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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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咒術迴戰│五伏] 這個小白臉不太聽話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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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咒術迴戰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新連載 莫得休息 搞起來
虎伏釘幼馴染設定
一個本質互相PUA對方的故事

01
好像不太對勁,伏黑惠睜著腫脹的雙眼直視酒店天花板的天池,渾身黏膩伴隨肌肉疼痛,他昏頭昏腦的意識到自己被身旁睡大覺的小白臉給吃抹乾淨了。
糟糕。
整件事情宛若一輛失速列車,朝前方不可控的行駛。
好比他原先策劃的內容是假意與這軟飯男拍拖在狠狠甩了他,根本沒打算跟這騙自己親親小閨密的渣男奔上本壘,究竟是哪一環出錯了?他光著身子坐在酒店的席夢思床墊上思考縝密計畫的缺漏。
"嗯......"身旁人翻身的動靜驚了他一跳,伏黑惠望著埋在被窩裡露出半顆頭的白色腦袋,猶豫了會兒,便躡手躡腳的翻身下床,拾起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衣物穿戴,襪子東丟一隻西丟一隻,西裝和襯衫軟趴趴的滿是皺褶,伏黑惠使勁捵了捵衣襬,拿上隨身物品腳底抹油的溜了。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4 22: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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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 17: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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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所以你就跑了?把賣力耕耘一晚上的男人光溜溜的留在酒店房間?"
"不是吧?哪怕是牛郎也受不得這待遇。"
伏黑惠忍著身子恍若散架般的痠疼打車回家,沒骨頭似的懶洋洋陷在豆豆椅內,吸了口手裡的櫻桃汁才在雙胞胎姑姑的追問下不緊不慢的反駁。
"開房費是我付的。"
"說什麼廢話,那才幾毛錢,別丟我們禪院家的臉。"
他垂下眼皮,伸手撓了撓趴在腳邊的白犬,痠脹無法閉攏的雙腿總是帶給他滿溢的違和感,提醒他昨夜的放肆瘋狂。
伏黑惠是百年世族禪院家欽定的下一任家主人選,雖然是由平民母親所生,父親也因厭煩大家族的爭權奪利,早早便自立門戶在外飄泊,失去顯赫背景支撐,但勝在他腦袋聰明,口才伶俐,為人和善,相較爛泥扶不上牆的嫡子而言擁有更多支持者。
"感覺怎麼樣?爽嗎?"
"姑姑。"他皺了下眉,對宛如姐姐般親密的小姑姑提出的疑問避而不談。
"野薔薇那邊你打算怎麼說?"相較偏題重點關注夜生活的妹妹,禪院真希指出了問題所在。
"沒打算讓她知道的......"倒不如說整件事都是瞞著她進行,缺德的報復方式出自伏黑惠一人所策劃,野薔薇知道肯定會發飆,他不怕幼馴染生氣,就怕勾起傷心事讓她落淚。
那是伏黑惠最想避免的情況,嘴裡的吸管發出呼嚕嚕聲,他將空杯子往後邊一騰,身後待命的侍從隨即上前接手。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5: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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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 17: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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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這件事情得從一個月前釘崎野薔薇於凌晨四點把幼馴染們約出來大吐口水開始說起。
一向灑脫率真的丫頭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左手摟著虎杖悠仁,右手搭著伏黑惠萎靡不振的喝悶酒,一邊乾馬丁尼一邊數落玩弄她真心的渣男罪刑,平時這貨要是大半夜對著他發酒瘋他肯定把人按進水裡清醒清醒,可這次看得出這心大的姑娘是真傷心了。
"這該死的傢伙,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居然還敢甩老娘?真以為我多悉罕啊?長得帥了不起嗎?以為全天下只剩你一個男的嗎......"
釘崎野薔薇跟男朋,喔不,是前任,談了半年戀愛,已經到論及婚嫁的程度,卻在幾天前被對方"我們不適合。"之彆腳理由甩了。伏黑惠雖沒實際見過本人,但從虎杖悠仁嘴裡和與野薔薇的相處之中,逐漸滲透那個傢伙的本質,早在幾個月前他就察覺出些端倪,可野薔薇喜歡的緊了,他沒有辦法只能多加告誡。
虎杖悠仁看桌上的空酒杯越添越多,趕緊向酒保使了個眼色,軟言軟語的開始勸酒,伏黑惠在旁附和替人拍了拍背,好讓她把酒嗝利索打出來。
哄這姑娘可是一大難事,那臭脾氣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哄了個好歹,酒勁一過睏意上頭,野薔薇乾脆趴在吧台上枕著手臂打呼嚕,虎杖悠仁喚酒保來結單,伏黑惠讓服務生趕緊把酒杯收走,緊張人睡糊塗一不小心就給碰碎了。
"惠,你怎麼看?"
"那個臭傢伙嗎?當然是很生氣。"
"兩個星期前還高興地說肯定能成,結果這次也不是好東西。"
野薔薇看男人的眼光是圈內有名的差,從以前到現在約會的男性看上去各個西裝筆挺,人模人樣,時間一長本性皆露,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已婚人士,甚至還遇過騙錢想詐領保險金的,那個直接報警。
最近交往的對象的確是歷年時間最長的,久達半年,別說野薔薇就連他們都覺得或許有機會能步入結婚殿堂,事實卻如此殘酷讓她碰上了騙婚犯,那吃軟飯的小白臉浪費了人半年的寶貴時間。半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妙齡女子卻十分重要,在結婚生子上對女性的要求總比對男性的要求高,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野薔薇都還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但如今他們都不年輕了。
也就是說,她最好能在三十歲前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把自己嫁出去,否則也逃不過企業聯姻的命運。
想到這兒伏黑惠怒氣更盛,他看著虎杖悠仁扛著昏睡的野薔薇坐進車內,天濛濛的亮,太陽出來了,他彎腰將自己的外套蓋到躺在後座人腰上。
"喂,回去後把那傢伙約出來見一面。"
"欸?你要做什麼?可不能做違法的事啊。"
伏黑惠沒有回答,說了句"路上小心"便示意手下人關門,他站在酒店門口目送S-Class消失在街尾才慢騰騰離開。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6: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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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 17: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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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野薔薇先前本要把那吃軟飯的渣男介紹給他們認識,可惜伏黑惠遠在國外處理生意無法準時赴會,現在想想,那時候無論如何都該趕回國內好會會這位在未來即將折他姊妹翅膀的垃圾。
他收到悠仁傳來的消息,說替他約了星期一下午在市中心的咖啡廳見面,等待週一到來的這幾天伏黑惠在心裡策劃了好幾場驚心動魄的復仇大戲,不是太狗血有失妥帖,就是嫌痛苦時間太短,焦頭爛額之際,他想起,古人所言「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有著名的《漢摩拉比法典》所撰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法則,由此可知以暴制暴是最公平公正的。
只有讓加害者也體會到受害者的痛苦才能真心悔過,就當替天行道,讓他代替釘崎野薔薇來教育這個騙婚犯,並希望趕在年底前讓那傢伙去向野薔薇懺悔道歉。
週一,下午兩點,他用過午餐後故意慢悠悠的拖了半小時,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他身穿William Fioravanti西裝,戴著半掌手套,在搭配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孔,看上去寡淡蒼白又不近人情。
伏黑惠推開玻璃門朝虎杖悠仁所說的窗邊座位看去,靠窗那排坐了兩個男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帥的那一個,野薔薇就容易被帥哥迷了神智,他略過第一位西裝革履的男性,朝後頭那位氣宇不凡,溫文儒雅的男人而去。
"等很久了吧。"他在二人座的空位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左手捏住右手指尖拉掉了手套,另一手同理,眼神在騙婚犯身上來回掃動。
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很能拿來做為魅惑人的資本,男人一頭灑滿星輝的銀白碎髮,通澈璀璨的藍眼珠,天庭飽滿,五官深邃,風度翩翩且儀表堂堂,長這樣居然是個騙婚慣犯,伏黑惠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參差。
男人闔上了面前的書,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下眼瞼微微瞇起笑而不言。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的原因吧?"
對方仍是一言不發,瞇著那雙迷人的眼眸噙著笑望著他。
伏黑惠乾咳了幾聲清清嗓子:"你沒有任何想說的嗎?"
"請問我該說什麼呢?"
"什麼?"
"看樣子我說什麼你都會不開心,要說什麼才能滿足你?"
伏黑惠瞠目結舌,反駁的話一哄而上全卡在嗓子眼,他可真是第一次遇見做錯事還如此堂而皇之之人,臉皮厚的讓他火冒三丈,他原先還打算好好和對方談談,希望能用真心實意的話語說動他,使他幡然醒悟決定真誠改過。
這人桀傲不馴的模樣打碎了他美好的設想,如今怕是按著他的頭強行給野薔薇道歉,他也會咳一口痰吐在人鞋上吧,伏黑惠在心底咏誦著《漢摩拉比法典》法則,好不容易才拾起拍案叫絕的念頭。
沒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騙了人感情,那他也要還人一份感情,伏黑惠堅定信念換了隻腳支撐,強壓心火定神道:
"你要不要跟我約會?"
事過突然,倒把人問懵了,那雙藍色大眼睛眨巴眨巴,最後他放下茶杯笑了一聲。
"可以。"
"很好,那走吧。"
聞言,男子一頓:"現在嗎?"
