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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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鬼滅之刃│all] 漣濤 [普](BG | 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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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蟲 發表於 2025-5-2 15:45:0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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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之刃
連載進度: 連載中

楔子

穿越鬼滅之刃的最初,她隨波逐流。

但踏過的步伐,成為水面的漣漪....

相遇的他們,互相碰撞,激盪,最終化為再也無法止歇的浪濤。

“如果說後悔,是一種希望自己做出不同決定的情緒.....”

翻舞的白色羽織,與如流水般飄蕩的黑色長髮在風中搖曳。

纖柔的少女抬起眼瞳,翠竹色的瞳孔,反射出清澈與決絕。

“那麼,舉起刀,站在你們身邊....便是我無悔的決定。”

這個世界,是如此殘酷....

卻也因為有“你們”存在,顯得繽紛絢麗。

為了能共同沐浴曙光下的未來.....

我,將無所畏懼。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10-15 07: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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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5-3 11:24:5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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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緩緩睜開眼,視線掃過塔塔米地板,環繞房間的紙拉門,身邊散發暖暖火光的爐灶,和身下地鋪式的床墊。

房內除了家具,並無任何多餘裝飾,充滿日式氣息的簡潔臥房,看起來舒適又溫馨。

如果可以,等居住的小破屋租約到期後,我也想搬到這種房子呢......

這是悠悠轉醒的我,內心第一個想法。

直到拉門被推開,一位臉帶面具,手揣托盤的男子走入,我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這位身穿和服的大叔是誰?

等等,我為什麼在這?

大叔托盤上是啥味道也太香了......

抱持著對現況30%的迷茫,與對大叔手上的食物大概有70%站比的慾望,我艱難的……

要說為什麼艱難,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全身包滿繃帶,身上傷痕纍纍不說,隨意張口都會牽動全身的傷,蓄力了好半天,才能勉強的道。

「請問,您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帶著面具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盯著。 

他那張面是以兇厲聞名的天狗造型,揉合了他無形間散發的氣場,併發無法讓人忽視的存在感。

滿身傷痕,還被一張很凶、很有威嚴而完全看不出情緒的面具臉瞪著,我緊張的吞嚥口水,直到這個人突然視線偏移,死死盯著什麼也沒有的牆角。 

「……我不曉得。」

.....他絕對知道些什麼,絕對!

但看他似乎也沒有要說明的意願,我只能佯裝冷靜的接過他給予的熱粥,一邊拼命吞嚥,一邊仔細回憶。

我是個剛滿19歲,從孤兒院畢業的女孩。

雖然能逃離孤兒院那種瘋狂搶食的環境,我本是慶幸的,但對於沒錢、沒背景、沒學歷的我來說,為了維持生計,我每天都打了超過6份工作,幾乎睜眼的時刻,都在打工或準備去打工的路上。

草根性極強的我,努力靠自己支撐生活,但某個下雪的冬天,連暖气都没有的冰冷房间,空腹的我瑟瑟发抖。

“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每天都吃飽,還能睡在暖呼呼的被窩啊”

產生這種想法的我,如同賣火柴的女孩,在虛幻的夢想中,比以往更加深沉的睡去……

然後我「吧唧」的將最後一口粥塞入口中,躺回床上,安詳的閉上眼。

沒有什麼事,是吃飽喝足後睡一覺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再睡一次。

.....然後在我第三次睜眼並發現自己仍舊是那個被面具人投食的重傷患者後.....

我仰望蒼天,帶著淡淡哀桑的往嘴中又塞了一口推到眼前的飯。

在米飯和壽喜燒牛肉的香氣中,我接受了原本的我,似乎真的在冬天掛掉的事實。

不過,該說因禍得福?可以睡在暖暖的被窩,也被寡言的面具先生持續投食,某種意義上來說滿足了我的願望,似乎沒什麼好對老天爺埋怨.....

¤

兩週後,身體恢復到能倚靠拐杖到處探索的我,理解了更多事。

首先,照顧我的面具先生名為鱗瀧左近次,而我名為雪,是他故友的女兒。

透過鏡子,我發現自己的外表,從前世營養不良的19歲骷髏,轉變為3歲左右,擁有烏黑的秀髮,小巧的鼻子,彎彎眉毛下嵌著圓溜溜的翠瞳,膚色白裡透紅,水靈靈的小女孩。 

不過來不及驚訝於外貌的轉變,我便從日曆得知現在是1900年日本的明治時代,是與我所熟識的時間差了100多年以前的時間。

但身為一個自小生活在動盪的前世孤兒,認清事實的當口,身體就就切換成自動生存模式。

無師自通了爐灶的用法,自行上山製作多重捕獸陷阱,甚至利用槓桿原理,習得以尚且處於半殘破狀態單手砍柴幹活的功力。

我還順手以住宿交換為條件接下面具先生家中所有打理的家事……直到猛然回神。

阿咧?我是不是又不小心太快適應新環境了?

¤

鱗瀧左近次先生雖然是個始終帶著面具,時常為著不明的“任務”奔波在外,忙碌又有些神秘的人。

但他不求回報,還在受傷期間細心照料著我,所以認定了他是個好人,我始終賴……咳咳,說錯了,是敬愛著他。

時間晃眼間過去了2年。

今天,總是忙碌的他居然難得有了空閒,幾乎一整天都待在家。

而且還帶著嚴肅的氣氛,主動的把我喚到客室內,對坐,泡了綠茶。

明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明顯與以往不同。

因應氣氛,我也擺出嚴肅的面孔。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將視線放在茶杯。

……茶梗,倒立了啊。

一根,可以說是茶葉放久了的潮氣導致。

但我那小小一杯茶杯裡,立起了20幾根的茶梗,還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兇”字,這樣的預兆,已經想忽視都難了吧。

小心的啜飲著那杯詭異的“兇”字茶時,鱗瀧先生將鬼、鬼殺隊、日輪刀、呼吸法、柱……許多我不曾想過的事全盤托出。

頓時,入口的茶從嘴角流出,我矇了。

雖然前世沒怎麼看動漫,不過耳濡目染之下,我多少從同事口中知道有個關於殺鬼的動漫設定,而那些全都鱗龍先生的敘述吻合。

至此,我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同事們當時說的話。

“吶吶隊員被巨大的鬼噗!的一聲採爛!好像爛掉的番茄,好有趣啊!”

 “你記得被用蜘蛛網狀的血鬼術切割的那集嗎?那個人類變成肉塊,原地散開的畫面我一直記得呢!”

 “還有那個哭泣著被一口吞的鬼殺隊成員也很好笑!死前還哭著說了「媽……媽媽……」耶!超娘炮的啦!”  

回到現在,我冷汗直流。

……先不提你們那種混帳對話是怎麼回事,這部動畫的主要劇情難道就是人類的花式死亡故事嗎!

壓力好大,請給我桌子,我需要翻桌發洩一下。

鱗龍先生似乎沒有察覺我的糾結,他用平靜的語調提出,希望我做出選擇。

是要下山,回到不曾知曉鬼以前平凡的生活,還是由剛從鬼殺隊前線退下的他,培養成新生代斬鬼劍士。

面對這嚴肅的二選一,我放下被喝完的“兇”茶,深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我要下山。

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我也準備開口道別,起身去打包行李走人。

然而,抬頭,我卻對上鱗龍先生如深宮中的婦女般充滿幽怨視線。

面對這個既是救命恩人,又像會拿草人紮我的怨婦,我吞了吞口水。

「……那個……要拿刀砍脖子這種事……」

我的眼神飄移,試圖給個交代。

「你很有天分。」

沒想到鱗龍先生回答的斬釘截鐵,似乎比我還堅定。 

雪:「……」

短暫的沉默,尷尬的對視。

「您是......從哪看出來的?」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吐槽了。

在怎麼說,上一輩子的我是活在21世紀奉公守法好公民,三觀正常還會繳稅。

這世,我目前也還只是5歲的小女孩,哪裡會有這種殺人魔般的潛力?

面對我的問題,鱗瀧先生用著沉穩的語氣,認真回應。

「妳砍雞脖子時,沒有絲毫猶豫。」 

幾天前,我的確將鱗瀧先生帶回的活雞乾淨俐落的一刀斷頭,放血,順便川燙拔毛,將其整成料理。

......但那只是因為我前世是個窮鬼,滿腦子都想著要吃肉,心無旁騖所致!

況且那種程度的話,任何來自鄉下的老爺爺奶奶們都能做到的,不要把這種事當做天分的評斷標準!

內心激靈的反駁,我也想站起來抗議時,鱗瀧先生的身形猛然一晃。

轉眼間,已經站在我的面前,附有厚繭的手,沉甸甸的壓在我肩上。

「老夫同時覺得你有堅強的心靈,很適合成為劍士。」 

鱗瀧師傅的面具近看真是雕功精細……不過哇靠也太近了!

天狗的長鼻子都戳到我的臉上了呀!!這麼近看壓迫感很大的適可而止啊鱗瀧先生!

我無比抗拒,正想吶喊拒絕……

「修煉期間,老夫這裡包吃包住。」

我的身形頓住。

這裡可是鱗瀧先生家耶,不但住起來舒服,伙食也是隔著2周就能有一頓牛肉火鍋可以吃,在這個年代肉是很奢侈,我又可還是在長身子的崽子……

等等!不要自我說服,鬼殺隊可是以砍頭為職業,很容易死,很可怕的工作啊!

打了個顫,我又試圖開口.....

此時鱗龍先生用手指搓了搓下巴,「家事恐怕還是要幫忙,但老夫可以開始給你零用錢。」

零!用!錢!

不,不對啊!我甩了自己一個巴掌想讓自己冷靜。

前世窮怕了,實在太容易被誘惑,一邊對著自己思想教育,卻沒能察覺自己抗拒的推阻小手早已悄然放下。

「另外……」

我吞了吞口水,眼神緊盯著鱗瀧先生。

「加入鬼殺隊後,薪資非常高。就連葵等級,每月至少都有20萬左右的薪資……」

20萬20萬20萬……

根據與山下的獵戶閒聊的情報,這個年代的人平均月資水平大約落在幾百日圓左右,而鬼殺隊卻能月領20萬。

換算到現代,拼死拼活的我也不曾掌握過如此巨額的款項,況且葵還是最低階的段位等級…… 

橫豎都要拼命,把危害世人的鬼的腦袋,當成雞脖子似乎也不會有什麼精神壓力的……嗯,沒錯,如果是我肯定能做得到!

