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清澈的陽光下,醫院中庭裡的雀鳥歡欣啼鳴,又是新的一天。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後,「打擾了。」病房的門滑順的被打開,相當幹練卻又溫柔的女聲響起:「花京院先生,您覺得怎樣?」 「以前沒遇過眼睛看不見的情況,所以,感覺有點無所適從。」端坐在病床上的紅髮少年臉孔隨著聲源方向轉動,語氣優雅卻不失誠懇。「會覺得疼痛嗎?」「可能是藥效有發揮,現在不怎麼覺得痛了。」「是嗎?真是太好了。」床角有輕微的敲擊感,護士的聲音也漸漸靠近身邊。 「花京院同學,你好。」敦厚斯文的男聲響起,典明身體坐得更直,急切的開口問道:「醫生,請問我這繃帶什麼時候能拆?我沒時間悠閒地待在這裡。」同伴們已經出發去尋找並消滅DIO,為了某些原因,他有必要再度面對DIO! 「嗯…」穿著白袍的醫師與護士有些為難地對看一眼:「花京院同學,你眼睛的傷勢雖然無大礙,但也傷得不輕,請別以為可以很快出院。老實說,我也無法確定時間。」搖了搖頭,掛在頸上的聽診器跟著晃動,發出輕微的橡膠磨擦聲。聽見自己短時間內無法恢復視力,少年強自壓抑住從內心深處湧上的焦躁,老老實實地待著。 「開玩笑的啦。」「噢…!」「治療的確需要一點時間,不過,事實上就在剛剛,那個SPW財團的醫師團突然跟我們連絡,說是希望換他們當主治醫生。」醫生聳了聳肩。雖然不甘心,但SPW財團的醫療研究堪稱世界頂尖,論技術以及設備支援,他確實是比不過的。 「以他們的最新醫療技術,你應該能比平常更快恢復吧!話說回來,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已屆中年的醫師忍不住像小學生一樣追問:「說到史比特瓦根,那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財團,一個小小的高中生,怎麼會跟他們有關聯?」「只是我的朋友裡面有一個非常可靠的人而已。」心中湧起暖意,忍不住微笑起來。 謝謝您,喬斯達先生。也許跟你們會合的時間,會比我預想中的更早。小月、承太郎、波魯那雷夫、阿布德爾、伊奇,請你們等著我吧。 * * * * * * * * *
一行人乘客輪來到了盧克索,古稱底比斯,曾為古埃及的首都,而在尼羅河西岸的西底比斯,一個曾經無比荒涼險峻的山谷,因為藏匿了許多古代的法老們沉睡的陵墓,而被世人矚目,並冠上了相當響亮的名號,是為,帝王谷。 「那個有名的,圖坦卡門法老王之墓,也在這帝王谷內。」穿著紅袍的占卜師指著遠處看來毫不起眼,非常普通的荒涼岩山,侃侃而談的介紹著。初次來到這個國家的三人認真的聽著他的解說,聽到這裡,銀髮大漢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感嘆:「欸~是個歷史悠久的地方啊?」 「到現在還有人為了追求金銀財寶,瞞著政府偷偷在自家底下挖洞。」「還有沒發現的墓地或寶藏嗎?」「搞不好有哦。」荒山上可以看見一棟棟錯落的房屋,從外表看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村莊。但某間房子底下卻有可能有著深不見底的地道,直通某個法老長眠的陵寢。 「對了,老頭子跑去哪裡了?」「他去廁所了。伊奇也跟他一起去了,有什麼異狀,牠應該會發現。」「廁所?」波魯那雷夫現在似乎對這個詞有些敏感。「你也要去嗎?」「嗯……如果是正常的廁所的話……」用膝蓋想都知道這種荒郊野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廁所!「廁所…難道是剛剛經過的那個用鐵皮圍起來的…」「是的。藍月小姐也需要去廁所嗎?」「不,不用了。」下面的空隙那麼高,蹲下去還是會被全看光,圍起來根本沒意義。 這時,喬瑟夫‧喬斯達跟伊奇正一同看著廁所地上的一個沙坑發愣,坑底躺著幾條可疑的條狀物。「Oh ! My God !!」此時一陣風挾裹著沙塵吹過,坑底的一條不明物體隨著風吹滾動,滾著滾著就崩解風化,隨風而逝。 「因為這裡的空氣很乾燥,大便馬上就化成灰塵飛走了,這不是水洗式,而是風洗式廁所嗎…?!」嫌惡的用手背遮掩著口鼻,他又注意到了一件事:「這麼說起來,沒有廁紙…這個是?」廁所的角落有個裝滿沙子的桶子,用手抓起一把沙子,沙粒極其細膩,柔順的自手中滑落。