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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1/27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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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gqueen 發表於 2021-6-14 20:4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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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日常甜梗,不定更的極短篇集
>OOC可能
>有雜魚視角,不喜勿入



  翼之團戰士們的困擾:眼睛常常被強光照到。
○舞
  「阿修羅大人不會介意嗎?」
  採購到一個段落正要踏上歸途,帝釋天跟阿修羅不約而同的轉向背後開口的戰士。
  「雖說是計謀,但帝釋天大人在鬼族那些傢伙面前跳舞了?」
  「啊,在說卜祝之舞?」帝釋天頷首。
  「我為什麼要介意?」阿修羅直接切進重點。
  「連翼之團的我們都沒看過帝釋天大人的舞姿,就這樣便宜了鬼族──」戰士恨恨道。
  「不是什麼太正式的表演⋯⋯」帝釋天訕然。
  「他是想著我跳的,鬼族只是臨死前運氣不錯看到幾眼。」阿修羅聳聳肩。「沒什麼好介意的。」
  戰士駐足。帝釋天也瞬間停頓。
  阿修羅誤以為帝釋天是因為手上的物資過重,騰出手想幫忙分擔卻被拒絕。
  「我自然是一直想著你,我的戰神。」帝釋天拒絕了阿修羅的好意,極其自然的回應阿修羅。
  「不過,帝釋天,我倒有想過。」阿修羅還是搶過了帝釋天懷中根本沒幾樣的物資。「你是不是趁機跳給我看?」
  「⋯⋯不是。」
  站在後頭的戰士看得一清二楚,帝釋天身旁原本淨白的蓮花尖端泛起了紅暈。
  「真可惜。」阿修羅不以為意。「如果是的話我會很開心的,帝釋天。」
  好幾朵原本只是含苞的嫩白蓮花開始綻放,染上微紅粉色。
  「絕對不是。」帝釋天故作鎮定加快腳步,由原本並肩的姿態改為走在前頭。「別說這些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設法保持著安全距離,但戰士知道,阿修羅一定也看到了帝釋天紅透了的耳根。
  因為阿修羅笑了。
  「阿修羅!」
  「是是──」
○慢慢走
  阿修羅身材高大,步伐自然也寬。
  長年獨來獨往、生人勿近的他走路一直都很快。
  「阿修羅⋯⋯」
  平時帝釋天是跟得上阿修羅的步伐的,但前場戰役讓他身體無力,修養到今天方能下床榻。帝釋天的呼喚聲有些虛弱,陷入沉思中的阿修羅彷彿充耳未聞。
  但戰士們都很識相不幫忙呼喚阿修羅。
  果不其然,阿修羅毫無預告的停步,害帝釋天差點跟他撞了個滿懷。
  「真是的,阿修羅你──嗯?」
  帝釋天瞪著眼前伸來的手,猶豫了一秒還是將相對嬌小的手放上阿修羅掌心,旋即被溫和的握住。
  「每次都這樣,不膩嗎?」帝釋天語氣裡百般無奈,眼底卻閃著粼粼波光。「阿修羅。」
  「哼。」阿修羅不屑一哼。「誰叫有人老是違背軍令,不好好休息。」
  話雖如此,被牽住的阿修羅總算是緩下腳步,配合起帝釋天的速度,並肩前行。
○假寐
  「帝釋天?」走入軍帳的阿修羅輕聲呼喚,發現他所尋之人伏在案前。阿修羅用最柔的動作無聲走向帝釋天,來到睡得正沉的人兒身後。
  阿修羅略微俯身,他凌亂狂放的黑髮隨著動作垂下,散落在雪白人影周旁。
  帝釋天是光。
  即使黑暗如他,在帝釋天身邊,也無法污染對方分毫。
  僅這點就讓阿修羅願意為帝釋天賦湯蹈火、在所不惜。
  然而不單如此⋯⋯
  阿修羅凝視著帝釋天後腦勺上唯一一朵白蓮。被隨性綁上髮飾的白蓮正隨著帝釋天的呼吸淺淺起伏。
  幾片花瓣顫動。
  注意到這點,阿修羅唇角勾起笑容,伸手輕點嬌嫩欲滴的蓮,然後改動作為捧──
  「阿修羅!」帝釋天差點整個人跳了起來,卻被阿修羅一把扣住下巴,剎那間漲紅了臉。「你明知故犯!」
  「我進來的瞬間就醒了不是?」阿修羅壞心道。是啊,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帝釋天身旁由靈神體所開出的蓮花無比敏感,特別是腦袋後方這朵?
  「放開我。」賭氣中帝釋天使勁想拉開阿修羅的手,阿修羅卻紋風不動,得寸進尺的將臉湊到帝釋天臉前,凝視著帝釋天茵綠的雙眸。
  「誰讓你裝睡。」
  兩人的臉近到能看到瞳孔中的倒影。
  「我只是──」
  阿修羅沒讓帝釋天有機會說完整句話。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2-1-27 08: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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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謝謝投餵 他們真的好可愛 2021-6-15 14:39
@荒中之連 謝謝你在這裡留言+投餵>w< 有留言真的會很有動力!噗浪隨意鬧沒關係的;) 這篇會繼續灑糖的 2021-6-15 05:46
@荒中之連 期待大大繼續撒糖嗷嗷(比較膽小沒有在噗留言wwwwww 2021-6-15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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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 2 可愛///////
荒中之連 + 1 寫得太好了!從頭看到尾露出姨母笑,好甜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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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16 21: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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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小提醒:有私設,可能OOC
請大家不要太介意
這裏也好噗浪也好,順手留言會非常開心

○爬階梯
  「早就叫你不要跟了。」
  眼前魁偉的人影側身回望,駐足等待。帝釋天於是更亟力隱藏自己的上氣不接下氣,若無其事的端正身姿走到阿修羅身旁。
  兩人一起抬頭看向漫長到似永無止境的階梯。
  「真遠。」連體力極佳的阿修羅都忍不住脫口而出,十分無奈。誰說這是捷徑的?
  帝釋天長長呼氣,調整吐納後才再度開口。
  「阿修羅,來玩遊戲吧?」
  「遊戲?」
  其實就是划拳。猜贏的人可以往上走一步,猜輸的人必須留在原地,平手就一起往上一階;先到達階梯頂端的人贏。帝釋天曾經看過善見城裡的孩子們玩,但從來沒能參與。
  小時候被村裡孩子們排擠的阿修羅自然也只聽過沒玩過。
  「好像還有個規則,連輸後猜贏的話,可以走連輸次數多一次的步數。」帝釋天還在努力回想玩法,就見阿修羅笑得自信。
  「猜個拳罷了,我不會輸的。更何況你又讀不到我的心,帝釋天。」
  帝釋天瞇起了眼。
  「我不需要讀心也能贏,阿修羅。」
  被彼此激發出好勝心,兩人注視著對方好一陣子,默契十足的同時出拳,異常認真的開始了遊戲。
  一開始有輸有贏,但帝釋天很快掌握了阿修羅的習慣,到後來還真的是帝釋天連贏,只見白色的身影歡欣鼓舞的不斷往上,阿修羅只能瞪著自己不爭氣的手掌。
  原本彷彿延伸到天上的階梯瞬間就到頂了。
  就見帝釋天神采奕奕的站在倒數最後一階階梯上,得意洋洋朝低他好幾階的阿修羅握起拳。
  「最後一把!」
  帝釋天輸了。
  阿修羅賊笑著,朝彷彿被晴天霹靂打到的帝釋天走來。阿修羅刻意一步一步走得堅定,規律的鈴鐺聲逼近帝釋天,宣告著他的小小敗北,甚至還特別停在帝釋天旁邊,要讓帝釋天清清楚楚地看著他踏最後一步。
  帝釋天賭氣著雙手抱胸別過頭去,正想批評阿修羅幼稚,阿修羅突然一把攬住帝釋天的腰一提,讓兩人同時登上了階梯頂端。
  「阿修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帝釋天愣住。
  「比起贏,我更想跟你一起走。」
  被阿修羅小心翼翼放下的帝釋天微微挪動身體,想擋住背後開始綻放的蓮花。但帝釋天沒辦法抬手遮起泛起紅雲的雙頰。
  「⋯⋯沒想到你是這麼狡猾的人,阿修羅。」
  「狡猾這詞由你說出口真刺耳。」阿修羅掃了眼帝釋天,將他的一切盡收眼底,淡笑著執起他的手。「當作你答應了?」
  嗯?帝釋天一時愣了,也忘了自己還在不甘心,乖乖的讓阿修羅牽手前進。
  「答應什麼?」
  「一直一起走。」
  
○欲蓋彌彰
  「帝釋天大人,您⋯⋯」戰士接過裝蓮子湯的碗,還是忍不住開口。「您還好嗎?」
  這一問不得了,在場所有戰士都豎耳傾聽。
  帝釋天微笑著。
  「您⋯⋯」戰士下了破釜沉舟之心,指了指帝釋天頸子左下的數朵小小白蓮。「脖子怎麼了?」
  帝釋天平時只綴上紅線金屬飾品的纖白脖頸,這幾天卻纏上了前所未見的蓮。第一天只長了一朵,大家也就不以為然。但到現在第三天了,帝釋天不但還沒把第一朵蓮花收起,甚至還多了兩朵新的。
  天人的恢復能力端看精神力,戰士們是真的怕帝釋天身體出了狀況,或是生病、長起不斷蔓延的疹子,必須用靈神體遮掩。
  「啊,我只是被小蟲子咬了。」帝釋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過幾天疤消掉我就會──」
  戰士恍然大悟,正想說他有種藥膏對蚊蟲咬傷很有用,黑中帶紅的巨大陰影突然籠罩著兩人。戰士非常識相的火速後退。
  「早跟你說是欲蓋彌彰。」
  「阿修羅。」帝釋天的口吻充滿警告。
  面對帝釋天的嚇阻阿修羅不為所動,突然彎腰直接吻上了帝釋天細嫩的右頸,同時殺人般的眼神卻是掃過所有在場的戰士,全場噤聲。
  「住──」推不開阿修羅的帝釋天只能緊咬下唇。輕如泡沫破裂的聲響傳來,阿修羅的唇離開,帝釋天原本白皙的頸窩赫然一道鮮紅的痕,如烙印。
  「竟然說我是小蟲子。」阿修羅不悅低語,將其中一朵散著金輝的蓮花調轉位子,遮住「示範」結果,甩袖大步離去。
  「等一下,阿修羅,你──」
  帝釋天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
  開口問話的戰士不但被同伴狠狠奚落了一頓,自帝釋天手上接過的蓮子湯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了魔鬼椒,讓把湯一口乾掉的戰士過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半天。
  翼之團的戰士們以為事情就會這樣告一個段落。
  但隔天當他們發現,換阿修羅左頸上被放了朵嬌嫩欲滴的白蓮花時,戰士們內心真的暴動了。
○一個人靜一靜
  「阿修羅呢?」
  「⋯⋯阿修羅大人要我轉告您,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離軍營有段距離的小山丘上,帝釋天遠遠的看到阿修羅的背影。夕照下晚風習習,帝釋天也不出聲,拎著小酒壺,他慢慢走到了離阿修羅幾步之外,坐下。
  「嘖。」
  帝釋天沒錯過阿修羅的不悅咋舌。沒理會,帝釋天將酒壺放在兩人之間後望向遠方。
  兩人就這樣沉默中並肩,在同一片蒼穹下看各自的晚霞。
  收起了所有靈神體開出的荷花蓮蓬,帝釋天精緻的側臉沉穩安定,雙眸染上夕色。
  先沉不住氣的是阿修羅。
  眼角餘光中有陰影伸向了擱在一旁的酒,帝釋天眼明手快打掉阿修羅的手。
  「你自己說要一個人靜一靜的。」
  阿修羅臉上有訝異一閃而逝,但他沒有氣餒,反手握住了帝釋天的五指。
  閉上眼,阿修羅將折磨他的畫面──今日戰場上親自救下的小男孩害怕他的模樣,自心底抹滅。
  「⋯⋯我沒事了。」
  「阿修羅,你是真正的英雄。」自掌心長出金色的花莖,帝釋天讓他的蓮花捲上了兩人的手。「但不是所有人都了解英雄。」
  所以我在這裡。帝釋天想。
  「我不用他們了解我,帝釋天。」阿修羅低啞道,無比珍惜的看著手腕上綻放的帶金白蓮。「有你就夠了。」
  「別擔心,阿修羅。」我的阿修羅。「人們終有一天會懂的。」
  他,帝釋天,一定要讓英雄之名響徹雲霄。
  「⋯⋯嗯,帝釋天,有你在,我不擔心。」由衷的笑容終於回到阿修羅臉上。「但,相較之下,我比較希望你現在幫我倒酒。」
  帝釋天這才鬆手。
  酒竟然是甜的。
  「誰叫你想撇下我獨自靜靜。」
  「我不過是怕你擔心,帝釋天。」
  阿修羅有些受不了的扶額,帝釋天卻因惡作劇得逞,止不住開心的笑。
  星斗滿天。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1-6-16 21: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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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真的甜 感覺要蛀牙了 謝謝投餵 2021-6-18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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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19 10: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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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醒:有私設、可能OOC,有老梗
○笛音
  阿修羅剛加入翼之團不久時的事。
  
  帝釋天在一處小樹林後方找到了漆黑的身影。月色中,阿修羅左手掌上是支短短的笛。他正出神的望著夜空。
  「牧笛?」帝釋天猶豫了一下,但坐到阿修羅身旁。
  「嗯。」好在阿修羅沒有被唐突的樣子。「村子裡某個小孩給的。」
  阿修羅說得輕描淡寫,但帝釋天垂下了眼。
  他們及時救下了被鬼族攻擊的村子,但當然沒能救下所有人。阿修羅提到的那個孩子⋯⋯
  「別這個表情,帝釋天。」阿修羅見狀反而露出了笑容。「有你在,我會變得更強──」他握住了手中的牧笛。
  「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少的。我發誓。」
  不是的。帝釋天想告訴阿修羅,自己在想的是,如果他也更有力量⋯⋯
  沒注意到帝釋天的欲言又止,阿修羅將笛貼上唇,吹氣。
  短笛發出了尖銳的清鳴,頓止。
  「你會吹笛?」帝釋天有些訝異。
  「小時候媽媽教過一點⋯⋯頂多一曲。」放下笛,阿修羅側臉似乎有些害臊。「沒有你這麼厲害,帝釋天。」
  帝釋天的能歌善舞阿修羅已有所見識。
  在帝釋天的幾番催促下,拗不過的阿修羅只好正式將牧笛橫到嘴上。
  氣量飽滿卻青澀的音符響起。阿修羅的紅眸半斂,苦苦回憶著記憶中的旋律與指法。簡單嘹亮的笛聲在月光下流動,有些窒礙難行,但帝釋天一聽就知道,若假以時日,阿修羅也可以吹得很好。
  若盛世太平。
  斷斷續續吹了一遍,阿修羅似乎也掌握到要領,深呼吸後再度起音。
  帝釋天站起身,踏著開始變得圓潤的音點往前。他也深呼吸,舉左手像是要遮住溫柔的月光,右手斜斜往下,讓長袖飄逸。
  舞。
  隨性的舞動衣袖,簡單的踏步,讓身姿隨著阿修羅不熟練的音去轉、去追隨;微風起,他讓步伐生出白蓮,讓蓮與葉搖曳中映襯自己靈動的影。
  不為弔唁,不為歌頌,只為了這生澀的笛音。
  帝釋天喜歡阿修羅的笛音,真摯,樸實無華。
  笛音落盡、消褪,帝釋天還意猶未盡地繼續踏著步伐──
  直到阿修羅走到他面前,才收袖站定。
  「阿修羅──」
  多少在預料之中,但當帝釋天落入了寬廣的懷抱時,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渾身僵硬。反觀阿修羅,將他擁入懷中的動作是那麼自然,卻也那麼的如履薄冰。
  「你真的是個怪人,帝釋天。」阿修羅嗓音悠然,稍微加重了擁抱的力道。「讓我恨自己沒能早點遇上你。」
  一時之間帝釋天沒能反應。被家人疏離的他沒被溫暖的抱過幾次,加入軍隊後若有擁抱,通常充滿讓他透不過氣的沉重悲傷。
  單純而珍惜的擁抱給帝釋天帶來前所未有的衝擊。
  阿修羅察覺異狀後就要鬆手,帝釋天才反應過來,將頭埋在阿修羅胸口的同時回抱了阿修羅。
  「別放開。」他央求道。
  「⋯⋯求之不得。」
○髮
  「戰鬥時不會覺得礙手礙腳?」在阿修羅身後的帝釋天將細長的手指埋進對方的黑長髮裡,隨性爬梳對方的亂髮。「真長⋯⋯」
  「沒特別?」阿修羅斜過身,眼底渲上了帝釋天瑩白的身影。「在戰場上不會想到這些。」
  「因為阿修羅很強大。」帝釋天也不遮掩語氣中的羨慕。「不會被這種小事影響。」
  「帝釋天,你才是真正強大的人。」就見阿修羅往後,將頭側靠在自己胸前,輕閉雙眼。「有你在我才能前進。說一次你聽不進去我就多說幾次,帝釋天,你是我的奇蹟⋯⋯」
  興許只有自己能看到戰神這麼放鬆、近似撒嬌的姿態。
  帝釋天心下竊喜,但表面上不動聲色,他讓阿修羅倚著自己,自一旁拿出了梳子。不同於以往在家時用得順手的高級象牙梳,他現在只能用極其普通的木梳替阿修羅打理。帝釋天動作比以往更加輕柔,盡量不去扯動髮絲。
  阿修羅不算有耐心的人。但在帝釋天身旁,他連呼吸都願放緩,沉浸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中。
  黎明前寂靜,紅燭昏羅帳,帝釋天不再開口,靜靜的讓梳齒滑過三千絲。
  「好了。」帝釋天放下梳子。
  「喔?」帝釋天竟是用阿修羅自己的頭髮將原本長過腰際的髮綁起。「原來可以這樣──」
  還來不及阻止,自髮綁的結被阿修羅一碰直接鬆脫。
  「阿修羅⋯⋯」雖然帝釋天本來也只是小玩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掉了。
  「抱歉。」阿修羅一慌想抓緊,無奈長髮還是再度散開,轉向他的眼眸有抹內疚。那大敵當前總是如刃的鋒利雙瞳竟能如此截然不同,帝釋天忍俊不住低低的笑了。
  阿修羅側耳傾聽帝釋天的笑,滿臉不解。帝釋天目光如水,他解下了後腦勺白蓮上的紅色髮繩,要阿修羅再度轉身以重綁時,阿修羅的大手撫上他臉頰後,拉起了他淺色的髮絲。
  帝釋天無言的讓阿修羅動作。看得出來對方極度不熟練,數度失敗,但他默默無語的主因是要去壓抑自己,別讓整座軍帳裡開滿粉蓮。
  「阿修羅你⋯⋯知道這麼做的意思?」
  「嗯?只是想這麼做。」阿修羅再三嘗試後終於成功,滿意的握著帝釋天的手。「有特別意思也無所謂?畢竟是你。」
  「⋯⋯真讓人困擾。」
  這樣會捨不得動呢。
  「偶爾讓你困擾一下,」帝釋天任阿修羅拉過他的手,平貼上胸口的紅蓮。「看能不能讓你改掉自我貶低的習慣,帝釋天。」
  天濛濛亮。翼之團的戰士們才剛起床,就不得不集結起來,低聲討論起來。
  「沒看錯吧?阿修羅大人綁馬尾?」這什麼形象大改造?
  「而且好像是用帝釋天大人的金色髮繩?」
  「重點是,你們看帝釋天大人右側那撮小髮辮⋯⋯上面那黑中參紅,還打成同心結的細絲該不會是⋯⋯」
  戰士們面面相覷,確認彼此心中的答案是一樣的。
  絕對是阿修羅大人的頭髮!
  
