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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名偵探柯南│新蘭]藍色狂想曲[G](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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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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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
連載進度: 連載中
在城市的鋼鐵與迷霧中,一段藍色旋律緩緩響起。
它不是樂章,而是記憶的片段——
這不是一場單純的破案遊戲,而是一場,決定誰能活著說出真相的戰爭。
本文最後由 Rozen 於 2025-7-28 18: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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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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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別離

自從修學旅行時,小蘭在清水寺的舞台上回應新一在倫敦大本鐘前的告白,兩人糾纏多年的關係終於劃下明確的界線,是戀人,不再只是青春中曖昧的猜測與壓抑的情感,而是真切而炙熱的現實。
然而,幸福總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泡影,才剛觸碰便悄然破滅。
「工藤新一回來了!」這個消息在媒體、警界與黑暗組織間掀起波瀾。幸好有優作、有希子、以及平次的幫助,才得以暫時壓下風頭。但正如父親優作所警告的——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天深夜,工藤家的書房燈火未眠。優作眉頭深鎖,望著面前那個稚小卻眼神銳利的男孩。
「組織察覺到異樣了。他們正在調查‘新一回歸’的真實性。你得做個決定,」優作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是坦白,還是繼續隱瞞?」
他知道這不是一個17歲少年該背負的選擇,但眼前這個少年,早已超越同齡人該承受的極限。自己過去遠離日本,就是因為組織覬覦他的才華,原是想把危險引開,沒想到最後仍舊將兒子推入了深淵。
有希子輕輕握住柯南的手,「新醬……你不該獨自面對。媽媽尊重你的選擇,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告訴蘭醬實情。她不是脆弱的女孩,她值得知道真相,值得和你並肩作戰。」
那一夜,柯南沉默許久,終於點頭。他的雙眼泛著光芒,像是在害怕,也像是在釋懷。
翌日,江戶川文代來到毛利事務所,他以江戶川柯南的身分,離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少年偵探團的元太、光彥與步美擁抱了他,雖然不太懂,但感覺到這次的別離不再是小小的離開,而是一場真正的遠行。
「你還會回來嗎,柯南?」步美的聲音帶著哽咽。
「當然。」他心虛著微笑
幾個月後,初春的東京陽光明媚,卻驅散不了小蘭心中的空洞。
今天是帝丹高中三年B班的畢業典禮,學生們身著整齊制服,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與感傷。可在熱鬧的人群中,小蘭感覺自己的世界依舊殘缺不全。
那個位子,屬於工藤新一的位子,空著。
她抬頭看著天空,陽光刺眼,像是努力壓下即將落下的眼淚。
園子走到她身旁,嘲笑中帶著溫柔:「居然敢放老婆的畢業典禮鴿子,也太過分了吧~」
小蘭笑了笑,但沒回話。心裡卻浮現昨晚那封簡訊。
「新一,你會來畢業典禮嗎?——蘭」
她等了一整晚,直到深夜,才收到回覆。
「不會,我還有案子要處理。畢業典禮後……」
那句話像是被修改了無數遍,最終定格在:
「有人會去接你,我有要事要說。——新一」
這句話讓她整晚無法入眠。
「到底是什麼事……你要我面對什麼呢,新一?」
畢業典禮結束的午後,操場上笑聲尚未散去,小蘭走出校門。春風微拂,帶著淡淡櫻花香。
一輛黑色轎車悄然停在路邊。
車窗緩緩搖下。
「毛利蘭小姐。」
「……你是?」
「我們有些事,需要你知道。」
小蘭心頭一震。她知道,那些她不曾觸碰的真相,終於要展現在眼前。
她深吸一口氣,走向車門。
人生的另一章,正準備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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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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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潛伏

離開毛利偵探事務所那天,東京的天空陰沉無光,彷彿預示著即將展開的潛伏,人生將步入無邊的深夜。
柯南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正走進一條無法預見盡頭的道路。
工藤宅外,一輛黑色車輛靜靜停在門前,車窗緊閉。
車門打開,優作坐在後座,目光深沉,眼中卻藏著深沉的溫柔,手上那本筆記本寫得密密麻麻,如同早已預見接下來的每一步。
卸下江戶川文代偽裝的有希子輕聲催促,「新醬,上車吧。時間到了。」她的聲音依然溫柔如昔,卻少了以往的戲謔與輕鬆。
灰原也趕來了,與阿笠博士短短交談後便上了車,踏上了這輛命運的列車。雖然臉上無波無瀾,但柯南注意到她手中握著那吊飾,指節微白,她也即將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車門關上,一切喧囂與過去生活隔絕於外。
車子平穩行駛,一路向著城市的邊緣行駛,窗外的街景漸漸稀疏。
優作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接下來的事,要比你經歷過的任何事都來得複雜,也更危險。我已聯繫上了Blue Veil(藍紗/BV)。」他的語調像在講述一份謀略,也像是一場交易。「是一個跨國性的偵探機構,性質灰色,業務涵蓋情報、臥底、研究與清除行動。對方同意提供研發解藥的設施與團隊,全程保密。所有參與人員皆為該社的成員,經過嚴格篩選。這會是一次漫長的科研與潛伏行動,無法公開,也無法中斷。」
「哀醬也會參與研究。」有希子轉向後座,「但我希望你保留‘灰原哀’這個身份,去過妳該有的生活,無論是校園、友情還是青春——都別再錯過。」
灰原心頭泛起一絲波動,那一瞬,有什麼東西悄悄崩塌。多年的封閉與冷靜,似乎被有希子這個總是陽光燦爛、有點戲劇化、卻讓人無法拒絕的女人,正以某種她從未想像過的方式溫暖著她
「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嗎?」她在心底輕聲問自己。
車內沉靜了一會,優作忽然打破平靜道:「為了讓你徹底潛伏,也為了保護你,我和有希子也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在世人眼中,工藤一家將不復存在。我們會陪你一起走入這場黑暗。」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無比堅決。工藤夫婦,為了兒子,甘願放棄光明、陪著兒子勇闖黑暗。
車子駛入一處隱秘地下通道,鋼鐵門無聲開啟,燈光逐層點亮,迎接著這場被設計好的隱身計畫。
車停下時,優作與有希子先後下車,臉上沒有一絲遲疑。柯南隨之而出,最後是灰原。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像是命運的審判已悄然到來。
一道冷冽的身影靜靜站在入口處,銀白色長髮垂肩,身穿灰黑制服,眼神銳利而冷靜,語氣冷靜:「我是銀,接下來由我負責你們的安排。」
沒有人說話,她轉身走入走廊,空氣中只剩高跟鞋踏地的回音,與逐漸推進的命運感。她帶著眾人穿過冷峻走廊,來到一部電梯。
柯南望著緩緩下降的樓層顯示器,數字從0跳至-3,再至-6……像是在進入地心,又像是墜入未知深淵。
電梯緩緩下降,數字從地面迅速減少至負層,這就是優作所說的地方——Blue Veil。
柯南望著跳動的數字,思緒拉回那一夜。那夜優作向他傾訴了 Blue Veil 的全貌——這是一家橫跨多國的灰色偵探社,專門處理法律無法觸及的邊緣案件。這次合作,是雙向的賭注。優作將成為該社的高階顧問,提供智力與情報諮詢,而Blue Veil則提供他們所需的一切協助與庇護。
當電梯門打開,兩名身穿制服的男子現身,無聲的分別引領工藤夫婦與灰原各自前往不同的房間。
銀最後看向柯南:「你,跟我來。」
他被帶入一間一間潔白無塵的病房,四面牆體彷彿都由隔音材料構成,沒有一絲回音。醫療設備整齊排列,從生理監視器到點滴注射幫浦,一應俱全,彷彿一切都為他的改變做好準備
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站在這間房間中央。
眼神平靜,深知:這裡,將會是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所在。
這場潛伏,不只是躲避與偽裝,更是一次重塑身分、對抗命運。
他明白,自己要面對的不僅是敵人,還有真相、自己,以及那份愛與隱瞞。
他緩緩閉上眼——
他,將不再是江戶川柯南,也不是工藤新一。
他,將成為某個介於光與影之間的代號。
而一場名為《藍色狂想曲》的樂章,才剛剛奏起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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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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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生

