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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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特殊傳說│利自]平行世界[G]-二十五章 「我要吃肯○雞套餐。」(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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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18 22: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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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
連載進度: 連載中
        *本篇是阿斯利安x自創(ry
     


            初章    「他是我弟弟。」

   『如果心能說話,那便是咒語一般的言。』

  那是在很久以前、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兩個人曾說過的話。

  那些話直到現在仍舊深深地影響著他。

  ……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卻記不起其中一個人的樣貌。


    ***



  掉落在人行道上的花盆伴隨著破裂的聲響而碎了一地,周圍路過的人們開始圍觀。

  「糟糕──抱歉!下面的女孩沒事吧!」自知自己不經意的一個碰觸而讓放在窗戶邊的花盆落下砸中路過的孩子,婦人滿臉驚慌的探出頭來大聲喊叫,「妳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黑髮男孩受到驚嚇的看著自己姐姐,她為了讓自己閃過從二樓掉落下來的花盆而把他推離原來的地方,卻一個踉蹌趴到在地、花盆砸中她自己的右小腿。

  小腿上滿滿是花盆的碎片和泥土,粉色的花苞孤單的倒在一邊。

  吃痛得暗自叫了一聲,黑髮男孩蹲下身摸摸自己的右小腿。

  果然也出血了。

  「嘖、偷雞不著蝕把米。」黑髮男孩的姐姐撐起自己的身體,撥開右小腿上的泥土碎片,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向已經下樓的婦人微微鞠躬,「對不起,讓妳受到驚嚇了,阿姨。」

  被女孩輕微的撇了一眼的黑髮男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姐姊的退了一步,還冒著冷汗,「……我什麼都沒想。」

  「不、不會啦!」擔心的婦人看著女孩急忙搖著頭,視線轉移到還在淌血的右小腿傷口、豎起眉頭,「是我的不對。那個……小妹妹,為了讓我表示歉意,妳跟妳的哥哥先進來我家,我幫妳包紮傷口吧。」

  女孩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接著掛起很像商業性的職業微笑將音量放大,「阿姨,謝謝妳的好意,這點小傷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像妳這麼好的人已經不多,不像一些人只會在旁邊袖手旁觀。」

  清楚女孩說的「一些人」是指他們這些圍觀的路人,也只好摸摸鼻子邁開大步不再停留原處。

  「還有,」指著正在偷笑黑髮男孩,女孩的笑容依舊,「他是我的弟弟。」

  「……」婦人僵掉了。
  「……」要離開的路人也僵掉了。
  「……對不起我錯了,姊姊。」男孩止笑,低頭懺悔。

  姐姐?停下腳步的路人甲乙從下往上看女孩的外表,怎麼看都像是黑髮男孩的妹妹啊?

  婦人呆愣了一下,明白女孩是不會再透漏出什麼,但還是因為女孩的傷勢而猶豫的看著她,「可是……」

  「這麼不放心我的話……阿姨,我家就在不遠處,給妳電話和地址隨時可以來我家拜訪,順便看看我的傷勢,好嗎?」輕柔溫和的嗓音自女孩的口中溢出,讓婦人不自覺的點頭,「就這麼說定了,阿姨。」

  女孩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拿出紙筆寫下自家的的電話地址遞給婦人。

  「外面的壞人很多……」這麼放心的寫出來行嗎?終究是做人家母親和媳婦的婦人有幾分無奈地接下紙條。

  「我相信阿姨妳不是壞人,況且,我家可是很安全的。」女孩這次的笑容有滿滿的自信。

  「阿姨。」黑髮男孩連花帶土將花苞放進隨身的塑膠袋裡交給婦人,清理過的粉色花苞看起來恢復了些生氣,「請務必好好照顧這枚花苞,它開花之後會好好守護妳的家。」

  只要仔細查看,花苞上就像被人撒上少量的亮粉,不明顯且細碎的發亮著。

  這花苞以前不會發亮的。婦人雖然心存疑惑但也聽著男孩的話小心翼翼地收下裝著花苞的塑膠袋並且捧在手裡。

  「弟弟,謝謝你。」想在剛剛他們實際上是姐弟的糗樣,婦人不禁有幾分的尷尬。

  女孩瞇起眼睛,牽起自己弟弟的手看向婦人,「那麼阿姨,我們姊弟倆有事要離開了。」

  「妳的腳傷要趕快處理啊。」婦人不忘叮嚀。

  道了謝,離開人群的男孩女孩為了不要拉扯到小腿上的傷口而緩慢的行走,在離最近的十字路口轉彎處離開婦人的視線。

  「那個阿姨雖然三十幾歲接近四十了,但『眼力』似乎還殘存著一點點透徹沒有完全消失呢。」女孩聳聳肩一臉的悠哉,而男孩則是直接掏出手機開始傳送簡訊,「漾漾,待在花朵裡的花精靈安置好了?」

  「以後成語別亂用。雖然不知道是誰將花精靈關在花苞裡,不過沒有惡意也確實已經處理好了。」按下手機的發送鍵,被女孩稱為漾漾的男孩低頭看著自己慘遭染血的褲子,糟糕的它還是一條淺色褲子,「……這件褲子看是肯定是報銷了。」

  而且周圍也引來了許多視線。

  「無所謂,反正你的血汗錢也存了不少,再買幾件名牌褲子犒賞自己也好。」女孩露出有點邪惡的笑容,漾漾見狀也只有苦笑。

  「燕燕,妳雖然是穿裙子,但是襪子和鞋子也報銷了喔。還有我們只是一般的地球人……」

  「我們早就就不是了,別忘了冥玥姐姐已經當上火星人。」立刻打斷否決掉漾漾的奢望,燕燕帶著漾漾拐進一條小巷裡,「漾漾,多注意自己的力量別外洩。」



  『風之音,水與葉相飛映,貳貳回傷癒。』同個時間,男孩與女孩的聲音相互交疊在一起。

  暗巷裡猛然泛出一陣紅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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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一篇舊文(炸
有在御論看過的應該都知道,御論的帳密我登不進去果斷放棄(###

這次會先放已修完的五章,下禮拜開始會每個禮拜陸續放二至三章
舊稿釋出一個段落後,會跟以前一樣,兩個禮拜釋出一章,一個月約兩章,字數應該會在一萬以內
然後以前在御論玩的小遊戲無限期停止,不過以前點過文的請放心,還是會陸續放上來的!
目前其他地方更新螞蟻以及痞客邦。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9-1-25 00: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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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18 22: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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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我們想要讀Atlnatis學院。」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視線所及的地方一片模糊,等到出現焦距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現在人在哪裡。

  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床單、白白的簾子……這裡應該是原世界的醫院,不知道燕燕有沒有事?我被那麼一撞,她也會因為特殊的雙胞胎感應感受到撞擊進而跟我一起送進醫院。

  腦袋裡的記憶有些混亂。

  這是我醒來後的想法。

  望向一旁的小櫃子上放兩人份裝著粥的碗,上面還有一個保溫的微型陣法在運行著,感覺到剛消失不久的移送陣陣法,感覺很熟悉,看來是千冬歲送來的。

  我和燕燕剛結束守世界那邊的任務用傳送符送到離原世界的家最近的一個暗巷裡,我才正要踏出暗巷走回家,就發現走在人行道上的燕燕旁邊店家掛的招牌掉下來快要砸到她的身上!

  因為老媽千叮嚀萬囑咐說女孩子破相不好看要我保護好燕燕和自己的臉不然就要把我丟去餵海民,導致說自己完全忘了我們兩人是「有難同當」的體質衝上前去保護實際上來說是我姐可是一直被誤會成妹妹的燕燕。

  要知道家裡有兩個女性紫袍壓力很大耶!

  燕燕會受傷有一大半的責任是因為我先天能力的關係,幾乎每一次都這樣!連今天出任務之前順手幫助花精靈的那一次也是!儘管自己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會感到非常的自責……明明、明明我都已經在學習如何掌控自己能力了……

  原本平躺的我翻向左側,在被單裡縮成一顆球輕微的顫抖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病房簾子被拉開來,不意外聽到熟悉的聲音。

  「……漾漾,這不是你的錯,而且跟小學的狀況比起來你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沒有什麼起伏的嗓音裡有更多的無奈,燕燕嘆了一口氣,「學習掌握好先天能力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成功的,我不會怪你。雖然我不像漾漾一樣有繼承先天能力,其他的我也沒有繼承到……可是,我感受得到漾漾的心情,充滿自責的心情。」

  伸出手撫摸著蓋住我全身的被單,燕燕頓了一下,「別忘了我們兩人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必要時還可以心靈溝通喔。」

  所以真的不要自責了,漾漾,我從沒怪過你。

  也許是因為燕燕溫和的聲音從心裡響起,我的情緒也跟著平復了不少。

  「可是、我擔心……擔心燕燕妳總有一天一定會不耐煩……」一顆頭從被單裡探出來輕輕皺著眉頭望向穿著病人服的燕燕,說出話後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

  小時候因為能力三不五時外洩的關係,爸爸那邊的親戚逐漸的不再來我們家,在學校更是被同學「衰人」「倒楣鬼」的叫,連帶燕燕被我拖下海。

  不對,燕燕又不是要陪客想什麼拖下海……

  燕燕挑眉有點似笑非笑的樣子,接著走到一邊的小櫃子拿起熱水壺倒水進紙杯,「你是我從小到大一起生活的雙胞胎弟弟、是我的家人,為什麼我要不耐煩?」把紙杯拿到我面前,燕燕很乾脆地叫我喝完。

  「……也是。」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溫水,我苦笑著。

  病房門敲了兩下就直接被我和燕燕都認識的金髮女孩給打開,起初看到她來探望我們的時候我是有點愣住,不過看了一眼印在枕頭上的醫院名,想想這間原世界的大醫院其實有跟守世界的醫療班合作我也就沒有那麼驚訝了。

  「是我喵喵喔,不過漾漾、燕燕,你們怎麼又被送進醫院了呢?」喵喵眨了眨宛如玉石的暗綠色雙眼十分的困惑,不過下一秒換上開朗的表情,「不過算了,台灣的健保制度還算蠻好的!我有帶水果來探望漾漾和燕燕喔!蘋果要不要先削給你們吃?右肩脫臼可能削蘋果會不方便。啊、千冬歲已經先送東西來了呀?」

  其實台灣的健保對我們家來說沒有什麼用……好吧,至少隱瞞長期在外地出差的我爸某些事情還是很有效的。

  「那就麻煩妳了,小蕥。」說出這句話的聲音不屬於我們三人其中一個,來人摟了一下喵喵的肩膀,臉上掛非常燦爛的笑容,可是身後散發出來的濃烈黑氣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她說出來的話甜蜜的像毒藥一樣,「漾漾,聽說禍又是你惹出來的?媽媽我好傷心啊……教導你這麼久居然還沒完全掌握好能力……嗚嗚嗚……」

  臉撇到一邊擦拭眼角。

  「慈姨,妳也別傷心了,小蕥拿到了藍袍,會完全治好漾漾燕燕他們的。」遞衛生紙給老媽,喵喵義正嚴詞的看著她。

  「嗚嗚嗚……小蕥,那麼拜託妳救救他們了……」

  然後櫻花紛飛,兩人深受打擊的跪坐在地上,單手摀著嘴巴皺起眉頭看似非常難過。

  ……

  這是演哪一齣八點檔啊!為什麼喵喵妳也在跟我媽一起鬧?

  鬧了一下,老媽身後的黑氣也終於消失,領著喵喵和燕燕坐到原本是給燕燕躺著休息的病床,顯然燕燕並沒有很介意,「你們姐姐她也知道了,她等你們傷勢轉好打算再多丟幾個任務給你們喔,老媽我可是沒意見。」

  「沒差啦……」我無力的垂下肩膀,老媽瞄了我一眼挑了眉直接看向自家二女兒,想要她說出為什麼我會這副模樣的答案。

  「怕自己帶衰久了會讓我們不耐煩。」燕燕言簡意賅地說。

  「喔?不耐煩?漾漾,你不進廚房打擾我處理食材還有做料理我有什麼好不耐煩的?」老媽咧了笑容拍拍依舊縮成球的我……要命的是她還拍我受傷脫臼的地方,我嚴重懷疑老媽是故意的,妳沒看到燕燕在那邊痛到瞇起眼睛冒冷汗了嘛!「你可是我的兒子耶!」

  忽略掉老媽的興趣是製作原世界的料理和研究守世界的民族料理所以才會說的那些話,我覺得這其實是老媽變相的關愛自己小孩,雖然關愛的方式真的有那麼一點的粗暴……應該是很大點。

  被拍過的地方還在疼痛,不過心裡倒是舒暢了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果真有差別。

  我看到燕燕一臉「你這不是說廢話?」的表情看著我。

  「我知道了,媽媽。」掀起身上的被單,我摸摸鼻子揚起了笑容看著老媽,對於我突然轉變的態度她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勾起嘴角摸摸我的頭。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老媽擊掌之後轉頭看向喵喵,「對了,小蕥,妳高中確定還是要讀那裡了嗎?」

  「是的,我還是要在Atlantis學院讀書喔,慈姨。」從剛才就在削蘋果的喵喵甜甜地笑著回答老媽的問題,「家裡的人都是在那裡畢業的,我也要去那裡讀到畢業。」

  「欸──我還想叫小蕥轉學跟漾漾你們一起去七陵學院讀書的。」老媽一臉非常可惜又哀怨的說。

  就算身為七陵學院的校友老媽妳也不要隨便挖角啊!就算挖到那邊出事了怎麼辦?聽到老媽的話我的嘴角不斷的抽蓄著。

  「媽,說到這個,我們高中……」拉著老媽的手臂,燕燕開始詢問我們的未來將何去何從,「漾漾,安靜點。」

  「喔。」摸摸鼻子,好啦、亂想是我的不對。

  「這個啊,雖然剛才話是那麼說,可是最終決定還是在你們身上,看你們是要繼續在原世界的高中讀書還是踏進守世界這個『被守護的世界』裡,畢竟你們也不小了,可以有自主權。」接過喵喵削好順便切成蘋果兔子的老媽大剌剌的坦承自己現在對我們的「放任教學」。

  我和燕燕對看一眼,說出我們心裡都清楚的答案。

  「我們想要讀Atlnatis學院。」

  「跟我和千冬歲還有萊恩一起讀嗎?」拿蘋果兔給我們的喵喵對我們兩人的回答感到驚訝,開心的笑著,「太好了,等等我要跟他們說!」

  對喵喵的興奮燕燕只是笑了笑。

  「理由?你們之前不是說過想要跟小玥一起讀七陵嗎?」對我們的選擇老媽訝異不少,「然也在那裡就讀,況且在七陵裡不會有任何種族會歧視妖師一族,我可無法保證你們想讀的Atlantis學院裡頭沒有任何反對妖師的師生同儕,儘管現在大部分的人還不知道我們家裡有四個人是妖師,但是總有一天會完全爆發出來的。」

  我們搖頭,「無所謂,我們想讀。」

  老媽凝視我和燕燕大半晌,最後嘆了一口氣,「好吧,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看你們這麼堅持做母親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不過燕燕啊,以妳的資質其實是有機會學八星導術的。」

  看來老媽對燕燕還不死心……等等,八星導術!

  我驚恐地看向依舊死魚眼的燕燕,喵喵聽到燕燕可以學八星導術也是睜大著雙眼驚呼。

  真的假的?
  我還煮的。

  難得的燕燕用雙胞胎感應吐槽我。

  「我對八星導術沒興趣這點老媽妳也知道,七陵的風景雖然很令人賞心悅目,但是身為現代小孩的我來說Atlantis是再適合不過了。」燕燕雙手一攤,「我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完全達到與自然融合、心靈純淨的地步。」

  對啊八星導術超麻煩的……就連冥玥跟我們說過她自己也只能掌握其中不多的技巧。

        但是冥玥即使八星導術掌握的不多,但是曾經待過案發現場的我和燕燕還是覺得冥玥足夠秒殺大部分對手。

  「妳自己決定就好,燕燕。」拍了拍燕燕沒有脫臼的肩膀,老媽開始對我「耳提面命」的口頭教育,「漾漾啊,你也要爭氣點,雖然燕燕不像你和小玥一樣都是先祖傳承下來的能力者,頂多和我一樣只是妖師能力稍微強了一點的妖師,但是身為繼承先天能力的你現在還無法完全控制好,你說說你說說,是不是真該好好檢討?」

  「痛痛痛痛痛……」被老媽拉耳朵就像被鉗子夾到一樣的痛到差點飆淚,阿母啊!妳確定妳只是「能力稍微強了一點」嗎?

  我聽到忍著痛的燕燕和喵喵在一邊偷笑的聲音。

  被燕燕看到就算了還被喵喵看到我這樣子,超丟人的!

  拉夠了我的耳朵,老媽終於放手的同時喵喵也拿出鳳凰族的藥膏幫我擦耳根,疼痛的感覺頓時消掉不少。

  「聽醫療班的人說你們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那我和小蕥先回去了,這段時間你們就好好休息。」正要跟喵喵走出房門的老媽突然轉過身看著我們,僅僅是看了我們一眼,就有一種全身被老媽扒光視姦的感覺……我無言地抖了一下,很不舒服。「別想出任務也暫時別控制力量,不然我可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喔。」

  聽見老媽說的話,燕燕只是「嘖」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而我在一旁點頭如搗蒜,開玩笑!我早就感覺到越見在病房外面下了不知道幾層的陣法,要是不聽老媽的話我看自己大概等等就可以轉送醫療班總部了!

  「那麼喵喵先走了,記得高中要填Atlantis喔。」喵喵向我們揮手再見。




  等到老媽和喵喵的腳步聲遠離……其實只要有力量的人他們的腳步小到要非常仔細聽才能聽的到。想到最初喵喵他們知道我和燕燕是妖師一族的那個時候,只是睜大眼睛說我們兩人完全不像傳說中十惡不赦的妖師,而且還跟記憶中的一樣願意接納我們是黑暗種族妖師的這個身分。

  沒錯,記憶中。

  「漾漾,」燕燕突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看著她遞給我還用微型陣法保溫的粥,「想清楚了?包括未來的事?」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18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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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18 22: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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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 「因為有你。」

  當下我的腦裡閃過很多關於未來的記憶。

  記憶裡的「我」直到進了高中才認識喵喵他們,對於守世界的知識根本是一概不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種族身分,深深認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平凡人。「我」可以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麻瓜」。

  那是與我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記憶。

  為什麼我和燕燕那麼一撞,這些記憶就會出現在我們身上?

  「漾漾,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平行世界的理論?」燕燕直接向我砸出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的問題,可是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些什麼了。

  我點頭,有些原世界的漫畫小說會提到,就連公會裡某些少數的任務也是。

  「這些記憶也許……是你在平行世界裡的其中一個記憶。」跟喵喵借的藥膏擦完自己也間接被摧殘過的耳朵後,燕燕把東西放進移送陣送回給它原本的主人,她有些不確定的說:「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記憶會來到我們身上,但肯定的是我們能夠藉由記憶避開一些事情,好比說……最後的記憶,你我都清楚的。」

  我默默地吃著粥,因為最後的影像在腦海裡太過清晰,感覺有些沉悶。

  不過想到記憶裡的怪異之處我征了一下,也不管粥的溫度是否會燙傷喉嚨直接吞下去開口詢問,「可是為什麼記憶裡沒有燕燕的出現?」我不禁皺起眉頭,從小到大習慣了燕燕的存在,看見記憶中的自己身邊沒有燕燕反而很不適應。

  「我生下來是幫忙打狗、幫你寫功課還有打退壞人的吧?」燕燕勾起很壞的笑容哼哼了兩聲,「……第一次出任務我還在你的慘叫聲之下解決了鬼族的低等嘍囉呢。」

  「……這麼久的事情妳竟然還記得!」

  「也沒有多久?」燕燕哼了一聲,吃了一口粥繼續剛才的話題,「或許在那個世界裡沒有『我』的存在。」歪了歪頭,燕燕應該是在想個更確切的答案出來,「我們是異卵雙胞胎,媽媽在懷孕的時候應該是沒有懷到『我』,所以『我』就沒有誕生在那個平行世界上了。」

  為什麼妳講這種關於自己事情的時候還可以這麼鎮定啊!身為妳弟弟的我為了妳為什麼沒有出現在記憶裡而膽戰心驚是算什麼!

  「因為沒有真正發生在我身上啊,雖然就算發生了,也只是我不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而漾漾你獨自一人活了下來。」燕燕擺了擺手,臉上一副就是「這就是命啊」的表情。

  有時候我真的會搞不懂燕燕情緒的臨界點在哪裡。

  「不過呢,我現在真的認為能夠活下來真好。」摸摸我的頭,燕燕用跟冥玥有七八分相像的臉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因為有你。」

  看著燕燕的臉,不是我要說,燕燕和冥玥兩人的外表相似度真的很高,高到會讓我有時候懷疑其實我是從外面抱回來養的。

  不過怎麼感覺燕燕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電視上的廣告詞……等等,別拉我耳朵!我驚恐的護著自己的耳朵退後看著笑得很詭異的某位雙胞胎姐姐。

  移到耳側的手差一點完成主人給的任務。

  「為什麼你總是在想些煞風景的話啊?」
  「燕燕可以不要聽啊。」

  「沒辦法感覺不到啊,不然漾漾來想辦法?」
  「呃、我想不到啦!」

  再一次,病房的門又被敲了兩下,拿著粥的碗正在拌嘴的我和燕燕紛紛看向這次的訪客。

  是跟我和燕燕同班的幸運同學。

  「咦?我打擾到你們吃晚飯了嗎?有點早呢。」看著窗外懸掛在一邊還沒下山的太陽,提著一袋的裝著保麗龍盒子的袋子,幸運同學笑笑地問:「有人好像在外面設下結界,是因為你們的關係嗎?」

  看著衛禹,想到記憶裡跟現實不同的一點,他在國一的時候不小心介入了我和燕燕的雙人任務進而得知我們的身分,透過我們衛禹也知道一些關於守世界的事情,更因為常常與我們接觸的關係,他也逐漸看見了平常人不會看到的「某些」事物。

  他身上的光流好像又增強了一點,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嗯,醫療班的人似乎暫時不希望我們繼續出任務。」繼續吃粥的燕燕點頭直接坦白,然後用湯匙指我,「漾漾的力量又亂跑了。」

  「又不是故意的……燕燕妳用湯匙指人很沒有禮貌耶!」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禮貌二字。」

 「……」我說燕燕,妳是不是跟五色雞頭有往來?

  呃、糟糕,明明不認識的人因為記憶的關係,我叫綽號叫的很順。

  「你們吃完晚餐先休息一下,我這裡有紅豆涼糕是要給你們吃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非常有同學愛的衛禹好心的說:「剛才從你們的母親那裡聽說你們又出事的事情,一時間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只好買這個給你們當點心。」

  「謝謝,禹。」接過袋子,燕燕偏了偏頭看著衛禹,「你決定好高中要讀哪裡嗎?」

  ……咦?燕燕妳不是應該知道了?我困惑地看著燕燕。

  「還不知道呢,怎麼了嗎?」不明所以的衛禹同學如是說,「你們已經決定好讀哪裡的高中了?」

  燕燕露出堪稱是惡魔的笑容讓我感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嗯,跟我們一起去接觸守世界的高中如何?放心,我們會帶你的。」

  什麼啊!燕燕妳為什麼會想要誘拐衛禹?畢竟他還算是個平凡人耶!我錯愕的看著燕燕。

  「不行不行不行!」我極力反對!

  「呃、燕燕,在我的人生規劃裡並沒有要去讀守世界的高中,雖然有點好奇,但只能跟你們說聲抱歉了。」雙手合十,衛禹一臉歉意的笑著,「不過如果學校有活動可不可以讓我參觀?我可以蹺課過去找你們喔!」

  太好了!真高興衛禹你回絕了!

  遭到拒絕的燕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好吧,想參觀學校活動的話一定由我或漾漾來接你,你一個人去守世界太危險了。」說完還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不是言靈的關係,不過、衛禹你的選擇真的太好了!

  「你要來找我們一定要通知一聲喔!」握著衛禹的雙手,我高興地看著他,「如果有時間,我會回來找你說說學校發生的事。」

  衛禹笑著點頭,「一言為定喔!漾漾。不過為什麼你們兩個的反應不一啊?」

  「別在意別在意。」

  後來送走衛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的事情了,人一走我直接問燕燕為什麼想讓衛禹跟我們一起走進守世界的環境。

  說實在的,我怕衛禹適應不良。

  「直覺想讓他進守世界而已,不過他人不想來我也不好勉強。」聳聳肩,燕燕很順手的左手一伸,移送陣的出現伴隨著一台不久前燕燕用自己的血汗錢買的平板電腦,打開電源直接進入最近很流行的遊戲,「我知道在記憶裡禹沒有跟我們一起,問他那個問題也只是試試看運氣罷了。」

  ……萬一他答應了我們豈不是就要處處顧著他?就像記憶裡幾乎什麼都不懂的我?

  「應該就是你腦裡想的那樣吧。好了,漾漾,等一下你洗澡怎麼辦?右手脫臼喔。」瞄了我一眼,燕燕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醫院裡的護士都是女的喔,還是需要我幫你叫提爾過來?」

  「別叫輔長,我等一下打電話叫其他人來幫我。」叫那個鳳凰族的獅子頭土著?我寧願叫月見來幫我,真的。

  「嘖、愛心不夠了。」

  「……」



***


  我們隔天早上就出院了,然後又是日復一日的上下學,不過考完了決定讀哪間高中的重要考試,我們的課還蠻輕鬆的。

  其實有時候,我深深地認為在這個家待久了只知道自己的人權嚇到跑不見蹤影,而且我又是最後一個生出來的那個小孩。

  說到家,然和冥玥並沒有在我們雙子小時候親眼看見舅舅和另一名族人被重柳族殺死的記憶給加以封印;老媽也並未像記憶中裡的普通人一樣,她可是擁有接近黑袍實力的紫袍,三不五時就會從家裡消失一段時間出公會的任務,而且當初殺掉舅舅和族人的兩名重柳族就是被老媽一命償一命的做法給殺了回去……順道把一名年輕的重柳族洗腦完丟妖師建立的空間之外,至於身為一家之主的老爸在我們的掩飾之下,依舊不知道有守世界這個存在。

  但是老媽為了經常出差的老爸安危,還是偷偷在老爸的身上放下微不可查的探測還有保命的法術,還會預料好老爸何時會回到家,那幾天就會排開所有的任務就只是為了跟老爸在一起在家裡曬恩愛。

  也正因為我們的記憶沒有被封印,然進而要求我們增強自身的能力,直到國一開始我們家的那個惡鬼巡司直接掛羊頭買狗肉,讓我們這國中三年不斷出任務,說好聽一點是訓練我們,說難聽一點……咳、自己清楚就好,我就不多說了。

  問我學校的課程怎麼辦?有看過漫畫小說的人都一定知道式神這玩意,況且家裡還有兩個紫袍,要知道袍級的身分對原世界來說功效可說是非常的大。

  不過條件就是老媽老姐會把與學校的交換條件丟給我和燕燕,讓我們利用晚上沒人的時間去學校「散個步」就是了。

  「漾漾、燕燕,你們兩人的入學通知寄來家裡了。」從學校回到家的我們一進門就看見自家的巡司大姐一邊看著她的電視節目,一邊指著桌上兩大袋的牛皮紙袋。

  順帶一提,其實我和燕燕考出來給學校看的分數足以上公立學校,不過因為我們要讀的學校是Atlantis學院所以不讀了。

  ……不過為什麼上面沒有寫「摔者死」?拿起紙袋左翻右翻就是沒有看到那三個字的我有些困惑,絕對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的關係!

  「八成是校內的行政人員知道我們從以前就在接觸守世界的關係吧。」看著我的動作,猜到七八成的燕燕回答我的問題之餘,撕開自己紙袋的封口翻出那疊最厚最重也最占空間的──「新生入學介紹與如何自保」。

  就算是在記憶中看過,沒有親眼見識到還真的不知道這疊文件這麼厚重。

  大概是知道我們手上已經有來自守世界的手機,紙袋裡除了繳費單和幾張紙之外什麼都沒有。

  「真的確定要踏入守世界了嗎?」冥玥好看的眼眸轉向我們兩人,口氣也轉為嚴肅了些,「一旦踏入也別想回頭,雖然這三年來你們確實也增加不少實力,有著當上袍級的資格。但是我跟老媽一樣,認為最後的決定還是在你們的身上。」

  她頓了一下,「你們,怎麼說?」

  關於未來記憶的事情,除了我和燕燕之外應該是沒有第三者知道,天知道他們會怎麼找出當時我們雙子住院的時候私下講的那些話。

  冥玥會問這個問題擺明了她不知道我們的對話,而且我們也在那個時候協商好了某些事情。

  屬於雙子的我們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和漾漾確定要踏入守世界,不管路途多艱難,我們會彼此扶持對方一路走下去。」燕燕淡淡地說,「給冥玥姐姐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們一定不會後悔。」

  一條淡淡的透明氣流出現在燕燕的周圍。

  跟老媽一樣,冥玥直直盯了我們半晌,勾起一抹難得在她身上出現的溫和笑容,「有些地方不是只有去了就行,在自己無法肯定自己的時候,你們身邊的所有事物也不會肯定自己。」

  我想,我們好像讓什麼東西提前發生了。

  「只有你們肯定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們。」冥玥站起來拍拍我們兩人肩膀。

  「入學就當作一個新的開始,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多給自己一些信心。」這些話不是冥玥而是來自於燕燕親口說的,她淺淺的笑著,「冥玥姐姐,我還記得以前妳跟我說過的話喔。」

  「妳有銘記在心就好,畢竟在那時候我也只能說這個。」突然變得有點詭異的老姐舉起手摸摸我們兩人的頭,「什麼時候開始新生訓練?」

  「下下禮拜一。」

  溫柔的笑容此時變得有些詭異,某位褚家魔女這樣提醒我們,「為了不讓你們這麼早因為學校而掛掉,我建議你們那天最好不要隨便亂看學校的時鐘。」

  「……好,我們知道了。」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18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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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18 22: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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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沒有試著改變,那就一定不會有你想要的未來。」



  我和燕燕人現在在位於守世界某區的海洋裡進行任務。

  目前在水裡用小法術讓自己可以呼吸、沒有幻武兵器的某人使用風符使的非常地得心應手擊殺一隻隻海蟑螂……呃、這裡我要糾正一下,我現在指的海蟑螂不是我們在原世界的海邊隨處可見的那種,是因為我們的所在地是在海底、眼前是外型像是放大數十倍的蟑螂我才會那樣叫的,守世界的海蟑螂真正的稱呼是「海沙妖」,平常牠們就像原世界的垃圾魚一樣是負責濾淨海裡的雜質。

  可是狂暴化的海蟑螂很難得出現耶……是因為牠們待的海洋過於乾淨找不到食物吃的關係嗎?

  「海沙妖對於鬼族很敏感,只要牠們接觸到一點點有關鬼族的氣味就會發瘋,再也恢復不了正常的狀態。」背對著我的燕燕直接給我個正確答案,「我要回去跟媽說你的守世界生物不好。」

  妳的歷史也不怎麼好啊,國中的歷史考試很多次都是我幫忙混過去的!別想什麼笨蛋才會緬懷過去,燕燕妳這樣罵到很多人妳知道嘛!

  新生訓練開始之前,冥玥假借訓練之名行虐待之實……咳、總之她老大要我們好好把握時間訓練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紫袍巡司的權力丟出一大堆任務砸向我們雙子。

  然後現在有快兩個禮拜的時間是朝九晚五的過活……不,比朝九晚五還要更慘,一天的睡眠可能四個小時都還不到。

  ……

  我的人權呢!你在哪裡!這種生活方式不是人幹的!

  我恨恨地拿著風符變化而成的手槍一一射殺這次任務必須殺掉的狂暴化的海沙妖,繼續讓牠們待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是有害無益。

  「實際上,冰炎學長就是這樣生活的,他只要有空氣和水就行了,差一個光合作用就像植物一樣。」也是拿著風符幻化而出的長劍俐落砍下敵人的腦袋,燕燕游刃有餘的說:「你如果真的需要人權的話,就跟我一起考袍級吧。」

  我還不想這麼快就被公會束縛啊!我需要自由!

  無視我心裡的抗議,心裡打定主意找時間一口氣考上白袍接著是紫袍的燕燕一翻手,解決想從她身邊攻擊的海蟑螂,「對了,不知道我的代導人是誰?」

  對吼,我的代導人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學長,那麼燕燕的代導人是誰?會是跟學長搭檔的夏碎學長嗎?

  等一下,如果學長對我們兩人用偷聽心聲的術法,我們不小心腦殘讓腦袋裡的事情給他發現……我抖了一下,不敢想像後果。

  燕燕妳不要覺得被發現有什麼大不了的好不好!

  「……你放心,漾漾,到時候冰炎學長絕對不會發現到我們的腦殘,我可以保證。」燕燕邪惡的哼了哼兩聲,「改天有時間我教你阻斷竊聽心聲的術法吧。」

  「這幾天我一定會找出時間給妳教!」我絕對要脫離學長的魔掌!

  「好。那現在讓我們複習一下,我們妖師一族的副業。」燕燕不疾不徐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去中藥房就會看見裝著藥的紙袋攤開來,裡面亮晶晶的藥粉讓我瞬間變了一下表情。

  妖師除了會使用言靈之力之外,有些族人還擅長藥術,好巧不巧的是咱們的老媽對這方面還蠻有興趣的,有時候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毒藥加到食物裡毒死自己的任務對象,所以她可是學的精深咧!精深到有時候冥玥不在家,我和燕燕只敢看而不敢吃老媽煮的菜,就怕她把我們兩人當白老鼠。

  至於老姐是後天能力者,老媽有沒有下藥她基本上都會看的出來。也因為這兩人以及其他熟悉藥草的族人關係,我們兩人可以算是從小就在藥草堆裡長大。

  然而,燕燕手中那包閃亮亮而且還很詭異的沒在水中稀釋掉的藥粉,正是我們雙胞胎一起製作的毒藥。

  是一包用途不明的毒藥。

  問我為什麼用途不明?因為這包毒藥還未經過白老鼠實驗啊,就連拿去醫療班的分析部給分析人員也沒有。亂七八糟效用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磨成粉,誰知道這包看似無害的藥粉有什麼更加過火的藥效。

  希望藥效別那麼遜,不然族裡的其他阿姨會笑我們的。

  「……所以燕燕,妳要在手上撒這包藥粉?」我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雙生子,深怕撒出去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症。

  「你不是在想什麼藥粉效用不明之類的嗎?」燕燕勾起了笑,會讓人毛骨悚然的那種笑容。

  在我因為燕燕的話愣住的時候,她就已經把藥粉撒出去了,被撒出去的藥粉沒有因為海水的關係被稀釋掉,反而像在空中一樣漂浮著。

  「『風捲成型。』」因為在海裡使用爆符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燕燕拿出另一張風符,一陣小小的水流幻化出一把長度有我身高一半的半透明大扇子,她二話不說直接展開大扇子揮向那些飄在水中的藥粉。

  「『天之音、付喪主,與我東南落陽星、與我西北鎮陰晨,封法咒印。』」清楚知道要將這個地方的傷害降到最低,拿出符咒我用力拍向地面,一道白色的光竄進地底然後分裂成四條往不同的方位固定畫出光線,接著光線整個往上拉畫出了個長方形的空間困住一大群的海蟑螂。

  成了!記憶裡的術法竟然第一次用就成功了!

  也在空間裡的藥粉紛紛落在那些海蟑螂身上。完成任務的燕燕邊看戲邊伸出握拳的手伴隨她「碰。」的一聲手猛然張開,狂暴化的海蟑螂就這樣全體爆掉了。

  從海蟑螂身上爆出來的綠色濃稠血液通通沾黏在空間裡四處……看起來超噁的,有點想吐。

  殺人武器就這樣被我們製造出來,我該哭還是該笑?

  「好啦,東西收一收,回去跟公會報告吧。」

  等到我撤下空間結界,燕燕拿出傳送符正準備要丟到地上的手一頓,她的眼神飄啊飄的飄到我身上……還拿著手槍的手,「漾漾,前幾個任務你沒用到風符這類的符紙我還忘了告訴你,如果你做出你我都知道的蠢事……」

  冷笑了一聲,燕燕舉起手在自己的脖子前一劃。

  知道這次跟著我們的巡司不是認識的人,燕燕只好說這種只有知情者才會感受到威脅的話……身為雙胞胎姐姐的妳這樣威脅自己的弟弟這樣對嘛!這樣對嘛!

  這個問題直到我們用傳送陣回到公會回報任務的時候依舊是無解。

  我的人權你快回來!你的主人我需要你!

  就說了你考上袍級它就會回來了。向公會人員回報任務的燕燕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繼續回報剛才那個實際上需要兩個白袍解決的任務。

  燕燕想考上白袍就算了,冥玥妳別認為我也想考白袍啊!

  「我還打算考紫袍呢,」旁邊的公會人員因為我們常常回報任務的關係也算我們認識的熟人,當他聽見燕燕的那番說詞露出了一種女兒終於長大了很欣慰的表情,「漾漾也要。」

  你有什麼好欣慰的啊!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完全進化成火星人!

  燕燕自顧自的一把抓著我的手臂往醫療班總部的方向邁進,幸好她沒有抓到我受傷的地方,不然我可能下一秒就先慘叫了。

  「這可由不得你喔,漾漾。」燕燕頓了一下,拉近我們兩人的距離在我耳邊低聲地說:「還是說,你不想改變?」

  ……不想改變未來嗎?

  我被燕燕的話給堵的無話可說。

  我想改變未來……但是我不知道這麼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是否就可以改變已經既定好的未來,我怕結果不如預期。

  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紙扇敲我額頭,只是不輕不重的這麼一敲就讓我慢慢地恢復了注意力。

  我說妳那把紙扇是哪來的!

  「沒有試著改變,那就一定不會有你想要的未來。」鬆開抓著我手臂的手改撫摸自己的額頭,燕燕撇過頭去,「去治療一下,漾漾你的外傷不少,前幾個任務也斷了一兩根骨頭吧?用精靈百句歌是不可能完全治好的。」

  拉起自己的長袖讓我看到她身上的傷,的確,燕燕的傷口跟我身上的完全一樣,讓我有點慚愧。

  「有什麼好慚愧的?」燕燕看了我一眼輕輕擰起眉頭,「我也製造不少傷口出來,這樣算扯平了,漾漾沒必要慚愧的。」

  原來妨礙我行動的人完全沒有要反悔的想法!

  某個在心裡抗議的人默默低著頭快步向前,我說妳這是心虛啊燕燕!

  「喔,是褚家兄妹啊。」某位經常見到我們的藍袍與同事談完正事便向我們走過來,完全就是親切又和善的待人,「又因為任務受傷了?來這邊吧,我記得米可蕥好像不久前治療完一個白袍的。」

  他揮了揮手,示意要我們跟著他走。

  「是姐弟。」很執著這個點的燕燕抗議著,「真搞不懂為什麼大人總是把你當成哥哥?明明我才是姐姐。」

  現在鬧彆扭的妳比較像妹妹……噢!會痛耶!妳打我妳不會痛嘛!我摸著被打的頭瞪著手拿紙扇,在鬧小孩子脾氣的某個「妹妹」。

  「不會。」燕燕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別為這點小事生氣了,燕燕。」領著我們的藍袍大哥很無奈的笑著。

  工作中的正職藍袍很少這麼和善的……這麼說好像不太對,因為會讓藍袍面目猙獰的幾乎都是身為袍級的工作狂,像是學長;抑或是覺得傷勢沒什麼大不了實際上很大條的人,比如五色雞頭;而我和燕燕則是覺得身上有詭異的病痛的就會乖乖地往醫療班尋求診治,完全就是乖寶寶類型的,知道我們是什麼型態的藍袍自然也就不會擺臉色給我們看。

  不過,我現在可是親身體驗什麼叫做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的表情了。

  「欸!你們又在幹什麼!這裡是醫療班不是病人逃跑班!」看見想要從醫療班逃跑的某位紫袍,猛然爆發心中的小宇宙的藍袍衝進混亂裡,兩三下就用混著高階咒法的黑繩子靶紫袍捆的死死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條繩子挺眼熟的?

