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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進擊的巨人│里漢/利韓] 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G](長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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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2-18 18: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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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巨人
連載進度: 連載中
《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設定:
現代pa,場景地名部分沿用原作、部分沿用現代。
部分人物私設!
如有雷同,純屬虛構!

=============
序 大樹下
在記憶的深處,有一棵大樹,它的枝葉如傘,遮蔽了炎夏的烈陽,也藏住了某個孩童的心事。
那是里維第一次遇見漢吉,在那棵大樹下。
女孩手裡捧著一本書,她的眼中映著書頁上的白雪,嘴裡喃喃念著那些關於巔峰與冒險挑戰的故事。
男孩在靜靜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望著並守護她。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這個滿懷夢想的女孩,與她話語間勾勒出的遙遠群山。
那一天的陽光穿過葉縫,落在漢吉的側臉上,模糊了里維的視線,卻深深烙印進他的心裏。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這場交會轉瞬即逝。
當里維再次回到這棵大樹前時,那個滿眼星辰的女孩已不在。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家鄉,只知道......那個女孩,與他心中的夢想。
於是,他\她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或許有一天,他會再次站在那棵大樹下,等待那個女孩的歸來。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2-19 00:2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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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2-18 18:5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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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

多年後的某個夜晚,調查兵團大多數的士兵都已經休息,只有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裡頭的桌面堆滿文件和實驗報告。

漢吉正埋首在一堆文件中,偶爾抬頭看向窗外的月光。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莫布里特氣喘吁吁地推開門,手中拿著一疊剛整理好的報告,站在漢吉的辦公桌前,例行性的匯報今天的實驗數據。
「分隊長,我把今天的實驗數據都整理好了,這是今天的紀錄。」
莫布里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但仍保持著一貫的認真。

漢吉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辛苦了!莫布里特,今天的數據看起來有些繁瑣,但做得不錯。」

莫布里特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放鬆。
「謝謝分隊長!那我就先離開了!分隊長也早點休息!」
說完,向漢吉行軍禮後,他略微低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過了半會,辦公室的門又再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里維走進來,腳步聲輕盈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他的目光迅速掃過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眉頭微微皺起,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室內的燈光有些昏暗,映得漢吉的影子在牆上搖晃,她的指尖還在翻動最後一頁報告,專注得彷彿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還在工作?」里維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這種情況已經變得習以為常。

漢吉抬起頭,看著里維的臉,不禁微微一笑,向里維揮手致意。
「啊呀呀!這不是你嗎!這麼晚了還沒休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她起身整理了椅子上的文件,將它們疊放在一旁後又坐了下來,並示意里維坐下。

里維看了看桌上的報告,顯然她已經工作了很長時間,隨手翻開一頁,眉頭緊鎖。
他低頭看著她,他不擅常勸人休息,但對這個瘋狂熱愛研究的女人,他還是說了。
「妳總是那麼拼命,真的不打算休息一下嗎?」

漢吉隨即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工作,不能有絲毫懈怠。」
她的眼神有些堅定,似乎不願停下來。

里維沈默了片刻,放下手中報告,坐在了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至少休息一下,這樣對妳的健康也好,況且後天就要外出行軍,要多休息啊!臭四眼!。」

漢吉稍微愣了一下,隨後露出溫和的笑容,「啊!這是在擔心我嗎?真難得啊,里維。」
接著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上的皺痕,「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的責任。」
漢吉走到里維面前,伸手想揉他的頭,但又想起他討厭這樣,便改為輕拍肩膀。
「謝謝你來提醒我。不過你也是,別太勉強自己啊!我們可都需要你這個人類最強戰士保持最佳士氣呢!」漢吉說完後轉身看向窗外的月光。
「好啦!明天見,矮子!」
漢吉的語氣雖然依舊輕快,但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兩人這樣的關心和友情依然沒有改變,這讓她感到無比溫暖。

「腦子裡便秘了是嗎?」里維雙手抱胸,語氣一如往常的刻薄。

漢吉誇張地摀住胸口,做出受傷的樣子,「喂喂,這話太傷人了吧!」

「妳要是還不去睡,後天行軍時就等著被馬踩吧。」里維冷哼一聲,語氣雖不善,但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不過,這不就是我認識的里維嗎?要是你突然對我太客氣,我還要懷疑你是不是被人調包了呢!」漢吉一邊收拾桌上的文件,一邊打趣道。
「放心,我的腦子可清楚得很!只不過...比起睡覺,研究真的太有趣了!你不覺得嗎?啊,說起來我最近發現...」
看到里維那個熟悉的嫌棄表情,趕緊打住話頭,「好啦好啦,我這就去休息!別用那種「再囉嗦就把你打昏」的眼神看我啊!」
「不過...謝謝你啊,里維。雖然你總是嫌棄我,但還是一直陪在我身邊呢。都這麼多年了,真是辛苦你了!」

里維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漢吉,確認她真的開始整理桌面後,才站起來走向門口,「時間不早了趕緊睡了吧!」
他的聲音依舊冷冽但卻帶了一點關心。

「晚安,里維。謝謝你的關心。」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關上的門,她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啊啊,還是老樣子呢...這臭矮子。還是這樣嘴硬得可愛。不過他這麼說,心裡肯定也是關心我的。後天外出行軍,我必須確保一切準備妥當。」她知道,里維嘴上不耐煩,但如果她真的倒下來,這傢伙肯定比誰都著急。
漢吉轉身看向桌上的文件,輕輕嘆了口氣,「好吧好吧,這次真的該去休息了。畢竟...可不能辜負他的期待呢。」
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的疲憊終於襲來。夜深人靜的調查兵團裡,漢吉和里維之間那份獨特的友情氛圍依舊如常。即使一個人類智力,一個依然是人類最強,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從未改變。

漢吉關上了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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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2-19 12: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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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2

夜色深沈,走廊裡靜得連腳步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里維關上漢吉辦公室的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走廊上的燈光映照在他冷峻的側臉上,陰影在牆上拉出細長的輪廓。
這幾年來,他無數次在這個時間點離開她的辦公室。
提醒她休息,而她總是笑嘻嘻的敷衍幾句回過頭調侃他,然後趁他離開時繼續偷偷埋頭在厚重的報告裡。每當他看到她疲憊卻仍然強撐著精神的模樣,心裡總會泛起一絲不耐的的焦躁感。或許,是因為他不希望看到她倒下吧。他不是沒見過戰友們在操練時倒下的模樣,也不是沒看過那些自以為能支撐下去的人。漢吉不該是其中一個。
「真是麻煩...」他低聲嘟囔,語氣中帶少許無奈。
漢吉這傢伙,總是樂此不疲的研究與實驗,對一切未知的事物充滿興奮,眼神裡閃著那種令人難以理解的狂熱光芒。但她不是無敵的,她只是個人,她不是那些實驗資料裡的冰冷數字,也不是能夠不眠不休運轉的機器。
「我到底是在搞什麼...,跟個老媽子似的。」里維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
===
回到房間後,內部一如往常的整潔,沒有多餘的擺設,茶杯擺放得整整齊齊,連床單的皺摺都平整的像是從未有人躺過。
「那個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呢?」
他脫下了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並坐了下來,低頭看著掌心,輕輕嘆了口氣,一時之間,思緒飄遠。
自己這算什麼?每次嘴上嫌她煩人,卻總是忍不住在深夜裡去確認她休息了沒,提醒她別再熬夜,甚至……只因為她的一個笑容,就莫名其妙地覺得安心?這還真是個爛透了的狀況。
他輕輕按了按自己的額角,試圖把腦子里的雜念耍開。
可惜,無論怎麼做,思緒都無法停止。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樣的日常變成了一種習慣。
她總是在他身邊,而他也已經習慣了她的吵鬧,習慣了她的瘋狂實驗,甚至習慣了她毫無顧忌的笑聲,習慣了......她的存在。
無論是戰場還是兵團,無論是作戰會議還是日常相處。她會和他爭論戰術,也會在實驗時喋喋不休地解釋那些他根本不在乎的數據。漢吉那傢伙,她能夠理解兵器的構造,能夠研究出最有效的戰術。對所有人的情感都一視同仁,永遠只對那些該死的實驗和研究感興趣,對人遲鈍的要命。她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自己這麼多年來,到底為什麼總是出現在她身邊?為什麼即便嫌她吵、嫌她瘋,卻仍然一次次地走進那間辦公室?
「可惡……怎麼搞得像個白癡一樣。」里維低聲咕噥,靠在椅背上,眉心微蹙。
他早該明白了。
從很久以前開始,或者更早之前,在那棵大樹下的相遇,他的世界裡就已經有了漢吉·佐耶的存在。而現在,他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幾年來,他從未開口過,甚至連自己的心意都刻意忽略,覺得這種事沒有必要,覺得還有時間,覺得只要能夠繼續站在她身邊就足夠了。他本對這個世界不抱任何希望,本該像過去那樣繼續獨自前行,但命運卻一次次地將她帶回到他的身邊,讓他不得不承認,這份羈絆早已無法輕易斬斷。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這樣陪伴她就已經足夠了。
但今晚,他才意識到

「這樣下去,真的夠了嗎?」
他低頭看著桌上那本舊書,指尖輕輕劃過封面,心底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還記得那本書嗎?還記得當年在大樹下的自己嗎?
「......算了,該睡了。」

他煩躁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今晚實在想得太多。
但或許,這一次,他該做點什麼了。
===

——這些年,究竟發生了多少事呢?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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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2-21 20: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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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3

漢吉做了一個夢。

===

雪,靜靜地落下,彷彿永無止境。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只剩下刺骨的寒冷,風聲在耳邊呼嘯,細碎的冰晶靜靜飄落,覆蓋在她的睫毛上,輕柔得像是某種錯覺。她的身體被埋進皚皚的雪中,四肢彷彿不再屬於自己。她試圖動一動指尖,卻連一絲溫度都感覺不到。
意識在混沌與清醒之間飄蕩,像是孤零零的浮冰,在暗潮湧動的海面上載浮載沉。她記得自己是在山裡,雪白的峰頂高聳入雲,與朋友們一同行走在銀白色的山徑上,一路向前,登山杖刺進鬆軟的雪裡,發出細微的「嘎吱」聲,呼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霧,鞋底踩在積雪上的聲音清晰而踏實,四周是壯闊的群峰,積雪覆蓋著一切,陽光在冰層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回頭,笑著和夥伴說了些什麼,然後……
然後呢?
她為什麼會倒在這裡?
——不記得了。
畫面忽然變得模糊。
「哈啊……」她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食冰冷的刀鋒,肺部傳來刺痛。她努力回想,卻只能想起與朋友一同登山的畫面,再然後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畫面——雪坡塌陷的瞬間、腳下鬆動的積雪、身體被拋向半空的失重感,然後就是漫長的墜落……
漢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喉嚨裡的空氣仿佛被寒意凍結。她想動,但手腳沉重得像灌了鉛,只能任由冰雪覆蓋她的身體,逐漸吞沒她最後的意識。
這樣……就要死了嗎?
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麼人在靠近。
「喂,醒著的話就動一下。」
對方低著頭,目光銳利如刀,正仔細審視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藏著一種深不見底的情緒,冷冽、專注。
漢吉努力睜開眼睛,視線依舊模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額前的碎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他披著厚重的斗篷,蹲在她旁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力道不輕,似乎是在測試她是否還活著。
「嘖……」對方低聲咕噥了一句,然後開始動作。
誰……?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拖拽,落入了一個比冰雪稍微溫暖些的懷抱裡。一層粗糙的布料覆蓋在她身上,阻擋了些許寒風。對方似乎在快速檢查她的傷勢,手掌按壓在她的肩膀、腰側,每一下都帶來鈍痛,讓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還活著。」男人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然後俯身將她扛到背上。
她只感覺自己被人背了起來,她的臉埋在對方的肩上,身體隨著對方的步伐微微晃動。風雪仍然在吼叫,但她卻開始聽不清楚那些聲音,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漸漸遠去,只剩下那個人的體溫與腳步聲,一下一下,沉穩地踏在積雪之上。這樣的節奏,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安心感。
他的肩膀很瘦,但很穩,像是一塊堅硬的岩石,在這片冷冽的雪夜裡,成為了唯一的依靠。
「抓緊。」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冰冷又不容置疑。
漢吉的意識再次模糊,但指尖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輕輕抓住他。
他似乎發現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她的手臂更牢牢地扣在自己肩上,腳步沒有絲毫遲疑地往山下走去。風雪呼嘯,他的腳步堅定而穩重,踩在積雪上的聲音沉穩得不像是獨自走在這片荒涼的山脊。
她想問他怎麼找到自己的,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一張口,冰冷的空氣湧進喉嚨,讓她只能低低地咳嗽。
「撐著,別昏過去。」他的語氣依舊惡劣,但她卻聽出了一絲壓抑的情緒。
她的意識再次模糊,疲憊得幾乎無法思考,最後一絲力氣只夠讓她問出一句微弱的話語
「……你是誰?」
那個男人沒有停下腳步,只有短暫的沉默,然後,她聽見了他帶著冷意的回應
「一個救了你的路人。」
過後,男人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著她說
「好久不見,終於找到妳了!」
然後,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
漢吉猛然睜開眼,心跳仍然急促,彷彿還留在那場風雪中,餘悸未退。
她迅速坐起身,環顧四周,窗外靜謐的夜色與夢中不同,沒有狂風,也沒有雪。
「夢嗎……」她低聲自語,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指尖微微顫抖。
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肩膀,彷彿還能感覺到那道陌生卻熟悉的溫度,那個低沉的聲音,那雙冰冷的手……
她已經很久沒夢見這段記憶了。
不,應該說——她從來沒有夢見過當時的畫面。
她記得自己是在醫院裡醒來的,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雪山裡遇過這樣的人。
醫生說她在雪山遇險,被一個陌生人帶了回來。可她始終記不起那段時間的細節,彷彿那場雪地救援從未存在過一般,唯一的痕跡,只有她存活下來的事實。她只知道,當她醒來時,已經身在醫院,而朋友們說,救她的人沒留下姓名,甚至沒與任何人交談,只是將她交給了醫療人員,簡單的報告了她的狀況,看到她平安無事後就消失了。
然而,剛才的夢,她看到了些許片段——那雙眼睛、黑色的圍巾,冷峻的眉眼,寡言而銳利的聲音……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個夢……」她喃喃道,卻發現心底隱隱有一絲說不清的違和感,像是有什麼真相正沉在記憶深處,靜靜等待著被喚醒。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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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3-3 15: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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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4


