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血月夜皇] Shall We Dance? [G]

　　Summary: 一次成功的嘗試背後，總少不了幾位朋友的鼎力協助。

　　Note: 迫害特倫索斯特／我流HP Paro設定OOC／雷文克勞五年級特倫索斯特＆波巴洞鬥士七年級奧爾妮婭／背景三巫鬥法大賽
　　飛速寫完的一篇（。

---

　　01.

　　「伯特利。」

　　特倫索斯特的聲音傳來，伯特利原本在羊皮紙上寫下一串串花體字母的羽毛筆停止動作，他安安靜靜地抬頭，望向特倫索斯特，等待一臉糾結的特倫索斯特把話給說下去。

　　三秒過去，特倫索斯特只憋出一個嘆息，他拉開伯特利身旁的沙發坐下，黃銅色的頭髮陷進天鵝絨椅背裡，同色的眼睛眨了又眨，而後他悶悶的聲音從圍巾下透出：「伯特利，我想——」

　　「不，你不想。」

　　伯特利眼角一抽，直接打斷特倫索斯特的話語。

　　「伯特利！」特倫索斯特的身體從沙發裡彈起，他抽走伯特利的羽毛筆，把伯特利的羊皮紙推到旁邊——謝天謝地他還記得不要把墨水罐給打翻，伯特利心中揶揄——下秒特倫索斯特就抓住伯特利的手腕，以懇求的樣貌開口：「伯特利，你就幫我占卜⋯⋯」

　　「建議另請高明，比如安提哥努斯。」伯特利面無表情，「再不然找阿蒙也行。」

　　「你乾脆叫我去找亞利斯塔算了。」特倫索斯特的臉又皺了起來。        

　　伯特利藍寶石的雙眼轉過兩圈，最後停在雷文克勞交誼廳穹頂的星空上：「如果你拒絕剛剛兩個選擇，亞利斯塔確實是我的下一個提議。」

　　特倫索斯特的哀號再度響起：「喔老天，伯特利，親愛的級長大人，你的占卜明明也不差，為甚麼就不願意幫我占、占卜一下，她到底會不會——」

　　伯特利控制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他在心中反覆提醒自己：亞伯拉罕家的優雅、亞伯拉罕家的體面、亞伯拉罕家的禮數——去他的特倫索斯特家！

　　伯特利保持住最後一點矜持只在內心罵道。他即時拍掉特倫索斯特攀上他肩膀的手，再成功阻止自己反手抽出魔杖，讓特倫索斯特免去到校醫室報到的命運。

　　可逃過一劫的特倫索斯特卻只是撇撇嘴，繼續說道：「一次就好，幫我占卜，奧爾、奧爾妮婭她——」        

　　吐出波巴洞鬥士的名字時，特倫索斯特那張帥氣臉龐驀地一紅，平時在課堂上被教授隨機點名回答問題，都能十足自信、談吐流暢地交出正確答案的他，突然變得結結巴巴。

　　不過特倫索斯特終是眼睛一閉，像是豁出去似地說完他的請求。

　　「——奧爾妮婭她會不會答應我的聖誕舞會邀約！」

　　「啊，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終於能成功把這句話給說完整了。恭喜你，特倫索斯特。」伯特利抬起手，敷衍地給出幾個掌聲，內心毫無波動。






　　02.

　　「特倫索斯特，伯特利都跟我說過了。」變形學教室內，亞利斯塔對著眼前吱吱喳喳的老鼠皺眉，旁邊吱吱喳喳的特倫索斯特也隨之安靜下來。亞利斯塔吁出一口氣，魔杖對準那朝他探頭探腦的老鼠，厲聲喝道：「消消藏！」

　　安然無事的老鼠和特倫索斯特齊齊望向亞利斯塔，練習消失咒再度失敗的亞利斯塔放下手，藍眼睛對上特倫索斯特委屈的黃眼睛。

　　亞利斯塔徐徐開口：「想必是真的走投無路，一個雷文克勞才會跑來找一個葛來分多。」

　　特倫索斯特把自己那隻想逃走的老鼠抓進掌心，邊搓揉那隻胖鼠，邊試圖向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友解釋：「亞利斯塔你自己也知道啊——不不不，亞利斯塔你冷靜，我沒有說你占卜學不好的意思。我是指、你知道的，我在占卜自己運勢上——」