  瞇起雙眼,身旁的姐姐正在想黑繩為何眼熟的可能性,「……那應該是絡新婦的絲編織而成的繩吧?」

  洛新婦的絲!天啊那是我和燕燕兩人拚死拚活從洛新婦的巢裡拿出來要交給任務委託人的,多餘的絲竟然拿來這樣用……算了總比完全不用來的好。

  我突然有點無力。

  「喔,你們說這條繩子啊,真的超好用的喔。」藍袍爽朗的笑著,拉的繩子尾端是抵死不從的紫袍,「謝謝啦,我知道這繩子是從你們那邊來的,不過不簡單,這繩子的原料竟然是洛新婦的絲。」

  「喂!放開我啊!我還要回去!」

  「吵死了,這裡是醫療班,不是吵雜班。」

  應該是感覺他太煩了,藍袍一把抄起放在旁邊當裝飾的花瓶給他敲下去,紫袍當場昏倒。

  ……醫療班的花瓶不是只有好看,也很耐用的。

  「不會,能幫上忙是我們的榮幸。」燕燕微微的鞠躬,淺淺的笑著。

  「啊,米可蕥她人就在這條路走下去左轉,右手邊的治療室就是了。」稍微給我們指一下路,藍袍就像拖麻袋一樣拖著紫袍打算走掉。

  愣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叫住常常跟我們聊天的藍袍,「那個、藍袍大哥,認識你這麼久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個啊,叫我六羅就好了,那我先帶這傢伙走了,掰掰。」向我們揮揮手,六羅帶著原本是傷患的紫袍消失在我們眼前。

  「走了,漾漾、不是還要去喵喵那裡嗎?」婉拒陌生藍袍的好意,燕燕拉著我的手往六羅剛剛指的方向走去,「在繼續待在那裡會有更多的藍袍問我們的傷勢,到時候可能就是直接什麼都沒問就套布袋幫我們治療喔。」

  「呃……好。」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18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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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18 2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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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同學,你們是要去參加新生訓練嗎?」

  待在醫療班的喵喵也知道我們在原世界幾乎是一個禮拜上一次醫院,住院住到不想再住了,也知道我們沒有任何袍級的任務壓力,幫我們治療完之後只有叮嚀說在休養的期間別出任何任務就放我們回家,那怕連救一隻小貓的任務都不行,因為有可能會牽扯到傷口使其更加惡化。

  而我們一回到家冥玥罕見的一開口就說取消我們兩人接下來的單人以及雙人搭檔的任務,叫我們多看幾遍學校發下來的自保手冊後又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估計應該是去完成公會發下來的督察任務之類的吧。

  Atlantis學院的新生訓練的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現在時間很早,我們人在學院指定的火車站裡等時間到跳給火車撞……嗯?誰說我這個說法很怪的?

  喔,我還忘了說一件事。

  其實在那天給喵喵治療的時候,發生了對我來說還蠻離奇的事情。

  燕燕竟然是男的!

  呃、好吧我的說法有點跳得太快,不過這是因為那時候突然強行用移動陣、無視於醫療班設下的結界進來的兩人紛紛用「少主」這種聽起來就是適用於男性的稱呼來稱呼燕燕。

  雖然知道有些種族的族長孩子不管男女一律統稱少主,但我有點嚇到。

  「啪」的一聲,不知道又從哪裡出現的紙扇再度襲擊我的後腦,說真的這次還真的有那麼一點痛。

  「你真的這麼想被我虐嗎?我很樂意幫你。」燕燕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手中還拿著行兇的凶器,「還有,我是女的,難道這幾年的日子是過假的嗎?」

  可是他們說妳是「少主」……

  然後我就沒有繼續再想下去了,燕燕就這樣一直盯著我,盯到我有點開始頭皮發麻的時候她才輕輕的開口,「你還記得嗎,在小五的時候,我們兩人曾經分開將近一年的時間。」

  「嗯,記得。」那段時間跑醫院的次數(跟醫療班合作的那間醫院)簡直是直線上升成兩倍以上,要我忘掉好像也有點不太可能,「聽老媽說過,那一年妳是借宿在本家,提高自己關於體能方面的能力,學業啊什麼的從老媽那邊隱瞞,然這邊教妳原世界的課業……我記得沒錯吧?」

  燕燕小學五年級的學業老媽乾脆直接動用袍級的權力跟學校說妳在家裡自修可以跟上學校的進度,實際上是然或者其他族人幫忙打好學業的基礎,當然其中也包含了守世界的部分。

  不過說也奇怪,明明那一年我也去不少次本家補習守世界方面的知識,為什麼每次都沒見到燕燕人啊?我們家的人都知道燕燕的體能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怎麼好,讓她跑個四圈操場的活動足以出現一場不小的發燒,沒道理來到然這裡情況一下子就變好轉,除非族人天天給燕燕灌有助於身體健康的藥。

  聽完我的問題,據說從年輕的時候就在沉迷於藥草中的老媽後來的說法是:「唉唷、漾漾啊,燕燕她只是不想拖累到你所以才自願去訓練自己的體能,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還有她自己,別想這麼多了!」

  那時正好是晚餐時間,覺得自己很體貼的媽媽親自幫我夾菜到碗裡,讓我深深覺得燕燕只是暫時不想當老媽的白老鼠才會去本家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那年沒當媽媽的白老鼠很可惜之類的?」燕燕詭異的看了我一眼,「不過因為我借宿在本家的關係,也與守世界的互動開始逐漸頻繁。我身上的黑暗面很早就開始出現,去醫療班檢查,也發現體能數據回復到比一般人還好一點的成果。」

  於是就從原本我照顧妳變成妳保護我的狀態了……不對,妳還沒說我要的答案。

  「囉嗦。」燕燕偏頭想了一下,「應該是待在本家的第六個月?我外出去左商店街買水晶的時候遇見了那兩個人,害我只能一路上利用移動陣轉移地點不斷消除氣息才甩掉他們。」

  於是我們之間沉默了,剛好有一個老奶奶在我們沉默的時候搭上火車走了,現在在火車站裡的除了我和燕燕之外還有一個身穿民族風服飾的女性,看到她的側臉覺得莫名眼熟。

  誰啊?

  應該是發現到我在偷偷看她,那個大姊轉過來,向我笑了一下,她的笑容讓我有點愣住。

  ……庚學姐?

  「同學,你們是要去參加新生訓練嗎?」庚學姊靠了過來詢問我們,她的聲音很好聽,跟記憶裡的聲音差不了多少。

  「是的,請問妳也是Atlantis學院的學生嗎?」禮貌模式啟動的燕燕對庚學姐笑了笑。

  「我是學院裡的大學生。學院可以從高中直升大學,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學弟妹們。」庚學姊又笑了下,黑色眼瞳裡閃過一絲綠色。

  我幾乎是反射性地脫口而出,「妳好,學姐。」

  燕燕指著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學姐,跑出來了。」

  愣了一下,急忙撇過雙眼的庚學姐尷尬的笑著,「那個、抱歉吶。對了,你們把學校發送下來的安全手冊看過一遍了嗎?」

  「看過了。」我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聞言,庚學姐彎著笑點點頭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接著,車頭連接著校門入口的火車隨著車鳴聲快速靠近我們所待的這個火車站,這時候庚學姐突然立刻站起身,整頭長髮被風吹得四散開來,「車來了,快點跟好,不要走失了。」她邊說邊抓著包包就要急急忙忙地向前衝去。

  我想我們也要跟著庚學姐的腳步起身的時候,我衣服的衣襬忽然被人給拉了一下,我轉頭一看,拉著我衣襬的人在搖搖頭。

  為什麼?我滿臉問號的看著她。

  頭再轉回去想要叫住庚學姐,沒想到已經抓著手提包跳到半空中的她轉過頭,用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我,好像是想問我們為什麼沒有跟她一起跳火車。

  ……是燕燕不給跳啊!

  庚學姊就這樣葬身於火車輪下……我是說,跳到校門口那邊去了。

  我哀怨地看著坐在一旁的罪魁禍首。

  燕燕挑了挑眉,「你不好奇我的代導人是誰嗎?」

  「……還蠻好奇的。」因為怎麼猜就是覺得記憶中認識的學長姊都很有可能。

  總覺得夏碎學長的嫌疑最大。

  「那就對啦,所以我們再等等吧。」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我們身邊響起,「咦?你們還沒有過去啊?我還想說你們都過去了呢,看來是你們嚇到不敢跳火車,所以才沒跟上庚啊。」

  我和燕燕紛紛轉頭,看見來人是一頭褐色馬尾有點錯愕,而他身後有一道剛消散不久的移動陣陣法波動。

  竟然不是夏碎學長!

  「真要是他的話我看我會被千冬歲給問到煩吧?」換個角度想的燕燕慶幸的偷偷嘆了一口氣。

  「這麼說好像也是。」我苦笑了幾聲,千冬歲是紅袍,這點消息他一定會查出來的。

  「抱歉啊,學弟妹,我先打個電話給學弟的代導人打一下電話,告訴他你們還沒去撞車。」向我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褐髮學長隨即拿起口袋裡的手機開始撥打找人去,「……喂?是學弟嗎?對……他們還在這裡,嗯?好。」

  按下擴音鍵話筒面向我們,我們眼前學長的表情有點無奈,而手機裡傳出了的極度不耐煩卻也很熟悉的聲音,「你們怎麼沒有跟著跳車!」

  就說了是燕燕不讓我跳的!

  「我睡晚了,叫朋友順便繞過去把你們接過來,你們居然沒跟著跳!」手機的那端傳來嘖的一聲,感覺好像是想說什麼不過打住了,「算了,你們跟另外一個代導學長在那邊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立刻出現嘟嘟的聲音,此時面對我們的紫袍學長這才收起手機苦笑著,「抱歉,最近我們的任務量有點多,我也是晚醒的那個。」

  「不打緊的,學長。」燕燕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欸欸、漾漾,聲音聽起來超火的,看來你的代導學長很恰喔。」不讓我跳車的罪魁禍首還在那邊閒談。

  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嘛!還有那個「恰」是怎麼回事?學長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妳的國文造詣還有待加強。」深知自家的雙胞胎姐姐幾乎是什麼都很好,唯獨國文這方面就是弱上那麼一點點的我嘆了一口氣,發現紫袍學長用充滿興致的眼神在打量我們兩人,「不好意思,學長,請問……?」

  「啊、抱歉抱歉,公會裡傳說想要一口氣從無袍級晉升為紫袍的雙子就是你們吧?要好好加油喔。」紫袍學長露出鼓勵性的微笑,我和燕燕兩人相看兩無言。

  燕燕在公會裡說的話被三姑六婆給傳開了!更恐怖的是我還不想當袍級!

  慘了,我好像看到死神來臨了……

  等一下,死神?

  身穿黑袍的學長從另外一邊踏出移動陣,他看見我在看他有點稍微的愣住,接著有點火的邁開腳步走過來,彷彿剛才根本沒有愣住這回事。

  不得不說,學長的頭髮真的很好看,用綁便當的橡皮筋綁頭髮真的是白白糟蹋了。

  「你們這兩個遲鈍的傢伙!」一雙像紅寶石一樣好看的紅色眼睛輪流看了我和燕燕一眼,尤其是看過燕燕之後,他的眼裡好像有那麼一點的訝異,是因為燕燕和冥玥長的太像的關係嗎?「校務人員會再開一次校門,如果你們再沒進去鐵定會遲到。」

  學長彎起一抹很冷的笑容。

  ……你是不是因為上個任務沒睡飽啊,老大?

  燕燕點點頭算是證實我的想法以及回應學長剛剛說的那段話。

  「別看他那樣,其實在平常的時候,他人可是很好的。」看著我們的褐髮學長忽然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東西似的,「我忘了向你們自我介紹,我是Atlantis學院三年C班的狩人,席雷‧阿斯利安,往後的一個月都是學妹的代導學長。」伸出手,褐髮學長微笑著,「叫我阿利就行了。」

  「我是褚冥燕,這位是我的雙胞胎弟弟,褚冥漾,往後也請多多指教。」跟著把手握上去的燕燕連我也一起介紹給阿利學長,我連忙鞠躬。

  「你好,阿利學長。」

  接著我們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從剛剛就沒再出聲的黑袍。

  「……叫我冰炎就行。」不是我們要撞的火車就這樣轟隆隆的過了火車站,伴隨著鐵軌震動的聲音,很大聲,可是我還是很清楚地聽到學長在說什麼,「我在二年A班,想知道真名就靠你們的實力來找。」

  「我們知道了。」其實我和燕燕都已經在記憶裡知道。

  ……那時候知道了,卻不能挽回什麼。

  很不甘心,我低下頭抿著嘴唇。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

  到底為什麼……

  「漾漾!」聽見聲音的我一愣,是燕燕的聲音,我緩緩抬起頭,看到的第一個就是她有點著急的臉,「搞什麼,怎麼又來了?要不是有兩個學長在這裡,火車站的屋頂有可能會倒塌下來。」

  燕燕抓著我兩側的肩膀,抓得有點緊。

  「力量又外洩了,趁高中在學院的時候趕緊把它控制好。」燕燕轉過頭看向兩個似乎是正在看戲的一黑一紫,「漾漾有時候會這樣,麻煩請你們多加關照了。」

  「哪裡,這是應該的。」

  「哼。」

  學長走去販賣機那邊買飲料,彎下身抽出五瓶蜜豆奶,各拋一瓶給我們。

  「沒事了,燕燕……」我晃了晃頭,聲音有點沙啞地說著……太久沒喝水了嗎?

  「沒事就好。」放開我,燕燕拿起她那瓶蜜豆奶喝著,還不時看了我這邊幾眼。



   「……我真的沒事了。」被燕燕的目光看到受不了,我無奈地放下蜜豆奶。

  「我又沒說什麼。」燕燕翻了翻白眼。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18 22: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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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25 23: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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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沒有在我身上繡什麼我會更感激的。」

  陽光灑落在一間日式榻榻米房間裡,床鋪上躺了黑髮的小女孩,蒼白的面容透漏了這個身體的主人的身體狀況不好。

  「怎麼又發燒了?」床鋪的旁邊盤腿坐著一個與女孩年齡相仿的男孩,他無奈地看著女孩皺起了眉頭,「說好要跟我玩的,燕燕。」

  「……抱歉,最近可能不行了。」眨了眨與男孩相同的墨色雙眼,因為發燒的關係女孩的臉上出現了些不自然的粉紅,她勾起一抹虛弱的微笑,「等我好了再陪你,漾漾。」

  褚冥漾搖搖頭,「等好了再說吧。」順手把毛巾放進臉盆裡泡水、接著擰乾折整齊,再放在自己的姐姐額頭上。

  要是現在還不體諒這個身體虛弱的二姐,他回去肯定會被魔女巴頭的。

  「謝謝你。」頓了一下,褚冥燕臉上的笑容成了苦笑,「也對不起。」

  謝謝身為雙子的他照顧這麼虛弱的姊姊,也為了這個緣故犧牲掉弟弟的童年,她很抱歉。

  褚冥漾二度搖搖頭,「妳是我姐姐,別說這些話。」

  打從自己出現想要照顧褚冥燕的想法,褚冥漾就已經有了犧牲自己童年的覺悟。



  ***


  「啊、褚學弟昏倒了。」
  「昏倒了。」
  「哼,這傢伙這麼弱不禁風。」


  這是站在校門口的三人對其中一個人的雙胞胎弟弟撞火車後當場昏倒做出的結論。


  「還妄想從無袍一下子晉升成紫袍?」冰炎又冷哼了一聲。

  褚冥燕偏了一下頭看著黑袍學長,墨色雙瞳看似深不見底,「冰炎學長,你聽來的消息應該是一些人的誇大其詞,當初只有我想要當上紫袍……雖然我還是會拉漾漾過去考就是了。」

  凝視了一下雙子姐姐,不知憐惜為何物的冰炎一把扛起雙胞胎弟弟,「為什麼他昏了妳卻沒事?」

  知道兩人當中有特殊的雙胞胎感應,其中一個發生什麼事另外一個必定會接收得到,而眼前的褚冥燕看不出來有任何硬撐的現象。

  「那是漾漾他自己本身的精神力的關係,你們剛才也有看到了吧?飄散在空中越來越濃的黑色氣流,他的精神負荷不了。」褚冥燕倒是大方解釋剛剛她沒有昏倒的原因,「漾漾必須自己來克服。」

  「是說,為什麼我們明明可以用移動陣來守世界,偏偏來Atlantis學院必須給火車撞?」褚冥燕對這點困惑很久了,當初通知單上標明一定要代導人跟著一起撞,不然就會……給做掉,誰可以告訴她那……是什麼?

  「褚學妹,現在你們還不完全是學院裡的學生,今天新生訓練結束等到學校發送了制服,開學那時候你們就可以繼續用移動陣上下學了。」阿斯利安解答了褚冥燕的疑惑,而後者點點頭。

  難怪Atlantis學院以前只要辦活動,千冬歲或喵喵還是萊恩都會親自來接他們,要是被牆邊的守衛誤會他們是壞人可就不好了。

  跟記憶中的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阿利,我先帶這傢伙去保健室。」拎著還在昏死過去的未來學弟,冰炎這麼說。

  「要小心喔,那麼我先帶褚學妹去教室吧。」各自達成好協議,兩方人馬都開啟傳送陣消失在門口。

  不遠處掛在牆上的大時鐘失望地扭動身體。



  ***


  他們出現在一年級的校舍那層樓,走廊上的人不多,還算安靜。

  「大家都說你們是兄妹,不過看見了你們的相處模式,看來是誤傳了呢。」輕輕拍著褚冥燕的頭,阿斯利安歉笑著。

  褚冥燕撇撇嘴,也許是因為同個話題被不同人提起太多次,語氣有點衝,「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嘖。」

  還沒說完這句話她就已經咋舌了。

  記憶最後停留在西之丘鬼王塚的場景,以漾漾的視角、他跟其他黑袍還有阿利斯安利用安因的的陣法轉移離開的那一幕。

  阿斯利安因為漾漾而傷了自己的左眼。

  該死,自己幹嘛提到眼睛的事?雖然現在的阿斯利安不知情這件事但她還是會愧疚啊,褚冥燕單手掩住自己複雜的表情。

  「怎麼了?妳沒事吧,學妹?」殊不知褚冥燕是因為自己未來的事在那邊鬱卒,阿斯利安停下腳步看像站在走廊中央的女孩,面露擔憂的詢問,「是身體不舒服嗎?看來褚學弟昏倒多少還是會影響到啊……」

  控制力流比自家弟弟好的褚冥燕只有搖搖頭,「沒事,跟漾漾沒關係。」

  儘管已經有那個心理準備好面對未來極有可能會因為他們而受傷的人,他們還是會有所慚愧。

  知道自己的身分在未來傷害了不少的人,那樣的衝擊真的很大,以十幾歲的他們來說沒有因為突然出現的記憶而當場崩潰那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知道漾漾的痛苦跟自己比起來絕對大上不少,也在平行世界裡對那些關心漾漾的人打從心底感到抱歉。

  然而為了想要彌補尚未發生過錯的他們,打算做出等同於逆天的行為。

  她跟漾漾說好了。

  「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喔,褚學妹,或許我可以當個很好的傾訴者。」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阿利斯安微笑的說著,「或者改天有時間妳和褚學弟一同前往荒野拜訪狩人一族,相信大家一定都很歡迎訪客的,也會幫助妳排解心中的困擾的。」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本質上還是人類的褚冥燕認為狩人還蠻好客的。

  「謝謝你,阿利學長。」基於禮貌她鞠了個躬,長久以來她和漾漾的身高差常常讓人誤會他們是兄妹,其實她也沒有那麼計較……咳、也許啦。褚冥燕偏頭想了一下,「以後別叫我們褚學弟褚學妹了,那很繞舌。」

  「那,燕燕也直接叫我阿利吧,記得回去跟漾漾說一聲。」從善如流地喚了聲燕燕,彎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阿斯利安這麼說。

  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褚冥燕點頭,繼續跟阿斯利安走向她的教室,無視於躲在暗處……落淚含恨咬手帕的目光?

  「教室到了,燕燕。」顯然知道那些目光是怎麼回事的阿斯利安沒有打算說明,他走到一年C班的教室門前叩叩兩下伸手一拉,一道尖銳細小的聲音從門軌上出現,「這就是妳和漾漾以後要待的班級,每個年級只有三個班喔。」

  教室裡的學生一看到燕燕和阿斯利安的出現,扣除將近一半的位置上沒人之外,在場有一半的人瞬間變了臉色,原因在於褚冥燕身上。

  坐在自己位置上看戲的千冬歲倒是滿意地笑了起來,先別說褚冥燕的身高,有時候光那張臉和氣勢她就能跟他們家裡的褚巡司不相上下。

  一年C班的教室裡出現了以下哀號──

  「褚巡司饒命啊──妳怎麼會追到學校裡來!」
  「我知道我上次逃走沒完成任務,褚巡司妳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家裡上有年邁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妹的關係,我才遲到這麼一下子為何您要這樣對我──」

  冥玥姐姐的這張臉真是萬惡,把她誤認成他們害怕的惡魔巡司,姐姐大人妳也太有名了點。

  她單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阿斯利安好奇的看她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沒關係,她演。

  反正她也不是一次兩次偷看過自家姐姐的巡司手冊,而且冥玥姐姐說過有需要她可以借一下身分無妨。

  褚冥燕勾起了惡質的笑容。

  也在場看戲的米可蕥和萊恩則是在胸前勾勒出十字架的樣子,同學你們好自為之啊。

  一翻手,巡司專用紀錄本出現在褚冥燕的手上,當然她這本是冒牌貨,高褚冥燕一顆頭的阿斯利安瞄到書頁裡全是空白。

  看來未來的學妹有整人的嗜好啊。

  「你還知道要我饒命?墨卡,想知道你總共遲到多少次、犯多少錯嗎?」挑了挑眉的褚冥燕直視著她叫出名字的妖精,認識褚冥燕的人都愣了一下。

  聲音變成了褚巡司的聲音?

  「尤諾拉,要我放過你?行,去解三十個剷除型任務我再考慮考慮。」頓了一下,褚冥燕將視線放在最後一個出聲的人身上,露出的笑容也極為燦爛,長年深受褚巡司魔爪的幾人也更加恐懼,「至於你,多厄尼西,在任務中遲到就是個最嚴重的錯誤,你有聽說過執行任務者晚到指定地點讓巡司等待這回事嗎?嗯?」

  指名的幾人被嚇到要死,讓褚冥燕心情還蠻愉悅的。

  「咳咳、我說同學,第一天開學就這麼嚇唬同班同學不太好吧?啊妳家老么咧,怎麼沒看到他?」覺得看戲也看得差不多的光頭班導師出來制止,基本上也有跟褚家幾人見過面的他自然的問褚冥燕同樣是一年C班學生的雙胞胎弟弟去了何處,「呦、阿利你是她的代導學長啊?」

  ……被唬了?被褚冥燕耍的幾人愣了愣,有志一同的瞪向剛才在戲弄他們的人,這才注意到冒牌貨跟正牌比起來矮了一截的身高,那張臉仔細看還是有些微的不同。

  「您好。」阿斯利安簡單的跟老師點個頭打聲招呼。

  「他在來的路上昏了,現在人在保健室休息。」換回原本的聲音,掐頭去尾的回答,相信少數知道內情的班導會了解。

  「嗯,我知道了。」擺擺手,光頭導師沒再多問什麼。

  掃了一眼剛剛在瞪自己的那些人,褚冥燕的周圍散發出「你們眼睛有問題才會看錯人本姑娘只是順著你們的意」挑釁的氣氛。

  那個敢怒不敢言啊!被挑釁的幾人恨得牙癢癢的,他們絕對不是知道惡鬼巡司是冒牌貨的姐姐才會不敢動手的!

  「好了好了,那我們開始點名吧。」拍了拍手讓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他那裡,光頭導師如是說。



  ***


  我做了個夢,是關於小時候我待在妖師本家照顧燕燕的夢。

  要死了怎麼長大後反而是她來保護我不受衰運侵襲,不是我為了體弱多病的二姐到處東奔西走!

  想想突然覺得有點悲哀,姑且就讓我當女大十八變好了……可是燕燕連十八歲都還不到。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很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裡面還參雜了一點點不仔細聞還聞不出來的血味。視線轉了一圈,如果我記得沒錯這裡應該是學院裡的保健室,所以說我是在撞火車的時候昏倒了?

  我頭一次的撞火車會昏到大概是命中註定的吧,想想這已經不是可以用悲哀來形容的了。

  試著起身的我看見學長正趴在我躺的床邊睡著,銀色長髮就像水一樣灑滿了整張床,其中還掺夾了好幾條紅,感覺像什麼蟲似的……把學長的紅髮比喻成蟲不要命了我。

  病床邊的拉簾突然無預警地用力拉開,發生很大的「唰」一聲,整個室內立即迴盪著聲響。

  「呃、輔長?」看著走進拉簾的華麗土著愣了愣,我都忘了輔長是駐守在學院這裡的藍袍。

  「喔,漾漾小朋友,你終於起來啦?有沒有覺得身體哪邊怪怪的啊?」在醫療班總部見過幾次面的輔長邊問我邊張大雙手,像是要一把抓起小雞一樣往我的床邊撲下去,附帶猥褻的表情。

  不過事與願違,那隻提爾想抓的小雞一把撐著床側,一腳把人踹飛,臉上還有點呆滯的樣子看了我一眼。

  ……習慣性用腳施暴的學長,我知道了。

  「沒有在我身上繡什麼我會更感激的。」我誠心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獅頭土著。

  後來用傳送陣的幾人看到的就是輔長哀號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景象,他還流了兩條的鼻血。

  學長清醒了之後瞬間狠狠地瞇起眼睛看著用通用語聒噪的土著。

  「漾漾!你沒事吧?」探病一號喵喵立即跑到我床邊,擔心的看著我,「是不是又發生了?現在沒事了吧?」

  「謝謝妳,喵喵,我現在沒事了。」微笑的點了個頭,「只是昏倒而已。」

  聞言,喵喵漾起了笑容,「那就好,要是再昏倒的話喵喵可是不允許的喔!」

  基本上,我沒辦法控制什麼時候昏倒什麼時候不昏倒吧……

  「漾漾的代導人果真是冰炎學長。」推了推實質上沒什麼用處的眼睛,千冬歲走到我的床邊,「漾漾,你昏倒沒看到班上的情況還真是可惜,燕燕演了一場很好看的戲呢。」

  「謝謝誇獎,千冬歲,你在旁邊看戲也看得很高興啊。」在保健室裡這兩人開始對算了起來。

  「漾漾,飯糰給你……」把手中裝著飯糰的紙盒交給我,萊恩繼續他的消失。

  「沒事就好,漾漾。」阿斯利安遞給我幾張紙,「這些是基本資料和選課單,基本資料自己用移動陣傳給你們班導師,燕燕知道你們的班導師是誰;選課單的話看是由我或是學弟交出去就可以了。」

  「謝謝你們,萊恩、阿利。」我感謝的點頭笑著,想到是燕燕要我這個稱呼叫阿斯利安我也沒那麼疑惑了。

  保健室的門被敲了一下,離門最近的輔長上前拉開門,一個熟悉的人影閃了進來連帶濃濃的血腥味也跟著竄進來,但是一關上門之後血腥味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庚。」見到來人學長微微頷首。

  「庚庚!」喵喵看到是庚學姐來保健是有點訝異。

  庚學姐同樣禮貌性向學長的點點頭,「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啊,喵喵。」然後看著我和燕燕露出微笑,「學弟妹,又見面了,我是大學部的庚,如果學校那邊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這可不是客套話喔。」

  接著我看見了從庚學姐眼裡閃過的綠光。

  「庚,跑出來了。」學長抬起右手點了點自己的眼睛。猛然愣了半秒,學姐立即捂住眼睛,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來說一聲,外面排隊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處理一下吧。這樣下去很有礙觀瞻。」針對輔長,庚學長替其他學生發聲抱怨。

  「反正他們又不會跑,等一下又不會死。」輔長哼了哼,一臉不滿的抱怨,「因為有大事件發生,結果全部的醫療班都跑出去了,剩我一個在這裡留守,妳要我一個人工作到力竭人亡嗎?」

  還蠻想的啦,我覺得。

  「放久了會有臭味。」學長不悅的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我和燕燕,想了一下,「既然你們班都下課了,改天再找時間帶你們認識一下你們班級的名字。畢竟都在同一個班上,開學那天我和阿利再帶你們走一趟校園好了,省的剛才昏倒的某人不知道自己的教室在哪裡。」

  學長,你最後一句話在說我對不對?

  「我們知道了。」我和燕燕兩人紛紛點頭。

  「那你們要先回去嗎?」阿斯利安這麼問我們。

  「嗯,我們兩人還有些藥草作業還要繳交給族人檢查,可以的話想先回去。」沒說的是還要處理些事情,不好繼續留下。

  「喵喵也有工作要做,記得沒錯千冬歲和萊恩有事情要處理呢。」想想同班同學都有事情,喵喵笑了笑,「那我們在這裡先告別,等到開學日再見喔。」

  「好。」
  「沒問題。」
  「飯糰……」

  「各位要路上小心喔。」阿斯利安笑著為我們送別。



  ***


  「感覺怎麼樣?」用傳送陣一回到家,燕燕臨時向我丟了個事後感想。

  我知道燕燕想問什麼。

  「跟記憶大致上一樣……其實記憶真的有點混亂。」搔了搔自己的頭髮,我苦笑著,「差點就抓包了。」

  「沒出事就好。」淺淺一笑,燕燕從廚房拿出兩杯果汁,「所以說,你還想不想考袍級。」

  怎麼還在問這問題啊!妳這個已經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猶豫了一會兒,接過果汁,我才說出口自己的想法,「我想試試看,雖然我不知道我的極限到哪。」

  還有,我想上墓陵的課程,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就是要去,明明知道不行去,不然依自己腦殘的想法極有可能喚醒鬼王。

  「別忘了,記憶中的你那時候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喔。」頭也不回地拿出筆填著自己的課表,燕燕的語氣不慍不火,「算了,到時候我也要跟。」

  「我知道了……等一下,妳那個言靈對談的課程是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那個課程很危險!

  撇了我一眼,燕燕露出對外人來說很天真對我來說很可怕的笑容,「這課程很好玩喔,反正學校不會死人。」

  所以說這堂課會死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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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修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25 23: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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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25 23: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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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是要我打飛他們的意思嗎?」


  新生訓練之後過了兩天,原本只是想出門幫臨時要出任務的母親買些食材好讓她一回家就能做料理的褚冥漾,在打開家門的那一剎那,他毫不拖泥帶水的重重甩上門,不論聲響還是力道都引來位於二樓的褚冥燕關切。

  「就算外面站的是鬼族甩門也不要這麼用力。」拿著側背包打算外出看書的褚冥燕老早就把自己身上的氣流給收的妥妥當當,讓門外灰白色死魚眼的死人不會注意到她,「奔跑吧男孩,要是被媽發現你在家裡跟那隻鬼族亂來的話……」她相信沒說出口的話她的弟弟會知道。

  這下子擺明註定當誘餌的褚冥漾在聽見自己的雙生姐姐講的最後一句話讓他黑線了一下──他是能跟一隻小小鬼族亂來什麼啊!還有不要一臉淡定的說那些會讓旁人誤會的話!

  「嘖、燕燕,我先出去了!」褚冥漾趁著竄進來的鬼族還沒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之前,他一開門就是往外衝到不見人影,連帶那一隻漂白過的鬼族一起。

  「……」看見沒有被關上的大門,褚冥燕忘了說昨晚她照著冰炎的指示塞了瞳狼的分靈體到褚冥漾的手機裡,應該會注意到吧?

  她不是不知道冰炎的想法,因為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關上家門,褚冥燕隨手一揮,一道半透明的結界立刻從她的手中出現擴散甚至包圍整棟房子後緩緩消失,家裡的紫袍巡司出了巡查任務所以不在家,最後出門的自己要做好防護措施才行。

  想了一下,對結界加上家人回來別攻擊的設定;退了一步,一條藍色小蛇向她點了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不客氣,只是順手而已。」



  ***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其中存在著毫不起眼的暗巷,或者應該說只要不是有能力之人,是無法發現這條暗巷可以通到另一個地方的,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不知道自己是個不平凡的平凡人頂多只是把自己摸索找到的地方當作秘密基地。

  不能跟親朋好友分享的原因是他們跟店長有了契約的存在。

  想要分享的那些話在要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便會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連帶忘記那家店的存在;相對的,始終一字一句都沒說出口的人就能繼續來這家店光臨。這是對完全是原世界不平凡的平凡客人而訂的規定。

  這種排除其他客人作法不能說太過自私、吝嗇,只能說是一種保障,畢竟精靈在原世界開咖啡廳可不是常有的事,這消息也讓許多身為那位精靈的友人替他感到擔憂。

  認識精靈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愛好和平的一族,原世界對他們來說並不適合生存。

  已經算是熟客的褚冥燕毫不猶豫直接穿越過對普通人來說走到底就會認為是死巷的那面牆壁,首先一入眼裡的是一望無際的花海,無論是原世界的花還是守世界的花,只要是符合時節的都在這裡,它們隨著風之精靈的舞動而輕輕搖晃,在不遠處五彩繽紛的花海裡,還有正在嬉戲的幾個花精俏皮的對她揮揮手。

  說真的,這個地方很適合野餐郊遊。

  「真的非常感覺您時常來咖啡廳捧場,我的朋友。」原本進來的入口已經消失,褚冥燕看向右手邊,精靈望著她溫和的笑著,在精靈身後的咖啡廳外貌就像原世界的咖啡廳一樣的樸素,也很俐落大方,「跟往常一樣是布丁奶茶和糖分稍重的黑森林蛋糕嗎?」

  「是的,麻煩您了,緹亞。」這些原世界的飲品還是糕點從精靈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對勁,褚冥燕苦笑了一下,隨即跟上精靈的腳步走進店裡,「開幕至今已有三個多月,您在這裡還待的習慣嗎?」

  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誰提議精靈來原世界開店營業的,精靈的親友當下就是堅決反對,對精靈族來說不外乎是因為擔心緹亞剛滿成年不久,不曉得原世界的人心險惡……嗯,精靈一百歲才成年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有這樣想法的精靈就這樣包袱款款(?)離家出走來到台中市不起眼的地方設下空間連結法術開張他夢想已久的咖啡廳。

  迫於精靈的堅持友人們也只好有空就會去咖啡廳串串門子打擾一下,沒想到越串越多;聽說精靈在原世界開張咖啡廳而引起好奇心的人都會想前去一探究竟,結果就這樣成了熟客。

  導致現在無論是有袍還是無袍的人只要結束原世界的任務,就會去精靈的咖啡廳喝上一杯。

  精靈製作的飲品糕點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吃。

  「在風之精靈與花精不時的打擾,還有妮歌以及客人的陪伴下,我已經很習慣了,燕燕,謝謝妳的關心。」領著褚冥燕帶到靠落地窗的四人坐沙發區,緹亞的笑容出現些許的憂愁,「只是當初買下這間店面並且開始裝潢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地下室有一抹獨自困惑許久的幽靈,很不幸的我似乎不能幫上祂任何的忙,但願主神能解開祂心中所有的困惑。」

  把側背包放在一旁,褚明燕偏了偏頭,「祂不想去安息之地?有通知公會了嗎?」

  雖然精靈沒有考袍級的打算,但是褚冥燕知道緹亞自身實力不弱,而關於靈魂一類的事情他自己更是很少碰觸。

  「已經通知了,公會說等一下人就會來了呀。」回答她的聲音主人是正在吧檯裡搖飲料的女孩子,長相大約在十六歲上下的年紀,整體看起來就屬女孩頭上的狐狸耳朵和屁股那邊一條的狐狸尾巴不平凡了些,「燕燕,飲料等等就好了呀。」

  「好的,妮歌。」褚冥燕對實際已經七十幾歲的狐狸女孩點了個頭。

  「那就先請燕燕讀書或者是看窗外美麗的風景,餐點請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緹亞柔柔的笑著。

  「好的。」

  等到緹亞離去後,褚明燕從側背包裡翻出幾本關於結界構造的書籍,以及一張幾乎寫滿字的紙張。

  那是精靈百句歌,是從記憶裡以及現有的百句歌湊合而成的,大概是記憶開始消退,其中還有幾句詩詞歌她無論如何就是想不起來。

  「嘿、妳就是那個想一口氣升級當上紫袍的雙子妹妹?」看書的時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擾,褚冥燕抬頭看向一邊,是沒見過幾次面的男性,穿著便服的他咧了嘴笑了笑,「我不知道妳也是咖啡廳的顧客耶,算是因緣註定我們在這邊相遇?妳好啊,叫我宥麟就行了,還記得我有幾次在公會出沒彼此見過幾次面吧?」

  這是搭訕對吧?在原世界被搭訕的次數幾乎快跟上自家姐姐的她有深深的體悟。

  褚冥燕掛起微冷的笑容,「我是褚冥燕,你好。看來身為紅袍的你也不過如此,我是姐姐,可不是什麼妹妹。」

  她已經不想一個一個去算到現在有幾次的認錯了,分辨她和漾漾誰是姐姐誰是弟弟很難嘛!憑什麼矮漾漾半顆頭她就要當妹妹?

  「咦咦!可是公會都在說燕燕是妹妹耶,是不是因為燕燕給人的感覺太像妹妹了?」很自然熟稔起來的宥麟單手撐著下巴在那邊思考。

  「……」去他的感覺像妹妹,原來在公會裡已經誤傳到這個程度了?母親和姐姐沒有阻止大家的誤傳嗎?

  她記得情報班不就是專門收集正確且有效的資訊嗎?有效先別說,光那個準確度就讓現在的她質疑了。

  「宥麟呀,你不是還要出任務,還不快去呀。」端著餐點的的妮歌催促正在搭訕的某人,看他在那邊無關緊要的,哪天天塌下來會不會也是這樣?

  「哦哦,那我們下次有空再聊聊囉,先走了。」說完,宥麟一踏出店門就用傳送陣逃逸了。

  「真的是,燕燕妳別見怪呀,宥麟就是那樣呀。」把糕點和飲品放到桌上,眼尖的妮歌注意到放在桌上的紙張,「這是……精靈百句歌呀?燕燕還沒收集完詩歌呀?」

  「是的,最近對精靈百句歌起了很大的興趣,想說完整收集看看。妮歌知道怎麼收集剩下的詩歌嗎?」這話不假,畢竟在記憶裡,冰炎可是在鬼王塚裡用精靈百句歌擊殺大部分的鬼族,這樣自然又強大的百句歌當然會引起她的興趣。

  她想盡自己所能的幫忙。

  妮歌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完整的精靈百句歌呀,畢竟中高階的百句歌幾乎都失傳了呀。」嘴上是這麼說,身後的尾巴倒是指向吧台裡據說是精靈的某位,他穿著與外表不怎麼搭的粉藍色圍裙正專心做蛋糕表面的裝飾,「不過緹亞應該知道喔呀,我聽他說過他母親的老師是位白精靈,既然是白精靈那我想應該有傳授百句歌呀。」

  有注意他們對話的緹亞抬頭笑了笑,「我的確知道完整的百句歌喔,我想想……妮歌,可以麻煩妳從裡面的書櫃裡拿咖啡色封面的歌謠繪本給燕燕嗎?」然後繼續低頭繼續他的裝飾工作。

  「好呀,燕燕等我一下呀。」妮歌小跑步走進吧檯裡的員工休息室,過沒多久又小跑步跑了出來,手上的托盤早已換成有點厚度的繪本書籍,「找到了找到了呀!來,燕燕呀。」

  「謝謝。」交到她的手上才發現書本不如遠看的那麼新,封面鑲著一顆周圍隱約會出現光輝的寶石,書本的邊邊角角多少都有一些磨損,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有能力的人會一眼看出這本書有非常悠久的歷史,不是眼睛看到的表面,而是一種感覺。

  感覺它經歷了很多的時代……

  「那麼燕燕就繼續慢慢看還有品嘗呀!」一轉身,妮歌招呼之後進來的客人。

  褚冥燕輕輕撫摸著寶石,接著深怕書會在自己手中分解而賠償不少的金額輕輕地翻開了第一頁。

  「水之唱,風與風起舞鳴,壹之水刀狂。」照著書本上搭配圖畫的歌謠,輕輕念出口的褚冥燕注意到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她轉過頭去,發現落地窗窗外出現了類似水刃的東西飛向遠端的天空。

  ……她不是連手勢都沒有舉出來嗎?哪來的水刃?