"你不是答應了嗎?"伏黑惠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聽好,我不管你過去當過誰的小白臉,躺過誰的床,但你現在就得跟著我。"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走吧。"男人不再堅持,收拾東西跟他一同離開了咖啡廳。
"少爺。"手下人見他出來替他立即下車為他打開車門。
"去電影院。"印象中野薔薇與軟飯男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電影院。
他坐在後座等車發動,卻發覺車外人遲遲未動,便蹙著眉朝外望去:"你在做什麼?"
"嘛,雖然第一眼就知道了,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呢。"男人聳肩笑了笑佯裝無事發生,緩緩進入車內。
"你是哪家的小少爺?"
伏黑惠眉頭一皺,不得不說這個傢伙有些沒禮貌,但他仍是回答了:"禪院。"
"都說禪院家出美人,果真名不虛傳。"
找死嗎他?伏黑惠不予理會撇頭目視窗外街景,對方也不在向他搭話,一路相安無事的到達目的地,伏黑惠留司機在車內待命,與男人一塊兒進入電影院,他沒怎麼關注電影產業,也不知道最近有哪些熱片上檔,便將擇片的權力交給對方。
男人選了一部好萊塢強檔新片,影院到處都貼滿了那部片子的海報,直到進入影廳後伏黑惠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騙婚犯的名字。
"你叫什麼?"
"五條悟,那麼你呢?我未來親愛的金主大人?"這個稱呼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白臉的職業操守就是不簡單,他反射性的挪動身子往旁坐開點距離,影廳座椅就那麼點空間,這拉了也是白拉。
"伏黑惠。"
"你不姓禪院?"
他敷衍應了一聲,不是很願意跟相識不到兩小時的人解釋這個問題,五條悟閉上嘴巴靜靜等待電影放映,屏幕閃現畫面的同時人群發出一陣歡呼,呼聲過後伏黑惠慢半拍的想起,那個名門五條家似乎也有這麼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五條悟」去當騙婚犯?騙的還是釘崎野薔薇?圖什麼呢?簡直比電影裡刻意營造的笑點還搞笑的多。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7: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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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 17: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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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於似乎,伏黑惠開始實施他的以情換情計畫,與五條悟交換了聯絡方式,時不時把人喊出來進行稱不上是約會的約會,以約會之名實施偵查,探詢這男人的弱點好在將來能一併擊之。
"我說惠啊,下次約會地點由我來定可以嗎?"
"你對我選的地方不滿意?還是超過你的支付能力?"講話夾槍帶棒的嫌棄人窮酸,其實五條悟倒也不是真的沒錢,相反的在高檔場表現得挺游刃有餘,伏黑惠見狀就更不高興了,他這麼熟練究竟是騙了多少個富婆。
"錢不是問題,就是你選的地方千篇一律,沒有新鮮感。"
才不是沒有新鮮感,而是陪著個大老爺們還撈不到錢覺得無聊吧,畢竟他也不像普通金主會給自己的小白臉「獎勵」什麼的,伏黑惠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嘴裡的咖啡都苦澀了不少。
"我看是跟我在一起無聊吧?"他貧嘴了一句,保守的公子哥哪知道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呢,再加上他感情經驗趨於零,對約會場所完全不了解,去的地方來來回回就是米其林餐廳、五星級酒店、書店咖啡廳、美術展覽場、高爾夫球地......等之類的,乏味膩煩與平時消遣的方式並無區別。
"跟金主大人在一起怎麼會無聊呢?"五條悟笑著切了塊藍莓餡餅,在一一切分成能一口嚥下的大小。
"我就喜歡跟你待一塊兒,樂得輕鬆。"
他插了塊餡餅伸手遞了過來,伏黑惠看著那張笑意滿盈的臉張口咬下,嘴中酸甜交織,這些天兩個人默默擁有了共識,大多事情都是以伏黑惠決定為主,他也有意無意的包攬了約會費用,開車、提包、搬物,會落一滴汗的體力粗活都由五條悟來幹,那張漂亮的臉蛋噙著笑吐露曖昧話語,宛若鮮豔妖冶的毒蛇嘶嘶吐信,一不小心就容易掉進他的陷阱摔斷腿。
"你使勁拍。"
"討厭,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懶得再糾正,隨他去說罷了。
伏黑惠吞下嘴中食物喝了口咖啡,這家甜品店的藍莓餡餅甜而不膩怪好吃的,他用眼神示意五條悟在切一塊,含住對方遞來的餡餅,覺得小白臉嘴巴甜會說話,伺候人也有一套,難怪貴婦都喜歡包養一兩個玩玩,確實是會讓心情變的愉悅。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7:07 編輯

留言

www認錯人了。五條還要打蛇隨棍上www 2021-5-3 17:43
大大加油~~ 2021-5-1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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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5 16: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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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五條悟挑選的地點十分接地氣,伏黑惠不是沒有去過保齡球館,只是來的次數用屈指可數,拿起保齡球時他還有些訝異,記憶中並未如此沉重。
又一次strike,五條悟扔保齡球得心應手,隨便扔扔都是一個全倒,周邊民眾對這打出連續五次strike的帥哥嘖嘖稱奇,第六次依舊是strike,隔壁的小姑娘止不住拍了拍手。
"沒意思。"
"打出strike還不滿意啊?"
"對,無聊,我來教你吧。"
他推託在三,五條悟堅持要教他,他便由著他去,手把手教導伏黑惠後便讓他自己嘗試。
他謹記球王指點,一扔,可惜,那兩球瓶就是害群之馬。
"笨死了。"
"什麼?"這傢伙好大膽子,哪裡的小白臉敢罵金主笨?
"我什麼都沒說,扔球吧扔球,你接著啊。"
伏黑惠有些賭氣,可惜他剩下的四局加五條悟放棄的五局加起來也才打出一次strike,看樣子他似乎沒什麼玩保齡球的天賦。
再下回約會他們去了水族館,伏黑惠記得小時候父親尚未將他丟給禪院家時曾帶他來過一次,朦朧記憶裡有著很大的水缸,很多的魚,他坐在父親肩頭,覺得全世界都像閃亮的魚鱗一般亮晶晶的。
他佇立在全景水族箱前,海藻順著水流浮動,魚群回旋繞圈,微弱的光線映在皮膚上,他不再是坐在爸爸肩膀上看魚的小孩了。
"在想什麼?"身旁的人輕輕拉住他的手,在空調吹撫下指尖偏涼,落進溫熱掌心中,如冰滴墜入池面。
"我在想......魚缸原來沒有那麼大。"
"不是魚缸小了,是你長大了。"伏黑惠抬首望了他一眼,燈光下水波紋映射在建築白牆內,連同那頭白髮也染上幾分迷幻。
"你頭髮染色了。"
"好看嗎?"
"好看。"
接在水族館後頭的是遊樂園,伏黑惠本身對遊樂園沒輒,吵鬧喧嘩,還有像是煉獄般的遊樂器材,坐了一趟雲霄飛車下來便滿臉蒼白,一整天一半的時間都在用來治癒刺激項目帶來的創傷,偏偏五條悟這沒心沒肺的玩得十分起勁,拉他坐這個坐那個,直到他表示真的不行了才作罷,最終拽著他坐上旋轉木馬。
伏黑惠雙手握著扶桿,軟趴趴的倚在木馬上,注視著斜前方連旋轉木馬都能玩得津津有味地的五條悟微微扯開嘴角。
晚間有放煙花的活動,兩人早早站好位,吃著吉拿棒與熱狗堡手裡各拿著一杯奶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惠小時候來過遊樂園嗎?"
"很小的時候父親帶我來過一次。"
"真好呢,我的童年挺無趣的,無論水族館還是遊樂園,都是長大了才來體驗,早就失去了小時候的憧憬。"
"我看你今天一整天興致都挺高的。"
"得把惠也帶起來不是嗎?哪有人來遊樂園死氣沉沉的啦。"
"你是導覽人員嗎……。"
"啊,要開始了。"
五條悟打斷他的後一秒,咻聲飄遠爆裂,煙花綻放於夜空,各色形狀與圖案須臾照亮了夜晚,七彩斑斕的炫光灑落大地,所有人都在看天空,唯有伏黑惠在看藍眼瞳的繽紛流彩。
不怪野薔薇,他心想。
無論是誰都會淪陷的。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7: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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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5 16: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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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惠喜歡煙花吧。"
當伏黑惠在晚上十點被帶著進到酒店頂層套房時,便聽見他這麼問。
"啊……嗯。"不到喜歡的程度,但看見佇立在落地窗前背對都會光影的男人,看見他嘴角的那抹笑時,就下意識回答了。
"來這邊,這裡看得清楚。"伏黑惠被拉到窗邊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擺著乳酪、果乾、巧克力泡芙……等小零嘴,這是搭配紅酒的下酒菜,果不其然他看見五條悟拿了瓶羅曼尼紅酒出來。
"可以喝酒嗎?"