漢吉盯著天花板許久,心跳仍未完全平復。夢境的影像在腦海裡反覆閃現,清晰得不像只是個夢,而更像是一段遺失的記憶。

「終於找到妳了!」
那句話在腦中揮之不去。
「......什麼意思?」她低聲呢喃,卻無人回答。
她想再回憶點什麼,可疲倦感再次襲來,眼皮沈重得難以支撐,她最後還是放棄了深究,重新躺下,拉起被子裹住自己,試圖再入睡。
這次,沒有夢。
===
晨曦透過窗簾縫隙溫柔的潑灑進房間,為室內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輝。屋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早餐香氣,混合著剛沖煮好的紅茶味道,令人忍不住想窩在溫暖的被窩裡多賴一會兒。
然而,漢吉皺了眉頭,鼻尖抽動了一下。
這味道……
她緩緩睜開眼,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在聞到熟悉的氣息後,終於完全回過神來。
揉了揉凌亂的頭髮,看見坐在桌旁的里維。
他雙手抱胸,表情一如往常地冷淡。
「妳要再賴多久?醒了就快來吃!早餐已經放桌上了,別等到涼了才來嫌棄。」
漢吉眨了眨眼,坐在床上盯著他看一會兒,像是在將夢境中的人與眼前的男人進行比對。
竟然出奇的相似。


「里維,你這樣很可疑誒。」她走進餐桌,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吃起桌上的食物。
一份煎蛋,配上烤得恰到好處的麵包,旁邊還有一小碟沙拉,擺盤整潔又樸實無華,完全符合某個有潔癖的人的作風。
「可疑什麼?」里維放下紅茶杯,抬起冷淡的灰藍色眼眸,看向她。
「你一大早就準備早餐給我,還做得這麼整齊......説,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漢吉雙手交叉,瞇起眼睛,一副「快招來」的表情。
「嘛,不小心多煮了!」
「是喔!又是不小心~」
她盯著里維看了一會,忽然開口,「......你多年前,有沒有在雪山救過一個差點死掉的登山客」
里維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接著語氣冷淡的回應,「妳的腦袋被人夾了嗎?突然問這種問題?」
「沒有喔!平安無事的呢!不過,我說真的。」
漢吉抱著手臂,目光銳利起來
「昨晚我夢到了一些事,......應該説,是一些記憶的片段。」
她頓了頓,回想夢境中的畫面,語氣變得認真。
「我記得自己曾經在雪山遇難,被一個人救起......那個人披著厚重的斗篷,圍著黑色的圍巾,身上帶股很熟悉的氣息。」
她定定的看著里維,「而那個人的聲音,跟你一模一樣。」
空氣沈默了一瞬間。
里維的眼神微微一變,變得柔和起來,似乎在回憶些什麼。但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淡漠,他移開視線,語氣平靜。
「白痴,夢就是夢,別想太多!」
「可是......」
「再不吃早餐就別吃了。」里維打斷她,語氣略顯不耐。起身開始整理起漢吉雜亂的房間。
漢吉瞇起眼睛,盯著他的背影,心裏某種猜測逐漸成形。她很確定,里維剛才有一瞬間的遲疑,絕對不是錯覺。他的反應太過刻意,像是刻意忽略,或者......試圖掩蓋什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放下手中的麵包,低頭陷入沉思,而在旁優雅整理的里維,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窗外陽光灑落,照亮了桌上的食物,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疑雲。
「不過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看到什麼不整潔的東西就會......」
她注意到自己房間的狀況,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抱歉啊,這幾天太專注研究了,房間確實有點亂。不過你不用......」
看到里維堅持整理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好吧好吧。我吃飽了!先去盥洗,不過別把我的研究資料給整理丟掉啊!那可都是寶貴的數據!」漢吉走向浴室前,回頭看著里維認真打掃的背影。
輕聲的說,「謝謝你,里維。」
===
洗漱時,她看著鏡子裡眼前的自己。
她想起那個聲音,想起夢裡的那句話
「終於找到妳了。」
她的指尖不自覺收緊。這不只個夢,對吧?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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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3-3 16: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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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5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層層雲霧灑落,將大地染上一層淡金色。士兵們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馬匹焦躁地踏著地面,金屬與皮革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即將出發的緊張感。
艾爾文站在隊伍前方,掃視著整個調查兵團的隊伍,語氣低沉而穩重,「今天的行軍調查,依舊按照原計劃進行,記住,保持警戒,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然而,話語剛落,一名憲兵團成員匆忙策馬而來,在艾爾文耳邊低聲報告了幾句。艾爾文神情一變,立即下達命令,「里維班,臨時調派你們前往支援!憲兵團報告,昨夜有逃犯越獄,他們可能攜帶危險武器,必須迅速捉拿,我需要你們班立即前往。」
士兵們一陣騷動,漢吉皺眉,「怎麼回事?越獄的犯人?還攜帶武器?」
「沒錯,」艾爾文點頭,語氣嚴肅,「這批逃犯極度危險,據情報,他們身上可能攜帶炸藥,其中一人曾因多起爆炸襲擊而被逮捕,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艾爾文冷靜地回答。
里維聽完後,只是淡淡地瞥了艾爾文一眼,沒多說話,轉身開始調整裝備。
漢吉站在一旁,看著里維將立體機動裝置固定好,忽然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喂,里維,要小心點,這次的任務不太尋常。」
里維靜靜地看著漢吉,沒有回應,只是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在晨光下深邃而冷靜。他的神情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只是執行一次尋常的任務。
過了幾秒,他穿上披風,將刀收入刀鞘,語氣如常,「白痴,別亂擔心。」
漢吉微微一怔,本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她總覺得這次的行動比以往更令人焦慮,但也許只是自己多慮了...吧?
一瞬,里維已經轉身跨上馬,帶領里維班成員迅速消失在晨霧之中。
漢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底那絲不安卻揮之不去。
===
抓捕逃犯的行動遠比想像中的艱難。
里維與隊員們在城內巷弄間穿梭,尋找逃犯的蹤跡。憲兵團提供的情報有限,導致追蹤行動受阻,他們花費了一整天時間。當夜幕降臨時,他們終於在郊外的一片廢棄村落發現了可疑的跡象。
「確定是他們嗎?」君達壓低聲音,緊握著武器,目光緊盯著前方破碎的建築。
「嗯,有火光和腳步聲,他們應該躲在裡面。」佩托拉低聲應道。
里維微微瞇起眼,打量著四周,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有些太過安靜了。
這些人既然能從監獄逃出來,應該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怎麼會這麼輕易露出行蹤?
「不對,這可能是個陷阱。」里維突然低聲道,「分散行動,確認地形——」他自己則迅速朝著其中一個方向疾行。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餘光瞥見了某個細微的動作——
一道火光在黑暗中閃爍。
「退後——!」
轟——!!
驚天的爆炸聲響徹夜空,火光與煙塵瞬間掀起一股烈焰風暴,衝擊波將里維狠狠拋向遠處,他的身體重重地撞上石牆,隨後摔落在地,額角被碎石劃破,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他的耳朵嗡嗡作響,視線一片模糊,他咬緊牙關,試圖爬起來。
砰!
子彈撕裂夜幕,準確無誤地貫穿了他的左肩。
劇烈衝擊力讓他的身體在半空中頓了一下,隨後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披風。
他又試圖爬起,卻因左肩的劇痛而踉蹌了一下,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
「嘖……」他皺眉,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可還沒等他站穩,一道黑影突兀地從濃霧中竄出,刀光閃爍——
下一秒感受到一股尖銳的痛楚...
刀刃冷不防地刺入右腹,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灼熱的痛楚蔓延開來,他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鋼鐵仍嵌在體內,甚至還在緩慢轉動……
……糟糕,中了埋伏。
里維眼神一冷,強忍劇痛,迅速拔刀反擊,一刀劃開對方的頸動脈,卻也因此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單膝跪倒在地。
遠處的槍聲與喊殺聲仍在繼續,逃犯趁亂撤退,等里維班其他成員趕到時,地面只剩下殘存的血跡與奄奄一息的里維。
「兵長!」艾魯多驚呼,一行人立刻衝上前。
「該死的……快!送醫!」歐魯臉色蒼白,手忙腳亂地撕開衣服,試圖暫時止血。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沒有人敢再耽擱,顧不得爆炸後的混亂,迅速朝著醫院方向疾馳而去。
===
當艾爾文與米可趕到醫院時,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上,門上方的燈亮起,意味著搶救仍在進行。
「情況怎麼樣?」艾爾文沉聲問道。
站在手術室外的佩托拉雙手緊握,眼中滿是擔憂:「里維兵長左肩被子彈射穿,炸傷多處,右腹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在手術……」
米可皺眉,語氣罕見地低沉:「那個混蛋……怎麼會這麼嚴重。」
艾爾文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手術室的燈光,神色凝重。
沉默持續了許久,直到醫院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里維!!!」
漢吉氣喘吁吁地趕到,連眼鏡都歪了!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已經凌亂不堪。
一把抓住佩托拉的肩膀。
「里維怎麼樣?!他還活著吧?!」
佩托拉一愣,「還在搶救中。」
漢吉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抬頭望向手術室的燈光,心臟劇烈跳動,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憲兵團的人到底是怎麼搞的?!情報根本不完整!如果……如果他撐不過去」
漢吉的聲音顫抖著,雙拳死死握緊,指節泛白。
艾爾文輕歎一聲:「冷靜點,漢吉,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
她早該知道的。
她昨天就有種不安的預感,可是她卻沒能阻止里維離開。
這個混蛋……每次都是這樣,把危險往自己身上扛,從來不讓別人擔心。
但現在呢?
她盯著門上的燈光,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
「你要是敢死……我可不會原諒你啊,里維。」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03 編輯

留言

沒事,慢慢來 2025-5-29 18:18
@paula117 哈囉~抱歉抱歉! 我這裡會更新的比較慢~因為主要都是更在Pixiv上! (這裡會慢慢補) 2025-5-20 15:07
可以繼續寫嗎? 2025-4-20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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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0 15: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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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6