  接下來的時間褚冥燕就沒有再唸出任何一句精靈百句歌,就怕還會發生跟剛才一樣的事。看完繪本也順道將未補齊全的紙張騰上剩下的百句歌,她開始研讀結界的書籍。

  店裡傳來陣陣的微風,偷偷從窗戶竄進來的大氣精靈好心的讓室內的空氣流通,不時還有小小的嬉笑聲。

  店門的開啟輕輕撞上了掛著上方的鈴鐺,在一句妮歌的「歡迎光臨呀」之後,她聽見了挺熟悉的聲音。

  「燕燕?」

  當下褚冥燕有些愣住的回過頭,在這幾個月才打起知名度的咖啡店裡,她竟然會遇見自己的代導學長。

  這世界有沒有這麼小?是巧合還是任務所需?她知道這家店是精靈營業的,那八成應該是後者了。

  褚冥燕稍微收拾一下凌亂的桌面,騰出位置讓穿著紫袍的代導學長坐下。

  「阿利,你怎麼會來?」基於確認心中想的是否正確,褚冥燕還是問了。

  「這裡有公會委託的任務,所以我就來了。」阿斯利安淺淺的微笑著,知道他不會多說褚冥燕也沒多問,反正她也大概知道任務是什麼了。注意到桌上擺放的書籍,阿斯利安的口氣有些許的訝異,「進階結界?沒想到燕燕在空暇的時間會閱讀這類書籍呢。」看到的書側都是有關於結界的書,阿斯利安不知道自己的學妹對結界這麼有研究。

  「比原世界的書有趣多了。」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奶茶。對她來說,原世界除了國文、英文還有公民一定要學之外,其他課程什麼的學不學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差別。

  喔對了,有些任務還會牽扯到原世界的歷史,看來要找時間複習一下了。

  「您好,我是緹亞諾拉,這次任務的委託人。」脫下圍裙的緹亞走到他們的旁邊親切地笑著,「請問是要先吃些糕點呢,還是先去地下室關懷憂傷的幽魂?」

  從以前褚冥燕就覺得精靈的聲音柔柔細細的很好聽,一靠近還有會軟綿綿的香味,仔細看的話他們的身體還會微微的發光。

  ……雖然他弟弟半精靈的代導學長似乎完全沒有符合以上三種。

  「您好,我是席雷‧阿斯利安,紫袍。我想先去地下室看看,帶路就麻煩您了。」向緹亞點了個頭,阿斯利安這麼說。

  「好的,請往這邊來。妮歌,店裡就先麻煩妳顧了。」緹亞領著阿斯利安往店內深處走去,接著出現走樓梯的聲音。

  褚冥燕繼續看自己的書,儘管後來出現許多熟悉的人出現在店裡,跟她打完招呼後注意到桌上的書也是識相的不再打擾。

  畢竟這位小姑娘已經在公會裡烙下狠話說要一口氣考到紫袍了嘛!許多知情的人非常欣慰的笑了笑。

  看書的動作頓了一下,闔上書本的褚冥燕大幅度的起身,「妮歌,我先出去一下,東西麻煩妳看著,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知道為什麼褚冥燕會有這麼大動作的妮歌只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了呀,外面的兩人是燕燕認識的呀?」

  「稱不上認識。」丟下一句話,褚冥燕邁開大步走出店外,其中也引起了幾個想要看戲的人。站在門外的她遇見了意料之內的兩人,冷冷地說:「被我轟了兩次還想要帶我回去?我說過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周圍似乎下降了一些溫度,連大氣精靈他們在附近擔憂的看著這幾個月常來的客人。

  「少主,族長已尋覓了千萬年您的靈魂,如今您藉由這女性的身去誕生於這世上,族長無論如何都希望您能夠回去族裡,那怕見上他一面也好。」藍色長髮的女性穿著守世界裡不常見的民族服飾,她的聲音柔柔細細的,但是跟精靈的聲調不太一樣,女性的聲音多了些尖銳,也少了那種從自身發光的精靈特質。

  「如果需要,我們可以殺了在您身後那些無知又懦弱的種族,」另一個黑色短髮的男性明顯火爆不少,說出來的話讓待在店裡用術法聽見他們對話的人從看好戲的眼神換成殺氣騰騰的瞪視,「還有與您共享靈魂的低賤妖師。」

  對於他們說出口的話褚冥燕當然不可能聽而不聞,她皺著眉頭左手一揮,套在左手腕上的藍玉手環隱隱約約出現了藍光,「凌雲,麻煩你了。」

  「不會,能夠幫主人的忙是我的榮幸。」一陣白煙從褚冥燕手腕上的藍玉裡竄了出來,等到煙霧散去,出現的是一位深藍長髮及腰、海洋一般深邃的雙眼,面孔是東方人的男性式神,他身穿的便服讓外人意外的覺得這式神還蠻近代平民的。

  「你……」看見褚冥燕叫出的式神,兩人皆是錯愕得睜大眼睛,由黑髮男性爆出怒吼,「叛徒!為何你會跟隨在少主左右?」

  「哦呀?遇見了不想看到的人呢。」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男性式神偏過頭看著褚冥燕,「是要我打飛他們的意思嗎?」

  褚冥燕點點頭,「凌雲,你們認識?」

  「套主人剛剛說過的,稱不上認識唷。」被稱為凌雲的男性式神聳聳肩,看向打從他一出來開始就在忌憚他的兩人,「是要你們自己乖乖離開呢?還是要我把你們丟到獄界自生自滅?」

  宛如海洋一般的湛藍雙眼微微的瞇起,周圍散發出淡淡的殺氣,讓兩人心中的警鈴大響。

  他們倆人從第一次見到少主開始就隱約有另外一種熟悉的感覺陪伴在她身邊,萬萬沒想到的竟然是被同族追緝已久的罪人!

  不過他現在已經成為式神,也無法攻擊他們的少主吧。

  「……少主,我們以後還是會找您呢,請保重。」算準這個叛徒無法攻擊自己的主人,藍髮女性帶著男性展開傳送陣潛逃出境,最後還不忘留下往後還會找她的話。

  「嘖、都被退了三次還這麼頑固。」知道沒好玩的凌雲撇撇嘴。

  「回去給我一個交代。」慶幸這次與上次一樣完全沒動武的褚冥燕放心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店內。

  「好好──」說完,全身化為煙霧竄進褚冥燕左手的藍玉手環裡。

  一進門,褚冥燕立刻接收到店內幾個人古怪的表情。

  幾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她很艱難的丟出問句,「……怎麼了?」

  「燕燕,妳知不知道妳手中的式神是幾千年前被同族通緝的空間種族──凌遙一族嗎?」同樣身為常客的一位花仙好心的提醒褚冥燕她手中式神的來源處。

  「我知道,他有跟我說過。」褚冥燕點點頭承認。

  「那為什麼還──」讓他成為妳的式神?

  褚冥燕打斷花仙的還未說完的話,「我知道凌雲不會對我這個主人動手的,況且、我相信他。」

  對她來說,信任就是建立在信用還有誠實之上,雖然這個式神平常調兒啷噹的,但的確從不欺瞞也會聽從她的命令行事,那就足夠了。

  還有,既然那兩個陌生人認識他們主僕二人,她總覺得凌雲會成為凌遙一族的叛徒是因為她……不、應該是說,是前世的「她」的關係。

  這下子麻煩了,看來多了這麼一個未知的變數。

  阿斯利安和緹亞走出吧檯,前者見到褚冥燕便彎起了笑,「剛才在地下室感覺到店裡還有店外的騷動,燕燕、不久前離開的兩人沒對妳怎麼樣吧?」

  「沒事。阿利,地下室的任務結束了?」

  「結束了,只是沒想到是九十九神呢。」阿斯利安無奈的笑了笑,把還在拉著他衣襬個頭小小的男孩子牽到褚冥燕面前,「他叫凝兒。」

  聽見男孩的名字,褚冥燕不禁低咕,「什麼不取偏偏取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不過小男孩的臉軟軟嫩嫩的,褐色的雙眼明亮的望著她,白色的頭髮半長不短的,沒有人特地去注意八成會認為這個物化靈體是個女孩子。

  當小男孩一看見褚冥燕眼睛全亮了,接著說出讓全店震驚連當事人聽了也想去撞牆的話:「爸爸!」

  爸你個頭!一開始是少主接下來是爸爸,這個世界是開始性別混亂了是嗎?知道別亂對小孩子生氣的褚冥燕撫額,藉此遮住快冒出來的青筋。

  「欸欸!燕燕啊,你什麼時候做人家父親啦?」在旁邊看好戲的火妖精開始揶揄。

  「我不是她爸。」褚冥燕冷冷地表示。

  「凝兒不對喔,她是姐姐不是爸爸。」知道自己教育不周(?)的阿斯利安連忙趕緊糾正不久前才成行的物化靈體。

  「可是姐姐就是爸爸啊!哥哥!」

  「……」糟糕,有理說不清了。

  看見窗外的夕陽即將西下,褚冥燕走到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的書全掃進側背包裡,拿起百句歌的繪本遞給緹亞,沒想到緹亞卻搖搖頭伸手將繪本推給自己。

  「緹亞?」

  「既然燕燕與繪本有緣,那我把它贈與妳也不為過吧?」緹亞依舊柔柔的笑著,「答應我,好好照顧它。」

  「那麼就謝謝了,我會好好照顧它,我答應您。」收起繪本,褚冥燕向緹亞鞠了個躬,「我先回去了。」

  「燕燕,我跟妳去一趟原世界吧,剛好我還有一個任務在那裡。」摸摸小男孩的頭,阿斯利安這麼說。

  「我先送兩位到出口,如何?」




  「我回來了──漾漾?」提著側背包一走進客廳,褚冥燕看見自家弟弟用一種不像哀怨也不像慶幸的表情。

  嗯……淒涼的表情?應該是接近了沒錯。

  「……燕燕,瞳狼的分靈體是妳放的?」褚冥漾手中掛著公會分配下來的手機在那邊搖,剛才他還聽到學長叫自家二姊「燕」的時候還想說是不是聽錯了。

  「發現啦?那是學長昨晚叫我放進你手機的,他在手機裡說你跟我比起來,你比較容易被阿飄追。」想想為什麼學長會有她的手機號碼?之後找時間問一定會用「我是黑袍」這句話堵她,還是別問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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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修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25 23: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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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1-25 23: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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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章 「抱歉,我忘了你們的傷勢是在背上。」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結束手上剩下的任務,我和燕燕一同去家裡附近的市區去晃晃,晃到記憶中販賣飾品的攤販那邊駐足。

  說到記憶,屬於我未來的記憶在這幾天開始逐漸消失,不會一下子消失一部份很大塊的記憶,反而像慢性疾病一樣慢慢的侵蝕,明明可能知道某個部分的記憶出現少許的斷層,但是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

  糟糕,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得了失憶症。

  「那些忘記的部分其實對我們來說,只是無關大事的日常瑣事,忘了倒也還好,畢竟在某個層面上來說,那些記憶並不屬於我們。」楝起彎月周圍鑲著細碎的小彩石的項鍊,燕燕瞇起雙眼,「漾漾,你要買禮物給學長嗎?」

  買禮物?

  「燕燕,妳該不會買那個當作禮物吧?」直瞪著燕燕手中的項鍊,我記得沒錯的話它似乎就是會引來血光之災的血月?

  燕燕妳把血月送給阿利?他是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妳說!

  「我跟阿利無怨無仇的,況且我有說我要買這個給他嗎?」燕燕鄙視了我一眼,「我是要回收這個拿給冥玥姐姐。」

  看見燕燕可能想買項鍊,在一旁滑手機的小販立刻開始招呼起來,「美女真是好眼力啊,這條項鍊是我最近才從國外帶回來的,是當地人的手工限量版,保證不會跟人家撞飾。要不要試戴看看,這邊還有鏡子可以給妳照喔。」

  「我再看看喔,謝謝。」禮貌卻又生疏向小販點個頭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回去,燕燕低頭去尋找她要送給阿利的禮物,「別只看著我,你也找找要送給學長的禮物啊,漾漾。」

  「噢。」左看看右看看,看見最裡面的小盒子有一條幾乎被埋沒的皮革項鍊,上面掛著一塊銀色牌子,角落有一簇銀色的火。

  找到了!就是這個沒錯!我開心的把那條項鍊拿起來。

  「找到了嗎?」轉頭過去,發現燕燕手中又拿了一條銀製的貓背影造型的手鍊和一條用水晶切割而成的狼牙造型項鍊,「老闆,結帳。」直接從錢包裡抽出幾張千元大鈔和幾個銅板遞給小販,「兩個人的一起算。」

  小販看見燕燕掏出來的錢,有點訝異,「剛剛好耶美女,妳算的好準。」

  聞言,燕燕只是勾了勾嘴角,沒有多說。

  「你們在這裡幹嘛?」猛然我身後被人狠狠一拍,手中的項鍊差點飛了出去。

  要死了剛才出任務撞出的瘀青現在還沒消啊!

  「冥玥姐姐,這項鍊給妳回收。」燕燕把血月交給冥玥,有點無奈的看著她,伸手到背後揉揉瘀青的地方,「是跟朋友出來逛街嗎?」

  「抱歉,我忘了你們的傷勢是在背上。」說出幾乎完全沒有歉意的話,接下血月,冥玥伸手往旁邊一點,我跟著看過去,路邊有家冰淇淋店裡有人和她招手,而且還莫名的眼熟,「辛西亞,妳們都認識的。」

  喔喔,然的女朋友。

  「她說她沒有在市區逛過街,所以我陪她出來走走,你們現在要回去了嗎?」冥玥把手上的點心盒拿給我,大概不知道又是誰送的,這次是很有名的點心派。

  「還想在走走。」燕燕表示。

  「嗯。」冥玥點點頭,這時冰淇淋店裡的辛西亞已經抱著東西跑出來,我們也走上前跟她會面。

  「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呢,漾漾、燕燕。」遞給我和燕燕各一個超大冰淇淋,辛西亞微笑著說,「哪、這個請你們吃吧,我就想說應該是你們,所以多買了兩份。」

  接過冰淇淋,果然我姐和辛西亞手上也都有一份。

  「如果你們還沒有想要回家,順便等我們一下吧,我們買個東西也要回去了。」冥玥看了我一眼這樣說。

  怎麼,還有其他東西要回收的?可是我和燕燕在剛才的攤位上大致巡了一下,沒有其他要回收的東西啊?

  「不會很久的。」辛西亞微笑的這樣告訴我們。

  她們倆的視線都看向同一個地方,不過不是剛剛賣飾品的那家攤子,而是另外一家也同樣是賣女性飾品的店面。



  ***



  開學的第一天,我和燕燕穿戴整齊站在家門口聽著老媽的叮嚀。

  身上穿的是學校昨天寄過來的制服,不得不說,這制服比我們以前就讀的國中制服要舒適、好看許多。

  白色的制服上有著剪裁俐落的領子和藍色的領帶,合身的設計、側開的衣線和幾個看起來應該像是年級區別的校徽;而燕燕身上穿的是白底紅色領結制服,搭配的是紅底白花紋短褶裙。

  「要路上小心喔。」
  「知道了。」
  「不住學校?我聽說Atlantis的住宿費還蠻便宜的。」
  「再看看吧。」
  「喔好吧。」可惜口氣。

  「……媽,你如果常常跟老爸在家裡大曬恩愛的話,姊會受不了的。」

  說到老爸,咱們家的阿母真的是護短護到了極點,在記憶裡出差的老爸是兩三個月才回家一次,現實當中老爸是出差一個月就可以回家休息一個禮拜……你說,護不護短?分明是用袍級的權力壓榨老爸的上級長官嘛!

  燕燕丟下傳送鎮我們要離家的那一瞬間,臉紅的老媽惱羞成怒的大叫:「漾漾你給老娘死回來──!!」

  說好開學直接在學校門口見面的學長和阿利在我們到達的時候就已經在學校門口那邊不知道等我們多久了。

  「早啊,漾漾、燕燕。」阿利爽朗的笑著打招呼。

  「你們確定不住校嗎?」看完燕燕遞給他的兩人份資料表,學長這麼問:「已經快排滿了,你們後悔的話也沒得住了。」

  我點點頭,「移動陣這麼方便,應該沒關係的。」

  關於住宿的事情,前陣子我和燕燕就決定好要套用記憶裡的我使用過的方法加上一點點的變化住進黑館,藉此……

  別問我那「……」是什麼,有本事的話就去問燕燕,那想法是她想出來的。

  學長勾起一抹冷笑,「隨便你們。」說隨便我們應該就真的是隨便我們了吧?

  在地上開起小型的移動鎮,學長把資料丟進去後、確定送達目的地後就收了起來。

  「走吧,我們還得帶你們去逛一下校園呢。」阿利笑了笑,伸手指向靠著牆邊的精靈雕像,「這些是大門的警衛,如果外牆有問題的話,他們會解決的。」

  ……難怪Atlantis的安全警衛沒事就會翹班,原來是因為工作都丟給他們了啊。

  「各位,早上好。」就在我們要走進學校的時候,據說是學校會計部頭頭的夏卡斯帝多朝向我們走過來。

  「早。」兩位學長先與他打過招呼之後,學長才轉頭過來幫我們介紹,「這位是夏卡斯帝多,全名你們一定記不住,有空你們在問問他。」

  「前些日子在公會有聽說過兩位的事情。」就在學長似乎要介紹我們兩人的時候,夏卡斯提出前陣子燕燕烙下狠話說要一口氣考上紫袍的那件事,「你們可以叫我夏卡斯,請多指教,漾漾、燕燕。」他微微彎了身,標準的西方禮儀。

  「夏卡斯是學校會計部的頭頭喔。」阿利好心的替我們註明。

  幸好我前幾天沒炸掉公園,他才沒把天文數字的請款單拿給我。

  「那我還有事忙去了,如果你們想要接任務提升自己的實力,到會計部就行了。」夏卡斯優雅地笑了笑。

  「好,謝謝。」我和燕燕兩人紛紛彎身答謝,抬起頭時他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少去和那傢伙打交道,沒事的話就別亂去會計部。」

  我想除了任務,我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非得要去那裡吧?

  此時我低頭裝作看手錶的樣子和燕燕互看一眼,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米納斯,我來找妳了!
  找你大頭!

  再次的,燕燕非常難得的用雙子感應吐槽我。

  就在我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一個大鐘,沒錯,一個已經變很大的鐘。

  「別抬頭!」兩個學長的警告聲晚了。

  我立刻往後跳了一大步,掛在牆上的大鐘邊緣銳利到閃閃發亮的掉到地上,地上灰塵整個飛起。

  「你是白癡嘛!」學長的紅眼用一種看智障的感覺看著我,「學校手冊裡的第一頁就寫不能抬頭看鐘!」

  「抱歉,我剛才忘了。」我乾笑的看著已經插入地面一半的殺人時鐘,看到邊緣閃閃發亮的時鐘我就有點後悔了,可不可以倒帶啊?

  數字會亂扭的鐘左右搖擺著,我看見它正慢慢地、一點一滴地從被它插出來的坑往上爬,然後──

  「漾漾、快跑啊!」阿利這麼催促。



   ***



  「我們也差不多要回教室報到,褚和燕就麻煩妳照顧了。」學長和阿利對我們叮嚀完所有的事情之後,向喵喵點了點頭。

  「當然!」喵喵用力的點頭,然後蹦到我身邊,「喵喵跟漾漾和燕燕可是好朋友呢!」

  「嗯。」我和燕燕也跟著點頭。

  我們兩人的手中各握有一顆幻武兵器,是學長不久前給的;口袋裡還有大鐘掉下來的數字「1」和「6」。

  「還有,你們兩人最好想個理由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我聽不到你們的心音?還有你們剛才在夏卡斯離開後互看的眼神……」學長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

  咳、該說真不愧是黑袍嗎?連眼神都有注意到……我摸摸鼻子。

  「漾漾和燕燕,你們是不是有是在瞞著我和學弟呢?」拍拍燕燕的頭,阿利苦笑了一下,「還是說之前所說的事還沒有完全處理好?」

  新生訓練結束後,燕燕有大致跟我說了一些我在學校昏倒的期間、阿利帶著她去教室的途中的感受。

  想說的話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說,要是我我也會覺得不太好受。

  原本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燕燕皺了皺眉,說出最後的答案,「回家之前,我和漾漾一定會跟你們說的。」

  得到答案的阿利溫和的笑了笑,「那麼就說定囉。」

  學長冷哼一聲,「要是敢逃跑,我肯定會去你們家抓你們出來。」

  我說這是私闖民宅啊警察叔叔快來抓人……要是你們闖進我家裡,整件事情就會東窗事發,老媽和老姊都會知道啦!

  「那麼我們走了喔,待會見。」揮了揮手,學長和阿利自逕走出教室。

  「漾漾,」從後面拍上我的肩膀,喵喵笑的一臉燦爛,「告訴喵喵,你們是不是也有事情在隱瞞我們?不說我就用夕飛爪打你們喔。」

  「呃……這個嘛……」

  我要怎麼說?要說我們知道未來的事然後你們別阻止我和燕燕的行動嗎?我這樣說的話認識我和燕燕的人有極大的可能將我們軟禁我才不要!

  「漾漾和燕燕在隱瞞我們什麼事?」走進教室的千冬歲左手中停放著使役,右手推了一下眼鏡,直視著我們。

  那隻使役身上還有殘留些許我的氣息。

  ……想不到我也有被千冬歲放使役的一天啊……不對啊使役是藏在哪裡我怎麼感覺不到!

  「他放在你感覺不到的地方。」燕燕撇了我一眼,說了一句有說等於沒說的話。

  突然,我感覺背後很冷,冷到像有冰塊往我後腦砸過來的那種感覺,於是我身體一偏,一隻雞爪就這樣從我身邊冒出來。

  「漾漾!」喵喵把我拉到一邊去,一回頭,伸出雞爪的果然是五色雞……咳、我是說西瑞。

  「同學早啊。」五色雞頭一開口就是流裡流氣的語氣,還嚼著疑似口香糖的東西,短短的頭毛用髮膠豎起來還噴上五顏六色的詭異鮮豔色彩,看起來就是很……難以形容的妙。

  「開學的小混混。」很顯然的,千冬歲對五色雞頭沒有什麼好印象。

  「書呆子,你找死嘛!」五色雞頭發怒著,順便把雞爪變回人類的正常手臂。

  「對於先動手者,我完全有理由可以回報。」左右都看他不順眼的千冬歲顯然是在挑釁人。

  「要打就來啊!」
  「誰怕你。」

  燕燕一個揚手,出現一個紅色結界包圍著千冬歲和五色雞頭,「想打的話就給我在這個結界裡打,別惹火教室。」

  「就連高中才來讀Atlantis的燕燕都知道在教室裡不能打架不然會遭到報應,你們如果還是執意想打的話,燕燕、妳直接送他們去外面打吧,頂多被護衛當作入侵者處理掉。」悠悠的聲音從另一邊飄來,輕輕淡淡的聲音,讓人聽了很舒服,「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打,身為班長的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是歐蘿妲啊。

  「歐蘿妲,早安。」喵喵對歐蘿妲打了聲招呼。

  「早。」撤下結界,燕燕對她點了點頭。

  五色雞頭重重的哼了一聲,乖乖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早安,喵喵、千冬歲、燕燕,還有漾漾。」班長彎起漂亮而優雅的笑容,讓人感覺很穩重,「好久不見了,漾漾、上次的見面是我們國中畢業典禮的時候呢。」

  「的確是有段時間不見了。」我笑了笑。

  「漾漾有手機吧。」歐蘿妲彈了一下手指,瞬間我就看見我手機出現在她手上,「既然現在同班,我把號碼輸入進去,有事的話我會盡量幫你的。」

  「那就先說聲謝謝了。」



  ***


  「沒有問題的話就這樣。」班導拍了拍手,很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教室裡面,「附帶一提,你們老師我還兼任異種學,有選到的人就算你們好狗運,沒選到的人就給我多注意,老師的課居然敢不選,皮給我繃緊一點!」

   「老師。」喵喵舉手,然後在班導點頭之下站起來,「對不起我沒有選你的課。」

   喵喵!你也太老實了吧?

   班導瞇起眼睛看了喵喵半晌,「你是醫療班的人吧,醫療班都會額外教異種學,老師放你一馬。」

   「謝謝老師。」喵喵很高興的坐下。

  這次換燕燕舉手,也是在班導點頭之後站起來,「我也沒選。」

  班導看了我和燕燕一眼,「妳家族人大部分都會異種學,去請教他們的你們兩人我沒啥好意外的,我也放妳和妳弟一馬。」

  「謝謝。」點點頭,勾起笑容的燕燕坐了下來。

   然後換千冬歲舉手了。

   現在我懷疑這幾個傢伙是存心找老師碴,因為老師剛剛嗆聲嗆的太嚴重了。

   「我也沒有選修。」很俐落乾淨,眼鏡仔推推他的眼鏡發出精光,叮的一聲,「異種課與符咒課沖堂,我認為現在我們應該從符咒課基礎先打起,異種課等二年級再學也不遲。」

   很顯然的,千冬歲完完全全與老師對杠。

   眼鏡仔看起來很容易被惹毛,可是他的表情一點都沒變。

   「你是雪野家第四代對吧。」奇怪的是班導居然沒有發火,反而咧開嘴在笑,「雪野家專出用腦不用身體的怪角。」

  ……

   現在是老師與學生互相挑釁的時間。

   「自從雪野家第一代開始,到雪野家詢問的人已經壓過現在學校的學生數量,希望老師不會有用到雪野一族的一天。」很快就嗆回去的千冬歲推推眼睛,然後很悠哉的坐下來。

   老師聳聳肩,也沒動氣。

   「那好吧,我們很歡迎有魁星之稱的雪野一族的同學在我們班,以後各位同學有問題都可以去問問雪野同學,他會給你們解答。」老師拍拍手,下面的同學才跟著零零落落的鼓掌。

   「雪野家也沒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一直輸在我們羅耶伊亞族的手上。」五色雞頭從鼻子裡面哼出不屑的氣。

   「好了兩位。」老師又擊了一下掌,聲音壓過兩個人,「C部一直都是學校最難搞的班級,現在你們老師我看了也覺得是這樣,不過放心好了,老師我也不會對你們示弱的,讓大家一起發揮你們的青春活力吧!耶!」他握拳,朝天花板很用力的一揮,只差沒有面朝著夕陽跑。

  ……

   耶你個大頭啦。

   這老師有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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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1-25 23: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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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1 17: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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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我找到媽媽了!」

  平行世界,是個近乎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的世界。


  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突然闖入我們的生活之後,對於未來,我們有更多的選擇;也對在未來幫助我們的人,有著深深的歉意。

  ──對不起。




  「請各位稍作休息,餐點待會就會為各位送上。」緹亞在門外微微的鞠了個躬,帶著淺淺的溫和笑容關上包廂的門。

  褚家雙子帶著各三枚想要探聽內情的好朋友和各自的代導學長來到緹亞的咖啡廳,跟緹亞要了二樓的其中一間具有和式風格的包廂後便讓他去製作下午茶。

  因為在不久之前他們已經在Atlantis學院裡的學生餐廳吃過午餐了,但是礙於那個地方實在不是可以讓接下來所要說的話題給別人聽到,一放學他們等萊恩結束手中的任務與他們會合,丟下傳送符來到去緹亞的店必會經過的暗巷裡。褚冥燕一到目的地就順手丟出隱藏多數人身影的術法,一、兩人也就算了,同時在暗巷出現這麼多人多少都會引人側目,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曝露咖啡廳的位置給路人知道。

  「想不到原世界還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推了一下眼鏡,千冬歲望了一眼二樓的窗戶外,有幾個大氣精靈時不時好奇地朝窗戶裡探望。

  因為這一群人裡有大多數的人對這個地方棲息的生物來說是陌生的,從他們入口踏進來的那一瞬間起,紛紛有不少生物躲起來偷看著他們,直到褚冥燕和褚冥漾也跟著走進來後,他們才幾乎對外人完全放下戒心,並且靠近他們。

  也許是因為在他們的認知裡,只要是咖啡廳的熟客所帶進來的人都是好人的關係吧?

  在經過一樓的時候,咖啡廳的客人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冰炎,畢竟會來咖啡廳的黑袍可說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第一次來的冰炎殿下呢?

  「以後可以常來,緹亞製作的甜點還蠻好吃的。」褚冥漾從一旁的移動陣裡端起茶壺和已經倒好茶的瓷杯,讓米可蕥遞給每一個人。

  平常褚冥燕是不會用到包廂的,但是既然會需要包廂,當然就是會說些外人不能聽到的話,注意到這點的緹亞好心的幫褚冥燕他們在包廂裡下了一個隔音結界,並且藉由傳送陣將下午茶一樣一樣傳送到二樓的餐桌上。

  「喵喵都不知道漾漾和燕燕還私藏一個這麼令人舒適的咖啡廳呢!」米可蕥笑笑地看著被阿斯利安的式神纏住的女性朋友,後者正一臉無奈地抱著據說是式神的男娃。

  「爸爸,他們是你的朋友對不對?那他是你的弟弟對不對?我可以叫他叔叔嗎?」凝兒一連串的問號讓褚冥燕覺得她是不是該把這男娃給打回原形。

  聽阿斯利安說過,凝兒的本體是一枚白玉手環。

  「……」無知的人靜默。
  「凝兒,我說過了,燕燕是姐姐不是爸爸。」阿利糾正。
  「可是哥哥說的姐姐就是爸爸啊!」凝兒不滿。
  「……我是女的。」褚冥燕掩面。

  「也該鬧夠了吧?」冰炎清冷的嗓音迴盪在整個和式裡,他撇了一眼褚家雙子,「我要的答案呢?」

  「……對於學長的問我們當時的眼神,我只能說──」

  「這是禁止事項。」

  看著一黑一紫的代導學長,褚冥漾和褚冥燕發揮了雙胞胎之間該有的默契。

  當初會同意讓米可蕥他們跟過來是因為他們對褚家雙子是妖師一族這件事早就知情,跟過來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關於竊聽心音這件事,我們坦承,我們是有意要阻斷你竊聽我們心音的,學長。」看著在精緻的臉上挑眉的冰炎,褚冥漾補上一發,「在入學之前,我從某種管道得知學長接受這一件委託,而且委託人的人數高達還是三位。」

  看到直屬的代導學長臉色一下子就轉黑,褚冥漾相信這話不難讓冰炎聯想到的是哪三位。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冰炎的口氣有點冷。

  「請恕我無法告訴你,學長,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不會是從我族族人告訴我們的。」

  真要說的話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個他跟自己和自家二姐說的……

  「雖然我有時候會不小心外洩能力,不過學長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什麼危害生命的『言』。」褚冥漾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學長,「請你相信我。」

  只要有點程度的人都會發現褚冥漾的周圍隱隱約約出現顏色不深的力流,褚冥燕覺得剛才那句話八成會成真,畢竟她雙胞胎弟弟可是先天能力者。

  「我想不管是哪一個人,都不太喜歡自己的心事被其他人聽到吧?」頓了一下,褚冥燕眼神有點複雜地看向阿利,「至於阿利,我的困擾……」

  褚冥燕還是對要說出口的那件事感到很掙扎,要是在場的其他人知道他們雙子的計劃,十之八九會被……

  別問他那「……」是什麼,很恐怖。

  撇了褚冥漾一眼,褚冥燕只好嘆了一口氣,將一隻手放在胸口上,淡淡的說:「新生訓練前,我夢見了關於你們的預知夢……」

  「──在鬼王塚,為了救漾漾的你,死了。」直直看著冰炎,褚冥燕這麼說,「阿利也因此失去了一隻左眼;木之天使安因的靈魂則是被比申惡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給撕裂。」
  語畢,和室裡開始出現詭異的沉默氣氛。

  褚冥燕低著頭,她就知道接下來會這樣沉默。

  話已經說得非常簡短了,她不相信這樣還會被冰炎抓到他們知道未來的把柄。

  「這只是夢,不是嗎?」從走進咖啡廳就未開口的萊恩在這時候打破了沉默,難得沒被大家忽略了存在感。

  「可是連我都夢見了,萊恩,這不像普通的夢。」褚冥漾駁回萊恩的提問。

  桌上出現了一盤草莓大福。

  「說是預知夢,但是我們的未來是無限的,誰也無法保證漾漾和燕燕夢到的夢境會發生在現實當中。」剛好位置就在褚冥燕的旁邊,阿斯利安伸手摸摸她的頭,溫和的笑著,「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了。」

  「所以,你們想要當上紫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語氣平淡的看著褚家雙子,冰炎這麼問。

  「是的,跟漾漾協議過,我們兩人都認為跟隨自己媽媽和姐姐的腳步當上紫袍沒什麼不好。」抬起頭,褚冥燕這時候說的姐姐可是袍級皆知的惡鬼巡司。

  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們有紫袍的實力,也不敢隨便招惹他們兩人吧?已經打好算盤的褚冥燕在心裡竊笑兩聲。

  知道褚冥燕想法的褚冥漾倒是咳了一聲,而他面前的桌上出現銅鑼燒。

  「那麼、你們認為現在的你們有辦法改變夢中的情況嗎?」端著瓷杯,冰炎很淡的勾起嘴角弧度。

  「『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可以改變的。』」褚家雙子意志堅定地看著冰炎。

  看著周圍在變動的力流,褚冥燕總覺得冰炎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感覺到屋外的氣息,其他人則是不發一語的瞄向沉下臉來的褚冥燕,而褚冥漾只好在一旁乾笑著。

  「爸爸!你家的人好像出現在外面囉!不去看看嗎?」怔了一下,還在褚冥燕懷裡的凝兒抬起頭,疑惑的歪了一下頭。

  「凝兒、乖,他們不是燕燕家的人,以後不要搞錯囉。」接下褚冥燕交給他的凝兒,只好將錯就錯下去的阿斯利安這麼說,「是上次那兩人嗎?」

  在場只有他們兩人……不,雙子的感情很好,褚冥漾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外頭那兩人上次來差點砸了這家店,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是他們沒錯,」拉開和室的拉門,褚冥燕回頭叫人,「漾漾,跟我去樓下趕人。」

  「……妳確定妳只是趕人?」褚冥漾如是說。



  ***


  「少主,與我們一同回去族裡吧!這樣或許還可以免除您身邊的罪人他身上的罪行。」在褚家雙子來到店門外之前,緹亞已經在旁邊靜靜的等待兩人的到來。

  「我說過好幾遍了,請你們離開!」褚冥燕眼神凌厲的看著來找她好幾遍的兩人。

  她搞不懂,這麼希望要她回他們的族裡,直接打昏帶走就行了,為什麼還要一拖再拖?

  ……是礙於凌雲的關係嗎?要不是他,也許上次他們來找人的時候可能就會直接把她打昏帶走?

  「主人,妳的想法是正確的喔。」擅自從藍玉手環裡竄出來,凌雲好整以暇地拉了拉衣領,「他們很怕我。」

  「你這個──」

  「免除我身上的罪行?對我來說那根本不值得一談。」打斷黑髮男性的話,凌雲冷笑著,「三番兩次找主人的你們,應該有被我打飛的覺悟了吧?還有、告訴你們家的族長,想要帶我家主人去族裡,得先過我這一關。」

  凌雲的手從旁邊一伸,憑空拉出一根鐵製的暗紅色長棍,長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在棍子中間刻意凹陷的部分綁了個藍色流蘇。

  長棍用力的撞擊地面響起巨大的聲響,周圍膽小的花妖紛紛躲藏起來,看見凌雲拿出武器,藍髮女性和黑髮男性也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應戰。

  「看這個情況,應該不需要我幫忙吧?」褚冥漾無言地看著一打二的戰況,更恐怖的是那個單打獨鬥的凌雲有逐漸占上風的趨勢。

  二姐的式神太可怕了……

  「真要說的話,你那邊兩個只要一認真起來,就連凌雲也不見得會贏呢。」看著眼前的場景,褚冥燕微微皺起眉。

  幾天前凌雲有跟她說過為何自己會變成凌瑤一族的叛徒。

  ──那是因為他殺了自己的兄長。

  說是殺,不如說是只「毀」了兄長的身軀比較恰當,當然沒了身軀的靈魂沒意外的話是會去守世界的居民口中的「安息之地」,可是凌雲的兄長沒有。

  凌雲藉由某些古老種族幾乎要失傳的術法讓自己的兄長魂魄扣留且隱藏在原世界當中,就算原世界的牛頭馬面甚至是十殿閻羅王出馬也對凌雲兄長的靈魂而感到無可奈何,畢竟靈魂上有他們不能動到的印記。

  直到發現白陵慈懷的雙胞胎當中的一個有足夠的容量可以放入道行將近三千五百歲的靈魂而不被反噬,光是這點就知道尋找適合者的機率是多麼微小了吧?起碼他找了不止兩百年的時間。

  而那個容器,就是她。

  不過凌雲當時要放入靈魂的時候也相當客氣,還有先徵詢過自己母親的同意並且接下母親提出的交換條件──完全封印靈魂以前的所有記憶,這樣的交換條件凌雲大方接受,將記憶一絲不漏的完全封印也好,況且他的本意就是將自己兄長的靈魂隱藏在「褚冥燕」的靈魂之下,兄長沒必要跟主體的靈魂互相爭執身軀的掌控權,凌雲索性也直接讓兄長直接沉睡。

  也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褚冥燕隨著年紀逐漸增大,她體內的兩抹靈魂有極為少許融合的跡象,讓前來尋找少主的兩人誤以為褚冥燕就是他們轉世過的少主,可當初他們的少主連轉世都沒有就被自己的弟弟隱藏在原世界中。

  然而他們會認為褚冥漾跟褚冥燕是同一抹靈魂分裂,完全是因為在自己母親懷他們雙子的時候,褚冥漾因此多少都有沾染到一些屬於凌雲兄長的靈魂氣息,而凌雲兄長的靈魂氣息還是太過強大,跑醫療班安胎之餘的白凌慈氣到要求賠償,凌雲這才答應當她其中一個孩子的式神。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非得低頭啊。

  「等等最後那句話是怎麼回事……」聽完褚冥燕心中想法的褚冥漾有點無言。

  「爸爸!」感覺到大腿被抱住,褚冥燕低下頭,看見凝兒閃著褐色大眼回望著她,手還不斷比某個方向,「我找到媽媽了!」

  「『……』」看著凝兒手指的方向,褚冥燕沉默了,隨後跟出來的人也沉默了。

  「凝兒,那是凌雲,是燕燕的式神,不是什麼媽媽喔。」憋笑的褚冥漾只好糾正,不然自家姐姐的那股視線看得他背後發冷。

  「他們……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們是屬於空間族群裡的凌瑤一族?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宛如紅寶石一般的雙眼看向場內唯一一個式神的主人,「燕,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場內的戰鬥不難看得出是一挑二;況且式神與主人之間都有契約聯繫著,這也不難感覺得出來,他比較訝異的是褚冥燕的式神竟然是被同族通緝的凌雲。

  道行已有三千多年凌雲怎麼會甘願臣服跟自己的實力比弱上不少的褚冥燕?

