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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咖啡伴話梅(凱文日記黑夜書姐妹篇)[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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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 發表於 2025-6-11 14: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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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分類: 現代都市
連載進度: 連載中
咖啡伴話梅


2025年5月22日
創建時間:        2025/5/22 14:24
更新時間:        2025/5/22 22:32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倫敦咖啡屋——開苞


      李玉跟著一大群民工擠出了火車站。李玉是高中應屆畢業生,高考他發揮不錯,考上了這座城市的一所師範大學。別看這所師範大學在全國來說名頭不響,連985,211都不是,但在李玉所在的那個縣級市還是很有名氣的咧。李玉周圍的人都說:「李玉,你考上了這所大學,以後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成都是個好地方,以後記得多關照我們。」李玉每次聽見他們這麽說都暗暗躊躇,自己未來的人生到底會怎麽樣,他自己還說不清楚呢。
     進入寢室放下行李,李玉才發現已經有幾個新同學先到了。其中一個個頭中等,戴一副眼鏡的瘦子說:「你就是李玉吧?我看過班主任的花名冊了。你好,我叫戴楓,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李玉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戴楓,發現戴楓長相奇特,尖嘴猴腮,看著一身的陰惻惻,冷颼颼。李玉就有點不自在了,李玉還是喜歡陽光大男孩型的男孩子。但看見戴楓這麽友好,李玉還是微笑著伸出手和戴楓握了握:「你好,我叫李玉,是馬爾康的。」
    「馬爾康?」戴楓吃驚的叫起來:「你是藏族?」李玉搖搖頭:「我是漢族,我是馬爾康的漢族人。」戴楓瞪大了眼睛看李玉,最後說:「很好,我知道馬爾康是個很漂亮的地方,所以你才這麽帥。」沒想到戴楓最後把話題落到了自己的外貌上,李玉倒不好意思了:「你也帥,大家都帥,不光我。」戴楓扶了一下眼鏡:「你很謙虛,這是很好的事,謙虛讓人進步!」李玉噗呲一聲笑出聲來,他已經察覺到這個戴楓有點迂腐。所以李玉悠悠的說:「戴楓同學,我們寢室的其他同學都到齊了嗎?」
    到晚上的時候,果真都到齊了。李玉住的是學校的新宿舍,條件很好,是四人間。除了戴楓外,其余兩個室友是長得高大威猛的陳強和矮矮胖胖的吳子嘉。當陳強和吳子嘉一起走進宿舍的時候,李玉忍不住叫出了聲,因為反差太明顯了:陳強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堵墻一樣,吳子嘉呢,像一匹英國矮種馬。所以兩個人完全不搭,完全是兩種風格的人。陳強和吳子嘉都過來和李玉打招呼,四個室友相約去學校外面一家叫「春澗」的小川菜館聚餐。
     他們點了辣子雞,回鍋肉,還有鹵牛肉,陳強還從便利店買了兩瓶高度老北京二鍋頭。陳強說:「今天第一次見面,我們不醉不歡!」於是,四個人開始豪飲起來。幾杯酒下肚,各自的酒量就看出來了。陳強是酒仙一流的人物,吳子嘉一張臉都紅了,戴楓呢,越喝臉越白,好像個雪人一樣。四個人裏面,只有李玉的酒量是最差的。李玉讀中學的時候根本不喝酒,所以早已經是迷迷糊糊,不知所以,只知道跟著三個室友瞎說瞎鬧。
    最後是陳強和吳子嘉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玉給背回寢室的,戴楓在一旁搖頭:「還嫩啊,以後慢慢鍛煉,到畢業的時候也要讓李玉變成千杯不倒!」第二天正式上課,李玉頂著一個暈乎乎的腦袋坐在教室裏聽一個中年曰夫子講:「毛澤東思想最本質的特征是什麽?就是馬克思思想和中國實際情況相結合!」李玉暗想:馬克思會喝中國白酒嗎?他真的會屈尊和幾個衣衫襤褸民工一樣的大學生喝一晚上的寡酒,然後還很高興嗎?未必,未必。剛想到這裏,中年曰夫子的目光掃到了李玉的臉上,就仿佛是察覺到了李玉的反骨似的。李玉眉毛一挑,挺直身體,裝作在很認真的聽講,中年曰夫子又把目光掃向了別的同學。
      李玉學的是文科,專業是馬克思思想教育。文科的大學生活其實是很舒適的,簡單的說就是學業不重,考試壓力不大。特別是馬克思思想教育這種專業,根本就可以吃老本的。把高中政治的知識拿出來,期末考試的時候就可以混個及格,根本不用頭懸梁錐刺股的埋頭苦學。每每看見校園裏面一大早拿本英語書苦讀的英語專業學生,和邊吃飯還邊翻習題集的數學專業學生,李玉就覺得很歡樂。因為李玉自己按時去上課點到就算完成任務,下了課就是玩,就是瘋玩,壓根兒不用自習,不用專研課本。那課本有什麽可專研的呀,翻來覆去就那幾個意思。擴充擴充編成一本書來忽悠學生,這就是馬克思主義專業的荒謬性之所在。說白了,就是門水課,而且不是細水淙淙,是大水漫灌。
    象牙塔的生活像白開水一樣,平淡,緩慢的過著。一直到大一期末考試結束,李玉才算真正遇到點問題。這個問題說來很突兀,很奇怪。一天李玉正走出學校東北門閑逛,忽然一個騎自行車染黃頭發的奇怪男子把車停在李玉面前,還一臉討好的向李玉點頭。李玉一驚,隨即打量奇怪男子,只見他長相還算英俊,只是額頭上有明顯的皺紋,顯示並不是那麽年輕了。可即便不年輕了,這個黃頭發男子還是穿一身少年裝,似乎是在緊緊抓住青春的尾巴。
    黃頭發男子對著李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微微發黃的牙齒:「同學,你是師範大學的學生吧?想不想兼職掙點外快?我們這裏的錢很好賺的,你有興趣打這個電話。」說完,黃頭發男子遞給李玉一張名片。李玉看見名片上寫著:大印象倫敦咖啡屋,業務經理黃凡。黃凡擠眉弄眼的對李玉點點頭,又嫣然一笑:「記得給我打電話哦同學,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黃凡騎著自行車走遠了,留下李玉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其實李玉不缺錢,李玉家裏在馬爾康開了一間小飯館,專門做南來北往的貨車司機的生意。雖然不能說李玉家富裕,但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家裏還是給得起的。所以李玉並不缺少生活費,但李玉還是有打工的意願。哪個大學生不想自己掙點外快來貼補生活呢?就比如李玉上次看見一家衣服店裏面賣的某套時尚男裝,一看價格就把李玉嚇到了:八百塊!八百塊,夠自己生活一個月了!沒過幾天,李玉卻看見自己的同班同學唐明穿上了這套昂貴的衣服。唐明其實沒有李玉長得帥氣,但穿上這套衣服,一下子就把李玉碾壓了。李玉心裏很郁悶。
     到傍晚的時候,李玉鬼使神差的按照名片上的電話給黃凡打去電話:「黃哥,我願意做兼職,你們的店在哪裏?」黃凡說:「你出學校東北門,過一條街往南拐,擡頭就能看見倫敦咖啡的招牌了。到了直接進來,我等你。」掛斷電話,李玉徑直朝東北門走去。一路上李玉都在盤算,去這家咖啡店是做什麽呢?做店員呢,還是做咖啡師呢?可是聽說做咖啡師是需要專門培訓的,自己能行嗎?
      懷著忐忑的心理,李玉走進了離學校東北門不遠的這家倫敦咖啡。一進倫敦咖啡,撲鼻而來的不是想象中咖啡豆的香氣,而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胭脂和口紅的味道。李玉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加速。正在李玉進退兩難的時候,黃凡從裏間走了出來:「同學,來,進來。」黃凡一把把李玉拉進了咖啡屋的裏間,只見裏屋裏的兩張沙發上坐了四,五個染頭發,穿著暴露的小男生。
     黃凡熱情又神秘的對李玉說:「看見了吧,這些都是你未來的同事。你別看他們年紀小,個個都是富翁!」其中一個染頭發瘦瘦的小男生對李玉說:「你是師範大學的吧?我也是,我是經濟系的專科生,今年剛上大一。我叫齊名,以後多關照。」說完,齊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李玉說:「依你的條件,喜歡的人不要太多。放心吧,以後你肯定比我賺得多。」
     李玉慌了神:「你們是做什麽的?」黃凡哈哈一笑,他摸了一把李玉的腰說:「別裝了同學,上午我就看出來了,你肯定是同誌。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的眼神我一看就明白了。」李玉猛的想起,上午出東北門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穿著時髦的大帥哥從面前走過,於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帥哥一眼,沒想到這個細節被黃凡發現了。李玉結巴起來:「你們,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
    黃凡拉李玉坐到一張沙發上說:「我們就是咖啡屋,順帶推銷咖啡。但是推銷咖啡需要幾個形象好的帥哥,所以才找的你。」說完,黃凡對齊名使個眼色:「你來講給他聽。」齊名坐到李玉的面前說:「同學,青春就是幾年的事。到老了,你想漂亮都漂亮不起來了。不趁著大好光陰掙幾個錢你會後悔的。」說完,齊名拿出一塊手機,翻相片給李玉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李玉就面紅耳赤起來,照片上全是兩個男的抱在一起接吻的圖像。
      齊名在李玉耳朵邊說:「我知道你是同誌,同誌就不要害羞。我們掙點臭男人的錢花,虧不了。」李玉心裏一陣別扭,剛想奪路而逃,忽然看見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玉定晴一看,嚇一大跳,進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唐明。唐明看見李玉似乎也有點吃驚,但唐明馬上鎮定下來,他對李玉說:「李玉,我就知道你是。別裝了,我們一起幹,把那些臭男人的口袋都掏空!」邊說,唐明邊拿出一疊鈔票來給李玉看:「這是我昨天晚上掙的,就一晚上,夠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李玉全身癱軟,半天說不出話。黃凡看時機到了,悄悄對李玉說:「你是頭一次,我給你找一個大款,保管你賺翻。」唐明也悄悄對李玉說:「做吧,不然我的秘密被你發現了,我可怎麽辦喲!」
     事實上黃凡的眼光是很毒辣的,李玉確實是同誌。從初中開始,李玉就發覺自己的性取向是同性。但這個秘密李玉從來沒有對人說過,如今卻被黃凡發現了。李玉很猶豫,然而唐明最後的一句話搞定了局面,唐明說:「李玉,看在我的秘密被你發現的份上,我們一起幹。不然,我沒法做人了。」李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很對不起唐明,不是自己,唐明做咖啡推銷的事就是個秘密。李玉懦懦的說:「不會很麻煩把,我最怕麻煩。」
        黃凡說:「不麻煩,你白天一樣上課,晚上來咖啡屋。時間早的話,你還可以回宿舍睡覺。」黃凡補充道:「李玉,你想過自己月入過萬嗎?按你的條件,我可以打包票的。」俄而,黃凡又對唐明說:「趁現在是個空擋,你去教他一下。我現在就聯系王老板,他想大學生都想瘋了。」唐明拉著李玉竊竊私語的講自己的「工作心得」,李玉一張俊臉都聽紅了。那邊廂,黃凡對著電話說:「王老板,絕對是個小帥哥,師範大學的新大學生,第一次!這價錢嘛,你是知道的。」
      和幾個染頭發穿暴露衣服的小男生吃了一頓冒菜後,就到晚上八點鐘了。黃凡很細致的拿出化妝盒來給李玉化妝。邊化妝黃凡邊感嘆:「比齊名,唐明帥多了!這個王老板呀,一定得要他出次血,畢竟是開苞呢!」到八點半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禿頭中年男子興匆匆的走進了咖啡屋。禿頭男子一進來就喊:「小帥哥呢!我看看值不值那個價。」黃凡把李玉往王老板面上一推:「您看看,是不是個帥小夥。」王老板睜著一雙色瞇瞇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李玉來,看了一會兒,王老板笑起來:「這是個好貨,確定是第一次?」黃凡說:「您還信不過我嗎,師範大學人文學院的新生,老家是馬爾康的。」
     黃凡俯下身子在李玉耳朵邊說:「按唐明教你的做,事後給你這個數!」黃凡比了個數字五的手勢。李玉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但想到唐明也在這裏,還有那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於是鼓起勇氣抱住了王老板,還主動親了親王老板的臉。王老板馬上興奮了起來,他一個虎跳,把李玉抱起來,幾步抱進了咖啡屋的暗間。門嘎一聲關上,接著就是王老板的喘息聲和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到地板上的聲音。
    黃凡悠悠的點了一支煙,什麽話也不說,目光空洞。半響,王老板從暗間出來:「你沒騙我,真是個雛兒,後面緊得什麽似的。」黃凡說:「騙誰哪敢騙您呀,這開苞不是我隨便說的,我們店做生意講的是誠信。」王老板意猶未盡的說:「不行,花了這麽大價錢,不能只做一次,太便宜了你們。」說完,王老板又回轉身進到暗間,門再一次嘎的關上。隨即傳來了李玉的哀求聲:「哥,我痛,我痛。」黃凡暗暗一笑,轉過身不理會暗間裏的動靜。
      又過了一個小時,王老板大汗淋漓的從暗間出來:「爽!以後再有這麽好的貨,記得第一個給我講!」說完,王老板穿上來時的一身花襯衣,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倫敦咖啡屋。黃凡急匆匆的走進暗間,看見李玉正撲在一張臟兮兮的床上,確切的說就是撲在一張鋪了棉絮的木板上哭。黃凡憐惜的摸著李玉的頭發說:「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做順了,你一天不做還不習慣呢!好了,去洗個澡吧。」黃凡把一疊厚厚的鈔票塞到李玉的褲子口袋裏面:「你信得過我的話就不用點數了,正好是這個數。」說完,黃凡再次比了個五的手勢。
       李玉的眼淚流了個幹凈,然後慢悠悠站起來要去洗澡。忽然唐明走過來:「怎麽樣,不麻煩吧?以後啊,我們倆一起把這家店頂起來。你一年能掙一套房!」唐明拍拍李玉的肩膀,很器重李玉的樣子。李玉忽然回過頭對唐明說:「有香皂嗎?我要用舒膚佳香皂,除菌的那種。」唐明哈哈一笑:「有,有,威露士都有!」說完,唐明把李玉拽進了浴室,親自給李玉洗澡。唐明撫摸著李玉的身體說:「李玉,你這樣的條件不在我們這一行混幾年,你虧死了。」李玉傻乎乎的說:「你什麽時候入行的?」唐明狡猾的說:「總之比你早,你得叫我師傅。」說完,唐明悄悄在李玉耳朵邊繼續說:「學會享受男人,天知道誰嫖了誰!」
      外面忽然刮起了北風,這座城市有大風過境。呼啦啦的北風吹在校園的白樺樹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倫敦咖啡屋的霓虹燈在大風中發出明亮而曖昧的紅色光暈,好像把整個成都城都染成了酒紅色。好一個春光明媚的夜,一個少年成為了群芳之冠。
2025年5月22日
創建時間:        2025/5/22 20:12
更新時間:        2025/5/22 22:52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倫敦咖啡屋——小琴


        自從在倫敦咖啡上了班,李玉的生活就變得很忙碌。白天他要上課,到了晚上還得去咖啡屋坐臺。咖啡屋的規矩是這樣的,不管有沒有客人點你,但到規定的時間你就必須開臺,也就是化好妝氣定神閑的等著恩客挑選。李玉因為是新人,再加上人年輕長得帥,成為了咖啡屋的頭牌。幾乎每天晚上李玉都會出臺,也就是和客人在暗房親熱。有的客人就為了一時發泄,發泄完了就回去了,於是李玉還可以趕在天黑盡前回宿舍。但有的客人性格綿長,喜歡摟著李玉睡一晚上,那麽李玉就只能徹夜不歸宿。李玉對同寢的同學說是自己在外租了房,大家沒有話說,也就相信了。
     同一間咖啡屋裏面有一個叫小琴的男孩子漸漸和李玉的關系好了起來。小琴是一個白胖胖,矮墩墩的小男生,因為白嫩,所以即便五官不是最英俊的,但在咖啡屋裏也有一席之地。小琴最喜歡和李玉瞎聊,聊什麽呢?就聊彼此的生活和願望。小琴說:「我本來是外地來成都打工的,有一天我在打工的餐館遇見了黃凡,就這樣進了這個圈子。」小琴接著說:「玉哥,你是大學生,以後有很好的前途,你和我們不一樣的。」
   李玉奇怪的問:「有什麽不一樣,還不都是看在男人錢的份上。對了小琴,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小琴歪著頭說:「我要掙夠一百萬,在成都買一套房,然後把自己的爸爸媽媽都接到成都來享福。」李玉哈哈一笑:「小琴,你還是個孝子啊。」小琴繼續歪著頭說:「我要不做這行,我能買到房子嗎?我在餐館打一輩子小工也買不起房的。」李玉知道小琴其實沒有完全說實話,小琴有一個固定的男朋友,這個男朋友是個保安。保安常常會在小琴休息的時候來找小琴,兩個人黏在一起說悄悄話很親熱。
     想到這裏,李玉幹脆直說:「小琴,你是為了你那個保安男朋友吧,你肯定是想掙到錢和他遠走高飛。」小琴低下頭:「他對我很好,但他也沒有錢,他家也是農村的。」李玉嘆口氣:「大家都是窮人,不是窮人誰做這個。對了,小琴,保安會嫌棄你做這個嗎?他沒意見啊。」小琴直直的盯著前方說:「他沒意見,他對我很好,我做什麽他都支持我。只不過。」「只不過什麽?」李玉追問。「只不過他花錢有點兇,常常錢不夠花。」李玉敏感的問:「他找你要錢?你給了他多少錢?」小琴哀怨的說:「我的錢就是他的錢,為什麽不給。」李玉急了:「這些錢是我們的血汗錢,你就拿給保安打水漂啊。」這下小琴不說話了,沈默了起來。
    一天時間還早,小琴興沖沖的拉李玉去離師範大學不遠一個叫玖華臺的新樓盤看房子。這是一處新開發的樓盤,屬於公寓項目。到了售樓處門口,兩個人遠遠就看見有一個裝著整齊的保安在帶空調的保安亭裏站崗。李玉打趣小琴道:「和你家那個保安比怎麽樣,是不是這個還帥點?」小琴嘻嘻一笑:「這個保安真蠻帥的,哪天要他做我們這一行試試。」李玉扯著小琴的袖子進到售樓部,進去才發現售樓部非常豪華,四面都是玻璃門,中間擺著簇新的長沙發。那個銷售櫃臺啊,光鑒照人,簡直可以當廣告牌使。
   小琴忽然自卑起來:「玉哥,我們來這裏是不是不太合適。」李玉故作鎮定的小聲說:「有什麽不合適,我們是來買房的。」說罷,李玉拍了拍小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露怯。上來一個穿漂亮職業裝的售樓小姐:「兩位先生看房嗎?我給你們介紹下。玖華臺是個新開發的項目,總樓層二十四層,全是loft公寓。面積從二十平米到四十五平米不等。」小琴不知道什麽叫loft,傻乎乎的不住點頭。李玉則說:「都是上下兩層的嗎,有沒有平層的?」售樓小姐說:「我們這個項目就是loft公寓。」小琴終於抓住一個機會插話:「每平米多少錢?」這句話很實在,卻是小琴最在意的內容。
    售樓小姐回答道:「每平米一萬二到一萬八不等。」小琴開始計算:一平米一萬二,二十平米就是二十四萬,這個錢自己暫時是拿不出的。小琴拉著李玉的手又乖乖從門口走了出來,路過站崗保安的時候,小琴都沒敢直視他。李玉說:「小琴,你真想買這裏的房子?你有錢嗎?」小琴黯然的說:「錢不夠,但我願意掙。玉哥,要是我像你一樣帥,可能早就掙夠買房子錢了。」李玉沒好氣的打了一下小琴的手:「你呀,想房子想瘋了。」小琴嘆氣道:「玉哥,你看看成都的這些外來人,餐館打工的小工,外賣小哥,快遞員,工地的水泥工,還有理發店的洗頭小弟,他們為什麽這麽辛苦的工作,不都是為了在成都落地生根嗎?我們老家我肯定是不會回去了,我一定要在成都買一套自己的房子!」李玉悠悠的說:「小琴,你是個很實在的人啊。」
      從去售樓部看房開始,小琴就開始瘋狂的開臺。小琴每天一到點就化上濃妝,然後坐在吧臺最顯眼的位置,等待恩客的光顧。黃凡說:「小琴,你悠著點,小心把客人嚇到,還以為你要上去搶錢呢!」小琴就說:「我就是搶錢,不搶錢我為什麽坐在這裏?」黃凡搖搖頭:「這個孩子瘋魔了,哪天遇到個喪門星,夠他喝一壺的。」哪知道一語成讖,喪門星真的出現了。
    喪門星不是別人,正是小琴的那個保安男朋友。最開始保安來找小琴,還有說有笑的。有的時候保安甚至會打包一份酸辣粉,或者一份米線過來給小琴吃,兩個人很恩愛。但漸漸的倫敦咖啡館的男孩子們就看出了端倪,保安每次來找小琴都要拿一筆錢走。多的時候一兩百,少的時候十元二十元也要。黃凡看不過去說:「小琴,你就把自己的血汗錢白白給他啊?他自己不掙錢嗎?就指望著你!你是他的搖錢樹還是提款機啊!」 小琴說:「他媽媽生病了,需要錢用,我不幫他誰幫他?」黃凡說:「媽媽病了?媽媽天天都在生病嗎?小琴,我怕你被別人騙了。」
    李玉也同情小琴的癡情,說:「小琴,你以後別給保安錢了。他要真心和你好,就應該他給你錢!」每次大家夥這麽一說,小琴就低著頭不吱聲,其實是在哭泣。齊名,唐明是大學生,多少懂一些人情世故,也勸小琴說:「我看啊,他就是拿你當賺錢的工具。小琴,你太單純了。」誰知道大家夥說的這些話不知道怎麽就傳進了保安耳朵裏,保安不依,一天晚上竄到咖啡屋裏來鬧場。
    保安說:「我們小兩口的事,關你們什麽雞巴事。惹急了我,我就讓小琴辭職不在這裏幹了。」小琴睜著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說:「江哥,我不辭職。我在這裏做熟悉了的,大家都對我好。」保安怒了,他一巴掌扇到小琴的臉上:「賤貨,我就知道做你們這行的沒一個好東西。」黃凡實在看不過眼,他走過來一把推開保安:「什麽不是好東西,我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們倆好說好散,今天就把話說開,明天你就別來找小琴了。」小琴哇哇的哭起來:「江哥,我不和你分手,我真的喜歡你。」
    看小琴這麽沒出息,齊名火冒三丈:「沒用的家夥,遇見這樣的鬼人,也來真的!」見齊名氣勢洶洶的樣子,保安不敢和他爭吵,於是指著小琴說:「你想分手是吧?告訴你,不給我二十萬,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唐明神經質的哈哈大笑起來:「二十萬,你看看你全身哪裏值二十萬。把你賣到豬肉鋪,老板都嫌你臭,你還要二十萬!實話告訴你,小琴哪裏也不去,就在倫敦做定了。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到倫敦來,來一次我打你一次。」
    保安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他不敢和齊名,唐明正面交火,只是氣沖沖的要拉小琴出去。黃凡大喝一聲:「小琴是我們店的正式員工,你不能把他帶走!」小琴倒在地上哇哇大哭,那架勢似乎對保安還很留戀。李玉看保安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想到一計。李玉趁齊名,唐明和保安叫嚷的時候,悄悄給戴楓打了個電話:「戴楓,我遇見一個渾人,你裝警察嚇他一下。」戴楓是個聰明人又和李玉關系最好,當然肯幫忙。於是李玉拿著手機走進裏屋對保安說:「你少在這裏放肆,我們倫敦咖啡屋是受警方保護,按期交了保護費的。我已經給這個轄區的李警官打了電話了,他叫你接電話。」
    保安疑懼的接過電話,只聽裏面傳來戴楓威嚴的聲音:「你他媽哪來的搗蛋鬼,告訴你,三分鐘內你不馬上消失,我叫你明天早上找不到吃飯的家夥!」黃凡也說:「是李叔吧,他來了就好了。老說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容易,今天終於勞動他的大駕了。先別告訴張叔,張叔是個暴脾氣,我們倫敦咖啡不打人命官司。」保安其實水並不深,聽見警察打來了電話就嚇得哆嗦起來:「好好,你們這些鴨子和黑社會勾結起來的,我早知道。」說完,保安拿起他帶來的一個黑皮包,一溜煙跑了出去。保安邊跑還邊說:「咱們的事沒完,你們給老子等著!」齊名趕上去使勁吐了口唾沫:「滾你丫的,我等你,你不來就是娼婦下的崽。齊大爺和你做一回,你才知道什麽叫鐵杵磨針!」保安哪裏敢接話,早不見了蹤影。
     黃凡對小琴說:「小琴啊,你長大點吧,你看看你找的男朋友,什麽貨色!我們倫敦咖啡屋隨便一個熟客也比他強啊。」小琴哭了一會兒不哭了。小琴說:「江哥就是看上我的錢才來找我的,但我的錢是拿來買房子的。」李玉重重的點頭:「對啦,把錢看好,以後找個好人。」李玉接著開起了小琴的玩笑說:「小琴,上次我們去玖華臺看房遇見的那個保安,比你這個帥一百倍,明天我拉你去和他交個朋友,你說好不好?」小琴低聲說:「玉哥,我誰也不找,幹脆我和你混吧。」李玉一楞:「和我混,好是好,就是玖華臺那個保安就放空了,可惜了的。」小琴噗嗤一聲笑出來:「玉哥,還有齊哥,唐哥,黃哥你們都是好人,以後我跟定你們了。」黃凡冷笑一聲:「小琴,萬事要靠自己呀。」說完,黃凡點起一支煙,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的風景,好像一個哲學家。
     回到學校,李玉找到戴楓說:「戴楓,這次多虧了你。」戴楓說:「小事一樁。但李玉啊,你到底在外面打的什麽工。」李玉嘻嘻一笑:「男模!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戴楓似笑非笑的說:「就我這樣子當男模,算了吧,虧你想得出來。」戴楓停頓一下意味深長的說:「李玉同學,你染世頗深呢。」李玉回他:「我是沒嘴的葫蘆,不會說謊話,你要傳我的料只管去傳。」戴楓忽然變深沈起來,他直直看著李玉說:「我為什麽要傳你的料。世界上的料多了,我傳得過來嗎。」李玉也直勾勾的看著搖頭晃腦的戴楓,想這個人有點意思。
     其實李玉是很感激戴楓的,在學校裏很多時候都是戴楓在替李玉打掩護。比如上課點名替李玉答到,比如班主任查寢,替李玉圓謊等等。李玉暗暗評價戴楓說:「戴楓表面上其貌不揚,實際上有一種深沈的睿智,或者說睿智的深沈,總之戴楓絕不是個可以小看的人。」只不過小琴就連戴楓一半也比不上了。就在保安落荒而逃的第二天,小琴可憐巴巴的給保安發去短信,向保安道歉。黃凡知道後敲著桌子對小琴說:「道個鬼的歉!你越是認小服低,他越是把你拿捏住了。」小琴聽了,默然不語,最後終於在眾人的齊聲勸說下,把保安的電話從通信薄裏徹底刪除了。
2025年5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5/5/23 13:54
更新時間:        2025/5/23 16:07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倫敦咖啡屋——約會


       有一天晚上七點過正是倫敦咖啡上客的時候,忽然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穿白大褂的人。幾個人見到黃凡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把黃凡拉到一邊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最後黃凡沒好氣的宣布:「今天人人都做檢查,抽血!」幾個白大褂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給每個倫敦咖啡的男孩子抽血化驗。最後走的時候,白大褂說:「化驗結果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出來,到時候我們再來。」黃凡說:「您們別來了,您們一來客人不敢來了。這樣吧,化驗結果您們寫成文字發短信給我。」幾個白大褂一合計說行,但又表示要是有陽性的,他們還是會再到店裏來。
     送走白大褂,黃凡說:「看看,現在的醫務工作者多麽敬業,親自上門來檢查。但你們不用怕,我們店是最衛生幹凈的,絕對不會有人中招。」李玉聽黃凡這麽說,懸吊吊的一顆心才算放下來。但唐明卻悄悄告訴李玉:「其實以前有中招的,就是這家店,只不過現在那個人不做了。」李玉一驚問:「要是中招了怎麽辦?」唐明擺擺手:「怎麽辦?涼拌!一輩子吃糖丸,吃到死唄。」李玉忽然感覺很悲傷,就好像自己確實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一樣。唐明又說:「不過你放心,不是那麽容易中招的。你看我,上班快兩年了,幾次檢查都是陰性。」
      唐明也算是個帥哥,在倫敦咖啡裏面是僅次於李玉的二號臺柱子,所以生意也很不錯。幾乎每天唐明都會出臺,錢賺得嘩嘩的。唐明有的時候會教李玉幾個陰招:「你想糊弄客人,讓他早點滾蛋,就要夾他。夾知道嗎?幾夾幾夾,他就繳槍投降了,你還掙了臺費。」每次一聽唐明的這些陰招,李玉就哭笑不得。李玉想別人花了錢,那也得值當啊。唐明看李玉不開竅就氣呼呼的說:「你和客人講真情,他卻只把你當矽膠娃娃!」
     唐明的話引發了李玉的思考:到底矽膠娃娃會不會和客人發展成真感情呢?齊名是搞笑擔當,齊名說:「有真感情,他願意和我到泰國去結婚我就從良!」李玉疑惑真的有客人願意和男孩子們去泰國結婚嗎,是不是太理想化了。齊名暗笑李玉傻:「真有,我們這裏以前有一個男孩子,白生生,瘦小小的,最後被一個大胖子老板看中了。大胖子老板帶男孩子去泰國旅遊,順帶撤了結婚證,兩個人現在泰國成都兩邊住。」李玉大吃一驚,真有這樣的同誌愛情童話?看李玉不相信,齊名進一步補充:「真愛是不會有的。但娶回去當全職老婆是真有的,這是個人需要,和愛不愛沒什麽關系。」
        其實在李玉的客人裏面,還真有一個有點像是那種會把李玉娶回去的人。這個人就是陳哥,陳哥是一個三十多歲,中等身材,很幹練的中年人。每次陳哥的別克車一到倫敦咖啡就會很張揚的一連聲按喇叭,喇叭聲仿佛在昭告全世界:「我又來找我的李玉了,李玉是屬於我的!」第一次出陳哥的臺的時候,李玉是懵的。因為陳哥沒有一來就和李玉親熱,反而是和李玉聊起了天。
     陳哥說:「李玉,你真是大學生嗎,我以為黃凡在胡說。」李玉說:「陳哥,我真是大學生,師範大學人文學院的,今年上大二了。」陳哥接著問:「你為什麽做mb,是沒有生活費嗎?」李玉嫣然一笑:「我需要錢,再說在這裏打工可以盡早接觸社會。」陳哥一聽樂了:「社會有什麽好接觸的,不接觸最好,自己一個人過自己的生活才爽呢!」李玉依偎在陳哥的懷裏說:「陳哥你結婚了嗎?你老婆知道你是同誌嗎?」陳哥嘆口氣:「我在家裏活得憋屈,到你這裏我才能放松。和你在一起聊天我就好像回到了自己讀大學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比你還單純還懵懂。」
       李玉不依不饒的問:「姐是個高學歷的精英吧,只有高學歷的精英才配得上陳哥。」陳哥再次嘆氣:「高學歷又怎麽樣,我在她面前就好像兒子在媽面前一樣。我看見她就氣悶,但你不一樣,和你在一起我像個真正的男人。」李玉說:「陳哥你肯定也是高學歷的人才,我看得出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陳哥好奇的問:「哪裏不一樣,你說說。」李玉解釋道:「別的客人來倫敦就是發泄欲望,但你是來找感覺。其實找感覺的要求更高,更不好滿足。」陳哥聽李玉說得這麽有道理,就問:「你說得很深刻,你是不是學文學的,你喜歡看書嗎?」
       聽陳哥說看書的事,李玉就順水推舟的說:「以前喜歡看,現在不怎麽看了。我最喜歡的書是曹雪芹的《紅樓夢》,每次讀《紅樓夢》都好像是淋了一次雨一樣,心裏面濕漉漉的。」陳哥來了興趣:「那你給我背一段《紅樓夢》,你會背嗎?」李玉點點頭,背道:「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陳哥翻了個身,半天不說話。李玉急了:「陳哥,我說錯了什麽嗎?」
    看李玉急了,陳哥才緩緩的說:「我的玉兒,你為什麽要背這一段,是有人教你這樣的嗎?」李玉連忙搖頭:「不是啊,沒人教我,是我自己喜歡這兩句。」陳哥把李玉重新摟入懷中:「你還太小,《紅樓夢》你看不懂的。但這兩句詩很好,就讓我們倆做兩個長生不老的長生果吧。」李玉笑了起來:「陳哥,你也喜歡看《紅樓夢》啊,真好。」陳哥在李玉的臉上親了一口:「那麽,你也別裝林黛玉了。你當多姑娘,我做賈璉,來吧!」說罷,陳哥把李玉壓在了身子底下。這一晚玉樹繁花,魚龍雙舞,陳哥很溫柔。
          這一晚之後,李玉就有點喜歡上了陳哥。按照陳哥的講述,他在他老婆那裏就是個受氣包,只有到李玉的身旁才能真正找到男人的威嚴。李玉很高興,李玉似乎發覺了自己的一種能力,這種能力就是可以讓一個氣餒的,陽物不舉的半廢男人重新當回一個男子漢。所以,李玉每天都盼著陳哥能來。黃凡看見李玉和陳哥關系這麽好,也挺受用。黃凡說:「陳哥是成功人士,李玉啊,你要是被他拉一把,你就出息了。」只不過唐明卻對李玉說:「別想多了,這些精英我見得多,不會對你來真的。你要是想入非非,最後只能自取其辱。」
        就好像兩個人真的有了點感情似的,陳哥有一段時間連著點了李玉三次臺,每次和李玉一聊就是大半夜。李玉感覺自己和陳哥不完全是肉體關系,而是有了精神和情感上的連接。李玉有一次對陳哥說:「陳哥,要不你娶我吧。」陳哥說:「我們國家男人和男人不能結婚。」李玉說:「我們去泰國結婚,泰國同性婚姻合法。」陳哥樂了:「好的,玉兒。等過幾年我事業走上正軌,我就帶你去泰國。」李玉撒嬌:「你不怕你夫人?」陳哥正色道:「等哪天我生氣了,幹脆把她休了!」李玉把頭枕在陳哥的胸口上,聽了一晚上陳哥的甜言蜜語,仿佛一場百花齊放的盛春幸事。
       齊名也聽說了李玉和陳哥的事。齊名勸李玉說:「做我們這一行最怕就是和客人動感情,這是大忌,李玉你悠著點。」李玉嘟著嘴說:「我沒動感情,但陳哥是真的對我好。」齊名就深深出一口氣,做別的事去了。黃凡卻似乎很滿意李玉和陳哥的關系。黃凡說:「李玉啊,以後你發達了不要忘了黃哥哦。」李玉就嗔怪道:「我怎麽就發達了,就因為有了個陳哥?」黃凡微微一笑:「你還太嫩,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這個陳哥不簡單啊,不簡單。」聽黃凡這麽說,李玉聽得就有點癡了,到底陳哥有什麽不簡單呢?
      三個月後,陳哥再一次出現在倫敦咖啡屋的大堂。這一次陳哥捧了一束玫瑰花來送給李玉。李玉接過鮮花的時候,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自己在倫敦坐臺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收到客人送的鮮花。黃凡唯唯諾諾的迎接陳哥說:「陳哥,您太高看我們小弟了。我們小弟有您的照看,將來那還用說嗎。」陳哥不耐煩的大手一揮:「一邊去,讓玉兒來。」李玉像新娘子一樣,被一群阿諛奉承的人送進了暗間,這一晚註定是他和陳哥的又一次春光乍泄。
      等兩個人進了「新房」,黃凡心滿意足的喝起一杯奶茶,開始看晚間的肥皂劇。哪知道還沒看到一刻鐘,就聽見了異響。只聽暗間裏面傳來李玉的哭喊聲:「哎喲,哎喲,陳哥你別打了,痛死我了。」黃凡一驚,猛的意識到陳哥竟然還有特殊癖好。黃凡陰惻惻的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哪知道又過了幾分鐘,就傳來了李玉的求救聲:「黃凡,黃凡,快來,我要被打死了!」
     黃凡意識到不對,硬著頭皮使勁推開暗間的門。一打開門就看見陳哥一絲不掛的正舉著一根很粗很厚的皮帶在抽打李玉,李玉鮮嫩嫩的背上已經有了七八道紅色的血印子。黃凡撲通一下跪倒在陳哥面前:「陳哥,陳哥,大人不計小人過。李玉有什麽對不住您的,您只管說,不能下死手啊。」陳哥氣喘籲籲的扔掉皮帶,開始穿衣服。黃凡看見陳哥的褲子上明顯有一道精斑,看得出來陳哥真喜歡sm,只有用皮帶抽李玉,他才能射出來。
     陳哥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扔到地板上對黃凡說:「這錢給他看醫生,記得把他養好,下次我還要來找他。」說完,陳哥渾身熱氣騰騰的走出了倫敦咖啡,俄而傳來陳哥別克車發動的聲音。李玉痛得撲在地上哭個不停,黃凡憐惜的摸著李玉的傷口說:「遇見這樣的主有什麽可說的呢,這是我們的命。」李玉哭著說:「我不信我的命就這麽苦,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好人,竟然下死手打我。」黃凡說:「我說什麽來著,這些大人物不是我們高攀得上的,早晚要被打,早打早了。」李玉哭得更厲害了:「什麽大人物,仗著有錢就是天王老子了嗎?」黃凡蒙住李玉的嘴:「少說兩句,讓陳哥聽見了我們還做不做生意?」
      李玉休息了大概有半個月才重新開始接客,好在這半個月陳哥都沒有再來找李玉。李玉有時候會望著窗戶外面的一縷天空發呆,不知道是在想陳哥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還是在想自己的命運。花開兩朵各表一邊,卻說李玉雖然在倫敦咖啡屋坐臺,但在師範大學的課程也沒落下。白天的時候,李玉都會按時去教室上課。有一日忽然學校團委組織校外參觀活動,參觀的是一家大型國有企業。這家大型國有企業非常有名,全中國幾乎人人都知道。李玉作為班幹部,也參加了這次校外參觀。
     一群學生在幾個輔導老師的帶領下坐上兩輛大巴車趕赴這家國有企業的廠址所在地。到了廠裏面,國有企業的一個副總親自來迎接。副總滿面春風的說:「學校師生來我集團參觀訪問,是一件盛世,更是一件大好事。這說明我們集團在高校裏面很有聲望,很受高校師生的歡迎啊。」李玉看見副總手腕子上戴了一塊金表,那金表足足有一盒撲克牌大,顯示這家國有企業確實是興旺昌盛,發達進步。
    走過過道的時候,副總忽然指著一張大幅照片說:「這是我們集團的陳總,陳總因為有會要開所以不能親自來迎接大家,那麽就由我代勞了。」李玉定睛一看,陳總不就是陳哥嗎?!只不過夜晚的陳哥顯得神秘而幽深,照片裏的陳哥瀟瀟灑灑,一表人才。李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副總晃眼看見了李玉的窘態,以為是李玉羨慕他們單位的風光。副總打哈哈說:「陳總最喜歡你們這些青年人才,今天實在是有事,不然一定來見見各位。」李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其實很滿意。
      再次經過那張大幅照片的時候,李玉暗暗對自己說:「陳哥啊,陳哥,你原來這麽厲害,難怪黃凡看見你就哆哆嗦嗦的。但你為什麽要打我呢?像以前一樣我們聊《紅樓夢》不好嗎?」想到這裏,李玉的眼眶濕潤了,就好像是自己真的失戀了一樣。吃過國有企業招待的豐盛晚餐,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坐車回到師範大學。到晚間的時候,李玉悄悄溜到倫敦咖啡屋的門口,他想是不是我真的應該和這裏說再見了呢?畢竟陳哥的出現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剛想到這裏,一股冷風吹過來,李玉打個寒顫,然後冒著風霜走進了蕭瑟的倫敦咖啡屋。這一晚,陳哥沒有來,但李玉並不寂寞,李玉還是倫敦咖啡屋的頭牌。
2025年5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5/5/25 20:29
更新時間:        2025/5/26 0:15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中國萬安


     本來還想把《倫敦咖啡屋》繼續寫下去,但自己已經寫不下去了。我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我就好像一匹被蒙上了眼睛的驢子,我的前方吊著一根我垂涎已經的胡蘿蔔,但無論我怎麽用力的往前走,往前拱,卻怎麽也吃不到它。為什麽會這樣?我想我是身處在一個信息繭房之中,我在這個信息繭房裏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而外面卻早已是人聲鼎沸了。
    這是很殘酷的一種局面,自己是事件的主角,然而自己卻又是一個看不見世事的瞎子。魔鬼一直在騙我,它每天都在欺騙我。每天從一早上魔鬼就編出各種謊言和幻像來蒙蔽我,我被它忽悠得迷迷糊糊,五迷三道,不知所以。我的人生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我受了十年的苦刑,魔鬼告訴我把這一切都寫下來。我以為我找到了人生的解藥,只要自己寫作,自己就可以獲得拯救。哪知道等來的卻是魔鬼的繼續用刑,一邊用刑一邊逼迫我寫作。就好像擠牙膏一樣,在這快三年的時間裏面,我被魔鬼擠壓出了一部200多萬字的《凱文日記》。
    天真的我以為只要《凱文日記》有足夠的讀者,我就能獲得被救助的機會。我想象會有很多《凱文日記》的讀者義憤填膺的來聲討魔鬼,為我喊冤。哪知道我完全低估了魔鬼的能力,魔鬼用技術手段把《凱文日記》的傳播範圍控製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能夠看到《凱文日記》的網友其實全部是魔鬼的貴客。既然是魔鬼的貴客,當然是和魔鬼簽了協議的,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成為救助我的英雄。
      而我的英雄,也就是《凱文日記》裏面反復提到的梁可,現在還毫無影蹤。他現在在哪裏?正在做什麽?我一無所知。我幻想當梁可的時代到來的時候,我的苦難就會結束,我會過上一種正常人的生活。什麽是正常人的生活?就是不用受刑,不用受打罵,不用受侮辱的一種普通生活。這種普通生活,屬於絕大多數的中國人,然而卻和我無緣。當中國人開始厭煩這種普普通通的生活,他們卻不知道這種生活於我竟然是一種奢望。
     我每天會去菜市場買菜,我看見了很多普通的中國人。他們或者衣衫襤褸,或者面容枯黃,有的甚至畏畏縮縮,鬼鬼祟祟。但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並沒有被魔鬼用刑。他們的生活雖然遠遠談不上高大上,但卻是舒緩而散淡的。他們想象不到我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要和魔鬼決鬥的那種恐怖:一睜眼頭痛就出現了,痛得難受;一出門騷擾就來了,難耐其煩;一回家,媽媽的打罵就來了,欲哭無淚;一吃飯,食物是臟臭的,惡心欲嘔。一打開手機,網絡上充斥著各種流言蜚語,全是暗示我的不堪。可我哪裏有什麽不堪,即便不堪,也是被無數的中國人強逼出來的。十四億人要我不堪,我能美麗嗎?我要是美麗了,中國人就醜得不能見公婆了。
        魔鬼剝奪了我一切的娛樂和生趣,然後往我的生活中填滿了尖銳的小石塊和刺頭。魔鬼是要「磨」我,他需要一個聖人,他選中了我。聖人是什麽樣的?就是用一輩子來受苦受刑受折磨受侮辱受誤解,最後在死去之後,被認定為紫微。所以真正的紫微其實是很可憐,也很可怕的。之所以稱為「紫」,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生命太淒苦,太可憐,淒苦可憐到會引起社會的關註和動蕩。只有達到這個地步,才能被稱作是紫色的人。好笑的是網上有一些養尊處優的騷客,也宣布自己是紫微。他們要是知道紫微其實是棵被剮一生一世的苦菜花,可能倒給錢他們也不會想當紫微了。其實他們根本沒有理解到什麽是紫微,紫微是社會大變動中的核子。這個核子只有自身悲慘到一定的地步,能夠吸引到人們的註意力,它才能真正成為「核子」。
       十四億中國人中真正和我有類似遭遇的其實非常罕見,即便有很可能也和我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趙一曼有個兒子叫寧兒。寧兒是個奇怪的人,他雖然從一出生就被定性為英雄之子,但他的人生卻並不怎麽順利。文革時,寧兒給毛澤東寫信針砭時弊,毛澤東怒而不發,放過了寧兒。但寧兒的人生也並沒有因此變得更好,最終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寧兒在家中上吊身亡。
      我懷疑自己就是第二個寧兒。雖然我還沒有寧兒幸運,至少寧兒是清楚知道自己身世的,而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一無所知,但我和寧兒的本質內核卻非常類似。我現在不也是在「給毛澤東寫信針砭時弊」嗎?而且我還寫了那麽長,兩百多萬字的信呢!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踏寧兒的覆轍。我不知道寧兒是不是受了魔鬼的刑和逼迫,但我有理由這麽思考。寧兒死了,kevin出生了,時代的大波瀾推我上了臺面。
      我有個弟弟,這個弟弟是位博士。我對高學歷沒有太多的幻想,但至少我認為弟弟是個很聰明的人。這個弟弟會代替我出現在公眾的面前,接受大眾的質詢。我想弟弟有能力也有魄力迎接這次挑戰。但讓人唏噓的是,弟弟和我卻是有分歧的。弟弟寫了一本書,這本書裏有直接攻擊我的內容。我很疑惑弟弟為什麽要這麽寫,他真的了解我,了解我的處境嗎?或者他也是被逼的?如果他處於我的地位,他又會有怎麽樣的思考呢?我不想指責弟弟,我只是想告訴他,kevin不壞,kevin在為自己考慮的同時,其實一直在為兄弟,為父母,為愛人,為朋友和為大眾考慮。
      就比如現在中國的實際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共產黨的統治已經是名存實亡,中國之所以還危而不亂,全是因為幾千年來大一統的文化慣性。共產黨沒有給中國人的文化基因裏面註入哪怕一丁點有益的東西,她帶來的全是武力和殘暴。中國人本質上還是靠著明清時期的文化和習慣來延續生活的,而共產黨實際上在文革失敗的同時就已經失敗了。如果說中國現在相比幾十年前還是進步了的話,這全是靠的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改革開放的實質是什麽?不就是西方的資本主義和普世價值嗎?
     可惡的是,共產黨只覬覦西方的經濟發展,對西方的文化和價值觀卻一概排斥。這就造成了中國現在的腦體倒掛,價值觀混亂,懵懵懂懂,不知前路在何方。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更恐怖的事情隨即發生了。魔鬼從幽深的地下猛的爬了出來,魔鬼控製了中國的政治,經濟,還有宣傳。共產黨不僅不予反抗,反而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看看現在的實際狀況,依靠紅色中國人才創立的共產黨卻反過來和魔鬼勾結起來迫害和殺死紅色的,或者是有紅色傾向的中國人,這得有多麽卑劣,多麽惡毒。共產黨把頭一蒙,繼續和魔鬼勾結。四川人把這種行為叫抓屎糊臉,這是《抓壯丁》裏面民國的流氓王保長才做得出來的事,但現在共產黨卻把這一套全學會了。
    不僅學會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解放軍自裁的將軍,真要一個一個數,恐怕是個嚇人的數字。還有地方上的官員,自殺的也不少。我沒有得到專業的數據,但據說在黑世裏面,得精神病的人也會翻倍的增加。那麽可以猜想,在這個黑世裏面,該有多少心裏承受能力差的孩子和女人患上精神疾病。精神病醫院賺翻了,中國人卻落進了幽深的魔鬼的圈套。
      有人說醫院其實就是屠宰場,我覺得加一個條件更貼切:沒有道德的醫院就是屠宰場。就好像我現在的處境,天天受魔鬼的刑罰。但要是我把我的遭遇告訴給精神科醫生,卻會在三分鐘內被診斷為精神病復發。中國的精神病學為黑社會提供了最好的避難所和洗地點,在中國的精神病學裏面,黑社會的騷擾和處刑,全是精神病人的幻想,或者被稱為被迫害妄想。這是全中國精神病學的慣例,醫學書上就明明白白這麽寫的。哪個精神科醫生敢反水開倒車,那他就等著自己被關進病房吧。直白一點說,哪個中國的精神科醫生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就好像《紅樓夢》裏面說的,清水下雜面,你吃我看見。大家都心照不宣。
   但這樣的現實不很恐怖嗎?紅色的人,紅色的將軍,紅色的官員被共產黨一股腦的出賣給魔鬼,再由魔鬼堂堂皇皇的把他們一一殺死。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社會變成一個修羅獵場,江湖上看不見血,但沿著墻根一轉拐卻能發現兩把明晃晃的匕首懸在眾人的頭顱之上。再不大鬧一場,中國真的就成陰間地獄了。中國的政府官員指責英國bbc在報道中國的電視畫面中加陰間濾鏡,這樣電視裏面的中國就顯得昏昏暗暗。可是,要是你們站在我的角度來看現在的中國,真的是昏昏暗暗,真的是人鬼不分。本來就是陰間地獄嘛,何必喬裝打扮,還倒打一耙呢?
      要改變中國的現狀就必須讓共產黨下臺,因為這個黨已經完全墮落了。這個黨不僅出賣紅色先烈,還出賣紅色人民,甚至出賣自己的父輩,母輩,而他們的自我感覺還一片良好。我不想去探究到底共產黨和魔鬼的暗中勾扯有多深多厚,我只知道我們不需要一個黑色的共產黨。如果說紅色的共產黨值得詬病,但還值得尊敬的話,那黑色的共產黨就是人類的恥辱和哀傷。當一個共產黨成為了黑色的,她就註定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而變成了歷史垃圾堆裏最黑最臭的那坨狗屎。這坨狗屎即便再過一千年,它仍然臭不可聞。
       但中國不是沒有希望,中國的未來不是沒有轉機,希望和轉機就在臺灣島。臺灣島上有在中國大陸成立的國民黨,也有大部分成員都是漢族人的民進黨。可不可以把國民黨和民進黨請回中國大陸來引導中國大陸走出黑世,走出魔鬼的圈套呢?大有希望。我早就說過,臺灣社會是中華文化的一個美麗樣板。如果說共產黨沒有給中國人的基因裏面註入一點好的東西,但臺灣的實踐卻表明臺灣的中國人確實進步了,文明了,富裕,安康,生活幸福了。中國大陸能不能學一學臺灣,走一走臺灣道路呢?臺灣的中國人能做到的,大陸的中國人難道就做不到嗎?要知道在清朝的時候,臺灣島的島民在大陸中國人的眼中就是蠻族,上不了臺面的。但看看現在的臺灣,社會穩定,經濟發達,文明進步,大陸的中國人不應該好好反思自己嗎?
      這裏還有一個結,就是當年蔣介石敗退臺灣,其實是某種歷史的安排。而今後,國民黨回歸大陸,也出自這種歷史的安排。我不是宿命論者,但我相信歷史是可以安排,並且可以安排得很周全,很好的。我們應該遵循這種歷史的安排,讓大陸走一條像臺灣那樣資本主義的,社會分層的,民主自由的道路。這條道路根本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因為西方已經走了幾百年了,並且現在西方也沒有出現社會衰落的現象。看看美國,那個牛皮哄哄呀,簡直嚇人。即便不說美國,看看英國,德國,日本,韓國,新加坡也都不錯吧?人家的國民生活其實很好。
      最近有人在討論要不要實行一周休二天半的工作時間安排,我覺得這是一個水到渠成的問題。當中國足夠發達,足夠富裕了,中國人就可以每周休息兩天半,甚至三天,有什麽不可以呢?我們一周休息三天,但經濟還是發展,農業也發展,工業也發展,第三產業一樣發展,那麽我們就盡可以好好玩耍嘛。可見,真正至關重要的問題是生產力的發展。生產力發展到高級階段,社會成員有一半不工作又怎麽樣?社會養得起!
      怎麽發展生產力?現階段看來,還得依靠資本主義。共產主義雖然高尚,但它消磨了人類自我奮鬥的內在動力,也阻礙了人類尋求生產力發展的客觀需要。現階段只有資本主義才是最適合生產力發展的生產關系。至於以後,生產力發展到高級階段,會不會自然而然出現類似於共產主義的社會形態,這是一個順其自然的過程。而當下,我們還是需要利用資本主義來刺激和發展生產力。不發展生產力,一味用虛幻的謊言來欺騙社會成員,最終只能是一敗塗地,自取其辱。
        歷史是需要擔當的,那麽讓我們每個中國人都來擔當一次歷史的重任。這個歷史的重任就是在我們這一代人手中實現中國的政黨更替,社會製度改變,社會風氣好轉。至於下野了的共產黨,她還有一席之地。只要她能改頭換面,和魔鬼劃清界限,她還可以參政議政。甚至於下臺了的紅後代們還可以享受優待和福利,這種優待和福利來源於民主製度對歷史的關照和承接。所以,紅後代們也不用害怕,他們的待遇不會比前清的遺老遺少差。提個鳥籠子泡一壺茉莉香片,再搓一頓館子,管飽管夠有這種安排。
        至於我自己,我還是一個在受刑的苦刑犯。我唯一能接觸到的親人就是自己的這個媽媽,但這個媽媽我更願意叫她一聲「麻麻」。她對我沒有什麽感情,她只是在執行魔鬼的命令。再說清楚點,其實麻麻是一個在處刑我的暴力人。多年前,我有一次喝了麻麻遞給我的白開水,於是感覺眩暈。我害怕得要上醫院,麻麻竟然跳將過來要用一根麻繩子捆我。看麻麻威武張揚的樣子,你很難想象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我的這個麻麻很有侵略性,也很有謀略,我在她的掌控下過上了一種真空般的生活。麻麻對我的每日日常就是控製,打壓和侮辱,這種行為模式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為什麽要叫她麻麻呢?因為她不太像一個真正的媽媽。真正的媽媽對自己的孩子有愛有感情,但麻麻不同,麻麻對我只有忌諱,反感和操縱。但是這種表述在精神科醫生那裏是不能說的,因為這是醫學書中記載的某種典型精神病癥狀。據說有精神病人極端仇視自己的媽媽,爸爸,就是因為這種癥狀。由此可見,我是瘋得有多麽厲害。但另外一方面,我又想起某個精神病專家的話:「每個精神病患者往往都有一個有問題的媽媽。」這麽說的話,天底下有麻麻,而不是有媽媽的孩子不知道還有多少呢!可憐人未必就我一個,只不過有的黑幕是揭不得的。
    各位傷感一會兒,重新振作起來!中國的未來沒有想象的那麽糟,事實恰恰相反,中國的未來在經歷一段坎坷的路程之後,有很美好的預期。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魔鬼在安排歷史的時候,已經提前預判了共產黨的墮落,所以它才安排了國民黨的回歸。也就是說,未來中國可以在回歸大陸的國民黨的治理下走上一條類似於現在臺灣的社會發展之路。這不是魔鬼的恩賜,這是歷史的安排。魔鬼即便可惡,但歷史的安排卻未必黑暗。
      換個思路,魔鬼未必就那麽黑,說不定它有藍色的一面,有綠色的一面,甚至有白色,黃色,咖啡色的一面。這不是說笑的,對魔鬼的評價要盡可能向美好的地方去幻想,這是有現實意義的。因為魔鬼的目的並不是搞垮中國,它只是要社會升級。只要社會升級成功,魔鬼不會吝嗇為我們買蘭蔻,帶我們去吃狗不理包子,甚至還有上等的碧潭飄雪,豪華的國外旅遊,奢侈的美容健身呢!這些都是可以想象的,並且也不遙遠。
   關鍵在於一點,不要和魔鬼對著幹!這句話我再重復一次:不要和魔鬼對著幹!如果魔鬼要發動一場社會革命,那麽你要是沒有革命任務的話,就盡可能躲在家裏刷手機,看電視。要是魔鬼要社會製度變革,讓共產黨下野,請國民黨回歸,那麽你也無需反對。你需要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你不願意坐電梯,但請你不要反對修電梯,因為你不坐,別人要坐。你腿腳好,可以爬樓梯,但有勞苦人,做工人,殘疾人,懶人,耍家和聰明人要坐電梯。那麽你只需要大方一點,表示理解和寬容,這樣電梯就修成了。我想理解和體諒他人,這是一個人有良好道德和健全人格的基本標誌。
     中國的底層勞動者太多太多,他們可能沒有那麽高端大氣上檔次,但他們也絕非卑鄙。這些底層勞動者不會想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他們沒有這個宏圖大願,他們只是想過得稍微寬裕點,舒適點,輕松點。他們想自己能有一個安身之所,這樣工作起來才穩定。他們想自己的父母能看得起病,這樣自己就沒有後顧之憂。他們想自己的兒女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在學校能吃一份豐盛的午餐。他們想下班後看看電視娛樂節目,這樣生活會放松很多。他們想年假的時候,自己也能出城出省旅遊旅遊,這樣人生才算豐滿。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滿足他們微小的願望呢?我們合力把中國推向社會發展,經濟發達,政治開明,文化繁榮,百花齊放的盛世不好嗎?在這個盛世裏面,不要天天說階級和貧富,我們說一說愛情,親情,友情,美食,旅遊,美容化妝,體育健身,大明星和小跟班,這樣有什麽不好呢?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既然魔鬼在一百年之前就做好了歷史安排,我們就隨風起舞嘛。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會讓你感到沮喪,別忘了,歷史大體上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這是歷史學的一個基本結論。
        我的愛人梁可會來幫助我們獲得魔鬼許諾的盛世。這個盛世也許不是明天就到了,但耐心等一等總是會等到的。至少在我們這一代人,這個偉大的英雄的盛世一定會出現,一定會圓我們的心願。親愛的朋友們,為了美好的未來之盛世,讓我們共同奮鬥,向著繁榮富裕自由民主平等的新時代中國大步奮進。未來神會擁抱我們,並把所有中國人擡上世界的禮贊臺。
      我很想把未寫完的《倫敦咖啡屋》繼續更文下去,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和機會。雖然這篇文章只寫了個開頭,但我還是很喜歡這個開頭的。那麽,親愛的朋友們《凱文日記》還沒有完結,《凱文日記》在歷史的夾縫中仍然會更新下去。期待《凱文日記》的最新篇章,你我共勉,順祝萬安。
2025年6月6日
創建時間:        2025/6/6 20:43
更新時間:        2025/6/7 15:40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紅樓未完


