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
※本文為《我的英雄學院》衍生小說,角色和背景設定歸平哥所有,故事內文妄想屬於我的。
※此為系列文第一篇,單篇完結,和其他作品無因果關係。
※主CP是相澤消太/綠谷出久+山田陽射(Present Mic)/綠谷出久,3P路線,ALL出湯底。
※HAPPY ENDING,不虐。
※避雷注意:個性造成的男性懷孕生子。
※只放前一萬字試閱,新刊預計11/14我英ONLY場首販,印量調查開放中
檔案編號#001
肇事個性:受孕
受害人:綠谷出久
事件時長:??
綠谷最近老是覺得困倦,沒食慾,還時常噁心想吐,短短兩週的時間他原本還帶點嬰兒肥的娃娃臉瘦到臉頰肉都快沒了。只是他沒把自己的不適放在心上,也婉拒朋友們讓他去醫務一趟室的建議,照樣每天上下課,課後再進行額外的加強訓練。
直到這天英文課的下課鐘聲響起,綠谷伸個懶腰,他強忍了一節課的睡意,打算起來走動走動好讓自己保持清醒迎接下一堂課,哪知他剛站起身眼前就是一黑,接著便失去意識,毫無預警地摔倒在地。
Present Mic還沒走出二年A班的教室門口,就聽見後頭傳來物體落地聲和學生們驚慌地大叫,不約而同喊得全是同一個人的名字。聲音英雄扔掉手裡的課本和點名冊,立刻回頭衝到A班同學聚集的中心點,撥開眾人蹲下去檢查倒在地上的綠谷的情況。
少年呼吸還算穩定,可是體溫偏高,身上滲出冷汗,對叫喚和拍打沒有任何反應,明顯陷入昏迷狀態。
Present Mic抱起綠谷,臂彎裡的重量輕得讓他皺眉,一點都不是像是個健康的高中男生該有的體重。
「我帶他去醫務室,班長去通知Eraser Head。」Present Mic交代完抬腳正要走,發現除了衝出去找班導相澤的飯田外,其他學生似乎也要跟著他去醫務室的模樣,這位可算是年級中最沒有師長架子的老師難得厲聲地斥喝:「其他人留下!你們全部擠去醫務室讓恢復女郎怎麼治療?」
說完他扔下焦急的A班學生大步往醫務室趕去,沒多久收到消息的相澤和歐爾麥特也趕到了醫務室,恢復女郎正在簾子內幫綠谷做檢查,他們詢問站在外頭的Present Mic詳細情形,不過除了最近時常打呵欠之外,綠谷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方才在教室也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所以Present Mic也是一頭霧水。
恢復女郎拉開簾子走了出來,綠谷還躺在病床上昏睡著,小臉看起來仍然有些蒼白。相澤瞥見停放在他病床旁的超音波機台,皺眉猜測到底是什麼病況讓恢復女郎需要用上超音波檢測。
「綠谷少年情況如何?需要轉送醫院嗎?」歐爾麥特急切地問。
恢復女郎搖搖頭沒有馬上回答,「先請校長來一趟,等校長來了我一併說明。」
*
綠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昏倒,所以當他醒來後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詢問圍繞在他床邊的師長發生什麼事,然而恢復女郎的答案讓他懷疑自己大概還在作夢,根本沒睡醒。
「綠谷君,你懷孕了。」
「蛤?」
剛清醒的綠谷一臉呆滯,碧綠的大眼睛無神地盯著恢復女郎,就聽老太太又說:「而且還是雙胞胎。」
雖然校醫表情認真地陳述,綠谷卻覺得荒唐到想大笑。懷孕?這怎麼可能呢,愚人節早就過了。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歐爾麥特,發現他最景仰的英雄也是一臉嚴肅,他又看向校長根津、他的班導相澤以及英文老師Present Mic,沒有人笑,每位師長都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樣。
綠谷這才驀然心慌起來,意識到恢復女郎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這、這不可能!我根本沒和人做過、不對!我是男的啊!男人怎麼會懷孕!?」他揪緊還蓋在腿上的被單,語無倫次地激動大喊。
「冷靜點,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要這樣毛毛躁躁的,會傷到孩子。」恢復女郎低斥,「你說的沒錯,男人不可能懷孕,所以你的情況應該是個性造成的。你有沒有印象最近和可能有類似個性的可疑人士接觸?大概兩個多月前。」
「好像沒有啊……」
綠谷茫然地說,他皺眉努力回想兩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那時候體育祭剛結束不久,他和爆豪與轟又去了奮進人的事務所實習──綠谷猛然瞪圓了眼睛,當時他抓到的持刀隨機傷人者歇斯底里的咆哮又一次再他腦中響起。
──我也想要有強大的個性!我也想要成為英雄啊!只能讓人懷孕的個性是有什麼屁用!?
