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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也看見了那一組伊達組,微微愣了一下後朝他們揮了揮手,「呦!花丸的我、光仔、貞仔、伽羅仔!」 「夏音大人本丸的鶴先生……這是在等夏音大人嗎?」 這也是菊一文字第一次看見非自己本丸的刀劍男士,不由得的多看了幾眼。 同樣都是鶴丸殿,氛圍真的很不一樣呢。 跟自己本丸的比起來,這位鶴丸殿感覺更加……輕鬆?隨意?但是稍微的感覺更加有疏離感…… 「喔?你們本丸的菊一文字怎麼一直看著我?第一次見到其它本丸的刀劍男士?」 「這麼說的話,另一個鶴先生本丸的菊一文字跟我們的菊一文字真的差好多啊。」 花丸的太鼓鐘雙手背在腦後說著。見菊一文字看向他時連忙擺手,「不是、我只是感想而已。」 「畢竟我們本丸的菊一文字雖然也會跟大家坐在一起,但不會像剛剛露出困惑的表情或是驚訝的表情呢。」 這回到是換自家本丸的三振刀看向他們了。 怎麼說菊一文字的限鍛都結束了半個月,都從夏天入秋了,不應該吧? 「審神者。」 鬼丸忽然出聲,平安刀的兩振片刻後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說來花子大人是那種不怎麼踏出房間的人吧。」 鶯丸回想著自己印象中的花丸主人。 「菊一文字在歷史上的牽扯很少,不過相關的刀劍很多,去讓你們本丸的我、大包平或是福岡一文字的找他講講話吧。在不濟粟田口、青江、長船都能。」 他們本丸最初與菊一文字的橋梁是審神者搭起的,歷史上沒有熟人,沒有同輩,更沒有同個主人的刀劍,還早早消失在歷史之中…… 最初認識的,是剛好出現在門口、同為御物的鶴丸。接著是自己後輩的福岡一文字派……突然注意到了走出來的夏音,菊一文字輕輕點了點鶴丸的肩膀,「主君出來了。」 鶯丸跟鬼丸都向前去迎接夏音,鶴丸笑著跟他們道別,拉著菊一文字的手腕也跟著過去。 菊一文字回頭跟他們四人小幅度的揮手,直到看到他們四人進了建築才收回視線。 最後他們去與一期跟平野會合。 回到廣場的時候菊一文字特別看了一眼走散休息區,有審神者與其近侍頭疼的在找人,也有裡面的正自己走出與自家本丸的人會合。 一行人從萬屋回到本丸,購買的東西早早就寄送到本丸之中,被留下的大家搬進該放的地方。 坐在大廳,菊一文字看著眼前的糕點又看了看桌前其他年輕的刀刃們。 「加州殿,我能請問一個問題嗎?」 清光一愣,「可以啊。怎麼了嗎?」 菊一文字稍微講了下在萬屋遇到的另一個本丸的事情,聽完他的問題,清光噗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呢……『花丸』是時之政府賜給那個本丸的名字啦,他們的審神者叫花子。」 「只有幾個特殊的本丸才會被賜與名字呢。現在好像只有五個?」 安定插起小糕點說著。 「嗯。就S級本丸的那幾個。花丸、活擊、刀音、刀舞、映畫。」 扳著手指數著,清光微微嘆氣,「本丸有名字真好呢……稱呼起來也不會那麼長。」 這一點……確實…… 在大廳的人聽了都露出相同的表情。
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即使伸出自己的手仍然什麼都不能看見,身邊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沒有聲音,沒有光線,就連自己的聲音都被黑暗吞沒。 他討厭黑暗與孤獨,卻又習慣了這麼樣的環境。 金色的眼眸緩緩睜開,入眼的不是來本丸後習慣的昏黃色光芒,而是一片漆黑。只有投射在障子門上搖曳的橙色光線照亮那一塊小小的區域。 騙人的吧,買回來的燈泡不到一周又壞掉了嗎? 腦袋還一片渾沌,鶴丸無力地撐著自己得額頭腦中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只是他還沒回想起自己把備用的燈泡放哪邊時,將他從睡夢中喚醒的敲門聲片刻後又響起,「啊啊……稍等一下。」 鶴丸甩了甩頭,將那沉重感從腦中甩去才撐著自己的膝蓋從被窩中出來。 拉開門看見外面的人意外的睜大了眼,「菊?」 穿著單薄睡衣的菊一文字一手攏著自己的披風,一手舉著蠟燭在見到明顯剛起床的鶴丸時露出了個抱歉的表情。 鶴丸左右張望了下,這裡住的幾乎都是太刀,為了他們夜晚走道都會點上夜燈,而如今走廊卻是一片黑暗。 「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突然停電了,部分的短刀跟脇差已經去主君那邊,長谷部殿現在正讓大家去找停電的原因。」 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鶴丸嘆了口氣,「讓太刀在夜晚去找東西有沒有搞錯……」 菊一文字鬆開握著披風的手,「所以長谷部殿才給了我們手電筒。」 頓了一下,他抬頭看著鶴丸的眼眸,遲疑的開口:「鶴丸殿完全清醒了嗎?如果醒了我就開手電筒喔?」 鶴丸胡亂的點頭,根本沒有思考菊一文字怎麼就露出那樣的表情。 直到手電筒強力的燈光晃得他眼疼,他才知道菊一文字怎麼點著蠟燭過來。 「鶴丸殿!」 菊一文字慌亂的關掉手電筒,感受到刺眼的光芒終於消失後鶴丸才放下反射性擋在眼前的手,抹掉生理性的淚花,「這個手電筒,還是等等在開吧……」 揉了揉滿臉愧疚的人的髮又輕輕以指梳順,「以防萬一還是把刀帶上吧,等我一下,我去拿我的衣服。」 