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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能偵察III】 《暗境重生》 (繪師:西班牙咖啡)
【文案】
蔚仙乃一介小仙,奉天帝之命,當起地府千年一輪百年一期的監審官,調查七世子勾結魔物的真相,卻屢遭阻礙,只好轉而求其次,組一隊冷門偵察員,爭取業績好交差。
福禍相伴的天兵二人組、孤高冷傲的美人御鬼師、低存在感的熊男變異鬼,四位備受同僚排擠、上司打壓的冷門偵察員,集結於紐約大都會區,在一位東方神仙的帶領下,會幹出一番怎樣的大事業呢?
曾經剛毅正直的克里斯不僅墮入魔道,還成為暗隱主的手下大將,上至天界下至黃泉地百般為亂,在靈能界掀起萬丈波瀾,釀下末日審判的大災噩。
究竟七世子風波背後的真相是什麼?
上古流傳的守護者傳說,是否真能為末日帶來希望?
遺留萬年的上古仇恨又能否得解?
且看蔚仙如何一步步引出藏於暗處的敵人,率領全地府最不受歡迎的冷門偵察員,在一批遭地府通緝的罪犯協助下,為這滿是罪惡的世界重生光明,替所有冤屈者洗刷罪名,幫靈能界重建新秩序,更重要的是——助有情人終成眷侶。
抱著哈士奇的蔚仙:充滿愛與奸情的世界,最美好惹~ヽ(✿゚▽゚)ノ
■屬性:歡樂正向(?)小虐不虐(?)非主流劇情(?)腦殘邏輯死(O)
(2018年舊作)
【靈能偵察系列】
1. 七世子
——黑暗,一步步降臨,就從那場奪走葉育的天雷開始。
一個晴朗無雲的冬季午後,台灣凱達格蘭大道突然落下五道驚世巨雷,聲勢浩大,引起眾多媒體的關注,各種科學非科學的說法層出不窮,光怪陸離的亦有之。
平凡人世為此紛紛擾擾,僅為茶餘飯後的閒來一說,靈能界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據傳言,第六偵察隊遭魔族攻擊,引來誅魔天雷,傷亡慘重,但實際真相如何無人知曉,只知這場誅魔戰役結束後,地府內部的勢力大動盪,七殿董閻王之子鋃鐺入獄,與之有關的人皆遭到清查,被撤職、降級或拘捕者不勝枚舉,尤以偵察部門最風聲鶴唳。
是以,靈能界稱此變故為——七世子風波。
「董司常!」
一聲喝厲驚響,迴盪在空曠清冷的幽冥荒境,破滅了逃亡者的最後希望,也輕易抹去他們千百年來為地府的肝腦塗地。
「你身為第七殿閻王之子,竟敢勾結魔族殺害無辜,又教唆下屬反叛劫獄,罪加一等,若非董閻王再三為你求情,你早該被送上誅仙台了,如今天帝已然下旨,罰你在寒生池受蝕骨之刑,若千年後元神尚在,再受永世輪迴之苦!」
克里斯抬起憤恨的眼眸,不等懷裡的人有何反應,就瞪視那被世人歌頌「公正無私」的包閻王,不甘地怒吼:「他是被陷害的,你們不能這麼做!」
「罪證確鑿,莫要狡辯!」
包閻王一聲令下,四面環兵層層包夾,克里斯只能不顧一切地以自身做護盾,抱緊奄奄一息的董司常衝向幽冥出口,就算魂魄早已傷得幾要飛散,他也要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救心愛的人逃離這迂腐毀敗的地府。
誰知,臨到關頭,董司常竟突然變卦。他拼盡所剩不多的靈力,將克里斯奮力送出幽冥裂縫,留下一句聲嘶力竭的大喊,就被淹沒在追兵的包圍中,「別管我,快逃!」
「董小七!」克里斯連忙爬起來要跳回去,卻只見光芒一閃,整個人就撲倒在被陽光曬得炙燙的柏油地上,再也不見已經消失的裂口,徒留他陰陽相隔的悲痛。
不行,必須把那蠢蛋救出來!