不會吧?
見綠谷似乎想起什麼的模樣,歐爾麥特便催促他趕快交代清楚,綠谷這才結結巴巴地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
英雄們皺眉思索,就綠谷所言,當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掉敵人手上的刀,擒住那位現行犯,對方完全沒有傷到他,除了衝著他叫罵幾句之外兩人甚至沒有多餘的接觸。
「那個人應該還被拘留中,我去找塚內麻煩他調查一下。」歐爾麥特說。
「也好,如果有什麼進展再通知我。」根津點點頭,又問恢復女郎,「綠谷君需要留在醫務室觀察嗎?」
「不用,雖然他有孕吐嗜睡症狀,不過都不嚴重,加上他身體底子好,接下來多留意點不要劇烈運動就行。」恢復女郎說完轉向綠谷,「我列張注意事項清單給你,以防萬一實習課全部暫停。你現在肚子裡有兩個寶寶,不許像以前一樣硬撐,只要有任何不適都要馬上回來找我。」
綠谷木木地點頭答應,他還沒有緩過來自己一個男孩子卻懷孕的事實,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僵硬地接過恢復女郎給他的一疊清單,緩緩跟著相澤回到宿舍。
看到他回來,A班同學立刻圍上前關切,綠谷也沒多想,脫口就將自己莫名其妙懷上孩子的事告訴同學們。
相澤雙手抱胸靠在大門邊幸災樂禍看著他的學生們傻呼呼地張大嘴陷入極度震驚中,同時注意著綠谷不被那群粗手粗腳的同學推擠誤傷。
等到了晚上歐爾麥特和Present Mic便帶著塚內警部來到A班的宿舍大廳,塚內警部受歐爾麥特所託,特意跑了一趟分局將綠谷捉到的犯人背景調查清楚。
「孕石正造,二十歲,大學生。三個月前在地鐵站持刀隨機傷人,被綠谷君制伏後移交警方。」塚內警部看著手裡的記事本,將上面記錄的資料一一說出來,「他們家家系擁有無須透過性行為就能使人懷孕的個性,孕石正造本人是最強的一代,光用雙眼瞪視就能使人懷孕,作用對象不限男女,每隔十個月才能發動一次個性。」
「哇塞,真的是瞪誰誰懷孕──嗷!」峰田的驚嘆剛說一半就被蛙吹用舌頭搧了一巴掌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請問一下,這種個性造成的妊娠缺乏另一半的DNA,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就像綠谷同學的複製人?」陷入科學思維裡的八百萬像正在上課般認真地舉手提問。
她的話讓所有人不自覺想到以後會有兩個白白嫩嫩的小綠谷滿地亂跑,不由得都有些期待。
「應該不是。根據孕石正造的父親表示,因為他們家個性懷孕而生下來的孩子長相雖然會與母體非常相似,不過孩子身上必定有某些特徵會與母體心儀對象相同。」塚內回答,「話說回來,孕石先生說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因為他們家的個性懷上雙胎。」
「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嗎?」相澤問。
「孕石先生推測可能是綠谷君父系或母系有雙胞胎的基因,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因為沒有前例所以他也無從判斷。」塚內搖搖頭。
大廳內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沙發上沉默的綠谷。
轟突然走到綠谷身邊單膝跪下,他把自己的手覆蓋在綠谷正微微顫抖的雙手上,「綠谷,和我結婚吧。」
「轟!?你在說什麼?」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突然語出驚人的轟。
「孩子需要父親,雖然我還不成熟,不過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轟極其認真鄭重地承諾。