伊奇嗅了嗅,很乾淨的乾燥沙子味。 「這該不會是…沙子清洗?用這擦屁股嗎?!用沙子?!」沙漠裡的沙子是無菌的。順帶一提,英國皇室曾經相當奢侈的使用鮭魚肉片擦屁股,據說當時認為鮭魚肉片兼具預防痔瘡的功效。 「Oh !! My!! God !!」慌張的推開鐵皮圍牆上的廁所門,老爺子按著險些嚇掉了的帽子嘀嘀咕咕:「雖然我沒像波魯那雷夫那麼誇張,但還是忍耐到飯店吧。要這樣根本不用特地找廁所,這跟躲在石頭後面解決沒兩樣啊,這在埃及也算超少見的吧…嗯?」一旁的岩石上,突兀的嵌著個插座。 忍不住好奇的東瞧西瞧,岩石的背面也沒有看到像是電纜電線一類的東西,「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為什麼這種石頭上會有插座?這是用來幹什麼的啊?這裡又沒有電線…」一邊嘀咕著一邊伸手想摸摸看那個貌似無用的插座。伊奇站在旁邊等著他研究完,那個插座雖然出現的地方很奇怪,但牠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危險。 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左手觸摸那個奇怪的插座,原本以為應該沒有電的插座卻放出了強烈的電流!受到強烈電擊與驚嚇之下,喬瑟夫‧喬斯達猛然向後跳開,背脊狠狠撞在了岩石上。「麻…麻掉了…!」「喬斯達先生,您怎麼了?我們差不多該出發了。」阿布德爾有些奇怪的看著半躺著靠著岩石的友人。「啊…啊啊…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咿~不過,真是嚇我一跳,沒想到這插座竟然有電,是底下有牽電線嗎?」老爺子慢慢起身,一邊走向同伴們,一邊還忍不住叨念:「可是,這實在是莫名其妙,根本是”超現實”啊。」 * * * * * * * * * 混合著乾燥沙土以及河水濕潤氣味的微風吹拂,冰鎮的瓶裝可樂啵的一下被打開,二氧化碳衝出瓶口,些許糖水沾在了手上。一行人在一個座落於河岸上的小茶水攤稍事休息。 「還有兩天就能抵達開羅了,但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受傷,今明兩天就暫時待在盧克索好好休息一下如何?這段時間不僅能讓藍月小姐有充分的時間幫大家檢查和治療,也能稍稍喘口氣。」阿布德爾綜合各方情況考量之後,提出了一個相當具有他風格,十分穩健的方案。正用吸管啜飲著可樂的少女點點頭贊同了他的意見。 「嗯…」老爺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隨口應和。大口灌下冰涼的可樂,波魯那雷夫附和著占卜師的意見:「就這麼辦吧!自從進入埃及之後,敵人的『替身』突然變得很強,感覺都是勉強才打贏的。」「…嗯……」「哦?喬斯達先生,你怎麼了嗎?」「嗯?我的義肢感覺有點怪怪的,我想是指關節的潤滑油耗光了吧。」活動著義肢的手指,指關節動起來明顯有些粗澀不暢,不如平常的滑順靈敏。 「喂!老闆,那台收音機是不是壞了啊?!」法國人終於受不了的大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發出噪音,吵死人了! 「真奇怪,這是日本製的,我才剛買沒多久…」小攤主輕輕捶了捶似乎收訊不良發出電子噪聲的收音機,但似乎沒什麼效果。「沙沙沙的吵死人了,快點關掉吧!」一邊抱怨著,法國人一邊又灌了口可樂。 「嗯?」仍在檢查自己義肢的狀態,老爺子翻過手,卻看見一個瓶蓋黏在自己手背。奇怪的拿下那個瓶蓋,似乎也不是因為沾到黏膠之類的東西才附著在手上。「喬斯達先生?」「喔,確實沒錯,在進入開羅之前,還是稍微休息一下比較好。不過,千萬不能大意。」回過神來下了結論,看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那我們來去找飯店吧。」 幾人向攤主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開。沒有人看到走在最後面的喬瑟夫背上黏附了幾個瓶蓋,擱置在桌上的開瓶器也似乎被吸引著,往他們的方向悄然滑動。放棄了修好依然發出蜂鳴噪聲的收音機,攤主收拾起桌上的可樂空瓶,就在這時─「啊,收音機突然好了!」輕快的音樂聲流瀉而出,小攤主有些驚喜,這下就不用費功夫去找人修理了。 