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研] Day by day [G]（研磨生日賀文）

　　大家好，我是日日青


　　遲來的研磨生日賀文

　　我的時區在連續過了五天10/16之後終於要迎來17號了 好感動（欸



*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下次見。」簡潔俐落地與觀眾道別後，孤爪研磨關閉了直播。

　　方才玩的是惡〇古堡最新作，遊戲本身畫面昏暗，退出遊戲後倏然變得亮堂的螢幕很是刺眼，他瞇起眼睛揉了揉。頭戴式耳機擱在桌上，一直被束縛著的耳朵終於重獲自由，壓力減輕下血液爭先恐後地流過血管，熱熱癢癢的，他忍不住也搓了搓。

　　黑尾鐵朗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青梅竹馬的戀人像隻真正的貓，搓柔自己的動作就像在理毛，而他也非常快地代入自己的角色，做了天下鏟屎官都愛做的事情──吸貓。

　　「你回來了......」被緊緊箍在黑尾懷裡，研磨艱難地發出聲音。

　　「嗯，回來了。我去做晚餐？」

　　「要蘋果派。」

　　「蘋果派不能當飯吃。」

　　「那晚餐後吃。」

　　「是、是。」

　　「你還要抱多久？我餓了。」



　　待吃完晚餐，時針已經向前走了兩格。空碗盤堆疊交錯形成一個小山，黑尾在短短一小時內變戲法般地端出了漢堡排、鹽烤秋刀魚、蔬菜天婦羅與各式小菜，每道份量都不多，勝在精緻。深知研磨對正餐的興趣不高，他在提升料理多樣性與擺盤技巧上可是費盡了心思。

　　是夜，特地買回來、研磨欽定的蘋果派終於有了登場機會，與提前冰鎮好的啤酒一同被放置在面向庭院的廊台上。啤酒與蘋果派並不是最完美的組合，但成年人的飲料清單似乎與生活一樣單調乏味，只能是Asahi或Kirin，偶爾換換其他牌子，選擇的依據從來都是心情而非食物。

　　圓盤狀的派被切出了三角形缺口，坐在廊台上的兩人各自開了罐啤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

　　「今天的工作怎麼樣？」黑尾問道。

　　「早上開會把合約正式定了下來，下個月要去一趟雜誌社拍照。股市波動跟預期的一樣，剛剛的直播也很順利。」

　　「那就好。」即使內心清楚研磨定能把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黑尾仍第無數次對研磨的工作能力升起敬畏之心。

　　然而佩服歸佩服，有些事必須問清楚。他話鋒一轉，不給研磨任何反應時間，問道：「午餐吃了什麼？」

　　「......」

　　「就知道你一定沒有好好吃。」稍早準備晚餐時便發現冷凍庫內他提前按照每餐分量裝好、只需要解凍加熱便可以吃上的食物半點都沒少，倒是櫃子裡洋芋片一類的零食肉眼可見地消失了好幾袋。

　　「阿黑好囉嗦。」研磨轉過頭，不再看黑尾。


　　廊台看出去是沒有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的寂靜夜色，天氣好還能看到熠熠星光，像一條在宇宙中流動千萬年的河。

　　研磨似乎被這樣的光景吸引，他仰著頭，漫不經心地把玩啤酒罐，沒有再說話；而黑尾總歸是拿研磨沒轍，只能收起興師問罪的架勢，跟著望向頭頂那片茫茫夜空。

　　「在想什麼？」

　　「想人。人的一生。」短暫又渺小。

　　知道研磨多半是為了將焦點從他不好好吃飯這點上轉移，可黑尾也明白研磨就像隻永遠保留野性的家貓，生物本能驅使他對窗外飛過的鳥、掠過的雲或其他什麼擁有莫大興趣，讓他懷有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欲。他的確是轉移話題，同時又是有感而發。

　　不知不覺他們竟已到了思考這種事的年紀。
　　「說起來還沒有給你生日禮物。」黑尾起身，將一個白色提袋拿了過來。袋子有點大，並不是很重，研磨在看清裡面的東西之後忍不住挑眉。「這次不緊張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面對研磨的調侃，黑尾沒有絲毫窘迫，笑得一派輕鬆。
　　*

