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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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聖誕前夕 [G] (原創夢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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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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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萬籟俱寂,整座城市陷入熟睡,華燈幽幽沉吟,像極了捕食者銳利的雙眼。我俯在欄杆旁凝望著如黑沼般的河水,飛蛾撞擊燈罩發出微弱聲響,我瞥了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

遠處的腳步聲忽遠而近,一抹身影自夜色中閃現,暗沉的疤痕在路燈照射下溝壑縱橫,釘針閃爍著明滅的光,我放開緊握的扶手,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你又遲到了。"

"抱歉。"

我聳了聳肩,反正也不是真的想怪罪他。

沿著地板鋪展的磚塊方向走,凌晨的堤防一片黑漆,照明街燈矗立,遠遠眺望宛如靜夜中的不知火,荼毘將道路選擇權交給了我,跟在我後頭徐徐前進。

"最近怎麼樣?"

"還可以,你呢?"

"轉到外科了,無論如何,總比待在小兒科好。"對於不擅長應付孩童的我來說,在小兒科實習的時間簡直是一場災難。

雖然實習醫生不能執刀,但顧病房、跑急診也比面對受病痛折磨,哭鬧的孩子容易。

跟同事們不同,我並沒有多崇高的理想抱負,僅僅是為了幫上荼毘而選擇就讀醫學院,希望能在他受傷時減緩他的痛苦。

我的目的十分純粹,但好像當英雄能提供給他的幫助更大。

"你過來的時候沒被跟蹤吧?"

"甩掉了。"

所以是有啊?

我跳上消波塊在水泥塊上行走,荼毘伸出手牽著我,以防萬一,在我不小心掉下去時能夠及時挽救,不過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心裡笑他杞人憂天。

男朋友是敵聯合的一員,連平時見面都得約在黑燈瞎火的地方,這片近乎廢棄的堤防便是最佳幽會地點。少說十次,不,甚至更多,在這裡碰面的次數不勝枚舉,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出這片黑暗,更別提會失足滾下坡道。

冷風呼呼颳吹我的臉頰,冬日的夜濃稠、寒涼,荼毘卻總是穿得那麼少。這和他的個性有關,但我再清楚不過,他的體質偏冷,未使用個性時體溫低得嚇人。

"說起來,快到聖誕節了。"

"啊,嗯。"他的反應略為遲緩,煩心的事千篇一律,我甚至根本懶得猜他腦內的想法,總歸都是那些。

"你你知道嗎?幾乎所有人都說我腦袋有問題,他們不相信我在談戀愛,但我男朋友就在這裡啊,在我的身邊,陪我一起散步。"我不想讓他感到歉疚,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難得的約會,譴責也好,憂慮也好,都是不需要出現的情緒。

"新年參拜也......"

"新年參拜也不行嗎?"我出乎意料地停下腳步,想著規劃好的行程要泡湯了。雖然深知荼毘要事纏身,卻沒想到連新年參拜都不能一起去,無可厚非的感到了失望。

"抱歉。"

"換個詞吧。"我掙脫他的手塞進口袋,逕自往前走了幾步,打算開個玩笑轉移話題順便放鬆心情,"如果你能多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我會比較高興。"

"小禾。"荼毘從後方叫住我,我回過身,只見他插兜佇立在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身影晦暗不明,一雙藍色瞳孔亮的嚇人,似躲藏在暗夜中的猛獸,隨時會撲向前咬下我的頭顱。

"——我喜歡你。"

在微妙的興奮與歡快中,那句告白是如此猝不及防。

心臟彷彿一瞬間停止了跳動,耳根麻燙交替,在料峭晚風中陣陣戰慄。

幸好周遭黑漆漆的,他看不出我的異樣,否則會抓著我打趣。我迅速調適好心情,扭過身繼續沿著消波塊邁步:"我開玩笑呢。"

"我怕我不說,你給忘了。"腳步聲噠噠噠,他追趕而上,維持相隔兩三步的距離跟著我。

"記著呢,我都記著。"我怎麼可能會忘,這個從相遇開始就給人留下衝擊印象的男人,想忘也忘不了。

"聖誕禮物想要什麼?"

"只接受在聖誕節當天的禮物。"

"我郵寄給妳。"

——這便利的時代啊。我轉了轉眼珠子,好像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隨口胡扯了個,比摘星星月亮更加具體又荒唐的願望:"那我要中央銀行保險庫的鑰匙。"

"收到,明天送到你手上。"

我笑了笑,拉高了衣領抵擋寒風。

"那你呢?你想要什麼禮物,男朋友?"

荼毘陷入了沉思,我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沒有想要的東西。"

"真巧,我也是。"

"想一個吧,無論什麼都好。"

我收回跨出去的腳,駐足在水泥塊上,我猜荼毘應該是對失約一事心感愧疚,畢竟年初時說好要一塊去參拜的。

"那,你親我一下?"

"這種隨時都可以向我要,想更貴重一點的。"

強人所難啊,我不就正在盡最大努力給他減少麻煩嗎?

"話說你這渾蛋哪裡來的錢?"

"中央銀行保險庫。"

"不好笑。"

站在消波塊上的我比他高出半顆頭,我背著月光凝望著他——皮膚的釘針有鬆脫的跡象,我伸手撫上他的臉查看,確實是重新紥上去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他面頰粗礪的疤痕,內心止不住泛酸。

"......能多待在一起就好了。"

荼毘握住我的手,滾燙的掌心貼著我冰涼的手背,那陣熱度彷彿流進了我的體內,在血管中來回穿梭,他說:"不要把我列入你的人生計劃裡,我希望你每個拒絕的選擇背後是由於你的意願,而不是有一絲我的原因——永遠,不要將我納入你的未來考量。"

"你這話很傷人。"像是被生鏽的利器劃了一刀,疼痛並非張牙舞爪,而是沉悶鬱卒,我有些生氣,還有些難過,卻始終無可奈何,犀利、尖銳的言語背後藏著一分溫柔與真誠。

我捧著他的臉頰將他拽向我,荼毘本就是鬆鬆挽著我的手,因此輕而易舉的就被我縮短了距離——朦朧月色下是一個急促且粗魯的吻,牙齒相互磕碰的聲響夾雜著我的憤怒。

我推開他,居高臨下的說道:"決定了,你的聖誕禮物就是戒指。"

荼毘難得沒跟上我跳躍的思維,頂著唇邊被我咬破的傷口一臉狀況外。

"我會做成項鍊讓你戴在脖子上,所以你用火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燙化了。"

"喂,等一下——"在短暫推開他後,我又重新抱住了他。

我像個神經病,不過我一點都不在乎。捵手摟住他的肩頸,我的臉挨著他的頸窩,那兒皮膚乾燥的令人有些不大舒服,我倔強的用額頭磨了磨,蹭出一片紅。

"我知道我不會是你的第一位,我也知道自己對你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對我來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比你以為的還要更喜歡你,看在我的這份心意上——至少、至少在你做某些決策前,能想到我在等你。那樣的話,我也會照你說的,把你從我未來的人生裡剃除。"

他執意要走的路是多麼困難,沿途伴隨著血汗與傷痛,那是我無法撼動的決定。

我只願他能平安。

荼毘好一會兒沒說話,我也不開口,兩人雙雙沉默,唯有冷風滑過耳畔。

良久,他沙啞的聲音糅雜在呼呼風嚎裡響起:"啊......這話真傷人。"

"對吧?"我笑出了聲,鬆開手臂緩緩立定,"我很受傷,你也受傷,扯平了。"

他扯開嘴角笑了笑,我從消波塊上躍下,牽住他的手返程,休息時間剩得不多,我得留出回到醫院的空檔。

"戒指,我等你寄來。"

我睨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中央銀行保險庫的鑰匙呢?"

"你認真的?"

"你說呢?"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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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讚了!!!!!!!!!!!!!!!! 2023-2-21 10:49
中央銀行保險庫鑰匙www我快笑瘋了 2023-2-2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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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1 16: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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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逢魔之時 [G]

火燒雲燃遍天際,夕陽西下,我提著書包和朋友走在回家路上,夏日蟬鳴與蟋蟀聲交錯,我跳過柏油路上的小水漥,拉開水手服的領子透透氣。

"你想好要唸哪間大學了嗎?"松本楓用手搧了搧風問。

"我想一畢業就出去工作,不想待在那個家。"

"也是呢,你家那個狀態。"

"你呢?"

"嗯......畢業後我想去東京。"

"你不會想考東大吧?"我開玩笑問她。

"工作啦工作,我想去大城市,你要不要一起來?我們可以合租一間房。"

這個提議讓我有些心動,我開始默默考慮著可行性。

我家的父母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在鄉下地區這種落後觀念依舊盛行,反正待在家也要伺候那霸王弟弟,不如高中畢業就搬出去自力更生,有了經濟收入,便能理直氣壯的斷絕聯繫。

我們在雜貨舖前停下,買了根雙棍冰棒和檸檬茶。

"一、二、三!"

"啪"冰棒從中斷裂,我分到大半冰體。

"欸?可惡啊!"

"要交換嗎?"

"可以嗎!"

我聳了聳肩,和她互換冰棒,從冰櫃拿出來的檸檬茶滴著水珠,把我的裙子給沾濕了。

"孩子,吃完就快回家吧,逢魔之時別在外逗留。"

我點點頭,付錢給雜貨舖的老奶奶便和朋友離開了。

"我們已經是高中生了,才不會被這種騙小孩的謊話唬到。"

"妳知道逢魔之時的涵義嗎?"

"不就是黃昏時刻嗎?"松本楓疑惑的看著我。

雙雙轉過街角,這一帶尚未經歷整頓,草木蓬勃,長得又高又壯,斑駁的樹影使得路段昏暗幢幢,松本楓不禁向我靠近了幾步。

"逢魔時刻又可以稱為大禍時。"

"你看看氣氛吧,別說了。"

"晝夜交錯是容易遇到魔物的時刻。"

"叫你別說了啦。"

我笑了笑,扔掉了手裡吃剩的木棍,拍拍她的肩以作安慰。就在這條陰森的街道快走到底時,一陣沙沙聲響傳來,松本楓嚇得趕忙抱住我的胳膊,我停下腳步回頭,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影子。

是錯覺嗎?想法剛出頭,又是一陣樹葉摩擦聲。

"!快走快走!我們快走。"

與身邊驚慌失措的友人相反,我扒開她的手朝音源處走去。

"不要去啦!很危險耶。"

"你怕的話就走吧,天要黑了。"

不顧松本楓的勸阻,我一步一步靠近發出響聲的樹林,隨著距離逐漸縮短,我的心臟也跟著跳得飛快。

"不要這樣啦!如果真的是什麼可怕的東西該怎麼辦?"

"那你就快跑吧,只是欠你的二十塊就還不上了。"我撥開樹叢踏入幽暗的密林中,一邊踩著草坪一邊四處環看。

嗯?這是什麼?我抹了把沾在樹葉上深色液體,放到鼻下嗅了嗅,血?順著草葉上的血跡,發現靠在樹幹旁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衣著凌亂,渾身血肉模糊,連臉都看不清,我蹲下身確認他是否還有呼吸——還活著。我趕緊呼叫松本楓。

"來了來了!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人?死了嗎?死了嗎?"

"沒死呢,小點聲。"

松本楓高昂的尖叫聲極度刺耳,我揉了把耳朵,將男人放平在草地上,掌心滿是黏膩鮮血,這副情景讓我有些畏懼。

"怎麼辦?要叫救護車嗎?"

"......來不及了。"我放下書包,掀開男人的衣物想查看傷勢,卻看不出傷口的具體位置,又或是他遍體麟傷。

"我們不能使用個性的,尤其還是幫助這種來路不明的人。"

她說的沒錯,這村子就這麼大,哪戶人家有幾口人,鄰里街坊都一清二楚,但這男人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

我猶豫了,說到底我並不是專業的救護人員,也不是英雄,更不是樂於助人的善心民眾,這個人就算這麼死在這兒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就算不救他也無所謂。

我提起書包站起身,溫熱的血液在皮革上留下了暗沉掌痕。

"不救了?"

我瞥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投回躺在草地上生命垂危的男人。

不關我的事,我這麼想著,卻移不開腳步。

"硬幣。"

"什麼?"

"硬幣,給我。"

"喔喔喔!"松本楓立刻從書包內翻出皮夾,將一枚鋼蹦遞給了我,我將硬幣往上拋去。

"正面我就留下來幫他,反面我們就離開。"

小小的金屬幣在空中幾輪翻轉,最後落在我的手心,確認過正反,我把錢幣還給松本楓,丟下書包將手掌覆在男人胸口上。

"正面嗎?是正面嗎?!"