阿笠博士的家中,多了一位陌生卻不顯突兀的少年。
他沉默寡言,眉眼與灰原略有幾分相似,身形挺拔、舉止穩重。自他出現後,每天早晨總會準時出現在玄關,穩穩的為灰原開門、提書包、說聲「走吧」,然後騎著單車一同穿過尚未甦醒的街道。
灰原心裡很清楚,他不是哥哥,卻被安排成「哥哥」——灰原柊,來自Blue Veil,表面上是她的家屬,實則是負責保護她的探員。
他不多話,也不探問她的過去,僅僅守著她的現在與未來。
某個午後,陽光斜照在研究室窗框的邊角,一如往常的靜謐。
然而,那道腳步聲一出現,灰原就察覺異樣——那不是博士,也不是柊的節奏。
她回頭,那熟悉又令人發寒的身影再次出現——銀,一身淺灰外套,冷淡中帶著權威。
灰原從未弄懂為什麼她會本能地對這位女性心生恐懼,也許是因為那雙眼睛太過清明,彷彿能穿透一切,也許是因為那種沉穩壓迫的氣場,讓人無法抗拒地低頭。
銀不發一語地遞上了一張紙,文件邊角乾淨筆挺,標題上印著幾個黑體字——戶籍副本。
「這是你的新身份。」銀開口,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好地再活一次,這次,屬於你自己的人生。」
灰原望著那張紙,指尖微微顫抖。紙上那個名字,不再是「宮野志保」,也不再與那個「組織」的過去有任何牽連。這是一個嶄新的存在,一個全新的起點。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接過,將它壓在桌角。這一刻,她突然明白,這並不只是新的身份,而是象徵著重生。
當天晚上,柊為她修整了頭髮,將棕色微卷的長髮剪短,重新打薄。染劑的氣味淡淡瀰漫於空氣中,灰黑的色澤漸漸覆蓋過舊日的痕跡。
鏡中那個女孩的輪廓清晰又陌生,眼神少了憂慮,多了幾分沉靜與堅定。
「這樣的我,能重新開始嗎……?」她低聲自語。
柊停下手中的吹風機,只簡單地說了一句:「你現在才真正開始。」
隔天清晨,灰原如往常般搭上柊的單車,朝著帝丹小學而去。
校門前,少年偵探團早已聚集,光彥第一個發現她的變化,瞪大雙眼:「哇——哀的頭髮變了耶!」
元太附和著:「變黑了呢,看起來好漂亮!」
步美則兩眼發光地說:「我喜歡妳的新髮型!」
灰原笑了,那是久違了的發自內心的微笑。不是禮貌,也不是偽裝,而是源於被接納、被喜歡、被當作「普通人」對待的溫柔感受。
她心想:原來,我還活著。
隨著新生活的展開,研究的進度也同步推進。
Blue Veil所提供的實驗設施先進至極,配備齊全的實驗器皿與高等儀器,甚至連她過去在組織中見過的核心設備都難以相比。協助她的研究人員各有專精,來自不同領域,然而唯一的共通點是——每一位都嚴守沈默,並給予她最大的尊重與配合。
由於原始藥物APTX4869的樣本遺失,他們只能依靠灰原與新一自身殘留的血清,以及她腦海中殘存的資料記憶,嘗試反向建構其分子結構。
這是一項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但日復一日,他們推演、驗證、失敗、重來。無數個通宵與筆記堆積如山,在無聲的堅持下,終於——
「灰原小姐,初版的解藥樣品……出來了。」一位研究人員輕聲說道。
灰原望著那一瓶淡紅色的液體,彷彿整個空氣都凝結了。
這不是終點,也許甚至不是開始,但她知道,這一刻的她,已經走在重生的道路上,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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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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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銀之影 ─ 灰色的庇護者

她,被稱為「銀」,是Blue Veil最核心的核心社員之一,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偵探,也不是冷血的殺手,她介於善與惡之間,如同她所屬的偵探社那樣——灰色地帶的行者。
她也是在黑衣組織裡最令人畏懼、最無法揣測的存在。
她在組織的代號是──Chartreuse(夏翠絲)。
一種介於黃與綠之間、難以定義的顏色的酒,恰似她自身的灰色立場:既是救贖者,也為劊子手。
她面對的組織假名是氷室霞,冷峻而決絕,表面上,她是一名頂尖的外科醫生,無數人因她脫離死神之手;但在組織的陰影中,她亦是執行制裁的「刀刃」,為了情報,為了任務,為了更大的「局」,她的手從未乾淨。
銀的身上,有著讓灰原無法忽視的壓迫感與熟悉的恐懼,那是源自她沾染組織的殘酷氣息——來自殺與被殺之間長年累積的血與罪的味道。
她雖披著醫者的白袍,救人無數,卻也在必要時毫不遲疑地扣下扳機,結束無數人的性命。她明白這樣的矛盾是她生存的代價。
她的任務是臥底,是引導,是取捨。
若有餘地,她會試圖為暗殺名單上的目標爭取庇護,將其轉移至Blue Veil的保護之下;但並非每一次都能成功。她也曾被迫在獲得情報後,扣下扳機,結束那些本該能獲救的生命。
多年來輾轉於各處臥底,而真正的名字,早已被塵封在時間深處,在早已泛黃的筆記最後一頁上
模糊的筆跡
XXX
連她自己也幾乎遺忘。
她早已忘了何為平凡。
是選擇遺忘,還是被迫遺忘,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與優作的相識,是在一次任務交會時。
那是她加入組織後的第一次殺人任務,她佈下錯綜複雜的假象——但優作一眼識破。與其說他看穿了她,不如說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沉靜與掙扎。
他沒有揭穿,僅對她拋出一句:「那空白的十五分鐘,你去了哪裡?」
她沒有否認,低聲應道:「我拿到了情報,也讓對方死得安靜些。」
那十五分鐘,是她用來聯絡Blue Veil的高層,確認目標是否值得救援。
但救援的風險過高,最終,她扣下扳機,動手了。
優作在聽完銀的敘述,便知曉近來在他附近蠢蠢欲動的勢力,是黑衣組織,因為作為冉冉上升的天才,很多人覬覦他的智慧。
優作從此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以灰為名的影子,正無聲地對抗著另一個更加深沉的黑。
那一刻起,優作與銀之間建立起一段不能言說的合作與信任。

*Chartreuse(夏翠絲)法國修道院利口酒
象徵意涵:
來自修道士祕方,含有百種藥草,有醫療與毒性雙重象徵。
綠色版本更強烈,黃版更柔和,對應她的兩面性格。
難以獲得、稀有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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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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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噬心之痛