"可以。"
高腳杯注入暗紅液體,伏黑惠捻起杯腳輕搖,他對品酒一事不太熱衷,因此沒有醒酒器也無所謂。
他們一邊品酌,一邊觀賞煙火秀,這裡的煙花沒有遊樂園的淘氣可愛,多了幾分規整肅穆,他托腮看著,視線偏移到對面的男人身上。
煙花綻放時的光彩降灑在他面頰,素白髮絲染上幾分粉墨,忽地,那雙潮藍雙曈流轉與他相對,他心底一驚,擱在桌旁的手被男人捉去。
"看來惠對我的興趣比對煙花還大呢。"大拇指揉搓著嬌嫩手背,白皙的肌膚逐漸暈紅,太流氓了,伏黑惠從出生到現在還未經受如此對待,他想甩開卻失去了掙脫的力氣。
"你,放開……"
五條悟似乎也注意到把人手背揉紅了,他盯著那塊紅暈幾秒,便低頭吻了上去,嚇的伏黑惠硬是抽回了手,在一片心跳中打翻了紅酒杯,玻璃渣碎滿地,地毯濕濡,酒香四溢,他只顧保護好自己的手背。
"惠真粗魯呢。"五條悟擰眉,離開臥室到中廳撥電話請清潔人員上來清掃,他腦子有些亂,注視著玻璃碎片被拾起,也沒捋清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事,他那一向轉的飛快的腦子,經歷了電光火石間曖昧柔情後,如瓦特般什麼也沒記起來。
五條悟向清掃人員道謝,將他們送出房間,回來時伏黑惠依舊面色微紅杵在椅上一動不動。
"我嚇到你了是嗎?"身材高大的男人單膝跪在他面前,兩隻大掌闔攏他的手並未握緊,他的額頭出了點汗,伏黑惠覺得有些燥熱,大抵是酒精在揮發。
"你為什麼要這樣?"
"想多多觸碰你,不可以嗎?"
"若我說不行呢?"
五條悟只笑,他低頭親吻他手背暈紅之處,覆親吻指節,一路向下輕觸指尖,最後吻在掌心中央,他握著伏黑惠的手觸摸自己的臉龐。
"真的不行嗎?"
那句斬釘截鐵的「"不行。"」哽在喉頭說不出口,直到那雙垂吻他雙手的唇覆上來時他仍舊閉緊嘴巴。
被觸碰的地方好燙,渾身都像火在燒,睫毛好長,感覺會刺上眼睛……,他正在與這男人接吻,從摩娑試探到深入啃咬僅在一念之間。
伏黑惠被從椅上抱起放到床鋪,才喘了一口氣火熱的唇舌重捲,將他思緒刮的一乾二淨。
耳邊的溫情親吻似乎能抵消下體的裂疼,他整個人彷彿被撐開到極限,疼痛壓的他喘不過氣,他攀著健壯的臂膀,在一遍遍的哄聲下讓快意支配自我。
衝撞是一波又一波,像是要把他頂得散架,每當他被向上撞擊那雙手又會將他拉向淫穢,哭泣求饒毫無作用,他被抱著穿刺了一次又一次。
淫靡水聲響動,他是溺水的人,在一片溫熱之中搖晃,只顧攀咬著這根枯枝,每當他咬的緊時便會聽見幾聲抽氣,換來的是更強勁的頂撞,他像是要把自己嵌入他體內般的深入,沉的令人害怕。
他在顫慄中被送上高潮,屢屢將神智拋飛到天外,伏黑惠的思緒朦朧漫漶,意識逐漸模糊,昏睡不被允許,這場交媾堅持到了早晨,直至日出第一縷光乍現才得以停歇。
在後來,他就跑了。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7:2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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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5 16: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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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缺乏睡眠又過度思考,伏黑惠一陣頭疼,他實在受不了禪院真依羞赧又好奇的追問,只得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傭人帶她們離開,送走姑姑們他撐著痠軟的腰腿癱倒在床墊上發出一聲長嘆。
一夜荒唐。
他怎麼就跟那個傢伙睡了,犯下無法挽回的失誤。
最初的計畫不是這樣的,原先是打算把五條悟攢在手中,玩得團團轉後冷血棄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被裡裡外外吃了個透,他在搞什麼?
跟欺騙姊妹的男人約會不說,還上床了,那可是騙婚犯耶!清醒一點,他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想把自己從這場騙局裡打醒。
臉頰火辣辣的疼,他注視著和服下露出的雙腿,就在昨晚那個男人一掌抓住他的腳踝放到肩膀上,另一隻手擒著他的腰,瘋狂擺動使胯下那物快速抽插,伏黑惠覺得屁股一陣疼的同時,感受過的激烈快感如虛影般滋生。
那個他鮮少撫慰的部位逐漸硬挺,把布料撐起一個小帳篷,他急忙用被子裹住自己,裹得緊緊的不露出一絲肌膚,在心底一遍遍催促自己睡覺。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7: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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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5 16: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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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激情放縱過後是如影隨形的痠疼,都第三天了小腿肚仍偶爾打顫,更別提剛做完的那天,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只知道回家沾床過後他就不肯再下地一步。
第一次都這麼疼的嗎?伏黑惠沒有經驗不太了解,他甚至猜測五條悟是否早就知曉一切便趁那晚使盡全力折磨他。
那是場粗魯的性愛,一點都不溫柔,兩人如乾柴烈火,乾巴巴的柴互相撞擊燒的猛烈,雖然一度爽到近乎暈厥,但事後三天的身體清晰地告訴他使用過度的事實。
今天要不是悠仁說有事約他見面,否則伏黑惠已經做好趴在床墊上看一整天Netflix的準備,他簡單收拾下自己便軟著腿出門了。
與虎杖悠仁約的碰面地點是在名流之中口碑盛好的一間咖啡店,和五條悟剛開始約會的那陣子伏黑惠天天想挫他銳氣,故意穿戴奢侈品,帶他去昂貴的店面吃喝享樂,顯而易見,一丁點銳氣都沒挫到,五條悟是什麼人啊?簡直沒臉沒皮到一個極致,這不還成功睡到金主了。
伏黑惠揉了揉眉心,甩開腦裡不合時宜的香豔畫面,在心裡斥罵自己沒規矩,這可是在外頭,性愛帶來的衝擊過於深刻,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像發春的貓。
"來啦,一陣子沒見了,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呀?去你家找你卻正好碰上你外出,在忙生意嗎?是你叔叔又找你麻煩,還是你叔公下的命令?"
他一坐下來便接受來自幼馴染的連珠炮,伏黑惠一邊聽一邊翻開菜單,尋找主廚今日的特製餐點。
"無關,是我的私事。"伏黑惠看著加粗黑體字上寫的「藍莓餡餅」,將菜單闔上點了杯黑咖啡。
"什麼私事啊?你不會打算連我都不說吧?真過分!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
即使相識數年,這件事也不好開口,伏黑惠對於那夜荒唐感到羞愧,他深呼吸幾口氣,準備開口承認自己壞事了。
"所以說,那個,悠仁,我......"
"啊,對了,今天找你出來主要是關於野薔薇的事。"
咖啡上桌的時機真是對極了,讓他找個理由堵住自己的嘴。
"她似乎還是很沮喪,我擔心她會自暴自棄,想問你有沒有時間,我們給她辦個派對,讓她好好地玩忘記那渾蛋......"
伏黑惠捏緊杯子把手,指尖被咖啡的熱度燙紅,他卻毫無察覺似的,在正直的虎杖悠仁面前,他的存在就越顯卑劣,一點一點的,彰顯他正逐漸玷汙他寶貴情誼的事實。
"惠?惠!"
"!嗯?"他被肩膀的晃動喚醒,霎那間誤以為自己還在床上翻雲覆雨。
"你給點意見啊,我很怕搞砸。"
"你不會搞砸的,就照你說的去做吧。"
告別悠仁後他獨自坐了一會兒,伏黑惠點了份今日的特製甜品,餡餅其實很甜,而他不嗜甜,但就是莫名懷念那味道。
咖啡涼了,服務生給他換了杯咖啡,他拾起刀叉憑印象中的手法處理,笨手笨腳的把餡餅切得歪七扭八。
桌邊布料翻飛,對座人離覆來,五條悟穿著Burberry風衣,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在他對面交疊著腿坐下。
"我親愛的金主,好久不見。"
他怎麼會在這裡?這男人不請自來,搗亂他的心神,伏黑惠強壓驚慌,面裝鎮定道:"只過了三天,你是離了主人就不行的小狗嗎?"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丟下我落跑,惠是打算始亂棄終嗎?"
始亂棄終四個字滋養了他的怒火,這不是拋棄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的傢伙該說的話吧?他放下刀叉示意他拿下墨鏡。
"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打算跟你道歉,因為你也對野薔葳做出了那種事,我認為你是咎由自取。"
男人先是一愣,便露出些許慌張的神情。
"等、等一下,惠......"
"我從一開始就是抱有目的來接近你的,但是我沒辦法再繼續維持這段關係了,你離開吧,去找下一個人。"去找下一個願意包養你一輩子的富婆,伏黑惠很清楚誰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會為了一時的迷戀而放棄摯友。
他從始自終都很冷靜,也許是這份冷靜感染了對方,他看著五條悟由慌亂到沉著。
"不會再跟我約會了?"
"是。"
"也不會再見我?"
"是。"
"電話跟訊息也都不會有了?"
