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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咒術迴戰│夏五] 最強!咒詛師 [G]更新續篇(立場反轉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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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5 發表於 2021-12-29 23: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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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迴戰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食用注意:

|夏油為咒術師兼任高專老師,五條叛逃咒詛師的立場反轉if故事
|開頭CP要素淡
|無法確定會不會蹦出後續,就連名字都取得很隨便







「啊、是夏油老師!」
七月小暑,季節已經開始悶熱起來,咒術高專今年的新生頂著一張略微狼狽的臉與汗水,在鄰近傍晚的東京新宿街頭巧遇了他們的班導師夏油傑。
夏油傑穿著烏漆抹黑的衣服,長袖長褲,從裡到外包得密不透風,一頭長髮捲了一小搓綁成髮髻,剩下的全披散在肩膀,他站在一台黑色轎車與穿黑西裝的人交談,從裡到外過於沉重的視覺風格,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關注。
「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對上眼的感覺。」釘崎野薔薇精闢地下了評論。
「可是熊貓前輩說夏油老師很受歡迎耶。」
「誰在說那個啊?是第一眼的印象,車站會合那天我就想說了,夏油老師笑起來超可疑,一臉很習慣哄騙人的樣子。」
「你這種說法不太好吧……」
不可否認的是夏油傑的確很能言善道,只要再做些更正經的打扮,肯定會像王牌銷售員一樣輕易地把原本會滯銷的產品順利地推廣出去吧,虎杖悠仁心想。
「夏油老師!」
閒聊期間,夏油與監督的交談似乎也結束了,虎杖揮著手,朝著轎車的方向加快腳步,跟在他後頭的釘崎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活力充沛。
「虎杖、釘崎,你們好啊。」夏油關上車門,「看來任務順利結束了,以你們的程度果然不必擔心,不過,你們兩個怎麼有點……」
——髒。
不論是釘崎還是虎杖,兩人都灰頭土臉,仔細看,釘崎耳邊的頭髮裡還藏了一根泛黃的雜草。
「有東西在你的頭髮裡。」夏油舉動然地伸手替釘崎摘掉了雜草。
釘崎反射性退後了一步。
「任務本身是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啦,不過委託人的小孩好像把我們當成是妖怪了,不小心被他們扔到泥巴球。」接著釘崎用十倍的速度回扔泥巴球,以牙還牙把委託人的小孩嚇走好像就不用說了。
女孩哼了一聲,雖然臉上的泥巴已經盡量擦拭乾淨,但唯獨頭髮與衣服的部分較難清理,還留有顯而易見的污漬。
事後輔助監督除了拿出濕紙巾讓他們整理,也解釋了委託人的立場。
「說白了那家人就是把事情都推給別人做還嫌別人髒的混蛋。」
「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不知道我們具體在幹嘛,所以才會害怕吧。」虎杖也不是想替任何人辯解,純粹是站在曾經身為一個普通人的角度,說出感受到的事實。
夏油只是安靜地聽完他們的對話。
「雖然還有點早,你們兩個吃飯了嗎?做為慰勞,還沒的話我請你們吃一頓吧。」
「牛排!」
「壽司!」
夏油低頭對搖下的車窗交代了幾句話,等轎車開走後,他抱著胸,道:
「那我們走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就在附近。」

