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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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變形金剛 : 源起│群像] 五次他們以為無人能見,一次天王星什麼都看到了 [PG-13](含OPM/shocklita/skystar/0306更六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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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2-17 20: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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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歐美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梗概 : 狂派基地鬧鬼了,但D-16只想知道這些機子怎麼從來不願正眼瞧著自己。

前言 : 算是狂派三部曲的相關衍生作(前作 : 聲波篇震盪波篇天王星篇),覺得賽博坦太多陰溼男鬼乾脆一一揪出(X


第一章 : D-16



距離下個採礦班次還有一個半賽時,他得趕緊回去才行。

D-16困惑看著身旁陌生景物,有些焦慮。他對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毫無印象。



年輕機甲舵隻緊貼軀幹雙側,試圖成為建築群中不引人注目的一個小點,同時搞清楚現況。

身旁來來去去的變形金剛們絕大多數是飛行載具。

在小礦工短暫的上線週期裡,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飛機聚集一處。



而且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有著或大或小的傷痕。

D-16咬緊下唇,試圖不對那些尤其可怕的傷口感到大驚小怪。




他抬頭看向陌生的,染血一般的橙紅色天空,對低垂天際線彼端的兩個月亮皺眉。

所以這裡是...地表 ?


銀色機子想起好友曾描述過,只存在於那些禁止閱覽數據版中,令人嚮往的嶄新領域。

但眼前一切,無論破敗嶄新,無論那些匆匆路過抑或朝彼此大喊大叫的,皆充斥一股-


壓垮所有的窒息。




年輕礦工覺得有些寒冷,忍不住提高引擎轉速,好產生更多熱能。

眼見再這麼拖磨下去有太大機率會因遲到被懲處,他鼓起勇氣,以極其恭敬卑微的態度向路旁一名似乎正清點物資的變形金剛問到 :

"抱歉打擾了,大人。請問您是否剛好知曉返回鐵堡的路徑 ? "


飛行機種不耐的晃了晃翅膀,短暫放下片刻數據版,卻又在D-16滿懷希冀瞪大光學鏡時咒罵幾句,重新點交起面前貨物。

太清楚金剛們傲慢無禮-尤其對無齒輪階級-的態度,銀色機子並沒有繼續自討無趣,轉而找尋其他目標。



然而,那些士兵-聽了幾句飛機們閒聊後,D-16了解到這似乎是一群駐紮地表的軍團-在面對年輕礦工時,要嘛乾脆無視,要嘛在極其危險的彎腰逼近自己後一臉可怖的大笑或詛咒幾句,接著頭也不回消失。

顯然今天對自己來說並不好過。


銀色機子煩惱的揉搓眉間,感覺處理器快要跟不上火種裡那股焦急的頻率。


如果奧利安派克斯在這裡就好了。

他想。


那個點子王肯定能找出把他們兩個都帶回家的方法。儘管有極大可能對方也是造成這般窘境的罪魁禍首。

D-16苦澀笑了笑,輕撫著左肩上頭有著磨損痕跡的密卡托納斯貼紙。







這裡是狂派基地。

在毫無頭緒的第一個日循環過後,年輕機甲下著總結。無論狂派意指為何,他不清楚也沒打算弄清這是個什麼東西。小礦工只需要盡速趕回鐵堡,補上落下的進度,然後與朋友們團聚。


眼看自己是果斷逃不了被記曠工的命運,小機甲索性找了個隱蔽角落,試圖迅速充電,好讓明早趁著天剛亮時直接啟程。

儘管他也不確定能往哪裡去。


整個地方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每當D-16試圖往一個方位走到底時,總會一回神又轉入同樣的彎道。

當他緊抱身軀,縮在角落,那些大機子便開始竊竊私語 :


這基地鬧鬼啦。





年輕礦工不會承認芯底害怕。

就像他不會承認想念某個紅藍配色的麻煩精。


瑩黃色光學鏡顫巍巍闔上,D-16無聲朝神明祈禱。





他被某種沉重的腳步聲驚醒。

熟悉的紅色胸甲撞入眼簾。



"派克斯 ! " D-16興奮大喊。

於是鬼魂朝自己微笑。





TBC



小D : 猛鬼竟是我自己。

下章鬼奧上線。

本文最後由 lysinenotglu 於 2025-3-6 20: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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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2-18 20:2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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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奧利安派克斯