「忽然發現,我的興趣....原來就是抹脖子呢!」我的臉龐展現稜角分明的嚴肅,對鱗龍先生豎起兩根大拇指,「鱗龍先生,還請您收我為徒。」

至此,完全被金錢蒙蔽,幾日後,鱗瀧先生帶回一位14歲的少年,我們兩人便成為鱗瀧師傅旗下,最初的修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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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5-13 10:27:02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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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滴羽(上)

身為鱗龍先生的首席弟子們,必須要承受的,便是他尚未抓準輕重的教學模式。

前一天還在打坐訓練,第二天就變成空手攀岩數呎高的懸崖。

也時常發生鱗瀧先生下達了「今日揮劍500下⋯」然後抓抓頭,像確認般的詢問,「會不會太少?先改成3000下好了⋯」的狀況。

同我修行之人名為翔,他每天都悄悄跟我抱怨「小雪,難道不覺得鱗瀧師傅的修煉方式太過泯滅人性,邪惡至極!虐待兒童!」

不可否認,訓練非常嚴苛。

剛開始時在空氣稀薄的山上,除了呼吸困難的失去意識,也時常忍不住嘔吐。

手掌磨的鮮血淋漓,肌肉總傳來針刺的痛楚,肺會像被點燃般持續灼燒。

尚且幼小的身體無法完全跟上高強度訓練,甚至多次發燒。被翔哥哥緊張的背回小屋治療。

但相對的,能堅持的時間漸漸進步。

直至習得全集中呼吸,我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能達成的課題量直逼翔哥哥,某些特定項目甚至可以比他更快完成。

「啊啊啊啊!五歲的小小雪都能做到!沒道理我做不到啊啊啊啊啊啊!」

雙手拖著腮,蹲在地上的我仰頭望著在瀑布下拼命揮刀的翔哥哥。

最近,翔哥哥對我產生了微妙的競爭意識,只要我提前做完排程,他便會如現在爆發動力。 

對此,鱗瀧師父在一旁用毛巾搓著我濕透的頭髮,邊看了看如此有“活力”的翔哥哥,點了點頭,「看來,還能加重訓練。」

「蛤?加重!誰說了加重!怎麼忍心⋯」

聽到關鍵字太過激動,分神的身體也脫力,導致瀑布的水流無情打壓。

一具新鮮的屍體隨水流漂遠。

「……鱗瀧師父,翔哥哥好像快死了。」

我在一旁描述事實。

「......看來,是修行還不夠的關係。」

鱗瀧先生默默拿出修行排程,添上許多筆疑似要將我們推向更遙遠地獄的內容。

¤

經歷2年修煉,翔哥哥終於迎來鱗瀧先生的最後試煉。

一顆半身人高的岩塊,孤獨的佇立在雪地之中。

“只要將岩石斬開,便能去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

這是鱗瀧先生對翔哥哥開出的唯一條件。

山頭,開始每天響起鐵塊撞擊石頭的聲響。

即使我尚不被允許參加,還是每天陪著翔哥哥上山,隨著他越來越接近砍石頭的標準,我也愈發擔憂,開始有些心不在焉……

「小雪,妳會在你13歲時參加最終選拔吧!」

休息時,翔哥哥突然的詢問。

年紀是鱗瀧師父定下的,雖然他覺得那是最適合我的精神年齡,殊不知我自起頭便有19歲心智的人。

在心中默默吐槽著,沒想到,翔哥哥忽然伸出雙手,用力搓揉的我的腦袋。

「嘛嘛,那就別總是一臉憂心忡忡!翔哥哥我呢,可是會先去最終選別上替你去探查地形,找到最適合躲藏和逃跑的地點,寫成一本專業生存指南送給小雪的!」

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頂著亂蓬蓬的頭髮,有些困惑。 

本來,我就是表情變化不明顯的人,如今跟著面具臉的鱗龍師傅住久了,更是升級成一個紮紮實實的面癱。

不過翔哥哥卻總能看穿我的情緒,即使理解方向有些錯誤,但我靜靜看著他興沖沖描述要怎麼書寫求生指南的模樣。

翔哥哥雖然天真,愛哭,又愛吱吱喳喳的抱怨鱗瀧師父……但同時,他也是第一個以哥哥身份自居,拉著我前進的人。

相處下漸漸的讓我希望,這樣的翔哥哥能平安通過選拔。

所以我抄起掃把,表情堅決。

「總而言之,先來打一場吧翔哥哥。」

「呃……蛤?欸欸欸欸!總了什麼的言之才會突然打過來啊啊啊!」

被迫防禦的翔哥哥在哀號中,與我對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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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5-15 09:40:18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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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滴羽(下)

半年後,翔哥哥成功斬裂了岩石。

鱗瀧師傅當晚準備了格外豐富的火鍋,一起為翔哥哥慶祝。

劈石的地方位於深山,為了方便攜帶,半年來我們都只有飯糰可吃,久違的熱騰騰食物,讓我心滿意足的瞇起眼。

翔哥哥也是淚流滿面,吶喊著「太好吃了!鱗瀧先生我要嫁給你!」

「……我拒絕。」

鱗瀧先生回答的義正嚴詞。

看著激動的翔哥哥嘴中噴出的飯粒子落到我碗中,我頓時青筋暴起,「翔哥哥,吃飯不要說話。」

面對一張黑沉沉的面癱臉,與散發恐怖威壓的面具,翔起身「你們這對老小.....對我總是太嚴苛了!」

他舉起手,氣勢洶洶。

「我要抗議!要革命!!!如今的我已經今非昔比!我也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嗚呃!!」忍無可忍,鱗龍師傅與我同時出拳,翔哥哥被撂倒,聲音就此轉為靜音。

玩鬧般的晚餐結束,蹲在翔哥哥旁邊,我們討論著應該整備的行李。

鱗瀧師父安靜的跪坐在一旁,他端詳著我們兩人的身影,不久,他走到儲藏櫃,並拿出一個狐狸形狀的面具。

以純白打底,在應當是眉毛的部份,以藍色顏料繪製出自由翱翔的漂亮翅膀,並在兩眼的眼角位置,勾勒出斗大的淚滴。

「這是消災面具,希望你帶著這個面具平安歸來。」

我正為面具漂亮的花紋而愣神之際,翔哥哥指著淚滴圖樣,滿臉複雜。

「哪個啥,鱗瀧先生這個眼淚不是在諷刺我吧?」

似乎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鱗瀧先生身子一僵,被翔的小眼神眨巴眨巴的緊盯,幾秒鐘的對峙後,鱗瀧先生默默別開臉。

這是不善於說謊的鱗龍瀧先生,逃避問題的標準操作!

所以,翔哥哥跪地,淚流滿面。

蹲在他翔哥哥背後老練的輕拍著安撫,幾年的相處下來,連我都習慣這套相處模式了。

第二天,翔哥哥背上簡單行囊,將面具側著綁在自己的頭上,站在剛升起的朝陽下,翔哥哥回身一笑。

「小雪!鱗瀧先生!七天之後再見吧!」

翔哥哥對我們揮著手,金色的暖陽包裹之下,他的笑靨看起來格外燦爛耀眼。

我站在鱗龍師父身旁,賣力的向翔哥哥揮動自己的手回應。

但……這也是記憶中,翔哥哥最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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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5-24 16:39:0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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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狐狸與花(上)

每隔幾個月,就會有10來歲的孩子,被送來狹霧山。

我們會一起鍛鍊,直至他們足以達成劈開石頭的條件,鱗瀧先生便會送出消災面具。

代表陣雨的灰色雲朵,像老虎一樣寬大的鬍鬚,陀螺般一圈接著一圈畫在眉宇間的圖案,高高翹著嘴角笑瞇瞇的表情,豎著生氣的眼睛⋯⋯

這些精緻的面具,是鱗龍先生親手製作,每個都帶著濃厚的個人特色。

收到時,有些人罵罵咧咧的抱怨,又或者歡心的將其抱住。

不曾改變的是,收到面具的孩子們,嘴角都會帶著一抹笑意。

只是,不管等待多久,都從來沒有人從最終選拔回歸。

當希望在一次次的現實中被打破,失望的情緒轉變為習慣,習慣又變成麻木。  

漸漸,我不像最初,願意與修煉的孩子們一起相處。

除了吃飯、睡覺、修煉之外的時間我都將自己隱蔽在廣大的山林間。

不去認識,離別時就不會痛苦了……目送一道又一道背影時,我自我說服著。

¤ 

今年到來的孩子中,難得出現了一名女孩。

有著黑色微翹的短髮,藍綠色眼睛,身穿花和服的她,臉上總是掛著溫婉的微笑。

她的名字叫真菰。

剛開始注意到她,是因為真菰對修行的領悟力高的驚人。

全集中的呼吸教授後幾天內便得以掌握,行動力與反應速度更是比常人快上許多,在對練上,幾乎上場就定下勝負。

但自從真菰發現我後,她便將這份超群轉而利用在追蹤。

不論躲到哪,她都能找到我的藏身處,喊著「找到雪醬啦!」並用輕飄飄的擁抱中,把我擁入懷中。

就算不回應,真菰依然會靠著我的背,有時編織花環,有時向我說著不知哪聽來的鄉間傳聞,或唱著她自己編的歌謠,有時對我訴說最喜歡鱗瀧師父的心情……

她沒有特別的目的,只是像我行我素的貓咪喜歡賴人。

不知不覺間我放棄反抗,真菰待在身旁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我也不再逃跑,而是安靜的靠著她的背,一同編織花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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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6-3 08:53:59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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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狐狸們與花(下)

兩年後,真菰和幾個孩子一同迎來了斬巨石的修煉。

留在家中的我,無意間撞見鱗龍師父又在製作面具,幾個狐狸面具已經大致成型。

但其中,我特別注意到一個繪有藍色花朵圖案的面具——那正是與真菰衣服上的花紋相同。

這個面具,是為真菰製作的吧。

終於,輪到她了....

內心泛起一絲悵然,卻不知道該如何表現這份情感。只能不自覺地想看得更仔細,然後逐漸靠近了工作台。

然而,也因為靠近,我注意到鱗龍師父的手在微微顫抖。

那雙曾經揮擊無數次的雙手,從未顯露過絲毫疲態,卻在此刻輕微顫抖著?

不由自主地,我正視起坐姿端正的鱗龍師父,才發現透明的液體正從天狗面具的邊緣溢出,緩緩滴落。

我愣住了,渾身僵硬,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在哭嗎?

他……他老人家總不會是季節性流感導致的鼻涕倒流吧?

但如果他在哭,要說我安慰人的經驗……

就算想臨時拼湊一些詞語,卻怎麼也無法從貧乏的詞庫中找出合適的語句。

我僵硬地站在那裡,轉動的彷彿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卻還是一個字也講不出。

房間裡,燭火微弱地燃燒,隨著“滴答”的墜落聲回蕩在寧靜中。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氣氛使然,我的思緒回到曾經的自己——

曾幾何時,我還試著說服他們離開這條血路,去過別樣的人生。

我告訴他們,不必成為劍士,應該去做其他的事情。

“我的家人都被鬼吃掉了,要怎麼假裝沒事繼續活下去?”

“小雪,謝謝你,但我不能對那些殺人的惡鬼視而不見。”

他們眼中閃過的那抹決絕,讓我明白,即便不在鱗瀧先生這裡,他們也會找到其他方法,成為獵鬼者吧.....

我無法輕易譴責他們的決心,也無法阻止他們繼續修煉。

我深吸一口氣,最後放棄了言語,輕輕靠在鱗龍師父的背後。

然而,正如背後傳來的那陣顫抖,我知道,鱗瀧先生也正承受著一股幾乎要壓垮他的沉重。

只要鬼繼續吞噬無辜,這樣的悲劇便將無休無止。

這樣的輪迴,究竟何時才能打破?

又有誰,能替這位老者承擔,幾乎壓垮他的沉重責任?

面對這無解的疑問,此刻並無力改變的我,只能頹然低下頭,將臉埋進膝間,靜靜地陪伴在鱗瀧先生的身邊。

----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6-3 09: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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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6-3 22:41:5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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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開朗與怯懦之人

初春的到來,預示新一輪四季的開始。

真菰他們離開後,狹霧山停止收徒,短暫回歸只有我與鱗瀧師父的鄉村生活。

但不久後,山下的獵戶又帶來了兩個孩子。

一個罕見的肉色頭髮,並有著一道從嘴角貫穿到耳際疤痕,綠色菱格紋服裝的男孩。

銀紫色的瞳孔看到我時,不閃不避,反而綻放大大的笑靨。

「你好,我叫錆兔!」

錆兔身後,看上去非常瘦小,身穿酒紅色羽織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用有些黯淡的藍色眼睛生怯怯的看過來。

「富岡……義勇……」

兩人今年跟我一樣都是10歲。

透過獵戶解釋,大抵知道了兩人是被鬼迫害,並輾轉來此。

狹霧山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理由,悲慘身世比比皆是,所以,我並沒有產生多少感觸。

鱗瀧先生決定收留,並要我們三人參加同一年的最終選拔時,我也沒意見……

直到我被強制將從藏身處拎出,並扔到兩人身邊。

「去跟他們培養默契。」  

鱗瀧先生雙手抱胸,用的是不容質疑的語氣。

為什麼我要一起?