　　葛來分多接續雷文克勞的話語：「——向來通篇胡扯。你三年級的占卜學到底是怎麼過的？把自己的未來編造得可歌可泣、充滿厄運，卻又展現出巫師應有的人性閃光，像是連載小說那樣跌宕起伏嗎？」

　　「亞利斯塔！」特倫索斯特埋怨喊道，他把老鼠丟回桌上，拿起魔杖，快速喃喃著今天第三次練習的消失咒，然而因為他急於向亞利斯塔闡述他的心路歷程，咒語發音不甚清楚，只把老鼠的觸鬚給變沒了一根：可這相對亞利斯塔那頭好壯壯連根觸鬚都沒少的老鼠來說，已算是不錯的表現，亞利斯塔的眉毛為此變化抬高幾吋。

　　「特倫索斯特，你想聽我的建議嗎？」亞利斯塔在特倫索斯特快扯住他的領帶前開口。

　　「這、亞利斯塔，好啊，當然想，你的建議總是很有用。」特倫索斯特的指尖在紅黃交錯的領帶前停下，他收回手湊到嘴邊輕咳幾聲，擺出等待的神情。

　　「我的建議是——」亞利斯塔的眼神飄向特倫索斯特後方，他嘴角上揚，輕輕說道：「你還是去找安提哥努斯吧。以及，教授正在你背後，看來是想對你的消失咒練習成果很感興趣。」






　　03.

　　一個史萊哲林混進坐滿雷文克勞們的餐桌，本該是十分怪異的一件事，但當那個史萊哲林右眼戴著一副水晶單片眼鏡時，大家都默契地忽略這件事，只有還不曉得這位史萊哲林級長名聲的低年級，才會不斷朝雷文克勞餐桌的方向竊竊私語，並被高年級們投以關愛的眼神。

　　身披銀綠校袍的阿蒙臉上掛著和善笑容，先從左手邊的伯特利面前拿走一片蘋果派，再從右手邊的特倫索斯特前方叉走一根沾滿肉汁的烤香腸，放進自己嘴裡津津有味地享用。

　　史萊哲林很自然地在雷文克勞拿起新口味米布丁時開口：「那塊米布丁——喔，感謝你的好心，特倫索斯特。」阿蒙笑嘻嘻地收下遞到自己面前的米布丁，水晶鏡片後的黑眸狡黠地彎著。「我決定給你打個折，收費一加隆就好，原本要三加隆。」

　　阿蒙的叉子在特倫索斯特眼前晃啊晃，阿蒙的笑容愈發燦爛：「怎麼樣，考慮考慮吧。解讀茶葉、紙牌占卜、數字占卜任你挑選。但我事先聲明，我對占卜結果與實際結果之間的差異概不負責。」

　　伯特利忍不住吐槽一句：「收錢還給這種服務？」

　　阿蒙面帶微笑轉身，伸手用湯匙打掉伯特利伸向巧克力蛋糕的餐叉，並手腳飛快地將那塊小巧蛋糕放進自己盤子；他調整單片眼鏡的位置，以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畢竟占卜不是萬能，伯特利，你也清楚嘛。誰知道命運會不會因為我這小小的干擾，起了甚麼未知的波動呢？」

　　伯特利神色微妙地望著阿蒙，並在發現特倫索斯特露出動搖表情時，藍眼瞳被驚得顫動了下——冷靜啊特倫索斯特！愛情也能讓一個雷文克勞失去應有的理智嗎——伯特利差點想當著整餐廳的面扯住特倫索斯特的領子，幸好特倫索斯特經過幾秒拉扯，突然把眼神轉向赫夫帕夫的餐桌來回掃視；當他找到一個埋頭苦吃的黑髮身影時，立刻以得體的言詞拒絕阿蒙的提議。