"是這樣沒錯。"
他們沉默了一陣子,咖啡又涼了,然而服務名流的高端店鋪是不會允許讓客人喝冷飲的,於是服務生又替他換了杯咖啡。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語罷,他端走伏黑惠面前被切得七零八落的藍莓餡餅。
"你想報復我對吧?那你覺得你成功了嗎?"他注視五條悟拾起刀叉俐落切開餅皮劃分餡料。
"所以我覺得很火大。"
"我有更好的主意。"
由提琴、鋼琴合奏的《唯一的請求》悠揚環繞,填補他們之間的空白,他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讓我更加迷戀你吧,愛的不可自拔,沒有你會死的那種,讓我體驗那種感情。"
他覺得五條悟瘋了,伏黑惠在怎麼猜也沒有預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明明知道等待他的永遠只有被甩這種窩囊結局,為何還執意不肯離開?難道是自尊心受創想反復仇嗎?伏黑惠想不通,對於五條悟他從來沒想通過。
"為什麼?"
"要說理由嘛......因為我覺得如果錯過你,我就再也沒機會體驗了。"
"老實說,我還是挺喜歡你這位金主的。"俊美的臉孔噙著笑,他插了塊餡餅遞過來,是能一口吞入的大小,伏黑惠仔細端詳那雙冰河,他明知這是荒謬的提案卻沒有阻止,是私情。
理性搖搖欲墜編出的理由,是私情。
他低頭咬了那塊餡餅,酸甜滋味在嘴中炸開,該死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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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5 16:5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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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至05有小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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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邊都沒能說出口,披著人生勝利組的皮卻是一腳陷入泥坑的失敗者。
伏黑惠佇立在窗前,手中拿著盛有布根地紅酒的高腳杯,視線從窗外夜色收回在富麗堂皇的內廳中遊蕩,他在真希身旁發現了野薔薇,小姐們聚在一起聊得不亦悅乎,緊接著他又在人群中尋找虎杖悠仁,作為派對舉辦人的他正在屋簷下遊走招待賓客,看上去很是忙碌。
不過是悠仁的話肯定能做的很好,相較之下伏黑惠就比較不擅長這些,社交辭令說的一套一套,禮儀舉止洽到本分,內心深處卻十分疲倦,他果然還是比較喜歡躲在書房一邊看書一邊撸狗。
他留意到不遠處幾道炙熱的視線,捵了捵衣領趕緊朝真希在的方向走去,比起和阿諛奉承之人虛與委蛇,千金小姐們的矯揉造作更令他頭皮發麻。
"惠。"真希注意到他的到來,招呼了他一聲,他頷首回應。
"哦!惠!我可愛的惠!玩得開心嗎?"釘崎野薔薇興高采烈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伏黑惠被迫彎下腰,甚至因為過於粗魯的動作咳了幾聲。
"她喝了多少?"
"不是說要哄她高興嗎?"禪院真希聳了聳肩,奪過他手中的杯子,逕自喝了一口。
伏黑惠本想反駁卻又覺得算了,今晚辦派對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野薔薇好好玩,她高興就行。
他當了一晚上的護花使者保證幼馴染的安全,也阻隔那些千金的暗送秋波,一石二鳥,直到小姑姑指使他來自助餐吧搞點吃的過去,一邊是肉類製品,一邊是精緻小蛋糕,左右手各一盤加上兩杯香檳,當他正猶豫該怎麼拿回去時,一雙手出現取走了面前的香檳。
"這樣子不太好拿,我幫你吧。"一名身穿灰西裝的男性笑了笑,伏黑惠倒記得他,見過幾次面,某製藥公司老闆的兒子,他沒拒絕輕道了聲謝,兩人一同往人群方向走。
"伏黑先生與野薔薇小姐感情很好吧?"
伏黑惠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還行。"
"有些話實在是難以啟齒,想請伏黑先生幫個忙替為轉達。"
他停下腳步,好整以暇與他相覷。
"實不相瞞,我心慕野薔薇小姐已久,但因時運不佳從未與她說上話,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伏黑先生為我們牽個線,從中搭個橋。"
看來野薔薇的事已經傳出去了,否則這個時間點也過於巧合,伏黑惠毫不避諱上下打量那人一番,不及格。
"我可能無法幫上這個忙,野薔葳不太喜歡這樣。"他過去就代人轉達過,結果被釘崎野薔薇罵得狗血淋頭,還被反覆叮囑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果斷拒絕。
"只是代為轉達,真的沒辦法嗎?"
"是的,沒辦法。那兩杯香檳你留著吧。"
以後禪院家得避開這間製藥公司才行,他默默想著轉身離開,一回去就看見野薔薇像大爪章魚似的攀著真希,他的姑姑一臉生無可戀,伏黑惠嘆口氣,知道該提前離場了。
請禪院真希轉告悠仁後,便背著釘崎野薔薇離開會館回到宅邸。
伏黑惠讓傭人倒杯蜂蜜水來,輕輕把人放到床墊上,坐在榻榻米邊鬆開領帶大口呼氣,這傢伙怎麼這麼沉?帕梅拉有沒有在認真做?
"......王八......。"身側一聲呢喃,讓伏黑惠誤以為她醒了,他轉過身才發現是在說夢話,睡糊塗了。
幫野薔薇把寶石項鍊摘下來,只單看睡顏是絕對想不到她平時的性格的,都說三人行必有一人被冷略,但他們三人組倒是安穩的維持到了現在,因為彼此之間格外互相珍惜,虎杖爺爺去世的時候;野薔薇的閨蜜搬家的時候;伏黑惠兩條狗一條離開的時候,都是三個人相互陪伴對方走過來的。
他很珍惜在他生命中給予過他愛的人,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這兩傢伙平時煩歸煩,卻是伏黑惠最珍重如家人般的存在,比血濃於水的親人還更加親密,所以他不會原諒傷害他們兩個之中任何一人的混帳。
本該如此。
"少爺。"障子外侍從聲響。
"進來吧。"
門拉開,傭人端著蜂蜜水而入,站在一旁等待主人發號施令。
"放邊上就行,妳好好照顧她,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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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6 19:2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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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在凌晨一點約五條悟來到拳擊館,他滿腔怒火等著發洩,五條悟一來就被他扔了拳擊手套要求穿上。
"那個,惠,請問一下這是什麼新情趣玩法嗎?"
"你乖乖的閉上嘴不要說話,我心情不是很好。"
語罷,他也不管對方是否準備好了便一拳襲去,力度十足刮蹭的旋風獵獵,五條悟瞬間調整好狀態迎接他的怒氣。
那股憤怒是源自於對自己的失望,他一方面心疼野薔薇,覺得那麼好一姑娘怎麼就天天碰上死耗子,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蠢笨如豬,就算這個男人再怎麼好看,再怎麼有魅力,他也不能動了心;一方面又恨五條悟為什麼要幹這種勾當,要在他抽身而退時挽留他,要為他切藍莓餡餅,要在水族館牽他的手,要在做愛前親吻他,一切都荒唐的無可救藥。
他一直在想為什麼?為什麼?尋找答案就像是行走在莫比烏斯帶上,他找不到一個合理能讓人遷怒的理由,那股憤怒,那股哀傷最後都指向自己,劃為萬千箭矢射穿了他的心。
他越這麼想揮出去的力道就越不留情,五條悟笑盈盈地躲開,偶爾伸手阻擋他的拳頭,卻從未還過一次手,像在玩老鷹捉小雞,這種游刃有餘的態度也令人上火!伏黑惠有些後悔在半夜約他出來,他只是下意識地想找人紓解,並不想展現自己的脆弱,在那雙藍色眼瞳下任何情緒都遮擋不住,這不只令人憤然還氣餒。
毫無意義的揮拳經過了快半小時,伏黑惠感到累了,他索性停下來站在場中央喘氣,汗浸濕了身子,襯衫黏貼在背上,悶熱又不透氣,不舒服的黏膩感簡直是火上加油,他氣憤的又揮出一拳,這下倒正中紅心,毫無預警地打在五條悟臉上,這一下彷若一盆冷水澆在伏黑惠頭頂,囂張的氣焰瞬間偃旗息鼓。
這場插曲過去後,他倆雙雙脫了手套洗淨雙手,伏黑惠打了電話給拳擊館老闆詢問醫藥箱在哪,便拿著棉棒與優碘準備替五條悟塗藥。
"這拳擊館是你家的?"
"嗯,老爺子旗下投資玩玩的。"
"我都不知道惠還練過拳擊。"
"不算練過,心情不好時會打上幾拳。"
"明明胳膊肘子這麼細,打得我可疼了。"五條悟握住他施暴的右手,伏黑惠拿著棉棒的手一頓,有些愧疚的輕輕掙脫開。
"別亂動。"
男人側著臉聽話的一動不動,任憑伏黑惠給他消毒,他也確實是心大,明明都知道他是什麼身分,還敢心無旁騖的把臉對著他。
"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容?"
聞言,五條悟挑起眉,伸手摟住他的腰肢將他帶到腿上,伏黑惠嚇了一跳,趕忙握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
"你沒那個膽,惠可是最喜歡這張臉了,不是嗎?"