我的忿忿不平,在鱗龍先生略帶威脅的氣勢中指了指煮飯的大鍋,頓時令我磨光僅剩的倔強,乖乖接受三人強制綁定的狀態。

至於修行內容,有了他們的加入,似乎往著更累人的方向被提升。

瀑布訓練。

鱗瀧先生將義勇扔下瀑布,在一陣掙扎翻滾間,嗆水的義勇淚眼汪汪,在水裡撲騰的喊著,「……咳咳,我不會……游泳……」

小錆兔捂著嘴,面露驚恐。

「不好了鱗瀧師父,身為男子漢,不能放任有困難的人不管啊!」

鱗龍先生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管一下吧。」    

轉眼間,錆兔的身影在空中的一道完美拋物線,慢了一拍意識到的某兔,在落水前傳出響徹的哀號。

「我也不會游泳啊啊啊……」 

第二道「噗通!」的水聲響起。

「……」我回頭,與雙手抱胸,在看戲似的天狗面具默默對視。

良久,我嘆了口氣,自覺的跳入水中,將兩人拖回岸邊,進行心肺復甦。

「咦……哇啊啊啊啊啊!」

隨著義勇的驚恐喊叫,陷阱山的繩索將他捆住腳,他的驚叫聲不絕於耳。

儘管我早已遠遠跑開,但不得不折返回來,躍起,一刀砍斷義勇腳踝上的繩索,並在他落地前,將他像抱行李般夾在腋下。

才剛站穩,身後就傳來了微顫的聲音。

「那個……雖然這樣說很不符合男子漢的風格……但可以拉我一把嗎?」

義勇和我同時回頭。

我們眼前,觸發地洞陷阱,正抖啊抖的展開四肢,勉強將自己的懸吊在洞口與尖刺間的錆兔,維持剛強的硬漢表情,眼神卻透露出楚楚可憐。

當然,救起後,只是開始。

「釘板!!!」

「咦!飛刀!」

「竹子飛過來啦!!!」

「嗚……吸不到空氣!」

衝過去擊落飛刀,撞開他們來不及閃避的釘板,砍斷衝來的竹條,使用cpr急救……

我手上的刀始終緊握,雙腳總為趕到而在邁步。

全集中的呼吸法沒法中斷,水之呼吸型更是從第一之型到九之型輪番用完在倒著數回著使用。

結果便是,踏入家門後,我變成史萊姆狀態,軟呼呼的癱倒在地板。

就算多年訓練下,體力應付得宜,不過,真正耗弱我的是為他們緊張,下一秒他們就可能陷入危機的擔憂情緒。

好累……帶崽……難道就是這種感覺嗎……

消耗殆盡的我,冒著煙,迷迷糊糊間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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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6-3 22:49:0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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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為誰而活,為誰而流?

開始時,地獄等級的訓練讓義勇和錆兔學得磕磕絆絆,我則成天在一旁救援,幾乎成了日常。

然而,他們從未對鱗瀧先生抱怨,即使刀柄數次脫手,仍顫顫巍巍地重新握緊。

即使幾乎每天都是我將兩人背回來,隔天,他們仍然不屈地重返訓練場。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開始能在基礎訓練中堅持住,也逐步學習呼吸法。

扎穩馬步,交錯雙手,蓄力。

肉粉色長髮下,銀紫色的雙眼閃過銳利光芒。

錆兔揮刀,清越的聲音響起:「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刀鋒劃過的軌跡,彷彿捲起洶湧的潮水,練習用的木板,隨即攔腰斬斷。

或許,「天賦異稟」這個詞,就是為錆兔這樣的人準備的吧。

只看過幾次示範,他便能重現招式,甚至在短時間內,已經掌握水之呼吸的第五型…… 心中感嘆之餘,我仍不忘給予錆兔一些細節上的修正建議。

只是這時,站在一旁的義勇卻低著頭,海藍的眼睛逐漸抽離光澤,呢喃著,指節無意識地收緊,掌心的繭被磨破也渾然未覺。

「我……果然很沒用。」

這句話令我和錆兔同時停下對談,轉頭看向他。

¤

義勇自幼失去父親,與姐姐富岡蔦子相依為命。

然而,在蔦子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富岡一家遭到了鬼的襲擊。

年幼的義勇被姐姐藏了起來,僥倖逃過一劫,卻也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隨著義勇的回憶娓娓道來,某種模糊的影像在我腦海閃現,如同海市蜃樓般若隱若現——

義勇的指節收緊,深色的瞳孔映著一抹痛苦,他死死抓住自己身上的紅褐色羽織,聲音顫抖:「什麼都做不好的我……如果當時,至少能代替姐姐死掉的話……!」

原本平穩的心跳,猛地亂了節奏。

無法言喻的情緒如潮水般襲來,四肢被無形的束縛纏繞,胸口像是被緊緊揪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越是想靠意志壓制這股異樣感,心口的悸動就越發強烈。

某種潛伏於內心深處的東西,仿佛正拚命掙脫。

就在情緒即將失控之際——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劃破空氣。

回過神時,只見義勇被大力搧倒,跌坐在地上。

「錆兔?」

義勇捂著臉頰,表情錯愕。

「‘不如自己死掉’這種話,要是還有下次,我和你就到此為止——絕交。」

錆兔的語氣不容置喙,步伐堅定地朝義勇走去。

「你姐姐在婚禮前一天,肯定知道風險,卻仍然選擇賭上性命保護你。你,唯一不該做的,就是輕視她的決心。」

他在義勇面前站定,銀紫色的眼眸閃動著堅不可摧的意志,連話語都帶著鏗鏘的力道。

「義勇,你必須活下去。將你姐姐賭上性命換來的生命,和被託付的未來,延續下去。」

我怔怔地睜大雙眼。

這些話語,雖然不是對我說的,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開始湧向我的頭腦。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視線開始扭曲,四周的聲音變得遙遠,只有我自己清楚地聽到那快速的心跳聲,深深撞擊著心口——

我下意識地抬起掌心,某種熟悉卻遙遠的身影,在指尖之外若隱若現——

曾經,有個纖弱卻堅毅的女人。

她輕柔地呢喃,語調溫柔如春風。

——「我的寶寶呀,要像嚴冬裡綻放的雪滴花,勇往直前,堅強地活下去……」

——「生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我愛你……」

女性誠摯的微笑,讓我的視線恍惚,心臟也彷彿被緊緊攢住。

彷彿無法觸及的記憶,卻又在腦海中縈繞。

熱流,卻無法控制的湧上。

喉頭發緊,鼻尖酸澀,直到唇間泛起淡淡的鹹味,我才後知後覺地抬起手,輕觸自己濕潤的臉頰——

為什麼,這股情緒會如此真實?

為什麼,陌生的女性柔美的面龐,怎麼也揮之不去,淚水也怎麼都止不住?   

明明不管是待在這具軀體後的“今生”,還是“前世”,我都確信自己沒有任何親人的記憶……

正當我用衣袖抹著淚水,低下頭,赫然發現兩道抱著雙腿,蹲在地上兩個小小的身影。  

錆兔和義勇仰著臉,銀紫與水藍的大眼同時眨巴的盯著我。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從我的臉上理解“什麼”……

隨後,兩雙視線轉向彼此,這次似乎在對方身上想“確認”些“什麼”……

一秒……

兩秒……

三秒……

兩人的表情驟變,突然同時站起身。

「是因為我打了義勇的話,我……我、我是不會道歉的!」   

剛“堅定”的說完,雙手抱胸的錆兔又像是心虛般的飄移視線。   

接著,撇著嘴的他突然對著義勇緊閉雙眼,像是認命了般的攤開雙手。

「可、可是……身為男子漢,我不會逃避做過的事!來吧,義勇!小雪氣消前,你想怎麼打都可以!」

「……要我打錆兔!?」

義勇震驚地捂住嘴,臉上滿是錯愕。

但很快,他便甩著手嚴詞拒絕:「不!……這都是我的錯!明明是因為我講了喪氣話!」

他也對錆兔,用英勇就義的表情,展開雙手:「所以要打,就打我吧!來呀——錆兔!」

一個喊著「我讓你打啊——義勇!」,另一個喊著「不行!要也只能打我!來吧——錆兔!!!誰也說服不了誰,兩人逐漸演化成辛普森化地互掐對方脖子,劇烈搖晃。

而我,雖然淚水仍未止息,卻在呆呆望著兩人打鬧的畫面。

雖然生理上,我依然止不住這莫名的淚花,眼前的景象,卻莫名令我感到一陣溫暖。

「不是,你們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停下來。」

我抬起濕漉漉的袖子,困惑地問道——

「你們都是,怎麼停下來的?」

兩個小小的腦袋互相對看,然後一同湊來,我們三人圍坐成一圈——

「嗯……看到意想不到的景象,或許就能停下來了?」義勇伸出食指,認真講出自己的想法。

至於錆兔,只見他雙手抱胸,氣勢磅礡有力的回應。

「身為男人,我是不會落淚的。」

原來如此,言下之意他不知道方法的吧。

視線直勾勾的望著錆兔。

雖然這段時間早已聽習慣錆兔“是個男人,像個男人,生為男子漢……”的口癖,以及認為所有舉止都要成為男人的行為準則。

不過,“不像個男人”的錆兔,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呢?

……啊,原來如此。 

我用左拳敲擊右掌,茅塞頓開。

如果能看到,不就符合義勇說的“看到意想不到的景象”了嗎?

「……好像知道方法了。」

義勇一聽,立刻精神一振,眼神充滿期待,「太好了!要怎麼幫忙呢!」 

雖然還沒聽到所謂“方法”,但想起女孩的綠眸露骨且毫不避諱的視線,錆兔本能的抖了抖。

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

那晚,三個小毛頭進屋時,鱗瀧先生難得的停下攪湯的手部動作,視線盯著三個小毛頭發愣。

一個平時毫無表情的,此刻明顯哭過,雙眼腫得像兩根香腸。

一個臉上頂著清晰五指印子。

最後一個雖然毫髮無傷,但肉粉色頭髮竟被綁成數束小辮,全數集中在頭頂,形成一顆活脫脫的「肉粉色洋蔥」,臉上還被各種顏色的畫筆裝飾出紅唇、濃眉,外加兩抹鮮紅的腮紅,活像剛從某個奇異祭典上逃出來似的.....

鱗瀧面具下的臉孔抽了抽嘴角。

不就讓他們在空曠的庭院練習呼吸法嗎?怎麼轉眼間,一個疑似哭過,一個疑似遭受霸凌,另一個看似萌生奇怪癖好。

鱗龍:「……我需要解釋。」

鱗瀧左近次此生第一次覺得,小孩子的世界,還真是複雜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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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呼_修煉三小隻,----圖片請去看角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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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6-27 11:22:0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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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笑容

錆兔和義勇,最近似乎對我有什麼“意見”。
  
不論是修行時,煮飯時,又或者是在我整理家裡時,兩顆腦袋總會悄悄探出,直直盯著我。
  
當我回頭,他們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快速把頭縮回去。
  
他們已經不屈不撓好些日子了,雖然很明顯,真的很明顯……
  
不過,在他們那好像自以為隱藏很好的架勢中,我實在不忍提起,所以只能繼續“假裝”沒發現,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直到某次揮刀練習結束,正喝著水的我,用餘光看見兩人又是欲言又止的視線。
  
「……有什麼事嗎?」

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沒想到,似乎聽見了什麼期待已久的話語,一藍一銀紫的兩雙眼睛變得閃閃發亮,一齊「刷—」的衝湊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小雪,可不可以笑一個給我們看看啊!」

他們提出的要求,再次令我愣住。
  
有些僵硬的推了推面癱時間=年齡的臉龐。
  
“笑容”這種東西,我有知識層面的理解,可是輪到自己的話……
 
就像被拖出水的魚,我反覆掙扎抽搐了許久,嘴角的抽動都只能被擺在奇怪的位置.....
  
