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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咒術迴戰│五悠] Bluemin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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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wwcuc 發表於 2021-11-22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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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迴戰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275X14虎

在14歲相遇的他們會發生的故事。
OOC可能有,全文1.5K,HE
食用愉快
(就是很任性地想寫)


Blueming─




渾沌的黑煙在角落逐漸堆積,原先朦朧的黑色煙團成了肉眼可分辨的形體,
從那之中緩緩地出現了有著奇怪形狀的五官,類似怪物、張牙舞爪的朝著他低吼著。


按常理來說不應該存在的東西,直接跟還穿著制服的十四歲少年打了照面。
深邃琥珀色的眼眸只是在那上頭淡淡的滑過視線,看不出來一點恐懼。
臉上帶著剛打完一場架的狠戾,
他沒有什麼行俠仗義的熱血心腸,卻總是看不慣仗勢欺人的不良少年們,
幾次的出手相助之後,也獲得了一個響亮的稱號──


西中之虎。


虎杖悠仁在暗處亮著金眸,
大拇指蹭過方才打架時被嗑破的嘴角,
血痕在頰邊落下長長一道,上鉤的眼睛直直盯著那團黑色物體。


倒真像獵捕中的虎,凶狠又致命,咬住喉口就是一擊斃命。


撈起剛剛被丟在角落的書包,手臂撐起一旁的水泥牆,腳尖一蹬就翻越過去,
完美落地分攤了腳踝的麻癢感,踩穩之後迅速往前衝刺。


虎杖悠仁跑得很快,可是那東西不合理扭曲的四肢動作更快,橫趴在街道的牆壁上,
齜牙裂嘴的在追著他,衣角好像被扯破一塊,一邊吼叫著,一邊高速靠近他。
他打架一向凶狠,拳心握的死緊朝著那些只會欺負弱小的人身子上砸去,
身手很俐落、偶爾遇上拿著鐵棍敲他的惡劣對手,憑藉著良好的身體素質也能三兩下將對方壓制,拳拳到肉的打法讓人聞風喪膽,讓這地區的不良少年也收斂了不少。


身後的怪物越來越靠近,伸出長肢使勁的往前勾著,
差兩步就要碰到他,裂開的大口一張一合的努力不懈地想將眼前奔跑的少年吞食入腹。
長時間的奔跑讓即便是體力怪物都有些發喘,緩慢的從喉嚨上蔓延的鐵銹味將疲憊逐漸侵入他的肺部。


雖然有時候難以避免的臉被打腫了三天、腹部上的瘀青殘留一個禮拜、
最嚴重的那次左小腿骨折,但都沒有一次讓他明確的感受到離死亡這麼接近。


虎杖悠仁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彎下腰閃過後面因為急速停止而往前摔飛的黑色物體,
它還在尖銳的發出刺耳的聲音,努力站穩身子,虎杖悠仁卻意外冷靜的站在它後側,
伸手把劉海往上一撩、偏大卻眼尾上挑的貓眼微微瞇起來,漂亮的瞳仁朝上,
因而比例比較多的眼白讓此刻的虎杖悠仁更加危險。


他專注地盯著怪物的動向,保持好安全距離,
等到它再一次撲上來的時候把握好機會往上一跳,利用加速度腳往下一踢,
翻身踩住他大張的牙口,朝著下顎再給予一拳。


「──誰要把命交在你這種傢伙的手上啊!」


怪物被打得幾乎應付不來,拳速很快也很有力道,和打人不太一樣,
面對怪物不用收斂力道,能打碎水泥牆的拳頭次次落在它的臉上,
想咬上嘴巴卻被力道強硬的踩住,幾乎硬生生要在上頭打出一個坑洞。
但虎杖悠仁終究是普通人,力量不是無盡無窮,剛打完一場架、又長時間奔跑下來,
換作是普通人大概已經成為怪物盤裡毫無力氣反抗的食物了,優良的體質也只是在延緩這件事的發生。


狡猾的怪物從身側長出竄出的手掌握住虎杖悠仁的腳踝。
一瞬間失去著力點,整個人往下墜落,尖銳的牙齒打算坐收豐厚的成果,他彎起腰成功閃躲,
右腳勾起打算直接發力踩斷那支手,卻因為怪物軟呼呼的身體反而整個人向前跌去──
只不過距離幾公分就是那怪物的嘴。


「唉呀,真是精彩的戰鬥呢。」


慵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一道強勁的風,橫向朝著身後劈去,
沙子跟著吹進眼睛裡的不適感讓他反射性的閉起眼睛,手臂握成拳頭擋在臉上,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那隻面容可怕的怪物已經隨著風飄散而去。


整個過程自發生到結束只有五秒。
等不到虎杖悠仁目瞪口呆,失去重心的他整個人跌落在地上,


「啊好──痛」


即便是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上不少的虎杖悠仁也揉著尾椎的部分哇哇大叫著,
屁股帶來的刺痛和沙子還未褪去的疼痛感讓他眼底泛起涙花,倒真有幾分可憐。


半張臉幾乎都被蓋在眼睛上的繃帶遮去的男人坐在一側的牆壁上雙腿優雅的交疊起來,
上揚的嘴角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渾身的氣場卻透著點生人勿近。
連衣服的一角都整整齊齊的,泰然自若的笑著,只是一頭白髮還帶著繃帶的模樣太過怪異,連剛從生死關前走一遭的現代JUMP狂熱粉都有點困惑。


屁股從尾椎逐漸麻上來的感覺讓他臉還疼的扭曲,
略顯狼狽的皺著眉頭,加上那張帶著傷的臉活生生的不良少年,問出來的話卻黏糊糊的,尾音都纏在一起。


「大叔,剛剛那是你殺掉的嗎?」


五條悟腳尖輕輕落地,眼睛掃了一圈四週才把視線落在少年的身上,
兩個人維持了兩三步的安全距離,他卻彎下腰跟他對視。


「是哦。」
男人的下巴揚了一下,示意方才還有凶狠面容生物,現在只剩一縷煙塵的道路上,
「想知道那個是什麼嗎。」


現在不過晚餐時刻,街道上卻只剩下兩個人在大眼瞪小眼,路邊的電線桿還接觸不良的忽明忽暗,幾隻奮不顧身的飛蛾在燈光底下小心翼翼的拍動著翅膀,奇怪的怪物和眼前奇怪的男人,整個氣氛詭異的提升不只一個檔次。


饒是虎杖悠仁這樣少根經的類型都知道——,輕易相信陌生人是會吃虧的。


可面對剛剛才從非人生物中救下他,
並且打開過去十幾年來虎杖悠仁都霧裡看花的另一世界門扉的男人正在邀請他。


像是潘朵拉的盒子,危險但是誘人。


五條悟就這麼讓虎杖悠仁盯著他的臉發呆,被藏在眼罩下的眼睛透著笑,
彎下腰去和呆坐在地上的男孩對視,湊近前伸出了指節分明的手,像是惡魔的邀請函。


一瞬間的猶豫全都一哄而散,他給予了這個見面不到十分鐘的男人全然的信任。
虎杖悠仁才剛想把自己的手交給他,誰知道五條悟越過他直接去撿被遺棄地上的書包,
讓整個人以為五條悟會扶助他的可憐國中生又往前跌了一跤,還是臉朝下的那種。


「書包可不能隨便丟在地上呀。」
看著眼前自在的男人,雖然剛剛一切像是雙方的誤會導致虎杖悠仁受了點皮痛,
但情商偏高的後者還是在心底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是在報復我叫他大叔嗎?