結果夏油帶著兩人最終來到了一家又小又舊的蕎麥麵店前。
不論是牛排還是壽司,本質上都完全都不同。
「一票否決權……?」
「抗議!」釘崎隨即發起反對。
「這間店開在這裡很久了,我從學生時代就常和朋友一起來。」夏油若無其事地揭開門簾,走進了外觀老舊的店鋪。
虎杖與釘崎兩人面面相覷,後者咬牙切齒地嘖了一聲,但也接在夏油之後進到了店內,剩下虎杖獨自站在外頭,心裡想著「老師果然有時候不太聽別人說話」,也不是說不情願地跟著踏入了店裡。
也許是因為周圍的新式建築和新穎店鋪太過吸睛,這間老店在外表上很容易被忽視,可一進到裡面,虎杖立即發現擁擠的座位毫無虛席,夏油和釘崎佔了吧檯的三個位置,正等著他入座。
「好厲害,現在還不到晚餐時間吧?」虎杖打從心底敬佩。
「快過來坐下吧。」
點好麵後,夏油將一份報告遞到兩人面前。
「任務?」
「不是,只是希望你們可以注意一下。」
兩人湊近認真地閱讀報告書,除了醒目的咒詛師三個漢字,照片上的大眾臉中年男子最先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是很危險的人物,預估至少有接近一級術師的實力,最近收到消息似乎從關西跑到了東京,你們如果有看見就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或伊地知,絕對要避免正面衝突。」
從書面報告中可以得知,該咒詛師不僅有在接受殺人委託,手段也十分殘忍,但礙於其術式有高度的利於隱匿性,一直以來京都方面都難以著手。
兩個孩子齊聲說著知道了。
手腳俐落的老闆在這話題的結尾正剛好地送上了三份天婦羅蕎麥麵。
看著金黃酥脆的麵衣,油亮滋滋作響的天婦羅,就算不是牛排或壽司,早已飢腸轆轆的兩人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吃飯的時候就先不說這些了,開動吧。」夏油闔上了檔案夾。
釘崎與虎杖歡呼一聲我開動了,拿起筷子正要挾起第一口天婦羅時,木製的店門被人一把推開,開門的人被店內的仗勢嚇了一跳。
「嗚哇……還是一樣誇張的多啊,真的還有位置嗎?感覺好討厭。」
「是五條先生明知道還堅持要來的吧。」
喀滋,框咚,麵衣被咬斷的酥脆聲與木製拉門闔上的聲響重疊。
當釘崎與虎杖咬下第一口炸蝦,麵衣並不喧賓奪主的鹹酥與彈牙蝦肉的鮮甜在嘴裡滿滿地如海水般鋪天蓋地,兩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彷彿散發著萬丈光芒的佳餚,興奮地贊不絕口。
「好吃!超好吃的!」
「這緊實的蝦肉,炸得恰到好處的外皮,雖然是油炸品卻一點也不油膩,太驚人了!」釘崎的詞彙似乎還是多一點。
彷彿扣下板機射出信號彈,以這一口炸蝦為開端,兩人的手與嘴巴再也沒有停下來過。
然而最先帶領他們來到麵店的夏油卻連筷子都沒碰,只是將茶杯舉到嘴邊,卻沒有進一步飲下茶水。
這時,一隻手唐突地橫插進夏油與釘崎之間,按在吧檯上。
「炸蝦天婦羅啊?真不錯,老闆的得意推薦就是這個沒錯呢,但是卻沒有附註在菜單上,你們年紀輕輕卻很有眼光,而且還和惠差不多大?是高專的學生吧,莫非就是傑負責的新入生?不愧是傑的學生呢,嗯,炸蝦天婦羅,決定了,今天我也點這個吧。」
那是一位戴著太子墨鏡,穿著黑色神父服,有著一頭醒目白髮的可疑男人,與聖職者的莊嚴制服相反,這名男子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那幾乎與夏油一樣高大的身形本能地讓人感到壓迫。
整間蕎麥麵店好像只有他們這個區域的空氣不可思議地凝結成塊,虎杖與釘崎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和從前打過交道的對象完全不同,是一種異質的存在。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夏油放下了茶杯,桌面發出一聲輕輕的叩響,在這嘈雜的空間中不可思議的明顯。
「悟。」夏油只唸出了一個名字。
只見戴墨鏡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沉默了一下,接著噗嗤一聲,露出了和剛才為止完全不同的燦爛笑容,從他個人產生的壓迫感也消失不見。
「傑——好久不見!」
男人高興地喊著他們老師的名字,釘崎與虎杖都愣住了,直到現在才有一種能好好喘口氣的感覺,兩人此時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夏油老師認識這個可疑的白髮男嗎?
「悟……」夏油皺起眉頭。
「久久來一次,沒想到會遇見你耶!這不就是所謂的『多年後意想不到的重逢,老朋友齊聚一堂話當年』?聽起來很不錯耶,來聊聊吧?傑。」
夏油只是繃著臉,沒有立即答應白髮男的邀請,從他的態度看來的確是認識這個男人,但關係好不好似乎就很難說了。
夏油還沒答應,這邊白髮男已經自顧自地開始調度座位。
「好了,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談,正好,那邊的桌子空出來了,惠就和這兩個孩子去那邊吃吧。」
「我才不要。」白髮男帶來的少年立即拒絕。
「你誰啊?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男人逕自的命令令釘崎一陣反感。
「釘崎、虎杖,抱歉,能請你們移動到那桌嗎?我有話要和這個人單獨聊聊。」
夏油都這樣說了,釘崎也不好再發作,只不過換了桌子以後,對面坐著不認識的人又是另一件讓人感到微妙的事了。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釘崎野薔薇,是和女高中生同桌吃飯的機會哦,感到高興吧。」
「我叫虎杖悠仁,高專一年級。」
「……伏黑惠。」伏黑的語氣感覺有點不情願。
自我介紹結束後,釘崎立即壓低聲音開始盤問。
「喂,那個白髮男和夏油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把你知道的都吐出來。」
「我也很在意耶,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他戴墨鏡走在路上還看得到嗎?啊,還是他本來就看不見?。」
「誰在乎這個啊。」
「釘崎不好奇嗎?」
伏黑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像是摯友。」在伏黑的記憶中,五條曾經這樣說過。
「這麼說來,老師說學生時代常一起來光顧這間店的朋友說的就是他?」
「不過他們剛剛的感覺好像怪怪的耶。」
學生們看向吧台座位,兩個高大男人的背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只有白髮男興致高昂在說話的樣子,加上剛才那種詭異的沉默感,在在與好朋友的意義相去甚遠。
「你們不知道嗎?」伏黑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
「嗯?」
「什麼?」
伏黑的生薑天婦羅蕎麥冷麵以及虎杖追加的餐點在這時上桌,打斷了兩人的追問。
看著陸陸續續放滿整張桌子的蔬菜與雞肉天婦羅,還有解膩的涼拌小菜,伏黑也很錯愕,釘崎不禁向虎杖問道:「你到底是有多餓啊?」