     其實真沒什麽好說的,我想說的話都幾乎說完了。我現在的處境還是很糟糕,我還是出於一種受刑的過程中。但這根本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受這種魔鬼的刑罰已經不是一年兩年,所以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真沒新意了,連我自己都煩了。最近幾天我一直在懷疑自己生命的意義在哪裏?如果我的生命的意義就是每天受刑罰,還被你們敵視嘲笑,那我幹脆死了的好。死了,我自己得了解脫,還免了你們的麻煩,豈不一舉兩得。可是魔鬼又不讓我死去,它消弭了我一切自殺的機會。我想上吊,找不到橫梁。我想跳河,找不到大江。
    就在今天,我的頭又整整痛了一整天。這種痛不是輕微的痛疼,如果要痛疼排級的話,應該算中高強度的痛感。頭一痛起來,我的整個臉,整個身體都會痛抽搐起來。我的面部會痛得扭曲,我的身體也是異常卷曲的。如果我還在上學上班,這種痛苦的樣子早就被別人發覺了。但我現在是一個無業遊民,我不會和任何人接觸,所以我的痛苦只能由我自己承受,別人不會關註。
    這種處境是很艱難的,我除了能接觸到媽媽外,接觸不到任何一個其他人。我不喜歡和媽媽說話,因為她只會和我講些倒拐話,其它多余一個字她都不會說。但我害怕我不和她說話的話,我會患上失語癥,因為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練習講話了。我就好像困在沙漠中的一棵枯楊,沒有水源,沒有風,更沒有花團錦簇,鶯歌燕舞。陪伴我的只有風刀霜劍,和那一夜一夜的痛苦呻吟。
    我在呻吟,可是沒有人聽得見。我以為我發到網上的文字會被網友們看見,但我還是天真了。我的文字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牢牢圍了起來,沒有魔鬼的特別通行證,誰都看不到。所以,寫作只不過是一針麻藥,它可以暫時麻痹我的痛苦,但最後是沒有結果的——我的文字根本沒有讀者。甚至於連寫作對我也是一種負擔。我願意寫作,但是我不願意被魔鬼驅趕著,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把我的真情實感給擠出來。我覺得我不像個正常的作家,我像只施虐狂養的奶牛。我的奶早就被擠幹凈了,但施虐狂還是不止不歇的把弄著我的乳頭,然後擠出一絲帶血的蛋白。
      這樣的文字其實很無聊,因為全是哭聲和吶喊。好的文學真的應該是這樣的嗎?我有所懷疑。但魔鬼卻很得意,它製造的經典就是充滿了哭聲和吶喊的。要按我的內心想法,我倒更喜歡汪曾祺的那種簡單散文,簡單,幸福,充滿生趣。看汪曾祺的文字你不會哭,反而會會心一笑,原來生活可以如此清淺可愛。但看看我的文字,全是匕首插進胸膛後的怒吼和哭喊。這些文字連我自己都不忍細讀,實際上我不太愛看自己哭訴的文字,我更願意看自己寫的故事。
      受刑的閑暇,我會偷偷觀察這個世界,我想發現還有沒有和我一樣的人。但我很失望,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窮人,潦倒的人,不得誌的人,但像我一樣如此被虐待的例子至今我沒有發現第二例。魔鬼是聰明的,它可能會讓一個人當臟兮兮的環衛工,辛苦的賣菜小販,或者是某個咋咋呼呼的基層公務員。但這些人都不會被用刑,這些底層的小人物即便生活艱辛,但有盼頭,有樂趣,也有生活的小確幸。就算他們的思想不見得高尚,行為不見得規範,甚至做人的層次也不見得高,但這些都不會成為讓魔鬼處罰他們的原因,他們仍然是魔鬼的寵兒。
      只有我,這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才是被魔鬼選中的刑子。所以《紅樓夢》裏才有個邢夫人,所謂「邢夫人」,不就是受刑的夫人嗎?看懂了這一點可能會讓《紅樓夢》的讀者不寒而栗。本質上來說,《紅樓夢》是一部恐怖寓言小說。真的看懂了《紅樓夢》的讀者,會覺得生活很寡淡。這種寡淡就好像是撥開迷霧,看清了世界的本質一樣,讓人扼腕長嘆。世界的本質是什麽?是不是就是一個黑邪世界。在這個黑邪世界裏面只有黑和邪的人以及依附於黑和邪的人的奴隸才能生存,其他的雜牌選手都會被無情的淘汰掉 ,哪怕你自以為女神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女神是站在哪一邊的,是個無解的問題。現實在於,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女神,只有魔鬼。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某個人某一天忽然醒過來,發覺了世界的真相,他會覺得很無趣很意興寡然,甚至於他會想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不是危言聳聽,實際上很多人本來就是這樣做的。所以才有詩人海子的臥軌和作家三毛的自縊,似乎包括托爾斯泰都是自殺身亡的——托爾斯泰晚年的時候固執的獨自冒著風雪走出戶外,最終倒在了路上。
      我想問題的核心在於,其實我們很多人類的內心深處都有神性,所以才會出現在看清楚了世界黑邪本質的時候,有自殺的傾向。即便不自殺,也哆哆嗦嗦,夾著尾巴茍活罷了。可見,人類顯然還並沒有完全被魔鬼征服。至少在一部分人類的內心深處還有對光明女神的希冀和向往。在女神的世界裏面,黑邪是站不住腳的,只有愛和善良才是生活的主旨。
       我們不難發現,生活中有很多老年人都是內心深處有神性的人。這些老年人在看透了世界的本質以後,會很傷心,然後會悄悄的觀察年輕人,觀察年輕人裏面有沒有神的使者。如果他們發現某個年輕人很善良,他們就會欣喜若狂,好像找到了生命的另一重意義。但他們又往往是失望的,更多的反饋是,年輕人裏面的心機鬼其實很多很多。但這些老年人還是在尋覓,還是在窺探,他們想找到的答案就是人類並沒有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壞,相反人類是在變好的。可現實真的是這樣的嗎?魯迅是一個對下一代充滿了希望的長輩,但歷史無情的告訴我們,魯迅之後的中國年輕一代並沒有變成聖徒,相反他們用利刃割開了張誌新的喉嚨。這些人恐怕比民國的年輕人更不如,更不堪,所以魯迅到底是個天真的孩子。
       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當有的人猛的清醒過來,發覺了黑邪的恐怖真相後,會奮起一搏。這種人是有的,中國有,外國也人。偉人建立新中國,誰能說他不是在用實踐來反抗黑邪,所以他才會不顧眾人的反對發動了那場駭人聽聞的文化大革命。什麽叫「文化大革命」?是不是就是要革一革中國人骨子裏的那股黑勁兒,那股邪勁兒?沒有文化大革命的共產黨是稀裏糊塗,和稀泥的共產黨,有文化大革命的共產黨才是真正理想主義爆棚的革命黨。但是文革很快失敗了,中國人骨子裏的黑勁兒,邪勁兒不是那麽容易革除的。相反很多壞人利用法律和製度的潰敗,製造了一幕幕人間悲劇。
      這個時候,就會有更厲害的強人出現了,這個強人就好像是柬埔寨的大魔王波爾布特。波爾布特的做法是,我既然革除不了你骨子裏的黑勁兒,邪勁兒,那我就物理消滅你。多年前的天涯論壇上有網友討論過這種情況,就是中國會不會出現像紅色高棉那樣的「大物理」。最終的討論結果是這種「大物理」很可能會出現,歷史極有可能會幾度夕陽紅。
   波爾布特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他不給你申辯和改正的機會,只要他看你是黑邪的,或者是主觀上認為你是黑邪的,他就會物理消滅你。但是問題在於,到底社會成員中有多少人是黑邪的,有多少人是在年輕人中尋找良善的老好人呢?這幾乎就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因為有的人,甚至很多人都處於某種模糊的灰色地帶,你很難準確的去定義他們。這個時候波爾布特的恐怖再次顯現:看不清楚的,還是殺!殺來殺去,波爾布特殺死了柬埔寨三分之一的人口,這簡直罄竹難書。我們甚至可以猜測,這個地球上出現過多次文明,而上一紀的文明,甚至上上一紀的文明都是毀滅在這種無差別的屠殺中。所以,人類真的需要反思和進化。
        偉人是不贊成波爾布特的大屠殺的,哪怕波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偉人最忠實的學生。偉人執行的還是給出路,要文鬥不要武鬥的政策,這和波爾布特的濫殺無辜不可相提並論。由此可見,人類社會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一旦八卦陣的內部協調和妥協機製失靈,就可能出現強權勢力和極權政治。而這些強權勢力和極權政治的倡導者,很可能並非是典型的壞人。恰恰相反,他們很可能是反對壞人的。由此可見,女神在創造人類的時候,一定是動了點小心機。她把她靈魂中那種對美好和善的向往悄悄植入了人類的基因庫深處。只要條件一達到,這種對美好和善的向往就會在人類社會爆發,進而發展成一場文革,一場紅色高棉的大屠殺,甚至是一次希特勒的再臨人世。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屠殺解決不了問題。即便殺死了所有「壞人」,下一輩生出來還是會兩極分化,難以一善到底。這就好像科學家做實驗,他們用一個培養皿培養了一個細菌世界,然後慢慢的觀察這個細菌世界。但是某一天科學家發現培養皿中的細菌全部,或者說大部分開始變異和異化。這個時候擺在科學家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培養皿裏面的細菌全部消滅掉,終止這次實驗。另一種選擇是用一種誘劑來誘導變異了的細菌恢復正常。科學家是善良的,也是理智的,所以他們最終選擇用誘劑來誘導變異細菌改過自新。最終的實驗結果證明科學家對細菌的愛和信心完全正確,培養皿裏面的細菌重新恢復到了平衡和良性的狀態。
     對於人類社會來說,既然我們知道人類很容易就會墮落成黑邪的囚徒,那麽我們是應該像波爾布特那樣把細菌整個消滅呢,還是像善良科學家一樣用誘劑呢?可是既然我們知道人類是女神的後代,那麽我們為什麽要殺死神的後裔呢?我們為什麽不把人類重新歸入女神的帳下呢?所以,只要你還稍微有一點神性,你就應該知道對人類社會的墮落,唯一正確的,也是唯一有效的應對方法就是用誘劑把人類拉回到美好善良的一邊來。
     可是,到底什麽是誘劑呢?其實就是宗教。不管是基督教也好,還是天主教,伊斯蘭教也好,或者是佛教,道教也好,他們都是誘劑,他們都是拉人類重回女神懷抱的武器。但是這些宗教經過上千年的顛簸和沿革,他們的骨子裏還有多少女神最精華的思想和奧義,這真成問題。換句話說,這些宗教的神之奧義可能和它們最開始創立的時候相比,都已經打過折扣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人類在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歷史的大關口,大關隘,稍有不慎,前方即是萬丈深淵。
   我們能不能重新製造一個新的,效果顯著的誘劑來勸善世人呢?當然可以!女神沒有規定世界上只能有五種,或者六種教派,世界上容得下一個全新的教派。這個全新的教派,也就是我們專為人類的墮落製造出來的新誘劑就是天鷹教。天鷹教是融合了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佛教和道教教義的更精深,更奧妙,更充滿神性的新教派。現在天鷹教已經在中國南京創立,未來她將走向世界,並帶領中國人和全世界人類走出魔鬼黑邪世界的陷阱,重新回歸女神的美麗黃世。
     中國已經走到了鬼門關。中國的共產黨統治已經名存實亡,共產黨的官員已經全數被魔鬼擄獲,變成了魔鬼的仆人。下一步,魔鬼就會祭出波爾布特,祭出希特勒,甚至祭出全國範圍的大物理,大屠殺。而這種恐怖的黑邪運動也勢必波及到世界上其他角落,不排除會出現全世界範圍的動蕩和戰爭。但好在,我們還有女神,還有女神的天鷹教。只有我們投身到女神的懷抱,成為天鷹教的信徒,我們就能阻止中國的大物理,大屠殺,也能阻止全世界的動蕩和戰爭。至於波爾布特和希特勒,我們請他們下場休息。如果他們認同天鷹教倡導的和平,向善,發展,民主,自由的理念,那我們不妨請他們一同來天鷹教的南京總部喝喝茶,吃些素點。最終,波爾布特和希特勒也會被天鷹教這個誘劑改變成溫和,善良向往女神黃世的善民善客。
      我還是孤單的,我還在受魔鬼的酷刑。但天鷹教為我帶來了希望,也許在某年某月的時候,天鷹教的信徒就會湧到我的博客下面為我伸冤和吶喊。那麽,在這一天,我就見了天日,我就不再是個孤獨的亞細亞的孤兒。這麽說的話,我還是覺得我的文字比汪曾祺的好。因為汪曾祺教我們享受生活,但他沒有告訴我們生活的真相。而我不僅告訴了你們生活的真相,而且我努力的為你們享受生活找到了一條出路。所以,汪曾祺老先生,你還是甘拜下風的好。未來的中國文壇,《凱文日記》無可匹敵。
       落日余暉下,有一個高個子黑衣人伸出頭來探望我。我輕輕嘆口氣:「你來了?你很好。再見了!」黑衣人落寞的走遠了。我看向黑衣人的背影,想他真不是一個壞人。他遠沒有墮落到左冷禪那種卑鄙的地步,本質上來說他還是單純的。可是他帶來的不是女神的希望,女神的希望在天鷹教這邊。黑衣人的眼淚灑在了幹涸的土地上,遠方傳來鳳飛飛蒼涼的歌聲:「前塵後世輪回中,誰在宿命裏安排?」誰在宿命裏安排?我希望不是魔鬼,但我不敢確定。我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女神的基因已經刻進了每一個地球人的基因庫中,這是連魔鬼也無可奈何的事。那麽,我們還需怨嘆什麽?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紅樓夢》解到這裏該告一段落了。明天,明天燕子會送來春姑娘的問候,春姑娘會把春天最後一棵嫩苗贈給多情人。多情人會回贈我們一個美好的時代,這個美好的時代是《紅樓夢》預言的,也是《紅樓夢》的高光時刻。各位讀者,見面道安。
2025年6月7日
創建時間:        2025/6/7 14:00
更新時間:        2025/6/7 16:07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高考季


    今天是一年一度高考的日子,成千上萬的高三學子現在這個時候正在奔赴考場。回想起我當年高考的情景,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我只記得我考完最後一門課出來的時候,天空中飄起了蒙蒙細雨。我和我的中學同學熊打了一輛的士回家。我和熊都住在東門,所以可以順路打一輛車結伴回家。我下車的時候,熊還在出租車上。熊向我揮揮手:「再見了kevin。」我也回轉頭向他說拜拜,然後出租車司機踩一腳油門加速把車開走了。
    好快啊,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仿佛就在昨天的一幕,竟然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個人一生有多少個二十年呢?其實沒多少個。即便長命百歲,除去最開始懵懵懂懂的二十年,除去最後稀裏糊塗的二十年,真正屬於你,由你掌控的二十年真是稀少的。所以人一生真是短暫,而且生命也真是無常。當你正在感嘆百歲又如何的時候,你哪裏知道就在昨天一個四十歲的故人就已經離去了呢?這不是危言聳聽,生命是一種由很多個偶然組成的偶然。今天還在風花雪月,明天就已經蕭瑟離魂,很正常,很常見,甚至很符合因果。
      讀大學的時候,大學同學明對我說:「kevin,昨天我去參加了我小學的同學會,但我的一個小學同學已經死了!」我聽了很吃驚,這麽年輕怎麽就死了呢。明繼續說:「小學同學是最五花八門的,有的成了龍,有的成了鳳,有的呢,早早就當了短命鬼。」我聽了更加的黯然,但又覺得明說得有道理。我的姑父,也就是表姐香的爸爸也給我講過一件事情:「香班上有一個小男生在家裏和小夥伴捉迷藏,他躲進了一口大水缸中,結果蓋子掉下來把小男生活活悶死了。」我嚇了一大跳,在家裏就悶死了?可我在家裏哪裏不躲哪裏不藏呢,為什麽我卻沒有死?姑父嘆口氣:「人的命啊天註定,不死的怎麽也不會死,要死的怎麽也得死。」
     我忽然感覺到人生的落寞或者說荒謬,為什麽好端端一個孩子,還在讀小學,還在人生最亮麗的年華就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呢?這只能說人生真是偶然,生命本就是個偶然的奇妙際遇。我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個高高壯壯的數學老師說:「你們不懂的,你們什麽都不懂。今天看著還好好的一個人,第二天就沒有了,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我不喜歡這個數學老師,因為他會罵人說臟話,但他關於生命的這一番感悟卻讓我記憶猶新。
    所以,生命是不是就像流星一樣,呼一下就可能稍縱即逝呢?完全有可能,甚至這本是生命的真相。不知道珍惜生命的俗人,今天醉酒當歌,明日作伴回鄉,好不瀟灑,好不灑脫。他們哪裏知道,也許今天就是永恒的最後一天。到明天日頭升起的時候,有的人就已魂遊故國了。知道了人生的虛無和無常,我們才會真正珍惜人生。活一天就要有一天的收獲,過一分鐘就要有一分鐘的感悟。不要以為地平線永遠日升日落,即便真的永遠日升日落,很可能已經與你無關,你又拿什麽來自炫自傲呢?
     香有一個表弟是個唐氏癥患者。我在香家裏見過這個表弟。表弟一出場就自帶歡樂氣氛,只見他虎頭虎腦,無知無問,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你和他說話,他笑;你不和他說話,他還是笑。這個表弟真是一個天生的氣氛組組員呢,可惜的是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對這個表弟有點好感,雖然他和我無法溝通,但我喜歡他笑的樣子。他的笑有點像討好,又有點像取樂,更有點像佩服你的感覺。所以我覺得表弟是一個很可愛的人,雖然他有唐氏癥,但他真是甜甜的,好惹人憐愛。
    幾年後,大姨媽說:「那個小表弟死了,怎麽死的,我們也不清楚。現在他媽媽又懷了一個,已經快生了。」我忽然感覺好悲傷,這麽可愛的一個小男孩怎麽就死了呢?難道是他的爸爸媽媽不喜歡得病的孩子,所以沒有照顧好他,他才死去的?我無法去猜測,也無法去揣度,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天使。可天使就一定得是一個唐氏癥患者嗎?天使不能是一個正常孩子嗎?讓我想想,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回答呢。
    其實正常孩子裏面也有很可愛的。我的中學數學老師莫老師有一次把他的女兒帶到了我們班上來。莫老師的女兒一進教室就害羞的低下了頭,然後癡癡的自顧自的笑。我們一大幫學生圍著莫老師的女兒說長說短,莫老師的女兒就睜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一會兒,又低下頭再癡癡的笑,這真是一個懂事自持的小姑娘。我只見過這個小姑娘一次,以後再也沒有看見過。但這個小姑娘如此的靦腆,如此的害羞和友善,卻讓我記憶深刻。要是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像這個小姑娘一樣,那該有多好。
    說到女孩子的素質和品格,我覺得我們中國女孩子真應該向日本韓國的女孩子學習。中國的女孩子一出場,馬尾辮子一甩,那架勢就像個舞大錘的雜耍藝人。再看看日本韓國的女孩子,一進屋子,低下頭就是害羞含蓄的微微一笑,然後向眾人鞠躬道謝,這種禮貌一下子就會讓人如沐春風。吃飯的時候,日本韓國的女孩子會給男孩子敬酒和盛飯。但在中國,中國女孩子不要男孩子給她們敬酒盛飯就算溫柔賢惠的了。可見日本韓國的女孩子在風度風雅方面遠勝中國女孩子。
      女孩子溫柔賢惠一點,給男孩子的印象會好很多。這就好像我們對生命的態度,如果你尊重並善待生命,你就會得到生命的禮贈,但要是你漠視和輕慢生命,你就會被生命所拋棄,變成一具酒囊飯袋。女孩子的生命和男孩子一樣短暫,為什麽女孩子不能學得和生命友好相處,並盡可能的於生命之中汲取養分呢。生命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也對每個人都是唯一一次的。我們珍惜自己的生命,也珍惜別人的生命,最終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將把這個世界裝點成一座迪士尼樂園。迪士尼樂園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裏面有驚險,但沒有危險;有驚喜,但沒有驚嚇。有歡樂,但沒有恐懼。有可愛的卡通朋友,但沒有惡毒的東國女巫。有甜甜的珍珠奶茶,卻沒有滿鍋海椒花椒的四川火鍋。
    只有通過我們善待自己以及善待自己認識的每一個同伴的生命,進而讓我們這個世界變得盡可能安全一點,可愛一點,寬容,和平,歡樂一點,我們的生命才算是發揮了最大的功效。昨天我還活著,今天我還在寫作,但可能明天我就死去了。或者說昨天我已經死去了,今天的我只是個幻影,那麽我更應該珍惜這每一次和讀者交流的機會。誰知道明天我的電腦會不會被公安搜走,我的手腕上,腳腕上會不會被戴上電子鐐銬。生命本是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我們只能過好當下,把握住屬於自己的每一分鐘。
       聽說有的人去海邊玩耍之後,會給自己的戀人帶回來滿滿一口袋沙子。這口袋沙子是最好的旅遊紀念品,沙子隱喻了生命中的每一天。當一粒沙子從沙漏中滑下,一天就結束了。當第二粒沙子滑下來,第二天又結束了。生命多麽短暫,方念昨日遙遠,轉眼已成昨日。如果第二天已不再屬於自己,我們只能含淚歸去。歸去不要說人間不值得,來過一次已經很好很寶貴很值得驕傲。
    至少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三,我沒有像明的小學同學一樣早早故去,也沒有像香的同學一樣掉進一口大水缸,更沒有像唐氏癥表弟一樣毫無聲息的就不在了。我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不惑之年,和那些短命的孩子相比,我真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真的要抱怨,只能抱怨自己一事無成,辜負了大好歲月,至今孑然一身,無所擁有。但轉念一想,活著就很好,就很值得大書特書呢,還要什麽榮華富貴,地位名譽呢?讓那些大人物,那些上流人士去追尋榮華富貴,地位名譽吧!我活著,並一直活著,這就是我的小確幸。
    再說了,我的生命中還有很多歡樂的事。就在昨天,我發現我們小區隔壁的紅旗連鎖門店變成了一間瑞幸咖啡店。我看見有幾個女孩子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相對的坐在咖啡店裏喝著咖啡。因為咖啡店的大門是掩閉的,所以我並沒有聞見咖啡豆的好聞味道。但我從咖啡店裏幾個女孩子滿足和快樂的面容上看出了這家咖啡店的咖啡是真的好喝,真的香甜。所以人生的幸福不就來了嗎:在我家門口就有一家正在營業的咖啡店,這家咖啡店裏面有幾個喜悅的小女生,人間不就因此而值得歌頌了嗎?
       喝完咖啡,店員再額外贈送給顧客一顆話梅糖。為什麽要贈送話梅糖呢?因為話梅糖是酸酸甜甜的,正好中和咖啡的苦味。於是,我們一邊回味著咖啡的香醇,一邊咀嚼著好吃的話梅糖,再呼朋引伴的和自己的姐妹兄弟相約下次再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們變得更美麗,更漂亮了,因為我們已經是咖啡的伴侶。咖啡伴我們度過一個荒誕的年代,我們用咖啡為苦難做一個甜蜜的註解。這個註解的內涵就是即便年代是荒誕荒謬的,但生命本身卻可以幸福。這種幸福是神的許諾,也是神的加持,所以不管你是第幾次來瑞幸咖啡店,你都值得被祝福。然後在經歷一段蒼茫的歲月之後,我們一起慢慢回味當年的情和當年的愛。
      昨天黃昏的時候,成都下起了一場小雨。小雨打在水泥馬路上,好像一曲都市的交響樂。雨季,咖啡,話梅糖,你還要什麽?不,你什麽也不會要了,你只想享受這一世生命的起伏和蕩漾。或許我們會在多年後發現,我們的生命並不是神的疏忽,我們的生命是神復製自己的最好範本。我們帶著神的期許,走向未來,走向更廣闊的天地宇宙。那個哭泣的小女孩,那個歡笑的小女孩,那個怒目而視的小女孩,那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那個風流大度的小女孩,全都把手連在了一起。連在一起,一二一,我們齊步向前進。前方沒有雷電,只有一道彩虹裝點著即便無常,也始終美麗的人世和生命。
     高考將在明天下午戛然而止,但我們的生命還會繼續。如果可能的話,我在清華園等你,也在未名湖畔等你。如果相信未來的話,我也在職業技術學院的門口等你,也在某某地區學院的宿舍門口等你,總之都好都值得期待。真正的幸福是我們知道我們還會活下去,並且我們活過的每一天都有證據,都有清清楚楚的腳板印,這就是人世最美好的事情了。
       春天剛剛過去,夏天已經到來。雨季來了,咖啡和話梅糖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你們怎麽敢不來和我共舞一曲呢?我看向你們,而你們回我一眼流連。我想未來一定會比現在更好,因為我們都已經悟透了生命的真意。生命最可寶貴的地方,就在於她許給我們每一個人一幅永不重樣的私人畫卷。為了這副畫卷更美麗,我們應該踏歌而起,一起去擁抱明天,擁抱每一天的朝陽和每一天晚霞時的那一道琉璃。朋友們,未來已來,你我安好。
2025年6月9日
創建時間:        2025/6/9 22:01
更新時間:        2025/6/10 0:06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女神微笑


    我覺得自己根本活得不像個人,我像一匹受虐待的驢子。這只驢子被蒙上眼睛,再被鞭打著一步深一步淺的拉磨。如果僅僅是被蒙上眼睛,還被鞭打做體力活,也不過就是牲口的宿命,可我卻還在被魔鬼欺騙和耍弄。魔鬼把我當成一件可供它發泄的玩物一樣,百般戲耍,唾罵,毆打,折磨和侮辱。就在今天,我的頭痛了有七,八個小時,這種痛法是很殘酷的。我痛不欲生,只想早早死去。
        每天什麽時候頭痛,並沒有統一的時間,而是看當天的實際情況。可不管怎麽安排,一天七到八個小時強烈的頭痛是免不了的。到晚上頭痛停止了,魔鬼又開始耍弄我:「今天你弟弟被逮捕了!你的愛人背叛了你!你的爸爸是大領導!你的爸爸是耶穌基督!你的爸爸根本不是地球人!」在一陣眩暈之中,我完全摸不著北。更壞的一種情況是,魔鬼命令我去做某件事,最終證明這件事是根本不可能做成的,做這件事的過程只不過就是對我的處刑和懲罰。於是,我每天一睜眼,頭痛開始,生不如死。頭痛一停,魔鬼的欺騙又來了,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剛想做件自己的事,魔鬼就說:「你去做吧,這件事很好。」最後我發現,這件「自己的事」不過是做無用功,自取其辱,徒增笑料罷了。
       這樣的人生像人活的日子嗎?真的不像,像是在被魔鬼淩遲。慈禧抓了石達開的兒子,因為兒子太小,慈禧就說:「養著,養大了再剮。」兒子長成了少年,淩遲之刑如期而至。這個石達開兒子的生命像不像部恐怖片?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實際上我就是這個石達開的兒子,我也是在被魔鬼養大了再剮。只不過魔鬼的刀子不是鋼刀子,是軟刀子。魔鬼同樣在淩遲我,用的是它自己的方法。相比慈禧太後的硬殺,魔鬼更高一籌,因為硬殺最多持續一日兩日,魔鬼的軟刀子淩遲卻可以如影隨形的伴我終生。
    魔鬼得意的說我可能會長壽,這是對我最大的威脅和恐嚇。我現在還年輕已經痛不欲生,到老了,這生活怎麽才能過得順意,過得舒坦?這個世界最恐怖的事情之一,就是一個犯人被淩遲,卻發現自己無論被割多少刀,總是不會死!犯人奇怪的問劊子手:「為什麽我被剮得這麽慘,卻沒有死呢?」劊子手流著淚說:「你要被剮到九十歲的,就是我也覺得傷心。」劊子手還是有良心的,只不過魔鬼似乎並不如劊子手善良,它對把我淩遲到九十歲充滿了喜悅和歡樂。
      人一旦活成了一具受刑的工具,這個人的生命其實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這個人繼續活著,繼續受刑,實際上是魔鬼對女神的挑釁。人是女神的兒子,但魔鬼卻要用軟刀子割遍他的全身,割到九十歲,一百歲才算完。女神的尊嚴和威信蕩然無存,所謂的神力神佑在魔鬼的魔法下變成了一個笑話。所以,我怎麽會死呢?我死了不是便宜了我嗎?那些壞人,那些和魔鬼同流合汙的人怎麽會殺死我呢?根本不會!相反,他們要盡力讓我活著,活著被魔鬼的軟刀子千刀萬剮,只有這樣才能完成對女神的報復和侵犯。
        有的人以為我已經成了魔鬼的合夥人,其實哪裏是合夥人,我拿什麽來當魔鬼的合夥人?我只是一只被蒙著眼睛的驢子,我的背上,腿上,屁股上全是被鞭子抽的累累傷痕。我的眼睛前方吊著一根紅蘿蔔,我每天向著紅蘿蔔進發。到最後深夜停工的時候,魔鬼拿走了紅蘿蔔,扔給了我一把枯黃的衰草。我怎麽算得上魔鬼的合夥人呢?我連自己到底是誰,要做什麽,未來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恐怖的人間都搞不清楚,我合什麽夥呢?真正的魔鬼合夥人是那些主席臺上的老爺們,這些老爺們全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合夥人呢!
       我只想早點死去,死去了就不用再被魔鬼用軟刀子剮了。再說,魔鬼剮我是有別樣的目的的,我其實是魔鬼為達目的製造出來的一個工具。魔鬼每用軟刀子割我一下,就把推到電腦前面,讓我嘶吼和喊叫。最終這些嘶吼和喊叫都會被相關關系人看見,進而發展成一次社會動蕩,甚至是戰爭。這才是魔鬼真正淩遲我的目的,通過殘酷對待一個孤兒,撕破這個國家最後一層溫情脈脈的遮羞布。
    這個國家的底線和尊嚴將在我的哭喊和眼淚下,變成張阿婆的裹腳布,又臭又惡心又惹人生氣。要不了多久,日本人來了,美國人來了,印度人來了,甚至連越南人,菲律賓人都來了。魔鬼哈哈大笑,中國大禍臨頭,我成為罪人。這件事最後的贏家只有一個,就是魔鬼自己。魔鬼通過它牢牢掌控住的孤兒,成功掀翻了萬裏長城,還把女神的神光踏在了它的腳底板下。
      石達開死去了,石達開的兒子還在被慢慢的剮,這真是這個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文明古國的奧妙精髓之處。不要說你死了就算了,你還有兒子。你的兒子想死都死不了,不僅死不了,還要成為罪人,還要被萬萬人唾棄!其實有什麽可唾棄的呢?這樣的殘酷,這樣的冷漠,這樣的恐怖的國家,為什麽不應該徹底倒臺呢?倒臺了,換有品行有辦法有能力的英雄來搞點真正接近現代文明的事,不比淩遲孤兒來得敞亮得多嗎?
       中國人淩遲慣了孩子,一旦不淩遲了,一下子反而迷茫了:「不一刀一刀割小孩,我們活著有什麽趣味?」是呀,趣味呢?哪裏來的趣味呢?不在菜市口看譚嗣同被鈍刀子砍頭,中國人活得多無趣啊。那麽,換一種思路,我們請中國人聽一聽《斯卡布羅集市》怎麽樣?中國人鼻子一抽,眉頭一皺:「什麽玩意?我們聽不懂,不是我們的語言。」你們的語言就是屠宰場裏屠夫哼的殺人歌嗎?中國人就不能談點歡樂的,愛情的,充滿神性的東西嗎?你們鉆到慈禧太後的臟裙子底下出不來了嗎?
       看看電視機裏那些官老爺們,全然是麻木的。他們也在看我被軟刀子割肉,而且看得很入迷,很有興趣。他們沒有一丁點想救我的念頭,就好像他們沒有一丁點想改變中國恐怖現狀的企圖。他們全是占位置的傀儡,這個國家和社會根本和他們扯不上關系。他們的工作是在機關裏面耀武揚威, 至於機關外面是斧頭幫來了,還是青幫紅幫來了,或者是外星人的飛碟來了,官老爺們根本不感興趣。官老爺的興趣是把官位子坐上去坐大坐舒服,至於國家社會變成什麽樣,全憑魔鬼的計劃和臉色。這樣的官真是有中國特色的中國達人咧。
      更恐怖的事情是,在我看清楚了中國的真實情況後,我還不得不努力做出個救世的聖人樣子。就好像沒有我,中國就要毀滅一樣。可我只是一個被魔鬼處刑的石達開的兒子,我怎麽來當這個救世主。誰接受我來當這個救世主?最終我會不會被中國的眾達人們圍起來群毆,鞭屍,挫骨揚灰?完全有可能。不要對中國人的底細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實際上大部分中國人還活在明朝,活在清朝,活於民國的人都少得可憐。
       中國共產黨沒有給這個古老的國家帶來一絲一毫有益的東西。在文化大革命失敗後,實際上紅色統治僅僅是在茍延殘喘。現在這些紅官紅員們沒有一丁點想改變中國的想法。他們只想著享受,享受打江山後坐江山的福利和特權。說到底,紅色在中國已經失敗了,但老爺們還不容許白色的,綠色的,藍色的人出來收拾殘局。白色的,綠色的,藍色的人還被紅色貴族牢牢壓在政治五行山下,透不過一口氣來。而這個國家已經走到了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處。
    中國再往前踏半步,就是焚書坑儒,就是剝皮實草,就是大物理大屠戮,就是蜀國湮滅,就是南京大屠殺,就是國亡家散,萬民流離。
    唯一的希望在於,我們還有英雄的出現。英雄會借用白色的,綠色的,藍色的人的力量把共產黨扔下的爛攤子頂起來。只要中國人萬眾一心團結在英雄的麾下,中國還可以,還有機會延續改開以來的短暫盛世。至於英雄的時代過去後,也無需擔心,因為白色的,綠色的,藍色的政治家已經成長起來,我們完全可以選出理想的英雄接班人。英雄會把臺灣的國民黨和民進黨都請回大陸,讓大陸實行民主政治,資本主義經濟製度。於是,一番改革之後,中國鳳凰涅槃,一飛沖天。中國不僅不會大物理大屠戮,反而會成為世界第一經濟體,成為一個準發達國家。
    到那天,我們早上喝廣式早茶,中午吃四川火鍋,晚上還有臺菜魯菜,夜宵也免不了,說不定還有香酥雞香酥鴨呢!沒見過世面了吧?香酥雞香酥鴨算什麽,有錢了我們吃一份丟一份,沒什麽大不了。總之,只要中國人團結一致走英雄帶領我們的路,我們就能避免可怕的混亂和動蕩,進而走上一條向世界最先進文明看齊的光明大道。至於我自己,很可能會從邢夫人進化成邢岫煙。邢岫煙並沒有真正受刑,她是邢夫人的退身步和避難所。
    那麽,從明天開始做一個假裝幸福的人。為什麽要假裝幸福呢?因為我已經看見了英雄的身影出現在黎明時的大路拐角,所以我會露出笑臉迎接英雄的出現。然後我再做一鍋和河南人學的胡辣湯,記得要多放胡椒,胡椒多才香。當我和英雄喝光一整鍋胡辣湯的時候,魔鬼的軟刀子不見了,只有一縷神光從東北角的罅隙漏下,好像為我和英雄的頭上戴上了兩頂金色的禮帽。
       為了明天,為了明天英雄的盛世,這個黑夜不管多長,我們都得忍受過去。忍受過去,未來星光點點,未來在孩子們的眼中顯出女神的微笑。
2025年6月10日
創建時間:        2025/6/10 9:36
更新時間:        2025/6/10 16:47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女人香


     一大早,太陽公公就露了面,把整座城市炙烤起來。昨天我打掃了家裏的衛生,我抹了桌子,也拖了地,於是我的家裏變得一塵不染,非常的舒適。一縷早晨的陽光斜照在我的寫字臺上,仿佛把我都照亮了。有的時候,我會覺得幸福就是一件簡單的事。幸福是什麽?不就是懶懶的坐在窗口曬太陽嗎?不然呢,不然你還要什麽幸福呢?所謂的大功大業很多時候未必和幸福劃得上等號,能和幸福劃得上等號的其實是一種內心的滿足和安寧。
    就好像現在,我在幹凈的房間裏面打著字,電腦裏放著一首日本原創輕音樂,這就很好很舒服了。我不僅成為了一名可以和萬千讀者交流的作家,我還安安逸逸的當上了居家工作者,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事呢?最近,我花了很多錢,我買了很多東西。我在拼多多上買了蘭蔻的粉水,買了神仙水,還買了女士香水,項鏈和耳夾。這樣東西將把我打扮成一位漂亮的「女作家」,可我不是男的嗎,怎麽會是「女作家」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我願意在心理上當一名女人。做女人多好啊,可以享受男人的保護和安慰,受了傷害的時候就可以躲進男人的懷抱裏尋求庇護,不用自己一個人硬抗。我的五舅舅說:「生女兒好,生女兒父母要少操好多心。要是生了個小子,什麽結婚啊,事業啊,前途未來啊,子女孫輩啊,煩人著呢。」想想我覺得五舅舅說得真有道理,當女人可以卸下人生的很多重擔。就好像日本韓國的很多女性其實都是沒有工作的,她們就在家裏相夫教子。
   我喜歡就在家裏相夫教子,我覺得這更像是屬於我的生活。當然相夫教子之余,再在午後泡一杯咖啡,一邊吸吮著咖啡一邊寫點可以登在《讀者》雜誌上的豆腐塊文章,這就更棒更快樂了。女人的要求是不是就這麽簡單,平平淡淡,安安逸逸就好,不需要大成功大事業的。這種生活想想就讓我向往,早上睡到自然醒,醒來就洗漱化妝。對啊,女人都是要化妝的。所以我又在拼多多上買了遮瑕霜,散粉和眉筆。第一次化妝的時候,我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覺得仿佛有點陌生。但到下午的時候我再照鏡子,感覺自己白了,嫩了,生動自然了。這就是化妝的魅力,它能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改變一個人的狀態和心理。
    對化妝,我還是門外漢,我只知道塗點遮瑕霜,撲點粉,畫畫眉毛。但我看有的貴婦人,還要用睫毛膏,眼影,腮紅,還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由此可知,我實在不是一個美妝達人,我還在由粗糙向精致的轉變過程之中。等哪一天我一出場的時候,全場驚艷,那才是我的高光時刻呢!所以,真正的同誌,不能光內裏美麗,外表也應該是漂亮的,內外兼修方是大境界。你們看《凱文日記》看見了我內裏的美麗,再看看我的照片,發覺了我外在的漂亮,是不是這樣才算是最完美的kevin呢?
      對於美容這件事,我已經堅持了很多年。上大學的時候,我會用小護士和玉蘭油。小護士便宜,是國貨,但據說沒什麽功效。玉蘭油是美國品牌,價格不菲,對於一個一飯一縷都靠家裏的大學生來說很是奢侈。所以我不太敢買玉蘭油家的產品,偶爾買一次就好像過節一樣,歡喜極了。後來玉蘭油家出了明星產品大紅瓶,我非常喜歡。但可惜囊中羞澀,實在是買不起。我傻乎乎的想,到底誰在用玉蘭油大紅瓶呢,是那些大官太太,大經理太太嗎?我搞不清楚。我只知道,對於想變漂亮又窮的我來說,玉蘭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夢幻。
         可是,最近我買了很多很貴的化妝品,包括玉蘭油的精華液。這是由於最近幾年我都沒怎麽花錢,所以日積月累積攢了一筆零花錢。我報復似的在網上買了很多東西,最後我發現我的賬戶上只剩下了幾百塊。把這幾百塊用完,我就沒有錢了,我拿什麽來當大官太太,大經理太太呢?有沒有哪一位良人每個月也給我的銀行卡上打來幾大千,幾大千的生活費呢?笑,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給我打錢。唯一的出路是把已經結文的《凱文日記》正式出版,這樣我或許會得到一筆收入。但話說回來,《凱文日記》最初寫作的動機並不是為了賺錢,更多的理由是我內心的情緒和思考需要得到發泄。所以,放過《凱文日記》吧!不要想著靠這本書賺個盆滿缽滿,就讓《凱文日記》成為一本免費的公共讀物,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好像剛才講的,我成為了一名女作家。這位女作家每天早上化上精致的妝容,然後打開電腦寫作,最後在晚上臨睡前和自己的讀者說一說真心話。這不就很美妙了嗎?實在今天不想寫,就歇歇,一個人花遮柳隱的到文殊院到大慈寺去拜觀音菩薩。文殊院的觀音菩薩是千手觀音,寶相莊嚴。大慈寺的觀音菩薩是黑木觀音,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這兩尊觀音都很好,都很殊勝,區別在於前一位觀音菩薩更和藹,後一位觀音菩薩更威嚴。這不就像我們的媽媽和爸爸一樣嗎?去媽媽那裏述說苦楚,去爸爸那裏尋求保護,我們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我喜歡文殊院的千手觀音,我覺得她一定有大神通,不然不會有那麽多只手。一只手管管李四的姻緣,一只手托托張三家的細伢子,還有一只手為李三婆送去一床新棉被。觀音菩薩不就應該這樣嗎?解人間一切之苦厄,助世人一臂之力。還有大慈寺的黑木觀音,那個神秘,那個神聖,就好像她才剛剛從西天大雷音寺留殘步而來,須臾就要離開的。我每次跪在黑木觀音的座下,都會傻傻的想,在一萬年前,或者十萬年前,黑木觀音來到地球上的那個晚上,有沒有一個非洲原始人看見過那道飛碟留下的火尾呢?我想一定是有的,不然我們不會有那麽多神的傳說。
         有一天下午的時候,我踱步去了建設路的伊藤洋華堂,我在那裏買了一盒黑巧克力。我喜歡吃黑巧克力,因為不含糖,吃在嘴裏是淳淳的可可脂的味道。吃完這盒黑巧克力,我把包裝盒子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一下子我高興了起來,我還沒有死,我的生命也還沒有那麽不堪,不然為什麽我可以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在一家日資百貨公司買一盒巧克力品嘗呢?我不應該是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精神病院裏數跳蚤嗎?可現實的我卻是自由的,甚至還有零花錢買巧克力!而且是在伊藤洋華堂這麽高級的商場買的高級巧克力!可想而知,我是有多麽幸運,我幸運的躲過了精神病院的桎梏,獲得了精神上和物質上的充分自由。
        如果我高興,我還可以拉上媽媽一起去家附近吃一頓中式燒烤。媽媽不會反對這個計劃的,對於吃飯這個事,她是開放的。我在韓國吃過韓國燒烤,可我還從來沒有吃過一次中式燒烤。中式燒烤一定比韓國燒烤更好吃,味道更鮮美,因為中國人本來就是天生的美食家。在我家不遠處的玉雙路,有一家楊大爺燒烤,最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在門口排隊等號的顧客就有幾十位之多。所以,我也可以趁某天下雨,顧客稀疏的時候,去光顧這家店吃吃美食。你們看我是不是很奢侈,很招搖,我才化了個美美的妝又想著品美食了!這樣的我該有多麽腐敗而墮落啊。
     腐敗一次,墮落一次,人生不過就是這樣。誰需要你去當聖人呢?你不腐敗,韓國的愛茉莉公司,日本的資生堂公司,美國的玉蘭油就該關門歇業了。你不墮落,楊大爺燒烤也就要關張了,可餐廳關張了,打工的廚師呢?洗碗的小工呢?招徠顧客的迎賓員呢?他們就只能失業。失去了生活的來源,他們就會成為新的社會不穩定因素。既然這樣,何妨不去專櫃買點高級化妝品,何妨不在下雨的傍晚光顧楊大爺燒烤店,吃一頓正正宗宗的中式燒烤呢。
      人生其實有很多小確幸,關鍵看你有沒有心態和興趣去感知和獲得它。要是你有所準備,準備獲得一次美好的回憶,那麽你就很可能會得到幸運女神的祝福。上個星期,冬忽然給我打來電話:「kevin,見一面吧,我回成都了。」「你回成都了?好的好的,我們在人民公園見吧。」我連忙答應冬的見面請求。要知道初中時,冬是我的同桌。那個時候每次冬惹了我,我就用鉛筆戳他的手。第二個星期來學校的時候,冬苦兮兮的對我說:「kevin,我媽看見我手上的鉛筆痕了,她說一定是哪個女孩子戳的。」我聽見莫來由的高興,就仿佛我的武器,也就是鉛筆,終於在冬身上烙下了梅花烙一樣。
    我到人民公園鶴鳴茶坊的時候,冬已經到了。冬如今結了婚和老婆兒子在西安生活,回成都一次挺不容易的。我發覺冬胖了不少,要是在大街上偶遇,我都不敢開口叫他。冬請我吃鐘水餃,還點了銀耳湯。吃完飯,我們就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冬忽然說:「kevin,跟我一起到華陽去玩吧,我們找間賓館住,第二天再回市區。」我聽了嚇一跳,同時有點面紅耳赤。冬這麽直接嗎,這麽直接的暗示要和我親密接觸嗎。
     要知道冬是看過我的《凱文日記》的,他肯定知道我是同誌。但他卻要帶我去住賓館,這種暗示太大膽太張揚了,簡直過分。雖然早就聽說中年同學再相聚,最大的興趣就是男同學把自己從小心儀的女同學按倒在床上。可冬這個我的命中克星,怎麽可以這麽直接而露骨呢。不可以的,這樣不可以的。我搖搖頭:「我不會和你去華陽的,我們就在市中心玩吧,要不下午去看電影?」冬泄氣的說:「看什麽電影,要在西安,我天天請你免費看。」我笑了起來,冬還是那麽坦白和直率。
    那年我讀大學的時候,去西安探望正在讀軍校的冬。我記得他讀的那所軍校叫空軍工程大學,我到這所學校的時候,外面太陽正毒。冬像中學時那樣,恭恭敬敬用搪瓷杯子打來一杯白開水給我喝。冬的軍校同學圍著我說動說西,我和他們扯閑篇,說些家常話。冬說:「kevin,你喜歡吃涼皮嗎,西安的涼皮是一絕,我請你去回民街吃。」於是,我又和冬打車來到回民街,我們吃了涼皮,還喝了一杯酸梅湯。
   我喜歡西安的涼皮,酸酸涼涼的,很解膩。吃完飯,我和冬一起回到我住的棉花賓館。我指著我房間裏一張空著的床說:「冬,今晚你就住這裏吧,反正有一張空床。」我向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對冬動非分之想,我是傻乎乎的想和冬聊一晚上天。冬說:「不了,不了,我要回去,晚上查寢呢。」冬走之後,我獨自在空蕩蕩的賓館裏啃著一個肉包子,好像一名怨婦。
       沒想到多年之後,冬竟然提出要和我住賓館了,這真是人世的輪回和際遇,誰也料想不到的。出人民公園的時候,冬忽然說:「kevin,你的書寫得挺好的,就是有點深。要是我怎麽寫也寫不出你這樣的文字,那麽,你再寫兩百萬字吧!」我聽了有點吃驚,冬竟然關心起我的寫作來。我笑笑說:「我不累啊,寫兩百萬字不累啊,還要不要寫讓我想想。」冬和我擊掌告別。看著冬轉頭走遠的背影,我忽然想為什麽不寫呢?有冬這樣的朋友,自然是要寫的,再寫兩百萬字,再寫三百萬字也不多啊。於是,這部《咖啡伴話梅》就由此誕生了。
    冬其實也是我們嘉好封神質子團的一員,冬的爸爸是那個全國聞名的選妃太子,至於爺爺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就是埋葬在溫都爾汗的副統帥。所以冬才成長在一個軍人家庭,他本來就是部隊之子。不管冬的爺爺,爸爸如何被後人評價,冬和部隊的淵源是割不斷的。送走冬之後,我落寞的回了家。回到家,下午暑熱正盛。我嘆口氣,想當女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如果就這麽和冬去了華陽,只能歸於輕浮和魯莽。
   我的真命天子不是冬,而是梁可。雖然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梁可,甚至有可能在未來的很久很久我也不會見到梁可,但我知道自己的美麗和妝容是為梁可保留的。毛澤東對劉思齊說:「改嫁吧,你不改嫁有人該戳我脊梁骨了。」劉思齊於是改嫁給一名空軍教員,成就一段佳話。可我不是劉思齊,梁可也不是毛岸英。我和梁可的這一世因果還將在未來繼續糾結,直到天地綻放出一朵嬌艷的紅玫瑰。
       下午,我訂的女士香水就要到貨了。我想我需要用點女士的東西,這可以表明我對男性的尊重。所以,做女人是很難的,做名女人是更難的,但最難的是做一個仿佛是女人的著名男同誌。男同誌已經嬌艷欲滴,那個摘花的良人尤在哪裏踟躕呢?我看向遠方,遠方駛來一輛快遞小哥的運貨車。我的禮物到了,它叫做命運多舛之後的神之撫慰。明天的天氣會更熱了吧?那麽,西瓜,哈密瓜,冰淇淋都端上桌,讓我們度過炎夏,到秋天再會那一世情緣。
2025年6月10日
創建時間:        2025/6/10 13:56
更新時間:        2025/6/10 16:47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造物的寵兒


     有沒有這麽一種情況,就是一個守寡的女人苦熬了半輩子,在官府都在打算為她立貞節牌坊的時候,這個女人忽然懷孕了。女人懷的誰的孩子?誰是那個上寡婦門偷情的風流冤家?沒有人知道答案。於是一天黃昏時,三姑找到寡婦說:「你到底怎麽懷孕的,是哪個野毛子的種?」寡婦哇一聲哭了起來:「我珍惜自己的名節就像珍惜生命一樣,我怎麽會和男人有瓜葛呢?」三姑奇道:「既然和男人沒有瓜葛,又怎麽會懷上孩子?」寡婦這才道出原委。原來一天晚上寡婦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朦朧醒來。醒來的寡婦全身癱軟,睜不開眼睛,但她能感覺到一個年輕男子正騎在自己身上親自己的臉。寡婦嚇壞了,她想喊叫但喊不出一句話,她想掙紮卻沒有半點力氣。忽然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寡婦又昏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天大亮寡婦醒來的時候,鴛鴦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難道是昨晚自己做了個夢?可為什麽這個夢卻如此的栩栩如生,就好像是真事兒一樣?寡婦紅了臉,她疑心是自己春心未死,所以才做了春夢,到第二天還懷疑是真事兒呢。其實哪裏是真事兒,房間的門鎖得好好的,誰又進得來?既進來了,自己難道就不會發覺嗎?所以一定是個夢。想到這裏,寡婦才放了心,做自己的事去了。
    三姑說:「所以,幾個月後,你就懷孕了?」寡婦害羞的點點頭。三姑又問:「是只有這一次,還是有很多次?」寡婦的頭低得更下了:「有很多次,我數不清的。」三姑大驚:「這是狐仙變的妖怪來禍害你呢!這個孩子萬萬不可生下,否則後患無窮。」寡婦哀哀欲絕的說:「我如今已經是他的人了,生不生也只有由得他去。」三姑捶胸頓足的說:「冤孽,冤孽,只是怕這個孩子以後會禍害全村呢。」寡婦怒道:「怎麽就禍害全村呢?我已經去鐵檻寺問了觀世音菩薩,菩薩說是喜。」三姑嘟嘟囔囔的走開,邊走還邊說:「你別擡觀世音菩薩來壓我,我知道這個菩薩也是狐仙變來騙你的。」寡婦正色道:「我如今快四十的人了,至今還孤苦無依。所以這個孩子我一定得要,不然你們就把我趕出村去。」
    本來村裏人是真的想把寡婦趕走的,但那一年不知道怎麽回事,村裏的雞遭了災,不明不白死了幾十只。村人就說:「寡婦惹不得,惹了她就是得罪了狐仙,以後大家都沒好日子過。」於是,本來想趕寡婦走的村人也就住了口,寡婦就在眾村民鄙夷的目光中生下了一個聰明健康的男孩子。到男孩子長到三歲的時候,寡婦又懷上了,這次生了個乖巧的女兒。到女兒兩歲的時候,寡婦再次生育,又生了個兒子。
   這件奇事連縣官都聽說了:張家村有一個寡婦夢中和狐仙交合生下三胎。縣官本來說:「這件事倒要查訪查訪,別是寡婦在外淫亂吧?」師爺湊上來說:「確實是夢中和狐仙結合生的孩子,寡婦平時和男子並無交往。」縣官聽這麽說方罷了,晚上的時候還專門在神龕前多上了一炷香,縣官其實也是怕狐仙的。寡婦的三個孩子說來也怪,他們從來不和村裏其他孩子玩耍,總是自己玩自己的。哪知道一十八年過去後,三個孩子中的老大竟然考中頭名狀元,一時驚動鄉裏。
     皇帝召見新科狀元,問起狀元的身世。太監說:「狀元郎之父乃是狐仙,沒有戶籍的。」皇帝大怒道:「如此異端邪說如何載入史冊?」於是皇帝命令史官把狀元郎的父親寫成了驃騎大將軍。到金殿面試的時候,皇帝仔細打量狀元郎的面容,竟然和驃騎大將軍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皇帝得意的對太監說:「怎麽樣?我沒有亂點鴛鴦譜吧?狀元郎本來就是將軍之子嘛。」太監三呼萬歲道:「皇上未蔔先知,乃真龍也!」皇帝得意,當夜大醉,並把公主許配給了狀元郎。
        誰知道三個孩子裏面不光大兒當了狀元,二女兒也極厲害,她三歲能作詩,五歲就寫文章,妥妥的當世清照。皇帝聽了傳聞,有點不信,於是召二女兒面聖。哪知道不是冤家不聚頭,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就遭了。那皇帝本有些色心,偏二女兒又是個絕色美人。皇帝一見到二女兒,看文章寫詩的興趣大減,洞房春宵之意反濃烈起來。於是在太監的催逼壓迫下,皇帝臨幸了二女兒,並封其為昭儀。
       且說第三個孩子,看大哥當了駙馬,二姐成了昭儀,自己一個人在鄉間無所事事,更加郁悶起來。忽然這一年太平天國作祟,洪秀全到處招兵買馬,三兒子就投了長毛軍做了反叛。十年彈指一揮間,三兒子幾經沈浮,當上了長毛軍中的旗王。這個時候皇帝已經駕崩,朝政由大兒子駙馬爺,和已經當上太後的二女兒共同把持。駙馬爺找到太後道:「三弟如今入了匪籍,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太後最有智謀道:「讓三弟殺死洪秀全,將功贖過。」駙馬爺說:「洪秀全已經稱帝,三弟如何殺之?」太後暗暗一笑:「自有辦法。」
     且說洪秀全自金田起義以來,一直順風水水,卻不知不覺間得了一種失眠癥。到晚間,無論如何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眠。於是旗王獻上了一個偏方,只用最大最肥美的大蜈蚣炸成串,吃了就會一夜安眠。洪秀全將信將疑吃了幾串大蜈蚣,果然失眠的癥狀大為好轉。洪秀全大喜,賞了旗王很多金銀珠寶。哪知道,自從吃上了大蜈蚣,洪秀全就吃上了癮。一天不吃,一天就難受。終於,在吃了七七四十九天大蜈蚣之後中毒身亡而死。而這個時候,旗王已經潛回朝廷,受安封了左將軍之銜。
     金陵城中凡有口有舌的無不大罵旗王不忠不義,是極大的惡人。太後聞言,冷笑一聲:「那金陵城本是長毛匪的大本營,不是什麽好地方。命攻城將士破城之後,大屠三日,定要殺殺長毛匪的銳氣。」金陵城城破之日,萬千百姓遭遇朝廷的屠戮,整個城中一片肅殺。待屠戮結束,已經當上左將軍的三兒子風光入城,並把洪秀全的兒子接到了自己府上。有的機靈的人就悄悄傳說:「其實洪秀全的這個兒,就是三兒子和洪秀全的貴妃偷情生的,所以才認了親爹了!」原來長毛軍的將士故友聽聞此言,無不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惡賊不僅毒殺了天王,還給天王戴了頂綠帽子!」
        且說三個孩子原來的故鄉,也就是寡婦所在的那個村,有一年鬧匪災,生生被屠殺了半村的人。有的人就傳言其實是長毛軍的遺士在報仇,但這個傳言到底湮滅在悠悠眾口之中,聽不得太真切。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寡婦,三個孩子,和洪秀全一起跪在閻王殿閻王的帳下聽候發落。洪秀全說:「我待旗王不薄,但他卻背叛我,還忽悠我吃浸過鴉片煙的蜈蚣。」閻王問:「果有其事?」洪秀全又說:「還有呢,那個二女兒也就是太後命大軍屠城,不知道殺死多少無辜百姓。至於那個大兒子駙馬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把持朝政獨斷專行,收羅民女為一己之歡,其罪也當誅。」
    閻王聽洪秀全這麽說,氣得胡子亂顫:「真是這樣的?」三兒子旗王先說話了:「長毛軍為匪不義,多禍害鄉裏,洪秀全更是腐敗變質,早就臭不可聞,不信你可以去陽間打聽。」太後則說:「我命屠城之前,其實先悄悄派人去把城中百姓都放走了大半,所謂屠城不過虛有其名。」大兒子駙馬爺說:「不是我,天下早就亂了,百姓更會受苦。至於收羅民女一說全是坊間傳聞,我本一心向道之人,中年之後早就沒有了房事。」最後輪到寡婦說話。寡婦說:「我這三個孩子都為狐仙之子,本為仙根。你這小小閻王如何審判得了?待我上到天庭,找如來佛祖去評評理。」
    幾個人正在大吵大鬧,忽然如來佛祖駕到。佛主說:「爾等全是應劫而生的不祥之物,但念爾等尚有善心,便免入地獄也。至於洪秀全信了洋教,卻全然沒有學得洋人的道德禮法,根本就是一個蠢物。不如我帶走了,給我當打掃庭院的奴仆吧!」說完話,如來佛祖大手一揮,三個孩子露出原型,原來是三只小狐貍。洪秀全呢,也露了原形原來是一只黃鼠狼。佛祖道:「狐貍和黃鼠狼相貌雖像,實則兩鬥。如今兩敗俱傷,一世因果隨大江濤濤而去也。」
    寡婦忽然攔住如來佛祖的去路:「佛祖,我只想見一見狐仙的真面貌,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如來佛祖落下淚來:「你看看我是誰?」寡婦定睛一看,如來佛祖竟然變成了一個壯碩男子,不是自己夢中幽會之狐仙是誰?寡婦喜道:「原來你?」如來佛祖說:「悄聲,要讓那幾個冤孽聽見,我就下不來臺了。」寡婦心領神會,大宣佛號,送佛祖回西天去了。這張家村的一段公案由此算是有了個了結,只不過到底誰才是狐仙,除了寡婦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道。
      虛竹是個和尚,卻在夢中破了色戒,幽會了夢姑。我懷疑自己成為了第二個虛竹,因為就在前天晚上,或者更確切的說在過去幾年時間的晚上,我都會在夢中和一個男子交合。這個男子非常的剛猛,而且果決,他會堅決的把我的手掰開吻我的臉和胸口。有的時候,他還會把我架起來,堅決的進入我。我沒有能力反抗他,因為我睡意朦朧完全睜不開眼睛。但我的潛意識知道他又來了並且糾纏了我大半夜,到天亮之前才緩緩離開的。他走之後,我聞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曠野草原般的男子氣息,這種氣息本來是我沒有的。
    這個夢姑是誰?他是一個人,還是有好多個人,他為什麽要來糾纏我?我找不到答案,並感覺悲傷。但有一天我忽然靈機一動,我察覺到其實我有很多個子女。這些子女都有我的基因,所以實際上在晚間和我交合的男子都和我生下了一男半女。這些和我交合的男子有政治上的候選人,有娛樂明星,也有電視節目主持人,當然也有小區保安,快遞小哥,或者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理發師。
       於是,在我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和這些男人都發生了關系,並生下了帶有我和這個男人雙重基因的孩子。如果和我生孩子的男人是一個相貌英俊,智商超群的人,那我生下來的這個孩子自然是人中龍鳳。如果和我生孩子的男人只是一個長相普通,學歷不高的普通人,那這個孩子可能會有點不起眼。但不管怎麽說,我的孩子帶有我的基因,他就不會太醜,太難看,他一定是有某種潛在的優勢。這個優勢就是他的內心深處一定很善良,並且一定深深的向往著神性,那麽這個孩子就是神的孩子,他理應得到神的祝福。
      我祝福我的孩子們,他們的媽媽是我,那麽他們就是kevin的親骨肉。至於他們的爸爸是誰,自然有歷史和社會的評斷。多年前,我很傷心自己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但現在我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個孩子,那麽我還有什麽可自怨自艾的呢?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是很多個孩子的媽媽,或者說我是全天下孩子的媽媽,我感覺自豪,開心,充滿了責任感和喜悅之情。
      孩子們,媽媽愛你們。無論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帶有kevin的基因,但你們是kevin的孩子是寫在你們遺傳密碼深處的秘密。當你們想媽媽的時候,就打開網絡,看看kevin的照片,這就是你們的媽媽,一個不算美麗,但也並不醜陋的來歷不明的中年人。我想今晚我的夢姑又是誰呢?是一個粗糙的中年漢子,還是一個戴眼鏡的大男孩?沒有關系了。我為我為很多不同層次,不同面貌,不同社會地位的男人們生下了許許多多個kevin的親兒子而感覺無比幸福和驕傲。
      所以,無論今晚我的夢姑是哪位,帶著你的愛意來,留下你的種子,我將在明年春天誕下一個受神賜福的孩子。神會喜歡這些孩子的,就好像神喜歡kevin一樣。kevin和kevin的孩子都是造物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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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15 00: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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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14日
創建時間:        2025/6/14 20:33
更新時間:        2025/6/14 23:46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笑忘書