爆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衝上前抓住轟的制服衣領把他從綠谷身邊拖開,「陰陽臉你開什麼玩笑!老子和廢久認識的時間比你長多了,要結婚也是和我,你憑什麼!?」
「就憑我和綠谷的關係比你好。」對爆豪,轟可沒有面對綠谷的好聲好氣,他冷漠地斜睨爆豪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
「屁咧!」爆豪惱火地一掌就往轟臉上拍去,卻被轟避開了。
「我和綠谷關係也不錯啊!」切島插嘴,接著他頭上也被爆豪揮了一記爆炸,幸好他及時硬化才沒被炸暈。
「論關係融洽程度爆豪只能墊底吧哈哈哈!」手中電光閃爍,上鳴不怕死地嘲笑著爆豪加入戰局。
「為什麼這些人都認為小久君會喜歡男人?」麗日咕噥。
「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覺得別人也該跟自己一樣唄。」耳郎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你們幾個鬧夠了沒!」相澤火大地發動個性抹消掉這群問題兒童的個性,同時用捕獲武器將那幾個膽敢在他面前打架的學生綑成木乃伊,連嘴都封住不讓他們開口說話。
大廳又一次安靜下來,相澤轉向始終低著頭,對剛才的鬧劇充耳不聞的綠谷。
「綠谷。」相澤發現他的呼喚讓對方輕顫了一下,思及這個倒楣男孩正面臨的艱難困境還有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相澤盡量放緩語氣,溫聲說:「身為你的班導師我想提醒你,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這次懷孕只是個意外,在你自己都還未成年的情況下,我希望你能鄭重考慮要不要留下孩子。」
「相澤老師!」「相澤君!」
A班學生並歐爾麥特全都不可置信地瞪著相澤,他們沒料到身為英雄的相澤竟然鼓勵綠谷墮胎。
麗日著急地說:「老師!我們知道懷孕很辛苦,帶寶寶也很辛苦,可是我們會幫忙的!大家都願意幫忙!他、他們是小久君的寶寶,怎麼可以──」
「就因為是綠谷的孩子,所以才要他自己考慮清楚。」相澤提高音量打斷麗日的話,他嚴肅地看著滿屋子學生,就像初次見面時一樣冷漠無情地說,「懷孕十個月,等嬰兒出生到長大成人還有二十年,你們能幫他多久?能幫多少忙?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綠谷才十六歲,他自己都還沒成年,只是個學生而已。搞清楚,要用未來人生承擔孩子一輩子的人是他,不是你們。」
相澤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同意Eraser Head先生的看法。」塚內警部也開口,「不想傷害無辜生命是一回事,但是把孩子生下來,對未成年的綠谷君來說這個責任還太沉重了,對孩子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歐爾麥特何嘗不明白相澤和塚內的出發點是為綠谷考慮,事實上墮胎對綠谷來說是最好的決定,他的課業和他的人生都不會因為這對不受期待的孩子而打亂,只是歐爾麥特實在無法像他們一樣勸綠谷捨棄掉孩子。
坐在綠谷身邊的歐爾麥特看向從剛剛就一直沒有說話的綠谷,這才發現他的表情不對勁,臉色死白還咬破了下唇,把他嚇了一跳,「綠谷少年?」
「喂!鬆手!」Present Mic突然跨了一步上前握住綠谷的手臂,歐爾麥特這才看見綠谷交握的雙手用力到指甲摳破皮膚,好幾處傷口滲出血跡。
「啊、抱歉,我沒有注意到。」被Present Mic抓住綠谷這才像突然清醒一般,他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抬頭對Present Mic道歉,接著轉向相澤,「相澤老師,我明天可以回家一趟嗎?這件事、還有接下來如何處理我需要和我媽媽商量。」