他一身狼狽地在陌生街道奔跑,無視路人奇異的目光,就闖進一家便利商店搶過電話,撥給此刻唯一能依靠的隊友。然而,他還沒出聲,就被對方事前留下的語音打斷。
「肌肉怪,姓黑的他……他動用禁術想復活葉育,結果被反噬……他死了,黑晊世他居然死了,你相信嗎?還有,乞顏也被抓了,說什麼他幫小董窩藏魔族……嗚……我們全都完了……你、你千萬別回來,也別去找認識的人,大家都被監視了,地府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我和阿拔也逃了,這號碼等下就會作廢,你以後……你自己保重。」
被切斷的電話傳來嘟嘟聲,克里斯茫然地滑坐在地上,腦海裡只剩下罷課司機抽抽搭搭的哭聲,殘存的一絲力氣也隨這連串噩耗流失。
老黑也死了?他不是什麼守護者嗎?當今最厲害的陰陽師,怎麼也死了?
克里斯神情空洞地發了半晌呆,就舉起滿是血污的手,在店員一臉惶恐的探問下,摀著臉放聲大笑。他笑得悲淒、絕望,笑得越漸微弱,笑到最後,只剩苟延殘喘的低鳴。
孩子、愛侶、兄弟、朋友……所有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全都沒了。
始終抱持希望的自己,原來已失去一切。
「哐啷!」
一道驚雷乍起,窩倨在暗巷的金髮男子猛地一醒,就舉起手中的槍,神情癲狂地環視四周,滿佈血絲的混濁藍眸充滿了殺意,直到他看清那陣陣藍光只是普通的閃電後,才鬆下神經,往屋簷下縮了縮,安靜地發起了呆。
六月雨季的悶濕加重巷內徘徊不去的腥臭,一隻蒼蠅循著味停在男人的膝蓋上,大啖對牠來說極為美味的腐肉。流著膿的爛瘡早已髒污得看不出原樣,而這並非是他唯一的傷口,大腿、手臂、腹部、肩膀、臉、背……全身上下幾無完好。
男人回過神,像感覺到什麼,取出藏在衣內的項鍊,銀灰色的鍊子十分常見,就像軍人常戴的名牌鍊,鍊上除了掛著一片刻著名字的金屬外,還有一個豎直耳朵的白色米飛兔,可愛的造型與男人陽剛的外表極不相襯,卻被保存得非常乾淨。
專注凝視兔頭項墜的藍眸,時而溫柔含笑,時而失魂落魄,直到他眉頭一皺,才將項墜壓回胸口,用左手重重地搥了下地,傷痕累累的手便又滲出了血。血液順著指節流下,淹過無名指上的一圈紅色刺青。
雨漸漸停了,男人收好項鍊,扶著牆站起來,拖著半殘的腿往外走去,卻在下階梯時不慎踩空,摔倒在積水的窪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不堪。他跪在地上撐起身子,就見眼前忽然出現一雙光潔的皮鞋,抬頭一看,被濺了污水的面容頓時浮上濃烈的殺氣。
「約翰・道爾!」他抽出靈能槍,恨不得殺了害自己淪落至此的仇人,卻忘了他早已耗盡靈力,不論按下多少次扳機都徒勞無功。
被稱為約翰的男子無視他惡劣的態度,甚至揚起與老友久別重逢的和善笑容,「好久不見,拜登先生,喔不,還是叫你克里斯好了,比較親切。」
「你沒資格叫我!」克里斯怒地爆起一股蠻勁,跳起來就舉拳衝過去。
約翰輕巧地往旁一閃,滿懷歉意地說:「抱歉,我有潔癖,不方便給你一個擁抱。」
拳頭落了空,讓克里斯差點一個踉蹌摔倒。他漲紅著臉,二話不說地回過身,再揮去拳頭,卻只堪堪擦過約翰的臉頰,未留下半點淤紅。在失去地府的契約庇佑後,這位曾經勇猛矯健的前偵察員隊長,已是個將死的平凡人類,若非他頑固地突襲各處偵察員基地,不停變著法子給地府找麻煩,恐怕地府也懶得通緝他。
約翰看他這樣,不禁眉頭微蹙,俊雅的臉上盡是憐憫,「他們居然把你折磨成這樣,我真替你感到不值,你為地府賣命多久了?一百年有吧。」
「不用你管!」克里斯不死心地繼續出拳。
即便那攻勢弱得有如孩童嬉鬧,約翰仍邁著輕鬆優雅的步子一一避開髒污的拳頭,邊委婉地說:「我是來邀請你去見一個人,你或許會對他提供的幫助很感興趣。」
「閉嘴!拎盃沒興趣!」
「對了,你幾天沒洗澡了?要先找間飯店修整一番嗎?」