分神應了她一聲,我的掌下散發出一陣白光,真不敢相信我會為了萍水相逢的傢伙使用個性。

我的個性是治癒,促使細胞活化,加強對方的癒合力,通過觸碰肌膚修復創口,但像神經痛之類的就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畢竟沒有修練過個性,再加上這人傷勢嚴重,五分鐘過後我便大汗淋漓,頭昏眼花,手腳止不住發軟。

"好了我們回去吧,天色都黑了,再繼續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你先回去吧。"

"但是......"

"不要緊,明天學校見。"

"唔,你自己小心一點喔,有什麼情況立即聯繫我。"

向松本楓道別後,我全神貫注的專心在使用個性上。即便我一晚沒回家,父母恐怕也渾然不覺,和我不同,松本楓是家裡的獨生女,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放在手心疼的掌上明珠。

我看著仍舊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一種同病相憐的錯覺。

"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你可別死了。"

我在晚上八點鐘短暫失去了意識,醒來後便繼續為他治療,來來回回一共花了四五個小時。

治療結束後,我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乾脆枕著手臂躺在草地上休憩。注視著面前緊閉雙眼的男人,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頰,又做賊心虛般迅速撤回。

我在幹什麼?我翻身仰躺,夜晚的星空絕倫,明星閃耀,耳邊唯有蟲鳴聲響,我狼狽不堪的癱倒在樹林裡,卻比臥躺在家裡的床鋪舒適,訕笑幾聲,便靜靜地與身旁昏迷的男人一同欣賞夜空。

恢復氣力後,我一邊用手機打著光一邊寫作業,直到剩下最後一門數學時,男人總算清醒了過來,他看上去十分迷惘,似乎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將視線緩緩投向我。

被血侵滿的面龐,澄亮清透的眼瞳,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一瞬間從指尖溜走了。

不知為何,我有種再也要不回來的預感。

"......為什麼要救我?"他的反應十分遲緩,嗓音低啞的使人心慌。

我一時啞口無言,答不上話。

不曉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意要救他。

或許是覺得他可憐?又或許是自我滿足。

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滿身汗水與塵土的理由是什麼?

關掉手機照明,樹林一隅恢復昏暗,那灼灼的視線盯的我燥熱不已,我把手裡的作業簿闔上,手心一片濕黏,因為給不出答案,決定保持沉默。

"......突發奇想罷了,好好休息吧。"既然人醒了,我不打算多做停留,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喂——唔!"他急著起身,卻因身體無法在短時間內適應變化而重重地癱回草地上。

我抓著書包並未立即起身,看出他有話想說,便坐在原地等候。

"如果有人......"

"保密的意思。是嗎?"

他應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又是為什麼遍體鱗傷的倒在樹林裡,但秉持著點到為止的念頭,我把在雜貨舖買來的檸檬茶當作慰問品放下。

"我會保守秘密的,相對的,你也是。"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4-8-10 21: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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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2 18:5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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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長夜漫漫 [G]

房裡有些悶熱,我睡眼惺忪地拿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將空調溫度調低,身旁的男人緊蹙著眉頭酣睡,就算在夢裡都不安生。

我掀開被子確認他傷口的狀態,爾後便翻身下床離開寢室。從冰箱內拿出礦泉水喝了幾口,冰涼的液體入喉,我感覺涼快了許多。

個性使用過度導致渾身無力,連握著寶特瓶都得使勁,我軟趴趴的貼著冰箱門給自己降溫,待陣陣眩暈過去,我拎著瓶子從廚房返回臥室,上床的動靜吵醒了荼毘,他看向我,我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面頰。

"醒了?"

"嗯......抱歉,又麻煩你了。"荼毘的嗓音較平時低沉且沙啞,他邊說邊抬起手臂遮擋住雙眼。

"你根本就不覺得抱歉吧。"我不打算領情,畢竟我倆並不是需要互相道歉的關係,再說了,他的道歉充斥著敷衍,不過是想讓我安心。

幾個小時前下班回家,發現男朋友血淋淋地倒在門口,勞累了一整天的我當下只能勉強使用個性修補傷處。強行調動所剩無幾的體力,荼毘現在應該比我還要疲憊。

他展現出來的模樣也是如此,像枯槁的敗葉,像冬日蕭條的枝椏,周身遍布著頹腐的氣息,彷彿會隨著秋季一同落幕。

我對英雄倒沒有什麼偏見,大家不過都是在努力生活,即使有位身處在敵聯合的戀人,我的態度也未曾變動,但偶爾也會對把自己男朋友傷成重症的英雄頗有微詞。

我抬起手腕喝了幾口水含在嘴裡,挪開他掩著面龐的手臂,俯身覆上他的唇,一點一點地將水渡進他口中。

幾個來回後我擰緊瓶蓋,把空了的寶特瓶隨手一扔,拍了拍他赤裸的胸口,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趕緊睡覺,你現在需要休息。"

"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拿來睡覺太浪費了。"

我被肉麻的一抖,目光流轉,他的表情帶著幾分戲謔,眸裡的光閃爍,比沿著窗簾縫隙透進室內的月光還要清明。

他哪來的精神開玩笑,心裡這麼想著,手卻撫上了他濕潤的唇瓣,垂頭便又是一個吻。

雙唇厮磨著,相較於唇舌交纏的響聲,衣物摩擦的響動更令人心猿意馬,夜晚靜謐,任何一丁點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我的心跳,舌頭與舌頭間的裹逐,體溫漸漸升高,在親下去怕會擦槍走火,我咬了口他的下嘴唇,作為結束親吻的徵兆,安撫似的胡亂摸了摸他的頭。

"好了,快睡。"

"你明天不用上班吧?"

"嗯。"

得到答案後荼毘滿意的閉上眼,我側身躺下,眼睛直直注視著他的,不知為何,這副情景讓我想起了六年前初見的那一天。

月光溫柔的灑落大地,我筋疲力盡的躺在樹林裡,校服沾染草屑與泥土,頭昏腦脹的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誰會想到當初渾身血肉模糊,隻身闖進小鎮的傢伙會變成我的男朋友呢?世事無常啊。

我知道他尚未入眠,放低嗓音徐徐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啊,說起來......檸檬茶太甜了。"話語攜帶笑意,荼毘總是端著懶洋洋的腔調說話,此時混雜了些微鼻音,聽在我耳裡像是在撒嬌。

我輕輕笑出了聲,像條魚一樣躦進他的懷裡,荼毘伸手把住了我的腰,我貼著他的胸膛,他的體溫比我高些,熱烘烘地使人不自覺出了點汗。

"還痛嗎?"我的聲音蒙在被子裡,聽上去甕裡甕氣。

"你不都治好了?"

"馬馬虎虎吧。"

"不痛了,沒事。"

荼毘捏了捏我的腰,我止不住一縮,後又扭著身子換了個姿勢,泰然自若地枕在他臂彎裡。

他脖間垂落的鍊子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抓住那小小、輕盈的鍊墜,手指摩娑著戒環,感覺比上次見到時多了幾道劃痕,但我知道他已經很小心在保護它了。

像今天這種事發生過無數次。說實話,我很害怕每當我回到家時,看見的便是男朋友的屍體,或是他在我治療的過程中失去呼吸與心跳。恐慌累積到一定程度反應在夢境,某些夜裡我甚至需要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夜半輾轉難眠之際,我總是會不自覺產生一股歹毒的思想,想著要不乾脆一同殉情算了,乾脆由我親手結束他的生命,這樣就不必成天繃緊神經,擔心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殞落。

"有時候我會想,與其讓你死在外邊,還不如死在我手上。"我躺在他懷裡,困倦翻湧,腦子遲鈍了許多,說出來的話既輕飄又綿軟。

"真粗暴呢。"荼毘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的髮絲與他掌心裡的針環纏繞在一起。

在他耐心拆解的途中,我放開攢在手裡的戒指,專心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彷彿與所愛之人合而為一。

——好像我真正代替了他的心臟,成為他的不可或缺。

"這代表我有多麼愛你。"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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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3 18: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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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志願 [G]

"給。"我將麥茶遞給荼毘,彎腰靠著床墊邊沿坐了下來。

"晚餐吃什麼?"

聽見他提出的問題,我認真思考了一會。

"拉麵?"

"好熱。"

"蕎麥麵?"

"不要。"

"咖哩飯?"

"就吃這個。"意見被採納,我開始盤算家裡剩下的食材夠不夠做兩人份的咖哩。

春假,父親和母親帶著弟弟到九州出遊,反正閒來無事,我便把荼毘找來作伴,算上今天,他已經在我家住了快一個星期了。

我翻出作業簿,打算開始做今日份的假期作業,荼毘卻從背後奪走我的練習冊,拿在手裡掃了幾眼,百無聊賴的扔回桌上。

"別寫那些無聊的作業了,要不要做些開心的事?"

結實的胳膊攬住了我,熟悉的沐浴乳香迎面而來,我神色自若的攤開作業簿,轉了轉手裡的自動鉛筆,來自另一個人的體溫燙的我心神不寧。

"別貼著我,好熱。"

見我真的不打算理他,荼毘嫌沒勁的鬆開手,拾起散在床尾的漫畫周刊,我則聚精會神的做起數學題。

相安無事的狀態只持續半個鐘頭,也不知受了什麼啟發,去了趟廁所回來後,便不由分說的把我一舉扛到床上。

荼毘的胳膊撐立在兩側,修長的身子遮擋住房內的燈光,將我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之中。

"禮貌性詢問一下,請問你打算做什麼?"

"睡午覺。"

"抱枕在那邊。"

"這個比較舒服。"語罷,他的雙手交錯在我腰後,面龐貼著我的頸窩,呼吸盡數噴灑在鎖骨,別說寫作業,我連手都不知道該搭在哪。

"……換個姿勢吧,我不好活動。"這回倒好商量,他索性放開了我。

趁這個空檔,我迅速撿起落在地板的作業簿,忽然一張紙從書頁間落下。

"嗯?這什麼?"荼毘揭起紙張查看,一時之間我也想不起來我夾了什麼進去。

"你打算升學嗎?"他將紙張遞還給我,是放假前發的升學希望調查表,我完全忘了這回事。

"我打算畢業就找工作,小楓說她想要去東京,讓我跟她一起過去。"小楓是我高中的同窗好友,她已經和家裡說好不升學直接出社會。

"小姑娘,東京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你怎麼知道?"

荼毘笑了聲沒回答,恍惚間我茅塞頓開,好幾種可能性浮現在腦海,或許荼毘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也或許他在市中心曾發生過不好的回憶,畢竟是以那種血肉模糊的樣子闖進小鎮的。

"嘛,雖然我的建議可能沒什麼用,但我認為條件允許的話還是升學比較好。"

我悶不吭聲,我只想盡可能早些切斷與家裡的聯繫,搬出去自力更生,不願待在家中當弟弟的傭人。

"你有什麼興趣嗎?"

"逗貓。"

"認真點。"

"......不知道啦。"看荼毘儼然一副升學指導的做派,我有些彆扭,抄起背後的枕頭扔向他。

他一舉接下我的攻擊,反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了過去,近乎不留一絲縫隙,從背後緊實的擁住了我,男女力量懸殊,我掙扎了幾秒便果斷放棄,只覺呼吸染上了幾分炙意。

"去上學吧,參加社團多交些朋友,然後告訴我大學是怎麼樣的。"

這個姿勢使我看不見荼毘的臉,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慵懶,好像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興趣,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在乎,而我卻察覺到一絲言外之意。

"你沒上過大學嗎?"

"......沒有。"

"為什麼?"

"各式各樣的原因。"

"所以是什麼原因?"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他一把按住我的臉,我不滿的發出唔唔的抱怨聲。

好不容易才將那雙手從我的臉上騰開,深色的疤痕印入眼簾,燒傷的痕跡從魚際向下蔓延至衣袖內,他是因為什麼受傷,因此什麼痛苦,我無從得知。

疤痕有多深,感受到的疼痛便越是強烈,皮開肉綻的當下他在想什麼?是被痛覺麻痺了神智,還是被恨意取代了理智。

我抓住他的手腕,在日光燈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有個念頭模模糊糊的滋長。

"我說......如果我想當醫生呢?擁有執照,能合法使用個性救人的醫生。"

荼毘發出一聲嗤笑,這個反應耐人尋味。他另一隻手箝制住我的下巴,虎口一揚,迫使我抬起頭,我毫無防備的撞進那雙藍綠色的眼底。

"是因為我嗎?"

"......不行嗎?"

我感覺到他禁錮我下顎的手指緩緩挪動,指腹按壓住我的唇瓣揉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沉靜幾秒鐘,我聽見他開口:"為了他人而築構的夢想是很容易碎裂的,即便如此,你也無所謂嗎?"

