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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FFXIV│艾默里克/埃斯蒂尼安] Indigo Preludes [PG](斜線前後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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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 Fantasy XIV
連載進度: 文集

關於艾默里克第一次注意到埃斯蒂尼安的故事

大概就是,想要寫一點主線之前或許發生過的事情。

  • 基本上雷到蒼天篇主線、一些伊修加德相關支線的設定,還有蒼天秘話的內容。
  • 未來如果有繼續更新,後續版本的雷應該只有提及埃斯蒂尼安的姓氏的部分。

——在他們的名聲傳遍伊修加德、被記載進艾歐澤亞的史書之前,曾經有不只一點秘密僅僅屬於他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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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篇比較艾默里克→埃斯蒂尼安


  艾默里克不只一次調侃過埃斯蒂尼安在初識之時並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這件事。

  視當時同桌的對象而定,神色已經被酒精薰染過的埃斯蒂尼安會做出不同的反應。多數時候他會選擇扁著嘴挪開視線,偶爾也有試圖回嘴的時候。

  昂德盧支著頭微笑的樣子讓埃斯蒂尼安少見地額外碎嘴了兩句,只是到頭來並沒有達到任何洗清冤屈的效果。他氣悶地拿起手邊的橡木酒杯,將裡頭的液體胡亂地倒入了嘴裡。

  「但你們現在也好好地成為戰友了,我想艾默里克也只是開開玩笑。」看出埃斯蒂尼安的窘迫,昂德盧開口道。

  這讓埃斯蒂尼安從酒杯中抬起了視線,也讓艾默里克在心底為自己提拔昂德盧的打算增添了幾分肯定。

  「誰知道這城府很深的傢伙每一次提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腦裡又在打什麼主意⋯⋯」

  「說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也稍嫌過份了點,埃斯蒂尼安。」艾默里克笑盈盈地回道:「發現你完全不認得我,甚至名字都要說了兩三次才記得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難過的。」

  「是永恆湖的那件事吧。」面對埃斯蒂尼安有些驚訝的神情,昂德盧繼續說了下去:「只能說比起全滅的小隊,唯有兩個新兵存活下來還成功達成任務目標少見多了,你們不也都因為那個事件獲得軍功?早就不是秘密了。」

  昂德盧順著這個話題,講起了自己身處於輜重部隊看到的現況,倒也成功引起埃斯蒂尼安的幾分興趣。對於立志要成為騎士團總長,且確實在持續晉升的艾默里克來說,後援的視角不是也不能是陌生的;然而自新兵時期就一直選擇在前線奮戰,如今是以龍騎士團的身份直面龍群的埃斯蒂尼安,就未必稱得上熟悉了。

  年紀較他們稍長一些的昂德盧,向來給人的感覺都是穩定而踏實的,即便在觥籌交錯下依然進退得宜。艾默里克並不意外這樣的昂德盧可以與埃斯蒂尼安平靜地進行對話,但真的目睹時,艾默里克依然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今天的邀約確實是成功的。

  他終於是放下自入座以來的話題主導權,拿起餐具將吉布里隆為他們準備的小菜送入口中。

  昂德盧是艾默里克在規劃未來藍圖時早就有所屬意的人選,而埃斯蒂尼安則會是他成為騎士團總長之後不可或缺的、最為尖銳的那支長矛——他相信後者也心知肚明,在曾經的,更年輕一些的他們交換天真而自大的夢想與誓言時就已經達成這樣的共識了。

  因此早日讓兩人熟悉彼此,或至少在心中對彼此的能力有所認可是必須的,如今看來他的計畫進行得十分順利。

  提起埃斯蒂尼安不認得自己的事情確實是打開話題的玩笑,同時也是艾默里克意圖試探昂德盧會如何應對以及解圍的手段。他不知道同桌的另外兩人是否有所察覺,又或者是在想通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為自身的算計感到抱歉。

  自己確實如同埃斯蒂尼安所說的,城府很深吧。

  不過在永恆湖發生的事情或概略或詳細地提起了這麼多次,艾默里克卻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注意到埃斯蒂尼安這個人是在什麼樣的契機之下。