手術室內,燈光刺眼,映照在里維蒼白的臉上,他的呼吸微弱,胸膛緩慢起伏,冷汗混著血水浸濕了醫療床。

手術台上,瀰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血跡斑駁的紗布不斷被丟棄,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乾淨的醫療紗布。醫生和護士們動作迅速,額角已被汗水浸濕,他們在時間的壓迫下與死神爭奪這名負傷的士兵。

「血壓下降,心率不穩定!」護士緊張地報告,額角滲出冷汗。

「子彈穿透了左肩,卡在鎖骨下方,還好沒有傷及主要動脈……」主刀醫生沉聲道,雙手毫不遲疑地持著鉗子,輕輕探入血肉之中。子彈嵌得極深,稍有不慎便可能影響神經,讓手臂的功能永久受損。

「撐開傷口,吸血。」另一名助手迅速配合,儀器發出規律的嗶嗶聲,顯示里維的生命體徵仍在危險範圍。

鉗子夾住子彈,隨著醫生手腕微微用力,一塊染血的鉛塊終於被取出,掉入金屬托盤,發出清脆的聲響。

「肩部傷口開始縫合,接下來處理腹部刀傷。」

幾名護士快速交換紗布,另一名醫生則低聲道:「這道傷口很深,幾乎傷到內臟……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別廢話,立即止血!」主刀醫生的語氣帶著壓迫感,手中的器械毫不遲疑地探入撕裂的傷口內,血液仍在滲出,讓周圍的醫療布染上一片腥紅。他快速縫合受損的肌肉,仔細修補受損的血管,動作果斷而沉穩。

針線一針一針穿透皮肉,醫生專注地縫補著這具飽受摧殘的身體。而手術台上的男人,即便深陷昏迷,雙拳仍微微握緊,像是習慣性地抵抗著某種看不見的痛楚。

「血壓穩定,縫合完成。」護士報告。

「最後再確認一次傷口狀況。」醫生低頭檢查了縫合處,確保沒有遺漏任何問題,最終才鬆了口氣。

「完成了。」

他們為里維蓋上乾淨的醫療布,手術終於結束,他又一次活了下來。

但他的意識,早已遊離到了另一個時空。



===



他站在懸崖邊,腳下是皚皚白雪,遠方是一望無際的冰川與雲海。他的呼吸凝成白霧,寒風像是刀刃般割過皮膚,他卻毫不畏懼,只是緊了緊手中的冰斧,穩穩地踩著冰壁向上攀登。

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世界。

曾經,他不屬於戰場,而是屬於群峰之巔。他的名字曾出現在登山界的紀錄裡,他曾攀登過世界各地最危險的高峰,直面暴風雪、雪崩與極寒,卻總能憑藉冷靜與精準的判斷生還。他記得有一次,他獨自攀登某座無人峰,狂風怒吼,溫度驟降到零下四十度。他的繩索結霜,指尖幾乎失去知覺,但他仍咬緊牙關,將冰斧狠狠敲入結冰的岩壁,憑著意志力往上攀爬。

「如果摔下去……就真的完了。」

他當時這麼想,但心中卻沒有恐懼,只有對極限的挑戰,以及對山的敬畏。高山帶來的挑戰,讓他習慣了孤獨與冷靜,也讓他學會如何在死亡邊緣尋找生機......

.

再後來。

「這是你的錯。」

死去的攀登夥伴站在雪中,神情空洞,嘴唇無聲地開闔,像是在指責他。

「你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里維喘著氣,心跳沉重得彷彿要撕裂胸膛。他握緊拳頭,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他的世界,頃刻間陷入死寂。



===



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像是穿越無盡的風雪而來。

「喂……聽得到嗎?你到底要醒來了沒。」

那聲音很近,透著一絲隱藏不住的顫抖,卻又遙遠得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快點醒來吧,里維。」

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覆上了他的手。像是陽光落在冰封的雪地,帶來微弱的暖意。

里維的指尖微微顫動,眉心輕蹙,卻依舊沒有醒來。但他的夢境,終於不再是無止境的墜落了。

「你這樣睡下去,可是會錯過很多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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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0 15: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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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7

夜色沉靜,病房內只剩儀器規律的嗶嗶聲,映襯著空氣的沉悶。白色的紗布纏繞在里維的肩膀與腹部,他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彷彿仍困在深沉的夢魘之中。

漢吉坐在床邊,一手支著額角,目光凝視著這個沉睡的男人。

「……你這個笨蛋。」她低聲咕噥,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但更多的是無奈。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輕輕摩挲著,感受到指尖的微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害怕,害怕這個固執的男人再也醒不過來。

她記得,這雙手曾無數次揮舞著刀刃,總是毫不猶豫地站在最前面的戰場上撕裂敵人,也曾在一次次殘酷的戰鬥後,緊握著戰友的手,確認他們是否還活著,或者在任務結束時,總會用嫌棄的語氣叫她把實驗室打掃乾淨,又或者某次她受傷時,即便他皺著眉,抱怨她太莽撞,卻還是細心地替她包紮傷口。

但現在,他卻只能安靜地躺在這裡,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勉強揚起一抹笑「你不是最愛乾淨嗎?結果搞得渾身是血,現在怎麼辦?」「你不是一直說我笨嗎?但最笨的人明明是你啊!」語氣聽起來輕鬆,但她知道自己在逞強。

「你之前還笑我太衝動,說我遲早會把自己弄死……結果呢?現在倒下的是你。」她低頭,視線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嗓音微微顫抖,「你知道嗎?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早點說出口的。」她的指尖輕輕描摹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像是在確認他仍然存在於這個世界,而不是某個遙不可及的夢境。

「那句話……一直想對你說的話。」她停頓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到他依舊毫無反應,無聲地嘆了口氣。

「算了,等你醒來再說吧。」她低下頭,替他掖好被子,輕聲威脅道:「不過警告你,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把你房間裡的紅茶全換成咖啡,把你最愛的抹布全扔掉……」

她努力維持著一貫的語氣,但還是掩飾不住聲音中的哽咽。

「你不是最討厭髒亂了嗎?你再不醒來,我就把調查兵團弄得亂七八糟的,到時候有你收拾的……」

她話未說完,忽然感覺手心微微一動。她的心猛地一顫,幾乎以為自己是錯覺。

她屏住呼吸,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聲呢喃:「……里維?」

里維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但沒有睜開眼。

漢吉的眼眶微微發熱,低頭輕笑:「喂,你這樣睡下去,可是會錯過很多事的啊……」

她知道,他還沒有完全醒來。但至少,他已經開始回應這個世界了。

她的手,依舊沒有放開他。



===



病房的門輕輕被推開,溫暖的燈光從門縫灑進來,映出幾道熟悉的身影。

漢吉沒有回頭,依舊維持著握住里維的手的姿勢,只是微微側了側頭,聽著來人的腳步聲。

艾爾文走在最前方,神色如常,藍色的眼眸藏著幾分複雜,米可則站在他的身後,雙臂交叉倚靠在門框上,鼻翼微微顫動,似乎是在確認房間內的氣息。緊接著,莫布里特與納拿巴也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但同時也透出些許放心的神色。

「還沒醒嗎?」艾爾文率先開口,語氣沉穩。

漢吉輕輕搖了搖頭:「剛才有一點反應,但還沒睜開眼。」

米可聞言,走近了幾步,站在病床旁,低頭盯著里維蒼白的臉,喉間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低哼「至少氣息穩定了,沒再惡化。」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艾爾文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些許緩和,「另外,那群逃犯已經抓到了。」

漢吉聞言,終於抬起頭,愣了一下:「這麼快?」

「嗯,行動比預期順利,沒有更多的傷亡。」納拿巴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難得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花了一番功夫,不過現在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已經押回去審訊。」

莫布里特看著漢吉微紅的眼眶,語氣透著些許關心,「漢吉分隊長,您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吧?」

「……這不是廢話嗎?」她揉了揉眉心,語氣聽起來有些疲憊,但仍舊帶著一貫的隨性,「這傢伙躺在這裡,誰還能睡得安穩?」

「話雖如此,您還是得注意身體,」莫布里特皺眉,語氣認真,「如果您倒下了,調查兵團可就更亂了。」

「就是說啊,」納拿巴聳聳肩,「我們這些人可沒有人能像你一樣對付里維的壞脾氣,要是他醒來發現你累倒了,肯定又是一場災難。」

漢吉聞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但很快又恢復了凝重的神色,低頭看了里維一眼,輕聲嘟囔:「……他最好快點醒來,不然我可真的要累死了。」

艾爾文看著她,語氣溫和了一些:「放心吧,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米可低哼了一聲,難得開口:「的確,他比誰都耐撐。」

「所以,現在換你去休息了。」艾爾文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會輪流來看著他,你先回去睡幾個小時。」

漢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迎上艾爾文那不容抗拒的目光後,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行吧,我只去休息一下,等幾個小時後就回來。」

「隨你,但至少去躺一下。」艾爾文淡淡地說。

納拿巴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們幾個會在這裡守著,放心吧。」

漢吉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里維,像是某種不放心的確認,然後才緩緩鬆開他的手。她輕聲道「你看,事情都解決了。所以……現在可以醒了吧?」

「……那你可別趁我不在的時候醒來,里維。」

她轉身往外走,門輕輕關上,房間內重新恢復了沉靜。

艾爾文走到病床前,低頭看著仍然沉睡的里維,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快醒來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米可則挑了挑眉,輕哼道「……可別讓漢吉等太久,不然她可真的會把你的紅茶換成咖啡。」

空氣中彷彿迴盪著微不可聞的靜謐回應,或許是錯覺,或許不是。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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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0 15: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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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8

「這樣下去不行……」納拿巴的聲音低沉,「已經好幾天了,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醫生怎麼說?」艾爾文開口,語調依舊沉穩。

「……醫生說,從傷勢來看,雖然嚴重,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早該醒來了。」莫布里特翻著手中的診療記錄,「他的意識偶爾會有回應,除了原來的槍傷與刀傷,沒有外傷,也沒有感染,一切數據都很正常。」

米可皺了皺鼻翼,淡淡地補充:「氣息穩定,生命跡象沒變化……這說明他還在。」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納拿巴緊握雙拳,「如果他再不醒,兵團裡的士氣……」

房內一陣沉默。艾爾文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我們都知道,里維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堅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手背,目光閃爍不定,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放棄。」艾爾文語氣堅定,「他一定會醒來的。」

「最好是這樣,」納拿巴雙手抱胸,嘴硬地哼了一聲,「不然等他醒來,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讓他知道我們這幾天有多擔心。」

「別打臉。」米可難得插話,語氣平淡。

空氣中,仍是無聲的回應。
但他們都在等待著,那雙鋒利的灰色眼眸,再次睜開的那一刻。



===



數月後
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落進來,窗邊的花瓶裡,鮮花已經換了數次,但病床上的人依舊沉睡著。

時間過去了兩個月,里維的狀況仍無絲毫改善,這讓整個調查兵團都籠罩在陰霾之下。醫生們仍舊找不到里維未甦醒的原因,而士兵們則開始議論紛紛。

「兵長該不會醒不來了吧?」
「別亂說!那可是里維兵長,他怎麼可能會倒下!」
「可都這麼久了……如果連醫生都沒辦法的話……」
「閉嘴!艾爾文團長、漢吉分隊長還在想辦法……」

漢吉聽著兵團走廊傳來的耳語,眉頭緊皺,卻無法反駁。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里維能醒來,但時間拖得越久,她的心也越來越疲憊。



===



又一個深夜,漢吉坐在病床邊批改文件,像往常一樣守著里維。

「喂,里維...今天又是沒有好好收拾的一天呢。你要是醒著一定會唸我吧?」
她放下手中的筆,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你知道嗎?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你說過的話。「做出選擇,別後悔」...但現在,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輕輕握住里維的手,聲音漸漸哽咽。
「你還要睡多久?你看,我現在終於搞清楚了...為什麼每次看到你受傷,我的心會那麼痛。為什麼你說要去救人的時候,我會那麼害怕。」

她將額頭靠在里維的手上,「求求你...快點醒來吧。調查兵團...需要你」

「不,應該說......我需要你。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告訴你。這次,我不會再猶豫了。」

「這幾個多月以來,我一直在想,每次看到你這樣躺著,我心裡就止不住的難受。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只覺得能夠一起戰鬥、一起活下去就已經足夠,但現在,現在終於明白了,可你卻沒辦法聽見。每一晚我都在祈求,祈求你能夠睜開眼睛,想對你說的話實在太多太多…真的,別再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