「好,明早在宿舍門口等我,我送你回去。」相澤點頭,他也必須走這一趟,學生住校期間懷孕,還是因為敵人個性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他必須要向家長說明情況並且道歉。
「小久君……」麗日擔心地看著綠谷。
「謝謝妳,麗日同學。也謝謝大家的關心,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綠谷嘴角勉強扯出弧度,那根本不算是笑,和他平常開心燦爛的笑容完全不同,反而讓眾人更加不放心,「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
綠谷原本以為這趟回家只有相澤和他同行,不過隔天早上他推開宿舍大門時,一輛汽車已經停在門外,車旁除了站著相澤之外還有山田。兩位師長今天都沒穿戰鬥服,而是一身正式的黑西裝,長髮整齊紮在腦後,和平常風格迥異的打扮讓綠谷盯著他們發楞。
「傻站在那做什麼?走了。」
相澤見綠谷呆立在門口半天沒走近,便衝著他招招手,綠谷這才如夢初醒般慌亂地小跑下階梯。
「當然是因為我太好看了,小綠谷看呆啦!對吧?」山田笑嘻嘻地突然湊到綠谷面前,他靠得很近,兩人的鼻尖都快碰上,綠谷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菸草混著古龍水的香氣,那是屬於成年男子的味道。
血液一瞬間全湧到臉上,綠谷驚慌地猛然踉蹌後退,後方伸出一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止住他可能絆倒的動作。
「自我感覺良好也該有個限度。走開,別湊那麼近,你嚇到他了。」相澤對山田的自戀嗤之以鼻,他推開那顆金燦燦的腦袋,完全無視山田抱怨的碎碎念,打開後車門對綠谷說,「綠谷,上車。」
餘悸猶存的綠谷點點頭,他低著腦袋走近,在上車前腳下卻一頓,突然含糊又小聲說了句幾乎聽不清楚的「老師你們都很好看」後,才抱著他的大書包鑽進車內。
相澤平靜地關上車門,他用盡渾身力氣才讓自己不要像山田一樣臉上揚起快咧到耳朵的白癡笑容。
──我可以親親他嗎?
走到駕駛座那側車門的山田對相澤無聲地說,相澤瞪了他一眼。
──信不信我宰了你。
被學生誇一句就想傻笑的兩個成年人的愉悅心情一直維持到汽車抵達綠谷家所處的社區。
「老師,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了。」素來不擅長拒絕別人好意的綠谷鼓起他所能擠出的所有勇氣,硬著頭皮拒絕讓相澤和山田隨他去見母親。
「你在學校出事,我們應該向你母親說明事情原委並當面道歉。」相澤眉頭緊鎖,他不明白綠谷不想讓他們進門的原因。
「我是實習中自己疏忽大意才出事,和老師與學校沒有任何關係。」綠谷搖搖頭,儘管他抓著書包肩帶的手指用力得發白,仍然不鬆口,「謝謝老師送我回來,不過我自己一個人上樓就可以了。」
「綠谷……」
「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煩老師。」像是怕相澤繼續試圖說服他,綠谷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我可能需要帶媽媽去雄英一趟,能不能麻煩老師送我們一程,我們會盡快下來。」
「沒問題,我們等你。」山田實在不忍心看綠谷強忍著惶惶不安的模樣,他瞥了一眼抿唇不語的相澤,主動出聲回答。
「謝謝老師。」綠谷深深鞠躬後獨自一人走進公寓大門。
因為不知道綠谷這一去會和他母親談多久,兩個閒著沒事的男人乾脆靠在汽車旁抽菸。他們兩人的菸癮都不重,兩三週也抽不上一包,只有在心煩意亂時才會想來一根讓自己冷靜一下。
「剛剛還嫌棄我嚇他,你倒是不怕自己的臭臉也嚇壞他。」山田吐了口菸,漫不經心地說。
「我一直都這樣,他天天看早就習慣了。」
