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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忍者亂太郎/忍亂│土霧] 相思相愛 [G] 29歲X14歲設定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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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 發表於 2025-2-20 1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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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日本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五百六十六……五百六十七……五百六十八……」
  土井半助一回家,就看到霧丸坐在長屋深處的陰影裡。只要碰到不開心的事他就會開始數錢,即使已經升上四年級、個頭也長高不少,這個習慣依舊沒變。
  「霧丸,怎麼啦……!」
  和預想中的數量不同,霧丸面前堆著的銅錢幾乎成了一座小山。自己才出差幾次,怎麼數量就變這麼多──土井半助按捺內心的驚訝,打算等他心情好點之後再跟他聊聊。
  「土井老師你回來啦?」霧丸看起來很疲倦,無精打采地打了聲招呼便繼續數錢,看來心情真的很不好,讓土井半助十分擔心。
  本想著孩子大了不需要自己看前顧後,趁著自己還年輕想多賺一點退休金,因此從霧丸升上四年級以後,土井半助便接了不少需要出差的任務。今天才剛從戰場附近的回來,想到大冷天裡還要清洗染血的衣物就覺得鬱悶。只是看到霧丸如此消沉的模樣,他立刻就把自己的事拋諸腦後,加柴添薪準備煮一鍋熱呼呼的雜煮湯,讓他心情好點。

  當鍋爐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霧丸也終於數完錢、恢復成以往的模樣坐到對面。
  火光照著他隨著年紀增長更顯清秀的側臉,像舔舐著他介於成人與少年間的獨特氣質……他又長大了,大到土井半助寧願接任務也不想待在家。
  幽微的煩惱如同偶然爆出的火光,倏忽即逝,卻永不會消失。
  餐後,兩人和往常一樣邊烤火邊聊天。任務中的見聞、同儕相處的趣事、生活上的煩惱……告一段落後,土井半助才終於切入正題。
  「你最近打工很多嗎?」
  看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原來是要說這件事啊。霧丸露出笑容。「喔……今年冬天不是雪特別多嗎?所以剷雪的打工多到不行。」
  原來是工資嗎?土井半助暗自點頭。不過剷雪的確因為辛苦工資優渥,但有到這麼多嗎……
  「然後上個月有天休假從早工作到晚上,全身都溼透了,要是生病的話藥錢很貴划不來,所以就在回家前先去新開的澡堂暖暖身子。」
  聽到他剷了一天的雪土井半助還在擔心他會為了賺錢不顧身體健康,聽到他願意花錢去澡堂十分欣慰。
  「很好啊──」
  「然後就有很多大叔要我幫他們搓背。錢很多喔。」
  「蛤?!」
  不明白為何土井半助如此大驚小怪,霧丸反問:「怎麼了嗎?」
  想到剛剛瞥到的金額怎麼看都不是單純擦背能夠拿到的,該不會……
  「你該不會……被人偷摸……」
  「摸?沒有啦。」
  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聽他說:
  「大家只是禮尚往來、也幫我搓澡而已。」
  「蛤?!」
  熱氣蒸騰的澡堂裡,滿身臭汗的大男人圍繞著同樣光溜溜的少年,藉著搓澡的名義在他身上揩油,粗糙的大手摸遍他全身細緻的肌膚──
  「不、可、以!」
  「怎麼啦老師,這麼大聲?」
  「你不准再去澡堂了!」
  「……」霧丸低下頭。正當土井半助以為他要乖乖說好,就看他一臉不服氣地回瞪。「為什麼!」
  對他的反應暗自心驚,土井半助板起臉來。「因為那些壞人是在偷摸你。你也知道,這麼多的錢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感謝你搓澡吧。」
  「……老師對行情很了解嘛。」
  霧丸輕飄飄地一句話,就讓土井半助招架不住,音調都變了。「逼、畢竟任務有很多需求……」
  「要是我以後也接到這種任務呢?」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對著這張從小看到大的正直臉孔,霧丸撇過頭。「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那些事情好嘛!只是幫忙搓澡,又不會少塊肉!」
  作為一個大人,一個人有沒有經驗光看就看得出來。知道他並沒有做出讓自己更擔心的事,土井半助放緩態度,循循善誘。「這類打工的確剛開始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後來就會變本加厲、做出更多過分的事,所以……」
  「真到那個時候逃跑就好啦。」雖然會去那裡的男人大多是勞力工作者,但霧丸對自己的實戰技巧有自信;況且大庭廣眾之下,能做的事也沒那麼多……
  「況且小時候……還沒到忍術學園時,寺裡僧人做的事才多呢……」
  土井半助心臟一抽,默不作聲。兩人相遇之前,他所遭受的一切土井半助無法改變,但至少現在的他有自己守護,可以不用面對那些齷齪事……

  夜已深了,兩人的談話就這麼停在尷尬的地方。將沾染血汙的衣物做好初步處理後,土井半助才發現霧丸已經鋪好棉被先睡了……也不知道是真睡還假睡。
  並排在一起的被褥明明這麼近,卻不知從何開始有了距離。
  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土井半助轉頭看向有如大人身量的枕邊人。冬夜月色冷冷,沁入兩人的呼吸之間──

===

本文設定霧丸十四歲,土井半助二十九歲,這是我第二次喜歡年齡差這麼多的CP請多指教!(前一個是茂靈……也是差很多

澡堂的部分,因為土井自己也是個大人,所以他腦中的畫面十分猥瑣……真實狀況究竟為何,要過陣子才會揭曉!
然後霧丸其實不喜歡被亂摸,理智上也的確覺得不會少塊肉,在精神上累積不少壓力的狀況下用數錢來紓壓。
兩人會花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開始談戀愛所以前面都不會有肉,考慮到很多人不吃土霧的肉肉所以可能和魔道曦澄一樣之後另開肉肉篇,雖然那應該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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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燁= 於 2025-4-18 20: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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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2-21 13: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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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擾了,我們來交四年葉班的作業。」黑木庄左衛門拉開拉門,桌前山田傳藏和土井半助振筆疾書。
  升上四年級後距離畢業也就不遠了,實習課和資格考試變多,偶爾也要在能力範圍內支援學長姐的任務。為了避免忍蛋碰到危險,教師肩上的擔子也變重了,畢竟誰也不想讓原以為簡單的任務升級成危險任務,事前調查還有和畢業生的合作至關重要。
  「放到我這裡吧。」發現幫忙拿作業的是霧丸,土井半助溫和地說。
  「是。」
  兩人跪坐著將作業放下,只是霧丸卻從頭到尾都在閃避土井半助的視線。在發現的瞬間,他手上的筆桿發出輕微的聲響。
  「那我們告辭了。」
  說話的還是黑木庄左衛門。土井半助聽見自己用乾癟的聲音說道:「辛苦了。」

  離開教師準備室之後,黑木庄左衛門在快到忍蛋長屋時才終於問:「霧丸你跟土井老師吵架了嗎?」
  「嗯……算吵架嗎……」露出苦笑,霧丸想要模糊處理。
  福富新兵衛最近家裡有事請長假,豬名寺亂太郎也因為幫忙家裡會晚幾天回來,黑木庄左衛門有些擔心。「雖然說我可能不如亂太郎和新兵衛可靠,但你如果有什麼煩惱都可以跟我說……」
  「哪裡哪裡你超可靠的……」讓一向照顧同學的班長說出這種話霧丸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煩惱可真是無邊無際多采多姿,連自己都有些搞不懂──「啊,我想到了。班長你畢業之後要做什麼?」
  「你是在煩惱這個嗎……」總覺得他像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來搪塞自己,可是這的確也是個需要深思的大哉問。「我的話,應該會繼承家業吧。」
  「對吧。」
  「什麼『對吧』……啊,你是在煩惱你自己的出路嗎?」
  「不愧是班長。」
  孤兒當然沒有家業可以繼承,畢業後甚至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可以說馬上就要面對獨立的經濟壓力。以前總覺得霧丸太看重金錢,如今想來若沒有錢,剛畢業馬上就要找到包吃住的工作只怕有困難。
  「唔……和學長們一樣當自由忍者如何?」
  「我也有這麼想過啦……」霧丸左右張望後對黑木庄左衛門低聲說:「不要告訴別人喔……我之前在打工時看到立花學長。」
  「是喔。然後呢?」
  「他在跟伊作學長吵架;好像是他救了什麼不該救的人。」
  「是喔……」
  「畢業之後,有些學長會被城主僱用,也有些學長成為自由忍者,但無論如都有可能在工作上碰到矛盾吧。」
  「霧丸你想的真深遠……」原來他真的在煩惱這個嗎?看來這就是社會經驗的差距啊。
  「我不想碰到這種事……所以很煩惱畢業之後要選哪一行。」
  黑木庄左衛門想了想,和同學兵刃相向……那還真是痛苦的場景。可是工作就是這樣,自己也耳聞一些學長在敵對領主手下任職後產生矛盾,還需要透過老師們居中牽線協調,要是有一天這些狀況也成為自己的現實──
  「霧丸你別擔心。」黑木庄左衛門拍拍霧丸的肩。「就算畢業了,我也永遠是大家的班長。只要有人負責居中傳遞情報還有整合工作,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了!」
  「班長……」
  明明是臨時想到的問題卻獲得如此具體的回覆,霧丸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或許這件事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煩惱,只是自己只顧著往下想,沒有考慮該如何解決真正的癥結點罷了。
  「霧丸這樣安心了吧?啊……你該不會是因為出路問題跟土井老師吵架了?」
  話已至此,霧丸也不打算打迷糊仗了。「大概有一半吧。我原本想著趁著年輕當擦澡的還有茶屋應侍多賺一點錢,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結果土井老師就生氣了。」
  畢竟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年紀,黑木庄左衛門露出微妙的表情。「怎麼都是這種的啊……難怪老師會生氣。」
  「可是這類工作錢多又快,也只有年輕時才能做。等到沒人要指名我了我再回去當忍者也完全可以吧,甚至某方面的技能還更純熟也說不定。」
  「唔哇……你真的想太遠了……」同學竟然已經在做那方面的工作了,沒有經驗的黑木庄左衛門面紅耳赤。「所以你真的已經開始那方面的實習了嗎?」
  「沒有啦,只是偶爾去澡堂時才幫一些搆不到後背的人擦澡而已。」
  「呼……還好……」雖然覺得光是如此土井老師應該不會和霧丸吵架,但今天的他大腦已經有些超載了,於是選擇不去多想。
  「對我而言明明就是最好的工作……班長不覺得嗎?」
  「我覺得你還是跟老師商量一下比較好……」黑木庄左衛門拒絕回答這道送命題。「而且就算你畢業了,還是可以跟老師一起住啊。沒必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
  霧丸聞言,表情一暗。
  他本來就長得不錯,隨著年紀增長逐漸化為一種銳利的俊美,笑著的時候還有著兒時的天真,但只要隱去表情,世故的陰沉就無所遁形。
  雖然是出於關心,但自己的確不懂從小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是什麼滋味,即使是親切的土井老師,也不該將他的照顧當成理所當然……在這種狀況下擅自揣測他人的情況的確不恰當;黑木庄左衛門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呃……我的意思是……我們才四年級,想想是可以,但也不用那麼急啦……」
  被他緩頰似地語氣喚回思緒,霧丸重新用一種若無其事的態度說:「能順利畢業的學長們大部分在五六年級就會被預約走了吧。我沒有特別的專長,大概也就只有商賈買賣還有交際應酬比較擅長……」
  「所以你才想拓展打工的業務內容嗎?」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
  沒想到霧丸的煩惱這麼多層次,黑木庄左衛門突然很慶幸自己是個有家業可以繼承的人。只是這個世間人人自顧不暇,同學的煩惱也只能彼此聽一聽,真正要幫上什麼忙是不可能的。
  「抱歉啊幫不上什麼忙……」
  「不會不會,光是說出來就輕鬆多了!謝啦班長!」霧丸成熟地笑著揮了揮手,只有露出的虎牙仍帶著稚氣,神情卻已然是大人模樣。

===

雖然很喜歡忍亂現實的一面,但我也被它樸素的可愛深深吸引。看到班長之後成為大家的中繼站我真的很開心才寫了這段。
早早出社會的霧丸應該看多了這些悲歡離合,比同學成熟想得遠也是當然的。處在懵懂與成熟的交界,這種地方就是青春期的醍醐味!想要用更多精力去描寫青澀的霧丸!
然後我覺得霧丸最可憐的地方不是他很可憐,而是儘管這麼可憐但依然掙扎著活下去的那種堅韌……讓人很想跟他說放棄也沒關係,但他卻努力到讓人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種感覺最讓我心疼!不愧是我的初戀!(兒時就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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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2-22 23: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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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這麼說的。」
  「謝謝你,庄左衛門。」土井半助嘆了口氣。
  就寢時間前,趁著山田傳藏去洗澡,黑木庄左衛門前來匯報消息。不知幸或不幸,正因霧丸主動別開目光,自己才有機會用寫手心的方法傳訊黑木庄左衛門,讓他替自己探聽霧丸的想法。
  「不好意思讓你幫這種忙……」
  「關心同學本來就是班長的份內工作。」
  這句話黑木庄左衛門說的真心實意。如果未來想要當大家的中繼站,這種程度的關心和洞察力也是該有的。雖然是為了協助土井老師,對話間那些想要幫大家整合任務的心情也不是現在才誕生的,只是透過對話自然脫口而出後,更讓他看清了自己的本心。

  看著他成熟的表情,土井半助心中五味雜陳。
  孩子們長大了,視野不再限縮於學園內的和平,他們澄澈的目光看向複雜的局勢、人際衝突和任務中的身不由己,但無論是誰都沒有逃避,反而主動肩負責任,只為了讓未來的道路能夠更順遂……
  只是,有的時候同窗情誼反而會造成更多痛苦;已在此任教十年的土井半助不得不出言提醒:「雖說替同學著想是美德,但是有時造化弄人,並不能盡如人意,不要把擔子都挑在自己肩上比較好。」
  「是……」沒想到老師的反應竟然如此嚴肅,想起霧丸先前說的話,黑木庄左衛門有些忐忑。「學長們的立場……現在有那麼不妙嗎?」
  涉及忍務土井半助不便多說,只苦笑著點頭。「很多任務的內容不能只看表面,即使只是簡單的事情背後一定也有許多深意。你想成為大家的後盾這個出發點很好,但除了鍛鍊判斷時局的眼光外,也要鍛鍊盡人事後聽天命的精神力。」
  「是……」
  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土井半助點到為止。「至今還沒有人能夠辦到的事的確剛開始好像都只是天馬行空,但這樣的行動才更有意義。期待你的表現。」
  「是!」
  看著黑木庄左衛門重振精神的年輕臉龐,土井半助眼中滿是溫暖笑意,而這份笑意,卻在他關上拉門的瞬間倏然消失了……

  是夜,土井半助失眠了。
  門外寒風呼嘯,可以想見明早門外應是落花一片。狂亂的東風吹落片片梅瓣,又將細細白點捲上了天,摧枝之手好似有實體,卻又抓他不住。對時局的擔憂、對學生的擔憂、對工作的擔憂……和對「家人」的擔憂漫天飛舞,千頭萬緒。
  先前的他的確難以理解為何霧丸明明不開心到數銅板仍如此堅持做自己反對的打工,但自己真的有試圖理解他勉強自己的原因嗎?
  回想過往,在成為忍者後,不得不雙手染血、蹂躪無辜……生存從來不是件能夠任性的事,往往需要違背本性承受罪惡,自己明明知道的……
  或許正因為明白違心的痛苦,自己才會那麼希望守護霧丸的未來。能夠不被生存壓力給束縛,雖然辛苦,卻仍面露笑容、保持溫柔的心……自己直到二十歲才在山田家的幫助下終於能做到的事,卻希望才十四歲的霧丸能夠辦到嗎?
  而這樣的心情,究竟是出於教育者、監護人的願望,還是希望透過皆大歡喜的結局,拯救過往的自己?
  「唉……」
  總覺得好久沒有想這麼多事情了,胃好痛……

