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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idolish7│一般向] 死之舞-那些演出的人們[普] *12/4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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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野兔 發表於 2021-1-31 17: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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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OLiSH7
連載進度: 連載中
一般向無CP暗示(應該)
ZOOL中心(目前是)
死之舞拍攝期間描寫


目前想到什麼寫什麼。有更新在同一帖下續更


====
亥清悠在後台排隊準備上場的時候無意識地將拳頭握了又放。排在他前面的是八乙女樂,後面是六彌凪跟百前輩等,以他為分界非常剛好的將天上與地下的陣營分開。
因為角色的關係,宣傳時總會與八乙女一起被排在正中央。亥清悠下意識地尋找團員。離他最近的是棗巳波,但他們兩個中間仍然隔了兩個人。

感受到亥清悠的視線,棗巳波稍微地側過身,看了他一眼。已經轉換到營業模式的棗巳波,臉上掛著令人摸不著頭緒的淡淡微笑,但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寫著「你有事嗎?」

覺得受到挑釁的亥清悠扁了扁嘴。

要集結十六個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就連拍攝期間也很少十六人全員在現場。光是自我介紹就沒完沒了的感覺。

天才童星棗巳波回歸大螢幕在電影圈似乎是大事。只有這個時候亥清悠才感受到自己的團員真的是個「前輩」。小時候不太看電視,後來又被九条鷹匡帶去美國的亥清悠完美的錯過了棗巳波前幾年炙手可熱的時候。

聽著棗不卑不亢的回答回歸影視圈的感想,再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帶回電影本身,亥清悠在心裡佩服著。

「......不知道亥清的感覺是?」

「啊、咦?」

突然被點名的亥清悠眨了眨眼,少年手足無措的樣子讓底下的記者微笑。

「問你被『最想被擁抱的人No.1』的八乙女抱是什麼感覺啦。」
看不下去的御堂虎於從長桌的另一端救駕。

「不要用那麼奇怪的說法啦!」隊長狗丸透真出聲阻止。

棗巳波喝了口瓶裝水,看了看亥清悠的側臉。

「滿緊張的。怕自己太重,那場戲又要東奔西跑的。啊、不過近距離的看八乙女先生的臉真的很帥。」

「感覺的到他全身僵硬。」八乙女笑著說,忽略了關於長相的評論。

「悠哪有重啊。我輕易的就抱起來了。」坐在九条天旁邊的四葉環搭腔。

「你為什麼會抱過啊?」七瀨陸發問。

「體育課的時候...」

「好了,兩位。」夾在七瀨陸跟四葉環中間的和泉一織適時地制止過度自由發展的話題。

只要IDOLiSH7幾個人湊在一起,訪談就無法照著腳本進行下去,彷彿已經變成一種業界的都市傳說。和泉一織看著主持人,示意主持人繼續其他問題。

話題順利地從亥清悠的身上帶開。亥清悠眼角餘光看到站在台下的新經紀人宇都木士郎。後來他們才知道,接演死之舞有一部份是宇都木士郎的安排。

明明當時還沒有決定由他來接任經紀人,他就已經在背後運籌帷幄了嗎?他本人說是機緣巧合之下促成的合作機會。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除了狗丸透真以外的團員們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即便月雲了現在是眾矢之的,亥清悠對他仍帶著一點不捨。在他被九条鷹匡拋棄後,月雲了是唯一認可他的人。即便其他人說他只是被月雲了的話術操縱了,亥清悠仍然不願意完全放棄月雲了。

亥清悠比誰都瞭解被遺忘的感受。月雲了的離開,一方面讓他感到解脫,另一方面彷彿又再一次揭開他的舊瘡疤。

「了他沒有拋下你們喔。」
某日宇都木士郎突然冒出這一句,然而地點是在公司的男廁。

亥清悠震驚的看著站在不遠處小便斗的新經紀人,腦中當機了幾秒。

「他親自把你們託付給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宇都拉好拉鍊,經過亥清悠的身邊。

「為、為什麼要在男廁.....」

「啊、因為難得我們兩個獨處嘛。」


但、為什麼要在男廁?



雖然過程有些奇怪,但不可否認的,宇都的話稍微讓亥清悠打開心裡的結。他正在學著慢慢的接納新的經紀人,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



從諾斯米亞回國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月雲事務所內部呈現非常混亂的狀態。雖然月雲了組織Zool一開始就是為了私心,在經營上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隨心所欲,但不得不說月雲了相當擅長資源的有效利用。
以前他還在時覺得他煩,但他離開事務所之後,Zool深刻的感受到一種不安定感。雖然Zool在媒體上依舊有穩定的曝光量,但內部對未來的走向莫衷一是。

在沒了經紀人之後,因為狗丸透真是隊長的關係,被默認是團體的窗口。

然而狗丸自己就不是那麼有條理的個性,另外一方面Zool團內也沒有隊長與隊員的身份認知。
--說穿了就是狗丸管不住他們。

在不知道第幾次差點通告開天窗之後,隨性的隊員們終於讓狗丸崩潰。


「棗,上次說的那個綜藝節目...」

「我不要。又不是了先生的懲罰遊戲,為什麼我們還要上這種內容的綜藝?」

「好、好吧...虎於你昨天為什麼不接電話!」

「那支電話我剛好沒有帶出門。再說哪有人當天才通知有工作的。」

「才不是當天!之前明明已經說過了。悠你前兩天進棚遲到了吧?」

「這不是我的問題吧?你兩個通告之間排太緊了啦,有沒有考慮到交通時間啊。」


棗巳波撐著下巴看著不得要領狗丸嘆了口氣。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交接給我吧。」

「咦?」

「整合行程的部分。」

「可、可以嗎!」

「誰讓我們的隊長是個笨蛋。」棗巳波接過狗丸手上的資料夾,瞄了幾眼之後又放回桌上。「悠的行程不能再排了,你學校的出席日真的夠嗎?虎於,我不管你有幾支電話,總之都給我加到群組裡,還有你的私人秘書也加進去。如果我留言給你,一小時內你沒回,會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喔。」

「好、好啦...」


工作人員們看著棗巳波的眼神彷彿看到神。


總之在棗巳波難得的挺身而出之後,狗丸透真終於可以睡上覺,亥清悠終於平安度過這學期,只有御堂虎於失去了一點自由。

在接到死之舞的劇本時,Zool就是以這樣的模式艱難的運轉著。不管怎麼說,在沒有經紀人的狀況之下接這樣的大型企劃似乎不太明智。

「事務所方面態度挺強硬的,企劃本身是很難得沒錯,導演也值得信任,總之大家就試試看吧。」棗巳波將簡介分發到各人手中。

「其他合作的演員不知道是誰嗎?」

「還沒公開的樣子。聽說要圍讀當天才會知道,保密到這個程度滿少見的。」

「那個...圍讀是什麼...?」亥清悠怯生生的舉手。眾人安靜了幾秒,一起看向棗巳波。

「不會吧?!你們都沒有演戲的經驗嗎?」

三張表情空白的臉很有默契地搖搖頭。

「欸、這電影沒有經過演員甄選真的沒問題嗎?其他人就算了,悠的角色戲份很重啊。」

棗巳波轉而向其他工作人員求救,但只得到「已經跟劇組敲定了檔期,不需要擔心」這種聽起來背後充滿「大人的原因」的回答。


棗巳波得到的角色十分有挑戰性,狗丸與御堂的角色對他們來說也不難發揮,棗巳波唯一擔心的是亥清悠。對他來說悠是個單純到眼底藏不住事情的少年,又不可思議的怕生。當演員跟當歌手不同,他不得不跟許多工作人員緊密的合作。


結果他們真的到圍讀的那天才知道共演的人是IDOLiSH7以及TRIGGER的眾人。依照席次的安排坐好之後,各團的成員被漂亮的分散在各處。棗巳波對於可以與二階堂大和一起對戲,內心有些期待。因為工作的關係,他與二階堂的父親有過幾面之緣,他看過二階堂大和出演的其他作品,認為他在演戲上十分有天賦--儘管大和本人並不承認。

棗巳波留意了一下九条天飾演的角色,確定與亥清悠對戲的場面不多之後,稍微安下了心。亥清悠與九条天雖然姑且算是談開了,九条天的方面不說,起碼亥清悠對九条天的複雜的情緒沒有那麼快可以消解。九条天彷彿是知道亥清悠的心情,對亥清悠總是不假辭色。棗巳波不覺得對方帶有惡意,也就懶得介入。但在他看來,就是因為亥清悠如此彆扭,才會引得九条天興致高昂的戲弄他。


第一次圍讀之後,很明顯的感受到高中生組......不、應該說,只有四葉環跟亥清悠陷入了混亂。四葉環光是要把台詞唸出來就彷彿經歷一場天人交戰,休息時間還抱著亥清悠一陣哀號。亥清悠無法擺脫高頭大馬的四葉環的懷抱,看著和泉一織求救。和泉一織以不關我的事的表情冷淡的轉過頭去。看起來這三個人平常在學校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



「天子的個性跟我實在是差太多了。」
亥清悠私下找上棗巳波。

「你討厭這個角色嗎?」

「說不上討厭但......」

亥清悠曾經很厭惡這種類型的人。彷彿天之驕子,資源唾手可得,不需要什麼努力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注目。他從前看著Trigger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之後深入了解之後他才知道,九条天是個對自我要求非常嚴格的人,而身為社長兒子的八乙女樂,在脫離社長的羽翼之後,也依舊沒有放棄重回演藝圈。

天子也是。
劇情進展到最後,天子也有天子自身的為難之處。

亥清悠並不討厭這樣的天子。但他不曾像天子這樣,被所有人呵護、被喜愛、成為備受注目的中心。即便現在ZOOL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就,他在接受別人的好意的同時,也總是帶著遲疑。

九条鷹匡對他造成的影響,比他自己所想的還要深遠。亥清悠一直覺得自己不值得得到讚美。這讓他在出演天子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困惑。

劇情的安排讓所有角色都必須對他禮遇三分,但亥清悠面對這些待遇只想反射性的彈開。


「如果可以讓自己變成那個角色是最好的。但如果怎麼樣都辦不到的時候,你只好去模仿了。」

「模仿?」

「在你的認識的人當中,你覺得誰最接近阿魯姆?」

亥清悠跟棗巳波對看了幾秒,然後同時說出那個名字。

--七瀨陸


「棗呢?你完全不緊張嗎?」

「嗯。富格這角色很有意思,我很期待喔。」

富格與利貝爾的關係,簡直就像當年的他與櫻春樹。接受了櫻春樹的好意,擅自對櫻春樹抱持著期待的自己,在櫻春樹選擇六彌凪的時候,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決定。雖然富格最後並沒有成功殺死利貝爾,但棗巳波覺得,即使利貝爾露出破綻,富格也無法真的痛下殺手吧。

在拍攝死之舞的過程裡,棗巳波勢必得要重新再走過一次他與櫻春樹的回憶。對棗巳波來說,這是一次可以緬懷櫻春樹的機會。

櫻春樹死後,棗巳波一直沒有表現出消沉的樣子,他的自尊並不允許。另一方面現實的事務一件接著一件接踵而來,棗巳波只能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如同他過去一樣。


某種程度上他很感謝富格這個角色,讓他可以藉著富格的名字,為過去的自己受傷、為離去的人哭泣,然後徹底的死去。



=TBC=





===============


我好喜歡新經紀人啊(吶喊)
期待他五部的表現(捧頰)



本文最後由 殘野兔 於 2021-12-4 00: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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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2-4 03: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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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乙女樂第一次看到亥清悠規規矩矩地跟所有工作人員打招呼時有些意外,但隨後他就立刻反省自己的刻板印象。

以前幾乎都是跟團員一起出現的亥清悠,在拍攝死之舞的期間,通告時間時常與其他團員不同。

ZOOL的四個團員都很有個人特色。八乙女樂對亥清悠的印象原本是一個桀傲不遜的青少年,當他脫離ZOOL以亥清悠個人的身分出現後,八乙女樂才發現其實他與一般時下高中生沒有太大差別。面對不熟悉的團隊與工作流程,他顯得有些侷促。

娛樂圈裡多的是年紀輕輕就出道的青年才俊,八乙女樂遇過的合作對象,大多已經社會化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是個孩子,也能游刃有餘像個大人般的應對進退。ZOOL團裡的棗巳波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一開始在知道天子的演員是亥清悠後,八乙女樂隱約感到不安。他在腦裡想過很多可能的對象,但怎麼樣都想不到是亥清悠。他重複看了一些ZOOL的MV片段,但ZOOL的MV都是舞蹈表演比較多,沒有什麼參考價值。最多大概就是得到年輕真好的感嘆。


「天子的演員令人有些意外啊。」在開拍之前八乙女樂忍不住跟九条天提及這件事。

「你說亥清悠啊?」

「嗯。我原本以為會是.....最起碼像你一樣的類型。」

「我?你怎麼會覺得我適合?」被譽為天使的九条天露出敬謝不敏的臉。

「個性姑且不論,起碼臉適合。......或者七瀨陸之類的。」

「同一輩的演員當中確實有其他人選感覺更合理,但你不覺得這個導演可能就喜歡製造衝突感嗎?」九条天指指自己。

指定讓九条天演維達確實是有些跳脫印象框架。

「但你覺得他做得來嗎?他幾乎沒有相關經驗。」

「他如果想要改變自己在觀眾心目中的形象,就要想辦法做到。」九条天冷淡的聳聳肩。「你可能會辛苦一點就是了。畢竟主要都是跟你演對手戲。」九条天露出一貫有些幸災樂禍的微笑。

「你就多幫幫他吧,身為前輩。」中途才加入話題的十龍之介十足老好人的勸說著。

八乙女樂看看團員,嘆了口氣。


死之舞試裝一共試了兩三次才定下來。教會的衣服相對複雜,天子又是主視覺,亥清悠的試裝次數又比別人多了幾次。

在拍定裝照時,亥清悠就一直被攝影師提醒「眼神太銳利了」、「先把ZOOL的風格收起來一點」之類的。後來棗巳波不知道對亥清悠說了什麼,拍攝才變得順利起來。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是個帶有一點憂鬱氣質的天子。


