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影日] 兩人份的咖哩，抵消一個人的寂寞 [Ｇ]（柴米油鹽三十題）

大家好，我是日日青

趕上影日日將這篇文寫完真是太好了（淚）

靈感來自排球創作互助群裡自創的【柴米油鹽三十題-拿手菜是你喜歡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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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翔陽做得最好的一道料理是咖哩飯，因為失敗率低、不需要太多技巧、食材取得容易又能達到營養均衡，在巴西的很多日子裡他都是靠著一盤簡單的日式咖哩飯化解飢餓與鄉愁。
　　所以影山飛雄最愛吃的料理是咖哩飯什麼的，也只能說是剛好而已。

　　廚房裡一道身影正在準備晚餐，檯面上食材一字排開，洋蔥、胡蘿蔔和雞肉已經處理好準備放入鍋中，剩下最後也是最精華的蘋果待處理。看來今天吃的是蘋果咖哩。

　　那隻因經年累月練習而布滿繭的、小麥色的手此時握著一個青綠色的削皮器，流暢地將洗乾淨的鮮紅蘋果去皮，少部分磨成果泥，其餘的切成小塊狀。

　　說來有些矯情，但手的主人在巴西獨自生活後成長許多，除了將當地人不吝於表達感情這點學了回來以外，兩年如浮萍般無依的飄泊也讓他更珍惜每一段與熟識之人相處的機會。

　　因此當席捲全世界的病毒造成奧運會延期、國內排球聯賽全面暫停的時候，日向想，或許是命運藉此讓他與影山相聚。因為他們向前的腳步不能也不會停下，未來他們必定還會經歷一次又一次職業生涯考量下的分別，所以當整個世界在這時慢下腳步甚至趨於停滯時，他甚至能半開玩笑地想，是不是連上天也在提供他們這對情侶相處機會。這種從苦中找出樂的態度大概也是受拉丁美洲文化的薰陶吧。

　　他並不排斥突如其來的休賽期（畢竟無論有無比賽，練球都是每日必做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他不期待這場世界運動盛事，事實上他巴不得明天就是奧運開幕式。他只不過是明白了時間這無情的東西並不會因為人的意念而改變流逝速度，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實地過每一天，時間到了就吃、該訓練時就訓練，才不會等到一切都結束了才讓自己被悔恨淹沒。他已經懂得沉住氣。

　　磨果泥並不需要太多技巧，只是有些耗時。因此日向放任自己的思緒，讓大腦本能地帶領他。他想起小時候每當自己生病感冒時，媽媽會一勺一勺地餵他好消化的蘋果泥吃，甜甜糯糯的滋味讓燒灼的喉嚨舒緩許多，無須過多咀嚼也不會增添吞嚥負擔。

　　回憶一旦開了頭便很難停下，記憶的長河帶著他向前，他又想起與鷗台對上的那年春高，因為發燒而在第三局離開比賽會場的自己；想起影山對他說的「這次又是我贏了」；想起那天既沒有薑燒豬肉也沒有蘋果泥。

　　咖哩塊均勻地溶入鍋中煮得半熟的食材裡，日向加入磨好的蘋果泥，而後蓋上蓋子讓咖哩再燉煮一會。

　　他想起在巴西的那兩年。狹小的亞洲超市裡日式食材和調味料的選擇不多，咖哩塊已經是其中較常見與平價的一款。最初他煮咖喱時連水的比例都拿捏不好，成品味道極為寡淡。是在那七百多個日子中不斷地用這道料理撫慰飢腸轆轆的肚子與滿腔思念，他才能在幾年後的現在哼著歌、熟練地為影山這位咖哩愛好者煮咖哩。

　　隨著年歲增長，同一道料理添加了一層又一層的記憶調味，吃起來越趨複雜。蘋果咖哩揉合了親情與思鄉之情，每一口都溫暖又寂寞。

　　待日向回過神來時咖哩已經煮好，鑽入鼻腔的香味讓他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遙遠的另一半球，為了節省時間與金錢，自己總是一口氣做一整鍋咖哩，弄得滿屋子都是蘋果咖哩甜甜的味道。

　　不過現在的他可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吃著寂寞的咖哩了。

　　「好香。」影山穿著家居服出現在廚房門口，他的頭髮凌亂，嗓音和面容猶帶睡意，眼睛都沒睜開，似乎純粹只靠嗅覺就從臥室一路走過來。

　　「你這午覺也睡得太久了吧。」日向邊盛咖哩邊說。

　　下午兩人一起睡了午覺。當自己醒過來時，身邊的影山還像是隻豬一樣動也不動，日向只好先起床做飯。

　　「多睡覺才能長高，這就是為什麼你比較矮。」影山睨了日向一眼，從烘碗機裡拿了兩支湯匙。

　　「你這傢伙……」將影山那份咖哩飯「叩」地一聲擺在桌上以表不滿，日向接過對方遞來的湯匙坐了下來。

　　飯廳暖黃色的燈光從窗戶悄悄洩出，成為點亮夜色的燈火。

　　載著兩人回憶的料理，日後也將伴隨他們向前。
　　無論哪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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