在兩振太刀走到後門時才知道長谷部還是沒有那麼狠心讓他們兩振太刀在夜晚雙騎出陣。 「物吉啊……得救了。」 極化物吉笑了笑,「是的。鶴丸桑跟菊一文字桑這邊的助手是我。」 不管怎麼樣應該都反過來才對吧。 兩振太刀同時想著。 「貞坊拜託的吧?他現在應該在光坊跟伽羅坊那邊。」 「……這樣想想的話謙信真辛苦啊。」 除了他之外,長船全太刀。 三刃出了後門,物吉單獨往右,鶴丸和菊一文字往左,約好了走到本丸範圍的底後就回頭。 一路上什麼都也沒有,站在路口看著隔壁本丸的方向也沒辦法透過圍牆與本丸自有的防護罩看見裡面的情況,甚至也沒遇上其他本丸的刃。 「回去吧。」 「鶴丸桑、菊一文字桑,我那邊什麼都沒有。」 迅速出現的脇差嚇得菊一文字直接抓緊了鶴丸的袖角。 並沒有跟極化刀一同出陣過的菊一文字這才深刻的體會到夜戰的短脇是怎麼樣的王者存在。 鶴丸思考了下,視線落在連接著的後山上過了一陣子又收回視線。 「回去吧。現在進山不是什麼好選擇。」 僅有一振脇差,而且三刃都沒有穿出陣服,太過危險了。 回到本丸物吉向他們告別後跑去跟幾個短刀說了什麼,組了一個小隊往後山的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被短刀們圍繞的審神者打了個呵欠,皺著眉困頓的聯絡時政。大廣間現在被點滿了蠟燭,鶴丸帶著菊一文字抱著刀坐入角落。 一直以來都保持良好作息的菊一文字拍著自己的臉努力打起精神,明明眼皮都快掉下去了卻又努力睜大眼睛的模樣讓附近的幾振刀看的幾分好笑。 「初次夜戰,是吧?」 被自家兩振小短刀跟打刀丟下的燭台切也坐了過來,細心的坐在風吹來的方向替畏寒的太刀擋風。 菊一文字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嗯,稍微不太習慣。」 「也不用這麼擔心,我們本丸的短刀跟脇差都是很強的。那些打刀們也不是吃素的。」 順著鶴丸的視線看著站在大廣間外的幕末刀們,庭院中也是分散戒備的打刀,多數的短刀與幾振脇差們則是各自組隊更往外搜尋著,伴在審神者夏音身邊的是粟田口家的兩振還穿著睡衣的脇差。 短刀特有的輕盈腳步聲伴隨著甲冑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堀川給按刀的兩振脇差和夥伴們打了個手勢他們才鬆開手。 是去換上出陣服的小貞跟不動。 時政的通話線路一直都在忙線中,夏音頭疼的揉著額角,轉而打聽起自己的同伴們有沒有知道狀況的。 「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嗎……」 她沒有感受到防護罩被打破,也沒感受到外來的氣息,一場十之八九是普通停電跳電被這群刀搞得像是敵人攻城一樣…… 不動抿直嘴,「我一定會保護妳。」 不會讓妳像信長公一樣…… 夏音嘆了口氣,自己的刀子們給自己的愛,受著唄。 「那我就交給你們保護啦。」 從停電到時政發出公告整整過了兩個小時,確認了是現世供電方出了問題後才讓全員鬆了口氣。 「讓你們白忙一趟了。」 特意換上出陣服的兩振短刀笑了笑,「沒什麼比主人更重要了。」 「這樣的服裝也只是為了更能好好保護妳。」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看著華麗的我心情也會冷靜一點吧?」 兩刃一前一後的說著,同樣堅決將主人送回房間後才回房。 大廣間的蠟燭被其他沒有短刀脇差領路的太刀大太刀薙刀槍們拿走,菊一文字拿起最後一盞蠟燭,回頭看著依然坐在角落的鶴丸。 還沒開口叫他,鶴丸自己就先起身走到他身邊,「走吧。」 站在房門外菊一文字看著自己對門的鶴丸輕輕地喊了他的名字。 「鶴丸殿,討厭黑暗嗎?」 穿著出陣服外衣的鶴丸動作一頓,嘴角帶著笑意轉過身,「這可是嚇到我了呢,為什麼這麼問?」 燭光在那金色的眼瞳中跳耀著,襯得那雙眼瞳越發冰冷,忽明忽暗的光線讓他看得不是很清楚鶴丸的情緒,但這都不妨礙他將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很討厭黑暗,所以能不能請鶴丸殿來我的房間一起睡呢?」 靜靜的看著那雙含笑的橙色眼眸,鶴丸低低的笑了。 「……真拿你沒辦法啊。可以啊。」 帶著自己的被褥進到菊一文字的房間,鶴丸鋪好床鋪後抬頭看了眼菊一文字,靜靜地看著他撩起自己的髮吹熄燭光。 窗外的月光灑落在菊一文字的面容上,精緻的皇家刀枕在枕頭上,看著他揚起了笑容。 鶴丸回頭看了眼窗戶,「這邊的房間有窗戶啊。」邊這麼說著,邊躺了下去。 「鶴丸殿要是喜歡的話還請搬過來。這間房間有點遼闊,只有自己總覺得有些可怕。」 閉著眼睛的人柔聲說著。 他裝傻著什麼事情都不說破,鶴丸也跟著裝傻著什麼都不明白。 「那麼……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本丸後,第一次在沒有點燈的夜晚安穩的睡去,沒有驚醒沒有噩夢,能夠掛著淺笑保持著愉悅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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