  當時他和埃斯蒂尼安並不隸屬於同一個小隊,就只是那麼恰巧地,在隊伍整備過程中,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數個熟悉的名字,其中之一正是與他同一個梯次入伍的埃斯蒂尼安。

  那時候的埃斯蒂尼安還未被冠上龍血的名字,更不是下一任蒼天龍騎的候選人,但作為雅伯里克直傳弟子的傳聞早已蒸蒸日上,而他那執拗的脾氣和生人勿近的氛圍更是對謠言的傳播起了煽風點火的效果。

  例如,他是在尼德霍格的襲擊之下,東部高地某個偏遠村落僅存的生還者。

  哪怕只是前任蒼天龍騎的弟子這樣的身份就足以吸引艾默里克接近他,而艾默里克確實也不能否認自己最初被勾起的興趣是摻有幾分功利意味的。但他真正窺見埃斯蒂尼安為人處事的一部分,轉而以更純粹的動機注視著埃斯蒂尼安,是那次任務的收尾之時的事。

  或許是生在伊修加德的宿命,也或許是投身在硝煙戰火中必然的習以為常,頹敗的斷垣殘壁和人群的哭喊掙扎,從某一刻起便連夢魘也稱不上了。

  那陣子是融雪的季節,作為增援的他們前往低地的路上被雪水浸潤過的泥濘拖累,抵達之時已經比預計的時間晚上將近一日。艾默里克依然記得,在夕日彷彿要點燃整個天際線的黃昏時分,他們眼前的一切早已被龍炎焚成了火海。

  隨後的記憶倒是都很模糊了,艾默里克還記得的只有險些被龍族殘黨扯下頭顱的千鈞一髮,以及從自己指尖流逝的生命的重量。

  然後在艾默里克扶著從爪牙下搶救出的,已經斷臂的青年走向後勤部隊時,看見了在落日餘暉下隨風飄揚的銀白色長髮。

  神殿騎士團的制式裝備分明是有頭盔的,第一時間,艾默里克腦裡有個聲音如此說道。但他的鬢角至下巴也滑下一行濕熱的液體、沾黏著血塊的黑色捲髮也在風中飄蕩,艾默里克意識到自己確實沒什麼資格提醒對方。

  很快地便有醫護兵前來接應,艾默里克將失去意識的青年交給對方後,轉身要返回尚未善後完畢的戰場。

  而埃斯蒂尼安依然佇立在原處;艾默里克終於有打量的空檔。

  埃斯蒂尼安並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裡,艾默里克遲來地發覺。在埃斯蒂尼安身前還有一個身高僅止於他的胸口的精靈孩童,艾默里克無法直接地辨認另一人的性別或是年紀,但他看得見那個孩子正急切地在埃斯蒂尼安的懷中掙扎,而埃斯蒂尼安並沒有給予他任何機會,脫去手甲、只留皮革手套的那隻手,正緊緊地將年幼精靈的頭抵在自己的胸前。

  再向前走了幾步之後,艾默里克也看見了埃斯蒂尼安沒有對焦的視線盡頭,倒塌的、正在燃燒的房屋殘骸。

  ——原來關於雅伯里克養子的身世,那些像過度渲染的英雄神話一般的傳聞,都是真的。

  因為那短暫的剎那,艾默里克窺知了埃斯蒂尼安鮮少顯露的柔軟,還有他和自己其實比想像中更加相像的這件事。

  那個孩子後來被安置到哪一個福利機構,彼時的艾默里克並沒有權限探知,也沒有餘力去關心。在對龍的千年戰爭中失去家人的孤兒並不稀少,對仍是新兵的他們來說,即使尚未習慣,也得學會不能將每一個目睹的別離都放在心上。