「操你媽的!」
「不用客氣,我出錢。」
「幹!」
「還需要換洗衣物吧,有特別穿什麼牌子的內衣褲嗎?尺寸幾號?」
「我操拎……」克里斯氣得語無倫次,直飆髒話,拳頭也越發凌亂。
約翰卻像在對待發脾氣的大狗,溫和地柔聲勸著:「乖,別鬧,談正事要緊。」
「……」
幾番來回後,約翰總算玩夠了。他往後一躍拉開距離,在克里斯衝來之際,伸手畫開一道空間裂縫,讓對方自己跌進去,並一臉讚狗兒乖巧地滿意笑道:「Good boy。」
任務圓滿達成,約翰一腳跨進裂縫,正準備打道回府時,就察覺到一股視線。他仰頭往上方看去,舉起食指在唇上一比,眼眸隱有靈光閃過,「噓。」
在陽台目睹一切的男孩立刻像被下了蠱,睜大雙眼,帶著一臉空洞回到屋裡。
沒多久,地府的生死殿裡,一盞尚未燃燒過半的壽燈倏然熄滅,隨即就被一雙手取下銷毀,另一人跟著翻開生死簿,熟練地抹去枉死孩童的所有資料,再將簿子歸回原位。
無人知曉,新添的枉死者將魂歸何處。
* * * *
——五年後。
洛杉磯遠離塵囂的一處郊區,「轟」地發出一聲巨響,打破了本該寂靜的夜晚,沖天的火光從一棟屋宅竄出,將無星的夜空照得橙亮橙亮。
兩個青年扛著一個人破窗而出,嘴裡胡亂喊著沒人聽得清楚的言語,直奔正好啟動自動灑水器的草坪,將褲子上的星火澆滅後,才把肩上的人放下來。
「呼,好險。」紅髮的高大青年拍了拍西裝,掏出手機用自拍模式當鏡子,邊一手梳理亂掉的頭髮,發出一聲惋惜,「這邊被燒到了,得再去一趟髮廊修一修。」
一旁的華裔青年推了下厚重的黑粗框眼鏡,一秒無視自戀的搭檔,就蹲在被他們救出來的人面前,問:「你還好吧?」
對方是個穿著睡衣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氣喘噓噓地指著他們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人見狀,以為他被嚇到失魂了,就立刻使出渾身解數各展神通。
「神啊!求你為我造一顆清潔的心,求你使我裡面重新有堅定的靈!」紅髮青年高舉十字架,一手壓在男人的額頭上,朗聲唸誦一段聖經,並朝對方灑了把聖水。
「天清清,地靈靈,拜請太上老君來收驚,三魂七魄速返身,急急如律令。」眼鏡仔抽出一把香在男人身邊跳一圈,唸著異於西方語言的咒語,再往對方的腦門貼一張符。
大功告成!
兩人非常滿意男人不再顫抖了,雖然對方仍睜大一雙眼瞪著他們。
「放心,災厄已離去,主會照看你的。」紅髮青年親切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後,就踢了腳還在慢吞吞收拾香灰的搭檔,「哈尼醬,快回報給上頭啊。」
「我知道,催什麼催?」被稱為哈尼醬的小道士中規中矩地收好香,再擦了擦有些模糊的鏡片,才拿出手機瞇著大近視眼按下號碼。待電話一被接通,他就操起帶有台灣口音的英文,霹哩啪啦地說:「報告,這裡是機動小隊第三十二組的瀚倪・張和史戴西,任務已完成,不過屋子起火了,請儘速派人過來善後,謝謝。」
說完,他就立即掛斷電話,非常遵守偵察員工作守則,不過多寒暄,不耽誤進度。
「收工!」史戴西一手夾著搭檔的脖子,歡快道:「來,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張瀚倪看了下時間,搖頭說:「不行,我最晚十一點前要上床睡覺。」
史戴西掃興地咂了下嘴,「都幾歲了還當乖寶寶,難怪到現在還是處男。」
「要你管?」張瀚倪罵完,忽覺奇怪地撓撓頭,「你有沒有覺得後面涼涼的?」
「有嗎?」史戴西帥氣地撥了把頭髮,「大概是那個幽靈美眉看我熱情如火。」
張瀚倪沒好氣地推開他,「死變態滾!」
夜風蕭蕭地吹,吹來火災的焦味,也吹過火裡逃生的倖存者。自認圓滿完成任務的兩位偵察員轉過身,在受害屋主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扭著燒破褲子的屁屁,瀟灑大步走。