終於,我忍不住對他們問道。
   
「能不能做個示範?」
   
「好啊!」

錆兔豪爽的答應,並用手指著自己,笑容立刻從那張臉上綻放。
  
這一刻,我和義勇對看,從彼此的眼神看出同樣的想法。
 
義勇:「錆兔笑起來......」

雪:「很像食堂大媽呢。」
 
吃飯時間的錆兔總喊著“想成為男子漢就該多吃點”
“夾菜速度太慢了!這樣可是要被我搶光的!”變著理由把我和義勇的碗疊的高高聳立,配合眼前的笑容,錆兔背後彷彿出現“多吃點,多吃點!”那種腫腫胖胖,很善良,但多少有些囉唆的大媽的靈魂。
   
我和義勇同時抱著胸點點頭,但我很快回神的提醒。
 
「不過錆兔禁止進廚房哦。」 

聞言,錆兔飄開視線,義勇則是無奈的抓抓腦袋。
 
讓錆兔進廚房的事,是使鱗瀧師父長年的面具都煞白了,水呼一家都不太願意回憶的黑歷史。
  
「不……不管怎麼樣,我示範完了!義勇換你!」
  
不知是不是為了轉移話題,錆兔倏然伸手將身旁的義勇推出。

在我和錆兔雙人份的注視下,義勇扭捏的揪著褲子,驚恐的藍色眼睛眨巴著,微微低頭猶豫,加上不安游移的圓溜溜大眼。
  
義勇看起來像被脅迫吐出松果,委屈極了的大松鼠。

錆兔嘴角抽搐,「我怎麼產生欺負了什麼小動物般的罪惡感?」

我也拍了拍錆兔的肩膀,「我也覺得,忽然想替義勇揍錆兔。」
 
「揍……揍?不要啊!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動物,但小雪出手會死人的!」

望著眼前急忙撲來抱住我的義勇,還有立刻躲遠的錆兔,我倍感困惑。
  
我有做過什麼會讓他們感到這麼害怕的事情嗎?怎麼,沒什麼印象?
   
但就在這一片混亂間,錆兔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大喊。
  
「對了!蘿蔔鮭魚!」

他喊出我沒聽過的東西。
  
而本來抱著我的義勇忽然像是受到什麼召喚,放開我,身體站直,瞪大湛藍藍的眼。

然後,挑起的眉毛與嘴角,搭配瀏海加重的陰影效果,居然讓他的表情鄙夷性十足,散發著“在場的人全是拉機”那種險惡表情……
  
錆兔和我同時愣住。
  
我慌張的扯了扯錆兔的袖子,想明白他喊出來的名詞為什麼會導致義勇顏面失調。
  
錆兔也彎下身,小聲的和我竊竊私語。
  
「呃,聽老師說蘿蔔鮭魚似乎是義勇最愛吃的食物,本以聽到他會高興,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高興呢。」
  
義勇那邊已經發出「吼吼吼~」的魔王笑了。
  
這副樣子如果被別人看到,好像突然有種……義勇會被別人討厭的預感?
  
不善言詞的我扯著錆兔的袖口乾著急,而錆兔則是短暫思考後,邁步到義勇身邊。
    
「義勇!」錆兔緊緊抓住義勇的雙肩,表情肅立,「未來的你一定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義勇有些發愣的盯著錆兔無比嚴肅,甚至變得如硬漢般綾角分明的臉龐。

「前提是.....你以後想笑的話,只能在我和小雪面前!知道嗎?」
  
在他慎重其事的叮囑聲中,我也撲上錆兔的後背,努力將臉湊近義勇,並用全力拼命點頭,以示我讚同的心意。

「????」義勇的臉上更加困惑了。
  
但我和錆兔掃了一下彼此的眼神,誰都捨不得更多的解釋......
  
此事似乎就此不了了之……
  
……了嗎?

¤
    
「小雪小雪!」

聽到叫喚,回過頭的我,迎面的便是手指戳著鼻孔,擺出奇醜表情的錆兔。

在我面無表情的注視下,錆兔與沉默的我僵持許久......
  
「倒是給點反應啊!」 
   
錆兔忽然惱羞成怒。
  
「!?」
  
我該有什麼反應?對這種事情???
  
沒過幾天,我的肩膀又被一拍。
  
回過身,這次我看到義勇軟綿綿的臉被錆兔左右開拉,眼睛因此瞇成一條縫,有些痛苦抽搐的滑稽模樣。
  
「……」
  
難道.....是所謂的霸凌?
  
思考良久,我謹慎的拿出掃把,深吸氣後,直接使出水之呼吸•掃把之型把錆兔爆打一頓。
  
幾天後,我又被叫住。
  
這次,背後的景象居然是被義勇和錆兔簇擁著的鱗瀧師父。
  
只見師父雙手抱胸,肅然的站立,並忽然伸手揭開自己的面具,露出面具之下的……
  
另一個同款面具?

「.....」 
   
有著長長天狗鼻子的面具是怎能完整重疊的?而且不會熱嗎?真的不會熱?
  
縱使內心的疑惑滿滿,但看著眼前三人,我萌生出更多困惑。
  
為什麼每個都好像很期待似的?就連天狗面具的洞,好像也閃著相似的光彩?

呆滯的與幾人目光對視。
  
……良久,鱗瀧師父的頭頂突然冒出十字組成的青筋。
  
「今天開始,揮刀訓練增加5000下。」

在錆兔和義勇的哀嘆中,我恍惚間感覺自己被遷怒了?
  
類似情況層出不窮。
  
義勇和錆兔做出許多無厘頭的舉動,當下的我,並沒有參透他們的意圖。
   
不過,有了一起砥礪的人,修行不再單調,而是參雜談笑的聲音。
  
連每天起床,也開始習慣糾纏我脖子的雙手,和那壓制在我腹部的重量。
  
把錆兔和義勇分別推回他們的床鋪,順手重新蓋好兩人的被子,並把被角窩到他們身下。
  
完成慣性動作後,我沉默的望著兩人的睡顏。
  
只要鱗龍師父、錆兔、義勇在身邊,我便會產生溫暖的,安然的,理所當然的……感覺。  
  
我不清楚該怎麼去稱呼,只是不討厭,內心泛起的溫暖。 
 
¤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6-27 11: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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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7-11 08:58:0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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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雪滴花

兩年後,我們三人終於順利通過了劈石的試煉。

在等待選拔的日子裡,雖然我們的戰技已經臻至爐火純青,但鱗龍師父的修行依然隨著選拔的日子逼近而變得愈發嚴苛。

原本沉默寡言的鱗龍師父,在這段時間裡變得愈加陰沉,我和錆兔、義勇相處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曾經輕鬆的笑聲似乎也在這段時間裡悄然消失。

沉重的氣氛彌漫開來,一時間,水呼一家的所有人都埋頭苦練。

直到,選拔的日子終於來臨。

當我從鱗龍老師手中接過自己的面具時,我仔細端詳它。

我的狐狸面具上,金色的瞳孔格外引人注目,從眉心的翠綠色延伸,漸漸覆蓋額頭與狐耳,並在上面綻放出潔白的三葉花朵。

我輕輕撫摸著面具上的白花,直到被義勇和錆兔一同攬進鱗龍師父的懷中。

「活著回來。」

那簡單卻樸實的話語,卻道出了他多年來未曾實現的訴願。

我低頭望著那位白髮蒼蒼的長者,將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起初,我是因為物質與金錢的誘惑才選擇留在這裡。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我看到一位又一位未能歸來的身影,還有在微弱燭光中鱗龍師父那顫抖的背影……

我開始理解,我不僅是想留下來。

我不希望他再獨自一人,承受那份悲傷。

我想守護他那支離破碎的心,想要在他面前,陪伴他度過每一個艱難的日子。

雖然,我無法像義勇和錆兔那樣對鱗龍師父做出信誓旦旦的保證,但在轉身的瞬間,我依然將面具戴上,正面朝向自己。

雪滴花,總是在寒冬裡綻放,象徵著希望、生命的力量,以及勇敢向前的決心。

她輕輕地呢喃,如春風拂面般溫柔。

——「我的寶貝呀,要像那冬天裡綻放的雪滴花,勇往直前,堅強地活下去……」

雖然我從未親眼見過雪滴花,但揮之不去的女人的幻象裡,她總溫柔的重複,也讓我幾乎能立刻辨認出花朵的模樣。

如果面具上的雪滴花,代表的是鱗龍師父對我的期望……

那麼,我將全力以赴的回應這份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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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滴花小知識補充:

a

雪滴花代表:

希望、勇往直前的力量。不過在英國的一些地方,也被看做是死亡的象徵。

雪滴花的傳說:

傳說,有一群勇士,在前行的途中,出現了很多的妖靈想進入他們的身體。因此,雪滴花是耳朵的守護符,勇士們將雪滴花戴在耳朵上能阻擋妖靈的入侵,繼續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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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7-19 11:43:3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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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選拔之夜

成片的紫藤花樹海,濃郁的花香與垂墜的花簇,輕輕搖曳於靜謐的空氣中。

沿著被花海包圍的小路,穿過鮮紅的鳥居,我們來到了藤襲山腳的小神社。

四周早已有許多參加選拔的劍士聚集。當我們踏入鳥居的那一刻,便引來不少探究與戒備的目光,直到我們三人走進紫藤樹下隱蔽的角落,眾人的注意才漸漸轉移開去。

我們靜靜等待,直到一名身著貴氣和服的白髮女子,提著燈籠,從紫藤花簾中緩緩步出,走至眾人面前。

「感謝各位今晚齊聚於此,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

她冷靜地說明了選拔的條件與潛在的死亡風險。

「若各位都已明白……那麼,祝各位一路順風。」

踏上通往山中的階梯前,我不禁回頭望了她一眼。

那名白髮女子仍維持著恭敬的鞠躬姿勢,朝著所有即將入山的劍士,久久未曾起身——

在一整片紫藤花海的映襯下,那道白色的身影顯得既渺小又神聖,宛如虛幻。

我怔愣了一下,直到義勇與錆兔的喚聲將我喚回現實,我才重新邁開腳步,與他們一同踏上鬼之山的石階。

¤

走入藤襲山後,便能感覺到山林內的詭異。
  
微弱月光無法穿過濃密的枝葉,森林昏暗而恐怖。

不似一般山,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似的,這裡散發著陰冷的寂靜。
  
不過,很快,便被忽遠忽近的悲鳴打破。
   
錆兔神色一凜,運行呼吸法,留下「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回來!」這句話,他眨眼間便衝了出去。

本能的,我想叫上義勇跟上,卻在回頭時瞥見義勇反常的狀態。

海藍的雙眼怔怔的,臉色也蒼白如紙,從微微顫抖的嘴角和僵硬的肢體。

他自亂陣腳了?

現在的義勇如果受襲,絕對反應不過來….. 
  
我,只能望著錆兔消失的方向。

下一道尖叫,會不會就來自錆兔?一旦冒出這種想法,就無法抑制,恐怖的感覺讓我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不過追上去已經來不及,我只能用理性強壓不安。

轉而面對義勇,我抬手輕拍他的臉頰,「義勇,義勇.....振作點.....」
  
正想讓他回神時,突如其來的巨大身影自義勇身後出現。

緊急之下,我抬腿膝擊了義勇的腹部,在他因慣性彎身躲過偷襲的間隙,我拔出自己的刀。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平行的刀軌,在空中劃出俐落的水痕,頭顱落地,鬼的軀幹也倒下。

我….第一次….成功斬斷鬼的脖子。

但這僅僅是“其中”一隻。

樹林傳出「沙沙」的移動聲響,黑暗中亮起的一雙雙猩紅的眼眸,閃爍貪婪且直白的視線。

為了填飽肚子而追逐,為了保護自己而反抗…..

