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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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排球少年│黑研] List [G](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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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妝 發表於 2021-12-25 22: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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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黑研剛交往時,大概是在大學
※共同作者:咩、美麗華摩天輪(?)
※美好屬於古館老師,ooc與雷屬於我

▽▽▽

黑尾鐵朗有一份清單。
一份老套的、庸俗的、肉麻的情侶必做事項清單。
這個念頭起於與幼馴染升級關係後的一週,如過往的十幾年那般推開熟悉的房門,叫醒縮在被窩裡的某個賴床怪獸時產生的。
他們都已經交往了,卻依然和以前一樣,毫無變化,如果不說,誰都不會察覺他們已經改變的關係,甚至連自己都不一定能發現有什麼不同。
情侶在一起後的竊喜與甜蜜都那麼虛無縹緲。
彼時研磨剛從棉被裡被挖了出來,躺在床上,臉皺成了酸梅狀,從喉嚨裡發出了沙啞的咆哮。
黑尾俯下身,湊近他,把臉埋進了那細嫩白皙又溫熱的頸子,忍不住輕咬了一下。
「阿黑!」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男子被踹下了床。
其實他們之間也沒有經歷過曖昧情侶情到深處時的告白。
黑尾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何時開始對竹馬有超出友誼的情愫的,在意識到時,就已然深陷,無處可逃。
他迷惘過、懷疑過也逃避過,相處十多年,彷彿小時候的初見還歷歷在目,在外人與親人看來,他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情同兄弟。連戀愛漫畫裡都是竹馬比不過天降的劇情,誰能想像得到他們兩人之間會有其他感情,誰能想像得到在黑尾意識到自己變質的情感後的第五個年頭,研磨也跨出了那一步。
原本以為自己要就此壓抑,獨自深陷,直至時間將其沖淡消逝,抑或是慕雪白頭時暗自舔舐。
但研磨總是在某些時刻,看似不輕易的碰觸、倚靠、信任,就像貓的爪子在心上撓,麻麻癢癢,彷彿勾引一般,讓黑尾幾次都差點按捺不住,想要讓研磨知道,想要能坦誠地擁抱、親吻,甚至是肌膚相親。
在兩人都上了大學後的長假,黑尾見到久違的竹馬,遲來的思念差點將他淹沒。
他們如小時候那般,在研磨的房間裡,研磨倚著他玩著遊戲,略長的頭髮蹭著他,黑尾只覺得自己被靠著的半邊身子都要麻了。不知道玩了多久,研磨放下遊戲機,而後轉了轉頭,找好了舒服的角度靠著他,手不經意間放下,與他的交疊。
黑尾鬼使神差地翻轉手掌,握住了比自己的小了一圈的手。
研磨的指尖動了動,沒有掙脫。
黑尾低下頭時對上了那雙淺色的眼,彷彿一座清澈但卻看不到底的深潭。
他們靠得很近,鼻息交纏,黑尾的視線向下,停留在研磨沒有什麼血色的唇上。
水色的唇張闔,問他:「怎麼了?」
黑尾心如擂鼓,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唇覆上了研磨的。
很輕很快,黑尾退開時看到了研磨睜著的眼,耳畔的心跳聲沒了,如潮水般湧來的是房間裡暖氣運作的聲音,以及低沉沙啞的男子嗓音。
研磨問:「你喜歡我嗎?」
黑尾偏頭盯著木地板上的紋路,強裝鎮定,實則耳根子已經紅了:「不喜歡會親你嗎?」
研磨盯著黑尾的耳朵瞧,看著緋紅色逐漸往下蔓延,連脖子都紅了。隨後他掙開了兩人握著的手,起身走向房門口。
黑尾以為研磨要離開房間,霎時後悔與絕望迫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卻聽到房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喀」。
是房門上鎖的聲音。
研磨反身折回來,伸出手輕推竹馬的肩膀,黑尾的背靠上床鋪,看著身前的人抬腿,屈膝,跨坐在自己的腰上。