八乙女樂觀察到亥清悠身邊並沒有跟著經紀人,他馬上理解了ZOOL目前可能遇到的狀況。雖然亥清悠已經努力掩飾自己緊張的樣子,但剝下那層強裝鎮定的外皮之後,八乙女樂彷彿可以看見一隻誤入叢林的草食動物在瑟瑟發抖。八乙女樂相信,跟他一樣抱持著疑慮的工作人員不在少數。這樣的環境對亥清悠來說絕對稱不上友善。

工作人員請八乙女樂跟亥清悠站定測光,順便確認身上的安全裝置。服裝師跟在亥清悠旁邊,趁著空檔將腰帶手縫收緊。跟八乙女樂對上眼的亥清悠點點頭說了聲早,又立刻轉移視線看著遠方。

「好了,應該可以撐一下。悠你已經很上相,不要再減重囉。」服裝師拍拍膝蓋站了起來,離開拍攝範圍。

「你在減肥?」為了打破尷尬,八乙女樂隨意找了個話題。

「我才沒有。」大概被叮嚀的煩了,亥清悠有點不耐煩的回答。「大概是最近吃飯的時間比較不固定。」

看來是壓力大就吃不下飯的類型。

「年輕真好啊,新陳代謝快。」

亥清悠將視線調回來,看著八乙女樂。

「你跟狗丸說一模一樣的話。他最近好像胖了一點,被棗盯上了。」聊到團員的亥清悠話多了起來。


「好,上鋼絲,先試走一遍喔。」

隨著導演的指令,工作人員將鋼絲勾在兩人的安全繩上用力的拉了幾下確認強度。
兩人主要上升的力量是靠八乙女樂身上的鋼絲,亥清悠身上的只是輔助性質。八乙女樂一手用力攬緊亥清悠等待機械啟動。

第一次的速度有點過快,突然的拉扯讓八乙女樂差點鬆手。一站上平台八乙女樂就立刻轉頭看向亥清悠,沒想到亥清悠一臉興奮,眼神閃閃發亮。

「呃、你、你還好嗎?」

「嗯?這個好好玩欸。」

導演示意兩人回到平地,原本想要平凡的走階梯下去的八乙女樂,看到亥清悠已經跟操作鋼絲的人員示意,愉快的往下跳。

身為前輩的八乙女樂只好跟進。


「悠注意表情管理,剛剛笑得太開心拍的很清楚。」

聽到導演的吐槽,亥清悠震驚回頭,又小聲的抱怨「原來會拍特寫嗎......。」


第二次則是姿勢太帥氣沒有被挾持的感覺。

導演調整了一下兩人的位置,變成面對面。

第三次被挾持的感覺有了。但亥清悠頭冠上的金屬裝飾卡住八乙女樂的頭髮,兩個人在平台上一陣難分難捨,只好維持原樣再被吊回地面。


「你們兩個在幹嘛啊,有這段嗎?」著裝好準備待會也要加入鋼絲陣營的二階堂大和,站在場邊涼涼的說了一句。

八乙女樂瞪了二階堂大和一眼,

「不然綁架天子的工作你來。」

「我怎麼行啊,我是做文書的欸,隊長大人。」


旁邊的亥清悠從剛剛開始就已經笑的接不上話。

看著卸下防備之後單純的笑鬧的亥清悠,想到他現在面臨的處境,八乙女樂突然有一種必須要保護他的心情。


身為獨子的八乙女樂,成長的環境裡並沒有弟弟妹妹。團員裡雖然有年紀比他小的九条天,但他是一個自尊心強又有強烈專業意識的人。TRIGGER的團員們彼此尊敬著對方,在有人陷入瓶頸時,他們不會互相干涉,但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彼此。

像這樣想要伸出手保護誰的心情,對八乙女樂來說是很罕見的。

或許有弟弟的感覺就是這樣。
八乙女樂想起團內那個對弟弟過度保護的團員。

或許利貝爾的心情就是這樣。
八乙女樂發現內心的不安已經散去。他漸漸可以勾勒出由亥清悠飾演的天子的模樣。


「那天拍定裝照的時候,棗是怎麼教你的啊?」
八乙女樂問好不容易止住笑的亥清悠。

「咦?......啊。」亥清悠突然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我只是跟他說,你就想像近視增加個五百度左右,眼神不用對焦,然後彷彿翻開了數學課本有點想睡覺的樣子。」

比二階堂大和晚一點來到現場的棗巳波代替本人回答。

「不要說出來啦!!」

「咦?那照片上有點憂鬱的氛圍是......?」

「大概是天子大人找不到眼鏡所以有點煩惱之類的。」

「棗、巳、波!!!」連名帶姓怒吼的亥清悠,已經滿臉通紅。

「這方法真不錯欸,不虧是神童。」二階堂大和煞有其事的幫腔。


這次換八乙女樂被點到笑穴。


後來阿魯姆的眼鏡或阿魯姆的憂鬱變成某一種梗,讓八乙女樂時常不小心笑場。
尤其是棗巳波,總是在拍攝沉重的劇情時,仗著鏡頭不在自己身上,或者現場沒在收音,就面不改色的突然來那麼一下。

「不要把演戲的才能用在這種地方。」看著宛如銅牆鐵壁完全不露破綻,一秒讓八乙女樂承擔NG罪過的棗巳波,二階堂大和語重心長的說。

「......我盡量。」棗巳波用他高深莫測的微笑回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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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 度過開心拍攝時光的棗子(欸 2021-2-4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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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2-9 03:5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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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一開始要學的不是「演」,而是如何在文本的安排下自然地行動。

對棗巳波來說,亥清悠剛在這個階段。
打從一開始棗巳波就不覺得阿魯姆與亥清悠兩個人有很巨大的差異。就「單純」的程度來說,棗巳波覺得他們根本不相上下。

很幸運的是亥清悠的起步有棗巳波、二階堂大和以及八乙女樂的輔助。幾個熟手適當的補足了亥清悠演技上的不足,加上剪輯後製,應該是可以呈現出沒什麼破綻的作品。


然而好日子也是有到頭的時候。


阿魯姆在劇本的後段與富格的交集就變少了。
棗巳波從副導演手上接過新的拍攝時程表時,第一個翻開就是亥清悠的部分。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的副導演,對棗巳波語重心長地說:「家長再怎麼樣,都得要放手讓孩子獨立啊。」

棗巳波臉上維持曖昧的笑容,心裡面想著我才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


「對了,時程表重新排的主要原因是外景提前了。再麻煩你們注意一下。」


棗巳波在內心咋舌,立刻傳訊息回事務所。

身為團裡面唯一一個未成年者,這種長距離的移動必須要靠人接送。沒有專屬經紀人最麻煩的地方,就是很多東西你都要與其他人共用,例如:公務車。

以事務所的角度來說,公務車的使用當然是能夠效能最大化最好。派車給亥清悠到那麼遠的地方,一趟來回大半天就不見了。事前已經申請好的時間一旦要異動,可能就要靠點運氣。

棗巳波無意犧牲自己當司機。

接下團內的統籌已經是萬不得已,薪酬也沒有因此變多,但麻煩事呈倍數成長。在大多時候還是利己主義的棗巳波,腦筋立刻就動到御堂虎於家的資源。


「......怎麼了嗎?」

還在盤算要怎麼讓御堂虎於心甘情願出借司機的棗巳波,耳邊響起亥清悠小心翼翼的聲音。

可能是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的關係,亥清悠其實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孩子,對於負面情緒更是敏感。
棗巳波覺得九条鷹匡那種不回應歌迷期待的信條,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亥清悠精神狀態,但與他後來對亥清悠造成的傷害比起來是否值得,就很難判定了。



「我跟萬大哥說一下,請他載我們一起過去就好了啊。」

路過聽到兩人對話的四葉環,冷不防的出聲。


「咦?但悠的通告時間在凌晨喔,你不需要那麼早到吧?」


四葉環聳聳肩,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雖然亥清悠與四葉環是同學,但再怎麼說麻煩其他事務所的經紀人,依舊超脫業界常識太多。才正想回絕四葉環的提議,四葉環就說大神萬理回傳訊息說OK。

棗巳波看了眼旁邊的亥清悠,年輕的團員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兩人對上了視線。棗巳波想著這個人情欠的是否值得,但很快就放棄了思考。


反正是悠該還的人情。


他的想法還是一樣--接統籌已經萬不得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後來四葉環因為當天太早起床,出門前在玄關耍賴,已經是後話。


四葉環在演死之舞的期間吃足了苦頭,讀劇本的時候總是拉長著臉。黑繩夜行的生存方式從根本上與四葉環的價值觀互相牴觸。雖然黑繩夜行之間的家族羈絆,四葉環並不陌生,但過於極端的行事風格還是讓四葉環無法理解。

他曾經捧著劇本去找二階堂大和,一付可憐兮兮的樣子。

「為什麼問我啊......?」
二階堂大和只想隱藏他能演戲的事實。

「就覺得你演那麼多次壞人,一定會懂。」

「懂是懂啦......不要把哥講的好像專演壞人好嗎。」


二階堂大和看看劇本,又看看四葉環,想說些什麼,又閉上了嘴巴。


「......覺得不想汙染純真的孩子。你維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

不顧四葉環的抗議,二階堂大和一溜煙的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四葉環基本上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信奉者,深度思考並不是他的長項。找團內公認的戲精求救,已經是他最後的掙扎。

他就這麼自暴自棄的,在抱持著疑問的狀態下拍攝。但那份不經思考,忠實聽從指示的直率,反而意外貼近角色設定。有舞蹈基礎的四葉環,學習武打動作的時候速度快,還原程度也高,讓普拉賽兒這個角色加分不少。但對四葉環來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好還是不好。總之導演覺得好,那大概就是好吧。


四葉環在拍攝期間,大多是這樣一頭霧水的狀態。




========




四葉環抬起右腳,定格在現場,怎麼樣都踢不下去。
亥清悠看著他的表情從害怕到疑惑,最後翻了個白眼。

「......四葉環!!!」

亥清悠崩潰的怒吼跟導演喊Cut的聲音同時響起。


今天要拍攝的是維達與普拉賽兒監禁阿魯姆的場景。這大概是整部作品當中四葉環最想逃避的一幕,他一早來上工的時候就是滿臉陰鬱的模樣。

他與阿魯姆有一段很長的對話,討厭背書的他看到劇本上角色的名字出現那麼多次,就想逃避現實。另外一方面,對阿魯姆單方面施虐的情節也讓他難以接受。


如果是剛出道時的他,大概早就罷工了。


亥清悠已經懶得計算到底重來第幾次,每次四葉環NG就得要從普拉賽兒跟維達換班那邊再來一次。這是他少數與九条天獨處的場景,九条天凌厲的視線讓他幾乎全身刺痛。

劇本上也有阿魯姆被維達痛毆的安排。亥清悠只能慶幸還好導演沒有要從那邊開始重拍,九条天的氣勢太尖銳,他實在不想重複經歷那麼多次。亥清悠自虐的想著從維達身上散發出的殺意大概有99%來自於九条天自己。

原本想說拍完這場就可以暫時不用再跟九条天對上了,結果四葉環的NG彷彿毫無止境。
剛剛那次是感覺最好的一次,結果四葉環卻中途僵在原地。


四葉環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看著化妝師幫亥清悠還原妝髮與身上的傷痕。

「欸,你們不要畫這樣啦!看起來太可憐我打不下去啦!」

「雖然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這樣會不連戲,所以不行喔。」九条天熟門熟路的再次站定位,準備重拍。


--有嗎?我看你剛剛拍揍我的橋段,感覺毫無掙扎啊。
亥清悠在心裡面吐槽。


「你最好這次給我一次成功喔。」

「那你就不要用奇娜子的眼神看我啊!!」

奇娜子好像是小鳥遊事務所裡面養的兔子。亥清悠對所謂「奇娜子的眼神」沒什麼印象,只記得那是一團毛茸茸的生物。

「喔、所以怪我囉? 你要是真的可憐我,就快點結束這一幕!地板有多冷你要不要現在躺躺看。」


看著兩個高中生劍拔弩張的樣子,九条天想著原來龍平常的感覺就像這樣嗎?然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似乎是三人中的年長者,好像無法置身事外。九条天正想開口緩和氣氛的時候,四葉環突然身體一歪直接躺在地上,一臉憤恨的瞪著亥清悠。


…...還真的現場躺給他看啊。
九条天差點笑出聲,他慶幸維達的戲服可以完整遮住他的下半臉。


「啊、對不起,導演我們先休息個五分鐘好了。」
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的大神萬理立刻場邊叫暫停。

工作人員們都暫時離開了拍攝現場,只剩下兩位負氣的高中生。


亥清悠嘆了口氣坐在四葉環旁邊,四葉環轉身背對他。

「其實問棗最好,但偏偏他今天沒有班。」亥清悠困窘的玩著身上的披肩。「其實一開始看劇本的時候,我覺得如果可以演黑繩夜行的成員的話好像很棒。動作場面多感覺很帥,生活方式也很率性,不被世道束縛的部分我也很喜歡。」


亥清悠越說越覺得被他講的跟ZOOL很像。然後他頓了頓,壓低了音量。

「你真的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心情嗎?你跟小理在育幼院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被世界遺忘,這樣的世界就算毀滅了也無所謂,只要自己跟小理能夠好好的就夠了?」


四葉環突然坐了起來。
原本低著頭玩衣角的亥清悠,一抬頭就冷不防面對四葉環嚴肅的臉。


--講到小理該不會反而讓他更生氣了。
亥清悠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家人以及過去一直是四葉環不容許他人碰觸的領域。亥清悠雖然曾經從小理那邊聽到一些童年的事情,但從來沒聽四葉環本人提起過。


「總、總之,演戲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很懂,我看你剛剛借位好像反而滿辛苦的,不需要太顧慮我,真的打到也、也沒關係......」


「謝謝你!我覺得我現在可以打得下去了。」

「啊?......啊、喔.......」看著四葉環用怒目金剛般的表情跟他道謝,亥清悠以為自己聽錯。

「但我怕我等下就忘了,你可以快點叫導演來開工嗎。」


四葉環說完就閉上眼睛,直挺挺地站在那邊。


--我是不是幫自己挖了一個洞?