那看上去可真疼。

他對好友說到,有些猶豫的碰了碰對方缺失左臂,如今只剩一個焦黑大窟窿的胸甲。


派克斯搖搖頭,發出一陣不明雜音。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D-16回答,對那雙空洞黝黑的光學鏡露出靦腆微笑。


年輕礦工主動牽起如今比自己大上整整一倍的夥伴,叨叨絮絮講述這傳說中鬧鬼的基地,好讓老友迅速補上缺席時段裡的空白。




"你知道他們把自己叫做狂派嗎 ? 要我說還真是個奇怪名字,雖然念上去挺帥的。" D-16皺眉,肢端摩娑著頭雕下緣。

"這裡大部分都是飛行單位,感覺很新奇。我一直想知道擁有一雙翅膀是什麼感覺。你呢 ? 派克斯 ? "

紅藍機甲聳肩,攤開僅存的右肢。


"少來,我才不相信你沒想像過飛行。你對那些可憐飛行背包做過的事簡直令機髮指。"

"話說回來,我還沒看過你的變形型態 ? 從那些輪子猜測,是某種陸地載具 ? " 小礦工好奇瞧著那幾對藏於藍色鍍層下的輪胎。


對方繼續發出頻率單調的雜訊。




"唔,卡車啊。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那橫衝直撞的勢態確實總是如此。"

D-16點頭,毫無困難的接受。




"好了,你還沒說我們到底要往哪去。" 面對只是一個勁指向前方的好友,即便是個性最好的機甲也有耐心用罄之日。而銀色礦工向來不以好脾氣聞名。

"通訊中心 ? 那是什麼鬼 ? 你要我們闖入基地裡也許是戒備最森嚴的地方之一 ? 天煞的派克斯,這不是什麼捉迷藏遊戲好嗎。" 年輕賽博坦人幾乎想原地坐下以示抗議,但自己老早不是能任性而為的幼生體。


"如果這害我們被抓住,被降級處罰,還是遭受什麼可怕的待遇,我肯定要變成一把鏟子鏟爆你。" D-16埋怨道,卻也還是跟上夥伴不疾不徐的步伐。


"我才不管坦克型態能不能變成鏟子。奧利安派克斯,你最好給我把鍍層繃緊一點。" 小礦工撇嘴,始終是鬥不過伶牙俐齒的老友。








他們來到大批高層軍官出入的指揮中心,幸運的沒被任何機甲質疑前來目的。趁著一群追跡者吵鬧往來間隙,年輕機甲偷偷踩著彼此陰影混入其中。



"哇喔,這裡頭可真是-"

D-16花了幾賽秒允許自己為黃金年代殘留的建築工藝感到敬佩。

顯然被狂派軍團挪做軍事基地的地表遺跡修築於至尊們仍活躍的,賽博坦的黃金時期。


儘管已最大化省略那些華而不實的雕花,高聳入天的,帶有放射狀橫輻的柱子,以及隱約繪製出星圖的穹頂,皆再再刷新了年輕礦工對此前世界的認知。

"對吧,派克斯。我可真沒想過原來還能有這種地方。" 他安靜回覆著對方,任由那隻紅色手臂繞上自己。





"嘿 ! 你們兩個 ! 誰允許你們到這裡來的 ? "

一陣刺穿廳堂寂靜的尖叫喚醒D-16。本能般的,他拉起身旁夥伴,拔腿就跑。


他們穿越一個又一個迴廊,擦撞過一些驚訝、惱怒,以及憤恨不平的抱怨,最終小心翼翼藏於某個隱蔽角落,偋住運轉聲響,靜待外頭風波平靜。

一顆銀色頭盔悄悄向外探了探。



"呼,警報解除,我想。" 他拍拍身旁機子胸甲,與那對黝黑相視而笑。

年輕礦工率先爬出藏身處,伸展一番有些僵硬的承軸,準備回頭拉上夥伴,卻在抬眼霎那與另一對光學鏡四目相對。



那是對滿載獸性,了無慈悲而如融化晶體般的紅。

D-16再也管不上什麼在派克斯面前必須表現帥氣勇敢的原則。


他放聲尖叫。





TBC


Q : 為什麼小D不覺得鬼奧有哪裡不對 ?
: 戀愛濾鏡太重。

Q : 小D聽得懂鬼奧在說什麼嗎 ?
: 可以喔,只有我們這群麻瓜聽不到。


下章PAPA的寶貝磁帶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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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2-22 20: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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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磁帶戰士