人類與鬼之間為期七日的殺戮的盛宴,早在踏入山中的那一刻便無法阻止。

我和義勇靠著彼此的後背,出竅的刀刃指向黑暗。

直至鬼按奈不住的嘶吼化為戰爭的號角,藍色的刀刃也同時迎向惡鬼的爪牙。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7-27 22: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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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7-27 22:10:5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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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三人

溫暖的鵝黃色彩,透過枝芽與樹葉,照亮黑暗森林的每個角落。

伴隨早晨的陽光爬過山頭,鬼都撤退到陰影中,戰鬥了整夜的我們也終於獲得喘息的時間。
 
義勇氣喘吁吁的跪坐在地,我也舉起袖子抹著臉上的灰燼。

雖然很想休息,但此時我盡力調息,打算去找出錆兔.....
 
不過,樹林在「窸窸窣窣」的竄動後,鑽出肉粉色長髮,錆兔頂著與我們相似狼狽揮了揮手。
  
「錆兔!!!」
  
義勇顧不上喘氣,甚至腿軟的在地上滾了一圈,髒兮兮的衝上前,繞著錆兔,甚至從口袋翻出藥膏想幫忙治療。

我也走上前,只是和義勇不同,一打面照,我便用力揪緊錆兔的衣襟。
  
「你讓我生氣了。」

看著義勇和錆兔兩個人縮著身,小眼神瞟著相互確認的模樣。

畢竟是面癱,他們無法辨別也很正常,我不禁再次補充,「我非常非常生氣。」

錆兔似乎意識到理由,他的眼閃過黯淡,垂下腦袋,淡淡詢問。
  
「….小雪,妳難道希望我對求助的人....視而不見嗎?」 

對於錆兔來說,助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知道,卻無法止住洶湧翻騰的心緒。

雖然以往只要忽視,讓時間平息心情就好…..
  
但想到夜晚,錆兔又將因同樣的理由,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後,我忍不住使勁跩住錆兔的衣襟,迫使他彎身,錆兔和我額靠額相望著。
  
「呃...!?小小小....小雪???」
 
回神的他一臉錯愕,但我直勾勾的瞪視,張口怒吼。

「確實有人陷入了危險,但你難道就不會受傷了嗎?為什麼自己悶頭直衝!如果你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遭受致命傷……那一起來試煉,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我吸了吸鼻子,手上的拳頭攢的越來越緊,「錆兔,就算不懂的珍惜自己,至少,要讓我保護你啊!」

就像在看著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錆兔瞪大眼,銀紫的眼瞳震顫。

良久,鬆下眉眼的錆兔,此時露出一副像是快要哭出來,但又像是很高興的笑容。

「好…..」

弱弱的回了一聲後,錆兔伸手環住我的脖子,把臉埋到我肩上。

反倒是我嚇愣了。

那個巧舌如簧的錆兔居然沒有反駁?還有那張快哭的模樣…..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深深的罪惡感就像把刀紮在我身上,但這時,我和錆兔被攬入另一個懷抱中。

「我會跟上。」

面對我和錆兔的視線,義勇罕見的沒有縮瑟,而是更緊的將我們抱住。
  
「這次,我不會再成為拖後腿的人了!」
  
湛藍的雙眸,散發以往不曾擁有的堅定。

感受到兩人的體溫,我欣慰的閉上眼,輕輕用臉頰蹭了蹭他們。
  
那天早上,我們牽起對方的手,靠在同一個樹幹上,彼此窩成一團,就有如回到鱗瀧師父的木屋般,那種安心的感覺,讓我們一起的沉沉睡去。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7-27 23: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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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8-8 20:43:19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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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狐與鬼

那之後,倚靠對彼此招式的熟悉,相互掩護,即使有幾次驚險,也能在默契中化解。
  
我們整夜奔波,數次救下受襲的人。
  
如果能就這樣,能這樣度過選別就好……
  
即使我心中如此期盼,變數,依然在最後的夜晚產生。
  
§


「快跑啊!」
  
「被抓住會死的!」 
    
依循著求助聲音而來的我們,只來得及在與逃跑的身影交錯之際,聽見他們的大聲嚷嚷。

接著,在轟隆巨響間,密林深處的身影顯現。
  
樹枝被碾碎,地面阻擋的事物無一倖免。

肥碩、高大的龐然生物站在我們面前。
  
一條條粗壯的手臂盤繞交疊,層層環抱成巨大的軀幹,青綠的皮膚上滿佈隆起的肌理與詭異的裂痕。

那可能是「頭部」的位置,僅露出一雙混濁發黃的瞳孔,像是濁水中浮現的腐爛眼珠,死死盯住我們。

不論氣勢,還是超出常理的體型,都和幾日斬殺的新生鬼有著明顯區別……眼前恐怕是目前為止我們遇過,最強的鬼。  
   
但奇怪的是,不像其他鬼對噬人的飢渴,牠沒有馬上發動攻擊,而是黃銅色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幾圈後,視線掃過我們的身影。
 
「又來了啊,我可愛的小狐狸們……」用著熟識的語氣,鬼對我們笑瞇了眼,「還一次,來了三個~真不錯~~」  
 
「為什麼,你會認識我們的面具?」錆兔下意識的把我和義勇擋在身後,表情肅然的質問。
   
 
「你們臉上那個,和鱗龍的天狗面具雕刻手法一模一樣……所以不會認錯的!」

本來語氣很平靜的鬼,頭上忽然暴起青筋,環抱身軀的每根綠色手指同時曲起。
  
「絕對不會忘記,害我被關40年的傢伙!鱗龍,不可饒恕!該死的鱗龍!該死的鱗龍!該死的鱗龍啊啊啊啊啊啊——!!」

他猛地將腦袋往粗大的手臂撞去,綠色皮膚撕裂出觸目驚心的血痕,甚至在自己自身上抓撓,刨挖,被他硬生摳下的血肉橫飛,他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瘋狂的力量,彷彿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淒厲猙獰。

伴隨咆哮,周圍的樹木搖晃,地面上的每一塊岩石似乎都在震顫,林中的鳥群也在尖嘯中四散。

我和錆兔、義勇面對超出常理的異形鬼,恐懼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

在我們驚懼的視線下,狂燥的鬼一瞬間,又毫無預兆的冷靜下來。
   
「聽說……是除惡面具吧?」
  
開口時,他他的語調再次變得平穩,彷彿剛才的暴怒只是過眼雲煙,並用聊天般輕鬆的語調,說道。
  
「在我看來,狐狸面具就是記號。所以,加上的徒弟……你是九,你是十,你是十一……」
  
數個手指分別指過我,錆兔,和義勇,並神經質的嗤笑。
  
「咿嘻嘻嘻,在我肚子裡,就跟被鱗龍親手殺掉一樣!」一邊說,一邊做出遮掩嘴部的動作,像是想到了什麼趣事一般,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啊啊……只要想到徒弟又回不去,鱗龍會是什麼表情,我好想看看啊!好想看看……」
  

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鱗龍老師的身影。

他,總在收留因鬼而流離失所的孩子。
  
即使訓練時近乎不近人情,態度總是嚴肅,以兇惡的天狗面具示人,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活著回來。”
  
但當在臨別之際,蒼老雙手緊緊抱住我們。
  
......就和燭火搖曳的無數次夜晚,我曾倚著他的背,感受到的顫抖與無聲的眼淚。

他是最堅實,卻也最脆弱的人。
  
所以,不論是誰......

我抬眼,視線映著眼前的鬼。

我不允許任何人,去侮辱和傷害,這樣的鱗龍先生!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8-8 20: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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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8-9 19:37:2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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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責任

以口鼻吸入大量氣體,脹大肺部,傳遞至肩膀,雙腳,指尖,骨髓.....

伴隨全集中的呼吸法,我的腳步,幾乎在意識之前就已踏出。

鬼也察覺到我的動作,粗壯的手臂分裂成數個分體,鋪天蓋地的襲來。

「水之呼吸,參之型——流流亂舞。」

閃躲,扭轉,揮刀。
  
翠綠的眼眸閃動,輕盈的步伐有如舞蹈,卻伴隨刀路的軌跡,湧動驚濤與蔚藍。
  
密集的綠色的手掌在刀影中被斬下,站在如雨點般墜落的鬼手之間,我抬起頭。

但....果然呀。

斷口處一陣抽搐扭曲後,新的綠色手臂又不斷冒出來。

沒有斬斷脖子....就無法殺掉鬼。
   
「講到鱗龍你們就生氣了嗎?跟那個花和服的丫頭,還有面具有翅膀花紋的小鬼一樣呢……」
  
聽到這兩個特徵,令我的動作短暫停滯。
  
而捕捉到我的變化,鬼黃銅色的瞳孔瞇起。
  
「嘻嘻嘻……當時,那個小子可是氣勢磅礡的喊著“雖然是個臭老頭,但他的事尤不得你多嘴”,小姑娘更是氣的哭出來了呢!」
  
黃銅色的眼珠緊盯,帶有刻意為之的挑釁,他的形容的越發鉅細靡遺。
  
「那翅膀小子刀法凌厲,小姑娘動作靈活,剛開始確實很棘手.....但沒有支撐多久,他們的動作就慢下來了……」

鬼繼續說著,語氣逐漸變得更為興奮: 「他們很堅強唷,即使被一點一點撕掉皮肉、扯斷手腳、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馬上死掉哦——」

「所以我就趁他們還活著,生吞了他們!」

       
真菰飄呼呼的笑著,抱住我說「雪醬!偷偷跟你說,我最喜歡鱗龍師父和雪醬了!」。
 
還有,摸著我的頭,為我操著心,說要出版“藤襲山求生指南”的翔哥哥。
 
他們在記憶中的身影,總是那麼鮮明溫暖.....

但那些曾經,都在這一刻潰散。
 
體溫上升,心跳加速。  

刀柄被我握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將它捏碎。

視線被怒意覆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剩下的只是那股濃烈到化不開的憤怒。

我甚至沒能察覺,自己的呼吸早已混亂不堪,身體也因激動而僵硬。

直到....迎來致命的錯誤。
  
鬼手的斷口噴濺出的血液,噴灑在眼睛,一時間,我什麼也看不到。

然後,勁風迎面襲來。
 
本能的抬刀格擋,卻仍像被巨錘重擊,雙腳離地,身體飛了出去。

即使做了受身動作與防禦,依然無法完全緩解那股震盪感,直到背部重重撞上粗壯的樹幹,劇烈的疼痛席捲。

胸口像是被大石壓住,呼吸變得困難。

視線中的景象開始晃動,樹影、戰鬥的身影,全身疼痛如潮水般湧向身體各處,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
   
「「小雪!」」
  
不過,兩道有力的聲音,讓我本能的握緊就要鬆開的刀柄。
    
當視線緩緩恢復,義勇正舉刀,左顧右盼的警戒,錆兔也蹲在我面前守著。
  
隱約還能聽見大鬼從遠方喊著「在哪裡!滾出來!」的聲音迴盪。
 
被他們……暫時帶離戰場了嗎……
  
虛弱的我才清醒,察覺的義勇頓時氣呼呼的道。
  
「妳太亂來了,小雪。」
 
我低下頭,知道他說的沒錯。
  
但……只要想到真菰和翔哥哥,還有曾一同修行過的孩子們……
    
無法止歇的熱度在膨脹,渾身的都像要燒起來,雙手的發抖。

不能原諒,砍下,要讓這個鬼,償還……

我抱著腦袋,企圖去壓抑,近乎祈求般的懇切的想停下……
  

但這是我第一次經歷如此劇烈的情緒起伏,所有的壓制,都只讓自己越發不知所措……

好可怕....