　　黑尾鐵朗有點緊張。

　　今天是他的青梅竹馬──孤爪研磨──的16歲生日。

　　至於他緊張的原因，源自於一場與青梅竹馬的對話。

　　其實無論是對話的場合還是內容，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算換一個地點、換個人來說也毫無違和。正因為說的人是研磨，一切才變得不可思議，入耳的話有違他這些年來建構的、對研磨的認知，好像有什麼脫離了他的掌控，令他不自覺感到焦慮。

　　否則「陪我逛街」這種話，一點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研磨當然是會出門的，事實上他也並沒有眾人（尤其是灰羽列夫，那傢伙不知道為什麼對研磨總會有奇怪的誤解）以為的那麼排斥外出。他只是覺得既然網購可以一次搞定很多事，還可以避開人潮，便沒必要浪費時間與精力出門。漫無目的地逛街顯然不符合他的性格，這也是為什麼黑尾覺得對方很反常。

　　他弄不懂研磨的意思，對方並不是一個將生日看得很重的人，上街晃晃的提議平時也多半是由黑尾提出。在他的預想中，今天的行程本該是窩在研磨房裡繼續上次未完的遊戲進度，傍晚順勢留在孤爪家吃晚餐，與叔叔阿姨一起替研磨慶生，或許還可以一塊切生日蛋糕。

　　然而世事難料，因為研磨的邀約，黑尾現花了不少時間在房內的全身鏡前打理自己。頭髮翹得一如往常，他卻越看越不順眼，頻頻撥弄；衣櫃翻了又翻，頭一次對自己的品味產生質疑，最終挑了件不會出錯的黑色連帽衫。



　　如今他和研磨並肩走在商業街上，在說出「想喝飲料」後研磨便低頭用起了手機，將找路和看路的工作全權交給黑尾。黑尾偏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對方表現得隨意又放鬆，與他們每一次外出一樣，沒有任何不同。
　　為什麼我要這麼緊張啊。
　　直到兩人手上各拿了一杯珍珠奶茶時，黑尾腦海裡仍充斥著這個問題。他發現研磨說逛街就真的是逛街，看見有興趣的店面就停下，走累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遊戲的體力回復了便在原地賴著不走直到耗盡為止。壽星本人愜意得很，黑尾卻心神不寧，咀嚼珍珠的時候甚至咬傷了自己。

　　「阿黑你今天狀態很奇怪。」吃痛間黑尾聽到研磨這麼說。

　　黑尾一驚，連忙朝研磨看過去，深怕自己的緊張早已在研磨面前無所遁形。然而研磨說完後似乎並沒有要得到回應，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不遠處的安〇美特。

　　只是背影看上去......似乎生氣了？

　　一整天下來黑尾都沒搞懂過研磨的心思，眼下就更不可能懂了。

　　店內充斥著不知是遊戲還是動畫的主題曲，曲調激昂且音量又大，還有幾個人在附近大聲聊著最新的動畫劇情。明明在這樣吵雜的環境下，黑尾卻聽清了研磨的話。

　　研磨說，生日當天想要跟阿黑約會很奇怪嗎。

　　他的大腦第一時間竟無法將耳朵接收到的聲音轉譯成可以理解的資訊，幸好身體還記得做出反應，拉住了掩飾性走向櫃台，手中卻沒有任何商品要結帳的研磨。對方堅決不把頭轉過來，但通紅的耳根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害羞似乎會傳染，它一路從研磨被握住的肩膀攀爬至黑尾的手上，再「唰──」地一聲將他的臉龐也染成了紅色。

　　研磨只覺得被一股力量拉扯，轉頭便看到臉色同樣可以媲美音駒運動服的黑尾，正一言不發地拉著自己的手快步走出店外。

　　「你做什麼──」

　　只見黑尾先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接著變成懊惱和氣悶，最後化作下定決心的堅毅。抓著手腕的手向下移動，十指一根根扣進掌中，黑尾不顧眾人眼光，在大庭廣眾下牽著研磨的手奔跑起來。