漢吉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微笑
「你再不醒來,病房都要被我弄得髒亂不堪了。你不是最受不了了嗎?」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內,照亮了漢吉憔悴的面容。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獨自守夜的夜晚,只知道心中那份思念與後悔,隨著每一天的過去而愈發清晰。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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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0 15: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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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9

昏迷之中,里維陷入無盡的黑暗。

夢境又帶回到那一天。

風雪如刀,無情地割裂大地,蒼茫的白色吞噬了一切。里維站在雪原中央,孤身一人,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寒風呼嘯。他的呼吸凝成白霧,指尖凍得發僵,卻無法移動半步。

「……為什麼只有你活下來?」
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臟。

「你真的值得活下來嗎?」
他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他想回答,但話語卡在喉嚨,發不出聲音。

風雪愈發猛烈,祂的身影也變得扭曲,他看不清祂的表情,但那無聲的指責,卻壓得他喘不過氣。

「如果你死了,是不是會比較好?」

耳鳴聲越來越強,像是整個世界都在將他吞噬。

他緊閉雙眼,指尖漸漸失去溫度。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溫暖地覆在他的手背上。那股溫度穿透冰冷的夢境,如同一道微弱的光,試圖撕開他心底的黑暗。

「你再不醒來......」

他聽見有人在叫他。聲音很近,透著一絲隱藏不住的顫抖,卻又遙遠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需要你。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告訴你。這次,我不會再猶豫了。」

「快點醒來吧,里維。」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焦急,帶著倔強,帶著……他從未察覺的溫柔。風雪驟然停歇。黑暗不再無止境地墜落,他的意識,在那道聲音的牽引下,逐漸回到了現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他知道那是誰。

他費力地抬起手,伸向那個聲音的方向。

「……漢……吉……?」



===



漢吉正要再說些什麼時,手心傳來微弱的動靜。

她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睛睜大,緊盯著里維的手指。他的手指顫了顫,然後緩緩握住了她的手。

「……!」

漢吉屏住呼吸,視線急忙移向里維的臉。他微微皺眉,眉宇間仍帶著夢魘的陰影,但他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掙脫什麼。

「里維……」她輕輕喚了一聲,帶著些許顫抖。下一秒,那雙灰色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隙。

她愣了幾秒,然後猛地紅了眼眶,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了一個笑。

「……你終於醒了,臭矮子。」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但語氣裡卻滿是壓抑不住的欣喜與釋然。

里維的視線逐漸聚焦,眼前的世界仍然有些模糊,但他能清楚地看到漢吉的臉,還有她濕潤的眼眶。他知道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有死亡與痛苦,但現在……
「……逃犯抓到了嗎?」

一句話瞬間又讓漢吉怔住了。她還以為里維至少會有些不同的反應,或者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交流,但他仍然是那個把任務放在最前的士兵。

漢吉愣了幾秒,然後嘆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哈……臭矮子,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她努力掩飾眼底的複雜情緒,恢復了一貫的語調,回答他關於逃犯的問題。而里維只是靜靜地看著漢吉,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什麼。他知道自己聽到了她的告白,也知道她期待自己的回應,但現在不是時候——等到一切結束,他再給她答案。



===



醫生接到消息後,馬上來檢查里維狀況。

漢吉連忙側身讓開,卻仍不忘盯著里維的表情,深怕他下一秒又陷入昏迷。

「先生,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醫生熟練的檢查他的脈搏、瞳孔反應與傷口。

「廢話。」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但語氣依舊冷靜得讓人無法忽視。

聽見他的回答,漢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忍不住勾起嘴角

「哎呀!看來你真的沒問題嘛!」

醫生卻沒有放鬆謹惕。「這位先生,你還有部分內傷還沒完全癒合,接下來要持續靜養」

「我沒時間靜養」里維打斷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因為身體還未恢復完全,力氣還沒有完全回來,剛抬起上半身就被漢吉一把按回枕頭上。

「喂!」他皺眉,剛想說話,卻被漢吉用比他更強硬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這個笨蛋,才剛醒來就想折騰自己?」她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現在誰都別想讓你下床!連想都別想!」

里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瞥了漢吉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像是默許了她的話。



===



醫生離開後...

「我說你啊!」漢吉不管身上有多髒多臭,馬上緊緊抱住了里維,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你終於...終於醒了!笨蛋!白痴!臭矮子!」她想要裝作平常的樣子開玩笑,聲音卻帶著哽咽。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整整兩個多月啊!害得我每天都要看著這張臭臉...」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抱著里維,想要放開卻又捨不得
「啊...抱歉,你應該覺得很髒吧?我這一個月都沒好好打理自己...」
「你餓不餓?要不要喝水?」她輕輕撫摸里維被子彈射穿的肩膀。
「這些傷...都是為了救隊員受的。你啊...總是這樣不顧自己...」

里維看到漢吉不願放開自己,躲在自己的胸膛一把鼻涕、一包眼淚,心裏不知不覺覺得暖暖的,也回抱了漢吉回去,雖然身體的傷帶來的痛感可不少。但心想,雖然漢吉現在髒髒的,今天的潔癖雷達就不開啟了,暫且放過漢吉。



===



漢吉看著他的側臉,忽然想起他剛剛醒來時微弱的聲音,想起他在夢魘中掙扎時緊皺的眉心,還有……那個幾乎輕不可聞的呼喚:「漢吉……」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里維曾經抓住她的手。

她很清楚,他聽到了。只是他沒有回應。

===

這份醒與未醒之間的告白,成了兩人心中最特別的秘密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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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0 15: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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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0

消息傳出的瞬間,調查兵團內掀起了一陣波瀾。

「里維甦醒了。」

這幾個月來,這個名字被無數次提起,也讓無數人擔憂。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



消息傳來的時候,米可正在外圍巡邏。當聽到「里維醒了」的瞬間,他的腳步驟然停下,金色的眉毛輕輕皺了一下。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刃反射著陽光。半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呼出,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嗅聞聲。

「……」他低聲笑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
沒有多餘的話,沒有刻意的激動,他只是把刃插回護腰。

.

「喂,剛才的消息是真的嗎?」納拿巴放下手上的戰略地圖,轉頭看向通報的士兵,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確認意味。

「是的,里維兵長甦醒了,剛剛醫院傳來的消息!」聽見這話,納拿巴靠在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緊。她沒有立刻動作,而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聲咕噥:「這個傢伙……還真是挺得住啊。」

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已經轉身取下披風,邁開步伐朝外走去。

.

莫布里特的手微微一顫,墨水筆在紙張上留下了一道凌亂的線條。

「……!」他猛地抬頭,望向傳訊的士兵:「你剛才說什麼?」

「里維兵長醒了!」

莫布里特的眼中閃過一絲震動,隨即,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像是壓抑了太久的擔憂終於得到了釋放。

「……太好了,里維兵長、漢吉分隊長。」來不及整理文件,他迅速站起身,披上外套。

.

「你說什麼?!」歐魯的聲音幾乎炸裂開來,震得旁邊的艾魯多皺起了眉頭。

「兵長醒了!真的嗎?!」佩特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話語間帶著難以抑制的驚喜與激動。

「……終於啊。」君達沉穩地吐出一口氣,嘴角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啊!」佩特拉一馬當先地往外跑,歐魯緊隨其後,君達和艾魯多對視了一眼,也沒有遲疑,迅速跟上。

.

艾爾文正在團長辦公室低頭審閱一份重要文件。當聽見外頭傳來「里維甦醒」四個字,以及士兵們此起彼落的歡呼聲時,他的手停頓了一瞬。他緩緩抬起頭,然後,他低低地呼出一口氣,嘴角幾乎不可察覺地微微上揚。

「……是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不動聲色的安心。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納拿巴、米可、莫布里特與里維班的成員幾乎同時出現在門口。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穩定。

「廢話!」歐魯粗聲粗氣地說,「我們還能錯過這種事嗎?!」

「艾爾文團長,我們現在可以去看他嗎?」佩特拉急切地問道。

艾爾文微微點頭,語氣依舊沉穩:「當然,走吧。」



===



當一群人走進醫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時,漢吉趴在床邊,疲憊地睡著,鼻息輕緩,眉頭微微舒展,像是終於放下了懸在心頭的重擔。

「……這麼吵,是誰?」里維微微皺眉,嗓音還帶著一絲沙啞。

話音剛落,門口站滿了一群熟悉的身影。「兵長!!!」

佩特拉的聲音最先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欣喜,眼眶微微泛紅。歐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

「喂。」里維臉色一沉,低聲警告

「你們再吵大聲點,這個四眼就要醒了。」

但沒人理會他的抗議。

納拿巴抱著手臂站在稍遠處,嘴角輕輕勾起:「沒死成啊,里維?」

「哼,還活著就好。」米可站在門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卻輕輕地嗅了一下空氣,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終於醒了啊,兵長。」君達與艾魯多語氣帶著些許放鬆。

「辛苦了,里維兵長。」莫布里特輕聲說道。

「……」艾爾文沒有開口,他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里維,藍色的眼眸裡,藏著千言萬語。

「……你們這群吵死人的傢伙。能不能小聲點。」里維壓低聲音,目光瞥向漢吉,「這個傢伙總算是睡著了,別又把她吵醒了。」


眾人瞬間安靜了一秒,佩特拉這才發現漢吉正靠在床邊,睡得很熟,淺褐色的髮絲有些凌亂,眼底還有明顯的黑眼圈,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佩特拉紅著眼睛小聲說:「漢吉分隊長……她一直守著你吧。」

「廢話,不然還能幹什麼?」里維翻了個白眼,「這個四眼有時候比你們還吵,現在好不容易睡著,誰敢吵醒她,我就把他從這裡踢出去。」

佩特拉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歐魯忍住沒笑出來,君達和艾魯多也都輕輕點頭。

艾爾文輕笑了一下,語氣依舊沉穩,「只是看到你醒來,大家都放心了。」

里維冷哼一聲,語氣裡卻少了平時的銳利,眼底藏著一抹淡淡的疲憊與……釋然。

「……我剛醒來就這麼多人圍著,是想逼我再昏過去一次?」里維沒好氣地說,「不想滾出去,就安靜點。」

眾人相視一眼,終於壓下情緒,坐到病房的一旁,靜靜地陪著這個昏迷很久才回來的夥伴。

漢吉的鼻息依舊平穩,絲毫未受影響。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0 15: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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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 + 1 我等得好苦啊終於等到更新了,好喜歡凶巴巴里維叫大家安靜的劇情!!!對其他人都很壞,只對漢吉好的里維真的太迷人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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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2 17: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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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1

晨曦的微光輕柔地撫過床上沉靜的身影。里維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仍有些模糊,比起初醒來時的無力感,這幾日他的狀態已經好了不少。但身體狀況仍然虛弱,四肢像是被束縛住一般,每一次試圖抬起手臂都能感受到沉重的疲憊,這種無力感讓他極為不滿,甚至可以說是焦躁。



===



「今天感覺如何?」
溫和卻帶著專業冷靜的聲音響起,里維轉頭,醫生正站在一旁翻閱病歷。這些天,醫院的醫療團隊已經習慣了他那張總是皺著眉、帶著不耐的臉。

「……沒死成。」里維嗓音依舊有些沙啞,語氣如常刻薄。

醫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很好,這表示你還有力氣發牢騷。傷口的癒合狀況比我們預期的快,你的身體素質很優秀。接下來就是康復訓練,你準備好了嗎?」

「少廢話,快點開始。」里維眉頭微皺,語氣強硬,但手指微微收緊,隱約流露出對未來的不確定。



===



里維甦醒後的幾天,醫院的病房便不曾安靜過。

在這段時間裡,漢吉與莫布里特負責記錄他的身體狀況,密切觀察他的恢復進展。

漢吉總是帶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趴在他的病床旁邊工作,有時候甚至會因為太過疲憊直接趴著睡著。莫布里特則會在她睡著後替她蓋上外套,然後繼續紀錄里維的狀況。

佩托拉、納拿巴等人則輪流照顧里維,雖然他嘴上從不承認自己需要幫助,但他們依然堅持。

米可則是最安靜的那個,偶爾來醫院時什麼都不說,只是默默地放下一些藥材或補品。然後,他會站在門口聞著空氣的味道,確保里維的氣息沒有異常,才轉身離開。艾爾文則是因為兵團事情太忙,很少出現。

.