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一隻粗糙的手掌,撫摸了我的頭頂。 
   
在驚懼中抬頭,映入我眼裏的,是錆兔銀紫色的眼睛。  

「呼吸都變得亂七八糟了....冷靜下來。」他聲音溫柔,繼續撫摸我的頭頂,但很快收回手,站起身。
  
「這個鬼,是身為鱗龍弟子的我們,必須面對的責任……」
   
本來側掛面具的錆兔,此時將面具帶在正臉。
  
即使看不到表情,但我彷彿能感受到那穿透面具,閃動鋒芒的銀紫色眼眸。
 
「雪,調整好...我們就一起去打敗牠!」

厲聲的說完,錆兔便快步走到義勇身邊,與其一同抽刀警戒。

而待在原地的我,有些呆呆的碰了碰自己的頭。
  
方才奪走我所有心力的混亂,像騙人般的平息了下來。
  
雖然尚且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此時義勇開口了。

「……錆兔,你剛剛摸小雪的頭時,你的聲音一度好奇怪,你今天喉嚨不舒服?」
    
某錆兔沉默了。
 
一旁的我也在心裡想……剛剛錆兔確讓人感到有些不一樣?

針對錆兔撫摸我頭頂時,那小心翼翼的手感,還有特別像羽毛一樣輕軟的語調,以及我因此產生的,那種暖暖的感覺……
  
修煉到要吐前,我的胃似乎也會聚集暖流聚集在胃部。

所以,或許我正在感受噁心的前兆?
  
得出結論,也整理好勢態的我,舉手發言。
  
「對不起,我剛剛似乎也有點感覺到噁心(暖暖的)的感覺……如果是為了嚇人,下次可以換個方式嗎?」 
 
此時狐狸面具抖抖抖的轉向我。
  
即使隔著面具,我依然從某錆兔頭上看見清晰浮現的跳動十字。
  
「碰!」「啪!」兩道聲音響起。
  
右側的義勇,腦袋被揍出一個大包,左側的我,屁股挨了一腳。
 
富岡•不會看氣氛•義勇和嘴拙•遲鈍•雪眼巴巴的望著某兔跺步前進。
  
但某兔很快停步,頂著黑沉沉的面具回頭,「……如果是個男人,就快點跟上來啊!」
 
無意間,我再度伸出爪子,「我是女的……」
 
然後,我的腦袋再度被補上一個大包。

我抱著頭。
  
全身上下其實都很痛,氣力也隨著連日的戰鬥,幾乎精疲力盡。
  
但此時,看向身邊的錆兔和義勇……
  
被支持,也支持著對方。

失誤了,剩下兩個人也會幫忙掩護,正因為是三人一起.....

深呼吸,這次,我將全副心力放在敵人身上,並和錆兔義勇同時衝出藏身處。
 
¤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8-10 13: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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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蟲 不會的不會的 你寫的很好! 2025-8-23 19:37
@Fifihappy 謝謝你的稱讚,我以為沒什麼人在看,都差點停更了~感覺暖暖的🥰 2025-8-17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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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8-17 13:26:2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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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恩怨

手之鬼並非等閒之輩,即使3打1,戰況卻始終膠著,直到我硬是衝向手之鬼嚴密的防守。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轉!」
  
生生流轉,是倚靠全身的迴旋,第二擊會比第一擊強,第三擊會比第二擊還強,以此不斷遞增提高攻擊力的型。

終於,在不斷增強的擊技間,手鬼的防守出現破口。
  
錆兔和義勇也抓準破綻,兩人起跳。衝入攻擊範圍內。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斬!」
  
先一步出手的錆兔,斬入到一半的日輪刀,卻被手鬼繃緊的肌肉卡住,伴隨「噹啷!」的聲響斷裂。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但緊接而上的義勇,劃開鬼的頸部,那脆弱的最後的連結。
  
當兩人落地時,手鬼綠色的頭顱也滾落在地。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 
   
鬼龐大的身軀,在陽光照射下逐漸消散。
  
看著辰光中飄起的灰,正當其中一片燃燼滑過眼簾時,我似乎在恍惚間看見,真菰和翔哥哥對我勾起笑容。
  
但我還來不及看清,被腎上腺素麻木的痛覺便爭先恐後的發作。

被擊飛時,肋骨似乎斷裂了,又在剛剛硬是使出轉動全身的拾之型後,刺穿胃部。

現在,我只要一張口,血水便不斷嘔出。

我軟倒成海獅狀,即使還有微弱的意識,卻再也無法動彈。

「小雪....」 
   
義勇此時也抬不起腿,但仍將日輪刀戳地,如青蛙般動作狼狽的爬過來,趴在我面前,藍眼睛顫動,哇哇大哭。
 
雖然我現在說不了話,但我想自己還有搶救機會.....能不能,先帶我去看個醫生後再哭呀,義勇....

「真是的,妳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傢伙吧?」
   
尚有餘力的錆兔背著我,半攙著以日輪刀充當拐杖的義勇。
  
此時,三人的背影一瘸一拐,髒兮兮又狼狽至極。

但終究,身為徒弟的我們,親手斬斷了異形鬼和鱗瀧先生間的恩怨。

就在從樓梯走向山腳神社時,複數的視線聚焦在我們身上。

曾幫助過的人們,有些眼中帶著謝意、有些鬆下一口氣、更有人上前幫忙攙扶....事後聽說,我們這屆是傷亡最少的試煉。
  
但為什麼是事後才聽說呢?
  
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平安通過試煉的放心感,鬆懈下來的我,最終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似乎聽到有人讓我選擇些什麼石頭,還有人扯著我的手臂揉揉捏捏,不過我實在太累了,始終沒睜開眼。
  
直到一滴兩滴....溫熱的水滴在我的臉上,我才在朦朧間,半張眼睫。
  
熟悉的天狗面具下,老者張開臂膀攬著我們三人,他的下巴抵著我們的頭頂,淚水不斷從面具邊緣溢出。
  
「回來就好。」哽咽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回來就好......」
   
我閉上眼,抬起虛弱的手臂,回抱住蒼老的身影,並在心中輕嘆。

我們,這次成功回來了,鱗龍先生....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8-19 10: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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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葑玥 @小幸·江戶川 @影幻狐 @Fifihappy @歲安 真的很謝謝你們🥹🥹🥹🥹 2025-8-31 07:55
@青葑玥 @小幸·江戶川 @影幻狐 @Fifihappy @歲安 真的很謝謝你們🥹🥹🥹🥹 2025-8-31 07:55
好感動,從老師的匯聚千風的追過來,老師的文真的好好看 2025-8-23 15:01
@茜色西瓜 嗚嗚嗚,好感動🥹🥹🥹整個動力upup❤️ 2025-8-1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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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幻狐 + 5 不準棄坑啊(;д;)我可是每天都在期待呀作者加油
小幸·江戶川 + 3 老師你不準棄坑啊!(弱弱問一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在角角者裡面看匯聚千風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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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色西瓜 + 3 不准棄坑!我會一直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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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8-28 12:18:5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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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隊服?

在鱗瀧先生家修養幾天後,鬼殺隊的隱成員帶著我們的隊服前來拜訪。

興奮的義勇和錆兔馬上率先拿走制服,興沖沖的換好後展示給我們看。

純黑,長袖,白色的皮帶和寬寬的褲子。

兩人同款的隊服看起來方便動作,立領的設計也讓兩人看起來更有精神。

不過義勇保留了代表姐姐的紅褐色羽織,錆兔也保留綠色格紋的綁腿和純白羽織。

「好看,很適合你們。」

我在一旁讚美,鱗瀧師父也雙手抱胸,點頭示意。

聽聞,義勇用手指摳了摳紅通通的臉頰,然後…..突然冷下臉,壓低聲線道。

「我不是為了被稱讚,才穿的。」
   
兩位隱隊員瞪大眼,視線在面無表情的我和面無表情的義勇身上來回掃視。

即使帶著覆面的沙巾也難掩他們的驚懼,氣氛頓時冷凝了下來。

「他....他們感情是不是不好呀?」
  
「原來是這樣嗎?」

兩人悄悄交流。 
  
一旁的我,因為太了解義勇,反而有些無奈。

義勇進行靜心訓練後,開始學會面無表情,本來搭配那羞澀表情而可愛的模樣,居然開始因此變得挑釁意味十足。
 
即使我理解,那是他內心肯定而高興的表現,不過口拙的我對解釋感到苦手,只能對錆兔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接受到我的視線,錆兔馬上爽朗一笑,拍手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這個服裝材質穿起來很輕,又透氣,而且據說可以防禦鬼的攻擊,真是太厲害了!」他咧嘴,露出的白皙牙齒看起來清爽又有活力,「真的很謝謝隱的成員,都多虧你們辛苦的幫我們製作呢!」
   
兩位隱成員明顯放鬆下來,也笑盈盈的回應著錆兔。

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室內溫度頓時回溫,感謝社交能力滿點的錆兔再度拯救世界。
  
此時,錆兔看向我,「對了小雪,你要不要也試穿看看!」

我輕輕皺眉。

隊服設計應該跟他們的不會有太大差異吧?特別換裝似乎有些麻煩?

不過看著錆兔和義勇的眼神,那閃閃發亮的程度……根據相處至今的經驗,一旦提出反意見,兩人便會與我展開一場累人(激情)的辯論會。

所以我果斷的抓起自己的衣服,到廁所換上。

只是穿上後,換我呆立在鏡子前。

雖然和義勇他們一樣是立領長袖,但女生上衣,僅有立領位置有一顆鈕扣,並且在胸下才開始有扣子。
  
至於下半身,是有如現代穿著的迷你裙,長度僅能非常勉強的蓋住臀部。

望著將胸前暴露胸脯的兩顆球狀區域......這造型是在告訴鬼,“心臟在這,防禦力還超弱,請收下”嗎?

還有覆蓋率這麼低,就算材質特別堅韌,防禦作用也不大吧?

難道是我對服裝的理解有什麼錯誤嗎?

還是其中有什麼我尚未參透的深意?

......左思右想後,我決定去問問他人的意見。

所以我回到客房,拉開拉門,直接的詢問。

「你們怎麼想。」

本來熱鬧談笑的現場,瞬間陷入死寂。

……是因為沒看清楚嗎?

我決定到他們面前轉一圈,想讓他們看清整理整體設計。

沒想到我才往前跨一步——

「喝啊啊啊啊!」

兩道人影同時爆發,錆兔和義勇腳下的木板「咚咚」作響,連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翻倒,熱氣散在空中。

他們在瞬間運用呼吸法加速,像箭矢般撲來,途中羽織同時被甩脫—— 一件「啪」地罩到我頭頂,另一件則「唰」地繞向我下半身。

厚重的布料瞬間將我層層裹住,結實得像是被繭子困住一般。

僅剩眼睛露出的我,眨了眨眼,有些無奈的甩了甩身上的布料。

雖然剛剛有點冷……但這樣又太熱了……

我還來不及表達,錆兔已經用身體擋著我的位置,對著隱隊員激動質問。

「就算沒見過鬼殺隊的女性隊服,肯定不該是這種款式的吧!」

靜心破功的義勇滿臉慌亂,他急匆匆幫腔,「對啊,如果穿著那種衣服使出貳之型的水車……」
  
錆兔摀住嘴,導致義勇沒能說出後面的話。
  
不過,我完全明白,因為我也覺得胸前兩團肉絕對會跟著滾出來。
   
至此,本來一直安靜的鱗瀧師父緩緩站起身。

木地板因為他起身的重量而微微震動, 他一語不發,腳步沉重,走向角落的櫃子。

「咚——」 櫃門被拉開,他從中取出一把練習用日輪刀。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到能聽見火爐中木柴的「劈啪」聲。

「……老夫想親自會會設計衣服的隱隊員,可否幫我安排。」

不失禮貌的詞彙,卻以異常低沉的聲線吐出。

昏黃的燈火下,師父周身緩緩氤氳著黑氣,背影像座巍峨的山岳,連空氣都隨之沉重,彷彿實質化的黑色氣息壓迫的席捲。

超……超級生氣的呀!