  一旁的褚冥燕坦白,「他們要我去他們族裡,可是我不肯。」

  「快滾回去吧。」這一句話讓眾人紛紛轉移視線到凌雲和另外兩人身上,凌雲身上的衣物稍微凌亂了點,但是在他面前的兩人可不是用狼狽二字就可以形容。

  「我、我們必定會通知族裡的……」銳氣被挫到只剩落敗的男人恨恨著看著凌雲。

  「那也要你們通知的了。」勾起嘴角,凌雲冷冷地笑著,手一揮,眼前兩人的地面下出現不同於守世界常見的深藍色陣法,陣法消失的同時那兩人也跟著消失了。

  「他們去哪了?」看著凌雲,千冬歲皺起眉,「剛才的陣法不像一般的傳送陣。」

  「他們去了獄界唷,就算不死八成也重殘。」凌雲輕鬆地說出讓旁人臉色一變的話,「誰叫他們太纏我家主人了。」

  「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也只是希望燕燕回一趟凌瑤一族,沒有必要將他們打成重傷再傳送到獄界吧?」對於凌雲的舉動,阿斯利安認為十分不妥。

  撇了一眼阿斯利安,凌雲哼了一聲,「諒你是主人的代導學長,我就告訴你們一件事好了,主人只要答應去凌瑤一族,就再也回不來了,你,信不信?」

  「什……」阿斯利安愣了一下。

  基本上,凌雲說的回不來是指「靈魂回不來」吧?

  凌雲哼了一聲,「所以,請你們保護好主人。」

  「等等,媽媽!不要拋棄凝兒!」朝凌雲的方向撲了上去,凝兒抓緊他的褲管,「凝兒會很乖很乖的!」

  「咦?啊、是你啊,小傢伙,現在叫做凝兒是嗎?」抱起凝兒,凌雲面露懷念,接著交給阿斯利安,「顧好他,凝兒的主人。」

  一轉身,凌雲化為煙霧回到褚冥燕手上的藍玉手環。

  褚冥燕愣了一下,「他們……以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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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修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1 17: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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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1 17: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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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是慈姨說要等你們收拾完行李的。」

  五天之後,老媽終於受不了明明可以搬出去住宿舍卻不搬去住的我們。

  「你們老爸後天就會回來了!今天就快點給我搬去外面住!免得在家裡礙手礙腳的打擾我做家事!」出門要去學校前,比我和燕燕耐不住性子的老媽獅子大開口,「你們老姐三天前就已經打包好行李去七陵了,你們怎麼到現在還不去Atlantis那邊租個宿舍好好過你們三年的高中生活!」

  「知道了,我們會找好宿舍,晚上回來打包行李離開的。」點點頭,燕燕微微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看見自家女兒的笑容,老媽的嘴角明顯的抽了一下,「怪了,總覺得我叫你們去住宿舍好像是被設計好的……」

  不愧是老媽,連自己被自己的女兒設計都能注意到。

  「媽,妳想太多了。」
  「那我們去上學囉。」

  「等一下,」踏出家門前,走到玄關邊的老媽喚住我們,她皺著眉看著燕燕,「凌雲告訴過妳了,對吧?」

  基本上,只要是我們家的式神,都會給老媽看過一遍,很像帶未來的媳婦還是夫婿回婆家認識一下……

  『呵呵,小主人怎麼這樣說呢。』如鈴鐺一般的笑聲傳進我腦裡,『真要說的話,小主人的母親對待我們就像對待兒女一樣。』

  另一道無奈的聲音跟著響起,『什麼媳婦還是夫婿,主子你也想的太遠了吧?』

  「嗯。」點點頭,燕燕開始斟酌接下來要說出的字句,「媽,我永遠都是妳的女兒,誰都無法改變我們這層關係。」

  就算沉睡的凌雲他的兄長突然醒來也是?
  是。

  「況且,我從來也沒有怪過媽。」淡淡一笑,燕燕看著老媽這麼說。

  聽見自己想聽到的答案,老媽的眉頭終於放下,露出了與燕燕或冥玥相仿的笑容,「路上小心。」



  ***



  上午第四堂課結束之後,我拉著燕燕去找學長。

  「住宿?」

  學長訝異地看著我們,應該是沒想到我們會問這個問題。

  目前我們的位置是二年級教室外的那條走廊,抬頭看了一眼學長的教室門牌,跟之前學長說的一樣,他在二年A班。

  所以夏碎學長也在A班囉?

  「老媽把我們趕出來,說我們在家裡太礙眼了。」

  「……」對於燕燕的說法,學長只能表以無言。皺著眉,學長想了一下,「學校的宿舍已經在開學當天全滿了,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好住......」

  「那就算了,學校的宿舍不行的話我們在校外租房子住就行了。」

  「住學校的宿舍總是比較有保障,等我一下。」學長走回教室,跟一個同班穿著紫袍的男生說了些話。

  感覺有點眼熟……莫非那人就是夏碎學長?
  應該吧。

  接著學長拿著一個背包走出來,「我下午請了假,要順道繞去找點東西,你們跟我一起來吧。燕、妳待會跟阿利說一聲妳在我這。」

  「好。」燕燕拿起手機,開始打簡訊。

  順帶一提,前幾天我們在緹亞的咖啡廳就已經拿到了代導學長的電話號碼。

  我們跟在學長後面走在走廊上,周圍或站或走的學生投來許多目光。

  看得我有點不舒服。

  一直到走出教室大樓之後,學長才突然轉過來。

  「別去在乎那裡面有多少含意,有時候就是如此,你生活在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競爭也不可能沒有私心,如果要一一去理解那會沒完沒了,總之有智慧跟自我的生物就是這樣。」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好像剛剛那些人完全不是衝著他來。

  我想那些話不僅僅是對著我和燕燕說,也是對你自己說,對吧,學長?

  「好。」我和燕燕兩人紛紛點頭。

  我們跟著他的腳步,然後在一個大樓前停下來。

  它是一座閃閃發亮的水晶塔。

  「這是肯爾塔,校園所有事務聚集之地。」

  學長直接踏入塔門口、我和燕燕也連忙跟了上去。

  塔內立即傳來一種說不出來的清涼香氣,讓人感覺很舒服,然後我立即想到這種味道跟學長身上的有點像,軟綿綿的、又很甘甜。

  因為學長是半精靈的關係嗎?

  然後有人從塔裡走了出來……不、不是人,而是位精靈。

  跟印象中的精靈一樣,像是巨大的移動型電燈泡。

  感覺到有隻手襲擊到我的腰間,用力掐下去,「痛!」

  「什麼爛比喻。」燕燕挑了挑眉,一副我的腰不是她掐的模樣。

  「賽塔。」沒有理我們,學長在賽塔面前微微躬了躬。

  賽塔也向學長微微點了個頭,柔順的淡金色長髮順著弧度滑到肩上,「很少見到黑袍會親自進來,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代勞嗎?」賽塔說起話很像在唱歌,細細柔柔的非常好聽,有點像催眠曲。

  「我要找兩間房間,因為有人臨時要住宿。」學長直接說明來意,然後向我們介紹賽塔,「這位是賽塔蘿林,光神的貓眼。在這邊是負責關於住宿生的一些事情。」

  「你好。」我和燕燕兩人紛紛九十度鞠躬。

  「您們好,兩位年輕的學生。」賽塔也向我們點點頭,然後勾起了像是能夠迷惑人的笑容,「真糟糕,房間不怎麼足夠,我們已經另外又尋找了一處宿舍也已經住滿了......」

  「這樣吧,您就帶這兩位學生到黑袍居所暫住如何?」豁然擊了一下掌,賽塔笑容優雅的這樣告訴學長,「我想,您在那邊的話,這兩位學生住進去應該不成問題,我們就因為人多稍微破個例吧。」

  嗯……學長的臉有點黑。

  「好吧,既然你說可以就可以。」學長點點頭。

  「不用擔心,年輕的學生,跟在黑袍身邊你們可以學到更多東西,就像黑袍曾經跟在『那位』的身邊一般。」笑容仍是一點都不減,賽塔如此的拍拍我的肩膀,「你們會瞭解的。」

  「那這是他們的資料。」學長將兩個公文夾遞給他。

  ……奇怪了我和燕燕啥時拿了要住宿的資料給學長?

  「那個、如果可以我們希望今晚就可以進駐。」突然出聲的燕燕打斷正在辦手續的學長和賽塔。

  「回去收拾行李的時間是否來得及?可以不必這麼趕時間的。」賽塔看著我們兩人微微皺起眉頭,有點擔憂。

  「無妨。」搖搖頭,燕燕沒有多說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快進黑館的理由。

  「好吧,那就這樣了。那我們下次再見吧,黑袍。」賽塔對學長一點頭,轉身走回了水晶塔的內部,直到我們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

  空氣中仍然是那般清香的氣息。

  半晌,「我記得燕妳還有醫療課程要上不是嗎?」學長看了一眼燕燕,接著看向我,「褚,你要不要先回去整理行李?傍晚的時候我再過去接你們過去。」

  「知道了。」



  ***



  「所以你們就跟學長同居了!」剛上完醫療課程的喵喵看著一旁的褚冥燕發出驚人之言,讓所有要離開教室的同學們紛紛側目。

  因為褚冥漾三不五時會受傷的關係,一進Atlantis學院褚冥燕就直接把醫療課程訂成應修科目,跟喵喵一樣主修外傷。

  也許是族人平日的教導,還有經常跟自家弟弟跑醫療班的關係,認真聽課的褚冥燕雖然才進Atlamtis學院沒幾天,平時成績隱隱約約有快要超過喵喵這個學生型藍袍的趨勢。

  「什麼同居,我們只是借住房子,考到袍級我們還是會搬出去。」對米可蕥的八卦能力沒輒,褚冥燕有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別期待我和漾漾會在那邊住很久。」

  「對喔,燕燕和漾漾還要考白袍……」米可蕥很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從隨身的包包裡抽出一張已經一條條列好的清單,「對了、這些是月見這次要麻煩燕燕和漾漾尋找的藥草,一樣會列入公會的任務,到時也會把獎金匯入燕燕和漾漾的通用戶頭。」

  在藥草單裡的大部分藥草是只有妖師一族的人才能種的出來,或是只有妖師一族的人知道藥草採收的地方,基於小時候某段時間常常被族人找去一起摘藥草的褚冥燕幾乎熟知這些藥草,剛好醫療班的人對這些「只聞其名,不見蹤跡」的藥草感到頭疼,所以才想趁這機會多少賺點外快還有拉點人脈,反正要採藥草的時候記得跟族長報備一聲就行。

  「每次都這麼麻煩妳,喵喵。」道過謝,接下單子的褚冥燕稍微略過清單一眼,拎起自己的背包跟米可蕥道別,「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別這麼說,我們是朋友嘛!燕燕,要記得明天跟我們去左商店街喔!掰掰!」



  ***



  「東西都帶到了?」把最後一件行李丟進自己的收納空間當中,看見我手中的一疊書籍,燕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東西自己拿。」

  呃、在這裡說明一下為什麼明明是妖師的我們還會完全跟妖師八竿子碰不著的空間術法,這原因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凌雲讓我和燕燕兩人都還是胎兒的時候沾染到他家兄長靈魂氣息的關係,基本上小型空間術法都可以用。凌雲會教我們空間術法也算當初害我們珍貴的性命差點流產的代價,嘖嘖、代價可真不小啊……

  「漾漾、燕燕!」老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們的代導學長來囉!」

  你們?所以阿利也來了?我和燕燕面面相盧。

  我們懷疑的走下樓梯,發現學長和阿利在客廳喝茶已經有一小段的時間了。

  真的假的,學長和阿利是什麼時候進來家裡的,我們完全都沒有注意到!就連凝兒也是!

  我看燕燕有點打擊到的模樣,連凝兒在她腳邊拉褲管都沒注意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大概是我們的表情太過明顯,學長冷哼了一聲,「被你們發現我還有辦法當黑袍嗎?」

  「呃……我想是不行。」

  阿利看見我們的視線轉向還拿著茶杯的他,苦笑地說:「是慈姨說要等你們收拾完行李的。」然後表情轉為疑惑,「不過,你們的行李呢?」

  等等,阿利應該是今天才認識我媽,怎麼稱呼跳這麼快?

  「放在收納空間裡了。」燕燕據實以告。

  「那麼慈姨,我們就先離開了。」學長和阿利兩人同時站起身,畢恭畢敬向老媽鞠躬。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學長和阿利完全沒有把頭髮染成黑色!阿利和凝兒就算了,如果被鄰居看到還可以說是外國人呼攏過去,可是學長的髮色……

  ……難不成輔長沒有在外面等我們?

  「慢走啊。」老媽露出了她這年紀才有的滄桑笑容,「別忘記我剛才說的,好好照顧雙子他們。」

  「我們會的。」

  我說……老媽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不解所以地看著比我燕燕還要年長的三人。

  「慈姨慈姨!我們走囉!」拉著老媽的手,凝兒很是興奮揮著小手,「掰掰!」

  「好好,小心點、別摔著了。」

  結果我們離開是直接從家裡的客廳直接離開,傳送符什麼的都不用,學長手一揮,地上立刻出現傳送陣把我們五人都送走了。

  我們來到黑漆摸黑的黑館外,傍晚看鬼屋感覺真的很嚇人,很像隨時都會跑出殺人魔一樣。

  「亂想什麼?」學長皺起眉瞪了我一眼,這才開始介紹黑館,「這裡就是黑袍專用的宿舍,黑藤館。」他看著洋樓一眼,這樣告訴我和燕燕,「全部宿舍裡面最少人居住的地方,最多人無法靠近的地方。」

  ……很毛的介紹。

  「別嚇漾漾和燕燕,冰炎。」
  「我只是實話實說。」

  「走吧。」然後學長自顧自地走去黑館的大門前,開門。

  我有點困惑,總覺得原本應該不是這麼平靜地走進去吧?

  「那應該要不平靜的走進來?」轉過身,站在門前的學長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和燕燕,「褚,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欸?

  我沒說話啊……等等,學長你偷聽我的想法!我錯愕地望向跟凝兒牽手的燕燕,發現她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學長和阿利。

  「你們跟我們母親告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學長勾起堪之為邪惡的笑容,這麼說,「我詢問你們母親如何破解你們身上隱藏想法的術法,她也沒多問就直接跟我們說了。」

  真的假的……老媽妳這是出賣自己的兒女啊……

  「這是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女好才這麼做的,燕燕。」阿利也跟著冰炎站在門前,「第一次用這種術法,漾漾和燕燕的想法我聽得很模糊呢。」

  那就別聽了好不好……

  「不行啊,這是董事們下令的。」阿利的口氣很無辜。

  ……
  討厭。

  燕燕如此之不爽。

  走進黑館之後學長跟我們大致介紹一下黑館,總之二到四樓一共有十八間房,每間房間都有衛浴設備,而現任的黑袍只有十五人,空出來的三間房都在四樓,要我跟燕燕挑其中兩間房就行。

  要我問五樓的樓梯在哪?感覺頂樓隱約有不太好的氣息我哪敢問啊!

  「你的感覺是正確的,褚。」帶有讚賞意味的眼神看著我,學長勾起嘴角。

  「如果我沒記錯,黑館的五樓似乎封印著一扇鬼門。」阿利瞇起雙眼,抬頭望了一下天花板。

  阿利你別繼續說了,你越說我越怕啊啊……

  「凝兒不喜歡這裡,爸爸還有叔叔跟我和哥哥一起住好不好?」

  「……」

  目前我們人在四樓,在找到學長的房間之後,我們來到了有深藍色門板的房間外,「所有房間的格局都是一模一樣的,你可以先看看再決定要住哪間。」

  「這間就好。」感覺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房間……這形容挺怪的。

  「什麼陌生什麼熟悉?」學長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深藍色的鑰匙給我,「房間的鑰匙你們收好,不見了會很麻煩。挑完燕的房間我在跟你們介紹房間裡的設備。」

  我看了一下手中的鑰匙,是個三角錐形狀的鑰匙,柄上有幾個小小碎寶石裝飾,很漂亮。

  一看就是如果遺失,原因肯定是被偷走的那種。

  「那種偷鑰匙的事只有原世界的小偷才幹得出來。」紅紅的眼睛看了我一下,學長哼了一聲。

  然後來到我房間的下一個轉彎處,是一道有酒紅色門板的房間。

  「燕燕,妳覺得這間如何?」阿利轉過身向我身邊的燕燕問道。

  頓了一下,燕燕點頭,「這間可以。」跟我一樣的黑色雙眼瞄了我一下。

  記得沒錯,另外一間才是?
  呃、對呀?

  知道內情的我和燕燕在內心互相打啞謎,沒辦法,誰叫我們的人權都被奪走,不謹慎點不行。

  看了我們兩人一眼,學長挑了一下眉,「那麼這把鑰匙給妳。」轉開酒紅色的房門,學長遞給燕燕的是一把紅色的鑰匙,外觀就跟我口袋中的鑰匙一樣。

  學長推開門,我們走了進去,「裡面基本用具都已經準備好了。」

  房間裡面非常普通,不過看起來就很寬廣,擺了張桌子和一組沙發的小客廳,還有電視跟書櫃之類的,有另外兩扇門貼在另兩面牆上,「這個是臥室。」學長同樣打開門,裡面有一座大床,上面擺了一組新的被枕,旁邊還有一個大衣櫃,「另外那邊是浴室。」他指著另外一邊的牆門,這樣告訴我們。

  「書櫃裡面我記得有筆記型電腦,這兒的網路都是接好的,你們可以自由運用,另外電器的電路都已經處理好了。需要什麼的話再去大廳或者廚房找。」

  「欸、真想早點進來黑館呢。」跟我們一起聽完房間介紹的阿利發出不明的感嘆。

  「那就快跟上你哥的腳步吧,阿利。」似笑非笑的學長看著燕燕直接無視在場的他和阿利,從空中拉出一個又一個的行李還有一疊又一疊的書本,注意到燕燕從收納空間裡拿出一本從緹亞那裡收下的百句歌繪本時,學長明顯的愣了一下,「燕,那本書是……」

  「繪本嗎?聽說是緹亞母親的老師送給緹亞他母親,接著才轉贈給緹亞的,有什麼不對勁嗎?」這句問句聽起很在繞口令。

  「不,沒什麼……」搖搖頭,學長沒有多說什麼,「那麼我和阿利就先回去了,你們今晚好好整理一下房間。」

  「凝兒,走囉,要回紫館休息了。」阿利輕聲呼喚自家的小式神。

  凝兒不斷搖著自己的小腦袋瓜,「不要不要!凝兒要跟爸爸住!哥哥不要阻止凝兒!」抓著燕燕的褲管,凝兒如此宣示。

  小鬼你是知道今天我們搬出來住所以才吵著要跟燕燕一起睡對吧!

  「不可以這樣喔,凝兒,今天爸爸搬家很累,凝兒也想讓爸爸多休息對不對?那今天就先跟我回去,以後再找時間跟爸爸睡,好不好?」阿利好聲好氣的誘拐……我是說勸說凝兒打消念頭,不過這些勸話也讓燕燕不斷抽著嘴角。

  只好跟著將計就計的燕燕也加入勸說的行列,「對啊,凝兒,我今天除了上課還要搬家,有點累,凝兒先跟哥哥回去紫館,好嗎?」

  「爸爸也要休息……好吧,凝兒跟哥哥先回去,以後爸爸一定要跟凝兒還有哥哥睡在一起喔!」凝兒完全的童言童語。

  完全相信凝兒的童言童語,燕燕笑了笑,「好。」


  後來有一段不少的時間燕燕還真的跟凝兒和阿利同個房間裡睡在一起,不過那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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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1 17: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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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16 22: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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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我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你不會有人質來威脅我的同伴。」在所有人都錯愕的同時,阿斯利安抓著安地爾的手,直接把黑針插進了自己的眼睛裡面。

  黑色的血從阿斯利安的臉邊一滴滴的落下,然後插在眼上的長針整個融掉,毒素全竄進了他的眼睛。

  不對、這裡不是……



  學長勾起了笑容,「我以精靈之名祝福你,往後的世界會更加遼闊。相信你自己,然後去開創未來,只有認可了自己,這個世界才會接受你。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用你自己的語言,去打開你往後的世界吧……」

  等等,這樣不對!



  「慢著!等一下!」豁然從床上爬起來,抓緊了手中的被單,思緒充滿混亂的我看見眼前一整面潔白的牆壁,這才發現我現在人在床上……等等,床上?

  我不是在樹林裡嗎哪來的床!

  「漾漾,你……哭了?」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我愣愣地轉過頭去,發現千冬歲有點錯愕的望著我,「沒事吧?」

  哭了?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還真的摸到臉上濕濕的。

  是因為剛才的夢嗎?

  見我冷靜下來,一旁的萊恩遞給我一條手帕,「不久之前你和燕燕還在採藥,記得嗎?」

  「棲息在那一塊地區的巨蜥Boss不知道被誰控制了,朝你們噴出會昏迷的濃霧,幸好你們的式神都有出來保護主人,那條巨蜥才沒偷襲成功。」千冬歲讓我了解我昏倒後的整個案發經過,「是你們的式神帶來醫療班的。」

  啊……謝謝你們,荊蝶、重火。

  「別以為那是你們妖師的領地就這麼容易鬆懈,不然哪天去了安息之地都不知道。」隨著傳送陣的顯現,學長和阿利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千冬歲,你知道控制巨蜥的是誰嗎?」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現場有遺留下類似鬼族的氣息,不排除是鬼族所為。」推了一下眼鏡,千冬歲拿出了情報班該有的專業,「看來下午是沒辦法去左商店街逛逛了。」

  ……我還想去排隊等限定時間出爐的蛋糕耶……

  故意不看學長快要噴火的眼睛,我左右探望了一下,「燕燕呢?」在腦裡聽到她夾雜許多一閃而逝的想法,我的腦袋有點疼,燕燕八成是醒了。

  「就在簾子隔壁。喵喵因為醫療班的關係還無法過來陪她,應該等一下就會結束了吧?」語畢,在場的我們看見阿利身上的九十九神自動自發的化成人型跑向簾子後面,於是在病床這邊的我們幾人向阿利表示同情,後者也只好回以苦笑地拉開簾子讓我們看見簾子後的情況。

  不行……沒辦法的……這一切都會沒用……

  凌雲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皺著眉頭看著拉上被子捲縮成團的燕燕,似乎在想些什麼。

  考上紫袍?別妄想了……結果還不是都會跟夢境一樣……不是嗎……該來的還是會來……安地爾和比申惡鬼王還是會潛進學校裡……

  ……慘了!

  「燕燕?」負面想法很明顯的出現在我的腦裡,跟我一樣聽到了燕燕心聲的阿利則是皺起眉頭,而學長更是惡狠狠地盯著我。

  「褚,你最好說清楚你們在當時的夢裡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我……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我哪敢開口啊!

  「爸爸!不要哭!凝兒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站在床邊的凝兒雙手撐在床上,很努力的鼓勵著目前內心充滿的負面想法的燕燕。他的話裡開始出現抖音,「在凝兒還是手環的時候,爸爸都一直在保護著凝兒不受傷害,現在、換凝兒保護爸爸了!」

  等等,「在凝兒還是手環的時候」?燕燕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凝兒了?

  「凝兒,這是什麼意思?」跟我一樣聽到凝兒似乎是弦外之音的話,千冬歲被吊起好奇心,「燕燕在你還是手環的時候就已經是你的主人了?」

  這時候,凌雲開口了,「在幾千年前,凝兒的本體曾經是我的兄長配戴過的飾品。」接著話題一轉,據說成為式神可以竊聽自己主人內心想法的凌雲冷冷地瞇起雙眼看著除了我和凝兒的其他人,「你們能保證聽完主人的弟弟接下來所說的話、支持他和主人嗎?不同意的話我想主人的弟弟也沒有什麼話好對你們說。」

  「不管漾漾的決定是什麼,我和萊恩都會支持的。」與萊恩伸出的拳頭敲了一下,千冬歲如此坦蕩蕩的表明。

  「如果是對你們有所好處的話,我想我願意幫忙。」抱起哭泣的凝兒,阿利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門外出現敲門的聲音,連給一點應門的時間都沒有,開了門後兩抹分別是紫色和藍色的人影突然竄了進來,「最好給我說出來,不然漾漾你就等著知道我這個『惡鬼巡司』的稱呼是怎麼來的。」

  「……姐。」我悶悶地看著眼前的黑髮女性。

  說了,有可能被冥玥發出的任務壓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不說,還得體驗一下許多人親身經歷過、令人惡寒的稱呼。

  有說跟沒說不都一樣!

  冥玥哼了一聲,「你們在妖師領地出事,我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放著不管?到時候我會把這件事跟然說的。」

  「漾漾,喵喵也會支持你的!」穿著藍袍的喵喵朝我笑了笑,轉過身開始檢視燕燕的身體狀況。

  最終,在場的每個人的視線轉到後來就沒再開口說話的黑袍,只見他冷笑一聲,「除了你們想替我尋死之外,我倒是很樂意幫你特訓。」

  ……學長應該是同意了吧?

  後來,我挑了記憶中比較重要的幾件事跟他們說了個大概,畢竟我記得的也只有這些,日常生活發生的事情我記得不多,也就不提了。

  這些人裡面有我和燕燕的家人、學長以及同學,跟他們說了沒有燕燕的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我」所經歷過幾個重大的事件,像是墓陵課不小心用妖師的力量喚醒了耶呂惡鬼王、競技大賽發生的各種插曲,還有鬼王高手安地爾的暗中搗亂……等等一些另一個「我」覺得幾乎是生死一瞬間的舉動,最後、在講到在耶呂鬼王塚時候,我抿著唇低下了頭。

  在另一個世界裡,我原本就是從「我」的視線看著周遭所發生的事,雖然聽不見「我」當時的想法,可是就在剛才的夢境裡,我竟然感受得到另一個「我」身上充滿濃烈的悲傷。

  絲毫沒有能力救自己想要救的人。

  完全救不了。

  「……接下來、接下來……」顧著不哭出聲音的我完全說不出話來,「……對、對不起……」

  病房內安靜了半晌,由千冬歲打破了這沉默,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不是漾漾的錯,況且你看過的那些記憶並沒有發生在現實裡,漾漾不用說對不起;相對的,我們對未來的走向還可以更加注意。」

  「褚,現在的你跟另一個世界的你比起來確實有實力許多,你還擔心那些事情會重蹈覆轍嗎?」瞇起紅寶石一般的雙眼,學長開始質問我的想法,「跟另一個你比起來,你、會怎麼想?」

  我怎麼想?我想要挽回劣勢,學長不會失去性命、阿利也不會失去他的左眼,伊多不會因為安地爾的關係差點救不回來,安因的靈魂更不會因此而被撕裂。

  我看向依舊縮成團止不住顫抖的燕燕,莫名想起這場景好像在哪裡看過。

  「我想要試著改變,為了預防出現最壞的情況,我會盡我所能的改變。」

  所以、燕燕,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不、應該說,相信我們大家。

  事情絕對會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我相信。

  縮成團的燕燕停下了顫抖,反倒是站在一旁檢查燕燕身體的喵喵愣了一下,「這……怎麼可能……」

  聽見喵喵的喃喃,凝雲彎起很詭譎的笑容,「發現了是吧?」

  「怎麼回事?」看見兩人的神色都不太對勁,阿利直盯著裹著燕燕的被單,「是檢查出什麼了嗎?」

  「這樣不可能啊……等一下,我去找人來!」收回檢查的雙手,喵喵匆忙的跑出病房,時間沒過多久,她帶來同樣身為藍袍的輔長。

  「妳說燕燕小朋友的靈魂有分裂過的痕跡是怎麼回事?」除了我們在場的幾人之外,從我們雙子還沒出生前輔長是少數知道燕燕身體裡沉載有兩抹靈魂的藍袍上位者,不過這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

  但是他說的靈魂分裂?

  我一秒想到的就是安地爾那個變臉人是不是對燕燕動了手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燕燕的靈魂會這樣……輔長,就麻煩你看仔細了!」基於自己只有當上藍袍的時間不久加上她主修的項目是外傷,對於靈魂的創傷喵喵幾乎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喵喵一定很自責。

  我好像從喵喵身上看見了因為讓燕燕受傷而自責的我。

  看著把自己包起來的燕燕,難得認真的輔長眉頭一皺,直接抓著棉被一拉,躺在床上的是已經昏眩過去的燕燕,她的額頭上還佈滿了細微的冷汗。

  「我記得沒錯,燕燕小朋友的身體裡有你家老哥的靈魂吧?」瞄了坐在旁邊的凌雲一眼,輔長嘖了一聲,「這兇手也真過分,連靈魂正在融合的部分也搞破壞,擺明了是要燕燕小朋友痛不欲生。」

  「說清楚一點。」冥玥送了一眼冷刀過去,被巡司嚇到的的輔長趕緊說明。

  「……簡單來說,兇手除了想要破壞燕燕和凌雲他老哥的靈魂之外,還順手將融合的部分給破壞掉。雖然說燕燕的靈魂可以接受凌瑛這麼龐大的力量,但是要完全同步是不可能的,但是十幾年下來,雙方的靈魂多多少少還是會沾染到不是嗎?雖然這樣的小破壞對在沉睡的凌瑛來說也許不痛不癢,可是對燕燕這麼年輕的靈魂來說……」頓了一下,輔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是他沒說到的地方我們卻很明白。

  燕燕的靈魂現在很危險;可是沒有燕燕的靈魂作為輔助,一旦靈魂消失了,凌雲他兄長的靈魂又將要繼續飄盪在原世界數百年才能找到下一個適合者。

  「要怎麼復原燕燕的靈魂,輔長?」我開口提問,語氣也較為焦躁,「無論要怎麼樣都行,我拜託你一定要救燕燕!」

  我不像記憶中的自己一樣。跟我一起長大的燕燕要是怎樣了,我……

  太習慣了燕燕的存在,我不知道我還活不活得下去。

  「……笨、笨蛋……」燕燕緩緩地睜開眼睛,吃力地看向我露出淺笑,「……我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燕燕!」拉開被單要下床的我臨時被學長壓制住肩膀。

  「褚,冷靜點,燕不會有事的。」對於我的想法學長感到深深的不贊同,接著他看向我身旁號稱是移動圖書館的友人,「千冬歲,麻煩你幫我調查操控巨蜥的會不會就是安地爾。」

  猜到學長是如何打算的千冬歲點頭,「我會盡快回覆的。」拉著萊恩轉身邁開腳步離開了病房。

  ……也許是從我剛才敘述的事情裡得知安地爾會撕裂靈魂,學長……不、應該說在場的人除了輔長,都猜到可能是安地爾動的手腳。

  我不敢跟學長說我看見了千年之前發生的事。

  學長看了我一眼,像是有時間會「好好」問我千年之前發生了什麼不敢現在跟他說的事情。

  「學弟,你在想可能是安地爾藉由巨蜥引開我們注意力,是吧?」把凝兒收回手環裡,托著下巴正在思考的阿利瞇起雙眼,「可他只有破壞燕燕的靈魂?」

  言下之意就是當時為什麼不順便把我的靈魂也給破壞掉?

  「漾漾小朋友的靈魂可沒有任何的受損喔。」應該是在外頭聽到我們這邊的消息,輔長好心的檢查了一下我的靈魂情況替大家下了註解。

  「可能是安地爾已經知道褚是先天能力者,現在還無法動他,所以改從褚身邊的雙生姐姐燕下手,只剩下褚一人。」

  「好對我下手……」我愣愣地看著昏睡的燕燕,突然想到我其中一個式神好像就是對靈魂守護這方面拿手,「不對,我的靈魂沒有任何損傷應該是因為重火的關係,是他保護了我的靈魂。」

  不知道重火有沒有辦法修復燕燕的靈魂?

  『我會試試看的,主子。還有、還望主子原諒我。』頓了一下,重火的聲音低了幾度,『當時的舉動細微到讓我誤以為是錯覺,但萬萬沒想到確實有人想要加害於主子和你姐姐,沒有及時注意到,我想我真的罪該萬死。』

  這……重火,這不是你的錯,是安地爾那個變臉人的錯,是他害燕燕的!

  「是重火嗎?叫他出來,漾漾。」跟我一樣清楚重火拿手的術法,冥玥看向我瞇起雙眼直接下令,「我要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回復燕燕的靈魂傷口。」

  我點頭,將藏在衣服下的紅色水晶項鍊拿出來,「重火,麻煩你了。」

  晃了項鍊一下,紅色水晶化為一道紅色流光飛到眾人的面前化成人形,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有著一頭紅色的俐落短髮、身型修長的男性,皮膚偏白的他睜眼後的雙眼是紅色的,可是其中又帶有些微的金色流光,身上穿的是日本古時候陰陽師所穿的衣服。

  造型又換了是嗎?我無奈的笑了笑。

  「記得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是穿日本和服呢,怎麼,改穿狩衣了是嗎?」看似心情不怎麼好的凌雲挑了挑眉。

  「安靜,凌雲,我還沒問道行有三千多年的你為什麼沒注意到有人想要加害燕燕。」看凌雲沒有在回嘴,冥玥直直盯著重火,開口問:「重火,你有沒有辦法?」

  「有,但必須借助醫療班和其他人的幫忙。」重火向冥玥微微鞠躬之後從懷裡拿出幾樣東西遞給喵喵,「麻煩可以請妳幫我這些東西磨成粉嗎?主子的友人。」

  依舊沉浸在自責情緒中的喵喵看了一眼重火手中的藥材,也許是藥材少見又貴重的關係,臉色變的十分慌張,「可、可是這些東西……」

  「喵喵……」聽見燕燕在叫自己,喵喵急忙回過頭,發現燕燕的手上拿著一條貓背影造型的手鍊,她虛弱地笑著將手鍊遞給喵喵,「收下它……會成功的……」像是說這些話會用盡燕燕所剩的力氣似的,在自己手上物品的重量消失之後,她隨後又暈了過去。

  「燕燕!」雙手握緊手中的東西,喵喵一臉擔憂。

  「我會教喵喵處理這些藥材的。」輔長拍了拍喵喵的肩膀,接下重火的藥材,帶著她離開了病房。

  「主子的代導學長,在主子的友人磨好粉後,麻煩你在繪製這道陣法的時候記得帶入力量,所畫的每一痕、每一筆都必須準確且平均。」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牛皮紙遞給學長,重火所說的話不疾不徐,深怕遺漏了什麼一樣,「我相信身為黑袍的你可以完成這陣法的。」

  「我想你應該比我更適合,褚的式神。」拿著接過來的牛皮紙,學長的口氣有些不明瞭,「道行比凌雲多了一千多年的你為何不親自下手繪製?」

  「因為『重火』只是『式神』。」對於學長的問題,重火只回答了這一句。

  注意到重火的話中話,學長瞄了我一眼只好點頭,「我知道了。」

  這裡我要聲明一點,重火雖然道行有四千多年將近五千年,但是有五分之三的時間沒有認真在修練、再加上有時候很容易爆走,因此在重火身上我加裝了一個控制器,非到緊要關頭是絕對不會叫重火打開。

  除了擁有黑袍等級的人有本事一眼看得出重火實際的道行有多久,不然在不知道重火裝了個控制器的情況之下,很多人都會認為重火是只有道行五百多年的年輕式神。

  學長離坐在病床上的我不遠,我隱約看見那陣法的樣子很繁複,似乎參雜了許多屬性在裡面,而風屬性又是其中含量最多的,火屬性則是位居第二。

  重火你要用風與火屬性的陣法修復靈魂傷勢?

  「主子想的沒錯。」笑了笑,重火同意我的想法,「而、凌雲,我也要麻煩你暫時把凌瑛的靈魂暫時拿出來,這應該不成問題吧?」

  「有問題我也要當它沒問題。」凌雲冷哼了一聲,「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去找下一個適合者。」

  「主子姐姐的代導人,麻煩你到時候請引導主子姐姐的靈魂,別讓她偏了方向。」重火接著語重心長地說:「我相信你知道要怎麼做,在這件事上,你也會是很重要的一環,狩人一族的年輕小夥子。」

  勾起嘴角的阿利點點頭,「謝謝你,我知道了。」

  「很好。」冥玥勾起了冷笑,「修復燕燕的靈魂傷勢暫時告一段落。凌雲,你說,為什麼你當時沒注意到燕燕出現了異常?」

  「……兄長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牽引,想要從沉睡中試著掙脫、醒來。」凌雲的口氣完全沒有像要辯解的樣子。

  「所以你就沒注意到燕燕?」

  「是。」凌雲大方坦承,「所以妳要給我什麼懲罰,我都會接受的。」

  「那你就給我撕裂自己的靈魂。」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自家大姊,難不成她是忘了凌雲是燕燕的式神嗎!

  「開玩笑的,雖然我很想叫你這麼做。」冥玥聳聳肩,「這樣吧,除了顧好燕燕之外,你也給我看著漾漾,安地爾撕裂過他們的靈魂,難保漾漾不是下一個受害者。」

  凌雲只思考了一下,便點了個頭,「好。」

  ……所以我被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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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16 23: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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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16 23: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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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主子,鳳凰族的首領到了。」

  下午,透過阿利的關係,我們借到自然屬性充沛的聖地,燕燕自身屬性是與我相剋的火,找的聖地理所當然是與火有關的,而我們現在處在位於守世界火山底座邊的達爾喀拉聖地,聽說這塊聖地還是阿利向一位火系精靈一支裡的朝焰精靈當中的上位者租借的。

  ……不過這麼輕易借給外人這樣好嗎?

  「沒問題的。」阿利很愉快地回答我的疑惑,「不過他們很好奇妖師在原世界搶銀行順不順利?」

  「絕對會不順利的。」我一口否認。

  然後,才隔一天不見的老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還破天荒在這麼多人面前穿著紫袍的袍服。

  要知道阿母在外面的行事作風還蠻低調的。

  不過……



  「要死啊你這混小子讓燕燕的靈魂被安地爾撕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揪耳朵模式ON。

  「痛痛痛痛痛……老媽妳手下留情啊!」對方是安地爾耶!



  「留什麼情面啊!」一臉她大姐不爽地看著我,終於心甘情願放開我耳朵的老媽怒氣還是沒有消,「在妖師領地被巨蜥搞到失去反抗能力就已經很不應該了,你們竟然還沒察覺到安地爾潛近妖師領地!你說說你說說,你這個先天能力者要怎麼向我們妖師的列祖列宗交代!」

  我也不想這樣啊!摸著紅腫的耳朵,我一臉委屈地看著阿母。

  「慈姨,妳就別對漾漾發脾氣了,畢竟這件事錯不在他。」阿利上前來好聲好氣的勸老媽消氣,「況且漾漾也有想辦法修復燕燕的靈魂,所以……」

  「……我知道這件事錯不在漾漾,阿利,你可以別再勸我了。」老媽揮了揮手打斷阿利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要對上耶呂惡鬼王……不、凡是對上每個鬼王旗下的鬼王高手,我明白目前的漾漾和燕燕很難有贏的勝算……我這是只是單純的遷怒,抱歉、漾漾。」老媽伸出右手往我紅腫的耳邊上一揮,疼痛感立刻消下了不少。

  摸了一下消腫的耳朵,我咬緊了牙。

  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的無力感又來了。

  「我才要說對不起……老媽,我沒有照顧好燕燕,我對不起妳。」

  「既然漾漾覺得很對不起我,靈魂沒有受損的你就快點救回你二姐的靈魂。」老媽笑得很和藹可親……只要忽略她身後散發出來的黑氣的話。「然後再跟她道一次歉。」

  「……好。」

  阿利在我身邊拍了拍肩膀表示鼓勵,我回了個感激的笑容,隨即望向不遠處的學長正在繪製的陣法。

  那張陣法雖然不大,但也小不到哪去。看起來很繁瑣,簡單來說也只是混合了各種自然元素的精靈陣法以及部分屬於騰火一族的術法,而其中風與火的屬性又占其大多數。

  我是水,燕是火,老媽總說我們相剋的體質能一同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以燕燕躺臥的圓中心為起點,凌雲、阿利和重火站在一邊,我、冥玥和老媽在外側各站一角圍繞著燕燕,而待會就會來的琳婗西娜雅會在現場指示著眾人。

  待會也會跟著一起過來的輔長和九瀾會隨時注意燕燕的靈魂情況。

  燕燕的靈魂會不會修復成功?

