宅大院,哪裏沒有藍色的人呢?哪裏都有。藍色的人有一種獨特的優勢,就是他們可以在黑白之間自由的遊走。黑色的人不會把他們看作敵人,白色的人呢,也不會覺得他們邪惡。所以,藍色的人天生是外交家,天生是聯絡官。很多黑色的人做不了的事情,他們能做;很多白色的人不願意做的事,他們也能做。所以藍色的人是個多面手,是很多事業不可或缺的支柱力量。
         民國時候,宋家三姐妹,天下聞名。宋慶齡愛國,紅彤彤,白展展;宋美齡能幹,靈活,藍天白雲般灑下一地的陽光;宋靄齡溫柔,恬淡,好像秋天豐收的稻谷,黃澄澄的。宋慶齡留在大陸,被奉為國母。據說有一次宋慶齡和毛澤東一起坐飛機,但頭等艙只有一個座位。宋慶齡說:「主席坐吧!」毛澤東說:「你是國母,應該你坐。」宋慶齡在大陸的地位之高可見一斑。
         宋美齡呢,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一聲「達令」叫得人骨頭都酥了。宋美齡到美國去求援,在美國國會公開演講,口若懸河,鞭辟入裏。美國人還真吃這一套,須臾,軍援金援紛紛送到中國。西安事變的時候,宋美齡坐飛機去和張學良談判。那個時候,蔣介石已經像泄了氣的皮球,奮不出一口痰。
      宋美齡說只要張學良把蔣介石安全送回南京,她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張的身家性命。這是主母對家臣的許諾,姐姐對弟弟的保證。張學良是信任宋美齡的,可以想見,沒有宋美齡的擔保,蔣介石沒那麽容易脫險。蔣介石回到南京後,猛虎歸山,大發雷霆,嚴懲叛將,但張學良始終安全。及到臺灣,張學良也過了半個世紀安逸閑適的生活,沒有受到折磨。這其中,如果沒有宋美齡的起作用,想來故事不會這麽美麗。
      宋靄齡嫁給孔祥熙,隱居海外,一輩子恬淡安詳。她雖然沒有宋慶齡,宋美齡那麽風光,卻也是民國的大姐,誰又敢輕視。一聲:「宋大姐!」,到哪裏都吃得開,到哪裏都關通路順。
       就大陸來說當然是以宋慶齡為尊,所以才選她當國家名譽主席。至今,大陸也只出過這麽一位國家名譽主席。宋慶齡是個愛憎分明,嫉惡如仇的人。文革的時候,江青當上文革組長,風頭無兩,不可一世。宋慶齡給友人寫信,直接稱其為:「這個婊子!」在當時,可能全中國大陸也只有她一人敢這麽「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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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3-10 23: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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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齡則不同,宋美齡是個圓滑的人。如果她在大陸,她絕對不會叫江青是「婊子」,她可能會和江青和平共處,然後伺機發揮自己的影響力。從這個意義上就可以看出,宋慶齡只適合像太上老君那樣,隱居起來,受人尊敬,其實做不了什麽實事。但宋美齡卻可以獨當一面,做出一番事業。哪怕是有毛澤東,有江青,宋美齡也不怕,也不受限製,她仍然可以做自己的事,這就是藍色的人的天生稟賦了。
       中國大陸很長時間是紅色的,所以對宋美齡這種藍色的人,評價並不高。比如,有的人說宋美齡到美國去搬救兵,是脫了裙子換來的;有的人說宋美齡和張學良不幹不凈;還有的人甚至說宋美齡和蔣介石都得了梅毒大瘡,遍尋上海灘找名醫醫治;我在大陸媒體上甚至看到有報道說宋美齡到晚年的時候把巧克力藏在冰箱裏,即使巧克力黴爛了都不送給下人吃。
        想想很荒謬。即使宋美齡脫了裙子,不也是為了救中國人嗎?宋美齡和張學良哪裏又不幹不凈了,誰看見了?宋美齡和蔣介石有沒有梅毒大瘡我不知道,但說這個話的人多半自己有病,所以才由己推人。至於黴爛的巧克力更是笑談,宋美齡下人每個月的薪水相當於10個大陸工人的工錢,會缺幾塊巧克力吃?我想,其實是寫這篇報道的人,自己覬覦宋美齡冰箱中的巧克力,但又吃不到,所以編了個酸葡萄的謊言。
        如果說宋慶齡是一個紅白色的人,宋美齡就是一個藍色的人。她們倆雖然是親姐妹,但在人生觀,世界觀上是有區別的。我不想說宋慶齡就比宋美齡好,宋美齡就比宋慶齡能幹,這樣下斷言,實在太過武斷。但顯而易見的是,她們兩選擇的道路正好是大陸和臺灣選擇的道路。大陸走向紅色,臺灣一片深藍。兩姐妹竟然恰好代表了兩種國運的走向,不可謂不神奇。
       但是大陸真的就走向「好」的一面了嗎?最開初土改,三反五反;然後三年自然災害,餓死許多人;好不容易熬過糧食關,又是十年文革,鬧了個沸反盈天,民不聊生。吃大鍋飯,把農民家裏的鍋都砸了,因為不準自己開火,可自己做飯難道不是一種基本人權嗎?三反五反,批鬥地主,但地主難道不是農業生產的實際組織者嗎?三年自然災禍,有的食量大的人,走在街上,走著走著,靠在路邊上就不動了。別人以為他在睡覺,其實是餓死了,一捏腿,一個窩:浮腫病!十年文革,國人自己窩裏鬥,兒子舉報老子,妻子揭發丈夫。到文革結束的時候,中國經濟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據說,那個時候,臺灣的GDP總量接近於大陸的一半,可臺灣只有2000萬人啦!