D-16感覺身軀瞬間騰空,沒來得及細思剛才四目相對的究竟是何物,他率先發現自己以一種難為情的姿勢被奧利安派克斯撈起,像架幼生體般攬於懷中。

"嘿 ! 放我下來 ! " 小礦工有些惱火。對比於未知生物的恐懼,他更在乎於對方來說早就不存在的,自己的面子。

紅藍機甲像是沒聽到夥伴抱怨,朝四足生物發出嘶吼。在其餘人聽來同樣近乎某種靜電雜訊。


兩隻賽博坦貓朝彼此憤怒喵喵叫的畫面緩緩浮上處理器。

哦。D-16福至芯靈。






"那是...賽博坦貓 ? " 他握緊牢牢攬住自己腰甲的手臂,朝夥伴竊竊私語。

哼。
眼前...貓 ? 噴氣一聲,甩甩尾巴,似乎在確定了面前機甲威脅指數近乎零後失去興趣,轉身躍入黑暗。



"不,派克斯。我們不會養一隻那種玩意。拜託艾莉塔也不行。" D-16嘆氣,在好不容易被放回地面後朝老是奇思異想的好友插腰訓斥。

"等等 ! 你追上去要做什麼 ? 我們會被發現的 ! 奧利安 ! " 小礦工來不及抱怨,只能拔腿跟上。

兩機一路兜兜轉轉,繞過無數拐彎。儘管努力邁開步伐,身材差異仍讓D-16逐漸落後,最終仍是失去了伙伴蹤跡。

年輕機子縮往高大梁柱隱蔽的陰影之中,情緒由起初的憤怒高漲轉為害怕低落。




他再次成為獨自一人。


就算再努力變強,變得更高大健壯,自己仍跟不上那抹精靈古怪而纖巧的紅。


D-16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敲響熟悉的通訊線路。

依舊無人接聽。


我恨你,派克斯。他想。








"瞧瞧是誰在這裡哭鼻子啊 ! "

灰色頭雕像嗅到了危險氣息的石油兔子般瞬間彈起,年輕礦工眨眨眼,幾賽秒後才終於確認聲音來自不遠處幾個陌生機甲。


那是...幼生體嗎 ?

D-16有些困惑看向勘勘抵達自己腰際高度的迷你機甲。


"嘿,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 看上去體格不錯,要我們收你當個打雜小弟也不是不行。" 兩枚幾乎一模一樣的機子裡頭,紫色那隻開口說道。

頂著無限困惑,年輕礦工不服氣的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大一些。


"我以為問別人姓名前先報上自身身家是基本禮貌。" 灰色機甲胡亂擦去面甲上頭殘留水漬,朝對方撇嘴。

"你家老大難道沒教你嗎 ? 小傢伙。" 憑著一股衝動,D-16幹了以往通常是奧利安派克斯會做的事。他投以居高臨下目光,挑釁道。


"這個小爐渣 ! 別攔我迷亂 ! 我要揍死他 ! 打得他滿地找牙 ! 看看這渾蛋還知不知道磁帶戰士的厲害 ! "

紫色迷你機甲揮舞著兩隻大槌子-等等那是從哪變來的-衝上前,就在即將與礦工拳頭發生碰撞之際,一道熟悉身影閃過。




來不及嘲笑對方被賽博坦貓拎住後頸,瘋狂掙扎卻前進不了半步的模樣,D-16自己也被擋在某個紅藍機子身後,阻止了這場一言不合的鬥毆。

"派克斯 ? 你這U球養的爐渣 ! 剛剛去哪了 ? 這樣丟下我很好玩是不是 ? 嗯 ? 喜歡追貓嘛,那就去啊,不用回來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你。" 年輕機甲將沒能宣洩的一切釋放在夥伴身上,朝那片燒焦了半面的黯淡胸甲又捶又打,好不容易乾燥的面甲又開始有了螢螢光閃。