黑尾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了。他甚至想掐一下自己,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身上的人感知到了他的想法,指骨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把他的臉頰。
「阿黑不是在作夢。」
黑尾怔愣著。
研磨身上的T恤寬大,他記得那是自己留在孤爪家的。太常來住,就留了幾件衣服放在這,偶爾也會被研磨拿來穿,每次他看到了,雖然嘴上抱怨,可是心裡卻已翻江倒海,慾望咆哮,痛並快樂著。
身上的人又問了一遍:「阿黑,你喜歡我嗎?」一字一句,都像是敲在心上。
黑尾不知道如果坦承了自己積蓄已久的情感,他們之間會變成什麼模樣,可是他同樣無法欺騙自己,更無法在那雙貓一般的瞳眸的注視下說謊。
所以他說:「喜歡。」
開口時才發現嗓子沙啞。
他又說了一次:「喜歡。」
研磨捧起了他的臉,拇指在他的鬢髮上蹭了蹭:「不再確認看看?」
像是被海妖的歌聲蠱惑,黑尾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只能盯著面前一張一闔的唇。
研磨靠近,吐息拂在了他的唇邊:「要試試嗎?」
就算底下是海底深淵,黑尾也會心甘情願一躍而下,只為追逐自己思慕已久的海妖。
他的手扣住了那纖細的後頸,側首含吻住研磨的唇,舌尖滑過唇縫,感受到鬆動,黑尾無師自通地探出舌頭撬開那本就對自己沒有防備的齒關,長驅直入。
研磨的舌頭比他想像得還要軟,比午夜夢迴的春色還要溫熱,閃躲了幾次,又如海草般纏了上來,他被本能牽動著更加深入,舔拭過裡面所有角落,不想放過。
被舔到上顎處,研磨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掙扎了幾下,想讓黑尾放開自己。
黑尾停了幾秒,隨後理解了什麼,又往他的上顎勾舌。
研磨又哼了一下。
這一下挑在了黑尾的心尖上,他使力抱起身上的人,轉身倒向床鋪。
兩個身高都高於國民平均身高的人倒在床上,壓得床墊發出了吱呀聲。
床是研磨的床,上頭都是研磨的味道。
床的主人在他的身上,黑尾抱著他的腰,吻著他。
他們吻了很久,像餓了許久的狼,或是渴了許久的魚,掠奪、渴求、親吻、啃噬,好不容易分離時,唇角牽出了透明的細絲,兩人的唇上都是水光,研磨原本沒有血色的唇也染上了緋紅。
他們的下身都有些反應。
畢竟都是健康健全的男人,面對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人。
但是黑尾還是踩下了剎車,側身讓研磨滑下自己的身體,可是也捨不得放開,就這麼抱著。
他的心裡有很多疑問:「我在作夢嗎?」
研磨抬起膝蓋輕頂著他的胯下:「你覺得呢。」
「……」黑尾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
研磨看出了他的想法,低頭想要從兩人身下扯出被子:「如果討厭的話,我不會讓阿黑親我。」連房門都預防性鎖了起來。
黑尾挪動身體,翻出了身下被壓住的棉被,研磨扯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分給黑尾一角。
他們蓋著被子,面對面,身下的慾望還沒有消退,場面有些危險,又尷尬得有些好笑。
認識了十多年,黑尾知道如果研磨不願意,自己連接近他的機會都不會有。可是研磨是從何時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又是在何時也接受了兩人關係的轉變的?
黑尾很納悶,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研磨看著這個自以為掩藏的很好的笨蛋竹馬,生出了幾分無力感。
「欸,研磨是從什麼時候……」
他打斷了黑尾準備開始的連環訊問:「還要親嗎?」
「要。」
他們沒有再深吻,只是蜻蜓點水般細細密密的親,溫柔繾綣,棉被裡兩人的體溫交織,研磨漸漸瞇起了眼,睡了過去。
後來雖然誰都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但是就是這麼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兩人關係的轉變,讓黑尾每次進孤爪家時都多了幾分羞赧,可是研磨還是如往常那般,該賴床時賴床,該打遊戲時打遊戲,他們的相處好像也沒有什麼差別。
只除了可以趁沒有其他人時親一親、抱一抱,有時候還會被研磨嫌棄。
黑尾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個人生勝利組大將優在社群上分享與美華約會的照片。
有女朋友算什麼!他可是有竹馬的人!