  我相信,會的。

  「主子,鳳凰族的首領到了。」手中拿著一包沒有來的喵喵磨好的白色粉末,重火向我微微點了個頭轉過身去,畢竟我們是處在人家的聖地之內,用傳送陣這方面的術法必定會失效,所以朝著重火的視線望了過去,會看見兩名朝焰精靈領著十人左右的藍袍往我們這個方向過來。

  「完成了。」也在這時候繪製好陣法的學長站起身走到我們旁邊,向我老媽點了一下頭。

  到達陣法附近的琳婗西娜雅只瞥了一眼學長所畫的陣法,眼中的訝異稍縱即逝,隨即非常有魄力的開口,「是誰知道這修復陣法的?這應該不是同個人繪製的吧?」

  「看來這陣法的是古老種族裡的騰火一族提供,由冰炎殿下所繪製。」難得會在這種情況出現的九瀾長長的黑色瀏海下的嘴角輕輕一勾,「騰火一族他們現在不是隱居於世界之外嗎?」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是族裡的例外,我還想多多看這世界。」重火和善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交給琳婗西娜雅,「鳳凰族首領,我相信妳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了。」收下那一包白色粉末,琳婗西娜雅聽著重火的建議開始安排人員配置,除了我剛才所說的人之外,學長也安插在其中,形成凌雲、阿利、重火以及學長站在四個不同方位的畫面,而其他藍袍坐落於四周圍成一道不算密集的圍牆。

  我記得沒錯,重火拜託喵喵磨成粉的那些藥材是屬於治療恢復靈魂傷勢,他打算把粉末實施在這道陣法上?

  「抓起一把粉末,然後、祈禱褚冥燕的靈魂能夠順利恢復。」手中拿著一包白色粉末,琳婗西娜雅乾脆把粉末丟給輔長叫他一一走個每個人面前,她看向老媽、冥玥和我,「親人的靈魂被撕裂,你們能夠交換什麼樣的代價?」

  「無論是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敢付。」沒有多餘的考慮時間,冥玥清脆的聲音回響在我們耳邊,「只願換回妹妹靈魂的完好無缺。」

  「很好,你們就維持這樣的想法直到褚冥燕的靈魂完全恢復。」琳婗西娜雅勾起一抹清冷但也很溫柔的笑容,她接著一彈指,我們腳下的複雜圖騰突然動了起來,「靈魂修復的陣法能將靈魂被撕裂的部分癒合,但是到完全修復之前還必須花上一段對人類來說不少的時間。」

  「無所謂,我們都願意等燕燕的康復,無論有多久。」這次,換我信誓旦旦的發話,而老媽欣慰地看向我和冥玥。

  琳婗西娜雅似乎對我們的回答滿意的點了個頭,等到輔長回到燕燕的身邊準備好後,她輕聲開口,像是吟唱般唱著祝禱詞,「傾聽我吟誦的聲音,各界自然,鳳凰族之首獻上敬意。

  隱約的,轉動的陣法上出現微亮的光點,不明顯,卻持續的發光著,對這情況不意外的琳婗西娜雅繼續吟唱,「如今陣法上躺臥之人沉載的兩抹靈魂已被撕裂,我等為此懇求回復。三名血親之身、兩名王族之人、一名引領者、一名導出者導引靈魂,在此藉由達爾喀拉修復靈魂,修復靈魂陣法,啟動!

  語畢,我們腳下的圖騰旋轉的速度漸漸加快。

  「兩名王族之人,在此祈求褚冥燕的靈魂能夠完好無缺。」學長灑出手中的那一把白色粉末,圖騰似乎又亮了些。

  「兩名王族之人,在此祈禱褚冥燕的靈魂能夠相安無事。」重火讓手中的粉末落地之後,轉動的圖騰更亮了。

  阿利開始低聲吟唱著狩人一族的指引歌謠,像是串通好的一樣,一旁的藍袍輕唱起不是屬於狩人一族的歌謠,而兩首歌謠還莫名的契合。

  「吾為凌雲、封印凌瑛之人,在此請求褚冥燕與凌瑛靈魂能夠暫時分離。」凌雲冷眼看著鬆開拿著粉末的手,粉末隨著風的驅使飄到燕燕身上緩緩落下,一道刺眼的亮光從粉末接觸到燕燕的瞬間從我們眼前炸開,差點刺瞎了我的雙眼,等到亮光散去,凌雲開始低聲朗誦古老種族的語言,而我注意到燕燕的身上有兩個不同顏色的發光體正在騰空漂浮著。

  一個白色,另一個是紅色有很明顯的裂痕,而我一看到紅色發光體直覺就是認為那是燕燕的靈魂。

  看見燕燕逐漸蒼白的臉色,我有一股想要衝上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不過被我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還不行、儀式還沒結束。

  「身體機能如何?」瞥了一眼在燕燕身邊的輔長和九瀾,琳婗西娜雅如此問著。

  「還可以。但是燕燕小朋友的靈魂無法離開自身太久。」輔長說出不是多樂觀的消息。

  「兩名王族之人開啟通道讓自然能量流進靈體修復。」琳婗西娜雅看了一眼我們家的三人,我瞬間明白我們要做什麼。

  「我為褚冥燕之母,白陵慈,在此願用鮮血守護其女,確保其靈魂安然無恙。」老媽抽出一把匕首朝握著粉末的手臂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讓血液滴到轉動的陣法上再撒下白色粉末使其染紅。

  「我為褚冥燕之姐,褚冥玥,在此願用鮮血保護其妹,確信其魂魄洗除罪惡。」接過老媽投擲過來的匕首,冥玥做出跟老媽一樣的動作,落下的血液一樣染上白色粉末。

  「我為褚冥燕之弟,褚冥漾,在此願用鮮血屏護其姐,相信其靈魄恢復順遂。」接下匕首,我依樣畫葫蘆讓流下的血沾上粉末。

  沒有被鮮血稀釋的紅色粉末奇異的隨著風騰空在半空中,往燕燕的靈魂方向飛去,使其吸收,裂痕也因此逐漸癒合。

  但是我知道,表面癒合並不完全代表裡面也跟著癒合。

  看見發光體的情況良好,鳳凰族的首領淡淡的笑了笑,「三名血親之人,期望、盼求親人靈魂得以康復。」頓了一下,她再度輕聲開口,「導出者將兩抹靈魂收回原始之初;指引者讓年輕靈魂走上正歸之途。

  接受到指示的阿利微微勾起嘴角,吟唱的狩人歌謠很自然地轉換成輕快的曲子。

  其他藍袍停下他們的歌謠、一一將還握在手中的粉末灑進陣法裡,周圍出現了更多的米白色光點,因為聖地同時也是森林的關係,被光點吸引出來的動物紛紛躲在一旁的樹幹後面或是草叢裡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就在凌雲讓兩抹靈魂回到燕燕身體的那一瞬間,一道強烈的光又差點炸瞎我的雙眼。

  「以鳳凰族之名,自然之眾、修復其靈!」停頓許久的強光和阿利的歌聲猛然消失,我一睜開眼馬上注意到剛才轉動的陣法似乎也跟著強光一起消失,但也沒有多想,忽略在旁邊趴在地上的輔長還有九瀾,我立刻跑到燕燕的身邊去,可能是因為血流的有點多所以跑到燕燕旁邊的時候我是直接跪坐在地上的,不過看著她的臉上逐漸恢復血色,我心中的大石頭開始放下。

  「燕燕、燕燕……該起來囉。」我輕聲呼喚著燕燕。

  也許只有一下子的時間,對我來說有一天那樣的漫長,我看著燕燕顫了下睫毛、緩緩睜開熟悉的黑色雙眼,露出非常虛弱可是也很堅強的笑容,「……我起來了,漾漾。」

  也走上前來關心燕燕的冥玥摀住嘴巴把頭撇向一邊,老媽更是雙膝跪下拉起燕燕的手背拍了拍,雙眼含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儀式結束完畢,我們也將聖地清理好還給朝焰精靈之後,除了靈魂正在修復當中的燕燕必須小心翼翼、溫柔仔細的搬運之外,我們家的其他三人也強制去醫療班治療剛才在儀式中弄出來的傷口,順便聽燕燕修復靈魂的發展情況。

  問我為什麼燕燕的靈魂沒有在剛才的儀式中完成修復?

  我們是跟這個世界自然屬性「懇求」修復靈魂而不是「強求」修復靈魂,拜託天地萬物修復靈魂就已經很了不得了,還要強求說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完成修復?相信我,強求的話鐵定沒有任何一個屬性會同意幫忙的。

  「造這樣的速度下去,完成靈魂的修復需要花上五、六年的時間,」看了一眼板子上的資料,琳婗西娜雅把東西交給一旁的藍袍叫他先行離去我們所待的病房,「雖然說後天就能出院,但還是要定期回來複診,還有、這幾年褚冥燕無法碰任何有可能會危害到靈魂的任務,不然後續問題會有點棘手。」

  「就算有重火的幫助之下也是?」

  雙色異瞳看了一眼提出問題的阿利,琳婗西娜雅點頭,「沒錯,就算有靈魂受到保護的前提之下我認為還是盡量不要,畢竟有誰能夠保證褚冥燕往後不會遇上能輕易打破守護結界的鬼族?抑或是居心不良的種族?」

  思考了片刻,手臂已經痊癒的老媽向鳳凰族首領點了個頭,「我們知道了,琳婗西娜雅,感謝您以及其他藍袍的出手相助。」

  琳婗西娜雅勾起淡淡的笑容,「無須道謝,我們鳳凰族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況且身為妖師的你們也幫了我們許多的忙。」

  「哪裡。」

  「媽,我先去處理巡司的任務,」頓了一下,冥玥繼續說下去,「我會早點處理完回去七陵休息的。」

  「啊、慢走,出任務別逞強。」老媽開始身為母親的叮嚀。

  「我知道了。」冥玥點了個頭,轉頭離開病房,直接無視醫療班的結界在門外開起傳送陣離開。

  ……然後那兩位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開始她們的閒話家常。

  噢!痛!

  我不滿的看著用拳頭敲我頭的學長。

  「你那是什麼話。」不慍不火的語氣讓我覺得學長打我的理由真的很正當,「廢話。」學長還白了我一眼。

  燕燕她會痛,我用眼睛示意躺在床上睡覺也會皺眉的燕燕。

  「……」學長有點無語。

  「好了好了,這裡是病房,你們可別吵起來。」跟學長一樣能聽見我和燕燕心聲的的阿利苦笑了一下,「大家都辛苦了,不如等等去左商店街吃點東西?現在已經是要將近吃宵夜的時間了。」

  看了一眼回到醫療班不久因為太累睡著的燕燕,我搖搖頭正準備要開口拒絕,病房門外出現了敲門聲。

  「請進。」

  「打擾了,我們是來探病的,」打開門的人是千冬歲,他身後還站著喵喵和隱形的萊恩兩人,而三人的手中都拿了一袋的食物,「還有慰勞各位的辛苦。」

  「輔長和九瀾大哥的份已經拿過去囉。」把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喵喵走到燕燕所睡的床邊露出很欣慰的表情,「太好了,燕燕的靈魂可以順利的修復。」

  「喵喵她整個下午都在擔心修復燕燕靈魂的儀式能不能順利進行。」千冬歲湊到我身邊小聲的爆料,然後我們兩人剛好都看到一旁好幾個正在飄浮的飯糰,「萊恩,放下大家的宵夜。」

  「可是這些飯糰看起來好可口好好吃喔……」

  「放下。」千冬歲的口氣很強硬,「不放下的話我就不幫你買千鶴屋每天的五十份的限量飯糰。」

  萊恩猶豫了,「……不要不幫我買飯糰。」顫抖的將手中的飯糰盒交給千冬歲。

  我知道,萊恩,要你把已經快到嘴邊的飯糰交出去真的很痛苦。

  翻出以前燕燕要我代為保管的永久不會凋零的藤草手環套在燕燕的手上,看著我的動作,千冬歲推了一下他自己的眼鏡露出了然的笑容。

  會在燕燕的手上套上這麼一個天然的手環是有原因的,藤製手環是荊蝶出產,她可以幫我探測燕燕身在何處。我無法限制燕燕要去哪裡出任務,但是至少在燕燕危急的時候,我想幫上我能幫的忙。

  「燕她自有分寸。」學長哼了一聲,感覺我這樣的舉動是多餘的。

  我這樣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然哪天燕燕發生什麼事了但我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豈不是要愧疚到老?

  「漾漾的想法很好。」阿利笑得很溫和,「不知道漾漾可不可以製造一個手環放在自己身上讓燕燕也感覺得到你是在哪?」

  「呃……這個嘛……」我有點尷尬,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我們在國中時候就用過這招了。」毫不介意的把我還在讀原世界國中那時候的糗事給挖出來,千冬歲戲謔的笑了一聲,「那時候的漾漾還不是很會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燕燕拜託漾漾的另一個式神──荊蝶──把追蹤術法改成多向感應放在四枚手環裡給我們戴上──因為荊蝶本身就能感應得到我們也就沒要求漾漾也戴上手環──好隨時注意漾漾的動向。」

  「那段時間的漾漾就像被我們監視一樣……」萊恩說話的口氣就像快要消失一樣。

  「到國三那時候我的狀況也改善很多了好嘛……」我虛弱地提出反駁。

  直到國三上學期,監視我的四人這才同意不再這麼「熱烈」的關注我。不過除了燕燕的手環寄放在我這邊之外,當初給喵喵他們的手環都直接送給他們了,而剛才千冬歲露出一副明白的表情看著我幫燕燕戴上的手環,正是因為燕燕寄放在我這的手環就是那一枚。

  「可是在那之前漾漾可是有一年的時間還不會控制能力喔!」擔心完燕燕的喵喵說出疑似落井下石的話。

  「……」好啊你們這幾個倒底是我的好友還是損友?

  聽著我們的話,學長稍微思考了一下,「褚,你的式神能再製作兩枚手環嗎?」

  「這沒問題。」我點點頭,不過倒是對學長的問題感到困惑了,「學長,難道你和阿利也要多向追蹤我們幾人嗎?」

  你們可是一個黑袍一個紫袍耶!還怕找不到我們的所在位置?

  學長頭上冒出了青筋,「靠!你當我們紅袍是嘛!」接著我閃過學長揮過來的手掌。

  學長你不是還可以兼職紅袍任務!

  「哈哈,」阿利苦笑了幾聲,「學弟的想法可能是在你們發生意外的時候,盡量第一時間就過去找你們。」

  「原、原來如此……」就在剛才就已經經過了荊蝶的同意,我又從身上翻出兩枚手環交給黑、紫兩袍,並且開始說明方法,「它只有追蹤的功能,其他功能一律沒有。想要找人的話就對著它說出另一個佩戴手環者的名字,它會回應你的。」

  「嗯。」

  「替我們謝謝你的式神。」阿利戴上手環看著我,「真要說,你們雙子的式神很特別。」

  我回覆了一個道謝的笑容。

  我和燕燕一直都知道我們兩人的式神都很特別,三個式神裡就有兩個是來自於王族,另一個則是擁有將軍級別的女性。

  真的、很謝謝你們這幾年來一直這麼照顧我和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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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6修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16 23: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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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23 23:3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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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章「答應我,隨時注意好自己的靈魂,就打勾。」

  我發現跟另一個世界比起來,妖師二字在這個世界其實沒有那麼忌口,比起另外一個世界更能走在光明之下,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妖師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還是說我不是正常的地球人所以得知內幕沒有外面說的那麼複雜?

  ……誰知道。

  從世界宇宙概論的教室離開要去圖書館的路上,我被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給叫住。

  「欸!前面的兔崽子給我站住!」整個流裡流氣的台語口音。
  「……」我沒聽到我沒聽到我沒聽到……

  「就是你!給本大爺站住!」
  「……」那是幻聽幻聽幻聽……

  「給我站住!前面的沒聽到本大爺說話是嘛!」一邊的肩膀突然被跩住強行轉過身,一頭鮮豔的五色鋼刷差點刺瞎我的雙眼,「本大爺問你話竟然不甩我?你很好!」

  我注意到周圍的人不想跟我們扯上關係紛紛開始繞了遠路。

  為什麼我明明不想跟五色雞頭有任何互動的想法他還是硬要自己纏上我啊!

  「……同學,你有什麼事嗎?」嘆了一口氣,我無奈地看著五色雞頭。

  五色雞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問你,你和你妹跟四眼仔的交情如何?」

  ……慘了,又有一個把燕燕認成是我妹的人,幸好燕燕她人現在還在醫療班的病房,快要中午的時候才會出院,不然五色雞頭這陣子肯定不好過。

  噢、對了,去圖書館找完書後得趕快去醫療班才行。

  「就一般交情啊,怎麼了?」開玩笑,如果跟五色雞頭說我和千冬歲的交情很好,他肯定會嗆得很嚴重,「對了,你的名字是……」

  也許沒料到我會突然問起他的名字,他回答得有些彆扭,「西瑞,西瑞‧羅耶伊亞。不過這不是重點!你應該知道雪野家跟我們家族的人處的不好吧?」

  「知道。」我點點頭,「但是那又如何?」

  國中的時候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

  在未來,五色雞頭和千冬歲可是有攜手合作的可能。

  可能是訝異於我的反應沒有五色雞頭想像的這麼大,他不滿的撇了撇嘴,「告訴那個四眼田雞,如果他真要接下當家的位置,總有一天我這一代的人會把他宰了!」

  「那我想我可以直接跟你說,西瑞同學,雪野當家的下一任確定是千冬歲,這些話等於是白說了。」老媽曾經說過,千冬歲接任成為當家的那一天我們家的小孩都要前去祝賀。

  麻吉嘛,去祝賀人家當上當家這很正常。

  「哼哼、真是四眼田雞的話,那我更有話要你轉告他,要是不想繼續被我們殺下去,叫他們自己用用什麼自豪的預知看看未來!」他拍拍我的肩膀,這樣說。

  「那我更要告訴你,千冬歲他家的工作是屬於言靈這方面的,預知占卜什麼的只能算是附屬。」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抱歉,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

  突然想起來,千冬歲不喜歡不良少年。

  「你……」

  「這位羅耶伊亞先生,何必為難一位不久前才進來Atlantis學院就讀的人呢?」不久前站在旁邊聽著我們說話已經有好一陣子的天使打斷五色雞頭接下來要說的話。

  五色雞頭的表情變得有點詭異,就像他沒發現有人……呃、是有天使站在旁邊有一段時間沒出聲之前還完全不自知那種像是被打擊到的表情。

  安因他幾歲,五色雞頭你又幾歲?雙方經驗可是差了一百多年耶。

  「安因。」向金髮天使點了個頭,想想會在這時候認識他是因為自己昨天出完任務太晚回到黑館,與同一時間回黑館休息的安因剛好撞見進而認識的。

  早上走出房間要去上課之前剛好碰到安因,稍微互相寒暄一下就去上課。

  雖然沒有多認識一點,但是安因跟我印象中的一樣呢。

  可是……

  「漾漾,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安因擔心地看向我,隨即皺起好看的眉頭,「是不是羅耶伊亞家的人欺負你?」

  聽到安因說的話,五色雞頭暴躁的跳了起來,「胡說!本大爺才不會欺負弱小的小人物!」

  「不是,不關西瑞的事。」伸手抹掉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我苦笑著。


  ***


  鈴鈴──鈴──鈴、鈴鈴──

  她聽見了清脆的鈴鐺聲在她耳邊響起,在這黑暗中這樣的聲音異常的清楚。

  鈴鈴──鈴、鈴、鈴──

  「『快……醒來……』」

  好像曾經聽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是她卻想不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醒來……』」

  偏過了頭,躺在床上的她開始清醒了過來。

  白色的天花板還有淡淡的藥草香,坐起身的褚冥燕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她正在住院的醫療班。

  從自己開始昏睡後過了多久?

  「您清醒過來,覺得身體是否還安好?」

  聞言褚冥燕一愣,轉過頭看見此時應該在咖啡廳裡接待客人的緹亞,以及此時也應該還在本家裡的表哥。

  「然?緹亞?」接過緹亞遞過來的精靈飲料,道過了謝的褚冥燕疑惑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在這時候來醫療班。

  「我與您的表哥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緹亞一句話說明了他們兩人會來醫療班的原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店裡我讓妮歌顧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遺憾。」

  褚冥燕知道緹亞指的是什麼。

  「沒事的,緹亞,雖然說靈魂受到創傷,但是我終究還是能夠恢復的。」褚冥燕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白陵然摸了摸褚冥燕的頭,口氣溫和的說:「小玥跟我說了前天漾漾說的那些事情。我的想法其實就跟你們一樣,我們都知道了最壞的未來是什麼,那我們就要試著將它改變,把危害降到最低……」

  白陵然看著她,伸出小拇指,「答應我,隨時注意好自己的靈魂,就打勾。」

  而褚冥燕也伸出小拇指,與她的表哥打勾,小拇指隨著他們兩人的舉動各自出現一條褐色的小蛇纏上、消失,她注意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

  她好想哭。

  房門突然被撞開,撞開門的來人是一名個頭小小的白髮小孩,手上還掛著一隻小狼。

  「爸爸──!」白髮小孩淚奔。
  「嗚嗚──!」小狼無奈淚落。
  「快放開……」她的胸口好痛。

  「凝兒?」看著直接撞擊褚冥燕胸口上蹭的白髮男孩,緹亞愣了一下,這孩子不是前陣子剛成形的九十九神嗎?

  「爸爸凝兒真的好想你啊──」

  「好好快放開我……」

  「真的很抱歉,我一沒注意凝兒他就直接……妳沒事吧?」稍後才走進病房的阿利似乎看見被自家的九十九神緊緊抱住的黑髮女孩有要昏倒的傾向,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兩人,阿利稍微向精靈點個頭,這才把視線轉到白陵然身上,「你好,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燕燕的表哥,白陵然。」彎起笑容,白陵然簡單的自我介紹,「叫我然就行了,想必您就是燕燕的代導學長吧?」

  「是的,關於發生在燕燕的身上的事,我……很抱歉。」垂下了雙眼,阿利的語氣中帶著歉意,「身為代導人的我竟然沒顧好燕燕。」

  「沒這回事,這並不是你的錯,燕燕的代導學長,說到底是燕燕的程度還不夠,才會中了安地爾的計。」他的笑意更濃了些,讓還在抱著凝兒還有小狼的褚冥燕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這陣子,我會讓漾漾和燕燕提升自己的程度,也許會追上您的腳步,還望見諒了。」

  「可以的話,也請讓我從旁協助。」

  「那就先跟您說聲謝謝了。」

  ……

  褚冥燕看著眼前的兩人逐漸開始熟稔起來,套一句漾漾說過的,她被賣了?

  「燕燕,待會您出院前需要換個比較輕便的衣服,我們就先出去等您著好裝,如何?」

  「麻煩你請他們兩人出去了,緹亞。」把掛在身上的凝兒放在床上,燕燕看向緹亞無奈地笑了笑。

  小狼和九十九神依舊在床上玩在一塊。



  ***



  結果五色雞頭還是用他的方式把安因給搞到變成爆走天使。

  這隻五色雞挑釁人的功夫真的是一等一的。

  最後藉由傳送陣,我出現在燕燕的病房裡,連帶贈送一隻彩色雞,然後、我愣掉了。

  換衣服換到一半的燕燕也愣掉了,衣服掀到肚臍還要在上面一點的位置……快看到裡面的貼身衣物了。

  變態,燕燕徹底的鄙視我。

  ……我是無辜的啊,我低頭掩面。

  「吼──叔叔偷看爸爸!」坐在床上抱著拉可奧的凝兒伸出手指提出控訴。

  「嗚。」據說是阿利的使役獸拉可奧的眼裡出現了責怪的眼神。

  「搞什麼啊剛才那是什麼鬼……」沒站好跌倒、正要起身開罵的五色雞頭被我一個順手用被單直接蓋住他的頭,「欸欸欸靠夭喔怎麼變黑了!」

  「西瑞你先別拿掉你身上的東西!」我急忙阻止五色雞頭想要扯下被單的衝動。

  「怎麼了燕燕,我感覺到病房裡有符咒的術法波動,裡面發生什麼事了嗎?」阿利敲了敲病房的門,傳來關切的聲音。

  依稀還可以聽見門外其他不知情的人問說怎麼了的聲音……話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放下拉著衣服下襬的手,燕燕臉色很冷的看著我和五色雞頭,可能是野獸對危機有所反應的本性,原本還在掙扎要拉下被單的五色雞頭冷靜了下來,緊張兮兮慢慢拉下還套在他頭上的被單。

  「──你們這兩個白癡!!」

  「噢!」
  「痛!」

  打了我她自己也會痛的燕燕送了我和五色雞頭各一顆拳頭,接著單手一翻,火球暴風閃電在此時詭異的出現在病房裡轟轟作響。「滾出去!」

  顯然是剛剛側身沒被波及的阿利對於我們被燕燕轟出來的場景愣了下,蹲下來看著我和五色雞頭苦笑,「你們不小心闖進去了?」

  非常幸運的,我只有被風掃出病房;可是五色雞頭就不怎麼幸運了,他連續被三個屬性的攻擊給伺候出門,被火球和閃電伺候的他痛得哇哇大叫。

  「臭娘們竟然敢這樣對付本大爺?今天不還手本大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瑞西?

  超不適合五色雞頭的。

  「醫療班何時是你說能動手就動手的地方?」

  「褚?你不是等一下才會來醫療班?」

  我揉著被撞到的後腦杓轉過身去,發現越見和學長不知道什麼就站在那裡,後面居然還站著然和緹亞。

  「你敢在這裡動手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越見冷眼看著五色雞頭。

  「我提早過來了。」我乾笑了幾聲,圖書館沒去成,反倒是在路上攔我的五色雞頭惹怒了安因,我們兩人逃竄之餘丟下傳送陣,然後就被傳送到這裡了,然後看到很不得了的畫面。

  「……原來如此。」學長挑了挑眉,「千冬歲他們晚點才會下課,等燕換好衣服你再幫她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喔、好。」然後手中還提著上課用背包的我看到五色雞頭被有一陣子沒見的六羅用鐵製花瓶給打暈。

  ……我記得羅耶伊亞家族不是殺手一家嗎?五色殺手雞竟然被打敗了!還有六羅是從哪裡出現的!

  「褚,你很吵!」我歪頭及時閃過學長揮過來的手掌,他嘖了一聲。

  「是漾漾啊,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抱歉,我家弟弟似乎替你添了不少麻煩?」把鐵製花瓶完好無缺的放回原位,六羅歉笑著,隨即看向越見,「那麼我先帶西瑞回家,越見,我等一下會再過來的。」

  ……我家弟弟?六羅你是西瑞的哥哥?所以也是九瀾的兄弟?

  見鬼了怎麼殺手家族的小孩個性差那麼多!

  「別讓那傢伙亂醫療班什麼都好講,你也順便把他身上的傷給治好。」越見擺了擺手,一臉「隨你去」的表情。

  「我知道了。」六羅笑笑的扛起昏眩過去的五色雞頭,腳下立即展開傳送陣消失在大家眼前。

  「然、緹亞,你們是來醫療班看燕燕的嗎?」我知道老媽要在家裡擋著我們這邊的事情順便跟老爸曬一下恩愛,所以會麻煩然出面一下,可是緹亞……好吧,我知道緹亞是精靈,而緹亞和燕燕又是好朋友,這我可以理解。

  「是。除此之外,我希望能夠徵求冰炎殿下的同意,請您從旁指導雙子讓他們當上袍級。」然用在也認真不過的眼神看著學長,「麻煩您了。」

  別啊學長求你別同意啊給你教我超怕的──

  學長盯了然幾秒,最後露出令我感到惡寒的笑容。

  「不會,我很樂意。」

  ──晴、天、霹、靂!

  學長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何你要這樣對我……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不會太好過。」不知道何時走出病房的燕燕拍了拍我的肩膀,「漾漾,認命點。」

  「妳也要認命點,燕燕,最後一次檢查完妳的身體就可以出院了。」越見哼哼了幾聲,拉起燕燕就往燕燕的病房裡走。

  「啊、是蛋糕。」注意到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有一個用移動陣傳送過來不久的蛋糕,蛋糕盒上有一張是冥玥寫說蛋糕是別人送給她、送過來是要我們分著吃的卡片。「越見,你要吃蛋糕嗎?」

  我看向正在檢查燕燕身體的藍袍。

  「免了,待會我可能還沒有什麼時間吃東西。」越見搧了搧手。

  就在剛才燕燕出院前的最後一次檢查通過、越見人離開之後,幾個大人在病房外談事情,我們這幾個小孩子就在病房裡……吃著蛋糕順便麻煩萊恩鑑定一下我和燕燕的幻武兵器。

  前幾天不是說過我在學長那邊拿到了水系的王族兵器?那時候也在場的萊恩欣賞完我手中的幻武兵器,這次索性直接拿出鑑定小工具徹徹底底的幫燕燕好好的檢查一下學長給她的幻武兵器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是個純種火系的王族兵器。」綁起頭髮鑑定完畢的萊恩很艱難地丟出這麼一句話。

  「真的假的?」
  「你確定嗎?」
  「……是喔。」
  「早該猜到。」

  「你們看,這兩個幻武兵器。」萊恩拿著叉子指著一紅一藍的大豆,大豆中央有著很明顯的紋路,「一般的兵器上都是光滑的,可是燕燕的幻武兵器跟漾漾一樣,都有王族的紋路在上面。」

  千冬歲拿起其中一顆紅色的大豆翻看了一下,「嘖嘖、漾漾和燕燕的未來可能會很不得了喔。」

  「得了吧,千冬歲,你那把破界弓也很厲害啊。」我翻了翻白眼。

  「好說好說。」

  「王族的幻武兵器會比較難發動,尤其是王族精靈的脾氣都比較差,漾漾、燕燕,你們要多注意這些問題。」萊恩開始身為專家的叮嚀,「尤其是燕燕,妳的靈魂才剛開始修復,訂下契約之後,千萬別讓脾氣差的王族精靈傷害到妳的靈魂。」

  「好。」坐在床上一手抱著凝兒一手撫摸拉可奧的燕燕點點頭。

  「漾漾、燕燕,加油喔,我們一定都會幫你們忙的。」放下清空的蛋糕紙盤,喵喵很高興地伸出她的手。

  「期待你們的兵器成型。」萊恩將手掌覆蓋在喵喵的上面。

  「我們會努力幫你們考上袍級的。」千冬歲也把手疊上去,他們的視線一同看向我和燕燕。

  「『我們會努力的。』」我和燕燕笑著異口同說的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將手覆蓋在他們的上面。

  「『加油加油加油──!』」

  絲毫沒被我們的加油聲受到影響的學長他們開門後魚貫地走進來,感覺頗為輕鬆,「……知道了,待會我會回學院向賽塔問問看的。」

  「那麼就麻煩冰炎殿下了。」緹亞的聲音如同以往,細細柔柔的很好聽。

  學長你要問賽塔什麼事啊?我愣愣地看著學長。

  學長看向我,勾起一抹讓我狂冒冷汗的笑容,「要你和燕燕分開住,由我和阿利個別指導。反正你們都要一口氣考到紫袍了,讓燕先去紫館住也沒什麼不好吧?畢竟燕的代導人可是阿利。」學長指了一下站在他身後苦笑的阿利。

  ……我是知道了,可是……

  「我知道了,賽塔同意的話我就搬過去。」點點頭,燕燕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有空也回去一趟本家吧,知道燕燕事情的阿姨們和辛西亞都很擔心。」然淡淡的笑著,「如果需要什麼幫忙,請記得,我是你們的表哥,妖師一族永遠會義不容辭地幫助自己的族人。」

  看著然露出與以往的笑容,我突然有點鼻酸。

  「謝謝你,然。」

  「哥哥!爸爸要跟我們住在一起了!」凝兒興奮的聲音瞬間打破現場感人的氣氛。

  ……

  我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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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修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23 23: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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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23 23:4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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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看來這傢伙誓死效忠燕了。」

  燕燕出院的隔天我們去肯爾塔找賽塔詢問燕燕是否可以進駐紫荊館,沒想到賽塔還真的同意了學長的作法,讓燕燕入住紫館,根據賽塔的說法是拿到紫袍前提早入住也沒什麼不好,所以預定下午就開始搬家,幸好搬家的時候燕燕的東西塞下她自己製作出來的收納空間還綽綽有餘。

  這也代表我和燕燕勢必分隔好長一段時間。                                                                                                

  「在那邊哀傷什麼?」指揮著黑館房間裡屬於自己的物品按部就班地跳到收納空間裡,臉上貼了一個OK蹦的燕燕挑了挑眉,黑色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只要有心,我們相隔的這段時間就不會很長。況且我們都還要上課,天天都會見得到面。」

  燕燕的手指朝書櫃那邊點了一下,書櫃上的書籍依照分類疊成一疊疊。

  我知道我們天天都見得到面,可是我還是不禁想說一下……

  「燕燕,如果妳的肝這麼操勞下去,總有一天妳的世界會是黑白的喔。」我好心的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不是我要說,昨天燕燕一出院人影就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向千冬歲一問之下才知道燕燕跑去出任務,而且直到今天早上還沒被阿利抓回來上課前一共出了七個白袍等級、兩個紫袍等級的僞無袍任務,聽說任務與任務中間的休息時間不超過十分鐘,這誇不誇張?難怪我睡覺的時候總覺得這邊痛那邊痛的,早上四點多痛到醒來才發現渾身是傷,衣服報銷不說,床單和被單上滿是一點一點的血跡,活像是被虐待過後的現場一樣。

  因為要開始晨練的關係,早上五點準時踹我房門要把我叫醒的學長看見我躺在床單上的慘況,錯愕的表情超過三秒……那時候還真想拿影像球照起來的說。

  不過事後也是被押著去醫療班治療就是了。

  「褚,你敢這麼做就等著被我種在黑館外面。」凶神惡煞的學長坐在沙發上說出邪惡宣言,「你說誰凶神惡煞!」

  「學長你聽錯了!」嗚嗚嗚學長一定是沒睡飽!

  「感謝你的雞婆。」燕燕對我翻了個白眼,她哼了一聲,「我知道怎麼拿捏分寸。」

  所以說還沒累到昏倒都是妳可以繼續上工的範圍之內?­

  「……妳確定?」我乾笑了一下,隨即轉向聽見我們談話內容而苦笑的紫袍,「阿利,麻煩你,如果燕燕在紫館的作息不正常,儘管動手讓她睡著沒關係。」

  「知道了。」調整一下掛在自己身上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去手環裡休息的凝兒,阿利點了點頭,「我也會請其他居住在紫館的人稍微注意燕燕的。」

  撇過頭,燕燕對於我拜託阿利的這個舉動沒有多說什麼。

  他很盧,某個據說是我雙胞胎姐姐的人有點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好吧,燕燕有議論。

  「畢竟在怎麼樣我也是妳的代導學長啊,燕燕。」拍了拍燕燕的頭,阿利笑得一臉很和善的樣子。

  燕燕被阿利抓回來的那段時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偷偷瞄了一眼他們兩人的表情,沒什麼多大的變化。

  「『什麼事都沒發生!』」見鬼了這兩人同時說這句話,肯定有內幕!

  「褚,你應該知道阿利有一位兄長吧?有時間你可以去問問他。」站在一邊的學長一副就是看好戲的樣子。

  哦哦,我知道阿利的兄長是身為黑袍的戴洛……不對啊,學長你早就知道內幕是什麼了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就是裝死看戲的表情。

  「漾漾,如果你去找我兄長的話……」阿利笑笑的伸出手往脖子一劃會葛屁的手勢。

  好,我不問戴洛,這樣總行了吧!我直盯著能跟我心電感應的燕燕。

  她彎起一抹很微妙的笑容,「你覺得我會平白無故跟你說嗎?漾漾。」

  ……要交換什麼代價?我抖了一下。

  我等一下去問千冬歲?
  你去問之前就會被我打昏。

  我記得妳最後一個任務負責的巡司是冥玥?
  你敢去問嗎?

  ……

  「燕燕,我知道妳急著想要拿到袍籍,但是在拿到袍籍之前,妳可不可以多注意一下漾漾跟妳自己的身體?」阿利偏頭想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說出來的字詞,「套一句原世界的諺語,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啊。」

  對啊對啊!而且妳也不是精靈或是天使那一類的長壽種族,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只會提早掛掉!

  ……我知道。燕燕撇過頭。

  「……啊?那為什麼……」還要讓我們這麼擔心!

  打斷我的話,燕燕確認房內屬於自己的東西地收拾完畢後,把收納空間給收了起來,始終都沒看我一眼,「漾漾,你是先天能力者,就算你的能力失控了依舊在我之上,但我不是,真要說的話我跟老媽還有其他叔叔阿姨們一樣只是能力稍微強了一點的妖師,或許現階段沒有那麼明顯,但是往後的日子……」

  「──我怕我追不上你。」雖然看不到燕燕的表情,但是從她將手握緊的程度來看,以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部分想法,我知道此刻的燕燕思緒充滿了懊惱。

  燕燕……

  也許,妳說的沒錯。

  撇除這陣子才進入守世界就讀Atlantis學院不說,我和燕燕兩人目前相較之下的確是燕燕幾乎在各方面佔盡了優勢,而那是她後天努力出來的成果,但是假如……也不能說假如,因為會真的發生,一旦在各方人脈協助燕燕和我這個先天能力者考上袍級,我們也不負眾望努力用功的情況下,結果一樣會拿到白袍,只是我跟燕燕的成果比起來更會好上不少。

  所以,燕燕是想靠後天努力的優勢來彌補先天的不足。

  畢竟燕燕不像我有先天能力,也沒有冥玥的後天能力,更沒有像然一樣繼承凡斯的記憶。

  她也想為我們做點什麼,更想與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

  不過,以上那些話是在我的腦袋比燕燕好的情況下,「燕燕,我們都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妳該不會不知道我的腦袋比妳不好吧?」

  燕燕的肩膀輕輕的抖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我露出了苦笑,「以前考試的時候你也只差我幾分而已。」

  「那就是我的腦袋不好。」

  知道我這根本是強詞奪理,燕燕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漾漾!燕燕!」完全無視於黑館除了黑袍以及破例者才有辦法獨自一人進來的規定,打開燕燕房門的老媽從容的走進來,與燕燕相仿的眼睛露出一絲笑意,「我有辦法讓你們不用考試直接當上白袍,接不接受?」

  ……老媽是怎麼進來的?
  誰知道。

  我們兩人在那邊糾結老媽是怎麼出現在黑館,這邊的學長和阿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人雙雙勾起溫柔至極、趨近於可遇不可求的笑容,「慈姨,那麼就麻煩您了。」

  回過神對於兩個學長說的答案,我和燕燕一個錯愕一個黑線。

  見鬼!阿利就算了學長你是什麼時候跟我老媽這麼要好!

  「慢著!」等一下!難道你們都忽略了我們兩人的人權了嘛!

  沉默了一下,燕燕用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在黑袍還有媽的面前你覺得我們有所謂的人權可言嗎?」

  「重點不是這個,老媽,爸他人現在不是應該還在家嗎?妳怎麼會出來?」老爸出差回到家休息順便跟老婆大曬恩愛,老媽怎麼會有辦法抽時間出來找我們?

  從老媽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是使役嗎?

  「哦?有注意到這點,不錯不錯,值得嘉許。」穿的一身外出服的老媽意思意思的拍了兩下掌聲,「你們目前看到的我是暫時將意識放到上面的使役,畢竟這幾年流行的使役是自己動手DIY不是嗎?」

  流行自己做使役……好像是這樣。

  「既然是媽自己的使役,我想媽是靠著沾有自己血的自創移動陣法強行突破黑館的結界讓使役進來,對吧?」跟我一樣見過老媽亂來不少次的燕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是強行突破,我這是靜悄悄的突破結界。」剛才有聽見兩個學長的答案也不顧我們原本才是她生的小孩在一邊說出幾乎是抗議的發言,老媽哼哼了兩聲,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配合著情境縮短了兩指的距離,「不過想當上白袍呢,還是會有個小小小的測驗來測試你們是否具備白袍該有的實力,不過我相信你們本來就有那個本事。」

  「是什麼測試?」我脫口而問。

  「打精靈。」

  ……

  ……啥?