幾乎是小礦工兩倍高的存在發出一陣低鳴,整體氣場肉眼可見的因歉意而萎靡。

"別指望這回我會輕易接受道歉。" 他最後瞪了一眼那對黝黑目鏡,顧及旁人在場,及時遏止繼續毆打這該死大爐渣的衝動。



"那隻鳥,跟貓,還有這些...幼生體,是怎麼回事 ? " 冷靜下來的D-16環顧四周,瞇起光學鏡,試圖評估現場狀況。

"磁帶戰士 ? 所以這些迷你金剛不是幼生體 ? " 奧利安口中再次傳來這個陌生名詞,他嘗試理解,同時屏蔽對面傳來陣陣叫囂。


"你才幼生體 ! 你全家都是幼生體 ! " 紅色那隻發出尖叫,交替參雜他紫色兄弟不堪入耳的詛咒。要不是迷你金剛們一隻被賽博坦貓牢牢坐在身下,一隻被金屬鳥牢牢叼住,擋在年輕礦工前方的紅藍身影恐怕不足以阻止這場暴動。



"我不明白,派克斯。" D-16雙臂交叉胸前,皺眉看著眼前極度混亂的場景。

"你帶我們來指揮中心就是為了找這群傢伙 ? 他們看上去對咱們回鐵堡可沒有多大幫忙。"


雷射鳥-奧利安介紹了每位小傢伙的名諱-發出一陣不以為然的鳴叫,而灰色機子只是再度翻了翻光學鏡。


"你們不可能回去的。" 賽博坦貓-機械狗開口,而D-16不會承認自己有被嚇到。

他真心不喜歡貓。



派克斯安撫的拍了拍夥伴肩膀,開口冒出斷雜訊,代為表達疑惑。

"游離火種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雷射鳥解釋,藏在伙伴身後的小礦工再度抖了抖。


"游離火種 ? " 他問。又一個陌生詞彙。

"簡單來說,火種熄滅後,極少部分的賽博坦人會留下所謂的游離火種。這些火種具有部分生前記憶,會以死前最終模樣徘徊於某些磁場特別強烈的地方。" 機械狗接續說明。


"哦,拜託,我是做了什麼孽才得跟這些傢伙困在一起。" 紫色金剛-轟隆隆持續抱怨著。

"閉嘴,轟仔。你該慶幸我們還有機會能繼續陪伴老大。不然他老人家該有多孤獨啊。" 迷亂狠狠搧了兄弟頭盔一把,迷你金剛們於是開啟漫無邊際的鬥嘴。



D-16感覺自己一點也沒能明白那對鳥嘴與貓吻以及龐雜唧唧咂咂中冒出的話語。

"火種熄滅 ? 怎麼會......我以為火種熄滅代表的是-死亡 ? 可是我和派克斯明明都還好好的 ? " 他試圖辯解。



"哦天煞的,你們這群小菜機。" 迷亂說道。

"咱們早就死啦。回歸火種源、見普神去了。隨你怎麼說。" 轟隆隆毫無阻礙的接著說。



灰色機甲感覺某部分的自己正在崩塌。






TBC





小D : 蛤我死了 ? 什麼時候的事 ? 那那傢伙呢 ? (指OP

在場所有機 : 他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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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2-27 18: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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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Seekers




"怎麼會......但是我們-"

還有好多夢想,好多尚未實現的目標。

即便是在夢裡,都想與那人一起完成的。


D-16喃喃自語。

"已經...沒有辦法了嗎。" 黃色光鏡逐漸昏暗,小礦工半側身子貼緊夥伴,試圖從那片冰涼裡汲取一些溫暖。



"看看四周,你們難道沒發覺那些變形金剛們看不見我們嗎。" 轟隆隆不屑噴氣,眉宇間藏著不易發覺的哀傷。

"基地就算管理再鬆散也不可能任由陌生機子四處溜搭。" 雷射鳥似乎翻了個白眼。沒人能確定,畢竟那傢伙停在幾十呎高的懸樑上頭。


"我想離開這裡,奧利安。" 灰色機甲拽了拽夥伴指尖,低聲懇求。

涼得好似毫無生氣那般,靛藍舵隻輕輕按上縮得極盡微小的肩甲,低語出連串雜訊。







一大一小蹣跚前行的身影理應在充斥忙碌軍士的營區裡無比顯眼。

D-16不知道該當何去何從。


自己向來是跟著對方的,而如今總滔滔不絕的機甲是如此沉默。




過於芯煩意亂,年輕機甲們幾刻鐘後才終於察覺,幾道毛骨悚然的目光早已悄悄黏上。


只有鬼魂們能看得見彼此。機械狗的嗓音在記憶裡悠悠說道。

D-16幾乎不敢抬頭。


不去看,那些胸腔破了大洞,頭雕破損,四肢殘敗的士兵們便不會注意到自己。




"是誰對你這麼做的 ? " 儘管害怕,灰色機甲是再也受不了荒涼地間無限蔓延的沉默,選擇輕聲朝夥伴低語。

他不意外自己的死亡。畢竟賽博坦每天幾乎都有成千上萬個無齒輪機子因各式意外喪生。他們並不重要,僅僅是枚可替換的小螺絲。

但奧利安派克斯-那胸口上近乎行刑式槍決的焦黑痕跡......