他很想這樣留言,看了看剛起床,頂著一頭亂髮晃去洗手間洗漱的研磨,又放棄了。
他拍了一張研磨擺在床頭充電的遊戲機,上傳到了社群上。
假日時大家的回應都很快,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在討論研磨的最新遊戲機。
誰都知道黑尾與研磨是從小到大的鄰居,能隨意出入孤爪家,所以並不意外他所拍到的照片。
社群上跳出了新留言。
大將優:你也只有幼馴染了(嘲諷臉)。
「……」囂張什麼!
下面一則動態是美華發的,也是與男朋友出遊的照片,配文是:
水族館旅遊✓
清單又完成了一項。
清單?
黑尾點開美華的個人主頁。
美華的社群上有很多照片,許多與男朋友一起的照片下面,都有類似的清單配字。Hashtag是#情侶必做清單。
黑尾點進了關鍵字分類,看到了完整的清單以及許許多多情侶的放閃照片,這之中也有一些同性情侶。
這些充滿儀式感的行程,是他與研磨以前不會做的,在一起後也沒有想過要做的事情。
黑尾頓悟了這段時間的焦慮源頭。
他與研磨在一起了,除了躲起來的親親抱抱外,沒有任何情侶間的約會或是舉動。
黑尾覺得居然是情侶了,就該做些情侶才會做的事!
他把清單複製到了自己的手機記事本裡,暗下決心。
研磨被黑尾拖來了遊樂園。
他瞇著眼,仰頭看著面前巨大的設施──摩天輪。
「我們坐這個。」黑尾興致勃勃地說。
「……」研磨寧願找地方打遊戲。
「坐嘛坐嘛,都來了。」黑尾拉著他。
直到進了車廂,兩個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熟到不能再熟的人,突然之間也沒了話說。
黑尾看著逐漸爬升的高度,乾笑兩聲:「呵呵,速度真慢。」
研磨瞟了他一眼。
兩人各自滑著手機像極了兩個陌生人,一個人閒適自在,另一個人暗自煎熬。快到頂點時,黑尾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快到頂端了。」
「喔。」研磨淡淡地應了一聲。
「……」黑尾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清單,想著難道才第一項就要不行了嗎?
轉眼到了頂點,黑尾正想著該怎麼開口,卻感覺到手臂被捅了一下。
轉過頭就看到研磨抬頭望著自己,微皺著眉說:「你不是要親?」
眼看頂端就要錯過了,黑尾趕緊低頭,親了一下。
任務達成,研磨回過頭繼續滑手機,黑尾卻像是第一次親吻的高中女生般,心頭小鹿亂撞,又有些溫熱柔軟,那是第與第一次親吻研磨時不同的感覺。
不用解釋研磨就察覺到了自己有些幼稚的想法,雖然無奈但配合著,這讓黑尾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好像一隻總是不太理人的貓突然跳進懷裡,蹭了蹭又跳離,卻沒有走遠,而是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回眸望著。
黑尾的清單上打上了第一個勾。
黑尾看著手機記事本裡攏長的清單發呆。
長假已經過了,他與研磨各自回到學校。他住在學生宿舍,假期結束前聽研磨說過打算找外面的房子租。
研磨會另外找房子租的理由是因為他的事業,網路影音創作,遊戲實況直播。