  對於老媽說出來的話在場有三個人眼神微妙地望向據說是有混到冰系精靈血緣的學長,只見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對啊!老媽妳要我們兩個無袍的打黑袍的學長?妳確定妳講的話是對的嗎?還沒打到他之前我們大概就先被打趴了吧!

  「唉唷!不是冰炎啦!」這才注意到我們幾人的眼神都放在學長身上,老媽趕緊澄清,「我有說是他嘛!」

  「不會是辛西亞吧?」如果是的話,然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抗議的!

  「你們覺得辛西亞可能嗎?就算我同意然可是不會同意的。」

  「朝焰精靈?」
  「我們跟他們半生不熟。」

  「賽塔?」
  「你們別傻了,想跟白精靈打你們還要等幾百年。」

  「緹亞?」不會吧?

  當初燕燕會認識提亞其實是個意外,不過也因為這個意外我們家包含普通人老爸都認識了緹亞,雙方混熟之後爸媽甚至還會邀約緹亞跟著我們全家一起出遊。

  不過老爸私下有跟我小抱怨了一下,緹亞的說話的方式很像他爺爺爸爸那一代的,落落長。

  精靈就是那樣子的說話方式,我能怎麼辦?當然那時候我哪會把那些想法說出口,只能苦笑著看著老爸。

  不過先不論緹亞年紀已經一百多歲,重點是他是無袍!公會准許我和燕燕兩個無袍的對上一百多歲的無袍精靈嘛!怎麼想都很詭異吧?

  「就是他。」老媽勾起很得意的笑容,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異常刺眼,「緹亞也知道你們要考袍級,為了協助你們的考試,他把店給妮歌顧著,他專心在袍級考試上,直到昨天就已經考上了紫袍的資格。」

  ……緹亞你開外掛不成?從燕燕放出風聲之後才不過幾個禮拜的時間吧?

  「總之,時間地點什麼的有時間我會再告訴你們的。但貌似你們的課程除了晚上要訓練之外其他時間都幾乎排滿了,很難找得到時間出來呢。」明明只是紫袍卻有紅袍探查情報功能的老媽搧了搧手。

  關於學校的課程我連半句都沒讓老媽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當下我有點糾結。

  「我先回去了,有事手機找啊。」語畢,老媽的意識直接切斷與她自己的使役,也因為意識被切斷的關係,使役恢復成原本的雙尾貓外型踩著傳送陣離開了黑館。

  我說,身為紫袍的老媽使役在黑館裡來去自如這樣行嗎?其他黑袍都沒發現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她是擁有接近黑袍的實力的資深紫袍。

  阿利巡視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也收的差不多了,我們先去紫館吧。」


  ***


  昨天千冬歲他們也知道燕燕要搬去紫館住,直接問說可不可以陪同去紫館參觀參觀,所以除了喵喵得上醫療班那邊的醫療課程無法前來之外,千冬歲和萊恩已經在黑館外面等我們出來會合,接著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去紫館。

  我不是不明白為什麼千冬歲會提出要去紫館參觀的想法……應該說,在場的一年級都猜到千冬歲此刻七八成的想法。

  因為我們都還是國中生的時候,千冬歲有稍微跟我們說他和夏碎之間的僵局。

  他不知道為何夏碎會對他如此冷淡,明明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紅袍這件事了吧?」推了一下眼鏡,千冬歲說出宛如自爆自己身分的話,雖然對我和燕燕沒什麼差別,「雖然前幾天你們沒有明講,但是在這麼漫長的記憶裡,你們不可能還不知道我有這個身分,況且除了這一點,你們的說法裡還有許多的矛盾點。」

  我和燕燕都感覺到在場幾人的凶惡視線。

  「就是因為你是紅袍,所以我們兩人才沒有說明白,畢竟紅袍的真實身分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燕燕似笑非笑的說著。

  「說是矛盾,但是時間久了有些事情也是會逐漸淡忘的,你就原諒我們忘了某些事情吧?千冬歲。」我苦笑著。

  看了我們雙子一眼,千冬歲聳聳肩,應該是妥協了,「好吧。」

  走進紫館,裡面幾乎全部都是日式建築,迴廊、造景還有庭院飛散的櫻花,整個感覺就是很優雅古典。

  因為是採用的是和式建築的關系,所以房子幾乎沒有太高的高度,然後一個院一個院有作分隔,每個院的房間數量應該都一樣,這點就跟黑館很像了。

  而我在感嘆紫館和黑館整個就是天壤之別的時候,一旁噴水池裡蛇身的和服女性雕刻一口吃掉一閃而過的黑影,那個黑影似乎還不斷慘叫著。

  剛才的感嘆表情一秒消失不見,我錯了,這裡跟黑館一樣需要注意危險。

  「很漂亮。」完全無視水池裡的蛇身女妖雕刻,接過在阿利身上醒來沒多久吵著要她抱的凝兒,燕燕欣賞著一旁櫻花落下的風景。

  然後身為住在紫館的主人之一,阿利開始向我們介紹一下紫館,總之六棟日式房子一共有四十八間房,相當於一棟房子有八間房間,每間房跟黑館一樣都有衛浴設備,而現任的紫袍有四十五人,三間空房間都在阿利所居住的那一棟房,讓燕燕挑其中一間房間住就行。

  「這裡是玄關,」走近其中一間房子、拉開拉門,阿利領著我們一夥人走進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築裡,「進來吧,這裡很容易走錯路的,走錯路的話可是會被……吃掉喔。」

  那個「……」是什麼?

  不過對於阿利的說法我沒有太多的疑惑,因為走廊上充斥的木頭香吸引了我們注意。

  這味道好像很熟悉……不像是原世界出產的,可是我想不出來是在那裡聞到的。

  「那香味是『樨檜木』散發出來的,對於探查術法還有使役這一類的很容易失效。」看來住黑館之前就已經住過紫館的的學長對我們進行小小教學,「那是翠綠妖精才種的出來的樹木。」紅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翠綠妖精?啊、我想起來了,以前我的確有接到他們的單人委託去森林裡找回遺失的物品。

  簡單來說就是小孩在森林裡嬉鬧結果忘了要把東西帶回家,剛好近期之內又必須得用到那樣物品,我去找的時候那東西跟原本翠綠妖精給我的大致座標位置差了一大段距離,最後還是藉由探索術法把東西找回來的。

  不過,拐杖會長腳是嗎?

  「我想,你說的枴杖應該是『檸紫木藤』製成的,它是樹木與藤蔓一起生存,不過也跟漾漾想的一樣,製成物品了之後它們會長腳走路。」稍微想了一下,阿利這麼說。

  ……我認了,守世界真的無奇不有。

  「這一間是我住的房間。」在轉過一個彎之後,阿利稍微指了一下左手邊的褐色房門,門上沒有多餘的裝飾,「跟黑館一樣,紫館的所有格局都是一樣的,燕燕可以挑其中一間住下。」

  接著我們往下走,然後在看到下一間房間的門板顏色,沉默了。

  為什麼黑館的酒紅色門板會出現在這裡!

  請別懷疑我的說詞,這邊酒紅色門板的確跟黑館那邊的燕燕房間的是同一個門板,絕對不是雙胞胎什麼的,當然也別問我為什麼我看的出來這個門板是黑館的那個,我就是知道!

  「看來這傢伙誓死效忠燕了。」學長冷冷地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我眼花,我們眼前的門板似乎抖了一下。

  「……」燕燕幾乎可以算是死目地看著那個門板,「算了,我住這。」

  因為學長還沒把燕燕住在黑館的房間鑰匙收走,身上還抱著凝兒的燕燕手腳俐落的拿出那把鑰匙打開房門。

  「打得開啊。」阿利眼神微妙的看著燕燕手中的那把鑰匙。

  阿利稍微介紹一下紫館房間的設備,基本上跟黑館一樣大同小異,於是我們又在燕燕房裡看見她把自己的物品用風術的輔助一一將東西歸回原位。

  第一次見識到燕燕會這樣整理房間,眼尖的千冬歲注意到某個木製盒子,「燕燕,那盒子是?」

  千冬歲會注意到那個木盒子不是沒理由的,先不說放在裡面的東西散發出來的濕潤氣息就算經過壓抑還是會跑出些許出來,況且木盒的外觀雕刻著不屬於近代的咒文排列以及圖騰,要他不注意到除非盒子上面下了高級隱藏術法才真的無法察覺。

  也注意到千冬歲的視線都在那盒子上面的燕燕頓了一下,「……沒什麼,別太在意。」

  「沒有什麼妳還會在上面擺上了禁制?」擺明不相信的學長挑了挑眉,然後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想要看裡面是什麼就想辦法自己開。」打算裝死裝到底的燕燕把半空中的盒子移到千冬歲面前,閃到自己房間裡安置好睡著的凝兒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漾漾知道裡面是什麼嗎?」拿著飯糰的萊恩默默地看著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雙手一攤直搖頭。

  應該、不是……那個吧?

  阿利望向試著打開木盒的千冬歲,「打得開嗎?」

  千冬歲點點頭,看著木盒上的禁制稍微思考了一下,手往盒子上輕輕一揮,「喀」的一聲,千冬歲連盒子上的鎖都順便解開了。

  從盒子內猛然湧出非常多的純淨氣息充斥著整個小客廳。

  然後我感覺到燕燕生無可戀的情緒,應該是沒想到盒子這麼快就被千冬歲破解了。

  「……水精之石?」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有兩顆價值不凡的石頭,千冬歲錯愕了。

  「是要準備用給水鏡的擁有者嗎?」比對之前我們跟他們述說夢境裡的情況,阿利當下想到的就是伊多。

  不過、燕燕,妳是何時找到水精之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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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8-12-23 23: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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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8-12-24 00: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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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有床不好好睡睡沙發做啥。」

  後來那天千冬歲直到離開紫館前都沒見到夏碎學長,整個是很垂頭喪氣地離開,後來根據學長的說法是夏碎學長家裡發生點事情要他回去一趟。

  好吧,千冬歲去紫館的時機不對,這不能怪誰。

  至於在燕燕房裡找到的水精之石是從哪裡尋獲的,燕燕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告訴我們。要知道燕燕決心要隱瞞一件事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絕對會連我都一起隱瞞下去,近距離的心電感應也沒用,而我們相處的那段時間只要是對大家有所隱瞞的事情她不會想就是不會想,這招方法連我這個雙子都甘拜下風。

  就連阿利要抓燕燕回來的那一件任務最後發生了什麼事,先不問千冬歲他人──因為會被燕燕打昏,她說到做到──詢問其他認識的紅袍的結果都是一樣,毫無結果。

  ……紅袍不是情報班嘛!毫無結果是怎樣啊啊啊啊啊啊!

  輕笑聲從我腦裡出現,『呵呵,小主人,是因為你們倆的距離不夠近,小主人的姐姐才不會讓小主人碰到她的想法喔。』

  什麼意思?荊蝶,我不明白。

  『意思就是,你們兩人的「心」夠不夠近,小主人,我的提示只點到這裡為止喔。』聽見荊蝶又笑了幾聲,周圍的聲音才回歸於平常。

  心近不近啊……糟糕,有聽沒有懂。

  看著書桌上的水晶、符咒還有課堂筆記,先嘆了一口氣,我只好先把那些想法丟在一邊,專心在作業上面。

  不得不說,自從千冬歲他們從我們雙子這裡挖出屬於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件之後,這幾天下來他們不斷加強自身的訓練,就連學長也開始密切注意耶呂惡鬼王手下的幾個高手他們的動向,阿利的話更不用說,為了有能力能夠阻止到時候發生的突發狀況,他還打算向上考黑袍資格,在第一時間知道的戴洛還問阿利他是不是被奇歐妖精的休狄王子給刺激到。

  可是,重點來囉,難道他們不會懷疑這一連幾天所說的這些話是我們的胡言亂語嗎?

  不是我要質疑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相信我們,而是我和燕燕知道未來的這件事情超乎常理,先撇除千冬歲他們家屬於副業的預言以及占卜不說,正常的情況之下其他人聽到我們說的這些話可能還會覺得我們的腦袋有點問題。

  而且還有打從進入學院之前就存在的一個已經癥結很久的點,為什麼我和燕燕會突然知道未來發生什麼事?起碼總該有個什麼原因吧。

  「有什麼好質疑的,褚?你們的內心沒有說謊。」從剛才就注意到不知何時溜進我房裡的學長拿起桌上的筆記瞧了一下,看起來他沒打算要回答我想知道關於未來記憶的問題,「我就不信你還是燕有本事串改你們的內心想法給我們聽。」

  ……好,我錯了,「正常的情況」並不適用於守世界。

  不過也因為學長說的話我多少釋懷了點。

  「你想這麼多做什麼。」抬起頭,學長毫不猶豫的賞個白眼給我,「你和燕的社團都是參加安因擔任指導老師的社團,對吧?」

  「對啊,怎麼了嗎?」對學長突然的問題我有點摸不著頭緒,幾個禮拜前我和燕燕才決定好到底要參加哪個社團,畢竟有安因擔任指導老師的社團比較好,況且阿利也待在那裡,有認識的人我多少能安心點。

  說到安因,身為天使族的他應該老早就看出我和燕燕的種族,卻還這麼幫我們忙,我真心很感謝安因。

  「沒什麼,既然你們進了安因指導的社團裡,那就好好學習。」放下手中的筆記,學長轉而檢視我剛完成不久的符咒,「如果能與言靈互相搭配著好好使用,在任務上必定可以發揮出事半功倍的效果……褚,你這裡風屬性加的有點多。」順手揪出符咒其中的錯誤。

  「呃……對了,學長,你找我有事嗎?」雖然說代導人的任務結束了,但是我可沒忘那三位董事長還有老媽交辦給學長的是怎麼樣的任務。「是要出任務了嗎?」

  學長說過,要順利考上袍級的最好方式就是接任務、宰任務、完成任務,雖然說這幾個禮拜下來我和燕燕的實力大幅提增,有著接近紫袍的實力,但是一切的結果終究還是在明天的測驗結束後揭曉。

  是的,明天就是緹亞要測驗我們是否能當上白袍的日子……不過那個宰任務是怎麼回事?

  而且我還是對公會的機制感到一團謎,明明紫袍只是推薦無袍當上白袍的不是嗎?何時是還要測驗無袍了?

  「那是緹亞他自己提議的。」翻閱陣法書本,學長這麼回答我,顯然他應該是不想多說這方面的事,因為他下一秒直接提出了自己開的作業,「我手頭上有兩個任務,看你是要接任務還是要繪出幾個我指定的改良陣法。」

  「畫完學長的指定陣法我再去出任務行嗎?」可以的話我想試試自己改良的陣法威力最大值能到哪裡,「還有……學長,你放在我和燕燕身上的隱蔽術法其實可以解除了。」

  之前我就已經有注意到應該是學長我和燕燕身上下隱蔽術法,就是為了杜絕有人察覺到我們雙子兩人是妖師,但是現在我想開始靠自己。

  畢竟我和燕燕有很大的機會可以當上白袍的,都當上了袍籍還給人家照顧這樣對嘛?

  應該沒看錯,學長的動作確實是停頓了一秒,「你行?」彎起微妙的笑容,學長把這兩個字砸到我頭上。

  「行。」我堅定的點點頭。

  學長看了我半晌、點點頭,一個彈指將我身上的隱蔽術法完全解除,而燕燕那裡應該也解除了吧?

  「謝謝學長。」朝學長感謝地笑了一下,我試著疏導環繞在身上的淡黑色力流,讓它們蒸發於大氣之中。

  對我疏導力流的行為沒有多說什麼,學長從旁邊一伸手,幾張空白符紙和一張題目紙出現在他手上,「題目都在上面。」

  「好。」接過符紙和題目卷,我低頭開始填寫答案。

  這幾個禮拜以來許多熟人都知道我們身體力行決定要考上袍級,有很多人非常踴躍地想要來幫我們忙。

  先不論兩年前就幫我和燕燕開過眼的然,妖師一族的其他叔叔阿姨們總說有空可以去他們那邊多學一點妖師一族的術法,以前是因為年紀還小,但是現在長大了想要考袍級,他們當然會義不容辭地多教點能力成熟之後才能使用的術法。

  身為瑩之森的精靈,辛亞的後人──辛西亞也投入教學教導我們一些其他種族也能使用的精靈法術,這其中當然不外乎精靈百句歌,不過當辛西亞知道我們完全背熟了精靈百句歌之後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鎮定……我想可能是因為冥玥有跟辛西亞說我們曉得未來會發生的事所以她才會這麼快接受吧,大概。

  說到冥玥,雖然我和燕燕都不是七陵學院的學生,身為我們的大姊她還是會偷渡了幾本筆記本要我們自己自修,不懂得可以再問她或是咱們學校的學長,搞得每次出任務幾乎都是先用學到手的術法砲轟敵人轟不掉再繼續轟的情況……呃、我可是有注意到周圍的建築沒被夏卡斯扣到什麼錢喔。

  總之,除了大家的幫忙指導,課業和任務之間的空檔我們還會習慣性的在房裡或是在圖書館那裡自主學習,要找人的話只要找這兩處其實一下子就會找到了。

  不過這樣用功的結果下來就是,房間很亂。

  語言書筆記本課本結界書符紙水晶還有一些任務需要的藥草以及其他搗藥物品法陣圖咒具什麼的全都堆積在小客廳和房間裡,逃過一劫的大概只有浴室還有沙發區還沒被層層白紙給淹沒……沙發還沒被淹沒是因為有時候懶的回房睡索性就直接躺下去睡了,畢竟我還沒有想跟紙張一起睡覺的嗜好,不過隔天通常都會從床上起來附帶一枚學長贈送的拳頭。

  「有床不好好睡睡沙發做啥。」把我的內心話完完全全偷聽過去的兇手又翻了一次白眼,「你說誰是兇手!」

  「當、當然不是你啊,學長。」我乾笑著頭一偏閃過學長想要施暴的右手,手依舊沒停的繼續繪出陣法。

  瞄了一眼立在書櫃上的年曆,一個月過去,喵喵曾經跟我說過的聯盟競技大賽就快要舉行了,屆時學校就會湧進一大批又一大批的外校人士。

  沒有意外的話,學長會成為代表Atlantis學院的其中一支正式隊伍,而另外一支隊伍應該就是由大學部的夜行人種蘭德爾學長帶領。

  與學長同隊的夏碎學長的候補人選應該是由五色雞頭,學長,你的候補人選選好了嗎?

  「你覺得是誰?」挑了挑眉,學長反問我。

  ……不知道我才會問你啊。

  他勾起一抹讓我覺得很不妙的笑容,「我指定的人是你,褚。」

  ……

  對不起我耳朵沒挖乾淨,學長你剛才說什麼可以再說一遍嗎?

  「靠!」




  ***




  打從她出院之後,生活作息跟她的雙胞胎弟弟幾乎一模一樣,學習、出任務、然後被押去醫療班治療,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身邊至少還會出現一個紫袍學長。

  但那也只是「幾乎」。

  前幾個禮拜她進駐紫館的這件消息從校園裡傳開之後,負面消息也隨之傳開,有人說她不知好歹,能住進黑館就該偷笑了還要要求住紫館……不過知道這都是酸葡萄心理或是不知道內情的人的諷刺,後來她也沒那麼在意。

  想要人生過得精采,就不要注意旁人的眼光。

  不過倒是有人出言幫她反駁了,他們班的黑袍班導難得在班周會沒遲到的那天,在全班面前烙下狠話,「燕燕她就是有那個本事要求住進紫館,不服氣的話你們就給我私下單挑!我保證你們絕對傷不到她半根寒毛!」說完話的下一秒就被被踹進歐蘿妲打開的傳送陣傳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嗯……幫她說話她很感激,但是也用不著說這麼激人的話吧?當下她當然感受到同班同學非常炙熱的視線,其中還有開學差點就在教室裡惹事的五色雞頭。

  問後來下課發生什麼事嗎?噢、不知道哪個天才幫她預約校內的武術台的,班內將近二十個人在台上對她一個女孩子,這二十個人當然有男有女、有公有母,有雌有雄,他們紛紛拿起自己的傢伙往她的方向攻過來,而她呢,就是找出他們身上的弱點用爆符幻化出來的武器打下去,嘖嘖、感覺挺痛的。

  龍有逆鱗、蛇有七吋,那麼、他們班的五色雞有什麼?

  ……後來那整個下午排好好的行程都被那隻五色雞打亂了,把其他人打下武術台的她看著越打越興奮的五色雞,幾乎目死的把那隻雞傳送到地獸的村莊。

  回不來最好,免得其他人被他氣到減少了壽命。

  「原來那天是妳在武術台啊,燕燕。」蹲著摸摸拉可奧的阿斯利安勾起非常無奈的笑容,「那天下午聽見大氣精靈捎來的消息,說是為了測驗實力,一位實力非凡的女孩赤手空拳的撂倒好幾個同班的人。」

  她才沒赤手空拳打其他人。聽到阿斯斯安接收過後的訊息應該是有人故意扭曲的,褚冥燕開始在盤算哪天就不要讓她遇見亂放消息的那個人,不然下場……哼哼。

  而且有時候大氣精靈就像廣播電台一樣,只要是中意的事情不過一會兒它們就會把事情幫忙傳的沸沸揚揚。

  他們才剛走進牆上時不時散發出宛如火焰色一般光芒的山洞。

  而目前的他們在正在執行任務,內容是要前往熾焰山洞裡尋找據說是焰火妖精族上上個朝代遺留下的祕寶,至於秘寶是什麼、長的是什麼樣子,就算焰火妖精不說,千冬歲私底下也透過情報班的管道找了出來,那是一把權杖,頂端會閃耀著金紅色的火焰,其中還會帶有一點一點白色光芒,至於杖身是金色與紅色的圖騰相互交織而成的。

  「嗯,是我們班的西瑞同學拖延到時間,下午沒來得及回到社團上,不過事後我有跟社長請過假了。」知道身上的隱蔽法術被解除,褚冥燕不慌不忙的疏導身上黑色力流蒸發於空氣之中。偏了偏頭,稍微想了一下,她轉身看向這次任務與她和阿斯利安同行的另一個黑髮男孩,剛摘下面具的他身上穿著一身顯眼的紅袍,「千冬歲,西之丘的鬼王塚目前怎麼樣?」

  雖然說她前些日子有在記憶裡記下幾個大致上較為重大的事件,連墓陵課要去現在實習的鬼王塚也不例外……雖然那天她和褚冥漾兩人被兩位學長叫去強制執行兩天一夜的任務沒上到那堂課,但是後來透過千冬歲得知,那堂課還是沒有上的很順利,因為有A班的笨蛋貴族把金粉灑到耶呂惡鬼王的屍骨上,讓上面的封印效力大大的減弱,雖然這樣的舉動還不至於讓惡鬼王復活,但是依舊殘繞在鬼王身上龐大壓力還是會令人喘不過氣來,理所當然被發現做壞事的那幾個人立即遭到學校的愛校處分,公會也加強了鬼王屍骨上的封印。

  「還是一樣,目前沒有什麼異狀。」千冬歲搖搖頭,接著臉色古怪的看著褚冥燕,後者神色自若地回看著他,「燕燕,妳不跟漾漾說那件任務最後發生的事嗎?」

  「想都別想。」秒答。

  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跟雙子弟弟坦承那天最後一個任務結束之後陪同阿斯利安前來的戴洛說了什麼話!相信她眼前的紫袍跟她有一樣的想法。

  況且褚冥漾知道真相之後,隱性姐控基因就會像碰到了某個機關突然打開來吵她,褚冥燕不禁有些感嘆,幸好後來她有主動跟冥玥解釋清楚了,她倒也沒說什麼。

  「燕燕,妳指的是戴洛開個小玩笑說的那句話還是他後來的建議?」阿斯利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有點糾結的黑髮女孩。

  很少會看見女孩其他表情的阿斯利安總覺得此時的她還挺可愛的。

  「兩個都是。」完全不顧忌眼前的人是學長,褚冥燕直接朝阿斯利安翻了白眼。「千冬歲,你別也跟漾漾說那些話。話說找到東西了嗎?」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離我們還蠻遠的,而且……山洞裡似乎有座宮殿,權杖剛好就在那裡面。」早已經放完使役探完路的千冬歲說到最後眼神變得有點微妙。

  「宮殿啊……」明白守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明明是火屬性的妖精到底是用什麼方式鑿出山洞還在山洞裡建造宮殿,身為原世界出生的褚冥燕對於這點倒是有幾分好奇。

  雖然說以前對於類似這樣的任務已經接過不只十幾次,但是看似與常理相互違背的某些地方……好吧,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守世界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地方,真的只能習慣就好。

  「千冬歲,那就麻煩你帶路了。」早已對守世界的某些景象見怪不怪的阿斯利安看著千冬歲微笑著,而後者點了點頭,利用自家的術法領著兩人走這宛如迷宮的山洞。

  『鈴……鈴鈴──』

  一路上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著,其中凝兒還非常主動從白玉手環裡出來跟褚冥燕要求抱抱。

  或許是因為褚冥燕在一旁的關係,年幼的凝兒經常沒經過阿斯利安的同意就擅自從手環裡出來,但是會讓凝兒擅自出來的原因也只有一個,所以阿斯利安倒也沒說什麼。

  『鈴鈴──鈴……』

  伴隨著很細微、似乎只有自己聽到的鈴鐺聲,看著另外兩人的神色自若,褚冥燕開始揣測說不定鈴鐺聲只有自己聽到。

  時間,快到了嗎?

  聽得見褚冥燕心聲的的阿斯利安只是朝她眨了眨明亮的褐色眼眸,而這樣的舉動也讓褚冥燕猜到了七八成,或許他們知道、只是不說。

  只見紫袍狩人彎起雙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推了推眼鏡,千冬歲看著兩人挑了挑眉,「你們可別忘了這邊還有一個人。」

  「噢、我還忘了一個被抱住的式神跟一隻使役獸。」褚冥燕勾了勾嘴角,接著似乎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調整好掛在自己身上凝兒的姿勢,抽出手彈了個響指,周遭的空氣出現一小片顯眼的水波紋,波紋停歇之後接著一個盒子憑空從剛才水波紋消失的地方出現,飛到褚冥燕手中。

  「這個給你,是我前陣子挑好的,阿利,是為了答謝你這麼照顧我。」其實應該還要在更早送出去才對,只是遲遲忘記要送,況且用移動陣送某些具有重要含意的禮物多少會有點不禮貌。

  不知道雙胞胎弟弟的禮物送了嗎?

  「啊、謝謝妳,燕燕。」收下褚冥燕遞過來的禮物,阿斯利安狀似有些苦惱,「糟糕,我身上沒有什麼可以回送給妳的……燕燕,不如我的回禮先延個幾天吧?」

  褚冥燕知道阿利說的禮物應該不會好到哪去,看他身後的逐漸劇增的黑氣就知道了。

  這一個月下來褚冥燕的搭檔幾乎都是阿斯利安,如果阿斯利安的兄長任務需要他幫忙時,褚冥燕就會麻煩同樣住在紫館的夏碎陪同她前去執行任務,而褚冥漾的搭檔則是冰炎,冰炎沒時間的話則是會由自家的冥玥代為幫忙,先不論褚冥漾那一方的狀況如何,就算會事先過濾任務內容的阿斯利安也知道褚冥燕有時候的出任務太過逞強,不得已之下先前被交代過的阿斯利安會視情況使出千方百計讓褚冥燕昏睡。

  沒辦法,同樣的方法在褚冥燕身上無法一招多用啊。

  「其實不用這樣……」

  「那就這麼決定了。」阿斯利安用不容拒絕的笑容打斷褚冥燕微弱的反駁。

  千冬歲,怎麼辦?眼見代導過自己的狩人紫袍似乎在心裡盤算著要送什麼奇怪的禮物給她,褚冥燕幾乎是用欲哭無淚的表情的看向自己的友人。

  好自為之,我幫不了妳。也知道褚冥燕這一個月下來出任務的情況,千冬歲也只是推了推眼鏡,用眼神示意回去之後把頭撇到一邊。

  ……損友。褚冥燕如此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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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9-1-13 23: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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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好吧,凝兒不去打擊壞人了。」

  「哇──好艷麗。」

  「燕燕,是壯麗。」先前就聽過女孩的雙胞胎弟弟說過女孩有時候的言詞能力會稍微當機,看著眼前已經不是用壯觀就可以形容的景物,阿斯利安隨口提醒了一聲,也考慮好到時候要回送給褚冥燕的是什麼樣的禮物。

  而此時的他們已經走進了山洞裡的最深處,也就是千冬歲所說的焰火妖精所建立起來的雄偉宮殿。

  看著眼前的建築物,褚冥燕深深覺得無論中國任何一個朝代的皇宮建築似乎都還比不上它,範圍太大、太廣,就算藉由風術飛到半空中也無法一覽宮殿的全貌。

  ……慢著,那等一下東西是要怎麼找?

  抱著凝兒飛在半空中注意到這個癥結點的褚冥燕臉色不明顯的扭曲了一下,然後她又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平常習慣所以沒什麼注意的低聲碎語變得大聲了點,這情況她以前也不是沒遇過。

  空氣除了平時就會纏繞在她身上的些許黑色力流,周遭也出現了不明顯、她卻可以感覺得到的類似力流。

  ……她想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是對的,可是怎麼會在這時候……

  「爸爸、有不好的東西入侵了。」揉了揉褐色的眼睛,從褚冥燕懷裡抬起的凝兒有點猶豫地看著她,「要讓他們消失嗎?」

  不在凝兒奇怪的話語裡多做停留,褚冥燕感覺到有人快速地往他們的方向移動,但那移動方式並不像一般的種族。

  摸摸凝兒的銀白色頭髮,褚冥燕緩緩地降落在平地上,「我們來就好了,凝兒不用出手。」接著她詢問眼前的兩人,「要先解決他們嗎?」褚冥燕指的是跟隨他們進來的那群「鬼」。

  藉由自然中的元素以及剛才時不時在路上拋下的一顆顆綠水晶,褚冥燕不難探測出尾隨他們過來的人數起碼要從十幾人起跳。

  ……不、不對,除了那些中下等的鬼族之外,裡面還藏有幾個空間一族的人,那感覺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裡直奔過來。

  聽到褚冥燕心聲的阿斯利安沉吟了一會兒,轉頭看像一旁的紅袍,「我想、這宮殿這麼大,一旦我們進去之後他們一時半刻應該也很難找的到人。」

  聽出言下之意的千冬歲瞭然的笑了笑,右手翻出偵查型使役讓它在一眨眼的時間消失在他們面前,「需要繞點遠路嗎?」

  「反正我們不急著完成任務,對吧、燕燕?」

  曉得千冬歲待會就會摸清整個宮殿的行進路線,八成應該是會用地形優勢的褚冥燕點點頭,「還是要注意有空間一族的人。」

  她拿出一張深藍色的符紙,上面畫著不屬於守世界常用的陣法,凌亂而規律,伸直拿符的那隻手與肩平行,褚冥燕緩緩地開口,『破迴、千探萬尋身隱沒,來來回回氣消蹤。』藍色符紙突然脫離褚冥燕的手騰空燃燒殆盡,接著在他們的周圍出現了無色無味的煙霧,霧接觸到皮膚的感覺不似水氣產生而成的水霧,霧消散之後褚冥燕在他們身上又下了幾句屬於隱藏身形的精靈百句歌才結束。

  「那張符是……」似乎是第一次看見褚冥燕拿出那張畫法繁複的符紙,千冬歲推了一下眼鏡問道。

  「除了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這樣還可以順便隱藏我們在另一個空間顯露的氣息。」褚冥燕淡淡的說,「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我們,起碼得到這個空間裡才有辦法尋找。」

  不過他們也要有那個時間破的了用精靈百句歌佈下的視覺屏障以及專制空間一族的符,不然可能他們都拿到東西離開宮殿了那些人還找不到他們。

  「燕燕在這段時間裡又成長了不少呢。」阿斯利安無限感慨的看著褚冥燕,而後者則是無聲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喚出自己唯一的式神。

  這次出現在他們幾人面前的凌雲依舊穿著簡單又不失風格的服飾,知道主人心中的打算,凌雲望向站在一旁的褚冥燕,「主人,那麼我就先去處理他們了。」往旁邊一跨,凌雲的身影就像被淡化一般,隨即消去了蹤影。

  看見褚冥燕的式神在這時候出現,千冬歲自行猜測會不會是對方剛好就是凌遙一族的人,所以褚冥燕才安排自己的式神與他們面對。

  畢竟先前三番兩次來找褚冥燕想帶她回凌遙一族的那兩人可是有說過他們會通知族裡的人,只不過時間比他們預期的稍微晚了些。

  「媽媽去打擊壞人了嗎?」凝兒看向凌雲隱去身影的方向,不高興嘟起小嘴,「凝兒也想要去打擊壞人!」

  「凝兒乖,你的實力還不足以打敗那麼多人,你哥哥他會擔心的。」與凝兒相處了不算短的時間,褚冥燕很自然的配合他「她是爸爸,阿利是哥哥,凌雲是媽媽」的想法。

  稱阿斯利安為哥哥就算了,當褚冥燕知道為什麼她會被物化靈體叫為爸爸、凌雲成為媽媽的時候,也沒那麼計較,反正先前就已經放棄要凝兒改稱呼了。

  當初打造出白玉手環的人是凌雲,而接受凌雲贈與的禮物也就是白玉手環的人正是凌雲的兄長、凌瑛,在還是物品的凝兒認知裡,打造它的凌雲是「懷胎生下它」的「母親」,而凌瑛則是「養育它」的「父親」,凝兒會叫褚冥燕為爸爸自然是因為她體內有凌瑛正在沉睡的靈魂,因為混亂而叫錯的。

  所以猜的八九不離十的褚冥燕當聽到凝兒對凌雲的稱呼進行推敲,再從凝兒那邊所說的話稍微分析之後,其實褚冥燕當下是真的有點糾結。

  物化靈體的想法不是她這個小小人類能夠預料的。

  「哥哥會擔心……」凝兒的小臉整個皺在一起,最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展開笑容,「好吧,凝兒不去打擊壞人了。」

  「乖,下次有空陪你去逛逛另一個世界的夜市。」索性不問凝兒是想到了什麼才會笑,褚冥燕獎勵性的摸摸凝兒的頭,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從剛才就被晾在旁邊的兩人,只見兩人眼神微妙的看著她和九十九神的互動,「怎麼,你們也要去逛?」

  她都不知道這兩人也會想去原世界的夜市逛逛,明明她只帶過物化靈體逛過一次士林夜市的。

  「這倒不是,只是沒想到你們現在會相處得這麼好。」

  聽到阿斯利安說的話,千冬歲一臉贊成的點頭,「燕燕也許就跟戴洛說的一樣,以後或許會是個很好的賢妻良母。」

  「……千冬歲,」鮮少會露出燦爛笑容的褚冥燕此時的笑容可比擬自家的惡鬼巡司,讓千冬歲冒出了不少的冷汗,「千冬歲啊千冬歲、為什麼你是神諭之所的雪野千冬歲呢?」

  「……」



  ***


  這一個月以來他們的代導學長不可能對他們身上為何會有這麼強大的式神不聞不問,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兩個身負袍級的學長將他們手上的式神給身家調查了好幾遍。

  直到最後一次詢問完凌雲的身世背景之後,雖然說兩個學長的臉色稱不上凝重,但是周遭若有似無的壓力讓當時也在場雙子認為八成是代誌應該是變大條了,而剛詢問結束的凌雲也在一邊露出玩味的笑容。

  褚冥燕深深覺得兩邊世界的人觀點不同真的有點麻煩,雖然說褚冥漾那邊的兩個式神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褚冥燕這邊的式神以及她體內正在沉睡的靈魂對兩個學長來說問題可大了,不然凌遙一族的人怎麼會三不五時跑來騷擾褚冥燕?不過到最後一定會被凌雲趕跑。

  冰炎和阿利都知道為什麼凌瑛的靈魂會沉睡在褚冥燕的身體裡──那是因為凌雲下手把自己兄長的身軀毀掉──但是、故意只將身軀毀掉留下靈魂放在原世界總該有個什麼原因吧?

  「族內的內部鬥爭。」她還記得凌雲當時是這麼說的。

  那時凌雲說過,當時的凌遙一族族長剛駕崩完沒幾日,還沉浸在哀傷氛圍的族裡立刻出現有心人士推舉出幾個不是少主的其他人作為下任族長,雖然說族內並無強制規定必須只能由族長的孩子作為下任族長,但是身為少主的凌瑛深受族人愛戴,不少人都覺得凌瑛會當上族長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他們被權力給蒙蔽了雙眼,那些人竟然把歪腦筋動到凌瑛身上。兄長死亡後,當下才得知自己是被族人利用、間接害死了與自己有血緣關係兄長,凌雲當場臉馬上沉了下來,以不顯眼的方式套住了即將前往安息之地的兄長靈魂,在大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離開了部落。

  不過想想也真是可笑,年齡近乎永恆的凌遙一族是何時會將利益擺在第一的?

  至於當時會追他們到守世界的那兩人為什麼會聽從上面的命令想要強行帶他們回去?凌雲猜測也許是因為凌瑛的靈魂上還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而指使那兩人的上層卻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目前的他們經過一扇雕刻精緻的大門,過了千年依然不朽的大門的紅色圖騰用金色的線條描繪上,上頭敘述的傳說只讓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火神保護著自己的子民不受鬼族所侵害。

  那是不屬於原世界的火神,畢竟在褚冥燕的印象中原世界的神話裡可沒有哪個火神是人身蛇尾的。

  「要進去看看嗎?」注意的褚冥燕的視線停留在大門上,千冬歲好心的多加詢問,「反正我們走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目前還無法追上我們。」

  心底隱隱約約響起得進去的聲音,褚冥燕不疑有他的點點頭,「好。」

  伸手要試著推開大門的那一剎那,褚冥燕感覺到手掌心猛然傳來的一股震動趕緊收回手,但這一收手卻還是震到心脈之處的她當下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穩住身子嘖了一聲,放開凝兒。

  「爸爸!」站回地面,其中一邊肩膀的衣服沾染到血的凝兒擔心的抓緊褚冥燕的袖子,「爸爸!你沒事吧?」

  「燕燕!」擔憂之餘阿斯利安不忘防備起眼前的巨門,它起碼有接近十個成年人的高度。

  「……大意了,那扇門上有被隱藏起來似乎是不給外人開啟的陣法。」

  胡亂抹掉嘴邊的血,被千冬歲攙扶起來的褚冥燕想著身上可能有哪幾個器官被震壞,回去可能還要檢查有沒有被下了什麼奇怪的詛咒,有打算要再接再厲打開門的她再一次舉起右手虛扶大門,褚冥燕不顧會被追著他們的鬼族發現氣息的危險聚集起言靈之力,「『開門。』」

  強行解開鎖的聲音響徹他們周圍的各個角落,褚冥燕周圍的黑色力流也隨之消散,大門照著妖師的命令確實打開大門,也讓他們注意到開啟後的大門裡有一個人站在一尊巨大石像的旁邊。

  存放石像的房間幾乎有兩個足球場這麼大,周圍牆壁上的雕刻記載著各式神話,宛如栩栩如生的擺在他們周圍。

  而眼前的巨大石像跟大門上所描述的同樣是人身蛇尾,那麼這石像應該就是他們焰火妖精的守護神了吧?