硬要說也沒錯,這張俊美的臉確實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伏黑惠沒打算揍完人一頓還跟人調情,便一掌遮住他的眼睛,睫毛在掌心搔刮有些微癢意,他道:"鬆手。"
"不要嘛,讓我抱一抱,看在我當了半個小時人肉沙包的份上。"
他嘆了口氣揭下手掌,就給五分鐘,得到默認的許可後五條悟開心的摟緊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膛上,如此親暱的動作對於伏黑惠也是第一次,他掩飾住無措,側過臉躲避光線,不讓自己的表情顯露在他面前。
"惠,還生氣嗎?"
經過半小時揮灑汗水,老實說他已經沒有原先那麼氣憤了,但憤怒只是一時沉寂下去,並不代表完全消失,只要五條悟還跟他在一起,就會有源源不絕的怒意滋長,他對這個傢伙的好感就是最佳的養料。
"嗯,還在生氣,所以你別搗蛋。"
乖乖地照計畫走,讓他俐落的甩掉他。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8: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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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6 19: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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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伏黑惠想起要封拳擊館老闆的嘴時已經來不及了,給了一向看他不順眼的嫡子一個名正言順噁心他的機會,嘖,煩人。
"我都不知道惠君居然開始養起了小白臉,看來一個人生活很寂寞啊,需要靠那骯髒的玩意兒滿足慾望。"
禪院直哉在中午前登門拜訪,伏黑惠止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特意過來倒人胃口,手中的大吉嶺紅茶都變苦澀了。
"這是我的私事,與叔叔無關。"
"你無父無母的,做堂叔的當然要關心關心你,以防讓拐瓜劣棗敗了禪院家的門風。"
伏黑惠毫無波瀾,這嘴巴噴糞的堂叔就說不出一句好話,也不是第一次指桑罵槐說他是沒爹沒娘的東西了。
"您今天也是為了家主一事而來嗎?"自從兩年前禪院家主有意無意的向他伸出橄欖枝後,禪院家內部支持伏黑惠坐上家主一位的聲浪明顯提高,他本人並未對家主之位展現出慾望,禪院直哉卻恰好窺見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時不時就會來拜訪他說服他放棄繼承。
嘛,講好聽點是說服,直白點講是打壓加威脅。
"惠君有其他更想做的事吧,你也不是非禪院家不可,更何況你連姓氏都不願更改。"
伏黑惠喝了一口茶,他確實是不願更改姓氏,說是紀念又或是留戀,什麼都好,他總覺得只要他不再是「"伏黑"」,那麼連與遙遠記憶之中的雙親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他對生活了十八年的禪院家並沒有歸屬感,對家主一位也毫無執念,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父親或許有一天會來接他回家,雖然是不可能的事,對父親的期待早在年復一年之中消散於無形。
"叔叔說的對,我確實對家主的位置沒有迷戀,但我也不認同您比我擁有更多資質。"
禪院直哉雙眼瞇起,笑意更深,他生氣了。
"惠君不會還在異想天開,想把真希推上做家主吧?簡直是癡人說夢。"
"各執己見呢,堂叔請回吧,我累了。"與禪院直哉這種仇女主義到病態的男人是談不出好結果的,把人請離開是最好的做法。
對方顯然也不想與他爭論下去,起身便準備在傭人的帶領下離開,走時他想起了什麼,愉悅的瞇起那雙上挑眼。
"給個忠告,惠君可得把小白臉好好看牢了,期待你們坦誠相對的那天。"
坦誠相對?伏黑惠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五條悟不就一吃軟飯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嗎?啊,還是說他真的在很多個富婆那裡待過?那就不能帶他到公開場合了,他品著熱茶享受微風吹撫,自顧自地解讀著話裡含意。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8: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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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6 19: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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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依那邊肯定沒問題,想必扇叔公也不會拒絕讓女兒當上家主,剩下就是該怎麼說服他手下的勢力支持真希,或許該花上一段時間,賈人為利所圖,給的越多誠意越大,銀貨兩訖的道理無人不懂,禪院直哉逼得越緊他就得加快做準備。
伏黑惠因為血統問題,家中老人不讓他住祖宅,要找禪院姐妹只能上禪院家去,他不想碰上禪院直哉,囑咐下人不要通報,靜悄悄的溜進側棟找到在劍道場的真希,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後,真希一時拿不住木劍,確認侄子腦子沒出問題她才保證會好好考慮。
伏黑惠悄咪咪的離開禪院家,他準備了一堆理由來說服真希,沒想到真希卻馬上答應了,前夜在被裡翻來覆去想破頭的理由一個都沒用上,他想喝杯咖啡緩解頭痛,把小白臉給叫了出來。
今日的主廚特製是法式蘋果派,五條悟在得到他的允許後興高采烈地點了一份,他聽著店內的鋼琴演奏端著咖啡品嘗,一邊看一米九的大男人喝芋香奶茶吃蘋果派,這反差讓他心有些悶癢覺得怪可愛的。
"惠吃嗎?"
"我不吃。"
"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他在五條悟的吵鬧下,無奈咬住他切好遞來的蘋果派,好甜。
"如何?"
"甜過頭了。"
"?會嗎?我覺得甜度適中呀?"
這傢伙遲早得糖尿病,他在心底吐槽。
服務生走向鋼琴前的演奏者,俯身與她說了些什麼,曲子便中斷換成了另一首。
"這裡還可以點歌?"
"你想把整台鋼琴買回家也行。"
五條悟目有所思吸吮著大拇指,似乎想到了什麼,用餐巾紙把手擦乾淨便起身離開,伏黑惠叫他也沒反應。
他沒預料的是,這男人朝店中央擺放的鋼琴走去,學著侍應生的模樣彎下腰和演奏者說了幾句,身穿禮服裙的彈奏者便笑著起身讓座。
不會吧?他要彈琴嗎?敢情他還有彈琴這一技能?伏黑惠抱著看戲的心態,在掌心覆上琴鍵按壓時他卻暗自一驚。
五條悟彈的是蕭邦出名的夜曲,他外貌條件本就巨佳,再搭配鋼琴氛圍的buff,像某個愛情小說裡跳出來的男主人公,很迷人,非常迷人,迷的周遭談論八卦嚼舌根的女性都紛紛閉上嘴巴,沉浸在帥哥彈琴的畫面之中,他深信這世界上若有小白臉大賽,五條悟肯定奪得頭籌。
他是個騙婚犯,騙了野薔薇的渣男,所以別再跳了,伏黑惠壓著胸口對自己的心跳唸叨。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8: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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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8 16: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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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鳥語花香,春意盎然,粉蝶紛飛於草叢間,流水潺潺,水滿,鹿威聲起,一壺茶放置伏黑惠身前,焙茶熱煙蒸蒸,他坐的直挺,雙手握拳擱於腿上,靜聲等待。
"禪院家不秉承嫡長子繼承制,家主一位只留給有才能之人,誠心而論,直哉確實不如你。"禪院直毘人捧著茶杯嗅著茶香,伏黑惠心頭微跳,現任家主欽定他眾所皆知,卻從未如此直白表態,他手心微涼,對於如何讓真希繼承禪院家一事還沒有個主意,這老頭子又把他叫來鞭策了。
"我尚有諸多不足,還得向叔叔多加學習。"
"哼,就那個敗家子?"禪院直毘人嗤笑道,顯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怎麼樣的貨色。
伏黑惠沒那個膽子附和,他絲毫未動面前傭人泡好的茶,只垂著眼注視茶面波紋。
"你的父親在你八歲那年把你賣進來,你身上流著禪院家的血,就是禪院家的血脈,一輩子都是禪院家的人,你是死是活也由禪院家說了算,現在我要你接任我的位置,我不允許你有半句怨言。"
「禪院家的家主」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籠中雀,被精心料理長大,不愁吃穿,錦衣玉食,從小到大淋不得半點雨,餓不得半頓飯,一個私生子擁有比嫡子還優渥的待遇,這就是伏黑惠。他是禪院家一手扯大的幼苗,綠株上披金戴銀,滑稽的不可理喻,家財萬貫是大多數人的夢想,對於他卻是桎梏一生的鐐銬。
因為他骨子裡流著禪院的血。
伏黑惠從始至終都未動那壺茶,他離開本家坐上車準備回宅邸,心情差的像肺臟都攪在一塊兒,車窗外看出去的天彷彿要下雨了,又厚又重,他瞥了眼拿出手機。
"親愛的金主,有何吩咐?"電話撥了兩三聲便被接起,那頭有些雜喧,伏黑惠沒心思去分辨。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不麻煩,給我地址我過去就行了。"
"我剛好順路。"人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還恰好順路,這不容拒絕的意味很明顯了,五條悟消聲幾秒,那頭也隨之變得靜默無聲。
"那就麻煩金主大人了。"
在一間超市門口接的五條悟,他戴著連帽衛衣的帽子,手上空空如也的站在自動門前,連鎖超市是反方向,一點都不順路,伏黑惠還讓司機調頭又經過了一次禪院家,烏雲網不住積雨,水珠粒粒滴墜,開始下雨了,五條悟扯著帽兜上車。
"金主大人,咱們上哪去?"
伏黑惠挑起眉頭,從懷裡掏出方巾給人遞去。
"我家。"
他哪都不想去,便帶著小白臉回到宅邸,換了身衣服進到房間,五條悟第一次見他穿和服的樣子,眼睛瞪得發直。
"哦!是和服!"