   思前想後,我決定把《凱文日記》裏《咖啡伴話梅》之前的二百五十萬字重新改名為《人間》。也就是說《凱文日記》的第一部《人間》二百五十萬字已經完結了,《凱文日記》的第二部《咖啡伴話梅》仍在連載當中。為什麽要把《凱文日記》第一部重新改回《人間》這個最初的名字呢?原因並不復雜。因為《凱文日記》只是這一系列書的總名稱,而每一部書都應該有它獨立的書名。至於用《人間》來命名是因為我所追求的就是要讓世界回歸人間,而不是陷入黑世哀哀欲絕,所以才要直白的把書名定為《人間》。
      有的人奇怪了,別人都說要把地球變成美麗新世界,要變成天堂一樣的地方,為什麽你要讓世界變回人間?其實我是有些恐懼的。我知道有一種聲音講的是神光大願,要把地球變成神的天堂,但我的心中感覺到一種驚慌和戰栗。我始終知道人類是一種有局限性的動物,這種動物哪怕是高級動物,但他還遠遠沒有脫離獸性。在這種人類進化遠不充分的情況下,一意孤行的要把地球變成天堂不僅不現實,而且可能會給人類帶來災難。歷史上任何一次革命或者運動一旦陷入了「打造天堂」的陷阱,那這一次革命或運動只能失敗,不僅失敗還會給人類帶來莫大的傷害。
    真的通達的革命者知道,革命只是讓人類進步一點點,不多,一點點就很好很偉大了。就好像初學步的孩子,能站起來站穩當就是成功,為什麽要讓小嬰兒跑起來呢?跑起來只能摔跟頭,搞不好就是頭破血流。看看美國的南北戰爭,北方的述求並不見得多麽高大上,無非就是要破除南方的奴隸製。最終北方成功了,美國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的時代。試想,如果北方當時要的是創建一個人人平等,物資平均分配的「美好社會」,那美國只能是四分五裂,一地雞毛。
    可見美國的先驅者是非常理智和務實的人,他們只是要達到一個小小的目標,這個小小的目標本身就足夠好足夠神性。他們不會給人類畫大餅,出難題,甚至讓小嬰兒跑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這就是我希望世界重新變回人間的原因,我理解天堂的美好,但我知道人類還遠沒有足以活在天堂裏面的那種精神準備和物質準備。人間是什麽樣的呢?我想天堂是金黃色的,黑世是黑灰色的,那人間就是綠色的。
    一個綠色的世界,這是不是有點駭人聽聞?並不駭人聽聞,甚至一點也不可怕。世界是綠色的,正說明這個世界健康而且充滿生機。而現在這種黑世,沒有生趣,沒有歡笑,沒有人類的真情真意,這樣的世界才真的讓我恐懼。想想我們現在活在一種什麽氣氛裏面,我們沒有了言論,沒有了娛樂,沒有了交流,沒有了民主,也沒有了自由。多年前的天涯論壇,上面多少牛人小蝦,簡直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可現在呢,哪還有天涯論壇,早被關閉了。以前,我們有那麽多的香港電影,臺灣流行歌曲,美國大片,日本電視劇,英國單元劇,但現在呢?什麽都沒有了。據說香港那邊也在抱怨,說今年開機的本港電影創下歷年數量最低。十年前,早上一起床,老同學新同事的微信消息就發來了:「起床沒有?」「吃早餐了嗎?」現在呢,半個月微信裏面都空空如也,沒有人說話了。至於民主和自由,更是中國人可望而不可得的。都說中國的官老爺官僚,可現實中硬是沒有哪個中國人敢這麽表白,可不表白難道中國的官老爺就不官僚了嗎?其實更官僚,官僚到眾人已經敢怒不敢言。
     我知道一個金黃色的世界確實很吸引人,但現實在於中國人還很窮,中國人的文化素質普遍還很低。去鄉村的集市看看,看看那些小富即安,一臉愚蠢的小老板。去田壩裏訪訪老農民,看看那些一無所知,只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人兒。你就知道真正適合中國老百姓,或者說至少是現階段適合中國老百姓的不是金黃色的世界。中國的老百姓現在還扛不起一個金黃色的世界,中國的老百姓最現實的希望就是有一個綠色的國度和家園。
    到底綠色的國度和家園是怎麽樣的?是不是有天涯論壇,裏面有失敗者的罵娘,也有成功者的炫富;是不是有周星馳的搞笑電影,周傑倫的抒情歌曲,施瓦辛格的無聊大片,阿信的悲苦身世,還有英冠莊園上空飛著一只飛鷹?當然還有中國人苦盼的政治民主化,經濟私有化,和人權法律的自由。在綠色的世界裏面,有的人會失敗,成為廢材。有的人會成功,一飛沖天,高高在上。但這很正常不是嗎?我們普通人像看電視劇一樣,欣賞這些人世起伏,恩恩怨怨,不是很有趣很有歡樂很有人間的歡愉嗎?
    為什麽要困在黑世裏面,上不能飛天,下不能入地,中間全是機器人,冷冰冰,像活在一家機器工廠。我不知道你們對現在這個黑世是什麽感覺,我不知道你們的真實感想。但至少對於我來說,這個黑世很可怕,可怕到我會在深夜的時候哭泣,甚至想死去。一個人一旦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他完全可能想到死亡。在黑世裏面是沒有人的樂趣的,黑世裏面只有魔鬼的計劃和陰謀。活在黑世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魔鬼的工具和棋子,工具和棋子也配找點樂子?算了吧,沒對你用刑施法就算是開恩寬許,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但綠色的世界卻完全不一樣,在綠色的世界裏面,人是自由,自主,自立的。人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樂趣,完全不用當行動一致的機器人。高冷的,可以去咖啡屋寫愛情小說。低俗的,可以去迪廳舞廳找一夜情。現實的,可以賺鈔票賺個盆滿缽滿。理想主義的,可以去文殊院皈依當居士。喜歡自由的,坐上高鐵全國到處漫遊。享受安靜的,待在潔凈的家中泡一杯鐵觀音看電視機裏的泰國肥皂劇。這就是綠色的世界,綠色的世界最宣明的特征就是人的自由,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和工作。
       相反,在黑世裏面你必須聽命於魔鬼。在金黃色的世界裏面,你必須遵循神的旨意。但在綠色的世界裏面,你可以忽略神魔,過自己的小日子,小生活。所以綠色的世界更像是人類的世界,是人類自己的美好家園和宜居天地。如果你在綠色的世界裏面遭遇了危險,你應該想辦法擺脫和自救,而擺脫和自救的方式方法有很多。但在黑世裏面,多半你怎麽掙紮都只能死翹翹。在綠色的世界裏面,如果你成為了成功的幸運兒,不要得意自滿,那一屋子的天才和妒忌者都在盯著你。但這不更好嗎?這更能讓你保持前進的動力和自持的耐性,最終成功守衛住自己的江山。但如果是在金黃色的世界裏面,一旦你成功了,你就要考慮把自己整個奉獻出來,奉獻給那些沒有成功的後來人,這是不是有一點反人性?
      所以真的搞明白了綠色世界的真意,就知道綠色的世界是最符合人性的世界。黑世裏,魔鬼要你當機器人,當沒有感情沒有欲望沒有歡樂的木偶泥胎。金黃色的世界裏面呢?神希望你當一個聖人。聖人是怎麽樣的?是不是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最終舍身飼虎,以報神恩。但在綠色的世界裏面,沒有魔鬼的約束,也沒有神的弘誓大願,你只需按自己的意願活著。哪怕你活成了惡棍,活成了漢奸,活成了賣國賊,又如何呢?綠色的世界容許有惡棍,漢奸和賣國賊。到最後你才會猛的發覺活在一個有惡棍,有漢奸,有賣國賊的社會當中其實很幸運。因為有那些眾人唾罵的反派,你反而會獲得一方自由的天地。遇到不高興的事了,上天涯論壇把那幾個反派罵個底朝天,不是很過癮很解壓嗎?這就是綠色的世界,在這個世界當中,你終於活出了點人味。你不再像一架紡織機器,也不再像一個鮮血大王,你活成了你自己。
       但現實很沈重,原諒我這麽說。中國,甚至可能全世界都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黑世。這個黑世擡頭不見星光,低頭不見人影,鬼影曈曈,似是而非。如果你機靈點,你可能可以在黑世裏面保全周全,但你活著還是辛苦,還是沒有生趣,還是苦悶。而如果你像kevin一樣傻一點執拗一點紅彤彤一點,那你更要小心了,魔鬼隨時會把你關進監獄,關進精神病院,甚至關進納粹的集中營。魔鬼不會憐惜你,哪怕你是魔鬼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的孩子,只要你觸怒了魔鬼,它一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在黑世裏面期盼神的出現呢?我認為我們當然應該期盼神的出現,但我們更應該保有理智。神已經於若幹年前去了遙遠的他方,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神不太可能突然回歸地球。所以,理智告訴了我們應該怎麽做。我們不要去空盼神的回歸,我們主動一點去和魔鬼達成一項交易。這項交易就是我們按照魔鬼的社會升級方法來升級社會製度,但我們要求魔鬼在可以預見的某個時刻退隱江湖,讓我們的國家重新變成一個綠色的,自由的,文明的國家。
    魔鬼會很樂意和我們達成這項交易,魔鬼自己對黑世也不見得多麽迷戀。說不定魔鬼甚至更喜歡綠色的世界,因為綠色的世界更有趣,魔鬼可以玩的把戲更多。我們請那個墮落成黑淖鱷魚潭的共產黨下臺,我們把秉持自由民主文明發展進步理念的國民黨,民進黨請回大陸。我們也堂堂正正搞一次資本主義,搞一次民主競選,高一次多黨輪流執政。怕什麽呢?外國人已經有一百年的民主實踐經驗,中國人還怕會踩中地雷嗎?外國人的腳並不比我們的更高級,他們可以趟過雷區,我們一樣可以。
       這就是我思前想後,決定把《凱文日記》第一部定名為《人間》的原因。我反對惡意拔高人類,所以我反對在世界上建立天堂國。我也反對以庸俗概念矮化醜化人類,所以我認為應該盡快結束黑世,返回到之前正常的生產生活狀態中去。人間,就是人類自己的社會。人間是綠色的,但不妨礙她可能在未來向金黃色的世界過渡。我們會在綠色的人間找尋到自己的真愛真知真相真物和真德。綠色的人間沒有辜負任何人,她包容了所有人,包容了所有的成功和失敗,高尚和墮落,進步和落後。正因為綠色的人間如此寬宏大量,所以人類總體上都能在人間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
       至於我自己,我還是一個受刑的孩子,至今我還在受魔鬼的苦刑。魔鬼說我是龍。我一臉訕笑,其實哪裏來的龍。中國歷史本質上只有苦瓜和惡棍,哪裏來的龍?要真有像我這樣受苦刑受折磨受虐待的龍,可能中國人的歷史都要改寫了:為避免當皇帝,有一眾人嚇得要跳河。這是個笑話,實際上中國人並沒有真正理解皇帝。所謂的皇帝其實一樣是傀儡,要是當了受刑的傀儡,哭都沒處哭去,悲得很慘得很。要說活得好,反倒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活得有滋有味,這個秘密一般人還真沒有悟透。
         我家附近原來有一條菜市街,一天晚上快八點鐘了,我打菜市街過。我看見一家收攤了的蔬菜店裏面,一個年輕的小老板和一個同樣年輕的小老板娘在對唱卡拉ok。兩個人都穿著普通,因為一天都在賣菜,所以甚至看起來有些臟兮兮的。但這種貴族看不過眼的邋遢並不妨礙他們在一天生意結束後高歌一曲,而且還唱的是一首纏綿的情歌。整個菜市街的商戶和路人都是他們的聽眾,他們用歌聲告訴全世界他們活得很舒坦很自得很有尊嚴。人的生活是不是就應該是這樣的呢?沒有那麽高大上,但有趣味人味歡樂味,這就是真正的美好人間了。
    換一個對象,也許是一所名牌大學的在讀女博士。這位在讀女博士不太可能去和一個男客對唱卡拉ok,但她可以在一家地鐵外的高檔蛋糕房花二十塊錢買一塊只有咖啡杯大小的精致巖溶黑巧克力蛋糕。當女博士一邊喝著一杯熱氣騰騰香噴噴的卡布奇諾,一邊咀嚼著巖溶黑巧克力蛋糕,一邊翻看一本深色封面講人生和生命的散文集的時候,這位女博士也應該是歡樂的吧?所以人生可以有很多精彩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對唱情歌纏纏綿綿到永遠,我可以享受探尋生命真諦的快樂,這便是人間的寬容帶來的人類幸福。
      預想未來,多年後也許會有一群孩子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潛到我臥室裏面質問我。質問我什麽呢?質問我為什麽要讓共產黨下臺,為什麽要把國民黨接回來,為什麽要引狼入室的把日本人送上亞洲的統治大位,為什麽不贊成神國黃世,為什麽反對中華文明。我只能一臉苦笑:「孩子們,你們還不懂中國,也不懂世界,更不懂人類。當你們到我這個年紀,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你們會贊成我的做法的。」但這群孩子會接受我的意見嗎?我持懷疑的態度。
       於是,其中一個孩子跳將出來說:「那你給我們講講你的《紅樓夢》,就是那本邪教《聖經》。」《紅樓夢》?可我已經忘記了。我只記得菜市街賣菜情侶的歡樂歌唱和蛋糕房外女博士的得意大笑,我忘記我的書了。我想了一想說:「那我給你們唱一首歌吧,這首歌叫《笑忘書》,王菲的歌。」一群孩子面面相覷:「耍滑頭,簡直壞透了!」我哈哈大笑,同時哭泣:「孩子們,你們真的看懂了我的書了嗎?如果看懂了,你們應該知道什麽叫《紅樓夢》。《紅樓夢》其實一點也不紅,《紅樓夢》是綠色的,《紅樓夢》要是紅色的話那就糟了。」
    又有一個孩子站出來說:「他的話好像有道理,但派我們來的人不是這麽給我們解釋的。」我一揮手:「忘了那個人吧, 我有男朋友的。」孩子們尖叫起來:「什麽,你還有男朋友?」我得意的點頭道:「那個人是我的夢,但我真正的男朋友是菜市街賣菜的臟衣服小哥呢!」一個孩子大叫:「臭流氓。」我搖搖頭:「不是流氓,很幹凈。到你們五十歲過後,你們就會知道愛情的真相不是你最喜歡的那個,而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你最喜歡的那個往往離你很遠,只有最適合你的那個才能伴你朝夕。」
      孩子們陷入沈默,我昏昏睡了過去。我想我最好不要再醒來,你很難向一群可以做你重孫子的孩子講你的人生,除非他們天賦異稟。但不是人人都天賦異稟,所以我們很難讓所有人都理解自己。理解也罷,不理解也罷,我已經睡了過去。誰都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有自己的「紅樓夢」要做。到天明的時候,這一群孩子一哄而散,因為我的援兵來了。我最後的希望是我的援兵不要為難這群孩子,因為他們完全是懵懂的,他們傻得可憐。他們的背後有一只翻雲覆雨手,是這只手在幕後掌控著單純的孩子們。我討厭這只手,但我同樣不願意傷害它,那麽就讓這只手隱沒於大海,隱沒入南山,再也不要來禍害人間了。
     我死去了,但我的書留傳於人間。無論這本書叫《人間》,叫《黑夜書》,叫《神鷹經》,還是叫《凱文日記》,總之這本書成了我人生的最好註解。這本書的第一部現在已經完成,我最親愛的讀者們你們看了我的書了嗎?沒有你們的評價和指教,我很孤單。我盼望著你們閱讀我的文字,並和我說說你們的真實看法。你們的真實看法會影響我接下來的創作。所以讀者朋友們,現在是到你們說幾句閑言碎語的時候了。kevin在初夏的成都和你們約定,如果你們開始討論我的《凱文日記》,我將會不定期的統一為你們回復答疑。謝謝你們,kevin在夏天到來之時,向善良如許的你們問好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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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15 15:5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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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15日
創建時間:        2025/6/15 10:21
更新時間:        2025/6/15 15:46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紅樓組詩


踏離別


背影沙灘黃昏後
一人獨自憔悴
踏破天涯,醉醒無人相對
哪知道紅塵裏有因果銜環
到最後鐵壁空房悠悠午後
空垂淚
盼兒孫滿堂
兒孫不知反哺
願妻慈女孝
妻女已成陌路
嘆人間如何這等作弄
若有緣神君自來安慰
得一子曠古獨才
哪知道分明報應在後
假天意犒世人
卻又何落得一地冷落還假扮如願
天地神明,神明天地
為什麽這一世如此苦淡
真有來世
做一只飛翔的鷗鳥
飛去熱帶的天堂島
好不逍遙
快活成仙


紫君


幼時得遇知音
壯年卻又分別
早知人間妒情
何必枉作癡漢
到如今已成債
還不清說不透
淚灑黃洋界
膝下竟無半子
哪敢妄言勝天
青燈小院獨歡
莫入了紅塵關
幸天下良善多
僥幸過生死難
於國無助無盼
於家無許無眷
忘卻一生心事
到最後自了斷
好一曲紅塵夢
始終無人喝伴
嘆嘆嘆
原來君王之畔
空虛冷漠慘淡
尚不如尋常家
好歌幼兒樂園


偉人


一世英名竟被小兒所折
落得個蓬頭垢面慘兮兮
原馳蠟象比不過白臉蛋
問人間誰把紅塵看破過
紅朝霸業威武震裂人寰
不過須臾,換了個人間
憶昨夜紅綃帳下臥鴛鴦
怎今日家破國亡子孫殘
只道是三清觀中好祖師
賜下了無量仙丹好容顏
到最後方知皮囊雖好看
不過宵小鬼怪醉後貪歡
霸業去,人亦老
要什麽千秋功罪
都隨大江一灘長流過
永不復返


彩鴛鴦


不知父母何為
懵懂懂做了神仙
既為仙自然有了仙眷
好一曲鳳求凰才子佳人贊
世人都道如花美眷惹人羨
須臾竟成了冤家陌路不見
龍井茶泡開邀父母一露面
一見方知原來父母就是己
求人不如求己
所以霸權獨握威風赫赫誰不服軟
腳登高履,腰纏金印,身著蟒袍
仿佛天神降世間
都道人是不能成仙的
成了仙其實就是鬼就是妖就是魔
奈何無人敢勸
皇後的事你管得著嗎?
所以最後獨尊稱孤家寡人
青燈一盞寂寞無盡鴻鵠天
紅紗暗了燈影殘
綠蠟滴滴心事憐
關刀一把住了魔仙
這人間終於回歸神殿
只不過綠蔭叢中多了一堆荒草
那是神的墓園


甄寶玉


假的始終只能是假的
但這個假假得真好看
美人眼,小臉盤
妥妥的美人如玉英雄羨
從小擠身功名,侯門裏看慣風月
哪個王公大臣不熟?
哪個帝後妃子不近?
所以練成了孫猴子的火眼金睛
一打眼就能看出你的斤兩底細
開個鋼鐵廠
再辦家面粉坊
從二產業做到一產業再到三產業
無所不精,無所不通
所以神才賜了皇冠
當一盤俗世的王
國家有幸
人民得福
開創一派盛世把英雄的班接好
神會喜歡這個孫猴子的
因為神喜歡自己的兒女多金多福多安樂
到最後大家都忘記他是假的了
原來假的比真的還好
假作真時還真成了真亦假
天道好還,人間如願


綠鳳凰


怎麽會是綠鳳凰呢,不應該是金鳳凰嗎?
綠有綠的好處
綠有綠的受益
所謂綠是不是就應該和順人美,天地有德呢?
有德的不只是金鳳凰,綠鳳凰一樣可以德才兼備
所以才早早進了馬列班學得一身馬列的辣味
更何況綠的背後往往是思慮清淺
這樣的鳳凰才是帝王的大愛,神的恩寵
多年後的電視訪談裏面
綠鳳凰娓娓道來
述說那孤兒的無奈和怨嘆
不要說他怎麽這麽綠
真正綠的是這個世界
每一片樹葉,每一棵香樟樹都是綠的本色
我們抱住綠鳳凰不讓他離開
因為他離開了
一個美好的人間就遠去了


天鷹教主


此刻金陵城中一派肅殺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命令
這個命令就是北京城的天子有令誅殺邪教頭目白眉鷹
這個白眉鷹說來可不簡單
此前近二十年的時間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有的人就說要是白眉鷹看你不順眼,而你又恰好見過他的真容
那麽不好意思,到第二天起床你就找不到你的頭了
坊間傳聞白眉鷹來無影去無蹤,甚至連他到底是何方人士都沒有人知道
只說六扇門的高級特工王工已經掌握了白眉鷹的全部資料,不日就要大開殺戒
有人又問:「老聽說白眉鷹,白眉鷹,到底是做什麽的?」
接話的人就哈哈一笑:「你不知道天鷹教?那是最邪門的教派,一進去就讓你脫褲子,哎呀呀。」
問話的人就嚇到了:「為什麽脫褲子,莫不是搞黃色的那一套?」
回話的人說:「豈止黃色,父子,母子,兄弟姐妹,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塞在一個房間裏面!」
問話的人一個激靈:「真是邪教啊,李洪誌都沒這麽厲害。」
那個解釋的人怒道:「李洪誌算什麽,和天鷹教比小老鼠罷了。」
這些傳聞越傳越兇,把六扇門的王工氣得吹胡子瞪眼。
據說王工在大領導面前下了軍令狀,不在三個月內徹底拿下天鷹教就引咎辭職
大領導動容不已:「好同誌啊,好同誌,有你在就有一百個白眉鷹我也不怕了」
哪成想,三個月後傳來消息白眉鷹神秘失蹤了
就在白眉鷹失蹤的那天晚上,有人在王工家的門口聽見了一聲慘叫
有人就說是白眉鷹顯神功把王工給做了
三日後中央開會,王工的座位牌被徹了下來
換成了一個不認識的名字
這個不認識的名字是三個字:「白美英」
從此之後,天鷹教就成了中國的主教
一日,在南京城的一條小巷子裏
一個中年男人探頭探腦的問:「白眉鷹住在這裏嗎?」
聽見的人以為進來個神經病:「什麽白眉鷹,你不懂規矩啊?」
「神經病」說:「白眉鷹是我表哥咧,我是來投奔他的。」
「表哥?」這個人想了想撲通一下就跪下了,這個人是真的懂天鷹教的規矩的。


殺人如麻


當今中國誰是第一號殺人魔王
如果說王熙鳳排在第二號那真沒人敢排第一
王熙鳳有個外號叫「殺人不點頭」
為什麽叫「殺人不點頭」呢,就是如果王熙鳳不點頭也不搖頭,那們這個人就應該殺
所以不點頭的就一律殺了,只有點了頭,專門說留條狗命的才能撿回一條命來
王熙鳳當然不是控製著全中國,他的勢力範圍在雲南,貴州,重慶一帶
所以這西路一帶的人民就遭了大難
成日裏不是提心就是吊膽,難過上好日子
可恨那王熙鳳卻滿嘴正義公理道德法則,活生生的現代波布
只說有一日重慶五裏崗忽然有個小兒哼起了一首兒歌:
王熙鳳,王熙鳳
作惡多端神怪罪
死後頭身定分離
聽見這首兒歌的大人嚇得都快哭了,這要是讓王熙鳳聽見,一家老小還活不活?
可巧王熙鳳的座駕那日剛好經過五裏崗,王熙鳳親耳聽見了小兒的兒歌
想那王熙鳳平地還起三分浪的人,聽見這種詛咒如何忍得?
於是王熙鳳便下令把小兒殺了
哪知道那「殺」字剛一出口,坐在王熙鳳座位旁邊一個中年美婦忽然撒起嬌來:
達令,這個孩子還這麽小,他是不懂的,你何必生氣?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中年美婦拿出一個白銀戒指來套在王熙鳳的無名指上說:
這戒指是達賴喇嘛的贈品,上面刻著藏語「慎殺」二字,你細想去。
誰承想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王熙鳳,卻對這個中年美婦言聽計從,於是讓人把那小兒放了
重慶人傳言:都說王熙鳳身邊沒一個好人,原來還有個救命的觀音菩薩呢
王熙鳳聽見這個話就得意的說:不是她,我早把重慶城的土給挖了個遍
所以中年美婦還是好的
只不過有好事者在中年美婦提的挎包裏面發現了一只精致的水晶飛鷹
看到水晶飛鷹,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阿彌陀佛


江南錦繡


卻說王熙鳳作惡多端把大好個中國給抄了家
但在江浙滬一帶卻出現了一個民主進步的政治實體叫江南五省一市聯盟
這個五省一市聯盟就厲害了
凡是在這個政治實體內的經濟企業也好,還是創業個人也好都被保護了起來
就好像破屋子裏面突然出現了一架精鋼避雨床
破屋子哪裏都漏雨,偏這避雨床裏面卻幹幹燥燥,舒舒服服
這個江南五省一市聯盟的頭兒姓蘇,人稱蘇大官人
於是中國出現了兩個對立的陣營
一個是西部以中年美婦為代表的文革左派
一個是東部以蘇大官人為代表的政改右派
文革左派要求暴力糾偏,辣手摧花
政改右派要求民主進步,邊探邊走
有的不明就裏的人就說中年美婦一定恨死蘇大官人了
聽見這話的人就捂嘴而笑:「傻瓜,人家二十年前是一對。」
沒過多久,中年美婦和蘇大官人一起去美國開會
到了會場,蘇大官人瞄了中年美婦一眼轉頭就走
記者問:「聽說她是您的老情人,是這樣嗎?」
蘇大官人怒道:「我不認識她,不知道她什麽來歷。」
記者又去問中年美婦:「您到底和蘇大官人有沒有過往?」
中年美婦嬌聲道:「認識也認識,但過往二字是談不上的。」
江浙滬一帶的人就說:「幸好沒有過往,不然又成了王熙鳳了。」
蘇大官人嘆口氣:「真有過往的戀人現在已經不見了,到再見之時,只怕已在天邊」  
而此刻澳洲黃金海岸的沙灘上有一個坐著輪椅的文質書生正默默盯著大海深處
他的心好像已經隨著海風飛回了中國
到他寫給中國的信被大眾看見的時候,他就真的要回家了
回家吧,家裏有一個人在想你念你牽掛著你
而你是否知道你已經成為了中國的明星和圖騰


音樂才子


就好像一夜之間
神秘之書《凱文日記》火遍了大江南北
人們像當年「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枉然」一樣紛紛傳閱談論《凱文日記》
沒過多久傳來消息
吳凱把《凱文日記》的版權賣給了一家影視公司
這家影視公司在業內很有名氣,算是家寡頭企業
唯一的遺憾是拍電影電視劇容易,但要給《凱文日記》寫歌譜曲就難了
正在這時,一個音樂學院的副教授自告奮勇站出來給《凱文日記》寫歌
歌曲寫出來,錄了小樣給吳凱聽
吳凱一聽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這個音樂才子真懂我,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我的內心痛苦」
眾人紛紛感嘆音樂才子果然厲害,把吳凱都感動了
哪知道吳凱又說:「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的兒子。」
眾人大驚,原來是吳凱的兒子!
音樂學院副教授靦腆的說:「我確實是吳凱的兒子,但這個秘密就讓它成為全國皆知的秘密吧。」
到《凱文日記》電影公演那天,音樂學院副教授穿上西裝出現在首發式
一個精致的花籃和一張精美的賀卡被工作人員擡了進來
音樂學院副教授看了一眼花籃和賀卡,慘淡的笑笑沒有說話
而此刻站在旁邊的吳凱已經是淚流滿面
吳凱說:
「要是沒有這個花籃和這張賀卡,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音樂學院副教授淡淡的微笑,咧了一下嘴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觀眾撿起賀卡一看,上面用英語寫著:
I love you
落款是一個黃色的印章
吳凱背過頭去,他想《凱文日記》的成功到底是一場喜劇,一幕正劇,還是一出悲劇
想了半天,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於是,只能讓一股清冽的夜風緩緩吹幹濕潤了的面頰


愛子


日本占領了中國
不僅占領了中國,還統治了幾乎全亞洲的土地
原來的中國,韓國,朝鮮,越南,新加坡,臺灣地區,香港地區全部被納入了大日本帝國的範圍
有的抗議人士就很生氣的說:「我們中國到底淪為了殖民地。」
於是就有更多抗議人士站出來準備舉行一場大規模的暴動
當這股暗流湧動的時候,德仁天皇已經把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女兒愛子公主
所以這個時候大日本帝國正是愛子天皇當政
愛子聽見保衛部門的密報,知道有的人要反抗自己的統治
愛子感覺到很痛苦
自從愛子當政以來她一心一意的管理和愛護著亞洲的土地和人民
她不僅愛日本,也愛中國,也愛韓國,也愛全亞洲的每一個子民
愛子決心用自己的真誠和愛換來全亞洲人民的支持和擁戴
但這個時候卻出現了大規模暴動的跡象,這讓愛子很難受
愛子想到一個計謀,她決定在周五晚上出席一個盛大的時裝周開幕式
開幕式當天,愛子穿上了一身漂亮旗袍出現在眾人眼中
全場都驚呼起來:「愛子天皇竟然穿旗袍出席公眾活動!」
有的評論家甚至評論這個大膽的舉動會引起日本右翼的強烈抗議
但愛子顯然是有備而來,愛子說:「我不僅是日本的女兒,也是中國的女兒,也是韓國的女兒。」
說完,愛子站出來露出那身漂亮旗袍:「我代表了中日韓三國,我屬於亞洲和全世界。」
在愛子溫柔的話語中,全場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
連準備抗議的人群裏也響起了異樣的聲音:「我們的天皇陛下本來就有中國血統啊!」
那麽中國人為什麽要反抗中國人天皇呢,所以那場蓄謀已久的暴動被無限期的推遲了
愛子用她的無疆大愛化解了一次國家危機,而中國,日本,韓國在愛子天皇的帶領下一同走進了世界第一層級發達國家行列
天佑愛子,天佑亞洲,天佑全世界


  
金子


有一個傳說
遙遠的地方住著一位耶利亞
只要你得到耶利亞的擁抱你就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於是一眾江湖客紛至沓來要會會這美人兒
哪知道到了床前榻下才發現睡著一個長毛的粗漢
長毛的粗漢又怎麽樣?
來都來了,怎麽也得睡一回
於是天長地久那長毛的粗漢竟然誕下一堆孩子
真正的耶利亞掩嘴輕笑
她笑這些江湖客竟然連男女都分不清
分不清可能才是好事
真的分清了耶利亞就成了怡紅院的如花了
那怎麽成,那怎麽行?
神的恩光大德還要不要
神的威儀尊嚴還顧不顧
所以還是長毛的漢子好
不知不覺成了漢族的蟻後
將來全靠他的小蟻掌江山
耶利亞嘆一口氣:
「我的這個哥哥是個癡人。」
神聽了默然不語
半響掏出一個玉瓶來:
「這裏面的神水你們一人一半。」
耶利亞和粗漢都喝了神水
於是變成了兩塊美玉
一塊叫閬苑仙葩
一塊叫美玉無瑕
好一場光風霽月的盛世美年華
生生把兩個好人兒變成了螻蟻金瓜
贊贊贊
嘆嘆嘆


俊郎君


生來好面容
魁梧高半頭
心胸寬大亮
不計小人怨
小小新娘緣定三生
起頭是一夜北風緊
神作的開頭平淡
底下才是好文章
奈何身世有異處
到底做了魔界的郎君
伴得七八個好夥伴
風流倜儻人皆稱羨
官場中做孺子牛
眾仙群中俯首漢
待到名著世人閱
終於脫穎而出站
民主機製大競選
公平公開掌權力
即便是小人也說
這個君子有點才
更何況粉絲眾多
迷妹迷弟紛紛贊
一入權門二十年
人間換了美容顏
世界第一各國羨
人民生活美美歡
忽一日有惡賊起
風雲際會你逃難
逃去碧園不需回
江湖風雲不再管
有人說你反神
有人說你殺後
有人說你糊塗
有人說你卑鄙
俱往矣
人間英雄的故事從今天開始看
到最後方知天不負人
人自當更加努力以報天
紅塵中有隱約的耳語流傳一段動人的愛情傳說
傳說裏有皇有後還有一眾領盒飯的小演員
笑嘻嘻


美玉無瑕


玉有瑕疵仍為美玉
這是哪個哲學家下的判詞?
看看這一塊黑漆漆灰撲撲的璞玉
實在讓人感嘆萬千
到底那一晚摟在懷中的是誰?
搞不清楚,最終成謎
然而故事的主角還是這個寶玉
這個寶玉是假的,卻是真領銜主演
領銜主演自然有主角光環
所以即便割腕跳河卻怎麽也死不了
有人罵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美玉嘆口氣,欲哭無淚
其實寶玉想死,只不過死不得法,神不棄他
所以死不了,只能茍活
更有真後假後一說
折磨得男主角哀哀欲絕
其實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誰又能分得清楚?
即便分清楚了,你也遭了魔鬼的道
所以魔鬼的真假之說是不能研究的
一研究,就研究出個大蜘蛛在你鼻子底下爬
真的聰明的人就說:「我喜歡賈寶玉,正因為是假的,所以才可愛。」
這是大通達的人才領悟得到的道理
要是小人又得罵娘了
寶玉的結局會是怎麽樣的?
沒有人知道
這是神魔的遊戲
在神魔沒有最終露面前
我們都猜不到答案
但小小新娘的故事已經在中華大地流傳開來
成為了華夏族基因裏的一段密碼


移花宮主


傳說移花宮有兩位宮主
一位是大宮主邀月,另一位是二宮主憐星
邀月是一個誌得意滿的人,大家都怕她
憐星則憐香惜玉,很得人心
所以邀月不喜歡憐星,認為妹妹搶了自己的風頭
有一日邀月終於找了個借口把憐星趕出了移花宮
憐星從此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大宮主邀月呢,獨尊獨裁,風頭無兩
哪知道樹大招風,竟把天下第一大俠燕南天招到了移花宮
邀月和燕南天比武落敗,眼看移花宮大限將至
忽然憐星款款顯身:「燕南大俠,不妨和我比試比試。」
燕南天一驚,半響才說:「邀月是男的,所以我才打。憐星是女的,我從不和女人過招。」
憐星冷笑一聲說:「你知道我的武功在姐姐之上,所以才故意敷衍推脫。」
燕南天氣急,摘下一片樹葉插入一棵巨木之中
憐星輕呼一口氣,那插入巨木的樹葉竟然一下子癱軟了,像一朵棉花
燕南天嘆道:「好個高級的女人功,我輸了。」
邀月哭道:「燕南天你殺了我吧,我被妹妹比下去也不想活了。」
燕南天仰頭大笑:「等你變成真男人再來受死,我不殺不男不女的怪物。」
邀月羞憤狂奔而出不知蹤影
移花宮至此重新回到憐星的懷抱
江湖中傳說邀月躲在峨眉山在修煉一種極陰險的陰功
一旦練成天下無敵
於是江湖上的俠客就說:「如果在峨眉山遇見一個披頭散發不男不女的怪人,萬不可接近,很可能就是邀月。」
消息傳回移花宮,憐星嘆口氣:「姐姐到底是瘋魔了。」
忽然背後傳來邀月冷冷的聲音:「我有朝一日一定是要回來的!」
再定睛一看,只看見萬萬千千雙黎民百姓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看著天仙一般的兩位移花宮主。

使用禮物 檢舉

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16 15:08:08
只看該作者
2025年6月16日
創建時間:        2025/6/16 9:55
更新時間:        2025/6/16 14:51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浮世之旅


     昨天晚上我頂著一頭大太陽去菜鳥驛站取快遞,拿回家一看原來是自己買的腮紅到了。今天早上我迫不及待的按小紅書上講的化妝方法用了點腮紅,結果還蠻好蠻顯皮膚水色的。我是先塗蘭蔻的粉水,然後用玉蘭油的精華露,再然後是抹防曬素顏霜,接著就用腮紅,最後撲散粉和畫眉毛,化完妝人好像都變時尚了,不再像一個黴戳戳瘋癲癲的精神病人。
     是呀,哪個精神病人會化這麽好看的妝呢,除非是那種花癡。可我不是花癡,實際上我已經孤單很多年了。香港電影裏面,苑瓊丹大喊大叫:「老天爺賜我一個精壯的男人吧!」於是陳百祥赤身裸體從天空中破窗落下, 正好落在花癡苑瓊丹的床邊。不知道苑瓊丹是信什麽教的,所以她可能口誦阿彌陀佛,也可能用手劃十字架,總之上天送來了一份最好的禮物。
    可我還是不是苑瓊丹,我到哪裏去找那個陳百祥。再說,即便我真的找到了,我能夠做出那種出格的事嗎?要知道我已經禁欲快二十年了,為什麽要在我不惑之年的時候,再掀起內心的波瀾呢?事情還得從上上個星期說起,上上個星期,我的中學老同學冬突然從西安回成都約我見面。冬長胖了,看著更有男人味了。我和冬吃了鐘水餃,還一起喝茶。冬似乎對我很有好感(其實他中學就對我很有好感,誰叫我們是同桌呢),臨走的時候,冬和我擊掌告別,約定下次再見。
    送走老同學冬,我忽然若有所悟,冬的出現很可能不是偶然的。實際上冬是專門來陪伴我,或者說來填補我某種感情空白的。但這讓我有一點微微的恐懼,我和冬,梁可是同班同學,我們三個相互都認識。但我已經把自己的後半生托付給了梁可,這個時候冬卻出現了。這讓我很為難,甚至有點惶恐。我知道我的《凱文日記》其實已經收獲了一定數量的讀者,要是這些讀者知道kevin一邊口口聲聲呼喚著梁可,一邊卻在和另外一個同學勾勾搭搭,不清不楚,這不是餡我於無情無義之境地嗎?
    要是梁可看了我的書,急匆匆的來找我,卻忽然發現我的旁邊多出來一個冬,這個故事的味道會變得很怪。可《凱文日記》本來是一本單純的書,我對梁可的愛情是真摯而熱烈的,我並不希望出現一幕狗血的三角戀愛畫面。然而現實的困境在於什麽呢?在於我知道梁可只是我的一個夢,無論我怎麽呼喚他,或者愛慕他,梁可始終不會真的伴我左右。我以前就說了,梁可是不能和我真實見面的,這是《紅樓夢》成書的大關節,大妨礙。違背了,紅樓之夢可能就會成為一場噩夢。癩頭和尚的話我只能聽,我不為自己茍活,為了梁可,為了紅樓中的其他人,我也只能順著紅樓的邏輯行事。   
    仿佛一聲霹靂,這個時候,冬恰如其分的出現了。
     冬像個天使一樣出現於我最痛苦最空虛愛情欲望即將枯死之季。這會不會是有某種暗中的安排,安排冬出現在我的生活中,要不然為什麽我會和冬當過三年的同桌呢?所以是不是早有計劃,早有策略,只不過這種計劃和策略到如今我才管窺一二。可我敢接受冬的這份愛情,或者姑且稱之為愛情的這份情愫嗎?我不知道。更可能的一種情況是我想多了,冬並不會真的填補我的感情空白,他的出現只是一種偶然。
        二十年前冬結婚那天,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參加他的婚禮。我到婚禮現場的時候,遇見了好多老同學。這些老同學每一個我都能叫出名字,畢竟我是嘉好學校的老人。冬遠遠看見我來了,愁眉苦臉的扯了扯他爸爸的衣角,他爸爸回轉頭好奇的張望我。那個時候我剛剛從精神病院出院,這一次住院,驚動了整個成都市上上下下,所以冬和他爸爸其實都知道我的際遇。
    我看見冬爸爸看我的眼神很好奇,甚至有點希望接近我的感覺,而冬卻愁眉不展,顯出一臉的悲苦狀。冬爸爸是一名大校軍官,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所以冬才去讀的軍校。我發覺冬和冬爸爸看我的眼神和一般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一般人看我的眼神排斥多於親近,而冬和冬爸爸看我的眼神卻親近多於排斥。我猜想我或許多少有一點部隊的背景,不然不會受到冬和冬爸爸的特別關註。
   遺憾的是我不打算去問冬我的身世,即便我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體製內,部隊中的那一套潛規則本質上和社會上的潛規則是一樣的,如果冬冒天下之大不韙告訴了我我的身世,他必定會陷入一種很尷尬的處境,這種處境甚至可能給他帶來災難。所以,我從不去問冬我的身世,我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世,但我就是不問。這是對我自己的保護,也是對冬的保護。
     我在婚禮上看見了冬的新婚妻子,一個很漂亮賢淑的苗條女子。冬告訴我,他的漂亮新婚妻子是一名公務員,到現在她還在體製內。這一次和冬見面的時候,我特別問起了冬的妻子,冬說:「她還在街道辦呢,沒什麽前途的,有幾個月連工資都在拖欠。」我好奇的問:「西安應該很有錢吧,怎麽會拖欠公務員工資呢?」冬沒好氣的說:「那是你不知道,西安拖欠公務員工資的情況多了去了。大家都是外面光鮮,內裏憋屈。」
     冬繼續說:「你還記得嘉好以前比我們高一年級的印吧?他現在在132廠當軍代表,他才算是混出點名堂了。」我的思緒回到了三十年前。有一天冬帶著一個穿著體面幹幹凈凈的男生來見我。冬說:「這是我們高一個年級的印,他也是軍隊子弟。」冬湊近我神秘的小聲道:「印爸爸是少將,我爸爸的領導!」我仔細觀察印,發現印雖然是將軍之子,但卻是一個很親切沒什麽架子蠻好接觸的人。我忽然對軍隊子弟有了一重好感,我覺得他們比一般的學生更有男性的氣魄和魅力。
     聽見冬抱怨體製內發不出工資,我不敢再繼續打聽冬妻子的情況。再問下去就要露餡了,就好像是我在窺探冬的婚姻一樣。冬人到中年,顯出了一臉福相,看起來他混得還是不錯的。冬是一個敞亮的人,他沒有那麽多計謀算計,他的那些心思幾乎全是陽謀,讓人一開始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正是這種坦誠讓我感覺恐懼,我甚至幻想冬是不是魔鬼派來羞辱和摧毀我的一個計謀。就好像有一個貞潔烈婦,都快立牌坊了,忽然被黑山寨的黑老大派了個英俊書生來勾搭。這很可怕,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即便冬不是魔鬼摧毀我的武器,但他的出現也真不是時候。要知道我的《凱文日記》即將面世,郝思嘉和白瑞德的愛情故事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遍全國,飛遍全世界。那冬的出現算怎麽回事?難不成冬是衛希禮,不,冬不是衛希禮,衛希禮是梁可的候補愛穿northface的流星同學。那麽冬是誰呢?忽然我想到了答案,並且面紅耳赤。郝思嘉一生結過三次婚,除了和白瑞德結過一次,還和查爾斯和弗蘭克結過婚。難不成冬就是查爾斯或者弗蘭克其中的一個?還真有可能。要知道世界名著《飄》不是白寫的,它同樣是一本預言書。
      我忽然有一種很深的挫敗感,就在我為郝思嘉和白瑞德的熱烈愛情故事鼓舞和歡呼的時候,我卻突然被告知郝思嘉即將和一個她並非最喜歡的人結婚。無論是查爾斯還是弗蘭克都是郝思嘉的應急預案,郝思嘉與其說是喜歡他們,不如說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需要他們。而且,更詭異的是,查爾斯和弗蘭克在和郝思嘉結婚後不久就都莫名死去了。
    我當然不願意冬死去,我只是懷疑冬是魔鬼派來和我開的一個惡毒的玩笑。冬會短時間走進我的生活,然後忽然一天他就不在了。於是我就好像飛到半空中的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鳥,撲通撲通的從空中直往下掉。最後我沒有摔死,但世人看我的眼神全是輕蔑和嘲笑:「這就是那個蕩婦,她一心想著梁可,卻又和別的男人結了婚。」好吧,我承認自己是郝思嘉。只可惜我的身邊沒有媚蘭,不然媚蘭肯定會同情和理解我,說不定還會為我出謀劃策呢。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最近我一直在讓自己變美。我買了新衣服,買了化妝品,還買了我以前從來不戴的耳夾,項鏈和戒指。甚至我開始註意起街上那些時尚男子的打扮,我觀察他們,想讓自己變得和他們一樣風流。說到風流,就更有意思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時候說:「我以前也風流,愛個花兒粉兒的。如今老了,就做個老風流吧!」聽聽,要我做老風流呢!我知道自己就是鄉下人劉姥姥,但這樣和一個半老的同誌開這種桃色玩笑也實在有點不地道吧?
      什麽是老風流,我突然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見的一個老婦人。這個老婦人有六十歲了,每天花大把的時間打扮自己。然後呢,當然不能白打扮啊,所以就在網上約男人聊天。而且老婦人聊的全是二十來歲的少男,這些少男不知道喝了什麽迷魂湯,竟然真有興趣和一個可以做自己奶奶的女人約會。電視裏,老婦人一臉春風得意的牽著一個英俊少年的手從夕陽余暉的電視塔下面走過,那畫面真有點少女懷春的意思。
     老婦人正色對電視記者說:「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很花的人,上次有一個男的約我去開房我就沒去。」聽到這裏我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得了吧您,您都往七十歲走的老人了!但轉念一想,我忽然又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老婦人。我知道按照西方的觀點來說,即便六十歲,七十歲了,一樣可以追尋自己的愛情。在西方文化裏面,一個六十,七十歲的人有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其實很正常。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東方的保守文化困惑住了,所以我還真應該向這位大膽尋愛的老婦人學習。說不定女神的真意和真思就在她身上,而我卻是被東方道德捆綁住的一個蠢人。
      無論如何,我的思緒和計劃被冬的出現打擾和迷亂了。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我想我會不會也像網絡視頻裏演的那樣和一個魁梧強壯的男人在泰國的海邊舉行一場同誌婚禮呢?來參加我婚禮的嘉賓有好多好多,他們全都露出幸福的微笑,手上搖晃著一杯玲瓏剔透的紅酒。這簡直太夢幻了,就好像一場粉紅色睡不醒的夢。但忽然,理智狠狠給了我一拳頭,我的耳邊回響起劉若英的歌聲:「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就這麽孤單一輩子。」這才是我的宿命吧?!我的宿命就是百年孤獨,所以哪裏來的桃色愛情,哪裏來的同誌婚禮,甚至連梁可流星我都摸不著碰不到。
       真正可以印證我生命的是現在臺上的賈政。賈政是誰,當然不是看起來誌得意滿的那位,賈政是躲在後臺暗暗哭泣的那個。賈政沒有結婚,膝下也無子承歡,那個有名的女兒只是他的侄女。所以,賈政是另外一個我,他正在身體力行的踐行「百年孤獨」。當然我和賈政也不完全一樣,賈政畢竟還有一份當老大的工作,而我只是一個網絡作家。要說我和賈政最相似的地方在於,我們都被困於年少時一場愛情的夢裏,走不出,逃不脫。所以,搞了半天,中國的皇帝就是一個接一個的蠢蛋,蠢到死,蠢到無地自容,蠢到兩手空空,身外無物。
       最近我一直在困惑一個問題,到底我是無兒無女呢,還是百子百孫呢?我怎麽想都沒有想明白。要說無兒無女,這很好解釋,我連婚都沒有結過,哪裏來的孩子?但要說百子百孫呢,其實也有道理,因為魔鬼可能用某種捐精的方式,誕下我很多後代。我在網絡上發現了很多和我長相明顯相似的孩子,這些孩子大都二十來歲,有的才幾歲。更讓我吃驚的是,這些孩子裏面光是清北的高材生就有二三十個。
    要說他們是我的孩子,可我有這麽聰明嗎?再讓我去參加一次高考,我也考不上清華北大呀。唯一的解釋是我是這些孩子的媽媽,另外還有一個男人是這些孩子的爸爸。這個男人可能是我以前的同學,可能是我以前的老師,也可能是和我有一面之緣的熟人,同事,朋友,甚至可能是政壇,影壇上的政治人物,影視明星。總之,我和很多很多個面貌性格社會地位完全不同的男人生下了上百個孩子!這太驚人了。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我和賈政完全不同,賈政是真的孤單,而我卻坐擁上百個高智商高質量的兒子女兒。
   但事實真是這樣的嗎?會不會這上百個孩子其實都為小紅的孩子,或者都為甄寶玉的孩子。我也像賈政一樣,有許多許多的侄兒侄女?我搞不清楚,並感覺痛苦。從內心深處來說,我希望這些孩子都是我的親骨肉,但如果不是,只是我的侄兒侄女也好我也高興。我希望這些孩子能記得他們有個伯伯,這個伯伯現在還在受魔鬼的刑罰。如果這些孩子能當一回劈山救伯母的沈香,我會非常享受並由衷的高興。
     但我最希望的並非是孩子們來救我,而是他們自己生活好,生活美滿如意。如果孩子們的生命意義就全在於我身上,我是灰心喪氣的。我覺得一個生命一旦誕生,他就有他自己獨立的意義,這個意義不應該依附於外在的任何人和事。所以,孩子們,無論我是你們的媽媽,還是你們的伯伯叔叔,不要輕易來打擾我。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你們有你們自己的緣法際遇。你們過好你們的人生,享受一場浮世之旅。我知道你們幸福比我自己幸福更讓我滿意和快樂。
     拉拉雜雜說了這麽多,其實歸納起來就一句話。賈政叔叔,一個和你既相似又有所區別的你的接班人來了,你看見我會高興嗎?無論你怎麽看我,我想我和你還真有點緣分,不然你不會牽掛我這麽久,而我也不會嘮叨你這麽長時間。讓我們兩叔侄坐下來喝一杯咖啡。當一杯咖啡見底的時候,窗戶外面的白雲深處會升起一輪金色的太陽。除了這輪金色的太陽,我還有什麽可奉獻於你的?
      突然,一個大學生朝我和你大喊起來:「媽媽,爸爸,快來,我考上研究生了。」我和你面面相覷,然後相互挽著手走進了尋常人家的阡陌小巷。一個亂雲飛渡仍從容的時代拉開了帷幕,無數年輕人走上了歷史最前方的那塊絢麗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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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16 23: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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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16日
創建時間:        2025/6/16 21:08
更新時間:        2025/6/16 22:35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大結局全文完


      我的耳邊回蕩著袁鳳瑛的歌聲:“落日遠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剎。”我已經不再年輕,今年我已經四十有三,按四川人的說法是吃四十四歲的飯了。所以我還有什麽青春可眷念的呢?實在是沒有了,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我期望我的生活盡可能的簡單和平淡,每天做做衛生,做做飯菜,看看電影電視,聽聽音樂就很好,很滿足了。
    未來我可能不會再住在現在這個地方,這個叫朝發苑的小區,我可能會搬到一個面積更小的小戶型裏面去居住。但小戶型更好,更精致,打掃起來也簡單,反倒比現在這套房子要好。我喜歡享受孤獨,每天早上自由的醒來,自己給自己下一碗面條。上午去菜市場買點新鮮蔬菜,中午做一鍋雜燴湯。雜燴湯中午吃不完,晚上還可以吃,一天的夥食就這麽解決了。
    吃完飯,是不是可以看看電視呢,雖然現在的電視不好看,但總有個熱鬧可以湊。再打開電腦聽聽袁鳳瑛,聽聽羅大佑,生活就這麽簡單而快樂的持續了下去。到那個時候我的頭痛病可能也好了,雖然我還在吃精神藥物,但我的生活回歸了正常。我想精神病其實沒有那麽可怕,當妳學會和它和平共處,它不過就是掛在妳胸口的一條雞心項鏈。雖然每天佩戴它有點麻煩,其實害處不大,甚至還養顏養精神。
    我一直在尋找我身世的真相,到今天我聽說了一個最新的爆料。其實我是個日本人,而且我爸爸是日本黑社會的老大。這把我嚇壞了,我怎麽會是日本黑社會老大的孩子呢?我是個普通中國人啊。但現實的殘酷在於,客觀事實不隨我的主觀想法而轉移,所以我就是個日本人,我就是日本黑社會老大的兒子。更誇張的推論還在後面,既然我是日本黑社會老大的孩子,那我為什麽會在中國呢?答案只有一個,就是我是被我爸爸寄養在中國的。寄養的目的是讓我當一名超級臥底,最終把共產黨也好,中國左派也好,或者那些頑固的大漢族主義者也好,全部打敗,以迎接大日本帝國君臨亞洲。
   真相如果是這樣,那我的處境會非常危險。我本無心做賊,奈何我本身就是賊,這種殘酷命運的玩笑一般人體會不到。我想起多年前我去參加二姑媽女兒的婚禮,我獨自坐在一坐椅子上,我的四周全是驚恐和憤怒的目光。我很無助,我不知道為什麽周圍這些認識不認識的人要用這麽一種復雜的眼光看我,難道我是個史萊克嗎?直到今天,我才猜到了答案,原來我是個日本間諜。
      日本間諜不都是川島芳子那樣的妖女嗎,怎麽會是我這樣一個孤苦的精神病人呢?或者只能歸結於我的命運還沒有走到川島芳子那一步,等我也走到了川島芳子公然當間諜的那一步,我多半也會變成個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俗不俗的怪物吧?這簡直有點可怕。晚上睡著我也會被嚇醒的,我竟然不知不覺做了中國人民的公敵。可日本我是回不去了,我連一句日語都不會說。我已經成了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我除了能用中文寫作,一無是處。我的讀者大部分應該都是中國人,我不可能再穿上和服,以日本浪子的面目出現在大眾的面前。
    這是命運對我的苛刻和懲罰,所以“留住青春的一剎”後面,一定得問一聲:“誰在宿命裏安排?”可到底是誰在宿命裏安排呢?我指了指天,天老爺!天老爺讓我當一個也許會歸於卑鄙的臥底間諜,那我只能接受。最終我會發現我的人生就是一場設定好的計謀,這個計謀就是用我的生命來戳破中國政治的面紗,用我的眼淚來哭倒萬裏長城。可這真的是我的本意嗎?或許我也只是天老爺的工具,天老爺要讓亞洲,甚至要讓全世界大一統,他不過小小的利用了我一下。利用我一下,我算什麽東西,我有什麽可抱怨和哭訴的?我只能認命。
    然而生活還是會繼續,無論我是不是個醜角。未來我的希望在於梁可身上,當梁可為中國帶來一個盛世,那我這個醜角或許也就有了點光輝的可以自傲的資本。至少中國人,以及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吳凱這個日本間諜未必做了一件壞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吳凱為中國帶來了改變,而這種改變從長遠看是正嚮和積極的,那麽吳凱的這條命就找得到安放的空間了。
     我很喜歡日本導演北野武的電影,我推薦妳們都去看看北野武的作品。北野武會用一種帶有悲天憫人色彩的語調嚮妳們講述一個又一個看起來正常,實際上悲傷的故事。這種隱約和深刻的悲傷是北野武電影的核心特點。只有真的懷有對人類的尊敬和愛,才會用那麽一種憐憫的語調敘述一個個人類故事。如果妳沒有對人類同類的人文關照,妳拍出來的電影只能走嚮平庸和低俗。但北野武顯然用一種黑色幽默來詮釋了他對人類的無邊大愛。
    這種愛,我稱之為日本式的普世價值。這種日本式的普世價值就是同情所有人類,同情老人,同情小孩,同情女人,同情男人,同情日本人,同情中國人,也同情韓國人。在這種日本式普世價值的關照下,一個未來有無限可能的亞洲呼之欲出。我想這就是我和川島芳子的不同,川島芳子只喜歡佔領和統治,但我希望日本式的普世價值為全亞洲帶來福祉和美好。
   神的奧義是什麽?不是日本,中國,韓國的民族和國家區隔,而是全世界所有人類合為一家,相親相愛。所以不要害怕我,不要害怕我這個日本間諜,其實我很善良,我和北野武一樣同情世間所有的辛勞者和悲苦者。最終妳們會發現我黑色的背景後面有一灣藍色的銀河,這條銀河裏泛著點點金色的小船。小船渡妳,渡我,也渡他。至於中國現在這種恐怖的黑世狀態,我想是時候該結束了。結束黑世不一定要用暴力,和平的方式可能更符合神的想法。那麽,親愛的讀者,讓我們一起為和平加油,我們一起呼喚神的回歸,讓神的光芒驅走黑世的陰霾。
     《凱文日記》寫到這裏,有兩個篇章,一本是二百五十萬字的《人間》,一本是六萬多字的《咖啡伴話梅》。現在這兩部書合為一部,統稱為《人間》(凱文日記),全書成文近二百五十七萬字。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吳凱的故事到了尾聲了,吳凱需要休息了。請容許吳凱好好的在峨眉山中修煉和修整一段時間,如果未來吳凱還健康和自由的話,吳凱會再次拿起筆為妳們歌唱。讓吳凱當個有日本血統的袁鳳瑛,羅大佑,為妳們嘶吼到老。
      我的咖啡煮好了,旁邊還有袋話梅糖。我喝一口咖啡,是梁可的味道;嚼一口話梅糖,是我自己的味道。很好很舒適,這種味道是我喜歡的味道,就好像北野武電影裏面那一襲黑色的敞敞亮亮的漂亮夜空。讓吳凱隱於黑色的夜空中吧!吳凱來自於宇宙深處,也必將歸結於宇宙深處。讓神的光輝照耀地球上每一個角落,神愛世人,神愛我們每一個人。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二百五十七萬字的《人間》(凱文日記)在公元二零二五年六月十六日全文完結。朋友們,後會有期,吳凱嚮妳們每一個人送上最衷心的祝福和祝願。看!吳凱消失了,吳凱已經去了遙遠的不知名的他方。再會了,我最親愛的讀者朋友們!願妳們生活幸福,永遠安康!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心中有愛的人,神愛妳們愛得那麽的深沈和真摯,妳們會有多麽的幸運。謝謝惠閱《人間》(凱文日記)!吳凱於未來和妳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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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23 22: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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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凱文日記)第三部《我在天安門等你》
2025年6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5/6/23 13:05
更新時間:        2025/6/23 22:41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凱文日記》繼續連載,這是《凱文日記》的第三部《我在天安門等你》,歡迎各位賞光惠閱。
      昨天發生了一件讓我有點後悔的事,我把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護膚品,化妝品和首飾一股腦的扔進了小區的垃圾桶。為什麽要這樣呢?我可不是富翁,我遠沒有達到吃一半扔一半的寬裕地步。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由於最近兩三年我一直忙於更新《凱文日記》,基本沒有個人花銷,所以就積累下了一筆小小的財富。這筆小小的財富是我每個月得到的有限的零花錢累積而成的,總共大概有幾千塊。在我的更新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魔鬼暗示我應該犒勞犒勞自己。於是我買了蘭蔻的粉水,sk2的神仙水,玉蘭油的精華霜,還有一些散粉,眉筆,戒指、耳環之類的東西。
    我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稍稍享受一下人生了,我可以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當一回「臺灣太太」。在護膚品、化妝品以及首飾的加持下,我覺得自己變白了,變時髦了,也似乎真的有了點臺灣太太的貴氣。正當我有些飄飄然的時候,忽然我發覺我心愛的那些瓶瓶罐罐被動了手腳。我的神仙水裏面不知道加入了什麽激素,只要一塗到臉上,我就會心跳加速,頭暈腦脹,渾身難受。我猛的意識到魔鬼又不高興了,這一招是它的老招數。上一次我用護膚品就是因為它在護膚品裏面加了料,我才不敢再用的。我惱怒的把神仙水扔進了垃圾筐,然後安慰自己還有蘭蔻粉水可以用。
    哪知道第二天我用粉水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粉水也被動了手腳。粉水裏面不知道加入了什麽原料,聞起來有一股人的體臭味。我大驚失色,想魔鬼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不高興我用這些奢侈的東西。我很郁悶,這些化妝品不是誰送給我的禮物,而是我自己積攢的零花錢買的。更何況,我買這些化妝品本身也是魔鬼的暗示使然。但無論如何,我知道我再一次的觸怒了魔鬼,所以他又開始惡毒的整蠱我。
    整個一上午我都是激動而惱怒的,我覺得我最後一點人生的趣味即將被魔鬼剝奪。從這一天起,我將不能再用這些昂貴的東西,我只能做一個平凡的街頭小k。我開始思量是僅僅把那一瓶粉水扔掉,還是把所有我頭腦發熱買的物件全部扔掉呢?要知道買這些東西花了我幾千塊,我的銀行卡裏只剩下了幾百塊錢。如果我把這些東西都扔掉,我是不是太傻了,這些可都是真金白銀換回來的。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關節。這個關節就是我用這些昂貴的護膚品是寫進了《凱文日記》裏的,也就是落到了白紙黑字上的。我回憶起多年前聽到的一個故事,一個媳婦對婆婆不好,於是社區派人來看。媳婦聽說要來人了,就做了一大盤餃子給婆婆吃。社區的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婆婆坐在一把竹椅子上直打嗝,於是說:「哪裏對老人不好了,都吃撐了呢!」
   我領悟到自己就是這個坐在竹椅子上打嗝的婆婆,更何況我這個婆婆還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把自己吃餃子吃得腦滿腸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寫進了日記裏,這不就成了呈堂證供了嗎?可就在社區的觀察家剛走,婆婆吃餃子吃到第五個的時候,媳婦臉色一黑:「都給我吐出來!」說完媳婦猛拍婆婆的背,把剛才吃得五個餃子都拍了出來,並且把剩余的餃子都端走了。
     所以這個婆婆真傻,自己吃餃子就悄悄的吃嘛!還寫日記!寫成了文字,就是證據,就是呈堂證供,以後肚子再餓的時候,就沒人相信你了。就在我把我用蘭蔻,玉蘭油寫進《凱文日記》裏面的第十天之後,魔鬼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你根本不配用這些東西。」「我不配,那誰才配?」我戰戰兢兢的問。魔鬼一臉的陰笑:「反正你不配。」我幾乎都快哭了,一句「你不配」,把我所有對美好的向往和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為什麽我就不配,就因為我寫了《凱文日記》嗎?所以《凱文日記》是一本很壞的書,寫這本書的作者只能接受懲罰,怎麽能用奢侈品呢?那麽誰應該用奢侈品呢?我猛的意識到是那些本非《凱文日記》的作者,卻裝成是《凱文日記》作者的聰明人。這些聰明人沒有寫一個字,所以他們無罪。但他們又足夠聰明,奪取了《凱文日記》的勝利果實,所以他們才是魔鬼的寵兒,理應享受奢侈的生活。
    而我呢?我就只能接受懲罰。所以我用蘭蔻,玉蘭油僅僅是為這些聰明人開一個頭,然後我的「奢侈生活」就戛然而止,剩下的蘭蔻玉蘭油都由那些冒充者來使用。想通了這一點,我有點傷心。我傷心的不是我不能再用貴的化妝品,而是這種魔鬼的作弄和侮辱讓我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和支點。魔鬼沒有把我當作一個人來對待,它僅僅是把我當作它煉製的一丸丹藥。
   丹藥是什麽?是藥物,藥物就是用來治病的。所以世人奢侈,藥物就只能節儉;世人惡毒,藥物就只能善良;世人陰深,藥物就只能清淺;世人虛妄,藥物就只能老實;世人靈活多變,藥物就只能墨守成規。藥物要是和世人變成了一個尿性,那還怎麽治病呢?所以藥物本來就必須是特異的,甚至是一種孤本。魔鬼饒有興致的煉製我這丸丹藥煉了幾十年,這丹藥即將煉製成功,或者說已經煉製成功,只等著世人來買來品嘗,以為魔鬼賺一大筆錢。
    魔鬼忽然優柔的對我說:「一個人活著多少得有點敷余,不能只是一日三頓飯,還得有點小樂趣,小確幸,小實惠什麽的。不然你就成了一塊枯木,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看著魔鬼狡黠的眼睛,我知道它又開始黃鼠狼給雞拜年了。暗示我買貴化妝品的是它,在我的化妝品裏面動手腳的還是它,它把好人壞人都當了個遍。魔鬼說:「要不然你就把那一瓶味道不對的粉水扔了吧,其他東西你還可以接著用。」我冷笑一聲,魔鬼的這個好人裝得實在是不太像。我還用這些奢侈品做什麽呢?不是自取其辱,自找魚骨頭來拆嗎?要是我只扔一瓶粉水,它又在其他的瓶瓶罐罐裏面搞東搞西怎麽辦?這種帶有侮辱和作弄性質的福利我不要!
     中午我趁媽媽不在,用一個大塑料口袋把滿滿兩抽屜的護膚品,化妝品,首飾,香水什麽的全部裝進去扔到了樓下。回來的時候我有點氣緊,我覺得我做了一件有標誌性的事情,就是不食嗟來之食。哪怕這些東西本來不是嗟來之食,但它們一旦被魔鬼做功成了要挾我侮辱我的工具,我是不會再接受的。砍了梧桐樹免得老鴰叫,我一概不用這些貴東西,免得魔鬼再來羞辱我。
    但一轉念,我又有點傷心。我積累了兩三年的零花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一筆勾銷。甚至那一大瓶玉蘭油還沒有開封,我連贈送的小樣都還沒用完,就這樣白白的扔進了垃圾桶,我心痛並感覺荒謬。更讓我難過的是,魔鬼的那一句「你不配」,也就是說我以後的生活將不會再出現這些油珠子滾的小玩意,小玩具,我只能過一種類似於苦行僧的生活。但這種生活是我想要的嗎?難道我就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嗎?
      心念一動,我覺得自己是在遭受魔鬼的報復。魔鬼報復我,所以我才會這麽的苦這麽的可憐,甚至連用自己零花錢的權力都沒有。想想讓人唏噓,媽媽表面上每個月給我幾百塊的零花,實際上這些錢我基本上是沒有使用的,全被魔鬼用各種花樣給「淺消」掉了。魔鬼煉製的丹藥是不能有錢的,所以只要我的銀行卡裏的余額超過五百塊,魔鬼就會巧妙的讓這個數字降到標準線之下。就好像這一次忽悠我買名牌化妝品一樣,還沒真的使用呢,這些商品就被魔鬼半脅迫半糊弄的打了水漂。
      我躺在床上欲哭無淚,我想是不是自己太偏激了,或許我也可以像魔鬼說的那樣只把粉水扔了,其他的東西還可以接著用?但事實是我把所有的化妝品和打扮物件全部扔掉了,也就是說我拋棄了自己所有的人生敷余,徹底活成了一個只吃一天三頓飯的木頭人。魔鬼嘖嘖嘖的搖頭:「你天生就是乞丐命,你連上流社會的邊都摸不著。」我為什麽要當乞丐,我為什麽連上流社會的邊都摸不著?就因為我受不了魔鬼的屈辱和戲弄,把所有的好東西全部扔掉了?魔鬼冷笑一聲:「你不配其實有兩層含義,首先是你不配用這些東西,其次是這些東西配不上你。你不配用這些東西表明你只能受窮,這些東西配不上你表示總有一天你會把這個國家的富裕和安詳踏在腳底下,為的就是你可憐的尊嚴。」
    晴天霹靂!所以這是一次測試,測試的是我會不會為了享受富裕而犧牲自己的內心尊嚴。測試的結果表明我多半是第二個林昭,第二個張誌新,而未來會因為我這個林昭,張誌新而變得充滿變數,陰晴不定。那麽真正的聰明人會怎麽做呢?他們大概只會扔掉那一瓶變味的粉水,其他的東西照常使用。這樣的話他們的生活就有了很多的樂趣,不僅面龐越來越漂亮,而且還充滿了物質文明的勝利成果。
    我再一次感覺自己很自卑,我又犯了錯。我本不應該那麽偏激的把幾千塊錢買來的物品全部扔掉,我應該「屈辱」的繼續使用它們,說不定這些物品功效還很好,我還能繼續變白變美變漂亮。魔鬼哈哈一笑飄然遠去,它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機會,我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選擇。到晚間的時候,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感到仿徨,我沒有可以用的化妝品了,沒有了粉水,沒有了神仙水,沒有了玉蘭油,也沒有了散粉和眉筆,甚至我連戒指耳環都扔了。一咬牙,我翻出一瓶以前用剩下來的大寶出來,今天就用大寶吧!也許我這樣的人就是只能用大寶的命!魔鬼從遠處傳來一聲嘆息:「愚不可及!」我朝它大吼道:「滾!滾你媽的!」魔鬼沒有再出現。
      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忽然想起多年前看的一部電視短劇。短劇演的是一個退休的女省委組織部長,因為退休失權,所以家門冷落。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忽然有一天一個男子提著一盒生日蛋糕來看望前女組織部長。女組織部長並不高興,她不是看不起生日蛋糕,而是覺得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才有一個人想起自己?打發走男子後,女組織部長把那盒生日蛋糕從五樓上面直接給扔了出去,蛋糕落在還沒走遠的送禮男子腳下,變成了一堆蛋糕泥。其實這個故事沒有多麽深刻的意義,但它很真實。真實的原因就在於我們這個世界確實有一種心高氣傲的人,他們為了內心的某種感覺可以放棄現實的物質安逸。
        就好像多年前的林昭和張誌新,如果說為了茍活的話,她們倆其實都是有機會的。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當局並不想殺死這兩個女人。但林昭和張誌新是何等人物,她們如何能接受忍辱偷生?於是一個寫書喊冤,一個喊口號打倒某某某,把當局嚇得夠厲害,最終不得不都判了死刑。到底林昭和張誌新這樣的人是神的寵兒呢,還是神的厭棄呢? 其實很難判斷。但唯一明確的是,魔鬼對這兩個女人很感興趣。魔鬼感興趣的是可不可以把這兩個女人的後代改造成一種藥,然後讓全中國人吃下去,吃下去骨頭就硬了,肩膀就正了,眉眼就好看了,吐氣就如蘭了,身姿就瀟灑挺拔了。
       歷史上像林昭和張誌新這樣的女人遠不止一個,還有趙一曼,楊開慧,江姐等等人物。歷史每到陰森的大關節處,站出來振臂高呼的往往是幾個細腰長發的女人。男人呢?男人都選擇了茍活,茍活成一種人類不光彩的範本。至於我自己,我是應該像林昭,張誌新學習呢,還是像蒲誌高那樣當一個叛徒呢?我拿不定主意。實際上我沒得選擇,我的人生從我一出生就是註定好的一條路到底,中間沒有可以回旋的余地。謀劃我人生的藍本在一百年前,甚至兩百年前就已經寫好,誰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改一個字。所以,我拿什麽來選擇,我當不了林昭,張誌新,也不是一個典型的蒲誌高,實際上我是賈寶玉。
       賈寶玉是誰?賈寶玉是未來中國的魔教教主,是可以左右中國歷史發展脈絡的關鍵人物。這個人物不會是那麽左的,也不會是那麽右的,他會有一條特別的道路行到最終落腳處。賈寶玉會不會就是林昭、張誌新的後代?很有可能,甚至是必然。因為只有林昭張誌新的後代才會有那麽一股子血性,這股子血性能夠把中國五千年的晦暗和幽冷塗抹成一股帶有血紅的亮色。
      看看現在的那些官老爺,紅後代們,他們哪裏還有半分的紅色豪情。在這個黑世裏面,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中國陰森時代,這些官老爺,紅後代全部成了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聰明人。一般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情有可原,但這些掌握著權力的大人物也和魔鬼沆瀣一氣,黑白不分,就讓人非常的生氣了。電視機裏面,紅後代開會露面,無不是一張笑逐顏開的臉。其實他們哪裏在笑,他們是用一張笑臉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絕望和恐懼,掩蓋自己已經成了一敗塗地的癟三的真實現實。可他們還是在笑,他們什麽都沒有表示,連哪怕一丁點的抗議都沒有。要知道彭德懷還在廬山寫萬言書,同性戀kevin還寫小說反黑呢,這些紅色後人們卻連擼一擼嘴都不敢,這不得不讓人驚嘆紅色的退化是多麽觸目驚心。
      反過來想,也不能全怪紅後代墮落。要知道在這個黑暗年代,中國人會發現很多過去無法直視的道理。就比如真正中國的低層社會是像共產黨描述的那樣是一群善良的勞動人民嗎?會不會「勞動人民」最仇恨,並且正在報復的正是最同情他們的紅色的人呢?換句話說,「勞動人民」根本不需要被同情,他們只需要被平等相待和不予打擾就很滿意了。而紅色的人一旦同情他們,就會遭到他們的殘酷報復,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和侵害。相反,一個不同情,甚至漠視「勞動人民」的藍色的人,灰色的人,黑色的人反而活得好,反而和「勞動人民」相處平安。
        這個道理國民黨是看清楚了的,但共產黨卻陷入了迷思。多年後,共產黨有人感嘆,為什麽整我們的人往往就是我們解放的人呢?蔣介石隔著大海都笑出了聲,毛澤東長嘆一聲:「文化大革命還得搞一百年!」文化大革命實際上不能再搞了,再搞這個國家就精窮了。中國真正需要的是用一種西方文明來改造中華文化,而這種西方文明在多年前已經幫助過日本和韓國。現在有一個偷巧的辦法就是引起日本,韓國,甚至臺灣地區的文化和製度來幫助中華文明進化。一旦這種進化成功了,中國就會成為下一個日本,韓國,中國人的生活會整整邁上一個歷史臺階。
       但問題的根源還在於剛才的那一次測試,到底中國有多少像我一樣忍受不住人的體臭味,把兩抽屜的好東西全部扔掉的林昭張誌新。還是有許許多多忍受屈辱,只扔掉一瓶粉水,其他的化妝品繼續使用的「蒲誌高」?我不知道答案,答案太過玄妙。要是林昭和張誌新再生,她們會改變她們最初的做法嗎?忽然我靈機一動,林昭張誌新都是向往神性的神派女人,或許如果有神的昭示的話,她們倆會重新思考和做出選擇。就好像林昭可以附和文革,但提出自己的看法。張誌新可以不反對某某某,但私底下供奉自己的偶像。
      所以宗教的作用就浮出了水面,如果有宗教的安撫和開示,或許中國根本就不會出現文革這樣的事。當神權大於皇帝的權力的時候,皇帝只能聽命於神。而神根本不可能發動文革,發動文革就是自己為難自己,所以神只會溫暖人間,指引人類通向更加幸福的生活。但中國還是一個世俗國家,中國的宗教能力實際上非常弱小。能不能有某一天,出現一個具有廣大號召力和影響力的宗教來引導中國走一條民主文明發展的道路呢?答案是肯定的,這就是天鷹教。天鷹教會把中國人團結起來一起做忍辱負重,步向光明的聰明人。甚至包括林昭張誌新都會加入天鷹教,成為天鷹教的一員,因為天鷹教是如此的神聖,美好,充滿了神性神意。
    那麽,魔鬼的作弄應該停止了吧?魔鬼不會再在我的大寶裏面加上人的體臭味了吧?我已經不再奢侈,我只想活得自由和踏實,可魔鬼真的會放過我嗎?我的銀行卡裏沒有多少余額了,我再也買不起新的一瓶玉蘭油,我只能用大寶。但即便這樣魔鬼對我的刑罰還是不會停止,魔鬼感興趣的是,我不用玉蘭油了,那吃飯可以不吃肉嗎?吃飯不吃肉,那也不要喝茶吧,天天白開水,搞一次新生活運動。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活成一塊枯木了,我的人生徹底成為了連神都淚目的一場悲劇。
      悲劇,其實我從來都是一場悲劇,我從來沒有真正幸福過。在魔鬼的掌控下,我活了四十三的黑暗時間,沒有哪一天我是真正安逸快活的。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魔鬼的世界裏面壓根沒有幸福和安逸,只有痛苦。如果你偶爾感覺到了幸福和安逸,那只是一種幻覺,短暫的幻覺過後,還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和郁悶。神是用幸福來開示人類的,而魔鬼是用痛苦來促使人類思考的。魔鬼要我思考,就必然會繼續給我製造痛苦。越痛苦越思考,越思考越成了神經,最終成了尼采,成了希特勒,成了波爾布特。魔鬼哈哈大笑:「這就是你不用我的玉蘭油的下場。」可你的玉蘭油能用嗎?再用下去一身都骯臟汙穢臭味熏天了。
     但我還是在反思自己,我覺得我還是過於沖動。不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兒子女兒,我也應該接受魔鬼搞了手腳的禮物。哪怕這些禮物含有侮辱性,有陷阱,有坑,有陰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是是非非,我都應該接受。即便我自己成了蒲誌高,但林昭和張誌新獲救了,中國人的生活繞開了毛澤東,希特勒,波爾布特,我個人被魔鬼看不起和羞辱又算得了什麽。我已經是賈寶玉了,不如一直假下去,做個假林昭,假張誌新,最終中國人唾棄我。但他們一邊唾棄卻一邊暗暗踟躕:「怎麽這個假的好人帶給我們的不是苦難而是一段輕松的生活呢?」有了這一種想法和思考,我這個賈寶玉也就功德圓滿,也就有了自己的價值了。
       我已經沖動過一回,我把自己幾千塊買來的好東西扔掉,讓自己成為了一塊枯木。我的生活從此沒有絲毫的樂趣,我除了一天吃三頓飯,乏善可陳。但我希望你們以我為戒,在下一次魔鬼試探你們的時候,做出更明智的選擇。這種明智的選擇不完全是當蒲誌高,但一定有某種蒲誌高的內涵在裏面。所以蒲誌高未必就那麽的壞,說不定蒲誌高的行為在神那裏不僅不會被懲罰,反而會獲得嘉獎。神喜歡的是人的自由和美好,而不是被一種觀念給牢牢束縛住。蒲誌高也好,範跑跑也好,他們的背影裏面有一抹疑似神的思考。
       我喜歡崔健的歌《一無所有》,但我沒有想到自己最終會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想不到的是聖人只能是一個標準的無產者,他的賬戶裏面不應該有超過三位數的財產。我扔掉了玉蘭油,卻無法料想到我失去的竟然已經是我的所有。我的生活無趣無樂無意義,我活一天就是一個精神病人混了一天的日子。但我還是幸運的人,那些關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更可憐,他們想出院出不了,想死死不了。精神病院不會把沒有家屬接手的病人放走,也不會讓任何一個病人自殺。這其實很殘酷,一個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自由和樂趣,想死還死不了。這是現代的淩遲之刑嗎?
       確實是淩遲之刑,不光對住在精神病院裏面的病人,對住在家裏的我來說一樣是淩遲。我的這個家冷清而恐怖,幾乎每天都會有各種魔鬼的騷擾和糾纏。魔鬼變著法子折磨我,今天打我的臉,明天抽我的背,後天拍一下我的屁股。我應對魔鬼的騷擾,無能為力,逆來順受。除了魔鬼,現實中我沒有任何的朋友,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每一次我被魔鬼羞辱和折磨了,我就會想我這樣的人唯一的解脫之法就是即刻,盡快,馬上的死掉。只有死掉才是正確的。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多茍活一分鐘都是錯,都錯得厲害。
    但魔鬼把我看管得很嚴,它不會讓我輕易死掉。我最害怕的是像上一次一樣,我割腕自殺未遂,除了給自己帶來一身傷痛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那一次割腕之後,我躺在新華醫院的骨科病房裏面萬念俱灰,電視機裏在播放一部中國人在澳洲的電影。我想什麽時候我也能到澳洲去,遠離這一場紅塵是非,或許我就算活出頭了。但澳洲我是去不了的,我沒有錢,也沒有機會。我希望能去澳洲的人都去,我留下來為你們把這個國家的真相告訴給你們。
   真相是什麽?真相就是這個國家已經被魔鬼把持了整整五千年,今後還會繼續把持下去。所以,去澳洲吧,去加拿大吧,去美國吧,總有一方天地是屬於神的,包括未來神重臨人間之後的中國。
      有一天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快遞小哥給我送來一個禮物盒子。我打開禮物盒子一看,裏面是小小一瓶韓國男士面霜。這個牌子的韓國面霜我知道,價格不算太貴。誰會送我這麽一瓶面霜呢?我從禮物盒子裏面撿出一張小賀卡,賀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kevin哥哥,我是一個中學生,我知道你喜歡韓國的東西,所以買來送你。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是你的書迷哦!」兩股熱淚從我的雙眼湧出,我用手揩都揩不贏。我想這一刻我是幸福的,即便我還活在魔鬼的黑世裏面,但這一刻我非常幸福。
    謝謝你們,我希望你們也能有一個韓國面霜一樣的未來,那麽的香,那麽的柔軟,那麽的美好。kevin還會寫出更多的文字,只要你們看,kevin就會筆耕不止。謝謝你們,我最親愛的讀者們。我愛你們。
     