第一次嘗試下床時,他本以為自己能勉強站起來,但當腳尖剛碰觸地面,整個人便晃了一下,失去平衡,一旁的佩托拉已經迅速扶住了他。

「兵長,別勉強自己,」她輕聲說,語氣小心翼翼。

里維皺起眉頭,臉色極為難看,明顯對自己的狀況感到憤怒。

「嘖……真是該死。」

佩托拉知道他並不是在罵她,而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極度不滿,於是只是安靜地站在他身旁,給他時間冷靜。

.

長期的無力狀態讓里維內心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挫敗感。他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身邊的人仍能察覺到他的焦躁。漢吉偶爾會用各種無厘頭的話題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納拿巴則會淡淡地在一旁看這兩人打情罵俏。至於米可,則只是安靜地坐在窗邊,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嗅聞聲,讓里維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

在這段康復期間,病房成為了調查兵團成員們最常聚集的地方之一。

佩特拉、歐魯、艾魯多、君達偶爾會聊起過去的戰鬥與訓練,試圖讓病房的氣氛不那麼沉悶。

「還記得那次嗎?兵長讓我們在雨天操練,結果歐魯滑倒,整個人像根木樁一樣插進泥裡。」

歐魯聽到後立刻炸毛:「喂!那是因為地面太滑了!」

佩特拉笑得直不起腰,艾魯多搖頭道:「可惜兵長現在不能親自操練我們了,不然你肯定又會是第一個摔倒的。」

里維冷哼一聲:「我可以現在就從這裡丟個枕頭砸你。」

所有人頓時笑成一團。

.

即使身體虛弱,里維仍然保持著一貫的毒舌風格。

當佩特拉為他端上熱湯時,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語氣嫌棄:「你是怎麼把這碗湯弄成這種顏色的?」

佩特拉氣得跺腳:「這是醫生交代要喝的營養湯!」

里維冷哼:「營養?這東西看起來更像是泥巴水。」

結果,他還是默默地喝完了。

但最讓所有人哭笑不得的,是當歐魯又一次在病房裡說話太大聲時,里維直接拿起枕頭朝他砸去。

「你能不能小聲點,吵死了。」

歐魯:「……是!兵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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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2 17:2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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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2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彼此的歡笑聲。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身影略顯瘦長,穿著簡單的戶外服裝,額角上有個不明顯的傷疤,臉上帶著熟悉的微笑。這是里維的老友---凱爾,里維過去的攀登夥伴。

「嗨!」凱爾的語氣雖輕鬆,但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關心。

「你怎麼來了?」里維依舊用那種冷淡的語氣問道,但眼神卻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聽說你出了點事,我來看看。」凱爾略帶無奈地搖頭,走到病床旁,略帶戲謔地打量著里維。「看來,你這次的傷,還真是不輕啊。」

「還能活下來,你不是更詫異才對。」里維冷笑著,語氣雖然挑釁,但眼中卻帶著一絲感激。這段時間,所有的關懷和打擊讓他變得更加敏感,但也更能體會夥伴之間那份難以言表的默契。

凱爾聽到這話,沒有回嘴,只是輕輕地拍了拍里維的肩膀。他知道,這些年來,里維在面對傷痛和挫折時,總是選擇用冷漠來掩飾內心的脆弱。這樣的他,從未真正表達過自己需要幫助,但凱爾了解,里維這樣的掙扎,只會讓他越來越強硬。

「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太過關心你。」凱爾突然放低了語氣,眼神變得柔和。「但我們都是過來人,過去的那些歲月,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還記得嗎?」

里維微微一頓,眼神微微閃爍,心中那段被時間封存的過往再次浮現。那是他最珍貴,也是最痛苦的回憶。每一次的遠征、每一個與夥伴並肩的瞬間,都像是刀割心靈的痕跡。也許,他的內心深處依然無法放下過去,無法接受那些他所失去的。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里維的語氣變得有些冰冷,但聲音裡卻隱約有些抑制不住的情感。

凱爾知道,里維的傷痛不會輕易癒合「我明白。」他輕聲應道。

「先這樣吧!下次再來看你。」



===



凱爾離開後,病房內的空氣變得沉重,大家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剛才的對話中,無形中感受到一股隱秘的張力。凱爾的突然造訪,還有他那句「過去的那些歲月」,讓大家對里維的過去產生了更多的猜測與疑問。每個人都知道,里維這個人從來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心事,尤其是關於過去的事。而凱爾的言語,也無疑是點燃了他們心中對這段過去的好奇心。

漢吉忍不住打破沉默「那是?」

里維低下頭,眼睛看向床單,指尖不自覺地捏緊了那一角。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似乎在掙扎著是否該說出更多的事實。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依舊冷漠,但眼底的那一抹憂傷卻無法完全隱藏。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有些事,是我不願再提起的。」他看向窗外的天際,像是在回憶某些遙遠的過往。

眾人並未再問下去,因為他們明白,這段歷史對里維而言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傷疤。他不願提及,他的沉默已經是最強烈的拒絕。

但這份沉默並未完全平息眾人的疑問。漢吉默默觀察著里維,目光深邃,彷彿在推敲著什麼。她知曉,里維的過去無論如何都無法那麼簡單地被遺忘,尤其是這段與凱爾的關聯,肯定還藏有更多她無法觸及的秘密。里維的沉默不單是對過去的抗拒,更是對自己內心的保護。他不願讓這些痛苦的記憶再次侵蝕他的現在,而他所經歷的那些傷痛,或許正是他不願再提起的原因。

或許有一天,里維會願意開口。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眼前的他,這個仍然屹立在我們身邊的里維。

漢吉這麼想著。



===



後來,其他人因各自事情要忙,紛紛離開病房。

回去的路上,佩特拉輕聲道「他需要時間,我們不能急於去揭開那些傷疤。」

「不過,我們也不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納拿巴語氣平靜,卻隱隱帶著一絲堅定。「他不願開口,但我們會在他身邊。就像凱爾說的,過去的日子我們一起經歷過,我們也會一起走過現在。」

「對。」米可的聲音低沉而沉穩。「我們也曾有過同樣的經歷,無論他願不願意接受幫助,我們都會在他需要的時候,默默支持。」
歐魯則拉了拉艾魯多的袖子,低聲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些東西,讓兵長能夠輕鬆些?也許不需要問太多過去的事,但在他需要時,能夠感受到我們的支持。」

「好主意。」眾人不約而同。



===



眾人走後,剩下里維與漢吉。

里維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尋找一片安寧的空間。

漢吉心想「我會等著你,無論你何時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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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5-28 11: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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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3

經過長時間的醫院休養,終於迎來拆線的那一天。醫生檢查過傷口的恢復情況後,給予了出院許可。儘管如此,醫生依舊強調,雖然他的身體恢復進展良好,但依然需要繼續靜養,避免過度勞累。醫生的叮囑讓他略感不耐,但心中卻明白,這是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完全恢復。雖然說身體的創傷逐漸癒合,但心裡的傷痕卻依然無法抹去,他覺得自己像被困在某個地方,無法完全自由。

出院的那天,夥伴們決定為里維舉辦一場小型的慶祝派對,來慶祝他順利度過這段困難的時光。佩特拉早早便開始忙碌,準備食物和裝飾,納拿巴則負責布置場地。米可在一旁協助,偶爾插話讓氣氛更加輕鬆。當里維回到兵團,看到夥伴們為他準備的慶祝派對時,他的心情微微變得柔和。

雖然他依然保有一些冷漠與距離感,但在這樣的氛圍下,里維的心境卻有了微妙的變化。他開始重新思考自己未來的方向。這段時間的休養讓他有更多的空間去反思過去的選擇,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或許需要重新定位自己的目標,不再僅僅是為了挑戰極限,而是要為了身邊的人、為了自己,去追尋一條更有意義的道路。



===



派對進入高潮,音樂的節奏與笑聲交織,大家的情緒都因為慶祝而變得輕鬆愉快。納拿巴興奮地舉起酒杯,發起乾杯,眾人歡笑聲此起彼落。然而,他的目光偶爾會落在一旁不斷舉杯的漢吉身上。

酒精使漢吉的臉色愈發紅潤,她本來還算沉穩的語氣開始帶上了一絲醉意。每當她舉起酒杯時,不自覺地對著里維微笑,笑容中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她的神色有些迷離,步伐也變得稍微不穩,但她眼中那股熟悉的堅持與決心,卻讓里維感到心底一絲顫動。她慢慢靠近里維,眼神有些迷茫,但那股直視的力量依然強烈。

「里維,你真的不記得嗎?」她的聲音低而帶著些許哽咽,隨著酒精的麻醉,她的情感變得更加直接,「你知道,當時我對你說過那些話時……」

她停頓了片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都在。」

她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他,里維的心頭一緊,往日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漢吉的告白,早在醫院那個半夢半醒的夜晚,曾經以最脆弱的方式對他釋放過一次,她的聲音溫柔得不像平日裡的漢吉,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嵌進他心裡。她告訴他,她喜歡他,告訴他她一直都在,告訴他她不想再失去他。

他知道,自己對漢吉的愛,無可否認,深埋在心底,他其實一直渴望她能夠陪伴在身邊。他想告訴她,自己並非不願意接納她,而是自己內心的掙扎與過去的陰影讓他無法給她承諾。他想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卻始終無法跨出那一步。

「你醉了。」他再次開口,這次的語氣依舊冷淡,卻有些輕微的顫抖。

漢吉卻堅定地站在他面前,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袖,「不,我沒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一直都在這裡。」她的語氣變得柔軟而堅決,眼中的光芒似乎透過了醉意,清澈而真摯。

「......」

漢吉沒得到里維的回應,目光微微黯淡。她低下頭,抿了抿唇,酒意讓她的神情顯得有些迷茫,但她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失落。她知道,里維心中仍然被過去的痛苦束縛,他的內心深處或許並不準備去迎接這份感情。這一刻,她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不必回應我,但至少,至少這一刻,有你在我身邊,我希望你能知道,這份感情是真的。」

「算了!」她低低地笑了一聲,晃了晃身子,是想轉身離開,卻又踉蹌了一下。

里維伸手扶住了她,手掌貼在她瘦削的肩上,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體溫。
「……我送你回房。」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漢吉沒有拒絕。



===



當里維攙扶著漢吉,緩步穿過人群時,周圍的喧囂逐漸安靜下來。原本還在談笑的夥伴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佩托拉睜大了眼,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納拿巴看著他們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米可則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咀嚼著嘴裡的肉乾。

沒有人開口,但空氣中的錯愕與未解的情緒,已然瀰漫整個空間。



===



「看起來像是告白,而且是很直白的那種。」納拿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回憶剛才的畫面。

「哼,這還用問?」米可咀嚼著最後一塊肉乾,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從頭到尾,她眼裡就只有里維。」

「這......」佩特拉回憶著剛剛的畫面,仍有些消化不過來。「可是,里維的反應......」

「遲鈍,笨拙,還帶點逃避,但他沒有拒絕,這點倒是挺有意思的。」米可毫不客氣地總結。

「老實說,這兩人有點奇怪。」君達雙手抱胸,回想起過去的種種。

「你們覺得......他們早就有什麼了?」歐魯挑眉,語氣帶著幾分八卦的興奮。

「不是只有漢吉分隊長吧?」佩特拉的眼神閃過一絲畫面。「里維兵長也一樣,不管漢吉分隊長說什麼、做什麼,他總是默默地陪著她,從來不會真的推開。」

「至少不是明面上的那種關係。」米可伸了個懶腰,「但情緒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酒精可是能讓人說出真心話的東西。」

「所以......剛剛漢吉分隊長是真的告白了?」莫布里特睜大眼睛,「然後兵長......,他什麼都沒說?」

「是啊,他什麼都沒說。」米可聳聳肩,「不過,他沒有甩開她,甚至還主動扶著她離開了。」

「這代表什麼?」莫布里特忍不住追問。

「這代表——」米可微微一笑,「這場戲還沒結束,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



里維輕輕地扶著漢吉走過寧靜的走廊回到漢吉的房間,周圍的空氣依舊帶著些許晚風的清冷。漢吉的步伐有些搖晃,她的頭微微低垂,依靠在里維的肩膀上。那份醉意逐漸讓她的語氣變得柔軟,心中積壓的情感,似乎在這片刻的醉意中無法再隱藏。

「里維……」

「怎麼了?」

她突然在他的右臉頰上留下長長的一吻,並抱住了他。他隨即鎮住了!