一行人往較為繁華熱鬧的街區走去,絕大部分的旅館都集中在那裡。花京院藍月抱著發懶的黑白小狗跟在承太郎身旁,鬢邊垂下的髮飾隨著腳步輕輕搖晃。「…伊奇這傢伙,喂,藍月,別慣著牠。」看不慣小狗一臉囂張的神氣活現,承太郎開口說道。「沒關係的,承太郎學長,倒不如說我還挺高興的。」她本來就喜歡動物,懷裡抱著溫暖又毛茸茸的伊奇也能讓她放鬆一點。小狗天藍色的大眼睛得意洋洋的瞥了眼旁邊的黑色大個子。自從被承太郎扔飛過一次,牠雖然很識相的不再故意招惹他,但囂張本色依然不改。「這可真是的…」「小姑娘還真喜歡伊奇啊…」 此時,一柄鐵鎚飛旋著砸向毫無防備的喬瑟夫後腦勺!阿布德爾及時探手抓住鎚柄,與波魯那雷夫一同向鎚子飛來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個男子盤坐在地上,像蝦子般痛苦的向前用力彎著身體痛叫:「釘子!釘子!好痛喔~!」「喂喂,你是敲到手了嗎?小心一點,這樣太危險了吧!」法國人不滿的發出斥責。竟然痛到把鎚子甩飛,這真的有夠危險,要不是阿布德爾反應快,肯定會有人受傷的。「竟然亂丟鐵鎚,真是的。」 * * * * * * * * * 「喬斯達先生,請醒一醒。喬斯達先生。」阿布德爾溫厚的嗓音叫喚著,窗外除了清脆的鳥鳴聲之外,隱隱約約有人吵嚷:「喂!快一點啊!」 尚未完全清醒的老先生發出愛睏的咕噥聲。「波魯那雷夫那小子,吵著要快點去吃早餐,」「阿布德爾,快把他叫起來!跟他說五分鐘之後下來!一般老人家不是都很早起嗎?!」銀髮大漢在他們房間的窗下大聲嚷嚷。 忍住一個哈欠,披著白色兜帽罩衫的藍月安撫著肚子餓的同伴:「波魯哥哥,你太大聲了,會吵到別人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再多睡一下,但波魯哥哥一起床就興奮的把她和伊奇也一起叫起來了。伊奇這時毫不客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邊。又忍住一個哈欠,她摸摸自己裝什物的小皮包,因為泡到海水的關係,好幾條頭繩已經失去彈性不能綁頭髮,等等順便去買好了。 「吵死了,這小子嘴巴真壞。跟他說我馬上就下去了…」「好。」不甘不願的從被窩裡起身,老爺子順手打開自己的懷錶看了眼:「我的錶停了嗎?」 「不過,喬斯達先生,」正準備離開房間的阿布德爾回頭看著忘年之交發出善意的笑聲:「以這年紀來說,您睡相還真誇張─整個轉了180度。明明是朝著南邊睡,醒來枕頭卻轉向北邊了。」喬瑟夫‧喬斯達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此時的方向與睡前相反,腳掌朝著床頭。 「這證明您還很年輕嗎?我先下樓了。」順手帶上房門,阿布德爾沉穩而富有節奏的腳步聲緩緩遠去。老爺子坐在床上,總感覺身上哪裡不太對勁:「怎麼覺得從昨天傍晚就怪怪的,義肢的狀態也不太好…」在背後難以看見的地方,黏附著好幾個金屬瓶蓋。 一邊整裝一邊向窗外看去,阿布德爾已經和其他人會合了。突然屁股被什麼東西撞上,回頭一看原來是房內附有輪子的辦公椅,推開了擋路的椅子,他準備下樓與同伴們一起去吃早餐。 * * * * * * * * * 「哈~~~喬斯達先生在幹嘛啊?怎麼那麼慢?」波魯那雷夫不耐煩的咕噥,藍月無聊的在一旁觀察起地上的雜草。「我去看看吧。」占卜師也疑惑著友人遲遲沒有現身,獨自走進了旅館大門。 又等了好一會,兩個男人百無聊賴,點起香菸抽著。伊奇趴在地上打著瞌睡,藍月研究完雜草和螞蟻後,偷偷伸出食指戳著牠軟嫩的耳朵,看著牠耳朵一抖一抖的動。「老頭子,還沒好嗎?」踩熄抽完的菸蒂,承太郎看向外公房間的窗戶,又看向一旁的小巷口,他們住的房間正好與旅館大門成對側,也就是說旅館大門在穿過巷子的另一頭。法國人毫無形象的雙腿大開蹲著,自娛自樂的吐出個煙圈附和:「就是啊,阿布德爾去找他,也一直都沒回來…」伊奇又抖了抖耳朵,斜覷了眼已經無聊到開始騷擾自己的翻譯,站起身開始撥土挖洞打發時間。 「啊…!難道說…他們瞞著我們…」銀髮大漢突然叫了一聲,一旁的兩人轉頭看向他。 「跑去吃超美味的食物了嗎?!」「哼…」黑衣少年大大嘆了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啊。「波魯哥哥…」少女抖動嘴角,這位大哥真的是思路驚奇,喬瑟夫老爺子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每天三餐帶點心零食從沒少過。