　　「......所以說，為什麼突然要來這裡？」

　　落日餘暉替摩天輪冷硬的金屬框架披上一層暖色調外衣，緩步升降的車廂看上去幾乎是靜止的，若仔細凝視便會有時間也放慢了流速的錯覺。

　　為了維持車廂平衡，兩人分別坐在左右兩側。這也方便了研磨，他漂亮的貓眼得以直直盯著對面那位莫名其妙將自己帶來坐摩天輪的人。

　　黑尾看起來有些侷促，但已經沒有了下午那種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我今天一直在想，為什麼研磨約我出來。明明討厭人多的地方、討厭走路走到很累的狀態，今天卻主動說要逛街。」

　　「我滿腦子都是研磨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我不知道的樣子，這種感覺讓我很恐慌。」

　　「......你別露出那種表情，我知道這麼想很誇張，也很遜。」黑尾錯開視線，不想讓研磨看到自己患得患失的一面。

　　「抱歉一整天都不在狀態。約會不能少的就是搭摩天輪吧，我是這麼想的......」黑尾說著，低頭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紙盒。

　　「生日快樂，研磨──唔！」

　　研磨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抓住對面的人的衣領吻上。失控的力道讓兩人的嘴唇以絕對稱不上舒服的方式碰在一起，可誰也沒有因此退開，反倒環住彼此肩膀加深了這個吻。

　　車廂仍在緩緩上升，離地面越來越遠，塵世的喧囂逐漸被甩在身後。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似乎只剩下彼此，一時之間耳邊只聽得到眼前的人的鼻息，只感受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



　　*

　　蘋果派轉盈為虧，大半進了研磨肚子裡。廊台上已經累積了數個空罐，讓經過的風都帶上了絲絲酒香。

　　生日禮物的外包裝已經拆開，是《交響組曲 勇者鬥惡龍XI: 尋覓逝去的時光》限量黑膠唱片。

　　想起方才對黑尾的調侃，研磨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當年黑尾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到摩天輪上送禮物，送的也是勇者鬥惡龍的音樂CD。

　　──那個他早就在安〇美特預定、約會當天打算順便取貨的專輯。
　　看在送出禮物的手微微顫抖的份上，他並沒有揭穿這件事，只是轉手將自己預定的那套賣掉。顯然黑尾後來還是知道了，今年的禮物可不就是來雪恥的嗎。

　　阿黑好幼稚，研磨想。他晃了晃手中的鋁罐，裡面的酒液已經被喝空了。

　　一隻大手伸過來將空罐拿走。「以前研磨還會主動約我出門呢，現在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手的主人說。

　　「那時候的阿黑還很純情，現在卻變成不害臊的大人了呢。」

　　「什麼嘛，怎麼能這麼說我。」

　　脫下西裝的黑尾顯得隨意許多，違背地心引力的髮型也因沐浴後變得服貼柔軟不少，就連眼神都在酒精催化下染上一層朦朧，整個人看上去年輕好幾歲。曾在網前攔下敵隊無數進攻的手如今生了筆繭，正拾起啤酒罐一一確認是否殘留液體。研磨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家青梅竹馬收拾，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明天是休息日，但工作了一天的兩人精力已耗盡，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黑尾伸了個懶腰，率先站起來。「啊──總覺得時間跟精力都在減少啊。」

　　研磨動作慢吞吞的，因為腳麻了。「如果阿黑不一直加班的話時間就變多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離職吧，一個阿黑我還是養得起的。」

　　「嗚哇，出現了！研磨的霸道宣言。」

　　對話間兩人離開廊台準備回房，走在後頭的研磨在闔上拉門前轉頭再看了一眼外頭的夜空。

　　縱使人的一生很渺小，但在孤爪研磨短暫的生命中，有個人是自始至終存在的。

　　那樣便可以稱作是永恆了吧。他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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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決定用一樓來做補充><

時間線上是現在→過去（高中）→現在

有修改一點點內文，希望能讓時間線更清晰！
沒寫出來的設定：

黑尾高中時送的是《交響組曲 勇者鬥惡龍 場景分類 I~IX》，由東京都交響樂團演奏，依照遊戲場景分類收錄了前九部勇者鬥惡龍遊戲的267首曲目（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長大後送的是這個

有盡量配合高中&成年的年份，找了2011&2019發行的專輯，時間上的bug就再麻煩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