結果直到夏油過來喊人走,他們也忘了要繼續問伏黑。
晚上近七點,太陽早已下山,比地面的燈光遠要黯淡的月牙高掛在雲堆裡,走往新宿車站的路上,夏油主動提起了剛才在店裡遇到的二人組。
「你們和伏黑好像很合得來的樣子。」
「嗯,我們還交換了好友,伏黑好像也是咒術師,不過他沒來讀高專……自學?」話說到後頭,越想越不對勁的虎杖語氣裡帶著遲疑。
「確實在部分歷史悠久的咒術世家,他們不會將人送入高專就讀,就我所知,伏黑的父親雖然是禪院家的人,但他不僅從母姓,也從來沒有踏進過禪院家一步,不過這不是伏黑沒來高專的原因。」
「咦?這麼說他跟真希學姊的關係……」
「他們是親戚關係。」
「是咒詛師嗎?」比起虎杖,釘崎明顯更進入狀況。
夏油看著釘崎,不一會兒視線又轉向前方筆直的馬路。
「嗯,悟是咒詛師。」
「老師認識的咒詛師……那應該不是壞人吧?」
「不對哦,虎杖。」夏油打斷了他的話,「有的咒詛師只會做一些小奸小惡的事以謀取利益,那種的普遍還算在一般人類範疇,因為他們明白越線後的代價是否值得,但你們要知道,這世上有一群人,尋常的價值觀在他們眼裡本身就毫無意義,一朝跨越了那條界線的咒詛師,在那一刻起就不再只是單純的人類,他們本身會成為詛咒。」
某條界線,不用夏油明說他們也清楚,那是指蠻橫的任意剝奪其他生命,人類最惡的犯行。
「不過伏黑還不是咒詛師,不用擔心。」夏油話鋒一轉,沉重的氛圍又再度變回了話家常,「而且和你們一樣,他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們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這樣說的夏油,臉上掛著含有期許的善意笑容,感覺就像是透過他們,在觀視遙遠的未來或過去。