「想吃什麼盡管說,爺爺請客!」老爺子好像真的把她當孫女了。 「反正一定是廁所蹲太久,再等五分鐘沒來,就去找他們吧。」領隊不在的現在,承太郎主動擔起指揮的責任。「啊啊~廁所啊,這倒是很有可能。這麼說起來,這間飯店的廁所真乾淨~~」有正常又乾淨的廁所可用,真棒。一路忍受著各式各樣古怪廁所的波魯那雷夫如此感嘆。 * * * * * * * * * 等啊等的,沒事情可做的五分鐘特別漫長。氣溫越來越高,三人一犬換了個位置,從原本能曬到太陽的空地旁換到了靠旅館這一側的路邊。伊奇重新趴了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波魯那雷夫盤腿坐在牠旁邊,望著天空發呆。藍月放棄了繼續騷擾伊奇,手指纏繞著自己紮成馬尾的長髮把玩。 「哦?那邊好像有什麼騷動─」這時有一群穿著樸素的當地居民匆匆忙忙經過,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慌亂迷惑的交換著情報。「聽說鐵軌被弄斷了。」「火車沒事嗎?」「總之現在是暫時停駛!」 「鐵軌被弄斷了?」法國人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還真是件大事:「怎麼會有人做這種過份的事?那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他們是白癡嗎?」重重的嘆了口氣,波魯那雷夫他找到了與同伴聊天的好題材:「承太郎,藍月,我覺得啊,像那樣的人會有報應,自己一定也會倒大楣的!」承太郎沒有回應他的話題,只是再度扭頭看向往旅館大門的方向。「啊,斷了。」一邊聽他說話,她仍然一邊把玩著自己的頭髮,頭繩卻在這時候斷開,一頭烏黑長髮披散下來。 「糟糕,我已經沒有可以綁頭髮的東西了…」她早上才把皮袋裡派不上用場的東西清理過一次,天氣炎熱,她不想披散著頭髮。「用這一截比較長的不行嗎?」波魯那雷夫熱心的幫她撿起落在地上斷裂的頭繩,拍了拍灰塵,目測有一段長度似乎還勉強能綁住。「嗯…有點太短,因為我看不見,還得留出一些繞在手上才行…」 「我幫妳!」波魯那雷夫躍躍欲試,他以前也會幫妹妹雪莉綁頭髮,他有自信能綁好。「啊…可是我手上都是土…」他看著手掌,上面覆了厚厚一層塵土,這樣去摸女孩子的頭髮實在很不好,會把頭髮弄得髒兮兮的。 她試著自己綁,卻一直抓不到頭繩的另一端:「我還是忍耐一下好了,等一下要去吃早餐的時候再順便買…」「給我。」接過她手上只剩半截多點的頭繩,模仿著她剛剛的動作,順利的將馬尾紮起。「謝謝,承太郎學長。」 「哦~承太郎,看不出來你還挺行的嘛!」波魯那雷夫湊到兩人背後,看著綁得整整齊齊的馬尾:「綁得挺漂亮的!」「哼。」他壓下帽簷,嘴角隱隱得意的上揚。 * * * * * * * * * 「好慢哦,他們在搞什麼啊?」波魯那雷夫撐著臉頰不耐煩的發出抱怨:「這比女孩子梳妝打扮還慢吧!」伊奇發出讚同的咕嚕喉音。 不遠處有幾個小女孩提了水桶,把一塊泥土地澆濕成了泥巴塘,蹲在裡面用泥巴玩起了家家酒,笑語琳琅。「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真可愛耶。」看著小孩子們玩耍,法國人揚起溫馨的微笑。 「差不多快九點了啊。」從口袋掏出手錶,承太郎沉吟著:「老頭子跟阿布德爾實在是太慢了。」其他兩人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轉頭看向他。「可能是遇上敵人了。」波魯那雷夫起身拍了拍灰塵,和藍月準備跟著承太郎前去查看:「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吧。」「嗯,這可真是的。」 「來吧,伊奇!」「汪汪哈嗚~」「知道啦知道啦,你餓了吧?我也是啊!」「汪哇嗚!」「波魯哥哥和伊奇的感情真好呢!」「誰跟這隻笨狗感情好!」「汪!」 嘴裡咕嚕著抱怨,伊奇自顧自的朝著另一個方向拐去。「哦喂!你要去哪裡啊?真是的,這隻笨狗。」注意到快步跑遠的黑白小狗,波魯那雷夫出聲叫牠,但小狗頭也不回的跑遠了。「我們走吧!」承太郎回頭招呼他。與其關心牠要上哪去做些什麼,現在更重要的是另外兩個同伴的下落。 走回旅館大廳,三人氣氛肅穆的搭上上樓的電扶梯,回到了房間所在的走廊。「波魯那雷夫,藍月,千萬別大意。」在外公的房門前停下腳步,示意其他兩人提高戒備。