  對於戰士們開始遙遙朝他行意味深厚的注目禮,帝釋天有些無奈,但還是到下一次沐浴之際才狠下心,動手解開阿修羅親手結上的髮。
  ──結髮為夫妻。

寫點情竇初開(?)
有種快蛀牙的感覺

居家辦公超過一年,我的頭髮也來到人生高峰的長度
寫完後看到了這張圖,大家想的相去不遠(笑)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1-6-29 21:4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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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長髮真心需要整理 帝釋天應該很忙(笑 結髮為夫妻~感謝投餵 2021-6-20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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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 2 結髮好甜-//////- 阿修羅的長髮感覺真的很容易亂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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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22 00: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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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走來
  帝釋天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回首,同行的兩位戰士也隨之駐足。他知道戰士們有些悻悻然,同時正小心翼翼的窺探著他的反應。
  「真受歡迎。」帝釋天微笑著。
  城下熙來攘往的道路另一端,黑色的戰神被一群柔軟的身影包圍著;帝釋天遠遠就看得出對方臉上的困擾,離阿修羅最接近的少女們反而一無所覺。
  「不可思議。」其中一位戰士聳聳肩,臉上是認真的佩服。「即使到現在,若您不在阿修羅大人身旁,連翼之團的人都不敢輕易接近阿修羅大人──啊。」
  面對自覺失言而不住欠身的戰士,帝釋天不以為忤的輕擺手。
  「女孩們真大膽。」另一位戰士不由得附和。「一定是因為跟帝釋天大人相處久了,阿修羅大人有所改變⋯⋯」
  帝釋天僅是淺笑。
  「阿修羅一表人才,受歡迎很正常。」帝釋天悠然遠望鶯鶯燕燕中越來越不知所措的身影。阿修羅左顧右盼,但兩人之間有著無數人潮,高大的人影一時之間竟沒找到他。帝釋天甚至有個衝動,想將自己隱藏到人群裡。
  天人一族的戰神,他的阿修羅本來就該被世人歌頌與愛戴。
  沒有關係的。
  「帝釋天大人──」
  阿修羅終於對上了帝釋天的視線,似乎隨便撇了幾句話後就大步流星朝他走來。
  但帝釋天清楚地看到阿修羅收下了某個女孩塞給他的粉色小包袱。阿修羅還稍作停頓,確認內容物後跟開心不已的女孩點頭致謝。
  「帝釋天大人,請您跟阿修羅大人會合,」兩位戰士突然默契十足的搶過帝釋天手上的東西。「我們先把東西拿回去。」
  「啊?啊──謝謝⋯⋯」
  帝釋天還沒反應過來,道謝尚卡在喉頭,戰士們已溜得不見人影。
  再回過頭時,阿修羅已經快速逼近他。說不清心頭感受,帝釋天轉身邁步。
  「帝釋天。」阿修羅三步併做兩步的來到他身邊。「抱歉,久等了⋯⋯怎麼剩你?」
  「不會。」帝釋天直視戰士們遠去的方向,不看阿修羅。「他們先──」
  手中被塞了個觸感柔軟的東西,反射性收攏五指,帝釋天不由得低頭,是阿修羅剛收到的小禮物;心裡無以名狀的情緒正要轉怏,阿修羅一把扣住帝釋天的手腕、把他拉近。
  全然不顧過往行人的異樣眼光,阿修羅將頭埋在帝釋天頸窩,數度深呼吸。
  帝釋天炸紅了臉。阿修羅渾然不覺,像屏息已久重獲自由般貪婪地持續嗅著他。
  「阿修羅你⋯⋯」理智上知道該推開對方,但帝釋天只是設法收回被扣住的手。「在做什麼?」
  「還是蓮花香好。」彷彿終於冷靜下來,阿修羅抬頭,清澈的目光唯倒映著帝釋天一人。「帝釋天,我喜歡你的味道⋯⋯」
  帝釋天不予回應,咬牙推搡結實的人影,阿修羅直起腰,用不容拒絕的力道牽起他。
  「給你。」阿修羅指了指帝釋天手中的小包袱。「是荷花蘇,我剛看了。」
  「⋯⋯將給你的禮物轉送?」真讓人有些不是滋味。「這樣不好吧,阿修羅。」
  「她們是想問你的事。」
  「欸?」
  
○下雨
  偶爾會有這樣的日子。
  滿世界的雨聲。阿修羅走進小屋,一眼就看見緣廊前的身影。他背後荷葉田田,卻無半朵花。
  阿修羅靠近白色的身影,在他身旁盤腿而坐。帝釋天抱著膝蓋,略略昂首,迷茫的凝睇雨簾。拄著側臉,阿修羅端詳帝釋天出神的樣貌。
  帝釋天有時候會把自己關到一人世界裡。
  阿修羅知道,自己終有無法替對方分擔的部分。
  那又如何?
  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待在帝釋天身邊,阿修羅已無比的滿足。
  目不稍瞬的注視帝釋天完美的臉龐,阿修羅內心無比的平靜。雨落無聲。即使當帝釋天終於回眸時眼中並沒有自己的身影,阿修羅也不以為意。
  「辛苦當衛哨的戰士了⋯⋯」
  帝釋天薄唇輕啟,優美的嗓音卻讓天地間更為寧靜。
  阿修羅瞥了眼連日不絕的雨。
  「讓換班次數再頻繁一點?」阿修羅沉聲提議。「但夏雨不寒,鬼族又因雨沒有動靜,反而挺好的。」
  思考的光芒重新回到碧眸裡、驅散憂傷;帝釋天的眼神迅速聚焦,好似現在才認出阿修羅。
  帝釋天擅自創造的幽微的距離感多少讓阿修羅介懷。
  然而這樣的帝釋天也很完美,與總是破碎的自己截然不同。差如雲泥。
  「阿修羅⋯⋯」
  「嗯。」
  「⋯⋯不。」帝釋天翕動雙唇,最後還是自我否定般吐出了這個字。「沒事。」
  「且說無妨?」
  「嗯⋯⋯」帝釋天抿出笑容,鬆手將腿放下,雪白的腳丫子垂著,晃呀晃的,染上了幾滴雨。「沒什麼。真的。」
  阿修羅皺起眉頭。他可猜不到這心思細膩的傢伙到底想要什麼。
  「過來一點,帝釋天。」
  聞言帝釋天稍稍歪頭,不疑有他的挪動身子朝阿修羅靠近。
  帝釋天才一動作,阿修羅直接用手拍在帝釋天大腿旁、湊上前;帝釋天愣在原地。
  兩人的唇前所未有的近,阿修羅感受到帝釋天的鼻息,淺薄的讓他揪心。遇到帝釋天之後,阿修羅再再深刻的感受到,自己也有心。
  「你可以⋯⋯」阿修羅定住自己,飽富磁性的嗓音低啞輕喃。「躲開。」
  阿修羅絕對不會逼帝釋天。他嚴禁自己這樣做。
  差不過毫毛距離,兩人的唇就能貼在一起。
  帝釋天優美的唇無聲中幾度開闔──
  「阿修羅大人!」外頭傳來戰士的呼喚聲。「請問您在嗎?」
  也不氣餒,阿修羅自然而然的拉開距離。
  鋪天蓋地的雨聲闖進了兩人之間,阿修羅正要起聲回應,原本僵在原地的帝釋天突然出手、猛扯他手腕,那對阿修羅而言理當微不足道的力竟讓他稍微失去平衡,下一秒柔軟冰冷的雙瓣已經覆蓋住阿修羅的唇。
  茵綠的眼裡映照著阿修羅的赤眸,有幾分賭氣。
  「阿修羅大人?」
  帝釋天放開這個吻,舔了舔泛起水漬的下唇。
  「快去快回,阿修羅。」帝釋天笑了。「當然你也可以⋯⋯躲開。」
  白蓮含苞欲放。
  戰士等了老半天,雖然順利的等到了阿修羅,但一路上被狠瞪得他直打哆嗦。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
上一篇髮,我才發現「結髮為夫妻」這梗不太明顯
所以補了一句
繪師露西有把髮畫成圖,非常的美,大推!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1-6-22 00: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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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謝謝你投餵!每次都很感激+開心 2021-6-22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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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22 22: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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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後續,之後有R劇情會獨立成別篇
希望大家喜歡,然後明天都抽到想要的角色

○續・雨
  像孩子一樣,帝釋天想。
  面對綿延不絕的雨,帝釋天心中鬱積消解,蹬著腿搖呀晃的,恣意綻放出成片薄紅如晚霞般的粉蓮。
  在阿修羅身邊,像個孩子也無所謂。持續踢蹬著腳,帝釋天壓抑想伸指按唇的衝動,讓肌膚去回味阿修羅的溫度。
  帝釋天止不住燦爛的笑。
  難得在雨天能這麼開心。
  快回來吧,阿修羅。
  我的阿修羅。

  結果戰士不過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叫走阿修羅。要不是知道帝釋天會私底下去關心被他懲罰的人,阿修羅真想賞三十軍棍後把這些人都關禁閉。
  匆匆奔回小屋,阿修羅卻急忙煞住腳步。苦笑中慶幸著自己沒有弄出太大聲響,躡手躡腳地上前。
  緣廊一隅,清雅的人影改坐為側躺,身體弧線靜謐起伏,竟已睡去。
  失望之情浮現前,阿修羅先想到的是,這傢伙會不會著涼?旋即失笑。他不是才跟帝釋天說了夏雨不寒?
  隨意找了張椅子正要坐下,阿修羅還在思索著下一步──
  「嗯⋯⋯」
  被點滴雨聲浸染的低呼沒能逃過阿修羅敏銳的耳。
  「抱歉,吵醒你了?」
  帝釋天慵懶的低吟,翻身朝向阿修羅。
  「離那麼遠──」
  兩人之間開出了朵嫩蕊凝珠的白蓮。
  「什麼都不能做⋯⋯」
  帝釋天碧綠的眸子滿是繾綣,大夢初醒似的呢喃。
  「過來吧,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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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26 22:2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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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厭其煩溫馨提醒:OOC可能、有路人角色、有老梗、有私設
請大家當零嘴看看,打打牙祭

○鍛煉
  阿修羅故意重嘆後回頭。戰士們也只好暫緩腳步。
  「這種程度我也可以⋯⋯阿修羅!」
  「回去好好休息,帝釋天。」無視抗議,阿修羅抵住帝釋天的胸口,阻止他繼續跟上。「各司其職。你現在的工作就是休息。」
  「你永遠不讓我跟著鍛鍊的話,我⋯⋯」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帝釋天卻因感知到戰士們的想法而停頓、別開視線。但他不願放棄。「至少再讓我試試。」
  「你試過很多次了。」阿修羅也掃了眼後頭的戰士。
  戰士們在後正頭憋著點頭如搗蒜的衝動。沒辦法,光說跑步好了,跑太慢讓帝釋天跟得上,事後會被阿修羅罵偷懶;正常跑讓帝釋天跟不上,當下就會被阿修羅用眼神殺死。練劍也沒好到哪去,他們有誰捨得認真對帝釋天刀刃相向?
  但戰士們也不想明白拒絕帝釋天的央求。各種左右為難難做人。
  整個翼之團捨得拒絕帝釋天的,唯有阿修羅。
  「帝釋天,在戰場上跟不上我不是你的問題⋯⋯我也得學會配合你。」
  阿修羅略為垂下視線;帝釋天於事知道,這是認真反省過後的結論,非一時的安撫之言。
  「更何況你傷方痊癒,現在讓你參與鍛鍊只會拖累所有人的進度。」
  被當面說得這麼直白,帝釋天翠綠的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自卑的傷痛,卻仍固執地瞪著阿修羅,沒有要服軟退下的神色。
  只聽阿修羅哼了聲,回過頭命令戰士們先行離去。幾個經驗老道的戰士立刻迅速逃走。
  「我知道了,帝釋天。」阿修羅放下手後往前靠近了帝釋天。「我來特訓你。」
  聞言帝釋天整張臉都亮了起來,甚至開心的笑出聲。
  「你可別手下留情,阿修羅。」
  阿修羅嗤之以鼻。
  「我可是這種人?」
  沒有任何一個翼之團的成員知道當天阿修羅到底如何「特訓」了帝釋天。
  他們只知道,帝釋天自此之後不再試圖加入訓練。但無論戰士們怎麼觀察、旁敲側擊,帝釋天都不像是因為被阿修羅狠狠特訓過一輪、怕了所以不敢跟,卻也不像對阿修羅有任何不滿。
  到底是怎樣的特訓?
  這件事情名列翼之團戰士們私底下流傳的「最想知道的七個真相」清單中的前三名。
○差別待遇
  「你幫我來拿了?謝謝。」帝釋天柔柔的說著,接過了新人手上的木製機關盒。「別擔心,交給我處理。」
  新人誠惶誠恐中正要退下,帝釋天竟又開口關心。
  「你是剛進來的新人吧?待得還習慣嗎?」
  「是、是的,帝釋天大人!」新人漲紅了臉。
  「⋯⋯別餓著,去找點東西吃吧。」帝釋天親切道。「讓翼之團的大家吃飽是我們的責任,不用客氣──」
  「別磨磨蹭蹭,帝釋天。」阿修羅一把拿過手掌大的木盒,冷冷的瞥了眼示意新人退下,嚇得新人差點忘記自己是誰。「直接劈開不就得了?」
  「阿修羅,跟你說過不可以心急──」帝釋天想搶回從鬼族身邊搜出的機關盒。「會破壞到裡面的東西!」
  「你老是慢吞吞的是要弄到何年何月?」阿修羅單手高舉,讓帝釋天就算跳起也無法搆著,涼涼道。「你多想了,帝釋天。在我看來這就是個單純的木盒,不用你耗費心神。」
  「別這麼粗暴!」眼看阿修羅已經伸出了觸手,帝釋天心急之下提高了音量,背後的蓮花怒放。「不是說好了,這種時候交給我處理!」
  「你老愛說自己是我副手,還不乖乖聽話?」
  「阿修羅!」
  