"正確來說是浴衣。"伏黑惠在自己的豆豆椅上坐下,消瘦的身子陷進去大半,看上去像會不聲不響悶死在椅子裡。
"這玩意兒跟這棟房子很不搭耶。"五條悟從和室椅上挪動身子,揪著椅子紺青色的皮料嫌棄。
"撒手。"這懶人椅是釘崎野薔薇一年前送他的禮物,他還挺喜歡的,坐上去舒服,尤其整個人都被包裹住時會感到特別安心。
五條悟噘著嘴鬆開手指,他左瞧右盼道:"那我們要幹什麼?"
"你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別搗蛋就行。"伏黑惠也不清楚自己把這小白臉叫出來的意義何在,也許是覺得悶吧,在這處處都是桎梏的地方,只有這個人能讓他為所欲,他犯了大罪,被伏黑惠抓到把柄,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麼一想,心情倒是好上許多。
小白臉聽話地默默坐在旁邊滑了幾下手機,真悄悄待著一聲不吭,伏黑惠還在詫異他怎麼突然轉性不搞夭蛾子了,下一秒就見他把手機扔了,下巴抵著胳膊趴在他腿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
"誰惹你生氣了?"
"說了你又能如何?"
"我幫你揍他。"
這怕不是還見不到禪院直毘人就被禪院家擋在門外,以私自侵入住宅為由被報警抓起來了。
"我可不想去派出所保你。"
"?"
五條悟當然不知道他在腦內想像的場景,滿臉疑惑,瞧他這副模樣,也不知為何,伏黑惠心情好上許多。
他伸手摸了摸那顆白色腦袋,把他當小白狗在撸,反正同樣都是毛茸茸,都是他養的,有什麼不可以?
"行了,乖乖待著。"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8: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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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8 16: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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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讓五條悟知道家裡住址後,他上趕著天天報到來伺候金主,成天跟傭人搶功勞,做事情毛毛躁躁,端個水都能撒出來,即使差事辦的不盡人意,抹了蜜的嘴哄得上了年紀的侍從長心花怒放,心甘情願把他當親兒子護著,仗著那張臉作威作福,伏黑惠只得命令他在牆角當個擺設,站在那淨化眼球就是他能給予的最大幫助。
月中,禪院家按往例辦理集會,伏黑惠穿著紋付羽織與木屐,在偌大的宅府中穿梭問候每一個親戚長輩,被看不順眼的叔伯使喚時還得聽禪院直哉在那陰陽怪氣,時不時要幫忙制止隨時會暴走的禪院姊妹,嫌他不夠忙似的,禪院直毘人又把他叫去敲打了一頓。總之,每個月的家庭聚會對伏黑惠而言就是個惡夢,得給人當跑腿小弟,跟嫡子玩貓追老鼠,又得時刻注意言行舉止和禮數,就怕怠慢了哪位長輩,家主又得喊他過去。
惡夢,簡直是惡夢。伏黑惠拖著疲乏的身子,癱在豆豆椅上,他嘆了好長一口氣,決定明天即使睡到日上三竿也絕不肯起床。
鏗噹一聲,他張開疲憊闔上的眼睛,見五條悟端著足浴盆,肩上搭了條毛巾蹲在他腳邊。
"你怎麼還沒走啊?"
"總得看你一眼再走吧。"
伏黑惠坐起身,正想看他又想玩什麼把戲,右腳腕便被擒住放入了溫水裡。
"你幹什麼?"
"給你洗腳。"
"?!!手拿開。"開什麼玩笑,傭人都沒給他洗過腳,更何況他還沒洗澡,腳丫子悶在白足袋裡一整天,肯定會有點味道,他臉皮薄就想抬腿把腳抽出來,卻讓五條悟一手抓住,這成何體統啊,和服下擺因腿部動作撐開,在岔開點就要露出腿根了。
"不好意思啊?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啊,就是最髒的地方也碰過了,矯情什麼。"五條悟說的雲淡風輕,一臉正色搞得伏黑惠有些無地自容,他如果真抗拒又成了什麼?誠如他所言,都是滾過床單的關係了,洗個腳怎麼了?伏黑惠在心底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默默將左腳也塞進足浴盆內。
近乎站了一整天,雙腳都有些紅腫,五條悟挽著袖子替他按摩腳底,力度正好,每下按到穴道上卻不會讓他痛得喊疼。溫水泡的伏黑惠昏昏欲睡,他把胳膊撐在椅背上托著腮,房間只開了半盞燈,視線略微昏暗,但不妨礙他將那一根根潔白髮絲收入眼底,他想這樣的人怎會做出那等劣事?他甚至萌生出興許整件事都是誤會的念頭,苗頭一出就被他掐滅,他無條件相信野薔薇的話。
"壞傢伙,你真的很壞。"伏黑惠揪住他一邊的耳朵抱怨。
"冤枉啊大人,我正為您洗腳呢。"
他笑了聲,鬆開手。
"冤個屁。"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8: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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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8 16: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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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業遊民五條悟幾乎每天來訪,伏黑惠乾脆讓他住下了,把離自己臥室距離最近的一間房收拾出來給他用,這人歡天喜地的住進來,卻總是不好好待在自己房間,一下嫌無聊一下嫌太安靜,恨不得跟伏黑惠整日貼在一塊兒,更別提晚上,他擔心五條悟不習慣打地鋪,給人買了張新床,這傢伙明明自己有床卻老是喜歡爬到他被窩裡睡,睡姿還賊不老實,伏黑惠被煩到麻木,覺得自己養了個大齡兒童。
為了讓五條悟不要時時刻刻煩自己,他給人買了架鋼琴,就放在他房間,甚至將負責照顧小白的工作交給他,每天跟一隻大型犬玩夠他累的。
一日,伏黑惠披上了羽織便準備乘車前往祖宅,五條悟吵著說自己也要跟,這要去別的地方他睜隻眼閉隻眼就攜上了,可今天是要去找真希談正事,他刻不容緩地拒絕了,得到一個氣呼呼地小白臉。
"你在家陪小白玩。"
"總不能一整天陪牠玩吧?"
說的也有理,畢竟狗不會說話,五條悟這人是個話嘮,要他對牛彈琴一整天怕不是要瘋。
"那你隨便找一個傭人看要幹嘛吧。"伏黑惠說完便要上車,卻被身後人拉住手腕動彈不得,這是又倔上了。
"我是來暖金主床的,跟他們玩有什麼意思?"
伏黑惠扶額嘆氣道:"你鐵了心不撒手是吧。"
"你去哪我去哪。"
他懶得白費口舌,把五條悟塞進後座,上車關門。
從司機那討來了墨鏡,他讓五條悟戴著,再三囑咐他不要亂跑,不要亂說話,不要沒事找事,還有,若遇到一個超級上吊眼,嘴巴很欠的傢伙絕對不可以動手。
到達禪院家,他下車給門隸塞了點錢讓他不要稟報,便抓著五條悟鬼鬼祟祟的潛入。
"這兒比我們那兒寬敞多了,惠為什麼沒有住在這裡?"五條悟捏著鏡腿抬高,一雙藍眼睛東張西望,被伏黑惠按著鬆手,鏡托重落鼻樑。
"私生子怎麼能住在祖宅。"最初伏黑惠還有點不平,現在倒是慶幸沒住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他根本不能想像自己如禪院姊妹一般,被直哉天天找麻煩還能堅守二十多年不下死手。
五條悟盯著他眨了眨眼睛,隨後挽上他的手,像感情甚好的小姊妹約會逛街時的模樣。
"難過了?"
"才沒有。"
剛轉過一個轉角便碰上一個滿臉滄桑的女人,伏黑惠不動聲色的把五條悟拽到身後。
"叔公。"
對方頷首回應。
"來找真希?"
"是的。"
禪院扇點頭以示明白,正打算離開卻像是看見了什麼駭人之物,久久移不開眼,他朝視線方向一瞥才發現是在看五條悟。
"叔公,這是我的朋友,我們就不打擾您了。"語罷,他扯著五條悟快速離開,在這禪院家,凡是長輩的他都不擅長應付。
他詢問下人,找到雙胞胎姑姑的所在地,兩人正在一間和室練習插花。
"惠!"禪院真依看到他很是高興,手裡剪子跟花枝一扔就要起身,看到他身後的漢子怔了幾秒,便意味深長的含笑而坐。
"怎麼來了?"禪院真希專注的修剪枝葉,抬眼瞥了眼新面孔什麼也沒問。
"是關於之前那件事。"
真希停下手裡的動作,放下剪刀用布巾擦了擦手道:"真依,麻煩妳去倒茶。"
禪院真依嘖了聲,不甘願的站起:"玉露可以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在五條悟要提要求之際掐了一把他的大腿,等真依離開後兩人覆而交談。
"跟扇叔公提了嗎?"