  他試著換位思考;若從小受他人恩惠,到了自立的年紀的確會想要報恩;退個一萬步來說,就算無法報恩,也不想再給人添麻煩。
  明明自己把霧丸當家人,他卻依然對這樣的身分沒有安全感,真是難辦……如果他是個更厚臉皮的孩子就好了,放心被自己照顧、疼愛,甚至再任性一點也可以,才不至於同居都快五年了自己卻幾乎沒有在他身上花什麼錢,甚至還因為過多的打工存了不少。
  先不管他在學校以學生的身分給自己添了多少麻煩,在家裡,日常起居、鄰里關係甚至財務管理全都是他在操煩。如果還有什麼自己可以替他做的就好了……
  「唉……」
  紛亂的思緒讓土井半助不住嘆息,卻聽到一旁山田傳藏在黑暗中低聲道:「半助,有什麼煩惱明天再說吧。」
  「啊……抱歉。山田老師晚安……」
  「晚安。」


  無論再怎麼煩惱,太陽依舊升起。只是這次晨光帶來的不是煩惱,而是友伴。
  「亂太郎!新兵衛!」
  「霧丸我們回來啦!」風塵僕僕的小夥伴們給了霧丸一個大大的擁抱,三人為久違的團聚感到開心。
  「怎麼過這麼久才回來……你們家裡都還好嗎?」
  豬名寺亂太郎抓了抓頭。「嗯……還是先去上課吧!不然要遲到了!」
  「對啊!好久沒有上課了!」福富新兵衛也顯得精神奕奕,看來即使經過旅途勞頓也不會打瞌睡的樣子。
  兩人從年前放假後又拖了快一個月才回來,對課堂的氛圍分外想念,換好衣服後三人便連袂前往教室。雖然覺得走進教室的土井老師看起來好像非常疲倦,但除了天天看著他的霧丸誰也沒注意到。
  說是天天看著,似乎也不對。
  不知從何時開始,霧丸就對土井半助的視線很敏感,只要感覺到他看向自己,便會下意識閃躲他的目光;偏偏在他看向他處後,又忍不住追尋他的身影……
  功課考試、未來出路、令人在意的視線、忙碌的打工……這許許多多的小小瑣事佔滿了他的心,東一個西一個叫人不知該從何收拾起。
  鄰座的豬名寺亂太郎和福富新兵衛察覺到了霧丸的心不在焉,不由得露出擔憂的表情……

===

這回的開頭黑木庄左衛門很有忍者的感覺!喜歡!!!都四年級了該帥了吧!!!好喜歡認真負責的班長喔!!!

對我來說這個故事的挑戰是呈現土井老師的多面性,描寫上甚至會有種態度轉變的感覺
不只是慈愛的父兄師長,他也有作為人類的私慾,還有做為生物的軟弱,如果忽略了這些面向,人物很容易就喪失立體感,如何將這些東西都融合在一起,隨著故事進展慢慢展現土井半助這個人真的很困難,也是我作為文手的挑戰,希望能夠在獲得樂趣的同時合大家口味(超難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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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2-24 12: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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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後,霧丸陪著兩人補上先前請假落下的作業,整理不懂的地方後再一起到黑木庄左衛門的房間請教。
  雖說小時候總是被師長逼著讀書,但大家現在已經不那麼想了;好工作好薪水固然令人嚮往,但忍術學園的授課內容可是能夠保命的,碰過幾次危險、也幫扶幾次學弟後,他們也逐漸變得自發向學。只不過補習本就不輕鬆,晚餐後,三人一回房就累倒了。
  「新兵衛……要睡先鋪棉被吧……」豬名寺亂太郎幾乎可說是閉著眼睛鋪床。
  「唔……我動不了了……」福富新兵衛真是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他決定從明天開始在上課時間最好還是睡一下比較好。
  「起來啦你佔到我的位子了……」霧丸想用腳把福富新兵衛的手踢開,結果卻被閃過了。趁此機會,豬名寺亂太郎將最後一床鋪蓋丟來,三人組這才終於熄燈躺進被窩。

  「喂,你們不說說家裡的事嗎?」趁著還沒睡著,霧丸問。
  「我家其實就不過那樣,老爸去戰場打工時受了傷,所以剷雪釀乾菜都需要人手而已。」豬名寺亂太郎輕描淡寫地說。但其實父親這次的傷不同以往,半個手掌都被削掉了,好在今年冬天特別冷,傷口凍住沒有失血過多,不過未來若要下田,可能要多費點功夫了。
  「既然你回來了,那伯父的傷應該好了吧?」
  反正都是無解的事,豬名寺亂太郎轉而說:「嗯,對啊。新兵衛呢?」
  「喔,我爸在幫我和龜子找結婚對象,見了好多好多人……到最後根本誰也不記得了。」閉著眼,福富新兵衛腦中只有她們身上令人眼花撩亂的衣裳花樣,還有每天不重樣的美味點心。
  「你要結婚了?!」霧丸和豬名寺亂太郎整個人都醒了!
  「沒有啦,沒有找到合適的女孩。反而是有個喜歡龜子的人正好是大商戶的三男,還精通外語,可能會讓他入贅吧……」
  「入贅……那你怎麼辦?」
  福富新兵衛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爸是希望我可以和忍術學園的大家維持好關係啦,畢竟相關的生意也是不少……若是全部都要我來管,除了管帳還要學外語,光想就累。」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
  「商人的孩子也不輕鬆啊……」
  小夥伴們感想讓福富新兵衛備感安慰。「對吧!而且來相親的女孩子全部都好可怕!要是跟阿繁一樣溫柔該有多好……」
  「但如果要管家的話,溫柔的人似乎不太適合呢。」豬名寺亂太郎難以想像新兵衛罵人的樣子,苦笑著說。
  「對啊,這也是為了你家的生意著想。」霧丸腦內也浮現差不多的想法;要是老闆夫妻都當白臉,那偌大家業可不就要拱手讓人了?不過這麼說來……「結婚啊……真好……」
  「?!」敏銳地察覺到他話中的情緒,豬名寺亂太郎原本像糨糊一樣的腦袋突然清醒不少。
  「即使長大、會賺錢了,也可以不用離開家。」霧丸的聲音輕輕地,像是在自言自語。
  「呃霧丸,女生結婚一般來說都是到別人家去喔……」豬名寺亂太郎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為了沖淡異樣的感受不由得認真回答。
  「可是龜子還不是要繼承家業?」
  「那叫做『招贅』。」
  「可是女生會生小寶寶啊。」福富新兵衛畢竟是從小看著妹妹長大的,對女子懷孕和生產並不陌生。
  聽話題越跑越遠,豬名寺亂太郎的語氣也急促了起來。「不對,歸根究柢,長子是不用離家的吧!霧丸不就像土井老師的孩子一樣嘛,繼承家業的話……就是忍者第二代了!」
  雖然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轉到這裡的,福富新兵衛還是在迷濛間跟著附和:「呦~第二代!」
  「……哈哈,是這樣嗎……」
  「一定是的!」
  黑暗中,霧丸轉頭看向豬名寺亂太郎。和黑木庄左衛門不同,三人和土井半助特別親近,這樣的他,說出的話語份量自然也是不同的──
  「亂太郎你別瞎操心了。」
  「……霧丸你才是,土井老師明明就把你當家人看,你這樣想也太見外了。」
  自己難道是因為把土井老師當外人,才那麼急迫地想要獨立嗎?
  想了想,他給了否定的答案。
  「就因為是家人……我也想當對這個家有貢獻的人啊……」
  破損且沾染血跡的衣物,每次出發前必會準備的藥草氣味;或許他每次都抱著成功的把握,但對於只能留在家裡的自己來說,每一次的等待都是擔憂煎熬。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家中一針一線地縫補他因任務而破損的衣衫,這樣的夜晚實在太漫長了……
  豬名寺亂太郎皺著眉頭,不知該回些什麼。
  或許就像自己此次歸家也產生了想要快點長大照顧父母的心情,霧丸想報恩的心情或許還更急迫吧。和半農半忍的父親不同,土井老師身為一流忍者的工作一定危險多了……
  在福富新兵衛和緩的呼吸聲中,豬名寺亂太郎輕聲道:「現在的我們只能先好好忍耐。不讓父母操心,也是一種孝道吧……」
  不遠處,閉著眼睛的霧丸沒有回應。
  豬名寺亂太郎嘆了口氣,默默想著,這或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

讀到的資料裡寫新兵衛會在四年級輟學回家繼承家業,但後來又說是龜子繼承家業、一年葉班全員成功畢業,就讓新兵衛回家好好討論解決這方面的問題了。
古代人真的比較早結婚,十五歲成年就加冠裳著了(之前也寫過魏晉時代的加冠所以印象很深刻),十四歲已經算半個大人了,有時候成年同時就會結婚。大戶人家比較搞剛,人選聘禮都要準備很久,所以早點開始找對象也是正常的;而沒錢討老婆的就只能先努力存錢,沒錢就不會有人願意一起過日子……希望能夠寫出那個以生存為第一優先的時代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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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2-26 20: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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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實習是女裝呦。」
  一大早,山田傳子就擺出撩人的姿勢對學生們眨了眨眼,只見大家無精打采地回了聲「是……」,好像很勉強的樣子。
  從以前就看慣了他們的反應,山田傳子打起精神道:「請同學們實用之前化妝課教的內容,在中午前變裝完畢,到食堂用餐後再隨我一起到附近的茶園報到,隔天採完茶之後再一起回學校。」
  女裝已經夠累人了,還要在外過夜不露餡,甚至還要採一整天的茶……除了霧丸一臉興致勃勃地問「女裝的打工費有加給嗎」以外,大家全都愁眉苦臉。
  說實在的,除了變裝不易外,女孩子的舉止才是挑戰。忍術學園的女忍蛋全都是暴力份子,據說她們在禮儀課程會變身為淑女,但那時大家都在上課,根本無緣見到她們女性化的一面。而學園裡的女老師忙於教職少有接觸,和大家最熟的廚房大媽比起女孩子更像是媽媽……十四歲的少女若是有著大媽的措辭舉止那才真是嚇死人吧!
  不管學生們如何哀號,在山田傳子一聲令下大家都只能開始動作。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麼會在教室上實技課,等化妝品舖開後才發現課桌完全放不下。好不容易化完妝,還要依照每個人不同的氣質和風格選擇不同的衣著配件,最後站到台前讓同學指認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
  「噗……是採茶女……但是……」
  「哈哈哈,又一個採茶女!這個是狸貓採茶女!」
  「你們五個人要採茶女出道嗎怎麼都穿一樣的……」
  「你說誰狸貓!」「喂那個噗什麼意思!」
  為了任務方便,不少人都選擇採茶女的裝扮,但即使包上頭巾讓面部稜角和五官特徵不要那麼明顯,看起來還是很奇怪,尤其是激動時手揮來揮去打到竹簍看起來就很假。
  「不准所有人都選採茶女!而且只是去打工的採茶女在去到茶園之前才不會穿成這樣!重新選好衣服再來!」
  「是……」
  緊接著上台的是扮成村姑的皆本金吾。終於不是採茶女讓山田傳子鬆了一口氣。「妝再淡一點,身版不要挺那麼直,軀幹放鬆走路姿勢才會婀娜多姿。下面一位。」
  扮成旅人的霧丸裝扮比較麻煩因此最後一個上台,當他輕輕撩起幕籬的白紗,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雖然有力的眉毛凸顯了英氣,但雪白的皮膚、艷麗的紅唇還有秀氣的舉止,連撐著竹杖的走路重心都堪稱絕妙,讓人幾乎挑不出錯來。
  「喔,很好。但是霧丸,如果有錢旅行或參拜,又怎麼會去茶園打工呢?」
  「我之前打工的糰子店就有碰到這種客人,還跟我打聽有沒有薪水不錯的短期打工。她說她是為了還願而旅行的,但盤纏用完了才需要打工。」
  霧丸回答得在情在理,可山田傳子想了想還是問:「你在糰子店的打工,該不會就是扮成女裝吧?」不然戴著幕籬的女客怎麼可能跟你閒聊這麼多,連打工情報都向你打聽。
  「欸嘿嘿……」
  「……既然如此,你不如改成兼差的糰子店店員吧。只不過妝要再樸素一點,口紅也不要擦了。」
  「是。」
  山田傳子有些擔憂地看著霧丸走下台,對修整眉型的建議更是絕口不提。和水有關的工作總是龍蛇雜處,只願他少做那些充滿危機和爭端的打工,惹上麻煩。


  「山田老師他們已經出發囉。」
  好不容易在午後趕回學校,土井半助就被在門口掃地的小松田秀作如此告知。
  「我不是說了等我回來嗎……我明明說了……」手捂著胃,土井半助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雖然四年級的他們看似有所成長,但骨子裡還是那群調皮搗蛋的小鬼啊!只有山田老師一個人帶隊也太讓人擔心了吧!
  看他好像真的很難受的模樣,小松田秀作遞過裝滿水的竹筒。「土井老師,不用那麼擔心啦,先喝口水。」
  「怎麼能不擔心……他們走多久了?」
  「應該已經快到了吧,四年級腳程很快的。」
  「唔──」捂緊胃部他忍不住發出呻吟。
  「不過山本老師也跟著去了,今天的她是老婆婆的樣子,所以應該會再慢些吧。」
  「──你早說嘛!」
  土井半助整個人摔倒在校門口前。再這麼下去,自己的胃只怕要撐不下去啊……

===

個人認為扮演的精隨在於觀察。除非天賦異稟,樣本數不多的狀況下很難扮演到位,因此霧丸可以讓同學們讚嘆的原因並非單純靠顏,而是社會經驗帶來的好處。(畢竟大家第二性徵還沒發育完全的狀況下還是可以裝一下的,甚至有些人可能不用刮腿毛XD
然後我好喜歡看立花仙藏發瘋還有土井老師胃痛……認真人發瘋好好看(尊重?
最近狂熱愛上六年級我真的好怕......他們好貴......(左手打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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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2-28 20: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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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換了套衣服,又和廚房伯母拿了一些飯糰後土井半助再次上路。茶園工寮不遠處有間廢寺,幸運的話,應該天黑後不久就能到了。正想著,不遠處就駛來一輛順路的空牛車,為了保存體力,他假扮莊漢搭上板車,以斗笠蓋頭小憩。
  逐漸偏西的斜陽透過平直的葉脈打上他冒出些許鬍渣的臉龐,轂轆車聲中,土井半助的思緒飄回過去。
  土井半助是看過霧丸在糰子店打工時的女裝的。
  當初他提出要去糰子店打工時土井半助沒有立刻同意,但考慮到大路旁的糰子店總比偏僻商道上賣水來得安全,他去看了幾次、確認商家間頗有互助精神後,才逐漸安心。
  這個年紀的女孩長得比男孩快,但或許是被食欲旺盛的福富新兵衛感染,霧丸的胃口向來不錯,營養足夠的狀態下,看起來也就和十四五歲的女孩身量差不多。不只身量,長開後的霧丸五官清秀,就連不甚完美的虎牙都讓人覺得有種不完美的親切,稍做打扮後看起來就像個勤快的小姑娘,工作時笑臉迎人,手腕俐落世故,倒不容易被看出什麼異狀。
  ……難道說,他現在敢在澡堂替人擦背,就因為累積了足夠應對男客騷擾的經驗嗎?!
  胃部傳來的抽痛讓土井半助縮起身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明明因為沒有安全感而愛財如命,卻有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真想知道到底這孩子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總不可能是自己教的吧!不會吧?
  反省著自己作為教育者還有監護人的種種作為,牛車緩緩駛近茶園……