在學生宿舍裡容易被打擾,也會打擾到室友,所以研磨決定搬出來。
這項決定研磨的父母還不知道,只有告訴他,這讓黑尾心裡生出了幾絲竊喜,還有這麼多年已經習慣的擔憂。
也有因為想到某人時而生出的想念。
這種想念不同於幾年來壓抑自己、暗自傾慕時的情感。
關係轉變,同樣的情緒少了苦澀,多出了幾分難耐。
他找到的那一份情侶清單攏長,現在完成了第一項,後面還有好多好多。有來日方長的安穩感,也有令人心癢的迫不及待。
他點開與研磨的聊天欄,打下字:『你這禮拜六有空嗎?』
研磨應該是在上課,手機在手邊,回覆很快,傳來一個問號。
『要不要去看電影?』
假日的電影院人滿為患,他們沒有提前買票,打算到了現場再決定。
他們很少到電影院看電影,在排隊隊伍中抬頭看著影片介紹。
「阿黑想看什麼?」研磨問,淺色的眼瞟了身旁的黑髮男子一眼。他有些猜到了黑尾的目的。
「嗯……看研磨想看什麼。」黑尾是真的不知道該看什麼。愛情電影?他覺得研磨會睡著。英雄電影?他們沒有看過前面幾部,不知道這樣劇情接不接得上。恐怖電影?先不要,他不想在研磨面前丟臉,雖然他丟臉的時刻可多了。
研磨挑眉:「給我選?」
「嗯,你選。」黑尾表現得很紳士很大方。
研磨買了什麼票他沒有注意,因為那時突然有球隊打來的電話,他走到一旁去接聽了。再回來時研磨已經買好了票,挑了挑下頷指向一個方向:「那一廳。」
放映廳內人不是很多,研磨買了中間靠後的位子,是個觀影的好位置。
兩人入座,黑尾想要看研磨手上的票根時已經被反手收了起來。
「這是哪一部?」他壓低聲音問。
研磨瞇了瞇眼,唇角勾起:「你看了就知道。」
黑尾盯著竹馬少見的笑容,感到目眩,卻又有股莫名的寒意上湧,總覺得這樣的笑容在哪裡見過。
轉回去坐好,放映廳內的燈慢慢暗了下來。
放映廳裡的黑暗是情侶間做小動作時的最佳掩護。在視野模糊的公眾場合裡,放大了感官,增添了刺激與隱密的甜。
片頭的廣告黑尾假裝看著,注意力卻全放在身旁的人身上。
研磨的雙手放在扶手上,目光專注。
黑尾的手也放在扶手上,距離很近,能感受到研磨的體溫。他想牽研磨的手,比自己的小了一圈,不軟、且骨節分明的手。
電影劇情黑尾看得並不認真,瞄了幾眼,確認了角色大概是一男一女,還有兩個小孩,背景景色灰暗。他斜眼偷覷著研磨與兩人放在各自扶手上的手,光影明滅閃爍,突然一聲尖銳的配音刺破了他的耳膜,影廳內響起幾聲細微的抽氣聲。
黑尾嚇了一跳,抬起眼,正對上一個上下顛倒的,五官凹陷的慘白人臉。
「……」三魂七魄差點在這一瞬間離家出走。
他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身旁的人:「研磨……我們看的是哪部電影?」
在閃爍的光線中,他看到竹馬勾起了唇角,淺色的眼眸倒映著燈光,緩慢開口:「《詭屋》。」
「……」那不就是傳說中外國票旁超高、好評絕佳的鬼片嗎!
黑尾想起了問研磨買了哪一部電影的票時他露出的笑容,那模樣跟當初與烏野小不點比賽時如出一轍。
是貓看到有趣獵物的神情。
現在貓依舊是那隻貓,只是獵物變成了自己。
「怎麼了?不想看嗎?」研磨偏過頭,昏暗中投影光線照亮了側臉,他在笑,笑容燦爛,像是個天真的孩子。
黑尾感覺頭皮髮麻,乾笑兩聲回過頭:「沒、沒事……」才怪!
這絕對是故意的!