亥清悠在跑去找導演的途中,不禁短暫的懷疑起人生。



後來四葉環彷彿情緒爆發一般,一次完成了這場戲。導演見獵心喜原本還想再加些什麼,結果回頭一看四葉環已經像個洩氣的皮球攤在椅子上。

「環,你可以再來一次嗎 ?」

「不可以~~我已經忘光了~~。」


於是乎,在經歷五十六次的NG之後,四葉環終於通過了本次的考驗。




趁著中午休息吃飯的時間,亥清悠走進沒有人的梳化間。
這個攝影地點是舊倉庫臨時改建,地坪雖大但是設備簡陋,換衣服的地方只有簡單的掛上布簾隔絕。

亥清悠脫下上半身的戲服,艱難的扭過頭去看鏡子。

「啊啊、果然,難怪覺得有點痛。」


在水泥地上又滾又爬的,身上脂肪比較少的地方,例如手肘、肩頭、尾椎骨之類的地方都壓出了大大小小的瘀青。側腹面積比較大的一片,是四葉環不小心打到的。


「......環這個笨蛋。」
想起五十六次NG,亥清悠忍不住低聲埋怨。


背後的布簾突然被拉開一個縫,亥清悠與九条天在鏡中對上視線,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抱歉,沒注意到有人。」九条天飛快的拉上布簾。


亥清悠驚愕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聽到九条天的腳步聲往門口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快速往這邊走來。亥清悠慌亂的轉過身,九条天剛好把布簾拉開。兩個人互看了幾秒,一陣尷尬。


「要幫你叫醫務人員嗎?」

「千萬不要,我本來就容易瘀青,看起來很恐怖但過幾天就好了。」


九条天伸出手,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來。


「如果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快點跟工作人員說。」

「真的沒那麼嚴重,只是瘀青跟一些擦傷而已。又不是沒斷過骨頭,我會注意啦。」看著九条天質疑的視線,亥清悠又補上一句。「練舞的人誰沒受過傷啊?」

「我啊。」

九条天理所當然地迅速回答。

「咦?!」

「身體管理也是做好工作的一環。」


九条天的運動神經並沒有特別突出。
他從以前就看清這一點。與其追求突出的舞蹈表現,他決定將精力耗費在歌聲的練習上,畢竟他是團體裡的主唱。

至於舞蹈,他只要能做到不拖累團員的程度就可以了。

雖然九条天是個追求完美的律己甚嚴的人,但過於理智的他在衡量利弊之後,對於必須做出取捨這件事並不排斥--即便那違反自己的真實意願。

就如同當年他決定捨棄舊姓,成為九条鷹匡的養子一般。


亥清悠曾經為了無法成為九条鷹匡的養子而敵視他。看著亥清悠奮不顧身只想讓九条鷹匡回頭看自己的樣子,九条天內心的一角漠然的想著「你根本不知道我犧牲了什麼。」

接受九条鷹匡的提議讓他在進入演藝圈之前就有絕佳的優勢,九条鷹匡確實也利用他的人脈,將他安排進大事務所中。

雖然九条天還是會在意被自己捨棄的七瀨家。

當初簽給九条鷹匡的簽約金,他指定拿來用做七瀨陸的醫療費用。
九条天一廂情願的認為家裡少一個孩子,父母的負擔會變小,而弟弟的病況得到控制之後,就算沒有自己他一定也可以找到其他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所有事情彷彿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直到他看到弟弟追隨自己的腳步成為了偶像。


要是弟弟在舞台上發生什麼事情,他絕對會憎恨當年答應九条鷹匡的自己。





「這樣問有點奇怪......但你曾經有被暴力對待的經驗嗎?」

「啊?」正在穿回戲服的亥清悠,一手穿過袖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九条天。

「如果因為演這場戲造成什麼心理影響,一定要快點跟信任的人聊一聊。」

「等等等、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吧?」TRIGGER的九条天是這樣的人設嗎?亥清悠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捲入了什麼整人節目。


九条天嘆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舉起手。亥清悠誇張的往後一縮,過了幾秒才戰戰兢兢的張開眼睛。九条天雙手環胸看著他,又嘆了一口氣。

今天在拍攝的過程中他就感覺到,亥清悠對於類似舉動的反應特別大,看起來不像演戲,是真心覺得害怕。一種彷彿在欺負流浪動物的感覺,讓九条天一度也差點演不下去。


所以他才說,他可以理解四葉環的心情。


「那只是反射動作啊!一般人都是這樣的吧?」

「......總之,記得找人聊聊。」九条天完全沒有要聽亥清悠的解釋,自顧自的下了結論,轉身要走出梳化間。

「九、九条天!!」

九条天回頭,輕而易舉的擋下了亥清悠落下的手掌。亥清悠震驚的看著九条天帥氣的格擋。

「我的反射動作看來跟你不一樣呢。」


九条天挑釁的笑了笑,離開了現場。留下依舊石化狀態的亥清悠。










=====TBC======






後面大概會跑去測試團員們的反射動作
然後直接被虎於K頭

不知不覺變成大家輪流當主視角的狀態
歡迎許願下一隻

今天婚禮卡終於上架,有夠激烈
然而想到春節期間應該無法耕,只好忍痛先放棄一下排名
希望我還擠得回去XD!!!(台版打百分比戰爭真的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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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zochka 哇謝謝你的海草(嚼嚼 2021-2-10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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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2-21 03: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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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彌凪的第一場戲讓所有人都愣在現場。在全場凍結的狀況下,六彌凪堅持了幾秒最後還是忍不住小聲提示。

「換你了喔,Mr.百。」

「為什麼又變回原本的腔調啦!!」百十分綜藝的回擊。

雖然之前有耳聞六彌凪會講十分正統的日文,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第一次現場聽到。

「Oh!模仿腔調很累,所以平常不會這麼不自然的說話。」六彌凪顯然已經習慣大家驚訝的態度,貼心的直接解答眾人內心的疑問。

「你原本的腔調才不自然吧!!!」

有一陣子沒人敢隨便對他吐槽的六彌凪,對百笑了笑。


六彌凪大概是IDOLiSH7七個成員裡,百比較摸不透的對象。

百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這個新團體時,對六彌凪的第一印象就是端正帥氣的混血兒臉孔與高挑的身材,但他一開口,百就笑著嘟囔了聲可惜。百撐著下巴看著螢幕上的年輕人,心裡面想著事務所為何沒有幫他聘請正音老師,但過了幾秒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衝突感或許更能加深觀眾的印象。

畢竟要比帥,演藝圈裡面長得帥的人太多了--例如他的搭檔。


百認識千的時候,還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粉絲。從粉絲到朋友再到事業夥伴,有時候百會自嘲自己真是Fans圈典範。千相當不善於人際方面的應對,所以百等於是扛起了兩人份的交際量。觀察所有可能成為對手的新人已經是百內建在腦裡的反射動作,這個職業病已經讓他很久無法單純的欣賞表演。

百覺得六彌凪某種程度上跟自己很相近。他們都善於用笑容來隱藏自己的防備心。百並不是喜歡刺探別人隱私的人,但熱心的形象以及親切的態度,讓周圍的人時常會找他傾吐煩惱。吸收眾人的負面思考是一件疲憊的事情,但百深知資訊的重要性。他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與人交際的,而他的這一面,連他的搭檔都不一定了解。

六彌凪對團員以外的他人總是淡淡地。在知道他有王室血統之後,他給人的那份疏離終於有了適當的解答。


六彌凪是諾斯米亞王子的身份傳回日本後,六彌凪很明顯感覺到眾人對他的態度比以前更有距離感。雖然他的團員們很快就習慣了六彌凪的新身份,但其他人依舊不是很自然,反映在工作的類型上更是如此。IDOLiSH7每個人都有個人活動,六彌凪原本時常會收到綜藝節目的邀約,最近類似的通告大量的減少了。

擁有明顯混血兒樣貌的六彌凪,原本就容易看起來格格不入。六彌凪覺得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比較融入日本社會,這下子又得重頭開始。媒體有陣子提到他還會加上殿下兩個字,令他渾身不舒服。

當初接下死之舞時,製作方多次跟事務所確認,由六彌凪演出米賽里科德這個角色有沒有問題。畢竟米賽里科德算是唯一的反派人物,六彌凪可以理解為何製作組會特別謹慎。即使六彌凪本人多次表示皇室並沒有限制他的工作類型,最後六彌凪拿到劇本時,仍然覺得米賽里科德的表現,被安排得很「含蓄」。

例如,雖然有米賽里科德殺死乙泰內爾的設定,但完全避開了下手的過程。最終局雙方陣營對峙的時候,米賽里科德輕描淡寫的退場方式,給他一種不合時宜的詼諧感。六彌凪雖然感到無奈,但決定權畢竟不在他。



六彌凪飾演米賽里科德時並不快樂。
他總是會無意識的將米賽里科德跟哥哥賽特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在確認賽特想要除掉自己之後,六彌凪就一直想要離開諾斯米亞,最後他選擇前往櫻春樹的故鄉。

六彌凪在日本遇到了新的家人,但他依舊無法輕易的對人敞開內心。六彌凪不止一次被團員跟經紀人告誡,對別人也要親切一點。然而從小生長在政治鬥爭的環境裡,六彌凪被賽特灌輸「不要輕信他人,只要依賴大哥就夠了」的想法。在與賽特的關係產生裂痕後,更加深了六彌凪對人的不信任感。


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理由時,是櫻春樹在他身邊陪著他。在櫻春樹身邊六彌凪是絕對自由的。然而就是這份自由讓六彌凪無所適從。

在他與賽特的關係中,他必須要達成對方的期待以換取對方付出愛。然而櫻春樹對他毫無所求,這讓他十分不安。


櫻春樹曾經對他說,其實他跟賽特是一樣的。


他們兩個都不會真正愛人的方式,他們都以為愛情必須以等價交換。當時的六彌凪不懂他的意思,甚至對於櫻春樹這樣的類比有些憤怒。

在櫻春樹的眼裡,他們兄弟二人都既笨拙又寂寞。

習慣於權勢奉承的賽特,不幸的發展出病態且具有毀滅性的佔有欲。庶出的六彌凪在他的影響下,曾經是個總是顧慮賽特的看法,沒有什麼自我的孩子。

在與櫻春樹相處的那些年,六彌凪花了一段時間,才開始漸漸地找回「自己」。



看到米賽里科德對部下暗示誅殺阿魯姆的橋段時,六彌凪無法避免的想著,當年賽特是以什麼心情下達類似的命令。阿魯姆雖然與米賽里科德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從小就帶在身邊養著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六彌凪的母親離開的早,父親雖然寵愛母親,對他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的。賽特之於他,不只是哥哥,更是父親的替代。他以為他在賽特的身上看到的是家族愛,但對賽特而言,自己是否跟阿魯姆一樣,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取代的對象?

這些疑問是他不敢也不願意去問賽特的。


每個家庭裡都有不能被挑破的傷口。
六彌凪只能這樣告誡自己。

而即使知道了,或許也無濟於事。他自問自己已經沒有小時候的天真,回不去當年那個無條件信任著哥哥的六彌凪。


或許是與哥哥決裂的彌補心態,在團員之中,與他關係最親近的,恰巧是身為兄長的和泉三月,跟年紀最長的二階堂大和。


在正式拍攝之前的某一天,六彌凪曾經帶著劇本前往二階堂大和的房間。

當時二階堂大和邋遢的趴在床上滑手機,掃地機器人武藏正在勤奮的作業,身上不知道為何頂著一罐可樂。

二階堂大和抬頭看到六彌凪手上的劇本,誇張的哀號「怎麼又來一個」,然後按下了武藏的遙控器。武藏帶著頭上的可樂乖巧地回到充電座前。

二階堂大和抱胸坐在床沿,滿臉的無奈與不耐煩。


「你可以把我勾起來的台詞都念給我聽嗎?Oh!對了,我想錄下來。」

「錄音?」

「這邊比較emotional,我需要聽聽看純正日本人的腔調。」

「我們宿舍也只有你是半個日本人吧......這次有要現場收音嗎?」

「這是我回日本之後第一部戲,我想挑戰看看。」


拿著手機準備錄音正坐在地上的六彌凪,認真的表情彷彿在等待可可娜劇場版的首播。二階堂大和推了推眼鏡,重嘆了一口氣,在他面前盤腿坐下。

「欸、這不就幾乎這一幕的全部嗎?」

抱怨歸抱怨,二階堂大和大致將台詞掃過一遍,開始認真的演繹起來。他的米賽里科德既瘋狂又帶著神經質,讓六彌凪忍不住顫慄。




「哈哈哈哈哈!來吧,就剩下你了,阿魯姆!你的敗因在於有了夢想。假若一直為我所用,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怎麼可能是這樣,是利貝爾讓我擁有了夢想。我的人生是從那之後才開始的。我是在地上學到的!隨心所欲地活著才是人生。』



陌生的語言以及六彌凪激動的怒吼讓二階堂大和頓住。

他從劇本中抬頭,看了六彌凪一眼。他從一些關鍵字聽得出來,六彌凪應該是將阿魯姆的台詞接了下去,只是用的大概是諾斯米亞語。眼前的六彌凪似乎也對自己的行動感到唐突,他訕訕的將錄音app按停垂下視線,與頭髮同色系的睫毛遮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你平常背台詞是用母語背啊?這樣不會很辛苦嗎?」
二階堂大和從六彌凪的肢體語言嗅出了一絲異常。他想了想,只是將手上的劇本還給六彌凪,幫他找了個藉口。

六彌凪的劇本上的筆記,有日文也有諾斯米亞語,有時候還參雜著英文。
從小就學日文的六彌凪,用日文思考不是太大的問題,讀台詞的時候也是可以直接用日文理解。這點二階堂大和絕對不是不知道,而這也是六彌凪喜歡親近二階堂大和的理由之一。和泉三月在必要的時候,會直接強硬的闖入別人的領域,然而二階堂大和完全相反,無論何時他都會保持適當的距離,為他人以及自己製造一個comfort zone。

現在的六彌凪需要的正是這樣的空間。
他還沒有準備好將自己的舊傷攤開在他人的面前。



在劇本的這一面,六彌凪的字有點雜亂,下筆用力地彷彿要穿透紙面。

米賽里科德的發言對六彌凪來說是如此似曾相識。他知道他會在這一幕遇到阻礙,也懷疑自己是否可以完美的把這段台詞唸出來。

說要確認腔調與發音其實只是個藉口。

他以為只要機械式的模仿二階堂大和的表演,或許就可以幫助他麻木的度過這一幕。就像以往練習皇室的對外演講一樣。


但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竟然會忍不住講出阿魯姆的台詞。
會用諾斯米亞語說出來,想必是因為潛意識想說的對象,根本就不是二階堂大和。