  在山腳下下了牛車徒步前行,正如土井半助的印象,半山腰的確有座廢寺。不遠處工寮燈火通明,廢寺卻荒涼冷清。這正是最完美的夜宿地點,他加快了腳步。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讓土井半助一怔,接著便馬上跳上樹,居高臨下觀察寺前兩男一女的拉扯。
  「別裝了……今晚辛勤些,賺的錢還比明天幹整天活兒多,要不是見妳有幾分姿色,哪來這麼好的事。」遠離了工寮的人群,兩名莊漢打扮的男人原形畢露,想將女子拉進廢寺。
  只見那女子步伐輕靈,輕輕閃過了,舉止間甚至帶著點年輕人的得意──是霧丸!
  「我只是因為少爺說有事找我我才來的。如果你們只是想尋樂子,恕不奉陪。」
  聽他話中還對少爺有些忌憚的樣子,兩人連忙哄騙道:「吶妳看,少爺正在寺裡等妳呢……」
  查覺到兩人還想動手動腳,霧丸也不裝了。頭一甩,帥氣地轉身。「不了,我回去了。」
  「臭婊子,還想逃啊!」
  「抓住她!」
  粗魯地嘖了一聲,霧丸撩起衣襬瞬間開跑。
  若不是為了隱瞞自己忍者的身分他可能會跳上樹梢吧,雖然這樣做有效率些,但為了女裝課題他也很努力了……土井半助邊在樹上觀察,邊在心裡打分數。
  「啊!」
  正想悠哉地下樹走進廢寺、狀似無意地打斷園主兒子的好事,就聽一聲驚叫。原來是霧丸逃跑時踢到了石頭──卻沒想到飛出去的石頭彈到樹後正好砸暈了身後已經快追上的莊漢。
  這招妙極。既沒有透漏身分,又巧妙退敵。正默默在心裡記上一筆,就看到腰粗膀肥的園主兒子從寺中走出來大罵:「廢物!一個女的都抓不到我看你們是不想幹了吧!」
  簡直就是印象中最經典的惡人造型,讓土井半助忍不住噗哧一笑。
  「還有妳!再不乖點就捲舖蓋回家吧!想採茶,還要看我准不准!」罵完手下的跟班,他接著又對著霧丸吼,中氣倒挺足的。
  一聽到沒錢,辛苦扮了女裝、還走了半天到這兒的霧丸猶豫了。可這個肥少爺一看就是做慣了欺侮女子之事,要是自己真聽話湊過去不但會立刻曝露身分,可能菊花都要不保……但若是在此僵持,課題又該怎麼辦呢……

  咻──
  一顆小石子破空而來,正中三人太陽穴,力道不清不重,堪只打暈而已。辨明擲來方向後霧丸先是退後擺出迎戰姿勢,發現從樹上跳下來的人是土井半助後才鬆了口氣,露出安心的笑容。
  「老師!」
  霧丸快步向前想抱住幾日不見的土井半助,卻在最後一刻,被他一把推開。
  「老師……?」

===

在古代封閉的農業社會,當然不能說農家都很單純(畢竟天黑之後大家一起運動也時有所聞,就算搞出人命也是大家一起養),但商道附近的驛站、澡堂還有小吃店、茶水冰等店鋪碰到的生人更多、旅人也多,相應的「機會」也不少,講好價碼就能成事,所以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同樣的農忙時節需要許多臨時工,而這些臨時工會不會碰到壞雇主那就更看運氣了,不過需要出門打工的婦女通常經濟條件都比較刻苦,若真的懷上孩子老公通常也不能如何……只能說土井老師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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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3 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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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的春風讓衣著單薄的霧丸有些受不住,但拒絕抱住自己的土井老師,才更叫他如墜冰窟。
  「把衣服穿好!」
  方才逃跑的確讓他衣亂鬢散,可即使是更嚴重的大事上他也沒聽過土井半助如此嚴厲的斥責,霧丸不由得有些委屈。理好大開的衣襬、撥好落下的髮絲,他再次靠近土井半助。
  「老師我穿好了……」
  在霧丸抱上來的瞬間,土井半助瞬間轉過身,讓他的臉只能貼上自己的後背。儘管如此,他已經成長到足以將額頭貼上後頸的身高,還有帶著寒意的吐息全都是讓他方寸大亂。當風送來他熟悉的體味和淡淡的脂粉香,土井半助的煩躁再也無法忍耐。
  「……你該不會也有那個意思才來的吧?」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沒得到溫柔安慰卻被如此責備,霧丸忍不住再抱緊了些。「才不是……他們說少爺看我伶俐,要我幫忙跑腿能多賺幾個錢……」
  「跑腿幹嘛不找亂太郎?」土井半助知道自己這麼說只是在遷怒,可連日的勞累和不斷湧上的煩亂心情讓他不禁口不擇言了;明明每個學生的安危都一樣重要,這不是教師該有的發言。
  發現他情緒真的很糟,霧丸在晚風中鬆開手。「誰知道……太晚了,我回去了。」
  明明是正確的判斷……明明是這樣……但他逐漸遠離的體溫卻讓土井半助的心情更糟了。幾次深呼吸後,他抓住霧丸的冰冷的雙手,再次拉回自己的肚腹上,蓋上自己的大手,試圖讓他再次溫暖起來。
  「你這麼急著賺錢,是不需要我了嗎?」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問法似乎太尖銳了,於是補償似地與他十指相扣,像是道歉,又像是一種挽留。
  畢竟朝夕相處了這麼久,霧丸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安,也用自己快被凍僵的手努力回握。「……小孩長大了、會賺錢了,本來就該離家工作。難不成老師要養我一輩子?」
  「……」肯定的承諾差點衝口而出,土井半助咬住自己的舌尖。
  生命是有意義的,無論是霧丸還是自己。人要在這個社會上佔有一席之地,其實某方面來說,也是透過工作來實現的。自己成為了教師,同時也是實力受到肯定的忍者,那霧丸呢?
  家裡多一口人的確不是什麼問題,但好不容易學有所長,自己不希望霧丸的人生被瑣碎的打工給消磨,成天困在家庭代工和待洗衣物之中……但他若真的成為職業忍者,自己真能眼睜睜地看他出門執行危險的任務嗎?若是只接些監視傳遞消息等簡單的週邊工作,對他的人生難道不也是一種虛擲?

  誤解了他的沉默,霧丸的聲音中帶著哽咽。「要是能不離開……就太好了……」
  「誰說要你走的?」意料之外的結論讓土井半助心臟一痛,聲音不自覺大了些。
  「?!」對他的強硬感到陌生,霧丸將頭埋在他的背脊,像在汲取勇氣似地深吸一口氣後才開口:「那我要用什麼身份……留在這個家裡呢?」
  這個家是因對方的存在而成立的,對兩人來說,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就連鄰里都認定兩人必定是無法相認的親父子或親兄弟、不斷猜測兩人真實的關係,議論不斷,若霧丸長成後兩人依舊生活在一起,想必流言蜚語更不會少。
  「這個家,本來就是屬於你我的,哪有什麼身分之說……」
  聽出他話中的猶豫,霧丸終於忍不住眼淚。
  「要是我是女生就好了……」
  他如同囁嚅般的呢喃讓土井半助渾身一抖,連後頸的寒毛都豎起了。身後淡淡的濕意與哽咽低語浸潤了他吸滿冷汗的衣衫,但卻像火燙燙的燒灼著他的心。
  「……不要說這種話……」
  像是從齒縫裡迸出的話語每一個音節都顯示他的動搖,只可惜霧丸神思恍惚,繼續說著荒唐的設想:
  「我會做家事,也會打工貼補家用,雖然生不了小寶寶,但如果──」
  「別說了!」土井半助緊握的拳頭都快握出血了。不敢轉過身,不能轉過身……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懦弱、也最勇敢的時刻。
  「土井老師……」
  這個無解的死結存在多時,只是就像亂七八糟的房間,明明全都看在眼裡,卻提不起勁去整理。
  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早就該開始想的,現在卻只能使出緩兵之計,土井半助在心中不斷責怪自己的拖延。
  「……太晚了,回去吧。」
  他只能繼續拖下去。或許,會拖到霧丸對自己失望的那一天──
  「我不想去別的地方。」
  他想逃離,霧丸卻被激出了血性,步步進逼。相握的手越抓越緊,幾乎到了可憐的地步。
  「我不想去別的地方……老師也不要趕我走!」

  他的話語貫穿了土井半助的心,汨汨流出的鮮血竟是溫熱的……無論流經心臟還是指尖,背脊或胯間,都是相同的血液,如同兩人共度的時光,無論悲傷或喜悅,無論寂寞或溫情,都不是能夠輕易歸類的心情──
  土井半助咬牙轉過身,將霧丸緊緊抱在懷裡!
  這副身軀的一切都是我的……壓抑著晦暗的念想,他細細感受著懷中的他從年幼到青澀的不同。
  「我怎麼會趕你走呢……」
  終於被納進熟悉的懷抱中,霧丸宛如抓到浮木般死命攀住、用力到渾身發抖。逐漸長成的力道,讓土井半助被箍得發痛。
  這樣的苦楚,正正適合此情此景……土井半助沒有制止,反而在明知不妥卻依然選擇逃避的懦弱中,放任霧丸沉默地發洩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冷風激得人一機靈,兩人這才慢慢放鬆了相擁的力道。
  「……冷靜點了?」
  「嗯……」
  土井半助的聲音彷彿舔舐般在耳邊響起,霧丸只覺得渾身一麻,連回應也不知是鼻音還是答應。
  「那你快回去吧……這裡我來收拾。別跟其他人說喔。」
  還來不及細想,他的聲音便帶著從前未曾有過的親暱再次震動自己的鼓膜和全身,霧丸慌亂地回答:「知道啦。」
  「──還有不要再去澡堂了。」直到終於將內心卡著許久的芥蒂說出口,土井半助才發現自己有多不放心。
  「好啦好啦好啦!」
  趕在身體變得更奇怪之前霧丸鬆開手轉身快步往回走,刻意忽略不斷往下腹聚集的未知感受。好在身後土井半助並沒有追上來,只是站在原地嘮叨地提醒:「回答一次就好!」

===

要讓土井老師的蓋子鬆脫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總之好在終於準備要開始談戀愛了(還只是準備而已(好長的前置作業
兩人是真心為對方著想,包括未來的事情也一併考慮了,但這樣的愛卻也是兩人間最大的阻礙。戀愛不是高潔的。私心、性慾、獨佔欲……將青春期的悸動還有孺慕之情全都攪在一起才是土霧土的醍醐味啊!

這更比較長需要大家ㄉ留言!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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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5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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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兩位老師帶隊,還有一位在暗中觀察兼打分數,扮女裝採茶的打工平安地結束了。回到學園後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依序卸妝洗澡。
  教師澡堂裡,老師們自然也在梳洗。拿起小木桶沖去身上泡沫,土井半助突然想起了澡堂一事。雖然霧丸昨晚答應不再去澡堂打工,但這年紀孩子的性子還真是叫人捉摸不定,如果不讓他真正明白長大成人後和他人應有的距離,只憑他那張臉,只怕還要再出亂子。回想自己的青春期都在泥沼血汙中打滾實在無法當作養育孩子的參考,不如問問山田老師的意見。
  「山田老師。」
  「什麼事?」
  「不知道山田老師……在利吉大概是幾歲的時候,開始教他和家人保持距離呢?」
  「蛤?沒有必要教這種事吧?」沒想到他是要問這個,已經沖洗完在泡澡的山田傳藏很是驚訝。
  「……沒有必要嗎?」
  「小孩子長大自然就不會跟父母太親近,孩子的媽還曾經因為利吉不跟她牽手感到難過呢。」
  「是嘛……但是霧丸到現在都還喜歡摟摟抱抱的,之前還說要一起洗澡……」
  山田傳藏大笑:「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偶爾也會利吉一起泡澡談心啊,這樣也比較省水!」
  「是這樣啊……」
  「半助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啊?」敏銳察覺到土井半助問題背後的涵義,山田傳藏表情轉為嚴肅。「你既然把霧丸當自己的孩子,就不要做出無謂的舉動傷孩子的心。」
  被尊敬的山田傳藏正色提醒,土井半助自己也覺得心底那些想法有些不應該。「……也是呢……」
  看他一臉挫折,山田傳藏放緩了語氣。經過多年相處,土井半助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若非內容太過離譜,他也捨不得說重話。
  「十三四歲正值敏感的青春期,你還是少出點差,多陪伴他吧。」
  土井半助點點頭,起身踏進浴池,熱水水位升高,溫暖了兩人的心口。
  「──我也是這麼想的……謝謝山田老師。」
  看著蒸氣中他扭曲的苦笑,山田傳藏把後半句吞回肚裡。

  既然會對他起色心、甚至想保持距離,那就代表不只把他當成孩子看了吧。
  想通了他為何不顧霧丸總是想一起回家的心願、安排過多任務,甚至把其他老師手中的假日出差都包攬了,山田傳藏將擔憂默默藏在心裡……


  一早醒來,霧丸查覺到胯間濕冷,不由得皺起眉頭。好在時間尚早,身旁的亂太郎還有新兵衛仍睡得香甜,他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抱著髒污的衣物被褥走出房間。
  今日天氣轉暖,清晨薄霧一片。有話是春天後母面,他卻從未感受過。曾經的他也只能凝視著灰暗的天空,無論雪或是雨,無論是人或是犬,都能輕易地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
  如今他已長到知人事的年紀,萌發的性慾和對「家人」的情意攪成了爛泥般令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深潭,深夜的亂夢與清晨的清洗不斷反覆,令人日漸憔悴。
  從前他總奇怪大人為何對性事如此熱衷,在自己身上爬行的粗糙大手只讓人覺得怪異,直到現在他才終於體會到了慾望中的身不由己。
  與老師在一起的回憶,明明只想要在心中愛慕珍惜,夢中的色調卻總是從溫馨轉為陰濕的糾纏,與胯間的冰冷一同造訪──
  人類的軀殼裡,為何有著獸類的衝動?清晨的水凍得他的手發痛發麻,他卻希望這樣的痛楚再強烈些,好讓他無暇細想回味夢中的種種──
  不知這些淨水是否能像洗去污漬般,洗去內心的污穢?
  潺潺水聲中,陽光穿過白簾般的霧氣,漸漸照亮洗衣處只有霧丸一人的孤單身影。


  回到溫暖的房間,同室的兩人果然還在睡。
  「起床了,亂太郎、新兵衛!」
  「唔……時間還沒到吧……」
  「我吃不下了……」
  嘆了口氣,霧丸將冰冷的手伸入兩人的被窩,順利接收到兩計有力的重拳!
  「幹嘛啦!」
  「好冰欸!」
  霧丸接住他們暖呼呼的拳頭,笑得很賊。「誰叫你們都不起床。」
  豬名寺亂太郎和福富新兵衛無奈地互看一眼,收回拳頭免得被他繼續吸熱。
  「你最近夢話很多喔。吵得我們都睡不好。」
  聽福富新兵衛發話,豬名寺亂太郎一臉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霧丸心臟一跳,慌亂間,咧嘴扯出一個笑臉。「抱歉抱歉……我之後會注意的。」
  他不敢問他們到底聽到什麼夢話,也不敢面對內心陰私被人揭穿的窘迫,因此快快收拾了課本後就衝出了房間。
  「都說是夢話了要怎麼注意……」福富新兵衛看著他的背影疑惑。
  「也不能這麼說……總不能只要有過夜任務就在睡夢中說溜嘴吧。」起身拉上他沒關好的房門,豬名寺亂太郎的笑容有些落寞。
  他能夠理解霧丸說不出口的原因,但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啊……
  「找老師商量看看吧!」
  「哪位老師?」豬名寺亂太郎問。
  福富新兵衛的眼神炯炯有神!「當然是──」

===

(我不太清楚學園是否有教師專用浴室,如果有誤請告訴我~如果有誤之後會再改正的!)
然後下回開始會有自創配角,請大家多多包涵,剛開始寫的時候還沒想到要加這麼多很抱歉現在才說

山田老師設定上是巨蟹座A型,敏銳且關心周遭的人。從一開始就像土井老師的父兄,改變他漂泊的命運,所以如果硬要說,山田家比起利吉我更推傳藏<<<當然這ㄍ內容這裡不會出現啦(廢話
已為人父的他自然也有父母心,但我卻從「每座城都能有自己的學生」感覺出山田傳藏作為巨蟹座現實的一面……好喜……(蟹蟹相惜(沒有相
之後還會有很多山田老師的戲份的!巨蟹之友會加油ㄉ!