「我要開動啦。」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枝蘇打口味冰的冰棒和一塊鮮奶油毛豆喜久福輕輕碰在一起,
像是乾杯一般莫名的儀式感。
虎杖悠仁咬碎嘴裡的一口冰,冰涼的口感和齒間沾上的汽水味成了夜間最好的消暑聖品,
他看著五條悟一個一百九的大男人,在咬下喜多福之後露出如同高中少女一樣幸福的表情,忍不住調笑著,


「老師居然是真的喜歡甜的欸,
如果是我不配著茶絕──對吃不下去。」


原先說好的冰棒,在挑選的過程中細心的虎杖悠仁發現了五條悟是個大甜黨,
以為對方又在戲弄他,沒想到推薦給他仙台甜膩過頭的特產喜久福之後收穫到了一個滿足的臉。


「甜點要夠甜才叫甜點嘛。」
「那說的也倒是,如果標榜是甜點但咬開來是苦的,嗚哇想想就壞心情。」
「诶诶,悠仁說的絕──對是地獄等級的糟糕,我搞不好會生氣到把甜點店炸掉哦。」
「請別用那麼無辜的語調說這麼恐怖的話呀老師。」


男人嘴角淺淺的上揚著,明明被遮擋住了雙眼,
但總能讓虎杖悠仁準確的感受到五條悟在看他,
對視沒有停留太久,男人纖長的手指拆開下一個包裝紙,
問題不著痕跡的換了一類,拿著小叉子在空中晃呀晃。


「所以虎杖悠仁同學——,準備好把咒靈也咚一聲的炸掉了嗎。」


虎杖悠仁這才注意到嘴裡傳來發苦的木棍味道才讓他驚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吃掉了一支冰的時間。
在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五條悟簡單的跟他說明了他一直以來面對的咒靈是什麼,以及他身為咒術師每天的工作。


「居然每天要跟那些怪物戰鬥哇。」
「很過分對吧,明明是高風險職業還老是把工作往我身上堆,
遲早有天要把那些懶橘子通通換掉。」
虎杖悠仁不太明白爛橘子是什麼,他眨眨眼自然地接過話庄,
「這樣老師不是超級危險的嗎,可要多注意安全啊。」


專心把木棍放進袋子裡打算拿去丟掉的虎杖悠仁沒注意到五條悟明顯停頓下來的動作,
也沒看見那張臉上是甚麼表情,只聽見男人笑吟吟的回答。


「沒事的,我可是最強啊。」
「說起來,悠仁居然能和咒靈和平相處到現在呢。」


虎杖悠仁從小便能看見那些在陰暗角落中出現的惡意,隨著年紀逐漸成長之後輪廓越來越清楚。
可是只有虎杖悠仁看得見,雖然頻率不高,
他也不曾跟身旁的人提過這些東西的存在,卻在數次確認的結果下確認只有他的世界出現這些奇形怪狀的咒靈。
時間久了只好假裝沒看見,
發現有些惡劣的咒靈在影響到普通人的時候也會向前嘗試去幫助——,
通常會像剛才一樣被狠狠追個幾條街。


被纏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但作為體質本來就是頂級的普通人,通常身體不舒服個幾天就會好轉,逐漸和那些模樣崎嶇的怪物們取得一個平衡。


而今天那麼強大的咒靈,他是第一次看見。
清楚的明白自己到渺小,所謂的幫助他人沒有那麼簡單,他可能連拯救自己都做不到。
那不過是憑藉著幸運逃過,苟活到今天罷了。


虎杖悠仁幾個小時前才跟四五個高中生打了一架,
接著被半路殺出來的咒靈追了整路,制服早已破爛不堪,
皮膚上被蹭破的傷口黏著的血液已經凝固,嘴角的瘀青和臉上明顯的茫然讓他此刻更像
一只被遺落的小老虎,垂著耳朵有些失落的模樣。
五條悟自小性情淡薄,但即便是沒什麼惻隱之心的他也忍不住想拍拍他的肩安慰眼前率真的孩子。
伸出的手想揉亂那頭珊瑚粉的髮絲安慰他,稍微頓了一下,想要改成拍肩的時候小朋友卻自動自發地把頭靠上了五條悟的手掌心,
珊瑚粉的髮絲像小狗的亂毛翹著,看起來手感不算好,摸起來卻很舒服,柔軟的蹭著他的掌心,真的像只小動物在撒嬌一樣。


距離感差的一蹋糊塗啊,他想。


五條悟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好人,能力強大的讓他只要勾勾手指便能輕易的劃過任何人的
腦袋,即便是寂靜的空無一人的黑夜,也遮掩不住他身上清冷的氣息。
喜愛吃甜食,說話輕快又帶著點撒嬌的語調都增添不了他的人情味,淡漠的每個舉手頭足都像是要奪取人的性命。


就算是那樣緊急的情況也是,若不是虎杖悠仁一點也不放棄,發狠似的攻擊著咒靈,
讓他看見小瘋子拳頭上一閃而過的咒力,以及六眼在他身上的發現的潛力,
他搞不好救完人連一眼施捨也不給,就這麼徑直離開。


經歷過太多,本來就稱不上熱情的大人隨心所欲慣了,半強迫別人來配合他。
但相性這麼好的孩子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見,珊瑚粉的髮色和閃爍著碎光的琥珀色眼睛都太適合他了,像小太陽一樣勇往直衝,輕易相信陌生人這點也挺可愛的。


甚至是要他注意安全這種話,
五條悟翻遍自己的人生也只能從模糊的記憶裡找到唯一這麼一句。
剛剛才撿回來的小土豆意外地戳進五條悟心裡最小的那一片,柔軟的地方。


「明白自己的弱小之處不是壞事哦,悠仁。」
「就因為了解了自己的不足之處,才得以變得強大,才明白如何去保護。」


大概也明白失落對於現況於事無補,虎杖悠仁沒有讓這種低迷的氣氛纏著自己太久,
揉著臉便打起精神來。


「所以老師是想跟我說什麼?」
「想邀請悠仁去東京讀書,來當我的學生哦。」


小孩的眼睛亮亮的,像是聽見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甚至興奮地跳了起來。
原先黯淡下去的頭髮又變成向日葵似著發著光,整個人回復元氣滿滿的模樣。


「我也可以成為咒術師嗎!」
「可以哦,悠仁很有才能的嘛。」
「會有類似伸長手臂那樣的技能嗎?」
「那個要吃惡魔果實才會有的能力吧?」
「要念始解嗎?或是要很會呼吸?」
「日本大街上帶刀很危險的啦,咒術師比較崇尚自身的力量哦。」