「What the Fuck 哪來的兩個神經病?」屋主咆哮。
與此同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一位日本大叔,莫名其妙地收起電話,罵咧咧地嘟噥著:「巴嘎雅路!哪來的惡作劇電話?還講什麼英文都聽不懂!」
隔日,洛杉磯的偵察隊公用基地就傳出一聲震天怒吼。
「你們這兩個白癡!」
席利亞顫抖地伸出來不及塗完指甲油的手,朝自己的蠢蛋隊員破口大罵,一張本應美艷動人的臉蛋也扭成了母夜叉,「自己看看都幹了什麼蠢事?」
只見大廳裡偌大的螢幕上正播著一處火燒屋的災後現場,大批警方與消防員忙碌搜查,一名女記者拿著麥克風,義正嚴詞地報導:「昨晚十點洛杉磯郊區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宗教恐怖份子攻擊事件,兩名男子闖入一間民宅縱火引發爆炸,又企圖挾持屋主失敗,據屋主證詞,其中一名華裔男子曾打電話回報任務完成,疑似在與恐怖組織聯絡……」
於是,一大早就被揪下床的張瀚倪和史戴西,在基地全體同僚的恥笑聲中,從一臉懵逼到晴天霹靂,最後雙雙抱頭驚恐大喊:「喔諾!怎麼會這樣?」
「呵呵呵,怎麼會這樣?我也想問怎麼會這樣?在遇到你們之前,我的人生一直都充滿著希望與光明……」席利亞陰笑地抬起爆滿青筋的黑臉,手中的十字弓靈光逼人殺氣騰騰,「老娘決定要殺了你們為民除害再去自首。」
「哇啊——冷靜!大姊冷靜!」
「啊!我的膝蓋又中了一箭!」
說起來,席利亞是真的很倒楣。由於五年前七世子風波的影響甚大,他們三人又曾與克里斯合作過,難免會受到波及,加上張瀚倪和史戴西這兩天兵多次闖禍,早已讓西方地府頭痛不已,便被藉機降為機動性偵察隊。
所謂的機動性偵察隊,就是依據其他分隊的任務需求予以支援,或分擔無暇顧及的案件,沒有固定的專屬基地,平時不是住旅館就是公用基地,福利待遇也差上一大截。雖然他們在上司的極力爭取下,總算獲得一線生機——只要能連續十次圓滿完成任務,就可調回原來的階級——然而,有闖禍天兵組在,席利亞的回歸之日始終遙遙無期。
這一廂的基地打打殺殺好不熱鬧,那一廂的地府高層會議也吵得熱火朝天。
「當初是誰招的這兩個天兵?你們知不知道他們一年要花我們多少經費?我幾乎要變賣我的收藏去墊公庫了,該死的瑪門又小氣,連典當一條黃金內褲都不肯,笨蛋薩麥爾還氣得砸壞了孟婆湯販賣機,害我們臨時加班熬湯,趕投胎的都快排到……」
視訊會議上,身為西方七大閻王之首的俊美男子,正拼命搖晃鏡頭瘋狂抱怨,頗有歇斯底里之勢,看得其他閻王有些眼花撩亂。
身為總部十大閻王之首的包公只得出聲安撫:「咳,路閻王請息怒……」
「我叫路西法,不姓路,你這愚蠢的黑人!」
慘遭膚色歧視的包閻王:「……」
四殿的呂閻王趕忙賠笑道:「路西法大人還請稍安勿躁,關於這兩人……」
路西法翻了白眼,「大什麼大?馬屁拍成這樣真難看。」
被嫌難看的呂閻王:「……」
最後,還是七殿的董閻王打破了僵局,「路西法。」
「什麼事?董。」路西法立刻氣質一轉,整個人散發出聖潔的光芒,看起來好溫柔好高雅,「好久沒見你出席了,這些年過得如何?有好好吃飯嗎?你好像瘦了。」
據傳,西方天界下派管理西方地府的七位天使長,個個都有某種性格上的缺陷,好比這位路西法總天使長,不僅高傲自戀,還是個病入膏肓的顏控狗,東方的十大閻王中,也就董閻王這個中年帥哥才入得了他的眼。
不過,路西法這聲關問可不是純粹在發花癡,自從五年多前董閻王的愛子出事後,他便幾乎不再插手地府事務,即便出席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甚至有傳言他已經向天帝遞交奏折,懇求辭退閻王之位,但尚未被批准。