我們三人僵直著身體,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徒弟的生存本能令我們三人不自覺的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沒想到,第四與第五個人也瑟縮著湊上來。

「我、我我們……只是來幫忙送衣服的,對這件事並不知情(泣)!」 隱隊員的聲音發顫,像被惡鬼盯上的獵物。

鱗瀧先生,緩緩拔刀。

「鏘——」金屬摩擦聲刺入耳膜。

那天,我們在場所有人回想起,被鱗瀧先生支配的恐怖……

¤
  
在隱隊員狼狽逃離的隔天,我終於收到一組造型正常的隊服,裡頭還附有一封用血跡寫下誠懇道歉的信件。

鱗瀧師父的怒火得以平息,在日輪刀送來前,我們的生活也回歸以往。

休息,修煉,打鬧,大家一起吃飯。

不同的只有,做完基礎訓練後的時間,我開始端坐到家中唯一的書桌前,認真書寫,並終於,在日輪刀要送來的前一天晚上,完成了。

¤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8-28 14: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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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9-6 15:36:3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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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歸途

潺潺流動的清澈小溪旁,蟲鳴聲在山谷間低迴,像是為夜色伴奏。

我獨自走在後山的小道,不久,便抵達半山腰。

這裡距離劈石的訓練場不遠,四周散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碎石。我仔細整理出一片平坦之地,又挑了一塊半身人高的巨石,用呼吸法一點一點削出五官與輪廓。

就在快要完成時,樹蔭下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鱗瀧師父安靜地站在我面前,紅色的天狗面具一如以往,無聲地注視著我。

師父多半是擔心我吧,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看著.....

若是能言善道的錆兔,或者心直口快的義勇,恐怕早就能輕鬆與師父交談了。

可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水之呼吸的面具與面癱二人組。

僵持許久,我終於選擇繼續低頭,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取出。

剛完成的花環、自己撰寫的《藤襲山求生指南》,還有,曾經來到狹霧山的孩子們留下的遺物。

我替剛雕好的地藏石像戴上花環,把書本與雜物一一擺好,再小心翼翼地挖坑將它們埋入。

一切安置完後,我輕輕退回到鱗瀧師父的身旁,對地藏雙手合十的拜了拜。

夜色漸深,蟲鳴稀落。紅色的天狗面具下,他依舊靜靜站立,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守在我身邊。

在被鬼盤踞的藤襲山,能從手之鬼的襲擊中活著離開,除了錆兔與義勇陪伴,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鱗瀧師父。

與他一同走過的時光,支撐著我走到今日。如今,我已經替逝去的孩子們完成了「活著回來」,也完成了「成為鬼殺隊隊員」的約定。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我已經失去了再次回到狹霧山的理由呢?

我凝視著身旁之人的側影,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他衣角的手不自覺的輕顫。
「請問……之後的我,還能再來看您嗎?」

這一次,沉默沒有持續。

溫暖而厚實的手掌,帶著我熟悉的重量,落在我的頭頂。

蒼老的聲音帶著近乎哽咽的沙啞,在夜風中,輕輕的道:「當然。老夫永遠會在家的位置……等待你們歸來。」

……他說,這裡,是「家」?

翠綠的眼眸睜大,顫動的眼裡,瞬間酸熱。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我從未想過,自己竟能擁有這樣的地方。

如今,他不僅希望我們「活著回來」,更許下了承諾:會永遠等著我們。

鱗瀧師父,為「我們」築起了一個能「回來」的「家」。

我張開雙手,緊緊抱住鱗瀧師父。

就在那一瞬,灑落山間的星光,彷彿照亮了無數熟悉的身影。

戴著花環微笑的真菰,扶著面具笑嘻嘻的翔哥哥,還有那些早已離去的孩子們,他們輕輕環繞在師父身邊。

沒有哭喊,沒有怨懟,只有笑容與溫暖。

即使只剩下靈魂,大家依然會選擇「回來」。

因為,就像真菰最愛說的那句話——
「我們都最喜歡鱗瀧師父了!」

不久,錆兔與義勇尋來,我們四人才一同回到那間亮著柔和燈光的木屋。

而那盞燈火,在夜色裡靜靜閃爍,照亮了牽著手、大小不一的身影。

無論是活著的,還是靈魂,這裡都會是我們永遠的歸途。



本文最後由 菜蟲 於 2025-9-11 17: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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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9-13 18:30:3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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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鍛刀之人

清晨,鍛刀師終於親自造訪鱗瀧先生的木屋。

名為鐵哲,鐵悟朗,鐵夫三位鍛刀人,帶著火男面具,與我們簡單的自我介紹,並把為我們鍛造的日輪刀遞出。
  
「呼.....呼....呼....請您,拔刀吧!」
  
火男嘟嘴的面具傳出粗重的呼吸聲,感受到他眼睛的位置傳出炙熱的視線。
  
在他們變態……咳咳,我是說期盼的眼神中,我和錆兔義勇相視,並將刀刃出鞘。

純銀的刀刃,轉眼間便由刃柄的位置一路向刀尖轉換了色調。

完成後,錆兔的刃澤偏向清澈的水藍,義勇的則是接近其瞳色,深沉的蔚藍。

「歷代水之呼吸的使用者,幾乎都會呈現藍色刀刃。」

一旁的鱗龍師父對我們解釋。

「咦?」

聽聞,錆兔和義勇悄悄的視線轉向我。

因為我的刃並非純粹的水色,而是化為青藍的色澤。

難道……這是表示,我從一開始就學習了不適合自己的呼吸法嗎?
  
我內心冒汗,幾乎要把手中的刀當燙手山芋扔開時,鱗瀧師父才摸摸下巴道。

「或許……代表水之呼吸不能完全發揮你的實力。」

察覺我視線的焦躁,鱗龍師父沉著的開口。
  
「改變正在使用的呼吸,或是派生新的呼吸,那都都不是稀奇的事。」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用沉穩的聲音說道,「別焦急,多接觸派生呼吸與其使用者,從中找出適合自己的型吧。」

看來是短期內,無法改善的情況呢。
  
我有些洩氣的點頭,但還是記著鱗瀧師父的諫言,收起刀。

「做為鍛刀人,能見到刀順利變色是最令人開心的事!如果今後有任何需要修整的地方,都歡迎與我們討論。」

幾位鍛刀人說完,便一起討論鍛刀技法,一邊道別離去。

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鱗瀧師父突然感嘆。
  
「能由脾氣好又技藝高超的鍛刀者負責,老夫為你們感到甚是欣慰。」

……言下之意是也有脾氣不好的鍛刀人存在嗎!?

我偷偷在心中疑惑。
  
至於幾年後,原鍛刀者鐵哲意外逝世,換成一位極端的負責人後,我深刻理解了鱗瀧先生話語中的祝福,是多麼真誠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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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10-1 12:37:2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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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微小的幸福....

村中年邁的志村奶奶,總喜歡告訴大家有關於鬼、獵鬼人、和她曾被拯救....

光怪陸離的內容,那些陳年往事聽起來是如此不真實,村中的孩子都當成故事來聽著。

當然,我也是如此.....

卻沒想到,惡鬼真的存在著。

殘破的肢體、流淌的鮮紅、與那隻浸染其中,熟悉的,總是輕輕撫摸我臉龐的白皙手臂。

爸爸…..媽媽…..

當眼前龐大的黑影再度惡鬼揮下指爪,這擊撕裂我的面龐,同時也撕裂掛在胸前,志村奶奶給予的香包。

在滿天飛舞的紫色碎屑中,我漸漸失去意識。

*

醒來後才知道,是香包中的紫藤花令惡鬼退卻,並被經過的志村叔叔發現,我才得以撿回一命。

在志村一家小心的照料下,幾日的治療結束,我也支起疼痛的雙腿,到事發的地點安葬了父母的屍體。

之後,回到志村奶奶的屋中,我向幾人鄭重的道別。

「錆兔,你真的打算成為獵鬼人嗎?」捧著我的手,老者的面龐上盈滿擔憂,「你還只是個9歲的孩子呀….」

我垂下眼簾,想起摯愛的兩人……

那夜,明知道自己不敵,依然舉起了斧頭,擋在我面前的爸爸。

“站起來,我的兒子可是男子漢,千萬不能輸給害怕和軟弱!”

將我推離攻擊範圍時,媽媽臉上也盈滿過份溫柔的笑意。

“活下去!”

最重要的兩個人同時逝去時,一度令我內心近乎崩塌。

但如果爸爸媽媽,她們絕對不會哀嘆著,任由自己滯留在悲傷中。

正因他們的義無反顧,正因為我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也是被他們以生命託付了的希望,我更必須打起精神。

抬頭,對上志村奶奶勸阻的目光,我強迫自己揚起爽朗的笑容,「是的,很抱歉,但我心意已決。」

*

收下志村奶奶與其子女送給我的行囊,我在輾轉打聽鬼殺隊的旅途中,遇到一位頭髮亂糟糟,身披髒兮兮酒紅色羽織的孩子。

他叫富岡義勇,聽說家人同樣被鬼屠殺,並且無處可去後,我便邀請他與我踏上旅程。

然後,他抓住我的衣角….

「義勇?」

手上力道加大,義勇更緊的攢住了我的羽織。

「你是想跟我一起走嗎?」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

「….還是你有其他計畫?」

義勇又前進了兩步。

「……」

藍色的眼眸蒙上陰翳,毫無波瀾的視線,紮實的演示死魚眼的真諦。

所以什麼話都不說,毛骨悚然的緊盯著,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僵持了30分鐘,我終於受不了,直接往他的腦殼巴下去。

「是男人就有話直說!!!」

義勇舉手撫了撫頭頂的腫包,小小聲的回應。
「我…我去…..」

所以,這趟旅途多出了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尾巴。

*

輾轉下,我們終於找到認識培訓師的獵戶,並被他帶到半山腰的一個小木屋。

鱗瀧左近次是一位帶著天狗面具,看起來嚴肅的長者。

而他身邊站著的是個有著柔順的黑色長髮、小巧瓜子臉,如瓷娃娃般漂亮,眼眸翠綠的女孩。

本以為寡言的她有些難以親近,甚至有些冷漠....

但這份印象,很快在修行中被扭轉。

每當修行中遇上生死交關的危機,第一個映入眼中的,總是衝刺而來的她。

以不同於年齡該有的沈穩,面無表情的女孩無數次將我和義勇從危機中救出。

並且,若詢問修行相關的問題,她意外的會非常認真提出建議,甚至願意親身示範指教細節。

然後,在我因為義勇說出過份的喪氣話,而動手打他那天,我們第一次看到小雪的臉上,產生”無”以外的表情。

翠綠的眼瞳水光積蓄,如同再也無法承受的重量,透明自眼角溢出,一點一滴的滑落面頰。

她似乎跟我們一樣沒意識到發生什麼,袒露迷茫的臉龐上,恍如迷路的孩子。

直到她試探的用手背抹了抹眼眶,我和義勇才反應過來,慌亂的衝去,並在她止不住的眼淚前,鬼使神差同意了她們的荒唐計畫……..

剩下的記憶都被封印在黑歷史,實在不願提及。

但那之後,我的視線常常望向女孩。

在看過她哭泣後,我不禁也好奇,她是否也會笑?