五條悟的手示意一一反駁漫畫裡各式方法行不通,
附和小孩從JUMP上看來的各種酷炫招式,偶爾吐槽個幾句,合拍不像是剛認識的關係。
可惜這樣的氣氛不到幾分鐘,蒲公英又像是被風吹散只奄奄的失了生機,
原先炸起來的毛又重新垂了下去。


五條悟失笑,天馬行空的漫畫內容他不怕,反而對於小朋友情緒起伏反而措手不及。


虎杖悠仁扣著手細數著留在仙台的各式理由,有不攔截未成年的小鋼珠店,
還有車站前的超好吃漢堡,杉澤的體育老師一直朝他發送邀請,更重要的是──


「老師人很好,當咒術師很像漫畫裡的男主角一樣酷,但抱歉老師,我不能去。」
「我要留下來照顧爺爺,雖然爺爺說過我有能力就要去多幫助他人,但我總不能把他丟在這吧。」


指尖蹭過鼻樑,虎杖悠仁露出了一個有些害羞的笑容,五條悟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明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一般的小孩這時候在幹嘛,叛逆期?吵著零用錢要多一點?
人生中因為看的見咒靈而被賦予特別的小孩,明明會責怪自己沒有能力去拯救他人,
虎杖悠仁卻能夠好好冷靜下來思考,俐落的選擇了照顧自己的家人。


要不要成為咒術師的這個選擇沒有對錯,
難能可貴的是這個眉眼間都還透著雉氣的孩子一下子便率真的直面自己的想法。
「這樣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交疊的長腿放了下來,捻掉指尖的糖粉拍拍手後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到坐在長椅上,
有些無精打采奄著頭的虎杖悠仁失笑出聲,


他不想放這樣的孩子哪天隨便死在哪個咒靈手上。


彎下腰和虎杖悠仁平視,嘴角的笑容有些惡作劇的意味,繃帶下的藍眸也微微瞇起來。
「悠仁,你是拒絕了去東京讀書,但不是拒絕了當我的學生對嗎。」
今天內所有光怪陸離的事情都經歷了一遍,情緒也在大起大落的西中之虎眼睛裡又一點一點的泛起亮光,像是看明白五條悟眼裡的意思,興奮的大叫。


「真的假的──!老師要教我嗎?」
「那當然啦,我可是GLG五條悟欸,不會隨便把你丟著不管的。」


對於今天初次見面就滿口異次元事件、打扮也奇怪的陌生人一點距離感也沒有,
除了自我接受良好以外,還小狗似的撲上去,親暱的蹭蹭臉頰。


──雖然更驚訝的是五條悟,他幾乎下意識的關掉了無限,縱容小朋友踏進他的領域。


「但校外開班是不行的吧?補習費呢,想當咒術師會不會很貴呀。」
「嘛,我們行業人手很少,校長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把小狗的髮絲柔亂當作回禮,提到補習費的時候游刃有餘的大人卻緊繃的把嘴抿成了一條線,苦惱的畫風都變了樣,認真地思考著初次授課的收費。


「但價格的話,畢竟我是最強…」
指尖抵在下巴,虎杖悠仁被他認真的態度跟著緊張起來,
還偷偷乾咽了一下,等待著所謂的最強開出的價碼。


五條悟仔細的思考了兩分鐘,最後纖長的食指神神秘秘的比出了一個一。
虎杖悠仁感覺自己快被口水嗆死,咳了兩下才緩過來,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


「一、一千萬嗎?」
下一秒還愣在眼前的食指和中指指尖疊在一起,
彎起手給了他一個彈額,疼的他暈呼呼的,手掌蓋住那片肌膚嘟嘟嚷嚷的抱怨著。


「一次一盒喜久福啦,笨蛋悠仁。」
「就這樣?」
「太少嗎?那我──」
五條悟還沒說完就被新收的學生扁著舌頭撒嬌的打斷,
頭也不怕暈似的用力左右搖晃加強情緒,只擔心成年人曲解他的意思。


「一盒一盒一盒!老師可不許反悔哦!」


說完還伸出小指,示意要做個打勾勾成立合同。
五條悟挺吃虎杖悠仁介於成熟和率真之間的可愛模樣,最強邊說著是、是,
邊交出自己的小指頭,兩個小指扣在一起,拇指蓋了章,他成了虎杖悠仁咒術方面唯一的老師。





結果五條悟動作挺快的。


忙碌的大人在和虎杖悠仁達成約定之後的第三天帶來了一些咒術界的書籍和一大堆的電影DVD,
把工作全部往後推掉,花了半天用從超市買來的鋁箔罐教了他基礎的理論,
陪著虎杖悠仁對打了幾場體術和電玩,雖然不管是哪樣小朋友都敗的一塌糊塗,但一起度過了愉快的一天,虎杖悠仁睡前眸底都還是興奮的泛著光。


但也僅此於此,從那天起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兩周,
他已經可以維持一部電影不被打超過三次,男人出現在虎杖悠仁面前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他知道身為最強的五條悟好像挺忙的,並沒有那麼多的餘韻去照顧他,但從聊天貼圖停在自己傳過去的小老虎貼圖讓他有點失落,
各方面來說他還是挺想見到五條悟的,畢竟大人一出現就帶給他世界天翻地覆的改變,帶給虎杖悠仁全新的餘生。


五條悟總是嘻笑著的個性和略顯輕浮的語氣都顯得他看起來不太可靠,
可其實並非如此,他先是請伊地知讓窗多注意仙台的動向,
再親自給虎杖悠仁做了一個有他自身咒力的御守。
充斥著最強的咒力大概沒有哪個咒靈敢來招惹,無聊的放在手心裡把玩,
五條悟把護身符交給他時說的話還清楚的印在他腦海裡。


「如果這個掉了,或者是哪個咒靈敢直接出現在你面前的話,記得趕快跑。」
五條悟的語氣稱不上是穩重,反而有些慵懶輕浮,但卻給人天塌下來都沒事的安心感。
「咒靈是很狡猾的,人的慾念有千百種,因此出現的咒靈也有各種不同模樣的,
即便是熟練的咒術師一不小心也會掉入陷阱裡。」
男人很喜歡摸虎杖悠仁的頭,像對待小動物那樣,感受髮絲在指尖順過的舒適感,此刻也忍不住這樣做了。
雖然一次也沒看過五條悟的全臉,但虎杖悠仁從對方的動作和語氣來看,可以肯定他的老師大概在以一種溫柔的表情注視著他。


「逃跑不是壞事,適時的認知到自己的渺小然後成長,才是作為咒術師應該要有的覺悟。」
「現在的你也許剛開始而已,但總有一天你會變得強大,然後追上我。」


「但人如果死掉就真的沒得玩啦。」
五條悟話鋒一轉,指著電視上還映著剛剛最後一把遊戲裡GAMEOVER的字樣,他嚴厲,口氣卻又溫柔地叮囑,
在虎杖悠仁看不見的眼罩底下,藍色發著光的眼眸透著深深的期望。