等待解藥的日子像一把繃緊的弓弦,時間緩慢。
在這段煎熬的時期裡,柯南與優作一邊協助 Blue Veil 處理跨國諮詢任務,一邊緊鑼密鼓地籌劃著工藤夫婦「自世人眼中消失」的佈局,並開始著手對黑暗組織的滲透與反制行動。
赤井秀一,作為表面上已亡之人,自然成為 Blue Veil 與 FBI 間的絕佳聯絡人。他利用隱密的加密通道,不間斷的將情報轉交優作與銀。
另一邊,有希子則在 Blue Veil 的偽裝課堂上,成為特聘講師,教授表演與偽裝技巧,那份光彩依舊,只是笑容裡多了隱隱的牽掛。
終於,APTX4869解藥初版研製成功。
當消息傳來,柯南立即趕往病房,那潔白無瑕的空間內一塵不染,如同靜待變革的祭壇。
銀靜靜的遞上病服,有希子雙手微微顫抖為柯南換上病服。
柯南躺上潔白的病床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銀語氣平淡,一邊貼上心電圖感應片,一邊說:「這只是初版,藥效不穩,也許會成功,也許……」語氣微頓「也許會帶來無法逆轉的後果。」柯南默默點頭,眼神堅定無懼。
銀動作俐落,將他以柔軟的束帶固定在病床上,只留下他與這場命運的孤獨對決。
銀將房門輕輕闔上,其餘人被帶往一旁的觀察室,只能透過雙面鏡,靜靜注視著這場蛻變。
藥入口中,苦澀如鐵,灼燒般滑入喉嚨。
變化,瞬間開始。
最初是心跳。
劇烈、急促,像是戰鼓在胸腔中瘋狂敲響,撕扯著他每一寸神經。隨後是一股難以名狀的熱流,自內臟奔湧而出,像熔岩般在體內奔竄。骨頭像被利刃切開,肌肉像被硬生生拉扯,細胞在急速分裂,擴張成長——
他在撕裂自己。
心電圖的數字飛快攀升,從90、110、125……直到140。機器尖銳地響起警報,猶如某種預示。
「啊啊啊啊——!」
痛苦的吼聲終於從柯南喉間爆出,像是撕裂靈魂的尖叫,聲音嘶啞到自己都認不出。他幾乎懷疑,這樣的聲音竟出自自己。
痛到昏厥的邊緣,卻又痛得無法昏迷。他想逃,想掙扎,但束帶將他牢牢鎖住。銀站在一旁,臉上毫無波動,目光鎮定地注視著顫抖的少年。
她知道,這一切,無可避免。
在觀察室裡,有希子雙手掩面,無法再看下去,痛苦的把臉埋進優作懷裡,聲音顫抖:「新一他……」
優作緊緊抱住她,眼中雖滿是憂慮,卻仍冷靜地觀察著數據波動,一字不語。
灰原靠在玻璃前,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透過玻璃的畫面、心電圖的閃動與新一扭曲的表情,她能清晰地感知那無法言喻的痛苦。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用身體去再次承受當年服藥時的痛——而且是比任何一次都更強烈。
時間在折磨中緩緩過去,七歲的軀殼逐漸變化。四肢拉長,五官成熟,骨骼延展,體型終於恢復為十七歲的少年。
呼吸逐漸趨緩,心率也開始穩定。
眼看少年穩定下來,銀不動聲色的抽出止痛劑,小心的注入他的手臂。她輕聲呢喃著:「好好睡一覺吧,銀色子彈。」
她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替新一戴上氧氣罩,插上點滴針頭,細心調整輸液流速。
這場痛苦的重生,終於告一段落。
數據被完整地記錄下來,這一次的成果,是一次堅實的邁進。雖然尚不知解藥效果能維持多久,但至少——比之前更接近成功。
夜幕降臨。
帝丹高中的畢業典禮在即。
病房內,只有規律的儀器滴答聲。
房門微啟,有希子拿著手機來到新一的旁邊,是來自蘭的訊息:
「新一,你會出席畢業典禮嗎?——蘭」
新一凝視著那一行字,眼底閃爍著複雜情緒。
他掙扎的起身在鍵盤上打字,刪掉,又改,又重寫。思緒翻湧之中,他終於寫下:
「不會,我還有案子要處理。畢業典禮之後……」
他停頓,指尖懸在螢幕上,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打出:
「有人會去接你,我有要事要說。」
那是他要面對的時刻。
不再逃避,不再隱瞞。他不知道蘭會如何反應,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但現在,他只希望,她能明白——從今以後,他們要一起面對,一起承擔。
縱使真相會讓人受傷,至少,不再讓她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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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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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面對

駕駛座上的女人沉默如石,整條路程中,她未曾開口說一個字。蘭坐在後座,雙手緊握膝蓋,望著車窗外那一片漆黑,玻璃像是被特意處理過,映不出外界任何光影,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剝奪,只剩下這密閉的空間與無聲的壓迫。
她知道這趟旅程不簡單,車的設計、路線的繞行、駕駛的沉默,無一不是刻意的安排。而她也明白,這背後的真相,與新一有關。
車子在經過幾次轉彎與直行後,緩緩駛入某棟大樓的地下室。車燈熄滅的同時,車門突地打開,一道強烈的白光傾洩而入,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那一刻,一名銀白色短髮的女人出現在光中,聲音冷靜、低沉而直接:
「我是銀。」
說完便再無下文。
蘭愣了幾秒,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與這個名為「銀」的神秘人物面對面。對方氣場強烈,卻不帶敵意,只是讓人不自覺地屏息。
她沒多說什麼,只是轉身領著蘭走入一條狹長的走廊。
兩人一前一後,腳步在地板上發出規律的聲響。四周靜得出奇,彷彿每一塊牆壁都在傾聽她的心跳聲。走廊盡頭是一部緩緩下降的電梯,燈光昏黃,牆面泛著金屬的冰冷光澤。
蘭抬起頭望著樓層顯示器上的紅色數字,一格一格往下跳,她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她的腦海不斷浮現新一的模樣——那個總是在最關鍵時刻出現、卻又總是匆匆離開的人。每次見面,都是滿臉疲憊、眼神透著隱忍與不安,如同背負著無法啟齒的重擔。
她不是笨蛋。她早已察覺,那些新一避而不談的空白背後,一定藏著什麼駭人的真相。只是,她希望,這一次,他能親口對她說。
電梯「叮」地一聲停下,銀領著她走到一扇金屬門前,輕輕敲了兩下便推開。
門內的景象讓蘭瞬間愣住。
房內燈光柔和,氣氛卻沉重,坐在那裡的是她熟悉的兩人——優作叔叔與有希子阿姨。
他們神情凝重,少了平日的幽默與從容,像是在等待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優作先開口,聲音比平常低了一度:「蘭,很遺憾,現在新一無法親口告訴你真相。」
這句話如一把匕首,直刺蘭的心臟。她瞳孔劇震,幾乎要脫口而出:「新一怎麼了?!」但話未出口,有希子已從桌上拿出一台小型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是——新一的聲音。
「蘭,如果你聽到這段錄音……那表示我暫時無法親口對你說出這一切了。」
蘭的指尖微微顫抖,凝視著錄音機,心跳彷彿暫停。她靜靜聆聽,任由那熟悉而疲憊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入心底。
新一開始娓娓道來——從羅碧加遊樂園那晚說起,一切的開端,黑衣組織的現身,被灌下名為APTX4869的神秘藥物,變成小學生……還有以「江戶川柯南」這個名字生活的每一天。
他所經歷的所有恐懼、忍耐、痛苦與孤獨,通通鋪陳在這錄音中。蘭的眼淚,早已默默滑落臉頰。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每次新一出現都那麼虛弱?為什麼明明是小學生的柯南,卻總說出只有新一會說的話?為什麼有希子阿姨曾那樣堅定否認——原來,那是一場保護她的謊言。
蘭的身體微微發抖,指節泛白,終於無法再忍,淚水猛然潰堤。
「你這個大笨蛋……」
她哽咽著,聲音沙啞而痛苦。
「你以為我只是個需要保護的女生嗎?你知道我等你這些年,是為了什麼嗎?我不是想躲在你背後,我是想和你並肩作戰……我是你的華生啊!」
她痛苦地吶喊,這一刻的淚,不是因為新一對她隱瞞,而是因為他始終選擇一個人承受一切。他從未將她排除在外,卻也從未真正把她拉進那片風暴中心。
她曾懷疑過柯南的真實身份,線索太多,太明顯,但……一個能讓人變成小孩的藥,實在太過荒謬。何況有希子阿姨曾親口否認,她也只能壓下所有懷疑。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真相,終於擺在她面前。
而她心愛的那個人,正孤獨地承受著這一切換來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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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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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破繭之痛