  「前輩,帝釋天大人對我們這麼溫柔,」縮頭逃離阿修羅的新人詫異的問身邊的前輩。「怎麼對阿修羅大人這麼兇?差別待遇?」
  「新人,教你一招。」
  「前輩?」新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戰士正經八百的示範。
  「這樣按摩眼睛非常有效。」邊示範戰士也認真的替自己舒緩眼睛。「特別是這個穴道很有效。先記起來就是了。」
  狐疑的看著前輩的動作,新人視線一滑,就見難得動怒的帝釋天竟將一把盛開的白蓮直接砸在阿修羅臉上;而在花瓣散落中,明明一直以來都板著臉的阿修羅,嘴角似乎勾起了抹按捺不住的笑。
○勸食
  「到底是誰⋯⋯」阿修羅眉皺得可以夾死蒼蠅。營火前歡笑聲銳減。「讓他喝到烈酒的?」
  事實是帝釋天自己不小心拿錯。但戰士們在阿修羅快抓狂的眼神下全都佯裝不知。
  「別這樣嚇人,阿修羅。」有人明顯藉著酒意想做點什麼。帝釋天擺擺手示意其他人別管,戰士們也就樂得輕鬆,繼續喝酒聊天、談笑風生。
  留阿修羅獨自面對。
  帝釋天硬是把一盒甜點往阿修羅眼皮子底下塞。
  「吃吃看?」雙頰因酒精而紅潤,帝釋天嘗試著撈起一顆軟白的甜點要往阿修羅嘴裡塞,但一直捏不穩,帶著點粉末的甜點不斷重新摔回盒子裡。「很甜很好吃的。」
  「你醉了,帝釋天。」阿修羅很想扶住額頭,無奈他的手臂被帝釋天用蓮花纏住。「讓我加魔鬼椒我就吃。」
  「不行。」賭氣的捏緊手中的盒子,帝釋天用極度批判的眼神鄙視阿修羅。「太暴殄天物了。這纖細的口感⋯⋯」
  阿修羅還得眼明手快的出手,數度扶住身形搖晃的帝釋天。
  「你自己享用吧,帝釋天。」
  「不要。你就吃吃看?很好吃的。」
  很好,這對話又捲土重來。到底第幾次了?
  這次帝釋天甚至用蓮花想拉起、控制阿修羅的手,阿修羅想盡辦法用不扯斷花莖的力道抵抗,果然還是被察覺意圖,帝釋天瞇細了那雙好看動人的眼眸。
  「哼。」
  收回所有蓮花圓葉,帝釋天突然挪開身子、將本來寶寶貝貝捧著的盒子放下。
  接下來的一切太讓在場所有人愕然。
  「這樣你也不吃?阿修羅。」
  就見帝釋天拎起其中一顆甜點,說完話直街含在雙唇之間,一雙眼因酒氣而水靈靈的勾向阿修羅。
  全場肅靜。
  叼著甜點帝釋天還刻意略略頷首,讓柔軟富有彈性的甜點在他嘴上一跳一動。
  這下不用阿修羅事後警告,戰士們有志一同的決定,以後絕對不可以讓帝釋天再碰到任何一滴烈酒。
  誰都沒料到他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黑色戰神被調戲的畫面。冒著風險,戰士們眼巴巴地等著阿修羅的反應。
  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阿修羅伸出了手──
  直接將甜點往內推,同時以指壓住了帝釋天的唇。沒料到如此,帝釋天反射性滾動喉頭,眨眼之間已經將原本含住的白色甜點吞下肚。
  「天晚了,帝釋天。」阿修羅泰然自若的起身,背對帝釋天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休憩去。」
  「等、等一下,阿修羅──」
  帝釋天慌忙起身,徹底忘了甜點的存在,離開營火的範圍與所有視線,跟著阿修羅消失在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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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嗯嗯 沒事沒事 開心寫 期待<3 2021-6-28 17:17
@pgqueen 我、我有在寫(奔逃 2021-6-28 10:15
@子夜璿歌 應該跟灌好灌滿有關(被拖走 謝謝妳每次都投 妳也快寫~ 2021-6-27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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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 2 我也想知道是怎樣的特訓啊啊啊!!某種室內雙人運動嗎(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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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6-30 22: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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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後續。溫馨提醒不再講了,請讀者多多包容(合掌)

○髮*續
  還是阿修羅挑明的問了,帝釋天才願開口。
  「該把髮帶還我?」
  這表情。
  「等下進店鋪,我給你找條新的。」阿修羅果然不樂意。若開口的不是帝釋天,或許阿修羅已經沉下臉色。
  「⋯⋯不要。」
  帝釋天當然不是真的想要回髮帶。但戰士們的心聲實在是讓他不斷回想起黎明前最黑暗時,阿修羅專注結髮的模樣。
  這段回憶足以干擾到帝釋天的日常。
  他倒沒料到阿修羅會直接拒絕。雖然也不太意外。
  兩人討價還價了一陣沒有結果,負氣各自別開了頭,但阿修羅還是穩穩的牽著帝釋天。
  這次,帝釋天先服軟,讓阿修羅開條件。
  「我想知道結髮的正確意思,帝釋天。」
  帝釋天感到頭痛。
  「你當時明明不在意?」
  「戰士們一直在討論。」阿修羅聳聳肩。「我不希望他們誤會。」
  誤會?
  帝釋天猛然停下腳步。阿修羅身子被扯到,被迫半轉過身面對帝釋天。
  人潮川流不息。喧囂中帝釋天悄聲的解釋了結髮之意,也不顧對方聽不聽得清楚。
  但帝釋天眼前的人是阿修羅;輕而易舉的將所有字句盡收耳底,也沒什麼特別表示,阿修羅想繼續邁步卻再度被帝釋天拉住。
  「你在鬧什麼脾氣?帝釋天。」阿修羅不解道。「我聽得很清楚。」
  「這不是鬧脾氣。」心下煩躁,帝釋天放棄似的嘆了口氣,決定跟上阿修羅已結束這話題。「沒──」
  阿修羅的動作打斷了帝釋天的話。
  首先是,阿修羅將髮帶掏了出來交還給他。
  「跟我想的相去不遠外。」等帝釋天伸手接下,阿修羅才再度開口。「與現在並無二致不是嗎?帝釋天。」
  帝釋天瞪圓了眼。尚未能反應,阿修羅低下頭,光天化日下奪走他的雙唇。
  吻很快結束。但已足以讓帝釋天確信這不是錯覺。
  「說成夫妻有些怪?」阿修羅沉吟幾聲,似乎很認真在煩惱,也不管這廂因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頭暈腦脹。「兩不疑。我的確想這樣待你,帝釋天。」
  「阿修羅你⋯⋯」帝釋天反射性的按著嘴,導致聲音無比沉悶。「別哄我。」
  「哄?也好。」
  顯然他的動作沒能遮掩住笑容。阿修羅瞥了他一眼。
  「多笑笑吧,帝釋天。要是這樣能讓你眉頭舒緩,我以後會學著多哄你。」
  牽著帝釋天繼續往前走,阿修羅嗓音有一絲絲惆悵,更多的卻是悠然神往。
  「只要你由衷一笑,我的世界就無比耀眼的,帝釋天。」
(同場加映)
  「前輩,帝釋天大人好像心情特別好?」新人遠遠看著剛從鎮上回來的帝釋天。雖說帝釋天總是掛著彬彬有禮的淺笑,但今日那如四月晨曦的笑容與平日截然不同。
  「帝釋天大人剛還跟我道謝。」前輩持續按摩著眼睛。「天氣真好。」
  新人也不再多說,跟著前輩一同按摩起眼睛。他好像快明白了,卻仍然不太懂。
○視線
  軍帳裡。
  當帝釋天悠悠轉醒時,阿修羅正坐在地上,倚著他的床頭假寐。
  本來沒有要吵醒對方的意思,但帝釋天脫離睡眠、呼吸節奏頓改,對周遭環境極度敏感的阿修羅自然清醒。
  「怎麼連我也在打盹⋯⋯」阿修羅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瞅著他。「你身子好點了?」
  帝釋天不解。
  「為什麼要坐在地上?」
  「嗯⋯⋯」阿修羅沒事人般的站起身,伸伸懶腰。「本來看你睡得香⋯⋯坐地上,視線才在同個水平。」坐上床沿,阿修羅伸手探了探帝釋天前額。「燒退了。」
  「視線在同個水平又如何?」帝釋天忍不住追問。
  「讓你一醒來就能看到我,帝釋天。」
  確認帝釋天燒退,安心下來阿修羅笑道。
○鍛煉*續
  「阿修羅大人!請告訴我!」
  面對衝到自己面前的陌生臉孔阿修羅有些愕然,但看在對方勇氣可嘉姑且駐足。
  「您之前到底怎麼替帝釋天大人特訓的?」
  幾個衝上前想拉住魯莽的新人的戰士們差點沒噴出來。唯獨慶幸帝釋天不在場。
  「小的實在是很想知道!」新人真的豁出去了「讓『最想知道的七個真相』的清單減少一條也好!」
  「清單?」阿修羅聽不太懂新人在說什麼,想追問就見幾個比較眼熟的戰士慌張的堵住新人的嘴。
  「阿修羅大人,您別介意,這新人沒腦袋,唐突了⋯⋯」
  「嗚嗚嗚嗚嗚嗚?!」
  新人果然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到底誰面試這貨的!
  阿修羅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說出的話卻出乎意料之外。
  「想要特訓?」膽敢跟他提特訓?但阿修羅本來就喜歡有骨氣的傢伙。「無不可──」
  「原來如此,阿修羅。」
  帝釋天清冷的嗓音讓眾戰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帝釋天雙手抱胸,眼神淡漠。
  「你的『特訓』誰都可以,是吧?」帝釋天拂袖而去。「我明白了。」
  本以為阿修羅早已察覺,阿修羅的反應卻讓戰士們明白他也嚇了一跳。
  「帝釋天?等下,」阿修羅急急追上去,忙不迭的解釋。「跟你想的不一樣──」
  「我沒想什麼,阿修羅。」
  「就說了不一樣──」
  新人被連續排了一個禮拜的守夜外,每天都在自己枕頭附近找到嗆人刺鼻的魔鬼椒。他嚴重懷疑翼之團有霸凌可愛新人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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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諾絲 我才發現結果還是不知道是什麼特訓(遠目 2021-7-2 22:57
是特殊的特訓呢www 2021-7-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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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6 07: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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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眉
  談判不順利,物資依舊缺乏。
  絞盡腦汁思索著新的出路,帝釋天朝阿修羅等待的方向走去,千頭萬緒中在對上視線前收起情緒,掛起淺笑。
  「阿修──」
  正倚著樹幹的阿修羅聞聲回頭,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逃也似的奔離,似乎兩人前一秒還正在對談卻被自己意外打斷。帝釋天心情再亂如麻,停下腳步。
  正想開口道歉,卻見阿修羅修長的指比在唇前,示意帝釋天噤聲。
  「這小子的事情等會兒再跟你解釋,帝釋天。」
  阿修羅朝帝釋天走來,用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待兩人靠得夠近,阿修羅伸出雙手,大拇指按上了帝釋天緊鎖著的眉間。阿修羅的指尖帶著溫度與恰到好處的力道,沿著眉骨推往外後揉著他太陽穴,數度重複;怔愣中帝釋天無言地任阿修羅動作。
  「毋需皺眉⋯⋯你累了,等下先回營去。交給我處理。」阿修羅幫他按摩,邊靜靜的說道。「閉上眼?」
  帝釋天依言輕輕闔眼,更深刻的去享受阿修羅細緻體貼的動作,胸坎中鬱結一併舒緩,暖洋洋的感覺像蒲公英的白絮在心中堆壘。但阿修羅怎麼會知道這種動作?
  「舒服點了?」像是聽到帝釋天的心聲,也像是不想讓他提聲開口,阿修羅緊接著說下去。「最近戰士之間好像很流行這種按摩,說對眼睛好。」
  還沉浸在溫柔中,帝釋天軟軟的應了聲,聽到了阿修羅滿意的輕哼。炙熱卻不會燙傷帝釋天的溫度於是順著雙頰往下,改為捧著他的臉龐。
  帝釋天安心的維持閉眼的姿態,情不自禁的側過臉,吻了吻阿修羅掌心,感受到阿修羅心情一亮。
  「無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替你分擔,帝釋天。」
  誠摯的嗓,沉如地鳴。阿修羅的字字句句震動著帝釋天的心弦。
  一如往常那般。
  「謝謝你,阿修羅。」
  我的阿修羅。
  新人跟前輩竭盡所能的待在不打擾到阿修羅跟帝釋天的地方,同時仍謹守護衛本分沒逃之夭夭。
  然而兩人都由衷想朝這絕美的畫面吶喊──
  我們還在耶!阿修羅大人!帝釋天大人!竟然忘了我們!從這裡看得一清二楚啊!眼睛好痛!
  當晚,戰士們秘傳的護眼按摩被阿修羅學走的消息不脛而走。

○夜讀
  朗讀完最後一段,帝釋天放下了書籍;不甚明朗的燭光下,他欣慰的看著戰士們各自努力筆記、低聲討論。
  識字絕非易事。翼之團幾乎來者不拒,因此平民居多,能讀者偏少,遑論寫。
  事情開端是,某個新人因為讀不懂村子裡少女的情書被狠狠甩掉後又被前輩們嘲笑,哭著跑來找帝釋天。能讀善寫者越多,兵團的運作就更加順利,因此當有人提議讓帝釋天趁和平時開班授課,他沒有拒絕。
  當然也有人反對由他親自教導,帝釋天堅持己見,明言至少開頭幾次由他來帶領。學習一事不持續毫無意義,偏偏打基礎階段枯燥乏味;有了好的開端,讓戰士們不排斥上課,才可能讓這些平時出生入死已十分操勞人們有動力繼續。
  帝釋天相信,和平終有一天會降臨,而為了讓和平永遠持續下去,教育舉足輕重。只是⋯⋯
  他視線不住地飄往門外。帝釋天回答了幾個問題,四下跟戰士們搭話,鼓勵了幾個明顯已頭昏腦脹的人,最後還是決定交代戰士自習,走出小屋。
  「阿修羅。」
  帝釋天追上前,即時攔住了融入夜色、正打算遠去的黑色身影。
  「結束了?」
  高大的黑影嗓音中波瀾不興,帝釋天別開了視線。識字課也開了幾堂,他早就察覺阿修羅會在門外守著他,然而阿修羅從來不説,帝釋天也就不知從何提起。
  他知道阿修羅不太樂見此事,但也不反對。抿抿嘴,帝釋天還是決定探探。
  「怎麼不進來?」話一出帝釋天有些後悔;雖是平民出生,但在母親優秀的教導下,阿修羅讀寫完全沒有問題,不如說程度絕佳。「當然,我也沒有你母親教得好⋯⋯阿修羅不需要──」
  放到帝釋天頭上的大掌制止了他的語無倫次
  「你教得很好,帝釋天。我進去,只會害戰士們會緊張到無法認真。」阿修羅悄聲道。「再者,我只是來聽你朗讀的,帝釋天。」
  阿修羅語氣中的陶醉吹起一股燥熱拂上帝釋天面頰。
  「你的聲音很動人,聽幾次都不會膩。」
  陷入沉默,帝釋天使勁撥開了阿修羅的手,注視著對方眼底的星芒。
  「好吧。除此之外,我承認我的確有點⋯⋯」阿修羅也不氣惱,收手他轉身,回到小屋門前的板凳前坐定。「心情複雜。」
  「我不是懷疑你,阿修羅。」帝釋天也跟著坐到阿修羅身旁,卻是別開頭。「⋯⋯吃味?」
  阿修羅不置可否的沉吟證實了帝釋天一直以來的猜測。
  「明明每晚都睡在一起?」
  帝釋天刻意說道。
  「是啊,明明每晚都能在你身邊。」阿修羅失笑,語氣仍然平穩,殊不知自己的話給多少人心海帶來滔天巨浪。「抱歉,我克制不住。」
  「阿修羅想的話,我可以⋯⋯」帝釋天字斟句酌,不著痕跡的把早就規劃好的思緒鋪陳成話語。「開堂特別的課。」
  「特別的課?」阿修羅奇道。
  「一對一⋯⋯」帝釋天托腮,假裝得若無其事,只盼阿修羅不要察覺自己心底的過度期待。「就我跟你,阿修羅。我們可以更深入的談談。」
  帝釋天想跟阿修羅攜手解決戰事,替天人一族帶來和平;而這勢必意味著阿修羅的稱王。兩人本來就有秉燭夜談的必要。
  耳邊傳來悠長的吐氣,阿修羅沒有立即回答,向後依著牆,望天。
  「感覺會睡眠不足。」好一陣子後方開口。
  「阿修羅的體力沒問題的──」
  「我當然是說你,帝釋天。」帝釋天肩頭一沉,體溫襲來。阿修羅驀得變換動作,將頭靠在帝釋天肩上,輕磨淺蹭。「你晚上會太忙。」
  「我撐得住。」被依賴的酥麻感勾起帝釋天別的思緒,他雙手使力想推開阿修羅卻不成功。「走開,好重──」
  「撐得住?確定?帝釋天,我可不會放過你。」阿修羅扣住了帝釋天雙手。「夜讀聲外,另一種──」
  帝釋天連忙設法堵住阿修羅的唇。
  事與願違,帝釋天都撐到氣絕前刻才放開,阿修羅還是硬把話說完。
  「聲音,我也要聽。」
  「阿修羅!」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隔天清晨,翼之團第三軍醫在自己的帳篷前貼了張嚴正聲明,內容如下:
  『偷聽導致耳痛者,本醫才不鳥你,好自為之。
  備註:本醫已無醫眼藥物,請自行按摩!』
  那些明明在帝釋天教導已然識字的戰士仍佯裝不懂,拼命去煩軍醫。