2025年6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5/6/23 20:23
更新時間:        2025/6/23 22:39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我在天安門等你


     晚上洗了衣服,我實在沒想通,為什麽我會把幾千塊錢買的好東西都扔掉了呢?我打開門到樓下垃圾桶去查看。昨天下了一場雨,即便我的好東西沒有被人拿走,但肯定也遭了水災了吧?哪知道我打開垃圾桶發現,我扔的好東西還原原本本的放在裏面,上面甚至沒有覆蓋其他垃圾。由於垃圾桶是封閉的,所以也幾乎沒有淋雨。我高興極了,提起我的好東西就往家走。垃圾桶旁邊一個相識的老婆婆好奇的問:「是什麽?是你用的嗎?」我對老婆婆高興的一笑,示意這是我需要的。
   我把一大口袋好東西拿回家清點,發現除了面膜上有點積水外其他的護膚品,化妝品和首飾都完好無缺。唯一遺憾的是那瓶有異味的蘭蔻粉水的蓋子打開了,似乎有人打開蓋子查看過。猶豫了一會兒,我把這瓶開了蓋的粉水重新扔回了垃圾桶。夠了,我已經賺翻了。本來我把幾千塊買的東西都一股腦扔了,但現在除了一瓶粉水,其余的都回到了我家裏,我的美容大業繼續進行中。甚至連戒指耳環都一個沒少,這些東西將繼續陪伴我,並把我打扮成臺灣太太。
     這是不是一種天啟呢,就是有的意氣用事其實是可以吃後悔藥的。就好像這一次,我賭氣把好東西都扔了,但隔天竟然原封不動的全撿了回來。這簡直太幸運了,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和凡塵俗世訣別了的時候,竟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拉了回來。拉回來繼續做人,做個小市民,做名化妝美容的愛美同誌。所以我本來沒有這麽偏激,或者說即便我偏激過,但我最終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軌道。
    正常人的生活軌道是怎麽樣的?是不是就是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和生活妥協,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妥協,和自己喜歡但遠離自己的人隔空香吻。是不是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這種生活沒有那麽高大上,但真實,實惠,子子孫孫永保佑,世世代代傳香火。我忽然發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就是我之前的那種激烈,很可能讓我成為一個孤家寡人。我可能會被某些人紀念,但最終我會被歷史所否定——他活一輩子不值得。
   怎麽樣活一輩子才值得?我想最重要的還在於有自己的後代傳人。有了後代傳人,你的生命即便終結了,你的理想和事業還有你的後輩來繼承。但要是像我昨天一樣把所有的護膚品,化妝品,首飾全扔掉,那我的後人是活不下去的,因為他們會缺少必要的生活物資和生活條件。有了必要的生活物資和生活條件,人類才有繁衍後代的可能。由此可想而知,有的人,有的我看不上的人。就比如那個四川大官王曉暉,其實也不算是壞人,他只是和生活妥協了,他未必就那麽的十惡不赦。我之前之所以討厭他,就在於我討厭他的妥協,但現在我認識到,妥協其實是人類的一種智慧和生存方式。不妥協的人會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最終他們會消失在我的記憶中。相反有的妥協了,而且妥協的很神聖的人卻讓我記憶不忘。
   你能想象一個本來的男子漢,為了他的愛人,他的子女,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事業而和魔鬼妥協嗎?這種妥協一點也不可恥,相反連神都會感動。神不會喜歡一個人為了自己妥協的人,但神會喜歡一個為了別人妥協的人。為了別人妥協,其實就是犧牲自己成就他人,這不是神性,什麽是神性?神討厭魔鬼,但神會喜歡和魔鬼妥協的努力生存的人,這種人是人類傳續生命的頂梁柱和支天石。
      現在我的房間裏面隱約有一點垃圾桶的味道,但我卻很滿意。即便我有了一點垃圾味,但我撿回來的可能是一個時代。這個時代將會因為人類和魔鬼的妥協而變得和平,繁榮,精彩紛呈。我在韓國的時候,看過一部韓劇。演的是一個韓國女孩子受眾人排擠,她站到天臺上哭喊著:「你們都是壞人,壞人!你們不喜歡我!」邊說邊要往下跳。這個時候跑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大喊起來:「雅子,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壞人,我喜歡你。」女孩子被男孩子抱下了天臺,一場生命危急化解了,一場愛情開始了。
        如果這個時候我的房間裏面沒有這麽一點垃圾味,可能站在天臺上哭喊的就是我。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男孩子跑來抱我下樓。事實上如果我自己不和自己和解,不和社會和解,很可能並不會有某一個男孩子來抱我。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從天臺上跳下來。如果我跳下來摔死了還算幸運的,要是像鄧樸方那樣坐一輩子輪椅,那才叫慘。所以我佩服鄧小平的一點是他在自己兒子成為終生殘廢之後,沒有計劃著報復,而是用一種寬大化解了左右的沖突。換成毛澤東,可能又是一場莫大浩劫。
       尤二姐的頭油沒有了,叫善姐去取。善姐說:「我們奶奶又要應付這邊,又要應付那邊,誰管你頭油的事!」尤二姐聽到,默不作聲,暗暗流淚。尤三姐知道姐姐受氣,說:「不如斬了那妒婦!」尤二姐含淚拒絕:「我們已是不堪,何必連累他人。」尤三姐是個火爆性格,哪裏容得下這個悶氣。於是用一把刀刺向了「妒婦」,「妒婦」既倒,救護車拉著警笛分分鐘趕到,下來幾個白大褂和警察把尤三姐拉進了精神病院。尤二姐哭喊著來追,但救護車已經一溜煙開走了。
    要知道「妒婦」不僅僅虐待三姐,也同時在虐待二姐。二姐本來死意已決,忽得癩頭和尚和坡腳道人的指點,學會了翻垃圾桶撿頭油的妙招。頭油撿回來了,還都是高級頭油,那還死什麽死?不死了,活著慢慢消受這些好東西吧!可憐尤三姐一個人被關在精神病院的隔離病房裏面,茶飯無思,人人唾罵——一個弒母的孽子!可尤三姐不是孽子,他是知道我和他一起在受虐待才動的手。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也許他不會走這個極端。解釋就是掩蓋,解釋毫無作用,尤三姐被捆在鐵架子床上,生不如死。
     賈璉呢?柳湘蓮呢?這些鬼男人跑哪裏去了?既然和紅樓二尤結了不解之緣,到這個關鍵時刻他們溜號了嗎?賈璉就應該上下疏通,左右圓滑。柳湘蓮就應該帶一群哥們到精神病院去上門要人。那些精神病醫生都是吃硬不吃軟的,遇到尤二姐那叫一個橫,但如果面對幾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可能渾身就篩糠了。尤二姐一介女流,和精神病醫生糾纏不起,惡人還得惡人磨,現在是賈璉和柳湘蓮出場的時候了。
      尤三姐現在被關在成都電信路華西心理衛生中心八樓的封閉病房裏面。這個封閉病房是全封閉的,外人不能進出,裏面的病人不能用手機,所以是和外界完全隔離的。我在這個病房裏面住過兩次,住在這裏面完全就是一種煎熬。最多住上一個星期,人就會毫無生趣,只想逃命。要是住上一個月恐怕死的心都有了,但你死不了,病房裏面連櫃子床腳都是包了棉花的。我想尤三姐,其實就是我弟弟,他完全是無辜的。他只是比我更有血性一點,我知道下矮樁撿垃圾,他卻用上了匕首。所以,我歸根到底是個女人,我弟弟才是個男人。
      我無恥的當上了臺灣太太,我弟弟卻是紅色傳人。賈璉和柳湘蓮不用來管我,我有馬英九,有蔣萬安,甚至有賴清德,蔡英文,這些臺灣當家會照護我。但我弟弟就可憐了,他一心向著紅色,卻被共產黨出賣給了魔鬼。共產黨不會管我弟弟的,就好像共產黨不管我一樣。共產黨只會讓我們兩個神秘的死掉,死掉,撿什麽頭油,拿什麽匕首,統統該死!我和我弟弟根本指望不上共產黨,魔鬼把共產黨已經完全把控了。紅色後代看見我兩兄弟時的淚眼毫不值錢,他們壓根就沒打算保護我們。
       我沒有力量來救我弟弟,我自己也是一個被囚禁的人。我只能呼籲社會來救助我的弟弟,我盼望著有許多許多的人來閱讀我的《凱文日記》,知道紅樓二尤的真相和處境。然後讀者們振臂一呼,走上街頭,走上廣場,和這個黑暗的世道掰扯掰扯。再說了,還有賈璉呢,還有柳湘蓮呢,他們可都是真實存在的人物。我想只要我的書有一定量的讀者群,關註就是力量,我的弟弟或許可以因此脫險。但要是我的書一直被封禁,沒有人能看到,那我弟弟就危險了。我甚至懷疑有壞人會趁我弟弟住院期間,製造一次謀殺,然後用我弟弟自殺身亡的說辭來掩蓋真相。我忘了說一句,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比如圍欄損壞,或者窗戶破損,即便在封閉病房裏面,病人還是有可能自殺的。這就為我弟弟的死亡儲備了一條合理的說辭。
       看看《紅樓夢》吧!尤二姐死了,尤三姐也死了。但現實可能稍微有點不同,尤二姐是多年後自殺的,尤三姐呢,是被壞人害死的。說到紅樓二尤,就不能不說賈璉。賈璉才是紅樓二尤真正的丈夫,即便有一個厲害的老婆王熙鳳,但賈璉要是豁的出去,可能尤二姐,尤三姐的命運會有所改變。尤二姐暫時不會死,因為尤二姐已經習慣忍辱負重。尤二姐過了很多關,到現在已經是一個過魔鬼關的高手,甚至連魔鬼都贊嘆尤二姐說:「此子可造。」但尤三姐就完全不一樣了,魔鬼記恨尤三姐。沒有社會上正義力量的幹預,尤三姐只能死路一條。
      救救尤三姐!看看我寫的《凱文日記》!知道一點我家裏的情況和境遇,也許你們的一次點贊和一次關註就是我和我弟弟生的希望。《紅樓夢》解到紅樓二尤,謎底已破,所謂一個閬苑仙葩,一個美玉無瑕不就是我弟弟和我嗎?我弟弟紅霞漫天,所以是神子。我知道為了親人,愛人和朋友下矮樁撿頭油用,也就勉強算美玉了。所以《紅樓夢》就是我弟弟和我這一對「雙兒」的故事。看了這麽多年《紅樓夢》,您們看懂了嗎?
       有的人驚訝的說:「《紅樓夢》裏面寫到『遊絲軟系飄春榭』,那不就是指你這個林黛玉要上吊而亡嗎?所謂『玉帶林中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不害怕嗎?」我害怕嗎?也害怕,也不害怕。我想人都是要死的,在病榻上病死和「遊絲軟系」其實沒多大區別,我為什麽要怕?要是我在死之前讓我的弟弟,我的愛人,我的父母,我的兒子女兒,我的朋友故交過上了好生活,我會微笑著死去。微笑著死去已經很幸運,何必怕?再說怕也沒用,頂頭三尺有老天爺,老天爺自有安排。
       說了這麽多,我想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凱文日記》的讀者一定要發聲,一定要走上街頭巷尾抗議。發聲是聲援我和弟弟的不幸,抗議是抗議共產黨和黑社會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沒有許許多多人的聲援和抗議,中國的黑世結束不了。當年六四的時候,解放軍把學生豎立在天安門廣場的女神像一點一點拆了下來,這些拆下來的建築材料後來修了革命歷史博物館。當中國的官老爺進博物館參觀的時候,他們可曾想到自己其實是踏在女神的臉上和胸脯上在耍官威呢?女神被無數的官腳給踐踏了,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從天安門的土地上爬起來,再次高高舉起象征文明,勝利和自由的火炬。
     《凱文日記》寫到這裏已經寫了二百五十八萬字,遺憾的點在於這本書的讀者至今三緘其口。我的讀者們,紅樓二尤有難了,尤二姐身處危險,尤三姐已經入獄。如果你從小就看《紅樓夢》的話,你應該幫助一次曹公,把《紅樓夢》的未盡之處給改好改美麗。就好像賈寶玉雖然愚鈍,但卻中了狀元;林黛玉雖然尖刻,但和探春一起去了外國當王妃。那麽,這部《紅樓夢》是不是比紅樓二尤的慘烈結局要好一點,要更符合神的理想一點呢?
   沒有你們的援手,《紅樓夢》就真成大悲劇了!等我真成冤魂那一天,我一定會飛到天安門廣場在毛主席的像下哭個三天三夜,也許哭到最後,天安門就倒了呢!天安門一倒,你們的標語旗和大喇叭就應該上場了吧?記得要文鬥不要武鬥,我們用和平示威的方式把中國的妖魔鬼怪統統趕走趕下臺。親愛的讀者朋友們,kevin向你們救援了,kevin自己死不足惜,但kevin的弟弟卻是一個紅色的正直的人,他理應享受紅色中國的救援和照顧。讓我們一起站出來為我弟弟吶喊。我們一喊叫,華西醫院的精神病醫生就崩潰了,因為他們最害怕的就是人類的正義大合唱。
    我倡議在二零二五年的六月二十六號,我們一起走上街頭,走上天安門廣場,呼喚女神的回歸,呼喚正義的到來,呼喚一個公平公正有道德追求和人文關懷的神之時代的到來。我們用遊行抗議的方式把這麽多年籠罩在中國上空的那團黑雲給徹底掀翻,掀翻怕什麽,掀翻了我們才能迎來一個真正清白的世道。到那一天神的願望才真正實現了呢!朋友們,讓我們一起為《凱文日記》發聲,一起走上天安門廣場上那重重的關卡。我們必將勝利,我們必將獲得女神的青睞。朋友們,加油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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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6-25 23:2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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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6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5/6/25 14:30
更新時間:        2025/6/25 20:25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朝生暮死


       我從垃圾桶裏面撿回來了我花幾千塊買的護膚品,化妝品和首飾,難過的是我使用的時候才發現它們全都臭了。可能是因為夏天氣溫高,又下了一晚上的雨,所以這些東西在垃圾桶裏面悶了一晚上全部變味了。很郁悶,我本來以為自己發現了一條妥協的道路,就是把自己扔掉的東西又撿回來,那麽我就可以開心的生活了吧?哪知道這個魔鬼的惡作劇遠沒有完結,即便我撿回來了這些物品,也幾乎無法再使用了,也就是說我的妥協失敗了。
    這是一個魔鬼的惡毒玩笑,它暗示我買貴的化妝品,然後在裏面動手腳迫使我扔掉,接著再罵我偏激。於是我不得不妥協去把這些東西撿回來,哪知道撿回來也不能用了,真成垃圾了。現在我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重新把這些變味了的東西扔掉,第二個是繼續勉強使用它們。要知道我已經沒有錢了,如果我把這些化妝品再次扔了,我就只能素面朝天。其實素面朝天也沒什麽,只是這種魔鬼的整蠱讓我很難受,感覺痛苦,生不如死。思量再三,我把那盒臭味熏天的面膜扔了,其他的東西暫時保留。
    魔鬼是在暗示我,我根本沒有權利過一種相對「好」的生活。哪怕是用我自己積攢的零花錢買的東西,它也要用魔法把這些物品變成一堆垃圾。垃圾我還用不用,敢不敢用?即便我用了,也是對我的侮辱。別人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我吃被吐了口水的飯菜,用垃圾堆裏面撿回來的發臭化妝品,至於衣服鞋子更不用提了,我沒什麽值得拿出來講一番的行頭。
    我的生活僅僅剩下三件事,維持生命,受刑罰和寫作。維持生命就是吃臟臭的飯菜,睡在滿屋垃圾味道的房間。受刑罰的花樣就更多了,猛烈的頭痛,路人的騷擾,一下午上十次廁所,腿都跑軟;一上午解不出一次小便,肚子鼓得像個球。這些都是我生活中的基本公式,如果哪一天我沒有受這些刑罰,反而讓我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生命還在繼續,刑罰還在繼續,我只有用寫作發泄。這樣的寫作就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哭訴和吶喊。而魔鬼要的正是這個,它的這本世界名著其實就是我的哭喊聲。
    這樣的生命還有繼續持續下去的必要嗎?我知道我被魔鬼嫌棄和報復,無論我做什麽,想什麽,在魔鬼那裏我都是錯的。魔鬼總能找出一個反例來告訴我我有多麽不堪,多麽遜。魔鬼得意的說:「看看這個人多麽聰明,看看那個人多麽溫暖,還有旁邊那個人多麽的高尚。」於是我呢,就變成了既不聰明,也不溫暖,更不高尚的破落戶。破落戶還想用玉蘭油?「你只能用垃圾桶裏面撿回來的臭玉蘭油!」魔鬼大笑大叫。我傷心欲哭,為什麽我就只能用垃圾桶裏撿回來的臭東西?為什麽我就不能過上一種普通人的生活?
        魔鬼沒有興趣向我解釋它對我的看法。魔鬼唯一的樂趣在於不斷給我製造痛苦,然後讓我寫下一篇又一篇日記。魔鬼喜歡看這些日記,這些日記將把它的陰謀送上執行臺,而把我的未來送入地獄。魔鬼未必認為我是個壞人,但它一定認為我是個無用的廢材。所以魔鬼廢物利用,它把我加工成了一架哭喊的機器。魔鬼每天用鞭子抽我,抽出我的眼淚,血汗,和膽汁,再把這些混合液送到神的面前:「這是您的下午茶。」
       既然我已經變成了神的眼淚和負擔,我為什麽要繼續活下去?我活著的樂趣和意義是什麽?
       實際上,我已經變成了一個符號,這個符號叫做悲慘,可憐和墮落。悲慘的是我的人生,可憐的是我的命運,墮落的是我的人格。而這就是魔鬼製造出來的假基督,假紫微。魔鬼很喜歡我這件藝術品,即便我是假基督,假紫微,但真正是魔鬼一刀一斧刻出來的精致玩意兒。這件精致玩意兒,魔鬼不僅不容許人損害,還要千千萬萬的百姓來頂禮膜拜。這很可笑不是嗎?百姓為什麽要膜拜一個假基督,假紫微,就因為這個假基督,假紫微是《紅樓夢》裏面的香菱?
      香菱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可憐孤兒,她在賈家做丫鬟,其實是薛蟠的通房丫頭。香菱可愛的一面是她不像有的賈家下人自甘墮落,她喜歡向高大上靠攏。香菱沒上過幾天學,卻一心想著寫詩。而且她寫出來的詩還得到了林黛玉的肯定,認為很好。這說明香菱是一個有慧根的人,她追求的品味是很高的,甚至高到可以和林黛玉比肩的地步。當然香菱的命運也是很悲慘的,她後來落到夏金桂手裏,受盡折磨。
    在電視劇《紅樓夢》裏面,香菱被夏金桂折磨致死。但曹公原書《紅樓夢》並沒有這麽寫,而是說香菱從此跟了薛寶釵,過上了一種隱居生活。可想而知,薛寶釵是一個有容度而且有保護力的人,所以她才能庇護香菱。這麽說的話,香菱雖然是《紅樓夢》裏的一大悲劇人物,但她的最終結局也許並沒有那麽慘烈,相反是平安的過完了一生。這算是曹公在寫作《紅樓夢》時的善心,要是像寫晴雯那樣,可能香菱的結局就很悲慘了。
       看了這麽多年《紅樓夢》,我覺得最接近我人設的就是香菱和尤二姐,香菱是我的前半生,尤二姐是我的後半生。香菱遇到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男人,拐子,賈雨村,薛蟠都是香菱的克星。尤二姐遇到的女人也都不是什麽好女人,王熙鳳,善姐,秋桐都是尤二姐的宿敵。而且香菱和尤二姐有相似的地方,就是她們都很柔弱。一個女人一旦柔弱,如果沒有一個可靠的男人在背後支撐,她的命運往往是不堪的。可是香菱和尤二姐都遇人不淑,無論是那個向柳湘蓮求歡的薛蟠,還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賈璉,都不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倒是尤三姐巨眼識人,看中了浪子柳湘蓮,可惜最終仍然花落人亡。
      所以《紅樓夢》看到現在真是一出大悲劇,裏面出場的人物幾乎人人含悲,個個有冤。有的紅學家就說,這是在給封建社會的最終沒落作註解。然而看懂了《紅樓夢》的人才知道,《紅樓夢》並不是在為封建社會唱哀歌,而是在為紅朝現世寫挽聯。《紅樓夢》其實是一本預言書,她寫的不是清朝,也不是明朝,寫的是現世紅朝,所以才叫「紅樓」的夢嘛!
    可恨的是現在那些官老爺,紅後代,既然已經知道了香菱,尤二姐的存在和悲慘,他們卻完全無動於衷,聽之由之,任生命雕落無依。我早已經沒有吐槽紅朝老爺們的興趣,他們就像一堆臭狗屎一樣,將會在歷史的長河中「飄香」千年。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多說什麽,多說無益,多說也無用,不如自我了斷,斷了壞人的企圖和妄念。想來想去,我最好的結局就是自己死掉,而且要盡快,盡早,最好馬上死掉。
      魔鬼對我的死亡充滿了興趣,它需要我的死來為它的宏大計劃發出一聲巨響。沒有這一聲巨響,《紅樓夢》成不了街頭巷尾的談資。我知道魔鬼想我死,它已經榨幹了我最後一滴血淚,現在是到我主動獻祭的時候了。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活著或死去沒有多大區別。活著,也是一塊枯木;死去,連一陣微風都不會起。我的生命成了神的疏忽,神不該讓我來到這個人間。一來人間我就被魔鬼抓住,成了它的禁臠。
      魔鬼需要我來把紅朝現世最後一層溫情脈脈的遮羞布給徹底撕下,以露出紅朝紅員們醜陋猙獰的本來面目。共產黨沒有給中國這個古老國家帶來一絲文明的改變,在共產黨的統治下,中國愈加陰森而可怕。初到美國的國人到了當地,老華僑會拉著這些新移民的手說:「你們怎麽這個時候才出來?可憐可憐。」新移民一臉懵,甚至連我都感到很疑惑。直到我躺在華西醫院的鐵架子床上被四根約束帶牢牢捆住一動也不能動,直到我把一瓶臭烘烘的玉蘭油抹到臉上,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麽生活在中國的國人是可憐的。沒走到悲慘的境地,你始終無法知道好的生活應該是怎麽樣的,你始終是迷茫的。
       最近幾年,確切的說是最近二十年,我對死亡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癡迷。我覺得死亡對我是一種解脫,這種解脫甚至機會難得,一縱即逝。我也確實自殺過,我割過兩次手腕,嚴重的那次我把肌腱都割斷了幾根,最後住了十天的醫院。自從割過腕之後,我忽然沒有那麽害怕所謂的淩遲之刑了。其實割腕一樣是在淩遲,只不過是自己一刀一刀割自己。那一次住院,我遇到一個很好的醫生。這個年輕男醫生會憐惜的為我打綁帶和換藥。我知道這個醫生多少知道一點我的身世,但我不可能詢問他,我只能把對他的好感深埋在心底。
      現實的恐怖在於,憐惜我的年輕男醫生是罕有的。相反大部分人對我充滿了敵意,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殘酷的虐待我,我只能從他們的一言一行中感受他們的惡毒。在菜市場,故意用自行車撞我。裝作不小心用手肘打我的頭。騎上三輪車從我身邊呼一聲擦過,回過頭還對我怒目而視。有一次在河邊,一個五十多歲騎電三輪的老頭子故意從後面越過我,越過我的時候,電三輪的車把手狠狠打在我的手上,我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疼。老頭子回過頭海罵一聲,揚長而去,就好像是我撞了他,而不是他撞了我一樣。看見老頭子囂張跋扈的樣子,我知道我和他無理可講,他就是在報復我。
        疼痛是我的日常工作,我沒有哪一天不疼痛的,而且往往是復合性的疼痛。頭痛,解不出小便,媽媽的惡言惡語,菜市場路人的粗魯動作,還有像這次化妝品風波一樣魔鬼的惡搞,一件接著一件,目不暇接。有一天我忽然迷茫了,我為什麽要活著?我活著毫無生趣,反而受折磨受侮辱,我為什麽要活著?我感覺到人有自殺的權利是多麽寶貴的一件事,你可以自殺,說明你還有最後的自我解脫的機會。一旦像活在精神病院裏面一樣,出不來,死不了,那才真是慘絕人寰。
    最近電影《七三一》就要上映了。電影還未正式上映,網絡上的炒作已經很厲害。其實何必去看多年前的七三一實驗室。就在現在,就在當下,二零二五年的中國四川省成都市就有一間七三一實驗室,而我就是這間七三一實驗室裏的實驗用小白鼠。日本人是拿異國人做實驗,中國人是拿自己的同胞,自己同胞的孩子做實驗。何必去指責日本,指責天皇,中國人自己正在做什麽?
      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魔鬼暗示我,我的父親是臺灣作家李敖和日本導演北野武。真的是這樣嗎?這會不會又是魔鬼的謊言。李敖和北野武就是《紅樓夢》裏面的甄士隱嗎?甄士隱不應該是李洪誌嗎?笑!其實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已經被魔鬼忽悠瘸了,找不到方向。魔鬼說我媽媽是林昭,這也是真的嗎?林昭我當然知道,在我最初寫作《凱文日記》的時候,我就寫過林昭。但林昭是我的媽媽嗎?這讓我很吃驚。如果這是事實,那我終於為我靈魂中的那一股執拗勁兒找到了最終源頭:林昭的兒子,能不不撞南墻不回頭嗎?
   可林昭會喜歡一個當了漢奸的兒子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紅樓夢》寫到這裏就很尷尬了。就好像種黃瓜種黃瓜,最後結了個大倭瓜,這委實讓人難堪。
    罷了,我的生命成了魔鬼的喜劇場。但魔鬼的喜劇場放到人間就是一出大悲劇,一出《竇娥冤》。我想,我到該回天堂陪伴媽媽的時候了,如果我還進得了天堂的話。進得了也罷,進不了也罷,人總是要死的。區別不過是早死二十年,晚死二十年,又如何?其實一樣。欣慰的是,我還有一大群孩子,這群孩子都是我的親骨肉。雖然這些孩子我幾乎都沒有真的見過,但他們確實在人間伴我日月。我喜歡看我孩子的照片和消息。就在今天我看見了姜濤的新聞,姜濤竟然在香港墜海了,這讓我大吃一驚。他為什麽要跳海?是在聲援我嗎?可這有意義嗎?我很難過,並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哪怕姜濤其實和我長得很像很像。
    孩子們的人生就讓他們獨立的過。我已成苦命人,何必再去帶累他們?我甚至希望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和kevin有血緣關系,我在暗中默默為他們祝福,而他們各自安好,人間路寬。那麽,就這樣吧,今天的日記就寫到這裏。而明天呢,明天已是我的末路嗎?我看向遠方,遠方有金戈鐵鳴。待秋窗風雨夕,我獨向朝朝暮暮。
     最近網上盛傳當局正在大勢抓捕海棠文學城作者,而我自己就是一名海棠文學城作者。考慮到我的《人間》(凱文日記)多有爆料和揭內幕的內容,有的地方甚至直接指名道姓的指責當權者,所以到現在當局還沒有來抓捕我,這真是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我想我沒那麽容易當一只漏網的小魚兒,要不了多久,當局是肯定要查我的。
      很郁悶,很難受,我從一個受害者終於成功過渡到了一名違法犯罪者。這真是魔鬼的技術巧妙,它把一棵苦秧子硬生生扭成了一株外來入侵違法植物。當老爺們的鐵拳砸到我頭上的時候,我還抗得住嗎?我能向老爺們哭訴自己已經被魔鬼苦苦折磨了二十年嗎?老爺們根本不會理睬我,所有受刑受苦都是我的精神病癥狀。華西醫院的教授可以搬出一打醫書證明我病得厲害,瘋得不成樣子。
    那麽,我最好的出路還是自掛東南枝。只有死亡才是解脫的終極之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被關進監獄和精神病院。那麽,讓我安靜的死去吧。林黛玉的死亡宿命必須在我身上實現,不然《紅樓夢》的後續情節將無法展開。我唯一擔憂的是我到底應該怎麽死,因為死亡對我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事實上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思考死亡的捷徑,但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
      也許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悄悄跑到一個高樓的樓頂,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跳下來。這個高樓一定得足夠高,我可不想當第二個鄧樸方。我猜毛主席知道我死意已決會有點傷心,但這只是我的猜想。實際上,我除了毛主席再也想不出第二個會為我悲傷的長輩。但毛主席已經死去很久很久,他不再對我有保護的能力,他成了歷史的亡人,而我成了歷史的棄兒。
       我家不遠處有一個高檔樓盤叫朗禦,這棟朗禦足足有五十一層高。要是我有機會登上那高高的五十一層,或許我就真的自由了。這種自由是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有自我掌控力的自由,我失去這種自由已經很久很久。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爬上了朗禦的五十一樓,你們都不要來阻攔我,讓我化作一只蝴蝶飛翔在無邊天空。
    自由,這就是自由。可以決定自己死去,這是莫大的幸福。真的恐怖在於,想死而死不了,這才是人間慘劇。
     朗禦,我來了。我到你這裏來的時候,會不會有一個良人正在等候我,而我會在他的註視下化蝶重生。真的神性不會反對自殺,不允許自殺,才是真正的反神。我生的時候,住不起朗禦,到死之後,卻當了一回高等級的貴族。毛主席應該會很欣慰,kevin是死在朗禦的,kevin不是死在一間鄉間茅舍中。我來了,我來找你們了,我的爺爺,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裏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
   黃泉苦,人間更苦,苦菜花雕謝了,這一世紅樓大夢終於該醒了吧?醒與不醒,各位自由決斷,無需我來叨擾。諸公各安,kevin去了。若泉下有知,重生再會。
      
   
   
   
      
     
      
2025年6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5/6/25 20:26
更新時間:        2025/6/25 23:20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紅樓夢完


緣起


     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我的爸爸是一名大校軍官。你別說大校軍官不是將軍,其實我爸爸是負責中央領導警衛的主要人員,所以我爸爸認識很多大人物。有的大人物你們都想不到,那真是一代梟雄啊。我小的時候最喜歡捉蟋蟀,有一天我鉆到一個山石洞子裏面捉蟋蟀,忽然遇見一個高瘦藍臉的老人直盯盯的看著我。我有點害怕,但又有點好奇。
     藍臉老人說:「過來,小日本鬼子。」我嚇壞了又生氣:「你怎麽罵人?你才是日本鬼子呢!」藍臉老人並不生氣,而是和藹的摸著我的頭說:「你是日本種,而且不是一般的日本種,你爸爸是日本天皇。」我氣暈了過去:「你為什麽騙人!」我質問老人。老人說:「你記得不記得你小時候有一個個子中等身材勻稱的中年人來你們學校門口看過你?」我猛的記起來,確有這麽一回事。藍臉老人說:「這就是你爸爸,日本天皇。」
     我一口氣跑回去,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到了家,我把藍臉老人的話告訴給了爸爸,我以為爸爸會很氣憤。哪知道爸爸也摸著我的頭說:「孩子,你長大了,有的事你應該了。你的親生爸爸把你帶到中國來是有重要任務讓你做的。」說完,爸爸在我耳邊說了半個小時的話。半個小時後,我的臉都綠了,我覺得天暈地旋。我鎮定了半小時,確定我爸爸沒有騙我,藍臉老人也沒有騙我。於是我說:「我應該怎麽做?」爸爸笑起了:「這就對了,這才是乖孩子嘛。」
     一進菊香書屋,我就聞到了一股書的味道。老人悠然的看著我說:「來了?來來來,吃個蘋果。」一個阿姨遞給我一個大蘋果。到吃晚飯的時候,我看見桌子上有大蝦,老人還給我倒了一大杯紅葡萄酒。喝完酒,我完全迷糊了,我只看見老人的臉笑得像一張葵花。從此以後,我就在菊香書屋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年。我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的高傲,有的低服,有的唯唯諾諾,有的陰險狡詐。老人很喜歡我,常常給我講這一個人很壞,那一個人還不錯,於是我一一領受。
      我參加了解放軍,成為了一名解放軍戰士。老人和阿姨都很高興:「去革命的熔爐裏鍛煉嘛!」我在軍營很快當了上連長。本來我的軍旅生涯會很順利的結束,哪知道忽然來了一個老師弟。老師弟是一名高幹子弟,個子很高,人卻靦腆。我像幫助新戰士一樣無微不至的幫助他,直到有一天晚上老師弟鉆進了我的被窩。我本無心,他卻有意。一晚上,山無陵天地合,終於有了我的第一次。
      我回北京的時候,聽說了一件讓我很氣憤的事。老人在我走後,領養了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小。我問阿姨:「這些孩子哪裏來的?」阿姨笑而不語,半響才說:「不關你的事,別多問。」老師弟來菊香書屋看我,我並不在家。天地缺德,老師弟來的時候,老人正在和一個小孩子玩耍。老師弟狼狽逃走,走的時候還一腳摔了個跟頭。老人怒道:「哪來的攪家精,滾!你給我小心點!」我氣急了,我對老人說:「你老不要臉!」老人罵道:「你給我滾到四川去,越遠越好,明天就走!」
        到了四川,老人把我安排到武裝部。我到了武裝部,不能不做事吧? 我想到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我在四川大抓反革命,抓到一個槍斃一個。然後我告訴四川人,這都是老人的命令。四川人嚇得戰戰兢兢,我被調回了北京。重回菊香書屋,我才發現老人已經病倒在床,三個孩子也不見了。我一個掉頭,走進了隔壁風清揚的房間:「爸爸,我委屈啊!」風清揚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他要再醒過來必將禍害你,不如你。」我心領神會,然後我摸出一包藏族耗子藥。風清揚點點頭:「一切小心。」
         老人的葬禮隆重舉行,阿姨哭得像個淚人一樣,風清揚並不理她。風清揚遞給我一張機票:「去臺灣,現在,馬上。」我說:「我走了,您怎麽辦?」風清揚笑道:「這不還有你兩個兒子嗎!」「我的兩個兒子?」我幾乎失聲了。風清揚眨眨眼睛:「你的兩個孩子都在我身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我小心翼翼的問:「這兩個孩子哪裏來的?媽是誰?」
    風清揚神秘的說:「這個秘密我只告訴給你一個人,其他人千萬不能講。這兩個孩子的爸爸是三個男人,一個是剛剛你毒死的老人,一個你,一個是個文學青年。」「那他們的媽媽是誰?」風清揚說:「一個的媽媽是大自由派林昭,另一個的媽媽是大反革命張誌新。」「為什麽要這麽安排?」我驚奇的問。風清揚還沒說話,藍臉老人忽然從裏屋走了出來:「老人代表紅色,你代表勇敢,文學青年將給兩個孩子帶來文才,林昭和張誌新為兩個孩子註入神性,所以這樣安排。」我繼續追問:「那這兩個孩子未來會怎麽樣?」藍臉老人一臉深邃的說:「天機不可泄,你以後就知道了。」
      日本我是不敢回去了,回去做什麽呢?我一句日語不會說。沒過多久,我在臺灣看到了日本德仁皇太子的照片,我一看,驚呆了,這不就是我嗎?所以,我其實是雙胞胎!我想起藍臉老人最後對我說的話:「日本千萬不可回,但你的孩子可以去日本,繼承你皇家的事業。」我疑惑的盯著德仁皇太子的照片看了三分鐘,這個人,也就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會照顧好我的孩子嗎?我沒有答案,直到開過來一輛計程車:「先生,去新竹嗎?順路。」我擺擺手:「謝謝你,我回臺北。」我當然要回臺北,我夫人和孩子還在臺北的家裏等我吃晚飯。可我的那兩個神奇的兒子未來會怎麽樣? 我拿不定主意並感到迷茫。


    香菱


     我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我的爸爸是一個八級木工,我的媽媽是一名家庭婦女。雖然我爸爸的木工手藝很好,但我們家並不富裕,最多就算是解決了溫飽。我讀書的時候成績一般,所以爸爸說:「你讀個中專吧,以後早點出來工作,我好早點退休。」就這樣,我早早中專畢業踏上了社會。我最先在一家音響店幫老板賣歌曲磁帶,但這個老板很摳,總是想方設法克扣我們店員的工資,於是我辭去工作,又去了一家火鍋店當傳菜員。
    有的時候,有的人會對我投來蔑視的眼光。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傳菜員,所以每次一遇見這樣的眼光,我就會躲開。我並不生氣,但還是有點難過。難道我就不能找一份堂堂正正的工作嗎?於是我開始在工余參加自考,並努力考各種資格證。自考的老師說:「你們別小瞧自考,其實最後能把所有科目全通過,得到文憑的是少數。大部分人中間就被淘汰了。」可我堅持了下來,我不僅得到了自考大專文憑,還考了一個導遊證,一個會計證。
     我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是當一名導遊。我很喜歡這個工作,雖然很辛苦,但真能掙錢。我想我要掙很多錢,把爸爸媽媽的晚年安排好。哪知道就在我的人生剛剛有起色的時候,我卻突然被旅行社辭退了。我去找老板說理,老板說:「有遊客投訴你神神叨叨,精神不正常。」我氣暈了,我哪裏不正常了?還好這個時候爸爸媽媽及時趕到,把我拉回了家。
   回到家,我很傷心,開始哭泣。媽媽說:「明天去看看醫生,可能是抑郁癥。」我不想看醫生,但在媽媽的堅持下,我還是去了心理衛生中心。醫生說:「是精神分裂癥前兆,需要住院。」我大哭:「我沒得精神病!」但爸爸和媽媽卻把我架入了病房。在病房裏,我遇見了一個哥哥,這個哥哥人很好,很照顧我,常常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我問他叫什麽名字,哥哥說:「我叫梁可,你可以叫我梁哥。」我記住了梁可,並覺得要是能一輩子在這個哥哥身邊該有多好。
   從醫院出院後,我開始在家休養。本來我就不是個人人看得上的大學生,研究生,又得了精神病,更沒有人來理睬我。只有梁可常常來我家看我,給我帶點蛋糕,巧克力什麽的為我開解散心。我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樣了,就安安靜靜的在家養病。哪知道忽然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掌控了我的生活。我吃飯,飯是餿的。我穿衣服,衣服小一號,不合身。我一出門,滿街都是騷擾我的混子。我的爸爸媽媽也開始對我說些不好聽的話。甚至連街口小賣部的老板都開始欺負我,只要我經過他那裏,他都要站起來擠我。
     這是怎麽了?人間怎麽了?我嚇壞了。我度過了可怕的十年,這十年,我每天都在受刑和騷擾。我記不得我痛迷糊過多少次,有時候一天痛迷糊三次,有的時候痛迷糊五次,我生不如死。突然有一天來了個藍臉老人:「孩子,你想過幸福的生活就聽我的,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讓你幸福。」我疑惑的問:「你是誰?」藍臉老人說:「我是魔鬼,只要你投靠我,我就讓你享受榮華富貴。」我問:「那神呢?」藍臉老人說:「讓她滾蛋。」
    我拒絕了藍臉老人,我覺得他很邪惡。我為了我心中的神和理想,頑抗了藍臉老人又是三年。三年後,藍臉老人又來了:「現在有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就是有一個生,有一個死,你選擇吧。」我大奇:「誰生,誰死?」藍臉老人說:「你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和你境況相似。你們倆只能活一個,你就說你選死選活吧!」我流下了眼淚,既然我已經活成了悲劇,那麽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我說:「我死,我哥哥繼續活下來和你鬥。」藍臉老人沈吟了半響說:「你哥哥已經先選擇了,他也是這樣選擇的。」我哭得更厲害了,既然我哥哥要我死,那我就死吧。只要哥哥能留下來延續我們家的血脈就足夠了。
     我寫了一本書,這本書是在我頑抗藍臉老人三年期間寫的。藍臉老人看過這本書,他嘆了口氣:「兩兄弟好像的。」我問藍臉老人這本書應該叫什麽名字。藍臉老人說:「就叫《白書》吧!你哥哥,就是那個要你死的人,寫了一本《黑書》。我倒要看看這兩本書,哪一本更吸引人。」一個月後,我的選擇實現了,我真的死去了。我死的時候,梁可哭著送了我最後一程。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我想看我哥哥寫的《黑書》,但到我最後從那一棟高樓上跳下來,我也沒有看過。就這樣,我成了一顆消失在風中的微小塵埃。


     尤二姐


      我從小就讀的是貴族學校,而且一讀就讀了七年。在四川很多地方的孩子還在挨餓的時候,我已經過上了油珠子滾的生活。我從來不知道餓的滋味,實際上我的肚子裏滿是油水。不知道為什麽,我從小就喜歡女人的那些玩意兒,什麽戒指啦,耳環啦,粉餅啦,口紅啦,胭脂啦,我都喜歡得不得了。我最喜歡看我的表姐金文化妝,金文安安靜靜的坐在梳妝臺前面描眉畫眼,看著有趣極了。我央求金文也給我化妝,金文怒道:「小孩子怎麽能化妝,再說你還是男孩子!」
     我在貴族學校裏面過得一般,實際上那裏面不乏欺負我的人。我的性格從小軟弱,一軟弱愛欺負人的孩子就會鉆出來搗蛋。我記得我被一個孩子從頭上澆下來半碗湯,我的課本被一個孩子搶過去摔在地上。但我從來沒有打過架,我小學打過架,但到貴族學校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手。我成了一個受欺負的老實疙瘩,我沒有自衛的武器,我只能祈求上天讓我遇見的都是好人。
     在讀小學的時候,我就遇見了梁可。我喜歡梁可的那種英俊男人相貌,也喜歡他恢弘大氣的性格。雖然我從來不敢向梁可表白什麽,但我知道自己內心對他深有好感。有一天晚上,梁可鉆到我被窩裏面摟著我說了半宿話。初中的時候,梁可又主動來和我合照留影。事實上我和梁可不只合照過一次,有很多次,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些照片。初中畢業,梁可轉學了,我落寞的升入貴族學校的高中部。
    高考,我驚險的考上了一個本科。雖然我的高考成績並不怎麽高,但在這個貴族學校,我就算是學霸了。進入大學,我度過了四年很快樂的時光。我第一次嘗到了人生的美好。後來更厲害的事來了,大學畢業後,我順利考入一家事業單位,成了公家人。但在這個體製內單位,我工作並不順利。一年後,我又自費去韓國留學。晚上睡在床上,我想我的人生怎麽這麽順利,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現在已經是留學生了!
    然而就在我於韓國成均館大學讀研的時候,我被家人送入了精神衛生中心,原因是我用刀砍了我爸爸。砍爸爸,這還了得,這不就是神經病嗎?從此,我開始服藥,並先後住院六次。我記得我用刀砍爸爸的時候,電視臺的記者都來了,他們拿著攝像機對我一陣猛拍。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一臉的大便幹燥。後來我想我為什麽要砍爸爸呢?其實還是性格中的那一種偏激和沖動,換一個人也許不會這樣。
       出院後,我度過了魔鬼般的十年,這十年我受了許許多多魔鬼式的刑罰。我覺得我幾乎快死了,死了又活了過來,天翻地覆。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年齡,我只記得昨天又受了什麽刑,今天又受了什麽刑,像一個祥林嫂。熬過恐怖的十年,藍臉老人又找到了我。藍臉老人說:「你有一個弟弟,他和你很像。現在有一條道路,這條路通向墮落,但可以緩解你的痛苦。你選擇你墮落呢,還是選擇你弟弟墮落呢。你要想好哦,墮落是有懲罰的。」
    我沒有猶豫的說:「既然自己已經活成了悲劇,不如讓我一並領罰。讓我的弟弟成為神,成為神子,讓我墮落吧。」藍臉老人微微一笑:「你弟弟也是這麽想的。」我哭了起來:「我死不足惜,但有我弟弟為我們家傳續香火,我已經很滿足。」藍臉老人說:「你寫作吧,按你自己的想法寫,說不定你能寫出一本《紅樓夢》。」經過三年的時間,我的《凱文日記》終於大功告成,成為了一本現代《紅樓夢》。
     就在剛才,藍臉老人又出現了:「今天是高考查分的時候,你和你弟弟的分數都出來了。你考了651分,你弟弟考了652分,你輸了。」我不服氣的說:「我輸在哪裏了?」藍臉老人說:「你輸在你那一身的傲氣,你很冷傲,但你弟弟卻樸素和單純。」我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張誌新本來就有一身的傲氣嗎,這是全國皆知的秘密。」藍臉老人道:「糟了,秘密竟然被你發現了。那麽,你覺得張誌新的兒子輸給了林昭的兒子,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耳旁傳來一陣優美的歌聲:「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有沒奇遇,今生如何遇著他?」我邊哭邊笑著說:「滿意,滿意極了。我想我們家有一個神子已經夠了,我就做神的幹兒子吧!」藍臉老人說:「你的《紅樓夢》會被世人唾棄的,你不怕嗎?你怎麽評價自己的作品?」我說:「我不敢說《凱文日記》是神囑,但《凱文日記》肯定有神的思考,在哪裏,在哪個時間,我都敢這麽說。」藍臉老人微怒道:「你弟弟其實已經死啦!你這個壞種。」
    「死了?他不是應該回日本去當天皇嗎?」藍臉老人怒道:「當什麽天皇,你弟弟為你而死,你活得卑鄙。」我一口氣出不來,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我才說:「香菱真的被夏金桂害死了嗎?所以我就是夏金桂?可香菱不應該去跟著寶釵生活嗎?」藍臉老人說:「真的死了。你就等著全天下善良的人來找你算賬吧!你寫《凱文日記》我不怪你,但你把弟弟害死,自己茍活,你媽都看不起你。不僅你媽看不起你,毛澤東,德仁和莫言也都看不起你,你就是個禍害人間加道德墮落的魔鬼。」
   天暈地旋,我怎麽會把自己的弟弟害死呢? 我明明選擇的是讓弟弟當神子啊!藍臉老人嘆道:「當神子就是一條死路,傻瓜,所以是你把你弟弟害死的。」梁可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他舉起一把匕首要刺我。我躲閃不及,我說:「我本不想讓弟弟為我死,我以為神子是有神的加持的。」藍臉老人笑道:「哪裏來的神,真有神,你們的兩個媽媽就不會也死了。你背叛你的兩個媽媽,但你的弟弟卻和她們倆站在一起。」
    梁可的匕首刺進了我的胸膛,我的鮮血流了滿地。莫言匆匆忙忙趕了過來:「《紅樓夢》可能有點問題,香菱也許沒有死,香菱也許真的是活到了天命。這是我徹夜研究《紅樓夢》的最新結果。」藍臉老人一把掀開莫言:「你懂個屁!」然而這個時候說什麽已經晚了,我已經魂遊天國。我走進一處花園,我看見了被我害死的香菱。香菱轉過頭優雅的對我說:「哥哥,你看我美,還是你美。」我氣呼呼的說:「你美,你是最美的。」香菱嘆氣道:「其實你才是最美的,我是你的陪襯。但我願意當這個陪襯,因為你為我們家光耀門楣了一次。」我和香菱抱頭痛哭,並大罵曹雪芹卑鄙,寫一出鬼文字禍害我們。
     曹雪芹半響才露出頭:「哭夠沒有,你和香菱的兒子要當下任日本天皇了,還不快來看直播。」我和香菱全楞住了,我們看見一個英俊少年緩步走上鋪著黃色地毯的禦帳。三分鐘後,我指著香菱說:「他像林昭。」香菱指著我說:「他像張誌新。」說完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而這個時候,菊香書屋裏面有三個大男人正在喝香檳酒。三個大男人指著我和香菱說:「看來看去,還是這兩個最好看。」說完,三個大男人都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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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8 11: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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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6日
壽桃客棧