「可不要隨便在哪裡死掉了哦,悠仁。」




虎杖悠仁感受著被藏在衣領裡的御守擦過肌膚的觸感,
他這幾日以來去完醫院照顧完爺爺後便徑直回家,晚上也固定看一部電影訓練自己。
虎杖悠仁真的挺有天賦的,在運用過五條悟帶來的咒骸之後已經能夠穩定的輸出咒力,
速度很快,現在連看三部冗長的電影也不會挨打了。


尋思著今晚來看點恐怖片當作練習好了,腦袋天馬行空地想著還是邊煮菜邊試試,
可惜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在經過小巷子的時候又看見幾個人拿著棒球棍威脅縮在角落的人。


「喂,所以說你要不要交出來啊。」
五個人一組的小混混們如同往常,把看起來就討厭的乖學生堵在角落裡,
不勞而獲的利用勒索拿到供他玩樂的錢財。


「那、那是我要去補習的錢──」
錢包被丟在地上,想伸手去拿卻被一腳踩住。


「哈啊?補習?」
「我們都吃不飽了,你還想補甚麼習?」






握著球棒的手使勁揮下,只不過一瞬間就被人帶著力道的握住手腕制止他。
天生自帶兩道疤的眼角增添了幾分兇狠,國中裡頭不算出色的身高,但因為握住高舉的球棒時眼睛上挑著眉看他,由上往下看的視線看出來人眼白多過眼球,蜜色的眼睛和上勾的眼角此刻兇狠的像一道光,鋒利的架在這些教訓過幾次都不聽的愚蠢高中生的脖子上。


可他在笑,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
原先凶狠的老虎沾染上陌生的習慣,嘲弄對方似的用前爪按住毫無反抗餘地的獵物,
在撕咬對方前輕浮的舔舐著皮毛。


塊頭挺大的高中生手腕一彎,棒球棍便換了個方向,快要砸在虎杖悠仁身上,他眼明手快的擋了下來,可惜沒閃過另一側打上來的鉤拳,臉上漂亮的掛了彩。
下唇被牙齒嗑破了一個洞,鮮血從唇側一點一點沾染上紅色,
可他的手沒有放開,扯著球棒頂住自己下顎,另外一手握住蓄勢待發的拳頭,明明自己先受了傷,臉上卻一點害怕也沒有,手上一發力朝著腹部擊去,聽見眼前人哀嚎出聲,另外一側的左腳去踢對方的脛骨。
虎杖悠仁把手搭上脖子,像是體育課前的暖身動作扭了兩個圈,幾個人盯著他的眼神算不上害怕,倒是更像想看看這個敢和自己單槍匹馬挑釁的人有什麼本事。
徑直走向一旁的地上,把散落一地的東西還給散落可憐的受害者,老虎似的眼神若無其事地掃了站著的人們一眼,
「一起來比較快結束。」俐落的勾起腳一一把踢在帶頭的人的肚子上,對方疼得跪地。
少年的爽朗的聲音此刻像藤蔓一樣,和展延的疼痛一起襲來,在暗巷裡迴盪。


琥珀色的眼睛閃著幽暗的光,和他的老師不一樣,西中之虎更擅於靜靜的等待獵物,然後在對方鬆懈之虞,一口咬斷它的脖子。







久違的疏體通暢,爽快的打完一場架到家後面對的是在門口站著五條悟。


男人看起來等了一陣子了,手上拎著的是特意去買的仙台喜久福,
看見虎杖悠仁走過來懶洋洋的抱怨──,


「好慢啊悠仁。」


沒想到回家會迎來這樣的一位不速之客,
虎杖悠仁知道五條悟不是學校那種死板的老師,不會用正論去規範他,
但還是下意識閃躲眼神,雖然知道藏不住,但臉也稍稍偏過另一側,
試圖用燈光掩蓋臉上的瘀青,
破爛的衣角也被主人不自然的藏到背後,悄悄的拉下袖口,遮住手上的破皮處。
結果五條悟不如他所願,伸出手按住他的下巴,聲音聽起來還是笑著的,看起來也沒有不開心,似乎對於虎杖悠仁做錯事的心虛的模樣感到好笑,


「悠仁是個愛打架的壞孩子呢。」
「才不是呢,我不主動惹事的。」


虎杖悠仁的確挺常打架的,打起架來也俐落又兇狠,
造神似的總是一對多的留下顯赫的戰績,但他從來就不抱有甚麼偉大的英雄夢,
也沒有想要一戰成名的慾望,西中之虎也只是被這附近的人莫名冠上的。
他看不過欺負弱小的那些人罷了,做不到就這樣視若無睹,不想要愧對自己的心,
既然是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就要盡力去完成。


五條悟當然看的出來這份小小的心思,但逗弄虎杖悠仁的時候有趣,直率的小孩不懂的掩飾情緒,
甚麼樣的想法都暴露在臉上,被二十七歲的成年人探得一乾二淨。
六眼一掃就確認過除了皮外傷以外沒甚麼嚴重的傷勢,五條悟便慵懶又自然的把整個身體壓在虎杖悠仁身上,理直氣壯地撒嬌。
「老師可是很期待要和悠仁一起吃喜久福的哦,結果等了好久──」
誰也不知道他要來,但壞心眼的大人對自己不利的部分絕口不提,抱怨自己空等了許久,
大部分的重量都被矮小的國中生分攤去,下巴在他的頭頂上蹭著。


後者逆來順受的喊著抱歉抱歉,手忙腳亂的半揹著今年二十七歲的巨嬰進了家門。


結果剛要繫上圍裙變被五條悟攔了下來,
虎杖悠仁至今沒搞懂男人纏在眼睛上那層眼帶是為了耍帥或者是點別的,
雖然裝扮超現實了些,但很符合男人的氣場,神秘又強大,大概也只有他駕馭的了,特別但是帥氣。


而五條悟此刻拿著鍋鏟的模樣真的太過於違和,
虎杖悠仁笑到嘴角發酸,壓迫到了瘀青疼的嘶了一聲還是繼續在笑,
抹去眼角的淚光才緩著氣息,壓著肚子開口。


「老師是要幫我準備晚餐嗎。」
虎杖悠仁往前踩了兩步,仰起下巴去看五條悟,
因為角度的關係像是整個人靠在他懷裡,差不多歪個頭嘴唇就會蹭過男人的衣領。
五條悟整個後腰被壓的貼在流離台上,因為被擠壓而無處安放的手輕輕搭在虎杖悠仁的腰上,姿勢稍微有點曖昧了。


「是啊,我可是很認真的,悠仁好過分~」
「但是遮著眼睛真的有辦法煮飯嗎?」


虎杖悠仁哪懂得這些,自顧自的再湊近幾分,
甚至伸出手想去摘掉那一層隔閡,指尖想去描繪那對眼睛。
「說起來,一次也沒看過老師的眼睛呢。」


五條悟對於這類男孩偶爾會有的好奇心感到有趣,輕笑聲當作應答,此刻虎杖悠仁才發覺他們幾乎是臉貼臉的程度。
近的呼吸都有些纏綿柔軟,氣息交纏在一起,溫柔地撲在他的左半臉上。


