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從那一次在操場的樹蔭下,和小珊談過之後,我們的感情會有所改變。不過,我好像想太多了。我跟小珊,感情依舊那麼好。
每天依然上課傳紙條,下課黏在一起聊天。
「陪我去圖書館!」她依舊漾著甜美的笑容。
「去做什麼?」
「剛剛國文老師不是有說到長恨歌嗎?我好想知道全文的內容喔!」她一副陶醉在文學境界裡的神往貌。
「走吧!」一樣毫無忌諱的伸出我的手,她依舊綻放出如潔白美麗的蓮花般的笑容。
「阿書,妳有喜歡的人嗎?」咦?怎麼又問一次?
「妳啊!」我的答案依舊不變。
嗯…我果然具備有當立委的潛能,知道在什麼人面前要回答什麼。
如果今天我老媽問我:『阿書,妳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想我依舊會回答:『有啊!妳啊!』
如果這時候是小曼問我,我想我還是回答:『有啊!妳啊!』
嗯…這個答案還真的是可以套用在任何情況啊!
「我是問男女之間的喜歡。阿書,妳有喜歡的男孩子嗎?」怎麼今天突然問我這個。
「嗯…這個人,應該還沒有出現吧!」我也老實的回答。
「羅善書…羅善書!」後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叫喚。
我跟小珊不約而同的同時轉頭。好似我叫羅善書,她也叫做羅善書似的。
一看,我不禁覺得有些緊張。
不,不是教官。
是…林志堅。
那個可愛到不行的絕豔美少男。超可愛!感覺比龍哲秀明還清秀可愛!
尤其是他的笑容,一看到就會讓人覺得害羞呢!
ㄜ…對不起,我不該表現出一副色女的思春樣的。
「教官叫我把這個拿給妳!」他帶著紅撲撲的可愛臉頰,奔跑至我的面前。我頓覺春風直撲我的臉,頓覺紅暈與燥熱全被他帶至。
「喔…謝謝!」緊張到有點語無倫次。
「這是什麼?」於是我只好強捺心神,看了看單上的字。
「菜色調查表啊!教官說發出去之前,先讓我們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下一節要開會,一樣,在教官室。」他有點低沉的嗓音,青澀的如同剛採的新鮮李子一般。
「喔…」嗯,我腦袋需要消化一下。
我不是頂聰明的腦袋,反應當然也不是一等一的好。
「要不要一起去?」他綻放羞怯可愛、牲畜無害的和善笑容。
「阿?」我又一呆。
「一起去吧!」於是問句進化成肯定句。
「好…」正想跟著他的腳步走,才發現手還牽著小珊。
「等…等一下!」
「啊?」他回眸一笑的笑容,還真的是無法挑剔啊!
「我…我跟我同學說一下!等我一下!」
「好!」
我想,我喜歡他的笑臉,總感覺陽光隨伺在左右。
「小珊,我…我…」我沒事突然忘記怎麼開口作啥?不過是去一趟教官室而已阿!
「他是誰?」小珊的眼睛晶亮的很,散發出好奇常有的眼神。
「林志堅!」
「喔…林志堅啊!…你好!我是一年14班的林玉珊,你可以叫我小珊。阿書都那樣叫我的。」嗯…太友善的態度了吧!
「妳好!」他漾著一朵可愛的笑容,燦爛的樣子直逼小珊。
「小珊,我…我先去一趟教官室。圖書館…ㄜ…圖書館,下次再陪妳去。」
「好阿!」小珊燦爛的笑容,找不到一絲失落。
ㄜ…感覺跟平常的小珊很不一樣。是因為林志堅的出現嗎?感覺小珊變得比平常更美上十分! 突然聯想到兩隻開屏的孔雀在爭風吃醋。
而這樣的小珊,讓我很想立即跟林志堅離去。
是不願意林志堅多看小珊一眼?還是不希望小珊多看林志堅一眼?
