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第一部隊的隊長室在深夜時發出像刑求一樣的、毛骨悚然的聲音——陰森且規律的碰撞聲,指甲一下又一下的劃過金屬牆面發出既尖銳又犀利的聲響。
不只一名隊員聽見了,許多隊員都在經過隊長室門口的走廊時聽見了那個聲音,在只有月光灑落的走廊裡,自第一部隊隊長室裡傳出的低鳴。
鳴海為了這個詭異的都市傳說被長官們約談過幾次,每次的答案都是毫不猶豫的「不知道,沒聽到,那些人太閒了吧,都到半夜還能在走廊閒晃什麼的。」
然而這件事情也在鳴海默默調高訓練強度之後被逐漸淡忘掉。但是若仔細探索,會發現那個詭異的聲音是緊接著另一個極度罕見的事件發生的——那夜,多數第一部隊成員在晚餐後遇見同樣去澡堂泡澡的保科副隊長。
或許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保科的休息時間與大部分成員們不同,休息時間幾乎相互錯開來,能在澡堂遇見彼此的機率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即使大多數成員都已經泡上一段時間了,也因為難得的巧遇又多停留一陣子才在保科的提醒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雖然不常見,但是保科並不認為在澡堂遇見隊員們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是鳴海似乎不這麼想,男人表情嚴肅地坐在隊長室辦公桌前的椅子裡,托著腮,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
問誰罪?我嗎?
保科轉過頭看向門外,一個人也沒有。
他將門帶上,繞過地板的床鋪棉被與遊戲把手朝鳴海走去,微笑道,「誰惹你了,鳴海隊長?」
「還能有誰?」
「新遊戲的王?還是對戰遊戲裡的對手太強了讓鳴海隊長連輸很多場?」
「才、不、是。」鳴海皺著眉頭一臉不爽,「你今天去澡堂?遇到其他人了?」
保科困惑的低頭檢查制服口袋,「鳴海隊長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嗎?好噁心哦。」
「我、沒、有。」鳴海咬牙切齒,「剛剛有人說在澡堂碰到你了。」
還說了你的皮膚很細緻。
「恩?」保科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笑道,「那個人還特地跑來跟鳴海隊長報告的嗎?」
「我跟他們擦肩而過時聽到的。」鳴海說。
還說了你的睫毛真的很長,骨架也很小。
「騙人,」保科眼睛笑的彎彎的,毫不留情面地戳穿鳴海的謊言,「鳴海隊長晚餐後根本沒有離開過隊長室吧。」
「這、不、重、要。」
鳴海覺得怎麼得到這些訊息的根本一點也不重要,重點是,他聽見有其中兩個人在私底下悄聲說「保科副隊長的身體真乾淨,又好白,不知道上面被染上動情的顏色會是什麼樣的畫面,大概很美好吧。」
確實很美好,但是鳴海在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只想提槍去跟兩個不知死活的隊員說訓練場見,他會用安全步槍讓他們知道有些畫面是連想都不准想的。
「怎麼搞的,」保科繞過辦公桌來到鳴海身旁,「鳴海隊長今天吃到炸藥了嗎?」他抬手摸了摸鳴海凌亂的頭髮,「火氣這麼大。」
鳴海抬起視線看他,表情還是很不悅。自從保科上次在討伐中受傷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親密行為了。
鳴海想,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那些傢伙才會在見到保科的身體之後以為保科是能滿足他們噁心幻想的人。
不行,保科是我的。
鳴海沒有改變動作只是眯起眼睛,而這樣的視線卻讓保科感覺到危險,他甚至不需要猜測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正好,反正他們也已經很久沒有放肆了。
保科伸手指勾起鳴海的下巴,垂下眼睛劃出一個挑釁的笑,「難不成鳴海隊長是聽到什麼之後按耐不住了嗎...啊,像是把我壓在下面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之類的?」
「靠,」鳴海沒忍住氣笑了,他扶著額頭說,「你倒是挺會演的啊,蘑菇頭,你這不是知道我為什麼發火嗎?真是令人不爽。」
「所以呢?鳴海隊長還記得我被壓在下面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嗎?」
「我何止記得你被壓在下面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鳴海扯過保科領口咬上他的唇,挑起眉,「我還記得你被綁起來壓在下面哭著求我不要停的聲音。」
所以說,這個男人是屬狗的吧。
當保科毫無反抗能力的被對方壓在桌子上發了狂似的反覆抽插時腦內只閃過了這個念頭。他的手被皮帶綑住無法動彈,皮帶的另一端則被鳴海牢牢扯著,隨著他的動作時緊時鬆。於此同時,他兩隻腳的大腿與小腿肚也因為被衣服綁緊而動彈不了,雙腿只能任由男人擺佈的大大敞開。