理想還是個雛形,是為了不讓眼前的人殞命而找到的方向,只要他仍在呼吸,我的夢想就尚未碎裂。

他肯定會笑我天真爛漫,但我確實是個孩子,即便如此我也在努力摸索著平衡的落腳點,妄圖在他瘋狂的宏願裡闢出一方淨土。

"我聽說當醫生薪水很高的,等過幾年我有錢了,我就在世田谷買間房養你。"

"口氣真不小。"他曲起手指重重地彈在我的額心,將短暫的溫存時光從我的腦袋裡驅逐。

"去哪?"看他翻身下床,我趕忙追問。

"給馬鈴薯削皮,你乖乖寫作業。"

荼毘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我揉著前額拿起被我們壓在身下變得皺巴巴的調查表,再三斟酌後,從地上撈起自動筆,在表格處填下了「醫生」二字。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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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4 13: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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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同居邀請 [G]

春日的櫻花隨風飄舞,三月份的畢業季充斥著濃濃的感傷,作為準畢業生的我內心毫無波瀾。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小楓的眼睛還腫著,她老早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耐心的任憑這位陪伴我高中三年的同窗抱著我,將飛沫全數蹭在我身上。

"一想到要分開了我就覺得好難過,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東京的嗎?怎麼可以突然變卦說要考大學,那誰要來幫我分攤房租啊!"

"你到底是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我的錢?"

"都有!"她說著又止不住抱住我開始哼哼唧唧。

我看見一輛轎車停在校門口,從副駕駛座下來的婦人是小楓的媽媽,我拍了拍小楓的背告訴她,她母親來了。

小楓開心地朝家人跑去,我擺弄校服上別著的胸花,仰頭注視那一叢叢的櫻花樹,作為畢業生,我心如止水。

對我來說今日不過是人生最低階的里程碑,不值得吹噓驕傲,父親和母親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選擇了工作,連通祝賀訊息都沒發來。

沒什麼好難過的,畢竟又不是第一次,小學時我還會因為運動會無人出席而躲到廁所默默流淚,現在倒是省了和他們虛與委蛇的功夫。

松本楓拽著母親的手臂來到我面前,問道:"待會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我爸爸已經預約好了餐廳,準備慶祝我畢業,你也一起來嘛!"

"不了,我還有點事。"我很感謝她的好意,但今天這種日子裡還是不要有局外人攙和的好。

小楓又勸說了我幾句,我軟言細語的拒絕了,小楓的家人和她本人一樣和藹又溫柔,正因如此,我才更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目送小楓一家離去,我將畢業證書收到書包裡。畢業典禮中午就結束了,我在學校附近的雜貨鋪買了瓶牛奶,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神社附近,看見了樹蔭下稍顯破舊的紙箱。

我給小貓倒了點牛奶,輕輕撫著牠孱弱的身軀,這隻被丟棄的貓咪是我在上周時發現的,從那以後我時常會來給牠餵食,貓狗這等生物在我眼裡比人還值得救助,畢竟牠們會毫無嫌隙的愛著對牠們好的人。

"傻透了。"

忽然某個不知名的物體伴隨著輕挑語氣敲上我的後腦勺。

"你對著貓說什麼呢?"

撇除嗓音,會做這種事的人只有一個,我略為不滿的回頭。

荼毘背著手揚起嘴角,他的行蹤總是神神秘秘,似乎我們之間每一次的見面都出於他的心情好壞,只要他想,他就能找到我。

"祝賀畢業。"他將藏在背後的手拿了出來,那隻佈滿猙獰傷痕的掌心握著一束花,我一時怔神。我並沒有告訴他畢業典禮的日期,也不期待收到慶詞與禮物。伯利恆之星盛開的花瓣橫亙在我的臉前,清新的花香陣陣撲鼻,沒想到在我高三畢業時唯一收到的賀禮是出自這男人之手。

"......謝謝。"我的心情有點奇怪,就算一整天都沒有人替我慶祝,我也不會覺得難過,但在收到花後我竟莫名產生了股詭異的委屈感,都怪荼毘,怪他做了多餘的事,我在心底暗自埋怨,卻嗅著花香微微笑出了聲。

"很開心?"

"一般般。"

他不禁哼笑,伸手撓了撓小貓下巴,並替牠添了牛奶。

"確定要念醫學院?"

"嗯。"我搗鼓著手裡的瓣葉,漫不經心地說:"看看哪間學校願意錄取我,只不過不太可能去東京了。"

"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去也罷。"

見小貓喝撐了,荼毘席地而坐,將牠抱到腿上逗弄,我也順了順裙擺交疊著腿坐下。

"我要離開了。"

我一愣,該來的總是會來。

說到底荼毘本就不是鎮上的人,雖然不清楚理由,但他好歹在廢棄小屋裡住了兩年,從最初的不打不相識,到現在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對方的想法,我已經習慣了有他在的生活。

如果沒有荼毘,我想我會過得十分寂寞。

"去哪?"我盡力平穩語氣,不想讓他感受到我的情緒,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不知道,總之離開這。"

荼毘沒有手機,沒有社群網站,沒有任何聯繫方法,他隨心所欲地出沒,闖進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心裡,一但他離開,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原先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陰錯陽差的相遇相識,給我乏善可陳的青春增添一筆濃墨重彩,已經足夠了,兩年時間我已經很滿足了,儘管我可能會十分追憶這段時光,但它同時也是我最珍貴的寶藏。

"你會想我嗎?"

"那你呢?"

小貓從他懷裡躍下,他拽調連帽外套的帽子,露出用釘針拼接的臉龐,黑色髮絲在空中搖曳,眼珠像波子汽水裡的彈珠,春風徐徐吹來,林木發出沙沙響動,我放下手裡的花將頭髮撩到耳後。

"......你如果就這麼離開了,我想我大概會用一生去想念你。"說完我感到面上一燙,肉麻勁後知後覺的爬升,我趕緊開玩笑緩解緊張,"所以說啊,等我大學確定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姑且向家裡人提了一下,結果出乎意料地說是會支援我的學費,至於生活費的話打工應該就夠用了吧,兩個人的話事半功倍不是嗎?"

我撇開視線,因為只是玩笑話,也不關心回答是no還是yes。

"包養我可是需要很多錢的喔,你確定嗎?"

"去找工作啦。"

幾句來回,我已不復最初那般慌張,我聽見手機的通知聲便低頭在包裡翻找,忽地,一隻手伸來捏住我的下顎,我跟隨那力道疑惑的側過頭,緊接著一陣溫熱貼上了我的嘴唇,幾秒鐘的時間卻恍如世紀般漫長。

微弱的貓叫聲響起,荼毘鬆開了我的唇,緩緩向後拉開了距離,我知道我們接吻了,但我仍然處於狀況外,一點實感也沒有。

我看見他露出熟悉的笑容,用戲謔的語氣回復了我的邀請。

"多多指教,我未來的同居人。"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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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5 14: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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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生理期 [PG]

我緩緩睜開眼睛,耳畔滿是瓢潑大雨敲擊窗戶的聲響,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我抱著隱隱作痛的腹部下床,翻出止痛藥就著涼水嚥下肚。

天際劃過一道閃電,昏暗的室內閃爍,驚雷乍響,忽聞一際極度輕微的鎖舌聲,我離開廚房走到客廳查看,唯見一道黑影佇立在玄關一動不動,嚇得我連尖叫都發不出來,陡然鬆手,杯子墜落碎成了玻璃渣。

"你在幹什麼啊?"

"嚇我一大跳!"

我跨過地板的碎玻璃打開了燈,荼毘拽掉帽兜露出滿是釘針的臉龐,他淋成了落湯雞,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濕的,我趕緊取了條毛巾遞給他,又拎著掃把折回客廳清掃玻璃碎片。

將裝滿玻璃的畚箕暫時擱放,我思忖著家裡有無報紙或是雜誌,打算拿來包一包再扔進垃圾袋裡。隨著踩踏聲響,一個充斥著潮意的身軀擁住了我,荼毘一聲不吭,默默把頭埋入我的頸窩。

我怔了半會,對他突如其來的撒嬌感到茫然,相互碰觸的地方漸漸暈出水漬,我反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

"不是因為想我。"

"那也是一部分。"

我微微輕笑了聲,他的懷抱寒涼,冷意攀附上我的指尖。我不清楚荼毘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難得消沉,我能給予的只有無聲縱容。

"一起洗嗎?"他悶聲詢問。

我捏了把他橫陳在我腰間的胳膊拒絕,"快去吧,待會感冒。"

他又安靜抱了我一會便撒手邁向浴室,皮膚殘留著雨水的潮呼感,睡衣濕漉漉的貼著前胸後背,我換了身衣服,再度回到客廳翻找紙張。

把打碎的杯子處理好後我躺上床,睡意早在驚嚇之餘蕩然無存,我拿過筆記本電腦利用空閒時間修改論文。

在醫大上學的日子可以說是水深火熱,不僅課業壓力極大,還得分神打工賺取生活費,雖然和荼毘是同居關係,但我覺得他更像是把這兒當成旅館,隨心所欲來回往返,時間一長,反倒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荼毘掛著條毛巾赤裸上身出浴,他帶著一身水氣來到我身邊,看了眼電腦屏幕便事不關己的哀嘆:"大學生真辛苦。"

嘖,這個王八蛋,是因為誰啊,我忿忿地敲擊鍵盤。

窗外雨聲依舊,暴雨澆灌著大地,我劈哩啪啦的敲著鍵盤修改論文,一邊擔憂小區會不會淹水,一邊暗自期盼公寓的排水系統能給點力。

荼毘躺在我身旁靜音觀看視頻,寢室十分靜謐,或許是氣氛使然,我異常專注,以至於連過去了兩個小時都沒有察覺。

我轉了轉痠疼的脖頸將內容存檔,打算等明天再改剩下的部分。

"你明天沒事?"荼毘摁滅屏幕,把手機扔到床頭問。

我隨手點開了社群網站瀏覽,應了一聲。

"做嗎?"

"生理期。"

他雖然沒說話,但我感覺他整個人都蔫了下來,距離上一次做好像是一個月前。他倒不是每次回來都是為了做那檔事,只是相隔一段時間再見,用身體回味彼此的熱度與氣味已成了必然。

聯想到荼毘今夜進門時的不對勁,我忽然有些心軟,便關掉了網頁,試探性地提出補償方案,"我幫你口?"

"不用。"他似乎沒了興致,換了個話荏,"肚子還疼嗎?"

"吃藥了。"

"我幫你暖暖?"

"得了吧,可別把我肚子燒出一個窟窿。"

"扯淡。"荼毘輕哂,拿過我的筆電擱到床頭,又拉了拉我手腕。我敵不過他,順著他的引導翻身靠在他懷裡。

他一手彎曲枕在腦後,另一隻手則放在我的肚子上,剛進門時冰冷濕潤的手掌變得乾燥且溫暖,暖融融的捂在我的腹部。

"以防萬一,我先警告你,要是在我肚子上燙出個掌印我跟你沒完。"

"這種程度沒問題。"

我仍舊抱持懷疑態度,畢竟我知道他身上的燒傷是源自個性與體質的差異造成的。一時有些憂慮,心想自己是不是待會兒就成了個火球。

清冷的空間裡佈滿著雨天的氣息,掌心透出的熱度令人心安,睏倦席捲而上。我最初的忐忑在睡意下逐漸朦朧,眼皮緩緩闔攏,在陣陣好聞的沐浴香中,聽見身後人的一聲:

"晚安。"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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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6 16: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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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相親 [PG]

黑胡椒奶油醬散發出濃濃的香氣,我將盤內的牛小排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對面的相親對象神神叨叨,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桌邊的手機上。

我跟荼毘快兩個月沒見了,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行蹤鬼祟,連電話都不怎麼接,雖然房租有好好的匯款,但我不免有些擔憂。而這份擔心又在長達數日訊息不讀不回的情況下延伸為焦躁,更再家中催促相親的壓力下演變為怨懟。

"這裡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啊,不是的,非常好吃,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哈哈,看來醫生真的很辛苦啊。"

我微笑不語,插了一塊牛小排送進嘴裡,高級法國餐廳的料理怎麼會不好吃呢?嚼了會兒,我的視線又飄到息屏的手機上。

"嗡嗡",我哐啷一聲放下刀叉,抄起手機查看——是詐騙短信。檢舉後我將頁面跳回聊天室,不僅剛發過去的訊息,連早些時候發的那幾條也全是未讀狀態。

「"我去相親了。"」。

「"對方名下有三套房。"」。

「"他開勞斯萊斯。"」。

「"看樣子他很喜歡我。"」。

他有這麼忙嗎?忙到連看一眼訊息,回復一句的時間都沒有?我有些惱火,喝了口盛在高腳杯內的波爾多。

「"以結婚對象而言,他很不錯。"」我緩緩輸入後發送,摁滅手機丟進包包裡,頗有眼不見為淨的意味。

——"嗡嗡,我僵持了兩秒,仍抵擋不住掏出了手機。

他讀了,他什麼也沒說,他轉了錢進我帳戶。

這個節點轉房租給我是什麼意思?