"還沒,不需要跟他說。"
"但是惠,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伏黑惠沉聲。
"禪院家封閉,還興重男輕女之說,把一個女人推做家主談何容易。"
喀擦,花枝落地,剪短了,禪院真希毫不留情的將石斛蘭丟進手旁水盆裡。
"但是姑姑妳有野心,我知道妳一直都很努力。"禪院真希從小時候就與禪院家的女性稍顯不同,她從未停止懷疑體系,懷疑傳統,懷疑家訓,她在禪院這灘陳年爛泥中掙扎,她擁有天賦,也足夠努力,很多禪院家男子辦不到的事她都能辦到,一個擁有野心,勇氣,與智慧,懂得體恤他人與關懷弱者的人,比誰都適合當上家主,即便她是女性。
"我會讓妳成為家主。"
嫩綠枝葉輕柔入水,紅姜花垂落,宛如蘇息的火苗,禪院真希含笑望向他。
"那麼,拜託你了惠。"
兩人又談論此事幾句直到真依歸來,伏黑惠待了一個時辰,為姊妹倆的插花比賽擔當評審後便準備離開。
"惠!惠!等一下。"禪院真依從和室內追出來,拽著伏黑惠將他拉到牆角說悄悄話。
"喂,就是這個人吧?被你光溜溜留在酒店房間那個?行啊,長得不錯,那個小丫頭這波不虧。"
"姑姑......"這姑姑又亂說話,伏黑惠皺起眉頭正要反駁就被打斷。
"好了,回家吧回家吧,路上小心。"禪院真依將某個冰涼的硬體塞進他手裡,便推著他離開,她送人到玄關口沒出宅院,伏黑惠上車一看才發現手裡的東西是瓶金平糖,是雙胞胎小時候愛吃的糖,真希總會將糖留給真依吃,真依又把糖留給他吃,小孩子的樂趣一顆糖足矣。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9: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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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0 13: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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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在著手轉移自己的權財,因為是禪院直毘人看中的繼任者,差事多的不可開交,稱是打磨實若折磨,畢竟那個老頭眼都不帶眨的,把剛成年的孩子扔到商場自生自滅。他將手頭的活一樁一樁放給真希去做,名面上給她打掩護,得先把基礎的東西累積起來才能去與嫡子抗衡,否則是以卵擊石。
他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更別提活生生一人,五條悟數次被冷落,鬧起了脾氣,伏黑惠不吃飯他也不吃飯,還得好聲好氣的去哄才肯從房間出來,但他也就找點存在感未曾太過鬧騰惹伏黑惠生氣。
大齡兒童日夜關在宅邸,能說話的對象除了他就只有一隻狗,伏黑惠擔心把他無聊壞了又要開始整妖蛾子,給他買了PS5跟益智玩具解乏,解開一樣就可以提出一個願望。
第一個派上場的魔術方塊半小時內宣告陣亡,伏黑惠問他怎麼解開的反倒被嘲笑愚鈍,賭氣的扔給人一副九連環便開始轉魔方,走到哪轉到哪,連談生意也帶著轉,被合作商笑頗是童趣。
一日,伏黑惠結束應酬歸家,洗漱後回房準備休息,一看到床上鳩佔鵲巢的傢伙就知道晚上又有得鬧了。
"你幹什麼?回你房間睡。"
"我是來許願的,大人。"
伏黑惠擦了擦濕漉漉的髮便將毛巾甩到他臉上,濺了人一臉水也不在乎,坐在床墊上背對著他。
"說吧,想許什麼願?"
五條悟屁顛顛的揭下毛巾湊上前替他擦頭髮。
"我可以親......"
"不行。"伏黑惠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不行?我好久沒親你了,你自己說,咱倆多久沒親親了?"五條悟一聽這答覆撒手不幹,毛巾就掛在他頭上滴水,把和服洇濕了幾塊水斑。
"總之我說了不行!"伏黑惠故技重施,拿下頂上毛巾朝他扔去,這次就沒如願甩到人臉上被一把接住了。
"惠說無論是什麼願望都會答應我的,我知道你臉皮薄,比起滾床單,親親不算過分吧?"
這說的倒也沒錯,他們上回做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那之後過了三個月連接吻都沒有,伏黑惠本來性慾就不高自是無所謂,但他這一無所謂可把五條悟給憋壞了,他瞥了眼對方胯下,一回想起那連連數日的腰痠腿疼,就想著,憋,使勁憋,憋死你得了。
"不能換個願望嗎?"
"我也是男人,如今被包養連炮友都沒法找,你這金主不得負起責任?"
伏黑惠心慌慌,忽略了蹩腳理由內的蹊蹺,完全忘了金主才是主導者,可以隨時差遣對方,要和不要也是由金主說了算,簡單輕易地就被繞了進去。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就接個吻嗎?上回都親過無數次嘴了,就當被狗啃。
"好......!"伏黑惠抱著如此決心,這好說到一半,整個人便天旋地轉,被放倒在床鋪。
"記得,是你答應我的。"他只聽清這麼一句話,就被壓在床墊上接受鋪天蓋地的吻,他不太記得三個月前他們是怎麼親吻彼此的,但此時五條悟就像一隻餓了三天三夜的狼,兇猛又急促,彷彿要將他啃食入腹。
氣息逐漸紊亂,他的舌頭被對方捉住含吮,嘴巴就沒一刻合攏,唾液從嘴角流下沾濕被單。
四片唇瓣相互爭奪著,五條悟又吸又咬,淺嚐一會兒又深吻而入,直至他喘不過氣了才鬆嘴輕吻,這一來二往,伏黑惠也逐漸找到步調,被親的有些飄飄然,五條悟的胳膊還在他腰後使兩人身子緊貼,他理所當然感受到某個部位的硬熱,只能紅著耳朵全當毫無察覺。
"......哈、停,停下......悟,等......"他躦著接吻的空隙說話,聲音沙啞又細軟,成了天然的催情劑,五條悟放過他的嘴去吻他耳朵,暖熱氣息噴灑入耳,令人渾身發癢,他只能撇著頭妄圖閃躲。
"嗯!不、不要......別這樣......"舌頭舔上了耳輪,他止不住哼出聲,用顫抖的手想推開他卻被一掌擒住,體格、力氣皆相距甚遠,伏黑惠所有的掙扎都成了小貓撓撓,毫無殺傷力。
"怎麼渾身上下都這麼敏感?插進去不就要爽飛了?"五條悟親吻著他的臉頰低聲說道。
"你、你說過,只,只親親的......"
"對,我答應你,今晚只親親。"他笑著又吻上了他的唇,伏黑惠被迫張著嘴,口腔全讓舔舐了遍,五條悟的大拇指伸進他嘴裡撐開他嘴角,往舌根重重吸吮,太深了,他一直有想乾嘔的衝動,奮力掙扎卻被輕而易舉地制止,直到他真的覺得會溺死在這個深吻裡五條悟才放了他一馬。
他大口汲取呼吸,罪魁禍首卻埋在脖頸吮吻,一路向下至鎖骨、胸膛,在向下,在向下......,腰帶被解,和服盡散,伏黑惠一身赤裸,他卻衣著完好。
五條悟近乎吻遍他全身,更要命的事,伏黑惠居然被親出反應了,他想要阻止卻連內褲都被扒下來,五條悟看到他的那根在流水,笑了笑,也沒碰,惡趣味的輕輕吹口氣,他整個人一激靈漏了聲呻吟。
"要幫你嗎?"
"......走開。"他咬咬牙始終沒向慾望低頭,就見對方聳聳肩俯身咬他腿根,氣息噴灑如隔靴搔癢,他最後在五條悟落在根部處的一吻給刺激到了繳械而出。
"嘖嘖嘖,量很多呢,平時也要多用用這兒才行,不然會退化的。"五條悟笑盈盈地分開他雙腿,將他胸腹上的白稠抹開,上身在月光折射下水光淋漓,他抬起胳膊遮住雙眼。
五條悟今晚確實是沒有插進來,伏黑惠卻像做過愛一樣,整個人溼答答的,佈滿吻痕與牙印,陷在被窩裡委屈的淚眼汪汪,後悔的要命,覺得自己簡直引狼入室。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9: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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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0 13: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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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一個星期沒理那小白臉了,欺人太甚,他就是擺著臉冷落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他用過午飯,甩開背後那道楚楚可憐的目光,去接座機電話,傭人說是釘崎家打來的。
"伏黑先生在這個時間點打擾了,請您原諒我的無禮,敢問我們家小姐有聯絡您嗎?"
釘崎野薔薇離家出走了,釘崎家人仰馬翻,他們家就一個小姐,丟了誰都賠不起,此刻管家正四處撥打電話詢問。
伏黑惠趕緊吩咐侍從取出羽織就要出門,五條悟看出了他的慌張,冷戰的事都被拋到腦後,趕緊跟著傭人出來送行,伏黑惠捏了捏那臉頰叮囑道:"你給小白洗一個澡,我很快就回來。"
他優先去找了虎杖悠仁,對方也同樣沒頭緒,兩個人分批去野薔薇時常出沒的地方尋找,一連找到了太陽西落卻是兩頭空。
伏黑惠在回家前去了趟釘崎家問前因後果,說是家裡人安排相親,她不肯去與家裡大吵了一架,等到傭人發現不對勁,他們家小姐早就跑了個沒影。他捏著眉心,覺得這丫頭真是只長個兒沒長腦,等找到一定要好好罵一頓。
回到宅邸他沒胃口吃飯,想早早洗洗睡覺,明天再去找人,伏黑惠在浴缸裡一邊泡澡,一邊猜野薔薇會去哪,熱水慰勞肌膚,渾身肌肉微微發疼,他腦裡將百貨公司、商業街道、各大精品店都給過了一遍,最後想起了他們三個人小時候擠在浴缸裡玩水的場景。
水聲四濺,蒸氣朦朧,黃色小鴨與藍色鯨魚在水面飄蕩,野薔薇手裡拿著粉色章魚玩具,輕捏肚皮便噴了悠仁滿臉水,伏黑惠止不住微笑,睜眼閉眼的功夫一不小心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睜眼便看見寢室的天花板,一股微風吹撫肌膚,額頭上似乎敷著什麼,他在浴缸裡睡著了?伏黑惠微微撇頭,只見五條悟正拿著團扇替他搧風,見他醒也只是笑了笑。
"躺一下在起來,你泡昏頭了。"
"我昏多久了?"