蘭猛然意識到,那些過往與新一短暫重逢的片段,竟全都是他以痛苦為代價換來的時刻。每一次見面,他總是一副隱忍著什麼的模樣——臉色蒼白、步伐沉重、語氣疲憊,彷彿下一秒就會從她眼前崩塌。她曾經疑惑,卻從未敢細想,直到現在,真相赤裸地攤開在眼前。
原來,他一次又一次地服下尚未完成、風險極高的半成品解藥,只為了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即使代價是劇烈的痛楚與身體的撕裂變化,他也毫不猶豫。
從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硬生生被擠壓
回七歲的軀殼,再從那幼小的身體強行回彈成為原本的模樣,那是何等駭人的過程。不是簡單的變化,而是一場毀滅性的重塑——骨骼像被鐵鉗強行拉扯重組,肌肉如被火焰灼燒般抽搐膨脹,內臟在體內翻攪扭曲。
這不是「變化」,而是剝皮裂骨般的重生,是破繭時的撕裂與流血,是以身體為代價,換取一個少年僅存的願望——再見她一面。
她不禁想像,新一在那潔白冰冷的病床上,強忍劇痛咬緊牙關,任心跳加速、意識模糊,只為了再用自己的聲音叫她一聲「蘭」。
想到這裡,蘭心如刀割,痛苦得無法呼吸。
他不是不願說出口,而是他怕——怕她捲入這片黑暗,怕她承受不了那殘酷的真相,更怕他一旦倒下,就再也無法保護她。
然而,她真正痛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總覺得自己必須一個人承受。
有希子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幾乎喘不過氣的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她從蘭還是小小一隻,帶著稚氣在新一身邊,看著她一起長大。
蘭的笑容、蘭的勇氣、蘭的執著,這些年來,她都看在眼裡,也早已不只是新一的青梅竹馬,更像是自己親手呵護長大的女兒。
如今,看著蘭因新一的隱瞞而心碎痛哭,有希子心口也像被什麼揪住般酸痛。
她輕輕地從包中拿出一方精緻的手帕,遞上蘭面前。
蘭怔了怔,接過手帕,顫抖地擦去滿臉的淚痕,聲音雖帶著哽咽,卻透著堅定的光:「我想見新一。」
那一瞬,有希子感受到的不是脆弱,而是成熟與勇敢,是那個她熟悉又陌生的小女孩,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可以與新一並肩的未來。
她輕輕點頭,眼裡閃過一抹溫柔與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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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2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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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見

蘭緊跟在優作叔叔與有希子阿姨身後,腳步略顯急切,彷彿心早已快一步飛向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穿過幾道無人的走廊,他們停在一間簡樸的房間前。門內只有幾張椅子、一張擺放整齊的桌子,桌上靜靜地躺著幾張紙與一支筆,似乎是留給人寫下某些重要話語的或是用來記錄什麼。
優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牆邊,按下牆角的一個按鈕。
「喀哢」一聲輕響,那原本毫不起眼的牆面瞬間變得透明,是一面雙向鏡。
透過鏡面,蘭看到了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新一。
那一刻,她彷彿連呼吸都忘了。病床上的新一安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平時神采飛揚的眼神如今緊緊閉著,睫毛如羽翼微顫。他的胸膛隨著呼吸機規律起伏,面罩上不斷凝聚又散去的霧氣,是他尚在人世間的唯一證據。
心電圖上的綠線規律地跳動,為這死寂般的病房帶來唯一的生命律動。他的身上插著數條管線,有的是點滴,有的是監控儀器,還有幾條延伸到他胸口深處,顯示著這具身體正經歷著怎樣殘酷的痛苦與修復。
優作開口了,聲音壓得極低,但蘭聽得一清二楚。
「昨晚他傳完訊息後,藥物的副作用突然爆發。情況惡化得很快,幾乎來不及反應……緊急搶救了數次才穩住生命跡象。」優作的語氣儘管平靜,但那字裡行間隱藏不住身為父親的心痛與疲憊。「這次使用的解藥仍是實驗初版,效果極不穩定。他早就料到自己可能無法再開口說話,所以……才會預先錄下那段話。」
蘭聽著,只覺得心一寸寸地被撕裂。她的雙眼已經濕潤,顫抖著伸出手,貼上那冷冰冰的雙面鏡。明明只隔著一層玻璃,卻像是隔著整個世界——她如此靠近,卻又那樣遙不可及。
她的聲音微弱卻堅決,喃喃低語:「新一……你這個笨蛋……」
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如今卻沉睡不醒,讓她既心疼又憤怒。她恨那個奪走他時間與健康的組織,恨那個名為APTX4869的藥物,恨那一切讓他痛苦不堪、飽受折磨的原因。
她從未如此渴望力量。
她想親手將那個組織連根拔起,摧毀這讓新一萬劫不復的黑暗深淵。
但現在,她只能緊緊盯著他,握緊拳,咬著唇,把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
她知道,等他醒來,她不會再是那個只能站在遠處流淚的女孩。
她,要和他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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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2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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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流

離開觀察室,蘭隨著優作叔叔與有希子阿姨靜靜走回最初的房間。她知道,新一不是短短幾日就能康復的,那場與黑暗的交鋒早已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痕,而是深植心底、難以癒合的裂痕。
優作叔叔並沒有說太多,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藏著太多不能說出口的重量。
接著,銀推門而入,身旁跟著一位年輕男子,劍眉星目,步伐俐落而穩定。
「這位是稲津人,」銀簡短介紹,「他是Blue Veil派遣的特別探員,今後將專責保護毛利一家人的安全。」
優作微微點頭,隨後語氣沉穩地開口:「毛利先生在此之前已經與我長談。他其實早就對柯南的身分有所懷疑,所以願意與我碰面。我將真相告訴了他——包括黑衣組織的存在、Blue Veil的使命,他都一一接受了。他明白這場抗爭的險惡,也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
他的眼神深沉如夜,聲音裡多了一絲悲憫與敬佩。「他願意接受Blue Veil的庇護,並會回到警界,暗中為我們提供第一手情報。」
「這不是一場短暫的行動。」他語氣微頓,「而是一場漫長且無聲的抗爭。」
蘭靜靜聽著,什麼也沒說。當她轉身與探員一同離開時,優作的視線仍緊緊跟隨著她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本不希望下一代被捲入這場深不見底的漩渦。身為父親,他曾努力為新一築起一道屏障,試圖讓他晚一些知曉黑暗的真相、多一些青春的自由。但他也深知,新一從小便有著異於常人的判斷力與敏銳度,對正義的執著幾乎近乎固執,對罪惡從不妥協。
他終究會看見那片黑暗,也終究會走入那片黑暗,沒有任何人能真正阻止他。
只是——來得太突然。
當他聽說新一遭遇襲擊,被黑衣組織逼服不明毒藥的那一刻,心臟彷彿瞬間被撕裂。儘管他一向冷靜,依然無法壓抑那一刻的驚慌與痛楚。
他曾一度以為,新一可能再也無法回來。
還好,他活下來了。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開始,但他,還活著,就好。
優作深深吐了一口氣,望向走廊盡頭那微亮的光,彷彿也在對自己低語:
「戰爭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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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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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蹤