成都下了一場大暴雨。這場雨是從中午開始下的,先是細細的小雨,漸漸越下越大,到黃昏的時候已經成了傾盆大雨。下雨的時候,我待在自己的小房間,黯然無所作為。我不知道這場雨和我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是不是我應該在下雨的時候有某種自然的反應,但現實卻是我一直悶坐到了晚上。
     七點鐘的時候,停電了,而此刻外面風雨正大作。媽媽說肯定是雨太大,把變壓器淋濕了。無奈,我只有摸黑洗漱。外面傳來一陣陣人聲,似乎是有受大雨影響的人在吵鬧。媽媽說:「不如我們出去看看,我聽見大家好像都出去了。」
     於是,穿好衣服,我和媽媽出門去看雨。雖然這時雨小了點,但街道上早已是積水成河。到小區門口才發現,小區大門已經完全被積水淹沒了,看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游泳池。
      從另一個小區出入口出去,我和媽媽匯入了匆忙的人流。下班的上班族,推著小車避雨的小販,一路呼嘯而過的警車,救護車,還有電力公司的搶險車,把整個玉雙路圍成了個鐵桶陣。
      一輛汽車駛過,翻湧過來的積水就好像漲潮的海浪一樣撲到我和媽媽的腳下。媽媽說:「天啦,我們這裡成水國了。」其實何止是水國,簡直就成了海啦!被積水圍困的人們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討論水勢,有的說:「今晚怎麼回家啊。」又有的說:「游泳泳回去嘛!」
       我和媽媽淌著齊踝的雨水,千辛萬苦回到家。家裡黑燈瞎火,四周寂靜,好像一個孤島。坐在黑暗的屋子裡,又洗不成澡,渾身臭烘烘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我看向對面的樓棟,那裡有一間屋子竟然亮著一盞燈,不知道是停電寶,還是自帶電源的應急燈。
      一剎那間,我有些感動,我覺得這個世界即便黑黢黢看不見光明,但總會在不起眼的地方亮起一盞燈。這個現象是我從小就發現的,無論再怎麼陷入黑暗,你總能在某一個方向發現一處光亮。這就是人間,人間並不萬古如長夜。
       六月十八日,有一個人從離我家不遠的朗御五十一樓跳樓自盡。據說摔下來整個摔成了一攤肉泥。有的網友在網上發了屍體的照片,看著慘不忍睹。到底是哪個想不開的人要輕賤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答案,並感到鬱悶。
      沒過幾天,警方的通告出來,原來是一個姓關的二十二歲大學生跳樓。可為什麼一個二十二才剛剛踏入社會的學生會自殺?警方並沒有給出解釋。這讓我很疑惑,就好像吃了一個蘋果,卻沒有被告知這個蘋果是蒲江蘋果還是茂汶蘋果一樣,讓人心裡起疑。
       死了就死了吧!又怎麼樣呢?關我什麼事呢?和我有什麼牽扯呢?我一揮手,把那些不愉快的消息和慘烈的畫面通通趕走。然而正在我喘一口氣的時候,魔鬼出現了。魔鬼憂鬱而又得意的舒張著身體向我道喜:「親愛的,你的劫難結束了。有一個倒霉蛋代替你去死了,這是他自願選擇的,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這個人是誰?」我好奇的問。魔鬼仰天大笑:「他就是那個一直和你競爭的人,他眼看就要輸了,但最終他卻以一個猛跳證明了他才是冠軍。而你呢,就是個輸家。」「什麼!他就是我那個從未謀面的弟弟,那個一直牽掛我,和我共同撐起黑暗中一方光明天地的最好的人?」
     魔鬼冷笑一聲:「你弟弟比你好,你看見五米樓高就嚇得腳發軟,而你弟弟卻從五十一樓跳了下來。他一跳,你就不用跳了,你會平平安安的活到九十歲。」我徹底失語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救我?」
      」不完全是這樣」魔鬼侃侃而談:「他失去了自己的理想,或者說他的理想破滅了,所以他只能死。」「他的理想是什麼?」我驚奇的問。「他的理想是紅色,是紅色江山萬萬年。」魔鬼說:「我告訴他紅色馬上就要崩潰,然後我問他願意不願意發揮最後一點熱能,也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哥哥的生存,而他同意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弟弟為我而死,他用自己的犧牲代替了我死去!」魔鬼長嘆道:「確實是這樣,但還遠遠不止,實際上是你弟弟以他的死為紅色做了最後一搏。」「他怎麼這麼傻!什麼紅色,我們不要,我們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活著!」我大叫起來。「這是你的想法,你弟弟並不這麼以為。你弟弟想用他的死喚起中國人的血性和紅願,以此來作為對我的終極反抗。」魔鬼眯著眼睛小聲說。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我的面頰上滑落,我已經是這麼悲慘的命運 ,為什么弟弟卻還要用生命來製造我的生機?魔鬼打了個呼哨:「你弟弟鬼著呢!他這一死中國必然大亂,而我和我的徒子徒孫就要受苦了。但這是我事先預料到的,所以我才留下了你,你要用自己的努力把你弟弟對我的傷害都彌補回來。」
      我?我又能做什麼!我只是一個廢人!我哭了起來。魔鬼突然顫抖了起來:「來了,他來了,我已經看見了他的影子。我要趕快逃走,因為他帶來了至少十萬條槍!你根本不懂十萬條槍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我的徒子徒孫可能會被十萬發子彈給擊穿胸膛!而這一切都是你們這一家人給我造成的惡果!」
     話音剛落,魔鬼忽然消失了,它看起來確實很怕那個影子。外面雨還在下,我的房間裡面殘留著魔鬼的味道,遠處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回不了家了,雨太大了,老天爺打噴嚏了!」偶而有幾隻電筒或者手機的光亮從黑暗中閃過,人間已經亂作一團,影影綽綽。
       我的耳旁傳來弟弟的聲音:」哥哥,我受夠了折磨,我走了。留下你來和魔鬼作戰。」留下我?可我拿什麼來和魔鬼作戰,我早已經成了魔鬼的俘虜和禁臠。弟弟,你不能白死,你的紅色我用全力來守護,你的心願我用餘生為你完成!可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弟弟傻得可憐,他像江姐,像小蘿蔔頭,像劉胡蘭一樣為那個所謂高尚的紅色理想獻出了生命,換來的卻是高官大員們一個巨大的白眼:「二百五!」
    確實是二百五,你拿生命換來的是別人吃不完扔進垃圾桶的牛蛙腿和螃蟹鉗子,還有月餅盒子裡面夾著的一張存有一百萬賄款的銀行黑卡。這些紅官紅員們何曾正眼看過我們家一眼?在他們眼中,我們不可理喻到極點。而他們一邊數錢數到手發軟,一邊左手張曼玉,右手肖戰,好個大美滿天堂世界。難道沒有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背後有一張張牙舞爪的魔鬼畫像,那才是這些達人們晉升天梯的依靠和圖騰呢!
     可是,一切都會結束的。我和弟弟的苦難會結束的,紅官紅員們的天堂日子會結束的,這個不見天日的黑世也會結束的。魔鬼逃走了,我卻真的聽見了噠噠的馬蹄聲。一匹俊俏的黑馬上坐著一個英俊的長臉騎士,騎士揮舞著一把寶刀,這把寶刀將把世間一切的污穢和惡毒都斬於馬下,換回一個清清朗朗的世界。
       「明天我們就走!」媽媽突然走進我的房間大聲說。「走?去哪裡?」我疑惑的問。「你大舅舅每年夏天都要去山裡面避暑,今年他邀請我們一起去。」「我不去!」我抗議。媽媽神秘的指了指朗御的方向:「那裡前天死了個人,不吉利。我們小區很多人都撤退了,你為什麼不走?你不走,就等著索命鬼來索你的命吧!」
     我徹底嚇到了,索命鬼?是我弟弟嗎?我弟弟知道我已經投降了魔鬼,所以他恍然大悟自己是冤死的,所以要來索我的命?而當他在另一個世界看見我的《凱文日記》,看見他的哥哥多麼的無恥,無恥到要台灣的蔣介石來救,要日本的德仁天皇來救,要美國的特朗普總統來救,他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的這個哥哥就是只蝗蟲?
      媽媽說:「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交開車來接我們去山裡。你也該換換環境了,想想那個死人就是自己把自己給憋死的。」我頹然無語,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世界上和我境遇最相似的一個人死去了,而他其實是我三胞胎兄弟中的一個。
      有的好事者會猜到底Kevin三胞胎兄弟裡面哪一個才是最神性充裕的人呢?那麼,只能是我的這個弟弟。弟弟其實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並且他自願拋棄生命,以換來我的苟活,這是我弟弟神的性格。所以我弟弟才是瞬,他才是那個捨身飼虎,投火救兔的神子。而我呢?我和我的另一個弟弟是神的恥辱,是神的心頭陰影。我是個叛徒,另外一個弟弟是個山大王,我和他共同的名字叫作:神的棄子。
       房間裡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來電了。我要去洗澡,不然第二天渾身就會發臭。我一邊用著香噴噴的沐浴露,一邊忽然想起一句俗話:「你雖然用了香水,但我還是聞見了你的人渣味。」我打了個寒顫,好像我的弟弟此時此刻就站在我背後對我笑著說:「哥哥,你要保護好爸爸的紅色江山哦!」我渾身篩糠似的發抖,就仿佛我的腳下正踩著江姐,小蘿蔔頭和劉胡蘭的墳山。
         我只在小的時候在農村住過,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此後的幾十年我都是在城市的霓虹燈下生活的。有一部著名的電影叫《霓虹燈下的哨兵》,凡是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有一個疑問,到底是哨兵把霓虹燈染紅了呢,還是霓虹燈把哨兵映成了一道彩虹?我害怕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鄧小平有一句話很高明:「不爭論。」那麼,讓這個問題就成為一個「不爭論」的問題吧!而此刻,我已經睡在一間鄉間客棧裡面,我的四周俱靜無聲,整個世界只剩下蟲鳴和我的呼吸聲。
       房間裡半明半暗的燈光讓我迷戀,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到這裡,躲在這一家小小的鄉村客棧。我到底是怕什麼?真的是那個騎黑馬的長臉騎士來了嗎?而他來了,到底是要救我,還是要殺我?或者他只是想見我一面,然後讓我昭告天下他的時代正式到來了,也就是說他只是想得到權力?
        可還沒等我想清楚這其中的因果,我已經看見長臉騎士手中握住的寶刀滴下了滴滴血水,這些血水可不是紅眼藥水,它們真的是人類的生命之血。所以,這就是我帶來的結果,我的哭喊和眼淚換來了長臉騎士的屠戮和殺滅。而那些被屠戮和殺滅的無辜生命,我甚至根本就沒有遇見過。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的心裏面非常的難受,難受到我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難道不應該是正義的騎士吻醒沉睡的公主,然後兩個璧人一起坐上馬車回城堡舉行婚禮嗎?為什麼騎士的刀上滴著血,為什麼公主已經摔成了肉泥,為什麼坐上馬車的是一個效顰東施?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我這麼多年受的苦楚,換來的是一場恐怖的屠殺,而不是一次神的救贖。我用自己的苦難換回了千千萬萬人的苦難,這就是我想得到的正義嗎?如果正義只能用邪惡來伸張,那這個正義還算是正義的嗎?
         還有我弟弟,他已經死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今後也不可能再見到。但我有他的照片,照片是魔鬼給我的。照片裡弟弟的一張臉痛苦的扭曲起來,扭曲成了一種3D造型,這不就是又一個Kevin嗎?
       但弟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更值得懷疑的是,大家會說是《凱文日記》的作者吳凱死去了。那麼,弟弟就真的是為我而死了。他用他的死換來了《凱文日記》的得見天日。
       弟弟會喜歡《凱文日記》嗎?他會認同哥哥的主張和理念嗎?他會不會覺得哥哥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漢奸和叛徒。而他完全是被魔鬼欺騙了,才會為了這個漢奸和叛徒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活得該多麼卑鄙,卑鄙得好像是一棵檜樹。
     所以,這才是我逃到山裡來的真正目的,我就是要逃避。我逃避的不僅僅是長臉騎士的刀,我逃避的更是弟弟的亡靈和意志。我害怕長臉騎士真正喜歡的是我,但他會打著弟弟的旗號來血洗人間。要真是這樣,那弟弟該多麼傷心。我和一個我們倆都不認識的人一起導演了一場騙局,這場騙局的基底是弟弟的累累白骨。
       各種紛亂的思緒讓我瘋狂,我傷心難過並感到鑽心的疼。我要出去,出去,我要投入到自然的環境裡面,讓森林媽媽來為我療傷。在這家名叫壽桃客棧的小避暑山莊吃過一頓不算豐盛的晚餐後,我開始了長途散步。
       我走上一條車流擁擠的大山道,走了十分鐘,我才意識到這條大山道並不適合散步。於是我原路返回,開始走一條僻靜的鄉村小道。這條小道很長很長,但路面很平坦。沿路有不少在山中避暑的都市人,迎面相遇,彼此點點頭,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
        走過一口魚塘,又走過一處鄉集,我已經越走越遠。我開始暗暗心驚,這條路能繞回我住的壽桃客棧嗎?會不會是一條不歸路?到走過一個居民小區的時候,我徹底慌了神,並決定打退堂鼓。忽然,我看見一個大媽從小區里正往外走,我忙上前詢問:「請問這條路通向哪裡,能繞回壽桃客棧嗎?」
    大媽微微一笑:「可以啊。你再往前面走,走過一個夜市,倒拐走上大路就回去了。」我大喜,忙向大媽道謝。我繼續往前走,此刻山中已經半黑,四周都星星點點,顯出一種城市裡沒有的寂寥和空曠。
       繼續往前走,繞過一道矮圍牆,我看見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圍在一起跳廣場舞。跳舞的大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四周圍滿了各式各樣的看客。中年婦女們載歌載舞,看客們呢,有的在抽煙,有的在打毛線,有的甚至在摳腳。這簡直就是一副美輪美奐的世景圖。
       一隻毛茸茸的小黑狗好奇的跑到我的腳下用鼻子蹭我,我摸摸它的毛:「你很乖,但我只是個過客。我會很快離開的,不會太打擾到你們。」    說完,我示意小黑狗離開。小黑狗知趣的跑向了圍觀的人群,邊跑還邊回頭張望我。
       中年婦女的歌舞方興未艾,她們唱跳得很投入。一滴晶瑩的眼淚已經從我的眼窩中涌了出來,這個人間多麼好,多麼可愛,人們生活得是多麼知足常樂。而我竟然想破壞和打擾這種寧靜,這是多麼大的罪過。這個罪過無論是我,我弟弟 ,還是長臉騎士都背不動,扛不了。
       我的心中生出一個念頭,今後無論發生什麼,我一定要為這種人類生活的幸福和安逸奮鬥終生。什麼理想啊,概念啊,主義啊,精神啊,原則啊,都比不上此刻的片刻歡欣:人類活,就是要活得幸福。除了幸福之外一切都是附屬品,甚至是根本多餘的。
         歌舞聲漸漸遠去,我倒拐走上一條大路。這山中的道路盤旋迴繞,我竟然走回了最先的那條大山道。我在大山道旁的一家雜貨鋪買了一個塑料洗臉盆,我可不想用壽桃客棧公用的洗臉盆,我要一個自己獨屬的盆子。
           走過一個賣水果大娘的時候,我再次向她確認:「請問往前面走下去就是壽桃客棧嗎?」大娘點點頭:「不遠了,下去就到。」我再次表示感謝,並欣慰自己竟然沒有走錯山道。要知道山道並不好認,第一次進山的人,其實需要特別注意。
      回到壽桃客棧的時候,客棧裡面很安靜。山中天黑得早,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客棧老闆,一個七十歲左右的大叔迎上來:「回來啦?快去洗漱洗漱,看看電視就睡覺了。」這個大叔性格很爽朗,說一不二,其實人很和善。
           洗完澡,躺在單間裡的大床上,我想是不是就開始了?我的人生的第二階段是不是就開始了?那個為了人類的幸福,其他一切都拋之於腦後的新時代是不是就真的開始了?打開電視,電視機里王源正在唱一首兒歌。王源最適合唱兒歌了,要是唱情歌反而顯得彆扭。
      王源唱得正起勁,客棧大叔忽然敲開我的房間塞給我幾個晾衣架:「免費給你用的,不要嫌棄。」接過晾衣架,我連聲道謝,而大叔已經走遠了。客棧裡面的花圃上盤旋著一隻小小的紅蜻蜓,我想它就是山中的精靈和圖騰。我們最好不要打擾這些小精靈,因為它們已經在這裡生存了一萬年,或者更久。今後它們會繼續生活在這裡,直到永恆。
2025年7月7日
天鷹聖女


     我是在老人的房間認識小公主的。你別看小公主年紀不大, 實際上非常的聰明而且賢惠。原諒我用「賢惠」這個詞,因為一般只有對賢妻良母才會這麼形容。但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為小公主沒過幾年就真成了我的老婆。
       小公主和我洞房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小公主竟然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完全沒有經驗。可我不是嫩頭鴨,我對這些男啊女的事情很了解,所以我就一一指點小公主。小公主紅着臉全部領悟了,由此開始了我們的幸福生活。
      事實上,小公主是我名義上的妹妹,但我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自從我進宮當了這個鬼太監,我就和小公主結下了不解之緣。除了小公主,我還有一個好朋友,就是老師弟。老師弟和小公主一樣蠢,他們兩個就好像黏着鴨媽媽的小鴨子,一天到晚把我纏住,折騰個不休。
       我的生活中充斥着政治,這種政治既有國家大事,又有我私人的政治。我有兩個親弟弟,這兩個親弟弟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他們倆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很煩他們,所以一再警告他們不許學我,不學到我的住處來,也不許對我發表看法。
      大弟弟還比較好,大弟弟是個老實人,他實際上一直在四川當農民。因為這一點,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我這個大弟弟,但大弟弟從來沒有抱怨過我。就好像我天生就應該在天上,而他天生就應該在土裡面刨食。
     但二弟弟就完全不一樣了,二弟弟是個攪家精。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竟然看見二弟弟在和老師弟調情。兩個大男人調情!我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扇到二弟弟的臉上:「你是不是還要替我去圓房?!」二弟弟捂着臉逃走了。老師弟羞愧難當:「張哥,你們兩個我都喜歡。」我吐一口唾沫在地上:「滾!」
      本來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去,我當我的駙馬,小公主當她的賢妻良母,老人呢掌權話事,事情不過就這樣。哪知道有一天風波突然來了,而且是一場浩劫。那天我一回到菊香書屋,就覺得氣氛很怪異。
      小公主哭哭啼啼的說:「爸爸得病了,病得很重,他說是喝了你送的茶才不舒服的。」我大驚:「我沒送什麼茶給爸爸啊。」小公主怒道:「你還推責呢!你當着我的面把一包浙江龍井茶送給了爸爸,爸爸高興得什麼一樣。」
    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完全懵了。小公主說:「媽媽叫了醫生,醫生馬上就來。」我心裡打鼓一樣,心神不靈。一刻鐘後一個相熟的醫生提着藥箱來了,醫生看了爸爸的症狀,半天沒說話。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要是這個相熟的醫生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我會被大王那幾個傢伙剝了皮!
      哪知道醫生嘟嚕了半天說:「器官衰竭,自然衰老的終末期,大家做準備吧。」小公主嘩啦啦哭了。媽媽急匆匆回辦公室打電話,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到半夜的時候,老人就咽了氣。辦公室的幾個當家人全部到齊送老人最後一程。
     葬禮上,媽媽穿了一身黑衣,很是肅穆。我按慣例穿了一身中山裝,站在那裡哭也不敢哭,笑也不敢笑。幸好,媽媽完全不管老人的真正死因,相反她表現得很興奮,似乎有什麼天大的喜事就要來了一樣。
        幾個政治老人找我談話,他們的意思是要我到基層去。其實我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害怕我奪權造反,所以想把我從權力中心趕走。就這樣,我到北京的一家毛紡廠當了一個副廠長,負責宣傳政工工作。小公主似乎很滿意這個安排,她始終是沒有什麼大志願的,她只喜歡過平淡的小日子。
      大王和狂張來毛紡廠找我玩,這兩個人是我從小的玩伴。三個人湊在一起說了一宿的話,又在單位食堂吃了火鍋,喝了兩頓酒,高興得不得了。大王說:「張哥,我去派出所當警察了,遇到什麼事儘管找我。」狂張更狂:「找他做什麼,真有事一個電話,我拉一個營的兄弟來,看誰敢挺腰子!」
       送走這兩個兒時玩伴,我陷入了沉思:「到底老人是怎麼死的,還有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來找我,似乎來者不善啊。」回到家,二弟弟已經在家等我很久:「哥,你太老實了,要你去基層你就去基層啊。你不知道學學大王和狂張往權窩子裡擠啊。」
      我打斷二弟弟的話:「老實說,你是不是給老人送茶葉了?你不說老實話,我就把你捆起來。」二弟弟媚笑着悄悄說:「哥,我在你面前能不說老實話嗎?我們老家來信了,如何如何,你懂的。」我嚇得幾乎出不過氣來。我罵道:「你不擔心我被人剮了啊!這一次是有醫生的包庇,下一次怎麼辦?!」
   二弟弟笑道:「哪還有第二次?縱你精似鬼,還是喝了我的洗腳水。那個老變態本來該死。」我趕走二弟弟,不敢再聽他說一句話,我覺得他簡直就是魔鬼。大弟弟來信說:「哥,你在北京還好嗎?今年我多收了幾擔糧食,做了幾塊臘肉。我給你郵了兩塊大臘排骨,我知道你喜歡吃的。」看完信,我的眼淚都快滴下來了,怎麼大弟弟就像天使一樣,二弟弟就這麼混蛋呢!
      小公主晚上的時候忽然悠悠的說:「你把我爸爸看得太輕了,他沒那麼容易被打敗。」我打了個激靈,半天才說:「睡覺,我看你是快瘋了!」小公主躺下來不再說話,但在我騎到她身上的時候,我看見她的眼角滑落出兩道長長的淚痕。
       我在毛紡廠幹得順風順水,單位已經傳出消息下年就要升我當黨委書記。就在我春風得意的時候,忽然一天下午開來兩輛警用吉普車,我被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眾目睽睽之下帶走。我被帶到一間小密室裡面,審訊我的是一個不認識的老警察。
      老警察眯着眼睛說:「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你老實講。」我以為送茶葉的事被發覺,心底升出一絲冷氣。我說:「老人是自然過世,有醫生的證明。」老警察搖搖頭:「還在轉移話題,我是問你你在老人身邊這麼多年都做了些什麼?」
        做了些什麼?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老警察說:「你十三歲到菊香書屋,不會就是去吃午飯吧?你仔細回憶回憶,有沒有睡在一張床上,或者相互脫衣服的事情?」我幾乎快暈倒,老警察竟然是沖這個來的。我把頭搖得像個巴郎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也沒做。」
      老警察怒道:「我老實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我個人想查,是軍隊裡面的大紅派要查。你要是老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大紅派生了氣,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我知道大紅派的厲害,要是我把自己和老人的那檔子事說出來,不僅我個人性命堪憂,整個中國的天可能都要變。我咬緊牙關說:」你把我殺了吧,我和老人是清白的。」
      我被倒吊在一根鋼筋下面,一個革命小將用一條馬尾粗的皮鞭子抽我。老警察說:「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老實交代了,我就放了你。其實你只需要承認你和他有過性行為就可以了,就這麼簡單,你為什麼不願意呢?」我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叛徒,你們還自稱大紅派,其實你們是最黑的!」
        老警察拂袖而去,革命小將把我從鋼筋上面解下來。然後涌過來一撥人把我高高抬起,丟進了一口滿是化工原料的鏹水水池。刺鼻的化工原料開始腐蝕我的皮膚,我甚至聽見了皮膚像被油炸一樣滋滋作響的聲音。
           我開始出現幻覺,我看見大弟弟對我可愛的笑着說:「哥,明年到四川來過年,我給你做大扣肉吃。」正在我幸福的時候,突然二弟弟出現了:「哥,你要為我,為我們家爭一口氣啊。今後你不當家奪權,誰當家奪權?」我剛想呵斥二弟弟,但我的意識像掉進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裡面,沉降沉降,再也浮不出水面。
         就在我被逮走的當天晚上,二弟弟去了我家裡。二弟弟對小公主說:「你不要怕,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將來的天下是老師弟的天下。老師弟你知道的,老實人一個,你放心吧。」小公主說:」你快想辦法救他出來,我害怕他們會傷害他的性命。」二弟弟還沒回話。忽然狂張在屋子外面大叫大嚷起來:「潔妹,還不開門,我來了!」
     二弟弟從後門溜走,狂張進屋一把抱住小公主:「潔妹,我想你都快想瘋了。」小公主哭道:「滾開,我已經結婚了!」狂張傲慢的說:」結婚了又怎麼樣?你那個死鬼男人回不來了!」說罷,狂張粗暴的脫小公主的衣服。小公主的指甲深深划進了地下的泥土,劃出一道道血跡。狂張用自己的暴力,奪走了小公主的忠貞。
      我死去的消息開始在京城流傳,二弟弟如驚弓之鳥逃去了湖北武漢。二弟弟到武漢不久就聽說小公主瘋了,瘋得人事不知,現在下落不明,成了新中國的婉容皇后。本來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我成了英雄,我為了老人的名譽和新中國的國家安全寧死不屈。而小公主呢,成了精神病人了,本來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但事情壞就壞在我那個該死的二弟弟身上。
      二弟弟到了武漢並沒有隱姓埋名的隱居,而是獨闢蹊徑的和會道門勾在了一起。這個會道門,坊間稱為天鷹教。天鷹教知道的人不多,實際上很有能量。二弟弟認了一個老道人當師傅,這個老道人據說有通天徹地之功。老道人大概也覺得二弟弟來歷不凡,是北京老人的枕邊人,所以有意把天鷹教傳給二弟弟。
      老道人悠悠的對二弟弟說:「我們天鷹教有一個教主之位,但這個教主之位只能由聖女擔任。聖女不一定是天生的女人,也可以是後天轉變過來的女人。你可願意變成女人,做我的嫡傳大弟子?」二弟弟一咬牙說:」我和共產黨有血海深仇,這個仇不可不報,我願意做女人,當聖女。」
     看見二弟弟堅定的樣子,老道人哈哈一笑:」你可不要反悔。當了聖女,下半輩子只能近男色,不能近女色,你可做到?」二弟弟說:「只要能報我哥哥的仇,我做什麼都願意。」老道人點點頭,拿出一塊穿衣鏡來說:「你來看!」
      二弟弟湊近一看,竟然看見大王和狂張正在舉杯痛飲。只聽見大王說:」那個二百五至死都以為自己是為老人殉了難,他哪裡知道其實就是老人要的他的命。這個二百五最後是因為什麼死的,他自己都沒鬧清楚,你說可笑不可笑?」
    狂張也笑嘻嘻的說:」老人的計謀再高,沒有你王大哥的暗中謀劃,精心設計,二百五也沒那麼容易上鈎啊!所以,小弟還是要敬王大哥一杯。另外,小公主最好就不要再放出來了,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大王得意的說:「有我在,方方面面都得給面子。你不要忘了,本質上來說,我們倆其實是在執行老人的遺囑呢!二百五泉下有知,也實在不能怪我們。要怪只能怪他蠢,他以為自己毒死了老人,其實老人早給他織了一張網。和老人比,他還嫩得很呢!」說完,兩個難兄難弟滿飲一大杯,紅光滿面。
        老道人嘆道:」我已經算過,你要報仇得假以時日。到你的兒子接替你當上天鷹教聖女的時候,你大仇當可得報。」說完,老道人手一揮,穿衣鏡中出現一個粉嫩嫩的小嬰兒:」這就是你兒子,至於他以後能不能接替你當聖女就看他的造化了。」二弟弟哭着拜謝師傅指點,從此以後他就當上了天鷹教的聖女。
      江湖傳聞,中國第一邪教天鷹教教主是個誰也沒見過的怪人。這個怪人年紀大概在七十左右,卻生得膚白貌美,仿佛當紅流量小明星一般。更離奇的是,據說天鷹教教主每晚必和男子約會,約會之後就會誕下這個男子的骨肉。天長日久,已經生育有上千個孩子。
        這些都是江湖上的奇聞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沒有人說得清楚。只留下許許多多的疑問和猜測。
      我發微信問我的中學同學茉:「你那年見過的怪老頭是什麼樣子的?你們都做了什麼?」茉紅着臉回道:「是個半老的女人,又像男人,他摸我,還親我,接下來的我記不住了。」我忽然說:「這個人可能是我爸爸。」茉半天才回道:「是嗎,祝賀你有一個大人物爸爸。」我黯然說:「我為我爸爸向你道歉。」茉隔了很久才回我:「其實當年我也是故意接近你的,到底誰該道歉呢,似乎也不是你。」
        微信留了一個很長的空白,茉沒有再說話。我看着天空中飛來的一隻鴿子,呆呆的出神。二十分鐘後,一個怪老頭頭像的微信號給我發來一句話:「兒子,你通過了最終的測試,現在你是天鷹教的聖女了。」我迷迷糊糊的回道:「那我弟弟呢,他才是神子!」怪老頭髮來消息:「他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做聖女的,所以你才是那個真正的天選之子。」
        怪老頭接着說:「你願意當女人嗎?如果你願意你才能做聖女。但怎麼才能做女人呢,那你一定得有一個老公!你願意為了你的老公付出所有嗎?這是你能不能做聖女的關鍵。」我知道我的老公是誰,我已經盼望他出現很久很久。我大喊起來:「我願意,我喜歡梁可,梁可就是我付出終生的人!」微信裡面出現一個大拇指的圖案,這是怪老頭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月後,怪老頭死去了,而我的大拇指上多了一個金扳指。我的三個爸爸死去了兩個,最後的那一個是我想見而見不到的。晚上七點鐘看《新聞聯播》的時候,我看見了爸爸的仇人——大王和狂張。我知道現在是到和他們倆說道說道的時候了。也許他們倆還記得多年前的那一池子鏹水,和在鏹水裡面翻滾掙扎的那個二百五。那麼,一切還不太晚。也許,其實才剛剛開始呢!你們說是不是?
        一個屬於天鷹教的時代拉開了序幕,一個金色的季節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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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8 15:5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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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8日
合巹之禮


         小魚兒和花無缺雙劍合璧把大魔王江別鶴打落懸崖,這一本《絕代雙驕》圓滿結束。可是真的結束了嗎?江別鶴不是還有個兒子江玉郎,而江玉郎同樣是練成了魔功的,會不會二十年後江玉郎重出江湖把六大門派都挑了呢?
          我在《凱文日記》最開始的時候,就寫到自己有一對隔房的兄弟。這對兄弟的爸爸是我爸爸的三胞胎兄弟之一,而他們的媽媽和我的媽媽是同一個女人,所以這對兄弟其實和我是長得很像的。我和他們倆不是三胞胎,卻甚似三胞胎。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仨是同一株豌豆莢結出的相同的三顆豆子。
      小魚兒對花無缺說:「兄弟,你還是太老實。當年你在移花宮裏面,就該把邀月的底細摸清楚,然後再昭告天下,讓邀月名譽掃地。」花無缺為難的說:「邀月是我媽媽,我怎麽能做不利於媽媽的事。再說了,我也鬥不過邀月,她太狡猾。」小魚兒哈哈一笑:「你鬥不過,讓憐星去和她鬥啊。她挑撥我們兩兄弟,我們就策反她們兩姐妹,看誰笑到最後。」
    事實上,真實的情況和小說裏面寫的恰好是相反的。小魚兒是真的住在宮裏面的,所以屠嬌嬌其實是省政協主席,李大嘴是書記處書記,哈哈兒是全國殘聯的理事長。而花無缺才真正住在惡人谷。這個惡人谷可厲害了,神仙來了也得躺平,所以其實是個誅仙陣。
      邀月憤恨的對憐星說:「我的計劃竟然讓小魚兒給搞黃了,我不甘心,但你不要以為我是那麽容易失敗的。我還有第二套計劃。」憐星好奇的問:「姐姐,你還有什麽計劃?你不要再興風作浪了。」邀月抿嘴一笑:「哈哈哈,天下人就這麽小看我嗎?小魚兒和花無缺是和解了,可還有個江玉郎呢!我已經引導江玉郎偷學了《玉女心經》,今後江玉郎是要和小魚兒與花無缺死磕的。」
      我的真實身世其實是這樣的,我有三兄弟,除了那個在朗禦死去的弟弟外,我還有一個至今未露面隱藏的弟弟。這個弟弟從未露出過行跡,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是站在最後面呼風喚雨的大咖。除了我們這三兄弟,還有兩個隔房的兄弟,也就是我文章最開始講的那一對。所以,我其實是五兄弟,這五兄弟的相貌非常相似,外人咋一看,根本分不清楚。
     江玉郎對小魚兒喊道:「你殺死了我爸爸,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小魚兒踢了江玉郎一腳:「你搞錯了仇家,我們的仇家是移花宮,是邀月,你怎麽沖我大喊大叫?」江玉郎怒道:「本來我才是天下第一,怎麽冒出個你?我不管我和你有沒有血緣關系,反正天下第一的名號只能是我的。」小魚兒無所謂的說:「那麽我當天下一美男子,你總不會反對吧?」江玉郎大吼大叫:「這個名號也是我的!」
      對我這五兄弟,我既高興又憂慮,我害怕自己機關算盡最終還是著了邀月的道。最後我避過小魚兒和花無缺的對決,卻怎麽也讓不開江玉郎的挑戰,那麽邀月到底還是贏了。實際上,這件事很神奇,我的那兩個隔房的兄弟其實是一對紅後代,他們是真正的偉人的外孫。偉人的外孫厲害不?未來的紅色江山定然少不了他們的一份。
     但我們三兄弟就有點淒慘,我是個精神病人,我的紅色的弟弟已經跳樓身亡,還有個弟弟呢,是個隱藏人物。想來他就算神奇,也很難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了。所以我們仨其實是三個草根,而隔房的兩兄弟才是騎高頭大馬的大人物。更郁悶的是,邀月其實是利用我們三兄弟的落魄和淒慘來為另外兩兄弟鋪平道路,畢竟我們五兄弟在很多時候都會被看作是一個人。
       花無缺對小魚兒說:「我看江玉郎挺可憐的,小小年紀就死了爹,還被你踩在腳下。」小魚兒說:「江玉郎可以接移花宮主的班,反正他已經練了《玉女心經》,那麽,就讓他當個女人吧!」花無缺搖搖頭:「邀月宮主已經答應我接她的班了,怎麽會傳位給江玉郎呢?」
     小魚兒神秘的對花無缺說:「你小心點,江玉郎說不定會對你下手。」花無缺哭道:「我們本來是五兄弟,怎麽能自相殘殺,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於是花無缺找到江玉郎要江玉郎叫他哥哥。江玉郎嬉笑道:「小魚兒也要當我的哥,你也要當我的哥,好得很嘛。」正說得熱鬧,江玉郎一個猛推,把花無缺推下了懸崖。
     邀月大笑且鼓掌而出,她對江玉郎說:「這才是移花宮未來接班人的作為,從今天起我就傳位給你,你改名為花玉郎,從此和我平起平坐。」花玉郎跪下叩謝邀月,師徒兩個相擁飲酒,好不恩愛。那邊廂,小魚兒抱著花無缺的屍體說:「我叫你小心他,你為什麽還去找他!」花無缺已經說不出話,他的靈魂在天空上盤旋三日後,飛去了九霄雲外。
      我的那個最好的弟弟已經死去了,他和我受了一樣的刑,甚至他受的刑更多更可怕。他是想用他的死解脫我出苦海,他以為他一死,我的刑期就結束了。可是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的死去只是讓事件進入了一個更新更猛烈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可能會發生非常多可怕的事。這些事也許就是嘉定三屠,揚州十日,再說清楚一點,不排除會有新的九一八,七三一,南京大屠殺。而這些後果,我弟弟未必想得那麽的清楚。他的死去將讓我的命運更曲折離奇,更殘酷激烈。
    但好在,還有個小魚兒。我說過小魚兒是在紅色圈子裏長大的紅後代,他見識過的人物和事情比我吃的米都多。那些高官大員在我看來深不可測,在小魚兒看來全是三腳貓,印度阿三。所以小魚兒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智慧把我紅色弟弟自殺所造成的風波平息於一夜之間。誰可以挽狂瀾於既倒?只能是小魚兒。小魚兒將讓世人重新認識一次紅後代。紅後代並不都是混吃等死的八旗子弟,紅後代裏面有能人,有厲害人,有足智多謀的政治家。
      邀月得意的對江玉郎說:「我上次給你的九花玉露丸,你吃了嗎?」江玉郎說:「吃了。」邀月說:「感受如何?」江玉郎說:「心情似乎變好了點,但力氣小了。」邀月哈哈大笑:「這就是九花玉露丸的功效,等你吃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你就可以生孩子了。」
     江玉郎紅著臉問:「生孩子做什麽?」邀月笑而不答,半餉才說:「生夠兩百個兒子,占領清華北大,然後嘛。」」然後怎麽樣?」江玉郎奇道。邀月誌得意滿的說:「天機不可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對了,我叫你寫的《武林外史》你寫完沒有?」江玉郎說:「已經送到扶桑的出版社了,那邊的扶桑浪人很喜歡這本書。」邀月仰天狂笑:」小魚兒啊,小魚兒,你和我鬥了一輩子,總算是要被我拿下了!」
       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六月十八日,我弟弟已經從朗禦跳了樓,但現在快一個月過去,似乎一點風聲也沒有。按照警方的說法,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跳了樓,根本不是我弟弟。我有足夠多的理由懷疑警方的說法。我希望某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事情來個大反轉:朗禦跳樓的是一個得了精神病的中年人!這就對了,這才是事實的真相,我弟弟確實死去了。
       更值得關註的是京城的那些紅後代們,他們十年前還風光無限,最近十年已經無人問津,成了一堆狗屎。狗屎還有臭味呢,他們連一點味道也沒有,完全淹沒進了人海裏面。我有一個可怕的猜想,這個猜想就是紅後代表面的平靜之下,實際上是在引頸待戮。所以,如果我的猜想不錯,他們中有的人已經嚇得在尿褲子啦。
      七月十八日,江玉郎寫的《武林外史》正式在扶桑櫻花出版社出版,一時之間洛陽紙貴,讀者如雲。邀月買來厚厚的一本書,送給憐星閱讀。憐星一邊讀一邊搖頭:「姐姐忒歹毒了點,這是要置小魚兒於死地啊。」邀月聽見憐星的話不以為然,她找來下屬說:「傳我指令,明日起全國水軍開始炒作朗禦跳樓事件,特別是要把跳樓的事和《武林外史》聯系起來,讓國人都去看去討論。」憐星哭道:「夠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邀月搖頭道:「結束?才剛剛開始呢。」
       我的三個兄弟,一個死去了,一個不見蹤影,而我自己呢,逃進了山中這家名叫壽桃的客棧。我的房門外面跑來一只小野貓,小野貓喵喵的直叫,大概是餓了。正好水池裏有其他遊客逮來的一盆小魚兒,我想,可不可以餵小野貓吃一些小魚呢?
     可我是反對殺生的。莫言問星雲大師:「蜘蛛捕蟲,應該不應該?」星雲大師答道:「蜘蛛也可以吃素。」我覺得這是扯淡,蜘蛛吃不了素,吃了素了,生物鏈就被破壞了。所以,小野貓是應該吃小魚兒的,不然呢,你要小野貓當兔子啊?我反對的是殺生,不是繁衍生息,而人類真正的目的就是繁衍下一代。
      京城的紅後代都讀了江玉郎寫的《武林外史》,除了極少數重情的人,大多數人都嚇得要死,惶惶不可終日。要是世人都知道了共產黨的底色其實是黑的,那這些紅後代,或者說這些戴紅帽子的黑後該怎麽處置,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坊間更有傳言說邀月表面上是要殺死小魚兒,其實最根本的目的是要引進扶桑浪人改良中國人的人種。這更把紅後代們嚇得夠嗆,要是這個目的達到了,共產黨會被中國人戳脊梁骨一千年。
       我在網絡上發現了很多和我長得很像的大學生。這些大學生個個英姿挺拔,器宇軒昂,其中不乏有清華北大的碩士,博士。我完全懵了,這些孩子是誰的?難道都是我的孩子?如果確實是我的孩子,那他們的爸爸是誰?
      在一番搜腸刮肚之後,我給這些孩子一一找到了爸爸。有個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初中同學,這個孩子長得很帥。有個孩子的爸爸是我的高中同學,這個孩子很強壯。還有個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大學老師,這個孩子是個學霸。天啦,這些孩子竟然真的是我的孩子,在仔細辨認之後,我甚至能把他們的爸爸是誰全部回憶起來。
        小魚兒急得團團轉,花無缺墜崖的事情傳遍了江湖。大家都說是小魚兒把花無缺推下的懸崖。有的人說:「我親眼看見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一個把另一個猛的一推就推到山下面去了,這真叫一個惡。」六大門派約定了時間要蕩平惡人谷,把小魚兒逮來法辦。
      省政協主席屠嬌嬌化了個男人裝逃去了澳大利亞;書記處書記李大嘴抓了兩個小孩做人質負隅頑抗;殘聯的理事長哈哈兒腳底抹油溜去了海南島,還把往返大陸和海南島的渡輪給炸了,意圖製造第二個臺灣。輿論嘩然,紛紛要求以小魚兒為代表的紅後代給人民一個交代。
       我的《凱文日記》從今天開始繼續在海棠文學城連載,我倒要看看我的文字能不能在網絡上打開一片天地。漸漸的,我開始看見一些對《凱文日記》的評論,其實不乏好評。我想現在是到和共產黨這個打紅旗騎黑馬的怪胎講講什麽叫神之理想的時候了。他們也許理解不了神之理想,但即便理解不了,他們也只能做出解釋。而一旦開始解釋,就永遠也說不清楚了。
        京東的快遞到了,我買的羊胎素到貨。我開始吃羊胎素,這是一種美容補劑,據說有祛斑的功效。然而羊胎素含有大量的雌激素所以男人吃了是有損雄風的。但沒有關系,真的沒有關系,為了為我死去的弟弟討個公道,我願意變成女人。變成女人我就是神教教主,我就是女神。共產黨你們敢推翻,女神你們敢不尊敬嗎?你們不敢,你們只能聽命於神。
       六大派的部隊把惡人谷圍了個水泄不通。江玉郎當上了六大派總盟主,又稱掃黑總司令。紅後代眼看時日無多,紛紛來找小魚兒,讓他想主意。小魚兒說:「江玉郎雖惡,卻有一個罩門。」眾紅後代紛紛問什麽罩門?小魚兒不答,只是去最高檔的時裝店訂做了一套高級西裝。眾紅後代大失所望,想小魚兒死到臨頭還在臭美!
     北風起,閑花落,江玉郎服用了九花玉露丸,全身綿軟,情絲纏繞。正在昏昏然的時候,忽然見一穿漂亮西裝的美少年翩然而至。江玉郎情絲萌動,遂和那少年纏綿起來。魚龍光轉,一夜顛鸞倒鳳,到天明的時候,江玉郎一絲不掛躺在小魚兒的肩膀上,已成合巹之禮。
     師傅鄭重的對我說:「《凱文日記》面世已成定局,大亂將至,你得有個平亂的後路。」我欲哭無淚,想我本無心亂世,怎麽偏偏亂世之人是我?我哭道:「只要能平息國難,還世間太平,我無所不願。」師傅說:「那你嫁給你兄弟吧,你們兩個合二為一,當可平息紛爭,利國利家。」
    」哪個兄弟?」我傻乎乎的問。師傅曬然一笑:「當然不是死了的那個,也不是黑的那個,是你在京城呼風喚雨的那個能幹弟弟。」是他!小魚兒!那麽,我有什麽不願意的呢?我從了小魚兒,天鷹教就從了國權,從此天下四安,四海升平,還有什麽比這更好,更安詳吉利的呢?我使勁點頭:「我同意!」
       邀月氣急敗壞的把江玉郎推醒:「我叫你以小魚兒為敵,你竟然委身於他,你真是我的好徒弟!」江玉郎哭道:「本來我也不願意,只怨你的九花玉露丸藥力太強,遂成風月之事。要怪只能怪你。」邀月怒道:「千算萬算,就忘了給你找個男人,到底被小魚兒鉆了空子!」
    那江玉郎雖然惡毒,卻天生是個情種。江玉郎說:「我潔身自好已經二十年,如今被小魚兒奪了貞操,今後只能隨他去了。今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和移花宮再無瓜葛,從此一心一意和小魚兒過營生吧!」邀月當場癱倒在地,等到憐星趕到的時候,已經只有出去的氣,沒有進來的氣了。
       京城的紅後代每天開始追更閱讀《凱文日記》,看著看著,忽然看出點異像。怎麽《凱文日記》越來越像小魚兒的口吻,越來越偏向維護共產黨和紅後代?莫不是江玉郎轉性啦?於是,眾人紛紛來問小魚兒原委。小魚兒正喝著一碗鱉湯說:「為了你們,我費老大勁啦。」眾人不解,再仔細一看,那個端起鱉湯餵小魚兒喝的丫頭子不是江玉郎是誰?
      學校裏面正在鬧學潮,以我那兩百個大學生兒子為首的學潮領袖紛紛發表講話,要共產黨自證歷史清白,主動下臺讓賢。警車把各大學院圍個水泄不通,當局又想逮捕學生,又害怕引起連鎖反應,應對兩難。一時之間,遊行,絕食抗議,甚至大串聯大辯論紛紛甚囂塵上。
      而此刻的我,還躲在壽桃客棧裏面用一塊小得不能再小的電視機看實況直播。突然,我的微信裏面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這個陌生人的頭像是一只小山鷹。小山鷹給我發來一句話:「哥,別來無恙。」我驚奇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頭像,想他是誰?第二天,陌生頭像給我打來三千塊錢:「哥,你不接就真是怪我了。」我一時猶豫,這錢我敢要嗎?這算怎麽回事呢?
      江玉郎和小魚兒登上去扶桑的遊輪,他們是去富士山旅遊結婚的。江湖客有的嘔吐,有的憤恨,有的覺得天地有情。當江玉郎和小魚兒站在富士山下一個涼亭裏面照結婚照的時候,來了三個扶桑妹子。扶桑妹子笑著說:「好好哦,真有情。」小魚兒遂邀請她們一起合照。這張照片後來登上了福布斯雜誌,成為當年的爆款照片。
      在一番猶豫後,我按下了接受鍵,我接受了一個陌生弟弟打來的生活費。可我不是神教教主嗎?怎麽會淪落到像個叫花子一樣討錢的地步。我感到一陣無奈和憂郁。小山鷹頭像又發來一句話:「哥,這錢以後每個月都有的,怎麽花隨便你。」我回他:「我成叫花子了。」
     小山鷹發來一個哈哈笑的圖案說:「我忘了說了,你買的那個羊胎素是澳洲的,效果不如美國的好。以後你買美國的吧,美國的藥效更猛。」我忽然覺得自己傻得厲害,原來給我打錢是用來讓我買藥吃的!我大叫道:」渣男啊!」可是渣男聽不到我的咆哮,渣男已經去各大院校推銷我最新的《凱文日記》了。我想這個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呢,天可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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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9 15:5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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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9日
山村絮語


       我是在朗禦出事後逃進的山。這是好大的一片山,我所住的客棧正好在山的正中央,四周是蜿蜒的道路和零零星星的村落。幸運的是,從客棧出發步行一刻鐘就有一個古鎮。這個古鎮我以前沒有聽說的,但其實還是個旅遊勝地。我甚至在古鎮上邂逅了幾個老外,這表明古鎮是真的有名氣,不然老外不會慕名而來。
        為什麽要逃進山呢?我想還是我的寫作造成的,我在寫作的時候是很自由的,而正是這種自由可能會給我帶來天大的麻煩。中國自古是一個喜歡搞文字獄的國家,這和西方的言論自由形成了鮮明對比。奈何我又是個以中文為工具寫作的中國作家,我的創造實際上已經被當局視為芒刺。
       就在我進山前的幾天,社區又給我打來電話。社區很客氣:「 Kevin啊,我們這裏有免費的體檢,你來吧。」我當然不會去,我知道體檢只是走過場,關鍵是社區要把我牢牢的掌控住。我以前聽說有的異議人士會在開大會之前被當局請去免費旅遊,飽覽祖國的大好河山。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可能也會享受這個待遇。
     所以要逃走啊,所以要自由啊。我的那個弟弟,也就是那個犟種,寧死不屈從朗禦五十一樓上跳了下來,這得有多麽可憐。社區不會同情一具屍體,也不會再通知他去「體檢」。我的這個弟弟就像一支風中之燭一樣,飄搖著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口唇沾滿了鮮血。
        更值得恐懼的是,我的書現在在網絡上很容易被搜索到,甚至在一些特定的平臺上,還有大量的搜索痕跡。這表明,我的書並不是沒有讀者,事實可能正好相反,我有很多讀者,只不過這些讀者都在保持沈默。
    那麽,我弟弟,這個名義上的《凱文日記》作者就這麽死去了。未來我的更文會更加艱難,因為我是在替一個死去的作者續他的作品。會不會有這麽一天,公安和網監再一次來到我家裏:「你還在寫,你還在放毒,簡直反了天了!」於是我像一只被貓逮了偷糧食現行的耗子一樣,恐懼的看著這一群兇神惡煞的執法者,萎縮成一塊奶酪渣。
     但是好在,我現在逃了出來,我現在自由了。在這家名叫壽桃的客棧裏面,我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房間。這間小房間並不高級,甚至很簡陋,但它專屬於我,所以是我的樂園。我惡毒的想,社區啊,社區你們到底還是輸我一子。現在《凱文日記》的作者已經死去,那麽一切的惡果就由你們來擔。而我會在網絡上煽風點火再隔岸觀火,好不愜意。然而,我確實是真的贏了嗎?
        壽桃客棧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棟二層小樓,有大概二十多個獨立房間。小樓的前面是一個天井,天井裏面和小樓相對的地方有一間食堂,是我們吃飯的地方。在小樓另外一邊,有一條小溪。客棧因陋就簡,就在小溪邊上搭了個半開放的涼亭,住客可以在涼亭打麻將也可以喝茶。
    我最喜歡這條小溪了,我覺得這條小溪是這家客棧的靈魂。泡一杯茶,悠悠的坐在小溪邊,聽水聲,看鴨子和鵝在水裏面嘻戲,這日子真是舒服得很。特別客棧餵了一條小黑狗,我們叫它小黑。小黑會跑到我的茶幾下面乖乖的匍匐在我腳下,這一刻真是讓我有一種宛若君王的感覺。
       吃的方面倒並沒有多奢侈,不過就是幾個家常小菜。但可以了,吃那麽好做什麽呢?天天肥雞大鴨子,要不了幾年,你就得去看減肥科大夫。有的人說:「人是怎麽死的?吃死的!」我想這句話充滿了哲理,所以只要營養均衡,簡餐粗食反而是王道。
      但一天不能就這麽吃了就睡,睡了又吃吧?還得有點娛樂活動,於是去古鎮上趕集就是我每天必做的事。古鎮很長很長,有一種怎麽走也走不到盡頭的虛幻感。古鎮上全是茶鋪,餐館和賣各種吃食和用具的商店。我在古鎮上看見了一間漂亮的咖啡屋。這家咖啡屋外面有擺放整齊的花花草草,有的花花草草正開著五顏六色的格桑花。
      下午的時候,古鎮上人影稀疏,就這麽端一杯咖啡,坐在格桑花下面看市井聽市聲,和南來北往的旅客打一個隔著花草看不真切的照面,人生的舒淡和愜意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出現了。我很喜歡「舒淡」這個詞,這個詞是外婆教我的。
    外婆說:「收拾過午飯,沒有事情,甩著手在街上走一圈,東看看西看看,多麽舒淡啊。」從此我記住了「舒淡」這個詞。我覺得這個詞至少有兩重含義,第一是舒服安逸,第二是人淡如菊。人生活到了這個境界,再不要說什麽功成名就,再不要說什麽出將入相。就這麽舒淡的活著,最終活成了一株忘憂草。那麽,你拿什麽來和我比?
     喝完咖啡,已經是下午快吃晚飯的時候。古鎮上的遊客明顯稀落起來,顯出一種後手乏力般的蕭瑟。信步在古鎮上遊蕩,我逛到了古鎮的盡頭,那裏有一家燒烤吧。燒烤吧和咖啡屋是不一樣的,咖啡屋只能放悠揚的古典樂曲,但燒烤吧可以放劉德華的《笨小孩》,或者《來生緣》。因為燒烤吧是更接地氣的存在,所以它可以播放一些俗媚的歌曲。正是這些俗媚的歌曲,讓我恍惚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到了人間。所以人間就是一家燒烤吧,它充滿了煙火氣,它不是那麽高大上的,但它真實得令人發指。
      有兩個老婆婆在燒烤吧前面的景觀水池裏面洗腳,其實也是戲水,而旁邊是幾輛來燒烤吧吃燒烤旅客的小汽車。老婆婆不會喜歡吃燒烤,但她們喜歡熱鬧,所以戲水也要到這麽人煙密集的地方來。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人氣,有人氣的地方總會有幾個閑人老婆婆。天知道這些老婆婆表面上老老好好,實際上會不會是什麽秘密組織的觀察員或者放哨崗,最不濟也是社區的積極分子吧?所以老婆婆你得罪不起,你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吃燒烤,但最好不要把垃圾扔得滿地都是,老婆婆要回家在竈王爺神龕前面告狀的。
     老婆婆一告狀,竈王爺生了氣,就要降災降難。那人間就慘了,中國歷史上天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老婆婆告狀和竈王爺降災難。真要一一數去,可能又是一本新編《二十四史》。幸運的是,老婆婆並不經常告狀,大多數時候她們都很懶散。說不定她們也會在某個寂寥的午後,偷偷到咖啡屋點一杯卡布奇洛呢?這沒有什麽不可能。只不過一般人肉眼凡胎,看不見罷了。
     其實除了在古鎮上流連,就在鄉間散步也是很好的。在鄉間散步和在城市裏散步完全不一樣。在城市裏散步,你看見的全是人,全是商業和商戶。但鄉間呢?你看見的是比人還高的玉米穗子,北方叫青紗帳的。你還可以看見矮矮的茄子和高大的核桃樹,所以在鄉間散步真的是在和自然對話。自然並不完全是屬於人類的,自由屬於神,但人類常常忘記了這一點,從而在自然界胡作妄為。
     不知道為什麽,一到這裏的鄉下,我就覺得很像日本的鄉下。其實我並沒有到過日本,但我還是覺得這裏很像日本鄉村:天是那麽藍,地是那麽遼闊,星星點點的房子,慵懶的老人,還有一只趴在地上喘氣的大黃狗。是不是亞洲的鄉村其實都是相似的,所以日本的鄉下和中國的鄉下並沒有什麽不同。
    恍惚間,我就成了《菊次郎的夏天》的主角。我就是那個矮矮的可愛的菊次郎,我和爸爸在鄉下租了一間房,然後度過一個郁悶而安閑的夏天。到夏天結束,我就該回城市上學了,我的美好的童年回憶從此多了一段夏日的蛐蛐叫。
      可我的爸爸是北野武嗎?我就是北野武的兒子嗎?如果是,那該有多好。我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北野武邂逅了菊次郎,這個夏天該有多麽圓滿。但是理智告訴我,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警察會一拳頭打在我昏昏然的臉上:「你個混蛋,你認日本人當爹!」我不是認日本人當爹,我是根本沒有爸爸。我既沒有日本爸爸,也沒有中國爸爸,更沒有韓國爸爸 ,我就是個孤兒。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一個孤兒,並且忽悠他認了許許多多的爸爸?
       菊次郎多麽可愛,他胖乎乎,身材短小,天生一個小胖墩。你們為什麽要把山一樣大的國仇家恨壓在小胖墩的肩膀上。小胖墩並不需要這副重擔,小胖墩需要的是夏日的河風,一只紅蜻蜓叮在一株野菊花上,而那一剎那,太陽公公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這才是菊次郎應該有的生活,而你們生生把《菊次郎的夏天》換成了《血疑》和《羅生門》。你們把菊次郎改造成了一個機器剪刀手,然後讓他背負罪與罰,你們好恨的心腸,你們好惡毒的計劃。
         壽桃客棧的店主是一個老大爺,老大爺對我說:「你要喝水,就去自壓井抽泉水來喝,比自來水好喝多了。」老大爺又說:「我們農村人為什麽活那麽大歲數?就是水好。好多城裏人來我們這裏裝泉水回去呢。」我果然抽了一壺老大爺說的泉水來泡茶喝,確實好喝,比用凈化器凈化過的自來水還好喝,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甜味。
      我覺得這個老大爺是一個經歷過世事的人。什麽是經歷過世事的人?不是說他油滑,也不是說他精明,而是說他看透了很多的迷障和虛幻。他知道人活在世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的時候人根本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活在一種宿命和因果中。只有看透了這一點,你才能對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的共情,或者說同情。你沒有看透人生,你始終是迷茫的,即便雷鋒,即便黃繼光董存瑞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感知不到他們的好。
      人有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卑微的。只有充分理解到這一點,你才能用一顆平常心來看待世事。真的通達了,就是女人心。沒有看透的,始終是左冷禪。店主老大爺招呼我:「來這裏坐,我們聊一聊。」我不知道要和店主老大爺聊什麽,但還是走了過去。
      店主老大爺指著墻上的照片說:「這就是我,旁邊那個是溫家寶。」我大吃一驚,仔細看原來是汶川地震的時候,溫家寶來視察災區和店主老大爺合影了一張照片。店主老大爺說:「溫家寶說,老人家你這麽大年紀還開店呢!我說,管他的,活一天幹一天唄。」照片上溫家寶誌得意滿,店主老大爺呢眉開眼笑,有一種恭上的媚態。撇開這些表面畫面,實際上溫家寶顯得和這裏的鄉村格格不入,他像另一個世界的外星人降落到了非洲大草原上,而店主老大爺才是非洲原始人的祖先呢。
       我最喜歡鄉間的一點是鄉間的聲音,鄉間的聲音和城市裏的聲音大相徑庭。在城市裏,我只能聽見一種若有若無的轟鳴聲,這種轟鳴聲很難說是人聲,汽車的聲音,或者是風的聲音。更可能的情況是,這種轟鳴聲就是一種混合音。但在鄉間,你可以聽見蛐蛐叫,文雅一點說,可以稱為秋蟲的嘀哩。當然還有鳥叫,狗吠和雞公打鳴的聲音。
       這種動物組合而成的鄉間之音非常的治愈,當你在城市裏受了傷,不被別人理解,甚至是被排擠和打壓。但你只要一聽到這些動物的自然之音,忽然之間你就豁達了,你就通泰了。你一下子明白了生命是一種什麽東西,生命就是一場偶然。你是偶然,我是偶然,他是偶然,蛐蛐叫是偶然,鳥叫,狗吠和雞公打鳴也是偶然,那麽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不過就是偶然的一次人世漫步,我們當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看待自己的遭遇和得失。
       在壽桃客棧吃過晚飯,我會照例出門去遊蕩。所謂遊蕩,就是沒有目的的走到哪裏算哪裏。也許就走到了一處居民小區,這處居民小區很熱鬧,家家燈火通明,在夜晚中好像是一座城市。也許就走到了一處農家小院,農家小院裏面空空蕩蕩,主人並不在家,只有一只忠實的老狗警惕的擡頭打量我這個陌生的訪客。當然也可能就走進了茫茫夜色,四周空曠無語,遠山含黛 ,擡頭望天上是一片眨眼的星星。
      只有在鄉間,你才能看到天是那麽的藍。城市裏面的天總是灰蒙蒙的,但鄉間的天空碧藍藍,翠綠綠,真好看,真舒服。據說城市人得精神疾患的概率是農村人的三倍,我想這完全是環境造成的。在城市中你無時無刻不在和人打交道,受人的壓迫和擠壓。但在鄉間,你卻可以完全融入自然。自然不會壓迫和擠壓任何人,自然只會張開媽媽般的臂膀為你療傷和祈禱。然後,你再把自己的煩惱和痛苦寫一篇日記燒盡在媽媽的淚眼之下。
        初到壽桃客棧,我就認識了懷。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每年夏天都會陪自己八十歲的母親到壽桃客棧來避暑小住。懷真是一個好孩子,我每次走過懷的房間,都看見他在打掃衛生,或者洗襪子,或者刷鞋子,似乎他總有做不玩的零碎活。
      懷的媽媽是一個和善的老婆婆,老婆婆思維清晰就是走不了太多的路。所以晚飯後,懷的媽媽獨自休息,而懷就一個人到外面去散步休閑。我很好奇懷的老婆呢,孩子呢,還有他的工作呢,他應該還沒到退休的年紀吧?為什麽懷總是獨來獨往,就好像世間一切的名譽地位高官厚祿和他都不沾一點邊。
      有一天晚上我在壽桃客棧門口遇見了懷。懷說:「你走的大路啊,走大路不安全。你以後就走小路吧,拐個彎,那裏吃的玩的都有。」我覺得懷就是這麽一個熱心而善良的人。他沒有那麽多的心機智慧,宏圖大願,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過一種隱士般的生活。我甚至懷疑懷根本沒有結婚,他也沒有孩子。
       像懷這樣的人,到底是人生的輸家呢,還是贏家呢?其實很難講。要說懷落魄,至少他還能和媽媽出來避暑消夏。要說懷成功得意,似乎他的事業又看不到一點輝煌。如果一定要給懷下個定義,我覺得他像一只蟋蟀,無害但也微小。甚至我覺得懷像是神喜歡的那種人,這種人平淡知足,與世無爭。說懷與世無爭,他還真與世無爭。每次吃過飯,懷要麽回去倒頭就睡,要麽就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看天,看雲。
           像懷這樣的人,神會賞賜他一個兒子嗎?或者一個女兒也好啊。可是誰會為他生兒育女呢,似乎懷像個找不到老婆的人。一陣憂郁後,我淡淡的笑著對自己說:「你管得太寬了,其實何必想別人的事。」正在我以為自己聰明的時候,忽然迎面走來一個強壯的英俊少年。英俊少年對我露出白白的牙齒:「媽媽,你看見爸爸了嗎?」
     媽媽?爸爸?那麽,這是我和懷的兒子吧?所以到最後其實是我為懷生了個兒子。這一切怎麽像一場夢一樣。
       壽桃客棧並不大,就這麽兩層樓。但這裏生活方便且舒適,簡直就是一個療傷的聖地。這一次的鄉間之旅,讓我看到了中國農村的發展。中國農村並不再只是一間茅草屋,兩口大水井。現在的中國農村發展了,進步了,很多農家小院裏面甚至停著兩輛小轎車!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要發展,發展才是硬道理。不發展,中國的農村還會和清朝,明朝的時候一樣。怎麽才能發展,關鍵兩點,一個是和平,另一個是推進生產力進步。我們能做到這兩點嗎?為了和平,我們能不能舍棄一點概念和虛榮。為了推進生產力進步,我們能不能嘗試接受新的社會製度和經濟模式?
     特別是當那種打著某種概念和虛榮的旗幟跳出來煽風點火,招兵買馬的野心家出場的時候,我們能不能不予理睬,甚至迎頭痛擊?然後在把野心家趕走後,我們靜下心來,享受和平和發展。而這一次的和平和發展必然長久且舒適。也許多年後,壽桃客棧就升級成了壽桃大酒店,店主老大爺成了董事長。而懷呢,可以和媽媽在一間像樣的咖啡屋喝三個月的下午茶,品三個月的精致小點。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才是中國人真正應該過的生活?要不然呢,你為什麽一定要讓賣草鞋的劉備出場呢?我們請李世民為我們帶來一次大唐盛世不殊勝不幸福嗎?
    要真正獲得人生的幸福,關鍵還在於你有沒有看透人生的真相。人生的真相就是女神要為自己的兒女謀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除開這一次幸福的人世之旅,其他一切都是魔鬼的障眼法和遮羞布。我們不要那些魔鬼的說教和虛幻概念,我們踏踏實實的享受一次女神的賜福。女神的賜福不需要你螳臂當車,更不需要你舍生取義,你只需要跟隨滾滾的人世客,共享一次繁華就好。享受神的安排,還有什麽是比這更高級,更智慧的?
      即便未來亞洲變成了一個共同體,但山河無恙,歲月靜好,神會露出會心的微笑,笑我們終於活出了點人樣。人樣,是不是就是一次幸福人生?為了這幸福的一生,我們甘願辛苦工作,甘願撫養後代。最終神會接我們去幸福的天上,那裏沒有國籍,沒有民族,也沒有階級,只有神的兒女依偎在神的肩膀,聽她哼一首兒時的快樂歌謠。
       壽桃客棧迎來了我,迎來了懷,當然也有店主老大爺的智慧開示。未來,會不會有一個機靈的小姑娘到壽桃客棧來打聽:「 Kevin曾經來過這裏嗎?我看過他的書。」這個時候,店主老大爺會指著墻上的另一幅照片說:「這是我,這是Kevin,旁邊那個敦敦實實的是Kevin的老公。」小姑娘欣喜的點頭說:「我找到啦,我找到啦。」店主老大爺把頭一點:「你找到的,終歸是屬於你的。」
       那麽,這山村的夜晚該有多麽迷人,多麽美麗,好像是神離開地球前最後的那一眼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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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0 16: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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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0日
來生緣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覺得好像是另一個人。鏡子中的自己衰老得厲害,面頰上全是皺紋和黑斑,兩鬢星星白發,頭頂已經半禿,說這個人有六十歲可能很多人都會相信。
     但實際上我今年才四十三歲,在某些情況下,這個歲數還可以被稱為青年。可為什麽我就這麽老了?老成了一顆枯黃的白菜。原因其實是很顯然的,我受了刑,而且是整整十多年的刑。受了刑的人和沒有受刑的人是迥然不同的,受刑的人衰老枯萎,沒有受刑的人鮮活明亮,所以事實上我已經被魔鬼宣判成為了一名老人。
     老人是怎麽樣的,老人就應該守著自己嗷嗷待哺的孫兒,一邊搖著紡車,一邊回憶過去。老人是不能再邂逅一段感情的,如果邂逅了,那叫為老不尊,會被年輕人唾罵的。
      為什麽我才四十多歲就成為了一名老人,到底我做錯了什麽,要受魔鬼這樣的懲罰?我找不到答案。就因為我是迎春嗎?可迎春又做錯了什麽。或者說迎春的身世才是原罪,她是大老爺的女兒,所以該受此報。那麽,誰又來同情和撫慰這個可憐的二小姐?
      想不到僅僅過了十多年,我就從一個青春少年,變成了人老珠黃的老婦人。人老珠黃的老婦人只能獨守空房,孤苦無依。我還不如一個少婦呢,少婦是可以風流風流的,因為她還年輕,而我早就過了春花盛開的季節。
         像我這樣受了刑的,老得不成樣子的苦命人,醜人兒怎麽能去迎接一段愛情呢?我拿什麽來迎接這段愛情?哪怕是對梁可,這個我的老同學,我拿什麽來迎接他的出現。如果他發現當年的那個小孩子現在已經成了個爆眼子老頭,他會多麽傷心。所謂的愛情,竟然是和一個老頭的愛情,這是多麽大的戲弄。
     所以,我根本不敢見梁可,也沒有資本見梁可。我最好的臉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把我映襯得很漂亮。可要是見到我真人,就幻滅了,就夢碎了,就理想坍塌了。原來真實的kevin這麽醜,這麽難看,這麽老,簡直就是個妖怪。這個妖怪就是藍宇嗎?捍東會喜歡這個又老又醜的藍宇?《北京故事》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的,就變成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了。
     我就是白骨精,我被魔鬼煉製成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全身發黑發臭,還幻想著吃唐僧肉。怪物最終只能被孫悟空一棒子打回原形,其實就是一具骷髏。多麽可怕,一個魔鬼製造出來的白骨精竟然在幻想和一個英俊成功的中年男士有一次親密接觸。連神都會露出嫌棄的樣子:藍宇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麽,藍宇應該是怎麽樣的?他應該有白白的皮膚,緊致的肌肉,合中的身材,圓潤的面頰,關鍵他一看就讓人喜歡,是那種討人喜的可愛模樣。這樣一個藍宇才配和梁可有一次靈與肉的接觸。他配梁可,因為他是那麽的白凈,溫柔,善解人意。而梁可也喜歡他,喜歡他甜甜的口腔和無邪的笑容。那麽,這部《北京故事》才算是成立的。
    可是我呢?我又該如此自處?梁可本來是沖著我來的,他看了我的《凱文日記》,很喜歡這個作家,所以想見一見真人。這是人之常情,很多時候,我也有和閱讀過的小說的作者交流的欲望。但是我喜歡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希望自己的醜樣子破壞kevin在梁可心中的完美形象。
         那麽,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找一個人代替我,代替我去赴梁可的一面之緣。梁可會欣喜的發現自己的這個老同學還是那麽年輕,那麽帥,那麽可愛,所以梁可會和他接吻。當梁可嘗到他舌頭甜味的時候,一場愛情就真的發生了。
       我用自己的文字給梁可鑄造了一個精神上的伴侶,然後用一個完美的帥哥陪梁可享受一次人間的春光無限。至少到這個時候,梁可和我的愛情趨於了完美。梁可是那麽的英俊,《凱文日記》是那麽的真誠而熱烈,被擁入懷中的kevin是那麽服服帖帖,小鳥依人。多麽值得被祝福的一次浪漫約會,應該被記入人類的羅曼史。
    然後梁可會徹底被感動,他既是被《凱文日記》感動了,也是被懷中這個帥哥的朝氣逼人,香甜綿軟感動了。他們兩個會坦誠相見,褪下彼此的衣裳,在一番相互摸索和試探後,融為一體。
      可是我呢?本來梁可是屬於我的,但現在卻被一個帥哥得到了。那麽我又算是什麽?這一切真的是我安排的嗎?可我的本意不是和梁可雙宿雙棲,成為眷侶嗎。為什麽中途會突然出現一個假冒我的溫柔帥哥?我給不出答案,這件事早已超過了《凱文日記》寫作的初衷。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太老太醜了,我已經不適合有一次春花秋雨似的浪漫愛情故事。我的作用可能就是用文字作為迷障來迷惑梁可,然後讓動情了的英雄和一個本來和他並無瓜葛的帥哥相互擁有。而這個帥哥就是梁可未來的皇後。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我的面頰下滑落,我躲在這個深山鄉村中無人問津,愛人梁可卻在和一個假冒我的帥哥溫存。為什麽生活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這種玩笑對我太殘酷,太致命,太慘絕人寰。
      想想,如果是五年前,當我還不知道梁可和我天註定的緣分的時候,我會默默祝福梁可找到他的真愛。但現在,《凱文日記》寫了快三年了,我已經把梁可當做了我的丈夫。可丈夫現在卻落入一個帥哥的溫柔鄉中,甜蜜而幸福的享受情與欲。這種苦楚我怎麽承受,怎麽開解,怎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安慰?
    我只能哭泣,除了哭泣,還是哭泣。我早說過了,我和梁可是有緣無分。我的《凱文日記》是屬於梁可的,但在多年前我們學校畢業之後,我和他今生都不會再相遇。就像我自己說的,這是《紅樓夢》計劃的大關節,大障礙,違反不得。
    如果這麽說的話 ,那麽有一個帥哥假冒我去和梁可共度一夜,也許反而是好事情。因為如果沒有這個帥哥,我和梁可連理論上的相遇都不會有,我和梁可始終是兩個陌路人。但有這個帥哥的出現,我和梁可實際上是隔空約會了。至少梁可是把他當作我的。當梁可進入他的時候,梁可腦海中浮現的是多年前抱著在寒風夜徹夜聊天的那個kevin。那麽,可以說我和梁可因為這個帥哥,有了一段魔幻的愛情。
     我不是個貪心的人,但是愛情本來是自私的,所以我難免傷心難過。但轉過頭一想,那個帥哥代替我侍奉梁可一夜,其實也是我和梁可的緣分衍生出的一段孽緣。所以,如果大度一點,開朗一點,我們完全可以認為是kevin自己和梁可修成了正果。至於那個帥哥,只是我的替身。替身只是替代品,本質上還我,還是《凱文日記》的作者kevin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愛人。
     雖然我自己可以這麽開解自己,但我又怎麽向梁可解釋這件事呢?拿《紅樓夢》來解釋嗎 ?這太矯情。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是個無情且善於搞陰謀的人,我把一個本來和梁可無關的帥哥推給了他,以此來完成我的《紅樓夢》計劃。只能這麽解釋,所以梁可不是陰謀家,梁可是受害者,我才是那個躲在幕後的大野心家。
     多年後,梁可肯定會怪我。而我只能哭著向他解釋,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對《紅樓夢》計劃我知之不多,甚至根本是後知後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梁可的皇後,《凱文日記》寫了幾年我都是這麽認為的,直到現在我才猛的意識到我不是皇後,我是母蝗蟲劉姥姥。
        賈寶玉是絕對不能娶劉姥姥的,否則天下人會笑破肚皮。所以,真實的現實是梁可有兩個皇後,但我不是其中之一。梁可的第一個皇後是我那個在朗禦跳樓死去的弟弟,他是梁可的精神家園。梁可的第二個皇後是侍奉了梁可一夜,甚至是很多個夜晚的帥哥。我弟弟已經死去了,真皇後已經成了一堆骨灰。那麽梁可唯一的皇後就是這個帥哥,這個溫柔如香玉般的可人兒。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這山中的雨水說來就來。我想哭,但剛掉下幾滴眼淚,忽然又有點恐懼起來。將來梁可發現他被騙了,被我騙了,被《紅樓夢》騙了,他會不會生我的氣?還有需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他的原諒?一直到今天,今天下午,梁可還懵懂的以為帥哥就是kevin。將來誰來戳破謊言,還事情本來的真面目?
    可要是真相大白了,我又如何自處,我又到哪裏去找一處可以安放自己的落腳之地?梁可,你要是真的同情我,喜歡我,愛我,那麽你應該體諒我的處境。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安排的,那本曹雪芹寫的《紅樓夢》至今我都沒有完全理解清楚。到我理解清楚了,可能我和你都成了歷史中的兩個醜角。我自己是醜角也就罷了,連累你也當了醜角,我多麽的難過。
      至於那個帥哥,我希望你能原諒他。他確實騙了你,甚至是騙了我,但他也不過就是個紅樓夢中人。真的理解了《紅樓夢》,我們就會察覺到其實他也是身不由己。真的洞察了人性和人世,我們就會體諒他的難處,然後知道他冥冥中也是你的一段緣分和因果。這段緣分和因果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註定,我和你和他都逃不開,躲不了。
      我的大學同學小明對我說:「kevin,我們去買電腦光盤吧,就去隔壁的東華電腦城。」於是我和小明各騎一輛自行車到了電腦城。寄車的時候,小明乖巧的幫我付了寄車費。我和小明各選了兩張光盤,然後高高興興走出電腦城。
   小明對我說:「這裏的光盤是可以退換的,要是拿回家用不了,可以免費換。」我說:「我上次買的就用不了,那個商家還反反復復替我挑來挑去,結果挑了兩張廢碟子。」小明搖著頭說:「這不能怪他,很多盜版光盤都有問題,他也不是誠心糊弄你。」聽見小明這麽說,我才釋然了。我想小明還是個很有理智很有共情感的人。
        我的這個大學同窗小明是個很有意思的同學,他有的時候顯得乖巧可愛,有的時候又咋咋呼呼,似乎充滿了闖勁兒。我一直疑惑到底哪一面的小明才是真的小明,或者說小明本來就是個兩面佳人。
      有一次上體育課,我驚訝的發現小明白嫩嫩的胸脯下面挺著個奶油肚子。我笑著指著小明的奶油肚子說:「小明,你實際上比大概看上去要胖多了。」小明憨憨的笑著說:「我本來就胖,胖豆芽嘛。」小明的QQ名字就是胖豆芽,這和他的體型完全一致。
    要說我和小明誰更帥,其實很難講。我的五官更立體,而小明的皮膚更白嫩。關鍵是我和小明有幾分天然的相似,我們的面龐,身材,氣質似乎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麽大學同學四年,我一直覺得自己對小明有一絲別樣的情愫。這種情愫和同誌愛情無關,反倒像是一種兄弟親情。恍惚間,我會把小明當做自己的一個弟弟來看待,畢竟我們倆是那麽的貼合和接近。
     遺憾的是,小明確實是個兩面人。他一面溫順可愛,另一面卻囂張跋扈,很有點不講理三把斧的味道。有一次小明在和我騎車回家的時候冷不丁用臟話罵我,還有一次小明囂張的硬要和我在餐桌上碰杯,搞得我很狼狽。
    我在華西醫院住院的時候,小明也來看望過我一次。我頭暈昏昏的,忽然看見自己的老同學,高興得像個小孩子。那個時候,小明已經上了幾年的班,很成熟了。我看見小明留了一綽小胡子,就是像中年人那樣留在上嘴唇的小黑胡子,這顯得他很有點性感。
    其實小明的毛發系統並不發達,但他還是固執的留起了胡子。這顯示小明在外表上是很講究的,不像我隨便怎麽樣都可以。我興高采烈的用手指去摸小明的胡子,小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我看見小明一臉嚴肅,想他到底是怎麽看我的,怎麽看我現在住在精神病院這件事?
    但是小明什麽也沒有說,他象征性的和我拉了幾句家常就匆匆的離開了,留下我一頭霧水。幾年後,我在一次大學同學聚會上再次見到小明。我和同學們吹牛,我說:「我在韓國的時候住在廚房旁邊,那個夏天把我熱慘了。」我看見小明的頭埋得很低,他顯得很憂郁。我一直在琢磨小明的這種憂郁,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是被魔鬼報復的對象,所以他對我的苦難早有感知,並深為同情?
       這真有可能,要知道小明有的時候是很可愛的,他知冷知熱,體貼溫柔。只要小明不翻過他的另一面來,實際上這個大學同學是我讀大學期間最美好的回憶之一。所以,搞了半天,說了這麽多,其實是小明代替我去約會了梁可。而多年未見我的梁可被小明騙了,而且被騙得很慘。
      我無法解釋這種情況。就像我剛才說的,這個李代桃僵的計劃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裏面沒有這件事。但是事情還是這麽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小明裝作是我去見了梁可。梁可被《凱文日記》深深感動,從而認為小明是他的終生伴侶。如此,一對本無姻緣的鴛鴦就結了親,結成了連理枝,結成了一段曠日持久的來生緣。
      外面的雨忽然停了,這山中的雨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無預兆。我不害怕小明,小明怪不了我什麽,小明其實是在借我的勢。但我擔憂梁可,擔憂梁可會在真相大白之後怪我,怪我戲弄了他。對於梁可的怪罪,我無言以對。《凱文日記》就是這麽寫的,這是魔鬼的安排,我只能服從。      
    梁可抽出一把匕首對著我胸口大叫道:「什麽kevin,少裝像,你不就是吳凱嗎?!你為什麽要騙我,騙我去娶一個陌生人。你破壞了我兩段美滿的姻緣。第一段姻緣你把我的新娘子推下了朗禦,第二段姻緣你找了一個白胖子來忽悠我!」
        我說不出話來,我已經渾身發抖,站立不穩。「不是這樣的,讓我想想,我有點亂」我懦懦的說。梁可猛的撲過來,抓住我的胸口問:「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如果喜歡過,為什麽你老躲著我,還找陌生人來騷擾我?」我大叫起來:「我沒有躲著你,我一直在找你,但我找不到你。我問遍了我知道的每一個同學,但沒有一個人能聯系到你!」
    梁可怒道:「你一直在騙我,你用你的書,你的親戚,你的照片,你的經歷和你的理想騙我,你把我騙得好慘。」我哭道:「梁可,整本《紅樓夢》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但你最對不起的人也是我。」說完,我掏出一個藥瓶:「你看,這是什麽?這是進口的羊胎素。我為了做你的女人一直在服用,現在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了吧?」
     我看見梁可的臉色由紅轉綠,由綠轉白。最後梁可說:「罷了罷了,都是天註定。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你身世的真相,也許事情會不一樣。」「我的身世?梁可,你要告訴我什麽,你快說。」我急匆匆的問。梁可說:「其實你是日本人啊。」「我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又怎麽樣,日本人就應該被欺負,被責難,被侮辱嗎?」我大聲說。
    梁可嘆道:「中日本是世仇,我又怎麽能和你有什麽呢?所以全是老天爺的戲弄,全是魔鬼的惡作劇,要是你是個中國人該有多好。」「你確定我是日本人?可我怎麽聽說其實我是中國人?」我反問梁可。梁可終於露出一絲憐憫的眼神:「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你被戲弄,被惡作劇的程度遠勝於我。」
    說完,梁可一把把我從地下抱起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從今天開始我痛惜你。」我開心起來:「你不怕我又找一個白胖子來忽悠你?」梁可說:「忽悠不到了,他們再怎麽像你,沒有你身上的一股味道。」」什麽味道?臭味?」我驚訝說。梁可憨笑道:「是一股奶孩子的奶腥味兒!你天生就該做我的跟屁蟲!」
        得到梁可的原諒,我覺得自己宛若新生。「梁可,你是不是我老公?」答:「是!」。」梁可,你愛不愛我?」答:「愛!」。」梁可,你養不養我一輩子?」答:「養!」我一把抱住梁可的頸項,好像一只掉進水裏的旱鴨子抱住了一副救生圈。而梁可已經幸福得好像一個得到愛的天使。
    突然,小明出現了,是那個跋扈的小明。小明氣勢洶洶的說:「你們倆就這麽對待我嗎?你們倆要賠償我的損失!」梁可剛要發火,一下子沖過來一堆人:「和日本人通奸的大賣國賊在此,此人人人得而誅之,不可放過。」
         梁可深深的吻我的唇:「你看了那麽多遍《紅樓夢》,你知道探春遠嫁的戲碼開始了。」我推梁可:「快走,快走,這些山野村漢下手沒有輕重的。」梁可憂郁的說:「那你怎麽辦?」我抿著嘴笑道:「我會隱身法,他們找不到我的。」說完,我猛的跳起來,指著小明說:「快打,快打,這個就是日本間諜,大賣國賊的老婆!」
     眾人聽見日本間諜出現,都激動起來 ,朝小明湧了過去。我使勁最後抱了一次梁可:「你我緣分已盡,從此各不相擾。」梁可吻幹我的淚痕,站起身朝遙遠的天邊跑去。梁可邊跑邊說:「我的電話是171171171171,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記得給我打電話!」
     等到梁可的身影消失在天邊,我才發覺自己剛才一直跪在地上,腿都麻了。一陣山風吹過來,我感到一種發自骨髓的寂寞和憂傷。正當我想站起來離開的時候,忽然從一棵大皂莢樹後面轉出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打一個呼哨:「當世曹雪芹和愛人分手,從此嘆今生,誰舍誰收?」
    我怒道:「誰在揭我的醜,明人不做暗事,亮名號吧!」黑衣人嘻嘻一笑:「我乃天皇家的後人,今日奉命接你回家。」「你是日本人?」我驚訝的叫到。黑衣人露出一口白牙:「從今天開始,我管你。」「你到底是誰?」我問。黑衣人一把揭開面罩:「認不出我了嗎?哥哥,我是你弟弟啊。」
    看見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我百感交集,壓抑多年的苦楚和眼淚像洪水一樣傾瀉而出:「弟弟,哥哥的命真苦。」黑衣人,確切的說是我弟弟把我摟在懷裏:「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爸爸,媽媽還有妹妹都在家等你呢,快跟我回家吧。」
    」爸爸?他是誰?」我迷茫的問。弟弟看向遠處,那裏有一座黑漆漆的大山,大山無語,世間的生靈都賴他為生。我和弟弟相互攙扶著,朝大山深處一家山中小院踽踽行來。一個叫作神的時代緩緩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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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1 15:5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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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1日
黑白分明