距離車站還有大約兩個路口的距離,三人經過一條狹窄的巷口時,夏油突然停下了腳步。
「老師?」釘崎看向他。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們先回去吧。」
「老師,我的鼻子是很靈的。」
虎杖食指抓搔著臉頰,釘崎也用著一臉從實招來的表情看著他,看來要敷衍這兩個優秀的學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吧,反正你們遲早也要面對。」
改變心意的夏油繞回了剛才經過的陰暗小巷,除了被外頭街燈稍微照亮的巷口,除此之外裡面沒有任何光源,能見度只在隱約可以看見輪廓的程度。
持續前進一小段時間,深入暗巷裡,就連釘崎也可以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明顯異味,知道那是什麼,他噁了一聲,由於味道實在太濃烈,他忍不住摀住鼻子一邊前進。
就在快要抵達盡頭時,夏油伸出一隻手,不讓兩人再繼續通過。
「虎杖,可以幫我打開手電筒對著前面地板照嗎?」
「哦,好。」虎杖打開了手機照明燈,一瞬間,刺眼的白光成為了暗巷裡唯一的指標,也照亮了夏油不再讓他們向前的理由。
只見夏油的半隻鞋子踩進了一攤暗紅色的血水裡,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踩到某個面熟的人的手掌,說是面熟,那是因為在稍早以前,這張臉的主人他們才在夏油遞來的檔案夾裡看過,當時他們正被警告要當心這個來自關西的危險咒詛師。
「真是惡趣味。」釘崎罵道。
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不僅斷成了兩截,身體的上半部只到鎖骨,下半部則是只剩大腿以下,縷空的部分包含內臟、骨頭完全消失,只留下地板上一大攤血水,就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這樣殘忍又超現實的手法,絕對不可能是一般人所為。
如此慘況令人心生畏怖,更何況虎杖與釘崎都還只是經驗尚淺的學生,他們所面對的死亡並沒有多到足夠習以為常的程度
「是其他咒術師或咒靈幹的嗎……?」虎杖會將咒術師也納入判斷,是由於對方的咒詛師身分,使他把被祓除也放到了選項裡。
「咒術師的話,至少會聯絡高專的人來處理善後吧?這怎麼看都像是被放著不管了。」釘崎提出疑點。
「釘崎說得沒錯,不是咒術師做的,也不是咒靈。」夏油如此斷言。
「咒詛師的紛爭……嗎?」
他們能看到絲毫不加掩飾的殘穢,就像是一隻貓在無人的家裡翻箱倒櫃,製造各種麻煩和證據,卻沒有收拾殘局。
和咒術師不同,大部分的咒詛師並非有組織的行動,原本在一般人的社會中就難以生存,多少形成了孤僻的人格,要遇見個體稀少的同類更是難上加難,遑論團結。
除了躺著屍塊的地板一片狼藉,在這條死巷裡沒有其他任何打鬥的痕跡,可以猜測,這名咒詛師在當下並不具備反擊的餘地,要造成這樣的局面,不是偷襲就是雙方力量過於懸殊。
夏油沒有蹲下身體檢查屍體,他只是一直低頭望著那張了無生氣的臉。
「虎杖,釘崎,你們看清楚,這就是越過了那條線的咒詛師的末路,詛咒只會咒殺,直到總有一天自己也被詛咒吞噬殆盡。而你們最不該扯上關係的人,就是現代最強的咒詛師——五條悟。」


等待高專人員前來善後的期間,在夏油的囑咐下先關掉了手機照明的虎杖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話說回來,沒想到原來老師還信教啊。」相對普通人,咒術師能更直觀且頻繁地接觸超常事態,也許是因為如此,普遍咒術師的信仰心都比較薄弱,更甚是無神論者,在他的認知裡身邊最強的咒術師卻有宗教信仰這件事,似乎令他感到新奇。
「虎杖,不是……」
「我第一次近距離和神父說話,神職人員的氣場都這麼強嗎?還是因為同時身兼咒詛師的關係?」
空氣突然凝結。
夏油在經過三秒的沉默後,露出一個實質性不多的微笑。
「對,我信教。」







---Fin.