*
亞服劇情跑完啦!
明明都看過好幾次了,我還是心痛到一直慘叫(笑
嘛,謝謝大家看文,這系列會持續更新
祝大家也能跟修帝一樣,找到自己的我心之人~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1-7-6 10: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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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7 00:3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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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喊話
  「確定?」
  兩位翼之團將領交換了個眼神,後者點點頭。
  「萬無一失。」他剛再三確認了兩位大人都離得很遠。
  「小子們!」將領之一朝整好隊的戰士們低喊。「是時候了。」
  風聲鶴唳中新人吞了吞口水。他發現參與這場秘密聚會的多是老鳥,讓他有種誤入險境的恐懼。幾個軍醫也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
  「別擔心。」帶新人來的前輩軟聲勸道。「跟著念就是了。」
  新人還來不及回話,將領已經開口。
  「小子!我們是什麼!」
  早有經驗的戰士們異口同聲的吶喊。
  「「樹幹!」」
  「我們都聽到了什麼!」
  「「我們什麼都聽不到!」」
  軍醫們瘋狂點頭。
  「我們像什麼!」
  「「石頭!」」
  「我們都看到了什麼!」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將領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委屈!」
  「「因為帝釋天大人與阿修羅大人的安好就是翼之團的和平!」」
  「很好!莫忘初衷!解散!」
  戰士們不約而同的一拍掌,瞬間鳥獸散,好像什麼情都沒發生過。
  新人多少懷疑自己是否入錯團、進了邪教。他不知道自己再過一個月會後比任何人都熱衷且需要這套精神喊話。
  「那些傢伙在幹嘛?」遠遠眺望著偷偷摸摸的戰士們,聽力極佳的阿修羅將所有話語盡收眼底,皺眉。「最近越發頻繁了⋯⋯帝釋天?」
  原本並肩站在阿修羅身邊的帝釋天彎下腰,蹲在地上,用手遮住臉。阿修羅連忙查看帝釋天的狀態,很快地鬆了口氣。
  「在開心什麼?」耳根都紅透了。
  「沒有。」帝釋天責備的眼神透過指縫刺著阿修羅。
  「不,你看起來很開心。」阿修羅全然不為所動。
  「你看錯了,阿修羅。」
  帝釋天幾度深呼吸後起身,拍了拍衣袖撢去灰塵,端正模樣。
  「回去吧。」
  
○荷塘月色
  帝釋天暗自慶幸,這種時候阿修羅不太多問。
  那雙血眸只是在夜幕裡無聲的投射在自己身上。
  「特意避開他人?」
  反而是他率先開口。帝釋天朝阿修羅所在的荷塘走去。荒郊野外的營地,想要沐浴自然有些克難,但似乎除了貴族出生的帝釋天外,包含阿修羅在內的翼之團成員都習以為常。
  若阿修羅沒有刻意錯開時間、獨自前往位於林邊這個更為偏遠的水塘,也不會勾起帝釋天的好奇心,讓他此時此刻出現在阿修羅面前。
  「彼此都落得輕鬆。」阿修羅聳聳肩,算是回應了帝釋天。「有急事找我?」
  月輝清朗,大地亮如白晝。開滿粉荷的小池塘水意外的深,足以淹沒至阿修羅下腹處。月光下夜影伴水光斑駁,勾勒著阿修羅堪稱完美的胴體線條。
  雖然不是初次目睹阿修羅赤裸的模樣,但帝釋天仍有些窘迫害臊,同時卻也著迷到無法自拔,難以說服自己移開視線。
  那是世界上最堅韌的肉體,力與美結合的至極展現──
  帝釋天相信,阿修羅的存在絕對是忉利天神的最傑出的一手。
  「又或著你也想洗?」阿修羅擰著濕漉漉的長髮,晶瑩的水珠成串落下,漣漪圈圈。
  搖搖頭,帝釋天來到荷塘旁,拾起阿修羅隨手扔擲一旁的凌亂衣物與毛巾,同時瞥見映射在水面上自己過度秀氣的柔弱身影。
  「既然來了,」阿修羅適時的開口,打斷帝釋天即將陷入自卑的思緒。似乎盥洗完畢,他朝著岸邊走來,激起水波推散倒影。「欣賞下月色吧,帝釋天。別低著頭。」
  無論阿修羅是否刻意,但這樣的節奏讓帝釋天心底湧現了截然不同的情緒。
  不置一詞,帝釋天依言正要仰望,卻見阿修羅下意識的朝池邊一朵出水芙蓉伸手,捧也似的觸碰著花萼。
  「花也開得正好⋯⋯」阿修羅目光流轉,神情之間說不出的柔與迷醉,明明手托著身旁的蓮花,視線卻是勾在帝釋天翠眸之上。「不遜於月色。」
  呼吸霎時紊亂。
  手一鬆,帝釋天本來安穩捧在懷裡的紅色衣物就這樣落到了池水裡。他只來得及抓回毛巾。
  兩人不約而同的叫出聲來。帝釋天急忙連聲道歉,阿修羅反而像是被逗樂般低啞的笑著,撈起衣服後上岸。
  「真是夠了。」阿修羅僅僅抱怨似的吐了這句。自知理虧的帝釋天一語不發,在阿修羅努力扭乾衣服的同時幫忙擦拭著他壯碩的身子,卻又努力別開視線。
  就在阿修羅正要披上半濕不乾的外衣時,一旁的樹叢傳來不祥的沙沙聲,說時遲那時快阿修羅一把抱緊了反應不及的帝釋天,黑炎燃起、紅光閃逝,阿修羅召喚出了靈神體,觸手成攻擊姿態的同時把帝釋天護在懷裡。
  樹叢幾度顫動,帝釋天被渾身赤裸的阿修羅摟得更緊,到幾乎不能呼吸的地步。突然一隻鹿蹦出了樹叢,狐疑的掃了眼緊密貼著彼此的兩人,一路嗅嗅聞聞的遠去。
  確定沒有危險後阿修羅才鬆手、撤掉靈神體。
  「抱歉,我似乎過度敏感了──帝釋天?你還好嗎?帝──」
  仍深陷滾燙的懷抱裡,混亂到不能自我的帝釋天本能的掄起右拳。
  「前輩,是我的錯覺嗎?阿修羅大人額頭上的紅蓮今天好像特別⋯⋯立體。」
  乍看之下是被揍了一拳後略微發腫。
  但有誰能夠揍戰神大人前額一拳?新人不敢想像。
  帝釋天在一旁不斷安撫臭著臉的阿修羅。
  「錯覺。」前輩對新人比了個噓的手勢。
  在新人眼裡帝釋天像是在安撫阿修羅,但在前輩視野中,更像是帝釋天忙不迭的在賠罪。
  「色即是空。」
  「前輩你講話越來越玄了⋯⋯」
  新人委屈,但新人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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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7 23:5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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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當成七夕的早中晚,一天中發生的故事來看
日本過國曆,祝大家七夕快樂!

○就跟你說了
  月明星稀。蟲鳴唧唧、夜深人靜──
  本該如此。
  新人跟前輩正守著兩位大人的帳篷。相較於前輩老神在在的放空,第一次守夜的新人極度不安,數度回頭覷向緊掩著的軍帳入口。
  兩位戰士所在處逆風,仍隱約聽得到帳裡兩道熟悉的嗓音在針鋒相對。
  「如此一來──」
  「不可!帝釋天,你真的很固執。」
  「歸結在我的固執之上並不會解決任何事情,阿修羅。」
  只能聽見隻字片語,但類似的對話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前輩,這是在吵架吧?」
  實在忍不住,新人打破了站哨守則,主動向前輩搭話。
  「新人,長點記性。」前輩打了個大哈欠,睡眼惺忪。「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是樹,什麼都聽不到。」
  「可是──」
  前輩重重的嘆了口氣,突然來到新人身旁,一把攬住他肩膀,細聲耳語。
  「新人小子,告訴你一個秘密。」
  新人被這樣一弄背後爬滿了雞皮疙瘩。前輩不會要告訴他軍營鬧鬼吧?
  「沒聲音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啊?」
  前輩迅速的恢復站哨的標準姿態,想追問的新人被徹底無視,只好乖乖地瞪著不遠處的燈火。除了言語交鋒外,新人似乎聽到帳內有摔東西的聲音,不去勸架真的好嗎?
  胡思亂想中星斗偏斜。轉冷的夜風逼新人打了個激靈,他方驚覺自己竟在打盹,連忙拍拍臉頰逼自己清醒。他高興的發現軍帳裡確實的安靜了下來,正要鬆口氣,卻聽到前輩正反覆碎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神堅定如臨大敵。
  搞什麼?新人再度考慮退團。乾脆直接去找帝釋天大人談──
  身後驀然傳來低呼。啞聲在夜風中破碎,卻又如此清晰的竄進了新人耳裡。
  「──不要」
  聽起來是「不要」。
  新人懷疑著自己的聽力,同時聽到前輩更虔誠的唸著心經。
  聽來是不要,但聽起來也⋯⋯不是不要。
  之後不再有任何聲音。但新人毅然決然效仿起前輩,默默咀嚼起色即是空,直至破曉。
  晨曦中軍帳裡有了動靜,兩位大人一前一後鑽出帳門、現身,新人跟著前輩轉身行禮。
  就見帝釋天神清氣爽,彷彿一夜好眠──這樣形容稍嫌不足。
  「晨安。」
  帝釋天的笑容耀眼到絢麗奪目,姿態如常的端莊潔淨。反觀阿修羅,面色鐵青,眉眼間遮掩不住的疲倦。這下別說新人,連前輩都瞠目結舌。
  「兩位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姜還是老的辣,前輩快速恢復冷靜,正要帶著新人退下卻被阿修羅叫住。
  「我說你。」阿修羅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指點了前輩一句。「色即是空的色跟你所想不同。去查查。」
  說著阿修羅跟上帝釋天的步伐,頭也不回的開啟新一天的忙碌,留下新人跟前輩傻在原地一時無法回神。
  這件事情瞬間成為「最想知道的七個真相」清單榜首。
  帝釋天心情愉悅的直想哼歌。
  「你學得真快,阿修羅。」
  色即是空的「色」是有、存在之意,相對於為虛無的「空」。
  「不枉我的⋯⋯特殊課程。」
  阿修羅只剩嘆息。
  「你開心就好,帝釋天。」
  「我?不怎麼開心。」把手背在身後,帝釋天雀躍的走在旭日東昇之下。「我有什麼好開心的?阿修羅。」
  頭痛中阿修羅還是伸手扣住了帝釋天左腕,將人拉近自己。
  「哼,今晚走著瞧。」
  帝釋天也不推托,轉手握上了阿修羅,兩人十指交扣。
  「好⋯⋯我很期待。」
○輸光光
  「拜託,一大早的,你們無不無聊?」
  一旁打飯的戰士對三個正在比較彼此肌肉的戰友們冷眼相向。
  「哼,看我這身肌肉,今晚七夕祭典,至少可以跟一個妹子說上話吧?」自信滿滿的前輩對眾人展示著自己傲人的身材。晚上他們扎營附近的小村莊會舉行七夕祭典,由於防守有功,村人熱情的邀請他們參加。
  是翼之團成員們難得的假日。
  「你願望未免太過渺小!」端著自己飯碗的戰士翻了翻白眼。
  「前輩,我也不會輸喔!」新人不甘示弱也露出腹肌。「我一定可以跟兩個妹子說上話!」
  「拜託,你們一個弱雞一個菜鳥,哪比得上我──」
  正要擠出二頭肌的第三位戰士還沒說完話,就見阿修羅跟帝釋天交談中行經他們。
  戰士們的視線一齊落在阿修羅身上。好幾個人嚥了嚥口水。
  阿修羅渾然不覺,陷入思考之中,反而是帝釋天抬起頭來,坦然面對眾人欽羨的目光,嘴角彎起一道絕美弧線。帝釋天狀似就要開口,阿修羅突然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拉著帝釋天就往另外一邊大步離去。帝釋天只好苦笑著朝他們揮手致意。
  正所謂沒有比較沒有傷害。
  戰士們沉默中拉好衣服,乖乖準備開始一天的勞動。雖說是假日,該打掃該做的還是一件不少。
  倒是新人在阿修羅離開後突然瘋狂做起了伏地挺身,全然不顧旁人勸阻,結果肌肉痠痛,晚上連走出營帳都辦不到,含淚放棄七夕祭典。
○七夕
  帝釋天雙眼放光,驚奇的看著手中的棉花糖。
  「這個好吃!阿修羅──」
  「我拒絕。」
  阿修羅直接退開三步,用行動表明決心。他嚴拒這光看就知道會甜到膩的物體。更何況離營後阿修羅才發現,帝釋天神不知鬼不覺之際將他隨身攜帶的魔鬼椒扔得一干二淨;兩人直至剛才都還在因此鬥嘴。
  「試試?」帝釋天不死心。「真的不甜。」
  說著帝釋天喜滋滋的又含了口棉花糖,享受纖絲在嘴裡化成沫的過程。細絲纏成的糖雲跟帝釋天平日吃慣的清甜截然不同,有股特殊的焦香,讓他欲罷不能。
  阿修羅乾脆別開頭,打量起五光十色的七夕祭典。
  「真熱鬧。」阿修羅感慨道。
  「你不喜歡?」
  「不會⋯⋯」四下張望時阿修羅瞄見好幾位翼之團的戰士,不禁莞爾。「和平很好──」
  俐落的躲開帝釋天想把最後一口棉花糖塞到他嘴裡的動作,阿修羅連帶反手抹了把帝釋天黏上細糖渣的唇角,替他略作擦拭。
  「可惡。」帝釋天只好吃掉最後一口。阿修羅剛替他弄掉糖漬的唇上再度沾了蜜。
  「有什麼好堅持的?」語氣中溢滿無奈,阿修羅凝視著帝釋天在燈火闌珊中的身影,貼回對方身畔。「我最遲晚上不就會嚐到味道?」
  「晚上?」帝釋天慢了點才會過意,登時面紅耳赤,堵得說不出話。阿修羅偏偏揪住這霎那遲疑,低頭就要湊近──
  不甘示弱,帝釋天沒有試圖迴避,卻把自己原本握著棉花糖的右手故意抹上了阿修羅胸膛。
  「啊!帝釋天!」殘留在帝釋天掌上的黏膩讓阿修羅渾身不對勁,反射性的跳開。「你是小鬼嗎?」
  聞言帝釋天的碧眸射出足以冰凍三尺的寒光。
  「那你現在是想對小孩子做什麼?」
  冷聲扔下這句話後帝釋天轉頭就走。
  愣了半秒,阿修羅先確認好自己憋得住笑,才快步跟上遠去的潔白背影。
  