上回更新後收到不少留言!真是非常感謝大家!累的時候沒有想法的時候我就都會看留言激勵自己!越後面越難寫希望大家多多留言,三言兩語也能給我大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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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7 20: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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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田老師。」
  山田傳藏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叫住,警覺地回頭一看──原來是從前忍術學園的學生菊三郎。
  「要叫我山田先生喔,菊三郎。」山田傳藏提醒。
  「哈哈,抱歉,一時脫口而出。」穿得像個旅人的菊三郎故意行了個沒那麼恭敬的禮,接著走近低聲問:「山田先生正在工作嗎?」
  「現在沒有。」其實山田傳藏剛從山上的家回來;久久歸家一次就被學生碰到,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心裡算了算,菊三郎大約三十出頭歲了,只是久經風霜,那張沒什麼特色特點的臉看起來倒像四十歲的人,腿束得緊緊地好像很老練的模樣,穿著沒什麼補丁,身上也沒什麼紋飾看不出是否受雇於人。
  畢竟曾是師生,只被瞥了一眼菊三郎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兩人的師生關係是秘密,站在路邊終究不方便,便說:「山田先生要不要去茶店小憩呢?我剛才去的茶店有包廂呢。」
  「茶店啊……」
  茶店的包廂常有人在那兒幽會,這讓山田傳藏有些猶豫;看出他的猶豫菊三郎說:「時間還早,我剛剛去的時候還沒有人在那兒辦事,不怕吵的。」
  山田傳藏點點頭。「那好。」

  茶點送上後,菊三郎用矢羽音說:「太久沒有看到老師了,總覺得有些開心過頭了。」
  看他的表情充滿懷念,似乎正回味從前在學時的日子,山田傳藏的表情也變得柔和。「難得離開這麼久你還記得教過的這些。現在在做什麼呢?家裡都還好吧?」
  「我現在專替人跑腿呢,如果有什麼異狀,也會幫忙帶消息。」面對老師菊三郎不敢有所隱瞞,苦笑著全盤托出。「至於家裡……我已經很久沒見家裡人了。離開學校後我就離家了。」
  知道身為孤兒的菊三郎說的是養父母家,他們總叨念著要菊三郎多賺點錢,當初勸他退學時頗費一番功夫,讓人印象深刻。
  山田傳藏沉吟半晌後開口:「記得當初你離開時,我也說過你身子弱不適合這行,碰上危險怕是難以脫身……怎麼最後又走上這條路了?」
  聽他隱隱有責備,菊三郎低下頭。「老師當初的話我片刻不敢忘,只是若只是耗些腳力我還是辦得到的,而且只是送信罷了也不會危險……」
  「菊三郎。」
  「是。」
  「你叫住我若是只是要說這些狡辯,那還不如不見。」
  「……是。」
  「打探並傳遞訊息怎麼不是忍者的工作?忍者一但被發現、抓住--」
  「忍者一但被發現、抓住,將會迎來生不如死的結局。山田老師,當初離校時您的教誨,我從沒忘過。」才三十初的菊三郎臉上的褶子竟不比他的老師少多少,勞苦的臉上滿是皺紋堆起的笑;陌生的笑法,讓山田傳藏心中一陣嘆息。
  「我只是太懷念從前在學園裡的日子才叫住了老師……老師,就算不當忍者,一介孩童能做些什麼?能識字、能認路、能繪製地圖也懂一點拳腳,這樣接到的活兒不也差不多嗎?」
  他說的倒也沒錯。山田傳藏看著他因勞心而生的白髮,終究再說不出重話。想了想,他皺眉問:「……你現在為誰跑腿?」
  菊三郎的嘴唇張合,並沒有發出聲音,山田傳藏點點頭。
  「我知道了。若是有什麼事,你還記得回學園的路吧?」
  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菊三郎眼眶發紅。「老師……」
  「只可惜我沒辦法教你更多……菊三郎,我就直說了,你也不小了,別讓人擔心啊。」
  「是……」
  菊三郎以端正的姿勢頭手叩地,即使聽到山田傳藏離去時的拉門聲,他依舊久久沒有抬頭……


  「啊!土井老師!」
  突然被學生叫住,正準備去食堂的土井半助問:「喔,亂太郎、新兵衛,什麼事?」
  「我們在找山田老師。請問有沒有看到山田老師呢?」豬名寺亂太郎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笑容很是尷尬。
  「他應該已經快回來了。怎麼了?」
  「我們想要問換房間的──嗚!」突然被踩了一腳,福富新兵衛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豬名寺亂太郎──我們不是同一國的嗎?!
  可惜土井半助已經聽到了。這可是件大事,他追問:「換房間?你們……處不好嗎?」
  「沒有沒有沒有~」豬名寺亂太郎認真想著措辭。「我們班的大家不都一直很順利升級嘛,但想到學長升上高年級之後大多是兩人一間,不知道能不能有更大的空間給我們……」
  對豬名寺亂太郎的緩頰毫不領情,福富新兵衛說:「明明是因為霧丸半夜一直說夢話……嗚!為什麼又踩我!」
  原來如此。土井半助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新兵衛的話反而還叫人比較安心……雖然亂太郎說的也沒錯啦。為了讓學生一個都不落下地升級,自己和山田老師真是操碎了心,可的確沒特別想到隨著年齡成長,忍蛋也更需要生活空間的事,畢竟往常每年都會有幾個學生中途退學回家大家也習慣成自然了……
  「我知道了,我會和學校討論的。謝謝你們提醒啊。」
  「耶亂太郎我就說找土井老師吧!」
  福富新兵衛蹦蹦跳跳地向著食堂去,後面跟著憂思重重的豬名寺亂太郎──突然間,土井半助福至心靈,叫住了亂太郎。
  「霧丸最近晚上都睡不好嗎?」
  沉默地點點頭,心思細膩的豬名寺亂太郎的眼神中滿是猶豫。要是自己多話,小霧一定會不高興的……
  「他說什……啊,亂太郎抱歉……不該問你的……」
  搖搖頭,豬名寺亂太郎刻意轉移話題。「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教控制夢話的課程……要是之後出需要過夜的任務就很實用了。」
  「……是啊,我和山田老師商量一下。」
  對老師揮揮手,豬名寺亂太郎也向著食堂去了,留下土井半助一個人站在漸暖的晚風中,回憶廢寺前的涼夜裡,彷彿滲入自己體內的、逐漸失去溫度的淚水……

===

我童年(?)對忍者最有印象的一幕,就是Peace Maker裡面的山崎姊弟………………那邊真的超級衝擊讓我哭了好久好久………………就此對忍者這個職業充滿疼惜(與陰影)………………
菊三郎這個人物的背景之後也會慢慢補完。當初看到每個年級都會有人離開學園所以人數才會如此參差,就特別想要寫這方面的角色了,只是沒想到篇幅比我想像中來的多一些,請各位多多指教!並請用眼神溫柔守護成人平均壽命只有35歲的室町時代人們吧……

留言多多動力多多~如果不好意思直接留言也有表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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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9 19: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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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吃完晚餐,霧丸回到房間。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在商量些什麼,雖然課堂上表現如常,但一放學就跑得不見人影,讓他只能一個人吃晚餐。
  他從沒意識到自己會說夢話,而且不只亂太郎,連新兵衛都能吵醒,該不會自己對他拳打腳踢了吧?
  不過或許,綜合最近的夢境內容,還有更不妙的可能。雖然兩人都很體貼沒有馬上戳破,可無論說不說,都讓人在意到渾身不對勁──
  心煩意亂地拿出課本,升上高年級後課業日重,他再沒有從前偷懶打工的餘裕。每升一個年級人數就會變少,雖然目前葉班還沒有人被勸退,但他仍戰戰兢兢地深怕自己無法順利畢業;因此在這個鬱悶的時刻,他依然選擇拿出課本溫習。
  成為職業忍者後自己能賺更多錢,若是可能,或許還可以成為老師的左右手,這樣至少在他出任務的時候自己能跟著,就算出了什麼意外,至少是兩人一起,不會再一個人──
  啪!
  用力拍了臉頰一巴掌,霧丸重振精神。
  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不讓那天到來。因此──

  「有人在嗎?我是土井。」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說不清是想見還是不想見,霧丸的回應帶著遲疑。「請進……」
  對房中只有他一人在似乎並不意外,穿著睡衣的土井半助自然地拉上門。發現他手上拿著課本,柔聲問:「打擾你念書了嗎?」
  「……沒有,我打算要睡了。有什麼事嗎?」刻意說著違心之論,霧丸將才剛拿出來的課本收起,同時調暗油燈。
  沒打算拐彎抹角,土井半助還是那副溫和的笑臉,卻打開了壁櫥抱出布團。「聽說你最近睡不太好,怕你作惡夢所以來陪你。」
  霧丸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沒跳起來!神色慌亂地拒絕:「不用啦!而且亂太郎還有新兵衛──」
  避開桌案,土井半助將兩床布團舖開,完全不給他反對的機會。
  「他們去山田老師那邊睡了。他們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唔……」滿懷對兩人的歉意讓霧丸說不出反駁的話。這麼說來他們這幾天晚起的原因除了春睏,或許也是被自己打擾到了吧……

  看霧丸一臉歉疚,土井半助還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你好久沒有作惡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兒時的霧丸常常作惡夢,常哭到無法呼吸而醒來,問他什麼都說不清楚,只哆哆嗦嗦地窩在自己懷裡默默流淚。即使他不說,土井半助也知道是他夢見了什麼……不如說,自己也曾和他有相同的夢。每當抱著他,他的淚水總能洗滌過往未曾能夠被安慰的痛楚,讓人得到平靜……
  在今晚過來前土井半助猶豫了非常久,不過想起霧丸從前哭著醒來的樣子,他便將自己的妄念全都拋諸腦後……畢竟對自己來說,世界上沒有比他還要更可愛的孩子了。
  「……」
  光看土井半助的表情,霧丸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養育自己長大的恩人抱有如此衝動,或許,春夢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種惡夢吧……嘆了口氣將桌案收起,他沉默地躺進被窩。要是反對他在此睡下,或許會被逼問真正的理由,不如努力撐過這一晚,畢竟自己也不是每晚都作夢,應該可以瞞混過去吧……

  油燈熄滅的氣味昭示著一天的結束,可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呼吸,卻讓霧丸更緊張了。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土井半助同樣無法靜心休息。
  左右睡不著,土井半助選擇開啟話題、試圖和他談心。「你最近頻繁作惡夢……是在擔心什麼嗎?」
  「不知道。」
  「最近夢到什麼難過的事嗎?」
  「我忘了。」
  接連幾個軟釘子,讓室內的空氣凝結了幾秒。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尖銳,霧丸過了一下後低聲問:「土井老師你會作惡夢嗎?」
  「……我不記得了。」
  土井半助不是刻意敷衍,但他的惡夢可不只承受痛苦那麼簡單;畢竟從前在必要時,他也是讓人承受痛苦的一方……混亂的夢境結束後,總是徒留滿身冷汗,腦中充斥著尖叫哀求和哭號,還有手上黏稠的鮮血觸感──

  霧丸卻聽懂了。他不是忘了,他是不想說。
  就跟自己一樣。
  自己無法坦誠對恩人懷抱的慾望,尤其細想先前在廢寺前,他已經拒絕了自己成為他妻子的妄想;這種扭曲的情感要是宣之於口,只怕再也無法同住一個屋簷下……
  可是兩人的立場……卻還是不一樣。
  自己的坦白,會讓兩人喪失從前的親密;他的坦白,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即使如今得知了,也只是知道罷了……無論是說者還是聽者,都不能改動分毫。

  「土井老師好狡猾。」
  霧丸的雙眼已經逐漸習慣了黑暗,他凝視著天花板上拉門的格影,宛如關住些什麼的柵欄,不讓人越界分毫。
  「老師知道我從小到大的一切,就連我做的惡夢都……但你的事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你的真名也……」
  「不是這樣的,霧丸。」土井半助的聲音越發低沉。「逃忍不是什麼名譽的事,所以我才──」
  「才不是那樣。」霧丸的聲音中帶著不符合他年齡的苦澀。「過去的你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許……大家都見過了……」
  「天鬼」那把正對著自己的刀,帶著想要斬斷一切的氣勢,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比起生死一線的恐懼,當下霧丸更怕溫柔的老師就這樣永遠回不來了──若是真是如此,他寧願就此死去,也不想面對他已不在的世界。
  「……」
  看著同樣的格影,土井半助久久無法言語。關在內心深處的,是自己的逃避、自己的壓抑。那些不純粹隨著月光於夜深人靜時灑落,讓人久久無法入眠……
  「既然你都已經清楚了,就知道我為何不想說……那些過去每回想一次,罪孽就會更加深重,並非我想刻意隱瞞……」
  被他的話語激怒,霧丸一把掀起被子撲到他身上、揪起他的領口大力搖晃!
  「你就是不願意說罷了!明明沒有人會為此嫌棄你,你卻……就是因為你總想一個人承擔!才會帶給大家這麼多麻煩!」
  霧丸斗大的淚水不斷滴落在土井半助的臉上,好像是他也在哭一樣。
  「不要說得好像不需要大家……好像不需要我的樣子!」

===

這更的他們的心終於又更靠近了、老師也即將自己和霧丸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對他表露心意真是很大的進步!不過我還是想快點把他們送入洞房就是了
這段個人認為非常關鍵的感情戲不小心越寫越長,分段上讓人好生煩惱……霧丸的煩惱羅列出來真是洋洋灑灑多不勝數,因此每段只能解決其中一個問題的一小部分我自己也很難捱……
真是煩惱多多的青春期,既可愛又可恨,阿罵快累死了想送你們進洞房了……(第二次說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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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11 21: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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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不需要霧丸?怎麼可能!
  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自己還需要他了……
  霧丸的淚從臉上滑入嘴角,淡淡的鹹味讓土井半助敞開雙臂緊緊抱住他,將頭靠在霧丸肩上,緊閉雙眼。

  自從進入忍術學園,他從未懷疑自己傳道授業解惑的人生。能夠作為一個能夠溫暖他人、陪伴孩子成長的大人,能夠作為一名教師活下去,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可自己真的從未想要成為一方豪強、以戰止戰嗎?
  比起將理想交給學生、交給下一代來完成,親自建功立業、管轄一方樂土,難道不是更好的辦法嗎?
  如果真的沒有如此心思,為何即使來到這裡後依然熟讀兵書?
  為何明明遺忘了一切,卻還記得如何揮兵布陣?
  或許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自己也曾想拋棄責任、忘記立場,正派也好反派也好,自由地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天鬼就是自己的逃避,天鬼就是自己的壓抑。
  想要對這個世界有貢獻、不讓亂世悲劇重演──不是作為一位教師,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心願。作為一個男人的土井半助,明明也活在這個世界上,但他卻選擇不去看、不去想,最終差點傷害了最不想傷害的人──

  「我怎麼可能不需要你……」土井半助的聲音裡帶著哽咽,震動著霧丸的全身。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懂!」霧丸恨不得咬他一口發洩衝動,卻被他抱得死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洩憤似地抓著他的背脊。
  「我不能沒有你……」
  他沉痛的告白訴說的非情非愛,而是更加根本的東西。
  霧丸的淚水能洗去自己的哀傷,他的懷抱也能清掃自己胸中最陰暗的角落……那些野心與悲願就像被揉爛的紙團,東一個西一個將心房擾得混亂不堪,但他總是能將這些心思一一拾起、壓平收整。
  在陽光灑落的日子他洗衣拍被,在烏雲蔽日的日子他開窗通風、輕哄嬰孩,在雨聲如豆的日子裡他專注手工……在春天外出野餐賞花,在夏天抓螢火蟲,在秋天撿栗子醃醬菜,在冬天數存糧編草鞋……一天天、一年年,他帶著自己充實地度過每分每秒,忘卻那些由虛空而生的苦痛,在物換星移中,用小氣完成了大氣的愛──
  「你身邊是我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
  所謂的同在一個家,不只是身體,還有心靈。不是用規則、名份、和恩情限制他的腳步,而是敞開心胸坦白承認自己有多需要他的愛……只是自己太想成為他心目中完美的大人了,才害怕站在對等的位置上將索求宣之於口。