相澤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山田差點掐爛手裡的香菸。
天天都能見面的班導了不起啊!山田噘起嘴,心裡懊悔萬分,當初他不想給小屁孩當褓姆才堅決不接班導,哪知道這屆偏偏出了一個綠谷那麼可愛的小傢伙,他好恨啊啊啊──
「陽射,」山田正懊惱著,就聽相澤突然問:「你說我昨天的話綠谷有沒有聽進去?」
「聽進去了,但是我敢保證他還是會把孩子生下來。」山田無奈卻非常肯定地說。
相澤閉上眼睛,「這不是個好決定。」
「當然不是,衝向零分假想敵也不是、面對英雄殺手也不是,當然,重傷時還想著要救人也不是。那小子眼裡沒有自己,永遠在為別人考慮,他不會為了自己的未來選擇扼殺孩子,就算你用退學威脅他,他也不會屈服。」山田低笑。
綠谷的本性過去一年多他們都看明白了,看起來膽小怯懦好欺負,卻可以為了保護別人連自己的死活都不管,像個傻子一樣不要命地往前衝。
讓這種頑固腦袋放棄未出世寶寶的生命,省省吧,下輩子都不可能。
「你其實也很清楚這點,不只你我,校長、歐爾麥特還有你班上那群小崽子都知道綠谷會怎麼選擇。所以孩子的事還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比起孩子,我比較想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山田摸著下巴興致勃勃地在腦中列出可疑人選名單。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你這個路人甲。」雖然同樣好奇,相澤卻不想在背後八卦學生的私事,哪怕他對那個學生有點意思也不行。
「也不會是一開口就要人家打掉孩子的兇巴巴班導。」被戳到痛處的山田齜牙回嘴。
相澤和山田以為綠谷母子會花不少時間溝通,因此直接向學校請了一整天的假,也安排好代課老師,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不到兩個小時,綠谷就帶著母親下樓,當他們返回雄英時連午飯時間還沒到。
綠谷夫人是個溫柔又客氣的女人,兒子在校期間因為敵人個性莫名其妙懷上孩子,她卻完全沒有怪罪雄英校方的意思,反而不斷向相澤和山田道謝,直說辛苦他們跑這一趟。
如此誠懇真摯的感激,饒是臉皮最厚的山田都有些慌張心虛,尷尬地連忙擺手讓她不用客氣。
綠谷母子被請進校長室,相澤以為自己身為班導師、歐爾麥特認為自己身為綠谷的師父,關於綠谷未來的重要會談他們應該能參與,哪知道綠谷引子雖然感謝他們對兒子的關心,卻堅持接下來的談話只有根津校長和他們母子進行。
於是歐爾麥特和相澤只能眼睜睜看著校長室的門關上,和山田一塊鬱悶去。
沒有人知道綠谷母子和根津校長確切談了些什麼,只是當天綠谷就回到宿舍收拾行李,他要搬回家住。
「欸?為什麼?」聽到綠谷說要搬回家,麗日著急地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校長是要你休學嗎?」轟立刻聯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震驚過後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休學?不會吧!懷孕又不是你的錯!」切島激動地跳起來,「不行!我要去找校長!」
「我也去!」
「大家一起去吧!」
綠谷沒想到他說要搬回家會讓同學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還擺出一副似乎要拆了校長室的勢頭,他連忙拉住切島和轟的手臂,不讓他們真的帶領全班跑去鬧事,「你們等等!聽我說完,校長沒有要我休學,想搬回家是因為我有別的考量,和校長沒關係!」
「懷孕什麼的我沒有經驗也沒有相關的知識,學校雖然有恢復女郎,但她畢竟是校醫,要照顧全校那麼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煩她,所以想說搬回家住,媽媽也答應會幫我,這樣比較安心些。」