「嗯。」「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啊?」 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房間裡還算整齊,並沒有打鬥或遭襲的凌亂。「嗯~~喬斯達先生跟阿布德爾都不在,也不像是有發生什麼事…」「嗯…」「我覺得比較奇怪的只有這個枕頭…方向真奇怪…」 「老頭子,阿布德爾,你們在嗎?」拉開浴室的門扉,承太郎提高聲音。「承太郎,感覺有點不太對了。」「嗯。」藍月此時細細嗅著房內的味道,給出了自己的結論:「阿布德爾先生的味道比起喬瑟夫爺爺的味道更淡一點,阿布德爾先生應該下樓與我們碰頭後,就沒有再回到房間了。」阿布德爾喜歡用薰香,非常特別的味道,房裡薰香的氣味已經淡到近乎於無,但喬瑟夫的男士香水還是能嗅到一點。 三人走到外面的大街上,試圖打聽莫名消失的兩人的消息,卻只有些什麼旅館的公共女廁所有變態闖入,還把窗戶撞破之後逃走了之類雞毛蒜皮的無關消息。 走在隊伍最後的波魯那雷夫,經過多年鍛鍊的他隱隱感覺到有道不友善─事實上可說是殺氣四溢的視線,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確認視線的來源。一個怪異的中年人立刻迴避了他的視線。 * * * * * * * * * 「喂!承太郎,有敵人!敵人出現了!」聽見同伴的大聲呼喚而回頭的承太郎,原本應該在身後不遠處的同伴,卻在發出警告前就已經追著敵人跑了!「波魯那雷夫,你在哪裡?波魯那雷夫!」「承太郎學長,波魯哥哥呢?」剛剛走在前面向居民打聽消息的藍月回頭卻沒看到那頭顯眼的銀髮。 「承太郎!在這邊!」隱隱約約有法國人的叫喊聲,卻被人群的嘈雜淹沒過去。「……所以,我們這是跟波魯哥哥走散了嗎?」「…妳別走散了,落單可能會被攻擊。」「是。」「走吧,至少要找到波魯那雷夫。」「好的。」 時值埃及的旅遊旺季,有許多來自歐洲、美國的旅客來到這個乾燥溫暖又富異國氣息的國家度假,人潮洶湧,各色語言、膚色交織。「哇~學長,等等我!」被一大群突然橫過面前的歐洲中學生擋住去路,個個人高馬大的超過一米八,身高170公分,在日本女性中鶴立雞群的她,在這群中學生面前倒顯得嬌小了。她面對著源源不絕的人群,簡直像是孤身面對賽倫蓋提大草原上遷徙的獸群般。 「哼。」「抱歉,借過一下!借過!不好意思!」試圖穿過人群,她卻被挾裹著像是橫渡急流失敗的小船一樣被沖遠:「承太郎學長!你在哪裡?」一隻有力的大手從人群的縫隙中探進,抓住了她身後的兜帽,才避免她被一群過度興奮的學生沖走的情況:「我在這裡。」 「跟緊一點,知道了嗎?」「好,我知道了。」「很好。」大大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的聽話表示滿意,她瞇起眼睛微笑。領著她拐了個彎,旁邊的街巷人潮較為稀疏,跟她意外走散的機率會降低許多。既然花京院把他最珍視的妹妹託付給了他們,那就有責任要照顧好她。 繼續打聽消息,有個大叔經過,嘟嘟囔囔的念叨現在的小孩真不知好歹云云。「承…!」一個小孩出聲叫住了他們。「嗯?」「承…」「…?」「承…不對,J…Jack…Jacky…!」「學長,你認識這孩子嗎?」藍月有些奇怪的看著結結巴巴的銀髮小男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出來玩嗎?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不,不認識。喂,小弟弟。」雖然小男孩看起來似乎還在苦惱著些什麼,承太郎放緩了語氣開口詢問:「你有看到這附近有一個法國人的男人嗎?身高大概這麼高,髮型跟你有點像。」抬手比劃了一下高度。「那就是我啊!是我,是我!對吧?吶,R…Riva!」「呃…我不叫這名字喔,小弟弟。」 嘆了口氣:「這可真是的,這種問題不該問小孩子才對。走吧,繼續找人。」「是,學長。小弟弟,你也別偷穿大人的衣服在外面亂晃,弄髒了會挨罵喔。Bye bye.」留下一臉呆滯錯愕的小男孩,跟著承太郎離開。 「不好意思,想請問一下,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大概這麼高,穿黑色吊帶襯衫的法國男人?頭髮是銀色的,梳成這樣的形狀。」路邊正好有個賣雜貨的小攤,她湊過去挑了幾條頭繩,順勢跟攤主搭話打聽。 「怎麼了嗎?