  「霧丸,關於我的過去,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對不起。」用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土井半助輕吻他熱得發燙的額頭,有如蓋上印章、立下誓言。「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的真名是什麼,只知道每個名字都代表我的一段人生。而這當中對我最最重要的,就是『土井半助』這個名字。」
  就像霧丸需要留在這個家的理由,土井半助也需要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畢竟,世上本就沒有「土井半助」這個人。
  他的吻帶著真誠和被理解的渴求,讓霧丸的眼眶發熱。
  「我想要永遠只當土井半助。」


  霧丸未曾想過,「土井半助」這個假名,竟充滿著他對未來的祈願。
  先前的詰問並非想要強迫他親口說出不堪的回憶,但霧丸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他給自己怎樣的答案──直到現在。
  原來自己害怕的,不只是未知的未來,還有曾經被拋下的恐懼。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土井老師卻已經知曉,話語如同繃帶包紮他原先受傷的心。
  聞慣了的氣味,溫柔的嗓音,緊抱自己的大手;只要他承諾這些愛能夠永遠不離開,那麼自己也可以試著不再害怕──
  「我也喜歡『土井半助』。」
  霧丸用氣音說。他怕自己過於澎湃的心情會嚇到人,讓這份告白不夠純粹,因此分外小心翼翼。
  「所以求求你……永遠不要消失。」
  與他的遲疑相比,土井半助的回答毫無猶豫。
  「我答應你。」
  他堅定的語氣讓霧丸終於哭出聲來。腦中一一浮現與他相處的過往。
  主動向自己伸出的手、歸家途中自上方投來的視線、夜裡邊趕工邊聊天的時光、早晨睡懶覺時的耍賴、外出打工時悄悄在暗處關心的身影……太多太多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霧丸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到了後來,簡直像為哭而哭。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回到小時候作惡夢驚醒後、盡情大哭的安心。
  即使世上有太多就算哭泣也沒有用的困難無奈,但至少在此時此刻有人能夠珍惜自己的淚水,這樣的哭泣就有意義……

===

在看電影版的時候比起酷炫屌炸天的天鬼,我更常思索這個面向之於土井半助的意義。「就像霧丸需要留在這個家的理由,土井半助也需要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就是我的回應和理解。
所有的愛都是有意義的。陪伴的愛也是一種愛。這樣的愛讓他做出了選擇,選擇成為土井半助。他有家人、有可以回去的家,甚至有家事要做、有家計要維持……因為霧丸,這些現實成為了一張綿密的網,裹住他也溫暖他……
雖然總嚷嚷土井半助好麻煩好不想寫這麼麻煩的男人,但在我心裡他或許也是個寂寞的男人……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我的版本OOC哈哈(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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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燁= 於 2025-3-28 15:21 編輯

留言

@joujou 真的很心疼他......QQ 2025-3-27 10:04
我想要永遠當土井半助,這句話戳到我了,完全淚點打開 2025-3-27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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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13 19: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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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哭了多久,霧丸發熱的頭腦終於冷靜一點,轉而注意到耳畔低低的哼唱聲──是從前聽慣了、甚至自己帶小孩時也會不自覺吟唱的搖籃曲。
  「……我又不是小寶寶。」話才剛說完霧丸就打了一個嗝,甚是沒有說服力。
  「你不喜歡了嗎?」土井半助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惆悵。
  「……喜歡啦。」霧丸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正隔著棉被被土井半助抱在懷裡,剛才情緒太激動了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試著想要離開,才發現土井半助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只能再次放鬆身體。
  耳畔溫柔的哼唱讓霧丸突然想起剛才的對話。「這是……老師小時候聽的搖籃曲嗎?」
  「嗯……我沒聽過搖籃曲呢。」
  他淡然的聲音卻以苦澀為底,讓霧丸很是心疼。
  「那你唱的是?」
  「是我以前聽到一位婦人,在施捨路邊的乞兒時唱的……」
  「……是嗎。」霧丸的聲音帶著追憶似的恍惚,不知自己在流浪時是否也曾被人如此悲憫以對。「那一定是……很溫柔的女子吧。」
  「老實說,我也不記得了。」
  回答後,土井半助又將這短短的搖籃曲哼了一次。霧丸默默地聽著這溫柔哀愁的曲調,待樂音停下後,才幽幽道:「我小時候常常夢到一覺醒來,我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地等死。」
  「……」他空洞的聲音刺痛了土井半助的心,環住他的手臂更緊了些。
  「學園也好,老師也好……全都是幻想出來的。」他吸了吸鼻子,緩和了一下情緒,刻意用開朗的語氣說:「畢竟世界上哪來這麼好的事呢。」

  他的淡然讓土井半助心疼到難以復加,忍不住出聲回應:「我也是的。」
  烏雲遮掩了月光,窗格的影子就這麼消失了。
  一片黑暗中,土井半助的聲音並不比呼吸聲大多少,彷彿一吹就散了似地,在霧丸的耳邊輕訴。
  「傷害了許多人的我,或許沒有權力過著這樣安穩的日子……」
  滿是鮮血與慘叫的惡夢終點,是倒在自己眼前的霧丸。
  天鬼那把無情的刀,斬斷了霧丸幼小的身軀,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全身……溫熱的血液,終於喚回了自己的神智。
  因為總是奪走他人重要的人,所以上天才降下這樣的結局嗎?
  抱緊他已然軟倒的小小身軀,自己毫不猶豫地將針手裡劍插入已經痛到麻木的心臟──
  「要是這只是一場夢……這麼幸福的夢,會讓人醒來後再也、再也無法……繼續像那樣活下去的……」
  懷中的霧丸比惡夢中的他還要大上好幾號了,這樣的他,應當是現實中才得見的吧?
  懷著夢中失去他的恐懼,土井半助以悲痛的嗓音說出祈願與誓言:「所以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別的名字了……」

  話才剛說完,土井半助就覺頸窩一痛──原來是霧丸一口咬住他!
  他像隻小獸,青澀而莽撞,卻也毫不猶豫。不像那脆弱卻讓人沉淪的夢境,他總是能確實的讓人感受到活著的痛楚與喜悅,在自己身上留下確切的痕跡──
  不顧他深入血肉中的利齒,土井半助拉開隔開兩人的棉被,直接將霧丸直接拉進自己被窩,雙手雙腳緊緊交纏著……直到他慢慢鬆開了牙關,也沒有放開。
  澎湃的情緒讓兩人的下身都有了些微反應,可比起這些,明明已如此靠近、卻想更靠近、還要更加靠近的心情,讓兩人就像一對在雪天避風的雛鳥,緊緊相依。
  只是這樣的姿勢卻注定無人能夠睡得著。待心情平復後,又有另一種心思如水底的氣泡般一顆顆冒上──越冒越多,越冒越急──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放開對方,甚至是問一句要不要換個姿勢,都怕打破這微妙的沉默。
  就這麼僵持到了下半夜,連六年級巡夜的燈火都從外頭飄過了,兩人才悄悄睜開眼,偷瞥對方是否睡著了──
  當兩人視線在黑暗中交會,霧丸還是率先敗下陣來,嘟噥著抱怨:「……老師好熱。」
  「你才熱。」土井半助也分不清自己被他摀出來的是熱汗還是冷汗,無論是皮膚的觸感還是重量,甚至是和著暖意的體味,在在刺激著他寂寞已久的身體,讓那話兒硬梆梆地抵著他下襬凌亂的腿。
  這麼明顯的反應霧丸自然也發現了,可比起他的,他更在意自己的那裡也被老師的大腿壓著……不知道他會將此歸類為情緒激動下的產物,還是悖德情慾的信號,讓人忐忑不安。
  「……那我回我被窩去了?」霧丸試探著問。
  「……」
  對他沉默的挽留感到難以言喻的欣喜,霧丸抬起頭輕輕在他下巴親了一口後,又迅速低下頭閉上眼。
  「晚安,土井老師。」
  「晚安……霧丸。」

===

長達三回的對等關係申論終於結束了!若是真正的親子,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剖析,也不會有這樣的不安,就因為這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理所當然,所以才更有深究的意義!天造地設的一對自然令人嚮往,但經深思熟慮後才展開的愛情更加有底氣!
這段的靈感來自於拉我妹去看劇場版後她問我最後霧丸看著飄雪的天空那幕傳來主題曲的前奏,那個音效是漏音了嗎,我覺得這個想法挺有趣的www我自己的理解是那是來自未來的小小提示。只要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或許就能達到的美好的明天。畢竟誰能保證明天會更好呢?活下去不一定會有好事發生,但霧丸卻努力活下來了……可以想見未來無論看幾次這裡都會成為我的新哭點<<<

如何衡量土井半助願意透漏的內容實在讓我傷透腦筋。我沒有採用忍音的設定,最後用這樣的說法希望大家喜歡。
兩個人一個牡羊一個射手輪流進攻對方的弱點真的好喜歡……要不是兩人相識太早應該早就天雷勾動地火打得火熱了……好想快點寫到H……(每次更新都要該就是了?
不過我自己的感覺是霧丸的星盤應該也有很多的金牛吧,然後土井的也有很多天秤……當然這只是個人妄想啦不過光是想就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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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on0321 對我覺得他超有耐心......要我每天做家庭代工賺小錢真的辦不到捏......他超棒的...... 2025-4-9 19:20
畢竟霧丸其實算穩重而且執著(雖然牡羊也很執著🤣,但久了會心冷然後放棄),某部分有金牛才能慢慢跟土井耗,這種攻城戰其實也滿好看的(? 2025-4-9 18:44
@Elison0321 或是水星金牛也可能www好開心有人回我無聊星座話題~~~ 2025-4-9 14:13
霧丸的確很像上昇在金牛的牡羊,愛對方但會用現實層面去想兩人未來,不過在認定對方後也不會輕易放手🤣 2025-4-9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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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17 19: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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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經入了春,梅花開過又謝,連櫻花都落得差不多了,天氣卻忽冷忽熱,弄得好多人都病了。偏偏這個保健委員們全忙得腳不點地的時刻雨又下個不停,上山採藥的時程受到影響,更是讓大家人心惶惶。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可如今別說雨了,從昨晚甚至突然又下起雪來,讓準備放假回家的學生們只能看著泥濘的庭院興嘆。
  「我爸爸說要讓牛車來接我,但是路況這麼糟,怕車輪會卡住動不了所以只能回絕了……」福富新兵衛嘆了口氣,轉頭問:「團藏,你家的馬可以多牽一匹借我嗎?」
  加藤團藏搖搖頭。「天氣又濕又冷,我怕馬兒會感冒。我寧願自己用走的。」而且新兵衛體重太重,他怕馬兒受傷……
  「這樣啊……」
  這種鬼天氣就算蓑衣也不管用,撐傘的話風一吹還是會落個滿頭,細碎的雪花只要沾上身就成了水,滲入衣料中凍得比冬天還難受。
  「唉,真不想回家……」畢竟福富新兵衛的家也算有段距離,他愁眉苦臉地趴在教室窗沿。
  「真的……可是我家要修屋頂不能沒人。」豬名寺亂太郎苦笑。
  「我也是,房東先生要大家彼此幫忙補屋頂,聽說已經補到一半了,不能只有我們沒幫忙。」霧丸討厭欠人人情,尤其在聽說自己家已經修葺過的狀況下,無論如何都想趕回去。
  正望雪興嘆,土井半助就走進教室說:「霧丸,不好意思明天可以請你一個人先回家嗎?」
  「可以是可以……」都已經這麼大了,他也不是每次都要人陪。
  上次一起過夜後兩人的關係緩和不少,雖然醒來後兩人都因為姿勢不良而全身痠痛了一整天,土井半助的頸窩還貼了快一周的藥膏,好一陣子豬名寺亂太郎都用微妙的表情看自己,不過至少安心後的霧丸也少作亂夢了──至少還能控制在不吵醒室友的範圍內,於是三人還是繼續同寢。
  「天氣實在太差,明天應該還不會修屋頂。如果鄰居要幫忙就說我晚點回家後再去,千萬不要自己出門喔──」
  「知道了啦!」
  寂寞之情被他的殷切叮囑給吵到九霄雲外,霧丸無奈地將土井半助推出教室。

  希望他要真聽進去、別趁著天氣壞薪水高就繞路去打工才好……
  叮囑過霧丸,土井半助回房換上保暖的裏衣,外頭再穿上山伏裝束,悄悄從離開學園。
  穿著草鞋,泥濘冰冷的路面光是踏上就是一種修行,好在他最近火氣旺,即使雪花吹來也不覺得特別寒冷。如果能早點完成任務,明天或許可以趕回學校和霧丸一起回家……明知道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不需要自己處處看護,可自己對他的擔心卻與日俱增,甚至比從前他年幼時更甚,這樣的心情……難道自己真的對他懷有異樣的心思嗎?還是最近太少發洩,才會對日漸長成的枕邊人抱有綺想?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他搖了搖頭,抖落頭上的雪花。
  眼前,進山的道路已經被白雪覆蓋,既然無法自然地遮掩足跡,他決定假裝普通的修行者,就這麼拄杖進山。
  因日暖而恢復生氣的山林被雪這麼一凍,又回到冬日只有黑白兩色的枯寂。鮮綠的嫩葉被雪壓得瑟瑟發抖,東一處西一處隨著落雪聲砸在地上,或許再過個幾天,新葉也要腐成護樹春泥。
  控制著自己的步幅不要超出常人的範圍,土井半助耐著性子向著山裡走。為了不越走越快,他觀察著四周景色;可除了任務以外,腦中卻仍有一部分不斷反芻自己一直逃避不想面對的想法……

  為何自己仍僵持不下、不願正視內心?
  難道是怕關係改變後,與他的感情將會生變?
  說到底,自己希望與他成為怎樣的關係?

  蒼茫的山路上只有間歇的落雪聲,靜到彷彿要吞噬意識一般,比起走入山林,更像在走入自己的內心。為了隱藏氣息,忍者這份工作很常獨處,若無法在孤獨中對抗心魔,很容易在漫長的等待中耗去心神。
  即使處於市井之中,無論扮演挑夫、農人,還是武士、商販,就像活了許多次的人,經歷無數人生……常常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虛無感受。
  他有時會在心中的某個角落這麼想,若自己不是霧丸的老師,也不是撫養他長大的恩人,是否就能毫無顧忌地擁抱他……

  但說實在的,霧丸真的知道情愛對象是怎樣的關係嗎?
  因為過往經歷,對他人觸撫築起高牆的他,能夠接受自己嗎?
  他會不會只是想要有個能夠永遠在一起的名份?
  該不是想學人家什麼以身相許吧?

  無論怎麼想,光是養育他這個行為本身,自己就已經得到夠多的了……至少土井半助很清楚,自己完全不需要霧丸多做什麼來回報,但這樣的感情要傳達給一個不喜受人恩惠的年輕人,實在太過困難。
  更何況,自己想要的並不是他的回報,而是他的情意……回想起先前共眠的那夜,兩人即使彆屈,卻仍彼此配合的擁抱,霧丸即使遮掩卻依舊藏不住的眷戀愛意,彼此交纏的溫暖身體,因著自己而萌發的青澀慾望……如今他已進入情竇初開的年紀,就算不是自己,將來或許還會有其他人──

  可自己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希望教他這些的人,只有自己──

  啪沙!
  風來落雪急,土井半助幾個跳躍閃過了,卻也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但他若與自己相守,無兒無女的未來又該如何呢?
  讓他如同自己,天涯孤獨?
  自己已經不年輕了,將來勢必拖累他……
  當然霧丸不會認為自己是個累贅,但自己怎麼可能在逐漸老朽的日子裡仰人鼻息、任他辛勞?