是想告訴我銀貨兩訖嗎?那我豈不是人財盡失?被白嫖過後又失去了合租對象。我甚至能腦補出荼毘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這樣啊,那我們倆清了。"」

清你個頭,等回去就把他的私人物品全部扔進垃圾桶。

"怎麼一直在看手機?是有要事嗎?"

"為以防萬一,我得隨時觀測病人的情況。"

"日野小姐一定很受患者們的歡迎吧?"

恰恰相反,因為態度過於冷矜被投訴了無數次,同在一間醫院工作的醫學院的前輩建議我多笑笑——誰工作會嘻皮笑臉的啊。

相親對象依舊侃侃而談,我想著荼毘的事沒聽進去多少,大抵也只是在吹噓的菁英生活有多成功,不過就是有點閒錢,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合我心意。

那句「"以結婚對象而言,他很不錯。"」是謊話,目的只是為了刺激荼毘回訊息。浪費這頓飯了,如果是跟荼毘一起來便再好不過,這裡還有龍蝦跟帝王干貝呢,在給他點瓶勃艮第,嗯,完美。

離開餐廳時已是晚上九點鐘,若相親順利的話是很適合再去續攤的時間,但在忍受長達近三個鐘頭的絮叨後,我的神經緊繃到了一個極點,連帶著太陽穴都隱隱作痛了起來。

"今天相處一天下來,我覺得日野小姐特別符合我的理想型,如果可以的話,請問我還能再約你見面嗎?"

他怎麼問得出口?難不成他覺得今晚的飯局美好又浪漫嗎?為了省去後續被控訴的麻煩,我給足了禮貌莞爾道:"真的很抱歉,我現在沒有多餘的心思談戀愛,想全神貫注在工作上。"

"沒問題的,我們慢慢發展也行。我可以開車送你上下班,等你休息時還能一起去觀賞畫展或是去公園野餐,我能夠配合你的生活步調。"

"您真的是個很好的相親對象,但我已經有正在交往的人了,所以不能接受您的心意……"好說歹說總算把這位爺送走了。我提著包包踩著高跟鞋,打算在徒步回家的路程吹吹風,卻在路過防火巷時被捂著嘴拖進胡同。

我驚恐地奮力掙扎,尖細的鞋根有好幾次踩在了對方的鞋頭,手裡的包包化為武器,胡亂的砸在劫匪身上,我被拽進了一輛麵包車裡。

"是我。"一聽見熟悉的嗓音,我高高懸起的心瞬間垮落,荼毘揉著手臂,一邊抱怨我下手沒個輕重。

確認真是我那兩個月未見的同居人後,我捉起包包再度向他揮去,"你嚇死我了!為什麼不用正常的方式喊我?我差點就要拿摺疊刀出來了!"

足足打了幾下,我才發現車裡另外兩人的存在——是圖懷斯和壓縮先生。

"好久不見了呢,過得還好嗎?"壓縮先生紳士的壓低禮帽,寒暄道。

"看你毆打荼毘的樣子應該過得很好吧!法式料理好吃嗎?我也好想嚐上一口呢!"

出於禮貌,我向他們二位打了聲招呼。我和敵聯合的成員僅是點頭之交,荼毘從不多說這方面的事,我也識相的不去問,畢竟知道太多沒有好處。

我瞥了眼荼毘試圖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聳了聳肩坐到我身旁,張口就是質問:"你怎麼沒讓他送你回家?"

他?指方才那位相親對象?他怎麼知道的?腦子不停轉動,一種極為彆扭的情緒湧上,覆蓋過了想解釋的衝動,話兜了個圈,變成酸溜溜的激語。

"畢竟才剛認識,得給人家留下好印象。"

"我倒是頭一次知道你這麼矜持。"他話中有話。我想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同居時——兩個人如乾柴烈火,劈哩啪啦的燒著,霎那間的眼神接觸都能滾到床上去。

荼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好像這方面需求更強烈的人不是他。

"畢竟和你不同,對方是結婚預備人選。"

"勢利眼的女人真可怕。"

"窮光蛋的酸葡萄心理真可悲。"我雙手抱胸,語氣愈發尖酸刻薄。這麼久沒見,一上來態度就這麼惡劣,原先偃旗息鼓的怒火重新捲起。

我尚未抱怨他這兩個月來的冷漠,他倒有理朝我發脾氣了?

"既然如此,我看你也不需要這個了吧?"電光火石間,荼毘一把扯下我的項鍊,藍色焰火自掌中躍起。愣了一秒,我引以為傲的理智停擺,堪稱魯莽的伸手奪回戒指。

指尖殘留著滾燙的餘溫,我反覆端詳著戒指仍心有餘悸——他怎麼能這麼做?憤怒成了滔天海嘯,我學著他的樣子,一把子扯下他頸間的鍊墜,搖下車窗準備扔出去。

我沒能成功,敗在男女力量懸殊,荼毘的身子自後覆了上來,他沒有跟著伸手,而是選擇攬住我的腰,強行將我鎖在他臂彎裡,項鍊被他拿了回去,我氣得用指甲掐他的胳膊,留下好幾道半月形的甲印。

"——停車,放我下去!"憤郁浸在聲音裡,嗓子劈了岔,使我聽上去像劣質玩具發出的尖銳歌唱聲。

後座的爭吵把圖懷斯跟壓縮先生嚇得夠嗆,二人未敢多言,將車停在了人煙罕至的路口,我頭也不回地下車離開。

鞋跟咔嗒咔嗒的聲響迴盪,後面緊跟著從容的腳步聲。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清楚回家的方向,憑著直覺一昧在巷子裡亂竄。

腦袋嗡嗡作響,洶湧怒火熄滅後是頹敗的炭菸,我漸漸感到疲憊。

那條項鍊是我在聖誕節寄給他的禮物,鍊墜選用特別材質鑄造,我一個、他一個,即便不在彼此身邊,只要戴著這條項鍊我便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在見不到荼毘的兩個月裡,我手握著戒指在漫長的等待中渡過。

然而,他居然打算把它燒掉。

許久未見,想念的浪潮波波拍打,短暫的會面應該拿來做更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鬧矛盾。

走神間我踩上了水溝蓋,鞋跟落地時我一個趔趄,腳腕閃過一陣刺痛。幸虧荼毘及時拉住我,才不至於落得撲空的下場。

他瞥了我一眼,放開扶住我臂膀的手。彎腰像扛米袋似的將我一肩扛起。

"你幹嘛!放我下來!"

"噓,現在是晚上。"

我一時語塞,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放我下來。"

"你腳崴了。"

"這種小傷用個性分分鐘鐘就能解決。"

"這不是還沒解決嗎?"

荼毘不顧我的反抗,任是一路扛著我回去,轉出胡同後我看見熟悉的招牌,意外發現這條巷子離我家不遠。

進入公寓、上樓,視線從水泥地變為階梯,又變成磁磚,我以為到了家門口他就要放我下來了,誰知道他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另一隻手堂而皇之的襲上我的臀部。

"看來不在這裡。"

"你覺得可能會在這裡嗎?"我今天穿了件黑色碎花裙,布料輕薄透氣,想也知道這種飄逸的裙子不會縫製口袋——他就是在吃豆腐吧?我氣呼呼的在包內翻找,反手將鑰匙拋向腦後。

鎖舌轉動,荼毘扛著我進屋,門一關上,我手腳並用地從他的桎梏下掙脫。我扶著鞋櫃胡亂蹬掉高跟鞋,手覆上扭傷的腳腕,白光閃現,細麻的疼痛瞬間消失。

"手沒受傷吧?"他這句問得有些突兀,我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我從他手裡奪回戒指時有沒有燙傷。

"......沒有,你回去吧。"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我只是伸手解開扎著頭髮的皮筋,躲避似的扭過頭準備進屋休息。

一股力襲來,荼毘捉住我的手腕,蠻橫地將我壓在門板上,身子緊密相貼,我嗅見了尼古丁與焚燒的氣味。

"沒記錯的話,這也是我家。"荼毘湊向前,鼻尖擦過我的脖子嗅了嗅,"還噴了香水......相親很重要嗎?你平時都不這麼打扮的。"

"你不會想說你忌妒吧?"我感到些許燥熱,不知是他的體溫,還是氣息導致,這種隱約間升起的熱度令我微妙的不悅,於是話又繞了個彎,成了譏諷。

"嗯,你今天很好看。"方才還蹭蹭往上燒的怒火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我像是剎那墜入了冰涼的河,理智順著熱度退卻回籠,接踵而至的是委屈與困頓。

"也沒辦法吧......畢竟你還處於通緝中。"荼毘彎腰倚靠在我的肩膀,黑色的頭髮刺的我皮膚發癢,累積了兩個月的思念如浪潮般襲來,我的胸口驀地有些難受。

啊,心煩。我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荼毘仰起下巴,眼睛像是黑暗中兩簇無聲的焰火,在我觸手可及之處燃燒著、抖動著。

吻先是落在了下顎與嘴角,再是輾轉輾上唇瓣廝磨,和情動時熱烈激昂的吻不同,他的動作輕柔,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用嘴唇感受我的存在。

零碎的親吻響迴盪,我泌出了一層薄汗,生理反應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卻又在意料之中,我環上他的脖頸,這無疑是種信號,荼毘頓了頓,便轉而摟住了我的腰。

他鬆開我的唇,一路向下侵襲,吸吮著我的脖頸和鎖骨,牙齒嚙咬著肌膚,麻痛交替著刺激神經,熱流在四肢流竄,我揪著他的耳垂捏扯。

"......你不會打算在這裡做吧?"

荼毘握住我的手拉到臉旁,在我的掌心印下一吻,低啞的嗓音宛如野獸捕食前的沉嗥,聽得人心驚膽顫,"我倒是無所謂。"

"......不行。"理性猶存,我輕輕推開他,將地上的高跟鞋收進鞋櫃。

"......你真的打算跟那個男的結婚嗎?"

"你在乎?"

"我在乎。"

荼毘跟在我身後,同我一起進入臥室,我拉上窗簾,把包包扔在椅子上,打算明天再整理。

"我們認識幾年了?"

"七年。"

"你覺得我會選擇只認識一天的人還是你?我如果真的在乎那些,打從一開始就會放任你自生自滅,更別提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我拔下耳環放入首飾盒內,咔嗒一聲關上盒蓋,彷彿也為了那份過於沉重且濃稠的心意上鎖,"我比你以為的還要愛你。"

我不知道荼毘在聽見這番發言後是什麼表情,因為我被他緊緊擁入懷中,像是要將我嵌進他體內般,用力的令我感到胸悶不適。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你是指發短信刺激你,還是搶戒指?"

"都是。"

"你別惹我生氣的話。"我轉了轉眼珠子,笑著揪住他的領子吻上了他,後背連衣裙的拉鏈被拉開,我跌跌撞撞的臥倒在床,迎來新一輪的親吻。

熱烈的、激昂的、蓄勢待發的。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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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7-27 14: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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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停電 [PG]

我彎腰凝視著微波爐裡的蛋糕胚,橘紅色的光映照糕體,我翹首以待地期待旋鈕盡快歸零。

"啪"一際細微聲響過後,電燈猝然熄滅,空間陷入一片漆黑,微波爐也停止了運作,突如其來的黑暗嚇得我一個激靈。

"荼毘!荼毘!停電了!"

一隻手從背後攬過我,隨即一簇藍色火焰騰空出現,荼毘舉著手腕,掌心的火苗綽綽燃燒,是晦暗中唯一的照明。

我注視著那道火光,青藍色的火舌如跳舞的小人,扭動、搖擺,散發無限的引力,呼喚迷途之人靠近,再靠近。

"不要太近,會受傷。"荼毘一把捂著我的腦袋摁回懷裡。

"怎麼辦?烤到一半呢。"我靠在他身上對著烘焙途中被掐電的蛋糕發愁。

我瞥了眼他手裡的火,想著用火能不能把蛋糕催熟,思考幾秒後發現完全不可行,乾脆作罷。

"那現在要幹什麼?"停電了,家用網路斷開,電視也看不了,光線不足更無法使用3C產品,一時之間竟無事可做,貫徹了閒得發慌的說法。

"去洗澡。"他狡黠一笑,揚著手腕將我拉進浴室。

趁荼毘放水的功夫,我退去身上的衣物,冷水轉熱水需要一段時間,他索性物理加熱,水面下透出螢藍色光芒,靜待幾秒,我抱臂試了試水溫,確認溫度適宜便優先跨入浴缸。

荼毘進來時浴缸的水滿溢而出,水面晃蕩了會兒逐漸趨於平靜,我雙手抱膝和他面對面坐著,熱呼呼的水流沖刷肌膚,緩解了僵硬的肌肉。

我撐著浴缸邊沿,對他消耗時間的提議表示批評:"色鬼。"

一起泡澡肯定沒安什麼好心,這也是為什麼我選擇相視而坐,而不是靠在他懷裡。

荼毘眉一揚,水面下藍光四溢,緊接著我感覺到浴缸中的水逐漸滾燙。

"啊,好燙、好燙!"我驚叫著起身想離開浴缸,荼毘卻逮到機會,抓著我的手一拉,我毫無防備地撞進他懷裡。

"不會做壞事的。"他從後摟著我說。

我撇了撇嘴,這種話不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一樣沒有公信力嗎?