神父5好香ㄛ(ㄍ




本文最後由 B225 於 2025-5-19 10:21 編輯

留言

@皓:) 嚴格說來也不算坑()不過沒想到還有記得,更新了小短篇,希望你看得開心 2025-5-18 17:20
@腦洞大開的某人 感謝海草:) 2025-5-18 17:20
勞斯已經又過兩年了我還是忘不了這個坑求求你把他填上吧😭 2025-5-9 23:14
@皓:) 不確定耶抱歉…XDD謝謝你喜歡! 2023-10-10 22:28
大大什麼時候繼續寫 2023-10-10 12:53
大大什麼時候繼續寫 2023-10-10 12:53
食物的敘述實在是太栩栩如生,突然變美食節目的感覺(是稱讚 立場反轉的IF是個令人期待的展開,在文字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穿插在兩人間的微妙氛圍令人十分在意,雖然不知道未來是否有後續,但若是有會想繼續觀看下去。 2021-12-3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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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B225 發表於 2025-5-18 17: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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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x五條悟
|CP要素淡
|夏油為咒術師兼任高專老師,五條叛逃咒詛師的立場反轉if故事




在炎熱酷暑的尾聲,身處舊教堂的伏黑盯著手機,略顯黯淡的螢幕映著群組聊天室,他站在覆滿灰塵的祭壇前,眨了眨眼睛,像是無法確信眼前所見,最後他嘴唇微啟。
「蛤?」

伏黑惠交到了兩個朋友。
對青少年的動靜似乎瞭若指掌,外顯態度又漠不關心,俗稱放任主義的五條偶爾會以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伏黑,最後在一句「幹麻?」的質問中收回視線,草草結束交集。
伏黑不認為五條會拘泥於所謂高專的立場,只是被那雙眼睛盯久了會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甫從教堂後門出來的伏黑站在建築陰影處,手伸進口袋裡摸索著鑰匙,邊查看手機螢幕,聊天室最後一句話停在「我們到了」和與他匆匆打出的「到後門」,他收起手機,不久,呼喊著他的姓氏的聲音從灑滿陽光的小花園傳來,他往聲音方向看,穿著便服的虎杖精神奕奕地朝他揮手,撐著陽傘的釘崎則走在後面。
「呦,伏黑。」釘崎在普通地招呼後比出手槍的手勢,指尖指著伏黑:「今天一定要讓你把夏油老師和神父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全盤托出!」
「不可告人……」伏黑一臉嫌麻煩地抓著後腦杓,「知道這種事要幹嘛?」
「好奇。」理直氣壯。
伏黑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再說那個人也不是什麼神父。」
「什麼意思?」這下連虎杖也攪和了進來。
「惠。」
第四個聲音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三人抬頭往上看,只見五條站在二樓窗台邊,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也不曉得有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們要去玩?這個拿去,門不用鎖了。」
五條扔了一個黑色皮夾下來,伏黑趕緊接住。
「趁年輕多玩一點。」五條留下這句話,揮揮手就離開了。
伏黑打開皮夾一看,裡面是幾張福澤諭吉。
「他人滿好的嘛。」釘崎說。
「……據我所知,那個人應該沒有神職人員的資格。」伏黑收起皮夾,用大拇指指著身後攀滿爬牆虎的教堂,「這裡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雖然在他小時候,印象中還有經歷過一、二次五條主持彌撒的莊重場面,不過本人似乎很快感到厭倦、關門大吉,話又說回來,伏黑也很少見到五條對特定事物抱持興趣的態度。
夏油先生只能說是特例吧。
「我們去找間店吃午餐再說吧。」鄰近正午,飢腸轆轆的虎杖提議道。
伏黑對虎杖理所當然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他皺著眉頭,沉默了幾秒,最後放棄某件事般嘆了口氣,算是首肯。
「你們下次要來的話要提早說。」
「好耶!我要吃開在上野的那間新店!」