  於是那天傍晚所見的景象之中,唯有那一幕是過於明晰地烙灼在他眼底——在戰事未消的煙火粉塵下,詩意或是浪漫都是不合時宜的形容詞,但反射了金紅色陽光的風沙點點,還有映射著彩霞的那頭散亂銀髮、沾染鮮血的騎士團鎖子甲,似乎真的構築出了幾分淒美和豔麗。

  如今在艾默里克眼前搖曳的火光並不帶有任何威脅性,僅僅點亮酒館一隅,三個人圍聚的圓桌。微弱的光點仍在埃斯蒂尼安隨手束起的髮絲上跳躍。

  察覺到艾默里克的恍神的昂德盧並沒有出聲,只是在舉杯時刻意地朝他手邊的酒杯碰了一下。

  於是艾默里克也不動聲色地吁出一口氣,並伸手朝路過的服務生叫上新的一輪酒。

  再那之後的故事、許多人耳熟能詳的故事、不只屬於艾默里克一個人的故事,就要一直等到永恆湖畔才得以延續了。




END.
本文最後由 搜拉挖冰塊 於 2023-11-12 06: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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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搜拉挖冰塊 發表於 2025-8-3 0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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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縫襪子的博雷爾子爵

  「⋯⋯以上,請隊長再下達指示。」

  「今晚就不必了,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同樣時間集合,到時候我會再說明下一步的計畫。」

  尚在等待指示的士兵緩緩將貼在胸前的手掌放下,半晌後才有些笨拙地點頭應聲。

  但艾默里克沒有看漏年輕士兵探詢的眼神。他溫和地勾著笑容,拿起士兵不由自主一直瞥向的,暫時被擺放在床褥上的毛襪。

  「是覺得自己縫補衣物這件事太不貴族做派了嗎?」他詢問道。

  被說中心聲的士兵正磕磕巴巴地想要辯解,讓艾默里克笑得眉眼彎彎,只差沒有讓自己輕盈的笑聲滾落嘴邊。

  面前的年輕精靈來自沒落的小貴族家庭,和博雷爾家的境遇類似,艾默里克經常能在他過於小心翼翼的舉止裡捕捉到痕跡。

  「我也是在新兵時期的時候學會的,那時候遇到了願意教導我的同僚。」他說:「脾氣有點差,但確實是個好老師。畢竟長期派駐在外,有這麼點技能還是挺方便的,你說是吧?」

  士兵再度愣愣地點起頭;艾默里克對他招了招手。

  「想學嗎?」

  「如果隊長不介意的話⋯⋯」

  「怎麼會。」

  他騰出空位讓士兵坐下,並將自己縫補到一半的襪子重新拿回手中,轉動身體到方便士兵見習的角度。

  針線被艾默里克拿回手中,配合著說明的話語,在破洞的邊緣來回穿梭。

  「其實比你想得還簡單,要試試看嗎?雖然這會是我佔了你的便宜。」

  手邊尚未縫補完成的襪子還有一隻,和他剛剛完成的是一對的。他將其舉起,看見士兵小心翼翼地攤開的手掌,不禁莞爾。

  「是⋯⋯怎麼樣的人,教會隊長的呢?」

  接過針線和襪子,緊蹙著眉頭的士兵詢問道。艾默里克倒是沒有預期到這個提問。

  「說來好笑。」他答道,「一開始我根本沒有要學的打算,完全是那傢伙自顧自地看不下去。」

  扎入布料的針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動作。

  「那傢伙⋯⋯我想你也聽過他的名字,他最近滿有名的。」艾默里克想起友人那張寫滿不耐煩的臉孔,笑意自心底一湧而上,「下一任蒼天之龍騎士的有力候補。」

  「埃斯⋯⋯蒂尼安先生?」

  「嗯,埃斯蒂尼安。」

  當時的自己,比眼前的年輕士兵還要笨拙多了。艾默里克看著襪子上被逐漸補上的小洞,想道。

  雖說博雷爾家的教育已經比大部分的貴族家庭都來得貼近庶民許多——比方說艾默里克的興趣之一便是烹飪,他並不是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可縫補衣物這件事,向來是由家中的傭人代勞。針線被艾默里刻拿在手中時,比要他握起並不習慣的長槍還來得不穩,甚至是手帕上的裂隙都還沒被縫上,他的手就先被扎出新的開口。