鳴海在真正進入他之前就在他的下腹、腿根跟腰際留下一又一個的吻痕與咬痕,更在進入之後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胸口、肩膀更甚至是頸側印上數不清的烙印。
像是在朝不存在的對象宣示主權,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喂…鳴海...嗚恩...脖子會被...被看到...哈啊...你這傢伙...」保科咬著對方的肩膀模糊不清的說。 他不知道鳴海究竟要有多不爽才會總是粗魯地往敏感點重複碾壓,攻勢犀利到讓他幾乎沒有喘息的餘地,快感一波一波的朝他襲來,不論是在保科一次次釋放後敏感期的求饒或是即將釋放前心癢難耐的懇求都被鳴海無視了,男人一直走在自己的步調上、那個保科陌生熟悉又銷魂的步調上,像頭處在發情期的失控野獸。
自交往以來兩人有過無數次肌膚相親,鳴海是個慾望很強的人,即使到了這麼久的現在仍然沒有改變。如果保科的狀態良好,鳴海能在高強度任務後的半夜或重傷後的病房浴室裡來上幾次,只要保科狀態良好,鳴海甚至做到自己傷口出血了都渾然不知。
「鳴海隊長是犀牛或大象嗎?傷口都裂成這樣了還只想著做色色的事。」
保科記得自己無數次在醫護人員重新替對方包紮傷口離開後用責怪的口氣說道,又在鳴海撒嬌的擁抱後心軟下來。
「這是我加速充電的方法啊,宗四郎明明知道的。」鳴海總是環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口笑著說。
「我才不知道哦,別再胡來了,弦。」而他只能無奈又心疼地揉揉對方的後腦勺。
鳴海弦對於親密行為的底線一直在保科身上,如果保科覺得累了,或是保科身上有傷口——哪怕只是一點點——鳴海都不會找他討要。對方是個看上去漫不經心卻體貼的人,保科比任何人都清楚鳴海將他放在一個與眾不同的位置,這樣特殊的地位有時會讓保科感到窒息,但更多時候能讓他感到安心,也正因為這樣的不同,讓他能在鳴海每次戰時或戰後瀕臨失控時將他硬扯回來。
跟鳴海做愛總是舒服且舒心的,鳴海知道如何取悅他,即使對方像現在這樣因為吃醋而進入情緒裡這件事情也不會改變,這也讓保科無法因為鳴海違反約定朝衣服外的地方做上記號而感到生氣。
桌腳與地板的碰撞聲隨著鳴海一下下貫穿他的身體敲響,保科因為懸而未決的慾望用指甲一下一下刮著金屬桌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皺起眉頭,蜷起腳趾,快感再次來到臨界點,即使再也射不出東西,保科仍然被一再推向高峰。
「...好棒...好舒服...弦...好舒服...嗚...恩...」
鳴海難得的強勢作風會讓保科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本來能忍住的慾望被無數倍放大又像煙火在腦內劈啪作響。他下意識去迎合鳴海的每一次衝撞,他的後穴變得又腫又滾燙,他的陰莖因為無數次高潮已經無法完全硬起來,他的皮膚佈滿了淫麋的紅痕,他眼神矇矓喉嚨沙啞,他早已疲憊不堪——但他的內心依舊渴望著鳴海,他弓起背,微微吐出舌頭朝伏在自己身上的野獸釋出邀請,「...弦...還要...」
保科不知道自己最後是如何昏睡過去的,只知道這是近幾個禮拜的忙碌裡睡得最好的一天,他最近有很多雜七雜八的報告要寫,各部隊近期在改組需要初審來讓鳴海確認的公文也積了一大堆。
「恩...」
他半睜開眼睛,朦朧中發現自己正躺在隊長室地板的被窩裡,更準確的說,他正躺在也縮在棉被的鳴海懷裡。這樣枕在鳴海胸口睡覺的姿勢並不令他感到意外,真正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男人沒有在打電動,而是用繞過他腰的手拿公文,另一手則拿著筆在批改。
保科垂下視線掃了他手中的文件一眼,是關於第一部隊上一次任務後的修繕進度——保科還沒審核到的文件——又接著抬眼看向鳴海,「鳴海隊長終於發瘋了嗎?居然這麼認真的在做『無聊的』工作。」
鳴海將簽名後的公文放到一旁已經批改完的紙疊最上層,往他腰間捏了一把,「我怕現在不做事的話你會不開心,畢竟那些痕跡大概穿什麼衣服也蓋不住。」
保科輕笑一聲後重新閉起眼睛,朝他頸窩蹭了又蹭,「我確實會不開心哦。」
鳴海也笑著低下頭,蹭了他的鼻尖後與他交換了一個吻,「宗四郎這幾天先好好休息吧,你已經為這些『無聊的』工作熬夜夠多天了。」
「恩?」保科睜開眼睛淡淡道,「弦也需要休息的吧?你前幾天都在幫研究室做測試不是嗎?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空檔。」
鳴海挑了眉,揉了揉保科的後腦勺後將他的頭按回自己肩膀,「但是我已經加速充電完成了,所以大概沒有問題。」
保科沒忍住低笑出聲,「神經。」
鳴海沒有理會他的調侃,伸手拿過下一份文件快速掃過,口中卻是與之完全無關的問題,「這麼久沒做感覺如何?」
保科揚起頭朝鳴海的下巴咬了一口,「鳴海隊長還是寶刀未老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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