她又鼓起勇氣再次對里維輸出
「我一直以來都...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不只是戰友,不只是朋友...比那更特別的存在。我花了這麼久才明白...,你總是嫌棄我邋遢,可是還是會幫我整理房間;說我做研究太瘋狂,卻總是在我做實驗時守在一旁...每天看著你躺在這裡,我就在想...如果你醒不過來,那些沒說出口的話該怎麼辦?那些想和你一起度過的日子怎麼辦?這幾個月的擔心和害怕,讓我終於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似乎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心說了這句話。

「里維,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種,我才更不想再錯過任何機會。這幾個月的等待,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說完她便被酒醉後所帶來的睡意而直接在里維身上睡著。

里維沒有動,也沒有將她甩開。他知道自己該拒絕,該像過去一樣,用冷漠築起一堵牆。但他做不到。他的理智告訴他,他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的痛苦,他不該讓自己擁有這樣的渴望。但他的心卻在這一刻,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吻而劇烈跳動。

把臭四眼抱回床上後。

夜色寂靜,只有風輕輕吹過,而里維的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混亂。而他卻無法不去想,自己是否已經無法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5-28 11: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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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2025-6-4 11: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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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4

隔天早上,兵團的早餐時間一如往常,木製長桌上擺滿了簡單但溫暖的食物,夥伴們圍坐在一起,談笑聲交錯。

漢吉揉著太陽穴,似乎仍未完全從昨夜的酒意中恢復,隨手端起一杯黑咖啡,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納拿巴將叉子插進餐盤中的蛋,語氣輕快地問道:「喂,漢吉,昨晚你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得那麼直接,怎麼樣?里維有什麼回應?」

漢吉手中的咖啡晃了晃,差點灑出來。她愣了幾秒,接著苦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回桌上,語氣輕描淡寫:「啊……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吧,果然還是那個遲鈍又固執的傢伙。」

雖然昨天很醉,但她都清楚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納拿巴挑了挑眉「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對啊,他沒說話,也沒拒絕,就只是……靜靜地送我回房。」漢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那……你不會覺得失望嗎?」

漢吉沉默了一下,然後低頭攪拌著咖啡,嘴角仍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當然會啊,我是個人,怎麼可能不失望?」她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而平靜,「但沒關係,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會因為這樣就離開他,無論他怎麼想,我都會繼續陪著他,這一點,不會改變。」

她抬起頭,視線越過長桌,看向坐在不遠處安靜用餐的里維。

那個男人一如往常地沉默寡言,低著頭專注地吃著麵包,彷彿昨夜發生的一切從未存在過。但漢吉知道,他的冷靜背後藏著什麼。他不是沒有情緒,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米可輕哼了一聲「你還真是頑固啊,漢吉。」

「彼此彼此。」漢吉笑著聳聳肩,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堅定。



===



又經過了大半年,這段期間里維邊養傷邊陪著四眼處理兵團所有事務,即便傷已經好了差不多,四眼還是非常擔心,每天都往里維房間報到,親自紀錄所有身體數據、狀況,甚至幾點幾分喝了多少水她都也要記錄。她也怕他潔癖發作,做打掃事情可能會受傷,每天都讓自己乾乾淨淨,兵團內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

某天夜裡,漢吉一如往常在里維房間檢查心跳脈搏…

「心跳還是有點快啊……」她低聲喃喃,眉頭輕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最近身體狀況應該穩定許多了才對。不太對勁呢...該不會發燒了吧?」

「漢吉,我的傷已經好了差不多,該讓我回歸訓練了吧?我現在只能做一些簡單動作,真不習慣。」
她正專注地記錄著數據,聽到他的話抬起頭

「不行!你的恢復程度還不到90%,按照我的觀察和數據...」

她伸手想要探他的額頭,卻在靠近時遲疑了一下。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靠近的瞬間,里維的呼吸微不可察地變得急促了一瞬。

他的心跳不正常的快,他知道這跟身體狀況無關,而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她近在咫尺,他能夠清楚地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藥草與油墨的氣息,那是屬於漢吉的味道。他討厭這種過於親密的距離,卻又無法真正排斥她。

漢吉的手仍然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沒有收回,指腹無意識地在他的脈搏上輕輕摩挲。她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刻意的意味,但里維卻覺得自己的耐性正一點一點被磨耗。

「你到底檢查完了沒有?」他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低啞,帶著一絲壓抑的不耐。

「還沒呢。」

里維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掃過,發現她的眼神不再像平日裡那樣帶著戲謔,而是專注得讓人無法忽視。她在看他,認真的,專注的,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看透。這讓他有些不自在。但更讓他心底發顫的,是下一刻漢吉的動作——她輕輕收緊了手指,像是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接著,緩慢地沿著他的手臂向上滑去,最終停在他的掌心之中,指尖輕輕扣住了他的指節。

里維的身體瞬間僵住。那不是過於親密的擁抱,也不是什麼明確的動作,但對他來說,卻已經足夠讓理智動搖。

他的手沒有抽回去,卻也沒有握住她的手。他們的指尖輕輕相觸,帶著試探,也帶著壓抑的情感。他感受到漢吉的體溫,那股溫暖的、略顯乾燥的觸感,他的喉嚨微微發緊,心臟跳動得比剛剛還要快。

該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嗎?

可是……

就在他還在掙扎時,漢吉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里維。」她喊著他的名字,語氣是那麼的輕柔,卻蘊藏著某種難以忽視的情感。「我可以握著你的手嗎?」她問,語氣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她沒有強迫他,她在等他的回應。

里維的指節微微顫動,下一秒,他終於做出了選擇

他沒有回答,只是極緩慢地,極小心地,將掌心翻轉過來,包覆住她的手指。

她沒有說話,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輕輕地回握住他的手。

房間內寂靜無聲,他們仍然沒有突破最後的那道界限,仍然沒有把話說明白。

但這一刻,無需言語。

因為他們都知道,某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了。



===



「這半年來...謝謝你配合我的各種要求。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煩,還記得半年前我說的話嗎?那時候的心情,一直都沒有改變哦。只是...我不想給你壓力,所以...就讓我這樣靜靜地守護你就好...。」她在心裡這樣想的。

里維的思緒早已飛到了那個夜晚,漢吉對他說的話語仍然在耳邊回蕩。那時候,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真摯與期待,而他,卻只是默默地將一切埋藏在心底。那時他太混亂、太不願面對自己內心的情感,結果錯過了回應她的時機。

當他感覺到自己漸漸在漢吉的陪伴中找回了些許的溫暖時,他又開始猶豫:她的心意是否依然未變?或許她已經不再等待,或許她的感情已經淡了?里維不敢確定,他不想再次錯過這次機會,這次,他想要回應她。

現在,他的心其實早已不再冷漠,甚至,他或許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在意她。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知道,這一切必須以一個不那麼急促、不那麼慌張的方式說出,畢竟這不僅僅是關於他自己的情感,還有她的感受。

「漢吉。」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有些不自信。

「怎麼了?」她輕聲回。

「我……」里維張了張口,腦海中卻一片混亂。他想要說的話在喉嚨裡打轉,卻無法順利吐出。他曾經無數次在心裡預演過這一幕,無數次希望自己能夠平靜自若,但此刻他卻發現一切都變得那麼艱難。

「我......」他再次嘗試,這次聲音更為沙啞,帶著些許喘息。

「漢吉......。」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只是一句話,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難以啟齒。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頭暈襲來,里維頓時感到一陣無力,身體的熱度也不斷升高。他手一扶額頭,隨即皺起了眉,顯然發燒了。漢吉立刻察覺到他的異常,緊張地扶住他的肩膀。

「你發燒了。」漢吉迅速摸了摸他的額頭,皺眉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得給你降燒。」在她的照顧下,里維隨即陷入了昏睡。他又沒有機會說出他一直想說的話。漢吉默默守在床邊,輕輕地擦拭著他的額頭,將他纏繞的迷霧再次撥開。

「里維...你要快點好起來...,我依然在等你的回應呢...」

月光映照在她的眼鏡上,反射出些許期待與羞澀的光芒。她悄悄握緊他的手,似乎在這一刻,將所有的愛意都傾注在這個小小的動作中。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6-13 02: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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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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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5

里維身體完全康復後,儘管身體仍然帶著傷疤,但他也已經能夠重新帶領里維班進行日常訓練!

他的回歸,對於漢吉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然而,每當她試圖靠近里維的內心時,總是被一堵無形的牆隔開。她可以感覺到里維並非毫無感情,只是他選擇了沉默,選擇將一切埋藏起來。這讓漢吉開始思考,究竟是什麼讓他遲遲不願意回應自己的心意?



===



記得有一次,幫里維整理房間時,無意間發現一本舊筆記,裡面記錄了各種登山計劃、山岳資料、甚至還有一些手繪等高線地圖、留守計劃書、登山夥伴的名字。她又隨意翻看了幾頁,發現書寫日期停留在十年前,最後一頁留下了一句「抱歉,如果當時是我摔下去就好了......」這樣的話,她非常清楚那是里維的筆跡。

當她想再更深入看時,里維已經回房,看到她看了自己的東西,里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奪過漢吉手中的筆記本。指節泛白,彷彿要將那本筆記捏碎,那一瞬間,她看見他眼底閃過的情緒,不只是憤怒,還有驚慌,還有壓抑許久的痛楚。

「滾出去。」他低聲說,聲音不大,卻比怒吼還更具威脅性。

她看著里維關上的門,回想起筆記本最後那行字。「抱歉,如果當時是我摔下去就好了......」

這句話,就像一道警鐘,在她腦海裡迴響不止。她推了推眼鏡,眼底閃過一抹堅定。

「不懂的東西只要去嘗試理解就好。」漢吉一直是這麼想著的!!!

她開始從各種管道找線索,兵團的舊紀錄,但里維加入前的事幾乎查不到。詢問跟里維一起共事過的兵團士兵們,但里維極少談及自己。這些線索零散、模糊,讓漢吉無從下手。於是,她找了大家幫忙。



===



她先找到艾爾文。

艾爾文嘴角帶著若有所思的微笑,輕輕將手上的文件推開,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里維並不是不喜歡妳,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擁有?」

「什麼?」漢吉瞪大眼睛。

「或許他失去過太多東西,」艾爾文低聲道,「他害怕這次也是相同的結局。」他頓了一下,語氣放輕:「漢吉……有些人不是不想擁有,而是不敢。」

漢吉沉默了。她當然知道,里維的過去並不輕鬆,但他究竟經歷過什麼,讓他害怕連幸福都無法觸碰?