陽光透過紗簾靜靜灑落,照在木質地板上,像是靜止的時光。
蘭手中捧著剛剛收到的錄取通知書,封面上的金色燙印──東京大學法學部合格通知。那是她努力多年、無數個夜晚挑燈苦讀後的成果。
她原本該喜悅,該驕傲,該立刻與某人分享這一刻。
但是他不在,手中那份象徵榮耀的紙張,彷彿瞬間變得輕飄飄、毫無重量。
當她下意識打開電視。
一則消息映入她的眼簾。
「突發新聞──知名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失蹤。」
記者語氣冷靜,畫面卻鋪天蓋地,各大新聞頻道頭條,全都是同一則消息。
閃爍的標題、無數次重播的畫面,彷彿在渲染一場無聲的災難。
蘭坐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熟悉的沙發上,呆呆地望著電視畫面。她的手輕顫了一下,那紙張緩緩滑落在膝上。
「據了解,一同失蹤的,還包括其妻──知名女演員工藤有希子。此外,兩人的獨子工藤新一,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兩年前。是否與本案有關,警方目前尚無定論,尚在調查中……」
她看著畫面上輪播的照片──新一的笑容、優作的身影、有希子的溫柔──一切彷彿被時間封存。
記者的聲音還在繼續,卻仿佛已遠在天邊。
蘭緩緩地按下遙控器,電視畫面隨之一黑,室內也陷入一片安靜。
她的臉上沒有慌張,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冷靜至極的清醒。
她知道,這並不是單純的「失蹤」──
這是開戰的信號。
而她早已站在這場戰爭的風口上,無法抽身。
---
另一邊,Blue Veil地下基地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
銀背對眾人,低頭整理著資料,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決斷力:「消息已經放出,接下來的佈局會啟動。」
優作坐在桌邊,眼神深邃。他知道,從決定「失蹤」那一刻開始,過去的生活就已被徹底斬斷。
銀轉身看向他,語氣一如既往沉著:「當我無法從黑衣組織抽身時,會由我的助理探員──御影與宵月──接手聯絡與支援工作。他們都都值得信賴。我會透過特殊管道與他們保持聯繫。」
他頓了頓,望著優作疲憊卻仍堅毅的臉:「別太擔心。你家那孩子,很堅強。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活下來的──他是為了心愛的女孩而撐到今天。」
優作低垂眼簾,似乎在回憶某個瞬間。許久,他開口,聲音低沉:
「我曾經以為,只要守護得夠好,就能讓新一遠離這一切……結果,到頭來,我還是把他推進了這場深不見底的戰爭。」
「你沒有推他,」銀打斷他,語氣難得柔和,「他只是選擇走在你之後,同樣看見了這個世界的黑與白。」
沉默流淌在兩人之間,如同一種無聲的理解。
戰爭尚未真正開始,但暗流已洶湧,無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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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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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裂之時

新一睜開眼時,世界是模糊的,白色的天花板彷彿浮動著,視線因意識昏沉而無法聚焦。
耳邊的機器聲不斷滴滴作響,像是提醒他──他還活著,但仍在危險邊緣。
APT-X 4869 的初版解藥雖然成功讓他脫離7歲的身體,卻也讓他墜入一場無止盡的煎熬。
初版解藥遠非完美,副作用強烈、藥效不穩,需每日注射維持,一旦中斷,他的身體可能會再次崩壞,引發器官衰竭與細胞崩潰。
他的身軀被束縛在病床上,身上被無數儀器與導管固定,連移動手指都變得艱難。藥劑透過靜脈一點一滴地流入體內,像是炙熱的鐵針在血管中燃燒蔓延。
他痛到無法思考,但還活著。這是他從劇痛中第一次意識到的現實。
每當藥效發作時,那感覺便如同千刀割裂神經,撕裂骨骼。他的心臟跳動得如戰鼓雷鳴,血液像是要從血管中爆出來,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硬生生翻攪過。
他曾是個能在命案現場冷靜推理、與死神周旋的少年,如今卻只能躺在這冷冽的病房中,承受著無盡的折磨。
他沒有哭,也沒有叫。不是因為不痛,而是因為痛到無聲。有時痛到極致,反而變成一種麻木。
在工藤夫妻「失蹤」消息公開的第三天,灰原與Blue Veil 的研究團隊終於成功研發出新版解藥,有更穩定的效果。
然而,因為新一仍無法自行吞服,這次改為直接注射。
「注射開始。」
銀拿著細針緩緩刺入脊椎,那個瞬間,劇痛襲來,新一的身體劇烈痙攣,整張病床似乎也震動了一下。他因劇痛而指尖蜷縮,青筋暴起,儘管早已麻木,但他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通往「活著」的代價。
心率開始飆升,心電圖像海浪般翻湧。
他的意識浮沉在疼痛與昏迷的深淵中。
他彷彿看見了蘭的臉,在初春的校園裡對他微笑。
她靠在他肩頭低語:「不管你變成誰,我都會等你回來。」
他想回應,可連聲音也發不出。他在夢中奔跑、呼喊、想抓住她的手──卻一再從記憶中跌落。
接著,是黑暗、頭痛、藥劑灌入喉嚨時的苦味,以及那群穿著黑色西裝的幽靈。
記憶將他拖回現實。痛楚在每一條神經尖叫,但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地熬過每一次撕裂、每一次心臟劇震。
因為──
他不能死。
他還沒揭穿那個組織、還沒讓正義說出最後的答案,最重要的是他還要看見蘭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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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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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啟之聲

病房依舊寂靜,只有機器滴答運作著。與前幾日不同的是,躺在床上的少年,終於不再緊閉雙眼。
工藤新一醒來了。
他緩慢地轉動脖子,目光掃過潔白如雪的天花板,一切似乎安靜得不太真實。他想開口,喉嚨卻乾得發痛,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我還活著?」
「你活下來了,而且,甦醒的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快得多。」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是銀。她手中端著一個金屬小盒,裡面一邊是藍黑色膠囊,一邊是紅黑色膠囊。
「新版的 APTX4869 解藥,效果更好,也更穩定。」銀走近,把盒子擺在床邊的推車上,「不再需要每日注射,只需每日按時服用藍黑色膠囊的‘抑制劑’即可,控制體內細胞的變異。如果身體出現發熱、呼吸困難、頭暈目眩、心跳加快等症狀,則服用紅黑色膠囊的‘抑制劑’。」
新一緩緩坐起,雖然還是覺得四肢沉重,不聽使喚,但那種像是「被死亡追著走」的劇烈疼痛已消散無蹤。他終於能自在地呼吸、思考。
「你沉睡的期間,外界發生了很多事。」銀開口,語氣緩慢,「你的父母已‘正式失蹤’,警方已介入調查,這一切都是為了展開真正的對抗的佈局。」
新一沒有立刻回應。他望向自己空空的掌心,像是在適應回歸的現實。
「我能行動嗎?」
「目前能緩慢移動,兩天內就能下床練習步行。」銀點頭,「等身體狀況穩定後,我們會給你安排一次外部聯繫,你可以跟你想見的人說話,透過安全線路。我猜你最想見的是毛利蘭?」
新一苦笑了一下,聲音仍有些沙啞:「我不能太快出現……會讓她有危險。」
「她比你想的堅強,也清楚你們現在的處境。優作已經有安排,不會讓她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銀看了他一眼,補上一句:「而且,她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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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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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月下的安心