「那你上課怎麼辦?月份越大通勤越危險,還不如留在學校。」心操目光掃向綠谷還平坦的腹部,擔憂地說。
「校長已經允許我在家用電腦連線聽課,牠說反正下午的實戰課程我全都不能參與,乾脆就不要來學校了,省得路上危險。」綠谷抓著腦袋笑說。
「你這樣學期成績怎麼算?」八百萬問。
「筆試一樣是線上考試,實戰測驗等生產完再補上,如果沒通過就只能延畢了。」綠谷雙手合十低頭請求,「所以拜託大家,實戰課程如果有教什麼重點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這種事你就別操心了,放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我會把我的筆記都傳給你的。」飯田拍了綠谷的肩膀一下,他記得綠谷如今是雙身子,手勁輕了不少。
「還有我的也會給你一份,學習方面我可是很拿手的。」八百萬也說。
「小綠谷你別擔心,就像小御茶子昨天說的,大家都會幫你,雖然我們能做得有限,可是我們會盡力做到最好。」蛙吹踮起腳尖摸了摸綠谷的腦袋。
朋友們毫無保留的善意和體貼讓綠谷心裡暖烘烘的同時也越發愧疚,紅著眼眶低聲說:「謝謝……」
「就是很捨不得小久君,以後不能天天見面了!」麗日難過地嘆氣。
「我們假日可以去看綠谷啊,向相澤老師申請就可以暫時離開學校吧。」上鳴期待地說。
「別傻了,廢久就是不想見人才搬回家,他才不希望你們去看他。」站在人群最外圍的爆豪雙手抱胸冷聲開口打斷上鳴的期盼,猩紅的眼眸掃向綠谷,「你現在還可以上普通學科,實戰課程也可以旁聽,等預產期前兩個月再回家都來得及,根本沒必要現在就走。你在躲什麼?怕我們嘲笑你大肚子的模樣?還是你不想讓人打探你喜歡的對象?」
爆豪語氣咄咄逼人,他以為綠谷會心虛慌亂地否認,這樣他就能進一步觀察綠谷到底在顧慮什麼,哪知綠谷只是坦然一笑,大方地直接承認了。
「真不愧是小勝,還是一樣敏銳呢。」綠谷說,「你說的兩種情況都有,不過我不是怕被嘲笑,而是光想像自己一個男孩子大著肚子的樣子都覺得難為情,還是在家裡更自在些,這樣對寶寶來說也比較好。不希望大家對我喜歡的人多做猜測也是一個原因,我這樣突然懷孕,還沒經過人家允許就把可能和對方長相相似的孩子生下來,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困擾吧?」
「萬一對方也喜歡你呢?」瀨呂咕噥,考慮到綠谷受歡迎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
綠谷雖然笑著,但是他語氣中的斬釘截鐵讓所有人俱是一愣。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還平坦的腹部,「按孕石先生所言,寶寶必然會有某部分像我喜歡的人,明知道這點還留下寶寶其實是很自私的事,所以我不能讓寶寶曝光。」
「你想藏多久?你覺得你能藏多久?」爆豪語氣複雜地問。
「盡我所能去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永遠。」
綠谷看著他,目光就像當初他說要成為英雄一樣堅定不移。
站在樓梯口的歐爾麥特、相澤和山田將學生們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
歐爾麥特不知道自己該為了綠谷留下孩子的決定鬆口氣還是操心。他本身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出生,可是就像相澤和塚內所言,養育孩子對一個高中生來說負擔太重,更何況綠谷這一懷就是兩個。
現在確定綠谷要把孩子生下來他又忍不住擔憂,從現在開始直到孩子出生大半年的時間綠谷都不能上理論以外的課程,更別提參加校外實習,這段時間和其他同學的差距又該如何彌補?