　　伯特利閉眼揉揉自己猛跳的額角，內心複雜，他再次感慨「一見鍾情」的魔力。阿蒙翹起腿，湯匙攪動碗裡的米布丁，輕輕「嘖」了一聲，而後搖搖頭說：「真可惜。」

　　伯特利詢問：「可惜沒有宰到特倫索斯特的錢包？」

　　阿蒙嘆息：「是啊，想從他那邊敲出一點錢來可真不容易。」

　　特倫索斯特把碗裡剩餘的冰淇淋吃完，對伯特利拋下一句「下午魔藥學幫我留個位置」後，便匆匆邁向赫夫帕夫餐桌，追逐那個起身的黑色身影。

　　阿蒙目送那抹風風火火的黃銅色逐漸遠去，他把最後的米布丁吃掉，用肩膀撞了下伯特利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問道：「特倫索斯特在你們交誼廳時也這個樣子？」

　　伯特利同樣悄聲回應：「只有今年這樣，我發誓，從他看見奧爾妮婭那晚起才變成這副德性的。」






　　04.

　　「安提哥努斯！等等！」

　　特倫索斯特在安提哥努斯踏出餐廳時追上，雷文克勞與赫夫帕夫在樓梯上並肩同行，像是深怕赫夫帕夫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似地。

　　安提哥努斯在特倫索斯特琢磨好詞彙前，就從袍子裡摸出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字跡的羊皮紙紙條，遞給不明所以的特倫索斯特。特倫索斯特讀過開頭一兩個字後，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這，等等，這是——」

　　安提哥努斯停下腳步，點點頭說：「你想知道的東西。」

　　特倫索斯特聞言，臉上漾起的欣喜神色是怎樣都無法掩飾，他連聲道謝，接過安提哥努斯手裡那張以「奧爾妮婭」幾個字開頭的羊皮紙卷，直接就地開始閱讀內容。安提哥努斯搔搔下巴，把專注在文字上的特倫索斯特往旁一推，讓後面的人得以通行。

　　反覆看過好幾輪，特倫索斯特金黃色的眼睛裡裝滿興奮的閃光，他激動地摟住安提哥努斯的肩膀，在赫夫帕夫沒有推開他後得寸進尺地改成擁抱。「太感謝你了！」特倫索斯特大力拍著安提哥努斯的後背，雷文克勞的理智在這時發揮作用，特倫索斯特還記得要在這人來人往的樓梯上維持形象，因此他的語氣雖然聽得出十足激動，但嗓門還沒大到過於失禮的程度。

　　安提哥努斯在特倫索斯特重複第五次「奧爾妮婭」時，主動扳開雷文克勞越收越緊的雙臂：他可不是很想在這緊要關頭上，被誤會跟特倫索斯特有甚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特倫索斯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把羊皮紙小心翼翼地收進胸前口袋，拍拍左胸，喘過幾口氣後，又是一個冷靜的、理智的、精明的雷文克勞。特倫索斯特朝安提哥努斯點頭道謝，但在他轉身離開之際，他的手臂卻被友情提供占卜服務的赫夫帕夫給抓住。

　　「占卜是有代價的。」安提哥努斯的眼神清澈，扣住特倫索斯特手臂的力氣卻絲毫不減。「看在我們的交情上，算你一加隆就好。」






　　05.

　　奧爾妮婭坐在黑湖邊，充滿湖水濕氣與黏意的風吹起她藍色的絲綢制服，黑髮貼在姣好的面容之上，被纖纖玉指梳到耳後，如紅寶石般閃耀的眼眸眨了又眨。

　　腳步聲從後方傳來，美麗的波巴洞鬥士從草地起身，拍拍裙擺，以無可挑剔的優雅禮儀轉身面向來客。

　　「你好——」奧爾妮婭的聲音婉轉動聽，一如森林裡夜鶯鳴唱。她在看見那頭黃銅色的頭髮與雙眼時，動作停頓一秒，原本帶著疏離與冷淡神色的眉眼，瞬間柔和許多：「你好，雷文克勞的特倫索斯特。」

　　「是的，對，我，你好，我是特倫索斯特。」雷文克勞在波巴洞面前無法克制地臉紅，他深深吸氣，風裡的濕意與冰涼讓他得到一點可貴的清醒。

　　特倫索斯特吞了口口水，他朝奧爾妮婭前進一步，奧爾妮婭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後退或是躲閃——特倫索斯特直直望向那對鑲在精緻臉龐上的腥紅眼睛，他彷彿聽見自己血液在身體裡流動的痕跡；特倫索斯特又嚥下一口口水。