水面搖曳濺出浴缸,波波拍打在磁磚上,匯集著朝排水孔流去。

我聽著水珠滴答的聲響,視野一片黝黑,背後緊貼的胸膛炙熱,淺淡的呼吸聲在耳邊迴盪,再怎麼說,眼下這個樣子還是有點害羞,我蜷縮著腳趾一言不發。

昏暗中,帶有濕度的唇貼上我的耳背,荼毘忽然咬了口我的耳朵,我身軀一震,趕忙試圖拉開距離,卻忘他的胳膊還纏在腰上,輕而易舉地被拽了回去。

"不是說好不做壞事的嗎?"我捂著耳朵質問,覺得耳尖宛如灼燒般又痛又癢。

"這就是壞事了?"黑漆間我看不見他的臉,但聽得出他話裡的戲謔之意。

就知道他別有所圖,憋著一肚子壞水,我擔憂一來二去不小心擦槍走火,畢竟明天還得上班呢。這傢伙一但興致高漲便如脫韁野馬,怎麼拉也拉不回來。

為了我的腰,我的腿著想,我推拒著他的胸膛試圖起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反倒捉住了我的手,潮呼的唇瓣落下,濕熱的舌在臂腕處遊走,黏膩的舔舐聲迴盪在浴室中。

"急什麼?"語罷,濕潤又帶著點粗礪感的唇覆上我的碗口,牙齒輕輕嘶咬著,那裡是動脈,只要他咬破了皮膚,鮮血便會汩汩流出,一種危險的刺激感從脊椎攀爬而上。

"我、我明天還要上班......"我的語氣孱弱,身子隱隱顫慄,體內彷彿灼燒般躁熱難耐。

"我知道。"他停止親吻,握著我的手放到胸口——隔著肌理,我感受到骨骼包裹下澎派的心跳,撲通、撲通,強而有力地躍動著。

"再多待一會。"荼毘的聲音低啞,反覆輾轉著我的耳膜,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要衝破胸腔似的狂跳不已。

濕漉的掌心貼合著滾燙的胸膛,荼毘上身的肌膚粗糙且崎嶇不平,釘針戳著我的手心,在掌肉留下了痕跡。

——想更加貼近,想觸摸到更深處,我萌生出了貪婪地想法。耳朵耳朵貼著胸膛,蓬勃強健的心跳陣陣擊打著耳膜,像撲騰的鳥,像掙扎的獸,沉悶地令人心痛。

"跳得好用力。"我輕聲道。

"這具身體可以隨你喜歡解剖。"

"你估計沒有解剖價值,裡面的臟器爛得亂七八糟。"

他輕哂,摸了摸我的頭,我在一片悸動中閉上眼,想起臨門一腳的蛋糕胚,我止不住地感到失落。

"蛋糕可能要重新做了。"

"嗯。"

"你要做我第一個小白鼠。"

"好。"

我抬頭吻上了他的下巴,摸黑探詢著嘴唇的位置,荼毘鬆開環繞在我腰間的手,捧住了我的臉頰,溫熱的唇舌隨即印落。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29 05: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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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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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生理期ver2 [G]

“還想說怎麼哪都找不到你,原來躲在被窩裡啊小朋友。”

厚重的被褥讓荼毘一把掀開,浮塵摻雜波浪抖落的毛料,在清晨穿透入室的光線中飄散,我抱著肚子頂著兩汪黑眼圈,朝擾人清夢的傢伙投去幽怨的視線。

“別吵我。”我皺著眉從荼毘手中奪回被子,一張蒼白的臉孔陷進綿料裡,外頭汽車的轟鳴聲與電線桿上的鳥叫伴隨著疼痛產生的耳鳴嗡嗡欲作,嗓子眼收縮著,反胃感源源不絕,我想下床去廁所催吐,卻又沒有實施的力氣。

荼毘見我這副模樣,打消了原先逗弄我的念頭,坐在床邊輕輕撥弄我裸露在被褥外的青髮。

“又肚子疼了?”

我埋在被窩裡悶悶應了一聲,冷汗再度沾濕額際,經期綿延的痛楚持續了一晚上,我愣是硬生生熬到了第二天,睏倦的連站著都能睡著,卻偏生在入眠瞬間又讓生理痛滋醒,反反覆覆整個腦子擰的像麻花,發緊的暈脹。

身旁的床位伏湧,荼毘起身將窗簾拉上,濛濛的日光被簾布阻隔,室內回重歸一片昏寂,這遮光布簾還是荼毘親手選定的,防偷窺效果絕佳。

他回到床邊脫下外套,躦進被窩自身後擁著我,腹部上的兩雙小手冰冷的潮呼,如寒冬臘月從河川打撈而上的屍體,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將個性控制在升溫而不起火的範疇,儘管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他的皮膚會變得異常乾燥甚至是悶癢,不過這總比看著我在床上蜷成隻蝦打著哆嗦要好。

侷促的軟性空間裡兩人身子密不透風地依偎,荼毘掌根的膚感粗礪,連帶著釘針一同覆在我手背上,他的胳膊攬抱著我,發熱的皮膚貼著我稀薄的布料傳至內裡,外在的熱流一點一點地舒緩緊繃的肌肉,荼毘拿開墊在腦後的手掌,曲起注意不讓釘針勾到我的頭髮,指尖挑著髮絲一縷縷收束,匯集至枕邊鋪滿床單,好不讓他壓著我的長髮。

他的唇輕觸我的脖梗,洗髮精與沐浴乳的味道混跡,鼻翼拱進了香波蕩漾的肌理間,他吻著我的頸部,下端的手握住我的掌於腹部牽引著打繞按摩。

既溫暖又溫柔,被生理痛折磨了數小時,我的神經委實比往昔稍嫌幾分脆弱,不再是那紋絲不動的壘牆,我發自內心地徒生一股委屈,覺得做女人實在太辛苦、太不值當了,荼毘注意到我的異樣,指尖又落在我略微濕黏的額,細心剝分我的瀏海,問我怎麼哭了,還不舒服嗎?

荼毘的呼吸聲在狹小的被窩裡聚攏,呼呼順過我的耳際與我的吐息揉雜,我說每個月都要受這種苦,太疼了。

他吻了吻我的臉頰和我貼在一塊,向我保証他下次會準時回來。

我想荼毘人在不在都無所謂,但他的個性拿來當暖寶寶倒是非常實用,的確能大幅度降低生理痛的根源,還多了個夜晚自動發熱的人型抱枕,雖然磕哪都硬梆梆,反芻著有總比沒有好這般失禮念頭。

我說,“說到做到。”

他嗤笑著哼哼應了幾聲,身子向前挪動摸黑啃咬上我的唇瓣。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6 23: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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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被拿來當暖寶寶,荼毘真的好可憐XDDDDDDDD 2022-7-19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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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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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鼻環 [G]

時間線拉回十八歲

夜半時分的頻道播放著低成本的恐怖片與十八禁的血腥暴力電影,高分貝的慘叫從喇叭擴散,螢幕幽幽的藍光和床頭小燈肩負照明重任,勉強照亮這狹小的寢室。

我握著酒瓶子晃呀晃,支著略微發燙的腦門見荼毘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轉換著電視節目,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凌晨兩點,自此我搬出家裡和荼毘同居後就天天過著生理時鐘顛倒的生活。我像是飛離牢籠的金絲雀,歡騰的馳騁在陽光下,我指著頭頂說要把這玩意兒染成藍的,荼毘說好啊,我去啊,我掀起衣擺說要在心口紋上他的名字,他說行啊,回來別唉疼,我扔掉從老家帶來的荷葉邊連衣裙,扒下模特身上的火辣裝扮,也試圖想當個澀谷辣妹,荼毘一聲不吭,插著兜看我把這禮拜的生活費給敗光,在馬後炮的提醒我,我倆要一塊喝西北風了。

我秉持著即時享樂的精神,只要荼毘沒拿走我的私房錢。冰箱裡堆滿了冷凍食品與啤酒,零食、泡麵、巧克力塞了一櫃又一櫃,沒有嚴厲的父母和惱人的弟弟,獨居的生活恍如天堂,一朝回到解放前倒有些本末倒置,荼毘都看在眼裡,他樂意把我當孩子寵著。我說我們半夜去吃燒烤如何?他點點頭,摸著乾癟的皮夾和我出門,年末夜晚我突發奇想要吃冰淇淋,他說會感冒的,見我堅持也只是替我扣上帽子,牽著我的手貓著腳步小心不驚動鄰居。

今晚也是,他出門跑腿買菸瞬間採買居家用品,我叫了外賣披薩當晚餐,等荼毘拎著一打啤酒回來時正好和外送小哥擦肩而過。

一盒十二吋披薩吃的我們撐腸拄腹,我拍拍鼓脹的肚子縮在床尾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這已經是第三瓶了,荼毘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我好奇他在看什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兩句赤裸交疊的身子闖入我的視野,伴隨著女人的甜膩叫床聲喊的人飄飄欲仙,我一把奪過他的遙控器關上電視。

他又在逗我玩,荼毘笑了笑問我生氣了?我說沒生氣,他聳肩接過我掌中搖搖欲墜的酒瓶子,一把乾完剩餘的酒液,他說別喝了,明天頭疼,我反駁他瞧不起我,他大方的承認說,對,我就是瞧不起我。我氣呼呼的抓過枕頭扔向他,但他說得對,我確實是醉了,我軟綿綿的靠著床沿瞅著荼毘收拾地上狼藉,沒吃完的披薩會成為第二天的午餐,我還打算煮咖哩來著。

“小醉鬼,去刷牙洗臉,然後上床睡覺。”荼毘拍了拍我的手臂,我迷迷瞪瞪的擺頭,沒了電視,床頭燈微弱的光源閃爍,室內明滅交界模糊,荼毘那雙湖藍色的眼睛望著我,臉上接合皮膚的銀環耀著細小寒光,在蒼炎熊熊燃燒時還會反射著耀眼的藍,我止不住說道:

“你真好看……”

荼毘一怔,這兩個字和他是八竿子打不著,我可以指著磁磚紋路說好看,也可以指著燈泡,更可以指著我新買的高跟鞋,荼毘心想他之於我的存在就如同磁磚縫裡的污垢,燈泡背面的灰塵,高跟鞋底的泥土,千不該萬不該用好看形容他。

“我看你真是醉的不清。”他按著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氣,鼻翼陰影中的三顆圓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伸手壓上了其中一顆,突兀的舉止嚇得荼毘一激靈。

“……小禾,會痛。”他容我瞎摁了會兒,心想差不多了出聲制止。

“你也給我打一個。”

“打耳洞都能痛的哇哇叫的人在說什麼?”