  站在神像邊的那個人褚冥燕很眼熟,雖然他身上目前絲毫沒有鬼族的氣息,但是那個面容……

  那個時候、記得不多的過往記憶開始模模糊糊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就在千年之前,很要好的那三人。

  她瞪大了雙眼,「你──」

  「想不到言靈之力還可以用在闖空門這件事上。」打斷褚冥燕想要說出口的話,穿著一身休閒服的那個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少許藍色的髮絲垂落在耳邊,他稍微擴大了說話的音量,「更沒想到的是公會的年輕袍級竟然找得到這,不錯,值得獎賞。」

  注意到褚冥燕心聲是什麼的阿斯利安看著眼前的人沉下臉來,就連前陣子聽過褚冥漾憑著記憶拼湊出那人模樣的千冬歲也警戒著。

  褚冥燕冷冷地開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說你們這是第一次見到我,幹嘛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呢。」他露出令人猜不透的笑容,藍金色的雙眼直直看著褚冥燕,「那時候我是暗著來所以當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昏倒的妳應該也沒發現,不過就連妳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我吧?怎麼就這麼戒備起來了呢,我只是來放假的。」

  「騙誰。」褚冥燕冷哼了一聲,「堂堂的鬼族高手竟然也會有想要放假的時候?」

  她怎麼可能會相信鬼族會放假。

  凝視了褚冥燕一會兒,他沒打算要回答褚冥燕的問題,「……不得不說,妳真不愧是凡斯的後人,像極妳的先祖,知道我是鬼族還想找我碴;反觀妳的雙胞胎弟弟一點都不像擁有先天能力者的妖師。」

  「常有人這麼說。」

  對於妖師和鬼族之間的對話,一旁知情的兩人聽得心驚膽跳。

  因為一個搞不好,眼前的人可能就會消失在他們眼前,畢竟她身上還有正在修復的靈魂。

  「不過、我真的是來度假的。」頓了一下,他好奇的打量褚冥燕全身上下,那視線看的她很不舒服,「妳的靈魂是現任鳳凰族族長幫忙修復的吧?」

  「不勞你費心這件事。」

  「也是。不過我要提醒妳,你們如果想要繼續往後走,妳身上的東西會變得很麻煩。」那人忽然心情很好的擺了擺手,一轉身消失在他們面前,「有空我再請你們喝杯咖啡吧。」

  對於他的話褚冥燕只能沉默,因為她曉得剛才開第一次門沒有成功的時候身上好像被施加了什麼東西,雖然沒有什麼惡意。

  「應該是沒什麼惡意,不過任務結束後記得去趟醫療班。」阿斯利安無奈的看著先處理自己身上內傷的女孩。

  撫著自己胸口發出陣陣溫和光芒,正在修復自身內傷褚冥燕沉默了一下接著點頭。

  「……慢著、燕燕,妳是又接了什麼任務?」不枉費自己與褚冥燕這幾年的交情,看出她說謊時的反射動作,千冬歲推了一下的眼鏡閃過一絲精光。

  已經私下從褚家雙子的友人那邊聽過褚冥燕的小習慣,看著眼神開始飄移的人阿斯利安也只能苦笑。

  「……來這邊之前,我已經接下一位蝶之妖精私下委託給我的任務,他要麻煩我解開一個他不甚熟悉陣法的木盒子。」褚冥燕像是豁出去一般的低頭說出任務內容,只不過這模樣還蠻像小孩子在向大人懺悔似的。

  阿斯利安勾了勾嘴角,「好吧,原諒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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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忘記這麼久,不好意思XD
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9-1-13 23: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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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9-1-13 23:4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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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我不會讓妳在這裡如願。」

  「咳、唔……咳咳咳咳……」明明什麼事情都做,但是腹部突然像遭受到重擊一樣,五臟六腑全部都扭在一團感到非常難受,難受到差點呼吸不到空氣。

  當下我想到的是燕燕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把她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就連不久之前從手心直接灌進來的震動也是幾乎震到心脈吐了一口血,雖然當時與我和學長接洽任務的公會人員對我忽然的舉動只是單單的頓了一下繼續他的工作,顯然他已經很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不過我和學長旁邊不知情的精靈看到鮮血愣到差點昏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左手臂被劃上一條幾乎深可見骨的血痕後,其他的身體部位接連出現或多或少大大小小的傷口。

  ……我靠!燕燕妳自殘幹嘛!

  咬住下唇,皺起眉頭的我可不打算讓慘叫聲從自己的嘴裡出現。

  「嘖、」已經有過幾次經驗的學長處變不驚的看著身上我突如其來的傷口,只見他嘖了一聲拿起手機向公會告知目前的任務轉為一人進行,接著右手往旁邊一揮,身體正在難過的我腳下轉出一個移動陣,在我錯愕之餘打算先把我送走的學長看了我身上的還不斷冒出來的傷口一眼,「任務結束後我會去找他們,褚你給我先去醫療班那裡休息。」完全的帝王式口氣的丟下這一句話接著轉頭走人。

  ……學長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摸摸鼻子,被學長傳送到醫療班裡的我神色自若的看著周圍因為我用傳送陣出現的關係而停下手邊工作的藍袍,「你們可以繼續忙自己的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啊!漾漾,快點過來,喵喵先幫你做緊急處理,免得燕燕她那邊失血過多你這邊也是。」從藍袍群裡走出來的喵喵一臉不悅的抓起我沒受什麼傷的右手腕,往醫療班裡走,至於其他見怪不怪的藍袍在看到我被喵喵帶走之後就各自繼續手邊的工作。

  「怎麼這次會這麼嚴重?」湊過來的六羅稍微看了一下我身上的傷勢,皺了皺眉從身上拿出藥膏拉起我一邊的袖子往我身上的的小傷口一抹,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燕燕那邊是處理什麼樣的任務?」

  在醫療班裡的藍袍幾乎都知道我和燕燕是異卵雙子,雖然外表燕燕像媽媽還有冥玥幾分,但是在雙胞胎感應上我和燕燕可是彼此相等的。

  只要其中一邊出事了另外一邊幾乎在同個時間就會感受得到。

  「我記得燕燕她和阿利還有千冬歲接下了一個搜索任務……」所以,是在途中發生了什麼事嗎?



  ***



  在拉可奧身上刻畫下的睦光陣正在持續的發光著。

  「吶、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你們,我說少主,妳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族人都很想妳喔。」站在褚冥燕眼前的女人穿著極盡能誘惑之事,裸露大片皮膚在空氣中,臉上也盡是濃妝豔抹,讓褚冥燕看了不是很舒服。「喜歡我製造的幻覺嗎?」

  就在剛才他們一行人被迫分開,褚冥燕與拉可奧還有凝兒被迫捲進另一個屬於凌遙一族的女性創造出來的空間,而阿斯利安和千冬歲則是在原本的空間與另一個男性相互抗衡。

  原本找到權杖就打算折返回去剛進來的洞口的他們身上的隱蔽咒術突然間全數破解,接著就遇到了眼前把他們拆散的兩人以及一旁少許的鬼族,褚冥燕估計是凌雲遺漏掉的,可能想說他們幾人應付的來也沒有抓那兩人回去修理修理。

  不過凌雲可能預估錯情勢了,褚冥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誤入女人的幻覺而造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我不是你們一族的人,我也不會回去你們所說的族裡。」褚冥燕皺起眉頭,單手稍微處理身上的傷勢、看著巨大化的拉可奧身上的睦光陣而卻步的鬼族,「凝兒,雖然我不是你的哥哥,但是那些鬼族還是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爸爸!」朝褚冥燕露出大大的笑容,本體是白玉手環的凝兒毫不畏懼的看著鬼族,小手一揮,跟到異空間的鬼族各個被柱狀的無暇白玉封鎖了行動,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小小的手掌輕輕一握,被白玉困住的鬼族慘叫了一聲,消失了形體。

  褚冥燕跟在阿斯利安旁邊有一段時間,她不會不清楚凝兒身上到底有怎麼樣的實力。

  這個世界上座落許多的異空間,而凝兒的本體無論在哪個空間都是屬於極為稀少的,況且白玉內含的蘊藏能量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並且同步,甚至還有「比白精靈還要更能操控自然」這樣的說法。

  所以凌雲當時從異空間找到的白玉如今能在另一個空間運用自身能力瞬間秒殺鬼族似乎也不是什麼挺稀奇的事。

  「這可不行,就算妳不同意、少主,妳身體裡的『少主』我們也得帶回族裡一趟。」無視尾隨她過來的下級鬼族被對方的物化靈體給消滅,女性笑的花枝招展,不過她所說的話讓褚冥燕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我要先誇獎妳,我的少主,面對道行有兩千多年的我所施展的幻覺以及我所佈下的空間,不可否認,年紀輕輕的妳還沒倒下可見實力不同於一般人。」

  聽著女性所說的話,褚冥燕只有沉默,她自己很清楚,就在剛才用完自殘的方式讓自己意識強迫回歸現實的同時,體力也削去了一大半。

  看著左手臂不斷流著血的褚冥燕冷著一張臉,瞬移到褚冥燕面前的凌遙女性呵呵的笑了幾聲,在褚冥燕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粗魯的抓起她的長髮,「之前的那兩人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不過讓他們打前鋒竟讓我們知道凌雲在少主妳這邊,也算是可取的兩人,只可惜他們被那叛徒丟進了獄界,回到族裡的只有兩具被啃食乾淨的白骨,你也想要那樣嗎,少主?」

  聽著女人的話,褚冥燕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到持續響著的鈴鐺聲。

  「抱歉,我敬謝不敏。」褚冥燕右手拿出用爆符幻化出來的小刀直接將長度到達腰部的長髮割下遠離女性,再順手拿出幾個已經幻化過後的爆符兵器扔向目標。

  反正日後頭髮還會在長,之前她想剪頭髮想很久了,只是會有人一直阻止她。

  「二話不說割下長髮,看來妳已經有相當的覺悟了呢,少主。」咯咯咯的笑著,把褚冥燕的髮丟向一旁,女人依舊用婀娜多姿的步伐走向她。

  她目前想做的是什麼?打破女人創造出來的空間,以及順利的離開這裡。

  然後、眼前突然出現的火光吸引了褚冥燕的目光,接著是一大團火焰包圍在她的周圍。

  鈴鐺聲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

  褚冥燕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幫助我,那就現身吧。」拿出紅色的幻武兵器瞇起眼睛,褚冥燕直直盯著眼前的火牆。

  從火牆裡出現一名男性的臉孔,與剛才經過的火神神像完全相同,就連下半身的蛇身也毫無差距。

  她突然想到萊恩跟她說過,她的幻武兵器很有可能是焰王族。

  看來萊恩猜對了。

  『我是沉睡了一千七百年的熾火貴族,只要有一點點氧氣都會是我的武器。』他沒有開口,火紅色的雙眼就這麼看著她,褚冥燕感覺到聲音從腦中浮出,但是卻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好像原本他們就是這樣交談似的,『喚我甦醒的人類,妳有足夠的能力駕馭我而不被反噬?』

  足夠的能力?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的能力真的是否足夠。

  她瞇起眼。

  『有些地方不是只有去了就行,在自己無法肯定自己的時候,你們身邊的所有事物也不會肯定自己。』

  『只有你們肯定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們。』

  褚冥燕突然想到自家大姊曾經對他們說過的話,她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我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達哪裡,但是我想我知道我有足夠的自信,努力過後、即使成果不盡理想,但我想我已經努力過。」

  蛇身的紅髮男人聽到她的答案之後狂妄的笑了幾聲。

  『我是沉睡的熾火貴族,只要是火、就連空氣中的氧氣都可以是我的媒介。』他旋轉了身,蛇尾隨著大幅度的轉動,然後四周慢慢的出現更多火光、她卻奇異的感覺不到任何熱度,他轉了一圈之後對上褚冥燕的視線,伸出手掌,她的幻武大豆飄浮在上面,『妳需要的是能改變現狀的武器?還是妳需要不受敵人傷害、堅固的讓妳不用再擔心受怕的強大防禦?又或者,妳想要純粹強大的武器?只要妳想,我便會為妳達成。』

  「我想要的是能幫助自己、也協助朋友第一時間退敵的武器。」漸漸的,有一個武器在她腦海中成形。

  她已經知道褚冥漾未來的幻武兵器是什麼,所以她只要求能夠簡單俐落就能砍殺的人的武器。

  雙胞胎弟弟在後面輔助她,那麼、她就會站在最前線保護身後之人。

  『我會成為妳的力量,在妳有能力之前幫助你,在妳有能力之後輔助妳、跟隨妳。』他將發光的珠子放回褚冥燕的手上,臉上淺淺的笑意轉變為漸漸變得嚴肅,『用妳的血與我簽下契約,用妳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用妳的心靈為我製造形體,用妳的力量去追求更多。』然後,他低頭直接舔過褚冥漾手背上流血的地方。

  『妳可以呼喚我,這個名字是妳該擁有。我是熾火貴族的龍神精靈,只要是火都是我的武器、是我的防衛,我只讓妳呼喚我的名字,只有妳有資格呼喚我尊貴的名字。』

  火牆與蛇身男性的面容忽然散掉,褚冥燕看見凌遙女性與她之間只剩幾步步伐。

  「爸爸!」在這個情勢無法幫上忙的凝兒著急的看著褚冥燕,而拉可奧則是張大充滿利牙的嘴巴對女人咆嘯。

  褚冥燕勾起了笑,說出了他只讓自己呼喚的名字,「『泰勒斯炟利亞,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形、狂傲飆悍而高貴,火是你的利牙、是我的武器,然後、幫助我,解決眼前迫境。』」

  一道火紅色光從她的手中拉出長長的線、然後成型。

  隨手召喚出使役,讓它身上包覆著自己的研發的空間術法強行突破女性創造出來的獨立空間,褚冥燕感覺得到外面有人正在接應。

  自己曾經試過,凡是暫時建立起來的獨立空間必定有某幾個脆弱的地方,這點就像強化玻璃一樣,眼前的女性建造的空間亦然,不多、但足以一劍瓦解。

  但是先決條件是獨立空間外必須要有人幫忙。

  「喚醒了你們世界稱作為幻武兵器的武器嗎?」撩了下紅色長髮,女人看著褚冥燕手中剛成型的兵器,「那麼、就讓我測試一下妳的武器倒底有多少能耐!」

  「我不會讓妳在這裡如願。」轉動手中的幻武兵器,褚冥燕硬是將兵器的尖端刺向冒出光點的地方,彷彿刺中一個光點還不夠,她與女人抗衡的同時接連刺向其他光點。

  「不!妳、妳做什麼──」看到褚冥燕的舉動,瞬間變臉的女人尖叫著,手中的長鞭更加毫無節奏的揮向褚冥燕,雖然她能躲避大部分的鞭擊卻躲不了少部份幾乎是最為致命的地方。

  將幻武兵器插在一邊,牙一咬打算豁出去的褚冥燕騰出雙手直接結成圓,「雷之喝,雷與音敲相擊,肆伍震天電;影之囀,暗與水路迴旋,伍参虛無刃。」祭出兩句分別是中高階精靈百句歌威力的攻擊直接飛向女人面前,而這樣的攻擊也變相震動到她們所處的空間,周圍的空間就像拆散的拼圖一樣整個碎裂。

  金屬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傳進了褚冥燕的耳裡,從剝落的空間裡直線落下的她急忙施展初階風術想要安全落地,發覺自己連初階術法都施展不出來之後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落入到不知道是誰的懷抱裡。

  溫溫熱熱的很舒服,但是混合血味的香氣似乎就差了那麼點……血味?

  「那可是我的血啊,燕燕。」轉過頭、迎面而來的是阿斯利安嘴角帶點血的無奈笑容,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阿斯利安抱著的褚冥燕頓時腦袋空白了一秒。「頭髮被削了?真可惜呢,燕燕留長髮很好看喔。」

  腦袋恢復正常的褚冥燕略顯激動的看著阿斯利安,「那兩人呢?他們──」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左手臂上的大傷口,褚冥燕痛到斷了下文。

  「燕燕、妳這傷口是怎麼回事?」注意到褚冥燕身上在他們拆散之後才出現的傷勢,自身情況也沒有多好的千冬歲皺了皺眉頭,暫時卸下綁在身後的權杖。

  「滾、你們這群傢伙休想再碰我家主人一根寒毛。」
  「給我死回去你們的部落。」

  看著自己回到主人身邊的式神還有明顯是來助陣的黑袍學長,雖然眼前的視線被他們擋到,不過褚冥燕大概知道來追擊他們的人下場就是被趕回去。

  只不過……還不夠。

  能力還不夠,自己設下的隱蔽法術竟然會被破解,看來這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十幾歲的年輕妖師對上道行已有兩千多年的凌遙族人,這怎麼想……都很令人不甘心。

  「沒事了,有我們在。」習慣性將右手摸上褚冥燕的頭,臉上也少不了傷痕的阿斯利安露出令褚冥燕安心的笑容,「我是不會放燕燕妳一個人的。」

  「……總之、我們日後還會再來帶走少主的,請各位保重。」帶頭的白髮男性向黑袍點了個頭,見對方沒有領情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就這樣帶著身後的五、六個人離開。

  褚冥燕看到了,他們離開的前一秒,白髮男性的眼神變得很恐怖,像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然後、意識最終還是撐不住,褚冥燕的視線突然變成一片黑暗,倒在紫袍身上。

  「──爸爸!」錯愕的看著昏倒的黑髮女孩,在剛才被帶到獨立空間裡目睹一切過程的凝兒很慌張的趴在褚冥燕身上,「爸爸,你醒醒啊!爸爸!」

  「別哭了,你爸他死不了,只是暫時昏過去了。」拎起還在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凌雲很無奈,他為什麼當初會找到這麼愛哭的白玉啊?

  「媽媽!」

  「……」看著抱緊自己的物化靈體,凌雲也只是抽了抽嘴角,任由小孩去抱了。

  「總之、你們先去一趟醫療班,褚也在那裡接受治療,這裡等一會兒就給其他袍級來處理。」稍微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冰炎用絕不容反抗的語氣對他們說。

  阿斯利安微微頷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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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9-1-13 23: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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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9-1-13 23:5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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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漾漾,還沒發現嗎?」

  還待在醫療班休養、傷勢痊癒剛痊癒不久的我得到治療士的同意之後,走進已經出入多次的雙人病房,而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讓我呆愣的一幕。

  燕燕依舊躺在病床上昏睡著,也許是因為聽學長說燕燕前幾天喚醒了火系的王族兵器,精神力和體力在當時幾乎是耗盡的情況,昏了快一個禮拜沒醒很正常,更何況燕燕又是女生。

  可是,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據說也是這間病房的另一個病患你在幹什麼啊!

  在被送來醫療班的當天我就已經知道隨後跟著送進來的燕燕她的長髮在任務進行到一半的途中被迫給削掉,看著燕燕修剪過後的髮尾被人輕輕撩了起來,還有注視在她身上複雜到我想弒阿利學長的眼神,我、我、我……

  ──越見,我早跟你說過燕燕和阿利是需要分房的,男女授受不親啊!

  與眼前的兩人完成任務後也被藍袍強制壓在醫療班休養的千冬歲揚起非常和善的笑容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鏡片還詭異的閃過一陣陣的強光。

  ……燕燕妳是在這次的任務裡對千冬歲幹了什麼好事?不然他麼會露出以前妳壓榨他、他事後回整妳之前的邪惡笑容?

  「也沒什麼,只是我在任務裡不小心被燕燕推了一把罷了,也順便幫漾漾你出口氣。」看的出我沒有說出口的疑惑,千冬歲開口解釋。

  好樣的,朋友當這麼多年果然不是當假的。

  「千冬歲,子烏虛有的事情你也敢說?」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頭的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燕燕錯愕了。

  燕燕不是還沒醒來嗎!那她說話的聲音又是哪裡出現的?

  「啊、出現失誤了,燕燕。」放下燕燕的頭髮,阿利學長忍著笑意看著我,「漾漾,還沒發現嗎?」

  沒發現?我愣了一下,我沒發現到什麼?

  我知道燕燕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但人卻還躺在床上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是內心對話之類的術法嗎?

  阿利搖搖頭,否決掉我的想法,「不是喔,而且施展這一類的術、無論哪一方都必須醒著,況且你們兩人平常不用術法就可以這麼溝通了。」

  想法被阿利打回票的我抽了抽嘴角,我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

  學長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先送我一個巴掌問後我腦袋的!

  「看來漾漾真的還沒發現。」感覺千冬歲像是很不意外的聳了聳肩膀,「嘖嘖、漾漾怎麼會比燕燕還要早考上白袍了真是奇怪……」



  「這樣還猜不出來,你剛到手的白袍資格乾脆直接送我算了,漾漾。」睜開迷濛的眼睛,從新聚焦後才發現自己躺在原本應該是燕燕躺的病床,只不過躺在床上的人換了。

  ……然後,做在床尾的那位先生你誰啊?

  看起來感覺很眼熟的的男生忽然轉過頭來向我微笑,用剛才不算陌生的聲音說話,「認不出我?小心我跟姐姐說你連自己的樣子都忘了。」

  ……
  燕燕?

  「幸好漾漾你還記得你雙胞胎姐姐的聲音。」越看越眼熟的男生哼了一聲,沒有吊著點滴的那隻手翻出一面鏡子給我。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有眼前的男生,總覺得頭上好像掉了很多黑線下來。

  這是什麼惡趣味?燕燕的外表竟然變成我的樣子!

  「阿利應該有跟你說過我在先前的任務中身上被施加了無惡意的咒術吧?看來是這個。」聳聳肩,燕燕對於外表變成我的樣子沒多說什麼。

  ……變成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剛才漾漾還沒醒之前就想問了,這術應該有時效性吧?」千冬歲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知道,不過這是我醒來的那瞬間發動的,越見剛好注意到這間病房有術法產生的痕跡,闖進來過。」

  看著坐在床尾邊的燕燕左手吊著點滴,右手手中還拿著類似水晶球的透明球體,大小就像籃球一樣,阿利和千冬歲兩人的手剛從透明球體上離開,而我一臉困惑,「燕燕,妳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注意到透明球體裡似乎在上演我剛才在幻覺裡的糗樣,感覺頭上好像掉了很多黑線。

  不要重覆放映啊喂!

  「就在你踏進這間病房前半小時。不過漾漾、你注意剛才那些景像是幻覺的時間有點慢喔。」根本就是對幻覺裡的過程頗有微詞,燕燕用我的臉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我說啊、你是真的很想要有個姊夫是吧?怎麼不去問問姐姐?」

  對於姐夫一詞,燕燕幾乎是咬牙切齒加上重音說出來的。

  「關於幻覺裡的景象,打從漾漾開門後所出現的其實是你淺意識的想法喔,後面的對話則是我們後來插手的。」完全是撇清關係的阿利看了我一眼後突然笑得很燦爛,但詭異的是他的身後沒有散發什麼黑氣。

  嗯,真的很詭異。

  我乾笑了幾聲,「哈哈……不過你們為什麼把我丟進幻覺裡?」別跟我說是你們沒事做突然心血來潮。

  「燕燕對被凌遙一族的幻覺打敗而耿耿於懷。」千冬歲一句話就說明了為什麼燕燕要把我當實驗品……不對我才不是什麼試驗品!燕燕妳在胡思亂想什麼!

  「可是目前我施展的幻覺程度最多只能這樣。」心有不甘的燕燕撇過頭,手中的透明球體一騰空,彈指後消失了痕跡。

  「當時燕燕可是靠著自己強迫從幻覺裡出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阿利露出鼓勵性的微笑,「對了、說到這個,你們姐弟的母親先前已經來過這間病房探望你們,還要我轉達一句話:『這可不行喔,漾漾、這麼容易陷入燕燕的幻覺裡,看來得跟小玥說要幫漾漾加點任務了。』。」

  彷彿還聽見了老媽在「哦呵呵呵呵」的笑聲,我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燕燕和千冬歲一臉就是「你保重」的表情。

  ……你們這些損友,我記住了。

  阿利看著我們三人的眼神互動咳了一聲,好讓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他那裡,阿利勾起微笑,「不過任務當時幸好有漾漾贈送的手環幫的忙,不然冰炎可能還會多花點時間才能找得到我們,漾漾、謝謝你。」

  「呃、不用謝啦……」我很困窘的收下道謝,「原本會拜託荊蝶研發這種手環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當初製造這樣的手環就有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以自己的能力成功解決掉一個任務就算了,那也許還沒什麼;但是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任務必須得找人來幫忙的時候,會下意識認為自己的能力還不行,無論是哪個種族、或多或少都一定會有這樣的想法出現。

  ──會覺得自己還無法獨當一面,不過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可是也只有朋友,才能在最需要協助的情況之下幫自己一把。」在手環的創造之初也有討論過這樣的問題,千冬歲幾乎是一眼看穿我現在在想什麼,「不然公會怎麼會制定出任務的標準人數一定要兩人才行?」

  「沒錯沒錯。」據說之前經常瞞著大家一個人偷偷出任務的燕燕很沒有信服力的在旁邊點頭附議。

  我對她翻了翻白眼,「……在場沒資格說這話的是妳,燕燕。」

  「怎麼不說學長也是沒資格說的那個?」對我的白眼燕燕決定無視,接著她看向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千冬歲,「有一點我很想問,千冬歲,在宮殿的那時候你應該沒剩多少力氣了吧?後來是怎麼跟上我藉著使役帶出空間外的頻率?」

  要是先前沒有聽阿利說過當時他們在任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不然我現在還真的跟不上他們的談話內容,跳太快了吧!

  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嗯,是學長幫了我一把,不然當時在空間外面只有我來接應的話可能有點難度,儘管我手上的破界弓沒受多少的破壞。」

  「說到前幾天的任務,」阿利雖然面帶輕鬆,可是接下來的語氣卻開始嚴肅了起來,「另一位認識的紅袍私下有跟我說過,那天我們與凌遙一族交戰的不遠處有一道剛設立不久的鬼門,雖然公會有派其他袍級前去處理讓那鬼門上的術法失效,但也在暗地裡著手調查為何鬼門會出現在那裡。」

  「設立鬼門?會不會是安地爾幹的?」我記得沒錯,阿利敘述給我聽的任務過程裡安地爾是路過的咖啡狂,會是他順手放下鬼門的嗎?

  是誰說放假的鬼族不會心血來潮整我們的!

  「可能是他,畢竟先前在妖師領地裡遺留的鬼族氣息與在火妖精宮殿其中的氣息是一樣的。」阿利伸手頂著下巴思考,「低等鬼族可無法輕易進入妖師領地……」

  因為妖師領地外可是有守護結界在運作啊,不過……

  燕燕皺了皺眉頭,顯然想到的部分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她看向阿利,「鬼門的放置,公會有懷疑到我們身上嗎?」

  「不、這點倒是還沒聽到任何消息。更何況你們雙胞胎的為人在公會裡幾乎是眾所皆知,利用自己的管道得知那天消息的幾名袍級還打算如果公會上層懷疑到你們頭上要幫忙你們做擔保。」

  ……原來我們在公會裡已經是到眾所皆知的地步了嗎?我抽了抽嘴角。

  「這是好事呢,至少大家對妖師一族的想法沒那麼負面。」說完這些話的燕燕稍微頓了一下,我知道燕燕說完後想到的是咱們家的老媽還有大姊。

  先不論老媽在公會裡的低調作風,光是目前在當巡司的紫袍大姊處處壓榨比她還要高一階的黑袍、欺負比他低一階的白袍甚至恐嚇同階的紫袍,都是那個敢怒不敢言啊!

  不過以上說法都是屬於冥玥的個人立場,公會也奈何不了其他妖師一族的人,因為除了我們家的四人其他妖師都沒有要加入公會的打算,就連身為族長的然也不例外。

  但是這也算變相的成為公會的人質。

  只要妖師一族裡有人的行為危害到公會甚至整個白色種族,公會第一時間就會拿下擁有袍級的我們這幾個妖師進行所謂的拷問……不過在出事之前那也要有人過得了我們褚家以及族長這兩個關卡才行。

  因為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絕對。

  「……漾漾,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跑出很多力流?」笨蛋。

  眨了眨眼我看著在心裡罵我的燕燕,「對不起。」乖乖收回不小心外流的氣流。

  「漾漾在想什麼?」直接放棄問我,千冬歲轉而詢問身為我的雙胞胎姐姐。

  「咳咳、當巡司的姐姐四處壓榨比她高一袍、比她低一袍,連同同袍的紫袍的也跟著一起欺負,臥薪嘗膽的苟活著。」

  然後我們見怪不怪的聽著燕燕在咳咳兩聲完的變聲成我的聲音說這些話,她說完的同時我眼前的兩人一同露出乾笑。

  據說燕燕會學這種變換聲音的術法純粹是因為有時候任務用的上才學的,問我燕燕會用上改變聲音的任務有哪些?噓、別問,很可怕。

  不過,「燕燕妳的文法可以在爛一點沒關係。」對於燕燕的國文語法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病房房門碰的一聲撞到旁邊的牆壁,牆壁撞到裂開成像是蜘蛛網,我們幾人認識的藍袍走進病房直瞪著我們,「是誰在裡面動手的?有術法的痕跡。」

  所以、千萬別想在醫療班裡打用術法離開的主意,就算只有動一下下的術法也是一樣,不然沒幾秒的時間這邊的地主藍袍就會自動殺上來找人,就像這樣子。

  「是漾漾不小心外洩了力量,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越見。」沒有認錯的顧慮,阿利從我腦後輕輕壓下我的頭向越見道歉。

  「呃……越見,對不起。」

  越見瞇起雙眼,剛才咄咄逼問的口氣稍微放軟了些,「剛才是燕燕身上出現法術波動,現在換漾漾是嗎?真是的,你們這兩個雙子長越大越不乖……」

  正確來說是只有燕燕吧?我瞄了一眼旁邊的正用我的表情放空的某人。

  「……越見你知道我身上的咒術怎麼解開了嗎?」

  「我請人幫忙了,在等些時間吧。」搧了搧手,越見擺明要燕燕等結果出爐。視線轉移到我和千冬歲身上,,「等等你們要做最後一次的檢查我才會放你們離開這裡。」

  我心裡有點掙扎的看向越見,「阿利呢?」

  然後在場的人紛紛向我投以微妙的神情。

  「阿利的傷勢幾乎可以媲美燕燕身上的傷,漾漾你認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阿利走?」越見勾起冷淡的笑容。

  不,我想是不會。

  「我親愛的弟弟,你是真的很擔心幻覺裡的場景會真實上演是吧?」直接回送我白眼的雙胞胎姐姐這麼說。

  「慘了,我現在終於見識到姐控會有什麼想法。」千冬歲撫著額頭在嘆氣。

  「其實我不介意繼續在這裡待上幾天。」紫袍的狩人學長笑笑的表示。

  ……

  包含我,在場的其他人看著阿利的眼神也很微妙。

  「……越見,我出院後來這裡照顧燕燕行嗎?」


  ***


  「這個……可能過了幾天咒術才會消失喔。」

  聽聞消息,越見陪同我們透過移動陣前往學院保健室找提爾,在檢查完我們其他人身上的情況之後,也有稍微幫燕燕檢查完身上的詭異咒術,但是伸到一半的鹹豬手被自行出現的凝兒給咬住。

  「乖、阻止了想要欺負爸爸的叔叔,待會我會給你獎勵喔,凝兒。」阿利微笑點頭。

  ……我錯了,原來是阿利叫凝兒這麼做的。

  「對於提爾,只能這麼做了,不是嗎?」阿利似乎對自己的教唆感到非常滿意,事實上我也覺得很滿意就是了。

  「阿利,你怎麼能叫自己的式神這麼做呢?不過你家的式神還真是可愛呀,妹妹~別咬了,讓輔長抱抱妳好不好~?」對於可愛的事物沒轍輔長,暫時先撇除上次的意外,算是第一次看到阿利身邊有外表看起來這麼可愛的式神,能夠近距離接觸、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不過說話的口氣不要這麼像變態大叔行不行!

  「凝兒是男孩子!變態鳳凰大叔離爸爸遠一點!」狠狠的在提爾的手臂上咬出一口牙痕,看著眼前的獅子頭的非洲土著,凝兒很有氣勢的說出霸佔宣言,接著說出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可以辨認出是狩人語言的話。

  在聽見那些話之後,輔長大受打擊,而阿利開始困惑了,「奇怪了,凝兒你是怎麼知道那些話?很難聽的說……」

  ……我看我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

  「所以我必須頂著漾漾的樣子洗澡上廁所?」燕燕一臉複雜又嫌棄的看著自己平坦的胸口,過了一會兒後緩緩嘆了一口氣,「……算了,小時後又不是沒看過樣樣光著屁股在家裡跑過。」

  「喂喂。」有必要在這裡說小時候對我來說很糗的事嗎?

  旁邊的治療室裡出現大呼小叫還有東西摔落的聲音,「搞什麼!剛剛那個渾帳我要殺了他!」充滿氣憤的聲音正在亂吼亂叫中。

  「……要去看看嗎?」千冬歲的眼神裡出現了好奇。

  「好啊,去看看。」燕燕第一個贊成。

  然後就你們兩人直接決議了?那我可不可以抗議?

  「抗議無效。」一邊的牆上自行劃出一個長方形,燕燕拉著我直接推開那塊長方形,走進另一個治療室。

  ……我還沒準備好看要上演的戲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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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9-1-14 00: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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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相信另一個平行的世界嗎?」

  
  想到當時幾乎是在緹亞手中驚險的拿到白袍資格,我想、如果是燕燕的話她應該更容易過關。

  畢竟混合性術法可不是人人都用得很順手的啊哈哈……

  之前說好的,誰先考上袍級誰都不能怨。

  先前我們不是沒問過緹亞,為什麼他要這麼堅持當我們雙子的考核官。

  『大氣精靈在空中戲鬧著,也不斷傳達兩位的幻武兵器還需要過些時日才會甦醒,在此之前,我想我認為必須當上紫袍協助你們,精靈可是不會對朋友的協尋不聞不問的。』緹亞笑了笑,那時候的周遭的風之精靈好奇的看著緹亞身上的紫色袍服,他細細柔柔的聲音宛如歌聲一般,解釋了我們的疑惑,『有空就多來我這,其他人很想念漾漾和燕燕。』

  為此,我和燕燕的心中充滿了感謝,紛紛對朋友極為照顧的緹亞恭敬的九十度鞠躬,『願主神能四處眷顧緹亞諾拉、一切順心。』

  「有這樣的朋友你們真的該好好珍惜。」直接讀取我腦中訊息的學長用聲音讓我把注意力放回場上,不過他竟然沒說別腦殘之類的話,超稀奇的!

  「想被我打就明講!」學長惡聲惡氣的看著我,接著我看見他拿了一張紙好像在寫什麼,然後那個紙突然開始燃燒化成了灰燼,「這個是學校的第三武術台,平常都開放給校內學生使用。我將這地方借下來了,三位可以不用客氣。」

  「唔咳咳咳學長你什麼都沒聽到。」看著眼前正躍躍欲試的水妖精雙胞胎,其實我無奈的成分占大多數。

  是誰答應要試試身手順便把我拖下水的啊──!

  「難道你對我的作法有意見嗎?褚。」站在我旁邊的學長挑了挑眉表情像是只要我一點頭他就會二話不說讓我獨挑大梁,而他就去一邊納涼看戲了。

  ……我哪敢說對阿。

  「沒沒沒、我哪敢對你的作法有意見啊,學長。」我急忙搖頭沒種的陪笑著,雖然說考上袍級了可是我的人權也沒回來多少,「只不過越見有說……」

  「我跟他說會適可而止,反正你也好的差不多,就當這場是暖身運動吧。」完全忽視我剛痊癒沒幾天的學長冷笑著,「別跟我說都有那個時間和力氣去考白袍的你是剛痊癒的病人。」

  「漾~身為本大爺的小弟,你既然都拿到白袍了,可不能洩本大爺的氣啊!」前幾分鐘才在醫療班得知我已經拿到白袍資格,據說原本也是可以經由公會的特殊規定直接跳級拿下紫袍、卻因為他自己的詭異堅持不收下的五色雞頭在場邊說出疑似威脅我的話。「不然本大爺會鄙視你的白袍!」

  我才要鄙視你為什麼不拿紫袍!想到當時也在場的六羅搖頭嘆氣的模樣,有這樣的弟弟我都覺得辛苦。

  「不過我也好想下去打。」不知道第幾度發出自己的抗議,被歸類為觀眾的五色雞頭雙手趴在觀眾台的欄杆上,他與我們之間還隔了一條長長的水道,不過我很容易就聽到他的聲音,「這樣子就三對三,扯平了不是?」

  ……我想忽略他。

  「聽聞身為黑袍的冰炎殿下指定的候補搭檔雖然說是這幾天才當上袍級的褚同學,不過我相信您應該是有一定的實力才會讓冰炎殿下給看上,也期待待會與兩位的友誼賽能順利進行。」伊多微笑的向我和學長點了點頭。

  這是因為一個月以來我幾乎都是跟學長組成臨時搭檔出任務的,要是這段時間我還沒跟上學長那簡直是見鬼一般的步調,我可能就會等著被學長修理一頓了。

  「哪裡。」

  然後、場上的聲音沒了,只剩下寂靜。



    ***



  先前在醫療班的小小插曲結束之後,阿利被其他藍袍帶去好好檢查一番,而褚冥燕所待的病房倒是多了三個人。

  「聽妳這麼說,也許燕燕妳和漾漾的幻武兵器可能是屬於逆屬性的雙生兵器。」稍後才來醫療班探望友人的萊恩聽完褚冥燕的敘述下了這樣的結論。「在王族兵器中,逆屬性的雙生兵器非常稀少,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雖然說還沒見過褚冥漾成形的幻武兵器,但是褚冥燕這裡的幻武兵器已經成形了,也許之後不難查出雙方的幻武兵器以往的資料。

  「如果我沒記錯,記載雙生幻武兵器的古書對於這方面的資格也不多。」千冬歲在一旁跟著補充。

  ……然後成對的逆屬性兵器就這樣好死不死的落入他們的手中?看著手中閃耀著的紅色光輝的寶石,褚冥燕在心中下了這樣結論。

  她記得沒錯,眼前的兩個友人身上也有成對的幻武兵器,能夠破開空間的能力在戰場上多少都會讓敵方感到棘手。

  「……燕燕,妳身上是不是有包著一層幻覺?」結束手上的梅子飯糰,與自己的幻武兵器稍微交談過的萊恩將視線放在褚冥燕身上,後者被前者檢視的眼神看到有點毛,「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沒事。」打斷萊恩接下來要說的話,褚冥燕將覆蓋身上的幻覺全數撤掉,看見褚冥燕這時的真面目,萊恩剛拿起飯糰的手抖了一下,「我都忘了萊恩你這裡有可以識破幻覺的幻武兵器。」

  畢竟自己心靈層面多少還無法接受自己突然變成男兒身,那還不如用幻覺稍為掩蓋一陣子好撫慰自己的視覺。

  ……

  覺得自己的思想越來越像自己雙胞胎弟弟的褚冥燕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我都不知道燕燕你是男的。」

  「……」千冬歲有一瞬間不想承認萊恩是他的搭檔,這人是吃飯糰吃到腦袋壞掉不成?

  「萊恩是笨蛋。」據說是抽空來探望的喵喵用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朋友。

  「……這是誤觸任務的陷阱。」一言以蔽之,別多問了。「倒是喵喵,我現在可以把點滴給拔掉嗎?」看向米可蕥,褚冥燕順手重新覆蓋上幻覺,順便連早已被削掉的頭髮一起。

  「這可不行喔,燕燕。剛才輔長才說過在出院前的這段期間得吊著點滴減緩咒術運轉,我想燕燕應該不想繼續當男生過完高中三年吧?」還穿著藍袍的米可蕥義正嚴詞的否決掉褚冥燕接著想要執行的動作,「燕燕穿裙子很可愛的說!」

  ……其實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吧?