  跟大多數人一樣,他倆最終駐足在村落中心的空地前。空地中央立滿了竹子如林;青竹翠綠的枝葉向天伸展,在夜風及笑語盈盈裡輕輕搖曳。竹子上掛滿了紙條相連製成的圓圈掛飾,成串的掛飾中綴滿各色彩籤,乘載了人們的願望。
  空地各處點燃了足夠的燈火,人們穿梭被妝點成七彩繽紛的人工竹林中,不斷的在竹枝上結了更多願望,盼望能上達天聽。
  眼前的景緻像場琉璃色的幻境。
  連阿修羅都情不自禁的感嘆,真漂亮。
  也不知道是誰熱情的遞上了紙籤給他們,兩人各自得到了一張後被推到一旁放了書寫用具的小桌前。然而阿修羅順手就把紙籤塞給了帝釋天。
  「阿修羅不寫?」
  「我對向神祈禱沒興趣。」阿修羅聳聳肩,看著帝釋天用娟秀的字跡寫下祈求和平的字眼。「我會親自實現所有願望。」
  「但阿修羅也有願望吧?」
  「當然。」阿修羅輕笑。「不勝枚舉。」
  帝釋天眼神一暗。寫完後他將筆跟籤塞回阿修羅眼底。
  「既然是一年一度的七夕,從善如流。」
  「我要實現你的夢想,帝釋天。」阿修羅乖乖接過紙筆。「不用看籤,你直接問我不就得了?」
  輪到帝釋天注視著阿修羅下筆狂放。
  他明明心下再清楚不過,怎麼硬是藉機讓阿修羅再說一次?
  而當兩人走回青竹前,帝釋天想將紙籤結上他能搆著的最高處時,阿修羅不由分說的一把掠走了他的籤;還來不及抗議,阿修羅已經翻過了紙面,讀完籤背上的小字。
  「這不難,帝釋天。」
  阿修羅沉聲道,動手將兩人的籤一同結到更高的枝枒上。
  「⋯⋯說得輕巧。」故作矜持的別過頭,帝釋天卻不斷用眼角餘光瞄著阿修羅。「我可是很嚴格的,阿修羅。」
  「嗯,我答應你。」臉上帶著足以融化寒雪讓春芽破土的暖笑,阿修羅綁好了願籤。「此生不負。」
  不再說話,兩人凝視著竹葉上隨風搖晃的兩張紙籤,好一陣子後才滿足的並肩離去。
  鬼頭鬼腦確認兩位大人踏上歸途後,幾個翼之團戰士亂成了一團,引人側目。
  「找到了嗎!」
  「還沒,但我很確定就在這附近!」
  「小子們,這是少數可以解開謎題的機會,不要放棄啊!」
  「喔!」
  但直至夜深,戰士們都沒能順利找到阿修羅跟帝釋天綁好的紙籤,還因為鬧得有些過火被村中長老狠狠數落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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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喜歡修帝的我們也天天快樂(撒花 2021-7-12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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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12 07: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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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食
  第三軍醫憂心忡忡的找到正在訓練戰士們的阿修羅,堅持要阿修羅給他一點時間。正在接受地獄訓練的戰士們無不對第三軍醫投射感激涕零的目光,卻被阿修羅跟第三軍醫同時狠瞪。
  「帝釋天大人食不下嚥。」將阿修羅請到一旁,第三軍醫壓低聲音。「阿修羅大人,請您想想辦法。」
  上次意外淋雨後不久,帝釋天就開始咳嗽,固執的不聽阿修羅勸熬夜處理軍事,隔天起臥床至今。
  「他不想吃就別勉強。」
  「不行。」第三軍醫只有在面對病人時才不怕阿修羅,雙手抱胸異常的堅持。「請您再哄哄帝釋天大人,讓他至少吃一點。喝個米湯也好⋯⋯」
  阿修羅無奈嘆息。
  這幾天他難道有少費心思?身體不適加上跟他賭氣,帝釋天比往常固執數倍。
  「現下只是小感冒,但再這樣下去──」
  第三軍醫還想說什麼,阿修羅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也不管第三軍醫在他背後叫喊,頭也不回的走向意圖偷懶的戰士們,厲聲命令動作稍停的人全部去繞軍營跑三圈,換來哀鴻遍野。
  「馬鈴薯、馬鈴薯~」
  新人興高采烈的推著食材往簡陋的廚房前進。他喜歡當伙食班,備料煮菜可比被阿修羅訓練輕鬆上百倍。進廚房卻發現空無一人,只有灶上的一大鍋熱水已然燒開。
  哎喔?該不會今天只有他一個人當班?新人沒去細思獨自替整個軍營掌廚有多困難。這方面他倒是滿樂觀的,反正馬鈴薯先削好不會錯外,前輩絕對會來幫他。
  抱著莫名的信心,新人把馬鈴薯倒了滿地、隨手拉過板凳,渾然不查身後出現一道高䠷人影舉起了手刀──
  等新人恢復意識時夜色低垂。他混亂的摸了摸發疼的後腦勺,不明所以的爬起身,發現灶上的熱水已經燉成了鍋乍看之下平凡無奇的白粥。
  發生啥事?面對粥新人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最後故作聰明的作結。
  應該是前輩來過了吧?真是的,也不叫醒他。外頭傳來呼喊聲,幾個訓練結束的戰士近來幫新人把伙食推出去,還調侃他晚餐賣相差,辦事不力,誰大熱天晚上想吃粥?氣得新人直跳腳。
  翼之團的眾人怎麼也沒料到,他們即將吃到這輩子最好吃的一碗粥。
  而「最想知道的七個真相」清單更新成「最想知道的八個真相」。
  軍帳裡。
  「阿修羅,這個很好吃!」帝釋天的聲線還很虛弱,但他像發現新世界般眼睛閃閃發光。「有多少我都吃得下。」
  「吃慢點。」阿修羅讓帝釋天靠著自己,若無其事的拿起勺餵著終於肯賞臉的病號。「小心燙。」
  「今天伙食誰負責的?應該讓他多煮幾次。」好吃到足以讓人心情好轉的美食。
  「誰知道呢。」阻止帝釋天含湯匙的動作,阿修羅確認溫度適中後才再舀了口粥。「那個少一打筋的新人吧?」
  還發著低燒,帝釋天不疑有他的點點頭,不再多說,吃飽後堅持要賴在阿修羅懷裡才願意閉目養神。
  一夜好眠。
○生悶氣
  回過神才意識到是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阿修羅自惡夢中甦醒。夢裡一片晦暗,懾人的嘶吼反覆呼喊他阿修羅之名,他浪放不羈的狂笑,心中空洞──
  真噁心的夢。抹去滿額頭的冷汗,阿修羅在黑暗中坐起身,平順呼吸想讓心跳速度趨緩。
  夜還深。直到阿修羅能再度聽得身旁沉沉的鼻息,他才真的鎮定下來。
  好險沒有吵醒對方⋯⋯
  微光隱約描繪出身旁人影的輪廓,阿修羅憐惜的伸手,但沒有去觸碰帝釋天。手停在半空中小半晌後收回,輕手輕腳地要再躺回床上。
  原本兀自沉睡的帝釋天卻心有靈犀般睜眼。惺忪睡眼一時迷茫如霧,聚焦後卻燦若星辰。
  「怎麼了⋯⋯?」
  半睡半醒中帝釋天瞇起眼,嗓音輕不可聞。話語沒於夜,帝釋天於是僅用唇型呼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阿修羅。
  阿修羅。
  這不經意的動作勾動阿修羅心坎深處。他翻過身,換了個位子。
  「嗚──?等、啊⋯⋯」
  「昨晚?」面對帝釋天的質問,阿修羅苦思起來。「怎麼了?」
  帝釋天捏緊了拳頭。在那之後他徹夜未眠耶?
  「別告訴我你不記得,阿修羅⋯⋯」
  「記得什麼?」阿修羅誠實的反問。「昨晚我睡得不錯啊。你沒睡好?」
  當天,除了軍務上的必要交流,帝釋天徹底無視了阿修羅整個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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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15 08:2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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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
  「前輩前輩,跟你說。」新人不厭其煩的追上前輩。「我剛看到阿修羅大人拿了朵白蓮。你覺得他是要給誰?」
  前輩嘆息。這什麼沒腦的問題?
  「阿修羅大人還能送誰?」
  「可是帝釋天大人身邊有那麼多蓮花了,他本身也能讓花盛開,差這一朵?阿修羅大人幹嘛不找別種花?」
  這倒是。前輩難得認真的思考了半刻回道。
  「無論如何,今天先躲遠。」越遠越好。「我有預感,今天一不小心瞥見他們,眼睛會吃不消。」
  帝釋天手捧白蓮,就這樣凝視著阿修羅,靜候解釋。
  「給你。」
  左思右想,阿修羅最後還是選擇吐出了這兩個字。
  「⋯⋯謝謝你,阿修──」
  帝釋天禮貌性的道謝被阿修羅用動作打斷。阿修羅單手捧著他的臉龐,目光如炬,眸子裡的情感燒著帝釋天潔白的身影。
  「我知道你可以自行使白蓮綻放,帝釋天。」粗糙的大拇指摩挲著帝釋天細緻的容顏。「或許是多餘,但我想給你些什麼。」
  「當然不是多餘,阿修羅。」心急之下帝釋天忙澄清。「我很高興──」
  「聽我說,帝釋天。」
  被再度打斷,帝釋天只好靜了下來。見狀阿修羅淺笑,這笑容讓帝釋天有種被阿修羅掌握一切的錯覺。
  「如你所知,帝釋天,我孑然一身,除了自己沒什麼可以給你。」阿修羅離他靠得更近了些。「雖然不及你靈神體開出的蓮美麗,但盛放的花應該投你所好⋯⋯」
  突然有股異樣感,帝釋天疾手掐住阿修羅另外一隻手,轉腕而上。
  有意思。
  「所以你說這一切,只是為了轉移我注意力?阿修羅。」障眼的把戲。
  「被發現了。」阿修羅笑著,倒也沒阻止他的動作。「不喜歡?」
  帝釋天淺哼了聲,將阿修羅意圖隱藏的物體揣進兜裡。
  「⋯⋯阿修羅,我還有一個想要的東西。」
  「喔?且說無妨。」
  將阿修羅親自替他採的白蓮按在唇邊,帝釋天眼神上勾,盡訴衷腸。
  何需言語?
  阿修羅配合的低下頭。
  
  新人進軍帳跟帝釋天匯報的時候,撇見桌上有一只小小的木雕。
  「帝釋天大人,這您在街上買的?」新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感覺前輩會喜歡。「雕得好精細。」
  帝釋天靜靜的微笑。
  遲鈍的新人沒意識到木雕旁小水瓶裡插著的白蓮意味著什麼。
  清香四溢。
○執子
  不得不說,雖然不是第一次目睹,帝釋天還是難掩震驚。
  真是奇觀。
  「啊!是帝釋天大人!」其中一個小小孩開心的高呼,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叫起了他的名字,清脆的童音像是晨曦中微風下搖曳的嫩草,一波波讓人心曠神怡的綠浪在心裡擴散。
  「帝釋天大人!您忙完了!」
  「您辛苦了!」孩子們歡笑鬧成一片。
  「不要在我耳邊喊,很吵。」阿修羅受不了般的按住右耳,但他的話反而讓孩童們更加興奮的嚷嚷起來。看得出來阿修羅想靠近帝釋天,阻礙重重下只能繼續待在原地,讓他自行上前。
  「阿先生好兇!」
  「嘖,覺得兇至少怕一下⋯⋯不要扯頭髮。」
  眼前阿修羅被七個孩子纏住,每隻觸手都掛著一個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外,剛剛開口叫阿先生的小女孩更是跩著阿修羅的長頭髮想往上爬,阿修羅抱怨中卻沒有甩掉任何人,只是用眼神不住示意帝釋天上前幫忙。
  帝釋天不懷好意的駐足。他想看黑色戰神眸子中的訊息什麼時候會從「來幫忙」變成「救救我」。
  「還有,為什麼叫帝釋天就會好好稱呼,叫我就是阿先生?」阿修羅自然注意到地勢天的壞心眼,別開視線滴咕著。
  「因為阿先生名字好難唸。」
  「沒錯!阿先生都沒有自覺!」
  「阿修羅三個音哪裡難唸了!」阿修羅提高音量,終於用觸手把孩子們都綑起來,在一片興奮到窒息的尖叫聲中把小孩全推到了帝釋天旁邊,順勢靠近以接過他手上沉重的布料與物資。
  「你們不會怕?」騰出雙手的帝釋天摸了摸眼前的小腦袋們。
  「等帝釋天大人的阿先生不可怕!」其中一位男童笑著說。「等太久的話會有點!」
  店舖裡傳出了叫喚聲,要孩子們回去了。自從阿修羅意外的幫忙「帶孩子」後,這間店鋪的主人給物資總是很大方,還言下暗示著希望兩人常來,讓帝釋天加倍感受到帶七個孩子的辛苦程度。
  「阿先生掰掰!」
  「下次再一起玩!」
  「沒有──」阿修羅咬牙切齒,還是沒有嚇到任何一個小小身影。「下次!」
  「阿先生上次也這樣講!」
  「明明就很喜歡我們──」
  「小鬼們快滾!」氣不過阿修羅再度催動靈神體,黝黑的觸手橫掃,將開心到瘋掉的孩子們全都推回了店舖內。那莫可奈何的模樣終於讓帝釋天笑出了聲,他甚至笑到得扶著阿修羅才能勉強自持。
  「笑得太誇張了,帝釋天。」阿修羅空出手扶著笑到快飆淚的帝釋天。
  「看來阿修羅未來會是個好父親。」拄著阿修羅的手,帝釋天笑道。「這樣很好。」
  笑得盡興的帝釋天終於收聲,跟阿修羅並肩踏上回程。而不知不覺中,等帝釋天注意到時,自己的手已自然的被握在阿修羅的掌心。
  令他著迷不已的自然而然。
  「當父親?太遙遠了。」阿修羅眺望前方。「你的夢想優先,帝釋天。」
  帝釋天不由自主的莞爾,臉頰微微發熱。
  但,未嘗不是個好時機,他想。
  「的確需要從長計議,所以⋯⋯」將另一隻手背在後頭,帝釋天刻意看向別處,極其自然的說著。「從現在開始,偶爾想想?」
  然而阿修羅當下猛然駐足,甚至鬆開了手,呆愣半晌,直到帝釋天忍不住回身再執起對方的手,阿修羅方回神。
  「真的可以?」阿修羅低下頭凝視著他,吶吶的問。
  明明這種時候可以霸道點,帝釋天暗想。
  「不覺得孩子是和平的象徵嗎?阿修羅。」帝釋天聽著自己嗓音中的悠然。「總有一天⋯⋯」
  阿修羅不再多說什麼,沉默中牽著帝釋天往前走。
  卻突然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絆倒。
  「救命!」新人哭笑不得的跑回前輩身邊。「我看到阿修羅大人第二次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絆倒了!」
  「第三軍醫,我覺得我們應該進行緊急精神喊話。」前輩嚴肅的提議。
  第三軍醫面色凝重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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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18 09:4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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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算生悶氣的後續)
  「這張弓太硬了啦,誰拉得開!」新人一如往常的聒噪。
  「菜雞怪武器?」
  日常對話多少干擾著阿修羅,但他盡量不透露自身思緒。
  不行,想不到原因。
  阿修羅已自昨天苦苦冥思至今,依舊毫無頭緒。煩躁之餘他提醒自己,那個人顧自意氣用事,最終傷的也是那人自身。爭吵是一回事,帝釋天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變相自殘絕非阿修羅所樂見。
  但阿修羅真的想不到帝釋天生悶氣的原因。
  「不然前輩你拉看看──」
  說到底,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阿修羅輕輕咋舌,大步上前一把拿過新人手中的弓,靈神體迅速結成箭形,也不管眼角餘光中眾戰士目瞪口呆,他只消瞄眼天空,確認一行大雁正展翅遠去。
  阿修羅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架箭、張弓、毫不停頓的瞄準,木弓崩到極致迸出細碎聲劈啪,輕描淡寫的放弦,同時半空中烏黑的靈神體結成第二、三支箭;新人一個呼吸還沒落地,嗖、嗖嗖三聲急促。後兩箭阿修羅嫌麻煩,竟是雙箭一齊射出。
  全程不過彈指。
  「弓沒問題。」阿修羅看也不看利箭去處,將弓隨手一扔。殺戮反而讓他心下更亂。他獵鳥幹什麼?不如去買個甜食。但他最近都跟帝釋天一起行動,錢包放在對方身上⋯⋯
  心不在焉的阿修羅甚至忽略了,當天上掉下四隻肥滋滋胖嘟嘟大雁時,眾戰士足以嚇飛林鳥的瘋狂喝采。
  「這就是所謂的箭無虛發!阿修羅大人太厲害了!」新人激動地不斷蹦來跳去,旁邊的人笑他是青蛙也不以為意。「連射三箭,還有一箭雙雁,黑色戰神果然名不虛傳!」
  刻意親自出來拿晚膳的帝釋天豎起耳,不放過隻字片語。他知道阿修羅難得跟戰士一同出去狩獵,成功的替翼之團加菜,阿修羅本人卻中途脫隊後事先回營。
  新人繼續向正在啃著烤大雁的戰士們鉅細彌遺描述當時狀況。新人過度亢奮到有些破音的話語不妨礙帝釋天描繪阿修羅英勇的身姿。
  「真的是帥死我了,」新人雙手握拳。「我要一輩子追隨阿修羅大人!」
  帝釋天見與新人形影不離的前輩戰士注意到自己的視線,看似要阻止新人,立刻被第三軍醫拉住,讓新人繼續發揮。
  「真的有你說得這麼厲害?」本來只是為了加菜而開心的其他戰士開始興奮低語。「該不會又是你在吹,新人。」
  就是這麼厲害。帝釋天情不自禁的點頭,差點打翻手中的食物。
  「當然!厲害到爆炸,我用我的名譽發誓!」新人拼命拍胸脯保證。「好險我有加入翼之團!」
  嗯嗯。帝釋天繼續滿意的點頭。
  「你哪有什麼名譽?笑死。」
  「真想看看。」
  嘴上吐槽的新人,但戰士們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下次跟阿修羅大人說說話好了。」
  「我也想變得跟阿修羅大人一樣厲害⋯⋯」
  帝釋天遠遠的聆聽著人們難得心口一致的讚嘆與崇敬,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鑽進大帳。
  一語不發的走近桌前還在煩惱的阿修羅,帝釋天先將晚餐放下。
  「啊,謝⋯⋯」見帝釋天沒有同席之意,懊惱之情劃過阿修羅的赤瞳,卻沒有多說什麼。
  帝釋天維持著面無表情,刻意繞到阿修羅背後、欠身,將額頭靠向那坐著背影的寬廣肩甲骨上,這才露出得意到不能自我的笑容。
  「帝釋天?」親暱的動作讓阿修羅喜形於色。
  「嗯。」
  帝釋天知道阿修羅想問,問自己是不是消氣了。但阿修羅沒有開口,只是珍惜的將手往後,半摟著帝釋天,用指尖輕觸他後腦勺的白蓮花瓣。
  他完美的、柔情的英雄。
  真該感謝那新人宣傳阿修羅的完美。
  至於柔情⋯⋯
  「用膳吧。」阿修羅推開手中處理的文件,嗓音煥然。帝釋天改變動作,摟上阿修羅,將全身體重壓在對方身上。
  「今晚⋯⋯」
  「樂意之至。」阿修羅甚至不多問,唇角勾起狂放的弧度。
  有些好,專屬於帝釋天自己。
  