這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自己幾乎半被禁錮在男人的懷裡。
男人的唇角印著游刃有餘的笑,反問道,
「悠仁很想知道?」
他拉著虎杖悠仁因為年紀不大還軟乎乎的手,
順從主人的心意,主動牽著他去扯被固定住的繃帶。


「诶等等等等————」


結果臨陣脫逃的虎杖悠仁小朋友先一步退開了這個曖昧的懷抱,
抬起的手改為遮住自己的臉驚慌的轉移話題,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我先去洗澡,老師晚餐麻煩你了哈哈哈⋯」


在幾坪不到的客廳裡展現五十公尺三秒的人大概也只有虎杖悠仁一個了。
驚慌失措的背影迅速的從眼前消失,五條悟放下剛才到現在一直空舉著的手,
臉上掛著笑意,看不透他的想法,但明顯感覺到男人的好心情。


五條悟在做菜上也是得心應手,等到虎杖悠仁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晚餐了。
三菜一湯的基本樣式對於不挑食的國中生來說剛剛好,除去超過正常比例的甜膩口感來說,五條悟的手藝已經稱得上是不錯了。


飯後時光總是特別的愜意和慵懶,沒有急忙趕回東京的五條悟神秘兮兮地從電視櫃翻出
一個光碟盒,師徒倆肩靠著肩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是一部驚悚片,整體氣氛營造得很好,讓人忍不住跟著裡頭的主角一起緊張尖叫,
虎杖悠仁一度緊張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叫著快跑!
五條悟覺得他可愛,伸出指尖指了指電視螢幕出現的女主角,面不改色地笑道,
「等等她會回來救人,但也因為這樣就死了,在窗戶前跟她的孩子道別。」
於是小老虎張牙舞抓地撲進他懷裡想按住他嘴巴的叫著,


「老師劇透可恥,嚴重譴責這種行為。」
「我怕悠仁太傷心嘛,提前給你做好心理準備。」


手腳並用地把爪子都露出來的小朋友按回沙發上,
笑瞇瞇地去看不論主人情緒起伏波動多麼劇烈,
動作大到半個身子在座位上歪來歪去都沒睜開半次眼睛的咒骸。


虎杖悠仁本來就挺有天賦,只是遇不到人教他怎麼使用這份力量,
可遇上老師之後表現可以說是優秀,像一塊吸收力極好的海綿,對於五條悟教他的事情能夠快速上手。
即便被五條悟劇透了最重要的地方,但他一直是容易共情的類型,在女主角配合著
背景音樂和孩子們道別的時候也在低迷的情緒中紅了眼角,貓似的用袖口去擦臉。


但呼呼大睡的咒骸仍然一絲動作──,連睜開眼都沒有。


於是在電影滾動工作人員名單的結尾時,
五條悟像商業街抽出大獎的老闆那樣拍拍手大聲宣布,
「恭喜虎杖悠仁同學通過期中驗收。」


一向不講理的他隨心所欲慣了,對著虎杖悠仁勾勾指尖,一向全身心相信他的小朋友便乖巧地把腦袋湊近。
溫熱的呼吸都吐在那人湊近的耳尖上,
氣息染的後者的肌膚都跟頭髮一樣紅。


「去準備行李,老師帶你去戶外教學。」




虎杖悠仁拎著行李,五條悟拎著他。
穿越好幾公里,直接把他從仙台帶來了高專。
隨心所欲大人早已算好了明天是周末,隨手安排了幾個簡單的任務,
只花了約眨一下眼的時間就從仙台到東京的小老虎還在和五條悟的表示自己的驚訝,
迎面便撞上了半夜的宿舍裡被強制塞進陌生人的伏黑惠。
伏黑惠剛準備要睡下,看著不靠譜的監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宿舍時臉色都沉了下來,尋思著往五條悟臉上來一拳的機率有多大,
而虎杖悠仁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便噤了聲,在面對陌生人時冷淡勾勒著的貓眼看著他,配上眼角的傷疤,兩個年紀不大沉著臉的真不良少年,一見面便像是立刻要打起來的模樣。
可是一觸即發的場面沒有維持太久,虎杖悠仁眨眨眼偏過頭,好奇的問,


「你也是咒術師嗎?」
和剛才淡漠的神色不同,此刻的眼神和彷彿在擺動的尾巴都像隻小狗,這樣的反差讓伏黑惠愣了一瞬,但還是點頭答覆。
「嗚哇好厲害──,明明跟我一樣大!」
閃閃發亮的眼睛感到崇拜的看著他,饒是伏黑惠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珊瑚粉的腦袋,剛剛被風吹亂的頭髮有些凌亂,髮尾都翹了起來。
倒有點像他替玉犬梳毛的時候。


起先伏黑惠還想擔起一點責任,告訴自己的同年人——,五條悟這樣的惡劣個性還是遠離比較好。
但在他第三次扯著虎杖悠仁的帽子,暗自考慮要不要買條小朋友用的牽繩給他背上,而一旁的笨蛋教師還在悠閒地吃著甜食之後想著。


看來需要遠離的是他。


虎杖悠仁再怎麼孩子心性,打起架兇狠又捨命,帶著咒力的拳頭讓咒靈吃不消,
活用著五條悟教他的方法和自身優勢,和本來能力就好的伏黑惠形成了完美的二人組。
等到虎杖悠仁坐上伊地知的車揮手道別時,兩個還不算接受過正統咒術師訓練的國中生已經完美解決了不少的任務。


揚長而去的車子在視線裡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然後消失,五條悟的手伸出來拍伏黑惠的肩,
得意洋洋地炫耀這個半路撿回來的學生,


「吶,惠,悠仁怎麼樣,很優秀吧~」
這句話不單單指虎杖悠仁在咒力運用的天賦上、與生俱來的肉搏能力,
以及面對狀況時,能穩下來應對的心,和外表不同,事後處理也相當細心俐落,的確非常適合咒術界。


可伏黑惠轉頭看著五條悟期待的樣子,慎重地問。
「讓他成為咒術師真的好嗎。」


虎杖悠仁太特別了,和生來便是御三家,命定在咒術界裡成長的他們所有人不同。
他幾根指頭能數過來的前半生只是個普通人,還來不及觸碰到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還不夠明白搞不好今天就會死,或者明天就要送走同伴屍體的崩潰感。
更何況成為咒術師之後會面對各式各樣原因所產生的詛咒,
雖然虎杖悠仁能夠在當下冷靜面對並且袱除,但在事件當中,各方面堆壘起來的負面情緒才會是那最後一根稻草了,容易將人吞噬。


手機畫面停留在虎杖悠仁傳來的仙台風景,伏黑惠想。
和這偌大的咒術界相比,虎杖悠仁是特別的,他想要拯救所有人那份天真的心意,
把人的性命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心意,才是最為沉重的。