“那一次是打在耳骨好嗎。”

我的指腹游移,直直戳中他的鼻頭,黑色的方長甲貝刺在皮肉上印出一道甲痕。

“也給我打一個。”

他一向是有求必應,像聖誕老人,不,比聖誕老人還來得靈驗,畢竟小時候收到的從來不是符合我心意的禮物。

家裡還有上回他用剩下的穿孔工具,荼毘從醫藥箱取出酒精棉片,消毒手與器具,我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酒精麻痺大腦的緣故,我絲毫感覺不到害怕,荼毘問我真的沒問題嗎?我要動手囉,我點點頭,對他手裡捏著的穿孔針渾然不覺,他垂下眼眸,藍色的眼珠隱隱顫動,如同風中搖曳的火焰,嘶嘶冒著青煙蠱惑人上前一探究竟。

好痛!針頭穿刺膈膜的剎那我吃痛的喊了一聲,荼毘隨即停手,我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幅面孔,頂著根銀針向前親吻他的下顎,才輾轉落於唇瓣。

無論是我還是他,兩個人口腔滿是起司與酒氣,說實話算不上好聞,但誰在乎呢?荼毘在使用個性後,嘴裡偶爾會有焦糊的味道,至少現在沒有,我不用為他治療,只需要專心親吻對方。短暫的唇舌交纏後,他揉了揉我的耳垂笑著說,好奇怪,覆吻上我薄熱的眼皮以示安撫。

迅速的將針替換成鼻釘抽離,鎖上鋼珠後大功告成,疼痛轉瞬即逝,我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摸摸鼻子上的小突起還沒什麼實感。我問荼毘,我會送我鼻釘嗎?他反詰問,原來我的目的是這個嗎?我說才不是,屁顛顛的上前扒拉住他的胳膊抱在懷裡,看他老實收拾著器具也不打算幫個手。

我們一樣了,我貼著他肩膀小聲地咕噥,我不確定他是否有聽見,只是模仿無尾熊掛在男朋友身上迎接下一個時辰的到來,畢竟我們還有好多個夜晚可以浪費。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6 23: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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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2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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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更環 [G]

我跨坐在荼毘身上,寬大的T恤下露出的兩條光滑的腿緊貼著他的膝側,我抬起腰臀捧著那副大面積燒傷的臉頰,仔細地將手裡的環扣穿過他嘴角的洞孔。

幫荼毘換環是一件大工程。

畢竟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紥滿了銀環,日夜磨損與沖洗使環扣氧化發黑,因此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更換釘針,我提過一嘴,說既然這麼麻煩為什麼當初要在身上穿那麼多孔?荼毘強調這是他的個人標誌,每年都肩負替男朋友更環使命的我撇撇嘴沒答腔。

這確實是荼毘身上最惹眼的識別符號,當他使用個性時,青色的火焰會在他的雙眸中跳動,也會在小小的環面上浮遊。

很帥。誰都希望另一半能展現強烈的個人魅力吧,荼毘戴的環扣已經變相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了,雖然我老嫌麻煩,卻也不曾讓他真取下來。

我想自己的癖好委實是有些奇特的,我喜歡撫摸荼毘那粗礪且凹凸不平的疤痕,也喜歡摩娑銀環與洞孔的接縫,每當嘴唇接觸到如砂紙般磨人的皮膚時我便感到一陣安心。

但還是有缺點的,大多都體現在性愛上,環扣壓著我的身軀印下數道紅痕,在律動的摩擦中時常會將肌膚蹭破了皮,他那相對粗糙的膚質也是,掠過我敏感的部位時總會引起一陣戰慄,我的頭髮甚至會勾到他的釘針,然後我突如其來的喊叫便將他短暫嚇痿了幾秒。

也許我該去剪個短髮?但荼毘沒事就喜歡抓我頭髮玩,盤在指尖打轉,或是把我的髮尾當作針線穿過他胳膊上的銀環,看看一次能成功串起幾個,幼稚的像個玩模型汽車的小孩。

十幾分鐘過去了,右半邊臉的環扣穿戴完成,接下來換左邊,我提了下滑墜至肩頭的衣袖,髮絲因胳膊動作停落在我的胸前,荼毘伸手為我捋至耳後,一邊看著我專心致志的模樣,一邊捏著我的耳垂玩。

“別弄了。”我咂了個舌,聽見荼毘自喉間發出的悶笑,他湊向前捧著我半邊面頰就吻了上去,中午喝的咖啡仍殘留在唇齒之間,我把他按回原位讓他別亂動,我想盡快解決這件要事去打手遊更新的主線。

在這點我倆倒是持相反意見,荼毘很享受換環的過程,屁股往那一坐像個大爺,他當然知道女朋友覺得這事麻煩,但每年固定更換環扣的歷程,對我們兩人而言如冬日的候鳥遷徙,春日的櫻花盛開,秋日的楓葉落地一樣自然,一樣無可替代。

看我在他身上忙碌的模樣,覺得我像隻追趕花蜜的蝴蝶,這個比喻令他不禁發笑,將我說成蝴蝶是應當,當然也可以比擬為花朵或是珍珠,總之,世界上美麗的事物都可以用來稱呼我,在荼毘看來十分適配,但把自己譬喻成是花蜜可就太滑稽了。

我當然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荼毘不會說他喜歡看我滿心滿眼都是他,也不會坦白他喜歡我撫摸他傷疤的觸感,更別提他之所以堅持要我協助換環的理由,我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很多,但他都不打算說,有些事藏在心底比攤在明面更來得寶貴。

例如,他的這份心意。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6 23: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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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2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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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菸 [G]

被荼毘帶著抽菸是在同居的第三個月。

那時我正用筷子揀著袋裝棉花糖吃,一邊補充腦力一邊研讀醫學教材,複雜的文理知識填塞我的腦袋,我用力咀嚼著棉花糖,把它當作晦澀難懂的字句拆啃。

荼毘坐在不遠處的飄窗抽著菸,他指尖夾著菸條,盯著窗外的行人猜想他們的職業、家庭狀況、性格,在短短幾分鐘內上演了場悲歡離合,時不時回過頭瞥我一眼,像是不負責任的家長看孩子,偶爾注意一下人在不在座位上。

我倒是沒怎麼去在乎我男朋友在幹什麼,對著課本聚精會神,手裡的棉花糖吃完了就開下一包,男朋友幽幽說了句會變胖喔,事不關己的模樣令人上火,我拿過手邊的筆袋朝他扔去,被他一把接住握在手中當成沙包,玩雜耍似的向上拋投。

我在自己血壓飆高前夕強行移回視線,荼毘這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偶爾還是賤兮兮的讓我想一把火燒了他,可惜我做不到,我忙著奮筆疾書劃重點,目標是畢業成為醫生,初衷還是為了治療男朋友呢。

人常說色令智昏,我深諳道理,我不就是嗎?把自己折騰的年紀輕輕就開始脫髮,罪魁禍首還擱那樂逍遙呢,我憑藉對荼毘的怨氣,打起精神複習下禮拜的考試內容。

“再過不久,外頭那株櫻花也要全掉沒了。”荼毘的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眼朝他望去,他正揚起手腕吸了口菸,緊接著一團白霧從唇縫洩出,再順著打開的窗戶飄到室外。

菸頭冒著點點火星燃燒,沿著菸草一路蔓延至濾嘴,荼毘將剩下一小截的菸撚進朝日啤酒的鋁罐內,他又看向窗外,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兒向我招了招手,我沒按耐住好奇,扔下教科書與筆走到飄窗處,他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圈進懷裡,我揮揮手試圖驅散空氣中濃厚的菸味,扭過頭朝荼毘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個漂亮的女人,身材前凸後翹穿著火辣,我正想問他是什麼意思就聽荼毘吹了聲口哨,我瞬間炸毛,顧不得把窗戶闔上,扯過簾布將窗面掩蓋,緊接著我把矛頭對準荼毘,打算發難之際又讓他摟在臂彎中親親抱抱,像是在哄小猫小狗。

生氣了?開個玩笑嘛。他說,嘴唇還抵著我的耳背摩娑,微微的躁癢使我心猿意馬,怒氣通通撒在棉花上,連頓火都滅的發不出。

我哼哼回他,還真好笑,讓他要是對那女的有意思就趕緊和我分手,別白白浪費兩個人的時間。他被我絕情的態度刺激到,悶悶不樂的吮咬著我的脖頸,卻有記得我的叮囑沒有留下痕跡。

我說我還得複習課本內容,推開他就想回到茶几那,他將我攬在懷中,拒絕放我離開,說你還生著氣呢,怎麼能就這麼放你走。聽他的意思是想把我哄開心了,我知道比力氣是比不過的,於是乾脆認命,癱在他懷裡拭目以待,哄不好就分手。

荼毘笑了笑,一隻胳膊緊緊環住我的腰腹,單手從菸盒抽出支菸叼在嘴裡,指尖燃起一簇火苗點燃菸頭,星紅的火點燃燒,他捏住菸隻輕輕呼了口氣,一口菸就這麼飄散在空中,燻的我感到氣管不適。

他說你吸一口試試,能解壓的。我想我吃零食也能解壓,沒必要依靠尼古丁,但荼毘的聲音迴盪在耳際,那隻夾著菸的手就在我不遠處,距離不超過五公分,菸味撲鼻,裊裊白煙蒸騰,我回頭瞅了他一眼,他抬起環住我腰的手捏了捏我的耳垂,我就著荼毘的手吸了一口菸,在濾嘴上留下了護唇膏淡粉色的唇印,濃烈的氣息灌進口腔,吞了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是被我咳出來的,荼毘的笑聲響徹室內,我覺得他真的是壞透了。

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變換了角度,托住我的臉頰迫使我的面部轉向他,一抹溫熱伴隨著辛辣的氣息壓了下來,他翹開我的牙關,和我接了一個火辣辛涼的吻,這個吻結束後我不斷地在咳嗽,他親親我的嘴角又吻上我的眼皮。

他說,我這樣就很好。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6 23: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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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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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吻 [PG]

和荼毘的吻大多是纏綿繾綣的。

我閉著眼睛回應著親吻,粗糙乾裂的唇瓣摩擦著我的唇肉,即便提前抹上護唇膏依舊被蹭的通紅,我張開嘴舔舐著他的下唇,下顎時不時輕觸到他的環扣,冰涼的金屬被我的體溫捂熱,也或許是纏裹的氣息逐漸焦灼,水聲有愈來愈響的趨勢。

荼毘盤在我後背的手掌來回撫摸,隔著薄薄的衣物不輕不重的捏著我腰勒間的軟肉,我哼出了聲,輕飄飄的落於潮熱的口齒之中,我用牙咬他的唇,他揉了揉我的腰腹示意我鬆口,我揚起唇縫的剎那,濕滑的舌頭沿著嘴唇的形狀躦入口腔。縱使我們接過無數次吻,我依然習慣不了這個,只能被動且遲鈍的去追逐對方,舌頭與舌頭相互交纏,他舔過我的上顎黏膜,覆去翻攪我的舌貝,在一汪小窪裡玩的不亦悅乎。

屬於荼毘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我整個人圍兜的密不透風,他吸吮著我的舌尖,有想要順著壓到舌根的念頭,但我不太喜歡乾嘔的感覺便就此作罷,兩舌分離時劃拉了好長一道銀絲,涎水糊在嘴角欲墜,我正要伸手去擦又讓荼毘捉住手腕覆身而上,他啃咬著我的唇,細細密密的吮吻我的唇瓣,偶爾撫開我的鬢髮吻在臉頰,偶爾掀起我的瀏海吻上額頭,但最終仍會回落至我的雙唇。

我們親的太久了,唇周若有似無的疼痛提醒我時間的流逝,我微微睜開眼偷偷望著眼前近到成模糊色塊的面龐,捨不得就此喊停打破氣氛,比起做愛,單純的接吻更深得我心,彷彿兩人化成一灘春水相互交融的感覺使我胸口怦怦直跳,我喜歡和荼毘親近,什麼事也不做靜靜望著他也很好,只要他待在我視線所及之處,會在我呼喚他時來到我身邊,我便別無所求了。

他優先拉開距離,荼毘親吻著我的耳鬢,他一語未發,我卻知道這是結束的徵兆,於是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湊向前落下一吻,相比我們方才黏稠親密的熱吻,這個吻顯得蜻蜓點水,寡淡無味。荼毘了然無心,他捧住我的半邊臉頰,我討好似的蹭了蹭,像路邊的野貓撒嬌般,他讓我的行為給逗笑將我一把摟進懷裡,兩條腿屈膝立起形成了一個軟性封閉空間,心情愉悅的連嗓音都帶著絲絲笑意,他撥開我的髮絲捋至耳後揶揄我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不喜歡嗎?我反問,他眉梢一揚,腦子裡想得應該是我膽肥了,你哪樣我都喜歡,他說,我開心地笑了笑,等待那抹熟悉的溫熱重回我的唇瓣。

該給荼毘買一隻潤唇膏了。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7 00: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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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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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護手霜 [G]

擠多了。

我望著手背上堆疊的白色乳霜沉默不語。

這個牌子的護手霜價格不便宜,全抹到胳膊肘上委實有幾分一絲肉疼。

我推開房門,見荼毘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兩腿開開擒著遙控器對電視節目發出嘲諷的悶哼,我舉著手臂來到他身邊挨著他座下。

“嗯?”他揚起眉梢,順手將電視關掉,方才充斥客廳的交談聲瞬間收束,他的視線落到我手背那陀稠狀液體,思忖幾秒便知曉我的來意,果斷伸出手橫在我面前,任我肆意妄為,我還一句都沒說呢,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令我莫名心癢。我沾了些乳霜,堪堪握住他的左手,荼毘的手比我大上許多,我只能勉強捉住他掌心的一半。

乳霜在手背劃開,指腹摩娑著他的肌膚,我輕輕摟住他的指根向前端滑落,柔軟的掌肉擦過寬大且帶有薄繭的指節,在手心留下一道酥麻的癢意。由上滑至下方,一路順進暖熱的掌窩,我揉搓著他稍顯細嫩的皮膚,沿著密長的掌紋撫蹭,仔細地連掌根與疤痕拼接的部位也沒放過,小巧的指尖躦進環扣的縫隙,一個一個,耐心地繞回手背。

結束,換手,我正要攢住他的右手卻聽聞頭頂上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我抬眼窺去,臉頰的肌肉擠壓牽扯到那片大面積灼傷,嘴角排列的環扣躍動,荼毘露出一抹笑,湖藍色的眼珠盛著溫潤的水光凝視著我。

“怎麼了?”