「此二人乃命格星君特意叮囑的福星,棄不得。」董閻王言簡意賅地回答前一個問題,神色也淡漠疏離,顯然是不願多談私事,以免觸及往事又傷神。
殿堂一角,一位戴著半截烏金面具的黑衣人垂下眼眸,默然不語。
「我明白。」路西法頭痛地輕嘆,「先知也是這麼說,但我已經想不到還能怎麼安排他們,才能降低損失了,你們知道這次的意外鬧得有多大嗎?都差點上國際新聞了。」
「……」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特殊的福星命格,張瀚倪和史戴西自一出生就成了地府招攬名單的座上嘉賓,但又興許是命格太特殊了,這兩人雖行事魯莽,時時惹禍,卻也常因而造就不少意外之獲。
就好比這一次,兩天兵不知怎麼搞的,把一個簡單的自殺亡魂靈騷案搞成了宗教恐怖攻擊案,卻也恰好破了一樁百年懸案——原來,該社區這百年來彷彿陷入了一個詛咒的輪迴,每三十年就會有三十人無故喪命,偵察部門調查良久,始終找不到詛咒源頭,如今兩天兵一炸房子,就剛好把藏在地基下的黑魔法詛咒陣給破了,功過相抵,功還大於過,只是地府的損失慘重也是真。
此次路西法要求召開會議,就是希望能換個人負責監管兩天兵,但如此福禍雙至的命格,實在是讓大家頭大不已,誰都不願意碰這兩個燙手山芋。
這時,一道嗓音打破了沉默,「既然他們讓諸位閻王如此為難,不如就交給我吧。」
眾人聞聲,紛紛望向坐在角落的黑衣藏面人。
包閻王拱手問:「敢問仙君何意?」
這位仙君名喚蔚仙,是五年多前天帝親派的監審官,負責監督審核偵察部門,為期百年,擁有與諸位閻王同等的獎罰調度權,故而連包閻王都必須對他禮讓幾分。
照理說,這監審官應是每千年才來一回,這回距離上一任還不足八百年,天帝就提早派下了監審官,顯然是因七世子風波而破的例。
不過,這一任的監審官與前幾任較為不同,蔚仙一向獨來獨往,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亦不知他居於何處,更不知他的來歷,只知他是天帝三千多年前收的關門弟子,一心專注修練,不曾在人前露面,直到五年多前正好出關,便被派來地府歷練。
「蔚仙」這名字雖然聽來雅致,本人的形象卻與「雅」字大相徑庭。他的個頭不高,身型出乎尋常地單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陽怪氣的神秘,嗓音還像被火燒過一樣沙啞,但那遮擋容顏的面具及佈滿細密疤痕的下半張臉,讓人不難猜出這定是一個滄桑之人。
只見他慢條斯理地翻著資料,語調不疾不徐地說:「我打算組一個特殊的隊伍,讓幾個不受歡迎的偵察員合作看看,去處理大家最不想接的案子,目前我手頭上已經有一位現成的人,還缺三位,這天兵福星搭檔正好。」
「這……」包閻王有些為難。蔚仙乃天帝愛徒,即便官階與他們相等,身份終是不同,兩天兵又連連闖禍,若對蔚仙有所怠慢或有任何閃失,都難與天帝交代。
呂閻王眉毛一挑,看出包閻王的難處,便和顏出聲道:「此計甚好,但仙君乃金貴之軀,何需操勞此事?不若派予他人去做即可。」
「不操勞,不操勞。」蔚仙呵呵一笑,「諸位閻王將地府打理得如此完美,讓本仙君想挑毛病都沒處挑,整天閒得發慌,再不親自搞點事,豈不有愧監審官一職?」
天天累成狗的閻王們:「……」
世上就是有這種錢多事少還嫌工作無聊的混蛋!
倒是路西法來了興致,「不受歡迎的冷門偵察隊呀,這樣還差一個。」
蔚仙一聽便知有戲,「不知路西法天使長可有推薦的人選?」
「這個嘛。」路西法輕撫下巴,一雙美目瞇得像隻偷腥的狐狸,「包君滿意。」
by 喵芭渴死姬 / 09.07.2018
本文最後由 喵芭渴死姬 於 2023-6-10 00: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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