"誰殺了你,奧利安。" 年輕機甲仰起小臉,黃色光鏡閃爍著困惑與痛苦。

突然間,死去的飛行單位全數轉頭-那些失去頭部的機體也全然轉而面向陌生入侵者-被打破的靜滯狀態同時解開了閉口不言的魔咒。



"你們是誰。" 為首那位開口,被轟去大半左側身軀的模樣意外與身旁人極為相似。僅存右翼緩緩擺動,似乎仍想念著氣流撲扇。

奧利安回以一串雜訊,於是游離火種們再度陷入沉默。



"殺了御天敵。"

"殺了假至尊。"

"殺了他......"


竊竊私語如浪潮般波湧向前,共振迴音而成為某種盤環不去的低鳴。


"御天...奪走了...我們的...齒輪。" D-16瞪大光學鏡,難以置信。

"他也...殺了你嗎 ? " 年輕礦工吃力問著,試圖阻止齒板磕絆。

紅藍機甲沒有回答。



這還是第一次,他見著對方露出如此悲傷神情。

藍色光鏡碎得彷彿能夠擰出水。








D-16拖著沉默不語的機子,遠離那群仍反覆咒詛兇手的亡者。

在無人能見的角落裡,小礦工盡力伸展雙臂-


知道如今再怎樣使勁都不會傷著對方後,他用上所有氣力,將對方擁入懷中。

"我很抱歉。"



為了那些沒能實現的夢想。

為了英年早逝的彼此。






TBC


下章大波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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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3-3 20: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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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震盪波



不用上工的日子清閒得有些難以適應。

D-16詛咒著將奴性狠狠烙進自己骨子深處的御天敵,一方面又得使勁抑制想隨手拿點什麼砸穿地表的衝動。


他嘗試對派克斯說起那些憤怒,卻總在望著那雙黝黑深淵時忘了言語。


你還好嗎。還會痛嗎。

請別離開我。

我很抱歉。



最終,小礦工只是再次捏緊那隻手。

"我們去屋頂看流星吧。" 他說。





地表星空是一如往常璀璨,而奧利安的記憶模組彷彿某種傳說寶庫,總能滔滔不絕說起每顆星子,與那流傳於遙遠黃金年代的傳奇。
"那獵戶座呢 ? 我記得那是你名字的由來 ? " D-16眨眨眼。儘管對方說過那麼多星座故事,卻是一次也沒提起過與自己最為相關的那個。


派克斯沉默良久,終是在一聲嘆息下緩緩開口。

他選擇了某個來自銀河獵戶臂本星際雲的異星傳說。


藍色機甲講述著奧利安豐沛多彩的一生。

以及最終被愛人射殺的命運。




"那聽上去......好痛苦啊。對他們倆個來說都是。" D-16抹去面甲上頭不知何時流下的冷凝液,小聲說。

派克斯沒有多說什麼,默默摟緊懷裡小上一圈的銀色機體。






他們踩著夜色返家。說是家,倒不如更像某個堆了些雜物而睡起來不那麼磕絆的角落。

熱愛冒險的紅藍機甲仍不願固守作業流程,從不踏上重複屋瓦,踢踏著輕盈腳步帶領夥伴於月光下起舞。


於是這造就了一次屋頂坍塌,以及D-16隨之而來的罵罵咧咧。

"我說過多少次 ! 這片廢墟鐵皮可經不起踩 ! 但你偏偏-" 小礦工們還來不及審視環境,本能地在有動靜靠近時秉住聲息。


沉重而拖沓的步伐聽上去與他們慣習的啪咑腳步有所區別,顯然屬於一位真正的變形金剛。





"你們......就是機械狗說的新來菜鳥,對吧。" 月影底下,兩盞澄藍若隱若現。

"你是誰。" 年輕賽博坦人瞇起光學鏡,不著痕跡立於奧利安身前。

不似外頭那些戰損嚴重的老兵們,眼前存在幾乎可說與活的金剛毫無分別。儘管假若仔細觀察,可見著一些不顯眼的刀口分布鍍層表面。如鋒利刃面劃下去霎那,螢藍色血珠排列於道道連綿成蛛網的傷口。