五條悟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抵著椅背看著另一頭正在搗鼓著手作甜點的虎杖悠仁,正等著收穫到今日份報酬之後就要把人帶去處理任務。
自從那次特別的出差之後,學校上課、醫院探病,還有偶爾被帶去袱除咒靈,沒任務的時候也是在練習有關咒力的訓練。
這三樣事情完全佔據了虎杖悠仁的生活。


頻率雖然不高,但有時候會由高專的人帶著他和伏黑惠去處理一些簡單的任務,
五條悟有空閒的時候還會直接撈著人去和特級咒靈戰鬥。


他十四歲之前的人生雖然看得見咒靈,但仙台──,尤其是他家附近可怕的咒靈並不多,可他們在人越多的地方力量越強,所以五條悟親自帶著他去了東京,
那裏的咒靈數量可以說是仙台的好幾倍,強度也橫跨了二級到將近特級,和虎杖悠仁袱除的那些可說是完全不同的等級。


第一次直面對上特級的時候,他嚇得腿都有些發軟,
如果不是身旁的五條悟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虎杖悠仁大概會跌坐在地上。


別離開我。
男人的手掌很大,穩穩地放在虎杖悠仁柔軟的髮絲上,溫柔的語調看似漫不經心,
實際上給了虎杖悠仁不需要擔心,他會保護他的諾言。
沒有人的目光可以無視一個亮眼的存在,五條悟強大,足以在咒術界站穩腳跟,也足夠在一個十四歲男孩的世界裡成為中心。


虎杖悠仁偷偷去看他,臉悄悄的躲進衣領裡面,可惜紅透了的耳根無法被藏住,
還好五條悟專心的和眼前的咒靈對話,沒有分出精神去注意他。


不然就要被發現左胸膛傳來的震動比面對咒靈時還要失控上幾倍。


接下來幾次難能可貴的出任務時光,五條悟偶爾會讓虎杖悠仁獨自去解析任務,
適時的給予提點,危險的時候會伸出手把他拎在腰側,
慵懶地說著唉呀唉呀可不許你欺負悠仁哦。
虎杖悠仁天真的以為會讓自己春心萌動的人是有著姣好身材的歐美女星,
卻未曾想過早以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之中已經對強大的男人動心。


畢竟是十餘年來第一次心跳錯亂的開端,
虎杖悠仁算不上勇敢,突如其來的心動讓他不知所措,原本打算把這份心意好好地審視一番再做決定,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在一次的回家路上遇上了一個難得出現在仙台的一級咒靈,原本只有他一個人的話可以全身而退,卻為了救下一個在路邊被咒靈追趕的小妹妹時受了不少傷。
五條悟特製的藍色御守也掉落,最後成功袱除的時候虎杖悠仁也狼狽不已,身上多處的擦傷和開了洞的傷口還在往外溢著鮮血。


等到他順利把小女孩送回家的時候,
才發現五條悟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看起來是突然趕過來的,虎杖悠仁捏緊了口袋裡被破壞的藍色御守,五條悟大抵在上面加了什麼特別的咒力,才會在毫無通知的情況下第一時間趕到。


五條悟沒有穿著一如既往的黑色制服,衣著被換成了一件簡單的素色襯衫,
手插進口袋裡等他,安靜的待在門前等他。
每天都帶著的典型的繃帶眼罩樣式被換成了一副墨鏡,透露出了好看的藍色掩住,
髮絲柔軟的垂了下來,柔順的像是褪了刺的玫瑰花,美麗又勾人。


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望向他的方向,可男人的目光如炬,幾乎要把他灼傷。
都說恆星裏頭藍色的溫度最為炙熱,
饒是對外觀美醜沒有特別感受的他也想問一句為什麼要把這麼漂亮的眼睛遮住呢。
虎杖悠仁對上視線後微微蜷起背來,在被宛若星河般的眼眸注視著的那一刻後,他便感受到五條悟整個人都透露著隱隱的怒氣。
明明是比平時更悠閒的裝扮,可渾身的壓迫感不減反增,強烈的讓虎杖悠仁連呼吸都不敢錯亂幾分,只敢賣乖的跟在男人身後回家,扯著他手臂沾上碘酒的時候也是緊緊皺著眉頭,手上的動作有些用力,哪怕是痛覺不敏感的虎杖悠仁也疼想要彎起手逃避男人類似酷刑的行為。


「悠仁真的很不會照顧自己呢。」


他沉著嗓子輕笑道,眼裡卻未沾染上半分笑意。
剛遇見五條悟就被最強給予特別的小朋友怎麼會知道老師生氣氣來有多可怕,
第一次見到他的眼睛就像冰上落在來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傷他。
虎杖悠仁下意識的連呼吸都透著小心翼翼的撒嬌,指尖悄悄扯著黑色制服的一角,琥珀色的眼珠此刻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沾點水氣,變的溫潤纏人。
虎杖悠仁絕不柔弱,相反的無論是體格還是個性都絕對稱得上是男性的前段班,
但他垂著眼眸賣起乖來又真的像隻小老虎,動物似的讓人心軟。


可惜在他面前的是遊刃有餘的五條悟。


此刻沒被遮擋的眼睛冷得像汪海水,深沉的無邊無際,彷彿多看一眼都要墜入深淵。
不被虎杖悠仁賣乖似的模樣影響,面無表情的繼續手上的動作,可虎杖悠仁恃寵而驕,明白五條悟不會對他狠下心來,心頭ㄧ熱,暗自堆疊了許久的心意就在這一刻要潰堤出來。
——在五條悟又捏著他下巴細細檢查組咒留下來的殘穢,小心翼翼地往前湊近了點,唇在他嘴角輕輕碰了下,留下的溫度像小朋友常年偏高的體溫,燙的人心口一暖。


「老師,我喜歡你。」


男人大概有用含著蜜桃香精,甜甜味道的護唇膏,少女心的有些不符合他的模樣,虎杖悠仁舔了舔嘴唇,卻又覺得學生時期的初戀好像就是要有這樣的滋味。
西中之虎連戀愛都勇往直前,就要全世界知道他喧囂的心跳,連五條悟一瞬間繳械投降,被少年炙熱滾燙的唇畔襲的潰不成軍。


狡猾的哪裡是大人呢,分明是連戀愛都不太會讀的小孩,在這樣不合時宜的地點和氣氛執意的展現自己暖烘烘的一顆心,把他捧到五條悟的面前,天真可愛的讓人捨不下心來拒絕。


可是五條悟怎麼會不知道呢。
上天賦予他一雙攝人心魄的美麗藍瞳,雖然沒辦法看破人的七情六慾,但對付一個虎杖悠仁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腦袋模擬了幾次的場景都沒有出現,反而在一個不浪漫的時機被告白,就像今晚看見虎杖悠仁受傷時難得脫軌的情緒一樣,在他沒辦法開口拒絕這份心意時一切都不再合理。