“沒什麼。”

“?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

“想知道?”

“嗯。”

“你猜。”荼毘笑著,捵出那隻尚未抹上乳霜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兩隻手掌,立場顛倒,他捉著我的手腕,寬厚的掌心一掌罩住我的手背,與我細緻的動作不同,他胡亂摩擦著我的雙手,虎口讓大拇指揉得暈紅,圓潤的指頭被他攢在手窩揉捏,我順勢把多餘的液體刮蹭到他手上,相互折騰了一番,總算是完成了消耗護手霜的任務。

“味道好香。”我和他十指緊扣,散發著柑橘味的掌心相貼,使人心曠神怡,我嗅著護手霜自帶的芬芳,夾著他的指關節玩,他聽見我說的話,雙手翻轉,反扣著我的手掌湊進面頰,鼻尖碰上我的指骨,悄悄擦過留下了一句附和。

“嗯,是很好聞。”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7 00: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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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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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陪讀 [G]

深夜十二點的圖書館萬籟俱寂,偌大的自修室裡迴盪著紙頁摩娑的聲響,偶爾會有腳步聲伴隨著椅角摩擦板磚的響動,我轉了把手裡的原子筆翻開下一頁,望了眼坐在我身旁枕著手臂趴睡的男人。

真是……,說要瞇一會兒,結果睡了三個小時都還沒醒,要叫他起來嗎?再睡下去晚點就睡不著了。我按著筆帽思忖,一陣響聲自前方傳遞,對面坐著的男性收拾書本與文具離開了,他是唯一和我同個時段落座的人,這下在自修室裡待超過五小時的學生只剩我一個。

我闔上物理學,趴在如磚頭厚的醫學用書上,側著頭望向荼毘,他今天穿了件連帽外套,此時兜頭一蓋把臉遮了個七七八八。

什麼也看不見。我眨著眼睛,耳機裡的冷門西洋樂曲在恬靜的秋日夜晚徐徐播映,我坐起身躡手躡腳揭開他帽兜的一角,露出荼毘耳骨那四個金屬框環,再下去勉強能窺見狹長的眉眼末梢,我沒有打擾他,手指輕輕梳理著他鬢角的碎髮。

頭髮長了呢,荼毘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因此頭髮修繕都是自己完成的,包括身上那些環扣,通通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我不止一次想過,這是對自己身體有多大仇多大恨,以至於他要這般折騰。

我摘下右耳的耳機給他戴上,慢板的歌曲配合女歌手慵懶的樂音,很適合晚秋靜謐的深夜,我拖腮望著他打算看他什麼時候會醒,可一曲過去,沒有半分絲毫甦醒的跡象,於是我握著原子筆觸上他的耳垂,順著皮膚紋理緩緩滑至顴骨,輕點兩下後那舒緩的眉頭終於緩緩蠕動。

肯定是皺眉頭了,我想,止不住惡作劇的笑,荼毘發出一聲悶哼,他陷在臂彎中的臉偏轉,那雙湖藍色的眼睛不甚清明的望向我。

“……讀完了?”

“還沒。”

他沒有說話,伸手捏了捏眉心,大概是頭疼加四肢痠痛吧,我用捏著筆去戳他印出痕跡的面頰,被他一把圈在掌中不放。

“好睏……”

“你已經睡了三個小時了,親愛的。”

“?這麼久?”

我點點頭,拿過手機顯示時間證明給他看,他伸了個懶腰,便插著外套兜袋向後靠著椅背。

“你要先回家嗎?”看他迷迷糊糊的摸樣,我有些不忍心讓他繼續陪我讀下去,解剖學內容大概需要一個鐘頭左右才能讀完。

“不了,反正過沒多久還是得出門接你。”

“我一個人沒關係的,圖書館離公寓才三條街。”

“這種時候可以趁機利用男朋友的溫柔。”

胡說什麼呢,我笑了笑,翻開墊在下方的解剖學:“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荼毘捵手挪動椅子,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拿過我的手機打算看些視頻消耗時間,滑沒幾分鐘就開始無聊了,他騰開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白熾燈垂照,一頭烏黑油亮的髮映出一圈淺色光暈,捲翹的睫毛顫顫,哆嗦著煽動大氣,耳後的一縷髮絲向前滑落,我抬手別了上去,沒過多久再次滑墜,這次他領先我一步,指尖梳理著我的長髮勾至耳背。

我嚇了一跳,捂著耳朵回頭,眼神接觸到那雙熟悉的眼曈,原先緊繃的神經頃刻鬆懈,我捏著耳尖朝他笑了笑便扭回頭。

荼毘見我這副摸樣果斷扔掉手機,畢竟女朋友比手機好看多了。

“等等吃宵夜嗎?”

“?你肚子餓了嗎?”

“你不餓嗎?”

“有點,吃泡麵嗎?給你打兩顆蛋。”

“嚯,你可真溫柔。”

荼毘傾身,左手支著腦袋,右手穿過我的臂彎牽住我的手,他撐開我的指間與我十指緊扣,長時間擱置翻頁的手在深秋的夜晚冷冰冰的,落在他手背彷彿滴至火焰中的幾株雨水,他把我扣得更緊了,掌心互相貼合,似乎連掌紋都要一併滲透融解。

“怎麼了?”

“你真好看。”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6-17 00: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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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3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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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好夢 [G]

大概是進敵聯後的某個夜晚

孤獨是喧囂的風,是溫吞的海,日復一日包裹著他,等待將他蠶食殆盡的時機。

如跗骨之蛆沿著他的經脈躦湧,啃食他新生粉白的嫩肉,舔舐滴答匯聚的血水,在滿地狼藉中掙扎,翻滾,將自己弄得一身髒污。

鮮血夾雜塵土流過蜿蜒的溝壑,滴答、滴答,他小心翼翼避開落下的血花,沾滿泥的鞋靴徒勞地想維持最初的體面。

要乾乾淨淨的,要一塵不染,不能讓花粉攀著衣角進屋,不能踩著屍灰與炭土入門,不能使一身的血腥氣打擾佳人清夢。

他想,我就是看一眼。看一眼就離開。

躡手躡腳的踏著嘎吱作響的木地板,提心吊膽的輕聲擰開門把,月色為難得相見的夜晚送上溫和的祝福,它是何等的溫柔,即使他們不是牛郎與織女,是罪犯與天使。皎潔清輝穿透玻璃映上瓷白臉頰,烏黑的髮絲如上好的綢緞,彎彎曲曲覆蓋在褶皺的床單,她的頭髮是否長了?過敏是否有所好轉?他在心底悄悄問候著熟睡的人兒,撩起那冰涼的髮絲祈禱她做個好夢。

要做個幸福又恬靜的夢,在夢裡要開懷大笑,像個孩子那般轉圈,揚起蓬鬆柔軟的裙擺,吃著華夫餅與檸檬茶,曬著溫潤的日光,初夏豔陽方展露頭角,暖和的時節會大幅減少過敏的機率,你說是吧?他噙著一抹柔和的笑,金屬環扣在銀紗中閃爍,鋒芒隱盡於那雙幽幽藍眸,儘管手裡收束的不過是一縷青絲末端,他仍視若珍寶般恭敬輕盈的放置在潔白的被單上。

好夢。

他再次強調,那股炙熱又滾燙的愛意無處迸發,只能在夜深人靜的夜晚通過希冀揮發。

他把今夜所有的綿綿情意用來期盼心愛之人好夢。

頂著篷然風聲,披著夜色斗篷的罪犯蹀躞離去,惡人在心底翻來覆去的咂摸,戳攪那塊洋溢著春水的心腔,戀戀不捨地又道--好夢,做個沒有他的安穩夢。

晚安,我的愛人。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2-1 17: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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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2-1 17:3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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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裂 [G]

我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極小的吃痛聲,接著便是來自男朋友的呼喚。

“小禾。”

我回過頭,果不其然。

荼毘嘴角的皮膚縫合釘掉落在地,源源不絕的鮮血從孔洞中湧出,順著下巴的弧度兵分兩路,一道向下蔓延染紅了上身的白衣,一道滴滴答答落進了木地板的接縫。

我的身體反應快過腦子,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手已經捂住了他的下半張臉,白光自我的指縫流逝,爾後,我的掌心帶著血汙離開了他的面龐,嘴角的傷勢已然止住,未乾枯的血液模糊了他的唇周,卡在粗礪皮膚紋理的血水逐漸化為褐色的血跡。

荼毘像個沒事人一樣摸了摸唇角,盯著指腹上的血紅發了幾秒愣,隨即便胡亂蹭到衣服上,我視若無睹,抽過茶几上的衛生紙擦拭地上的暗血花。

艷麗的赤紅飛快擴散,濕漉的觸感使我腦袋一陣暈眩。

傷口裂開已成了家常便飯,我從最初的手足無措到現今已能迅速捕捉荼毘的驚詫聲,並反手給他來一計治療,可每當紅珠嘩啦滾落時我總會止不住地哆嗦。

我沒辦法習慣荼毘受傷的場景。

醫生治癒病人可謂天經地義,即便面對重症患者我也從未失了分寸,但自荼毘體內湧出的液體卻叫我亂了陣腳。
我明白自己的慌張屬於正常現象,畢竟我是那麼愛他,連他陷入沉睡中的夢囈都會令我憂慮,更別提血淋淋展露在我眼前的傷口。


我不知道這些傷是怎麼來的,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全身上下的皮膚爛糊成一團,黏在傷口上揭不開半毫,我只能透過他微弱的鼻息與胸膛起伏確信這人還活著。


這些年裡我從未問過關於他傷疤的事,他若不願說就不說吧,反正瞞著我的事也不止一兩件,如果被謎團遮掩能使他安心,那就這麼做吧。


我將濕透的衛生紙丟進桶內,手指宛如浸泡在消毒液中濕潤冰涼,我看著荼毘拾起地板的銀釘,揮臂扔入不遠處的垃圾桶,他拉開我化妝台的抽屜搜到他的備用釘針。他看上去心情挺不錯的,我卻既鬱悶又不甘,想把他拉到床上親吻,卻又害怕疼痛尚未散去。


在面對情人時我總會心軟。


“哢。”荼毘將手裡的銀釘放入我掌心,我的指尖一片寒涼,觸碰到他手心時彷彿被火灼燒般滾燙。


他乖巧的盤起腿坐在我前面,我捏這那枚銀針直起身板,兩膝跪立在他腿側,荼毘的手環至我背後支撐著,手掌的溫度透過布料貼合皮膚。我的心臟微微跳動,肢體僵硬的像個故障的木偶,關節稍顯一曲便會發出不堪負重的嘎吱聲。荼毘沒有開口催促,每當這種時候他就像個包容力十足,且溫柔體貼的男人,好似我就算在他臉上紥個洞他也絲毫不介意。


湖藍色的雙瞳緊緊凝望著我,我刻意避開視線不去看他,凝神專注的讓針體穿過皮膚的洞孔,“喀嚓”一聲扣上環扣。


我鬆了一口氣,好像我面對的不是男朋友而是定時炸彈。我正打算從他身上離開,他按在我背後的手卻紋絲不動,略為一施力我便順著他的力度坐至他的腿間,荼毘一言不發的握住我的手腕,他扯過上衣下擺擦拭著我指頭上的血跡,指甲縫裡的血已經乾了,擦不乾淨的,我這麼想著卻沒有開口阻止他。他認認真真的擦過我的每一根手指和掌心,連密密麻麻的掌紋也不放過,纖維布料摩擦著我的手掌,除了癢還是癢,鈍鈍的癢意一路直達心底,麻痺了我的末梢神經。


“好了,沒事了。”荼毘放開我的手時,不經意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的肌膚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胸口悶脹的感覺如夏日的陣雨前夕,隨時隨地都會落下一場洶湧驟雨,我知道我又心疼了。


我撫上他的面頰,全然不顧滿臉污濁,筆直吻了上去。


我們之間的吻似乎總是充斥著鐵鏽味。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2-2-1 17: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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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3-7 11:35:59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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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信任 [G]


傷痕蔓延了。

自斜方肌向四周延伸,猙獰的傷疤撕咬著完好的皮膚,火焰是凶猛的野獸,將軀體啃噬的破破爛爛,這次是皮肉,下次是骨頭,再來是臟器。

有完沒完啊......,我的額頭佈滿冷汗,既是因為過度使用個性的影響也出自於反覆翻湧的恐慌,我盡量不去思考後果,不讓負面的念頭霸佔我的腦海,然而在醫院裡見過的一具具屍體彷彿是帶著韌勁的枯槁根莖,順著肌肉脈絡鑽研攀爬,根深蒂固的盤踞在我的記憶裡,試圖玷汙我寶貴的資產。