D-16放棄去思索傷痕背後,正如自己老早習慣的。

他持續注視對方。

而藍色光鏡盯著小傢伙們。



最終,年長機嘆了口氣,聳起青空色的肩甲。

"和你們一樣,不過是過往的幽魂。"


"這裡是哪 ? " D-16沒興致聽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談,逕自單刀入裡。

"基地最高實驗室。顯然並非適合幼生體來往之處。" 對方皺起眉弓,儼然一副譴責孩子沒教養的模樣。

派克斯發出一連串雜音抗議。


"所以...你在這工作 ? " 察覺年長賽博坦人-鬼魂並沒有惡意後,銀色機甲無視夥伴-聽上去就像幼生體的-幼稚反駁,提出疑問。

"可以這麼說。"


"很抱歉打擾您,呃,大人 ? " 他們確實弄壞了人家屋頂。假使不是那無法逾越的身高差異,D-16會壓著卡車一起鞠躬道歉。

"沒事。" 年長機擺手,做出送客手勢。






修繕屋頂並沒花上多久時間。或許是覺得可以聊天的對象裡,青色機子算是相對和平的選擇,年輕礦工們同樣很快便返回實驗室。

奇怪的是,裡頭並沒有其餘游離火種的影子。


白天裡的實驗室充斥儀器持續不斷的作用聲響,幾落稀疏身影偶而出現,記下數據,很快便返回終端主機所在的房間進行分析。實驗室主任則是他倆都不想碰上的可怕存在。或許因為屋頂不明原因損壞影響了實驗進度,本就凶狠的紫色機子近日來是更加容易暴跳如雷。

D-16和奧利安努力避開獨眼怪-他們給震盪波起的綽號-繞上半會,依舊找不著那位神秘人物。


之後幾天也是如此。

小礦工們有些氣餒。奧利安甚至建議去尋求磁帶戰士們的幫助,而這提議毫不意外的在伙伴嚴厲瞪視下不了了之。



正當年輕機甲準備放棄,也許是普神的玩笑,他們在又一個寂靜的夜裡再度遇見神秘金剛。


奧利安率先招手,發聲器咕噥出一串快樂。

"晚安,年輕人。" 年長機甲禮貌點頭,很快便回到手邊工作。


"可以請問您在做什麼嗎 ? 尊敬的先生。" D-16湊往對自己而言有些過高的工作檯面,努力墊直腳尖好看清上頭玩意。


"啊,一些實驗項目。" 淡藍光鏡目不轉睛,專注望著手裡。

小卡車發出一串嘀咕,銀色機甲只得用肘部撞了撞對方,阻止更進一步冒犯。


"沒事的,你的同伴也只是好奇。" 年長賽博坦人微微勾起嘴角,乾脆轉身面對兩個小傢伙。

"不然這樣吧,你們幫我做件事。而我,之後會讓你們一起參與實驗,如果合適的話。"