       這些慘劇,宋慶齡都是親身經歷過的。更何況,她還處於高層,能夠接觸到很多政治倒黴蛋。相信劉少奇,彭德懷,薄一波這些人,宋慶齡不會不熟悉。那個讓她坐頭等艙的偉人已經變得面目模糊,而江青這個上海灘的三流戲子,以前入不了她法眼的癟三,現在卻騎在她脖子上拉屎拉尿,這種屈辱,向誰訴說?
        大陸公開的文獻中還有這樣的記載,宋慶齡病重之後,別人來告訴她:「首長,您已經被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名譽主席了。」宋慶齡堅決的說:「我心已死!」好個我心已死,從我心已許,到我心已死,這中間經歷了什麽?可能,只有宋慶齡自己才說的清楚。
        再看看在臺灣的宋美齡,輔佐蔣介石,輔佐蔣經國,溝通臺美,撫平傷痛,創造了輝煌的經濟奇跡。那個時候,臺灣是亞洲的經濟明星,連南韓都要望其項背。另外,臺灣人民很早就嘗到了民主的滋味,開放黨禁,言論自由,兩岸三通,直選普選。現在在大陸還是完全不可能,不可以妄想的事情,臺灣早在幾十年前就已做到。這份開明和文明,大陸還需要多久才能學到?令人唏噓。
        宋慶齡晚年的時候,曾寫信給宋美齡,邀她回大陸一見。但宋美齡未做回應,終生沒有再踏足大陸。宋美齡是聰明的,她從很早就看穿了人性,看穿了人性,就看穿了理想主義的虛妄。拋棄了不切實際的虛妄,反倒創造了一片光明。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深奧,想做好人,卻可能辦了壞事。不溫不火,不疾不徐,卻成就了國家的和諧和安康。我們關於人類文明的探索,還有很多的未知空間。
       《紅樓夢》中,尤三姐執劍來見尤二姐:「姐姐,你終究吃了心癡意軟的虧!」二姐哀道:「今日之事,已是命中劫數,怪不得別人,何必枉造殺孽。」三姐長嘆一聲,落寞而去。如果二姐有三姐一半的機靈和勇敢,我想王熙鳳不是敵手。怪只怪上天捉弄,苦命人偏遇如虎妒婦,演一出悲劇,給紅樓平添一抹蕭肅。
       最近我看了一本書,沒看完,看了一部分,馬伯庸寫的《長安的荔枝》。馬伯庸是一個我不熟悉的作家,我以前沒有看過他的作品。我覺得馬伯庸就像一個藍色的人,他的文字毫無感情的宣泄,通篇是一種不左不右,不冷不熱的描述。我覺得馬伯庸的小說像一堵墻,擋住我們的虛妄,擋住我們的狂想,讓我們回到現實,回到這個本就處於中間地帶的中心之國。所以,看馬伯庸的小說沒有壞處,至少,他讓我們知道我們真實的活在一個怎麽樣的世界。
       說到藍色的人,其實,我有個弟弟,他也是藍色的人。他絕對比我能幹,比我更豁達和有魄力。我的「爛尾工程」還需要他出來給我「撿腳子」。四川話說「撿腳子」,就是指幫別人善後,幫別人擺平別人擺不平的事情。我為有這樣一個弟弟而驕傲,哥哥做了傻事蠢事,自己找不到出路了,突然有個弟弟出現,把哥哥解放了,開脫了。這是不是一份上天的禮物?就好像一個人落水,快要被淹死,卻突然抓住一根藍色的長棍子,一拖就被拖到了河岸上。人生的幸福,莫過於此。哪怕我們已經對生活失去希望,失去希望又怎麽樣,看見藍色的長棍子,我們還是要抓,因為棍子的那頭站著你的親人和愛人,還有很多很多期待的眼神。
       橄欖綠們,你們會喜歡一個藍色的人嗎?喜歡不喜歡,都請擡頭看看藍藍的天,藍色是自然的顏色,天空的本色。不要輕易否定藍,否定藍和否定天空只有一線之隔。那麽,橄欖綠們,也請和我一起擁抱我的弟弟,擁抱一個藍色的靈魂。我相信,我們不會失望,我們會獲得一種意象不到的快樂和幸福。
     那麽,藍色的人,你準備好了嗎?