夜深,明月掛在雲層之上,房間內燈光昏黃,牆角投影著新聞畫面已靜音,只剩輕微閃動的光線。
優作坐在沙發一隅,翻閱手中的資料報告,指尖輕敲桌面,眉頭依然未曾鬆開。
直到門輕輕打開,銀帶著微笑走了進來。
「你們可以放心了。」銀將一份最新的醫療記錄與監控交給他,「工藤新一狀況穩定,新版的APTX4869解藥正在發揮作用,儘管副作用已減緩不少,但任然會有些許的副作用,目前他已能夠進行對話,清醒時間也越來越長。」
有希子放下手中茶杯,迅速起身走到優作身旁。她眼眶泛紅,嘴角卻微微上揚。
優作頓了頓,低頭望著檔案中那張蒼白卻堅定的臉龐,眼神微微顫抖。那是他兒子,新一。
「他醒了……」他輕聲說,像是自語,又像是試圖確認這個自己已經盼了太久的消息。

生理監視器上,那條曾劇烈波動的心電圖,如今已趨於平穩。房門外站著兩人,一男一女,眼神中帶著緊張與濃濃期盼。
那是優作與有希子。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真正的與兒子面對面——不是因為距離,而是因為他在副作用下的不清醒狀態,也不忍看見他在痛楚中受苦的模樣,亦不願讓他在意識模糊中勉強自己保持清醒。
但今天不同。
「你們可以進去了。」銀輕聲說,將門開啟。
優作握住有希子的手,深吸一口氣,然後兩人步入室內。
新一坐在病床邊,雖仍需注射穩定劑,但身上的儀器明顯減少許多。他的眼神清明,頭髮稍微長了點,身形也比從前瘦削些,但那雙眼,仍是熟悉的工藤新一——只是更加沉靜與堅毅。
「爸……媽……」他啞聲開口,聲音帶著一點不習慣的顫抖。
下一秒,有希子早已撲進他懷中,緊緊抱住兒子,淚水無聲滑落。
「你這個傻孩子……」她哽咽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怕我下次再也見不到你……」
新一輕輕回抱母親,雖然手仍無力,但他努力讓自己撐起那一點溫度。
優作則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些許紅潤。他不常落淚,但此刻,他只對新一點點頷首,語氣低而穩:
「做得好,新一。你回來了。」
新一看著父親的眼神,一瞬間,彷彿過去那些曾經想證明自己能獨當一面的日子,全都回到心頭。他微微一笑,雖然虛弱,卻帶著真正的安心:
「我還活著……也還能走下去。」
三人就這樣相擁在病床前,沒有多餘的話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外頭的銀站在觀察室,看著那一幕,神情中有一絲放鬆。
御影走近他,遞上資料。
「新一恢復得比預期快。」
「他的意志力,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強。」銀淡淡地說道。
「接下來,是他選擇命運的時候了。」
銀微微一笑,望向畫面中那一家三口的身影。
「但至少,他在走進黑暗前,還記得光亮的模樣。」

隔日夜晚,研究站的通訊室靜靜開啟。
新一換上一身寬鬆的白襯衫與深色休閒褲,坐在白色長椅上,他的手還有些顫抖。
在他的面前,是一台特殊加密連線的平板。
「已連線完畢。」一旁的探員點頭。
畫面逐漸浮現,一張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蘭。
她在燈光柔和的房間裡,坐得筆直,目光既震驚又泛著淚光。當看到新一時,雙唇微微顫抖,許久說不出話。
「蘭……」
他輕聲開口。
「我回來了。」
「新一……你真的……」蘭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哽咽,卻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你還活著……就好」
新一忍不住笑了,儘管臉色仍蒼白,但那笑容是真實而堅定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回來了,但不是為了結束,而是為了開始。」

遠在暗處的銀靜靜看著兩人的重逢。
「他終於準備好了。」
這場潛伏與對抗的戰爭,正式拉開了第二幕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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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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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煙幕

此時,外界早已掀起波瀾。
最先察覺異狀的,是優作的出版社編輯。
原定月初收到的推理小說書稿,但過了兩週仍音訊全無,打電話不通、電郵未讀,原本只是疑惑,畢竟優作有過數次在截稿前「神隱」的紀錄,但這次——有些不對勁。
「你那邊聯繫上了嗎?」
「沒有。電話、電郵、訊息都沒回。夫人也失聯了。」
日本方出版社最初僅向美方出版社同步情況,卻聽到了令人不安的回應:
「優作先生已經回到日本不是嗎?他的美國宅邸也無人應門,夫人也無法聯繫上……」
那一刻,從狐疑到驚愕,出版社終於驚覺事態嚴重,轉而報警——以「知名作家失蹤」為案由。
警方起初以為只是個名人行蹤不明的常規報案。
由搜查一課接手案件,前往米花町的工藤宅邸進行初步調查。
直到搜查一課人員抵達米花町工藤宅邸時,他們發現住宅大門緊閉,門鎖完好無損,屋內整潔、物品擺放如常,沒有掙扎與破壞痕跡,彷彿一家人只是出門旅行。
但就在書房的中央——桌面上的那封信引起了重視。
那是一張素白信紙,紙質上乘,筆跡鋒利,墨色濃重。內容只有短短一句難以理解的文字:
「你們將付出代價。——Y.K」
這句話對警方而言如同謎語。卻隱隱透出不祥的味道。
警視廳的文字分析專家反覆推敲,都無法確定這句話的真正含意。
有人認為是小說家為新作品留下的線索,是小說家的詭計。
但這是一封警告。
寫給某個知道它真正含意的對象——
黑衣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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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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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鏡中之影