　　「請問？」奧爾妮婭的語氣裡帶上疑惑。她抬起手，把又被風吹亂的髮重新勾到耳後，雪白的脖頸夾在藍絲綢和黑長髮間。

　　特倫索斯特盯著那片白色，大腦開始叫囂要放棄運作——喔不不不，不是的。特倫索斯特對自己說。不是放棄運作，只是把全部心力都獻給「奧爾妮婭」——自從歡迎宴會上，那群穿藍絲綢的女孩子們走進大廳，特倫索斯特與一雙血紅色雙眼對上的瞬間，他的大腦就被波巴洞校徽上的兩根魔杖隔出一個名為「奧爾妮婭」的區塊；魔杖尖上的三顆星星，則在奧爾妮婭落座於雷文克勞餐桌，特倫索斯特的正對面，並對他嫣然一笑時，被丟進特倫索斯特的腦海裡，炸出朵朵絢爛煙火。

　　「你你你你好。」回過神的特倫索斯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我我我、我找妳，是想請問、請問——」

　　「奧爾妮婭⋯⋯」特倫索斯特覺得臉上有火在燒。他想他現在的神情定然很可笑，但幸好只有奧爾妮婭——偏偏在她面前！特倫索斯特有些氣惱。奧爾妮婭。四個音節在特倫索斯特的唇齒間跳躍，他的牙關在微微打顫。

　　特倫索斯特看奧爾妮婭的頭髮又被風給吹亂，他想自己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可能很狼狽；他做好的所有心理準備在她面前全都失效，特倫索斯特甚至要懷疑奧爾妮婭是不是會破心術：否則她臉上的笑意怎麼更加明顯？是不是被他腦海裡奇怪思緒給逗樂⋯⋯好吧，逗樂也不錯⋯⋯

　　「嗯。」奧爾妮婭笑笑開口，帶點安撫意味：「不用緊張，請說吧，我在聽。」

　　特倫索斯特覺得那雙眼睛似乎更加醉人，他好像在風裡聞到葡萄酒的香氣。

　　他鼓起勇氣，低下腦袋彎下腰，朝前方伸出手。

　　「——我可以當妳聖誕舞會的舞伴嗎？」

　　一陣特倫索斯特如坐針氈的沉默過後，奧爾妮婭「噗哧」一笑，笑靨猶如盛放玫瑰般艷麗，特倫索斯特幾乎要忘記如何呼吸。特倫索斯特慢慢抬頭，看見一隻從水藍制服袖口探出的手，輕輕地往他伸出的手靠近。

　　奧爾妮婭的答覆，在她的指尖觸及他的掌心時，伴隨微涼的體溫傳遞過來。

　　她說：「好。」






　　06.

　　看著遠方的奧爾妮婭和特倫索斯特，阿蒙吹了聲口哨，把分好的銀西可們遞給身邊另外三人。

　　安提哥努斯把銀西可塞進口袋時發問：「我說，如果特倫索斯特知道其實是奧爾妮婭先找上我們的話，他會怎樣想？」

　　亞利斯塔輕嘆一聲：「大概率會興奮到無法控制自己，到處找人炫耀，從而導致伯特利至少連續三天睡不著覺。」

　　伯特利面色凝重，思考今天晚上寢室裡充滿特倫索斯特聲音，以及自己因此失眠的可能性。

　　臉上寫滿「有趣」意味的阿蒙搖搖手指說：「哎，安提哥努斯，別做通風報信這種掃興事。」

　　阿蒙轉過視線，發現特倫索斯特和奧爾妮婭一起在湖畔草地坐下，他悠悠哉哉地開口：「在聖誕舞會前，我們還有好幾次賺錢機會呢。」

　　安提哥努斯沉思幾秒：「比如說舞會的衣服？領結的顏色？當天要幫奧爾妮婭拿甚麼飲料？奧爾妮婭會喜歡他哪種邀舞動作？」

　　阿蒙大笑著回應：「這可不是嘛！」