      壽桃客棧有兩條小狗,一條叫小黑,另一條叫小黃。小黑很乖,他會在我們每天吃飯的時候溜進食堂到處找吃的。於是有的好心住客就會丟一塊肉,丟一根骨頭給它。小黑得了吃食就不動了,安安逸逸趴在地上咀嚼,很是享受。
     但小黑的好日子沒有持續多久,有一個住客又帶了一隻狗來,就是我們叫小黃的一條小黃毛狗。小黃並不爭吃,它只是每日在院子裡巡邏,很威武。甚至於小黃很看不慣小黑那狼吐虎咽的樣子,只要小黑一抓到食物,小黃就會衝過來朝小黑吼叫。小黑是個門檻漢,並不敢招惹小黃。小黃一叫,小黑就縮到角落裡,那模樣怪可憐的。
     其實小黑除了貪吃,真不是條癩狗。小黑不僅長得漂亮,還會小心翼翼的匍匐到我腳下陪我喝茶聽雨。每次小黑一來,我就很高興,覺得自己有伴了似的。但小黃卻孤傲很多,大多時候它不怎麼理人,獨來獨往像個獨行俠。這兩條狗就這麼合作着,競爭着把壽桃客棧的日子一天天維繫了下去。
     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kevin一下子有點懵,但和他睡在一起的梁可卻很鎮定:「不要怕,可能是查煤氣的。」敲門聲響個不停,好像不止一個查煤氣的。kevin知道賴不過去,只有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門口站着七八個穿制服的警察:「你是《凱文日記》的作者吳凱?跟我們走一趟。你看你寫的都是些什麼!簡直不堪入目。」梁可也穿好衣服走了過來。警察看見梁可愣住了:「這位是?」kevin驕傲的說:「他是我老公,就是《凱文日記》裡面寫的愛人梁可!」
      你別說警察沒文化,其實他們真原原本本的讀過《凱文日記》。一個警察說:「你就是梁可?這麼說你是公務員?」梁可傲然說:「我是四川水利集團的董事長。」那個接話的警察明顯猶豫了,他露出一副討好的神色說:「這個,這個,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董事長和這件事其實並沒有法律上的牽扯,所以請您先暫時迴避。吳凱寫作反動文章的案子是中辦親自發了文件的,我們也難辦啊。」
    梁可說:「吳凱你們可以帶走,但不能拘留,詢問過後就請放回。我這邊已經通知了律師,一切事務由律師和你們交涉。」幾個警察知道遇見了大人物,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簇擁着kevin走上了警車。梁可一個箭步上來握住kevin的手說:「親愛的,不管遇見什麼都別多說話,等律師來。」說完,梁可重重吻了一下kevin的臉。
     警察們大吃一驚,又想噁心,又害怕節外生枝,於是立即開動警車,把kevin帶走了。梁可看警察遠去,馬上掏出手機:「江律師,請你立即到市里來。對,就是朝發苑,我的朋友被警察帶走了。」江律師不僅是梁可的私人法律顧問,還是個法律界的老油條。江律師畢業於中國政法大學,據說從最高院到公安部,沒有他不認識的人。梁可相信有江律師的協助,kevin不會吃虧的。
       而kevin這個時候已經嚇得戰戰兢兢。昨晚上,確切的說是過去幾天晚上,他都在梁可懷中度過了許多幸福溫存的時刻。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梁可還沒離開,警察就找上了門。這不相當於把自己和梁可捉姦在床了嗎?幸好梁可是那種每臨大事有靜氣的人,現在又身居高位,換一個普通人恐怕已經被當作流氓一同拘捕了。
      到了派出所,所長親自審訊kevin:「你寫的《凱文日記》?上傳到了哪裡?總共寫了多少字?有多少閱讀量和評論?你還裝傻呢!你這部反動小說已經在網絡上引起輿論風暴了!我老實告訴你,對付你們這些恨國黨,我有的是經驗。上次一個反動小說作者就是被我送進的監獄,現在還沒出獄呢!」
      豆大的汗珠子從kevin臉上滴下來,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反動,都是以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寫的。再說了,你們得允許文學創作的自由,文學創作不是寫三中全會文件!」所長冷笑一聲:「你少拿文學創作說事,在我們國家,一切都得聽黨的!但你就是反黨反社會主義,這在你的書裡面表現得很明顯!」
     兩個人正糾纏不休,江律師來了。江律師二話不說攤開一張病情證明:「kevin是精神病患者,病程超過二十年。即便他寫的文章有違規內容也是一種精神病症狀,並不違法。」這一次輪到所長豆大的汗珠子往外冒。所長用兩根手指嫌棄的夾起那張病情證明,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不說話。
        正僵持着,所長的電話響了:「吳凱的案子上頭下了指示,以精神病處置。現在你馬上送他進醫院強制治療。」得到指令,所長長嘆一聲。所長親自把kevin送進了華西醫院。在諮詢醫生的時候所長說:「吳凱寫的《凱文日記》請你們務必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一種精神病症狀需要你們研究。」醫生哈哈一笑:「我們院有個女博士恰好看過這本書,她認為作者的精神病症狀很典型,正處激烈發病期高峰。要不要我叫女博士來和你談一談?」
    所長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那麼,請你們好好治一治這個患者,他在文章裡面沒少扯你們的蛋。」醫生正色道:「法律我不懂,醫學你不懂,怎麼治我們自有分寸。」所長厚着臉皮說:「能不能讓他長期住院,否則出院後他還會亂寫!」醫生有點猶豫:「這得綜合考量,請你尊重我們的職業判斷。」
      所長和醫生說話的時候,kevin正哀哀戚戚的依偎在隔壁病房的 一張長椅上。就在昨天他還睡在梁可溫暖香甜的臂彎裡面,但現在卻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精神病房裡。其他病人好奇的把kevin圍住看個不停。這些病人眼神呆滯,話不成語,其實都是一個個被藥物摧毀了的可憐人。kevin想,這一次共產黨是下了黑心要整我,只怕以後我就得在這裡過下半輩子了。忽然間念頭一轉,他又想到了梁可:要是梁可現在在這裡陪着我該有多好。
     梁可守着電話等江律師的回覆。江律師每隔一小時就會打一次電話給梁可,匯報最新情況。江律師說:「精神病肯定是認定了,但要想很快出院不現實。中辦的陳主任親自抓這個案子,恐怕kevin要在醫院裡面多住幾天了。」
    就這樣,kevin在醫院裡面一住就住了三個月。在一天傍晚的時候,kevin哭喊着給梁可打來電話:「我是用病友家屬的手機打的電話,你再不來接我,我就要死在裡面了!這裡面不是人過的日子。」梁可也急了:「你等我想想辦法。」放下電話,梁可陷入沉思。
        江律師走進梁可的辦公室說:「其實是有辦法的,看你豁不豁得出去。《凱文日記》已經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在多個主要國家都有讀者群。只要我們招呼幾個外國人發聲打抱不平,陳主任只怕就吃不消了。」梁可狠狠一拍手:「馬上和共同社,法新社,美聯社,還有bbc交接,就說中國著名網文作家吳凱被政治逮捕,現在正被關在精神病院裡面!」
       護士正在正常發藥,發到kevin的時候卻發現人不見了。護士急了,到處找。最後終於在大門口找到了kevin。護士大怒,一把揪住kevin的衣服說:「快來人,這個病人不服從吃藥!」涌過來七八個男男女女的護士護工要拖kevin。
    突然一個護士尖叫一聲捂着頭跑開了,其他護士護工也驚叫着四散逃開。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鋼化玻璃門外面有十多個扛着相機,攝像機的老外正在隔門拍攝。三分鐘後,幾個大膽的護士用報紙把臉遮住,成功把kevin拖進了病房。
      護士厲聲厲色的對kevin說:「是不是你通知的老外,反了你的!」說完,幾個護士護工把kevin五花大綁的綁在約束間,這是在懲罰病人。幾個護士護工捆好kevin就各自回去睡覺。哪知道第二天來的時候卻發現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今天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第二天一大早,來了更多的老外,紛紛要求見kevin。院方抵擋不住竟然讓幾個高頭大馬的老外擠進了病房。老外眼尖,一眼就看見捆在鐵架子床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kevin,於是舉起鏡頭一陣猛拍。院方的救援部隊趕到,幾十個強壯的保安把老外連拖帶抱的抱出了病房。
    老外們用手在胸口劃着十字架:「上帝啊,這裡是地獄,地獄!」保安聽不英文,只是手牽手站在一起不准老外再進病區。當天晚上,國際輿論就燃爆了:「中國異議作家被關精神病院迫害致死!」又有媒體寫:「《凱文日記》作者含冤身亡,中國當局涉嫌殺人滅口。」
     陳主任一臉死灰的聽取醫院的情況說明,最後說:「你們醫院出個報告,就說吳凱是心臟病發作死去的。除此之外,你們不能多說一個字!」說完,陳主任拂袖而去。那邊廂,梁可、江律師卻正和kevin在慶祝:「太完美了,這次計劃簡直完美得無以復加!」 Kevin撒嬌的賴在梁可的懷裡說:「我住在醫院裡那三個月怎麼熬過來的,你拿什麼回報我?」梁可小聲在kevin耳邊說:「晚上我慢慢獎勵你。」kevin的臉紅了起來,卻又露出幸福的微笑。
          所長拍着桌子說:「陰謀,天大的陰謀!這是借我們的手為他們炒作呢!」陳主任冷笑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倒是想個辦法啊!」所長惡狠狠的說:「真當我們吃乾飯的啊?我早有一招!」陳主任大喜:「快說,快說。」
    三天後,中辦突然開了個新聞發布會。發布會上,另外一個kevin神采奕奕的站在講台上講他的《凱文日記》創作心得。演講完後,陳主任總結髮言:「kevin其實是一對雙胞胎,在醫院死去的是假的《凱文日記》作者,這一位才是真正的《凱文日記》作者。」說完,陳主任對另外一個kevin說:「你擁護共產黨,擁護新中國嗎?」另外一個kevin大叫道:「我擁護,擁護極了!」陳主任帶頭鼓掌,外媒全都傻了眼。
     梁可和江律師在電視機前面目瞪口呆,半餉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個?」最先的那個kevin委屈的說:「我本來就是雙胞胎,我的這個兄弟對我非常不好。他常常占我的便宜,欺負我。」梁可問:「那《凱文日記》是你寫的吧?」最先的kevin使勁點點頭:「是我寫的,電視裡那個是假的。」梁可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在陳主任的建議下,另外那個Kevin舉行了巡迴演講。從北京演講到上海,從上海演講到南京,從南京演講到重慶,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陳主任暗暗得意:「和我斗?你們還嫩點!」另外那個Kevin只要演講開口就是我有罪,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好像是批鬥會自述一樣。演講得多了,連很多《凱文日記》的忠實書粉都對這本書產生了懷疑。
        江律師一拍大腿怒道:「不出狠招是不行了!」他附在梁可耳邊說了一個小時的悄悄話。梁可本來嚴肅的臉漸漸喜笑顏開。梁可方面在一個月後也舉辦了一次盛大的記者見面會。只見最先那個kevin款款走上講台說:「其實死在醫院的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之一,在電視上大放厥詞的也是我三胞胎弟弟之一,但我才是真正的《凱文日記》作者。」
    一時之間輿論譁然,竟然冒出了第三個Kevin!這一次連陳主任都懵了,怎麼還有一個?梁可公開宣布將在兩個月後舉行公開辯論,讓最先的Kevin和後面一個Kevin相互質疑,相互辯駁,看誰才是真正的《凱文日記》作者。梁可對陳主任放話說:「如果你們不敢辯論,你們就是做賊心虛。想不到堂堂的中辦也撒謊,也找演員演戲!」陳主任不敢不接招,於是,兩個月後公開辯論正式舉行。
     最先的kevin問後一個kevin:「托爾斯泰有什麼作品?」後一個Kevin竟然答不出來。後一個 Kevin問先一個Kevin:「你說你是作者,請問你創作《凱文日記》是受哪一個作家的啟發?」先一個kevin昂首說:「受傑克倫敦的啟發,他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那我問你,傑克倫敦是哪國人呢?」後一個 Kevin張口結舌,再次語塞。
     全場都激動起來:「博學的Kevin才是真的《凱文日記》作者,另外一個是假的!」陳主任帶着他的kevin鎩羽而歸,梁可,江律師和最先的Kevin大獲全勝。晚上的時候,梁可抱着他的Kevin又親又吻,恩愛個不停。
      最先的那個kevin被梁可親得喘不過氣。忽然他有點憂鬱起來:「可,要是我告訴你,我也是假的,你怎麼辦?」梁可一下子愣住了:「你也是假的?」最先的那個Kevin說:「可,我和你好了這麼多年,我不忍心再騙你。我說過我們是三胞胎,其實真正的《凱文日記》作者是我哥哥。」梁可一張俊臉全紅了:「你哥哥?他在哪裡?」
      沉默了大概十分鐘,最先的那個Kevin說:「他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梁可大驚:「你是說精神病院那具屍體就是你哥哥?」最先的Kevin撲通一聲跪在梁可面前:「可,原諒我騙了你這麼多年。我哥哥已經死去很久了,我其實是小黃,陳主任的那個Kevin是小黑,我們和哥哥是真正的三胞胎兄弟啊。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哥哥。但捫心自問,我沒有做過什麼虧良心的事,我希望能得到你和哥哥的原諒。」
      梁可的眼眶裡湧出兩道長長的淚水:「你騙得我好慘!」小黃說:「我既然把真相告訴了你自然不會再霸占你。你走吧,你我的情誼就此了斷。」梁可不忍心就這麼失去小黃:「其實,其實我也喜歡你。真的,我像喜歡你哥哥一樣喜歡你。」小黃也哭泣起來:「我之所以拆穿謊言是不想黎民百姓再受騙。你看這是什麼?」小黃遞給梁可一張信箋。
     梁可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陳主任的親筆:「經查,kevin實系五胞胎。真正的《凱文日記》作者正是我司的Kevin,經中辦批准,已經任命Kevin為東海省省長。特告各位,以安民心。」小黃哭喪着臉說:「小黑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他當了省長會做什麼,我比誰都清楚。所以我們要趕在陳主任和小黑得逞前,找到剩餘的兩個Kevin 。」
      小黃最後抱着梁可的背說:「可,我假冒哥哥和你相親相愛這麼多年已經很滿足了。從今天開始,我把你還給哥哥!」說完,小黃把梁可猛的一推,自己跑了出去。而梁可已經呆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半年後,東海省新任省長Kevin參加一家大酒店的剪彩儀式。當Kevin得意洋洋的剪開一條紅綢子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下面人群中站着三個面孔相似的人。這三個人直勾勾的盯着Kevin ,而Kevin已經慌了神。三分鐘後Kevin說:「你們來了?那麼好,讓我們較量較量吧!」一縷毒辣的午後陽光照在Kevin的臉上,把他的臉映照成了一顆多雲間晴的紅太陽。而這天,正好是端午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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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2 16: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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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2日
天鷹之燭


     我走出營長辦公室的時候是很落魄的,因為營長已經對我煩透了。營長說:「你還是連幹部呢,結果基本的軍紀也不講!你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簡直亂談情!」我頂嘴說:「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營長一拍桌子:「資產階級生活觀!我看你根本不適合在部隊幹,你回地方去吧!」
    就這樣,我被營長趕出了辦公室,準備轉業回地方一家事業單位做保衛幹事。要說我在部隊裏的這點風流韻事,其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我在連隊的時候管過一段時間的食堂物資采購,所以常常和地方上的村民商戶打交道。
     一次我在買白菜的時候,認識了同在一個地方的村姑小芳。小芳是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小姑娘,年紀大概在十八上下,正是風流的時候。而我那個時候也才二十出頭,人又英俊,所以很有點姑娘緣。一來二去我就和小芳有了點那什麽。其實有什麽呢,就是相互暗暗喜歡吧,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知道事情壞就壞在下雨那天,因為下暴雨,洪水把連隊附近的村落淹了。我們軍人當然是要為老百姓出力做事的,所以就紛紛下地方幫村民恢復生產生活。我到小芳家的時候,小芳正抱著她的一口豬哭。這口豬因為不識水性,所以被淹死了。這口豬是小芳家的大件,失去了豬小芳家就敗落了。
       我拍拍小芳的肩膀:「淹死了就淹死了,等救濟款下來,我讓他們再給你買一只小豬崽。」小芳聽見要給她買豬崽,這才破涕為笑:「張哥,你真好。有你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邊說小芳邊往我胸口上靠。
     該死的荷爾蒙大爆發,我在聞見小芳身上一股酸溜溜香噴噴的雪花膏味道的時候,徹底失去了理性。我一把抱住小芳就把她壓在了身子底下。小芳呢,比我知情多義多了,她緊緊的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抱得很緊。兩個孤男寡女,就這麽在洪水滔天的夜裏結成了伴侶。
    回到連隊,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小芳不聲張,其實也沒什麽。但要是小芳到連隊裏來找我說這說那,那就糟了,我會被軍紀嚴厲處置。容不得我細想,一陣睡意襲來,我躺在營房裏進入了夢鄉。夢鄉裏有小芳微微翹起的嘴角,而我仿佛還在回憶她的甜蜜。
     半年後,我的噩夢來了。一天正下了操課,只見小芳挺著個大肚子一搖一擺的走進了連隊。我就好像一下子被電擊了一樣,大肚子?小芳懷孕了?誰的孩子?小芳看見我在操場上,抿著嘴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小芳徑直走進了營長辦公室。我完全懵了,大劉找我去打籃球,叫了我三次,我都沒回過神來。吃過晚飯,營長急匆匆的把我叫到辦公室:「你幹的好事!你才真的是軍民一家親呢,你把村民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   
     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是和她,和她有過一次,但不能證明孩子是我的。」營長一拳頭砸到我的身上:「混蛋!你還抵賴,這件事你得負責!」我低下了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負責。
    營長最後斬釘截鐵的說:「你轉業,然後娶了她。」娶她?娶小芳?這件事我完全沒有想過。營長冷笑一聲:「這是最簡單,對你最寬容的處置。換一個人是要開除軍籍的。就這樣吧,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 ,事情只能這樣了。」
      從營長辦公室出來,我想不能就這麽被營長打發了!我得去找黃師長評評理。黃師長是我們師的當家人,說話做事都不容置疑,妥妥的我們師的最高首長。只要黃師長留我,那我一定還能留在部隊裏!
    到了黃師長的別墅,我大著膽子敲開門。開門的是一個勤務兵,年紀很小,像個小孩子。勤務兵把我讓進客廳,黃師長斜著眼打量我:「你是哪個連的?」我說:「報告黃師長,我是五營三連的連長叫張誌軍!」
   黃師長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起來:「你找我有什麽事?」我厚著臉皮說:「我們營長要我轉業,我不願意。」黃師長說:「為什麽不叫別人轉業,叫你轉業?」我繼續大著膽子說:「我耍了個女朋友,女朋友懷孕了,營長叫我轉業結婚。」
    一陣沈默過後,黃師長瞇著眼睛笑開了:「你呀,年輕人血氣方剛,犯錯誤了吧?」我聽黃師長這話裏有門兒,於是接著話說:「我犯了年輕人都會犯的錯誤,希望組織能原諒。」
      就在我大聲說話的時候,黃師長示意勤務兵拿了一盒香煙來。黃師長把香煙扔到我的腳下:「撿起來給點上。」我一頭懵,但好像又看到了事情的轉機。我認小服低的把香煙撿起來,然後為黃師長點煙。黃師長看我湊了過來,又不抽煙了。他一個鷂子翻身,把我壓在身子底下:「那麽你再犯一次錯誤吧,兩過相抵,你就沒有錯了。」
      勤務兵知趣的不見了蹤影。我被黃師長三下五除二拔光衣服。黃師長氣喘籲籲的說:「我就喜歡風騷的,你能和女人做,也就能和我做。」黃師長一嘴吸住我的乳頭,我一陣眩暈,放棄了最後的抵抗。
     半個月後,我不僅沒有轉業,還調到了師部當通信員。然後很快,我又和小芳結了婚。結婚的婚禮,婚房,婚宴都是黃師長為我操辦的。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黃師長會憐惜的捧起我的臉說:「以後你們兩口子就一起侍奉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婚後不久,黃師長把勤務兵退回了連隊,只留我和小芳在別墅裏伺候他的起居。就這樣,我和小芳一心一意開始為黃師長的工作和生活服務。事情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哪知道部隊裏也和地方上一樣有喜歡嚼舌根的人。有的長舌婦就傳說:「張誌軍和小芳兩個輪流陪黃師長睡覺,張誌軍睡上半夜,小芳睡下半夜,把黃師長侍候得早上起不了床啦。」
     這種說法實在太難聽,我臉皮厚,我可以不理會。但小芳忍不住了,小芳哭著找到我說:「張誌軍,我們回地方吧,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這個時候,我和小芳的兒子偉偉已經有兩歲了。我猛的把煙頭扔到地下:「轉業就轉業,與其在這裏陪這個死人,不如回地方上去過我們的小日子。」
    就這樣我去找黃師長要求轉業回地方。黃師長再次瞇著眼睛打量我:「就要走?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到三十歲。到你三十歲,我就退休了,我們正好兩不相欠。」我看黃師長不同意我轉業也沒轍,要知道黃師長在師裏是說一不二的。
     我把黃師長的原話告訴給小芳。小芳眨著眼睛說:「他以為誰都聽他的?沒這麽離譜的事!」三天後,小芳的爸爸走進了連隊。小芳的爸爸是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一臉的褶子,看起來就好像有八十歲了,其實他實際年齡也就六十多。
      小芳爸爸一臉媚笑著找到黃師長說悄悄話。剛開始黃師長還大聲武氣,完全沒把小芳爸爸看在眼裏。哪知道沒過一盞茶的功夫,黃師長的聲音就漸漸小了。又過了抽一支煙的功夫,小芳爸爸笑容滿面的走出黃師長臥室,頭也不回的回了家。
     第二天,黃師長心弱氣虛的找到我說:「滾!都給我滾!你們這些人統統靠不住。」我先是生氣,以為黃師長在發飆。仔細一聽才明白是黃師長妥協了,他放我轉業回地方了。我大喜過望,馬上去找小芳。小芳看我興沖沖的走過來,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怎麽樣,還得是我爸爸出馬才行吧?」
    就這樣,可以說很神奇的,我就轉業回地方的一家消防器材生產廠當了一名保衛幹事。保衛幹事大小算是個幹部,我平時需要做的事不多,主要就是在辦公室看看計劃表,統計統計保衛人員的工作時間安排。
      偉偉漸漸長大了,現在他有五歲了,到處跑到處跳,又淘氣又可愛。小芳一邊看著偉偉跑跳,一邊依偎著我說:「我們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多好,再不要像我爸那樣。」我聽話裏有話,問:「你爸到底什麽來頭,怎麽黃師長和他說了一次話就轉性了?」
    小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半餉才說:「我爸明天來廠裏看我們,你們好好談談。」第二天,小芳爸爸果然提了個人造革黑皮包一搖一擺的走進了我們位於廠裏的家。小芳爸爸對我說:「張誌軍,老實告訴你,我是天鷹教第七任傳人,也就是第七代白眉鷹。你是我女婿,你就是天鷹教的第八代傳人。」
      我說:「爸,您老糊塗了吧?什麽天鷹教,國家取締會道門已經幾十年了,您沒犯病吧?」小芳爸爸傲然說:「現在你去廠門口的小賣部買一包煙去,現在快去!」我疑惑的拿著錢走出屋門去買煙。
    剛一出門我就看見對面的鄰居家門口掛了一只布老鷹。再一轉拐,我又看見廠宣傳部門口帖了一張畫有一個鷹頭的招貼畫。又往前走了幾步,迎面蹦蹦跳跳跑過來一個穿了一件印著老鷹圖案體恤的小孩子。這個小孩子我認識,是我們廠李副廠長的獨生愛子,怎麽他也入了天鷹教?到了小賣部更不得了,裏裏外外圍了一堆人,擠進去一看 ,原來大家都在觀望一只威風凜凜馴化過的老鷹。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小芳爸爸得意的說:「怎麽樣?你落不落這個教?」我知趣的說:「我落教,落教。那麽我當天鷹教的傳人應該很威風吧?」這句話其實非常沒有水平。但小芳爸爸平靜的說:「威風是威風,不過共產黨會對你感興趣的,他們會把你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這個時候,小芳走了過來:「張誌軍,從今後我就是天鷹教的聖女,你就是天鷹教的教主,我們兩個一起把天鷹教頂起來。」小芳爸爸大吼道:「慢!你們兩個不能打天鷹教的旗號,天鷹教的旗號是留給我外孫的。至於你們倆創個什麽教,名字你們自己想去,我不管。」
       送走小芳爸爸,我突然好像打開了天靈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從小有點小才,喜歡寫寫畫畫,於是我用一個月的時間寫了一部傳教的書。到給這本書命名的時候我又犯了難,到底應該叫什麽書名呢?正在想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寫字臺上松了一顆釘子,有一個螺帽咕溜溜滑轉著滾了下來。我心頭一喜:「有了!就叫法輪功吧!佛祖不是說『法輪常轉』嗎?有這個說法!」
     於是書名很快定了下來,就叫《轉法輪》。我把這本書偷偷印了一千冊,然後開始以傳授氣功為名收弟子傳功法。那個時候,剛好是中國氣功熱的歷史時期,社會上一下子湧出了許多氣功大師,什麽嚴新,張寶勝全是這個時期出名的。我辭去消防器材廠的工作,一心一意收徒傳法。
     小芳爸爸再一次來看我們兩口子。小芳爸爸已經很老了,這個時候他真的已經快八十歲了。小芳爸爸說:「你的教門已經有了氣候,但還遠遠不夠。你傳我密令,讓原天鷹教弟子轉投法輪功門下。」在小芳爸爸的支持下,法輪功一下子就壯大了,成了眾多新創教派的佼佼者。
       小芳依偎著我的胸口說:「張誌軍,我們倆已經坐上了火山口,就是不知道我們的孩子以後應該怎麽辦。」我暗暗心驚的說:「偉偉我已經托人帶去了四川,養在一戶和我們毫無瓜葛的人家。今後共產黨即便找我們的麻煩,也不會找到偉偉的,他很安全。」
     我抱著小芳繼續說:「以後偉偉一定比我們強,我們搞的是法輪功,但偉偉以後是要光復爸爸的天鷹教的。我們倆都不過是在為偉偉做鋪墊,打基礎。」小芳哭著說:「偉偉會不會怪我們,怪我們不經過他同意就為他的人生製訂了計劃。」我嘆口氣:」誰的人生不是天老爺計劃好的?我的也是計劃好的,你的也是計劃好的,大家其實都一樣。偉偉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就在這一次徹夜長談後的第三個月,發生了法輪功教徒天安門聚集事件。共產黨生了大氣,組成了專案組調查法輪功。小芳在我的安排下平安的飛到了美國,但我就沒那麽幸運了,在出海關的時候,我被武警當場抓捕。
      神奇的是,在我被抓捕後的一周,美國媒體登出了一張照片:小芳,我和小芳爸爸三個人神氣活現的在一棟花園洋房前合照。 專案組組長找到我說:「現在的形勢你是懂的,你已經被你們組織拋棄了。現在你們法輪功的教主是你那個倒三不著兩的兄弟,而你呢,世界上已經沒有你容身之處了。」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專案組組長,突然我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王組長,確切的說是王勤務兵小同誌,你別來無恙啊?」原來專案組組長正是當年黃師長別墅裏的那個小勤務兵。
     王組長見我識破了他的身份,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說:「既然是貧賤之交,這裏又是暗室,我不妨勸你一句真話。只要你交代了你兒子也就是未來的第九代白眉鷹在哪裏,我就放了你。今後你去美國也罷,去日本也罷,我全不管。」
     「呸!」一口濃痰吐在了王組長的面門正中。「你以為我會出賣自己兒子換你所謂的自由?我弟弟已經在美國自立了門戶,法輪功並不缺我這號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兒子在哪裏我已經全忘記了。」
     王組長用袖子抹去濃痰說:「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們始終能找到他。」我心中暗喜,想:「找到他?只怕你要找到個炸彈,而且有一顆炸彈還是你下的!」但我表面上卻愁容滿面的說:「你們怎麽對付我無所謂,但不能傷害我兒子。」王組長一揮手:「關起來,不審不判關到死!」我心裏得意表面上卻大喊大叫:「王兔崽子,你張叔什麽時候正眼看過你?」
      偉偉一轉眼就長成了個大人,但偉偉卻得了精神病。偉偉很傷心,覺得自己從此就不是正常人了。一天吃過藥,偉偉正昏昏欲睡。忽然聽見院子裏有個極老的老頭子在說話。老頭子說:「輪盤一躍天上明,人間正道偉天鷹。」
       偉偉好奇這是什麽意思,於是走過去查看。老頭子哈哈一笑:「我是從美國回來的,專程送你一本書。」偉偉接過老頭子遞來的書一看,竟然是一本《轉法輪》。偉偉厭棄的說:「你是法輪功邪教的人?你為什麽給我看這種壞書?」
      老頭子說:「這本書其實也不入我的眼,我是有意叫你重寫一本。」「我寫?我為什麽要寫邪教的書?」偉偉疑惑的問。老頭子哈哈一笑:「你父本是法輪精,為何自清做良人?」老頭子轉過頭邊走邊說:「你爸爸在牢裏面,待你書成之日,他可重獲自由也!你細思量。」說完,老頭子飄然而去。
     偉偉想了三天 ,也哭了三天,終於開始動筆寫作。這一寫就寫了近三年,成文二百多萬字。偉偉想:「這下我爸爸可以重獲自由了吧?」在白鹿鎮天主教堂,偉偉鄭重的把裝有二百多萬字《凱文日記》文稿的手機供在天主案前。
            「神啊,您要的文稿我為您帶來了,請您恢復我爸爸的自由身。」偉偉一邊禱告,一邊默默的祈願 。案頭上的基督像流下了兩道淚水,偉偉也哭了:「難道還不夠嗎?還不夠我還可以繼續寫。」基督沒有說話,但從基督像背後轉過來一名老神父。
     老神父搖搖頭,舉著一支燭臺,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被濃重的黑暗籠罩的天主教堂最深處。一輪彎彎的月亮斜照在天空上,灑下了滿地的銀灰。老神父的身影消失在光與暗的交界處,而那支燭臺被永久的擱在了窗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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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3 16: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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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3日
情深寄語


梁可:
      見字如面!
         想了很久,終於決定給你寫一封信。我覺得我有義務和責任把一些我知道而你不一定知道的事情告訴給你。正如你所感知到的,我一直在找你,我把你當做了自己未來的丈夫。我不知道「丈夫」這個詞你是怎麽理解的,但我就是單方面的把這個「榮譽稱號」授予了你。你知道嗎?為了叫你一聲丈夫,我受了多久的刑罰和苦難,最終才換來和你並排而坐的機會。
      多年前,大概是初中二年級,我有一次和你並排而坐的機會。那一次是我們嘉好學校校慶,我和你手挨手坐在錦城藝術宮裏面看校慶表演。那一晚,你有些魂不守舍。當一個老師拿著相機給我們倆拍照的時候,我看見你的眼睛裏有遲疑和驚慌。到底,那個時候的你已經知道了些什麽?而我卻還是懵懵懂懂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或者多年前你就已經隱約察覺了我和你會有一段曠世的情緣,而這段情緣會和家國大計聯系在一起,成為中國的一段曲折歷史。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我的宿命?在小學六年級你當著我的面在營房裏穿襪子的那一刻開始,你是不是就已經在謀劃你我之間的今生緣?
     你比我成熟得多,在我還是個懵懂孩子的時候,你已經懂得很多大人的道理。你照顧我,關心愛護我,就好像一個大哥哥在照顧愛護自己的弟弟。這叫做降維打擊,所以你其實一直在降維打擊我。最終我被你完全擊倒,成為了你的獵獲。
     但我完全不生你的氣,因為沒有你的出現,我是孤單的,甚至是孤苦的。正因為有你,我的生活才有了一絲陽光和歡樂。你給我帶來了笑容和欣喜,你的每一次點頭和招手都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直到你突然從我的世界消失,我才恍然大悟,你和我的交往雖不頻繁,實際上每一次都閃著金光。
    而這道金光突然的,猛然的就不見了。你沒有和我做一聲告別,就離開了我,此後再無消息。兩年後,我才從同學輝那裏聽說,你問過我的情況。你在和輝聊天的時候,高興的聊起了我。一下子我受寵若驚,原來我真的不是你的匆匆過客,我在你的記憶深處占有一席之地。
    但你還是消失了,你沒有向我解釋我們的相遇和相知,你沈默著撕裂了我的記憶。漸漸的,我甚至忘記了你。我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有裴之,有頌。在我的事業和學業剛剛有一些起色的時候,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成為一名病人。老實說,那個時候我沒有想起你。我對你本來無心,並沒有幻想你的救援。
        你就好像我記憶中的一朵浪花,回憶起來浪漫,但已經漸漸久遠。直到寫作《凱文日記》,我才靈魂復蘇般突然想起了你。最開始,我以為我和你有親緣關系,我覺得你是我的哥哥,或者是表哥。但一路探索,我發覺我和你肯定不止哥弟的關系,更可能的情況是你是我終生的依靠。
    我一直在想《紅樓夢》裏面那個唯一正常的男人賈璉是誰呢?是我爸爸嗎?很像!但到最後我驚訝的發覺,其實賈璉就是你,而我是平兒。那麽,王熙鳳是誰?管她是誰!這不妨礙我和你的愛情。王熙鳳對賈璉沒有愛情,只有占有欲,但平兒卻是深深愛著賈璉的。
    終於,我發覺了《紅樓夢》的秘密,《紅樓夢》的秘密其實是有一段感天動地的同誌戀情。這段同誌戀情有你,有我,有我弟弟,有我妹妹,也有我爸爸。這裏面的關系有點亂,亂到我每每想起也覺得暈頭轉向。但好在你一直是清醒的,我早就說過,你是個遠比我成熟的人。很多我想不清楚,搞不明白的細節和曲折,你都能暗暗掌握其中的脈絡。
     所以,有你在我就不混亂了,相反我的思路變得清晰起來。不管你的皇後是我弟弟,是我侄兒,是我兒子,是我,甚至是我爸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梁可和我kevin家結了緣,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再不要說你那邊原本怎麽樣,我這邊原本怎麽樣,從這一刻開始梁可和kevin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但我還是有點好奇,你對《紅樓夢》計劃到底領會到了哪種程度?你是和我一樣一直在被魔鬼欺騙呢,還是你在幫助魔鬼欺騙我呢?或者這裏面的故事有點深奧,我這個生活小白永遠都不會搞清楚。那麽,或許你可以在合適的時候給我一個答案:kevin,即便我騙了你,你還會愛我嗎?
        我愛!我一直都愛你!我清楚的知道,就算你騙了我,你也絕無惡意,相反你是想幫助我。你是《紅樓夢》計劃中的一方綠洲。有你在沙漠中就有了活水,恐怖的獅駝嶺就有了晚霞時的一片柔光。
    為了這種幸福和美好,我怎麽會責怪你呢?責怪你和責怪神的善良與擔責有什麽區別?沒有你的善良,中國渾濁如地獄;沒有你的擔責,天下混亂如亂墳崗。地獄和亂墳崗都是魔鬼的心頭大願,但我等凡人如何消受得了?沒有你的揮劍斬魔,我以及千千萬萬的世人都只能仰魔鬼的鼻息,活成一個個面容枯苦的稻草人。
       所以,你從一出生就肩負使命。你的使命是救我出苦海,救千千萬萬的中國人出苦海。只有充分認識到這一點,才能正確的評價你。否則就會陷入陰謀論的套路,把你認作一個陰謀家。但你本質上不是陰謀家,你是改革者和進取精英。
       在你的努力和周旋下,中國會得到恐怖黑世中一段長長的盛世。沒有這段盛世,我們這一輩中國人,我們下一輩中國人會多麽可憐?可憐!就要擁護英雄!幸福不是從天而降的,幸福屬於選擇英雄和英雄的盛世的明智中國人。
     我的心中始終有個結,這個結不僅我有,可能你也會有。這個結就是為什麽梁可的皇後不是kevin,而是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可能此前和梁可並不認識,更談不上姻緣。事情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你含著淚問我。我也含著淚看著你:「梁可,我解釋不了,我真的解釋不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紅樓夢》的曲折和跟鬥。《紅樓夢》沒有這些曲折和跟鬥就不成其為《紅樓夢》了。所以尤二姐之後才有個秋桐,所以薛蟠才會調戲柳湘蓮,所以柳五兒才千方百計要進怡紅院,所以平兒和賈璉間才夾著一個王熙鳳。但歸根到底,賈寶玉不是愛著林黛玉嗎?那麽,足夠了,已經非常完美了。賈寶玉始終愛著林黛玉,連最粗俗的市儈漢子都知道這件事,你我還需解釋什麽呢?
      跳開這些個人的恩恩怨怨,兒女情仇,你我之間的愛情難道只能粗俗到相互占有?真的相愛,是希望彼此過得幸福,至於是不是兩個人長相廝守反倒是末事。愛情升華到神愛的地步,就不再是人間的親親我我,而是為了人類的幸福事業攜手奮鬥。
    還有什麽愛情是比兩個人,不管是一男一女,還是兩個男人,兩個女人,聯合起來一起為人類的幸福而孜孜以求更高尚更美滿的?所以,理論上賈寶玉和林黛玉朝夕相處。實際上林黛玉只能獨守空房,而賈寶玉的身旁卻有襲人,有晴雯,有寶釵。但是,精神上的相愛遠比肉體上的情欲更具神性。那麽,讓神來為寶黛的愛情祝福,讓神許諾下輩子讓林黛玉真的嫁給賈寶玉,廝守到老。
   下輩子,為什麽要等到下輩子,那我這輩子呢?我這輩子就真的只能還淚與你了嗎?
      所以絳珠仙草的眼淚是報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我這輩子把幾世的眼淚流幹,換你一個盛世,換你為中國人做一輩子保護者。你同意嗎?梁可同誌。神意軒軒,神會嘉獎我,也會嘉獎你。當侵虐者試圖把一個點燃了引信的炸彈塞到一個孩子懷中的時候,你或者我及時出現把炸彈奪走,扔掉,甩到天邊去!神會喜歡我們的,因為神不願意失去任何一個孩子。
     這就是你我的宿命,你我的宿命就是糟踐自己的名譽和清白換人間一個太平美滿。你願意嗎,同意嗎?梁可同誌!
      至於我自己,已經不再是個關鍵環節。當你保護了中國,我也自然而然得到了你的保護。當你為中國人掙到了金山銀山,我自然也可以分一杯羹。所以,我挺你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能混雜在人群中做你的迷妹,然後得到你的恩情和饋贈。這份恩情和饋贈是專屬於我的,是專屬於吳凱和梁可之間的那一個驚世故事!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紅樓夢》開篇寫女媧,寫補天石,而不是一個世俗的故事開頭。到現在我似有所悟,我悟到《紅樓夢》是一部向女神致敬的書,所以開篇才寫神,寫太虛幻境。
       神到底意味著什麽?是不是意味著神愛全世界每一個種族,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男人和女人。神是沒有民族,沒有國籍,沒有性別的。所以《紅樓夢》的主旨就是要創造一個人造的神。這個神沒有民族,沒有國籍,沒有性別,無差別的愛著每一個人。而你就是造神的男子漢,我就是你造的女神。
         女神引領男子漢遇水架橋,逢山開路。男子漢為女神擋風遮雨,排憂解難。最終女神和男子漢成為一對情侶,這對情侶終生都沒有過性愛,但靈魂卻牢牢糾纏在一起,誰也分不開。
         事實上,你將會有你的妻子,我也會有我的對象。你的妻子是我的兩個妹妹,我這兩個妹妹不僅容貌美麗,性情更是良善。而我的對象會被你挑選,你會挑選最適合我的好男人送給我做我的依靠。你對我無憾,我對你無怨,我們倆依偎在一起,做一對soulmate。
       所謂soulmate不就是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知道彼此的心意,然後相互為對方補臺,為對方解難嗎?更何況,其實你偷偷的來看過我一次。在一個煩悶的夏夜,你悄悄走到我床邊吻了我的唇,還抱了我的腰。我會原諒你的冒犯,因為這種冒犯讓我如此喜歡。我會努力回憶這一晚的甜蜜,然後宣告世人,梁可是多麽愛我。這種愛不僅僅是精神戀愛,更有實際的行為。而你會後悔嗎?   
      我逃進了山中,很可能會長期居住在這裏,而朝發苑已經住進了一個霸王。當你帶著你的兄弟來朝發苑接我的時候,你其實接走的是一個霸王。我不知道霸王在霸占了你之後會有多麽得意,我只希望你能原諒他,也原諒我。kevin始終只是個誘人的誘餌,當魚兒上鉤的時候,他們會叼住一截鱷魚尾。
     但你是何等人物,你豈會讓一只鱷魚纏住?我只希望你在棒打鱷魚的時候,能看在kevin的面上,下手輕一點。鱷魚的宿命就是吃,吃兔子,吃鹿,也吃野豬。但女神會在合適的時候編一圍厚厚的籬笆把鱷魚困住,從此天下太平,人間清白。你就是那個把鱷魚趕進籬笆的英雄,我就是編籬笆的女神。我們一起合力製服鱷魚,還世間一個太平盛世。
      有的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會覺得kevin怎麽這麽弱懦,這麽好欺負?所以欺壓良善慣了的惡徒會找機會欺負我,羞辱我。然而事實可能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Kevin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大鱷魚,大鱷魚的旁邊有一個肌肉發達的英雄美男子,英雄美男子的後面依稀有一道神光。
     所以,kevin其實是不好欺負的,因為kevin有兄弟,有愛人,有神的照拂。從本質上來說kevin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安全,最殊勝的孩子。kevin的後面有一群大男人,他們個個武藝高強,出神入化。
       但是kevin的愛人只有一個,kevin並沒有那麽多的愛情故事。kevin的愛人就是梁可,上輩子的愛人是梁可,這輩子的愛人是梁可,下輩子的愛人還是梁可。為什麽kevin就這麽喜歡梁可呢?可能是因為梁可高挺的鼻梁,可能是因為梁可英俊的面龐,可能是因為梁可強壯的身軀,但更可能的是梁可會犧牲自己,攜手kevin共同為中國人帶來和平,繁榮和美好。
     未來的中國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一定會有風浪,一定會有波濤暗湧,一定會有國運無常。說不定中國會分裂成三個到四個政治實體,說不定中國會邪教林立,說不定中國會二次文革,說不定中國會波布希魔橫行,說不定中國會出現第二個隋煬帝第二個張獻忠。
     當這一切惡果出現,神會賜予中國人一個獲得幸福美好生活的機會。但要獲得這份幸福美好的生活需要一個政治家做出犧牲,犧牲他的政治名譽和歷史地位來迎合和分享這種幸福。
       這個政治家會背負罵名和罪,甚至被叫作大漢奸大賣國賊。但中國人會因為這個「大漢奸大賣國賊」獲得黑世裏難得的發展機遇。中國會成為日本的附屬國,中國所有的噩運和動蕩都會被天皇的恩光所消弭,從而成為世界第一經濟體。中國人失去了獨立國家國民的身份,卻享受了之前從未享受過的民主自由,政治進步,經濟發達。
      當中國人變得足夠強大,他們會試圖恢復中國的國號。而這個時候做出犧牲的政治家會悄然隱退,消失在茫茫人海。當多年後中國人開始念叨梁可的好的時候,梁可早已不見了蹤影。梁可去了哪裏?問小明!小明會默默告訴你們,梁可的好不用說出來,心裏默默的知道就好。默默的想著梁可,就是對梁可最好的思念和回憶。
       梁可,你已歲入不惑,我亦已歲入不惑,我們倆都不再是小孩子 。我們倆的愛情就稍微神聖一點,不用再奢談花前月下,風花雪夜。我們一起努力把中國推出泥潭,把中國人推向民主自由繁榮的神的理想生活。至於我們倆怎麽被世人評價和詬病,也就無關緊要。
     一個孩子驕傲的跑過來對我說:「我昨天去了迪士尼樂園,今天吃了一客哈根達斯冰激淩,明天我還要和媽媽去看最新的兒童木偶劇。」我開心極了,我想這才是小孩子應該過的生活。
       我牽著孩子的手說:「你要感謝梁可叔叔。」「梁可叔叔是誰?」小孩子疑惑的問我。我說:「你不是老問kevin叔叔為什麽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嗎 ?其實kevin叔叔是有伴的,梁可就是kevin叔叔的老公。」
   小孩子笑了起來:「kevin和梁可,兩個可愛的叔叔。」我也笑了,我想等什麽時候大家都說我們倆可愛了,也許梁可就回來了吧?一定要回來的,我在等待,孩子在等待,所有中國人都在等待。
    梁可老公加油,未來我和你一起分擔。kevin和梁可的故事會隨著人間的耳語流傳到世上每一個角落。天若有情,賜我良人。
                               老公!fighting!
                                                                                         孤單卻並不寂寞的未亡人Ke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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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6 16: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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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6日
紅樓夢魘