承太郎學長。」付完錢,她看到同伴回頭張望不知道在看什麼,關心的問道。「…沒有,大概是我聽錯了。走吧。」「好的。」 * * * * * * * * * 「這邊是住宅區…好像沒有什麼人在外面的樣子。」附近已經沒有什麼人走動,就算想找人打聽,一時半刻還真找不著。 「……雖然有一點冒險,但沒辦法了。」權衡了一下,他決定兩人暫時分頭行動:「這兩條路應該是平行的,前面有個路口,我們兩個分開走,到前面的路口那邊碰頭。有什麼事情就大叫,我會趕過去。」 「保持警戒,波魯那雷夫很有可能是被敵人攻擊了。」「好的,我知道了。那學長也請小心安全。」 經過一間紅色的樓房,原本要繼續向前走的承太郎卻聽見裡面有異常的聲響,感到有些在意地停下腳步。男人尖聲叫嚷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從屋裡傳出。 突然間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一個人形從高處重重摔了下來。背部著地的男人蓄著奇怪的,將頭髮向外分別綁成兩束的髮型,還懸掛著鈴鐺,忍著痛起身的可疑男人嘴裡喃喃碎念:「一點都不了不起…一點都不了不起…」 盯著還趴在地上的男人觀察。那男的,發現他站在旁邊立刻臉色大變,像是非常恐懼驚愕的樣子。「哼嗯……」抱起雙臂,仍然冷冷的打量著那個不斷喘氣的傢伙:「渾身是血地從窗戶掉下來,這可不太尋常。」 承太郎心生懷疑,但因為沒有證據,他也不想惹太多麻煩引人注目,所以只是盯著那人看,試圖從他的神態中找出不自然的地方。綁著鈴鐺髮束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起身,偷偷瞟了他一眼,兩手一握,表情極度浮誇的,用舞台劇似的詠嘆調大聲說道:「啊~啊!我要被這房子的主人罵了~~~在擦窗戶的時候竟然滑了一跤~~~」似乎是為了強調『滑了一跤』還特意把一隻腳抬高扭了扭。「怎麼辦~~怎麼辦~~~我一定會被罵死~~~~」依然做作的在嚷嚷不休。 這傢伙…簡直是在身上貼滿了『我很可疑』『心裡有鬼』的標籤,這不自然感根本已經爆表,絕對有問題,這傢伙絕對有什麼問題。但他這樣引起自己的戒心究竟有什麼好處?沉下臉看著對方浮誇的表演,思考著。 「給我站住!你這個臭老頭!」非常稚嫩的童聲卻異常憤怒的叫罵著,抬頭一看卻好像是剛才的小男孩?!為什麼看起來更小了?! 「啊!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去了…叫什麼名字…我想想…!」小男孩危險的探出半個身子懸在窗外,絞盡腦汁地苦思著這個能幫助自己脫離困境的同伴的名字,無奈年齡變得更小的現在,記憶更是模糊不清。「就是現在!我就是在等波魯那雷夫那小子探頭出現!有機可乘!承太郎!」趁著承太郎被窗口的小不點吸引了注意,猥瑣中年男子腳下的影子詭異的向他的方位迅速竄長! 「小心那傢伙的影子!」俯瞰著的小男孩急忙大叫警告,然而太遲了!雖然依照他的話跳起避開影子,卻還是重疊了一瞬間!「成功了!碰到了!我碰到承太郎的影子了!」「糟了!」 見計謀得逞,『賽特神』阿雷西猖狂得意的大笑:「承太郎!你也受我『賽特神』的能力影響了!」「這、這傢伙…」本來還詫異那詭異的影子狀替身為何沒有趁機對他下手攻擊,承太郎卻開始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這個是…」地面逐漸在接近!不對,是自己的身高越來越矮了! 「不、不好了!那個大哥哥也會變成小孩子!」「承~~~太郎!聽說你是最近才擁有『白金之星』這個替身!就是說,你小時候不是替身使者!你會變成一個普通的小鬼!」嘲弄的看著承太郎體型漸漸縮水,他得意的狂笑著。 17歲的承太郎對阿雷西來說極端棘手,就算不使用『白金之星』,高大魁梧的體格和異常熟練的打架身手對他來說都是威脅─但是!只有七歲的臭小鬼就不一樣了!不僅矮小,也沒什麼力氣,更重要的是不會打架! 「啊!他變得那麼小…!變成七歲左右的小孩子了…!」掛在窗邊的波魯那雷夫(三歲)只能看著乾著急,猥瑣男提著斧頭逐漸逼近,俯視著攏在自己大衣裡沉默不語的承太郎,大笑著宣告自己的勝利:「是我贏了!DIO大人,是我殺了承太郎~~!你準備的獎金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去死吧!承太郎!」滿臉笑容地提起斧頭就要劈下,卻被一個小卻有力的拳頭狠狠砸在臉上!