你還小,只是錯把崇拜當成喜歡而已。
奪走年輕人的青春可是不被容許的哦。
悠仁,你真的知道喜歡是什麼嗎。


千百個能夠拒絕的理由在嘴裡兜兜轉轉,
最終一個也沒能說出口,心頭失控的心跳聲、虎杖悠仁眼睛閃爍著光的模樣,都在阻止他說出傷人的話。


成為唯一的、特別的、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光一般存在的,又何嘗只是五條悟一人呢。


男人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比以往都還要慎重的在他額角的疤痕落下一吻,像羽毛一樣勾的他心癢。
「快點追上我成為一名優秀的咒術師吧,悠仁。」
像是以往每一次所說的那樣賦予沈重的期盼,但這一次又多了許多不同往常的感情放在裡頭。
纖長的指尖眷戀在他的臉頰上輕蹭,細細描繪著虎杖悠仁的輪廓,逗弄的後者都舒服的眯起眼睛。
溫柔的像戀人般纏綿,手掌也半貼在虎杖悠仁的腰側,整個人像是把虎杖悠仁半抱緊懷裡。
五條悟久違的動了怒氣,如同豹子般氣憤的情緒此刻又被小老虎懵懂又魯莽的愛意順著毛服貼的安撫了。


五條悟絕對算不上是答應,
但就像是他的期許,尊從著自己心意一樣,依然帶著虎杖悠仁去各式各樣的任務,失誤了也沒有關係,男人會仔細地教他,替他鋪好前路,溫柔的護著他成為一名優秀的咒術師。


好像只要他快一點長大,男人就能夠快一點來愛他。


五條悟幾乎參與了虎杖悠仁十四歲遇見他之後每一段重要的記憶──


包含他的爺爺去世。


年長的老者走的很突然,但就如同那個下午一般安詳,像是睡著了的在床上平和的閉上眼。
好像只要虎杖悠仁推開門大聲喊著爺爺,他就會緩緩地睜開眼那般。
比同齡人早熟的個性讓他獨自一人辦完了手續,甚至能在前台和護理師姐姐開玩笑,一切像是早有心理準備那般勇敢。


五條悟完成任務趕到仙台的時候,虎杖悠仁才剛剛從醫院走出來。
他哪有那麼勇敢呢。
朝夕相處十幾年的親人眨眼間便從這個世界上離開,誰能多勇敢呢。
眼淚蹭在五條悟胸前的布料上,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卻還是倔強的不哭出聲音來。
男人的存在和一下下落在背上安撫似的輕拍,都讓虎杖悠仁明白,不再是所有都只能一個人承擔,不需要強顏歡笑的送走爺爺,
可靠的大人會陪在他身邊做避風港,讓他還能再多撒嬌一下。


原本就是為了僅存的家人而留在仙台的虎杖悠仁理所當然地要在畢業後被送進咒術高專。
平凡人每日產成的負面想法沒有減少,咒靈仍然需要咒術師超人般的來祓除,可超人也需要節日,獎金,許多許多渺小的幸福感來紓緩自身的情緒。
平安夜那天虎杖悠仁買了一大袋的煙火,在聖誕節這樣純潔的節日點上這麼煙硝味的東西似乎有點掃興,可小朋友卻不在意這些。
他想著家裡一個人也太冷清了,至少在院子裡放點煙火熱鬧一些能增添過節的氣息。
沒有太在意買了多少,等到回過神來,手裡的煙火已經超過一個人放的程度了。


虎杖悠仁孩子氣在回家路上沿途踩著水窪,指尖第五次蹭過口袋裡東西的縫線邊緣,臉埋進圍巾裡的時候也略微天真的想著如果能見到五條悟就好了。


那個人很忙的,明明沒有約定好,訊息也只停在早上傳過去的平安夜快樂,但天真的在心底扣著手指期待著那麼一點點的期望。


好想見老師啊,他想。


老天一直都挺眷顧他的,畢竟誰都捨不得這樣的日子裡善良的孩子孤單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吹著冷空氣,在虎杖悠仁默數到第五百步,距離家門口剩一個轉角的時候,就看見心底想見的人在路燈底下等他。
五條悟今天連私底下的墨鏡都沒帶,映照在微弱燈光下的臉龐好像難得的出現了疲憊的模樣,還是把手插在大衣口袋,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他,似乎等了一陣子了。
他邁開腳步朝著心上人跑了過去,最終煞車失靈只能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但男人穩穩的接受這個過分熱情的擁抱,手臂摟住了虎杖悠仁的腰,另一隻手拍拍他的髮絲。


「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的耳朵貼著五條悟的胸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和對方逐漸同步。
可自己的心跳怎麼越跳越快呢,明明五十公尺他都能面不紅氣不喘的跑完不是嗎。
心跳聲好大好大,大到虎杖悠仁擔心會不會吵到五條悟,可對方還是沒有鬆手,他也捨不得退開。


令人心安的懷抱和好聞的味道充斥著虎杖悠仁的鼻腔,不管不顧的整個人鑲進大衣裡頭。
最後感覺到什麼在他的頭頂碰了碰,五條悟溫柔又帶著水氣的聲音像氣泡一樣在他的心裡啵啵啵的吹起氣泡,脹的他心臟發疼。


「帶我走吧,悠仁。」
五條悟低下頭用唇蹭著粉色的髮絲,輕輕說。


明明只是進家門卻搞的像私奔一樣的狡猾大人,虎杖悠仁驚奇的發現,明明次數不多,
但他已經習慣了男人耍賴的模樣。


五條悟看起來真的挺累的,拒絕了吃晚餐的提議,一進到屋子裡便把整個人埋進沙發裡頭,
一副拒絕與世界交流的模樣。
虎杖悠仁咬住筷子,偏著視線去看難得和憔悴劃上等號的男人。
其實五條悟沒什麼特別的異狀,換作是旁人絕對發現不了最強今天的狀況不佳,但五條悟讓自己最脆弱的模樣展現在了心細的虎杖悠仁面前。


但有什麼辦法呢,今天的五條悟不想孤單一人。


在虎杖悠仁盯著那張臉發呆時,五條悟同樣轉過視線和他對視,半埋在抱枕裡、剩隻藍眼睛露在外頭含著笑看他。
虎杖悠仁伸出手拂開落在額前的細髮,想要撤回手時被五條悟拉住,溫熱的掌心貼上冰涼的臉蛋,炙熱的幾乎要燙傷他的心。


好溫暖。
虎杖悠仁今天不過十四,他帶來的溫暖於他來說不過是探進窗台裡的一小片陽光,
不足以照亮六眼從出生到現在,從擁有到失去,二十七年來經歷過而在心底堆積許久的陰霾。


可他的溫暖不會像煙火那樣稍縱即逝。
虎杖悠仁會一直小片、小片的逐漸照亮他,
是在這世界上唯一屬於他的陽光。


虎杖悠仁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瞇成一條線,
嘴角不似熟練的大人輕勾著唇,而是笑嘻嘻的好似全世界都要被他感染快樂。
不知道哪家屬於平安夜的鐘聲響起,煙火閃耀過本該漆黑的夜空,虎杖悠仁真的買的太多了,
亮的好像院子裡有點燈似的。