        梁可是在下午三點鐘接到吳凱的電話的:「梁可,我是吳凱,好久不見!」梁可很高興:「吳凱,老同學,真的好久不見。」吳凱說:「你來雙橋子的肯德基餐廳吧,我們一起喝一杯咖啡。」梁可說:「好,我也真想見你。」
      掛斷電話,梁可開車來到雙橋子的肯德基餐廳,老遠就看見一個矮矮胖胖白白的人站在路邊向他招手。梁可一瞬間有點迷糊,這和他記憶中的吳凱似乎有點像又有點不像。但梁可還是開著車到了白胖子的面前:「吳凱?你是吳凱?」
     白胖子一邊笑一邊點頭:「我是吳凱,梁可,認不出我了?」梁可終於釋然,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肯德基喝咖啡。兩個人一人端一杯咖啡開始聊天。梁可說:「吳凱,我看了你寫的《凱文日記》,想不到你會這麽喜歡我。」吳凱的臉紅了:「梁可,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了你,然後一直喜歡,一直喜歡,直到現在。」
      梁可的一雙大眼睛笑彎了腰:「那個時候,我和你躺在寢室裏聊一晚上天,你還記得嗎?你就這麽靠在我的肩膀上,像只小兔子。」吳凱忽然很憂傷的說:「真的遺憾就在於我和你竟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梁可有些憂傷,不說話。半餉,吳凱說:「好了,咖啡喝完了。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看看我的住所,看看《凱文日記》是在哪裏寫出來的。」
      聽見吳凱的提議,梁可沒有猶豫:「走,看看我們吳大作家的閨房!」梁可開車載著吳凱來到朝發苑,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房間裏面空空蕩蕩,沒有其他人,氣氛曖昧。忽然,吳凱一把抱住了梁可:「梁可,愛我!」說完,吳凱就湊上來用嘴巴堵住了梁可的嘴。
    梁可出不去氣來,但他還是奮力抱住了吳凱。兩個人面貼著面,好像兩個親吻小人。一陣眩暈出現,梁可抱著吳凱倒在了一張假雙人床上。脫衣服,撫摸,親吻,進入和一泄如註,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把這幾十年的相思和思念都化作了激情一小時。
     合上《紅樓夢》,我的思緒像一只鳥一樣飛上天空。我怎麽想也想不到,就在我讀《紅樓夢》的時候,一對本不應該的眷侶已經雙樹雙棲。而這對眷侶中的一個竟然是假冒的自己!我開始犯迷糊,一陣惡心加激動,我的心跳個不停。
     我看到《紅樓夢》裏面有兩個夫人,一個邢夫人,一個王夫人。我猛的領悟到,梁可的夫人正是王夫人,而我不是王夫人,我是邢夫人。所以,我和梁可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和梁可最多只能是精神上的相互愛慕。只有王夫人才可以真正和梁可在一起,成為一對精神和肉體雙重陪伴的夫妻。
      王夫人是我的大學同學,也就是《凱文日記》裏面反復提到的小明。小明到底是什麽來頭,他怎麽能假冒我呢?其實小明是我的侄兒,他的親生爸爸是我隔房的三胞胎兄弟小魚兒。奧妙在於,小明只比我小一,兩歲,所以機緣湊巧下,他和我成了同班同學。但就是這個同班同學,卻殘酷的奪走了我的愛人,占有了本該是屬於我的幸福。
        而我這個邢夫人,是永遠得不到梁可的。我的老公是賈赦,賈赦是誰?是個糟老頭子。這個糟老頭子很厲害,可能是個黑社會老大。所以邢夫人實際上是被山賊抓去做了壓寨夫人的妙玉,邢夫人不可能享受一段美麗的愛情。
        小明是對雙胞胎,是一個藍白色的,和一個藍黑色的兩兄弟。我和這兩兄弟都交往頗多,感覺上藍白色的那個比較可愛和乖巧,藍黑色的那個咋咋呼呼,很囂張撥扈。我猜梁可愛上的是藍白色的小明,但藍黑色的小明多半也有一份功勞,他也是加入了梁可和小明的愛情糾纏的。
       我卑賤的猜想,會不會多年後當梁可知道了小明假冒我的真相,會生小明的氣,甚至把他休了呢?然而轉過頭再一想,其實不太可能。梁可是一個理智的人,他和小明的結合更像是當年蔣介石迎娶宋美齡,所以是一場政治聯姻。既然是政治聯姻,小明是不是在假冒我其實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明可以成為梁可政治上的助手和同盟者。
    至於我就慘了,我心心念念三年的愛人,一夕之間就成了自己侄兒的老公,這叫我如何安心,如何自洽?我會不會像電視劇裏面演的邀月宮主一樣,羨慕嫉妒恨,最後自己開解不了自己,用一把匕首劃手臂呢?其實我已經劃過兩次手臂,想不到我還會再劃一次,為的是梁可的背叛和小明的僭越。
        梁可,你如果能看見我的文字,告訴我一句真話。你到底是真的被小明騙了,還是你是在和小明演一場雙簧戲。這場雙簧戲唯一的觀眾就是我,你們假戲真做,而我只能傷心,只能悲戚。如果是這樣,那麽你和小明成功的侮辱了我。
      魔鬼及時出現替我療傷:「 Kevin啊,你不用太傷心。中國應該有兩只蟻後,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小明。」我恍然大悟,原來刑夫人和王夫人就是兩只蟻後,我們負有繁衍種族的責任。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生下了兩千多個孩子,而小明生下了一千多個孩子。我生的孩子暗喻正義的一派,小明生的孩子暗喻邪惡的一派。於是兩只蟻後各繁衍出一正一邪的兩派人。這正合《紅樓夢》開篇說的滾滾紅塵中有正邪兩路人馬的意思,這是《紅樓夢》的大關節。
        再又來,小明在《紅樓夢》裏面除了是王夫人,其實還是薛蟠。所以才有薛蟠調戲柳湘蓮這一場戲。而我呢,就是薛蟠的老婆夏金桂。搞了半天,我沒有嫁給梁可,嫁給了小明!夏金桂表明上飛揚跋扈,實際上是個被封建製度吞沒了的可憐人。夏金桂最終沒有轄製住薛蟠,而是和薛蟠一起雙生雙滅了,所以還是一場大悲劇。
     接著想,賈寶玉如果是梁可的話,那我和我在朗禦跳樓死去的弟弟就是林黛玉,而小魚兒和他的兒子小明就是薛寶釵。賈寶玉喜歡的是林黛玉,最終卻被糊弄娶了薛寶釵!這麽說的話,梁可和小明的姻緣是幾百年前就天註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可憐的是,當寶玉和寶釵洞房花燭的時候,黛玉卻在焚稿,最終淚盡而亡。曹雪芹爸爸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狠心,到底我哪一點做錯了,你要這麽懲罰我?
         更可憐的是我那個跳樓身亡的傻弟弟,他其實是真正永不屈服魔鬼的神子。但他的死亡讓他失去了意義,就像我說的,神會更喜歡一個活著的惡人,而不是一具神聖的屍體。
      我弟弟什麽都沒有得到,沒有得到梁可,沒有得到物質享受,沒有得到宗教名號,沒有得到世俗權力。他就像一葉飄萍一樣,搖搖擺擺落入春水,成為人類的一個永恒遺憾。我弟弟甚至還不如我,我雖然不能像小明一樣當權傾天下的慈禧太後,但我可以自封自號自己是獨尊的慈安太後。慈禧見了慈安,還是不敢放肆的。
       寫到這裏,《紅樓夢》的第一大隱藏情節「雙後」情節就簡單寫清楚了,大家覺得曹雪芹的這個」雙後」情節合理嗎,有沒有什麽值得挖掘的,更深刻的內涵?我等待聰明的讀者指點。
      《紅樓夢》還有一大隱藏情節,就是神魔劇情。賈母暗喻的就是神,劉姥姥暗喻的就是魔鬼。賈母和劉姥姥的交鋒在《紅樓夢》裏面寫得很精彩。那麽,到底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神呢?我覺得是有的。但神在創造了人類之後已經遠離了地球,所以現在的地球其實是被劉姥姥統治的。
        劉姥姥並不安心自己的統治,所以常常放出話柄來試探人類:「你們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早不見了蹤影的女神?」人類並不敢接魔鬼的話。魔鬼哈哈大笑命曹雪芹作《紅樓夢》一書繼續試探世人。曹雪芹冤啊,他也不過是個改書人,怎麽就成了魔鬼的代筆了呢?這讓老曹家無言以對。
      賈母和劉姥姥的交鋒在雙方各有輸贏之後圓滿結束。劉姥姥得意歸鄉,賈母則開始安排自己的身後事。賈母到底是神,所以暗中已經求了劉姥姥照顧自己的孫子孫女,劉姥姥心領神會滿口答應。這就是《紅樓夢》真正的結尾:寶玉出了國,黛玉出了國,寶釵出了國。劉姥姥沒有失言,紅樓雖倒,紅子無恙。
      但《紅樓夢》中黛玉和寶釵的判詞卻不是這麽寫的。黛玉和寶釵的共用判詞說: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所以其實是說黛玉最終被吊死了,寶釵則被幾個暴力軍人撲死了!那麽,黛玉,寶釵的最終結局是什麽,可能還有懸念。這就是劉姥姥老辣的地方,不到最後一刻,你不知道她的最終安排。這也就為《紅樓夢》增加了懸念和看點。
     親愛的讀者,你們是喜歡黛玉呢,還是寶釵呢?這真是個幾百年來糾纏不清的話題。但放寬心胸,你們就知道黛玉寶釵本是親戚,內裏有血緣關系,是一家人。所以聰明的讀者應該把黛玉和寶釵視為一路,兩個「後」本就應該相親相愛,互幫互助。所以,夏金桂和薛蟠有一個人聰明的話,他們兩口子的最終結局都會趨於美好。但一切還看各人的悟性和緣法。
     《紅樓夢》的第三大隱藏情節就是到底迎春的爸爸賈赦是何許人也?我們已經知道假正經賈政其實影射的是大領導,而賈赦是大領導的哥哥,地位更在大領導之上。那麽賈赦到底是誰?
     我在《凱文日記》裏面一直在找自己的爸爸,我就是迎春,我的爸爸到底是哪一位?魔鬼再一次站了出來:「 Kevin啊,你的爸爸是三個大作家,第一個是莫言,第二個是馬伯庸,第三個是個洋老外,而這個洋老外正是賈赦的真身。」
    這麽說我真是作家的兒子,所以我才喜歡寫作,才以寫作為生?我仔細打量了莫言和馬伯庸的樣子,覺得這一次魔鬼似乎沒有騙我,因為我和莫言馬伯庸都長得很像。我的上半臉像莫言,下半臉像馬伯庸,至於我全身長毛自然歸功於洋老外。所以, Kevin其實是個混血兒呢。這本混血兒寫的吳氏《紅樓夢》,親愛的讀者們,你們喜歡嗎?
       卻又來,說到馬伯庸,不得不說馬伯庸其實就是《紅樓夢》裏面的王熙鳳。我沒有仔細看過馬伯庸的書,據看過的網友說屬於理科生的文學,難稱上品。我想我有義務好好看看我爸爸的文字。
      王熙鳳反對金玉良緣,支持木石前盟是有私心的。因為林黛玉為王熙鳳的親兒子,薛寶釵即便和王熙鳳也有血緣關系,畢竟隔了一層,和親兒子不可相提並論。所以王熙鳳當然願意梁可娶吳凱了,這乃自己兒子的美好姻緣啊。
    可是王熙鳳怎麽和賈璉又組成了一對,算是疑案,我也搞不清楚。梁可還是花心啊,娶了兒子,娶了侄兒,連老爸都要了,這很不神聖,這有點像豬八戒娶媳婦。但我無心責怪梁可,要怪就怪王熙鳳太風流,她到底把梁可拿捏住了。
          所以賈璉也有問題,內有嬌妻,外有孌童,她還想著尤二姐呢!可憐尤二姐進了大觀園,吃沒得吃,穿沒得穿,頭油也沒得用,最終自戕而亡。誰是尤二姐?還是我!所以我其實是被和自己爭寵的爸爸馬伯庸,弟弟另一個吳凱合夥逼死的。《紅樓夢》看到這裏已經透出一股墳墓的味道,很不吉祥了。
       紅樓二尤是典型的悲劇,說點不那麽悲劇的。就比如迎春,她其實並沒有被孫紹祖害死。因為迎春上面有賈赦,賈赦是隱藏起來的黑道祖師爺,孫紹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真拿迎春怎麽樣。迎春的最終結局也許會好得令人難以相信,她和孫紹祖和美恩愛,生了一堆兒子女兒。
      說了小明這個和我糾纏不休的侄兒,就不能不說我的中學同學大明。大明是《紅樓夢》裏面的襲人,襲人者,龍衣人也!所以大明以後註定是要當主席的。難怪襲人的畫裏有一張破席!對大明,我是又喜歡又厭煩,我喜歡大明的寬松隨和,厭煩他的詭計多端,暗中操弄。
     讀書的時候,大明耍軟刀子般羞辱過我,但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吃過硬虧。我可以用大明的香皂,洗發水,甚至搓澡巾。如果我開口向大明借幾塊錢坐車費,他會毫不猶豫掏錢給我,過後甚至忘記讓我歸還。
    實際上大明也是一對雙胞胎,是綠色甜軟的一個和藍色強硬有計謀的一個。和我有夫妻之實的是綠色甜軟的那個,而藍色強硬有計謀的那個仿佛和我隔著一層隔膜,彼此有些疏離。
       襲人到底比寶玉大半歲,所以有些心機。寶玉傻乎乎的就和襲人做實了男女之事,陷入了道德困境。而且襲人又真的是疼寶玉,事事替寶玉思考周祥。有一次中學同學宏悄悄對我說:「那天我和大明睡在一起,大明不停的動,我用手一摸,摸到一攤精液!」
         宏是個長相乖巧的男孩子,被我們班稱為班寵,想不到大明不動聲色的看上了他。這件事讓我對大明未來的從政道路充滿了憂思,我害怕大明在身居高位之後會亂性縱欲。大明的體內有亂性縱欲的基因。
     單就我來說,我並不害怕大明的時代,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在大明身上沒有吃過硬虧。所以對未來那個大明的時代,我既期待又有點害怕。我期待大明為我帶來實惠,就像我可以隨便用他的東西一樣;但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大明會激起民怨,最終暗淡收場。
    十年前 ,大明帶著他老婆約我去農家樂遊玩。這是我第一次和大明的老婆接觸。你別說大明的老婆是縣城上的人,其實格調很高。大明的老婆天生帶著一身官氣,她不是壓迫我,而是居高臨下的來籠絡我。大明老婆和大明的氣質有一種天然的相似,他們不欺負誰,但他們擺明了誰都得聽他們的。這真是一對官場眷侶呢。
      《紅樓夢》中襲人最終嫁給了戲子蔣玉涵。蔣玉涵是誰?還是我!所以,我和大明也是一對夫妻。蔣玉涵和賈寶玉互贈腰帶,這是我和梁可之間的交往情誼。但賈寶玉最終卻把腰帶丟進了襲人的箱子,這暗示梁可最後是手把手把我托付給了大明。而到賈寶玉落魄後,蔣玉涵和襲人還有侍奉寶玉的一場機緣,這是後話,現在談不了那麽遠。
         說了寶玉,黛玉,寶釵,那探春是誰?探春暗喻了梁可和我那個音樂家兒子。探春遠嫁,是梁可遠避海外。探春去海外當王妃,是我的音樂家兒子身負家國情仇,侍奉天皇,為中華占下先機。千萬不要指責梁可,也不要指責音樂家,沒有他們的付出天知道中國未來會變成什麽樣,也許就是柬埔寨,也許就是孟加拉。
     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弟弟小魚兒就是甄寶玉,其實不是。小魚兒是薛寶釵,薛寶釵會管家一段時間,但多慧機智的寶釵會急流勇退,隱居存身。真正的甄寶玉是大明,大明才是接梁可班的人。搞了半天,未來的中國皇帝竟然是寶玉和襲人兩個,之前你敢這麽設想嗎?
     甄寶玉是《紅樓夢》中的配角,但在現實中戲份很重。說了甄寶玉,不能不說惜春。惜春是誰?惜春是我一個很好的弟弟,藝名叫小黃的。惜春也是配角,她會在摻和一段紅樓戲後淡出世事,青燈古佛,同樣隱居。
     還有史湘雲是誰?史湘雲是個混合多人的角色,她有的時候指裴之,有的時候指王蒙徽,有的時候又指我。史湘雲其實很神奇,按書中的說法,史湘雲最後會配一個才貌仙郎,但這個才貌仙郎又會早死。
   我很好奇配我的這個才貌仙郎會是誰?我已經老成了一棵老榆樹,哪裏來的才貌仙郎?難道曹雪芹良心發現,要為我補過生日?更何況,這位才貌仙郎又會早逝,最終水涸湘江。這太殘酷了,曹雪芹在寫我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下了狠心著的筆,不然我的命運不會這麽慘。
      私下猜度,才貌仙郎會不會是流星同學。流星同學就是薛寶琴。薛寶琴是個黃白色人設的好人,所以賈母才那麽喜歡她。看過《飄》的都知道,郝思嘉一直想嫁給希禮,但作者就是不給郝思嘉機會。其實流星同學就是希禮,他是個各方面趨於完美的男人。
           從本質上來說,虛偽的希禮配不上真實的郝思嘉,而粗俗的郝思嘉配不上希禮的高人設。所以,郝思嘉只能暗暗仰慕希禮。希禮呢,也只能對郝思嘉又親近又疏遠。實際上,流星同學最大的問題是空洞,和他在一起,你會對他完美無缺的人設產生一種本能的懷疑。一懷疑,愛情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麽,李紈是誰?其實還是我。賈珠就是我那個跳樓的弟弟,都跳樓了,能不是「豬」嗎! 所以,我就是替我弟弟守寡的這個寡婦。王熙鳳和李紈算小賬:「你又得這個的錢,又得那個的錢,年終還分紅,妥妥的富婆嘛!」真的嗎?我這個無產階級也有翻身當富婆的一天?天可憐見!
     據說香港有一個富婆,因為太有錢,所以買東西只買最貴的,吃東西只去最高檔的酒樓。但有一天,富婆的老公破產了。富婆別說買貴東西,吃高檔餐廳,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成問題。最後富婆發了瘋,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我想,我多半就是這個發瘋的富婆。所以還不如窮一點,窮一點可能反而生活如意。
      說到王熙鳳就不能不說一說薄熙來,薄熙來也是王熙鳳。但現在薄熙來已經快八十歲了吧?至今未見其消息。難道真要姜太公八十歲出山?或者《紅樓夢》真的就只是一個夢,並不會現實發生?我也懵了,我想我得好好理一理思緒,不然我就真的要精神錯亂了。
     總是一起出場的賈蘭賈環又是誰?賈蘭是我死去弟弟的兒子,過戶到我李紈的名下,當我的兒子。母憑子貴,將來我是要沾賈蘭的光的。賈環是我那個黑色的弟弟,他會冒充我做不少壞事。怪在大老爺賈赦還蠻喜歡賈環,說將來要把家業都留給他。看到這裏,《紅樓夢》的讀者都要喊肚子疼,忍不了了。
       《紅樓夢 》的三大疑案,雙後案,神魔案,賈赦案到這裏也算有了個基本的輪廓。親愛的讀者,看到這裏,你們是會心一笑呢,還是會暗暗哭泣呢?我只能說《紅樓夢》很嚴酷,但嚴酷中有光有星月有一條彎彎的金河。
       我的小侄女河到山裏面來陪我了。說是陪我,其實她還不滿兩歲,所以其實是被爺爺奶奶帶來避暑的。我仔細打量河的面龐,那麽優美,那麽典雅,簡直就是林黛玉嘛!所以河其實才是真正的林黛玉,女版的林黛玉。我呢?男版林黛玉,本質上是個笑話。
      河有三個爸爸,梁可,我死去的弟弟 ,小明。所以河真是一王二後的結晶。我希望河以後能更像我弟弟,不要像梁可和小明。我已經隱約察覺到梁可和小明都有腹黑的一面,我害怕他們這一對將來會被當做是一對黑兩口。
     但河像我弟弟就很好很殊勝了,我弟弟是真正的基督,紫微。而我是假基督,假紫微。至於小明連假基督,假紫微都稱不上,妥妥的市井俗人一個。那麽,讓河多和我在一起,沾沾仙氣,也許未來她也有一段仙緣呢?畢竟假基督也是仙啊,小看不得的。
      據說我讀大學和蘇哥交往的時候,小明也在和蘇哥約會,這讓我厭煩透了。原來王夫人是和邢夫人搶男人的專業戶。所以王夫人其實一直在偷窺和盜竊邢夫人,而愚鈍的邢夫人還全然無知。那麽,我可愛的小侄女河,多學學你的紅色英雄爸爸,千萬不要沾上小明的世俗俗氣。我想,在這方面我或許可以發揮點作用。
      河是個很優雅很成熟的小女孩,她的一舉一動都顯示未來她可能是入世做事的一塊好料子。我私心想,河最好能接愛子公主的班,把中國的女主事業持續下去。未來那個河的時代,會多麽的母儀天下,太平人間。河,未來全於你一念之間。愛子時代之後,為河的天下。那麽,也就為林黛玉的時代到來了吧?河,加油,爸爸為你祝福,做你的後盾。
       昨天路過古鎮的時候,遇見幾個小孩子在歡樂的玩水。他們多興高采烈啊,這是多麽愉快的一天。我想我就是要愛我的孩子,我就是要我的孩子生活幸福,事業成功。我為孩子們買日本奶粉,美國玩具,他們本就應該享受這些人類文明的成果。這種愛毫無瑕疵,誰也不能詬病。
     我只是想讓孩子們幸福!你們怎麽敢質疑這種理想。那麽愛子的時代快來吧,河的時代快來吧。你們倆一起揮舞大號水槍,把梁可,把我,我小明,把大明的汙穢邪氣統統一掃而空。未來潔凈美麗,未來一片神光。
    神的時代始終不會辜負任何向往光明的使徒。神愛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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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17 15: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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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7日
今宵水國吟


    很不幸,我的弟弟已經死去了。我最早聽說他的時候,還是三年前。那個時候,魔鬼忽然出現,然後得意的對我說:「你弟弟和你一樣優雅,甚至比你還好,你們倆的競爭蠻激烈的呢!」我以為魔鬼在騙我,我並不認為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有一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則新聞,一個年輕人在九眼橋跳河輕生。沒有人來救他,只有路過的一個四川大學女老外跳到河裡面營救。但是水勢太急,女老外無功而返,這個輕生的年輕人就這麼死去了。
     我猛的意識到這個輕生的年輕人就是我弟弟,他承受不了魔鬼的折磨,或者是說他願意用自己的死來代替親人受磨難,於是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我一下子驚惶起來,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就是我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而這個弟弟甘願代替我死掉。
      我嚇壞了,我真的嚇壞了,我覺得這簡直是個陰謀。我受了十年的酷刑,自殺過一次,以後又割腕過一次,但我卻好好的活着,並沒有代替誰去死的意思。但我的弟弟比我好,比我高尚得多,所以他用自己的死亡作為籌碼換我的苟且偷生。
    這太可怕了,可怕的好像是一場夢魘。第二天,我拿着手機急匆匆趕到九眼橋,然而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一切一如平常。我不甘心,於是找到橋邊一個環衛工大爺打聽消息:「大爺,昨天這裡是不是有人跳河?」大爺說:「假的!我就沒看到。」
     「假的?可電視新聞都演了。」我繼續追問。你別看環衛工大爺是農村人,其實很聰明,他憨笑起來:「電視裡演的就不是假的?電視裡演的也是假的!」我默然無語,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家,我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內疚。我覺得肯定是我弟弟為我而死了。我相信我弟弟體內有這種捨己為人的基因,因為這種基因我自己也有。我很憂鬱,本來是我應該代替弟弟死去的,怎麼他反而先我一步?
     這之後不久,我就開始寫作《凱文日記》。寫到五十萬字,我領會到我弟弟還沒有死,至少當時還沒有死,他一定還活着。甚至於他可能和我一樣,也在寫作。但我弟弟的作品我是看不到的,這是魔鬼的雙盲實驗。如果我和我弟弟通氣了,魔鬼的實驗就失敗了。就這樣,我在一種全瞎的狀態下,把《凱文日記》更新到了二百多萬了。
      在長時間的寫作中,我重新認識了梁可。本來在我的印象中,梁可只是深藏於我心底有特殊好感的一個老同學。這個老同學已經多年未見,未來我似乎也不會再見到他。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又遇到了梁可。梁可還是那麼帥,那麼瀟灑。他看見我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笑得很開心。
     夢醒後,我猜到梁可就是我的救主。梁可可以在我最痛苦,最苦難的時候拉我一把。把我從痛苦的深淵拉回到一種正常的生活狀態之中。這種正常的生活狀態是我可望而不可求的。
    魔鬼再次出現:「你願意為了你弟弟去死嗎?你當壞人,讓他當神。壞人是會被殺死的,神則一生無憂。」我陷入憂鬱。魔鬼說:「你考慮一下,反正你們兩個總要有一個當叛徒,不是你就是他。」
     我走到太古里的中心,哪裡有一家服裝店。在服裝店的最裡面,有一個穿黃色衣服的姑娘正在試衣服。她面相端莊,婀娜多姿。我的眼淚忽然涌了出來,既然我們家已經受了魔鬼的詛咒,那麼就讓我去堵這個萬丈深淵,讓我弟弟成為聖徒吧!
     魔鬼說:「你想好了嗎,你願意背叛嗎?你要想好,以後你就是汪精衛,胡漢三。」我使勁點頭:「我願意,但你要保證我弟弟的安全。」魔鬼打了個呼哨:「你弟弟會逃到國外去,我不會再打攪他,他會安安靜靜的埋骨異鄉。」
     」那我呢?我也會到國外去嗎?」我傻乎乎的問。魔鬼做了個怪異的表情:「你去國外做什麼?你就等着在成都約會勇士吧!」說完魔鬼仰天大笑。約會勇士?他們要打我,還是要割我的肉?我不管了,我已經活成了苦秧子,再慘一點也不過如此。還能怎麼慘呢,大不了凌遲唄。可我已經自己割過自己很多刀,凌遲也不過就這樣一刀一刀的劃吧。我做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裡準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英雄。
       那天晚上,外面的北風呼啦啦的吹着,我躺在梁可的懷裡和他說話。梁可為我背古詩聽,我很興奮,因為沒有人專門為我背過古詩。梁可背了一首又一首,忽然之間我很崇拜梁可,我自己根本背不了那麼多古詩的。
    梁可沒有親我,他只是把我摟得緊緊的,好像我很怕冷一樣。一個叫溫的同班同學突然閃進寢室給我和梁可拍了一張照片。我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而梁可淡淡的沒有說話。
   這張照片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聽同學說起過。我只知道梁可在摟了我一夜之後忽然就消失了,此後我沒有再察覺他出現過,和一起繼續同學的其實是他的兄弟。
     梁可,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你真的喜歡我嗎?或者你只是在完成一次特別任務?但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你在我的記憶深處埋下了一顆生命力頑強的愛情種子。我從來沒有被哪個男人摟在懷裡這麼久,這麼親熱,你是第一個。你奪走了我的感情貞操,但你沒有留下一句諾言。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弟弟,也沒有看見過他的文字。在我的腦海中,我的弟弟就是一個幻影。但這個幻影是那麼的高大,那麼的雄偉,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暗暗安慰自己,我已經答應了魔鬼做汪精衛,我弟弟應該很快就到陽光海岸去療養。想到這裡我心花怒放,覺得自己多麼偉大似的。
    但在《凱文日記》寫到二百五十萬字的時候,魔鬼忽然說:「你可以暫停寫作了,因為你弟弟已經死了。」我弟弟死了?我弟弟不是應該坐上大飛機去了外國嗎?魔鬼幽幽的說:「你弟弟也是這麼想你的,但事實是我選擇讓他死,讓你去陽光海岸曬太陽。」
    我恍然大悟,原來魔鬼用同一個問題詢問了我們兄弟兩個,而我們倆給出了同一個答案。最終魔鬼還是覺得我弟弟更好,更具神性,所以它用更殘酷更強力的刑罰把弟弟逼死了。弟弟一死,我就成了孤雁。更可怕的是,我不僅成了孤雁,還成了第二個汪精衛,汪三公子!我被魔鬼騙了!
      魔鬼再次出現:「你弟弟其實是成全你,沒有他的死亡,就沒有你的書見天日的時候。」「可你逼死了我弟弟!」魔鬼無所謂的說:「每一個人都會死,你也會死,不見得有什麼區別。」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覺得自己很傻很傻。傻到出賣了弟弟,自己還成了墮落天使。
       那麼,以後我就是梁可的後了,我就是《紅樓夢》計劃裡面那個暗中謀劃一切的「皇后」了?可就在我以為自己成為了皇后的三個月後,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叫小明的我的大學同班同學竟然假冒我去和梁可見了面 。
    更噁心的是,他們不僅見了面,還有了夫妻之實,成為了一對真正的伴侶。我大怒,我覺得自己被魔鬼捉弄得可憐。我弟弟死了,我成了汪三公子,愛人梁可被小明霸占了!那我還剩下什麼?我一無所有,有的只是一身傷疤和心裡深深的痛楚。
     我想到了死,我覺得只有死亡才能解脫我的苦難。但是魔鬼把我看守得很嚴,它不會讓我再走我弟弟的老路。我弟弟的死是魔鬼特許的,而我根本不配。晚上躺在床上,我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絕望感。我覺得人間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事情,我只希望早日超生。
       逃進山中來之後,我在古鎮上發現了一家小小的寺廟。我以前會逛寺廟,但不會拜菩薩。我有點唯物主義無神論的清高,我不喜歡膜拜塑像。但這一次,我卻虔誠的跪在了釋迦摩尼佛的像下,我祈求佛祖能指我一條逃脫魔鬼操弄的出路。
    佛祖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一直笑嘻嘻的。我暗暗有些心驚,想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個假佛陀。我疑慮重重的走出寺廟,回到客棧。客棧的老闆是個老大爺,老大爺看見我回來說:「回來啦?到我這裡就不要拘束,要像在家一樣。」
    這個老大爺的兩個兒子都在城市打工,他和媳婦孫女在家辦了這間簡陋的客棧。老大爺天天就這麼佝僂着背,在客棧里進進出出,做着各種活計。看見老大爺那認真執着的樣子,我好像看到了一點生活的真相。生活的真相就是生活並不完美,但如果你認認真真去活,你就能夠找到一點艱辛重重之後的欣慰。
         這個老大爺不就是這樣的嗎?他有多少錢?有多少名望?有多少奢侈的生活物資,或者有多少高級的精神追求?其實都談不上。他就只是這麼淡淡的,努力的活着。活到了快八十歲,還兢兢業業的在做工,做雜務。
     一下子,我好像明白了魔鬼為什麼不讓我死。魔鬼是想讓我真正體會一番人在這一生當中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然後用文字的方式把這個過程記錄下來,以啟示後人。至於我弟弟,他更像是個理想主義的殉道者,而理想主義的殉道者其實是不能真正體味生活的。這種人內心的水平線太高太高,高到淹沒了普通老百姓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普通老百姓需要的可能還是一個內心水平線低一點的普通孩子。
        還有小明,我覺得他完全就是一個丑角。如果說普通老百姓不喜歡那麼高大上的人設,但普通老百姓也不會喜歡一個低俗卑鄙的靈魂。我不是想批判小明,我只是覺得在這件事之中,小明做得很low很low。他用實際行動演繹了一場戲,這場戲叫不要臉和厚臉皮。
    魔鬼跳將出來:「你是慈安太后,小明是慈禧太后,趁小明還沒做大,你把他廢了吧。」我剛想下詔。忽然梁可出現了,梁可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向我搖頭。我猛的心灰起來,我知道梁可的意思,《紅樓夢》是不能缺少薛寶釵的。缺少了薛寶釵的《紅樓夢》會成為一幕沒有希望和立足點的末事之歌。有薛寶釵,至少我可以時常罵罵他,罵來罵去,也許一個黑暗的時代就結束了呢?也許世人就被罵醒了呢?那麼我同樣也得到了救贖。
     小明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扭捏着來到我面前:「凱哥(他一直是這麼叫我的),我知道你生活困難。其他我沒有可以表示的,這每個月三千塊錢你一定得收下,你不收我和梁可都不好過。」聽聽,聽聽,「我和梁可都不好過!」所以小明到底還是成為了梁可的皇后,而我成了一名乞丐。
       我注視着小明,沒有按手機上的接收鍵。小明則直勾勾熱辣辣的看着我,好像他是多麼真誠,而我是多麼高傲。我長嘆一口氣,按下了手機上的接收按鈕。我得到了一份穩定的收入,而我失去的是整個江山。
        梁可走過來安慰我說:「凱,有的事情我很難解釋清楚。你就當我是個混蛋,忘記我吧!」我暗暗哭泣,其實我不會也不敢忘記梁可。我再傻也知道一個道理,有的時候人是沒有選擇的。當你到了這個位置上你只能按照陀螺旋轉的方向擺動,所以人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的。
     我點點頭,輕輕握了握梁可的手:「你快結婚了,而新娘不是我。這很好,那麼我自由了 ,你也自由了,最終我們互不相欠,各安其命。」說完,我再次握住了梁可的手:「可惜愛不是幾滴眼淚,幾封情書,你保重,我也保重,多年後三生石上再會再唔!」
    說完話,我不待梁可回答,哭着跑開了。我跑啊跑啊,跑到了一處很高的懸崖,我想要不要就這麼跳下去呢?也許跳下去一切都了結了,都結束了,都圓滿了。正當我在想要不要跳下去的時候,懸崖下面出現了一堆人。
      這些人揮舞着手臂和打開電筒的手機:「不要跳,回去,回去!」我定睛一看,下面站着的人有小明,有大明,有梁可,有小魚兒,有頌,有裴之,有冬,還有小女孩子河。小明喊:「凱哥,快回去,我把錢給你打過來了。這個月多給你打了一百,給你過生日買蛋糕用的!」大明則喊叫到:「吳凱,保重好身子呀!」這就是大明,他有的時候也許對我的想法和作為不認同,但最後他總是會對我說:「保重好身子呀!」我的身子關大明什麼事?鬱悶得很。
         梁可也向我喊:「吳凱 ,我愛你,我愛你一生一世,下輩子我一定娶你!」這個梁可同學呀,你說他利慾薰心,有的時候他又至真至性,讓人慾罷不能。我哭着搖頭:"讓我死了吧,死了乾淨。"
     小魚兒也向我喊:「哥,我還要帶你去逛後海呢!你不是最喜歡看那裡的話劇嗎?你知道嗎,就在話劇社後面,開了一片妓院,他們都說是你的徒子徒孫。」我本來想邁動的腳忽然停了下來。徒子徒孫,妓院?我完全懵了,並覺得荒謬。
      這個時候頌說話了:」 kevin!煞筆!你就這樣給人家挪位置啊?給我掰回來!」裴之也喊到:「吳凱,我爸爸說了,你沒人要,他要!」站在旁邊的冬則說:「吳凱 ,這樣,我娶你。你不要嫌我丑,其實我很溫柔。」幾個人都說完話,最後剩下只會說幾個單字的小女孩子河。河看着我說:「爸,爸。」
    一瞬間,我淚如雨下。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被全世界拋棄的時候,原來還有這麼多人牽掛着我。我把懸在半空的腳從懸崖邊縮了回去。可腳還沒落地,我另外那隻支撐腳卻踩在了一塊石頭上,我腳一滑滾下了懸崖。
    哎呀!好疼!
   我大喊一聲,掙扎着爬起來,原來是自己睡夢中落到了床底下。這個時候牙牙學語的河跑進了我的房間。河還說不了完整的話 ,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院子裡。原來是昨天客棧的旅客去抓小魚,順路抓了只螃蟹養在水盆里。河就是拉我來看螃蟹的。
    我用手逗弄這隻螃蟹,螃蟹很兇,作勢要用鉗子夾我。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和螃蟹的兇猛,河咯咯咯笑個不停。我靈機一動對河說:「我們把螃蟹放生了吧?」河似乎聽不懂,茫然的搖頭。
    我進屋拿出我的洗臉盆把螃蟹順溜進去,然後一隻手端洗臉盆,一隻手拉着河走到大門外的小溪邊。我最後向河確認:「放不放?」河已經完全明白我在做什麼了。她高興的說:」放,放。」
     洗臉盆一傾斜,螃蟹翻滾着掉下了小溪。我仿佛看見螃蟹的一隻腳似乎斷了,但好在它還是活的,它活着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河一邊拍手一邊笑:「掉了,掉了!」我拉起河的手走回客棧,這個時候屋外陽光強烈,而我和河好像兩個聖徒。
       其實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和緩,安詳,平靜,富裕,快樂的時代到來。為了這個時代的到來,我已經守候了很久很久。現在的中國正處於亂世的開端,也許就是一件小事,也許就是一則新聞,很可能就會翻起大浪濤。
       但好在我們有梁可,有小魚兒,有大明,有愛子公主,有河。我暗暗謀劃,也許中國的未來會一天比一天好,小魚兒的時代比梁可的時代好,大明的時代比小魚兒的時代好,愛子公主的時代比大明的時代好,而河的時代比愛子公主的時代更好!
   那麼,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我們其實一直在走上坡路,即便你以為我們在走下坡路,其實我們還是在走上坡路。所以,未來無論發生什麼,相信神,相信神的愛心,中國會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而一切都會變得比最初設想的更好更圓滿美麗。
       表妹交的兒子少已經快讀初中了。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見少和他的家教老師,兩個人正興沖沖的去公園鍛煉。我一眼瞥見少穿的是一雙耐克鞋,還有他的衣服也是耐克的,顯得很陽光時尚。據說交給少請了兩個家教老師,一個專門輔導功課,一個專門陪少體育鍛煉。
   我看着已經長成個時髦城市少年的少想,中國的未來還是要向善,向美好,向富裕靠攏。無論你扯多麼大的旗子,說多麼大的話,離開了善良,美好和富裕都是邪道,都是歪路。
     在北京的時候,我有一個朝鮮族韓語老師。朝鮮族老師說:「你們現在不明白,年紀大了你們就知道,人還得是向善的方向走。」最開始我聽了朝鮮族老師的話不明所以。到現在我四十多歲了,才覺得朝鮮族老師簡直就是個哲學家。人無論走哪一條路,只有善的這一條才是最終歸途。
     少笑着和我告別,然後和家教一路說笑着去了公園。未來的中國孩子就應該像少,像河一樣,生活在幸福中。這種幸福既是物質的充裕,又是精神上的快樂滿足。為了孩子們有這種幸福生活,我們做大人的吃一點苦,挨一點罵無所謂。
    所以,歸根到底一句話,只有善良和幸福才是人類的最終出路。我悟有所得,你們呢?你們又從《凱文日記》裡面得到了什麼?參透了什麼?我等着你們的回答。你們的回答將會讓人間更圓滿,更美麗,更充滿了神思神意。
     我在山中等待,而你們已經迫不及待。我想相遇只是剎那,朝夕相伴才是永恆。讓《凱文日記》伴你們每一天的辛苦和歡樂。親愛的讀者,吳凱的書送上來了,請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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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25 16:5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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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5/7/25 12:43
更新時間:        2025/7/25 16:33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愛恨不過一瞬間


      小丹急匆匆的走進錦翠宮:「哥,不好了,海公公說明天要派幾個小太監去掃茅廁。」小青聽了,心下躊躇。這掃茅廁的活是宮裏最臟最賤的,一般只有挨罰的太監才會派去做這個活,想不到如今卻要從自己幾個小夥伴中選來做工。小青嘆口氣:「小丹,你願意去掃茅廁嗎?我可不願意。那麽那些挨罰的太監呢,他們做什麽?」小丹低著頭說:「海公公說了,真正該挨罰的就是我們幾個小的,別人反倒不用。」小青更生氣了:「我們侍奉海公公盡心盡力,他怎麽還不滿意?難道他要把我們敲骨吸髓嗎?」小丹忙用手按住小青的嘴:「悄聲,讓海公公聽見就糟了,海公公最不喜歡有人私下裏議論他。哥,你看你又急脾氣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冷不防另一個小太監小紅鉆了出來:「兄弟倆說什麽呢?讓我也聽聽,是不是在商議當大太監的好事啊?」小丹和小青忙呵斥小紅:「別胡說,誰想當大太監了,我們是在說明天的分內活。」小紅一個激靈:「不就是要派兩個人去掃茅廁嗎?別怕,派不到你們的,你們猜為什麽?」小丹和小青忙問緣由。小紅神秘的說:「好事不能說破,說破了就不是好事了,反正你們倆就等著好消息吧。我要吃你們兩個的喜酒啰!」小丹和小青一頭霧水,不知道小紅是個什麽意思,都懵了。
    晚間的時候,海公公親自到錦翠宮來安排了明天的任務,果然沒有派小丹和小青掃茅廁,而是把小紅和一個叫小陳子的小太監派去了。小紅去掃茅廁的時候嘟著嘴,惡狠狠的盯著小丹和小青說:「別高興太早,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這一說,小丹和小青更迷糊了。黃昏時,小丹發現自己床邊上長過來一枝爬山虎,這枝爬山虎翠綠綠的,又好看又有新鮮勁兒。小丹高興的招呼小青:「哥,來看看,我肯定有好運氣要來了,不然爬山虎不會爬到我床上來。」小青過來看了說:「我看也就這樣,你晚上睡覺不嫌擠啊,不如早掰開了吧。」小丹沈默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海公公又來了。海公公手上托著個大盒子,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麽。小青笑嘻嘻的走上前問:「師傅,您拿的什麽,讓我看看?」海公公抿嘴一笑:「這是海南進貢的玉容膏,整個皇宮就兩罐,一罐送了皇後,一罐在我這裏。你們誰想要報個名!」小青平時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他繼續笑著說:「師傅,賞了我吧。」海公公低下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小青,搖搖頭:「你還差點意思,不如給小丹。」
    小青一聽急了:「小丹能用,我怎麽就不能用?」海公公聽小青怎麽說,莞爾一笑道:「那麽你們倆就一起用,反正好大一罐呢。」說完,海公公傲慢的把那個大盒子推到小青手上:「接好了,摔壞了就沒了。」待海公公走後,小青打開盒子,見裏面是一個陶瓷罐子。再打開陶瓷罐子,果然是一瓶像乳酪一樣的油脂膏。小青還蠻高興:「等小丹來了,我給他好好看看。」
    哪知道天算不如人算,當小丹看到這瓶玉容膏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哥,這是哪裏來的?」小青老實說:「師傅給的,說讓我們倆一起用。」小丹的一張臉全紅了,他低下頭半天不說話。小青傻乎乎的還不知道是什麽狀況,於是繼續說:「平時老說師傅對我們嚴厲,我說師傅也有好的時候吧?這不,給我們倆送禮物了。」小丹低著頭眼淚都滴了下來:「哥,你真的想用這個?」小青迷茫的說:「怎麽了?為什麽不用。」
     小紅突然掃茅廁回來了,他一進屋子就聞見了玉容膏的香味:「好事到了,好事到了,恭喜兩位新主子。」小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住了。小紅不懷好意的說:「還裝什麽傻,海公公看你們兩個長得俊,已經派你們兩個去通明殿侍寢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一來二去,你們就和皇後比肩了。」小青就像被雷擊了一樣,拿著玉容膏的手不斷顫抖。原來小青也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當今皇上不喜女色喜男色的事天下有一半人都清楚。更可怕的是當朝紫玉皇後是個醋瓶子,她只要看見有小太監侍寢皇上,表面不說什麽,隔上三五個月必用手段把小太監開發了。小太監運氣好的派到盥洗所洗衣服,或者去打掃茅舍,運氣不好的直接就消失不見。有不懂事的太監去問海公公:「小太監到哪裏去了?」海公公一聽,大怒道:「飛啦,飛到月亮上去當仙子啦!」問的人就再不敢接話。
     小丹和小青都開始哭泣起來。小丹說:「哥,想不到我們倆是這樣的命運,只要是去侍寢的小太監都必被皇後所害,我們倆也不會走運的。」小青拍著胸脯說:「我去和師傅說,我一個人去侍寢,你留下來。」這就是小青的性格,喜歡舍己為人,常常出頭當英雄。小丹知道小青的秉性,於是說:「我們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從來不分開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去會會皇後,看她有幾顆腦袋。」小紅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小丹,小青,你們莫不是瘋了?你們拿什麽和皇後鬥,皇後是六宮之主,她爸爸現在是兵馬大元帥,統帥三軍,你們去挑釁她?真想死嗎?要我說下個軟樁,跪下來求皇後派你們去掃茅廁,便也得了活路。」
       小青大怒道:「皇後視人命如草芥,皇上又一概不聞不問,這個世道怎麽這麽黑!」「給我閉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也敢胡謅!」海公公冷不丁走了進來:「我已經決定了,派小丹明天去侍寢,小丹累了就派小青去補。好了,其他話不必多說,都給我老實點!」說完,海公公轉頭哼了一聲走開。小青想了一想,半天才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出冷汗的話:「派我去補?那小丹到哪裏去了?」
     當天晚上,小丹把玉容膏搶過去不許小青用。小丹抹了一臉的玉容膏,像個油猴子一樣沈默著睡去。小青呢,一個人呆傻傻的木楞在一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臨睡的時候,小丹突然起身對小青說:「哥,我說我有好運氣吧,爬山虎又往我床上爬了一截。」小青默默走過去抱住小丹說:「你死了,我也不獨活。」小丹不說話,只是眼珠子一個勁兒的轉。小青就這麽摟著小丹胡亂睡了一夜,到天亮小青醒的時候,小丹已經去打水洗臉了。
       海公公得意的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打飽嗝:「這個小丹有點辦法,其他的小太監不過侍寢一夜兩夜皇上就煩了,獨他連陪了整整五個晚上!」說完,海公公伸個懶腰:「我看啊,這個小丹是個狐媚子變的,嘖嘖嘖。」海公公說話的時候,小青剛好聽見了,小青很想哭,但又哭不出來。在小青的概念裏面,就應該他替弟弟擋災,想不到現實卻是弟弟站到了他的前面,這讓有點英雄主義的小青很郁悶。
      到第五天晚上,皇上果然放小丹回了錦翠宮。小丹一進屋子,小青就聞見了一股好聞的花香味道。小青直勾勾的看著小丹說:「弟弟,你,你還好嗎?」小丹不說話,沈默著自己去洗漱。小青不放心,尾隨小丹到了水房。仔細一看小丹正在哭呢。小青走上去一把抱住小丹:「弟弟,他怎麽你了?」小丹一邊抹幹眼淚,一邊堅強的說:「還能怎麽樣,不就是侍寢唄。只是我自己有個道理,這個道理不到關鍵時刻我不會說出來的。」小青迷糊了:「什麽道理,你說給我聽聽?」小丹忽然惡狠狠的一把推開小青:「你就給我老實待在這裏,我一天沒有離開通明殿,你就哪也不能去!」說完,小丹氣呼呼的一個人回去睡覺了,留下小青半天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隔了一天,海公公再次來到錦翠宮:「宣小丹今晚通明殿當差,不得有誤。」說完,海公公得意的拍拍小丹的臉說:「如今得了意,不要忘了師傅。」小丹轉過頭不理海公公。小青忙上前把海公公的手拉開:「師傅,小丹是皇上的人了,您不能輕慢。」海公公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小青看海公公走遠了,才問小丹:「皇上對你怎麽樣,你見到皇後了嗎?她又對你怎麽樣?」小丹的一張臉緋紅,半天才說:「什麽皇上,皇後,不過都是人!」小青嚇得魂飛了一半:「你想死啊,說這些話!」小丹說:「我就知道一句『民貴君輕』!」小青急得都快哭了:「你還說,師傅聽見該打你嘴巴子了。」
     宮裏都在傳說,小丹得了皇上極大的恩寵,連陪了皇上一個月!這個消息傳得滿皇宮都是。有的人表面說:「小丹這個俊伢子要發達了。」實際上暗地裏都在等著看小丹的厄運:「紫玉皇後什麽脾氣?她能容得下小丹?死路一條!」小青聽了這話又急又嚇,跑上跑下的到處打聽。終於一天晚上,小丹再次回到了錦翠宮。小丹對小青說:「哥,我要走了,你保重。」小青驚訝的問:「你要去哪裏?我們太監是不能出宮的。」小丹不耐煩的一揮手:「哥,我說了,我自有我的道理。」小青犯起了迷糊,到底自己這個從小機敏的弟弟有個什麽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小青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小丹已經起身站到了小青的旁邊,小丹仔細看了一會兒小青,俯下身子親了自己哥哥一口,然後轉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到小青醒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小丹了。三天後,小丹神秘消失的消息傳遍了皇宮。所有人都在說:「肯定是紫玉皇後又打翻了醋壇子,把小丹給做啦!」小青聽了這話,大哭一場,卻又沒有其他的消息來證實。
    皇上失去了小丹,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面容憔悴。海公公好心好意的走上前稟報:「回皇上,小丹還有個親生哥哥,長得也如花似玉一般,不如派他來侍寢吧。」皇上一聽,喜得眉開眼笑:「你怎麽不早說!快宣小丹哥哥來面聖。」海公公三步並做兩步跑回錦翠宮拉著小青就走:「快走,快走,跟我去面聖。」小青正吃飯呢,好不容易把飯咽下去,跟著海公公腳不沾地來到通明殿。
    小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說:「擡起臉來。」小青急哄哄的把臉擡起來。皇上仔細一看,似乎並不如小丹那般俊美。皇上猶猶豫豫的說:「你可知道叫你來做什麽的?」小青素來有點口才,於是說:「通明殿的爬山虎爬到了皇上的玉枕上,要奴才來修理的。」皇上本來不喜小青,卻被這一句謊話給逗樂了:「想不到你這麽乖覺。朕問你,若伊侍寢,朕晚上要小解了,你該如何?」小青大言不慚的說:「我為皇上一口一口的接著。」皇上大樂,想不到這個小太監這麽有意思。就這樣,小青替了小丹的班,留在通明殿為皇上侍寢伴駕。小青在通明殿一住就住了三個月,不得回錦翠宮去。
    三個月後的一天,小青正在自己房間裏午睡。忽然聽大太監叫道:「該死的奴才,還在睡呢!皇後陛下親臨,還不接駕!」小青忙不叠的爬起來跪在一個貴婦人腳下,這個貴婦人就是紫玉皇後。卻說那紫玉皇後不過三十多歲,卻雍榮華貴,天然一張菩薩臉。宮裏有的不怕死的人就傳說:「紫玉皇後菩薩臉,毒蠍心。她是個表面上春風三裏,暗地裏捅刀子的妖婦!」
    紫玉皇後擡起小青的臉看了半響說:「果然好面容,怪不得皇上喜歡你。今日皇上出宮齋戒去了,你隨我來。」說罷,就上來兩個宮人不問青紅皂白,把小青拖起就走。到了紫玉皇後住的菩提小築,紫玉皇後大咧咧的說:「宮裏都傳說我管下人太嚴,這是有心人的計謀。我倒要你看看我嚴不嚴。」說罷,宮人擺上一張案子,案子上又滿滿堆著各種精美的食物。
       待案子擺好,紫玉皇後示意小青坐下邊吃邊聊。小青的一顆心嚇得上上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麽。哪知道這邊廂才開席,只聽見宮後面似乎在燒熱水準備洗澡的事。小青邊往嘴裏塞東西,邊犯迷糊。紫玉皇後笑道:「小青,我聽說你和你弟弟都是七巧玲瓏心。你弟弟我是考過的,就是不知道你怎麽樣?」小青媚笑著說:「皇後娘娘的盛情奴才大領了,只是這樣和娘娘平平坐著,太不莊嚴了些。」說完,小青就把案子移到了紫玉皇後的下手。紫玉皇後冷冷看著小青不說話。
       正在移案子的時候,小青忽然碰到衣服角落裏有一團什麽東西,小青索性扯出來一看竟然是個錦囊。這小青素來有些慧根,非愚魯之人。於是趁紫玉皇後不註意,小青悄悄把錦囊打開看。只見錦囊上寫著:「逢一便道萬家教,見二即是鬼哭墳。」小青即便心領神會,手心裏也出了冷汗。小青笑著對紫玉皇後說:「娘娘,奴才家鄉每到年終的時候總會開社火,那個時候法師登場,全鄉歡騰,還要舉行入教儀式呢。」紫玉皇後奇道:「入教?入什麽教?」小青硬著頭皮說:「就是奴才家鄉的風土教,只不過我看京城似乎也有入這個教的。」紫玉皇後木楞住了,半響不說話。
     小青看紫玉皇後木訥起來,索性把話說清了。這句話放在以前打死他他都不敢說,但現在生死關頭也管不了這麽多。小青說:「若娘娘看在教的名下,放奴才出宮,奴才必為娘娘立長生牌位。要是娘娘執意要留下奴才,只怕教內的名聲會不好。」紫玉皇後全身都抖了起來。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紫玉皇後叫來兩個心腹太監:「帶他出去,永不許回。」小青聞言大喜,當即跪下給紫玉皇後磕頭。紫玉皇後轉過臉說:「好一對金童玉女,你們也算是和我有緣分了,罷罷。」說完,紫玉皇後一揮手,兩個心腹太監把小青領了出去。小青前腳剛出宮,就聽見宮後面的開水房傳來一陣摔東西的巨大聲響。小青不敢回頭,跟著心腹太監腳不沾地的跑出了宮。
      一年之後,濟南清風渡口的一家鄉間酒肆裏兩個老農正在邊飲邊聊。其中一個老農說:「我聽說皇上這次駕崩實有內幕,不可等閑視之。」另一老農笑道:「關我們什麽事,這宮裏自有宮裏的風水。」正說著話,一個青袍皂靴的年輕侍者端著一盆水煮蝦送上了兩老農的桌子。兩老農道謝,仍是邊飲邊聊。忽然從遠處騎馬來了一個健壯老頭子,健壯老頭子看見青袍皂靴的侍者冷笑一聲,一個鷂子翻身就把侍者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到了懷中。老頭子笑道:「小青,沒忘了我吧?」
    這老頭子正是出宮尋找小丹和小青的海公公,而那個侍者正是從宮裏逃出的小青。小青看著海公公說:「師傅,你我並無恩怨,何必苦苦相逼?」海公公呸一聲:「無恩怨?你和小丹冒用我天鷹教的名頭在宮裏招搖撞騙,連皇後都騙了,這筆賬怎麽算?」小青說:「什麽天鷹教,我不知道!」海公公說:「那我問你,你不提天鷹教,紫玉皇後如何肯放你出宮?」小青說:「我真的沒提什麽天鷹教,我壓根也不知道有這個教!」海公公大怒:「那就是小丹,小丹趁我寫信的時候偷看我的筆墨,所以知道了天鷹教的秘密。想不到我教如此隱秘,竟然被你們兩個毛小子給利用了!」
      兩個老農話聽得真切,把酒杯啪一下放到桌子上:「老丈莫嚷,依我們看來,既然成了教就該做些好事。即便被利用了,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是應該高興啊。」海公公被老農的話噎住了,半響說不出話。小青也機靈的說:「兩位老伯說的對,成教就是為了做好事嘛!」海公公仰天大笑:「好個做好事,但事情沒這麽簡單。你們兩個未入教就用了教,實在是犯了大忌。」海公公想了想說:「也罷,性命可饒,活罪不饒。從今天開始,我會一直折磨你,直到讓你肝腸寸斷,悔恨難當。而小丹那邊我會讓他享受榮華富貴,得大安逸大舒適。最後你們兩個決一生死,看是受苦的神性大,看是享福的法緣長,」說完話,海公公仰天大笑,騎馬而去。
       兩個老農走過來撫著小青的背說:「你師傅是要你們兩個自相殘殺。讓你弟弟享福是叫他變質,讓你受苦是讓你結郁悶,最後你們兩個必有一戰。我們倆既然和你有緣就送你一個字,看你悟不悟得過來。」小青忙問什麽字。兩個老農摸著胡子說:「就是一個『虛』字,看你各人領會到什麽程度了。」說完,兩個老農放下一塊碎銀子,一步三搖的離開的清風渡口。
      說來也怪,自從見到了海公公,小青就走了背運。先是自家的茅草屋失了火,後來又是丟了酒肆的活計,吃了上頓沒下頓。眼看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小青氣得要去跳河。哪知道小青剛把半截身子埋到水裏面,就聽見一個青年公子的急呼聲:「不可,不可,我來救。」青年公子跳入河中,把小青拉回了岸邊。小青哭著說:「我是被天鷹教報復的倒黴蛋,你救我做什麽,倒把你自己連累了。」青年公子說:「我不知道什麽天鷹教,但看你自毀,我是定然要救的。」說罷,青年公子把小青摟在懷裏安撫起來。
     當夜,青年公子就留宿在小青的地棚裏面和小青廝磨了一夜。到天亮的時候,小青靠在青年公子的懷裏說:「想不到我這樣一個倒黴的人竟然也會遇見喜歡自己的伴。想來天意憫人,我是要轉運了。」青年公子也說:「我是個福報旺的,你和我在一起肯定會轉運,以後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就這樣,兩個天涯淪落人就走到了一起,過了三年甜甜美美的好日子。
    忽一日,小青打漁而歸,卻沒有見到青年公子。小青大疑,四處尋找,最後終於在鄉集上打聽到緣由。原來是青年公子趕場的時候,遇見黃員外的女兒拋繡球招親。結果繡球呼一下就拋到了青年公子手中,黃員外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青年公子給搶了過去,據說當夜就要和自己的女兒拜堂成親。小青大哭一場,急匆匆趕到黃員外的員外府,但是已經有一幹家丁團團把員外府圍住了。小青就這樣在員外府外面哭鬧了一整夜,而員外府裏面喜燭紅燈,歡歡喜喜的為兩個新人舉行了合歡之禮。
       第二日,小青哭泣著往家走去。到家得時候,清灰冷壁,再也不像個家了。下午,小青喝了一兩白酒,又哭著來黃員外府外吵鬧。小青剛到員外府門口,就看見一個紅衣女子,華貴無比,美麗無比,正被青年公子牽著手小心翼翼的過一架獨木橋。突然一個聲音像驚雷一樣在小青耳邊炸起:「殺了她!把她推下河去!」小青內心一急又苦,就要沖過去推女子。哪知道剛到女子跟前,女子聽到聲響吃驚的回頭望。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一跳,紅衣女子不就是自己的親弟弟小丹嗎!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小丹皮膚白皙,妝容美麗,已經是妥妥的絕世佳人了。
      小青伸出去推女子下河的手呆在了半空,而紅衣女子也尖叫起來:「哥!我是小丹啊。」小丹猛的抱住小青,就哭了起來。小青的腦袋暈暈的,就好像做夢一樣。小丹說:「哥,當年那個錦囊是我給你留的,我偷看了海公公的信,所以知道了天鷹教的秘密,然後才來啟發你。」小青回過神來,他一把推開小丹:「你知道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的嗎?你看看我的樣子?」小丹一看,小青果然又蒼老又憔悴,全然不像個中年人,倒像個老人。
      小丹說:「哥,我也不搞清楚是怎麽回事,要是知道你這麽苦,我早就來找你了。」突然那個聲音又炸雷似的在小青耳邊響起:「小丹奪走了你的一切,你有多苦,他就有多享福。你不把他殺死,他就會是你一輩子甩不掉的詛咒。看看!現在他把你唯一的希望,那個男人也奪走了!未來他會要了你的命,他就是只吸血蟲!」惡從膽邊生,這麽多年受的罪和折磨讓小青的憤怒充滿了大腦。小青心下一橫,就要伸手去推小丹小河。
     忽然,一只大白鵝哦哦哦的撲騰過來。小青一驚,猛的想起兩個老農的話:「虛!」小青全身都僵住了,一動不動。小丹在一旁哭喊:「哥,你怎麽了,怎麽了?」小青默默轉過頭,一語不發就往回跑,越跑越快,最後是發瘋般狂奔起來。到了自己家,小青哇一聲哭著倒在一張破床上哭個不停。這個時候,青年公子也跑了過來。青年公子懊悔的對小青說:「對不起,小青,我昏頭了,我以為他就是你。我喝了很多酒,我完全迷糊了。」小青把枕頭一扔:「滾,滾,你們都給我滾。」青年公子和趕來的小丹一邊哭泣,一邊悄悄的走開。
      到了晚上,小青想與其這麽活著受罪不如就真的走了吧!於是小青再次走進了河水裏面,這一次青年公子沒有再出現。到河水漫過頭頂的時候,小青完全被水給吞沒了。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小青悠悠醒了過來。小青看見自己兩旁站的正是當年酒肆裏的兩個老農。老農撫掌大笑道:「醒了,醒了,終於解了人間苦了。」小青茫然的說:「我在哪裏?」
     兩個老農說:「你師傅布下迷魂陣讓你們兩兄弟自相殘殺,但你寧願自己去死,也不傷害兄弟,實際上就是破了迷局。如今,你終於自由了。」小青迷迷糊糊的問:「我到底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死掉了?」兩個老農大笑道:「活死人,活死人,也是活的,也是死的。愛恨不過一瞬間,生死自可看淡。」小青大徹大悟的說:「所以,我就是恨,我弟弟就是愛。那麽到底是恨更好呢,還是愛更好呢?」兩個老農面面相覷,最後說:「管他誰更好,恨也要有,愛也要有,不然不是一場人世遊。所以,跟我二人雲遊名山大川不更好嗎?」
   小青憨笑起來,多年的艱辛和受苦終於在這一瞬間化為了淡淡一笑。小青起身準備穿鞋和兩老農旅遊去,哪知道找了半天鞋也沒找到在哪裏。正找鞋呢,忽然小青看見一棵爬山虎悄悄爬到了自己的破床邊,一剎那,小青想起來了多年前的小丹。那一天,小丹就是這麽淒淒楚楚的指著爬山虎對小青說:「哥,爬山虎都爬到我床上來了!」小青二話不說,走過去一把把爬山虎扯斷。小青笑了起來:「還是哥最好。」所以,小丹是天老爺派來討我的賬的吧?
     想到這裏,爬山虎點點頭:「那麽,你還恨小丹嗎?」小青擡頭看向四周,四野茫茫,環身全是巍峨的高山:「我不恨了,我一點也不恨了,我愛所有人!」爬山虎點頭道:「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恨,你變成愛了。」小青想:「恨是什麽,愛是什麽,全是海公公的捉弄。趁今夜海公公多眠,我去扯他一根胡須,這一世也就值得了。」身隨心動,小青翻身朝海公公住的宮殿一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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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26 16:42:50
只看該作者
2025年7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5/7/26 13:04
更新時間:        2025/7/26 16:12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梁吳氏