不知道為何,六彌凪覺得長年梗在胸口的什麼,隨著剛剛的怒吼,似乎柔軟了一些些。
再抬起頭的六彌凪表情多了點清爽。

「Thank you!我會好好寶貝這個錄音檔的,雖然還是排在可可娜的後面。」

「現在立刻刪掉也無所謂啦。」二階堂大和嫌麻煩似的搔搔頭,倚在門框旁邊,看著六彌凪走出房門。

「......欸。」

「嗯?」

「......總之,記得有事可以來找哥。」

「No problem!」

六彌凪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己之蜜糖,彼之砒霜。
在拍攝米賽里科德與阿魯姆的衝突這幕時,六彌凪腦裡突然冒出這句話。
與如坐針氈的自己不同,亥清悠一早就喜孜孜的躍躍欲試。


「總!算!輪!到!我!打!人!啦!!!!!」


亥清悠站在場景中央興奮的高舉雙手,完全沒有顧慮即將要被打的六彌凪的心情。
十龍之介與八乙女樂露出苦笑,化妝師正在幫他們補全身上的傷妝。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亥清悠以及八乙女樂之間已經沒有剛開始時的陌生,有時候還會看到兩個人湊在一起看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影片。

雖然兩個人的角色關係密切,但沒有什麼一起演出的機會,從第一場戲之後,六彌凪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亥清悠。這次看到他總覺得跟印象中的亥清悠不太相同。


起碼他記憶中的亥清悠,不會像現在這樣樂的到處打轉,彷彿一隻小型狗。



「悠,請不要打得太帥。」導演在場邊潑了桶冷水。

「咦!!!!!」亥清悠有些沮喪地垂下了肩膀。

「一早也太有精神了吧。」彷彿整個人剛從血漿桶裡爬出來的和泉一織忍不住嘆氣。

「唔哇啊!你的妝也太誇張!!」

「沒辦法,設定上剛剛才被某人砍成碎片。六彌,早安。」

「Good Morning,請不要靠近我。」怕被和泉一織用血手印攻擊的六彌凪誇張的往後退。

「才不會咧,我又不是七瀨或四葉。」





阿魯姆的攻擊確實跟帥沾不上邊。
不僅只是單純的出拳,還耿直的預告「刺拳!直拳!」

六彌凪忍住閃躲的反射動作,心裡面事不關己的想著為什麼米賽里科德會被這種彆腳的攻擊打中。

或許是因為米賽里科德的過度自信,認為阿魯姆不可能攻擊宛如父親一樣的他。也或許是因為照著教會的期望撫養的阿魯姆,竟然在下界學會了粗鄙的拳擊這件事令他過於震驚。


無論如何,在亥清悠照著劇本的安排,一個右勾拳直擊他的臉時,六彌凪是真的愣住了。



「我已經改變了!因為我交到了朋友!揍人的方法也是重要的朋友教會我的!」

「你...你膽敢...啊啊啊啊啊啊!!區區一個天子竟敢打我的臉!」



「好,CUT!換鏡位再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導演CUT的聲音跟六彌凪的爆笑同時間響起。
亥清悠不知所以的看著六彌凪笑的倒在地上的樣子,小聲地問和泉一織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和泉一織困惑的搖搖頭。




把IDOLiSH7的所有MV強硬的逼迫賽特看一輪吧!
六彌凪在心裡面想著。

把阿魯姆這些讓六彌凪覺得說出來令人害羞的台詞,說給賽特聽。

然後,如果有必要的話,兩個人好好地打上一架吧。
哥哥與弟弟之間,男人與男人之間,單純而幼稚地打上一架。


他絕對會瞄準賽特的臉,狠狠的打下去,只要能夠打破他身為王儲的武裝。

想到賽特可能會露出的震驚表情,六彌凪笑的喘不過氣。



=TBC=






原本是跟百視角的部分放在一起
然而六彌一個人就又點長了,只好暫且拆開
沒意外的話下一篇是百...沒意外的話...(????


我覺得米賽里科德被打臉真的很值得笑三分鐘(等等) 本文最後由 殘野兔 於 2021-2-21 15: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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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被諾斯美亞人知道大概全國搭飛機來打悠悠 2021-2-2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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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cusi7 + 10 怎麼又來一個和終於輪到我打人啦的部分,真是好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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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3-5 02: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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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個小禮物給你喔。』

百一踏進事務所就聽到擴音器裡傳來社長岡崎凜太郎的聲音,他有些無奈地看看牆壁上的擴音器。自從裝了這個設備之後,他們的年輕社長用的樂此不疲。

當年第一眼看到岡崎凜太郎時,覺得他是個笑容可掬的成熟大哥。這幾年相處下來,百對岡崎凜太郎的印象完全改觀。岡崎兄弟的性格剛好各在一個極端。弟弟岡崎凜人謹慎而小心,哥哥岡崎凜太郎則大而化之。多虧了岡崎凜太郎這樣的個性,才有辦法包容千的我行我素。

千一開始對岡崎凜太郎抱持著相當的敵意。這幾年過去,千雖然理解岡崎凜太郎當年的決定,但理解與接納從來都不是同一件事。與重視情分的岡崎凜人不同,岡崎凜太郎有十分決絕的一面,在訂定策略時十分明快。

一開始百以為岡崎凜太郎跟岡崎凜人一樣性情溫和。後來他發現,岡崎凜太郎說穿了只是懶。對他來說,負面的情緒只會消耗更多精力,所以很多事情他看得很淡。他算準了弟弟跟百會想辦法緩和千跟他之間的衝突,所以對於千的小小叛逆,總是一笑置之。

這些年來Re:vale帶來的經濟效益,足以讓岡崎事務所擴張到一定程度,但他無意這麼做,依舊維持不緊不慢的步調,只培養自己中意的對象。對於大事務所之間的權力角逐,岡崎凜太郎也從不介入。唯一有改變的,大概就是有了點閒錢之後,岡崎凜太郎的「懶」可以懶得更明目張膽--例如那個沒什麼意義的遠端擴音設備。


「社長.....你如果在社長室的話,要不要我去找你?對著監視器講話有點......」

『你先看一下劇本,有個角色想讓你客串。』岡崎凜太郎顯然不想放棄任何可以使用他的高科技新玩具的機會。


乙泰內爾這個角色在整個故事中相對平淡,說實話百不感興趣,也看不出由他飾演乙泰內爾的必要性。加上導演與編劇百都不曾合作過,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婉拒。最近他正忙著修復月雲了離開業界之後產生的歪斜,在精神上已經分身乏術。


『但千也有演出喔。』

「這樣的話,我可以客串沒問題。」如果Re:vale兩個人共同演出,可以替千的作品製造話題性的話,百非常樂意幫忙。

『這個工作接了不會後悔,跟你說是禮物了。』

「是!小百會加油的!」百對著監視器拋出了營業用的開朗微笑,俏皮的敬禮,但心裡面總覺得岡崎凜太郎話中有話。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讓百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岡崎凜太郎的真意為何。但他可以想像岡崎凜太郎露出一貫人畜無害的微笑,看著自己的樣子。





幾乎每個進到會議室的人,看到Re:vale已經坐在裡面,都露出有點驚慌的表情。Re:vale一般不會提早那麼多到工作現場,但由於他們不知道這次共演的成員有誰,保險起見還是提早了快一個小時,結果不幸的對後輩們造成了壓力。

隨著成員陸陸續續到齊,座位被分開的百和千互看了一眼。這個組合要說湊巧未免有些牽強,簡直是將演藝圈裡近期的八卦中心集合在一起。在不確定意圖之下,百本能的對這個安排感受到惡意,但他隨即想起岡崎凜太郎興致高昂的樣子。

岡崎凜太郎不是那種拿旗下藝人尋開心的社長。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下心中的疑慮。

自從月雲了離開事務所之後,Re:vale與ZOOL之間的關係就有點微妙。業界的人都知道反對月雲事務所的勢力就是由Re:vale所帶領。雖然Re:vale並沒有釋出拒絕與月雲事務所旗下藝人合作的訊息,但工作人員們很有默契的不讓他們同台,導致這段期間Re:vale幾乎沒有與ZOOL成員見面的機會。

見識過百認真起來行動的模樣,加上前輩的身分加持,ZOOL的四位成員對Re:vale仍有陰影。然而這其實不是百樂見的結果。

百的目的是抑制月雲事務所過度膨脹的勢力。但直屬於月雲了之下,被月雲了當作武器使用的ZOOL,難免會受到附加傷害。百能做的只有盡量安撫記者以及幕後工作團隊,將ZOOL一時之間所向披靡的背後原因向大眾隱匿起來。


百認為月雲了所造成的這些混亂,有一部分是他的責任。

一開始他是為了保護岡崎事務所才接近月雲了,但洩漏了他跟千之間的五年約定,卻完全是個意外。月雲了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突然對百卸下防備,百雖然覺得不安,但成功攏絡月雲了後,達成階段性任務的他,漸漸地淡忘了這個隱憂。後來百因為五年約滿而失聲,緊接著與大神萬理重逢,讓他完全無暇顧及月雲了。

百心裡明白,月雲了會啟動這一連串的計畫,引爆點是因為他。察覺月雲了的企圖時,百曾經試著阻止月雲了,但當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月雲了的信任。

當月雲了指責百背叛時,一時之間百竟無法反駁。他明白自己一開始接近月雲了,就不只是交朋友這麼簡單。

百提到月雲了時,總是會加一句「了大哥其實很單純」。

某種程度上,是百辜負了月雲了的單純。一直以來,他表面上附和月雲了的價值觀,實際上他對月雲了從未交心。察覺到這件事的月雲了,對百的心情變成了憎恨。

當月雲了的計畫開始直接波及千與大神萬理時,百再也無法忍受。就結果而言,百確實是公然對月雲了宣戰了。直到現在,兩個人都沒有接觸過,連百也不知道在業界失去容身之處的月雲了去了哪裡。

基於愧疚的心理,雖然百跟ZOOL的成員沒有私交,但他對ZOOL的現況其實很在意。畢竟百的還擊讓ZOOL失去了經紀人,他無意對ZOOL這個新生團體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但與月雲了失去聯絡之後,百就無從得知月雲事務所的消息,也不確定他們近況如何。即使如此,讓他在意的消息仍然是多的不得了。


身為公眾人物,任何舉動都會被放大檢視,再加上ZOOL剛出道的時候絲毫沒有隱藏視TRIGGER為假想敵的意圖。即使沒有任何報導可以證實,歌迷們早就認定兩團關係不好。無論對ZOOL還是TRIGGER來說,這些傳聞越演越烈之下,只會造成雙方潛在歌迷的流失。百一直很想緩和這樣的氣氛,但一時之間找不到機會。或許岡崎凜太郎正是知道百的這個煩惱,才極力推薦百接下這個工作。

死之舞的選角以及劇本安排,細看充滿了人為操作的痕跡。這些操作如果岡崎凜太郎也有一份,其實百並不意外。但不是進了同一個劇組,就一定有相處的機會。乙泰內爾的戲份少不說,跟其他主要角色幾乎沒有交流。百感受到一種無從著手的無力感,只能祈禱拍攝期間,不要再傳出什麼奇怪的謠言。


他的戲約雖然沒有千多,但也不是新手。瀏覽完乙泰內爾的劇本之後,百以為這會是一份輕鬆的工作。結果沒想到在定裝的階段百就遇到了麻煩。在平面攝影的表現上,百自認為還算是他的強項,但不知道為什麼死之舞的定裝攝影花了比預想還要長的時間。

百湊近看了看攝影師的小螢幕,在看到六彌凪的照片之後暗自咋舌。

六彌凪只需要站在那裡,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上流階層的氣質,然而設定上乙泰內爾應該比米賽里科德位階更高。畫面中的百感覺一不注意就會被六彌凪的存在感吞噬。米賽里科德是最後的反派這件事應該是整齣戲的反轉,如果在一開始的宣傳照片上就讓觀眾有這樣的預期心理的話,會少了點觀影樂趣。說穿了百的任務就是讓觀眾暫時將焦點錯放在他身上。

「我跟服裝組討論一下,之後再跟你約時間好嗎?」


後來乙泰內爾的服裝多了一個面具,在道具的輔助下,達到了導演想要的效果。


然而實際演出的時候,乙泰內爾並不是一直都帶著面具。有過定裝照時挫敗,百一直十分在意拍攝出來的效果如何。雪上加霜的是六彌凪刻意拋棄他誇張的外國人口音之後,氣勢上比百預想的還要更凌厲。


百深知這是天生的差距。六彌凪奢華的五官以及身高本來就有絕對優勢,加上成長背景的潛移默化,這些都是百很難光靠努力就超越的部分。百甚至覺得如果導演選擇千來演乙泰內爾,可能兩人之間的平衡感會更好。




百雖然斷腕續續的有戲劇作品,但其實千更擅長演戲。

看起來對人類絲毫沒有興趣,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千,為什麼可以演出他人筆下的人物,百對此時常感到費解。


「那只是因為,來找我的角色都剛好適合我啊。」
除了音樂之外,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千,對於自己演戲上的成就不置可否。確實千演出的角色大多是差不多的類型,但他因此培養了一批戲迷也是不爭的事實。


百一直到現在都還是千的粉絲,加上對於原Re:vale成員大神萬理的愧疚,他總是下意識的不願意給千帶來負擔。在死之舞的演出裡遇到挫折的事情,百很小心的沒讓千知道。但出乎百意料之外的是,在千發現之前,他先收到了大神萬理的關心。


「岡崎先生沒有來嗎?」

「萬大哥。」百放下手上的劇本站了起來。「岡崎應該在千那邊。」
當兩人檔期重疊的時候,岡崎凜人會優先前往千的工作地點,已經是Re:vale之間的默契。千在人際關係上的遲鈍,讓他非常需要一個第三人在旁邊待機,以防萬一。

「找千的話,他今天沒有班喔。」

大神萬理看著百,微微的笑一笑。

即使是在躲著Re:vale的那段時間,大神萬理也時常聽聞百私底下在工作場合是如何的活躍。看到他沒有跟任何人交談,坐在自己的休息區的樣子,大神萬理本能的覺得異常。

「......最近還好嗎?」

聽到大神萬理這麼問他的時候,百覺得內心身為粉絲的那個自己差點沒哭出來。.