遠離過於熟悉又遙遠的喧鬧聲,陰涼的建築物內,早已將此處納為居住地的五條回到寢室,他脫下寬鬆的居家服,換上暗色系的短袖襯衫,將衣襬扎進同色調的牛仔長褲裡,並用一條顏色較淺的皮帶繫住褲頭。
將必要物品塞進口袋後,他穿上白色球鞋,來到一樓的後門,從外面將門上鎖後,他便離開了本島。
五條從來都覺得那是一時負氣,只是剛好有一次殺死十幾個人的力量,所以就動手了,如果夏油現在質問起來,他的答案仍不會變,他沒能忍住,也不認為有忍耐的必要,但那畢竟是年少輕狂,倘若讓如今的五條來說,他會說當時如何都不重要了。
人類也好,咒術師也罷,他不能像夏油那樣博愛,那種自負也許是一種天賦,也是如影隨形的詛咒。
今天,他沒想到會在沖繩群島遇見被咒者本人。
從東京移動過來時,為了避免被人看見打擾了興致,五條在選擇座標時,基本還是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偏遠地方,然而怎樣都沒想到,竟然會闖入夏油祓除咒靈的現場,五條看了眼面朝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咒靈,視線拉回夏油身上。
「上次在蕎麥麵店後就沒見過了呢,傑。」
「悟?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對方的嘴裡飽含訝異地唸出,五條無可避免地感到懷念,他聳了聳肩。
而不用問也知道夏油是來工作的。
「今天是星期六耶。」五條明知故犯地說。
夏油已經過了每句話都要和五條說理的年紀,他伸出手施展術式,只見塊頭足有一艘遊艇大的咒靈逐漸分解,再一點一點凝聚到夏油掌心,最後融合成一團散發奇妙微光的烏黑圓球,夏油將掌心對準嘴巴,正準備將咒靈球吞下,一道咒力卻快速又精確地貫穿他手中的咒靈球,看著緩緩飄散在空氣中等同於正式宣告壽終的餘灰.夏油不滿地瞪向五條。
「那太醜了,不准吃。」始作俑者嫌棄地說。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夏油的戒備中透漏著一股無力。
「我剛才決定了,我是來約會的。」

「什麼?今年的莿桐花開得很漂亮?那我們去看看吧?什麼?花期已經過了?」
「孩子的爸,你幫我看著弟弟。明美,過來,廁所在這邊。」
「姐姐,我們晚上會在飯店吃飯嗎?」
面無表情的夏油夾在眾多觀光客之間,互相追逐的孩子將他當作障礙物繞了兩、三圈,直到家長來將人帶走,他就像是一個醒目的地標,一動也不動。
「久等了。」拿著動物造型冰淇淋的五條回來了,「人好多,好熱啊。」
三個小時前,在四面環海、風光明媚的琉球群島,五條輕描淡寫地說出「不陪我就殺了島上的人」這種令人精神緊繃的威脅,夏油不得不將此視為工作的延伸,兩人在美國村閒晃了一陣子,夏油被拉著吃漢堡、鬆餅,把中年人的胃都撐飽了,最後他們來到水族館。
不曉得五條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故地重遊,來到這裡,夏油難免有些感觸,他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物。
「今天不玩扮演神父遊戲嗎?」
「因為要和傑約會啊。」五條用食指一個個咬字地戳著夏油的臉頰,木無表情的夏油也露出了有點不耐的神情。
對這個人,再怎麼刺探都只會得到不正經的回覆,這點,他的同事七海建人在學時就心有戚戚焉。
夏油嘆了口氣,索性調整心態,拿出手帕替五條擦拭沾到嘴角的冰淇淋。
「這麼大一個人了,吃相還是這麼差,伏黑沒像到你真是萬幸。」
「……囉嗦。」五條斂起笑容,看上去並不是生氣,但有點不高興的感覺,他兩口併做一口,很快將冰淇淋與餅乾甜筒吞吃入腹,接著拍掉餅乾屑,逕自往館內走。
夏油像是習慣了,二話不說地跟在後頭。
他們的步伐幾乎沒有差異,然而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落後了很多,回過神來,夏油才意識到自己故意走得較慢,為何做出這種區別,他也不明白,只是隱約察覺這條路已經和興高彩烈的當年不是同個模樣了,現在他們都得自己走。
昏暗的水族館裡,擁擠的遊客像群居的魚群穿插在他倆之間,五條的白髮成了夏油前進的指標,被巨大的水槽扭曲的黯淡光線在五條身上裙帶一樣扭動,夏油一直注視著走在前方的五條,而五條頭也不回。
水槽裡面,緩慢游動的鯨鯊穿過人群的視野,引起不少驚呼,那些聲音離他們很遙遠,雖然嘈雜但也很安靜,就像是漆黑冰冷的深海。