"嗯......,快一個鐘頭。"
伏黑惠的視線聚焦在他的手腕,那五條悟至少搧了半小時扇子了。
"別搧了,休息一下。"
他沒有謝絕,應承著將扇子往後一扔,伸手揭下他額上的濕毛巾,浸到鐵盆的冰塊水中,擰乾在覆上他腦門,冰的伏黑惠一個皺眉。
"我看我是被你冰醒的......"他正開口揶揄這傢伙瞎伺候人,便被他俯身一吻給驚住了,相較過去他們接過的吻,這次的吻就只是雙唇相疊,很輕,很淡。
陰影籠罩在他臉上,那雙藍瞳在昏暗中閃閃發光。
"親愛的金主大人,您可得照顧好身子,否則誰給我發工資?"
伏黑惠那點旖旎心思全讓這話攪沒了,他抓起額頭上的毛巾朝他一扔。
"滾出去!"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9: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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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5 17: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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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生氣,要是五條悟這混蛋沒去瞎霍霍人家,浪費野薔薇半年時光,今日她或許就不會落到離家出走的地步,儘管這兩件事並不能完全劃上等號,伏黑惠仍無法控制自己不把它們想到一塊兒,與五條悟的回憶歷歷在目,愛搗蛋又淘氣,像個天真無憂的小孩,那麼愛笑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是壞人呢?
他覺得自己心中的天秤在逐漸傾倒,這很不妙,他需要點時間想清楚,如今似乎完全脫離他最初預想的軌道,伏黑惠從細枝末節中察覺出五條悟喜歡他,可自己呢?他不可否認,當他面對那張笑意盎然的臉時他確實動過心,即便是現在,內心深處某個地方仍期盼地叫囂著,說他是冤枉,肯定是途中出了差錯,他不是欺騙女人的壞傢伙。
然而那些辯論的詞藻在野薔薇喝著馬丁尼哭泣的夜晚全然崩碎。
可或許呢?或許他本意並未如此,或許他有一言難盡的苦衷,伏黑惠不肯放棄的辯解著,腦中環繞著「如果」、「或許」、「可能」之類的假設句,替犯下滔天大罪的罪犯開脫,罄竹難書,用法條漏洞織成補網,隨時等待接住墜落的囚犯,那希冀引頸期望的模樣連自己都感到可憐。
伏黑惠心事重重,心理彆扭不願意搭理五條悟,出門總避著他,在家也以辦公為由把他趕出房間,甚至錯開用膳時間,這一來二往,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兩個人愣是像分隔兩地,幾天時間連身影都沒瞧見。
初夏夜裡殘留春日的料峭,夜晚洗漱過後他拉開門,打算盛著薰風入睡,伏黑惠躺在床上遙望月亮,反覆將那嚼爛的情事一一細數,感性和理性拉拔時他聽見身後障子門拉開的聲響,除了某個傢伙還有誰膽子那麼大?敢夜襲拱主子被窩,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偷摸掀開被子從背後擁著他躺下,有力的胳膊輕柔搭在他腰上,炙熱的掌心貼合腹部,細軟蓬鬆的腦袋埋在他頸肩,一米九的漢子委屈巴巴的蜷縮著,小心翼翼的抱著他。
他們有幾日沒有接觸了,就連聲音也是默默躲藏在廊柱後傾聽,伏黑惠尚未理齊心緒有意為之,此刻他卻捨不得掙脫溫暖的懷抱。他閉起雙眼感受五條悟的氣息,微風吹撫躦進衣領很是涼快,在這種天相擁入眠還是有些悶熱。
伏黑惠睜開眼睛,嗓音沉啞詢問:"......不是讓你回房間睡嗎?"
"我想你了。"
五條悟不吭聲雙手略為施力,伏黑惠的背脊與他的胸膛緊密相貼,庭院蟋蟀聲此起彼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蟬鳴,他卻不知道他們能否欣賞到冬日院景。
"悟,這麼做好玩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野薔薇?如今她因相親壓力離家出走了,這或許不是你的錯,但我實在無法當作和你毫無關聯。"
伏黑惠反手摸了摸那腦袋,宛若安撫。
"你說我該怎麼瓣?"
"現在就甩了你嗎?"
五條悟鬆開他兩手撐在他臉側起身,總是漫不經心又輕挑的人一臉正色,天青色的眼瞳閃著細小的光芒,伏黑惠在陰影壟罩抬眸望著他。
"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伏黑惠心頭直跳,多年磨練出的第六感告知他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麼事?"
"其實我——!"
"少爺!家主倒下了!"
傭人急匆匆打開門喊道。
他一直以來尋找的答案在揭露的瞬間被強行掩蓋,伏黑惠顧不得私人情感,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趕忙起身換衣準備前往禪院家,五條悟就只是維持原樣,在宅院焦頭亂額之際跪坐在床鋪間一動也不動。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9: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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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六月的梅梅子 發表於 2021-5-15 17:3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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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獲通報後伏黑惠光速趕到本家,凌晨一點本該夜深人靜,禪院家卻兵慌馬亂,前往家主寢室的路上碰見許多親戚,這些人有些是直系血親,有些血脈稀薄到可說是八竿子打不著,卻裡應外合,騷動的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的盯著下任年輕家主,滿腹壞水不懷好意。
心懷不軌的垃圾們蠢蠢欲動,他卻只能當作沒窺見那些骯髒的念頭,一一頜首致意快步走過緣側。
侍從替他拉開障子門,和室內禪院直毘人坐起於床鋪,兄弟、妻室與子女圍繞在四周,他在跪坐在地向每位長輩問好,才開口詢問:"您身體還好嗎?"
"哼,老毛病了,無妨。"
"醫生不是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嗎?"
禪院直毘人用鼻腔哼氣,看來對此決議很是不服氣。
"父親您就安心休息,專心養病,禪院家的那些小事只會讓您勞心費神,您也先別掛念了,當然在您休息的這段時間總需要一個人負責代為管理家族,這您就不用操心,我會替您好好打理禪院家的。"嫡子此言頗有爭議,和室內像炸了鍋,所有人七嘴八舌,幾道視線投向伏黑惠,作為現任家主心儀的繼任者他一聲不吭,好像那些蜚短流長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安靜,吵成這樣成何體統。"家主令下瞬間鴉雀無聲,方才的喧鬧吵雜如一陣風,飄忽而逝,尖銳的分貝卻成殘響留於旮旯。
禪院直毘人目光如炬,視線掃過在場每一位子女,最後停在伶仃乾坐著的伏黑惠身上。
"父親……"
"閉嘴。"
禪院直哉見情況不妙,正想出口岔開,卻未成功如願,當眾人認為臨時家主一職即將落到私生子頭上時,禪院直毘人的目光卻移開了。
"讓直哉來吧。"
此言一出,眾人驚詫的面面相覷,方才的情景明顯家主就是有意要指認伏黑惠,卻不知因何原由放棄轉而選擇嫡子。禪院直哉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得意洋洋的瞅了他幾眼,伏黑惠稍感意外,深思便知情有可原,因此面上很是淡定。
"好了,都回去吧,太晚了。"因家主病倒聚集在一塊的禪院家親戚紛紛解散,禪院直哉睨他一眼才出房門,等到男人們都離開了,真依才挽著姐姐的手溜到伏黑惠身邊。
"真討厭。"禪院真依就差沒翻個白眼了,她側頭朝著他問:"惠,今晚住下來吧,晚上開車不安全。"
"沒事的,回去也就幾分鐘,並不遠。"
"但是......"
"真依,妳送惠出去吧,我有點事。"
禪院真希抽出被妹妹挽在懷裡的手臂,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便離開了,兩人步出和室踏進走廊,閒言碎語乘著風躦進他耳內。
"怎麼出來了?家主從前不是最心儀他嗎?"
"再怎麼說也是私生子,擔任家主一職責任重大,低賤的血脈安能勝任?"
"瞧那幅模樣,跟他爹一個德行,果然什麼樣的父母生什麼樣的孩子。"……
伏黑惠蹙了下眉頭,加快腳步想趕緊離開這棟臭氣沖天的大宅。
"這些人總是這樣不煩嗎?"真依為他打不平,眼神兇惡的彷彿能把人生啃活剝了。
"別理他們。"他早就聽膩了那些陳腔濫調,就當是吃大便的蒼蠅無事可做嗡嗡亂飛,否則只會攪亂自己心情。
伏黑惠向真依揮了揮手便坐上車,汽車駛離宅院門口,他的視線從門牌上挪開,不禁思考真希究竟去做了什麼?他回想起姑姑離開的方向,那個地方伏黑惠去過很多次,是通往家主的寢室。
本文最後由 六月的梅梅子 於 2021-6-3 19: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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