「那你專心看吧。」研磨湊近,偏頭靠向他的肩膀,找到舒服的角度,蹭了蹭。
「……」黑尾鐵朗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高大男人居然怕看鬼片,這話說出來誰都不會信。
但是認識了十多年的幼馴染非常清楚這一點。
黑尾不怕怪談、鬼故事、都市傳說,就是怕看鬼片,會被慘白扭曲的鬼嚇到冷汗直冒,會被血腥的畫面嚇到頭皮發麻,還會被貼合劇情的背景配音嚇到跳起來。
現在,黑尾坐在電影院裡,面前巨大的投影螢幕上播放著鬼片,先前種種綺思旖念全都不翼而飛,被面前不時出現的鬼影與背景音樂嚇得冷汗直冒,卻又要強裝鎮定。他想摀住眼睛,可是研磨正靠在自己肩上,黑尾不敢亂動,怕自己的動靜太大震得肩上的人不舒服。
別無他法,只能在預感有鬼要出現時閉起眼睛,但眼睛看不到了,耳朵還是聽得很清楚,影廳裡的環繞音響聲音清晰,鼓動著耳膜,也挑動著神經。黑尾第一次感受到音效對於電影的重要,就算他沒有看到畫面,光是聽到聲音腦袋裡就會自動補足鬼出現的畫面。
黑尾的手緊扣住座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浮現。他現在有點慶幸剛剛沒有去牽研磨的手了。
電影到了後半部,黑尾知道鬼越來越可怕了,隨著女主角慘烈的尖叫聲還有液體噴濺的聲音,冷汗滑下鬢角。
黑暗中,閉著眼的他突然感覺到手背被什麼東西拂了一下,心臟猛然收縮,明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卻不敢睜開眼。
肩上的重量移了開來,黑尾緊張害怕之下又添了幾分慌張,是因為自己動作太大所以讓研磨不想靠著他了?他想睜開眼,可是耳朵又聽到了尖銳的音效聲。
黑尾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在黑暗中的孩子,鬼片讓他恐懼,可研磨的離去將他推向了絕望的懸崖。
就在這時,黑尾感覺到兩頰被一雙手捧住,隨後頭被轉了個方向,無比熟悉的低沉嗓音響起,聲音不大,卻蓋過了一切震耳欲聾的音效聲。
「阿黑,睜眼。」
他依言睜開眼,便見那雙淺色的瞳眸望著他,裡面有光影,也有自己怔愣的臉。
研磨捧著黑尾的臉,指尖摩娑著男人的鬢髮,而後摀住竹馬的耳朵。
他猜到黑尾約自己看電影想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些過分,但是黑尾沒有責備他,而是獨自隱忍著恐懼。
他靠在黑尾挺闊的肩膀上,聽到了竹馬的心跳聲以及顫慄,也感受到自己移開時黑尾身上陡然滿溢而出的絕望。
研磨突然覺得,順著黑尾那些不知到哪裡來的想法也並不是壞事。
所以他轉過黑尾的臉,摀住他的耳朵,讓黑髮男人睜眼看自己,而後仰頭覆上那薄薄的唇。
讓人恐懼的音效被隔絕在外,眼裡只有自己喜歡的人,黑尾在研磨退開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身後的觀眾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嘖聲:「瘋了,看鬼片還有人親得下去?」
研磨轉頭瞥了那人一眼,隨後抓起黑尾的手腕,起身離座。
他們走出放映廳,在影院的通道裡。
兩側的放映廳都在放映電影,走道裡只有零星幾個工作人員。研磨偏頭問:「要回家還是吃飯?」
「啊?喔……看你?」黑尾還沒有恢復過來,腳步虛浮無力,腦袋有些昏沉。
研磨抓著黑髮男子手腕的手順著方向,滑入了寬大的掌中,掌心濕溽,但研磨並不介意,指尖找到了他的指縫,鑽了進去,而後扣住。
黑尾回過神想要抽回手擦汗,卻被扣得更緊:「研磨……我先……」
「不用。」研磨看向出口通道:「我餓了……」
「好。」
        
後來,那個清單躺在了黑尾的手機記事本裡,久久沒有再被開啟,但是清單裡的事情卻在清單外被一一填滿。
手機用了幾年也該換了,黑尾在整理舊手機的資料要換到新手機上時,發現了許久以前的清單。看著那上面唯一的打勾,他笑著轉身,拿著手機湊到研磨身旁:「你看這個。」
「嗯?」研磨抬起眼:「這是什麼?」
黑尾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是什麼情侶必做清單的樣子。」
「喔。」研磨回頭,敲了幾下鍵盤:「這些不是早就都做過了嗎?」
「是啊。」
他們去過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情,卻不是為了要達成什麼目標或是展示給旁人看,而是因為他們想去、想做,想要一起完成。
世界很大,但他們何其有幸,未曾煢煢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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