--倒不是因為壓力大,只是一種被偶像看到了的感動。


「你跟千最近應該很難碰上面吧,通告都錯開了。」

「對啊!小百好寂寞。」
其實Re:vale還有帶狀節目,除此之外,他跟千也時不時會在Rabbit Chat交流。說寂寞是有點誇張,但像這樣的夫妻相聲,對於百來說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百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大神萬理的反應。

大神萬理看著百雙手交握看著自己的表情,露出苦笑。

百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會以這樣的眼神看他的人。這讓他偶爾會想起當年還在經營地下樂團的歲月。

五年前以意外的方式離開Re:vale,說沒有遺憾只是在自欺欺人。大神萬理總是下意識的避免跟百獨處。他雖然已經接受了事實,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但映在百眼裡的他,還是有一絲過去的藕斷絲連。
想到沒有辦法回應百的期待,以及自己的存在對百造成的壓力,大神萬理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過度參與他們的生活比較好。但跟著四葉環與逢坂壯五來到片場時,難免還是會跟百打照面。無法忽視從百身上隱約顯現出的焦躁感,大神萬理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他。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幾秒鐘。

「萬大哥曾經感受過天生的差距嗎?還有...那個該怎麼形容、無力感?」

大神萬理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

「......跟千搭檔難免吧?」

「欸?會嗎?」

「咦?」


彷彿對話的次元在什麼地方錯開了,大神萬理與百都用震驚的表情看著對方。


在大神萬理與千搭檔的那段時間,兩個人有很多共同創作,每次創作的過程都是一場激烈的爭辯,差點大打出手也是常見的狀況。雖然大神萬理從來沒有親口對千說過,但對他來說,他從第一次見到千的時候,就折服於千幾乎與生俱來的音樂性。

在千之前,大神萬理也與別人合作過,但與千搭檔壓力是最大的。
先不說千的自我管理很差,他對作品的要求卻又不可思議的高。還是學生的他們,當時根本負擔不起千想要的品質。最令大神萬理憤怒的是,他知道千是對的,所以壓根拒絕不了千任性的要求。

在當時他就隱約有預感,雖然他們現在仍然可以併肩走在一起,但總有一天千在音樂上的造詣會超過他。到那個時候,若千仍然執意與自己搭檔,可能無法有最好的發展。因此大神萬理一直都有轉居幕後的心理準備。


「......這些事連千都不知道喔。」大神萬理豎起了食指抵在唇上,還是一貫溫和的笑容。

百一邊震驚於大神萬理的自白,另外一邊無可救藥的想著: 萬大哥的笑容還是很致命。


團體裡面難免都有比較與競爭,就連看起來和樂融融的IDOLiSH7,在更換主唱以及面對團員之間的人氣差時,多少都對團內的氣氛造成影響。

但Re:vale之間並沒有這種關係。

一直都以半個粉絲自居的百,認為千比自己優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千本身則是對於競爭一點興趣也沒有。


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聽到了昔日Re:vale之間的秘密,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自己只是為了演戲的問題煩惱。

「導演有說什麼嗎?」

「不、只是我自己單方面的......」

大神萬理看著天花板思考了下。

「你跟凪之前也有合作過吧,當時有這種感覺嗎?或者,換個方式問好了,在凪從諾斯米亞回日本之後,你覺得他變了嗎?」


百一時之間答不上來。


「先告訴你我的答案好了。我覺得凪還是凪喔。IDOLiSH7的大家也是一樣的想法。」


百意外的是個容易被既定印象影響的人。例如,他在因傷放棄足球之後,他再也不從事任何體育活動。因為他總覺得自己的腳會成為阻礙。他一直到成為偶像開始跳舞之後,才漸漸地重回體育場上。

例如,他一直無法擺脫將千與萬視為偶像的那個心態。

某種程度上,也正是百這樣的特質,後來才會引發他失聲的問題。在他的心裡,他無法堂而皇之地承認現在的Re:vale已經是屬於他跟千的團體。只得到千的許可對他來說並不足夠。所以當時大神萬理才會選擇站出來面對百,正式的將Re:vale交接到他的手上。


打從百還是那個跟在他們身邊團團轉,幫他們包裝CD、打掃休息室的小歌迷起,大神萬理就很想跟他說,他可以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沒有什麼人是他不能挑戰的,即便是千。

直到現在,他還是一樣將千放在自己前面。在自己發光的同時,也將光芒分給千。看著這樣的百,大神萬理不只一次的覺得,最後是百而不是其他陌生人,跟千一起經營Re:vale這件事,令他感到非常的幸運。

「我自認我對凪的態度是沒有變化......」


大神萬理笑了出來。
解讀方向有點偏了啊。所謂當局者迷大概就是這個情況。

這個時候只能用第二個方法了。


「百。」大神萬理拍了拍他的頭。「凪跟百讓我選擇的話......對我來說,為了我跟千站出來對抗月雲了,甚至被幾個彪形大漢闖進家裡也不畏懼的你,真的很帥喔。」

「萬、萬大哥......」

百覺得自己回到高中時期在台下看著Re:vale表演的時刻。



--萬大哥、萬大哥果然還是很帥......

百在確認大神萬理已經走遠之後,用雙手遮住臉蹲在地上。露出的耳根微微發紅。


=TBC=














*大神萬理,本作最罪惡的男人。*希望岡崎哥哥五部會出來玩(敲碗)
不知不覺離第一篇竟然也有一個月了很久沒有打那麼多字啊哈哈XD"""

本文最後由 殘野兔 於 2021-3-6 01: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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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7-12 03: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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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妝師與服裝師離開之後,休息室裏面只剩下九条天與四葉環。

四葉環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的手肘靠在椅背上。九条天透過面前的化妝鏡,觀察著坐在身後的四葉環。同樣在最想被他擁抱的男人前十名榜單上,四葉環與九条天的兩個團員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雖然與IDOLiSH7的成員認識已久,但與四葉環單獨相處的機會卻幾乎沒有。

四葉環有些煩躁的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發出的聲響讓天稍微側了側頭。四葉環將椅子反坐,直接趴在椅背上。

「小理不回我訊息。你最近有看到她嗎?」

不小心跟他在鏡中對到眼的九条天在心裡咋舌。四葉環對待他的態度與對待其他人毫無差別,讓他時常忘記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有點特殊這件事。

因為九条鷹匡收養了九条天與四葉理(現在是九条理了。),四葉環血緣相繫的妹妹在法律上變成了九条天的妹妹。四葉環當偶像就是為了尋找失散的妹妹,直到現在他都還是無法原諒「拐走」妹妹的九条鷹匡。在九条理與四葉環正面衝突時,當時的九条天選擇站在九条理這邊與四葉環對抗。原本以為以四葉環的個性,必定會將九条天視為敵人,但四葉環沒有這麼做。自己的弟弟七瀨陸與四葉環的私交良好,或許是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也不一定。

「我搬出九条家一陣子,也很久沒有跟她連絡了。」九条天挪了挪椅子,面對四葉環,以慎重的態度回答。他無意因為九条理與四葉環起衝突。九条天與九条理相處的時間並沒有他們想的長,九条理在美國接受訓練的時候,與她比較親近的是亥清悠,被收養後的九条天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的存在。有一天突然被介紹了「這是你妹妹」,九条天只能單方面接受,畢竟他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九条天對九条理的照顧是出於身為「哥哥」的本能,但兩人之間一直有一層美其名為「互相尊重」的隔閡,他們並不會過問彼此的私事。

面對四葉環對九条理的窮追不捨,九条天認為只要九条理是自己選擇要繼續待在九条鷹匡的身邊,九条天就不會出手干涉。

聽到九条天搬出九条家的消息,四葉環微微愣住,然後大力地捶了下椅子。

「所以他現在跟九条鷹匡那傢伙單獨生活在一起嗎?」

九条天深吸一口氣,以平靜的表情面對四葉環的怒氣。

「或許是吧。你如果需要我幫你問她現在在哪裡,我可以問,但如果她不願意跟你說,我也無法轉達。」

「該不會還在國外吧......」四葉環焦慮地咬著手指甲。

「國外?」

「我們之前在諾斯米亞遇到他們。」

「他們?小理跟九条先生?」

九条天一頭霧水的表情讓稍微撫平了四葉環的憤怒。

小心翼翼的開門聲讓兩個人停止了對話,對方迅速地走了進來把門帶上。

「你們在幹嘛啦,走廊都聽得到欸。」

雖然是說「你們」,但穿著戲服的亥清悠只盯著四葉環。

「環說在諾斯米亞遇到小理。」

亥清悠終於將視線轉往九条天,他遲疑的點點頭。

「......這樣啊。」九条天垂下視線。
雖然是他主動提出要離開九条家,但九条鷹匡帶著九条理出國,卻完全沒有通知他這件事,還是讓他覺得有被排除在外的感受。

「原本當場就想把小理帶回來的......但她竟然不肯!」

「小理跟九条先生在一起不會有問題的。」

「你也是、小理也是。那個九条看起來明顯就不正常啊!」

九条天忍住想要反駁的衝動,迎向四葉環目光。他腦中飛快地閃過許多片段,心裡暗忖道不知四葉環是否在之前的事件中,發現到九条鷹匡的異常。

「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像這樣跟在非親非故的中年男子身邊,任誰看來都很不妙吧?」

「九条先生已經收養了他。」

「那不一樣!」

「不會變成你想的那樣啦!」亥清悠突然出聲,蓋過兩人越來越激動的爭吵。九条天與四葉環一起轉過頭看著他,亥清悠彆扭的交握著雙手。

「......九、九条先生不是那種人。」亥清悠用細小的音量說著。

「連你也這樣講!!」四葉環誇張的仰頭大叫,在要撥亂頭髮之前,被九条天握住了手腕。

「才剛做好的造型。」

四葉環安靜了幾秒,忿忿地放下手站了起來,走到亥清悠面前,靠在牆上俯瞰著他。
「你不是討厭九条鷹匡嗎?」

四葉環總是能夠不拐彎抹角的,直接碰觸問題的核心。
面對四葉環的問題,亥清悠發現自己無法回答是或不是。

亥清悠是為了向九条鷹匡證明自己,才選擇出道。這也顯示出他對九条鷹匡抱持著強烈的情感。至於是屬於正面還是負面的情感,他無法定義。

在他還在上小學時,九条鷹匡就已經跟他接觸了。亥清悠雖然感覺到九条鷹匡對他有所求,但九条鷹匡對他的態度親切,在那段時間中,可以說是最接近「爸爸」的存在。也因此當他知道九条鷹匡為了培養九条天而收養他時,一瞬間襲來的被剝奪感,讓他把一部分的負面情緒轉移到九条天身上。

棗巳波曾經不經意的問到過去他與九条鷹匡的相處模式,在回想的過程中他才發現,九条鷹匡不會關心他的私生活,即使他叨叨絮絮的纏著九条鷹匡聊著學校的瑣事,九条鷹匡只會曖昧的回應,這也讓亥清悠漸漸地將重心從日常生活轉移到他的培訓上。亥清悠在人際關係上的笨拙,有部份也源自於此。在學習如何融入團體的孩童時期,他大多是跟著九条鷹匡學習各式各樣的課程。

九条鷹匡對Zero的異常執著,即使是當時的亥清悠也感覺的到。雖然在工作方面毫不含糊,但九条鷹匡令人驚訝的缺乏一般常識,導致有時候反而需要年幼的亥清悠與九条理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亥清悠猜想,這點在他離開九条的團隊之後,應該也是毫無改變。某個層面上,亥清悠可以明白九条天與九条理無法離開九条鷹匡的原因。九条天或許還掛記著要報答九条鷹匡的恩情,而九条理大概就是單純的放不下九条鷹匡,尤其是在九条天與九条鷹匡產生嫌隙的這個時期。

「作為監護人來說,九条先生可能不及格。」亥清悠頓了一下,偷偷看了看九条天。九条天默默地轉移了視線。「他是很怪沒錯,但絕對不是變態。以怪的程度來說,了先生大概是他的十倍以上。」

月雲了難以超越的標竿讓四葉環誇張的皺起臉。

「但......你這麼想好了,小理對九条先生來說是重要的偶像素材,所以九条先生是不會對小理不利的。更何況,小理有才能。」亥清悠用手遮住了下半臉,微微側過頭,看著斜前方的地面。「......所以不會遇到跟我一樣的事情。」


休息室的氛圍變得有些尷尬。四葉環靠著牆的身體直立了起來,不安的換了個重心。在四葉環朝亥清悠伸出手的同時,九条天突兀的開口。


「九条先生他,可能不是那個意思。」

「他說我是失敗品喔。」亥清悠粗魯地打斷九条天的話。不合時宜的安慰只會讓自己顯得更悲慘。

「他說,是他搞錯了方法。」


亥清悠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但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總之、這些事情在業界裡面都還是未公開的秘密吧。環你不要在工作場合那麼大聲地談論。......我進棚去了。」

亥清悠逃跑似的大力關上門,走了出去。四葉環轉身瞪了九条天一眼。


「悠很在意這個事,你幹嘛講啊。」


…...到底是誰先提起的話題?
九条天啞然失笑。


「欸。」

「嗯?」

「你......跟九条鷹匡還好嗎?」

四葉環認真的表情跟他平時嬉鬧的模樣大不相同。九条天內心暗自驚訝四葉環過人的觀察力,然後露出客套的笑容。
跟體弱多病的七瀨陸一起長大的他,總是擔任付出關懷的角色,對於接受別人的關心,九条天也是有點彆扭的。他這樣的個性,讓八乙女樂總是毫不留情地說他一點也不可愛。

「嗯。沒有問題喔。」

沒有問題的。九条天想。
九条天一直都是順從又乖巧的兒子。唯一一次反抗親生父母,是他決定要入籍九条家的時候。而唯一一次反抗九条鷹匡,則是為了他自己的演藝生涯。
雖然多少感到寂寞,但不離不棄的經紀人以及兩個團員都給了他安定的力量。

跟自己比起來,八乙女樂失去了父親建構的舒適圈,而十龍之介失去了部分歌迷的信任,九条天認為他必須表現得比他們還要堅強。


沒有問題的。

九条天又對自己說了一次。


========


「哇!是甜甜圈。」

狗丸透真趁著休息的空檔,將特地買來的甜食塞到七瀨陸手上。七瀨陸率直地接下慰勞品,直接打開包裝吃了起來。和泉一織在旁邊淡淡地看著,他們家的主唱落在狗丸透真的手上不知道會胖幾公斤。

之前在諾斯米亞遇到七瀨陸氣喘發作的時候,狗丸透真誇張的反應讓和泉一織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在IDOLiSH7裡面,和泉一織算是時刻注意著七瀨陸狀態的人,通常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心直口快的四葉環會先發聲,再來才是他。連他都解決不了的時候,二階堂大和就會慵懶地挺身而出。那個時候和泉一織以為四葉環會比他還快的衝上前去扶住七瀨陸,結果沒想到出現的是關係微妙的團體的隊長。

他知道七瀨陸曾經偶遇狗丸透真,但兩個人的私交有要好到這個程度嗎?
狗丸透真與七瀨陸親近,是否別有意圖?