  圓形的藥水袋在一旁的緩緩飄浮著,從其中延伸出來的管線接到褚冥燕手背上,而她一臉死目的看著女性友人,拿出手機傳一封簡訊出去,在友人的詢問出聲之前,不慌不忙的說了句:「另一位朋友的私下委託我的任務可能還要拖個幾天,我先通知她一聲。」收起手機,褚冥燕還是一臉想要拔掉插在自己手上的點滴管。

  「但是我還真沒想到燕燕的幻武兵器竟然會選擇那樣子的型態。」想到當下強行打破獨立空間的褚冥燕與幻武兵器簽下契約而出現的武器,千冬歲用非常無奈的眼神看著性別據說是女性的褚冥燕,而她目前正大剌剌的躺在病床上,動作絲毫沒有像外人看到的優雅,旁邊的米可蕥還不斷告誡她說這裡有男生、女生動作要淑女一點之類的。

  「沒有人規定說女生不能選那種武器啊。」瞇起看向千冬歲的雙眼,褚冥燕哼哼了兩聲,「還有、我還真沒想到漾漾竟然會比我還要早考到白袍。」想到先前千冬歲在褚冥漾被幻覺控制的那段時間爆了不少關於他的料給她聽,聽完當下褚冥燕的反應只有感嘆。

  就說嘛、自家小弟會比她早拿到白袍的,雖然說當初說這話是沒有用到什麼妖師之力,但是一旦說出口,更何況還是身為妖師的自己多多少少都催動了蘊含在其中的力量。

  況且那是她的真心話。

  「當時幸好緹亞出的考題並不難,不然被越見找去注意漾漾傷勢的藍袍肯定會對漾漾的決定爆走──誰叫漾漾在身上的傷勢還沒完全復元的時後考袍級呢?」米可蕥想起那位藍袍後來的轉述,看在褚冥漾在沒有幻武兵器的幫助之下還能順利的通過袍級測試,對於測試結束完畢而出現的輕微皮肉傷他倒也沒多抱怨什麼。

  雖然說考白袍不一定要擁有幻武兵器這個條件,但是絕大部分考上袍級的人都一定會有幻武兵器,在這不成文的規定之下褚冥漾一通過測試沒多久用自己的情報管道得知的一些人就批評說他是走後門才拿到袍級的。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褚冥漾會用時間來證明他是有資格拿到白袍的。

  「緹亞的題目雖然不難,但的確有在公會訂定的範圍裡。」也知道事後有人不服氣褚冥漾這麼容易就通過測試,千冬歲的口氣此時並沒有好到哪去。

  雖然說褚冥漾一結束袍級考試就立刻被帶回醫療班,但是誰有辦法保證他一旦回到學校就不會受到他人的嘲諷?褚冥漾也不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管道可以得知外人對他是如何評價,或許、褚冥漾選擇的是忽略,不去在乎、不去在意。

  「當時的題目是什麼?」頭撇向坐在一邊的千冬歲,褚冥燕邊起身邊問,也想順便把褚冥漾的試題作為參考用。

  完全不顧忌公會的規定,千冬歲推了推眼鏡直接說了,「就是……」

  米可蕥和難得蹤跡沒有消失的萊恩兩人紛紛想到袍級考試規範裡有所謂的保密原則,對視一眼後再看看眼前的場景,決定當作什麼什麼都沒發生會比較好。

  見眼前的兩人說的差不多,前幾天未跟千冬歲和褚冥燕行動的萊恩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燕燕,妳幻武兵器選擇的型態是什麼?」

  「時間到了,你們會知道的。」伸手右手食指停在自己的嘴唇上,褚冥燕打算先賣個關子,也用眼神暗示千冬歲別說出去,後者倒是覺得無所謂的聳著肩。

  「可是燕燕沒有參加競技大賽,要我們怎麼知道呢?」米可蕥歪了歪頭。

  身為學院第二代表隊的冰炎考慮到鬼族極有可能會藏匿在明風學院裡混進競技大賽,以及褚冥燕的靈魂狀況不容許再有任何損傷的情況之下,冰炎是不可能找上褚冥燕擔任他們隊伍的後補選手;相對的,聽過千冬歲的敘述,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些消息以黑袍蘭德爾為首的第一代表隊也不打算找上褚冥燕,儘管他們後補選手都是她的兩位友人。

  「會知道的。」緩緩的勾起嘴角,褚冥燕倒是沒有因為兩組學院代表對沒找上她而破壞這時候的好心情,「到時候、你們會知道我的幻武兵器是什麼的。對了,雖然說千冬歲和萊恩目前只是後補,不過初賽我會去觀看Atlantis第一代表隊的預賽,非得輪到你們的時候可要給我好好表現啊,至於漾漾那邊,我會用使役紀錄影像留存下來的。」

  因為漾漾是她的弟弟,所以她相信。

  突然、周遭的空氣在眾人眼裡明顯一滯,接著緩緩的散了開來。

  「畢竟漾漾也拿到了白袍。」千冬歲推了推眼鏡,眼裡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情緒,卻剛好讓自己也有兄弟姊妹的褚冥燕捕捉到。

  同樣有家人但是他們卻沒有進入守世界的萊恩此時或多或少有感受到千冬歲的情緒出現變化,卻不清楚原因為何;而米可蕥雖然身為家中的獨身女,但是在鳳凰族族裡也有年紀相仿的表兄弟姊妹伴隨她一起成長,跟萊恩一樣多少都感受到千冬歲的心境變化,而心思細膩的她當然察覺出在場的氣氛稍微僵硬了些。

  但是儘管這樣,萊恩、褚冥燕、米可蕥和千冬歲終究會以同個身分是站在同個立場的──想被自己的兄弟姊妹鼓勵的想法。

  而千冬歲那時一閃而過的眼神,叫作失落。

  試想一下,身為弟妹的自己考試得到了高分,當然除了父母的讚賞之外,也會想要兄姐的鼓勵──偏偏有夏碎這位兄長的千冬歲在獲得第一代表隊候補成員資格後卻沒有收到任何對方來自助賀的話語,反而是得知褚冥燕沒被選上代表隊,也與褚冥燕臨時搭檔多次的夏碎鼓勵她別氣餒,這叫紅袍的千冬歲在知道這些事後怎麼能不失落?

  但是褚冥燕自己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況且還是用言靈之力說出來的話。

  「改天去慶祝千冬歲和萊恩當上第一代表隊的候補選手吧。」褚冥燕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一本小冊子記錄,「就我們和漾漾幾個人,緹亞的咖啡廳還記得怎麼去吧?我們去那慶祝。」

  自從他們這幾個孩子紛紛搬去學校宿舍,打算丈夫還在外頭出差的那幾日會陪然一起過宛如老年人生活的母親只有父親返家的時候會回家一趟,就連上次探望母親也是在妖師本宅裡,那時候、她和漾漾在無意間聽到母親提到雪野和藥師寺一族的事。

  只有幾句話輕輕帶過重點,不過他們想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畢竟母親原本就與雪野的現任當家是舊識,會知道這些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了一眼褚冥燕,當了多年的好友千冬歲自然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而臨時起意,「好啊,就我們這幾個死黨。」

  「我回來了,有人來探望燕燕喔。」

  病房房門被敲了幾下,在病房主人褚冥燕的應許之後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也屬於這間病房的主人阿斯利安還有原本這時候應該是在幫忙顧店的妮歌,而尾隨她進入病房的身後的人身分是正在原世界普通高中就讀、平常會以電腦或者電話聯絡的幸運好友。

  「──衛禹?」睜大了雙眼,褚冥燕看著意外出現在醫療班裡的人不禁愣了一會兒。

  「是我帶他來的呀。」妮歌眨了眨灰褐色的雙眼,「阿衛可真難得,為了要我帶他來找你們盧很久呀,盧到我都受不了了呀。」

  衛禹對她和緹亞來說是少數不平凡的「平凡」客人,也因為褚家雙子的關係讓他們進而認識衛禹這位本身具有古老種族才清楚的力流的普通人。

  說實話,在一開始知道緹亞的咖啡廳是在哪裡營業、而且還能這麼久都沒有想要跟一般的普通朋友分享的,衛禹是第一個,這點讓妮歌覺得還蠻新奇的,畢竟有朋友的人都會想要得知的那一刻與之分享。

  「今天下課去緹亞的店裡才知道燕燕你們跑來這裡住院,我很久沒來這裡了,東西一樣很稀奇呢。」知道緹亞在哪處開店也去過幾次的衛禹揚起無害的笑容,在病房裡巡視了一圈,視線最後是落在千冬歲他們身上,「哈囉,好久不見。對了,漾漾他人跑去哪啦?燕燕的直屬學長說漾漾也是病患,怎麼不乖乖休養?」

  褚冥燕沒回話,反而答話的千冬歲,他推了一下的眼鏡閃過一絲精光,把衛禹從頭到腳全看過了一次,「去活動活動筋骨了,畢竟人待在醫療班久了都會想要出去透個氣。禹,嗯……當初我給你的符呢?」

  得了,她怎麼沒想到千冬歲會問衛禹國二贈送給他的符?明明記得每隔一段時間千冬歲都會跟衛禹要回去加強咒文的威力。

  「那張符嗎?我想想……前陣子漾漾從醫院裡借了我的血,把這借走拿去後就變成紅色加強版了,在這。」從口袋裡拿出這幾年一直帶在身上的符,衛禹直接把東西交給日本友人。

  再推了一下眼鏡,看過早已變異的符紙,千冬歲默默的把頭轉向黑髮的女性友人的方向,眼角的餘光剛好瞧見心虛的褚冥燕讓床單包緊自己。


   ***



  「呃、我想,這只是個友誼賽?我不是有意傷到你們的。」低著頭,我懦懦的瞄向雷多雅多右肩上不小心被我用術法被劃過的傷口,話說為什麼他們的反應都是愣住了?「真的很抱歉。」

  「哦哦哦!漾~你那招超威風的!老大我欣賞你!」看到我最後的動作,也因為我最後趨近於莽撞的舉動,跳到武術檯上本意應該也是阻止我的五色雞頭顯得興致勃勃,「很有霸氣的手一揮,這、就是男子漢啊!」

  ……我不知道五色雞他老大最近是看了什麼動畫,我真的不知道。

  在比賽暫停之前,我使用風刃的力道不慎劃到雷多的右肩上,間接讓雅多也跟著受傷,在訝異之餘我藉由場地之便隨手捲出的水龍捲就會要奔向水妖精雙生子面前的下一刻,我整個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面對水龍捲,在眾人喝止的聲音出現之前,用帶有法陣的掌心輕輕向前一揮,含有強勁力道的水龍捲瞬間全散,而不小心飛濺到競技場的武術台上的水灘就像有自我意識一樣自動回到周遭的水道裡。

  「那個、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幫你們把肩上的傷給治好。」匆匆忙忙向兩人點個頭,我急忙拿出淡藍色的符紙,微微捲起周圍的力流,輕輕吟唱出治癒咒文,「風與水、輪迴轉,三之五、治癒。
          
  微風以及現場豐沛的水氣不斷纏繞在他們肩上的傷口,漸漸地、傷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復,手上的符紙隨著傷勢的恢復慢慢淡化消失在空氣中。雖然說目前還需要符紙以及咒文的輔助,但一樣都是藉由自然中的現有的能量運行,這首咒文的威力可不輸給精靈百句歌。

  看著我目前的動作,學長只有挑了挑眉。

  「成為白袍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擁有幻武兵器。不過我認為,目前的褚同學手中暫時沒有幻武兵器的幫助,依然可以出些比較困難的任務。」伊多走上前用很有禮貌的笑容看著我,「運用基本符咒,適時的搭配、組合,況且還能與冰炎殿下合作的天衣無縫,老實說這樣很厲害。」

  「過獎了。」我向伊多點頭微笑著。

  「真不愧是黑袍,果然很厲害。」稍微活動一下治療好的右肩,雷多直直沖著學長大笑,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謝謝你囉!漾漾!」

  「不、不客氣……」感覺到被拍的肩膀短暫性的麻了一下,看著雷多露出牙齒的笑容,竟連想到在另一個記憶中當成朋友的雷多。

  雅多向學長微微躬了個躬,也轉向我說了聲謝謝,眼神也跟記憶中所認識的他一樣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柔和。

  明明他們跟記憶中不完全是同一人……我暗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伊多伸出手收回了兩把都是屬於附身型態的幻武兵器,「您的實力的確非常強悍,不愧是有黑袍之名的人。」

  比起體術幾乎就是學長要求的及格邊緣略過先不談,我剛才就是在經過學長的同意之下使用術法來與水妖精雙子過招,雖然說最好是能保留實力沒錯,但我先前也的確是用基礎術法跟體術強的見鬼的學長這樣搭配。

  「好說。」學長也向他們回了個禮,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嗚嗚嗚就說不想聽可以不要聽嘛!幹嗎那樣瞪我!

  「其實那樣的程度我們也是可以破解的。」趁著學長和伊多用水妖精語言對話的空檔,雅多和雷多兩人跟我聊了起來,當中雅多還不忘偷瞄從醫療班就開始注意的五色雞頭上非常醒目的髮型,雖然會被後者瞪到轉移視線就是了。

  我知道那樣程度的水龍捲在袍級甚至是身為水妖精的他們面前簡直是小菜一疊,畢竟那本來就是簡易的障眼法,可是……「但是弄傷你們就是我的不對。」

  也許是因為我的表情很正經,說話的內容又很義正言詞,雅多和雷多皆是一愣,然後,下一秒、再度露出笑容的雷多說出了讓我錯愕的話。

  「雖然比知道的還要獨立了點,也多了一個雙胞胎妹妹,不過、果然跟記憶中的漾漾一樣!」

  記憶中……記憶中?

  雖然說我知道雷多和雅多是什麼樣子的人──當然這是因為有另一個世界記憶的關係──可是,我實際上並不認識對方啊!還有雷多,燕燕她是我老姐!

  莫非他們也……

  「笨蛋,你這樣說的不清不楚,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瞄了一眼自己的雙胞胎弟弟,雅多把視線移到發愣的我身上,而那呼喚竟然跟腦海裡的影像重疊,「漾漾……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抱歉,你聽不懂雷多說的話很正常,可以別理他沒關係。」

  「不、不會……」聽見雅多的話,我趕緊壓下瞬間湧出的各種情緒,把手握得緊緊的,回覆的聲音竟出現了顫抖。

  怎麼會?我和燕燕一直以為……只有我們會遇到這種事?

  想到在記憶中的湖之鎮,伊多為了救我而犧牲了自己,事後雖然靠醫療班的幫助活了過來,但是被找回的破碎水鏡需要用水精之石以及很長的一段時間來修復。

  所以燕燕先前隱瞞了大家提前盡了自己的努力去尋找水精之石,就是為了預防到時候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可能是聽見我心聲的學長跟伊多交談到一個段落之後皺了一下眉頭,看到學長前面看見他表情的伊多還疑惑的問怎麼了,只見學長搖頭繼續他們的話題。

  「沒關係!本大爺也聽不懂你們說的話,就暫且原諒你們好了!」拍了拍胸脯,五色雞頭說出很有台客味道的回答。

  「那個、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深呼吸強打起精神,不讓灰暗的想法占據自己,將不斷冒出來的猜疑暫時拋到腦後,我看著雷多和雅多,「相信另一個平行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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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浮生若夢 於 2019-1-14 00: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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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浮生若夢 發表於 2019-1-14 00: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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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想爬上來?也要他們有本事爬。」

  與原世界已遭到嚴重光害的夜空比起來,守世界的夜空實在是璀璨許多,坐在窗邊的阿斯利安身上穿著簡便的衣物抬頭仰望著星星,這時候的其他人早已入睡,但是似乎只有他還睡不著。

  轉頭看著睡了有一小段時間的黑髮女孩,阿斯利安勾起了如果有旁人在場都會覺得溫暖的笑容;摸了摸趴在自己大腿上正在小小低鳴了一聲的使役獸,牠頭上的耳輕輕的搧動了一下。

  若有似無的術法波動輕輕地從門縫裡竄了進來,彷彿有微風伴隨一樣,在房裡稍微繞過一圈最後停留在床的周圍,以被床上的女孩不被發覺為最低限制緩慢的拉起一個輪廓、一個型態,而坐在窗台邊的阿斯利安把術法變化盡收進眼底。

  抱起昏昏欲睡的使役獸,從窗台落地的阿斯利安絲毫沒露出半點聲響,他舉步走向那些顯然是人為的術法波動,「你是誰?看起來並無惡意。」不然他不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以術法擬出的輪廓讓阿斯利安有些眼熟,而「它」說話的聲音與破碎的句子不得不讓他睜大了褐色的雙眼。

  「我……另一……世、世界……冰、炎……」當「它」說出話時也出現了許多的雜音,不過這並不會使得阿斯利安漏聽其中的關鍵字,「……前來……回收……褚的……記、記憶……」

  另一個世界的人找上女孩是為了回收有關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褚冥漾他的記憶?阿斯利安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前些日子他跟夏碎利用零碎的時間去袍級圖書館找尋為何褚冥燕和褚冥漾這對雙生子會碰上知道其他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的原因,明明兩個世界是毫無相關的。

  不過、這下子看來的確是「另一個」褚冥漾惹出來的事呢。

  聽雙子的敘述以及事後與醫療班出借的夢境影像球來觀看當時雙子的記憶,轉折點也許是出在於最後褚冥漾待的鬼王塚。

  過於悲傷的褚冥漾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影響到退居於守世界歷史之外的時空之所,然而、他們目前所在的這個平行世界成為了「被折射」地對象。

  真要形容的話,時空之所就像一面玻璃,另一個世界是照射的光的「源頭」,經過玻璃的「折射」後,投射出來的光就是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

  既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

  雙子曾經說過,時間若是到了,有人從另一個世界來回收他們的記憶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那些記憶對他們來說並不屬於他們,簡單來說、與窺探過千年前記憶的然一樣,觀看過那些記憶的他們也只不過是個過客罷了。記憶被要回單單只有「褚冥漾」待的世界去,這是件在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阿斯利安笑了笑,「如果術法對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大,我想,你得趕快了,另一個世界的冰炎。」

  「它」與褚冥燕周圍的地面上猛地出現忽明忽滅的橘紅色光點飄浮在空中,過了半晌,依舊不見阿斯利安有任何反抗動作的「它」緩緩地開口,「……不、懷疑?」

  「為何懷疑?」阿斯利安笑著反問了回去,「你身上的氛圍是我所熟悉的,儘管不是同一個人,但我相信你是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在你那個世界沒有出現過的燕燕。」

  隨著一顆顆逐漸暗淡消失的光點,「它」所說的話少了雜音,句子也變得不在破碎,由術法擬出來的型態跟著漸漸淡化,「……知道了,感謝你的相助,阿利。」

  直到完全消失之後,雙子所待的空間紛紛出現了輕輕地、小小地啵了一聲,未來的記憶會在這時候清除,雙子清醒後也會意識到屬於未來的記憶從他們的腦海裡抽走。

  但是他們並沒有忘記要留個備份。同一時間跟另一個自己打個招呼結束後,坐在褚冥漾與千冬歲病房內的訪客用椅上的冰炎看著擺放在櫃子上被下了禁制的夢境記錄球,沉默了許久。

  那時候他得知水妖精雙子知道未來的事情那又該怎麼解釋?難道又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褚冥漾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觸動到時間之所緊接著震動到這世界的水妖精雙子,讓他們得知未來伊多會發生的事情?

  嘖、另一個世界麻煩真多。


  ***



  自從與水妖精三兄弟打一場友誼賽後,得知自己被選上候補人員的五色雞三不五時興奮得跑來醫療班跟千冬歲炫耀,然後後者最終還是沉不住氣跟台客雞吵了一架接著雙雙被六羅敲昏,直到前天越見才讓我們這幾人出院,那時候的表情大有你們別再來這邊亂的意思。

  ……要我們不來醫療班好像有點困難喔?

  還有千冬歲在衛禹和妮歌探完病後他直接跟我表明檢查過衛禹手上被我改造過的血色小符,它的確是需要被保護者本人的鮮血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只問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

  問我老媽,我直接裝死把問題丟給要我這麼做的始作俑者,聽到我的回答千冬歲最後倒也沒說什麼。

  還有,學長和阿利兩人的代導時間其實早就結束了,可是礙於老媽的請託還有未來可能會發生的那些事,他們硬是在課業還有競技大賽之間的空檔不斷拉我和燕燕出任務,說是為了要累積經驗,有備無患。

  尤其是我,學長操得更為兇悍,原因竟然是我是白袍又是競技大賽的候補,讓我不斷的出任務,出任務的時間還越縮越少、任務當中的一言一行控制在最為簡潔的範圍裡,明明不是巡司的他在我一人完成白袍等級的任務後就像幽魂神不知鬼不覺的──誰叫他是黑袍──出現在我身邊進行任務結束後的檢討教學。

  而現在我和燕燕等於是在學生餐廳的某個餐桌上偷個空閒,倒的倒、趴的趴,而我身上的剛出完任務還沒換下的白袍也間接吸引了不少各式各樣的目光。

  不過這時候我哪會管他們?要死喔骨頭快散了……

  「我都沒喊累了,你喊什麼?」拿掉蓋在臉上的濕毛巾,說沒喊累可是活動力也大幅下降的燕燕看著我一眼。

  昨天正好是禮拜三,必須回原本的教室開班會的我和燕燕一進教室紛紛感受到同班同學熱烈的視線,眼力好一點猜到站在我旁邊外貌跟我一樣的人是燕燕沒有多問就把頭轉回去,倒是那幾個眼力不好的就從班會開始後還是一直盯著燕燕看,直到主持班會的歐蘿妲受不了有人不專心,把其中一人連人帶椅的扔出正在活動的教室外那一大片彼岸水池裡,來一個大動干戈的殺雞儆猴,而這樣顯眼無比的動作讓其他也在開班會的班級察覺到並且探出頭來,至於後來那幾節班會我們班難得每個人──包括光頭班導──都非常專心的討論班會事項。

  順帶一題,燕燕身上的詛咒到現在還沒完全消除乾淨,雖然說出院了,但還是得定期回醫療班複診檢查,而且還沒恢復女兒身的燕燕在這段時間還得跟我借套制服來穿,害的我每次穿完制服都要用水符洗完衣服後再用火符和風符並用……嗯,這些基本符咒真的是外出旅遊居家必備的良物。

  燕燕喚來水屬性的幫忙,稍微有了溫度的濕毛巾再度變得冰冷,「說真的,知道雅多和雷多他們也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我還蠻意外的。」隨後繼續蓋在頭上。

  「嗯?喔、對啊。」那時候我還真的被嚇到了,沒想到他們兩人還真的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難道漾漾你也有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一聽到我的問題,雅多和雷多兩人露出很訝異的表情,其中還帶點我不清楚的情緒,「太好了!漾漾也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們……不會害怕嗎?」不安的看著剛才說話的雷多,因為在記憶裡是我害了伊多差點喪命的。
  雅多摸了摸我的頭,沒什麼表情的臉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我想我有在未來對漾漾說過,不管怎麼樣,我們永遠都不會對朋友動手。」然後他伸出了手,對著我,「相信我,就打勾。」



  到最後我們也真的打勾了,藍色的蛇圖騰纏上小指後隨即消失,旁邊的五色雞頭還在嚷嚷著什麼啊我們早就認識之類的話。

  「漾~燕~」這陣子聽到已經不想再聽的聲音猛然出現在我附近,我倒在桌上的身子狠狠的一顫,正準備在我和燕燕的腳下開起傳送陣揚長而去的時候,五色雞頭快我一步拉住我的衣領,「為什麼看到我就想要逃?」

  「為什麼我最近都會遇見你?」已經很懶的抬起頭了,我直接反問回去。

  「因為朋友咩。」放開抓我衣領的手,五色雞頭欠打的聲音開始飄遠,「咱們學校的代表隊不是要集合嘛?我去拿點食物在這裡跟你們等萊恩他們。」

  五色雞頭把他要吃的食物都放在桌上後,從出生到現在的我第一次感受到食物堆積如山的臨場感……也太多了吧!

  「別忘了他是獸王族。」再度拿起蓋在臉上的毛巾,燕燕撇了我一眼,自顧自的喝著從供給飲料的吧檯那邊拿的奶茶。

  「對喔……我都忘了。」我乾笑了幾聲。

  對於另一個世界的我所擁有的記憶可以說幾乎是在無預警的情況下就從腦海裡被收走,但是在這世界的我關於另一個世界敘述過的記憶可是拿不走的。

  因為說了出口,所以有印象,短時間是忘不了的。

  「嗯?你們也可以吃啊,不用客氣。」五色雞頭拿起深藍色還冒著詭異紅煙的東西往嘴巴裡塞,我想我大概知道那是從哪裡出產的蛋糕,「奇怪了,萊恩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啊?」

  「應該是在路上耽擱吧?」燕燕聽五色雞頭的話不客氣的拿了類似蒟蒻的粉紫色甜點,一口一口慢慢吃。

  「說到這個!」沒事突然站起來的五色雞頭一腳踩在椅子上,椅子發出一陣尖細的哀嚎,周圍側目的視線變多了點,「你們覺得到時候本大爺要不要穿另外一件更金碧輝煌的襯衫上場啊?」

  「拜託你不要!」我和燕燕異口同聲的看著他,我還不想預賽一開始就被五色雞頭的造型閃瞎了眼,於是只好我先打頭陣,「你想想,要是一開始就穿很威很厲害的衣服那後面啟不是沒看頭了嗎?」

  「所以想穿的話得等到壓軸,到時候就知道誰才是老大。」接下我的話,燕燕可以說是游刃有餘的應付五色雞頭,起碼要痛也是最後在痛。

  愣愣的看著我們雙子,五色雞頭開始興奮了起來,「想不道你們對我的品味這麼有一番見解!真不愧是本大爺相中的人!」

  燕燕哼了一聲,「我才不希望被你這傢伙相中,我還不想高中畢業之前名聲就已經傳到千里之外。」

  我說,燕燕你這是拐個彎罵五色雞頭是吧?

  「嘿嘿!沒關係!時候到了哪管什麼千里之外,就算是萬里之外也都會有本大爺和兩個僕人的足跡!」然後還不知道自己被罵的五色雞頭樂的跳七零年代的舞步。

  誰是你的僕人啊!

  「學長他們來了。」一旁出現熟悉的高級移動陣,接著陣法上出現學長等人。

  站在學長和萊恩旁邊的人如果我記得沒錯就是吸血鬼伯爵,而另外一位穿著白袍的黑髮男性則是負責與我們學院對手的聯絡人。

  周圍的視線變得更熱烈了,因為學生餐廳很少會出現兩個黑袍還有三個白袍聚集在同個地方。

  「都到了?」學長看著原本就在餐廳的我們,然後開始互相介紹雙方,「密西亞‧D‧蘭德爾伯爵,另外一組競技賽代表隊的隊長,現在是大學一年級A部。」

  「另外西瑞你認識了,這對雙子是褚冥漾和褚冥燕,現在是一年C部的學生,分別是帶進黑館還有紫館去住的那兩個人類。」學長向蘭德爾這樣介紹我們幾人。

  然後臉就像被強力膠固定的蘭德爾就這樣用藍紫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我和燕燕。

  說真的,被一個吸血鬼這樣盯著怪不舒服的。

  「你們好。」意外的,蘭德爾居然伸手出向燕燕示好。

  ……嗯,是因為知道燕燕原本就是女生嗎?黑袍果然不是當假的。

  暗自瞪了我一眼,燕燕勾起業務員才會有的制式化笑容,「您好,伯爵的事蹟我聽過不少。」

  「別提了,那些都成了往事。」似乎心情蠻好的伯爵笑了笑,露出了精心保養的尖牙。

  ……媽媽,咱們妖師的血被吸走了吸血鬼伯爵會怎樣啊?

  「褚,別逼我揍你。」



        ***



  看著把制服穿著像鹹菜乾一樣的萊恩和五色雞頭不斷掃掉桌上的食物,我直接無視坐在我對面笑得很詭異的伯爵,他如果不笑的話說不定還比較好。

  「這位是林,高中部二年A部的學生。」學長介紹了不認識的白袍給所有人,「林是負責這次大競技賽預賽,與另一校對手的聯絡人。」偏著頭想了一下,學長看著我和燕燕,「他好像跟你是同地方的,他是中國來的學生,你們應該合得來。」

  呃……基本上差了一條海。

  「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林很有禮貌,直接向我們姐弟點了點頭。

  「你好,請多多指教。」燕燕在一旁也跟著點頭。

  蘭德爾還是一直盯著我看,我有一種青蛙被蛇盯上的陰冷感覺。

  「廢話好多,找我來幹嘛?」五色雞頭很不客氣的打斷,我看見他的桌面上只剩下蛋糕紙。

  ……應該要習慣五色雞頭的吃飯速度了。

  「說的也是,那我們應該進入正題了。」終於把視線跟詭異笑容收回去的蘭德爾很優雅的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他又變成強力膠固定的冰塊臉。

  萊恩把飯團盒蓋起來,正襟危坐。

  「雖然說是候補的備員,但是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想瞭解一下三位的慣用武器。」紫藍色的眼睛看著我、萊恩和五色雞頭,「這陣子才正式進入守世界就有白袍資格的褚冥漾,幻武高手的萊恩,羅耶伊亞家族的西瑞,三位在高中部都是名人,所以基本上我想先看過各位的武器和作戰方式,然後在擬訂戰策。」

  呃……伯爵沒注意到有很多人對我的白袍資格頗有微詞?

  「可以。」萊恩先站起來,然後從口袋裡拿了個黑色髮圈把頭髮綁起來,原本慵懶的流浪漢瞬間變得殺氣騰騰,「『與我簽訂契約的物,請讓知曉者見識你的型』。」

  哐鐺一聲桌面上直接插了兩把黑刀。

  「異界刀,不錯。」蘭德爾點點頭,「你挑選武器的目光很獨到。」

  「如果我有上場的機會,你不會只看見異界刀。」萊恩彎起唇角,笑得有點挑釁。

  我想起來萊恩還有一大串的幻武大豆。

  「好,我記下了。」吸血鬼啜了一口咖啡,看起來沒有被頂撞的不爽感,「那你呢?」他放下茶杯,看著一臉輕浮的五色雞頭。

  「我沒有幻武兵器。」五色雞頭很快的這樣說,然後站起身,「羅耶伊亞家不用幻武兵器。」他伸出手,右手的肌肉扭曲膨脹,一下子變形成我看過好幾次的大型獸爪。

  「嗯,我知道了。」蘭德爾最後把視線看向我,「我想知道目前沒有幻武兵器幫助的你當時是如何成為白袍的。」

  身為黑袍的蘭德爾應該知道我是如何成為白袍的,或許、他說這句話只是想替周遭不明白事情的人解解惑。

  有些人的確擁有收集情報的能力,但是極大部分的人會越過中間的「過程」只看最後的「結果」,進而忽略沒有幻武兵器的我為何還能過得了袍級測試,我會過關絕對不是因為走後門,絕對不是!

  說起來蘭德爾就某方面算是挺好的。

  「身上的幻武兵器成熟的時機還沒到,但是我不急。」語氣平淡的說著,在腦海裡跟荊蝶禮貌告知一聲後,我從她專屬的收納空間裡抽出一把柄身是深藍色的鐮刀。

  鐮刀的高度約莫是兩點五公尺左右,柄尾的由藤蔓和幾隻蝴蝶以浮雕的手法做些裝飾,刀身的弧度與殘月相仿也跟月亮一樣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而長度則是比鐮刀的高度還要短一點,刀柄與刀身的接合處一樣用浮雕做出顏色較為淺藍的風信子,看起來彷彿就會隨風搖曳一樣,武器整體散發出沉穩的氛圍。

  拿在我手上感覺超級違和!荊蝶,妳覺得我借「她」真的沒問題嗎?

  『我想是小主人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荊蝶輕脆的笑聲從我的腦裡浮現,『「邀月」也很久沒跟小主人一起活動活動了。』

  隨著我微微的晃了一下鐮刀,鐮刀上的風信子傳出叮叮噹噹很響亮的聲音,周圍聽到聲響的人無一不為之一振,看起來邀月此時的心情挺不錯的。

  『是挺不錯的,小主人,不過也請別忘了邀月這陣子的限制喔。』叮嚀過後的荊蝶又輕笑了幾聲。

  喔喔、我會記得的,嗯……待會就麻煩妳了喔,邀月。

  在這裡說一下,「邀月」是鐮刀的稱呼,也是荊蝶手中的兵器之一。

  為什麼會說邀月是荊蝶其中一把兵器?當然是因為她擅長使用各種武器的關係,連荊蝶專屬的收納空間裡除了衣服首飾之外最多的就是各樣武器。

  「花靈幽谷出產的藤鐮嗎?而且還是跟幻武兵器的等級比起來與貴族兵器不相上下的幽藍。」看著我們幾人的武器,見識不少的蘭德爾撐著下巴想了一下,「那為了測試實力,就麻煩三位用自己的武器打一場吧。」

  「在這裡打嗎?」五色雞頭看起來極度非常的興奮。這讓我覺得,其實他應該是想找我和萊恩幹架很久了。

  「當然不是。」吸血鬼搖頭。

  「我將第七武術台預約下來了,去那邊打吧。」學長先站起身,他旁邊的林也跟著站起來,「走吧。」然後他腳前出現了巨大的移動陣。

  「燕燕,等等幫我顧好這個別被偷吃。」萊恩把一整盒的飯團放在不是候補人員的燕燕手上,「這個是限量品。」

  燕燕點點頭,跟著我們走到移動陣的旁邊,只差一步就可以跨進去的距離,「我可以去?」

  「我們幾人的能力都知道了,你覺得呢?」我抓著燕燕的手臂把他拉進來,下一秒,眼前的場景改變成另一個。



  ***




  褚冥燕看見與上次不一樣的競技台,這次的競技場是一根根長短不一的木裝豎立在黑暗的深淵裡,只要一不小心失足掉進去,藍袍可能就得跑一趟獄界去把人要回來再使其復活。

  仔細往下看會發現被無形結界綁住的黑暗靈魂不斷的在翻滾哀嚎,而且還有想要奮力往上爬的趨勢。

  「想爬上來?也要他們有本事爬。」看了一眼深淵的冰炎露出邪惡笑容。

  「他們上去了。」蘭德爾很悠閒的坐在觀眾席上翹著腳,手上拿著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高腳杯,身邊則出現了一位狼人管家正在倒酒服侍。

  林站在另一邊的高台上,拿出本子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木樁上站著三個人,感覺頗有三國鼎立之姿。

  西瑞把另一隻手跟著變化成獸爪,看著眼前的萊恩還有褚冥漾咧了嘴笑著,「來吧!」

  也不先行發動攻擊,萊恩將兩把黑刀交叉的插入木樁裡面,自己站在刀柄上,與萊恩對望一眼的褚冥漾拿著比自己身高還要高出將近一倍的鐮刀,也不打算動作。

  等不及的是五色雞頭,他原地蹬了下木樁整個人就往前彈,腳力之大、整個木樁發出聲響然後震動搖晃。

  就在獸爪砸下萊恩頭上同時,褚冥燕看見兩個黑色的刀刃左右飛開,險些被開膛剖肚的五色雞頭就用那樣的姿勢硬生生的扭轉、後空翻,然後在另外一個木樁上還沒站穩身,褚冥漾就已經逼到他的前面揮下鐮刀,西瑞不慌不忙的往後跳到另一個木樁上,原本所站的木樁硬生生被鐮刀給斷了兩截。

  萊恩借力使力的踩了一步即將落下黑暗的半截木裝直直衝向西瑞、刀落下同時,西瑞的獸爪也揮出去,刀劈在獸爪上,獸爪一點擦傷也沒有,中間還擦出了火花。

  使用風術讓自己飄浮在半空中的褚冥漾拿著鐮刀隨即往西瑞的下盤掃到一半猛地頓住,與萊恩非常有默契的往後退到一公尺遠的距離,只見西瑞周遭的木樁都慘遭粉碎,他幸災樂禍的舉起剛才沒有遭到阻擋的另一隻獸爪。

  「就白袍與無袍級來看,他們三個的實力都已經可以往上晉升了。」看著眼前的攻防戰,蘭德爾這麼說。

  「只可惜萊恩對術法涉獵不多,才一直遲遲升不上去。」

  「真要說,萊恩對於術法是完全沒轍。」對於冰炎的話,褚冥燕只是聳肩。

  「幽藍等級的藤鐮,想不到褚的式神竟然也有那樣的兵器。」知道褚冥漾可以與自己的式神借兵器,猜的八九不離十的冰炎看了一眼褚冥漾手中的武器,挑了挑眉,「難道他打算想跟自己的式神一樣精通各種武器?」

  在這個世界總有許多兵器能與幻武兵器相互抗衡,而褚冥漾的式神所擁有的藤鐮威力則與貴族兵器相當,另外還有與王族兵器與一般兵器可以匹敵的是「幻紫」還有「明黃」這兩種在花靈幽谷孕育的武器。

  褚冥燕點了點頭,「跟另一個世界的他自己比起來,漾漾可不打算只會槍擊,畢竟那樣的記憶不該侷限他的未來,那最多只是警惕。」警惕他們不讓未來往最壞的方向行走。

  「嗯。聽說伊多的雙胞胎弟弟也知道了未來的事?」那是他與伊多談話的當下就從褚冥漾的心聲知道的事情,可是、為什麼雷多和雅多也會知道?

  「會知道未來的原因與我們一樣,在某個時間點遭到受創,接著一連串屬於他們未來的記憶闖進他們的腦裡。」褚冥燕指著自己的曾經在原世界因為招牌掉下來而受傷過的部位,「不過他們似乎瞞住伊多不讓他知道。」

  一道巨大的聲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人看著場上除了褚冥漾依舊飄浮在空中、萊恩和西瑞各分別站在一根木樁上之外,其他木樁斷的斷裂的裂,根本連站都站不住腳。

  不過吸引他們幾人的目光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腳下的黑暗。

  黑暗靈魂極度是因為場上三人的關係被吸引上來,像是海水漲潮一般翻滾的越來越多,爬上旁觀的他們周遭欄杆的靈魂因為被蘭德爾吼了一聲而快速的縮了回去。

  「唉,先解決這個再打好不好?」西瑞蹲在木樁上,一巴掌把想爬上來的黑泥人巴回地下深淵。

  萊恩還有褚冥漾紛紛點點頭,「好。」

  就在他們點頭的同時,五色雞頭蹬了一下木樁,與褚冥漾一樣飄浮在空中,自行讓雙腳變成巨大鳥爪,爪上面還勾爛了一個泥人腦袋,丟回去。

  接著就是眾人看見五色雞頭的背後出現了一雙巨大的翅膀。

  萊恩也原地跳起來,一手拽住了五色雞頭的雞爪,掛在半空中。

  就在那一瞬間,兩根木樁上面被泥人覆蓋。

  五色雞頭突然轉過來看褚冥燕,「燕~看我們的合體大絕招!」

  「……」完全就是目死的褚冥燕和褚冥漾剛好都看到萊恩的臉上出現黑線跟青筋。

  然後萊恩將兩把黑刀合在一起,黑刀猛地就變成了大一倍的巨刀,萊恩將刀尖往下指的拿著,然後咬破手指用血在刀面上寫下我看不懂的咒文。五色雞頭也一樣畫葫蘆的在另外一邊的刀面寫下咒文,然後他的手壓在刀柄底上。

  「異界的刀,穿破空間,將不該存在的返回地面。」萊恩與褚冥漾異口同聲的同時,黑刀的兩面猛地出現了冷光。

  只需幾秒鐘的時間,整個競技場的黑暗靈魂消失的無影無蹤,褚冥燕看向自己的雙胞胎弟弟,言靈的力量拿捏的剛好,這就是他目前的成果。

  「原來這就是異界刀的特殊力量。」褚冥燕看著從冰炎眼裡出現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什麼非常有挑戰力的任務一樣。

  三人一起飛到場邊,萊恩放開抓著獸腳的手與褚冥漾一同落到地面上,西瑞也跟著落下,手腳甚至翅膀都收了回來。

  「這樣就夠了。」

  蘭德爾突然拍手,然後剛落到場邊的三個人都轉過頭來看他,「臨場、體力、行動力、臨時合作上三位表現都過了我預期範圍。」然後露出剛剛褚冥漾覺得很詭異的笑容。

  「你們完全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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