前任No.1英雄把臉皺成一團,期期艾艾地對相澤悄聲說:「相澤君,能不能麻煩你──」
「不用,他是我的學生,我知道該怎麼做。」相澤瞥了歐爾麥特一眼,沒聽他把話說完就轉身下樓。
「我什麼都還沒說呢……」歐爾麥特摸摸鼻子嘟嚷。
「我都猜得到你要說什麼,更何況他是班導。」山田翻了個白眼,現在這情況歐爾麥特還能拜託相澤什麼,不外乎是想辦法用遠距離教學幫綠谷補他沒辦法上的實習課重點罷了。「不過,你對綠谷真的很關心呢──」
山田故意拖長音意味深長地說,他瞇眼緊盯著歐爾麥特的表情,成功捕捉到前任和平象徵細微的慌亂。
「那、那啥,學生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格外關注的嘛,哈哈哈。」歐爾麥特摸著腦袋傻笑著說,「綠谷少年他們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我先下樓好了。」
看著歐爾麥特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的背影,山田嘖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慢慢地踱下樓。他想相澤大概也發現歐爾麥特對綠谷比其他學生都更親暱,如果歐爾麥特真的也有那個意思,毫無疑問他將會是最大的麻煩,看過綠谷的臥室就知道,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敵加起來都沒有都沒有歐爾麥特一個人的威脅性來得大。
也許該考慮一下和消太聯手的可能了。山田不太情願地想。
*
綠谷出久是最早明白他之所以會懷上雙胞胎真正原因的人,畢竟他很清楚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的家族都沒有雙胞胎的前例,加上他那份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要猜到其中關連並不困難。
突然得知肚子裡揣了兩個小寶寶的消息讓綠谷驚訝而且措手不及,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墮胎的可能,也不像其他同學以為他為此大受打擊,他只是很冷靜地思考家裡是否能多負擔兩個孩子的養育費用,以及如果不行他該怎麼解決金錢的問題。
直到塚內警部說孩子身上必定會有與他心儀對象相似的特徵,這才真正嚇壞了綠谷,他連轟突然的求婚、爆豪等人大打出手都沒恍若未聞,甚至也沒察覺自己失控摳破了雙手,滿腦子只剩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人知道──這個念頭。
雖然還不確定孩子哪些地方會像他喜歡的人,如果幸運的話,寶寶外貌特徵只像他,自然沒必要一直藏著寶寶,如果很不幸地,寶寶和他們太過相似的話──綠谷咬牙,他必須要想出方法不讓同學或師長看到寶寶。
綠谷先回家與母親溝通,綠谷引子在確認這一切並非玩笑後,起初不贊同他的決定,作為一個母親,她擔心才剛滿十七歲的兒子身體尚未發育完全,就要懷孕還必須剖腹生產,這對他的健康可能造成很大的影響。
不過引子是個心軟的女人,也狠不下心捨棄兒子腹中的寶寶,在綠谷的哀求下她還是選擇支持兒子的決定。
送走原本想參與卻被拒絕的相澤和歐爾麥特後,校長室內只剩下根津校長和綠谷母子在沙發上落座。
引子不確定兒子為什麼讓她堅持只與根津談話,但是看著彷彿突然一夕之間迅速長大的兒子的側臉,那樣堅定又剛強,她知道他正在試圖保護他肚子裡的孩子以及他心裡喜歡的那個人,她忽然覺得什麼理由都不重要,她只要盡力幫忙出久,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便是。
根津為自己和引子倒茶,又從小冰箱拿了一罐牛奶給綠谷,說:「你現在不適合喝茶,還是喝點牛奶吧。」
「謝謝校長先生。」
「不客氣。在這邊先向綠谷夫人道歉,很抱歉住校期間讓令郎遭遇這種事,綠谷君實習事務所的英雄奮進人先生也想向您當面道歉,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他會前往府上拜訪。」