「哇!他一拳揍下去了!單純用他小孩子的拳頭開扁!」扒在窗邊全程觀看事情經過的波魯那雷夫也忍不住驚呼。 「這可真是的,」兒童嬌嫩的嗓音卻是冷靜到幾近於冷酷的語調,擼起過大而將手掌掩蓋的大衣袖口,伸出食指直直指被打倒在地上的猥瑣大叔:「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看不起我。」 被『柔弱可欺』的小孩子在臉上狠揍一拳尚未回過神的阿雷西驚愕的看著步步進逼的小承太郎,只能發出驚恐的豬叫。「歐啦!」一擊重拳就把他打出了鼻血,「歐啦!」又是一記爽快的重拳,然後就是怒海波濤般的一陣連續打擊!配合著戰吼連綿不絕! 「歐~~啦!!」小承太郎重重一記下勾拳重擊下巴直接將成年人的阿雷西掀飛出去,瀟灑的一轉身壓住差點掉落的帽子。 「原、原來承太郎從小時候開始…!就是說做就做,說幹就幹…」「…的個性的人嗎?好強。」向後倒飛出去的阿雷西絆到自己手中的斧頭,在地面上打水漂似的彈了幾下,幾乎昏迷過去。 「承太郎學長~~呀?!什麼東西?!」在應該會合的路口冒出頭來,藍月已經走完她那邊的街道又等了一陣子,過來查看承太郎的情況,這時一個人影忽然躺到她腳邊,狠狠嚇了她一跳,下意識的將那人給踹飛了。 看向陌生男人飛來的方向,正好看見幼兒版的波魯那雷夫和兒童版的承太郎慢慢長大,變回原本的外貌。曾經有過體格縮水經驗的她立刻反應了過來:「啊,原來如此,我們早就遇到過波魯哥哥了啊。」 「承太郎!絕對要等我啊!」他從破壞的玻璃窗探出上半身大叫,剛剛被欺凌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放過報仇的機會!「嗯。」「行了,波魯哥哥,趕快去穿衣服!我剛剛好像差點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我身材很差嗎?妳也害羞一下吧!」「去穿衣服啦!」 慢慢踱步到奇怪髮型的敵人旁邊,跟著兩個重新穿好衣服的同伴圍觀暫時失去意識的怪大叔。隨手開始治療受了相當多傷的波魯那雷夫,有個構想慢慢在腦中浮現。 * * * * * * * * * 「………奇怪?」昏頭昏腦的睜開眼睛,躺在地上四腳朝天的看著天空。好險,波魯那雷夫和承太郎似乎沒有趁機追殺過來。剛鬆了一口氣,就有腳步聲不懷好意的接近。 「咦嘻嘻!還沒完呢,」一副惡人做派的摸著下巴,波魯那雷夫心情極其愉快:「接下來要徹底揍扁你。」都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可惜他波魯那雷夫可不是什麼君子,有仇當然越快報仇心情越爽快! 『白金之星』與『銀色戰車』浮現在兩人身後,露出了猙獰的微笑─雖然戰車有頭盔似的面具擋著,但就是能感覺得出他的獰笑─『白金之星』的連聲戰吼與怒濤般的拳擊,配合著『銀色戰車』如暴風雨般猛烈的西洋細劍刺擊,成了一曲熱血沸騰的金屬樂。 「真了不起啊~~~~~」『賽特神』阿雷西慘叫著成了天邊一顆遙遠的黑點。 「這可真是的。」壓低帽簷,承太郎嘆了口氣。真是個麻煩的能力,幸好本體是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弱雞。 * * * * * * * * * 波魯那雷夫反常的沉默,望著那扇破碎的玻璃窗戶出神。「波魯哥哥?」 此時一位女性行色匆忙地從敞開的大門裡往外跑了出來,法國人掩不住喜悅的望著那位女性。「那個…請問一下,」四下張望了下,轉向幾人詢問:「你們有看到一個小男孩從我家跑出來嗎?是個跟您一樣銀髮的小孩子。」溫雅靜好的嗓音,卻無情的澆醒了波魯那雷夫。是啊,她所知道的是那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 承太郎轉過眼盯著他,有些擔心的。這時候可不能衝動,會把無辜的人拖下水的。「不好意思,我以前好像在哪見過您…」女性凝視著波魯那雷夫落寞的藍眼睛,看著沉默不語的他,有模糊的直覺游曳著掠過腦海。 「沒有,我沒看到什麼…小孩子。我…我們走吧,承太郎,藍月。」率先邁開步伐往旅館的方向返回,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靜靜的跟了上去。「好了,快一點。」刻意壓低了聲音催促。 「請…請等一下!難道說…那個耳飾…」從中間鋸齒狀裂開的紅心,跟那個孩子戴的一樣,跟在家裡發現的一樣!