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小丑 [PG]

「你只是一個小丑，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小丑與生俱來的天分就是取悅他人。」那是第一次我的父母對我說過印象最深刻的話

那時的我年僅6歲，本該是最黏父母的年紀

但好像在那刻我的自尊心如玻璃般碎裂

一去不復返

如果這句話放到現在我可能會大聲反駁吧

但那是年幼時期的我懵懂、無知

或許真如他所言我真的是個小丑？

為了取悅他人而戴上面具

選擇苟且偷生

自幼年期開始我便受到父母親的洗腦

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一個被欺負不說、不哭也不鬧

而是只會笑的人

笑著笑著就哭了

哭久了，淚乾了也就不難過了

小丑也會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在成年之後被人賣到酒店當賣身的妓男

是的你沒聽錯我是個男的

我被包裝成像女孩子一樣的男孩子，跟那些酒店女孩一樣濃妝豔抹

起初酒店老闆跟我說我的出現是為了服侍有特殊需求的人

不會讓我賣身

於是我答應了

但他只是一個騙子，不賣身是假的

那些男的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有的表面上或許還會裝模作樣一下

但私下卻喜歡對我施暴，抓著我的頭髮在冰涼的地板上拖著

或是把我綁起來說是要教化我

事實上只是要滿足自己骯髒且齷齪的慾望

我不再相信他人

或是早在我6歲時我就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

所以我把自己丟棄

變成一個真正的小丑

至少至樣我可以不用面對骯髒的自己

直到我遇見了你

你穿著黑西裝，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躲在門邊偷聽你跟老闆的對話

你說你是來辦公的，不需要太多人的地方

我感到困惑

為什麼一個來辦公的人要來這種酒店

最後你從人群中選了我

你沒有看上其他的漂亮女孩

進到其中一個房間後你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

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在辦公

後來你越來越常來

每次都點了我，每次都只是在辦公

第四次你又來點我了

這次我鼓起勇氣開口問你為什麼點我

你摘下眼鏡露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直盯著我

我感到些許害怕，向後一挪原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事

結果你只是勾了勾嘴角輕笑後你什麼都沒做

你又轉過頭繼續辦公

再後來你來不是為了辦公

你開始跟我說話

但我不喜歡跟你說話

我也不喜歡你無端戳破我的謊言

「“謊言”也就等於我的面具，沒有面具的小丑不是小丑。」想起霸凌我的人這樣說

我想伸手撿起，卻被你一腳踩碎

我無地自容，你蹲下身

溫熱氣息悄然傳到我的耳邊

我傾聽你的心跳聲

不太平穩、卻又強而有力

「你無須自悲，你的樣子很美。」他捧著我的臉，如是說道

「跟我回家，我養你？」那是疑問句，你說會讓我考慮

「可我只是小丑」我迎上你的臉，高挺而好看的鼻樑、紅潤的唇，以及分明的下頜線皆令人入迷

我不知道你是誰

只是覺得你很好看

跟我這種人呈現極大反差

但你不在意

一手輕輕扶著我的腰，一手輕輕攏了攏我的腿

你將我抱起

其實我覺得很彆扭，畢竟我是個男的，還是個小丑

你把我買回家了

溫柔又小心的抱著我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難以是從

你將我帶回你的住處

我以為你會像之前遇到的人一樣假裝紳士，在其他人面前對我溫柔，離開人群後卻又變回畜生

真的只是我以為而已

你真的跟他們不一樣

男人沒有隨意拖著我的身體

他很有耐心

會照顧我的吃穿起居

一日你再次蹲下身，我的視野在你之上

「我會好好照顧你，我的承諾。」你說完便溫柔的吻了吻我的手背

那是我發誓最後一次試著相信別人

還好這一次我沒有被辜負

這一次我不再悲傷

也可以大聲說出我愛你

或許小丑也能擁有幸福和自己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