  說到底,讓自己卻步的,不過就是自尊罷了──希望作為師長、作為男人、作為人生的先行者,能夠在重視的人面前維持完美無缺、清正善良的面貌,將野心、慾望和獨佔欲全都藏起,沒想到卻是越裝越彆扭、越裝越慾念纏身……況且因為一時的歡愉,斷送他此生的親緣,未免太過得不償失。畢竟別說發生關係後了,光是現在,自己就無法放手……若他娶妻生子,自己又將如何自處?
  自己對他的愛情,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沉重,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沉重。明明不堪的一面全被他看透了,卻還是害怕向他表露更多慾望……只因那些念想如此深不見底,連自己都感到害怕。

  能夠相信他年輕的心思,足以估量未來的磋磨嗎?
  若能真的忘卻一切、只想著當下的恩愛,該有多好。

  宛如一名真正的修行人,透過這天寒地凍中的苦修,土井半助不斷在日暮荒山的寂靜中,查找胸中鼓動的心意真名……

===

我覺得土井半助最難寫的地方就是要打破他溫柔的印象
並不是說他不溫柔,而是做為一個人類他本來就有溫柔以外的地方,在主色調之外還要一點一點小心添加那種有點混濁的色彩,因此更要小心拿捏平衡
就CP向來說,如果將他的溫柔看作別有居心、別有色心的話那真的會很幻滅……我自己也不喜歡這樣,所以才想更多寫一點他的掙扎和苦惱……(然後就寫這麼多卻還沒辦法愛愛(心心念念都是愛愛
除此之外無論攻受,只要霧丸沒那種想法他是可以完全沒有動作這點我也覺得很有趣,他好像真的能夠一輩子不逾矩,真是厲害……這個CP進度多快全看霧丸的進攻效率……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是霧土……我就喜歡這種感覺……希望大家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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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19 19: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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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井半助淨想著心事,直到在高聳林木間看到了圍牆蹤影,這才回過神來。看來,這就是學園長說的可疑寺院了。
  明明在此深山之中,卻聳立著高高的院牆分外啟人疑竇,看來的確有確認的必要。土井半助收斂心神,悄悄翻牆而入。

  下著雪的陰天光線本就不怎麼明亮,到了日暮時分更是昏暗,虧得院中瑩瑩白雪反射出淡藍色的光暈,不然未點燈的寺院還真叫人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
  不敢在院牆上多作停留,只憑一眼的印象土井半助向著唯一有透出燈光的講經堂去。不知出自誰人手筆,講經堂外鋪著一片細石子,要是貿然踏上不但會發出聲音還會留下腳印,真是麻煩……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聽到遠處有人踏石而來,於是土井半助便和他以相同的節奏行動,順利地躲進建築物基礎。
  隨著頭上的腳步聲和拉門聲,土井半助在來人寒暄完後順利到達目標房間下方,頭上暖烘烘地卻沒什麼煙氣,可見用的不是木柴而是炭火;要是讓霧丸知道了大概會大喊浪費吧。

  「村子的清冊都核實了吧?」一個頗有威嚴的中年男聲問。
  「是的……但有一戶鄰里都只知道他是當老師的,但在何處任教卻沒人知道……雖然有著可能是忍者的傳聞,但始終沒有得到證實。」一個有些畏縮的男聲回道:「我親耳聽到他身邊的孩子叫他『土井半助』。」
  一開場,就聽到與自己有關的內容,讓土井半助大吃一驚,聚精會神豎起耳朵聽下去。
  「一個孩子?叫他的全名?」男人似乎不信,連話中都帶著笑意,只是聽起來不見親切,只讓人後頸發寒。
  「似乎是叫他起床的時候喊的……怕被發現我躲得遠,不過後來打聽,那個孩子從小就是給他養的,應當不會錯。」
  能夠聽到兩人起床時的打鬧聲,勢必打過照面,難怪剛才總覺得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仔細回想最近身邊有哪些生人,土井半助靈光一閃──最近修葺屋頂,村裡的確雇了一些雜工!
  「是嘛……辛苦你了。」又是一個陌生的略高男聲,隨之而來的,是金屬沉甸甸的碰撞聲;土井半助推測,大約是給了雜工一吊錢。「他旁邊的孩子叫什麼你知道嗎?」
  畏縮的聲音似乎更怕這人,語氣十分恭敬。「鄰居都叫他霧丸,聽說是土井半助收養的孤兒。」
  「孤兒啊……」中年男聲原先帶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惱。「所以才討厭啊……這些連名字都沒有的老鼠……」
  「長老勿惱。即使並非真名,只要是富有意義的名字──」
  被稱為長老的中年男聲說話不緊不慢,帶有上位者一貫的矜持,內容卻十分尖銳。「還用你來告訴我?但若假名效果打了折扣,壞的還不是我的名聲?」
  沒想到會聽到這些可能和咒術有關的機密,雜工用乾癟的聲音說道:「既然沒我的事了……」
  略高的男聲道:「去吧。鄰鎮遭水患的事也探探虛實。」
  「是。」
  聽到雜工退出門外的聲響,土井半助卻沒打算跟上,反而趁機拿出已經去過氣味的厚厚獸皮,將它如墊子般鋪平在地,就這麼躺在房間之下。房間燒得這麼暖,那長老應當會在此睡下,若是今夜能弄明白他們監視周邊村莊的用意那就更好了……
  「村子耕地的範圍,似乎又擴大了。」略高的聲音邊說話邊拿起紙張,稀稀疏疏地攤平。
  「煩啊,那些武士又要叫人仲裁了。仲裁仲裁,連自己領地裡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知道爭地盤,淨給大臣添麻煩。」
  「長老總為家族分憂,端是可佩……」
  「少說點無用的話。」聽來像是公家出身的長老輕聲喝斥下屬無用的言論,看來個性十分實事求是,與清高的出身不符,或許是從小培養來幹實事的。「雖然領地之爭看似與我們無關,但若再讓他們佔了更多地盤去,練兵練武打來打去,稅賦可就少了……」
  「但買賣武器盈利甚豐……」
  「真正肥的還是那些不入流的商賈。武士在那邊爭地,他們在那邊爭錢。自己宅子裡美輪美奐,卻一天到晚跟朝廷哭窮,錢也繳不上幾個,全賄賂給特定家族……」
  聽到這裡,土井半助不禁感嘆這個長老看得通透。亂世之中人人憑藉武力錢財爭取資源,公家有名無實卻還要看武士臉色仲裁領地紛爭。為了生活跟商人打交道,過著苦哈哈的日子還要看著商人穿金戴銀,的確是糟心事。
  「都怪屬下不力、無錢聘僱忍者四處偵查,要長老跑這一趟……」
  長老一聲輕笑。「剛才那個粗人,看起來倒有幾分像。你是花幾個銅錢就撿了個寶,日後還得多多用他。」
  「是……」
  不知為何屬下的聲音中帶著猶豫,似乎不願再多遣他辦事了。只是話題由此轉了個彎,兩人開始討論山賊與商路的問題,讓土井半助此行多了不少收穫。直到下半夜兩人熟睡後,他才悄悄移動僵硬的身子,離開一片寂靜的寺院……

===

枯山水是日本文化的其中一項特徵,南北朝、室町時代為開始流行。並非先前沒有這個概念,而是不常運用於現實之中,因此若非熟於寺舍或身為貴族,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因此文中敘述不直接使用這個詞彙。

眾所皆知(?)我是個歷史宅……但一篇同人文到底要寫多少歷史向的東西其實我想了很久……雖然之前在家主裡就魏晉南北朝寫了十幾萬字的非CP內容……但我還是有點抓不準大家對這些內容的接受度,如果可以的話想知道大家的想法~會不會覺得寫太多扯太遠呢?
不過對我來說時代背景還是十分重要的,例如在壽命只有四十歲的戰亂時代,沒有兒童色情的觀念,十三四歲就要開始繁衍後代也和現代法律不同。常常在想如果不是土井半助個性認真外加太過重視霧丸,兩人發生關係應該是非常自然正常的事……寫這麼長就是我的現代腦還有歷史知識不斷打架的結果……真的快點愛愛拜託了……(渴望寫爽卻總是壓抑本能ㄉ同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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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jou 謝謝妳的留言讓我覺得好開心~~~更有動力繼續努力了! 2025-3-29 22:19
認真讓我們瞭解歷史的大大,很棒,而且我覺得文章裡有歷史更可以讓我們感同深受喔 2025-3-27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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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21 21: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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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井半助臨走前的叮囑,霧丸答應是答應了,可事情卻不可能像原先想的那麼順利。
  和同學們道別後,霧丸冒著雨雪,才走到半路就碰到一輛載滿木材的牛車,輪子深深地陷在車轍裡,不只車主人,連零星的路人都上前幫忙推車,但泥地濕滑,別說車輪了,連推車人的腳都陷在泥地裡。
  「年輕人!來幫幫忙!」車主人穿著不錯,只是和夥計一同推車,看起來一臉狼狽。
  「我?」看那輛車上整根渾圓美麗的木材,也不知道是哪戶豪宅要用的,霧丸問:「有錢嗎?」
  「沒錢你就不幫忙了嗎?!」大概嫌蓑衣礙事,夥計早已全身溼透。「這是給隔壁鎮的孤兒院重建用的,先前被大水沖垮了之後孩子們還都沒個遮風避雨的屋頂呢!」
  聽他這麼說,旁邊又有幾個路人將手上東西放下、加入推車的行列。霧丸嘆了一口氣,也只能挽起袖子走去。
  走近一看,車上除了作為梁柱的木材,還有些零碎的木板,霧丸心生一計:「老闆,你上面的木板拿下來用吧。」
  「怎麼用?」
  他正想回答,就聽身旁另一個人替他說了。「泥地鬆軟,若不拿板子墊著前路,只怕就算推出來了也會再陷進去。」
  霧丸回頭一看,是一名頭髮花白的男子;不過若是不看頭髮,從臉看來年約三十五歲左右。
  「啊,好。」老闆也是被凍得慌了才沒想到這一招。他走這一趟全是為了家中老母康復還願,哪知才剛出發一天就碰上這種事。
  話雖如此,木材堆得高高的,非得爬上車拿不可,但若是再加個人的重量,牛車可就更難脫身了。
  「我去吧。」仗著自己年紀小、體重輕,霧丸靈巧地上了牛車,接連從車頂丟了快十片木板下來──原以為底下的人笨手笨腳,待他下來後還要自己撿,誰知他下了車,就看到那名頭髮花白的男子一個不落地全拿在手上了,不由得有些訝異。
  有了木板鋪平道路又多了人手,沒過多久車子就脫困了。沒想到這幾個年輕人還真能成事,老闆也被淋得只想早點住店休息,便對大夥兒說:「這裡離鎮上不遠了,可是車子前行需要有人反覆幫忙鋪木板。如果有願意幫忙的人,我願意出一人兩文錢──」
  人心就是如此微妙。若不談錢,大家出於好意幫了也就幫了,但聽到兩文錢,紛紛在心裡打起算盤,於是趕路的人走了,回家的人走了,冷得只想快點洗個熱水澡的人也走了,最後只剩下霧丸還有那名頭髮花白的男子。
  沒想到最先要求酬勞的霧丸會留下,老闆很是驚訝,於是一行人一邊來回墊著木板一邊小心翼翼地牽著牛,快到鎮上時他對兩人說:「天氣冷,我再請兩位去澡堂暖暖身子吧。」
  「不了,我還有事。」男子接過兩文錢就要走,老闆趕緊追了上去又給了他一點錢,但看樣子又被他退了回來。
  「年輕人謝謝你啊,拿這個木牌子去澡堂可以免費洗澡的,別跟我客氣。」老闆遞來三文錢,霧丸自然不可能跟他客氣,可接過那塊木牌時卻躊躇了一下──拒絕免費的東西對他實在太難了,更何況他真的冷的發慌。
  「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不愛惜身子,要是凍壞了光藥錢就不少。」原以為這個半大小子是個市儈的傢伙,沒想到竟然還挺有愛心的,老闆不由得多勸了幾句。
  「好吧……謝啦。」
  接過木牌霧丸在心中默默跟老師了道歉,迎著越發大的風雪,往不斷冒著煙的澡堂走去。


  大冷天,澡堂裡的人多到像在下餃子,要不是本就認識的,這樣匆匆一瞥斷不可能認出人來的──霧丸原本是這麼想的。
  「呦霧丸,好久沒來了,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
  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把摟過霧丸的肩,粗糙的大手在細緻的肩上游移,讓人想皺眉。可顧慮到人多鬧事不好,霧丸只能笑著避開他想湊近亂蹭的頭。
  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推託之詞,幾個大男人聽到動靜紛紛圍上來。
  「呦小夥子好久沒看到你了。天氣冷,在家亂搓一通可洗不乾淨啊。」
  看他就像赤身裸體進了獸欄的小獸被眼睛發綠的狼團團圍住,一個老者朝人群潑了瓢水,瞬間開了一條路來。
  「喂,孩子,來幫我搓背。」
  「啊、好!」
  霧丸記性好,雖然不過一面之緣,但記得自己先前也幫他擦過澡。再說這老者既然敢朝衝著那些色狼發火,自己應當也是惹不起的,不如乖乖聽話。
  果然先前糾纏的那些男人們都安分下來了,嘟噥著各洗各的澡,只有各別一兩個敢在旁邊徘徊,和老者說什麼等等也換自己享受搓澡待遇了吧之類的話。
  「他也是進來洗澡的,沒看他嘴唇都白了?淨幫你們洗澡去了他洗什麼?」
  老者讓霧丸隨便幫自己擦兩下背意思意思一下,就讓他躲到角落自己搓澡去了,讓那些前來糾纏的人也無話可說。
  霧丸洗完澡,乖覺地到他身邊說:「老爺爺,我來幫你搓澡吧。」
  「嗯。」
  霧丸向來不免費替人服務,但他更討厭欠人人情。這個老爺爺看起來慣受別人伺候,放鬆著身子很容易服務,也不會總想著要揩油,是個不錯的人。
  「你不是很久沒來了?怎麼今天來了?」澡堂裡人聲鼎沸,兩人也低聲說話。
  「照顧我的老師說,不准我再來了……可是今天淋得全身濕,才不得不來……」
  「是嘛……原來你沒有父母啊……」老者嘆了口氣,問道:「照顧你的老師年紀很大嗎?」
  霧丸回想了一下土井半助的年紀,和自己差個十五歲左右,父子兄弟都說得通,最後回答:「也不大。」
  「是嘛……那很了不起呢,單身男子照顧一個孩子。」
  「您怎麼知道他單身?」
  「要是他有老婆,怎麼還能容得下你?也真是辛苦他了。」老者沒說出口的是,從霧丸身上一個舊傷都沒有,就知道他被養得多好。
  雖然知道說了也沒用,霧丸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明明都是我在照顧他!」
  「不過你叫他老師……他是教甚麼的呢?」
  不能說是忍術學園的老師,霧丸說的模模糊糊。「……就是學校的老師。」
  「你有上學啊?該不會是為了籌措學費才這麼辛苦工作?要不要我介紹好工作給你?」
  要這麼說的確也沒錯;但隨著升級,功課越來越重,他已經越來越少接打工了,真要接,也只選時間短費力可錢多的。
  「我已經賺夠了學費了,現在不過就貼補些家用罷了。」
  「知道要賺錢回家,真懂事。」
  「嘛……哈哈……」被人一誇,霧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扶著老者跨進浴池中。