寂靜的房間裡,兩人彼此對坐。
他們幾乎如同照鏡子般相似——同樣的眉眼,同樣的銳利眼神。唯有些微的細節將他們區分開來。一人戴著金邊眼鏡,神色沉靜,另一人則左臉留下燒傷痕跡,如被火吻過,痕跡盤旋至頸側,殘忍而深刻。
「好久不見,哥哥。」優作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穩定。
「好久不見,弟弟。」黑羽盜一輕輕一笑,笑容裡藏著歲月留下的疲憊與苦澀,「沒想到你也選擇了成為“消失之人”。」
「這是必然的。」優作語氣平靜,卻帶著決絕的意味。「我們的兒子,終究還是被捲進來了。」
回想十年前——那場充滿鮮花與掌聲的魔術表演,卻成為了噩夢的開始。
盜一身為初代怪盜基德,從未低估過舞台背後的黑暗。
但他萬萬沒想到,潛藏於黑衣組織背後的另一個神秘勢力,會選擇在萬眾矚目的瞬間下手。
原定的爆破效果提前,盜一察覺異常,緊急脫逃魔術裝置,但依然遭受強烈衝擊。舞台炸裂,火光中,他的身影被撕裂般吞噬。
重傷的他被Blue Veil秘密送入醫療機構治療,那八年,是煉獄也是重生。
對外——「黑羽盜一死於意外事故」,成為保護快斗的最大謊言。
對內——與優作斷斷續續的聯絡從未間斷,兩個並肩作戰的兄弟,終於在這場風暴逐漸擴大的今天,正式面對面。
他們都清楚,這不是一場能迅速結束的戰鬥。
過去的恩怨,未竟的計畫,如今都交織到下一代身上。
「快斗……也沒辦法置身事外了嗎?」優作低聲問道。
盜一點頭,眼神微黯:「他早就察覺不對勁。他不是個會袖手旁觀的孩子。」
「新一也是。」優作沉默片刻後說,「即使我為他鋪好退路,他依舊選擇走進黑暗。」
沉重的空氣裡,兩人慢慢攤開手中資料、地圖、行動草案。
未來的戰局,需要更大的布局——也需要更堅強的意志。
一對雙胞胎。
以父親之名,以保護之名,開始佈局復仇之戰。
黑與白,光與影,交錯於鏡中,誰才是真正的「怪盜」與「名偵探」,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孩子們必須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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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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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魚眼裡映出的火光

那一夜,魔術舞台如夢似幻,燈光如海、音樂如潮,觀眾席座無虛席,滿場期待與驚嘆交織出如詩的氣氛。
年僅八歲的黑羽快斗,偷偷溜進後台,一路藏身於帷幕與鋼索之間。他不應該在這裡,卻怎樣也按捺不住心中對父親魔術的憧憬與好奇——今晚,是父親黑羽盜一全新設計的壓軸大秀:《深海幻影(Illusion Abyss)》的首演。
舞台中央,一座巨型透明圓筒穩穩矗立,內部注入水霧與藍光,仿生魚群游弋其中。全息影像與真實裝置交錯,幻化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海底幻象。水流流轉,光線跳動,魚影如夢,彷彿真的置身深海之中。
父親曾說:「這將是一場讓全世界都記住的奇蹟。」
然而,奇蹟轉瞬成為噩夢。
盜一縱身跳入圓筒,隨即在水光中展開消失幻術——就在眾人摒息的那一刻,一道刺耳的爆破聲撕裂長空。
不是煙火。
不是音效。
那是真實的爆炸。
魚形裝置被震碎,玻璃崩裂、水柱暴衝,火光如怒浪捲起,將整個舞台吞沒。仿生魚群瞬間燃燒殆盡,水幕坍塌,海的幻影支離破碎。
快斗被工作人員從殘骸中拉出時,全身濕透,耳膜轟鳴。他睜大眼望著舞台,最後所見,是一個模糊不清、在爆炸中逐漸淡去的黑色身影——他父親的背影。
從那天起,他再也無法直視「魚」。
不管是市場裡冰冷發亮的魚、動畫裡滑稽的魚、甚至鑰匙圈上印著的卡通魚,都讓他心跳狂亂,胃部絞痛,視線模糊。他會不由自主地顫抖、逃避、乾嘔,彷彿再度置身於那個爆炸、火焰與碎玻璃交織的深夜。
這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穿透骨髓的創傷記憶重現——一種灼燒靈魂的恐懼。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因為只要一說出口,就像承認了——世界上最厲害的魔術師失手了。
然而8年之後,他知曉父親的死,那並非魔術失誤,而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謀殺。
如今,他成為了怪盜基德,化身光與影之間的騎士,戴著單眼鏡與白色披風,走上與父親相同的舞台,卻懷抱不同的目的——他要在每一場偷天換日的演出中,找出幕後操縱這場爆炸的真兇。
他追逐寶石,製造奇蹟,挑戰黑暗,卻始終無法逼視魚群幻影。
因為他恨魚。
他怕魚。
他知道,那不是對魚的本身,而是當年那場失控魔術下,那群魚見證父親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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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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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月光下的重逢

夜深,月華如水,靜靜灑落在高樓屋頂之上。

黑羽快斗身著熟悉的白色燕尾服與斗篷,輕巧地站在大樓邊緣,右手捧著剛剛偷來的寶石。那塊名為「妖精之瞳」的紅寶石在月光下閃耀著妖異光芒,快斗將它舉至眼前,對準月亮,凝視。

……不是這一顆。

裡面沒有潘朵拉。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像往常那樣,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將寶石包好,寫上收件人與地點——原主人的名字與地址——然後走到最近的郵筒前,投入信箱。
從偷走到寄回,是怪盜基德的「儀式」,也是黑羽快斗的執著。
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風有些冷,快斗扯下面具,像是卸下一日的重擔。
他拖著腳步回到自宅,將鑰匙插進鎖孔,轉開。
門內一片黑。
「我回來了。」他習慣性地說著,聲音輕到幾乎無聲,只是和自己對話一般。
但今天,黑暗中卻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歡迎回來,快斗。」

他當場僵住。
那聲音太熟悉了,幾乎深植在他記憶深處的夢境裡。
顫抖著,他按下牆邊的燈。
光瞬間灑落,驅散黑暗。眼前的身影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挺拔高瘦,神色溫和,嘴角微翹。
只是,他的左臉延伸至頸側,有一條蜿蜒的燒傷痕跡,如被火吻過的證據。

「爸……爸……?」快斗聲音沙啞,眼神顫抖不已。

他像是斷線的傀儡,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從臉頰滑落,瞬間模糊了視野。
那曾以為早已埋葬的名字——黑羽盜一,他的父親——如今,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
盜一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將兒子緊緊摟入懷裡,聲音低啞而溫柔:
「對不起,快斗……一直沒能跟你說實話。」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暖,只是多了幾分滄桑。
快斗的肩膀劇烈顫抖,手緊緊抓住父親的衣角,像個找回整個世界的孩子。
月光透過窗照在父子身上,像是命運悄悄為這場重逢撒下的銀色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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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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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雙影之血