D-16拼命點頭,瞪大光學鏡,企圖展現最無害乖巧的一面。

他偷偷握緊奧利安的手,用力到近乎有些疼痛的程度,以免對方迸出不得體的發言。


"沒問題的,長官。" 年輕機子答應著。




他們的任務是分發花束。

D-16好奇這被普神遺棄的基地裡是哪來這麼多色彩繁茂的花朵,但那同樣也不是他該知道的。


於是年輕機甲們約好每晚前往實驗室,將仿若永不凋零的花分送給所有狂派戰士。

神秘金剛的要求同樣如此難以言喻。



比起花束,這些機甲可能更喜歡精緻能量或一場完美的油浴。奧利安吐槽,於是被同伴翻了個白眼。


真不解風情。

但D-16仍然牽起對方的手,依序踏遍被神明遺忘的所在。






他們將花束插上追跡者美麗的翅膀。生者困惑,而亡者靜默道謝。

幾綑靛藍花朵被分給了磁帶金剛們。轟隆隆與迷亂難得不發一語,機械狗則扛著大半所獲,踱入始終緊閉的房門。


年輕礦工們甚至忍受了天王星的尖叫與震盪波的咆哮,偷偷溜入指揮官們的臥鋪,將零散花束盡力擺得好看。

然後是最後一個。




"我不喜歡那傢伙。" D-16說,對於殘暴冷漠的狂派首領沒有一絲好感。

"比起把這麼漂亮的東西給他,我情願-" 灰色機甲咬住下唇,捏緊手裡綠莖。


他紅藍色的夥伴緩緩跪下,掏出朵鵝黃。


"這是...要送我的嗎 ? " 小機甲雙頰閃著微光,發聲器帶著顫音,近乎沙啞。

奧利安點頭,殘缺不堪的臉龐在對方看來是如此真誠。


如此美麗。D-16想。

他俯身向前,做了活著時未能做到的。


一個輕輕的吻,像長有翅膀的生物那般,悄悄的,落於唇上。


"謝謝你。" 來不及長大的小礦工說。笑得靦腆,而澄黃光鏡裡是滿溢而出的幸福。

"啊 ! 那這個-" 他著急地將手裡被捏得有些彎曲的花莖遞出,期望能回報對方。


但那人搖頭。

"什麼意思 ? 為什麼我不能也送你一朵花 ? " D-16無比困惑,甚至開始懷疑也許好友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想要那個吻嗎 ? " 他更用力的咬上唇瓣,將拳頭捏得更緊。光鏡有些模糊,感壓而生的冷凝液似乎在製造上出了點差錯。



冰涼的藍色臂膀擁住自己,雜音被悄聲叨唸進音頻接受器。

奧利安想要的很多。多到漫天繁星都難以承載那樣的願望。


"......但我只想-" 小小的機甲哽咽。


送你這朵花。

和你待在一起。

平靜度過後世。





藍色大手抬起銀白面甲,親暱抵上,而後哄誘著伴侶獻上又一個綿軟的吻。

"......你這是作弊,奧利安。" D-16責怪對方,倒也放鬆了身子,任由自己靠上如今更大更結實的那位。

依舊是連綿不絕的雜訊。


"好了,我知道了。" 年輕賽博坦人嘆息,喜愛的撫上那張從不停嘴的面龐。


"送花,解決這一切,然後我們回家,好好充電。"

"停止那個傻笑,派克斯。就是充電,沒別的。" D-16搖頭,再度牽起夥伴的手,朝最終目標前行。







密卡登在床頭發現一枝被捏得有些乾枯的花。

花瓣鮮紅,其上纏繞滴血藍紋。



他默默撫上面甲,試圖不為此咆哮。







TBC



小奧想讓對方開心,但MEGA只會反覆悼念已死的過往。

大波 : 助攻王竟是我自己(然額還是個萬年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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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lysinenotglu 發表於 2025-3-6 20:3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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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天王星



他討厭那些礙眼的傢伙。

游離火種既不能幹正事,還會干擾現實世界運作,惹得那些迷信士兵們機芯惶惶。


天王星用力摩娑面甲,抱怨這即便不管事後也沒能少上多少的芯累。



那該死的,莫名其妙,一點用處也沒有的額外能力。

既不是讀芯,也無法像裂雷或天彎那般曲速移動與音爆攻擊。

他只是,一直都能看到那些機體死亡後分離出來的游離火種。




這還能做什麼。


難不成他要去找聲波-

"嗨老兄,別老陰沉的像個死小鬼的老媽,鬧轟轟跟迷亂這不正在往我扔石子嗎。"


或是朝路過的追跡者們個眼色-

"戰術核彈很讚,抱歉扯下來時弄碎了點翅膀邊。"



他最好是能這麼做。
天王星發出惱怒尖叫,第一萬次詛咒這個毫無用處的能力。




哦,還有幼生體。他討厭幼生體。

這裡可是軍事重鎮,不是什麼幼兒園。


持續不斷的追逐嬉鬧挑動追跡者本就脆弱的電纜,天王星只得用更大聲的尖叫壓過。

笑鬧聲靜止片刻,很快又自恃著狂派二把手不真的能對他們做什麼而故態復萌。


天王星感到芯累。

他真的不是什麼處理器不穩定的機子,一切都是生活所逼。








直到花束事件-

狂派二把手怒氣沖沖掀開實驗室大門,朝震盪波-夜晚出沒、有臉的那位-吼道 :


"你最好天煞的給我解釋清楚 ! "