===



「哎?你要調查里維的過去?」納拿巴放下手中的餐具,滿臉訝異地看著漢吉。

「我不是要『調查』啦……」漢吉摸了摸後腦勺,試圖找個更合適的詞語,「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一直這麼封閉自己,這樣我才能想辦法讓他……呃,釋懷?」

「你確定?」米可嗅了嗅空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話聽起來更像是某個女人想要深入了解心上人的過去呢。」

「哎呀,別用那種語氣說話啦!」漢吉大聲抗議,卻掩飾不了耳尖泛起的紅暈。

「妳怎麼不乾脆去挖他的過去,看看他到底在糾結什麼?」

「我當然想知道啊,可是里維的事情……他從來不說。」

納拿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雙手環胸,「說真的,我也挺在意的。里維總是對自己的事閉口不談,這麼多年了,幾乎沒人知道他過去發生過什麼。」

「這正是問題所在啊!」漢吉用力一拍桌子,激動地說:「如果他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我也就認了!但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他有時候的表現明顯是……在猶豫,或者說,逃避。」

莫布里特靜靜地聽著,這時才開口:「漢吉分隊長,我不反對妳的做法,但你要有心理準備——有些事情,也許是他不想讓你知道的。」

漢吉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莫布里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這些過去真的成了他的枷鎖,我不會坐視不管。」但萬一真相太沈重,我能幫得上里維嗎?她又這樣想著。

莫布里特望著她堅定的眼神,微微一笑:「分隊長果然還是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哼,真是麻煩。」米可輕輕吸了吸鼻子,然後說:「最近,里維的味道變了。」

「變了?」漢吉歪著頭。

「有點……不一樣的感覺,」米可低聲說,「像是有什麼埋藏很久的東西,開始動搖了,以前,他的味道很……冷,很乾淨,就像山上的寒風,沒有多餘的雜質。」

她心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里維住院時,那個來探望他的男人。她記得他的名字也出現在里維的舊筆記上。那個穿著登山服裝,和里維關係看起來很不一般的傢伙。

「所以,妳打算怎麼做?」納拿巴問。

「那個男人!他是里維在兵團之外少數的朋友之一,一定知道些什麼。我想去找他聊聊!」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6-14 05: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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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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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6

在莫布里特的幫助下,他們順利打聽到凱爾常出沒的地方,帕拉迪島—瑪利亞區南方的一座村莊。



===



幾天後,漢吉站在調查兵團的馬廄前,確認好馬匹狀況後,翻身上馬。

「喂!漢吉!」身後傳來艾爾文的聲音。

她回過頭,見艾爾文和納拿巴和莫布里特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別太過火。」艾爾文語重心長地說,「如果里維知道你去追查他的過去,搞不好會生氣。」

漢吉笑了笑:「如果他真的生氣,那代表我戳到重點了,不是嗎?」

艾爾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而納拿巴則在一旁偷笑:「我怎麼覺得……這傢伙根本樂在其中?」

「那當然囉!」漢吉大笑,揚起馬鞭,「我要出發啦!祝我好運!」

「分隊長!路上小心!」莫布里特說道。

她策馬離去,目標——尋找凱爾



===



漢吉一路疾馳,迎著山間吹拂的風,心情不知為何異常亢奮。她當然知道這次行動有點過於衝動,甚至可以說是「私心太重」,但她不在乎。

她想了解里維。不是以同袍的身分,也不是以調查兵團分隊長的身分,而是以「漢吉.佐耶」的身分,去靠近那個總是沉默寡言,卻又無聲地守護著她的男人。雖然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向何方,但她已經決定好了,就算前方是深不見底的霧,她也要勇敢地踏入其中。

她一路向南,穿越城鎮與林間小徑,最後來到了一座小村莊。

「那時候在醫院見到他時,他的穿著是登山風格,應該是常在登山的人。登山是個體力活,出去有可能都會去好幾天,出發前一定都會......。」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應該會常出現在當地的補給站。」

於是,她立馬前往村中的商店。



===



走進商店時,老闆娘正忙著整理架上的乾糧與水袋,見到漢吉這副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姑娘,看妳這身打扮,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倒像是來找人的吧?」

漢吉一愣,隨即咧嘴一笑:「哈哈!其實我是來找一個人,他叫凱爾,是個登山者,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哦,凱爾啊……他確實是這一帶的老熟人,每次來都會補給一堆物資、行動糧,然後往東邊的山區去。」

「東邊?」漢吉的眉毛挑起來,「他去那裡做什麼?」

「應該是上山吧?他之前都會跟他的夥伴一起,現在每次都獨自上山,有時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上次他來時,還說他最近可能要去更高的地方挑戰呢。如果妳真的要找他,去東邊山腳的小酒館看看,那裡是獵人和登山者最常出沒的地方,或許能在那裡找到凱爾。」


傍晚,漢吉按照老闆娘的指示,來到了東邊山腳下的小酒館。這裏看起來雖然簡陋,卻充滿了各個登山者與獵人的熱鬧談笑聲。她推開木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濃烈的麥酒香,掃視了一圈,目光在一名坐在角落、默默喝著酒的男子身上停住。

凱爾。
他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搭在桌上,微微低著頭。頭髮是凌亂的深棕色,雖然還未全然灰白,卻已夾雜了些許歲月留下的痕跡。他的臉頰微削,眉眼間透著一種疲憊而冷淡的神色,像是長年與孤獨為伴。

真正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疤痕,燈光照映下,可以看到他右側的額角上有一道斜斜的疤痕,看起來是多年前的舊傷,但傷疤的痕跡依舊清晰,彷彿承載著某段不願再提起的過去,脖子上還隱約可見一道被衣領遮掩的傷口。手腕處露出幾道交錯的舊疤,手背的皮膚也粗糙異常,像是長期受寒風與岩壁磨蝕的痕跡。這副模樣,無需多言,這個男人曾經與險惡的山巒搏鬥過無數次,並且付出了血的代價。

漢吉嘴角微微上揚,大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啊。」她笑道,語氣輕快,像是在與老朋友寒暄。

凱爾抬起頭,深棕色的瞳孔帶著一絲審慎與探究。他皺了皺眉,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妳是?」

「漢吉.佐耶,里維住院時我們見過面。」漢吉耸了耸肩,手指輕敲桌面。

聽到這個名字,凱爾的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地,他又低頭抿了一口酒,語氣淡淡地問:「……他怎麼樣?」

「他恢復得不錯。」漢吉笑了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緊盯著他:「不過,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把一切埋在心裡,尤其是......關於過去的事。」

凱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彷彿在思考什麼。

漢吉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繼續道:「所以,我來找你了。我想知道,他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凱爾停頓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裡帶著一絲無奈與自嘲。他放下酒杯,抬眼望向漢吉,目光深沉得像是一座無法攀越的險峻山脈。

「妳知道嗎?登山最重要的原則是什麼?」他開口,語氣緩慢而沉穩。

漢吉愣了一下,然後聳聳肩:「嗯……確保自己能活著回來?」

凱爾搖搖頭:「是 尊重。」

「尊重山,也尊重與你同行的夥伴。」他頓了頓,深邃的目光直視著漢吉,「這世界上,有些山,是不該強行攀登的;有些故事,是不該由別人來揭開的。」

「所以你打算什麼都不說?」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放下酒杯,抬眼望向漢吉,目光深沉如夜色。「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我能幫助他走出過去,我願意做任何事。」

凱爾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緩緩開口:「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願意開口時,才有意義。這是里維的過去,妳應該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妳。」

漢吉沉默了一瞬,然後故作輕鬆地說:「但他不會說的,對吧?」

凱爾沒有否認。「不過——」他低聲說,彷彿在衡量什麼,然後緩緩地開口:「妳可以去查查看『佐靜』這個名字。」

漢吉眉毛一挑,捕捉到這個關鍵詞:「『佐靜』?」

「嗯。」凱爾沒有再多說,只是舉起酒杯,微微一笑,「這是我唯一能給妳的線索。」

漢吉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讀出更多訊息,但凱爾只是淡然地抿了一口酒,彷彿這件事與他無關。

她歎了口氣,然後站起身:「好吧,算你狠。」

凱爾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頭,像是告別,又像是某種提醒。

漢吉轉身離開酒館,夜風撲面而來,帶著微冷的寒意。她低聲念著那個名字

佐靜。究竟藏著怎樣的故事?她的腳步將堅定地踏入黑暗之中,往更深處的真相前行。



===



漢吉離開時,凱爾又抿了一口酒,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他低聲喃喃道——
「佐靜啊,你這傢伙……到底打算逃到什麼時候?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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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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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7

漢吉回到調查兵團時,月亮已高掛在天上。

她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一旁的馬伕,伸了個懶腰,嘴裡小聲嘟囔著:「唉,折騰了這麼久,結果只拿到『佐靜』這個線索。」她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打起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算了,這不就是調查兵團的日常嗎?從零星的線索中拼湊真相,無數次在迷霧中摸索前行,直到找到答案為止。」她自言自語地笑了笑,邁開步伐朝主樓走去。



===



回到會議室,艾爾文、莫布里特、納拿巴、米可早已等在那裡。

「如何?」艾爾文問。

「找到凱爾了,可惜他話不多,甚至給我的感覺是……這不是我該知道的事。唯一透露的線索就是——『佐靜』。」漢吉雙手抱胸,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所以,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名字?」艾爾文的食指輕敲桌面,陷入沉思。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腳步聲。

漢吉順著聲音望去,剛好對上走廊上的某個身影——里維。他原本只是路過,聽到「佐靜」這個名字時,腳步一頓,微微側過頭。那一瞬間,漢吉捕捉到他的反應。雖然臉上依舊是平靜無波的神情,但那短暫的停頓,還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波動,已經足以證明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並不陌生。

然而,里維並沒有開口,僅僅是沉默地看了漢吉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漢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果然,這個名字與他的過去息息相關。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找到關鍵線索了。」她低聲道。

會議室內的眾人彼此對望,開始討論「佐靜」的可能含義。

「會不會是某個代號?或者……跟某個事件有關?」莫布里特推測。

「或者是某座山的名字?」米可沉思著。

「但我覺得更有可能是人名。」納拿巴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是里維年輕時用過的名字。」

漢吉輕輕敲著桌面,目光閃爍:「無論是哪種可能,這都說明了一件事——里維過去的故事,比我們想像中還要複雜得多。」

她抬頭看向眾人,眼神堅定:「我們得弄清楚。」

就這樣,以漢吉為首,艾爾文、米可、納拿巴、莫布里特為輔的調查「佐靜」團隊,開始!

所有人都開始全力投入這場搜查。

「這個名字,無論如何,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漢吉輕聲說道,筆記本中密密麻麻的字跡透露出她的焦慮與決心。「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佐靜』是誰。」



===



隨著調查的深入,關於「佐靜」的種種傳言也逐漸浮出水面。不同的傳聞、不同的說法,讓所有人都感到更加困惑。

「有人說,『佐靜』瞎了一隻眼睛,還斷了兩根手指,現在只剩下八指。」莫布里特提到一條流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另有傳言說,他其實早已死去,根本就不存在。」納拿巴接過話題,語氣中帶著疑惑,「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那個凱爾再給我裝忙嗎?」

米可輕輕搖頭,帶著些許嘲諷的笑容說道:「還有更誇張的說法——有人說他根本只是個坐在輪椅上的退休老兵,每天發棒棒糖給小朋友,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所有人對這些傳聞各自心中有了自己的懷疑,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感到這些傳聞過於荒誕,不過,事實往往藏在這些誇大的故事背後。

漢吉眉頭微皺,語氣中掩不住她的好奇心,「這些謠言背後,也許隱藏著真相。」她很確定,這些傳聞,無論多麼荒誕,都與里維息息相關。



===



與此同時,里維獨自坐在外面的某處,微風吹拂著他的髮絲,他沉默地盯著地面,神情比夜色更陰鬱。

剛聽到「佐靜」這個名字再次出現時,里維的內心掀起了無法平靜的波瀾。那一刻,他的眼神微微一凝,雖然迅速回復了平靜,但心中卻湧現出無數複雜的情緒。這個名字每次都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入他已經堅硬如鐵的心靈。

過去的記憶如同一片沉寂的湖泊,曾經安靜如水,隨著「佐靜」這個名字的喚醒,湖面突然泛起層層波紋。那是他曾經的身份,也是他一度想要放棄的一切。每次回想起那個名字,他都感覺自己在被自己親手挖掘的墳墓裡慢慢掙扎。那是他對自己過去唯一的認可,也是唯一的痛。

他不禁想,漢吉到底能挖掘到什麼程度?會不會知道,他為了避免同樣的悲劇,選擇與過去斷絕一切,過上隱匿的生活?他以為,他能夠將過去完全埋葬在時間的深處,讓一切隨著歲月流逝,成為無人知曉的往事。然而,漢吉的追尋猶如一道強光,無論他如何躲避,都無法逃脫她的照射。

每當想到漢吉那堅定的眼神,里維的心情便愈發沉重。他知道,漢吉並不是僅僅為了解開一個謎團,她的堅持,甚至超越了單純的職責,帶著一種無形的關心,像是試圖觸及他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那個角落,他曾經想將其封閉一生,現在卻因為漢吉的接近,逐漸被揭開。他不能預見這條追尋的道路會通向何方,卻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這一切。



===



里維是否能夠突破自己的過去,向漢吉表達心意?還是他會因為內心的恐懼和自責,再度選擇遠離她?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6-15 21: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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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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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8

時間悄然流逝,他們依舊無法找到「佐靜」的真相。

儘管每一天都在深入挖掘每一條線索,然而,這些線索始終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畫面。漢吉坐在會議室裡,手中的筆不停地在筆記本上劃過,然而,書頁上滿是凌亂的線條和未完成的推理。她心頭的焦慮,與日俱增。

「我們已經追查了幾個月了,怎麼還是無法釐清他到底是誰?」漢吉無奈地嘆了口氣。

艾爾文、莫布里特、納拿巴和米可都在一旁默默地翻閱資料,每個人都明白,這場調查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得多。每當他們以為即將有了突破,總會被新的謠言和未知的障礙所拖延。