清晨的薄霧在山腰緩緩升起,晨光斜斜灑落在Blue Veil訓練區,冷冽而無聲。
鋼鐵般的牆面、仿若迷宮般的通道,在這座被世界遺忘的設施裡,空氣裡瀰漫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壓迫感。
這裡,不在任何官方地圖上。卻是對抗黑暗勢力最深層的防線。
工藤新一已醒來數日,身體狀況穩定下來,精神也逐漸清晰。
他已能自行站立行走,甚至開始進行簡單的肢體訓練。
每天清晨,他都會準時出現在訓練場,進行那場「為了生存」的歷練——與其說是培訓,不如說是為了在黑暗中存活的戰鬥預演。
這裡沒有任何「英雄主義」的浪漫,只有一套套殘酷而務實的課程——反監控技巧、情報分析、心理對抗、密碼破譯,還有近身搏鬥與極限生存訓練。
他的訓練教官是銀的直屬探員──御影,冷靜、寡言,行動如計算機般準確。
另一位輔助教官則是代號「宵月」的探員——機靈、多嘴,總能在氣氛過於沉重時,丟下一句話打破凝滯。
「再一次,工藤。」御影低聲說,語氣平靜如水,卻讓人不容質疑,「眼神太猶豫了。敵人不會等你決定。」
「嘿,工藤,就算是模擬演習,也別手軟喔。你現在可是‘失蹤人口’——說不定黑衣組織已經在找你屍體了。」宵月半開玩笑,聲音卻帶著某種真實的不安。
新一沉默不語,汗水沿著額角滑下。他咬緊牙關,再次站穩身體。
他曾是帝丹高中的傳奇名偵探,擁有過人的邏輯與行動力。
但這裡——這裡的標準,是另一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這裡的訓練,不是為了解謎,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聰明,而是為了,活下去,無關破案與榮耀。
這裡,是為了活命——在殺機潛伏的黑暗裡,讓自己成為不會首先倒下的那一人。
他喘著氣,剛想調整呼吸,訓練室的門卻在此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嗶——」一聲打開。
接著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新一回頭,看清來者的瞬間,身體微微一震。
那張臉,與他自己的五官幾乎如鏡像般對稱。
走進來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風衣的少年,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好啊,『哥哥』。」少年笑著打招呼,「我是黑羽快斗,你爸跟我爸是雙胞胎。我是你的堂弟。」
新一眉頭一皺,還未來得及開口,他的目光已經被跟在快斗身後的那人吸引。
一個讓他幾乎錯認為父親的身影——黑羽盜一。
他站在他面前,左臉上觸目驚心的燒傷未曾掩飾,卻無法掩去他銳利的眼神與挺直的背影。
站在他旁邊的,是新一熟悉的身影——他的父親,工藤優作。
四人就這樣並肩而立,站在訓練室的中央。
兩對父子,兩道血脈,命運早已在黑夜裡交織成線。
這不只是家族的重逢——
而是兩代人,而是兩代人為了下一代所佈下的共同計劃。
「我們沒時間浪費了。」優作率先開口,語氣冷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快斗、新一,你們都已經被捲入這場戰爭,現在該學會如何掌握自己的命運。」
快斗揚起眉,側頭看向新一:「偵探與怪盜,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並肩作戰啊,『哥哥』。我本來以為你只會動腦袋,沒想到還挺能打的。」
「你也比我想像中更吵啊,弟弟。」新一淡淡回應,嘴角卻難得浮現一絲笑意。
兩人目光交會——既陌生又熟悉,既對立又共鳴。
血脈的連結,在那一瞬,變得清晰而不可否認。

那晚,新一回到房間,疲憊卻出奇地平靜。他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
那是他與蘭的合照——帝丹高中文化祭上,她穿著浴衣,笑得像星光一樣明亮,拉著他的手。他卻因為羞赧而微微側頭,紅著臉避開鏡頭。
他盯著照片許久,然後輕輕將它放入貼身的口袋,緊貼心口。
窗外,夜空深邃,星光微弱。
他抬頭望著那片靜默的宇宙,手指下意識地摸上胸前尚未癒合的傷痕。
那道傷,提醒著他還活著,提醒著他還有未竟的事。
現在開始,
即便必須潛入最深的黑夜——
他也不會退縮。
因為這場戰爭,不是為了復仇,
而是為了——
守護那份,尚未說出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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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Rozen 發表於 2025-7-28 15: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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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偽裝之境

清晨微涼,Blue Veil的教室裡瀰漫著一股稀薄的酒精與矽膠氣味。
今天的課程是──偽裝術:易容與變聲。
投影幕上,是一張張面容交錯變幻的影像。新一盯著那張與自己父親的工藤優作相似的臉,卻同時又是另一人——黑羽盜一。
他的雙胞胎兄弟。
與他幾乎完全相同的DNA,卻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個是文字裡的獵手,一個是魔術下的盜影。
如今,他們並肩站在這場潛伏與偽裝的棋局中,扮演對立又重疊的角色。
新一的思緒浮動不止,直到一抹熟悉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新一」
蘭悄然坐到他身側,打破他思緒。
她今天特地利用東大法學部課程的空檔,趕來參與課程。
表面上說對變聲術有興趣,但新一知道,她真正的理由……只是不願錯過任何與他共處的時刻。
而快斗早已掌握這門技巧,據說此刻正在隔壁棟的搏擊訓練場跟一位叫「夜梟」的探員過招。
新一望向講台,投影幕中變化的臉孔如迷霧般漂浮。
他的名字,已被世人遺忘。

銀,Blue Veil 的探員,在黑衣組織中作為核心成員「夏翠絲」潛伏已久,
組織裡,無人知曉她的真實身分。
這一次,她收到來自黑衣組織高層的指令,啟動一項極為敏感的內部任務:
調查「工藤新一死亡事件」。
這不只是一項調查,更是一場精密博弈的開端。
在組織總部的高層會議室裡,夏翠絲眼神如冰,翻開調查報告,語氣清晰冷冽: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兩年前,東京米花町熱帶樂園現場曾發現一具年輕男性屍體。死因為心臟衰竭,後腦有鈍器擊打痕跡。經DNA比對,確定身分為工藤新一。警方當時未對外公布,封口令由警視總監──白馬──親自下達。」
她語氣微頓:「官方資料顯示,工藤新一,已死亡。」
室內陷入短暫而深沉的靜默。
貝爾摩德沉默地翻閱資料,神情一如既往地難以捉摸,什麼都沒說。
「屍體呢?」朗姆低聲問道。
「失蹤了。」夏翠絲毫不猶豫地回答,「依據追蹤線索,工藤優作當晚接觸警方後領走遺體。事後兩年間,工藤新一曾多次被目擊,而出現時間點,與工藤夫婦出入境紀錄吻合。懷疑是工藤優作與其妻有希子輪流偽裝其子現身,進行誤導行動。還有根據搜查二課的資料,怪盜基德多次曾盜用工藤新一身份掩護作案。」
朗姆只是低頭輕敲指節。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這是一場 故意的死亡,由工藤優作與白馬警視總監共同策劃的偽裝計畫,用來誤導組織,將新一從組織的監視中抹除。
一次隱密的偽裝,只為等待反擊的那一刻。
然而,這步棋極為危險——
因為有一個人知道新一還活著。
貝爾摩德。

當日黃昏,會議室解散後。
琴酒被召見,面臨組織內部懲戒。
殺死工藤新一,本應是清除隱患的一步,
卻因為沒有掌握人質,反而促使工藤一家暗中對抗。
「若當初能將他活捉,用以控制工藤優作,現在也不會陷入這場混局。」朗姆冷聲評斷。
琴酒沉默,面無表情。但他知道——他的地位,開始動搖。

夏翠絲與貝爾摩德一同站在大樓的露臺。
夕陽緩緩墜入東京的天際,晚霞將整座城市染成赤紅色。
她們不發一語,直到煙點燃。
夏翠絲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聲音如夜風般輕柔:「世上不存在任何秘密……除非那個秘密能自動保守。」
貝爾摩德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意味深長:「有時,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是對它是個秘密這件事保密。」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一秒、兩秒。
這一場對話,沒有敵意,卻也沒有信任。
而貝爾摩德,從未表明立場。
但在這冷峻的對峙裡,有著共同的目標——
組織的覆滅。
與一段名為「守護」的沉默。

那一夜,工藤新一站在鏡前,靜靜調整自己的呼吸與聲線。
他學會改變步伐,模仿他人姿態;
學會收起情緒,壓下所有屬於「工藤新一」的痕跡。
因為現在的他,不再只是他自己。
他是死人,也是活人。
是獵物,也是獵人。
他終將潛入最深的黑夜,為真相,也為未竟的未來——
奮戰到底。 本文最後由 Rozen 於 2025-8-9 21: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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