戰機手裡捏著兩隻無精打采的賽星羅蘭,一紅一白。紅的那只含苞待放,而白的則兀自華麗盛開。


"這些花是什麼意思 ? 那些幼生體白天已經夠給我添亂的,夜裡還搞這一齣。" 天王星憤怒地來回踱步。在局外人眼裡看來是獨自朝空無一機的實驗室咆哮,瘋得可以。


"晚安,天王星。" 科學家不疾不徐地打招呼。

"只是覺得就這樣燒掉有些可惜。" 藍色光鏡的震盪波聳肩,緩慢並細芯的將紅紫相間花束插入水晶雕飾。

噴射機發出陣陣哽咽,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反駁。


"......那就...管好你家幼生體。我不會允許任何機子-游離火種也是-打擾狂派戰士們的任務。"

震盪波又看了天王星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角落裡的攝影鏡頭微微偏轉。








天王星感覺有股視線緊黏著自己。

"聲波。" 他對陰魂不散的傢伙點頭。


"天王星 : 看得到。"

對方回了個令機丈二摸不著處理器的答覆。


"什麼鬼。" 狂派指揮官啐道,忍住舉起氖射線的衝動。

"聲波 : 看見模式。" 通訊官持續打著啞謎。

"是是是,你最棒了。" 天王星聳肩,作勢要走。


"聲波 : 看見模式。基地 : 不可視者存在。天王星 : 看得見。" 靛藍機子放了段錄音,裡頭狂派二把手正對著某人咆嘯,責問花束源頭。

戰機嘆氣。當然那些他發神經對空氣吶喊的畫面會被聲波看到。基地的光鏡和音頻接受器,一切信息的接收者什麼的。



"你就不能當作是老子處理器跳電,偶爾發癲一下嗎。" 自己實在沒有芯情向對方解釋,堆積案頭的計畫書已經快要把個子並不嬌小的噴射機淹沒。

"聲波 : 看見模式。模式......屬於磁帶金剛。" 載體機打開胸前機艙-自那件事後,天王星便再也沒看過開啟的機艙-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花束。



哦。

真卑鄙啊,竟然膽敢利用自己的同情。


腥紅光鏡咪緊片刻,最終無奈嘆息。

"你想知道什麼 ? 鬧轟轟跟迷亂正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 雷射鳥看上去隨時想啄我一口 ? 還是機械狗已經對我那寶貴的機翼亮出爪子好一陣子了 ? "

"省點事吧,聲波。我只能'看見'那些游離火種,並不真的有什麼令機死而復生的超能力。" 天王星陰沉吼道,旋身帶起擾流,徒留一抹青煙。



寡言的通訊官俯首,試圖在花莖上找到並不存在的爪痕。


"聲波 : 想念。"

他朝空中伸手,撓了撓停於臂上的羽翼。







"晚安,天王星。" 震盪波-有臉的那位-開口。

"一點也不安好。讓你家幼生體安分點,別老闖別人臥室。" 因為密卡登芯情不好被痛揍的面甲還疼著,噴射機恨恨地磨著爪子。


"你並非為此討厭他們。" 科學家務實地指出重點,可惜恐怕連天王星本機都未必真正明白己身好惡。

"灰色那隻又吵又笨,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輸給這種小東西。" 戰機抖抖翅膀,惡寒想起發聲器被硬生生捏壞的慘劇。他不願去評論小機甲紅藍配色的夥伴,光正眼瞧著對方便足以使所剩無幾的理智下降。該死可怕的游離火種。


"D-16是個好孩子,對朋友忠誠,待人處事謙恭有禮-"

"哦是嗎,那就不能怪他的無能害死自己。" 天王星打岔,翻轉著光鏡。


震盪波沒答話,繼續專注手頭工作。

留下黑紅戰機獨自咒詛狂派首領的前身。




他討厭D-16。

如此弱小。

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更遑論保護他人。



他討厭黃色光鏡裡的一切。

那目光是如此溫柔(懦弱)、寵溺(偏頗)與直白(莽撞)。


那樣的目光也曾落在自己身上。






有些問題從沒能被說出。


你還好嗎。

你在哪裡。

你還...想念我嗎。



噴射機日復一日踱向夜間空無一人的實驗室,卻始終未能問出口。



"晚上好,天王星。"

"一點也不,震盪波。"






END


完結灑花。

星星想問大波有沒有天火的消息,可惜太傲嬌了各種瘋狂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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