===

本來想要寫茅草屋頂大漏水,但最後改為推車了……越寫越冷好恐怖……馬上就要愛愛了……再忍耐一下……
到時候會另開一個頁面標示為R18,這邊則會維持原本的普級(只是跳過肉的片段)~
原本這裡安排的橋段是噁心色狼想要拐騙小孩,但考慮到霧丸戒心很強還有最近的社會氛圍,改成了和藹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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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24 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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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澡堂外,菊三郎在心中責怪自己的莽撞。
  冒著雨雪跑了趟深山體力早就透支了,還雞婆幫人推什麼車?更可怕的是要是木材店老闆硬抓著自己上澡堂,自己的多重身分可就曝光了。
  他在此鎮臥底的目的,是探明此處村莊的人口,以及隔壁鎮是否想以重建被洪水沖垮的房屋為由加強防禦工事,畢竟災殃之後還如此大興土木,若非有豐厚家底,就是為了要興兵搶糧;而眾所皆知,他們也只是一群泥腿子而已,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有什麼餘錢?
  木材店老闆雖稱是為老母康復還願而捐贈重建物資,但若不是他本人認識鄰鎮人士,哪裡會知道這些事情,再要不然,就是寺裡和尚廣為勸募物資善款而廣為宣傳,這樣的宣傳不知又能歛徵多少物資,又或許是──
  「三郎你這傢伙死哪去了!」
  剛走進澡堂後場的屋簷下,他就被人橫踢了一腳,瘦弱的身子高高飛起,撞倒了堆在一旁的木材,旁邊還拿著斧頭的劈柴人嚇得趕緊閃避,一時間可說是雞飛狗跳也不為過。
  澡堂的後場一半是巨大的連灶,一半是劈柴堆柴的地方,又燜又熱,偏偏菊三郎冰冷的皮膚上卻沁出一層冷汗,臉色也越發死白。
  「快起來吧。今天忙得很,也難怪三四郎會生氣。」在另一角忙著劈柴的夥伴連忙將他扶起,被他冰得像死人的體溫給嚇了一跳。
  「你這偷懶的傢伙還不快來替老子!老子屎都快拉出來了!」三四郎精瘦肌肉覆著一層汗,被火光照得油亮亮的,拳頭掄起來能打破牆,衝著他大吼大叫。
  「好了好了,讓他換身衣服來替你吧。」
  旁人還在打圓場,三四郎卻理都不理,披起自己的外掛便逕自踏出門,看都不看身後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菊三郎一眼。

  也不能怪他急,實在是指間的魚兒要溜走了。
  先前那個叫霧丸的小夥子著實標致,比起那些死魚似地女人更叫他日思夜想,沒想到不知怎地說不來就不來了。最近天冷老闆一個勁地使喚人,自己不可能滿天下找人,只能憋著燜著,連買女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誰知今天他卻來了!
  透過透氣窗格,聽著他和茶屋老闆有說有笑,真叫人著急。那個老頭手下有一群鶯鶯燕燕自然不希罕,還以為他若壞了別人的事,大家就要去他那兒消費?
  三兩下脫光衣服衝進浴場,三四郎調勻氣息,裝做自己本就在這裡洗澡的模樣,在茶屋老闆離開後,跟上想要隨之離開的霧丸,從後方用力一撞,手中本就快散了的小木桶直接在兩人腳邊裂成片片──
  「喂你杵在路中間是怎樣?──霧丸?」
  浴場濕滑,霧丸被人撞得差點沒倒地,正想罵娘,回頭卻看到原來是先前給過自己擦澡錢的男人,只能嚥下不滿,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你怎麼這麼久沒來了?」裝出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三四郎撿起地上散落的木片和圓環箍子,一邊閒聊,一邊東拼西湊地做出想將桶子修好的樣子。
  霧丸敷衍道:「有心情就來,沒心情就不來。上澡堂可是要錢的。」
  「也是。你現在還缺錢嗎?」
  「大哥,哪怕是富翁,也總覺得自己缺錢呢。」
  他回得巧妙,讓三四郎笑了起來。「你說的是。既然如此還要你賠錢,總說不過去。」
  扯到錢,霧丸的耳朵就豎起來了。看向他手中散了架的木桶,心想要是還新頂多兩文錢,如今這麼破破爛爛的,不過一文錢罷了;只是若能連這一文錢都省下,可不更好?
  既然他已經說了不要自己賠錢,霧丸也不好說他活該走路不看路,於是裝作一臉乖巧地聽他說下去。
  「修個木桶對我不是難事,但這桶子太破爛了,你陪我去旁邊小屋,鋸幾塊新的補上,能用就行了。」
  鋸木頭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霧丸點點頭。「那好,我正好洗完了,穿好衣服就去。」
  三四郎搖頭。「我說的地方就在浴場裡。這種冷天氣,要我出門我還不幹呢。」
  「是嗎……那走吧。」怕土井老師到家後發現自己還沒回家要生氣,霧丸催促著,兩人就這麼走進浴場旁的小間裡。

===

下一回有性騷擾相關內容,請衡量自身精神狀況再行決定是否閱讀,我自己是寫到想殺人啦……不過比起先前的誘拐應該算好一點了……吧?
這裡要提醒一下當時時代背景還是會責怪受害者讓人有機可乘的狀況,如果完全用現代觀點(?)寫那反而是一種OOC所以請大家見諒……(自己也寫得很痛苦

非常感謝每次都會留言的ㄖㄖ(已模糊處理<<<)~~~每次看到都覺得很快樂!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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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26 20:5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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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雷:
本回上半部分有性騷擾相關內容,請衡量自身精神狀況再行決定是否閱讀。
結束後將會以括號註記。






  和浴場相鄰的小房間雖有透氣用的小窗透入絲絲寒氣,但還算溫暖。如男人所說,裡面除了掃具,還有一些破損的木桶木板,牆邊還堆著好幾截準備要劈成柴的木頭木樁,上面鋪著棉被,大概是有人會來此小睡吧。
  撿起腳邊一塊木板,霧丸已經動起手來了。看他修得認真,三四郎從他背後伸出雙手,看似拿著鐵箍幫他固定,實則趁機將人摟進懷裡。也不能怪他急色,實在是眼前男孩光裸的背,和盤起長髮後美麗的髮際,讓人無法忍耐……
  「喂……」洗了這麼多次棉被,現在霧丸已經知道抵在自己下背的那是怎麼回事了,轉頭想要叫他離自己遠點,就看到他眼睛發直地盯著自己。
  「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霧丸全身僵硬,只能呆滯地反問。
  「你不是想要錢嗎?開個價吧。」
  他這是想買自己?可自己怎麼知道這種事要如何定價?
  看他一臉不情願,怕之後就沒得吃了,男人努力勸說。「我不是看你長大了嗎?如果有喜歡的女孩子,先搞懂做法就不怕弄痛人家了。而且我還給你錢呢。」
  雖然喜歡老師,但霧丸的確不知該如何行這些事,夢裡所見常常是兩人抱在一起磨磨蹭蹭,然後就出來了……
  「那不然我替你做就好如何?」怕太過強硬讓人跑了,三四郎少見地有耐心。「你有幫人搓過老二嗎?」
  「……沒有……」
  「自己呢?這總有過了吧。」
  霧丸搖搖頭。他想逃離這個可怕的情境,卻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叫世人羞於啟齒偏又熱衷不已的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兩相撕扯下,便成了現在這副呆樣。
  「要是別人幫忙,可比自己來舒服得多……」看他似乎放下了防備,三四郎摸上他雙腿間柔軟的性徵。「不如我先幫你吧,這樣你就知道了。」

  不知是刺激還是噁心,霧丸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可想起從前兒時被摸遍全身的回憶,他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火了,實在不應該如此小題大作,因此仍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看他毫無反應,三四郎以為他答應了,便將他抱上木材堆上的棉被。如此可口佳人自己也捨不得傷了他,若他也從中得趣,說不定還有下次機會……
  伸手按壓他胸前柔軟的蓓蕾,三四郎湊上舔吮,接著便沿著側腹嘗過一遍,逐漸下滑……
  即使噁心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霧丸卻仍在遲疑。
  從前和現在的差異,大概是自己對老師起來不該起的心思;但說到底,自己會對老師這麼胡思亂想,說不定只是因為身體發育的緣故……如果能夠好好發洩精力的話,說不定就能斷了這個妄念……

  見他沒有拒絕,三四郎低下頭湊近他毛髮稀疏的下體。隱密處被人湊近看實在奇怪,難以壓抑的不適讓霧丸想推開他,但卻發現別說身體動不了,連要說話都有困難。
  為什麼?自己可是受過實技訓練的忍蛋,要打贏一個普通人應該不難才是,那為何現在卻全身僵直、任人魚肉呢?
  「──欸?!」柔軟的性器突然被含入口中,霧丸嚇了一跳!比起想像中的快感,身體不屬於自己的異樣感更強烈。
  衝擊之下,他終於得以發聲──即使連他自己都覺得微弱可欺。
  「不要──嗚!」
  幾乎和他的臉一樣大的手摀住霧丸的嘴,三四郎抬眼看向他終於出現恐懼的雙眼,含糊地笑著說:「習慣了就舒服了……」
  如他所說,敏感的性器受到刺激,年輕的身體馬上就違背意志起了反應。霧丸卻突然覺得好害怕好噁心,為什麼──

(結束)

  咚──碰!
  高處的氣窗窗格被整組拆了由外向內飛入,落在地上激起煙塵,讓兩人嚇了一跳。煙塵尚未散去,一道白色的人影雙手左右扣住還壓在少年身上的男人的下巴與頭頂,正要發力一扭,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不要!」
  對著渾身殺意的土井半助,霧丸顫抖著為男人求情。倒也不是他好心,而是老師若殺了普通人,兩人安穩的生活勢必要生變,更何況此事涉及私仇,學園也不可能替他們收這個爛攤子。
  無法透過被白巾遮掩的面容讀出他是否明瞭霧丸的深意,一個手刀將男人劈昏扔到角落後,土井半助轉身就跳上半層樓高的氣窗飛身而出,留下赤裸的霧丸顫抖著衝出門穿衣、想要追上他的腳步。

  「老師……土井老師……」
  不過半個時辰,外頭的雪已經積到腳踝了。霧丸慌亂地左右張望、搜尋附近的巷弄,最後終於在往回家的大路旁的樹影中,看到穿著白色山伏裝的土井半助。
  「老師!」
  聽到他的叫喚,白色的身影卻轉身就走。紛飛雪花遮擋了霧丸的視線,讓眼前的偉岸身影忽遠忽近,彷彿沒了實體。
  陌生的裝束,冷硬的態度,彷彿要扔下自己的神態……茫茫雪景中,他白色的背影好像就要被雪吞噬了──霧丸的眼淚瞬間就迸了出來。
  「土井老師……」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要是失去了你,我又該為了什麼而活下去呢?
  明明看著的,是純白雪中的他,霧丸眼前卻出現了漆黑夜色裡的月影,瞬間湧上的恐懼,讓他止不住淚水。
  他的腳步太快,無論霧丸再怎麼追趕,凍得麻木的四肢卻不聽使喚,磕磕絆絆地在雪地上留下紊亂的腳印。
  「土井老師!啊!」
  踢到了雪下的石頭,霧丸驚叫一聲向前撲倒──卻在最後一刻,被人拎住了衣領。
  以為他終於願意看向自己,霧丸心裡一鬆。「老師……嗚!」
  強硬地抓住他的手腕,土井半助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霧丸就這麼被拖著前行,往家的方向去……

===

馬的寫犯罪內容根本是作家ㄉ職業傷害……有夠痛苦……支撐我寫下去的其實是對雄性機會主義的理解,雖然理解但不認同就是了……
唉好在短短一點結束ㄌ~~~結束ㄌ~~~請大家給我一些安慰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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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jou 抱抱你......真的要經過很久才能反應過來......希望你一切都好 2025-3-27 10:07
@=燁= 這個完全懂,在身為小孩時期的我也是有被騷擾過的經歷,而且又是社福體系出生,完全無法容忍現在社會對小孩做這些事情 2025-3-27 09:48
@rokuzi 沒錯他終於要面對ㄌ!!!不過聽到期待好胃痛啊~~~希望能夠燉出好肉來!!! 2025-3-26 22:50
土井半助先生無法再拖延和逃避了^q^ 謝謝大大的連載讓我下班總是有追劇的期待!!!我要努力積分等待大場面^q^ 2025-3-26 22:44
@rokuzi 感謝海草~~~ 2025-3-26 22:34
@joujou 謝謝QQ 其實被騷擾時很常是嚇到=毫無反應......只能說小孩子不懂這些因此太低估身體的防衛機制了.....希望不要再有小孩子體會到這些事QQ 2025-3-26 22:33
為了積分,我要留言,完全能懂寫到要殺人的感覺,不過就因為知道作者的用心,能從文字中感覺到感情,才讓我一直追下去,要繼續加油喔~ 2025-3-26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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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3-28 19: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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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家門,土井半助一聲不吭地點燃柴火,又走到水缸旁打水,在沉默中反芻著自己的怒意。
  當自己在孤絕的山中迎接破曉,在雨雪中踏著泥濘趕路,在徹夜未眠的疲憊中想著霧丸見到自己後驚喜的笑臉……與他一同歸家的期待欣喜,卻在途中變成趕不及學園放學的失落,以及擦肩而過的路人對幫忙木材店推車少年形容時的擔憂──最後化為看到他躺在陌生男人身下的憤怒。

  他不是沒有聽見身後霧丸的聲聲呼喚。
  霧丸的反應好像是知道自己錯了、在請求寬恕,但其實真正錯了的,是自己。
  那個意圖染指自己半身的男人,若就這樣讓他的屍體軟倒在霧丸柔軟的身軀上,那才是最令人噁心的事。
  如果可以,自己也想將那宛如代表慾望本源的男人,連同自己的慾念一同殺死──但偏偏,腦中卻有另一個聲音。
  只要上了他,就能給他一個永遠在自己身邊的理由──也給自己一個永遠佔有他的理由。
  一時的歡愉也好,永恆的綑綁也好,他再也不想思考了。

  「……你把身上擦一擦。」
  他的話中沒有情緒,讓霧丸有些尷尬地想要含混過去。「沒關係吧……又沒少塊肉……」
  土井半助沒有回話。連滿室的寂靜也成了壓力。
  木柴的劈啪聲中,霧丸只能笨拙地脫下蓑衣,再解開慌忙中綁得歪歪斜斜的腰帶。原先泡得發暖的身子如今冷得發抖,連脫衣都成了折磨。
  將布巾放進尚未燒滾的溫水中,擰布的手總覺得水熱得發燙,但當布巾擦在脖子上時,卻冷得起雞皮疙瘩。知道四肢發寒沒那麼快恢復,於是他只將衣物拉開些,想用濕布在身上隨便抹抹,讓老師消氣便得了──
  「擦乾淨。」土井半助嚴厲的口氣讓霧丸縮了縮脖子。「你身上還有別人的口水。」
  本來沒什麼的事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的確很噁心,霧丸這才擦得認真點。
  看他還是盡搆著好擦的地方,腋下腹側全都在衣物的遮擋下草草掃過,土井半助忍到了極限,口氣十分不耐煩。「這樣是擦不乾淨的。把衣服脫掉。」
  不敢違抗盛怒中的男人,霧丸咬著下唇移動得離柴火更近些,跪坐著脫下衣物。
  脫下滿是補釘的衣裳,霧丸細緻的皮膚好像在發光似地,讓這火光搖曳的昏暗斗室,瞬間變得活生色香了起來。
  纖細的身板可憐又可愛,小巧的乳頭因寒冷而瑟縮著,淡淡的褐粉色,比春日的花蕾還要香氣撲鼻……纖細的腰肢有著年輕人的矯健,經過各種忍術訓練後的臀部挺俏,連大腿也長了些肉,不像從前像兩根筷子似地;而雙腿間的毛髮稀疏,剛才被人非禮過的部分如今竟又微微抬起頭來……

  隨著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了地,霧丸突然覺得十分羞恥。過往就算在他面前赤身裸體都無所謂的,現在竟然光是被看就──
  「這裡怎麼會紅紅的?」刻意慢條斯理地檢查他的全身,土井半助正在跟慾望拔河。
  「或許幫忙推車時擦到了吧?」伸手摸了摸鎖骨前的擦傷,霧丸據實以告。
  他手中的布巾如同鉤子,讓人的目光隨之游移,彷彿就連視線都能品嘗到他散發著熱氣的肌膚。當他擦到曾被人一口含住的地方,土井半助只想親手替他擦乾淨──但他忍住了。
  就在他慶幸自己理性尚在時,火光倏然一閃,照亮了霧丸胸前蓓蕾旁的淡淡紅痕──彷彿刮在自己心尖上的細痕、讓人痛得理智全失。
  「那這裡呢?也是擦傷?」
  霧丸總覺得,以銳利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的土井老師好陌生……即使沒有碰自己一根手指,卻像被他摸過每一寸一樣……
  「可能是……牙齒不小心碰到的……」
  聽到他的說詞土井半助腦中一片空白,回過神來,他已搶過他手中的布巾、來回執拗地擦洗他的胸前──
  「老師!」
  直到被霧丸抓住手腕,才發現他的胸前已紅成一片,先前的紅痕早已不見蹤跡。
  吶吶地縮回手,土井半助重新將布巾放入釜鍋中清洗扭乾,而後開始擦拭他的背。
  「好燙!」霧丸驚訝地轉過頭,對上他發紅的雙眼後,又看向已經快煮滾的沸水。
  老師竟然連水滾了都沒發現,還直接伸手進鍋裡──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他,霧丸握緊拳頭,心疼不已。

  如果他渴望自己、自己也渴望他,那究竟是什麼將兩人隔開的呢?
  年齡差距?師生名份?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難道若干年後兩人的差距就會縮短嗎?難道畢業之後,他就會願意與自己成為夫妻了嗎?若這樣的距離讓兩人如此不安難受,為何不現在就坦然面對彼此的心意?