——不,快走開,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他。

我將臉埋入掌心,手中殘留著皮肉燒焦的氣味,令人作嘔卻又令我安心,唯有在替荼毘治療個性造成的傷勢時才會留下這股味道。我瞥了眼不遠處倚在鐵床架上休憩的人,底下只鋪了薄薄一層毛毯,他胸脯的起伏微弱,似渺茫的火星悄聲霹霹啪啪,如果不靠近點很難判斷這個人是不是沒了呼吸心跳。

今晚荼毘差點就死了。

他的體質和個性並不匹配,使用不洽當會引火自焚,但他卻恍若撲火的飛蛾,一心朝著毀滅的道路前進。我知道他白天幹什麼去了,新聞鋪天蓋地播報著他們幹的好事,而荼毘也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他的父親,然後便是激烈的打鬥。

他沒有想過我吧,從頭到尾都沒有。憎恨與不甘填滿了他的內心,將我的存在也一併抹消,我不再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不,向來如此,自打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心裡一直都有著比我更為重要且明確的目標——在那之後才是我。

我懂得,我明明懂得。

月色鑽著窗戶的縫隙降灑,朦朧照亮了破舊的小房間,數以萬計的銀色釘合器反射著光暈於昏暗中閃爍,清輝壟罩在我身上,滴滴水花於布料暈染出一圈圈深色水漬,我的掌心滿是淚水,那些眼淚在空中墜落時晶瑩剔透,"啪嗒"後又歸為虛無。

我的悲傷融入夜晚,既靜謐又幽靜,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如同只有我會為他感到心痛。

累積多年的壓力找到釋放的出口,雪崩般自眼眶潰堤,我的視線模糊不清,腿上涼颼颼的,淅淅瀝瀝的小雨沾濕了我的褲子,鹹澀的淚珠黏在臉上,我感覺自己像沐浴在陰雨中的乾屍,渾身緊繃且陣陣痛癢,潮水則依著皺紋滲入我破爛的軀殼。

既醜陋又不堪,既軟弱又無能,既膽小又貪婪,我就是這麼一個沒用的人,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總是索求無度。牽手過後是擁抱,擁抱過後是親吻,親吻過後是性愛,他從不拒絕並照單全收,但是還不夠......還不夠,我要他的愛意勝於仇恨,我要他安穩勝於快活,我要他平安無事,我要他健健康康,我要他長命百歲——我想和燈矢永遠在一起。

微弱的聲響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放大,我扭頭望去,見荼毘不知道何時坐了起身,他支起一條腿,右手胳膊靠在膝蓋上,我看不清,但我猜他應該是擰著眉頭望向我。

指間黏膩的觸感昭告著我流乾的淚液,我的喉頭哽的難受,待會開口說話聲音一定十分沙啞。要說什麼呢?責備他的衝動?斥責他的莽撞?埋怨他的自私?但我並不想否定他,我也說不出口,扣在他皮膚間的釘針彷彿深深刺穿我的喉嚨。

荼毘沒有說話,他只是放下了腿微微向我敞開手臂,我立即從沙發上跳起朝他走去,我爬上床頂小心翼翼的摟抱住他,粗糙的疤痕抵著我的臉頰,他一手圈住我的腰背一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我的指尖壓在他背部的釘合器上,細膩的刺痛感使我無比清醒。

"......抱歉,讓你擔心了。"

"好過分。"

"這次是我不對。"

"我不原諒你。"

他輕撫我頭髮的手抓撩起我耳側的髮絲,耳廓忽地一涼,接著便是細細密密的吻。

荼毘親吻著我的額際、眼皮、臉頰及下巴,乾裂的嘴唇摩擦著肌膚,每每掠過便會引發一片顫慄,我不想就此心軟,縮著腦袋避開他的親吻,他就著我躲避的姿勢鬆鬆抓起我頭髮,挑著暴露在外的部位給予安撫,耳朵,脖子,頸窩,熱烘烘、麻酥酥的,最後甚至吻到了大椎處。

"老實說,我真的很討厭你這樣......不要想轉移話題。"我抬起胳膊阻擋,他卻握住我的手腕向下一掠和我十指緊扣,那隻擱在我腰上的手捏住我的後脖梗,我起了層雞皮疙瘩,近乎動彈不得。

"我沒有說話。你說,我聽著。"

"你從來就沒聽進去過。"無非就是老話重提,什麼「"下次再受這種傷就不給你治了。"」,什麼「"注意個性不要使用過度,會反噬。"」,我每次唸叨,他每次都敷衍地聽聽,絲毫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我不滿地想從他的懷抱抽身。

"放開我,快放開我!轟燈矢!"和他比力氣是不明智的行為,我掙扎未果,惱羞的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一瞬間天旋地轉,我被掐著腰放倒在鐵床上,視野變換成天花板與飛著果蠅的電燈,在然後便是那雙熟悉的湖藍色眼瞳,藍色的眼珠子內仍是黯淡無過多波動,他面部的疤痕顏色暗沉了不少,眼下與腮邊的燒傷在擴大範圍後乾脆連到了一塊,我抬手輕拂他的面頰,依舊是那般乾燥、粗糙。

"......很痛?"我的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荼毘卻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

"不痛了。"

"說謊。"

"小禾測謊儀,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我沒理會他的打趣,將另一隻手也覆上他的半邊臉頰,他面龐暗色的瘡疤襯得我的手更加白皙嬌嫩,我摸了摸橫穿他面容的疤痕,便沿著腦袋向後滑去雙雙勾住他的脖子。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知道你想的那些事裡有沒有我。"

"有,我保證。"荼毘回答的不假思索。

我凝望著他的眼睛,此刻我就像是真的成為測謊儀,正在嚴密檢測荼毘是否撒謊。他模仿著我方才的動作,卻在掌心即將觸碰到我面頰之際收手改為用指尖輕撫,他擔心他手上的釘針會刮傷我的臉。

"......我還能相信你嗎?"

我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上位的他,見荼毘揚起一抹笑,嘴角的肌肉牽扯著釘合器,微弱的爍光變換角度閃耀,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環繞著狹窄的房間迴盪。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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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3-14 16:21:56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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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床笫 [R]

已經很熟練了啊……

我隱藏在陰影下方,肩膀感到縷縷涼意,微弱的氣流正沿著我的肩臂跳躍著,在兩俱交纏的軀體間穿梭,呼呼颳著耳屏,復使熱氣驅散。不過半小時左右,大腿內側的皮膚已被蹭得紅腫不堪,熱度源源不絕的自下方最私密的部位傳遞,一層一層推進,彷彿要燙融我的理智。

室內昏暗,全仰仗躦著窗簾攀爬的月光,縹緲的光線填補皺折,悄悄融入了皮膚紋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代表荼毘也察覺不到我的細微變化,黑暗安穩的包裹住搖曳的腔室,即使曾相互觸碰過對方的真心,但在容易頭腦發熱交出一生的柔軟床榻上,還是需要那麼點防備與迴旋。

他從未想過躲避,只是將自我隱藏在薄霧後頭,使身影變得朦朧影綽,而我輕輕一撥便能擁他入懷,就像現在這般。我抬起手臂,掌心撫過他粗糙的面頰與凹凸的銀釘,他配合我的動作俯首,拱露出脆弱的頸部,我順勢覆蓋住嶙峋嶇谷,臂彎貼著他的脖子,有脈搏,有喉結,有汗水,磨得人發紅發癢。

床事並不總那麼和諧。

初夜可謂是場災難,本應成為無可替代的寶貴回憶被年輕人的猴急與倉促打碎。

我手足無措,他手忙腳亂,我們亂成一鍋粥,化為相觸及燃的火星和燭芯,迫不及待的貼在一塊接吻,雙手撫摸過對方的全身,用略帶顫意的手指挑開鈕扣,那夜如今晚,是濃稠的夏。

掌心溫熱,指尖冰涼的大手滑過平坦、細膩的小腹,掐著腿根向旁下壓,指頭就這麼著稍顯濕潤的縫隙探去。強烈的異物感持續推進,我成了逐漸甘苦的泉眼,下腹隱約傳來的不適令我皺眉,他急;我也急,探得生猛;忍得彆扭。

過程頻頻受阻,以至於當荼毘撕開保險套時我還沒意識到已經探完底了,他俯下身吻我,兩隻手掐著我的腿掰折,腰間電流般的疼痛劈啪,我沒喊停,反摟著他的脖子親吻。進來的瞬間形同天崩地裂,我像是被硬生生撕裂成兩截,感受不到半點歡愉暢快,我耐不住挨疼,他的表情並不好看,眼神透露的兇猛要將我拆筋扒骨。

似乎知道狀況不能再更糟了,他扯著嘴角揶揄著我原來是真沒自己弄過,又說只有處女才會這麼緊,我氣得一巴掌就想呼過去,卻讓荼毘一把抓住,他強迫分開我的五指、扣住我的右手壓到床上。

他說,好了,現在你還有左手。我當然可以用左手完成一個響亮的耳光,畢竟他僅剩的那隻手正抵我的腰,可我並不想中他下懷,伸直手臂摸摸他的臉又勾著他脖子接吻。

先是一下,接著又來了一下,第三下確認沒問題後便是一陣規律的頂撞,交媾的頻率及聲響讓我赧的靈魂出竅,我不禁想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奇怪?我是不是生硬的惹人煩?他每撞一次我便浮現出新的疑問,沒過多久就被吹得東倒西歪,我箝住他的手臂,指甲在暗沉的瘡疤留下一道道爪痕,彷彿有什麼要到頭了,有什麼要來臨了,我屏住呼吸,他嘲笑我要呼吸,在張開嘴的瞬間卻又吻上了我。

火焰迸濺的剎那,我似乎死了。耳邊是一際悠遠且高頻的聲響,幾秒過去才能聽見我的喘息,另一道較為粗重的喘氣聲也隨之響起,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倆把床板搖得嘎吱嘎吱,撞得床頭乒乒乓乓,堂皇的昭告鄰居我披著夜色消遣。

荼毘的那玩意兒還沒拿出去,我能感受它仍神采奕奕,他撥開黏在我臉頰邊的秀髮,哄著我陪他再來一輪,我正猶豫著,腿就被向兩邊掰去。

經過無數次的磨合及嘗試後,性愛不再枯燥、羞赧。我愛上了和他依偎、貼合的感覺,我真切實意的感知到荼毘的存在,他黏附著我,親吻著我,探討著我,在夜晚享受來之不易的歡愉。

兩隻灼熱的手拽著我的胯部,每頂一下就將我往回拖,那東西借力使力進得更深,插得人頭暈目眩,我臉皮薄,未敢大聲嚷嚷,只敢貼著他的耳朵哼唧,舔著耳輪上的洞孔要他慢點。

他把我弄得神智渙散,我要咬得他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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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2-4-27 11:59:5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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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荼毘] 亡 [G]

他在死前會想起我嗎?

我想會的吧。

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對相識九年的人如此薄情。

然後呢?他會愧疚嗎?會憎恨嗎?會想念嗎?

在他記憶裡的我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我偶爾會思考這些問題。

它們不過是我白日的發想,既沒有實際意義又充斥著滿滿地悲劇色彩。但我清楚,等待他的結局只有死亡,他毫無顧忌,勇往直前的走在通往滅亡的道路上,從未駐足與回首,連半分猶豫都不給我。

無情,無義。如貪婪的焰火包裹大地,火花於深夜乍現、四濺,在我的衣裳上燒出一個又一個焦黑的洞口,扭曲的火舌舔吻著我的肌膚,我的髮絲乾燥的捲曲,散發陣陣刺鼻腥臭,霹靂啪啦,它帶著吞噬萬物的氣勢兇狠地燒著。

我的世界成了荒原,我的軀體成了乾屍,唯有一顆鮮血涌流的心臟尚在跳動。

我肯定是會懷念他的。不單單只有迎接死神的前夕,我的白天、黑夜處處佈滿他的身影,他活在我的心裡,跟隨我的呼吸同時起伏,沉靜的滲人。

他的罪與罰齊齊烙印在我身上,我治癒他,親手修復每個傷疤,我讓他健康,讓他安寧,我讓他有個家,有個能遮風避雨,高枕無憂的窩。

我無疑是共犯。

知而不言,並打算將那些罪證與秘密帶入墳土。

火啃咬著我,啃咬著他,我渴望同他邁向死亡,大掛是我的婚紗,歪騰的艷藍是晚夜盛放的彼岸花,我將在他的懷抱中等待落幕。

若不能伴你至始末,不能為你拾骸骨,也想與你葬進一口棺柩,在世界的一隅沉眠,做起再也不會甦醒的夢。

那裡只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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