回答我,你是不是那個孩子?那個小小的勇敢騎士? 平時面對女性總是涎著臉湊上去搭訕,波魯那雷夫此刻卻是冷淡的僅僅半偏過臉,視線也不落在她身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也不可能見過。」 「我們是遊客,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接下來也必須啟程離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彷彿再無留戀,重新面對前方,昂然離去。 被留在原地的女性,握緊了手心裡的半片紅心,喃喃低聲:「那果然……只是一場夢……」 「嗯呃!你什麼都不准說哦,承太郎,一句話都不准說。籃月也是。」白皙的皮膚襯得頰上湧起的潮紅更顯眼,看了她最後一眼,再度看向前方。承太郎安慰地搭上他的肩膀,嘴角微微揚起讚許的弧度。藍月只是輕笑著,腳步輕快的與兩人並肩前行。 * * * * * * * * * 「哦!是承太郎跟波魯那雷夫!還有小姑娘!你們三個跑去哪裡了啊?!」走沒幾步,就有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大聲喊他們,轉過頭一看,「啊!喬斯達先生,還有阿布德爾!」已經找了一早上的同伴竟坐在路邊一堵矮牆上。 「我不是跟你說幾百次了,不准擅自行動!」「是你們突然不見的吧!」兩人吵吵嚷嚷的大呼小叫。承太郎有些疲勞的嘆了口氣,阿布德爾連忙打起圓場:「好了好了,快點來去吃飯吧!」「是啊,大家都還沒吃早飯呢,走吧走吧!波魯哥哥,喬瑟夫爺爺,我們去吃飯吧!」。 此時一隻黑白的小狗悠悠哉哉地晃了過來,從眼角餘光瞄到牠的法國人大叫:「啊!伊奇也是!你跑去哪裡鬼混了啊?!」 * * * * * * * * * 「我幫您收一下空盤子。」 一間大街邊的餐廳,半開放式的二樓座席,能夠眺望大街上的景色。喬斯達一行人這時已經填飽了肚子。 「啊,謝謝你。」大口大口補充流失的水分,老爺子隨口向收拾桌面的服務生道謝。「吁~~~不過,總算是可以喘一口氣了。」 「本來想吃早餐卻變成了午餐。」「是啊~」 剛剛一邊在吃飯的時候,兩邊也互相說了自己遇到的敵對替身使者的事情。從早上開始就接連敵襲的多災多難,真是十分累人。 「我們差不多離開羅也很近了,是該確定一下DIO藏在哪裡了。」抬手向阿布德爾示意,占卜師會意地自寬大的長袍袖口拿出一台立可拍相機放在老爺子手上。「哦!要拍念照啊?」「拍得到嗎?」看著他把相機擺到桌上,波魯那雷夫和承太郎紛紛開口問道。 「不知道,不過距離接近了,準確度應該也會提升。好了,來吧!」氣勢萬千地做好準備動作,波魯那雷夫和藍月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老爺子用相機拍攝念照,興致盎然地等著他的表現。 紫色的藤蔓自手腕竄出,纏繞著金色的電流。那是名為『波紋』的,具現化的生命能量,雖然藍月她曾經想過如果她能學會,那麼大家的生命又能多了一重保障。但是…她真的聽不懂老爺子那些非常抽象的敘述…什麼肺會啪的一下噗的一下然後呼吸的節奏會變快這時候血流會咚咚咚咚… 手刀猛然砸在一台要價三萬日幣的立可拍相機上,將其破壞成了毫無價值的碎片。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這一桌上,「這位客人,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服務生也被老爺子的大喝和相機砸壞的巨響嚇了一跳,連忙過來關心狀況。 「沒事,到一邊去。」「是…」嚴肅著臉把無關的服務生趕走,阿布德爾將目光轉回從相機拿起尚未顯像的照片的喬瑟夫‧喬斯達。 「老頭子,怎麼樣,看得到嗎?」「還差一點點…」老先生滿臉凝重的看著手上一片漆黑的相片:「要出現了…要出現了…」餐廳裡的其他客人仍然盯著他們一行人看,他們的行為著實有些太奇特突出了。 「嗯?!出現了!」一把將那張薄薄的紙片拍在桌上,黑色的部分正在逐漸顯影:「我們必須找到這個地方!」 相片中顯現的,是一幢氣派的古老大宅。 DIO,他們此行的終點,就在那裡。 ←To 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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