如果小雪笑起來,肯定很好看吧?

好奇的心情撓著我,不去探究就渾身不舒服。
所以我不論她在打掃收拾、修行揮刀、煮飯燒菜….我都會拉著義勇,想方設法的想讓小雪笑出來。

女孩默默包容著我們胡鬧的行動,甚至在我和義勇擠到她床上,那無數個夢到惡鬼的夜晚,任由我們緊挨著她。

相處越久越能察覺.....雪是溫柔到骨子裡的人。

當我們一起坐在綠蔭的森林中,與肩並著肩吃點心,我和義勇嘻嘻哈哈聊天時,雪多少也會搭上幾句,並陪著我們。

那段日子雖短暫,卻也是最平靜快樂的時光。

我有時也會覺得,正因為有這份珍貴的記憶,才能支撐著我,在任何困境中舉起刀刃,斬斷所有困難。

*13歲,三人通過選拔成為隊士,雪也在不久後由鱗龍老師推薦,到蝶屋幫忙,並結識了蝶屋的少女們。*



在通過最終選拔後,我們三人算是正式加入鬼殺隊,先後離開狹霧山展開奔波的日子。

不過,我們與鱗龍老師的書信往來不間斷,且定期會約好,一同回到狹霧山找鱗龍老師。

15歲,就在過年的時刻,從本部歸來的我和義勇再次回來山上,便看見雪。

上次見面,似乎已經是ㄧ年前。

她的面龐已經退去了幼時的稚嫩,烏黑柔順的長髮搭在肩頭,襯的細膩的皮膚更加白皙。

佇立在孩子間,纖瘦的身影有如一副精心繪製的水墨畫,自然流淌的氣質,恬靜雅緻、清新脫俗。

當翠瑩的眼眸映入自己和義勇的身影,她眼中閃過穿透樹葉縫隙,陽光細碎的光斑,嘴角也很輕很輕的彎起。

「歡迎回來。」

眼前的人,曾經不管我多努力,都無法逗笑。

如今,她已經能靠自己,主動笑出來了呢。

我還處於驚呆的怔然,轉眼間她的注意力又被小毛頭們的吵鬧引走。

背上掛著兩個孩子,身前身後也圍繞了四個。

不論孩子撒嬌歡鬧時,她也不惱怒,反而是像在觸碰易碎物般,小心翼翼的撫了撫每個孩子的腦袋與臉頰,柔聲安撫他們躁動的情緒。

在出落的亭亭玉立,甚至有些陌生的少女身上,我因此看見不變的溫柔。

只是,意識到那份溫柔不再獨屬於義勇和我…..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

突然,義勇大步上前,抬手就把雪身上的孩子們撥開,並張開雙臂,把少女抱了個滿懷。

「義勇師兄想獨佔雪姐姐嗎?」

「狡猾!太狡猾了!」

周遭的孩子們舉起小拳頭,不滿的吵嚷。

義勇「哼!」了一聲,收緊手臂,將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抱的更緊。

「不是“你們的”。」海藍色的眼眸洋溢絕不妥協的任性,鼓著臉頰抗議,「雪是我和錆兔的!」

義勇這傢伙…….

我笑出聲,卻也跟著上前,摟住小雪,並下巴枕在她另一側的肩窩。

被夾在我們懷裡,雪眨了眨碧綠的眼眸,視線掃過前方的孩子們,又望向左側的義勇,和右側的我。

少女抬手,用輕軟的力道,撫了撫我們的臉側的面頰。

她是誤以為,義勇和我是像孩子們般,在對自己撒嬌嗎?

雖然,她似乎也沒有理解錯就是了......

我順勢將面頰貼上她微涼的掌心,蹭了蹭,此時,沒有鏡子的我並不曉得自己笑的有多滿足。

直到孩子們氣的用拳頭敲打我和義勇的屁股。

「師兄們討厭!都愛跟我們搶雪姐姐!」

「錆兔師兄!義勇師兄!我們要詛咒你們屁股長毛啦!」

義勇一本正經的糾正。

「不是“你們的”,雪是“我和錆兔的”。」

我也對他們吐了吐舌。

錆兔「是呀是呀,我們才最有資格黏著小雪!」

義勇舉起右拳,應和。

義勇:「沒錯沒錯!」

「師兄們幼稚鬼!」

「雪姐姐快說說他們啊!」

被匡在我們懷中,動彈不得的雪很是無奈,她試圖安撫。

「你們…..都別吵架呀….」

可惜效果不彰,我們的唇舌之戰越演越烈,直到驚動了的鱗龍老師,制裁的鐵拳直接砸下。

我和義勇頭頂冒煙,頂著腫包倒地。

鱗龍老師則是上前輕拍著雪的肩膀,聲音動容的道。

鱗龍:「回來就好…..」

錆兔,義勇:「……..」

師弟妹們竊笑著,而我們幽怨的看著鱗朧老師。

抗議!老師只盼著小雪回來嗎?

偏心的太明顯了啊!突然覺得超額完成任務,只為了回來團聚,我們像笨蛋似的啊!

像是感受到我內心的抱怨,鱗龍老師目光灼灼的視線瞪來,令我嚇的心一跳。

「今晚,吃牛肉壽喜燒鍋。」

老師!你當我還是可以用食物收買的孩子嗎?

雖然,雖然......鱗龍師老師煮的牛肉鍋一向美味……

但我可是男子漢(拍胸!)

我才不會因為牛肉火鍋輕易屈服!我要抗議,要革命!!!

正當我想聯合義勇時.....

「另外,我還煮了蘿蔔鮭魚湯。」

望著預選的盟友睜著星星眼飄去幫鱗龍老師搥背,我深深在心中罵了句「義勇你這叛徒!」

雙手抱胸,我氣鼓鼓的別開臉,沒想到,一張白皙的手在我面前攤開。

「走吧,吃飯了。」

她的雙眸,比初春的竹葉更加翠綠,如纏流的溪水般澄澈。

當被那樣的視線注視,我的行為都顯得過於孩子氣。

所以我悶悶的低下頭,任由少女牽著我的手,伴隨身旁蹦達調笑的師弟妹,走向鱗龍老師和義勇身邊。

所謂的幸福的模樣,或許就是如此。

即使在惡鬼縱橫的風暴中,我仍想用雙手,盡力維持確切又微小,但照亮我全部生命的美好。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強大的惡鬼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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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菜蟲 發表於 2025-10-15 01:15:5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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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遭遇

剛結束任務,在烏鴉的帶領下,我與幾位也正回程的鬼殺隊劍士合流。

大家實際年齡都相仿,也都是年輕鮮活,幾人正一見如故的談笑著。
  
跟隨著隊伍,我抬頭仰望著明輪的月。
  
白天在蝶屋行動,夜晚為斬鬼奔波,不知不覺中,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七年...
  
收到救下之人傳達的謝意、逐漸習慣蝶屋妹妹們可愛的擁抱、還有如眼前吱吱喳喳,生機勃勃的劍士們。
  
我閉上眼。
  
當時我還沒意識到,正因七年來都還算順利的過程,我產生每次都能平安回去,這種理所應當的“錯覺”。
  
「雪小姐也加入嘛!」
  
「我們可是對您的事好奇許久了!」
  
一位劍士搭上我的肩膀,他想推著我走向眾人時。
  
「咦?」
 
手還搭在我肩上的少年,突然停下動作。

他機械式的轉頭,表情僵硬,裸露在服裝外的皮膚出現細碎的線紋。

只來得及說「救.....」,身體便化為支離破碎的不規則肉塊,崩落。

直到臉上濺到鮮紅,皮膚感受到炙熱的溫度,我才瞪大震顫的瞳孔,意識到發生的事。
  
此時陰暗處走出一道人影。

身著紅色緊身衣的高大男子,揮動金色鐵扇,伴隨血漬,「啪嗒!」的滴落,擁有白橡髮色長髮的男子微笑彎身。

「鬼殺隊的各位晚上好呀。今天,還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呢!」
  
§

冰,自在變化,造型多變。

笑眯眯的鬼揮舞著鐵扇,周圍的溫度急遽下降。

刺骨的寒意滲透進衣物,甚至連呼出的白霧都轉瞬凝結。

冰刃從四面八方襲來,尖銳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究竟為何陷入如此境地.....追究原因,似乎早已不具意義。

我的身體本能地翻轉、閃避。

腳底的瓦礫碎片因為凍結變得滑膩,每一次落腳都顯得危險異常。

然而,無論怎麼躲閃,這場戰鬥的災禍並不僅限於針對我一人。

「咔嚓——」

肉體被冰柱貫穿的聲音近在耳畔,那是我無法挽回的生命。

慘叫聲、轟然崩毀的建築聲夾雜在一起。

我的視線掃過四周,能夠動彈的同伴所剩無幾,遍地都是扭曲倒下的身影。

甚至在我剛剛閃開的地方,還能看見尚未完全冷卻的血跡,猩紅的色澤與蒼白的冰雪形成刺眼的對比。

不能停下來……否則,就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我借力躍上牆頭的瞬間,一道模糊的身影突兀地闖入視野——

鬼的面孔近在咫尺。

七彩的瞳孔閃爍著興味盎然的光芒,有著男性外貌的鬼一手托著下巴,嘴角彎起優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

「哇~ 仔細看才發現,是年輕可愛的女孩子耶!看起來好好吃哦!而且好像……有點像誰?」

血液瞬間凝固,我的瞳孔微微收縮,但身體比思緒更快一步行動。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我朝他的側臉迅速踢出一腳,然後反向翻身落地,與他拉開距離。

「噯呀~ 一直躲的話,可是砍不到脖子的哦~」

鬼輕輕側過頭,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語氣像是在逗弄一隻不聽話的小狗。

同時,他身側的空氣微微震盪,兩顆女性的頭顱緩緩浮現,蒼白的唇邊掛著森然的微笑。

下一瞬,大量冰霧從她們口中噴湧而出。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

刺骨的冷氣迅速擴散,我的視線被霧氣侵蝕,僅能依稀分辨倒在地上的同伴。

有的身體已經部分凍結,皮膚透出詭異的青白色,嘴唇顫抖卻發不出聲音。

有的渾身鮮血淋漓,傷口因低溫而停止流血,但眼底的痛苦仍未散去……

「咳……不……不可以吸進他的血鬼術……冰晶……會使肺……凍住………!」

就在冰霧將他吞沒前,那名劍士聲嘶力竭地喊出了最後的警告。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化作了冰雕,維持著仰頭大喊的姿態,動也不動。

「呀~ 居然在生命的最後,選擇告知情報,明明都只是徒勞,人類還真努力呀!」

鬼饒有興致地走到冰雕前端詳,語氣帶著惋惜,但嘴角的笑意卻帶著愉悅。

「可惜是個男的,不然我也願意救贖他哦!」

話音落下,他輕描淡寫地抬起腳,然後——

「咔嚓——」

冰雕四分五裂。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劍士的身體變成無數碎塊,清脆的散落在地。

碎裂的冰塊中,隱約可見殘存的血肉,但鬼只是欣賞地歪了歪頭,沒有絲毫憐憫。

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攥住,血液在瞬間沸騰,又迅速冷卻成寒冰。

我深吸一口氣,將顫抖的情緒壓回胸口,死死地盯著那張帶笑的臉。

注意到我的目光,鬼歪了歪頭,露出宛如神祇般的微笑。

「啊,對了對了!我還沒跟你自我介紹吧!」

七彩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閃爍,配上他那副滿是溫柔的語氣。

「初次見面,我是上弦之貳——童磨。」

彎起異常溫柔的微笑,擁有橡白色頭髮的鬼微微低下身,摘下帽子,彷彿在進行正式的會面般,自我介紹。

「大概是今晚,會給予你們所有人救贖的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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