在關心七瀨陸的病況的同時,和泉一織腦中飛快地轉著,直接在原地當機。


在開拍之前,和泉一織曾經問過亥清悠,狗丸透真是個什麼樣的人。

亥清悠皺著眉頭說:「是個笨蛋,但人不壞。」

這次拍攝死之舞期間,他們三個人的戲份並不多,但經過幾天的相處,和泉一織不得不承認,狗丸透真說不定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七瀨陸小粉絲。

每天自願把便當裡七瀨陸喜歡的主菜奉獻給他只是基本,像這樣另外買慰勞品,攝影棚冷就給個暖暖包之類的完全是家常便飯。


看著異常勤快的狗丸透真,大神萬理苦笑地說:「你們這一組看來不太需要我們經紀人煩惱呢。」

「之後要好好謝謝狗丸先生才行。」小鳥遊紡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太介意,之前他們用車安排出了點問題,我們有幫上忙,算是有來有往吧。」大神萬理用成熟的微笑講著過於理智的內容。


除了對七瀨陸明顯的個人偏愛之外,狗丸透真沒有什麼其他引起他注意的地方。他不像御堂虎於有著上流階層的傲慢,不像棗巳波看不出情緒,也不像亥清悠怕生又倔強。和泉一織不得不承認,與其他性格過於突出的團員相比,狗丸透真紮紮實實只是個「普通人」。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和泉一織開始慢慢地卸下防備。

「我有買很多喔,你要吃嗎?」

狗丸透真捧著裝著不同口味甜甜圈的紙盒,走到他面前。原本想禮貌拒絕的和泉一織,被糖漿甜甜的香氣吸引。一旁的七瀨陸嚼著甜甜圈,以期待的視線看著他。

「那、那我就......拿一個。」

和泉一織拿了中規中矩的原味甜甜圈,在狗丸透真與七瀨陸兩人熱烈的視線下咬了一口。

「......好吃嗎?」

「嗯。」

「啊、太好了。」狗丸透真誇張的鬆了口氣。「你家不是做甜點的嗎?怕你對甜點的要求很高。」

「好吃的東西,我還是會很誠實地說好吃。」

…...彷彿真的就像隻狗似的。和泉一織覺得自己可以看到狗丸透真身後搖得飛快的尾巴。


「幫阿悠先留一點下來好了。」

狗丸透真笨拙的將紙盒裡的甜甜圈分門別類。他是記得亥清悠喜歡甜食的。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響起了跑步聲。
亥清悠低著頭拐進棚裡,靠著景片慢慢蹲了下來。

七瀨陸與和泉一織交換了視線,和泉一織還來不及阻止,狗丸透真一個箭步走到亥清悠面前。

「欸、阿悠,怎麼了?」

離正式開拍還有半個小時以上,沒料到有人在的亥清悠明顯嚇了一跳。
平日就很愛管閒事的隊長,焦急的聲音離自己好近。

「......好痛。」亥清悠一手摀著眼睛嘟囔著。

「哪、哪裡痛?怎麼了?」

「眼睛。有東西跑進去了。」亥清悠隨便搪塞了個理由。還好是狗丸透真,亥清悠想。

「那怎麼辦,你手放下來我看看?唔哇!眼睛好紅,都流眼淚了。我去叫工作人員好不好?」

亥清悠拉住了他的袖口搖搖頭。

「但我看不到有什麼東西在眼睛裡啊。」

「你太大力了啦,很痛。」亥清悠不耐煩的撇開頭。

「是隱形眼鏡嗎?」

「我沒有戴。」
亥清悠悄悄的將額頭抵在狗丸透真胸前。

「睫毛膏之類的嗎?」

亥清悠又搖搖頭。

狗丸透真有些笨拙的拍著亥清悠的背。


--我又不是小孩子。
突然湧上的淚水阻止了亥清悠快說出口的抱怨。他用力做了個深呼吸。

他沒想到九条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會給他那麼大的衝擊。一瞬間與九条鷹匡相遇以來的委屈湧上心頭。為了符合九条鷹匡的期待而離鄉背井的時候、在感受到九条鷹匡逐漸冷淡的態度的時候、被說是失敗品,毫無理由的被放棄的時候。

他並沒有天真到覺得全部是自己的錯,但親口聽到別人說出來的剎那,亥清悠感到如釋重負。


「你......下午要請假嗎?」

「怎麼可能啊?」亥清悠抬起頭來瞪了狗丸透真一眼。

「那、那......你要吃甜甜圈嗎?」不知道為什麼拎著甜甜圈紙盒一起跑過來的狗丸透真,將紙盒提到眼前。

搞不太懂為什麼最後會變成吃甜甜圈的結論,亥清悠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隊長,挑了草莓口味。


「天哥也喜歡吃草莓喔。」

現在才發現七瀨陸也在的亥清悠,看著手上的草莓甜甜圈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給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一趟的和泉一織,將冰袋交給亥清悠,沒有多說什麼。


「我的是巧克力,要吃嗎?」七瀨陸不由分說的將自己吃一半的甜甜圈拿到亥清悠的面前。

感受到某一種類似於強迫推銷的壓力,亥清悠還來不及思考自己與七瀨陸的關係可有近到共吃同一個食物的地步,他咬下了眼前的巧克力甜甜圈。


而此時的他,眼角餘光看到狗丸透真臉上的表情顯露著羨慕兩個字。

…...這比草莓甜甜圈還讓他覺得頭痛。



=TBC=








*. 七瀨陸的訴求力(X) 吃嘛吃嘛吃嘛吃嘛
*. 一直覺得九条相關人士的關係好混亂RRRrrrRRrr
*. 沒有回去重看劇情純照印象寫,希望時間線沒有矛盾(掩面)

本文最後由 殘野兔 於 2021-7-12 03:24 編輯

留言

@卿虹羽 直接變成一種周邊了XDDDDDDDDD!!!! 2021-7-15 21:40
@Hitohitomi 大家可以跟狗丸一起排隊(???) 2021-7-14 17:29
我…我也想吃陸陸吃過的甜甜圈ಥ_ಥ 2021-7-14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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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虹羽 + 10 可以買一箱甜甜圈請陸陸在上面都咬一口嗎(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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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8-13 02: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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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堂大和原本以為這次的工作對他來說應該很輕鬆,直到演員表公布的時候他才發現,雖然理想很豐滿,然而現實總是骨感。

他與八乙女樂、棗巳波在劇中是隊友。

他很熟悉八乙女樂,畢竟兩人已經合作過多次。棗巳波則是童星出身,專業上沒什麼可挑剔的。問題在於他對棗巳波這個人仍然帶著戒備--即使他們兩人有非常相似的地方。

二階堂大和對棗巳波最大的排斥或許來自於棗巳波與他父親的關係。

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棗巳波就拿這件事挖苦過二階堂大和。二階堂大和從出道以來,就一直有意識的避開父親的故友們,他對千的反抗態度一部分也是來自於此。發現要和棗巳波再度合作,二階堂大和打從心底覺得麻煩。

二階堂大和做足了各項心理建設以單獨面對棗巳波。但開始拍攝之後,二階堂大和發現棗巳波沒有以前若有似無的針鋒相對,也沒有想拉近關係的多餘舉動。


仔細想想,棗巳波一開始是為了櫻春樹的事情衝著六彌凪來。二階堂大和與他素昧平生,不過是因為他與六彌凪之間的關係,而遭受到附帶傷害罷了。
櫻春樹死後,棗巳波彷彿放下與其相關的執著。然而他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讓二階堂大和一度懷疑棗巳波是否又在隱瞞什麼。

二階堂大和自認是個記仇的人。棗巳波與六彌凪的和解,與他內心對棗巳波的評價是兩件事。想起初次與棗巳波合作時,棗巳波十分反常的親近千。二階堂大和本能的覺得不對,他私下警告千,但千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跟他說,兩人聊的淨是無傷大雅的內容,他不覺得棗巳波有什麼企圖。

但二階堂大和認為,面對棗巳波那種人,即使是平日的閒聊,他也能找出可利用的訊息。但千這個人在人際關係上的智商無限趨近於零......。
於是二階堂大和很快就放棄說服千。

後來他與棗巳波展開漫長的無聲對峙。他刻意緊跟著千,讓棗巳波沒有單獨與千相處的機會。二階堂大和覺得那段期間他壓力大到簡直要圓形禿。

--但壓力的來源並非來自於棗巳波,而是來自於千每天幼稚的騷擾。

對於千的所作所為,二階堂大和一直以來都只能消極應對,因此他把這筆帳算在棗巳波的頭上。


死之舞開拍之後沒多久,二階堂大和很快就發現這些事前的焦慮都是庸人自擾。
棗巳波必須擔任亥清悠在現場唯一的一根浮木,光是讓亥清悠盡快融入拍攝的節奏,就已經讓他分身乏術。雖然後來很快的,連八乙女樂也加入了浮木的行列。

即使以前亥清悠看起來像是與TRIGGER勢不兩立的樣子,但八乙女樂一釋出善意,亥清悠也不疑有他的接受了。這個後輩比二階堂大和所想的還要單純,但也比他所想的還要笨拙。

阿魯姆的個性與經紀公司幫亥清悠打造的「樂團主唱」風格差太多,在剛開始的時候,亥清悠時常被提醒動作與表情要更內斂,NG的次數當然更不用提。二階堂大和並不意外亥清悠生澀的表現,他以為亥清悠很快就會對重複的糾正感到不耐煩--起碼他們團內的四葉環就有這樣的毛病--但亥清悠每次都能耐下性子聽著導演或棗巳波的說教。

二階堂大和似乎可以理解為何八乙女樂會自願成為浮木,但他還是維持一貫的調性,以旁觀者的身份遠離人群,靜靜地觀察著一切。


「你的咖啡不加糖吧。」

二階堂大和的視線從遞出的紙杯移到棗巳波的臉,棗巳波還是頂著看不出意圖的微笑。什麼時候這個人連自己喝咖啡的喜好都記的一清二楚,二階堂大和忍住心底的不快。

「因為亥清的關係常常需要加班,不好意思。」
看二階堂大和不明所以的樣子,棗巳波補充道。

二階堂大和遲疑了一下接過咖啡。

「褓姆要當到這個程度真難為你。」二階堂大和挖苦地說。

「不能讓他對拍戲留下負面印象啊。得盡快培養一些跨界能力。」

二階堂大和轉過頭去看著棗巳波,感受到視線的棗巳波也看向他。與總是迴避他人視線的自己不同,棗巳波會好好地直視別人的眼睛,彷彿有十足的自信,他的眼底透漏不出一絲訊息。

「......專輯呢?你不寫歌了嗎?」雖然偶爾會有零星的綜藝邀請,但ZOOL主要身為音樂人的路線一直都很明確。棗巳波的發言讓二階堂大和感到些許異樣,但想到櫻春樹的事情,又覺得似乎並不奇怪。

「沒這回事,還是穩定的在寫喔。但老實說,什麼時候能發片還不知道呢。死之舞的主題曲好像一開始就敲定給TRIGGER了。」

「把情報透漏給我沒問題嗎?」

「只是閒聊嘛,我這是在示好喔。二階堂,我們之間很有距離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主題曲是TRIGGER唱這件事?」

「八乙女跟我說的。一開始給他們的合約內容就訂好了角色與主題曲,好的讓人無法拒絕。你們呢?也是一樣的狀況嗎?」

小鳥遊事務所時常幫他們七個人一起談合作,對IDOLiSH7來說,七個人一起工作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第一次圍讀看到演員陣容後,和泉一織當晚與小鳥遊紡起了爭執,最後是社長直接單方面介入,結束了會議。小鳥遊社長很少如此強硬的堅持己見,二階堂大和是在這時候才稍微起了疑心。

「我們也是沒有經過徵選,直接指派角色。」

「原來如此,Re:vale那邊也是一樣的情形。」

「......啊?你連Re:vale都......?」
就說棗巳波收集情報的能力不得不防備。

「正確來說,是百前輩找亥清打聽,而亥清又不經意的跟我說了。看起來大人物們不知道又在策劃著什麼。」

「你們那裏哪還有大人物。月雲了不是失蹤嗎?」

「是啊,但有人會補上他的空缺吧,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在他的藍圖裡,我們看起來不會是敵人喔。」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同樣的目的嗎?
二階堂大和曖昧的笑了笑。


「其實對我有成見我是無所謂。但亥清要麻煩你多照顧他。」

「看不出來你有那麼照顧隊友。」

「畢竟我寫的歌會是他來唱啊。」

原本是要揶揄他的二階堂大和,聽到棗巳波認真的回答愣了一下。棗巳波隨手接過二階堂大和的空紙杯。

「亥清跟我們不一樣,是個單純的人。我無意改變你對我的評價,但你似乎因此對亥清也有所保留,小朋友會害怕的。」 棗巳波笑著說。「另外一方面,他再這樣NG下去,即便是我也會受不了。有你的幫助的話,應該也可以更順利。」