「您和奮進人先生都太客氣了,不需要這樣,我們都知道這起事件只是意外,出久只是特別倒楣剛好碰上了而已。」引子無奈地說,說實話,她可不希望奮進人真的上門,她一輩子都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去年夏天歐爾麥特到家裡來訪已經讓她緊張得要死,不希望又來一位現任的No.1英雄,她的心臟負荷不了。「今天我來雄英也不是來追究責任,而是想要委託校長先生一件事。」
根津有些奇怪,他以為綠谷引子是為了和牠討論綠谷出久接下來的課程安排而來,不過顯然這件事不會用上「委託」兩個字。牠接過綠谷出久默默遞給牠的文件袋,裡面裝了一張任務委託書,根津迅速讀完那張薄薄的紙,詫異地問綠谷出久:「你希望我幫忙把孩子藏起來?」
「是的。」
根津並不意外綠谷出久會決定生下孩子,雖然牠和綠谷接觸不多,不過看少年過去表現出來的種種英雄特質,牠也明白綠谷不可能放棄孩子的生命,哪怕這只是突如其來的意外。
牠也能理解綠谷不願意讓人藉由孩子知道他心儀對象身分,別說正值敏感青春期的少年,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會樂見自己的隱私以這種方式公開。
不過這般鄭重地準備了委託書──不是委託雄英校長,而是委託職業英雄根津,請求牠利用牠的個性高性能腦袋幫忙策畫藏起孩子的方法──綠谷這不只是單純的難為情而已,應該有更深的顧慮才會要完全杜絕被發現的可能性。
雖然起因是綠谷不欲人知的感情,不過對知道綠谷是歐爾麥特繼承人的根津來說這其實是好事,綠谷繼承了One For All的超強力量,遲早有一天他會在職業英雄的舞台上大放光彩,趁綠谷的孩子出生前就做好萬全準備,才能更有效防止All For One的餘黨或其他黑暗勢力盯上無辜稚兒。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諸多思緒在根津腦中迅速閃過,牠收下委託書,「我會開始安排,考慮到綠谷君和爆豪君是幼馴染,以防萬一可能需要你們搬離目前的住處,後續事宜還要請綠谷夫人配合。」
「沒問題。」
「另外,雖然委託內容是寫不讓認識綠谷君的人見到孩子,不過對綠谷君來說,你最想避開的應該是學校裡的師生,不想讓他們從孩子身上發現你的秘密吧?」根津轉頭詢問綠谷。
綠谷表面鎮定地緩緩點頭,心裡卻緊張得揪成一團,他擔心根津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那麼我建議你直接告訴向他們坦白。」
根津剛說完,對面綠谷母子如出一轍瞪大眼睛滿頭問號的表情讓牠不由得輕笑出聲。
「不,我的意思不是讓你直接說出你的秘密,綠谷君,而是向他們承認你確實隱瞞了某些事,如果能說明你隱瞞的理由更好。」
「越是偷偷摸摸只會越讓人想挖掘真相,不如大方直接說出來,告訴他們你不希望他們探究你的私事。你和班上同學關係不錯,我相信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尊重你的決定,就算有少數幾人仍然好奇,其他人也會幫你勸阻他們,甚至提醒你讓你能事先提防。」
根津豎起一根爪子繼續說。
「再來,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在家上學,你目前無法上實習課,理論課可以用連線方式上課,那麼你就不需要繼續住校。這麼做第一是考量到安全問題,學校裡大多都是未成年的學生,以防再出現任何意外誤傷到你和孩子,二是過幾個月你就會開始顯懷,同學看到你的肚子只會對孩子越來越好奇,這不利於你想隱瞞的事情,三是你主動離開校園生活會加強同學們對你的決心的認知,他們能清楚感受到你是真的不希望讓孩子曝光,也能更認真看待這件事。你看這樣如何?」
綠谷深吸一口氣,他心想委託根津果然正確的選擇,校長無論在洞察人心或是細節考量都比他周全多了,直到現在他才對藏起孩子不被發現這件事有足夠的信心,綠谷感激地鞠躬說:「都聽校長先生的意思。」
(試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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