2023年9月3日(外一篇)
創建時間:        2023/9/3 20:53
標簽:        救世主
凜冬將至,
萬木枯丫。
蕭瑟的北風,
帶來歷史的嘆息。
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
好日子到頭了!
哭泣沒有作用。
不要說你還沒有長大,
在老人的眼中,
你已經足夠強大。
一個年代的責任,
就要落在你們肩上。
而遠去的腳步聲,
是你們昨日的歡愉。
夏日的余暉還沒有散盡,
八月就到了。
八月啊,
八月桂花香,
八月是一個收獲的季節。
可是有人還沒有準備好,
去你的還沒有準備好。
我們已經等得肝腸寸斷,
而你還在拖延,
你還在妄想茍延殘喘。
難道要等到,
井蓋大開,
大家都落入深淵,
你才能直視一次陷阱。
可無論你看與不看,
黑漆漆的洞窟,
已經張開懷抱,
撲過來,
抓你去爪窪國。
我們歡迎冬季,
我們歡迎狂風暴雪,
雷電伴著冰雹。
請不要忘記,
我們的名字叫作,
救世主。
傳說遙遠的天邊,
有一座翡翠之城。
那裏一切都是美麗的,
那裏沒有災難和禍源。
可是有一天,
飛來一個魔鬼。
魔鬼哈哈大笑,
指著翡翠國的生靈說:
「你們這些螻蟻!」
螻蟻們嚇壞了,
擠到一起,
相互挽著手,
等待末世的審判。
魔鬼輕蔑的眨眨眼:
「我要從你們當中選一個救世主,
不然你們只有死的份!」
螻蟻你望著我,
我望著你,
誰也不知道哪只螻蟻,
有資格當救世主。
魔鬼微一沈吟,
大喝一聲:
「就是那只向我吐唾沫的!」
眾螻蟻面面相覷,
擠出來一只極小極小的小螻蟻,
它說:「對不起,我感冒了,我在咳嗽。」
魔鬼仰天大笑:
「我需要你的張狂,
你不用道歉,
去把你的手洗幹凈,
今晚我請你吃大餐。」
眾螻蟻說:
「大餐在哪裏?」
魔鬼冷笑一聲:
「你們就是大餐。」
魔鬼把吐唾沫的螻蟻變成了一只食蟻獸,
長長的嘴巴,
細細的舌頭,
一卷一回,
一群螞蟻就進入它的口中。
食蟻獸吃得很高興,
它覺得它在東京的澀谷,
正在吃最高檔的生魚片。
說不定旁邊還有一鍋神仙爐,
裏面翻騰著牛肉和土豆。
螻蟻們哭喊起來:
「夠了!夠了!你不是一只食蟻獸,你也是螻蟻!」
可是食蟻獸已經迷醉在日本料理和神仙爐的美味中,
它渾然不覺的,
繼續吃著其它的螻蟻。
直到其它的螻蟻變成一座石碑,
上面記載著,
這只吐唾沫的螻蟻,
罪惡的一生。
一個英雄出現,
它揮舞著寶刀和劍,
它要打敗這只食蟻獸,
當救世主。
可是當食蟻獸聽到救世主三個字,
食蟻獸似乎想起了什麽:
「救世主不是我嗎?」
魔鬼不耐煩的看看時間:
「快點開始決鬥!」
「等等!」
食蟻獸大喊一聲,
它好像真的想起了什麽。
英雄的刀和劍被寒冬凍成了冰塊,
食蟻獸努力的回憶了三天三夜: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麽在這裏?」
「我要做什麽?」
就在食蟻獸馬上要想明白的時候,
英雄向它使了個眼色:
「上!」
食蟻獸明白了,
它真正的敵人是,
魔鬼!
魔鬼饒有興致的看到這一幕,
然後搖搖頭對英雄說:
「難道你也要背叛我?」
英雄把食蟻獸推到魔鬼眼皮底下,說:
「你把它變回來吧!」
魔鬼大驚:
「難道你愛上它了?這只醜陋的長鼻子?」
英雄說:
「我愛的是生活本身」
魔鬼絕望的哭喊起來:
「你們是螻蟻!」
英雄也搖搖頭:
「你看,這不是有只食蟻獸嗎?」
食蟻獸重新變回了螻蟻,
它成為真正的救世主。
因為魔鬼被它打敗,
魔鬼被食蟻獸氣哭了,
然後揮揮衣袖,
落魄而去。
英雄把螻蟻高高舉起:
「我的神!」
螻蟻哈哈大笑:
「我封你當國王!」
其他螻蟻都歡呼起來,
因為一夜之間,
他們有了神和國王,
還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冬去春來,
春生夏長。
梔子花和桂花,
又不知道開了幾回。
人間重新充滿了生機和樂趣,
那一段不應該的年代,
隨著滾滾紅塵,
翩然遠去。
只有一眾年輕人,
偶爾偷偷哼唱一首老歌:
「愛我別走!」
走還是要走的,
因為救世主也累了。
當下一個亂世開始的時候,
或許還有人會記得,
祭奠這段愛情和離憂。
天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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