棗巳波畢竟還是利己主義。



正所謂禍不單行。同一天稍晚他遇到了八乙女樂,對方也跟他提起了一樣的話題。

「這件事你可能沒聽說,但亥清之前有跟天道歉。」

「啊?」確實是沒聽說。

覺得自己被迫聽到一個八卦的二階堂大和,一臉為什麼你要把我扯進這件事的表情。

「如果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才對亥清特別冷淡的話......」

「等一下,九条天跟亥清悠之間的糾紛,老實說我沒那麼關心。」

「咦?我以為你是因為天跟七瀨的關係所以才......」


這攀親帶故也牽得太遠,二階堂大和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針對亥清。哥對人一直都很冷淡。」這句話也是實話。與別人過度親密對他來說是一種精神負擔。

「但你對其他後輩們......」

「你指的後輩是誰?阿環嗎?阿一嗎?別忘了他們都是我的團員喔。」

二階堂大和雙手環胸,游刃有餘的看著八乙女樂詞窮的樣子,一邊想著這個嘴拙的人為什麼總是要挑起他贏不了的戰爭。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一起完成這著作品,大家互相幫忙是基本的吧?」

八乙女樂用澄澈的眼神看著他,將對話一下子提升到道德的層次。

「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在欺負他。哥什麼都沒做啊。」二階堂大和煩躁的抓抓頭。

「你們?」

「還有棗巳波。」二階堂大和擺擺手,直接結束了對話。



====



由於化妝時間被安排在前後批,二階堂大和在狹小的化妝室裡遇上了棗巳波與八乙女樂。

前一天才與二人有過不甚愉快的對話,棗巳波彷彿意有所指的微笑以及八乙女樂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二階堂大和更加煩躁。已經完妝的二階堂大和禮貌性的打個招呼迅速地離開化妝間。

覺得待在休息室免不了再被兩人夾攻,二階堂大和直接前往拍攝現場等待。
今天是難得的外景,二階堂大和瞇起眼睛東張西望的尋找陰影。已經習慣提早進棚的亥清悠拿著腳本站在景中央。

雖然二階堂大和在面對批評的時候,經常會反射性的防衛,但並不代表他是不會反省的人。即使總是在團員面前裝的一副老成的模樣,二階堂大和知道,才二十出頭的自己仍然有許多不成熟的想法。

他自認對亥清悠並沒有帶著惡意,他只是承襲自己一貫的慵懶,認為有棗巳波跟八乙女樂輔助,應該不需要自己再多管閒事。

二階堂大和嘆了口氣,朝著亥清悠走去。傍晚斜射的陽光襯在亥清悠的背後,二階堂大和舉起手遮住了光線,才看清楚亥清悠的臉。

從劇本中抬起頭的高中生愣愣地看著他,隨著他的靠近將重心一點點往後移,彷彿再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逃跑似的。

--小朋友會害怕的。

二階堂大和想起棗巳波的話。

亥清悠轉動脖子看了看四周。

「環不在這裡喔。」
亥清悠臉上寫滿了困惑。


二階堂大和現在才發現,合作至今他們兩個還沒有單獨講過話,他瞄了眼亥清悠劇本上的註記,亥清悠將走位的方式跟情感表達等等一股腦的寫在台詞旁邊。二階堂大和彷彿看到無限NG的今晚。但今天的拍攝比較特殊,沒有重來的餘地。


「硬背是不行的。這跟背舞序不一樣。」

與不急不徐的外在不同,棗巳波並非很有耐性的性格。他在面對目標的時候是行動派,也有毅力可以克服障礙,但他傾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終點。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教導亥清悠的方式雖然能解決他當下的困擾,但都是屬於比較急就章的應對,對亥清悠的成長幫助有限。而八乙女樂則天生詞窮,無法寄望他把技巧整理成語言,好好的表達出來。

二階堂大和並不是教科書式的演員,他沒有上過任何表演學校,但從小他就因為父親的人脈,接觸過許多業界人士。還在螢光幕前的、已經退居幕後的,不少人將他當成最佳聽眾叨叨絮絮的話當年,導致他腦中被迫裝了各式各樣的理論。

父親在他小時候播下的種子,在這些年來慢慢生芽。每次他在演戲方面取得好評,就彷彿父親又獲得了一次勝利。

小鳥遊事務所經營IDOLiSH7的方向明確,它們不只希望IDOLiSH7以團體的型態存活,更有意的培養每個人在不同領域中的知名度。

每個團員都為了這個團體而做出了犧牲。與家庭決裂的逢坂壯五、忍著氣管不適繼續唱歌的七瀨陸、連和泉三月也時不時的需要對不感興趣的可愛標籤妥協,身為隊長的二階堂大和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叛逆。


「你屬於圖像式記憶,還是文字式記憶?」

「啊?」

「平常背舞有口訣嗎?」

「我?我記舞很快不太需要,透真的話會背......。」

「那你會在樂譜上把舞序或走位標上去嗎?」

「不、不會......」


二階堂大和用食指敲了敲亥清悠的劇本。
「那同理可證。用肉體去記憶吧,背這些註記效果不大。」

「但之前大家對台詞時候,不會認真走位,表達也很隨便......。」

「你可以要求啊。」

「咦?可以嗎?」

「你只是剛好遇到我們幾個沒這習慣而已。」

二階堂大和與八乙女樂原本就有默契,棗巳波則是很會配合大家的行動。最重要的是他們三人都能意識到攝影機的存在,想像畫面的平衡度,因此導演對他們不會有太多指示。這種被拍攝的意識並不是一蹴可機的,對於亥清悠這個新手,導演只能盡可能詳細的說明,而亥清悠在不得要領的情況下,土法煉鋼做出來的筆記,在二階堂大和眼裡簡直是災難。

又要顧及自己的表演,又要不著痕跡的引導亥清悠,眼看拍攝已經進行了1/4,亥清悠進步的幅度開始減緩,後半部劇情與亥清悠搭檔的演員們又會大洗牌,二階堂大和可以明白為何八乙女樂與棗巳波會在此刻向他求救。最重要的是,今天要拍攝爆破的畫面,成敗都在僅有一次的拍攝裡。


遭到黑繩夜行突襲的REBELLION與普拉賽兒一番惡鬥後,留下庫拉斷後。在同伴逃到安全的距離後,庫拉在扎營點引爆炸彈解除了危機。這次拍攝的場景範圍比以往都還要大,動用了整個劇組的攝影人員。


今天拍攝的準備工作比往常還要謹慎。
二階堂大和獨自一人在REBELLION扎營處聽著爆破組說明,亥清悠、棗巳波與八乙女樂在有點距離的地方就位。

考慮到四葉環未成年,爆炸的場面不會讓他直接參與,補完臉部畫面後就讓他退到休息區。

「亥清,等一下會”碰!!”喔。」

八乙女樂誇張的表情讓亥清悠愣了一下。更重要的是,這種像幼兒台大哥哥的說明方式是怎麼回事。

「可能跟想像的規模有落差,要有心理準備。」

「這樣不會很危險嗎?」亥清悠瞇起眼睛看著二階堂大和的方向。

「所以才要保意外險啊。」棗巳波笑著說。

「不要說這種話啦!」


--準備。


耳機裡面傳來導演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閒聊。
四葉環幫二階堂大和打氣的聲音隱約從場邊傳來。

二階堂大和揮揮手,為了保護耳朵,暫時戴上了耳塞。

隨著倒數結束,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讓亥清悠不由得往掩體內躲。
「不是吧......怎麼會......庫拉先生......」

「......不,他沒事。你們看。」

輪番說完台詞的三人望向爆炸的方向。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二階堂大和應該會從揚起的沙塵以及燃燒的火光中現身。

十秒、二十秒,現場只剩下工業用大型風扇的運轉聲。燃燒的布景倒塌發出巨大的聲響,八乙女樂維持利貝爾自信的微笑,深吸了一口氣。棗巳波做出眺望的動作,趁隙看了看亥清悠的狀況,亥清悠的髮梢微微晃動著。

三十秒。

棗巳波將視線投向遠處的導演。導演看著螢幕,似乎並沒有喊卡的意思。風扇的聲音又變大了,開始有些惱人。八乙女樂向前走了幾步。


二階堂大和的身影終於隱約出現在眾人面前。
輪到亥清悠的台詞了。棗巳波輕輕地用手背碰了碰他。

「咦......火裡有個人影......」

「庫拉先生!?」

棗巳波台詞還沒說完,亥清悠就跑了出去,想要阻止他的八乙女樂伸出了手但沒有成功。
原本應該是要等二階堂大和走過來,棗巳波與八乙女樂對望一秒,跟在亥清悠的後面也往前移動。

看到亥清悠脫稿演出朝自己跑來,二階堂大和內心咋舌。在離自己剩下幾步的距離,亥清悠被不平整的地面絆了一下,二階堂大和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抬起頭的亥清悠胸口劇烈起伏著,瀏海散亂的遮住了一邊眼睛。


戲還沒結束。
二階堂大和發出狂妄的笑聲。

「啊哈哈哈,真是痛快~~!!」

棗巳波小跑步跟了上來
「你都渾身是傷了,還在說什麼啊!」

二階堂大和的笑聲讓亥清悠緩過神來,順利地接下阿魯姆的台詞
「......不過,還好你沒事......竟然能活過剛才的爆炸......」


二階堂大和拍拍亥清悠的肩膀,順手將他的瀏海撥開


對戴著耳塞的二階堂大和來說,眼前的一切彷彿一場默劇,失去聲音的干擾,眾人的肢體語言變得更加明顯,包含亥清悠顫抖的指尖。


導演終於喊卡。
工作人員拿著滅火器衝進來,亥清悠垮下了肩膀,然後突然被二階堂大和攬住。

「阿悠好乖,不怕不怕。」


八乙女樂與棗巳波頓了下,然後放聲大笑。


為什麼連這個人都要用幼兒台大哥哥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亥清悠唰的轉過頭看向二階堂大和。


「大~和~哥~!!!」四葉環跑了過來,順勢加入擁抱陣營。

看著抱成一團的三人,棗巳波帶著微笑但默默拉開距離。


「剛剛是怎麼回事啊?好像跟預想的不太一樣啊?」八乙女樂問道。

「阿環、住手,你抱太大力了。」二階堂大和掙扎著從四葉環的擁抱脫逃。「其實爆破沒什麼問題,就揚起的沙塵比想像中還濃,工業風扇也吹不太散。」


「就這樣?!」亥清悠不可置信的拔尖了聲音

「嗯?剛剛怎麼了嗎?大和哥超帥的欸。」全程站在導演後面看螢幕的四葉環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剛剛的演技很逼真喔。」二階堂大和賊賊的看著亥清悠。

「你們很煩欸!」亥清悠脹紅著臉。



亥清悠沒注意到的是,還有一台小型的攝影機仍然亮著燈。

他差點跌倒的畫面雖然在正式影片中被剪掉了,但與這段閒聊一起剪進幕後花絮,被上傳到RabbitTube裡,輕鬆地達到了百萬觀看次數。




=TBC=




*.變成悠收服小夥伴的旅程了(???)
*.從卡片故事看到大和為了不讓棗對千套話只能黏著千,替大和覺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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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殘野兔 發表於 2021-12-4 0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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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要與御堂虎於合作之後,九条天心中隱約有著不安的心情。九条天看過御堂虎於以往在節目中的發言,那是九条天辦不到的應對方式。在九条天的印象中,御堂虎於是個無視世俗框架規範,自由不羈的人。

說道自由不羈,四葉環也是這樣的性格。

想到要與四葉環以及御堂虎於合組黑繩夜行,九条天在開拍之前就覺得這份工作前途未卜。自己恐怕得成為統合三人的角色,但他不認為另外兩個人會按照他的指示行動。

御堂虎於在現場並沒有經紀人隨行,但令人意外的,他用了大約兩天的時間,就記得了大部分工作人員的臉跟名字。日本人總是會習慣性的注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深怕侵犯到他人的領域,但御堂虎於似乎並沒有這種意識。

十龍之介與御堂虎於有過摩擦,但當他談起御堂虎於,從來沒有負面評論。九条天曾經認為這是因為十龍之介個性過於溫吞,但實際上看到御堂虎於的社交能力後,九条天不得不承認御堂虎於確實有獨特的個人魅力。他端正的五官以及挺拔的身材雖然也有一定助益,但最重要的還是他看起來絲毫不造作的行動,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感。


十龍之介在見過御堂虎於之後曾經有段時間十分低落,他原本就苦於外在形象與真實個性之間的落差。繼父的背景被記者挖出時,剛出道的十龍之介還沒有應對的能力,當時事務所認為這個新聞對團體沒有負面影響,加上十龍之介害怕更進一步的說明,會影響母親的生活,於是就這麼模稜兩可的,"十龍之介"變成了旅館小開。

十龍之介與繼父並不熟,但幸好繼父的個性開明,消息見報之前,十龍之介就已經與繼父取得共識。之後TRIGGER很快就在演藝圈站穩了腳步,以重視家人隱私為由,事務所要求業界不要再拿十龍之介的家庭背景做為話題。

無論是九条天還是八乙女樂,均認為這件事已經獲得妥善的處理,只有十龍之介仍然耿耿於懷。

月雲了所挖掘的御堂虎於這個人,無論是家世背景、外在還是性格,就這麼湊巧的符合八乙女事務所原本想打造的"十龍之介"。雖然其他團員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對十龍之介來說,御堂虎於在他眼中彷彿就像是「原版」。

幸好十龍之介的個性並不鑽牛角尖。
縱然御堂虎於對他捏造家世背景一事提出質疑,十龍之介還是選擇捍衛「夢想」--這個粉絲們所喜愛的「十龍之介」,他有責任維持他最完美的樣子。在這一點上御堂虎於與十龍之介站在了對立面。


九条天第一次在片場遇到御堂虎於時,御堂虎於靠在牆上,臨時抱佛腳的背著劇本。看著御堂虎於不敬業的表現,九条天覺得接下來的拍攝可能是場苦戰,結果沒想到御堂虎於不僅沒有忘詞,還能夠幫四葉環提詞。