  漫長的壓抑與等待終於讓霧丸難以忍受,下定了決心。
  不顧赤身裸體的羞恥,他轉身抱住自己此生最愛的人,埋首於他的胸前,小聲卻堅定地說:「老師……抱我吧。」
  他堅實的身子一動也不動,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霧丸鼓起勇氣抬起頭,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清了他眼底的動搖,還有與自己相同的熾熱愛意。
  自己都這麼主動邀約了,老師到底還在猶豫什麼?!霧丸對石頭似地土井半助突然產生了些許怒意。
  既然說不通,那就直接做吧。
  拉開他的腰帶、剝開他的衣衫,霧丸往下探尋──而後被比想像中還要更加有份量的手感給嚇了一跳。

  垂下目光,土井半助看向比自己矮了一顆頭、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從他倔強的表情看到自己的影子,讓人只能嘆息。
  「……你知道為什麼不能這樣做嗎?」
  「不知道……老師你又沒教過。」親吻他頸窩上自己留下的淡淡咬痕,霧丸有些口齒不清。
  「……你不怕嗎?」
  剛才被陌生人碰觸只覺得噁心想吐,但此時卻渴望能夠與他肌膚相親,光是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心跳加速……
  「我怕誰都不會怕老師……」
  霧丸仰起頭,卻只能親吻到他的下巴,於是便赤裸著身體、整個人跨坐到他腿上,這才終於讓兩人的唇瓣相觸。
  越燒越旺的火堆旁,土井半助嘆了一口氣。單手將盤在自己身上的霧丸抱起,再用另一隻手從壁櫥內拉出布團舖好,最後將他放倒在柔軟的被褥上。
  正如同霧丸不想離開,自己也從來沒有放開他的打算。
  他再也不想,逃避自己真正的想望了。

  明滅的光源下,霧丸的表情滿是渴望,絲毫不知等一下要面對的是什麼。
  看來不用身體教,他就不會懂──

===

終!!!!!!!!!!!!於!!!!!!!!!!!!!!
謝謝大家我辦到了!!!!!!!!!!!!!!!!
中間過程之後請看拉燈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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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tty蓮 下周一三五晚上準時發車請繫好安全帶(然而沒有講時間 2025-3-29 21:40
@rokuzi 那個大解放......聽起來好糟糕(大拇指 2025-3-29 21:39
流口水等待中⋯ 2025-3-28 23:43
恭喜大大,我們終於要迎來大場面!!!!!土井老師終於要大解放了!!!!! 2025-3-28 23:25
@joujou 沒辦法大人的顧忌真的比較多~尤其又是深愛的人當然更怕讓對方失望QQ他們就是兩情相悅!!! 2025-3-28 21:00
終於,土井老師內心的煎熬與拉扯,看了好揪心,果然還是要霧丸主動往前一步啊~ 2025-3-2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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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4-9 19:14:04
只看該作者
(因為分級關係,中間跳過的肉請到這裡補: https://slashtw.space/forum.php?mod=viewthread&tid=81090



  家在黑夜中燃燒。

  慘叫聲與火光吞噬了記憶,回過神來,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身在陌生的無人河邊,只知四下萬籟俱寂,連夏蟲都沒有半點聲息。
  摸了摸起了水泡的腳,他突然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又要往哪裡去,連身在何方都一片茫然。跌坐在微濕的草地上,他呆然地看著眼前的黑暗。

  說是黑暗,其實也不盡然。
  下弦月微弱的光被烏雲遮住,卻仍能看見潺潺溪水閃爍著點點光亮……但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那不是破碎的月光,而是小小的螢火蟲。
  脆弱的小小夏蟲,該怎麼活下去呢?即使過得了今夜、過得了明天,又怎麼過得了涼秋與嚴冬?
  這些小小的蟲子只能活過一個夏天,為什麼還如此努力發光呢?
  難道他們身上的點點光芒寄宿著靈魂,才會如此為存在而存在?
  如果他們身上真有魂魄,那自己是不是正被家人給圍繞呢?

  明知好像應該要跑,他卻愣愣地看著螢火蟲發呆,思考著不著邊際的事。與此同時,腦中的另一個角落,卻大喊著要他快逃。
  逃?為什麼要逃?
  因為逃才能活下去?因為逃才能免於危險?
  但不如說,為什麼非要活下去不可呢?
  如果自己就坐在這裡,隨著這些可親可愛的螢火蟲一同消逝,難道不也是一種選擇嗎?

  正思索著,一個小小的光點向自己飛來,而後又像要自己跟上似地來回飛、好像很焦急似地要他跟上。看它的動作有趣,反正左右無事,他便拍拍屁股起身跟上那道光。說也奇怪,隨著自己前行,腳下踏著的土地竟然飛快向後滑去,連四周風景也從黑夜到了白天、夏秋冬春不斷輪換,而他卻感受不到一絲阻力,如同行走在水上,過往一切皆如春風拂面紛紛退去,唯有眼前光芒始終在眼前,彷彿引導他的腳步──


  「早安。」
  「早安……」
  好久沒睡這麼沉了。土井半助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趴在自己胸前的霧丸應該也剛醒不久,睡眼惺忪的臉上滿是慾望滿足後的饜足和放鬆,甚至還有些安心與羞赧。
  不過只一個晚上,他的表情就完全不同了;土井半助不禁感慨孩子的成長未免太快了。
  親吻霧丸還有些紅腫的嘴唇,他的聲音不自覺帶著寵溺。「再睡一下吧。」
  「嗯……」
  發現他仍趴回在自己胸前,土井半助勸道:「躺平睡比較好睡吧。」
  眨著有些紅腫的雙眼,霧丸怎麼也不想離開他。「老師嫌我重嗎?」
  「我倒希望你多吃點……」要他從自己身上下來其實只是怕兩人又意動火起;這麼沒日沒夜的折騰,怕他要吃不消。
  「唉……吃飯好花錢。」
  輕笑一聲,土井半助心想自己真是拿他沒辦法。「我請客總可以了吧。」
  「不行──老師的錢就是我的錢!」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土井半助撩起他披在肩上的髮絲,輕輕一吻。「不過我說的,是任務的收入。」
  一直以來霧丸都沒有管他正規收入以外的錢,聽他這麼一說馬上來了精神!「真的嗎?全都要給我嗎!」
  「不是要給你,而是這筆錢只能給你買吃的……」
  「那原本的食材費用就可以省下來了!啊……可是那也是我們的錢……怎麼辦……」

  可能因為剛剛作了夢,原本聽慣了的小氣經竟然別有一番溫馨滋味。
  畢竟自己剛開始流浪的時候可是連錢的價值都不怎麼認識,甚至還被人用賤價買去了身上的上好衣裳;因為不懂吃食的價格,看到吃慣的高級魚種就想掏錢……
  年紀小小的霧丸,到底是為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熟悉呢?常常讓自己想問又不敢問。但聽到他將自己納入考量之中,就知道他正在用自己的方法替人著想;長久以來,自己到底參與了多少霧丸的愛呀,總覺得想起來都想哭了……
  「霧丸的小氣,真是包含著愛呢。」
  突然被他這麼深情地一誇,霧丸突然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輕輕捶了他的胸口,緩緩從他身上爬下來,然後背過身子去。
  他的手勁不大,可土井半助卻突然希望他用力點好。只因這輕輕一捶,竟讓人有些心癢難耐……
  跟著翻過身去抱住他,正打算輕吻他赤裸的肩頭再溫存一下,突然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鄰居伯母的大嗓門毫不客氣地響起!
  「放晴了放晴了!出來修屋頂啦!」
  兩人一聽直接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穿衣。
  「來了來了!馬上就來!」土井半助一面回答,一面低聲對腰痠腿軟的霧丸說:「我先出去,你不用出來。」
  向來怕跟鄰里互動的土井老師竟然會主動扛起打交道責任讓霧丸有些驚訝,不由得露出微笑,只是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嘉許的話,他就衝出門去了──只有空氣中淡淡的花香伴隨著泥土的味道,隨著春風,飄進兩人共同的家。


  如鄰居伯母所說,屋外晴空萬里,半點都看不出昨日雨雪的痕跡。
  寒冬已過,春日將臨。即使微弱如螢火、即使短暫如螢火,只要活著,就會有好事發生。
  踩著滿地春泥,土井半助看著青空,默默微笑。

===

這回本來是想要寫霧丸,但突然福至心靈想到該來寫寫土井半助。正因為有相同的經歷,才能看到對方的長處、並為對方的付出深深感謝,這樣的愛是其他人不可能給的……也是其他人不能體會的。

亂世中的人命如夏蟲般短暫。一直思索人為何而活的我常常也不懂活著的意義何在,但或許正因為有這些故事,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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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燁= 於 2025-4-9 22: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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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jou 填補了彼此的悲傷, 增長了彼此的喜樂, 他們倆人真是天造地設QQ(阿罵哭暈在電腦前 2025-4-9 21:51
霧丸小氣的愛,被霧丸滿滿的愛的土井老師,真的很慶幸他們相遇相愛 2025-4-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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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燁= 發表於 2025-4-11 19: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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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和的陽光,同樣也照進澡堂旁、睡滿粗工的長屋中。菊三郎想咳卻使不上力,眨了眨酸澀的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竟已看不太清東西了。

  只要活著就有好事發生……從前,他們三兄弟是這麼堅信的。
  說是兄弟,卻只是三個長得一樣的孩子們靠偷竊乞討維生罷了。有個婦人看他們可憐,常常會拿食物來接濟,甚至有空的時候,還會為三人唱搖籃曲……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偷她的東西,看到其他乞兒想下手,也會奮力阻止。或許因為這樣,村人對他們多有照顧,即使在屋簷下躲雨也不會驅趕,要是幫點小忙,還能賺得一點熱食。當時三人總認為,只要他們互助互愛,總有一天,一定能活到能夠自立的年紀──
  直到某天,終於只剩下菊三郎一人了。
  兩個乞兒不見了,下場通常凶多吉少,除了相依為命的自己,根本無人在意。跑遍平常三人常去的地方,他不肯放棄希望,直到傍晚,才終於朝寺院走去……趕在天黑之前,他才終於來到寺院外。
  當他和僧人說明原委、想要到拋屍處認人時,烏鴉不祥地嘎嘎大叫,蓋過了他虛弱的聲音,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他悲從中來。
  在天上盤旋的烏鴉,一定也很餓吧?反正自己活著也沒什麼用處,要不也隨他們一起去了呢……看著悲涼的景色,他也想就這麼倒在土堆旁──
  或許是被這悽慘的景象給觸動了,常常照顧他們的好心婦人正好來上香,當下就決定收養自己,同時替平日總是顧看著、凶多吉少的兄弟添了一點香油錢讓僧人誦經。即使他已經不記得和尚們到底誦了些什麼經,但他卻忘不了婦人緊握著自己的手……
  因著供奉在佛前的菊花,自己被命名為菊三郎。雖然從未以兄弟相稱,但離開的手足應該都是哥哥吧。因為兄長的友愛得以活下來的、深受寵愛的幼弟……他想要這麼相信。

  或許真的就此時來運轉,知道忍者收入不錯後,養父母便將自己送進忍術學園上學。雖然常常需要打工或回家幫忙,但比起從前漫無目的的生命,現在的忙碌要好得太多了!只是或許從前流浪的生活傷了身子,體弱多病的自己總是跑保健室,功課跟不上、體能也落下……
  這孩子如果真的成為忍者會有生命危險……在師長們的懇切勸說下,養父母將自己從學校領回家。這樣幸福的日子,即使只有三年,卻依然讓他念念不忘。
  想著自己無法報答養父母的恩情,甚至還被退學浪費學費,退學後他就悄悄離家了。為了活下去,他什麼都做,同時每年在兄弟的忌日,他都會偷偷在養父母家門口放上一袋錢……
  這麼說來,今年的日子也近了……只可惜,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將錢放到家門口了……還是個這麼好的天氣,真是不錯吶……

  話雖如此,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空氣中淡淡的花香伴隨著泥土的味道,隨著春風,吹進躺滿粗工、總是有著些許異味的長屋。
  只要活著,就會有好事發生──但誰知道這樣的未來何時會來臨?此生又有無可能遇上?
  若能在此良辰吉日如同萎頓於地的花朵一般化為春泥,也總比尚在兒時就被烏鴉啄食得好……自己有了養父母、有了同學、有了老師……雖然辛苦,仍度過美好的一生……想到這裡,彷彿火燒一般的胸口終於不痛了。
  不是與自己相貌相同的兄弟,也不是溫柔的養母,更不是任務的雇主……在最後的時刻,菊三郎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日前才見過面的山田老師……
  老師,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菊三郎默默閉上眼。



  「山田老師,快上課了,您要去哪裡?」才剛回到學校,土井半助就看到山田傳藏行色匆匆地換上便服準備出門。
  「半助,事出突然,要麻煩你替我代課──」
  看他向來和藹的表情十分沉重,他點點頭:「沒問題。要我去和校長報告嗎?」
  「……這事就是他通知我的。」他對土井半助點點頭。「學生們就交給你了。」
  「是。」

  匆匆走出校門,山田傳藏再也忍不住難受,皺起臉飛奔而去。
  因為和校長關係良好的寺廟住持通知,自己才知道菊三郎走了。即使每年都有新生、退學生和畢業生,但他仍熟記自己任教以來見過的每一張面孔……而家境貧寒、又備受養父母苦待的菊三郎,的確讓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聽聞他在退學後就離家出走,更是讓人擔憂;因此在上次碰面後自己份外上心,總想著若有個安穩的差使,就介紹他換工作。
  沒想到,卻仍晚了一步。

  無論是疾病還是意外,甚至是更悽慘的死法,自己都不陌生,但山田傳藏對自己教過的孩子他還是有份私心,希望他們可以平安順遂……這也是他寧願冒著風險,也想協調畢業生和他們雇主關係的原因。
  或許某天,世上可以不再有戰爭,或許某天,自己教授的忍術只會被當成賣藝人的小技倆,或許某天,再也不用有孩子需要從小刻苦學習、只為長大後上戰場多一份求生的機會……
  或許某天,世上再也不需要忍術學園、還有其中的教師……

  但在那天來臨之前,自己會持續教導更多的孩子們忍術--直到世界不再需要「忍者」為止。

===

想要寫一個那個時代更可能出現的人物,是我創造菊三郎的原點。
事實上能跟土井老師跟霧丸一樣「幸運」的孩子才是少數,即使有家有父母,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好的照顧。或許對某些畢業之後執行任務的畢業生來說忍術學園的確也有他的殘忍之處,但在那個本就嚴酷如寒冬的時代,也許這樣的歲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一生的寶物吧……
這段是聽著「一緒に帰ろう〜追憶〜」寫的。山田老師就像大家的爸爸一樣……作為一隻螃蟹,戰鬥是為了保護,也是為了愛,又失去了一個孩子該會有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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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kuzi 謝謝海草QQ 2025-4-14 12:55
@joujou 我自己也是邊寫邊哭...... 2025-4-11 20:30
山田老師一定很傷心,很難過,都跟著老師傷心了 2025-4-1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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