大概是因為他的太陽在這裡吧。


五條悟被自己天真甜膩的想法逗笑了,
和小朋友待在一起連想法都傻了幾分,伸手把還在嚷著煙火放不完的虎杖悠仁一把拉進懷裡。


虎杖悠仁真的是行走的暖暖包,在冷空氣裡待了好幾分鐘還是整個人暖烘烘的。
心跳也強而有力的在工作著,大肆宣揚著主人強烈的存在感,在五條悟懷裡撲通的更為大聲。


會有那麼一天,這樣的溫度也會趨近於冰冷嗎。


他用指尖輕輕摩娑著他的臉頰,輕柔的拂過那上頭的每一寸肌膚,
寬大的掌心選擇蓋著虎杖悠仁琥珀色的眼眸,輕柔的吻終究還是只有落在唇側。


他現在的笑容肯定不太完美。
可五條悟的聲音還是透著溫柔,像在談論今天天氣似的輕快悠閒,捉摸不透的男人一直都像道風,
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像他往常做的那樣,在虎杖悠仁額角落下一吻。
好像這樣所有帶有詛咒的話語都能成為祝福。


「悠仁,我不希望你成為咒術師。」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虎杖悠仁都未能再見到五條悟。


仙台的街道也乾淨的一只咒靈也沒有,任務再也沒有像是驚喜一般落在他手上過,
彷彿誤入咒術界,和神秘的男人成為師生的這段日子只是他的一場夢。
只有五條悟的溫度和味道遺留下來,曾經交給五條悟的選填志願表也被寫上了衫澤高中,
男人俐落的筆劃像在宣布咒術高專自此與他無關。


五條悟不認為自己會為了一個人去遺憾。


夏油傑離開高專的很長一段日子裡,
他獨自一個人過著咒術師的生活,曾經有摯友分攤的壓力全部一瞬間落在了他的肩上,可被家入硝子問起時,五條悟回答,傑只是去完成他想做的事罷了。
說他性情冷淡的人滿街頭都是,但五條悟從未在意過那些,隨心所欲地活著,可事實上他鮮少拒絕任務,開會,出差也是幾乎不會拒絕,
明明是個勾勾指尖能毀掉日本的男人,卻自願在束縛下擔下保護人類的責任。


可和家入硝子送走夏油傑的時候。
屬於高專的那些歲月又在不知不覺中填滿他的心臟,一起在只有三個人的教室裡頭大笑的日子模糊的像是上輩子的事,摯友背道而馳的背影出現在眼前,他才終於意會過來,他的整片青春少了一個人。


可是該怪誰呢。
怪天內理子,怪天元,怪夏油傑,怪五條悟。
可那不過是身處在咒術界的原罪罷了。


如果有一天,虎杖悠仁不再那樣笑著了怎麼辦。
在漫天的煙花下,五條悟看著今年不過十四歲的小朋友笑的眼角彎彎的模樣,虎杖悠仁稱不上乖巧的長相,
在落下的火花裡被點綴的溫柔。
他不知道春天應該是怎樣的,但他知道虎杖悠仁笑的像他心裡的一汪春水,溫柔的去觸碰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


伏黑惠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這樣的孩子該有亮眼的高中成績,美好的社交活動,畢業後如自己所願當上消防員,
拯救許多大大小小的生命,締造一段可歌可泣的人生,在哪裡都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而不是在陰暗的巷子角落袱除醜陋的咒靈,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的活著。
六眼耀眼的灼人,但那生來便是只有他能做得到的事,他沒有選擇權,注定要成為咒術師。
可虎杖悠仁不是,五條悟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
咒術師的能力源自於天生的術式,天份在長大後才發現在的例子少之又少,虎杖悠仁是幾年來唯一的一個。
他又難得在虎杖悠仁身上看見小瘋子的模樣,惜才的他伸出了邀請的手,打算親自教他成為咒術師。


可他越相處越捨不得把虎杖悠仁帶來這個世界。
他應該他上本該屬於他的人生,而不是十四歲突如其來的闖入咒術界,對於短命的咒術師來說根本算是自殺的行為。
———哪怕這個孩子是五條悟為數不多想珍惜的存在。


因此最終五條悟還是選擇了僅剩一人的道路,他依舊過著獨自一人和咒靈搏鬥的日子,疲於奔命在任務中。
他的學生很多,可再也沒有誰會在被打倒時皺著著臉說我也要當最強。


虎杖悠仁在哪裡都是特別的。


五條悟難得放棄一回。
但偷偷去看他的時候,看著十四歲的男孩過著本就應該是他的人生時又覺得值得。
日子平淡無奇的過著,連虎杖悠仁畢業他都去過,看著長相可愛的女孩在跟他要胸前第二顆鈕扣的時候又轉頭離開。


最強不曾害怕過什麼,他只怕偷走了小朋友的青春。


可人生從來就偏頗多拐,不是那件事都順應他的心,即便天上天下也是如此。
虎杖悠仁站在高專前的石階上對他笑,半年來眼睛下面又增加了兩道疤,
小朋友在他面前站定腳步,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主動伸手摘去五條悟被厚厚遮擋的繃帶底下,
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學著五條悟的模樣在上頭印下一吻。




老師,我來啦。
我的青春,我的第二顆鈕扣,我的戀慕之人。








—END—


小劇場:


「抱歉,我不能答應妳。」
虎杖悠仁誠心誠意的鞠躬,有禮貌的婉拒了女孩的告白和約會邀請。
一點也不敷衍的態度讓人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離開之前不死心的嘗試詢問第二顆鈕扣的主人公是誰。


情商一向不低的虎杖悠仁難得害羞的蹭了蹭鼻尖,無意識的閃了眼前的女孩滿臉。
「畢竟是珍貴的唯一嘛,所以想給我心裡的最強。」


可惜趕到喜久福專賣店的時候五條悟已經離開了。
虎杖悠仁摸了下胸口那顆小東西,輕輕笑著
反正快要見面了。




—真的END—


平安夜大家都知道的那天,所以五條悟心情不好。
莫名的又寫上了1.5K
想塞的東西很多不知道怎麼取捨,所以就慢慢到這個字數了。


275x14虎
在我心裡是都有些桀驁不馴,有點瘋狂又強大的歲數。
所以認知到自己的能力有限,以及如何學會長大和克服是這篇文的主軸(?
在一場漂亮的春天,談了一場溫柔的戀愛這樣。


不算滿意的作品,但因為想寫所以還是寫了。
希望會有人喜歡,要留下什麼批評指教也歡迎
那就下一篇見啦


By 七其♡





本文最後由 qaqwwcuc 於 2021-11-22 15:11 編輯

留言

@qaqwwcuc qaqwwcuc大大我可以把这篇文章在无量悠处上面转载吗?会标明出处和大大的名字 2022-9-27 00:58
很溫柔也符合原作的感覺,推推! 2021-11-22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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