○歌姬
  街角一隅,異域歌姬的曼妙身姿與絕美嗓音誘人駐足。
  人群聚集中阿修羅找到了帝釋天,心情複雜的看著對方悠然神往的模樣。潛心在美女身上,帝釋天像沒發現阿修羅回到身邊,卻又伸了手悄悄跩住阿修羅袖擺。
  心頭滿滿的不是滋味,阿修羅一度有衝動做些會引起譁然的事,但當他專注盯著帝釋天純粹的眼神,許多事情漸漸的不再重要。
  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的嫉妒心。
  這是阿修羅至今不曾有過的感受。
  一曲畢,掌聲如雷,帝釋天豁然開朗,幾聲鼓掌後轉向阿修羅。
  「回去吧。」
  靦腆卻滿足的笑容總讓阿修羅覺得還有些什麼,他於是開口。
  「你喜歡這類型?」
  「嗯。」帝釋天輕閉眼,像在回憶著繞樑餘音。「歌很不錯,剛記起來了⋯⋯」
  「歌?」不是女人?
  帝釋天表情略變,似乎是察覺了阿修羅的誤會。
  「這樣,我就能⋯⋯」刻意超過阿修羅走到前頭,帝釋天背影雀躍中不失優雅。「單獨唱你聽。我的歌聲也不差。」
  眼前的人影與白蓮再度狠狠的鑿進阿修羅的世界。
  他細細品味著這被掛在心上的過分美好。好到足以讓阿修羅鈍痛,讓他無謂的害怕著失去。
  「我很期待。」
  阿修羅選擇用帶有前進意圖的話,取代了單純的感謝之語。
  「你當然該好好期待,我的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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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20 20: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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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
  被迫成為風暴核心的第三軍醫很困擾。
  「單!」帝釋天雙手抱胸,信誓旦旦。
  「雙。」阿修羅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兩人之間氣氛劍拔駑張。「帝釋天,賭運這種東西是不能夠掌控的。」
  帝釋天知道第三軍醫真的很困擾。眼見軍醫跪坐,左手拿小瓦缽,兩顆骰子在右手五指之間靈活的滾動,若有所思,不斷窺探兩人的神色。
  周圍幾個比較熟的翼之團戰士們不明所以的圍觀,很快形成人牆,七嘴八舌討論。
  「什麼什麼?要賭了嗎!」晚來一點的新人因為身高不足,一直設法要想擠到前面。「欸讓我站到前面看嗎!前輩。」
  「別來亂。」前輩想推開過動的新人。「而且你懷裡揣著隻雞幹什麼?」
  「廚房叫我拿過去。」新人邊推人牆邊抱緊那隻不安躁動的雞。「今晚加菜!」
  「那就先拿過去啊──」前輩咬牙切齒。
  不管。帝釋天意氣用事的想。不擇手段也要賭贏這一把,就算是讀第三軍醫的心,他也要先贏阿修羅再說。
  果然,第三軍醫最終下了決定,心中天秤傾向了帝釋天這一端。
  「雙方確定了嗎!」第三軍醫高喊,瞬間人牆興奮了起來。
  阿修羅不氣不腦,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帝釋天。
  「前輩拜託讓我過去──」新人抱著咕咕亂叫的雞邊哀嚎。
  只見阿修羅給了第三軍醫一個眼神,第三軍醫二話不說左右手同時開弓,擲骰、落瓦缽、定賭局,不過轉瞬。
  「下好離手。」
  「讓你選,帝釋天。」阿修羅雙手一攤,滿不在乎,那模樣連旁邊的戰士們都有些替帝釋天打抱不平,噓聲連連。
  「維持不變,單。」
  第三軍醫刻意左顧右盼、瓦缽要開不開,做足了戲劇效果,直到群起激昂有人都想衝上前去揍他了,才慢條斯理的打蓋緊的瓦缽掀開一個縫隙。
  緊接著一陣雞飛狗跳,人牆突然潰倒,原因不外乎是在新人懷裡的雞為了求生奮力掙扎起來,被抓花臉的新人撞倒了前輩、前輩撞倒其他戰士──
  帝釋天被阿修羅疾手拉過、護在懷裡,雞毛漫天飛舞,求勝心切的兩人視線都還死釘在即將揭曉的骰子數字上。
  就聽第三軍醫慘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狠狠的撞在第三軍醫背上,身不由己的軍醫大手外推,瓦缽連同本來落定的骰子一同噴飛出去。
  「──啊!」
  阿修羅跟帝釋天同時驚呼出聲。
  當晚新人被倒掛在樹上,可憐兮兮的不斷抽泣。
  翼之團兩位主帥「剛好」都沒看到眾人們動私刑,也真的只是剛好。
  前輩跟被撞到滿身淤青的第三軍醫還故意把雞湯端到新人旁邊,開始大吃特吃給快崩潰的新人看。
  「前輩!第三軍醫!你們好過分!」新人嗓子都哭啞了,餓肚子的叫聲都比說話聲大。「而且到底為什麼阿修羅大人跟帝釋天大人要開賭局?」
  啃著雞腿的第三軍醫跟前輩互看了一眼,無視哇哇叫的新人繼續吃晚餐。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
○欠缺
  「阿修羅大人怎麼還沒醒來?」
  「傷勢並不嚴重啊。」
  交頭接耳流入帝釋天耳裡。
  「該不會精神被──」
  「阿修羅不會有事的。」坐在阿修羅床邊,帝釋天堅定道。「之前更重的傷都──⋯⋯」
  正說著,面前三人都瞪大了眼,帝釋天聽到了極低的呻吟,喜出望外的回頭。
  阿修羅醒了,緩緩的撐起身子。第三軍醫急急上前幫忙。
  「怎麼又是你們三人。」剛清醒的阿修羅有些嫌棄道,反而讓擔心到紅了眼眶的新人破涕為笑,前輩也鬆了口氣。
  「阿修羅。」
  「我看到了世界。」阿修羅撥開一頭凌亂長髮,那模樣並不虛弱。但阿修羅接著摀住了眼睛。「一模一樣的虛假世界⋯⋯那邊也有你,帝釋天。與現實並無二致。」
  「⋯⋯你是怎麼知道是虛假的?」
  帝釋天悄聲問。一旁第三軍醫倒了杯水交給了阿修羅。
  「因為有所欠缺。」阿修羅再度挺起背,不顧正要阻止的軍醫一口氣喝乾了水,交還杯子時用眼神命令其他三人退下。
  「欠缺?」
  立刻反應過來的前輩飛快的行禮後退下,一把抓住豎直耳朵想聽的新人就往外衝。
  「味道。」
  阿修羅嗓音暗啞。這會兒第三軍醫也手刀奔出了軍帳,留帝釋天跟阿修羅兩人獨處。
  「氣味?」
  帝釋天訕然的目送三人組離開帳篷。雖然很感謝他們的體貼,但如果能再稍──微作點掩飾就好了。相較之下反而是搞不清處狀況的新人讓帝釋天比較放鬆
  「帝釋天。」
  應著阿修羅的呼喚,帝釋天這才坐上了床緣,睽違數日緊緊地抱住了阿修羅,讓熟悉的重量壓在頸間、抵著自己的脈搏,隱忍著泫然欲泣。
  帝釋天永遠相信自己的英雄會平安歸來。
  然而等阿修羅清醒的這段時日,的確難熬。
  阿修羅嗅了嗅帝釋天,才抬手回抱了他。
  「就是少了這股香氣,我才確定不是真實的你⋯⋯」
  說著阿修羅略顯乾燥的唇膜擦起帝釋天敏感細緻的頸側,勾動著他的頸鍊,貪婪呼吸著。
  「讓你久等了。」
  酥麻感中帝釋天才逐漸有了失而復得的實感。
  「歡迎回來,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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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7-25 20: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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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溫馨提醒,為了劇情需求有新的路人角出現,請自行斟酌
>有承上&即將啟下的情節
還是希望大家能看得開心>"<

○養成
  「到此為止。」
  阿修羅突然打斷帝釋天跟戰士們的對話,上前一把扣住帝釋天上臂。
  「阿修羅?」
  「已經夠了。」不顧帝釋天虛弱的掙扎,阿修羅瞪了眼欲言又止的戰士將領們。「剩下的,自己動腦。」
  接著當著為之語塞的眾人的面,阿修羅強行拖走了帝釋天。
  「我沒事。」
  主帥帳篷裡十分涼爽。然而阿修羅掌下的額頭散發著不自然的熱度。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有事。」阿修羅強行把開始微喘的帝釋天壓在床上。「休息。」
  「只是一點點出熱──」
  隨著被推倒床上的動作,無力感襲上帝釋天,他的反抗憔悴到只剩下口頭反駁。
  「這,叫發燒。」保險起見下阿修羅先召出靈神體,讓觸手把不願配合的帝釋天壓在床上,才走出帳篷對守備中的戰士稍作叮囑。
  「沒有人發現。」面對再度回到身前的阿修羅,帝釋天仍試圖抗議。「這點程度我還能做事⋯⋯」
  「我發現了。」阿修羅打斷帝釋天的話,用大手覆蓋住那雙異常水靈的眼。「不要事必躬親,帝釋天,你會先垮掉。說過了翼之團最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沒這──」
  阿修羅挪動小指,按住了帝釋天的唇。
  「團內必須有階級與紀律。你下達全部指令,等同於在替他們負責。難道你不相信我、不相信跟你長時間相處下來的戰士們?」
  帝釋天默不做聲。
  「好好睡一覺再說吧,帝釋天。」阿修羅放開手,撥開帝釋天前額染上薄汗的細髮。「希望只是我多慮。」
  阿修羅一語成讖。當晚帝釋天高燒難退,輾轉難眠,服藥也成效不彰。
  原因無他,過勞。休息是唯一解藥。
  屏退軍醫,阿修羅親自照顧帝釋天,邊趁隙處理著行政事務。
  昏沉中帝釋天無數次感受到阿修羅用濕涼的毛巾替他擦拭,短暫的拂去自體內汩汩湧出、讓人難受至極的熱浪,帝釋天才能稍作喘息。
  但當阿修羅伸手,用指節擦拭帝釋天眼角時,帝釋天才意識到他不知不覺中正在垂淚。被細心呵護,混合著疲倦、自責、難受與更多複雜情緒淺鹹水珠更是不斷自眼角沁出。
  但帝釋天同時不甘心的蹙眉。哭泣是弱者的行為。
  在帝釋天就要陷入自我憎惡的泥沼之際,阿修羅開口。
  「恰如其分的依賴也是堅強。」
  耳邊的字句清晰,猶如劃破夜空的閃電。
  「你的心一直無比堅韌。不要懷疑自己,帝釋天。」
  即使閉上眼、甚至是逃避的別過頭,也能強行照亮帝釋天世界的話語。抓著阿修羅的手,帝釋天雙頰因燥熱而不自然的懨紅。
  是發燒害的。
  「嗯⋯⋯如果阿修羅求我⋯⋯」
  帝釋天刻意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壞心說道。他想藉此制止自己留下更多虛弱的淚水。
  「我也不是不能稍──微依賴你⋯⋯」
  「好。拜託你,帝釋天。」阿修羅卻欣慰地笑了,暢快答道。「好好依賴我。」
  會依賴成習慣倒是兩人始料未及,卻又無比慶幸的事。
  ──你如要我,我就在這裡。
○狩獵
  跟著阿修羅走在前頭,帝釋天時不時的往後瞄。
  在眾戰士厚臉皮的苦苦哀求下,阿修羅再度跟著幾名團員到營區附近打獵。
  除了被新人宣傳後想一賭阿修羅英姿外,更多戰士的私心是──
  拜託加菜!肉就是正義。
  「你實在不適合跟來。」阿修羅還在嘟囊著。「還不如在軍營多休息。」
  「我也想親眼目睹阿修羅的英姿。」帝釋天笑著低語。這是實話。「我的英雄。」
  搔了搔頭阿修羅嘆了口氣。但從阿修羅側臉帝釋天知道,那也就是些關心自己的口頭牢騷。
  問題在身後⋯⋯
  這次跟來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人,是翼之團的創始元老之一;由於這位戰士是翼之團伙食總負責人,大夥兒都直接叫他廚子。
  廚子跟帝釋天相識甚久,自然清楚他心靈感應的事情,此時正從身後持續傳來無比清晰的意念,彷彿廚子正直接跟帝釋天對話。
  (山豬。)
  帝釋天努力隱忍著笑。
  (拜託讓阿修羅大人獵到超大隻山豬。大雁很好吃又怎樣?這麼多人要怎麼分?又不是吃羽毛,打牙祭都不夠。)
  天。他顏面不自然的抽搐都快被阿修羅察覺了。
  (帝釋天大人不喜歡,我就個別弄個清淡一點的。)
  廚子在團內很受歡迎。原因無他,廚子手藝極佳,之前掌廚者不明的美味白粥最後被認為是他的手筆,但廚子極力否認。
  除此之外,廚子只要有一點點食材就可以變出許多花樣。阿修羅加入前翼之團曾一度近乎斷糧,廚子卻還是端出了讓眾人稍能裹腹的莫名料理,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廢棄皮革煮成。雖然不少人知情後有點崩潰,但帝釋天反而非常感謝廚子有這樣的應變能力。
  (山豬。)
  廚子持續「許願」。
  (雖然大隻的獵物都好,但拜託是山豬。拜託,山豬。豬五花蔥爆豬鹹豬肉炸豬排炸豬排炸豬排炸豬排炸豬排炸豬排⋯⋯)
  帝釋天終於忍不住淺笑出聲。阿修羅僅用眼神詢問。
  「阿修羅,今天⋯⋯」帝釋天花了點時間才止住笑。「能獵到山豬就好了。」
  身後廚子傳來了歡呼,嚇到一幫子人。
  「有出現的話。」阿修羅也不追問。「山豬設陷阱比較有機會。」
  「⋯⋯要賭嗎?」
  「喔──」阿修羅意味深長的看了帝釋天一眼。「之前的事?」
  「今天做個了結?」
  「行。」
  應允後,阿修羅回首跟戰士們表明他要單獨狩獵,在眾人海嘯般的抱怨聲浪中拉了帝釋天就走。兩人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茂密樹叢中。
  
  狩獵結果,戰士們合力獵到了兩隻鹿,廚子笑顏逐開。
  但當阿修羅帶著帝釋天回營、毫髮無傷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肩上扛一隻比阿修羅本人還要高壯的胖熊時,廚子笑到合不攏嘴,左瞧右看欣賞了半個時辰,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至於其他戰士看著阿修羅背影的眼光,完完全全就是看著心目中的神。
  阿修羅去洗了個澡、設法除去滿身野獸腥臭後回到營內時,廚子已將熊肢解完畢。
  「如何?」
  阿修羅雙手抱胸,站到帝釋天身旁。帝釋天正滿懷感謝的摸著熊頭,死熊宛如睡著般的閉著眼。
  廚子的技術之好,這張熊皮可以換來一筆很不錯的財富,讓戰士們吃上頓豬肉沒什麼問題。
  「嗯⋯⋯」帝釋天不置可否應了聲。
  「無所謂。我本來就不覺得這事該用賭的決定。」阿修羅掃視著歡樂的眾人,用只有彼此聽得見的音量說著。「之前是我太急躁了。」
  「也是。」
  這無異是給帝釋天台階下。阿修羅真的太依著自己了⋯⋯開心之餘帝釋天心下歉然。拍拍衣襬他站起身。
  「今晚再沙盤推演一次吧,阿修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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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9-1 21:5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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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連載中 9/1更