「從最初的線索看,『佐靜』應該是一個與登山有關的人物,或者與某個重大事件有關。」米可低聲說道,「但為什麼我們找不到一個確定的身份?所有資料庫裡關於這個名字的資料都像是空白。」
艾爾文緩緩地說道:「或許我們一直以為線索不夠,但實際上,或許真正的問題就在於我們忽略了里維本人的心防。他不可能輕易讓我們知曉這一切。」

莫布里特點了點頭,「那我們該怎麼辦?如果連這些蛛絲馬跡都無法破解,那我們是否就此放棄?」

漢吉低聲自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她知道,她不會放棄,因為這場追尋,早已不僅僅是關於一個名字的解開,而是關於里維、關於他心中那段未解的痛。真相的迷霧仍然重重,無論漢吉和她的團隊如何努力,里維的過去仍然是一個無法輕易觸及的深淵。



===



漢吉他們所追查的真相,其實比這些誇張的故事更加簡單卻深刻。
但這些真相,也要等里維自己開口提起了。

佐靜,並非一個虛構的人物,也並非只是某個神秘的代號。他是真正存在過的人,佐靜,他就是里維。

當代傳說中的最強登山家。曾經在登山界中是無人能敵的傳奇人物。

沒有人知道佐靜長什麼樣子,所有的描述都是曾與他並肩作戰的隊友口中流傳下來的故事。外界唯一知道的,是佐靜的背影,他的身影曾經掠過雪山、跨越懸崖,但他的真實面貌從來沒有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然而,隨著一場意外的發生,他選擇將一切抛開,遠離了那個曾經讓他痛苦的世界。他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過上了平凡甚至是隱匿的生活,將過去的所有痕跡都深埋在心底。讓「佐靜」這個名字成為歷史,他不再是登山家,而只是一個無名的士兵——里維。

對世人而言,他是傳奇。
對里維而言,他是夢魘。
對漢吉而言,他是一個未解的謎。

而裡面隱藏的真相,只有凱爾及其他四名的隊員知道而已。



===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兵長……好像有點奇怪?」某天晚餐,佩托拉壓低聲音,對歐魯、君達和艾爾多說道。

「奇怪?怎麼個奇怪法?」艾魯多皺眉。

「他有時候會突然盯著某個地方看很久,但眼神卻好像不在那裡……而且,他的動作變得比以前還要更精確,甚至……有點過頭了。」佩托拉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就好像,他在刻意控制什麼。」

「說起來,他最近好像更沉默了,」歐魯若有所思地補充,「之前雖然也不是話多的人,但現在感覺更……封閉?」

「我倒覺得是身體出了問題,」艾魯多沉聲道,「昨天我看到他在訓練時,右手稍微顫了一下,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我敢打賭,他的身體狀況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糟糕。」

眾人沉默了片刻,最終佩托拉開口:「……我們要不要試著問問?」

「你以為兵長會回答嗎?」艾魯多冷笑了一下,「他要是願意說,早就告訴我們了。」

「但如果他真有什麼問題,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佩托拉反駁道,語氣堅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問題,他都是我們的長官,也是我們最重要的夥伴。如果他現在正在承受什麼,我們不應該置之不理。」

這時,沉默不語的君達忽然抬起頭:「……那我們就試探一下吧。如果他真的有事,總會露出破綻。」

「那就這麼決定了,」佩托拉點點頭,「我們接下來多留意他的舉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



某天清晨,里維班正在整理裝備,準備前往下一個巡邏點。

天剛亮,營地還瀰漫著淡淡的霧氣,空氣裡帶著濕冷的寒意。佩托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悄悄觀察站在一旁的里維。

他像往常一樣,將立體機動裝置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雙手動作俐落,沒有絲毫猶豫。然而,當他準備扣上最後一條固定帶時,他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幾乎沒有察覺地停頓了零點幾秒。

但佩托拉還是看到了。

「兵長,您的手……」她脫口而出。

里維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掃過來,語氣平淡:「什麼?」

「呃……沒什麼。」佩托拉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

里維瞇起眼睛,似乎想看穿她在想什麼。但他沒多說,只是扣好裝備,轉身朝其他人下令:「出發。」

隊伍迅速出動,奔馳在森林之間,立體機動裝置的鋼索不斷在樹木間來回穿梭。然而,在行動過程中,佩托拉一直留意著里維的動作。她發現,雖然他的速度與準確度仍舊無可挑剔,但他的肩膀偶爾會微微顫動,像是強忍著某種不適。

更奇怪的是,他的視線不時會落在遠方的山脈上,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思。

「喂,兵長真的沒事嗎?」艾爾多悄聲對君達說,「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他哪天是『對勁』的?」君達冷哼,但臉上也帶著一絲疑惑。


幾個小時後,隊伍結束巡邏,短暫休息。

佩托拉鼓起勇氣,走到里維身旁,試探性地問道:「兵長,你最近……還好嗎?」

里維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道:「沒事。」

「可是……」佩托拉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出口,「如果有什麼困擾您的事情,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其他的……我們都希望能幫上忙。」

里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低聲說:「你們管太多了。」

語氣雖然淡漠,但他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疲憊,甚至帶著一絲——猶豫。

佩托拉正想再說些什麼,但里維已經站起來,語氣冷淡地道:「休息結束,準備回去。」

艾爾多、歐魯和君達對視了一眼,雖然都察覺到了異樣,卻沒有人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們嘗試過詢問,嘗試過關心,但最終只能被里維輕描淡寫地帶過。

巡邏結束後,隊伍無聲地收拾裝備,踏上歸途。天色漸暗,寒風從森林間穿過,吹散了沿途的足跡。

最後,他們誰都沒能幫上忙。

就這樣,他們回到了兵團,一切回歸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



轉機悄然逼近,真相終將不再是迷霧。
本文最後由 佐耶先生 於 2025-6-15 21: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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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佐耶先生 發表於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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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途 風落舊夢》 Ep19

就在眾人遲遲找不到更多有關「佐靜」的資訊而苦無進展時。

兵團收到了一項來自高層的電報。



===



目的地是一處險峻的懸崖地形。這片地形是由連綿不絕的懸崖與峭壁所構成,周圍的山巒高聳入雲,峭壁上有著極難攀爬的岩層與不穩的土地。峽谷深邃,風險重重,這一地形本身就讓任何進攻行動都充滿極大的挑戰。

地形的險惡意味著兵團的立體機動裝置在這裡的發揮空間極其有限,尤其在狹窄的峽谷與懸崖邊緣,機動性極大受到限制。即便是熟練的兵團隊員,也難以快速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敵人的數量龐大,且精心部署。高層報告顯示,敵軍不僅有著數量優勢,還具備強大的火力與戰術配合。他們的指揮系統井然有序,經過多次交戰後,顯示出高度的合作與策略性。更具威脅的是,這些敵人似乎掌握了對懸崖地形的充分利用,並且對兵團可能的進攻路線進行了預判。從初步情報來看,敵人已經開始在懸崖邊緣設置了防禦工事,包括陷阱、設置重機槍及狙擊手等,企圖阻止兵團的深入。

隨著任務的進行,敵人會不斷增援,形勢越來越惡化。兵團必須在敵人的重重防線中找出一條生路,而這條生路的選擇充滿了極大的不確定性。

兵團的主要目標是突破敵軍的防線,進入懸崖地帶的深處,摧毀敵軍的指揮中心並摧毀其防禦設施。這不僅是一場純粹的戰鬥,還關乎如何在這樣的地形中發揮兵團的特長,並與敵軍進行正面對抗。兵團將分成數個小組,利用隱蔽的山間小徑與狹窄通道避開敵軍的主力部隊。這樣的路線選擇雖然能減少正面衝突,但也增加了各小組面臨孤立與被圍攻的風險。

任務地點的天氣變化極為劇烈。高山的寒冷與風力強勁使得隊員們在執行任務時,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承受著極大壓力。此外,山區的霧氣和低能見度對敵我雙方的觀察都帶來困難,這對兵團的行動帶來了不小的隱憂。

務必安全至上,以上!



===



指揮室內,艾爾文站在長桌旁,手中緊握著一張作戰地圖,目光冷峻且專注。這次的任務關乎生死,任何一個錯誤的決策都可能帶來毀滅性的後果。他抬起頭,看向在場的分隊隊長——里維、漢吉、米可。

「這次的任務將非常危險,大家的協作和快速反應將是關鍵。」艾爾文語氣平靜,卻隱隱透露出一股無法忽視的威脅感。他深吸一口氣,逐一點名分配任務。

「里維,你們班負責突破敵人的外圍防線。你們要試圖繞過敵軍的主力部隊,從他們的側翼發起突襲。這條路線的挑戰極大,你們需要在極端困難的地形中保持隱蔽,並盡可能消滅敵方狙擊手和重火力點。」

里維聽後,微微點了點頭,眉頭卻絲毫不見鬆動。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挑戰,無論多麼險惡的情況,他都會冷靜應對。

「了解,我們會小心。」里維的聲音低沉,充滿堅定。

.

「漢吉,你們班的任務是進攻敵人防禦最強的核心區域,目標是摧毀敵軍的指揮中心。你們會面對最激烈的反擊,因此,必須保持高度的機動性並運用一切戰術手段。你們的支援將來自里維班的側翼干擾,但核心區域的突破將完全依賴你們的行動。」

漢吉微微皺起眉頭,對這樣的高風險任務有所預感,但她知道,這是唯一能夠扭轉局勢的選擇。

「我們會全力以赴。」漢吉的語氣堅定,眼神中透露出堅決。

.

「米可,你帶領你的班進行後勤支援,並負責隱蔽通道的清理和補給線的維護。這將是保證其他班順利完成任務的關鍵。你們需要迅速應變並確保通道暢通,特別是在戰鬥過程中出現突發狀況時,能夠為其他班提供支援。」
米可聽後,立刻站直了身體,表情認真。「明白,我會確保後勤支援無縫。」


艾爾文看了看他們三人,內心充滿了對這支隊伍的信任與擔憂。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戰鬥,每一個決定都將影響到整個任務的成敗。他深知,這些隊員承載著不僅是任務的重擔,更是他對未來的希望。

「好的,各班聽清楚,這次的作戰時間非常緊迫,敵人會在我們進攻的同時增援,爾後的情勢將更加惡化。我相信你們每一位的能力,這次,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行動開始!!!



===



戰況逐漸接近高潮,兵團在里維班、漢吉班和米可班的默契合作下,成功消滅了大部分敵人的前線防禦。此刻,戰場上的焦慮並未隨著勝利而消散。艾爾文因為受傷被迫退到二線,漢吉接替指揮,站在高處,清晰指揮兵團行動。她冷靜而果斷的指揮下,兵團的行動有條不紊。然而,戰局的轉折來得迅速且猛烈,敵軍從側翼發起突襲,猶如猛獸般撕裂了防線。

就在漢吉忙於調整防守時,突如其來的爆炸波,讓她身體失去平衡,倒向懸崖邊緣。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凝固了。

「漢吉!」、「漢吉分隊長」士兵們的驚呼聲在耳邊嗡嗡作響,但已經來不及。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里維的反應比任何人都要迅速。他的身體瞬間像是被某種力量驅使,毫不猶豫地衝向漢吉,左手伸出,幾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時間仿佛在此凝固,兩人懸在懸崖邊,漢吉的身體劇烈搖晃,腳下是無底的深淵,黑暗吞噬著一切。槍聲、爆炸聲在四周迴響,敵軍的增援已經逐步逼近,前線的士兵們仍在苦戰,但所有人的視線卻都被懸崖邊的那一幕所吸引,讓每個目擊者都感到心頭一顫。

一名敵方狙擊手悄悄舉起槍,瞄準了懸崖邊的里維和漢吉,但在最後一刻,被納拿巴發現並制止,但敵軍仍在步步逼近。



===



里維的左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指節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泛白,肌肉緊繃,像是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肩上。他的左手因為過度的力量而再次撕裂了之前左肩槍傷的傷口。刺痛迅速蔓延到肩膀,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他的衣物和手臂。儘管如此,他依然毫不猶豫地用力拉扯著漢吉,一絲也不敢放鬆。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止,額頭全是冷汗,冷汗從他的額頭滴下,混合著傷口流出的血,瞬間讓他的整個左半邊麻木。嘴巴微微顫抖,視線渙散,目光不再專注於眼前的漢吉,而是深深陷入那個無法忘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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