「你不是今天進棚前才在背嗎?連我的台詞都背起來囉?」心直口快的四葉環直接說出了九条天的疑問。

「我記憶力很好啊。」御堂虎於理所當然的聳肩,拿走四葉環的劇本,自動幫他在容易讀錯的漢字旁邊標上假名。

第二次在片場遇到他時,御堂虎於正自然的接過女性工作人員手上的重物,工作人員慌亂的連聲道謝。

是在搭訕嗎?九条天不由得這麼想。
看到九条天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表情,御堂虎於又是一個理所當然的聳肩。

「作為紳士,這不是基本的嗎?」


一般人做起來裝模作樣的舉動以及近乎狂妄自大的發言,出現在御堂虎於的身上,卻不可思議的沒有厭惡感。

原以為御堂虎於張揚的個性,會豎立不少敵人,但相反的,御堂虎於與工作人員打成一片,絲毫沒有架子。但總是踩線到達棚內,一旦工作結束就直接離開,有時甚至不會留下來卸妝的御堂虎於,看起來又不像是特別處心積慮地在經營人際關係。


九条天飾演的維達,總是拿著比身高還高的巨大武器。跟以往的角色比起來,維達是他第一個有大量動作戲的角色,事前導演就有安排教練進行相關指導,練習的時候是使用長度相當的長棍,但實際拿到道具才發現,武器本身比預想的還要沉,加上兩端重量不均,這重達十幾公斤的道具,對九条天來說要單手擺弄還是有點困難。九条天試著揮舞了幾下立刻感受到手腕沉重的負擔。

感到肩膀上的重量一鬆,是御堂虎於無預警的抽走了九条天靠在肩上的武器。

「嘖,這也太重了吧?」

九条天伸出手要將道具拿回,被御堂虎於閃了過去。

「導演!過來一下!」

「御堂先生,請不要多管閒事。」

「怎麼最近大家都叫我不要多管閒事。」前一個這麼說他的,就是團員棗巳波--雖然後來棗巳波馬上受到其他團員的圍攻。
當時知道棗巳波與櫻春樹之間的糾葛,趁著ZOOL的海外行程,御堂虎於不加思索的擅自替棗巳波安排了諾斯米亞的旅行。

「我認為你可以試著聽取大家的建議。」九条天冷著一張臉,雙手環胸看著他。

「何必逞強啊?」御堂虎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出來。「還是從九条那裏出來的人都這樣?」九条天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將自己跟亥清悠歸類在一起,瞬間九条天竟然找不到反擊的語言。就在這個間隙,御堂虎於已經大步朝導演走去,還叫上了剛好在附近的道具負責人。

「導演,這個武器有問題啊,你們有做輕量版嗎?」

工作人員與導演一起看向九条天的方向,九条天在內心嘆了口氣,默默的加入討論。

「......除了重量還有重心的問題是嗎?」道具負責人小心翼翼地確認。

「是的,但如果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動作設計......」

「不行,我反對。」御堂虎於插話。

「我很快就可以把新動作記起來的。」

「這樣就不帥了啊,怎麼能改。」

九条天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按耐住自己的情緒。

「維達是地上最強不是嗎?你想想看,如果黑繩夜行是一個戰隊......那你就是紅戰士欸。」完全忽略九条天的低氣壓,御堂虎於繼續說道。

「......啊?」

在九条天露出困惑表情的同時,旁邊的眾人紛紛附和,找到同溫層的御堂虎於露出燦爛的笑容。然而要重新設計維達的武器所需時間難以準確估計,討論又陷入了僵局。看著坐在椅子上沉思的導演,御堂虎於蹲了下來,拿起維達的定裝照放在導演面前。

「吶、想像一下,地上最強、唯我獨尊的紅戰士維達。」


什麼時候多出了紅戰士這個設定?御堂虎於這個撒嬌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九条天忍不住低頭看向御堂虎於。趴在導演椅扶手上的御堂虎於一臉笑容可掬歪著頭的模樣,直接粉碎九条天心中那個「自大狂妄的御堂虎於形象」。

在打電話與美術設計討論之後,導演決定用後製的方式處理,九条天只需要跟練習的時候一樣使用長棍上場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關係讓大家困擾了。」九条天向導演低頭致意

「不,御堂給的建議很不錯。放心吧,會把維達後製的很帥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的目的已經徹底變成如何讓維達這個角色更帥氣。看著眼前這一團熱血的氛圍,九条天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話題發展的速度。




「喔......原來還發生過這種事,很像御堂會做的事啊。」結束與亥清悠的對手戲,十龍之介與剛到片場的九条天聊了起來。雖然這陣子都寄居在十龍之介家裡,拍攝期間三個人的檔期被分散開來,沒什麼時間相處。十龍之介輕描淡寫的反應讓九条天一臉不滿。

「在御堂點出這個問題前,你應該也很在意吧?」

「在意是在意,但我自己總有辦法解決。突然提出要更改道具設計的要求,給很多人都造成了麻煩啊。」

「所以御堂的意見是準確的嘛。」十龍之介笑著說。「御堂對於他認為「正確」的事情,是不會有任何遲疑的。」

「在那之前他也要顧慮一下他人......」

「這種程度上的顧慮,恐怕不是他的第一順位。」

「什麼意思?」

「你想想他的成長環境。」

九条天頓了一下。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他的做法有些粗魯,但他確實地跟團隊進行討論,也得到可以進行的結論不是嗎?你不需要太在意,坦率地接受這個結果就可以了。」

「......同樣都是大戶人家出身,逢坂就很不一樣呢。」勉強接受了勸說的九条天,話語中還是帶著刺。

「逢坂是另一個方向上的極端.....啊、亥清,今天辛苦了。」

順著十龍之介的視線看去,被叫住的亥清悠僵硬的朝著十龍之介點點頭,他的反應讓十龍之介苦笑了起來。


「剛剛都是演戲喔,你不要怕。」

「我、我知道啦。」亥清悠一邊回答一邊別開視線。

竟然會害怕堪稱草食動物的十龍之介。
眼前的景象讓九条天倍感新鮮,十龍之介一臉困擾的搔搔頭。

十龍之介飾演的克瓦爾,乍看之下對阿魯姆忠心耿耿,但實際上只是透過阿魯姆,仰慕著「天子」這樣的形象。阿魯姆雖然試著與克瓦爾溝通,但克瓦爾扭曲了阿魯姆的話語,兩人的思考毫無交集。阿魯姆一方面承受克瓦爾近乎瘋狂的信仰,另一方面又感受到克瓦爾信仰的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天子」。這種擅自被解釋、單方面奉獻的熱情,讓亥清悠反射性的覺得不適,九条鷹匡當年投射在他身上的「期待」,也帶著類似的氣味。


「大家都辛苦了。」

「棗?」亥清悠驚訝地看向一身輕便的棗巳波。「今天沒有你的班吧?」

「晚點四葉殺青不是嗎?剛好我沒事就過來看看。」棗巳波帶著微笑走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則是一臉低氣壓的御堂虎於。

「御堂。」十龍之介舉起手大聲招呼著。

「喔。」御堂虎於隨意的應了聲,朝著自己的休息室逕直的走去。

「請別在意,他今天被我當成司機使喚,所以心情不好。」

「......前幾天那個啊......?」亥清悠朝著御堂虎於的方向露出憐憫的表情。

御堂虎於前日沒有即時回覆公事群組裡的訊息,違反了棗巳波的規定,因此需要無條件答應棗巳波的要求作為處罰。

「黑繩夜行的戲,今天是最後一場吧?」

「啊、是的。」

經棗巳波這麼一提,九条天才意識到這件事。今天是拍攝黑繩夜行被中樞教會殲滅的橋段,四葉環殺青之後,他們三個人就沒有一起演出的劇情了,無論戲裡戲外都算是黑繩夜行的最後一天。



===============




「大致上就是這樣。」導演在正式開拍之前將三人聚集起來進行最後一次講解。

「所以奧卡就放棄了是嗎?」九条天發問。

「他做了與維達不同的選擇。」導演回答。

九条天一手支著下巴,他思考時總是會做出這樣的習慣動作。

奧卡突然的離開,讓九条天感覺有些許違和感。雖然故事中只強調了他們三人,但黑繩夜行更像是一個族群。這個族群面臨著人口減少的危機。比起REBELLION,黑繩夜行所生活的環境資源更加稀缺。只能在相比之下更加貧乏的土地生存的黑繩夜行,或許一開始就是不為人所待見的一群。被逼著只能靠掠奪來延續族群生命的他們,又更被其他人遠離,形成一種惡性循環。這種非我族群必為敵的團結氛圍,讓九条天難以想像奧卡會離開族人,自願成為一匹孤狼。

「就我看來,放棄的是維達喔。」御堂虎於提出反論。

奧卡在黑繩夜行三人之中,是比較理智的一人,對於普拉賽兒的過度殺戮他認為「沒有必要」,一些比較激烈的行動也時常沒有奧卡的參與,相較於維達與普拉賽兒對命運的憎恨,奧卡的行動目的或許更加純粹。他們過去不擇手段只為了讓同伴們能夠活下來,被中樞教會趕盡殺絕的時刻,奧卡的唯一目標依舊是如何讓他與維達都能逃離。對奧卡而言,維達自我毀滅式的殉死行為才是違背了行事準則的人。

「更重要的是,維達雖然自稱聽的到死者的聲音,但那些聲音是真的存在,還是維達精神崩潰的幻覺呢?」

「但維達的力量來自於奈落不是嗎?」九条天質疑。

「你不覺得比較有可能是,他真的很努力鍛鍊嗎?」御堂虎於兩手一攤。

九条天與御堂虎於僵持了幾秒,然後兩個人一起看向四葉環。

「四葉你覺得呢?」

「啊?你們吵完了喔?我今天只是個屍體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三個人的互動,一旁的導演大笑
「你們真的就是黑繩夜行欸。」


關於他們的問題,導演直到最後都沒有給出答案,只說他們的方向都是對的,按照各自的解讀去詮釋就可以了。

而四葉環就在御堂虎於的懷裡,以一具屍體的狀態順利地迎接了他個人的殺青。
看到工作人員獻上的花束,四葉環興奮的說他認識這種花。


花束是棗巳波今天上午拖著御堂虎於去花店購買的。

得到御堂虎於這個一日司機,棗巳波不僅毫不客氣的問他名下有哪些車可以開,還指定要御堂虎於準時去家裡接他。棗巳波一坐進車裡,就聽到他不耐煩的抱怨自己的副駕從來不載男人。知道棗巳波的目的地是要去花店之後,御堂虎於又興致勃勃的推薦他愛用的店家。

「這家店是我們家慣用的店,不僅品味很好,也很注重顧客隱私。」御堂虎於強調了最後一句話。知道御堂虎於已經會錯意的棗巳波,故意放任他過於豐富的想像力。

「平常沒怎麼在送花,對這種東西不太熟,你幫我挑吧。」

「好啊,要送給誰?」

御堂虎於一臉駕輕就熟,在聽到四葉環的名字之後,垮下了肩膀,換上百般無聊的神情。
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快地決定好了花束的種類。


「花是御堂挑的喔。」
上午九条天與十龍之介遇到棗巳波時,棗巳波的手上就提著送給四葉環的花束,他們順勢聊起了買花的過程。

御堂虎於挑的是彩冠花。少見的淡藍色花辦與四葉環的代表色十分相近,中性的配色讓四葉環拿起來也很自然。問他挑彩冠花的理由,御堂虎於說前陣子四葉環參與過的廣告,就是拿彩冠花當他的代表花。

「他會去記住這種瑣事,很令人意外吧。」棗巳波直接點出九条天心中的呢喃。「御堂這個人全身上下充滿矛盾。因為外表很容易被誤解,但其實腦迴路跟個性都是一直線。你把他當成四葉升級版就好。」

棗巳波對御堂虎於的評論聽不出是褒是貶。

「哪裡像啊?」與四葉環同班的亥清悠誇張的皺起臉。

「四葉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其實對人觀察入微不是嗎?只是他們想到什麼就會直接付諸行動,才會給人好像沒有在思考的感覺。」

「確實是這樣沒錯。御堂時常會直接說中我心中的煩惱,雖然他的建議我不一定做的到。」十龍之介苦笑。

御堂虎於忠於自己內心的灑脫、不勉強自己屈服,無視普世價值觀的莽撞,這一部份歸功於他的生長背景。被家人寵愛的他,潛意識裡知道自己就算放手一搏,也不會輸的一無所有。御堂虎於十分鼓勵十龍之介跨出早年事務所幫他製作的框架。

「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就很有魅力,何必勉強一定要當什麼『性感野獸』?」

御堂虎於曾經對十龍之介這麼說。這個建議背後的重量是十分沉重的,十龍之介不由得看向御堂虎於的側臉,想看清楚這是否只是未經思考的社交辭令。

「如果因為我一個人拖累樂跟天,我會很愧疚。」

「我不就說了,你現在的樣子就很好,因為你換形象而感到失望人會自己離開,但另外一批喜歡你的人會聚集起來啊。」

十龍之介笑了出來。

一部份因為御堂虎於的話感到如釋重負,另一部份則是因御堂虎於的單純感到苦澀。對於成為偶像這件事,十龍之介的弟弟們一開始並不諒解他。他熬過了與家人的爭吵、對繼父欠下了一份恩情,越是辛苦得到的,就越難輕易放手。而現在他的肩膀一併擔負著其他兩位團員的夢想。他不知道要如何讓御堂虎於理解自己的憂慮,但御堂虎於直率的語言確實達到某種療癒的效果。

「所以你想要什麼新形象?」

「嗯......像幼兒台大哥哥那樣的?」十龍之介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之前他這麼說的時候,團員與經紀人都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御堂虎於終於轉過頭看著他。

「啊、我知道可能不是很適合......」

「感覺很有趣欸!」御堂虎於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很有趣不是嗎?我贊成。」



—”另外一批喜歡你的人會聚集起來。”




十龍之介耳邊響起御堂虎於剛剛說的那句話,一起笑了出來。
縱使他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




但,再想想吧。








====TBC=======










*這篇意外的卡超久(抹臉)
*真心覺得天跟虎於沒有吵起來是上天保佑(?)
*虎於在我心中就是這麼矛盾的孩子(看到遊戲裡面他跟別人撒嬌的橋段,也差點下巴脫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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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ohitomi + 10 好喜歡您的文筆,感覺就像在閱讀官方的幕後故事一樣,每個人的描寫都好細膩也更真實了,希望可以看到更多人在演出死之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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