>接下來幾篇會是連續劇情
>一樣有自創角
>短篇基本調性不變,輕鬆小甜餅,劇情上不那麼嚴謹,望海涵
>願意的話可以複習<賭>跟<狩獵>這兩篇

○陣前
  嚴格來說新人很準時了,但相較之下仍是姍姍來遲。被前輩狠狠刮了一眼,新人滿臉堆笑擠到前輩身旁,發現第三軍醫也在,滿臉無奈地飄了他一眼。連平常不出任務的廚子也在等候的人群裡,這讓新人倍感意外,想問卻難得識相的閉緊嘴。環顧四周,三十來人齊聚一堂卻安靜無比,只聽得滿堂風聲。
  嚴肅的氣氛讓新人下意識地挺直背脊。
  帝釋天與阿修羅站在最前方,小聲交談,似乎在進行最終確認。
  不到一盞茶時間,翼之團兩位領袖交換了眼神,帝釋天面色凝重的掃視眾人,而阿修羅站到帝釋天一步之後,保持靜默。
  如此一來主導權在誰身上顯而易見。
  所有視線射向帝釋天。
  「近日不斷有民眾前來求情,說鄉道上鬼族出沒,且行跡極難掌握。」
  承受著所有目光,帝釋天開口,語調款款。
  「鬼族三五結伴,襲擊來往旅人,特別是有女性的隊伍⋯⋯」話語稍做有停頓,在場戰士們的心都沉了下去。帝釋天平穩嗓音,繼續說道。「相信在場有人知情,這些日子下來,阿修羅已幾度帶領精兵數名外出,試圖引誘這群鬼族出手,每每未果。」
  新人這才想通。難怪他時不時會看到帝釋天獨自一人來到軍營入口;雖說跟守營的他們相談甚歡,但帝釋天的眼神總是飄渺,遠眺營外的長路迢迢。
  「我們勢必得改變作法。接下來會將你們進行分組,每組中指派一人當作誘餌,進行喬裝。」說著帝釋天將手中的圖紙貼上後頭牆壁、展開,解釋起行動路線。新人掂起腳尖、引頸翹望想看得更清楚,第三軍醫跟前輩反而是確認了彼此視線。
  他們大致猜到前幾天兩位大人意見不合的原因。但又為何到要開賭?
  行動方針不難。他們將分組行走幾條附近的道路,彼此之間保持得以相呼應的距離;每組有位聯絡兵攜帶小型烽火,一旦發現敵人行跡,唯一任務就是點燃火砲以通知其他隊伍。
  「根據生還者的情報,鬼族人數不多,訓練有素的我們只要能引蛇出洞,擊退並非難事。但萬事小心為上。」帝釋天叫了廚子的名字。「你的靈神體有隱蔽行跡的效果,為了保險起見,請你與阿修羅同行,作為機動隊伍隨時準備支援,盡可能達到從後方包抄敵人的效果。」
  聞言前輩跟第三軍醫的心頭同時咯噔一聲。連新人都挑眉,聽出話中端倪。
  廚子臉色有些發白,但義無反顧的點頭應允。他平常是絕不會被指派任務的,足可見這次帝釋天有多謹慎。
  「接下來宣布分組名單以及誘餌人選。」
  隨著帝釋天一一喚名,戰士們非常有默契的無聲移動到自己的組員身旁。新人早早的被叫走;他跟自己組被指派為誘餌的人沒說過幾次話,對方長得眉清目秀,朝他眨了眨眼。陷入思緒的新人甚至忘記禮貌性回應。
  帝釋天唸出了最後一組的成員,分別是另外一位新人不熟的戰士、第三軍醫跟前輩,然後──
  「這組的誘餌,」帝釋天一字字清楚說道。「由我擔任。」
  四下寂然。過分震撼的戰士們在此刻展現出了極佳紀律,驚愕中保持肅靜。這會兒視線全聚焦在至今一語不發的阿修羅身上。
  走向帝釋天的前輩跟第三軍醫卻忍不住再度對看。
  看來兩位大人之間的賭局,贏家是誰已有結論。
  任務執行時間是明日傍晚。帝釋天再提醒了幾件事情後,正打算宣佈散會,新人突然高舉右手。
  「我有異議!」他拼命揮手。「抱歉,帝釋天大人,應該說我有所請求!」
  「是的?」意料之外的打斷讓帝釋天有些發愣,但很快恢復鎮定。
  「請讓我跟前輩還有您同組。」新人大喊。
  戰士們終於隱忍不住,一片譁然。
  「不要胡鬧!」前輩臉龐瞬間刷白。「這不是任性的場合。」
  「我會派上用場!我不會拖任何人後腿!」新人高聲強調。「請讓我跟您與前輩同組,帝釋天大人。就像阿修羅大人不願意離開您,我也不願意遠離前輩!」
  原先還躁動不安的戰士們登時都閉上了嘴,周遭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前輩瞠目結舌傻在原地。
  詫異中帝釋天還在衡量,低笑劃破了冷凝的氣氛。一直以來阿修羅若在場,氣氛通常十分緊繃,然而現下阿修羅一笑,反而讓大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行,就答應他吧,帝釋天。」這會兒阿修羅終於開口。不待任何人抗議,新人嬉皮笑臉的衝到了前輩面前,激動到只差沒有拉起前輩的手。
  「阿修羅大人!」前輩驚呼出聲。他萬萬沒料到阿修羅竟不假思索地答應。
  阿修羅擺擺手,拒絕讓帝釋天開口,或讓前輩再說下去。
  事情就這麼定的。
  「阿修羅大人,我會跟前輩一起保護好帝釋天大人的!」
  新人信誓旦旦道。
  「好。靠你了。」
  阿修羅拍了拍新人的肩,隨後走出軍帳,以行動示意散會。帝釋天見狀也跟了出去。
  眾人紛紛圍到新人身邊,或調侃或稱讚他的勇氣。唯獨前輩跟第三軍醫回想起新人的種種精彩事蹟,心裡前所未有的不安。
  忉利天神啊,真的沒問題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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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9-2 23: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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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連載中 9/3更


>請接續上一篇<陣前>
>劇情沒有很嚴謹,請海涵


○誘餌
  臨出發前,新人看見道陌生的潔白背影,眼睛為之一亮;見還有點時間,他竟厚起臉皮扭扭捏捏中上前搭話。
  「漂亮的女士,請問您是來我們翼之團尋求庇護的嗎?」
  清麗背影回眸,翠綠眼底寫滿了愕然,唇角卻又勾起饒富興致的微笑。新人發現對方身型修長,視線竟能與他齊平,是個高個兒美人呢。眼角餘光中前輩跟第三軍醫一個抱頭一個扶額,應該都是在扼腕動作比自己慢,來不及先搭訕吧?新人決定,要到聯絡方式後再找時間笑他們。
  不過在這麼要緊的關頭,守衛怎麼會陌生人進來?
  而且這位美女好像有點眼熟?
  「仔細一看,您長得跟帝釋天大人真像⋯⋯」新人沉吟。「嗯⋯⋯耳環也一樣耶。」
  新人發現阿修羅正朝他們大步走來,恍然大悟,不禁捶手。
  「您該不會是帝釋天大人的妹妹?失敬了!」
  佳人聞言樂彎了眉,純白袖襬柔按唇上,優雅的姿態讓新人目眩神迷。
  「你有妹妹?」高大的陰影籠罩,阿修羅用手臂環住輕笑中的人,眼神無比珍惜。
  新人正要警告阿修羅不可以花心,卻聽眼前的人開口,是十分熟悉的男音。
  「很不巧,我只有兩位兄弟,就像我曾告訴過你的那樣。」人影笑吟吟地說道,璀璨的眼神定定的仰望阿修羅。「想來我這身打扮足以騙過鬼族了,阿修羅。」
  「什麼?您就是帝釋天大人!」
  終於搞清楚狀況的新人慘叫出聲,被第三軍醫跟前輩自左右分別揍了一拳。帝釋天忍俊不住,臉上難得滿是笑意;而看著這樣的帝釋天,阿修羅無奈之中也稍微放寬了心。
  「阿修羅大人,請您再考慮一下。」前輩死死壓著新人的腦袋向帝釋天致歉。「這傢伙真的不適合──」
  阿修羅僅一抬手就制住任何話語。
  「你們該出發了。」說著,阿修羅放開了帝釋天。按計劃,他跟廚子會晚帝釋天這組一陣子才離營。「萬事小心。」
  「會的。」帝釋天笑容燦然。他知道同組的戰士們都異常不安,但被這心口一致的傻瓜新人鬧了個烏龍,反而讓帝釋天徹底放鬆下來,相信一切將會順利。「晚點見,阿修羅。」
  語畢帝釋天轉身背對阿修羅,收斂笑容,帶領其他組員毅然決然向營外走去。
  一路上眾人沒什麼交談。前輩跟第三軍醫一前一後的護在帝釋天身旁,新人跟傳令戰士則走在前面開路。足以行走馬車的寬廣道路雖然偏僻、人煙不興,但平坦不難走。
  新人開始覺得,今天或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除了腰中佩刀外,新人厚臉皮帶上了之前阿修羅曾拿來射雁的長弓。
  「我昨天晚上做了幾隻響箭。」新人一派輕鬆的跟傳令戰士搭話,打破沉默。「真的很響喔!我有帶出來。」他指了指背後的箭桶。
  「再怎麼響亮都沒有小型烽火好用。」傳令戰士笑道。「別跟我搶工作──」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了起來。見狀跟在帝釋天身旁的前輩也開口。
  「帝釋天大人。」
  「嗯。」作簡樸女性打扮的帝釋天壓低音量,避免被聽到男嗓而破功。「直說無妨。」
  「恕我直言,這樣不妥。」這是前輩良久思索後的結論。「您不應該跟阿修羅大人分開。」
  「您是唯一可以讓阿修羅大人冷靜下來的人。」第三軍醫也同意。「就算您要當誘餌,也該讓阿修羅大人同行。」
  帝釋天一時無語。他聽得見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千回百轉,而前輩跟第三軍醫也清楚這件事。但他們仍選擇說出口。
  「⋯⋯前幾次阿修羅帶人出去,確認了一件事情。這些鬼族之前就認得阿修羅。」帝釋天斟酌過後決定透露。「情況或許比想像中的更為複雜。」
  「既然如此──」
  「是為必要風險。」帝釋天聲聲沉穩,打斷焦慮的前輩。「我進行過占卜了,會沒事的。」雖然他沒告知阿修羅占卜一事。
  新人沉默了下來,諦聽身後的對話。
  「您進行了卜卦?」第三軍醫也沉下臉,不安之情溢於言表。「我對卜卦之術不熟,但,帝釋天大人,對自身之事進行占卜據說不準?」
  帝釋天頷首。
  「不是以我為核心進行占卜。」他極其自然的回答道。
  「所以當您說會沒事,」不可置信中,第三軍醫語氣不自覺的帶著批判。「是指阿修羅大人跟──」
  嗖嗖兩聲破空,白刃閃動,說時遲那時快前輩迅速拔刀,眼明手快砍斷了突如其來的利箭,救下帝釋天跟尚未反應過來的第三軍醫。
  「敵襲!備戰!」前輩高喊,金屬摩擦聲刺耳;除了做女子裝束的帝釋天外,在場所有人聽令拔刀、形成圓陣,肉身為盾把帝釋天護在陣內。「傳令!」
  「是!」
  負責傳令的戰士單手持刀曲膝跪下,在新人的保護下自懷裡掏出小型烽火就要點燃,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又是一陣嚇阻的飛箭,數量不多被新人跟前輩盡數擊落;路的另一端出現了無數鬼影。與原先預料的三五人不同──
  黑壓壓的整群鬼影尖聲怪叫朝他們衝來,少說三五十人。
  「撤退!全員撤退!」前輩二話不說,猛扯帝釋天手腕直接拔足狂奔。「快逃!」
  新人沒跑幾步就撞到了傻在原地的第三軍醫,反而順利的讓第三軍醫回神,他怪叫一聲也追上了帝釋天──他們都很清楚,敵我人數如此懸殊的狀況下,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帝釋天。
  原本新人的責任也是負責保護帝釋天,他理當迅速跟上眼前三人的背影。但身後遲遲沒傳來烽火點燃的炮音,更沒聞到煙硝味,新人忍不住回頭,就見傳令戰士已悶聲不吭倒躺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那通知所有人前來支援的小型烽火閃著溼潤的血光。
  新人急煞腳步、收刀,在逐漸變得密集的箭雨中毫不猶豫的奔回前一刻還在交談的戰友身邊。
  「新人!」前輩慘叫。潮水般湧來的鬼族見他們不戰而逃更為興奮,尖銳噁心的笑聲盈耳。
  「保護帝釋天大人,前輩!」
  新人高喊。前輩嗚咽一聲,咬緊牙關直接將帝釋天扛到肩膀上,加快逃亡速度。
  飛速確認傳令砲火不能使用,面對即將殺到眼前的敵人新人架起長弓,抽出響箭搭上弦對準天空。他的手在發抖,但不是因為害怕,是為了要將弓拉到最滿。
  一定、一定要讓其他隊伍的戰士聽到──
  要讓阿修羅大人聽到!
  新人忽的指尖一鬆,響箭離弦,直上雲霄。
  扔開弓新人站穩身子,再度拔刀。
  擋在生死未卜的戰士軀體之前,新人獨自一人,面對凶神惡煞朝他殺來的眾多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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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9-4 23: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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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連載中 9/4更


說真的,寫這篇的想法是:
不要再打O了,去打仗啦。
所以該帥該受傷的還是都交代清楚惹。


遺言
  新人奮力甩手、抽刀,被他捅了個透心涼的鬼族慘叫中往後跌,撞倒尚處於看好戲心態的其他鬼族人,氣絕身亡。新人知道,原本打算玩弄、虐待自己的惡鬼們眼底爆出恐懼,動作有所遲疑,給了他些許喘息時間。
  然而這也意味著敵人們開始認真起來。
  「首領,這傢伙真有兩把刷子!」其中一個惡鬼大喊。那個鬼抱著左手臂,上頭刀傷深可見骨。那可是他的傑作,新人得意洋洋的想。雖然他本來是瞄準那傢伙的脖子。
  被稱作首領的鬼,一位紅膚壯漢點點頭,抬手,惡鬼們稍微拉開距離,卻又紛紛架起了弓瞄準了他。
  將刀橫在胸前緊盯著敵人舉動,新人不禁想,臨死之際會看見走馬燈什麼的,這說法是騙人的吧?畢竟他現在除了一堆面目可憎的鬼族以外,什麼都看不到啊。
  說也奇怪,新人明明很認真面對著無以數計的敵人,他腦子裡卻還是有一部分淨在胡思亂想。例如,鬼族長得真的醜。噁。
  又例如,狗急跳牆一說應該是真的。
  右手持刀、左手拾回一度扔掉的長弓充當棍棒,新人竟真的暫時擋下了鬼族隊伍。根本是奇蹟。他的靈神體前所未有的強大,形成流動著黃光的半透明屏障,硬生生阻斷惡鬼們的去路;任何意圖繞過他硬闖的惡鬼都會被卡住,新人就會抓緊時機迅速刺殺敵人,或用逐漸破爛的長弓痛毆、逼退對方,甚至雙管齊下。如果不是狗急跳牆,或俗稱的火場怪力,新人才不相信自己老是散發出香蕉皮光澤的靈神體有這麼厲害。
  讓他這輩子能匹夫當關、萬夫莫敵一回。
  新人喘著氣,將刀尖指向為首的紅膚惡鬼眉心,決定說出他老早想講講看的台詞。
  「想過去,除非踏著我的屍體。」可惜前輩沒辦法親耳聽到。不對,他應該慶幸,前輩不會親耳聽到他說這句話。「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們追上其他人。」
  嘿嘿,這就是所謂的斷後吧?這個詞聽起來有夠帥。
  前輩以後爾偶想起他的時候,會想到斷後這個詞嗎?
  意料之外的巨響傳入耳裡,新人精神抖擻,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是無數熟悉的高呼──翼之團夥伴們的吶喊,自四面八方而來;殺閥的金屬光錯聲震天價響,鬼族哀嚎刺耳。
  他的響箭奏效了!那阿修羅大人呢?
  前輩跟帝釋天大人沒事了吧?還有第三軍醫。
  或許是太過開心,新人揮舞長刀,順利打斷幾根致命的飛箭,但當更多箭狠狠刺穿他身體各處時,他不會痛,只覺得被重重的推搡好幾下,手腳開始脫力。
  「原來是拖延時間,混帳東西!」意識到被夾擊,為首的紅鬼憤怒的咆哮,拔刀朝新人殺來。「納命來!」
  感覺不到痛,眼前卻開始模糊,新人嘶嘶倒抽著氣,努力想聚焦視線卻不成功,他本能的擠出野獸般的咆哮,雙手握緊刀柄朝鬼族首領砍了過去。
  這是他的最後一擊!
  不幸的是,新人終是體力不支,動作慢了毫髮無傷的鬼族首領一拍。眼前驀然噴出斷刃,新人右腹部受到重擊,陌生的碎裂感讓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赤炎熊熊燃起,黑光閃過──
  痛到再也握不緊刀,新人雙手鬆開捧著腹部,但他清楚的看見纏繞著深紅烈焰的漆黑觸手刺穿了鬼族首領的胸膛,再將尖叫不已的軀幹高高舉至空中。
  眼角餘光中的白色倩影更讓新人淚水奪眶而出。
  「阿修羅,要留活口!」
  「我知道。」高大的黑色存在護著白影,踏著清澈的金鈴響與新人錯身而過。「辛苦了,小傢伙。」
  而黑色戰神眼神裡的一抹讚賞,確實是落在他身上。
  麻痺感爬遍全身,新人滿足的嘿嘿笑著,朝前倒去。
  世界陷入駭人的寂靜。
  