  當時埃斯蒂尼安看著他慌張地吸吮手指的模樣,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平常動作粗魯且不見一絲砥柱層禮儀的埃斯蒂尼安,卻能將針線活用得如他手握長槍、穿刺龍隻的那般精準。

  當艾默里克問起他該不會還知道如何刺繡,埃斯蒂尼安也只是給出一句不置可否的「那個太麻煩了」作為答案。

  好一陣子之後,艾默里克才得知瓦爾利諾家的背景,也明白了埃斯蒂尼安的這份技藝是從何處習得。

  或許可以稱得上幸運的是,經過磕磕絆絆的學習,艾默里克在埃斯蒂尼安加入龍騎士團之前掌握了基礎的縫補技能,已經足夠讓他在軍旅過程應急;至於超出他能應付的範圍的毀損,通常是將那件裝備直接進行更換較為實際,他的技能根本派不上用場。

  直到有那麼一次,被意外地撕裂的是來自他母親的禮物,一條已經有些褪色,還起了毛球的藍灰色圍巾。更不巧的是,長年與博雷爾家合作的裁縫店,在那之前一陣子因為經營者上了年紀,歇業了。

  那是博雷爾子爵夫人的遺留之一,是艾默里克說什麼都不願意冒上風險的物品。

  而埃斯蒂尼安,一如既往地像是捉摸不定的風那般,恰巧在艾默里克煩惱的期間結束任務返回聖座,甚至心血來潮地敲開了博雷爾府的窗戶。

  那條圍巾艾默里克已經不會裝進出征的行囊之中了,卻還是好好地收在他的櫥櫃中,當伴隨軍階提升,逐漸增加的會議將他留在伊修加德時,便能派上用場。

  奧爾什方——前些日子剛剛接任巨龍首的指揮副官一職——在推開神殿騎士團大門之後,曾經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我充分尊重你的選擇,艾默里克。但那條圍巾,肯定會在那群澤梅爾混蛋下一次的宴會上變成談資。」

  「不論我做什麼,他們都能說閒話的,不是嗎?」艾默里克無奈地說,「要是連選擇圍巾的自由都要被他們左右,這日子可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確實。」奧爾什方失笑,「還是不要強求那些不識貨的、被寵壞的少爺小姐們。」

  艾默里克半是帶著困惑地歪過頭,這下讓奧爾什方的笑容更是燦爛了。

  「那個縫補的痕跡,不是那些收錢辦事的商人可以做到的吧。」奧爾什方伸手指向垂在他胸前的布料,「不管你是從哪裡找來的幫手,單單是那份手藝,就得好好珍惜才行,何況這不只是手藝精湛。」

  銀劍騎士的話語偶爾會起這樣的效果,莫名地有說服力,讓人囫圇吞棗地對他說的話全盤接收。回到家後,艾默里克就著油燈的火光,又一次仔仔細細打量起圍巾被縫補過的部分,卻是除了埃斯蒂尼安的確技術高超之外,看不出、摸不出一點額外的感想。

  不過他的內心還是選擇傻呼呼地相信了奧爾什方所說的。將圍巾掛回衣架上之前,他緊緊地將柔軟的布料抱在胸前。

  「——隊長?」

  艾默里克眨了眨眼睛,看見面前的年輕士兵已經剪斷縫線,襪子被遞了回來。

  成果自然是不如艾默里克自己方才所縫的,但以第一次嘗試來說,已經足夠。他笑了笑,給予年輕士兵應得的鼓勵,又將自己備用的針線道具翻出來,塞了過去。

  目送士兵離開自己的營帳,艾默里克將襪子一一捲起,和針線一同收入行囊中。

  不知道埃斯蒂尼安如果知道了自己也有一天在教導其他人這些,會是什麼反應——艾默里克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搖搖頭。

  他抽出收在胸前的手帕,在顏色不一致的那一角落下親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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