五條給的名牌皮夾裡的錢怎麼也花不完。
樹蔭下,摸著飽脹的肚子的釘崎、虎杖坐在公園長椅上,旁邊坐著同樣不好受的伏黑,在他們的腿上和周圍地板,放滿了打遊戲機獲得的戰利品。
「太扯了,我什麼都叫最貴的耶。」釘崎說。
姑且不論這個行為是否欠妥,伏黑打開皮夾,再次確認裡面還有四張福澤諭吉,一旁的虎杖嚷著「金錢觀受到動搖」伏黑也是頗有同感。
到底哪種人會給三個高中生好幾萬圓出去玩?
「要去找一間咖啡廳坐著嗎?」虎杖問。
「到晚餐之前我都吃不下,不,晚餐也吃不下。」
「點飲料就可以了啊。」
「我怕我看到聖代又會忍不住想點。」
「啊,那要不要去打柏青哥?」
「等一下,在那之前。」釘崎喊了暫停,「夏油老師和那個多金假神父的事還沒說完。」
「真虧你還記得。」伏黑抬頭望著青色的天空。
陽光在樹葉間隙楚楚閃耀,下午三點,日光還很刺眼,偶爾有微風吹過,樹蔭下的溫度介於燥熱與涼快之間,反倒讓人感到煩悶,伏黑像是要將這股感覺一吐為快般深呼吸再一口氣吐出。
「我知道的也不多,那兩個人認識了很久,應該和你們一樣都是高專的學生,五條先生會變成現在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什麼嘛,結果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釘崎攤在躺椅上,幾秒鐘後,他振作地坐起身,拿出手機,「喂,我們把菜菜子、美美子還有真希學姊他們都叫來,晚上去吃壽司吧?」
「你不是剛才說過晚餐也吃不下了嗎?」伏黑看著他。
「所以我們去做點消化運動吧?去唱卡啦OK。」
「卡啦OK算哪門子運動?」
「要運動的話,我知道附近哪裡有保齡球館哦。」
「也行,那我問學姊他們有沒有空。」



FIN.
沒想到兩三年了還有人惦記著
自己做了個設定更動
原本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屬於五的陣營,但我想叛逃時機點既然設定在教團的話,那五不會知道雙胞胎的所在地,遑論撿人
再者,五條沒有原作夏油那種我族類的博愛精神,已經一時興起撿了伏黑惠(津美紀是順便),沒有要開幼兒園應該是不會再撿人了
對了,五條撿走伏黑的時候是沒有給禪院家還錢的(兩家關係更惡劣了)

本文最後由 B225 於 2025-5-18 10:2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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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ame 感謝海草ww哈哈我也沒想到三年後會更新XD 2025-5-19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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