     我還在受刑,我的刑罰並沒有結束。按照魔鬼的觀點,我這樣的人就應該終身受刑,所以才叫邢夫人。這種魔鬼的刑罰非常恐怖,更多的時候它是一種心理刑。不要以為心理刑很輕松,其實非常殘酷。當一個人的心理被魔鬼掌控再不斷撩撥之後,這個人要麽跳樓跳河,要麽發瘋自殘。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現實的真相。所以真正恐怖的刑罰未必是渣滓洞白公館的辣椒水,老虎凳,而是魔鬼給人背的一個背篼。這個背篼一旦背上,一輩子都取不下來了。
     黃昏的時候,嘉好學校裏面流雲似火,彩霞滿天。但是天不遂人意,竟然突然停電了。一停電室內就黑漆漆的,有一種隱喻的末世感。到吃晚飯的時候,還沒有來電,食堂裏面空蕩且沒有光線。我打了一份飯,開始躲在黑暗中獨自解決晚餐。哪知道大明忽然跑了過來,他不知道從哪裏得了半截蠟燭。大明把蠟燭點亮,放到我的餐盤前面,然後和我對坐吃飯。我驚喜的問大明:「蠟燭哪裏的,別人都沒有,就你有。」大明得意的說:「我從生活老師那裏拿的,只有這半截了,別人都空手而歸,只有我得到了。」我大喜,然後和大明依靠微弱的燭光用餐。
    剛吃到一半,戲跑了過來,他把餐盤放到大明的邊上:「我也來湊光。」我傻乎乎的想,兩個人吃也是吃,三個人吃也是吃,那麽就一起共用這半截蠟燭好了。哪知道大明比我「自私」,他呼一下把蠟燭吹滅然後攥到手心裏:「你憑什麽用,這蠟燭只能我和kevin用!」看蠟燭被吹滅,大明又態度堅決,戲嘟嘟囔囔的端起餐盤走開。等戲走開了,大明才重新點亮蠟燭和我共享光明。
     我覺得大明對我有一種執念,這種執念就是他要維護我,而且我不能對他的維護有所抵觸,一旦我抵觸他就會生氣。我發現了這個秘密又驚又喜,驚的是大明的掌控欲,喜的大明處處關照著我。這讓我有點兩難,我覺得我不需要大明的關照,但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和大明在一起還是不錯的,至少不用像和其他同學一樣彼此有所防備。和大明在一起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大明也許不贊同我的觀點,但他絕對不會不讓我說話。
     有一天晚上,寢室裏廁所的燈沒有關。我迷迷糊糊的睡得半死,忽然戲碰碰我:「嘿!去把廁所的燈關了。」我昏昏欲睡,根本不想照辦。再說為什麽一定要我去關,戲自己不是還醒著嗎,他為什麽不去關?就在僵持的時候,大明起身去廁所把燈關了。我這才再次迷迷糊糊睡著,我覺得大明替我解了圍。只是戲可恨,故意拿我當軟柿子捏。在各種復雜的情緒下,我進入了夢鄉。
     但是大明並不總是那麽可愛,他有一種同樣讓我吃驚的事故和圓滑。大明會去老師辦公室把第二天要考試的試卷偷偷拿出來研判。當我得知這個消息驚得如同一只見了大花貓的老鼠:去老師辦公室偷試卷!這是壞孩子,而且是最壞的孩子才會做的事啊!大明怎麽會這樣?事實是大明不僅偷了試卷,還好心好意的把試卷拿給我:「這張卷子是我事先答好的,明天考試交卷子的時候,你把這張卷子寫上你的名字傳上去肯定得高分!」我嚇壞了,這樣也行?這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我還要不要在學校混?於是我堅決拒絕了大明的「好意」。
      還有一次課間操的時候,大明竟然拿了一塊其他班的加餐蛋糕在吃,而且吃的津津有味。我走過去說:「大明,你怎麽吃別人班的東西,被老師同學發現了怎麽辦?」大明毫不顧忌的又從蛋糕盆裏拿了一塊蛋糕遞給我:「吃啊,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再次決絕了大明,我覺得我是肯定不會吃別人班的東西的。大明一不做二不休,又拿了第二塊蛋糕品嘗起來。一剎那我想起一句俗話: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大明就好像是個先知一樣,他偷吃蛋糕的事情果然沒有被發現。沒有被發現的還包括他偷試卷的事,也一並成了無頭公案。
         我覺得大明身上有一種神秘的魔力,這種魔力叫做當權者會對有種人格特質的人「犯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試想,要是我去偷試卷,偷蛋糕,早被老師發現請家長了。可大明從來沒有被老師發現過,更不要說請家長了!這種奇特的人格特質是一種天賦,一般人想學都學不會,它完全就是骨子裏的一種氣質。多年後,我數次想過大明應該是屬於哪種顏色的人。最後我得出結論,大明肯定是藍色的,而且是那種深藍。
    不要以為深藍就萬夫莫敵,打遍天下無敵手,其實大明潛在的敵人還很多。十年前,我去見老同學淚,我們倆聊起了大明。淚說:「溜和其他幾個女同學都說大明不好,不值得交往。特別是溜,一提起大明就火冒三丈,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矛盾。」淚接著說:「流星倒沒說什麽,流星說他覺得老同學都可以來往,他不介意大明。」淚總結到:「大明在我們班明裏暗裏得罪了不少人。」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深藍也有討人嫌的一面。所以說大明那種表面老實,暗地裏搞小動作,搞小陰謀的鬼花招其實早就在我們班被曝光了。我繼續回憶我自己和大明的關系,我覺得我從和大明親密無間到後來漸漸有些疏離就是從我一次又一次拒絕大明的試卷和蛋糕開始的。拒絕的次數多了,大明就不愛找我商議這些「計謀」了。到後來我和大明成了明面上無話不說,私底下有隔閡的兩個人。我暗暗檢討自己,我還是綠白色的,對大明這種深藍,我內心深處有抵製,所以才會和大明生分了。好笑的是抵製大明這種深藍的遠不止我一個,其實還有很多,那些紅色的,白色的,綠色的,咖啡色的同學對大明也都有咬牙切齒之感。想到這裏我有一份卑鄙的開心,就好像大明到底還是在我面前翻了船一樣。
      聖誕節,嘉好學校的外教們搞了一個聖誕party。到party快結束的時候,一個高個子男外教穿著聖誕老人服,提著個大口袋開始發糖。說是發糖,其實就是抓一把糖朝同學們灑過來。男外教的手一揚,糖就飛了過來,於是一群小學生湧上去搶。我也想吃糖,但我傻乎乎的老實坐在座位上等著糖自己飛過來。大明卻是勇敢的撲到小學生堆裏去搶糖。到party結束,我一顆糖也沒拿到,倒是大明抓到了一把。大明大方的塞了幾顆糖給我,並沒有多說什麽,可能他對我這種木訥的性格早就習慣了。
      讀大學以後,我幾次思考過大明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但最後都難以得出一個完美的結論。要說給大明下定義,那麽只能說他是深藍。所謂深藍就是沒有那麽黑,那麽壞,但他是有手段有花花腸子有溝溝渠渠彎彎繞的那種深沈的人。就好像現在的臺灣島,藍色的國民黨失去了權力,綠色的民進黨已經二度執政。我猛的意識到,中國人其實對藍色的這種人未必有多麽喜歡,中國人還是喜歡白色的和灰色的人。白色的人代表正直,灰色的人表示無害。而對藍色的人,中國人更多的是敬而遠之。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當年蔣介石被共產黨打敗逃去了臺灣,蔣介石想不到的是深藍並沒有那麽可愛,相反有讓人厭惡的一面。真正值得贊揚和褒獎的其實是藍白色的人,藍白色的人有謀劃,但不搞陰謀,這種人才是神的選擇。
      說到藍白色的人,那麽到底誰才是藍白色的人呢?好找也不好找,真正藍白色的人其實是賈璉。賈璉善於家計謀劃,但他不會算計誰,對賈家裏面的主子奴仆他是一視同仁的。這麽說的話,賈璉甚至有點共產主義傾向,他沒有那麽高的富貴範兒。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賈璉去找鮑二家的,去找多姑娘,卻對林黛玉秋毫不犯。說到底,賈璉對勞動人民有同情,有好感,所以才會常常「香的臭的都往屋裏拉。」你能想象林黛玉會對茗煙有好感嗎?曹雪芹不會這麽寫的,對茗煙有好感的只能是賈寶玉。
        說到茗煙,就不能不提小明,小明其實就是茗煙。小明是個豁達,但是也有點計謀的人。小明是什麽顏色的,我看也是藍色的。就在前不久我知道了一條讓我幾天晚上夜不能寐的壞消息,小明竟然假扮我去見了梁可。這讓我當時就又氣又急,幾乎暈倒。後來,我終於說服自己,這其實是一件好事。為什麽是好事?因為我自己是絕對不能見梁可的,到我見梁可的時候,可能就是玉帶林中掛那一夜了,所以我和梁可本質上是有緣無分。既然這樣,讓小明代替我去和梁可在一起難道不是一件美滿的事嗎?小明其實就是kevin,他是用kevin的身份和梁可在一起的。那麽小明就是我的替身,所以實際上還我和梁可走到了一起。我還是皇後,小明是個男小三。我還是梁可的愛人,小明是個愛情托兒。
        說到豁達,這真是一個說不盡的話題。到底我和小明,梁可三個人裏面誰最豁達?我覺得多半是小明。我和梁可難免都會陷入愛情的漩渦難以自拔,只有小明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甚至於他可以很老實的承認自己未必是同誌,他只是在和梁可達成一種政治關系。這麽說的話,反倒是我和梁可對不住小明了,我們倆利用了小明來維系我們之間的愛情紐帶。就好像兩個永不能相見的愛人,找到了一個相貌相同的假冒者。然後假戲真做,把這場紅塵遊戲到底演圓滿了。可小明,到底是你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你?這裏面的關系糾葛,我理不清,想不透。
       為什麽我喜歡梁可,不喜歡大明和小明?要知道我和大明小明相處的時間遠多於和梁可相處的時間。歸根到底一句話,我還是偏向於白色的,我沒有那麽喜歡深邃的深藍。但梁可就是一個白色的人,梁可從不招搖撞騙,也不冒犯誰,他總是溫溫暖暖,和和氣氣的對待每一個人。讀小學的時候,我有個怪癖,我喜歡摸同學的頭發,特別是帥哥的頭發。我最喜歡摸的一個是貴的頭發,因為貴長得很可愛。一個是茉的頭發,因為茉也是個帥哥。從性心理學上分析,大概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有同性傾向了。
        有一天早自習的時候,梁可開心笑著把頭低到我的面前:「你摸啊,kevin,你喜歡就摸啊。」那一刻,我非常開心。我覺得梁可怎麽這麽暖和,這麽貼人心,簡直就是個暖男嘛。所以,我不僅摸了貴的頭發,摸了茉的頭發,我也摸過梁可的頭發。我喜歡這些帥哥,這些帥哥讓我覺得生命是非常美好的。但我從來沒有摸過大明和小明的頭發,在我內心深處會覺得摸大明和小明的頭發是一件奇怪的事,就好像青蛙只能吃蚊子,不能吃樹葉一樣。
       但是魔鬼對我這種癡迷於白色,厭棄藍色的態度持否定意見。就在前不久,我又被魔鬼算計了一次。我花了幾千塊錢買的化妝品,在被魔鬼動了手腳之後,被我一股腦扔進了垃圾桶。在我扔化妝品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點紅,有點像渣滓洞白公館的烈士。但魔鬼暗示我,這一次我又打了梁可的臉。因為只要梁可在一天,我就應該用化妝品,而且是高級的化妝品。這不是奢侈,這是皇後的範兒。但我卻像朱自清寧願自己餓死也不吃日本奶粉一樣,又左了一次。
       於是,懊悔的我又把化妝品從垃圾桶裏面撿了回來。我以為自己彌補了自己的過錯,但是我錯了,我又一次中了魔鬼的招。這些撿回來的化妝品已經完全臭了,不僅不能用,甚至連我的房間都充斥著一股垃圾堆的味道。我懊喪極了,我以為自己可以和魔鬼和解,可以和魔鬼妥協,可以和魔鬼握手言和。哪知道事情並沒有回轉余地,我左一次之後,竟然再也右轉不回來了。最終,我把這些化妝品全部再次扔進了垃圾桶,從而了了一段公案。
      這真是一次有計劃有策謀的陰謀,我花了錢,不僅沒有吃到肉,反而惹了一身的騷味。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捉弄人的嗎?所以皇後就應該一文不名,素面朝天,睡在一間充滿異味的小房間?這是哪門子的皇後,這是伊夫島的犯人!可憐我沒有遇到一個老罪犯,找到一個寶藏倉庫!我暗暗猜到了自己的命運,我是心比天高,身為下賤。我自己就封自己是皇後了,其實我什麽也不是,我只是一個精神病人。現實中我和梁可沒有關系,哪怕他是我曾經的一個老同學,但其實我和他並無現實交集。這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我找了三年的愛人,是別人的!
      那麽,我也不要當什麽皇後了。讓那些陰險的,有計謀的,有顏值的幸運兒去當皇後,去當太後,去當太皇太後。我呢,只需要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守著小餐桌吃一客小籠包;守著我的小床,睡一個囫圇覺,不是比什麽都強嗎?為什麽要去爭權奪利呢?我想我還沒有墮落到追求世俗權力的那種庸俗模樣,我的追尋更多的還在於精神上和宗教上的完美自洽。
       過聖誕節的時候,嘉好學校下了一場中雪。小學生都開心得不得了,他們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我呢,在一張小小的賀卡上寫了四個字:聖誕快樂!想了一想,我又添了四個字:世界和平!寫好後,我把這張小小的賀卡掛在了聖誕樹的最上面。到晚上篝火晚會的時候,小學生會圍著這棵聖誕樹載歌載舞,那一苗火焰會滾燙我冰冷的臉。
     所以,我其實就是個犯人。你們為什麽要忽悠一個犯人去幻想自己是皇後?你們太惡毒了,太卑鄙了,你們在玩弄一個精神病犯人。這個精神病犯人什麽也不會得到,以前什麽也不會得到,今後也什麽都不會得到。他只是悄無聲息的活在一個異次元空間,等待著命運的最終審判。所以李紈翻到的是一枝老梅,孤立寒霜與人無染。李紈是一個寡婦啊,她除了替賈珠守寡什麽也不會做的,這才是真正的我。
       昨天,我從山中回到了朝發苑,結束了二十天的避暑休假。我不知道這二十天成都又發生了什麽,或者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真的搞不清楚,魔鬼不會對我說一句實話。我回到家中的時候,發覺房間裏還殘留著一絲垃圾堆的味道,這魔鬼的捉弄實在非輕。但我又有點欣慰,至少我很安全,我沒有被逮進派出所,或者逮進精神病院,我還擁有一份難得的自由。
    按照魔鬼的解釋,在我離開成都的這些天,已經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kevin被逮走了。也就是說我的一個兄弟代替我被抓進了局子或者華西醫院,但這件事我無法證實,我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瞎子。真的是我兄弟已經為我頂了罪,還是我又一次被魔鬼忽悠了?我沒有答案。我不是個聰明人,我也根本不能未蔔先知。但我希望無論誰被認定為《凱文日記》的作者,他都應該獲得當局的善待。《凱文日記》其實就是《紅樓夢》的續篇,紅色當局不應該做的比滿清貴族更差。
         去山中二十天,我最大的收獲是體味了一次農村生活。農村的生活相比城市還是粗糙的,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那麽多的農民想進城居住。未來中國要發展,還得走城市化的道路。中國再不能逆時代而行,搞下鄉搞支邊。中國未來的唯一發展之道就是讓更多的農村人進城當城市人,這個方向反不得,反了就是倒退,反了就是逆人民而動。我在山中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在看見那些大山大河大樹之後,我發覺自己就是一棵小芨芨草。一棵小芨芨草為什麽要標榜自己多麽厲害,多麽偉大,其實根本沒有厲害,沒有偉大,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這個普通人甚至還是一個精神病人,一個在網絡上大發厥詞的異議作者。
      未來我唯一的自解之道,就是放下作家的光環,老老實實的做個城市平民。這個城市平民毫無值得探討的地方,他就是千萬個普通小市民之一。這個小市民還有點騷,喜歡用女士化妝品。這個小市民還有點俗,喜歡穿一件鮮明的衣服。這個小市民還有點傻,連虛幻和現實都分不清楚。所以,真的通達了,就知道自己實在是個微小的個體。這個微小的個體不會和任何人發生聯系,他就這麽孤獨的活在市井,最後被一個脾氣暴躁的殯葬車司機塞進車廂,走完自己的最後一段路。如此而已,哪裏有值得吹噓的空間?
     正在我自輕自賤的時候,魔鬼再一次出現,它的手裏把玩著兩個握力球。我沒好氣的說:「你為什麽還要來禍害我,你害得我還不夠嗎?我只願做一個普通市民。」魔鬼一邊笑一邊搖頭:「普通市民?樹欲靜而風不止,可能和你想的有所不同。」我突然發覺了魔鬼手裏的握力球,我指著問:「那是什麽?」魔鬼同樣也用手指了指我的襠部:「你的蛋蛋。」
    「我的蛋蛋?!你拿走了我的蛋蛋!」我幾乎要發狂了。魔鬼哈哈大笑:「你不覺得李紈這個名字很奇怪嗎?李紈,就是把你的蛋蛋給剪了呀!」我幾乎暈厥了過去:「你閹了我!」魔鬼感嘆道:「我是要你當皇後,有蛋蛋的皇後是假的,沒有蛋蛋的皇後才是真的呢!」「你這個惡魔!」我幾乎要發瘋了。魔鬼得意的說:「我已經得了你的蛋蛋,現在你身上只剩下兩塊死肉。你說你給不給梁可當老婆?」我痛不欲生,原來魔鬼還在算計我。
        「梁可有老婆!有女老婆,還有小三!我算什麽?」我狂叫起來。魔鬼再次仰天大笑:「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你和梁可的故事還長著呢!不管你自己怎麽想,從今天開始我要叫你梁吳氏。」聽到「梁吳氏」三個字,我站立不穩幾欲摔倒。魔鬼說:「我給你後半輩子找了個依靠,你還不感謝我?」我靈機一動,追問到:「那我爸爸到底是誰?《凱文日記》寫到二百六十五萬字了,你該說實話了吧?」
    魔鬼指著北京方向說:「你看!」我向遠處望去,看見天邊籠罩著一團厚重的煙塵。魔鬼得意的說:「那就是你爸爸的鐵騎踏破北京城的硝煙,現在你知道你爸爸是誰了吧?」說完,魔鬼轉身漸漸消失不見。我目送魔鬼遠去,忽然想到原來我爸爸是個將軍,我早應該知道的呀。可這個將軍我為什麽從來沒有見過呢?我是不是得了失憶癥了。正在我躊躇的時候,一個穿藍色大衣的男人忽然出現抱住了我:「就你這個小子,害得我動了兵。」「爸爸,爸爸!」我高興的叫了起來,我找到爸爸了!我的爸爸是個軍人!
        多年後的某天,我坐在一張大號輪椅上,被一個年輕小夥子推著走向新機場的貴賓廳。小夥子說:「皇後要走了,皇後要走了,大家快讓開。」我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小夥子:「什麽皇後!我只是個廢人。」小夥子不好意思的說:「那麽就是我們的當世雪芹要回家鄉了。」我不喜歡小夥子這麽吹噓我,我不覺得自己是什麽當世雪芹。我嘆口氣:「你消停點吧,我只想不誤了航班。」
    一個小時後,一架嶄新波音客機飛向藍天。呼一聲,飛機去了遠方,而我將不再回來。終於,林黛玉終於一朝漂泊難尋覓了,那麽這個梁吳氏大概是真的死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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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27 16:4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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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7日
創建時間:        2025/7/27 13:03
更新時間:        2025/7/27 16:15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神顏


    今天已經是我從山中回到成都的第三天。我小心翼翼的打開電腦搜索我的《凱文日記》,然後我非常悲哀的發現我的書的閱讀量低得驚人。實際上《凱文日記》的閱讀量還不如一些無厘頭的網絡小說,而在我看來這些網絡小說都是一個套路的鬼扯,並沒有什麽文學價值。我驚惶起來,我猛的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寄予厚望的小說在別人看來其實並無值得閱讀的價值,所以我再一次的當了孔雀。我以為自己是一位漂亮的孔雀公主,最終我發現我根本無人問津。
       而我還在受刑,我的書如果不能見天日的話,我就會一直被這種魔鬼的刑罰所折磨。這真是一個困難的問題,一方面沒有人讀我的書,另一方面我的書不被大眾所看見的話,我就會一直受苦難。到底是哪一個黑暗天使詛咒了我,要讓我受這種人間大苦。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麽,或者說我們一家又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找不到答案,於是我依然只能寫作。我希望有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會發現網絡都在議論我的《凱文日記》,那麽那一天就是我的重生日吧?
        魔鬼並不打算放棄對我的刑罰,魔鬼對折磨我充滿了一種詭異的興趣。我就好像一匹被有虐待癖的武媚娘抓住的野馬,這匹野馬很桀驁,所以武媚娘以馴服這匹馬為樂為任務。武媚娘的工具很多,有馬刺,有鞭子,還有匕首。野馬只是想獲得自由,獲得在田野裏奔跑的快樂,但武媚娘的馬廄和匕首把野馬的一切幻想都破滅了。只剩下午夜時分,那兩行長長的馬的眼淚。
       我接觸不到多的人,我平時只能接觸到我的這位養母。我的這位養母非常的「盡職盡責」,她給我做飯洗衣,但更關鍵的是她每天餵我吃藥。這個藥既是華西醫院開出來一天吃兩次的精神藥丸,也是養母不斷對我思想洗腦和思想壓迫的無形折磨。實際上,我不僅在吃精神病藥,還在被養母和她背後的黑暗力量一直虐待。養母其實什麽都知道,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世,知道我的來歷,也知道我正在受這無邊無際的苦難。但她不會告訴我真相,也不會告訴我我的未來,更不會安慰撫慰我受傷的心。她的一切註意力都放在「修理」我上,除了「修理」我,其他事情她一概不聞不問。
    實際上,養母很清楚的知道我的這個家是一個刑場,她很清楚我一直在受刑。所以為了逃避將來可能對她的清算,養母保持了嚴格的節儉和自律。養母幾乎不買東西,除了生活用品,她不買衣服,不買鞋,不買化妝品,更不出去消費。她的最近二十年,就是在極度的壓縮開支上生活過來的。在大夏天最熱的時候,她都不開空調,只吹小風扇。其實,養母每個月可以收幾處房屋的租金,絕對不是付不起電費的人。但就是因為害怕將來可能的風險,養母把自己的生活壓縮到了極致。另外一方面,她在把自己的生活壓縮到極致的同時,也把對我的刑罰升高到了極致。最恐怖的時候,我一天要痛迷糊過去四五次,連自己已經多少歲都忘記了。
    我寧願養母是個喜歡享受和花錢的人,這樣我的生活可能會好過很多。但因為養母知道她其實正在犯罪,所以她才不顧一切的壓縮自己的生活,進而為折磨我製造出盡可能多的空間。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媽媽,她寧願「虧待」自己,也要我受罪受刑罰。我很羨慕那些普通的媽媽,她們講究吃穿,冬天去海南避寒,夏天去貴州避暑。這樣的媽媽充滿了人的樂趣,但我的這個媽媽就是個施刑的屠夫。
    活在這樣的家庭中,其實是絲毫沒有樂趣可言的。這麽多年,我唯一的娛樂就是寫作,只有在寫作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像個皇帝。在寫作的大海裏, 我是自由的,我是驕傲的,我甚至可以把我在現實中絕對不敢言明的大人物們,一一罵個夠。通過寫作,我的情緒獲得了釋放,我的生活有了一絲曙光。但很快厄運來臨了,在我上傳《凱文日記》到網絡上不到一年後,警察找到了我:「現在有些人專門在網絡上罵政府,你也算一個!」一個高個子警察指著鼻子罵我,而我根本不敢反駁。我寫好了保證書,才從派出所獲釋。我出派出所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想人生怎麽就這麽難啊,我唯一的樂趣終於也快被公權力給剝奪了。
     沒過多久,我再次被破門而入的警察逮住。這一次警察是發了瘋,一個瘦瘦的警察不僅給了我一拳,還罵我是「撒謊精」。我被幾個警察扭送到華西醫院心理衛生中心,那一天剛好是兩會開幕的日子。在醫院裏面,我遇見了很多得精神病的病人。這些病人真的可憐,穿著一身破衣服,口齒不清,思維和行動都是呆板的。我很傷心,我覺得這個世界肯定有哪一個按鈕按錯了,不然不會這麽悲苦。我的養母再次「挺身而出」,她以快七十歲的高齡,睡在醫院走廊的簡易床上陪我了十天。養母並不是在表達對我的愛,而是在表示她對我的「負責」。這種負責可以簡單概括為:我折磨你,一直折磨你,但不會不管你。
      這一次出院之後,我更孤寂了。我從最開始的想再也不寫了,到重新又打開了鍵盤。就在幾個月前,網信辦和社區再次找到我:「你還在網絡上大放厥詞!」我不敢申辯,只表示可以刪除文章。於是網信辦和社區把我的文稿全部刪除了,還把我的梯子也卸載了。好在這一次派出所的同誌沒有出馬,不然我又得住精神病院。我覺得我活的很難,真的很難,我活得很造孽。一方面我的生活毫無樂趣,另一方面我唯一的快樂成了「犯罪事實」。
    從此之後,我就成了社區高度關註的名人。社區的網格員每隔兩個月就會上門來查看我的情況:「還在寫什麽沒有?不能寫了喲!你要不要去做個體檢,你們這樣的病人,我們社區還有好多個呢!」我終於嘗到了點當精神病人的快樂。當精神病人的快樂就是在官方找到這位反文作者的時候會犯難:到底該拿他怎麽辦?但不要以為我很安全,實際上一旦官方要向我發難,我會很悲慘。往最小的方面講,至少我會被再次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而住精神病院其實並不比住監獄更好受。
       多年前,我還在嘉好學校讀書的時候,我和裴之有過一次深夜臥談。裴之說:「kevin,你要不要請筆仙。請了筆仙她會把一切未來的事情和過去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說好不好?」我樂了:「當然好啊,我要請筆仙。」裴之悠悠的說:「但請神容易送神難,請了筆仙,你會死的。」我恍然大悟,筆仙不是隨便能請的。請了筆仙會付出代價,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我傲然的對裴之說:「死就死唄,就算為你們犧牲了。」裴之說:「扯淡。」
        到現在我終於知道裴之說的是對的,請了筆仙就必須死。有的事情是不能寫出來的,寫出來就是犯了忌,就是違背了神諭。人類的秘密有太多太多是不能講的,誰講了誰就該死。就好像當年的預言家諾查丹瑪斯一樣,他最後的結局是全身腐爛而亡。這是神對說出神的秘密的人的懲罰,所以聰明人從來不講神的秘密,只有一兩個傻到沒邊的傻蛋才會談論神之奧義。
     多年後,筆仙終於要離我而去了。但她不會輕易的走,她會仔細檢查我的文稿,然後要我這邊補一句話,那邊補一句話。最終在確定文稿完成後,筆仙會拿出一把劍一劍斬斷我的頭顱:「這人世終於清凈如初。」kevin被筆仙殺死了,kevin完成了一部講人類社會秘密的書。筆仙最終終於厭煩,所以她殺死kevin,再把這本文稿送到英國的出版社,要求英國人出版。這一次,連英國人都嚇到了,是按照筆仙的建議出版這本書呢,還是把這本書永遠壓在山底呢?筆仙哈哈一笑:「作者不死不能成書,作者一死理當出版。」終於,英國人把這本書完整的印刷了出來,從此世界上有了第一本探討人類和神的關系的奇妙之書。
        我現在還活著,我還沒有死去,但我還在受刑罰。我的生活沒有生趣,只有一天一天的刑的折磨。我發覺我的養母很奇妙,在最開始她對我施刑的時候她是有顧慮和慌張的。但到最近十年,她什麽都不顧,什麽都不怕了。我意識到中國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中國已經徹底成為了魔鬼的鬥獸場。我忽然很懷念那個紅色的年代,在紅色的年代,有那麽多打抱不平的英雄和見不慣惡人惡事的勇敢者。我想起那個年代的一句話:「不許亂說亂動!」我覺得這句話對我的養母就很貼切,她真的不應該再「亂說亂動。」我猛的覺得紅色的,左的那一套有一種內在的合理。就是當一個弱者被欺辱和算計的時候,他是沒有辦法自救的。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有一群革命者拿著鐮刀和錘子把惡人惡徒抓捕起來,然後朝他們大喊:「不許亂說亂動!」
        所以紅色的,左的那一套真是一劑靈丹妙藥。當社會徹底黑化和墮落後,只能由左的一群人上場來收拾爛攤子。就好像我,即便我長十張嘴也說不過華西醫院精神病醫生的一張妙口。華西醫生可以在三分鐘內把我的一切辯解刻畫成精神病人的囈語再加以診治。但要是紅色的革命者來了,哪容華西醫生的三寸不爛之舌。上來就是兩嘴巴子,華西精神病博士十多年讀的書頃刻化做了泡影。這真是解氣,真是爽氣,真是天道昭彰。
       這就是我為什麽一直說不能沒有紅色,不能沒有左的那一群人的關鍵之所在。當你被所謂的「社會文明」壓迫得出不了氣,看不到天的時候,你真的需要有鐮刀和錘子替你打開一片新天地。就好像薄熙來,有人說他是左棍。但說的人沒有充分意識到左棍有左棍的可愛。當右撕下臉皮,徹底作惡的時候,只有左棍才能還天地一個公道。你們為什麽不喜歡左,不喜歡薄熙來?原因就在於你們沒有在精神病院黑漆漆的午夜,被一個全副武裝戴口罩的精神病醫生五花大綁綁起來,再用一把強光手電一直照你的眼睛,並呼喚道:「kevin,kevin你睡沒有?」這很恐怖,就好像外國的恐怖電影。沒有體會過這種恐怖,你始終感知不到左的可愛。
      我反對攻擊紅後代的原因也正在於此。無論現在這些紅後代早已變成了什麽樣子,什麽顏色,但至少他們祖上確確實實紅過,勇武過,伸張正義過。那麽,這些紅後代就有生存和發展的權利,沒有人有權力剝奪。反對和懲罰這些紅後代和反對和懲罰我自己有什麽區別?要知道在我的骨子深處也有一抹鮮明明的紅色,這股紅色給了我一種奇異的安全感。在我最孤單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始終相信將來會有英雄為我出頭。正是因為我體內有這種紅色基因,所以我才保留了一絲生的渴望。要不然,我早就該死了。一個沒有希望和盼頭的痛苦生命,很可能是挨磨不到這麽久的。
       一個真正有希望的民族是有血性和脾氣的民族。如果一味讓魔鬼逞兇,而世人毫無反應,這是黑暗的侏儒世。但中國並不乏英雄,中國有很多奮起直撲的勇士。這些勇士不僅自己吃了虧會嚎叫,當他們看見另外一個孤苦柔弱的生命也被欺負了的時候,他們同樣會嚎叫並揮舞手臂。沒有這種嚎叫和揮舞手臂的人間太過於黑暗,但有了嚎叫,有了揮舞手臂,這個人間會多麽可愛,多麽可親,多麽受神的祝福。
       世界上最好的一幅畫不是水墨丹青,而是當蒙娜麗莎被一個小偷偷走錢包之後,有一個中年男士猛的跳將出來捉拿盜賊。人類最閃光,最可愛的一點正在於此,否則人類和鱷魚和壁虎有什麽區別?甚至連猴子都知道在猴群中相互幫助,相互梳理毛發逮虱子,人類如果墮落到還不如猴子的地步,那人類離大滅絕的一天也就不遠了。黑暗到來了,從北京到莫斯科,從華盛頓到巴黎,黑暗大魔王的手遮住了天光大日。在黑暗大魔王的麾下有無數的精靈和精神病醫生,也有警察,也有軍隊,也有社區的紅袖套。但好在女神站了起來,女神高舉著火把宣布黑暗即將結束,一個明亮幸福的時代將在魔鬼倒臺後華麗登場。為了女神的承諾,我們等啊等啊,等到頭發花白,終於無憾。因為天安門廣場上的女神像在時隔近四十年之後,重新豎立了起來。豎立起來的僅僅是女神像嗎?還有中國人的未來,還有中國人未來的光和大愛。
        魔鬼向我吐了一口唾沫:「你歇菜吧!你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麽,你就是個墮落天使,難道還要我一一指出你的文筆嗎?簡直卑鄙。」我知道魔鬼說的是什麽。我明白我的文字犯了很大的忌。但我想人類真正需要追尋的是幸福,是神的關照,而不是一種固化的觀念。就好像多年前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一樣,這種觀念最終證明是錯誤的。我覺得自己不過就是比普通人多邁了一步,我把國家和民族的概念放在了人類的團結和幸福之後。也就是說我覺得人類的團結和幸福遠重於國家和民族的觀念。我覺得人是最寶貴的,而所謂的國家民族是個虛幻的概念。為了人的生存和幸福,那些虛幻的概念都可以被丟棄,甚至應該被丟棄。多少次我反復檢討過自己的想法,最終我還是認為我是對的。
       為了人類的生存和幸福,我們努力做好自己的分內的工作。至於那種虛幻的概念,我們讓歷史去慢慢沈澱。我們在時代的發展中會越來越覺得kevin的主張合理且充滿神性。即便中國以後成了其他國家的附屬國,甚至於整個亞洲都成為了一個政治聯邦,但人民的生存權,自由權,發展權,學習權和娛樂權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有理由詆毀現實的穩定和安逸。即便你自己不喜歡這種穩定和安逸,但你不能讓自己的家人,朋友和左鄰右舍失去這種穩定和安逸。你只有充分認識到人類到世間來一趟的目的是為了獲得幸福,你才知道人類為什麽要和歷史,和社會,和這林林種種的大千是非做和解,做融合。
     你沒有充分認識到人類來一次人世的真相,你只會陷入一種唯心的虛無的民族主義和國家主義之中。但人類作為神的兒女,又怎麽能被國家和民族的藩籬牢牢捆綁住手腳,淪為某種概念的犧牲品。我不希望朱自清不吃日本奶粉的事件再發生,我覺得朱自清應該吃日本奶粉,而且要吃高級的日本奶粉,否則神會傷心和哭泣。當下一個朱自清誕生,我想他真的應該好好看看《凱文日記》,看看一個精神病人的所思所想,看看這個精神病人是不是有點神的思考。
        有一天在山中的時候,下了好大一場雨。第二天碧空如洗,天藍地闊。可還沒等我高興,魔鬼送來了一個讓我瞠目結舌的消息:「kevin啊,你已經被我閹了。」我被閹了?我的蛋蛋在我睡眠中的時候,被魔鬼取走了,換之以兩坨毫無作用的死肉。我大驚,並哭泣。魔鬼卻得意的說:「你現在知道為什麽鴛鴦要抗婚了吧?鴛鴦沒有被閹,所以大老爺到底把你這個嫣紅給娶了。」原來大老爺娶的十七歲的小妾嫣紅就是我。所以叫「嫣紅」,本來就是被閹割後的「紅」嘛。
       哭泣完之後,我收拾好自己開始吃午飯。我忽然覺得事情還沒有這麽糟,即便我成了嫣紅,但我的思想還是自由的,我的文字可以代表我的心意。甚至於我想我成了「嫣紅」可能還是好事,因為我本來無兒無女,無伴侶無工作。我當男人,當女人,還是當個不男不女的人有什麽區別呢?說不定我成了「嫣紅」更好,更招男人的喜愛(我指的男人專指梁可。)
       魔鬼搖搖頭:「戀愛腦!這麽說吧,整本《紅樓夢》其實你就是主角,所有人都在看你這個被閹割之後的紅的表演,而他們會滿意嗎?」不管了,不管誰滿意,誰不滿意,我做我自己。我想我還是善良的,甚至是正直的,我所做的一切並不違背神的教諭。我對著魔鬼大吼起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個女人了,那麽我的梁可你什麽時候給我?」魔鬼哈哈大笑:「江山?別人的。文名?別人的。梁可?還是別人的!」
    那我剩下些什麽?我就這麽一無所有的死去嗎?魔鬼悠悠的說:「你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會得到,你的生活就是一場幻夢。但最終你會被我送與女神那裏,作為我送女神的禮物。」所以,我其實是個祭品?魔鬼點點頭:「你就是祭品,這個祭品是我花了好大心思做出來的工藝品,很昂貴的。」我大怒:「這件工藝品的名字是不是叫『悲劇』?你這樣故意製造悲劇的做法非常不人道,不僅一般人理解不了,神也不會接受的。」
     魔鬼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餵你吃一點白糖和奶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將來送到女神那裏才好看。」我忽然笑起來:「原來我也可以幸福一次?」魔鬼想了想:「你的幸福和一般人的幸福不一樣,誰叫你是女神的人間替身呢。所以你會有一種類神的幸福,這種幸福一般人才真正理解不了!」「那麽,我的愛人梁可呢?你會讓我和他在一起嗎?」我急匆匆的追問。
        魔鬼搖搖頭:「別人的丈夫。」我突然如夢初醒:「那麽,讓我和梁可做個人間知己吧!」魔鬼這次終於點頭:「這個可以。你當女神,梁可當人間的王。你扶持他,他尊敬你。至於誰和梁可在一起你都不能吃醋。」我傷心的說:「所以我就應該一輩子孤單,就這麽孤獨百年?」魔鬼嘆口氣:「孤獨是孤獨,但有事情可以做,也不無聊。」「我感謝你!魔鬼師傅!你為我設計了一條人類成神的道路!」我大吼起來。魔鬼目光看向遠方:「神,沒有神,所以你就是神。」
        一道思想的閃電擊中了我:「所以我爸爸根本不是那個將軍,我爸爸是上一位神,我是現在的神,我的兒子是下一位神?」魔鬼看著我半響不說話,最後終於說:「你和你爸爸很像,你兒子和你很像。」說完,魔鬼忽然沈默了。過了好半天,魔鬼再次開口:「我會送你一份禮物,就是一副絕世容顏。我問你,你想變成王源那樣的小帥哥呢,還是變成小明和坦克當梁可的王後呢,或者是變成張國榮那樣的同誌天菜呢?」我想了想,當王源很不現實,王源只是一個小孩子。當小明和坦克太功利,功利得有欺騙梁可的嫌疑。於是我說:「讓我變成張國榮那樣的同誌天菜吧。」
    魔鬼說:「你等著,只需要一個晚上,你的夢想就會實現。」我等啊,等啊,天天都在等自己變成同誌天菜。終於有一天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了王源,原來他是我紅色的弟弟。我又看見了小明和坦克,原來他們是我黑色的弟弟。我沒有看見張國榮,但我以為自己變成了張國榮。突然間,一個小孩子指著我說:「媽媽,看,看這個洋女人!」我大吃一驚,哪裏來的洋女人?
   我忙找來鏡子照自己,一照之下,我徹底懵了,我以為自己魂遊到了巴黎盧浮宮。因為我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竟然長著一張蒙娜麗莎的臉!蒙娜麗莎的臉?林誌炫唱的那首《蒙娜麗莎的眼淚》,可我不想哭泣!魔鬼沒有再次出現,它沒有向我解釋為什麽我不是變成了張國榮,反而變成了蒙娜麗莎。魔鬼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我看著鏡子裏自己一張飽滿圓潤的女人臉想,神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沒有人來回答我,只有墻壁上的掛鐘發出滴滴答答的鐘擺聲,告訴我,我尚在人間。神降臨了人世,而世人還在癡迷,我想我責任重大,不可怠倦。於是我打開微博,寫下了第一條神諭。第一條神諭是這麽寫的:「變成張國榮的那位,給我打個電話,我的電話是15988888888。」寫完第一條微博,我全身癱軟,想當女神可累可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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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7-28 16:4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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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8日
創建時間:        2025/7/28 13:00
更新時間:        2025/7/28 16:30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轉世靈童


    茗玉小姐
       一股清風吹過來,吹得滿池的蓮花都左右搖擺。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我在哪裏?為什麽我會全身綿軟的躺在一個池塘中,難道我真的變成了一朵白蓮嗎?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一點一點的仔細回憶,回憶我前世我的今生。我記得我十八歲的時候,父親為我舉行了一次比武招親。招親大會的時候,來了好多英雄好漢,他們競相獻技,使出了渾身的功夫以博得我的好感。但我誰也沒看,我只註意到一個人。
     這個人長身玉立,長著一副絕世容顏,一看就是個世家子弟。我悄悄對父親說:「讓他上場,我想認識他。」父親微微一笑,點了這個人的名字,我悄悄記下了這個名字:柳湘蓮。柳湘蓮表演了一套燕青拳,果然是風姿卓絕,美妙非凡。我不好意思的拉拉父親的袖子:「我喜歡這個人,我想嫁給他。」父親微笑著摸著胡子點頭:「英雄出少年,此人未來必不可限量。」當場,父親就宣布柳湘蓮最終獲勝,今晚他就將和我拜堂成親。
    幾個丫鬟大姑給我上妝塗胭脂,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漸漸漂亮起來,忽然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的教養嬤嬤說:「若玉小姐,今後你就是若玉夫人了。在你的領導下,我們蔣家必然興旺發達,更上一層樓。」聽到教養嬤嬤的恭維,我更受用了,就好像自己已經是當家主母一樣。小丫鬟鳴兒端過來一碗銀耳粥:「小姐,先吃一小口粥,晚上時間長。」我吃了小半碗銀耳粥,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為什麽紅蠟燭的燈花結了又結,還沒有到晚上呢?
      外面的鑼鼓聲嘩嘩嘩的響起來,新郎新娘正在拜堂成親。拜堂成親?可我這個時候正孤單單坐在自己的繡床上發呆呢?誰在和誰拜堂成親?我馬上叫來鳴兒:「外面是什麽聲音?為什麽還沒人來接我出閨房?」鳴兒吱吱嗚嗚不說話,半響才說:「小姐,你安分點吧,有的事情我們做下人的是不好說的。」「什麽事不好說?」我更奇了。情急之下,我啐了鳴兒一口:「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鳴兒哭起來:「我說了,小姐不能說是我說的。其實今晚和柳湘蓮拜堂成親的是茗玉小姐啊!」茗玉小姐?茗玉小姐是誰?我怎麽不認識?我氣糊塗了:「鳴兒,你老實告訴我茗玉小姐是誰,你老實說我就不怪你,否則我啐你的臉。」鳴兒雖然不敢不說,但耍起了滑頭:「這個世界上有若玉小姐,也就有茗玉小姐呀!小姐怎麽連這個道理都想不通?」
    我掙紮著往外面闖,哪知道閨房的門已經被牢牢鎖上了。我大哭大喊:「父親,父親!為什麽是茗玉小姐,為什麽不是我?」父親沒有出現,父親消失了。只有怯生生的鳴兒過來拉我:「小姐,你再不消停,我要叫大夫了。大夫一來,你吃不了兜著走。」我猛的推開鳴兒:「你們一條藤的來騙我,你們全是騙子!」鳴兒大著膽子說:「要說騙,也真是騙。但小姐你得服這個騙,否則老夫人生了氣恐怕你也擔當不起。」我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全身無力,耳朵裏還充斥著外面的合歡之樂。
     轉世靈童
      達賴喇嘛已經九十歲了,老健春寒秋後熱,即便他再怎麽身體健壯也已經到了生命的末年。所有人都在等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就是達賴喇嘛宣布自己的轉世接班人。這次達賴喇嘛轉世,不僅共產黨高度關註,連英國,美國,法國也都興趣高昂。有的老外甚至建議達賴喇嘛選擇一個洋老外當轉世靈童,這樣達賴喇嘛就徹底國際化了。達賴喇嘛不聲不響作神秘狀。
       就在一個星期前,達賴喇嘛忽然宣布自己的轉世靈童找到了。達賴喇嘛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兒子,他既是我的俗家弟子,也是我的親生骨肉。」這句話一宣布,全場都震驚了。雖然西藏密宗對性比較開放,以前也有班禪結婚的先例,但達賴喇嘛公開宣布自己有私生子這還是讓人大吃一驚。有的西方記者就問:「這個孩子在哪裏?現在多大年紀了?您是在什麽時候和誰生下的他?」
   達賴喇嘛悠悠的說:「其實我是假的達賴喇嘛,這個孩子是真的達賴喇嘛的兒子。」全場哄堂大嘩,有的外國記者的相機都掉在了地上。「假的達賴喇嘛?我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麽真的達賴喇嘛是誰?」達賴喇嘛沈吟半響說:「真的達賴喇嘛是我的表弟,我的表弟才是當年的轉世靈童。但表弟被中共抓了起來,我才逃出的西藏。」記者刨根問底:「您是假的達賴喇嘛,難道這麽多年就沒有人發現嗎?」達賴喇嘛搖搖頭:「我和表弟長得很像,再說當年的資料流傳下來的很少,所以所有人都以為我就是真的達賴喇嘛。」
    有的機靈的記者問:「那真的達賴喇嘛還活著嗎?他的兒子,也就是您認定的那個轉世靈童現在在哪兒?」達賴喇嘛忽悠悠的指著一個空蒲團說:「我表弟還在監獄裏面,他已經被囚禁了一輩子。他的兒子在精神病院裏,也正在被中共迫害。但我的這個侄兒寫了一本書,這本手現在在我的手上,如今我要把這本書公布給你們。」一個政治敏感的記者問:「您公布書籍,不怕被中共聲討嗎?要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文字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達賴喇嘛把手一攤:「這本書我看過了,是一罐蜂蜜。蜂蜜你們知道吧,對人無害,對誰都無害,甜滋滋的很香甜。」
      達賴喇嘛正在答記者問,他的隨從搬來一堆小山一樣印刷好的書籍。達賴喇嘛親自把書一本一本的送到在場的記者手上:「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我的轉世靈童。」在場的記者忙不慌的翻開新嶄嶄的扉頁,看見這本書的標題是:凱文日記。大家恍然大悟,原來下一位達賴喇嘛叫做凱文。達賴喇嘛慈祥的笑笑:「你們老說我滑頭,我的這個侄兒就是個老實人。但你們不能欺負他,你們欺負他我就要做法壞你們的事,聽見沒有?」記者們唯唯諾諾的點頭,並不斷翻閱書本,發出嘖嘖的贊嘆聲。
     冷面公子
     柳湘蓮是在比武招親大會上看見若玉小姐的,他覺得若玉小姐很美,有一種仙女般的柔弱感。所以當若玉小姐的父親要他比武的時候,他才盡心盡力的打了一套燕青拳。這套拳打完,他知道自己肯定贏了。因為在場沒有人的拳法比他更好,更雄壯,更威武。果然,若玉小姐的父親很高興,宣布柳湘蓮最終獲勝,當晚就要和若玉小姐成親。柳湘蓮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若玉小姐,好像在說:「沒有你,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若玉小姐和柳湘蓮四目相對的時候臉緋紅,仿佛看透了柳湘蓮的想法一樣。若玉小姐輕輕推了推自己的手臂,這表示她的體溫已經升高,或者說愛情的火焰已經在她體內燃燒起來。
      吃過喜酒,醉醺醺的柳湘蓮被幾個管家擡進新房。柳湘蓮借著酒勁看了一眼蓋著紅蓋頭坐在床沿上的若玉小姐,心裏很滿意。俄而,賓客退出,迷迷糊糊的柳湘蓮摟著若玉小姐度過了一個春風沈醉的晚上。第二天柳湘蓮還沒起床呢,就聽見外面鬧騰起來:「不要驚動了姑爺,舊小姐發瘋了!」柳湘蓮心下暗想:「舊小姐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看見柳湘蓮起身,躺在他懷裏的若玉小姐伸出一只玉臂緩緩勾住柳湘蓮的脖子:「是我的一個表姐,腦袋有點問題,已經叫大夫了。不關你的事,睡吧。」在若玉小姐的解釋下,柳湘蓮重新躺下。在躺下的一瞬間,柳湘蓮聞到了若玉小姐身上一股好聞的蘭花味道,一剎那柳湘蓮心曠神怡,想人間的美滿事本是很多很多的。
      從此,柳湘蓮就成為了蔣公府的姑爺。沒過幾年,若玉小姐的父親就生了不病不能理事,蔣家的治家之責就落到了柳湘蓮身上。這幾年是柳湘蓮過得最快樂的幾年,世道太平,風調雨順,再加上若玉小姐溫柔體貼,真真讓柳湘蓮過了一盤天上人的日子。然而好事不長,又三年後,地方上起了盜賊。這些盜賊最恨仕宦大家,每每以打家劫舍為樂。有一晚,上百名盜賊集結起來團團圍住了蔣公府。柳湘蓮想自己一身功夫,怎麽會被盜賊欺負?只是自己有個如花美眷,怕盜賊傷害了她。
     正在犯難的時候,若玉小姐帶著和柳湘蓮的兩個兒子推門進屋:「夫君,今夜是我蔣家生死存亡之戰。我先帶兩個孩子逃去鄉下地莊,你一個人可放手一搏。」柳湘蓮聽此語大喜,忙說:「夫人快走,晚了就不好了。」說完若玉小姐帶著兩個孩子和幾個家丁急匆匆的出門。正在這一撥人出門的時候,柳湘蓮奇怪的聽見了一個女人蒼老的聲音:「夫君,夫君,我才是若玉小姐,另外那個是假的!」柳湘蓮一頭霧水。若玉小姐也聽見了這個蒼老的聲音,她一揮手,上來幾個家丁把一個頭帶鬥笠看不出男女的人拖上了馬車。柳湘蓮剛想上前查問清楚,若玉小姐叫一聲:「走!」馬車開動,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大路的盡頭。
     盜賊和柳湘蓮動起了手,剛打了三個回合。盜賊跳出戰外,大叫道:「柳湘蓮,你枉稱英雄!你可知道你每晚摟在懷裏的是個假貨。這個假貨大名叫茗玉,根本不是你口口聲聲的若玉小姐!」柳湘蓮大吃一驚,忽然又想起點什麽。其實這個疑點柳湘蓮心中一直都有,為什麽第一次看見的若玉小姐溫柔可人,而自己的這個夫人卻潑辣大膽。還有自己印象中的若玉小姐身上有一股桂花香,但夫人身上卻是一股蘭花香。想到這裏,柳湘蓮心慌意亂,亂了方寸。
    盜賊繼續刺激柳湘蓮:「你個糊塗蟲!你可知道你的老婆把真正的若玉小姐當瘋子一樣關在柴房裏一年又一年?就在你和茗玉風花雪月的時候,真正的若玉小姐每日以淚洗臉。要我是你,就當場揮劍自刎。只不過想你也是厚臉皮之人,自然斷斷不肯離世的。」柳湘蓮已經悟到玄機,心下猶如死去了一般。心灰意冷之下,柳湘蓮一劍砍斷了栓馬的馬繩,騎著一匹棗紅大馬追茗玉小姐一行人去了。
     大抓捕
     北京這邊聽說達賴喇嘛宣布了繼承人,而這個繼承人竟然正在國內,馬上行動了起來。中央政研室抽調各大高校、研究院的精幹力量組織了一個專家組,研究分析《凱文日記》。最終專家組得出一致意見:這本書反黨反社會主義和達賴喇嘛臭味相投。中辦的陳主任皺起眉頭聽取專家組的意見,最後陳主任說:「這本書不公布也已經公布了,現在的關鍵是組織力量把這本書批臭批倒。就說我的命令,從今晚開始《新聞聯播》播出一個連續專題節目《凱文日記的真面目》。」專家組的專家憂心忡忡的說:「這樣恐怕會起反作用,反而給這本邪書打了免費廣告。」陳主任一拍手:「是毒,這本書就是毒。毒就要說破,不說破毒性更強!」專家看陳主任態度堅決終於點頭表示同意陳主任的意見。
       當天晚上《新聞聯播》在三十分鐘正常播出時間後額外播出了長達十分鐘的「邪書起底」,從根根底底上把《凱文日記》說得一錢不值。康輝尖著嗓子說:「《凱文日記》的本質就是一本宣揚歷史虛無主義和資本主義普世價值的陳詞濫調之書。這本書裹著宗教的外表,實際上是反對黨反對國家反對社會主義事業,是日本,美國,臺灣地區反共反華的最新論調和宣傳文本。廣大人民群眾應該對這本書嚴詞拒絕,絕不閱讀,遇之則焚。」
       就在「邪書起底」播出的當晚,一大隊公安武警組成的專案組把四川省成都市一個叫朝發苑的小區團團圍住。公安和武警進入小區逮捕《凱文日記》的作者吳凱。公安武警進入小區後,按照事先調查好的樓棟進行搜捕,果然在一棟樓的五樓抓住了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公安武警說:「你是吳凱?」矮胖的中年男人說:「我就是吳凱,我等你們好久了。」公安武警哪裏容他細說,一擁而上把吳凱戴上手銬抓走了。
       一夜之間,《凱文日記》作者吳凱被上百名公安武警抓走的消息在網絡上像瘋了一樣傳播。有的看過《凱文日記》的網友說:「吳凱是個可憐人,為什麽共產黨專門和可憐人過不去。」又有的說:「我看吳凱當達賴喇嘛比其他人強,他的《凱文日記》我每一個字都看懂了,而且哭了三回。」又有些人說:「梁可呢?梁可跑哪裏去了?這個時候梁可應該站出來呀。莫不是梁可是個負心漢?」這一說,網絡上就熱鬧了,評論和討論的帖子滿天飛。網警立即進行了清網,但連清了三次,還有人發帖。有的網友就說:「要封我們的嘴,就物理關網!」
      國外的媒體也瘋了一樣發文章: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被中共當局武力關押,下落不明。第二天,人在海外的達賴喇嘛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達賴喇嘛撫摸著一本燙金封面的《凱文日記》說:「這本書是不是一本好書,你們說?你們都認字,接受過高等教育,你們說這本書是不是很值得閱讀?」讀過《凱文日記》的外國記者紛紛表示:「這本書非常好,沒有比這本書更好的書了。」達賴喇嘛點點頭:「我會給中共國家主席寫一封信,讓他釋放轉世靈童,但我不知道我的信能不能起作用。」外國記者說:「如果不起作用,我們發社論,發號外,把中共的醜事全揭露出來。」達賴喇嘛嘆口氣:「我可憐的表弟,還有我可憐的侄兒。」
      真相
     柳湘蓮追上茗玉小姐一行人,他一個擡手就把那個看不清男女戴著鬥笠的人戴的鬥笠給揭了下來。一席長發嘩一聲像瀑布一樣順溜下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柳湘蓮大吃一驚:「你和茗玉長得並不一樣?」那個被揭開鬥笠的女人冷笑一聲:「以前是一樣的,但現在,現在我已經變了。」茗玉跑上來說:「夫君你聽我解釋,我保證我以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這個女人確實是若玉小姐,是我的親姐姐。我是茗玉,是她的妹妹。本來我們倆姐妹長得一模一樣,但父親找來洋大夫把我姐姐的容貌整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個樣子。」
     聽見茗玉小姐的話,柳湘蓮難過的說:「我對不起若玉小姐,在我風流快活的時候,她卻在柴房裏吃苦受罪。」茗玉小姐說:「夫君,這一切都是父親的主意。父親認為只有我姐姐才能讓你喜歡,但父親又已經把我姐姐許配給了黑山洞的李老大。所以父親就用這李代桃僵之計讓我來配你,讓我姐姐嫁給黑山洞的李老大,這是父親的一石二鳥之計。」
     柳湘蓮恨恨的說:「你們一家全是騙子,你們騙我,騙若玉,還騙李老大。不然你們為什麽要把若玉整成現在這副容貌?」茗玉小姐說:「是,我們一家全是騙子。但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如果我們家不能得到你和李老大共同的支持,我們是敵不過盜賊的。但現在,你看看誰來了?」正說著話。忽然來了幾十個手拿長矛大刀的魁梧漢子,他們正是黑山洞李老大派來支援蔣家的援軍。茗玉接著說:「我父親認為我姐姐滿腹才華,所以他要我姐姐更完美,才把世界上最漂亮的容顏送給了我姐姐。這樣子,我姐姐就是才貌雙絕,舉世無雙的世上第一美人。只有這世上第一美人才配得上目無下塵的李老大。」
      忽然只聽悠悠的一個女人聲音傳來:「我不要什麽才貌雙絕,我只希望回到我本來的面目。」說話的正是若玉小姐。茗玉小姐說:「姐姐,你怎麽這麽癡。那李老大是公認的才子英豪,你配他絕對不會虧了你。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名滿天下,連三歲小兒都會說『蔣家有花名若玉,舉世無雙才貌天』,姐姐,你值得很呢!」若玉小姐全身顫抖起來:「茗玉,你個小蹄子,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花言巧語來騙我。」茗玉小姐嘟著嘴說:「反正現在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柳湘蓮是我的,李老大是你的,公平得很。」
   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個裹著獸皮的粗壯漢子飛馳而來。那漢子看見若玉在哭泣,不滿意的問:「誰讓我娘子生氣了,說出來我一刀砍了他。」茗玉小姐嘴最巧:「是我姐姐自己在耍小心眼,她說她不想嫁你呢!」漢子奇道:「我娘子不想嫁我,那想嫁誰?」若玉小姐哭喊起來:「命已如此,不要連累了好人。從今天我就跟了你吧,從此再不要說若玉如何,茗玉如何,各安天命。」柳湘蓮也哭了起來:「若玉,我有負於你。」
      那漢子正是黑山洞的李老大。李老大見柳湘蓮和自己娘子糾纏不清很不高興。李老大說:「什麽有負無負,若玉是蔣老太爺親自許給我的。若玉寫的字那真叫一個好,我還沒看見她人呢,先就喜歡上了她的字。」說罷,李老大挽著若玉小姐的手說:「娘子,跟我回家過舒心日子去,免得受這兩個跳墻鬼的氣。」李老大狠狠盯了茗玉一眼,意思是叫她小心點。若玉經過柳湘蓮的時候,輕輕呢喃道:「當年一面定終生,哪知命運終無常。待得來生再相見,紅豆一把寄相思。」柳湘蓮伸手去拉若玉小姐,李老大猛的把柳湘蓮的手推開:「鬼爪子拿開點,現在她是我老婆!」
    同學會
     宇端著一杯酒說:「小明那急色鬼,他還沒扯證呢,就和人睡在一起了。」聽見這麽說,我有點發楞,想不到看起來胖乎乎遲緩緩的小明還有這麽行動迅速的一面。宇說:「同學們一起幹杯,明天我就去德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於是幾個同學紛紛舉杯為宇送行。正鬧騰著,小明急匆匆的來了。小明還是那麽胖乎乎的,看起來有點熊熊的樣子。
    小明趁別人不註意,悄悄對我說:「凱哥,我還叫你凱哥吧。你的那本《凱文日記》沒少讓我受罪咧。」我吃驚的說:「我只聽見那晚朝發苑警笛響個不停,我以為是來抓我的,結果竟然抓了你。」小明得意的脫下帽子:「凱哥,仔細看看,我像不像你。」我仔細打量,小明竟然做了整容,他的樣子變得和我一模一樣。小明做了個「噓」的動作:「別說破啊,凱哥,其實這不是我的主意,是你爸爸的主意。你爸爸認為我比你更適合去拋頭露面。」我惡狠狠的說:「你和梁可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小明悠悠的說:「你還想梁可呢,我勸你忘了他。有的話我不方便說,以後你可以去問你親弟弟。」
     「我親弟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疑惑的問小明。小明湊到我耳朵邊說:「都說我假扮你騙了梁可,其實是你親弟弟假扮你騙了梁可。這個話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不然你親弟弟饒不了我。」俄而,小明說:「凱哥,我是的的確確給你輸了血的,我打給你的生活費你都收到了吧?」我點點頭:「受到了,謝謝你。」小明笑笑:「錢是小意思,關鍵是情義。不過有一句說一句,我是男女通吃,但我不找小孩子。凱哥你和小孩子那件事千萬不要讓我來替你扛喲」「小孩子?我和小孩子有什麽事?」我大驚失色起來。小明哈哈一笑:「全城都傳遍了,你這個達賴喇嘛讓小孩子吻你的舌頭。」
    「胡扯!哪有這件事。」我急了。小明直勾勾的看了我一會兒,嘆口氣說:「凱哥,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說完,小明付了餐費,開車離開了。走的時候,小明對我揮手:「凱哥,這次一別不知道以後還見不見得到,你我都多保重。」汽車轟鳴一聲開遠了,留下我呆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江湖上傳說這位新達賴喇嘛一臉的酒色財氣,一看就不像個修行的人。有的人甚至說:「我聽說新達賴喇嘛包養了幾個情婦,翻牌子的去誰家住。私生子都好幾個!」聽話的人就說:「那不成又一個釋永信了?」說話的人說:「可不是嘛!我還聽說新達賴喇嘛很會搞錢,家裏裝修得像皇宮,遇見人就說自己是皇後。聽聽,皇後,他到底是男的女的?」聽話的人說:「梁可這個倒黴蛋,遇見這麽一個貨色。」說話的人說:「說不得,我還聽說這個達賴喇嘛根本就是個假的,真的在精神病院!」走過來幾個路人,說話的兩人忙散開了,似乎很怕別人聽見。
       我哭哭啼啼的找到小魚兒說:「小魚兒!你養了兩個好兒子,這兩個好兒子把我坑苦了。」小魚兒辯解道:「哪裏來的兒子,我也是懵的。」我說:「小明和坦克都是你的兒子,他們兩個假冒我在江湖上招搖撞騙,你還裝不知道呢。」小魚兒低著頭說:「哥,你太較真了。你過自己的生活,讓他們去盡情表演,末了你寫一篇文章把他們的畫皮都揭了,我支持你。」小魚兒接著說:「其實這都是爸爸的主意,要按我說可以不必這樣。」
    「爸爸?他到底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我話一出口就聽見一個渾厚的男聲說:「若玉,你真的沒有見過我嗎?」「爸爸?你在哪裏?」我大哭起來。渾厚的男聲說:「我一直在看著你,我會一直保護你到最後。」我哭喊起來:「我不要當個影子,我想活出點自由自在。」忽然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吳凱走了出來:「少胡扯!你知道昨天我抓了多少只兔子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問道:「爸爸,這就是你找來冒充我的?」渾厚的男聲哈哈大笑起來:「世人癲狂,需得下點猛藥了。」我剛想說話,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吳凱走過來一個側身擋在我前面:「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剛想反駁,那個吳凱已經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放老實點,我不信小明和坦克我都拿下了,拿不下你?」
      我還想掙紮,那個渾厚的男聲已經漸漸遠了:「若玉還是太小,讓銀玉去給你掙點面子吧。」搞了半天,原來有若玉,就有茗玉,還有銀玉,那麽那段金玉良緣到底該歸誰呢?我也徹底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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