  風塵煙硝,屍橫遍野。
  「欸新人!新人!」前輩發狠翻開了無數巨鬼族屍體,終於發現渾身髒污的新人。「第三軍醫!找到了!快來!」
  聽得呼叫,第三軍醫還真的扔下了手邊的傷患,捧著醫藥箱跌跌撞撞地衝向前輩跟懨懨一息的新人。帝釋天叮囑身旁的人幾句話後也連忙起身靠近,阿修羅隨之跟上。
  「新人!你醒醒!」前輩拼命搧新人耳光,終於新人咳了幾聲,眼睛撐開了個裂縫。
  「前輩?」新人氣若游絲,眼神飄動無法定住。「我看不到你⋯⋯」
  「沒事了,第三軍醫會醫好你的。」前輩情急中死死握住新人的手。「撐住,不能再失去意識!」
  「前輩,腰上的平安符⋯⋯」新人啞啞道。講話好痛苦。「拜託幫我⋯⋯還給故鄉的⋯⋯八十老母⋯⋯」
  「說什麼喪氣話,你又不會死。」
  第三軍醫終於來到新人身邊,立刻檢查起他右腹上的致命傷。
  才剛摸上,第三軍醫震驚地縮手,像是摸到不該觸碰的事物,對前輩猛搖頭。
  前輩登時濕了眼眶。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新人。」
  「平安符⋯⋯」
  「好,我一定會還給你母親。」忍著淚水,前輩扯下了已然破爛染血的平安符收進懷裡。
  「幫我照顧我弟妹⋯⋯」新人努力地交代遺言。「偶爾給點錢就⋯⋯弟給少一點⋯⋯他比較不可愛⋯⋯」
  第三軍醫瞪圓雙眼,欲言又止。
  「沒問題,我沒有家人,以後他們就是我家人。」
  「哈,前輩好可靠⋯⋯」眼淚滑過新人眼角。「我可以安心了⋯⋯」
  「不!」
  「那個,前輩,新人,抱歉打斷你們。」第三軍醫終於忍不住。他想辦法弄溼了袖擺後抹了抹新人右腹部,指給前輩看。「只是瘀青而已,他死不了,頂多再次痛暈。」
  「欸?」
  前輩傻在原地。帝釋天上前,蹲在新人身旁。
  「看來當時阿修羅有趕上。」帝釋天欣慰道。「太好了。」
  前輩跟第三軍醫不由得往阿修羅方向看去,只見一把鬼族專用的彎刀裂成兩半。
  是阿修羅在千鈞一髮之際以觸手劈開了鬼族首領的殺招;但斷刃仍重重的撞擊到新人的腹腔,留下恐怖的瘀青。
  「帝釋天──」站在一旁阿修羅出聲抗議。
  「他可是這次戰役的功臣。」帝釋天不以為意,伸手靠近新人。「這點程度不為過吧?」
  「呿。」阿修羅別過頭去,算是默許。
  皓腕劃過,金光如粉,帶走了新人的疲倦與痛楚。
  「喔喔?喔喔喔!」新人神清氣爽的彈坐起身子,嗓音中氣十足。「前輩!我活過來了!啊、痛痛痛痛痛──第三軍醫你輕點嗎!」
  第三軍醫冷著眼,開始替新人處理各處的箭傷。
  「這麼說我記起來了,你是孤兒,哪來的八十老母跟弟妹!」又羞又氣的前輩滿臉通紅,用力的敲了新人腦袋一拳。「真不該讓帝釋天大人治療你,痛死你這個說謊混帳。」
  「啊!前輩你幹嘛!」新人抱頭哀號。「欸對耶,我老媽早翹了,我只是死前想說說看這句話⋯⋯但弟妺真的有啦!」
  帝釋天疲倦的莞爾,起身回到阿修羅身邊。前輩又賞了新人一記爆栗,才在新人響徹雲霄的哀號聲中跟著處理起新人身上的傷勢。
  干戈一時落幕,夜深人靜。除了輪班的守衛,剛經歷生死關頭的戰士們大多睡去,營區陷入和平的恬靜之中。
  「阿修羅⋯⋯」
  歸功於新人,這次的計劃大獲全勝。
  事情都處理到一段落,身為翼之團首領的兩人也終於可以喘口氣,稍事休息。
  軍帳裡,帝釋天坐在床緣,阿修羅跪在地上緊摟著他的腰,低下頭不讓帝釋天看見表情。
  人前那樣威武堅強,待得一切平息才透露出些許脆弱。
  這樣的阿修羅讓帝釋天的心瘋狂的疼。
  「我沒事,阿修羅。」帝釋天憐惜的輕撫阿修羅的後腦。他的阿修羅。「我連滴血都沒沾到。戰士們被你訓練得很好,翼之團真的變強了。」
  「我知道。」阿修羅聲紋倒是平靜。「我知道⋯⋯」
  回想起傍晚的戰事,帝釋天手上輕拍的動作變緩,停滯。
  低下身子,帝釋天改為環抱著阿修羅,用盡全力緊緊抱住對方。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帝釋天知道他的嗓子在顫抖。真正脆弱的一直都是自己。「你一定會及時趕到。我沒有一秒不相信你,阿修羅,我的英雄。」
  「我也相信你,帝釋天。你的判斷總是對的,引領著我、整個翼之團前進。」阿修羅字句悶悶,同樣加重手上的力道讓彼此貼得更緊。「可我還是⋯⋯」
  不用讀心,帝釋天也清楚,兩人的心情定是一致。
  害怕稍有差池,就失去對方。
  「阿修羅,我有事想拜託你。」帝釋天刻意附在阿修羅耳際細語,惹得阿修羅不禁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望進彼此眼底。
  真希望自己的卑劣與貪婪不要被看見。
  帝釋天是真心感謝救了他的戰士們。但⋯⋯
  「帝釋天?」
  被扣住手腕、甚至被扛起來的觸感仍留在身上。
  他不喜歡這樣。
  「我沒事,毫髮無傷。」帝釋天用唯有阿修羅聽過的魅音低語。他知道自己怎麼樣的聲音最能觸動阿修羅。「裡裡外外⋯⋯」
  帝釋天刻意讓芝蘭般的氣息輕拂過阿修羅耳畔。
  「你願意⋯⋯」耽溺在紅眸中的深情裡,帝釋天捧上阿修羅俊俏的臉龐,悄聲央求。「幫我好好檢查一下嗎?阿修羅。」

(tbc
算暫告一段落~
雖然還有一篇但又回歸到可以獨立閱讀這短篇狀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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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9-6 00:3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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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連載中 9/6更

打仗情節最後一篇
也可以獨立看~

○星空
  直至幕天席地,阿修羅才動身尋找起那道大中午開始就消失無蹤的人影。
  阿修羅知道,有幾位擔心的戰士不顧軍令擅自進行搜索。有鑒於戰士們一無所獲、倍感喪氣,他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有這次。
  要找到帝釋天,對阿修羅而言並非難事──
  穿越離軍營不遠處一遮蔽視野的小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之際,阿修羅心心念念的身影坐在左側一處樹墩上,環抱著腿埋首於雙臂之中,將自己縮得小小的,瑟瑟發抖。
  好似一碰,就會碎去。
  阿修羅總能知道帝釋天身在何處。然而,他時不時會想,要追上帝釋天,好困難。
  難到足以讓他細嚐不安。
  踏著靜謐的步伐,阿修羅靠近了封閉心坎中的人影,傾身、單膝跪在帝釋天面前,讓自己由下往上看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
  阿修羅展現出耐心之上的耐心,終於等到了帶著哭腔的悶聲。之於他宛若天籟之音。
  「別管我。」
  細若蚊蚋的拒絕,卻讓阿修羅暗自欣喜。願意開口,就能溝通。
  「不是你的錯,帝釋天──」
  「不是我的錯?」
  帝釋天猛然抬頭,惡狠狠的怒瞪阿修羅,那硬壓到紅腫的雙眼固執的不肯掉下半滴淚。
  「若我能再掌握更多情報──」帝釋天痛心疾首,一字一字如杜鵑泣血。「如果我能再更深思熟慮⋯⋯」
  這次作戰可說是大獲全勝,傷者極少。然而今早,仍有戰士挺不過重傷而逝世。
  「聽我說,帝釋天。」阿修羅方寸不亂。他早已預料到這番回應。
  「不要安慰我!」帝釋天提高音量,悲鳴伴隨著向晚微風在夜色中迴盪。「那壓倒性的人數差⋯⋯為什麼⋯⋯跟得到的情報天差地遠⋯⋯到底哪個環節疏漏了⋯⋯」
  修長白皙的纖纖十指握得死緊。阿修羅想要覆上那雙手,想衝動的將帝釋天扯進懷裡,好好柔聲安慰這個人。
  但他已放縱帝釋天一整個過午。
  「如果我更──」
  「不是你的錯,帝釋天。」阿修羅嚴肅地打斷更多的自責。「但是是你的責任──是你我的責任。」
  翠眸圓瞪,呼吸一時凝滯。
  「你可以脆弱,但不能逃避責任,帝釋天。」
  話一出,果不其然帝釋天倒抽了口氣,眼眶晶瑩。
  「不是的,我⋯⋯」帝釋天垂下頭,斗大的淚滴打在微微發顫的手背上。「阿修羅⋯⋯」
  阿修羅內心深處有種被燙傷的錯覺。
  「你消失了整個下午,戰士們十分不安。」阿修羅站起身,朝帝釋天伸手。「該回去了。往後若再犯,軍法處理。」
  「⋯⋯好。」
  雖是應允,帝釋天卻不為所動,持續低頭坐著。阿修羅心情複雜的看著帝釋天頭後那朵絕美的白蓮,盛放中難掩萎靡。
  戰士們遍尋不著帝釋天而不安。
  自己何嘗不是?
  阿修羅再次低下身,這次他豪不客氣直接自腰部把人整個扛了起來,帝釋天驚呼出聲。
  「不要這樣,」帝釋天本能地掙扎起來,羞紅雙頰,激動之下更是滿面淚痕。「我可以自己走,阿修羅──⋯⋯」
  「回營前會把你放下。」自臀部穩托懷裡的身軀,阿修羅讓帝釋天靠著自己肩膀,確認對方摟緊後方邁步向前。「抬頭看看,順便調整調整心情。」
  一時之間沒了回應。
  阿修羅輕吐了口氣。想來帝釋天是看到了。
  銀河浩瀚。
  萬里無雲的夜空,滿天星斗璀璨,映在帝釋天熱淚盈眶的雙眸上。帝釋天遏制不住,淚水蜂湧而出,火燙的珍珠滾落臉龐,打濕阿修羅的肩膀。
  「好美⋯⋯」帝釋天悲傷至極,反而淺淺的笑了出來,像在自嘲。「這麼美麗的世界⋯⋯為什麼會有殺戮跟戰爭?他哽咽的問。「為什麼惡會存在?」
  阿修羅沒有回答。他僅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設法溫暖帝釋天散發著涼意的身子。
  「放我下來吧,阿修羅。」小半晌後帝釋天才再度開口,聲調疲倦而平穩,像是不曾飲泣。「我沒事了。」
  「讓我再抱一下你。」阿修羅啞聲回應。「不要獨自背負,帝釋天。我們一起承擔。更別把惡的存在當成你的責任。」
  帝釋天突然身體一僵。接著,他緩緩施力,緊緊的回抱阿修羅。
  「⋯⋯謝謝你,阿修羅。」帝釋天喃喃道,像是思緒突然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的阿修羅。」
  感受到嗓音中的悠然,以及那不尋常的擁抱力道,阿修羅心下瞬間遲疑,但很快放下憂慮。他相信帝釋天。
  緊緊依在阿修羅寬廣可靠的肩膀上,帝釋天凝視著群星燦爛。
  阿修羅的話語讓帝釋天恍然大悟,像熾白的閃電劈開他思緒。
  是啊,由他親自來做不就得了?
  只要有阿修羅在,軟弱無力如他一定做得到。
  罪孽深重也無妨。
  ──此世的惡,由我來背負。




有種正劇感
妄想帝釋天獲得啟發的瞬間,嘖嘖
接下來又可以回去寫小甜餅惹
本文最後由 pgqueen 於 2021-9-6 00: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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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璿歌 + 2 吼唷修總真的是........情商滿點..........怎麼這麼會說話啦ˊ/////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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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gqueen 發表於 2021-9-21 23: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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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陰陽師│修帝] 翼之團今天也瞎了嗎 [G] 連載中 9/21更


中秋節快樂~

○中秋的明月
  幾朵白蓮托著木盤,盤上一盅酒壺,兩盞玉杯。
  天幕下,孤影望月。
  「你是怎麼上來的?真喜歡高處。」
  阿修羅輕輕吐氣,滿心無奈。伴隨步伐銀鈴聲散,屋簷之上阿修羅踏著青瓦,走向別過頭朝他回眸一笑的清影。中秋夜涼如水,晚風輕輕徐徐,酒香隱約。
  「不是說了,往後你若在高處,我必須在你身旁?帝釋天。」
  綠眼朦朧,醺色滿頰,帝釋天微紅的臉龐在白淨銀盤的映照下脫俗無染,神聖不可侵犯,凝睇阿修羅的目光更帶來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然而隨著阿修羅靠近,那翠眸深處軟綿綿的化了開來。
  帝釋天笑了,笑容猶如剔透飽滿的朝露自葉尖滾下,晶瑩的滴落在阿修羅心底;他暗自小心珍藏起來。
  「我在找你。」阿修羅來到帝釋天身旁,盤腿而坐。
  「是我讓你找我,阿修羅。」帝釋天打了個小酒嗝,神色天真,憨態可掬。「你找到我了⋯⋯」
  不待人影坐穩,帝釋天搖搖晃晃的斟酒、遞往阿修羅唇邊,在阿修羅接過後靠上他的肩。
  「你心情真好。」酒汁沾唇,阿修羅赫然發現這是自己喜歡的辛辣烈酒,不禁皺眉。「帝釋天⋯⋯」
  「月亮真美。」約莫只抿了半口酒,已然醉態百出的帝釋天使勁推擠著阿修羅。「你快看啊。」
  「一如往常。」
  「不一樣,今晚是中秋。」帝釋天抗議著,注意到阿修羅的視線始終定在自己上,嘟起臉頰他索性扣住阿修羅下巴逼人抬頭。「往──上──看──」
  「你醉了。」三分無奈七分好笑,阿修羅握住推不動他分毫的纖手,用掌心去溫暖玉涼五指。「何苦?」
  「別岔題,阿修羅。」帝釋天哼哼,反扣住阿修羅的厚實有力的手。「你已經好幾天沒來找我了。」
  這些日子兩人忙到分身乏術,連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間都屈指可數。
  「所以你就備好酒、喝得醉醺醺的等我?」雖說避人耳目,但帝釋天偏偏選了屋頂。「用意何在?」
  「賞月。」帝釋天竊笑著。「安靜的賞月。」
  不顧阿修羅沉下臉,帝釋天倚著他寬廣的肩,像是要擦拭月光般伸出拇指拂過半空中。
  「有些地方認為,月亮上頭那些陰影是兔子。」帝釋天描繪著虛空。「玉兔搗藥?還滿像的⋯⋯」
  「看不出來。」阿修羅呷了口酒。
  「也有說法是像個男人在砍桂木。」帝釋天飄了眼阿修羅,復顧自勾勒形狀。「這樣?」
  「不像。」
  「蟾蜍呢。」帝釋天不死心,指尖左挑右畫。「嗚,勉勉強強⋯⋯」
  「呵。」
  「真沒想像力,阿修羅。」這會兒帝釋天不高興了,他扯動阿修羅溫熱的掌心,噘嘴蹙眉。「不然你說說看?」
  「⋯⋯像蓮花。」
  語畢,阿修羅仰頭乾了酒。帝釋天盯著阿修羅側臉,又看了看天,苦苦思索,指尖忙碌的比對。
  「不像。哪裡看得出蓮花⋯⋯」
  阿修羅按下了帝釋天的鬼畫符,交過酒杯,帝釋天含糊碎念中替他斟滿了酒。
  「也有傳說是,用手指月會被割耳朵。」
  聞言帝釋天差點打翻酒,阿修羅眼明手快的抽走倒得幾乎溢出緣口的薄杯。帝釋天緊張的想遮住自己雙耳,卻抽不回扣著阿修羅的那隻手,只好拚命把自己另一耳往阿修羅胳膊上貼。
  「不可以!」
  「別擔心,」見帝釋天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阿修羅軟聲安慰,趁機將人摟個滿懷。「我不會讓任何人割你耳朵的。」
  「阿修羅你⋯⋯」帝釋天放鬆下來,發燙的臉頰蹭了蹭阿修羅胸口,抬頭往上時眼底卻閃過一抹不祥的精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哄人?」他有些咄咄逼人的問。
  醉鬼。
  「因為某人喜歡被哄,我只好變得擅長於此道。」好在問題不難。
  「是因為我?」帝釋天脫口問道,渾然不察自己比平常坦率的態度讓阿修羅莞爾。
  帝釋天難得醉一回,更難得醉得這麼可愛。
  好吧,酒果然是好東西。阿修羅暗地裡感慨。
  「嗯。只有你。」附在帝釋天耳際,他悄然回道,滿意的親眼目睹朵朵白蓮自帝釋天柳腰舒展,在月光下綻放,盛開。
  「⋯⋯那你還得再擅長一點才行。」面紅耳赤的帝釋天聲調倔強,雙手想環抱阿修羅卻使不上力。「我的阿修羅。」
  「是是。」隨手擱下酒杯,阿修羅將已混身癱軟的帝釋天橫抱胸前,站起身。這下帝釋天原本悶在阿修羅懷裡的視野再度變得開闊,月色盈眸。
  「明年也一起賞月吧,阿修羅⋯⋯」望著蒼穹帝釋天悠然神往。
  「你要的話,明天也可以一起賞月。」阿修羅吻了吻帝釋天前額的天眼,這才認真的遙望一回皎潔月色。「後天也行。」
  這會兒帝釋天又笑了,難得開懷的咯咯笑聲在夜影中飄蕩。
  「這就要回去了?」伸手摟上阿修羅頸項,終於映在帝釋天明眸中的不再是月。
  「我找你,自是有事。」
  「有事?」帝釋天指尖摩挲著阿修羅在月光中閃亮的側臉,阿修羅卻湊上前,滾燙的氣息熨在他細嫩敏感的側頸上;帝釋天十指情不自禁的揪緊阿修羅領口,呼吸變得急促而凌亂。
  當阿修羅鬆口放人、抬起頭來時,懷裡的人已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隻字片語,一雙氣憤又期待的碧眼狠狠瞪著他。
  「是啊,急事。」
  阿修羅壞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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