唉…我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我的功課很差,雖然我的腦袋不太好,但是這女人專有的第六感,我還是有的。不然平常考光憑猜這一點,我還是可以猜到很多分數的。
等等,現在不是我得意的時候。
「走吧!」我拉著林志堅的手,想趕快逃離現場。逃離小珊的視線。
到了教官室之後,我才發現林志堅的臉蛋紅得比太陽還紅,還嬌豔。
熾熱的太陽,似乎還比不上他臉上的熱度。我可以感覺到那熱度,也因此,我臉上也感染到他的羞赧。
尷尬的放開他的手。
第一次和男生牽手,卻是這種情形。雖然發生的過程在自然不過了,但是看到他那羞澀的表情,我也忍不住記起自己身為女孩兒的身份。
「ㄜ…怎麼會是你來找我?」清了清喉嚨,岔開話題。
「因為我剛好要到教官室旁的學務處拿點名條,沒想到被教官發現,才要我去通知大家的。」
「喔…啊!我們忘了小菁!」是的,那個小菁。
稱得上是我的室友,跟我同班,因為同是伙食委員,所以住宿也住在一起。住在人煙稀少的幹部房。
「現在才想到我,會不會太晚了?」沒想到小菁鬼魅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活像背後靈那麼可怕。
「ㄜ…這個…」我再度尷尬的羞紅了臉。
教官叫他去通知大家,當然也包括了我、小菁、阿奇….等等一干人。
但是,他卻只有跟我一起來。
「怎麼會太晚?妳不也憑著妳超靈的鼻子,聞風而至!」後面居然又出現阿奇他們。太可怕了吧!怎麼這一群人出現全都無聲無息。
「這番話,所言差矣!阿奇兄,難道你沒有聽過”男人就像公狗”這一句話嗎?既然如此,我們可愛的小菁又怎麼會有狗鼻子呢?」小如咬文嚼字的說著,順便站在小菁身旁,兩個女人同時以著鼻孔對著男生幫噴氣。
「阿奇,我們應該要原諒女人天生對我們男人的妒忌心。」阿成拍拍阿奇的肩膀,話中有話。
我跟林志堅則趁著這一場混戰,迅速躲進了教官室。
「是的,我們女人擁有強烈的妒忌心,可卻同樣有著聰明的頭腦、細膩的皮膚、完美的比例、敏銳的觀察力、神準的第六感,而你們男生只擁有…」小菁不甘示弱的反擊。
「簡單的四肢。」小如涼涼的接話。
「阿成,她們在幻想自己是林志玲嗎?完美的比例?哈哈哈哈哈哈~~~」阿奇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幾個還要聊多久?」於是蛀蟲教官冷冷如寒風陣陣的聲音,由教官室吹了出去。
都幾歲了?真不知道這一群人怎麼還沒有從國中那種男女對立的戰場轉變過來?!現在都已經是青春洋溢、活力無限的高中生啊!關注的焦點應該是異性交往、夢幻般的青澀戀曲才對啊!
一做進教官室的會議桌,同樣又是男女各踞一方。中間依舊是我和林志堅當大家的分隔線。
好像我與他都是中性,其他人不是男性,就是女性。
『放學後一起走回去吧!』
突然我的菜色調查表多了幾個字,還是林志堅跨越我跟他之間無形的界線,拿著鉛筆在上面寫的。
『OK!』於是我也寫了。
其實,我好開心。要不是現在正在開會,我大概會開心的一直笑吧!
『妳那個同學很漂亮!』
『她是校花!』
『難怪!』
『你喜歡她嗎?』
『不,我喜歡妳!』
看到他寫的這一句話,我嚇傻了。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散發紅暈。 但…有那麼一瞬的厭惡。他是不是和每個人都這樣講?
「羅善書,很熱嗎?」蛀蟲教官以他宏亮的聲音嘶吼著。
「啊?…我…我只是…只是…擔心被教官叫起來啊!」
突然全部的人都悶著笑。
『妳好可愛!』林志堅歪斜的可愛字體,又讓我紅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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